【釣魚1哥】 天才名醫 (全書完)

李酷兒

第一百章  思念的深處
  
    「秦大夫，你的房間在哪啊？」蔣玲玲往房間那邊看了看。

    「這間。」秦川將蔣玲玲領到了自己房間。

    房間不是很大，一張床，一張電腦桌還有一個衣櫃。也正是因為房間太小，那張書桌在秦川要擺電腦桌之時完成使命，被老秦放到了雜物間去了。最後終於在昨天，被秦川徹底地清理了。

    「跟你想像中的差不多麼？」秦川笑道。

    「差不多。」蔣玲玲沒想到秦川住的地方這麼窄，但是卻不能說出來。

    「我從小就住在這裡，倒是很習慣。我父母下崗之後，能夠送我上了大學，還給我找了工作，已經很不容易了。等我賺了錢，一定讓我父母住大房子。」中國人心目中的房子其實是很勵志的。

    「秦大夫以後買房子肯定不會是什麼難事。」蔣玲玲也在幻想，將來真若跟秦川走到一起了，買房子就是兩個人的事情了。從明天開始，是不是得開始攢錢了？

    「也不容易啊。現在房價是一天一個價。」秦川往床上一坐，有些陳舊的席夢思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蔣玲玲笑道：「你現在都是大老闆了，還怕買不起房子？」

    「你那天沒聽佔婷姐說啊，幾年內別指望公司能夠賺錢。一次性投入這麼大，想要贏利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秦川雖然看好自己的專利，卻難以估計市場。

    蔣玲玲最感興趣的可不是這些：「怎麼沒看到你小時候的照片什麼的呢？」

    「啊，小時候的照片啊，大部分在我爸媽的房間裡。我這裡只有高中和大學時候的照片。」秦川用手指著書架上的相冊。

    蔣玲玲並不想去翻秦川大學時候的相冊，她不想去翻動秦川的記憶。想必那個女孩佔據了秦川大學很重的份量。

    「能不能去看看你小時候的照片？」蔣玲玲眨巴眨巴眼睛。

    秦川自然不能拒絕：「沒問題。」

    秦川在父母房間裡找出了幾個相冊，基本上都是秦川的個人寫真集。隨手一翻，總能夠翻出幾張尺度比較大的，讓蔣玲玲咯咯直笑。醫生對大尺度接受能力都比較強，看什麼部位不過就是一器官。

    「這些照片你待會還是問我媽媽，沒一張照片的典故她都記得。」秦川將手中的相冊一一遞到蔣玲玲手中。

    看著自己大尺度給一女孩子鑑賞，秦川總有些面紅耳赤。

    蔣玲玲將相冊拿到客廳，秦川媽媽看到了笑個不停。人家女孩子這麼關注秦川小時候，自然不會是一般的關係。秦川的那些大尺度照片很多都是秦川媽媽的佳作。

    秦川在媽媽當解說的時候，跑進了廚房。眼不見為淨，耳不聽為靜。

    老秦以極為同情地眼神看著秦川：「嘿嘿，小川，這女孩真不錯。她家裡人是干什麼的？」

    「她媽媽是當老師的。」秦川不想將蔣玲玲的家庭情況原原本本說出來，以免給家裡人太大壓力。

    「難怪，一看就是個書香家庭出生的孩子。知書達理。她爸爸呢？」老秦果然還是要問。

    「是公務員。」秦川也動手幫忙擇菜。

    老秦卻連連催促秦川過去陪蔣玲玲：「家裡來了客人，你去好好陪客人。我這裡不用幫忙。」

    「有我媽呢。她又在解說我的相冊了。」秦川無奈地說道。

    飯菜齊備，四個人圍桌而坐。秦川家客廳與餐廳連在一起，其實加起來也沒多大。桌子用的是一張小方桌，桌子的式樣與漆料帶著濃郁的八十年代氣息。桌子正中間擺了一碗魚，土雞肉散發出濃郁的香味，聞起來就讓人食慾大振。

    「這麼多菜啊，怎麼吃得完啊？」蔣玲玲看著滿桌的菜，心裡還是蠻歡喜的，說明了秦川一家對於自己的到來還是很熱情的。

    所以說這自古以來的禮俗，還是蠻讓人矛盾的。這種時候怎麼能夠談節儉之風？

    秦川媽媽不停地給蔣玲玲夾菜，不一會就將蔣玲玲碗裡夾了滿滿一大碗。

    「秦大夫，你幫我吃一點吧。」蔣玲玲又習慣地將好吃的都轉移到秦川碗了。

    「玲玲，你別管小川，這傢伙在自己家裡，你自己吃好就成。」看到蔣玲玲這麼體貼兒子，秦川媽媽自然滿心歡喜。這樣的女孩子將來當了媳婦準沒錯。

    吃過了飯，秦川媽媽立即說道：「小川，你跟玲玲到外面去走走，我們家裡房子小，坐久了容易悶。」

    「沒事。這裡挺好的。房子雖然小點，但是一家人貼得更近一些。」蔣玲玲真心喜歡這個家。

    多福的伙食也不錯，專用碗裡每天都會有好幾塊肉。小肚子每每都是吃得圓圓的。

    「它吃這麼多，不會發胖啊？」蔣玲玲有些擔心多福的身材。多福似乎對限制它的食物的提議很是不滿，竟然衝著蔣玲玲叫了幾聲。

    「哈哈。玲玲，他能夠聽懂你的話。對你的提議表示抗議了。這傢伙天生就是一吃貨。每天對吃的東西很挑剔的。每餐都必須把碗洗得乾乾淨淨的，然後吃的飯菜也不能是我們吃剩下的，不然它就會不高興。這哪裡是在養狗，簡直是養了個小祖宗。」秦川不客氣地將多福輕輕踢到了一邊。

    多福哼唧一聲，對於這個不是很靠譜的主人，它很是無奈。

    「哎，你別踢它。它又沒做錯什麼。」蔣玲玲這回可是站在多福這邊了。

    「小川這是吃多福的醋了，說我們有了多福之後，他不怎麼受重視了。」秦川媽媽笑道。

    「媽，有你這麼說自己兒子的麼？你也太不靠譜了。我會去吃一隻小狗的醋麼？」秦川苦笑道。

    「那你有事沒事踢多福幹嘛？別人家都羨慕咱們有一隻這麼聽話的小狗。你每次還用腳踢。」秦川媽媽揭開了老底。

    「算了，越描越黑。我懶得跟你爭。」秦川很是無奈。

    蔣玲玲見這一家子親密無間，更是喜歡這種氛圍。相比之下，蔣玲玲家裡明顯有些過於嚴肅。蔣玉東身居高位，無形中已經養成了一種威嚴。在家裡也有些不苟言笑。周晚晴是教授、博士生導師，也是書生氣濃郁，事業心很重，也缺乏這種母子貼心的行動。

    當然，也是這蔣玲玲只看到秦川家最好的一面，其實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只是這一面難念的經，常常都是被束之高閣，掩蓋得嚴嚴實實，不是真正融入到這個家庭，又如何能夠翻開這本經？

    秦川下午的時候還是與蔣玲玲到外面去了，多福也一直跟在後面。

    「秦大夫，以後我叫你名字好不好？」蔣玲玲突然停了下來，果斷地做了一個決定。

    「沒問題。我不是早就叫你玲玲了麼？」秦川笑道。

    蔣玲玲笑吟吟地看著秦川，似乎在說：「你懂我的意思。」

    秦川自然懂，只是他的內心中依然有那麼一絲的猶豫。想走出那個影子的時候，心裡總有一種難以割捨的痛楚。

    蔣玲玲看起來是一個弱弱的女孩，但是當這種女兒追求愛情的時候，能夠爆發出令人吃驚地能量。

    蔣玲玲突然衝到秦川身邊，緊緊摟住秦川的手臂。那個時候蔣玲玲頭腦一熱，已經不去管臉上的火熱了：「秦川，我要做你的女朋友！」

    蔣玲玲最後一句是喊出來的，讓過往的行人駐步回望。

    叮咚！

    平靜地湖面上撥開一個美麗的水韻，將一切擊碎，然後又重生另一道美麗景色。從這一刻起，秦川也知道是該向過往揮手作別。

    蔣玲玲喊出這一句話的時候，尚文繡已經身在異國他鄉。從上一次毅然做出決定之後，她便直接辭去了南雅醫院的工作，獨自一個人來到了美國。一個多月的時間裡，她已經慢慢適應了這裡的生活節奏。在這裡，她成為了印第安納大學健康中心的實習醫生。位於印第安納州印第安納波利斯的印第安納大學健康中心在婦科醫學領域表現突出。尚文繡在做出決定之後，便向印第安納大學健康中心提出申請，很快得到了答覆。

    「尚，這一台手術你來擔任一助。」主治醫生剋魯斯對這個新來的中國實習醫生很是照顧。

    尚文繡微微一笑：「好的。」

    這樣的機會對於實習醫生是比較難得的，但是這樣的機會都是主治醫師說了算。尚文繡沒想到來這沒多久，就有機會進去手術室了。

    主治醫生剋魯斯比較年輕，三十多的年齡。

    「別擔心，這種手術在我們醫院已經做得非常成熟。。回去好好看看病人的病歷。你先積累經驗，以後有機會我會讓你主刀。我看過你的簡歷，在中國醫院裡，你已經有過多次手術的經歷了。但是到了這裡，你得按照印第安納大學健康中心的規則來。」克魯斯對尚文繡的資料很熟悉。

    「我會的。」尚文繡說話很簡短，臉上也沒有太多表情。

    窗戶了一角露出的天空非常的藍，尚文繡卻想起遙遠那座城市有些昏暗的天空。那一段往事已經只能追憶，那一個人留在了思念的深處。

李酷兒

第一百零一章  郝美麗
  
    「緊張嗎？」進入手術室前，在手術室外面的洗手池清洗的時候，克魯斯問來美國之後第一次進入手術室的尚文繡。

    尚文繡確實有些緊張，微微點頭：「我會調整好的。」

    克魯斯點了一下頭：「別擔心。我才是那個需要擔心的主治醫。深呼吸，然後放鬆，你就不會緊張了。」

    尚文繡聞言，試了一下，果然那種緊張的情緒減輕了許多。其實尚文繡也不是第一次進入手術室了，但是來這邊畢竟又是一個新的環境。

    這個病人的病歷，尚文繡已經好好地看了一遍。病人來自國內，這也許是克魯斯選擇尚文繡作為一助的原因。還在肚子裡不到七個月的寶寶患了嚴重的心臟病。孩子的媽媽找到醫院檢查的時候，胎兒的情況已經非常嚴重。醫生發現這個七個月大的胎兒心包積液非常嚴重，心臟被嚴重壓縮，比正常胎兒小了一號。直接導致胎兒心率減慢。大量的心包積液還壓迫到了胎兒的肺臟，影響到了胎兒肺臟的生長發育。這樣的症狀極有可能不斷家中，最後可能引起致命的肺不張以及嚴重的發育不良、心衰，甚至可能導致心臟驟停，胎死宮內等嚴重後果。在國內，這種情況很有可能會迫使家長放棄胎兒。

    但是這個家長的情況比較特殊，因為以前一直不想要小孩，刮宮次數多，子宮壁很薄。等到想要小孩的時候，懷孕極其困難。這一次費了很大的勁才幸運懷上了，如果這一次放棄胎兒，以後只怕懷上的機會更小。聽說國外能夠做胎兒心臟手術，便特意跑到國外來。

    克魯斯接收病人之後，決定採用造影輔助系統輔助，將穿刺針插入胎兒心腔，將積液排除。

    尚文繡進入手術室的時候，孕婦已經躺在了手術台上，麻醉師已經開始做準備工作。

    克魯斯在孕婦肚皮靠下的地方做了一個記號，作為穿刺部位。但是在準備做穿刺的時候，克魯斯的手微微有些抖。

    「見鬼。」克魯斯小聲罵了一句。昨天打高爾夫的時候，不小心手扭了一下，原本以為沒事。沒想到手術要開始了，竟然發現自己根本沒有辦法穩定操控。

    「怎麼了？」尚文繡看出了克魯斯有些不對勁。

    「你來操作。照我說的去做。」克魯斯將穿刺針交到了尚文繡手中。手術室裡其他的人也很是驚訝地看著克魯斯。

    「別緊張，這種手術我們已經操作過很多回了，不會有問題。誰操作都一樣。」克魯斯很是鎮定。

    尚文繡有些緊張，同時也很興奮，這種手術在克魯斯眼裡也許很平常，但是對於尚文繡來說，這是一台高難度的手術。對自己的操作能力提升有非常大的幫助。

    精力一集中，尚文繡就忘記了緊張。穿刺針要想達到胎兒的心臟部位，需要穿過臍帶、胎盤以及周圍臟器等區域，任何偏移，都有可能出現危險。

    造影大屏幕中，穿刺針變得很粗，通過孕婦的腹部下方穿入，在胎兒肋骨間進入。十五釐米的穿刺針，穿進孕婦肚皮約七八釐米。眼看著穿刺針一點點避開臍帶、胎盤。

    尚文繡的額頭上已經佈滿了汗珠。

    「擦汗。」尚文繡小聲說道。

    一旁的護士連忙給尚文繡把額頭上的汗珠擦乾淨。

    穿刺針沒有停頓，最終順利到達胎兒的心腔。

    「呼。」尚文繡長吁一口氣。最困難的階段終於過去了。

    克魯斯對尚文繡伸出了大拇指，「開始吸液。」

    用了好幾分鐘的時間，總共從心腔裡面抽出20毫升的積液，眼看著胎兒的心臟結構緩慢地回覆了正常形狀。同時，通過胎心監，能夠聽到胎兒的心跳從近乎無聲，慢慢地變得有力。

    「咚咚，咚咚……」

    手術順利完成，胎兒脫離危險，當然這一次手術究竟有沒有徹底讓胎兒脫離疾病，還要看後續的治療。

    將手套取下，手術服脫下的時候，尚文繡有種脫力的感覺。同時也是非常興奮。自己親自動手完成了一個在國內算是高難度的手術，第一次進手術室，就能夠得到動手機會。這是一個非常不錯的開頭。

    譚山中心醫院急診科可沒有印第安納大學健康中心這麼舒適。倒不是因為中心醫院的樓房沒有健康中心的建築那麼高屋建瓴。而是因為譚山中心醫院的病人實在太多了。

    這幾天譚山的氣溫稍微發生了一點變化，溫度驟然降低，很多人沒及時加衣服。或者是由於體質方面的原因，一下子很多人感冒了。

    急診科搶救大廳排起了長隊。現在的人對小醫院、小診所有著一種畏懼，就算是一個傷風感冒，也非要到譚山市最好的醫院來，還非要看急診。以至於急診科的醫生護士們全部成了人形機器人。

    霧霾籠罩城市，煩悶覆蓋心靈。像機器人一樣不停不休的醫生沒有好心情，一直排著長隊連上個廁所都不敢去的病人更是不會心情舒暢。往往一點雞毛蒜皮的事情就有可能引爆焦躁的氣氛。

    被醫生三言兩語打發的病人會不爽，站在後面半天不見前面挪動一步的病人也很不爽。

    「現在的醫生怎麼回事啊？一點醫德都沒有。看都沒仔細看，就給我開了一大堆的各種檢查。尼瑪，這不是排除法麼？什麼病都給排除了，最後才確定是感冒。開了一盒三九感冒靈解決問題了。早知道是這樣的話，我還不如自己去藥店買呢。」

    「現在的醫生一點醫德都沒有，明明這裡排了這麼長的隊，也不多安排幾個醫生過來看病。一個隊排了一個上午，這要是得了急病，延誤的病情算不算醫療事故啊？」

    秦川一直忙個不停，急診這邊，一般輕微的病人直接開點藥，讓護士直接在大廳裡掛水。急診科的病床有限。自然只能留給危重病人。

    輪到一個五十多歲的婦女的時候，人家一上來不是告訴秦川病情，而是問秦川要簽名。

    「你好啊，秦大夫，我是你的忠實粉絲。你上給新聞聯播，還上過三湘都市頻道，上一次，你在星沙環城高速公路上救人的場面實在太帥了。從那個是後，我就喜歡上了你。」這位五十多歲的老粉絲一上來就握住秦川的手，很是激動。

    秦川一下子被雷到了，旁邊的蔣玲玲也是掩嘴笑個不停。原本劍拔弩張的搶救大廳的緊張氣氛也因為這個雷人的場面一下子放鬆了下來，很多人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準備將這個畫面分享到自己到圍脖上面去。

    「這位大姐，我現在正在工作，如果你沒有生病的話，還是不要打攪我的工作。」秦川也不好發作，只好嚴肅地說道。

    「我有病我有病。我有相思病，看到你我就好了，要是看不到你我這病肯定會發作。」那婦女似乎有些胡嘴蠻纏。

    「這位大姐，請你不要這樣，不然的話我就要叫保安了。」秦川有些不悅。現在搶救大廳這麼多病人排隊，這位這麼一鬧，實際上已經耽擱了很多人的看病。

    那婦女有些委屈，嘟著嘴巴：「好吧，那我等你工作完了，我再來。」

    那婦女站起來，走路的時候，秦川卻發現她的左腿有些瘸。記得剛才聽這婦女說話的時候，語言有些含混，而且她似乎坐下站立，主要是靠右側肢體。

    「等等。」秦川連忙將那婦女叫住。

    「怎麼了？秦大夫，你有空了麼？」那婦女很是高興。固然說話的時候，有些口齒不靈便，彷彿舌頭轉不動一般的感覺。

    「你走路一直像現在這樣麼？」秦川問道。

    那婦女搖搖頭：「這幾天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的左腳老是麻麻的，走路都有些不太靈便了。」

    「那你說話也一直像現在這樣麼？」秦川又問道。

    「不是啊。以前單位裡舉行活動，我還當過主持呢！你可別小看我，我在單位裡也是一個幹部。」那婦女說道。

    婦女的話讓周圍看熱鬧的病人與病人家屬都笑了起來，但是秦川的神情卻非常嚴肅，心裡也暗自責怪自己，差點，差點就出打錯了。病人走到自己面前，自己卻差點將她趕走，這要是出了事情，可大可小。

    「你的病歷本帶來了沒有？」秦川問道。

    「我剛剛已經告訴你了，我沒病，我不是來看病的，我是來看你的。秦大夫，我是你的粉絲。」婦女笑道。

    秦川卻很嚴肅地說道：「既然你是我的粉絲，我說的話，你要不要聽？」

    「要的，要的，秦大夫說的話，我自然要聽。」那婦女笑道。

    蔣玲玲給秦川遞過來一個病歷本，秦川問到：「叫什麼名字？」

    「秦大夫，你問我的名字啊。我叫郝美麗。這個郝字是這麼寫的，美麗就是很美麗的美麗。」郝美麗的回答讓旁邊的人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多大年紀？」秦川又問到。

    「56了，去年退的休。」郝美麗說道。

    「好了，你說說，你以前有沒有患過什麼病？」秦川問道。

    「沒有，我一直身體很好。」那婦女說道。

    秦川在病歷本上寫下：無既往病史。

李酷兒

第一百零二章  真的有病

    郝美麗一開始還覺得很高興，自己的偶像親自給自己看病。但是隨著秦川一本正經地問起她來，她就開始緊張了。

    「秦大夫，我真的沒生病，我是專程過來看你的。」郝美麗慌亂的樣子同樣是滑稽搞笑。

    「不能諱疾忌醫。坐好，我問你什麼，你就回答什麼。」秦川說道。

    旁邊的人都還以為秦川故意整郝美麗，把她整怕了以後就不會來搗亂了。但是蔣玲玲卻知道秦川這個時候是非常嚴肅的，這病人的病只怕不簡單。

    看著郝美麗從一開始的「任性」到現在的坐立不安，一旁的人哧哧笑個不停。

    秦川卻不受影響，「你是什麼時候感覺到左邊身體有些麻的？」

    「上個星期吧。我下樓的時候，摔了一覺，從那個時候起腳好像崴了一下，然後就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了。」郝美麗抓了抓腦袋，這麼被秦川審問式的詢問，讓她很不自在。

    「你在好好回憶一下，究竟是你摔倒之後，才感覺到身體麻麻到，還是你身體麻麻的，才行動有些不便才導致你下樓的時候摔倒？」秦川知道有些病人並不能正確描述自己的症狀，醫生在問診的時候就必須認真一些，不要放過任何蛛絲馬跡。其實這個時候秦川已經大概地認為郝美麗大概患上了什麼疾病。她的一些症狀很是吻合。但是他還是要確認一下，以免出現錯誤。

    「哎？對了，那幾天我的舌頭就感覺有些麻麻的了，說話沒有以前靈便了，我那天摔倒，就是因為我想到醫院來看一下。下樓的時候，左腳好像突然不聽使喚了，結果就摔倒了。」郝美麗聽秦川這麼一提醒，立即想了很多事情來。

    秦川接著給郝美麗做檢查。

    bp:170/90mmhg，神志清，言語能力受損，記憶力、計算力、視空間、執行力、理解判斷力檢查不配合。雙側額紋對稱，閉目有力，雙側瞳孔等大，直徑約3.0mm，對光反應靈敏，雙眼運動右眼正常，左眼運動困難……

    檢查結果已經差不多證實了秦川的猜測。

    「別擔心，我給你開個單子，你先去做一下檢查。」秦川回頭向蔣玲玲說道，「玲玲，你帶這位阿姨去做個檢查。」

    「秦大夫，你還是叫我大姐吧。我其實也不老。」郝美麗對這個稱呼還是比較重視。

    「郝大姐，你跟蔣玲玲護士過去掛號劃價，做幾個必要的檢查。幸好你今天過來了，你這病要是拖下去，就真的麻煩了。」秦川很嚴肅地說道。

    「秦大夫，我真的不是來看病的，我就是來看你的。你看能不能讓我打個電話給我兒子。」郝美麗說道。

    「你打吧。」秦川拿這郝美麗也沒有辦法。

    過了不到十幾分鐘，郝美麗的兒子就趕到了。郝美麗兒子叫王小龍。長得很魁梧，性格也比較暴躁。但卻很孝順父母。

    王小龍走進搶救大廳就嚷起來了，「現在哪裡有這樣的醫生啊，開個玩笑就要整出病來的啊。什麼仇什麼冤啊。不就是喜歡追星麼？追醫生有錯麼？」

    秦川一聽就連連苦笑，心道：「不用鑑定，這絕對是郝美麗的親生兒子。」

    郝美麗看到自己兒子來來，像看到救星一般：「兒子，媽在這裡！」

    郝美麗向王小龍揮揮手。

    王小龍擠開人群，奮力靠近郝美麗。

    眾人看到王小龍那個身材，都為秦川捏一把汗，都覺得這一次秦川整人整過火了，雖然這郝美麗來搗亂，但是作為一個醫生，去整人家，這樣做確實有些不恰當。現在人家兒子找上門來，這年輕醫生要倒霉了。

    「兒子，我沒病，但是秦大夫非要我做檢查。你快來救我。」郝美麗說道。

    王小龍大怒道：「什麼醫生，就是一庸醫。我沒學過醫也知道我媽沒病，一點醫德都沒有。今天看我不將他揍個半死！」

    「兒子，你別揍秦大夫，好好跟他講道理。不許動手動腳。秦大夫是媽的偶像。」郝美麗說道。

    王小龍擠到郝美麗身邊，問道：「媽，那個醫生在哪裡？」

    「這個就是秦大夫。媽最崇拜他了，你好好跟他說話，千萬別嚇著他了。」郝美麗心地還是很好的。

    「放心，我會跟他好好講道理的。你！嗯？秦大夫，你原來在這裡上班啊？我好想你呢！那天跟你一起救人，真是太爽了。要不是你，那天要死好多人呢！」

    劇本的推進顯然出乎所有的人的意料。原本都以為怒氣衝衝過來的王小龍肯定會揍秦川一頓，沒想到王小龍竟然與秦川是認識的，而且王小龍說的事情，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很多人都在猜測王小龍與秦川究竟是怎麼認識的。

    「是你啊。那天你的表現也很不錯。力氣夠大的。」秦川對王小龍也有印象。

    「兒子，你也認識秦大夫？」郝美麗疑惑地問道。

    「當然了，上一次在星沙環城高速救人，秦大夫也在。那天秦大夫可厲害了，救了好多人的性命。」王小龍說道。

    「兒子，那這事怎麼辦呢？你跟秦大夫說句好話，我承認錯了，再也不來瞎胡鬧了。就別讓我去做檢查了。我暈血的。」郝美麗是真怕去做檢查。

    「秦大夫，我媽今天過來，我也不知道。你看能不能放了她，讓她回去？」王小龍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不行啊。你媽是真的生了病，而且有點麻煩。必須做個檢查確認一下。」秦川說道。

    「我媽平時身體挺好的啊。怎麼會生病了？」王小龍說道。

    「我們常常會忽略身邊的人。你媽媽以前是身體不錯，但是你看到沒有，她的頭上有多少白頭髮了？你平時注意到了嗎？媽媽年紀大了，作子女的就應該好好關心他們。你看到了最近一段時間，你媽媽走路有些不靈便了沒有？說話也有些吃力了，你注意到沒有？」秦川問什麼，王小龍都只能搖腦袋。

    「你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那你怎麼知道你媽媽沒生病呢？我是醫生，醫生會隨便去整病人麼？你來得正好，帶阿姨過去做個檢查。我已經開了單子了。」秦川將膽子遞到王小龍手中。

    王小龍被秦川剛剛批得暈乎乎的，眼淚吧嗒吧嗒地往下掉，秦川說的這些他還真是沒有注意。他從來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媽媽已經不知不覺變老了。需要自己關心愛護了。

    「趕緊去吧。玲玲，你給他們帶一下路。」秦川還是有些擔心郝美麗母子忽視自己說的情況。

    等郝美麗母子一走，就有病人走過來問道：「秦大夫，前面那個老太太真的生病了麼？」

    「有很大的可能，沒有看檢查結果，我還不能確定。」秦川說道。

    「究竟是什麼病啊？」這個病人的好奇心還比較強，打破沙鍋問到底。

    「這個我不能說。這是他人的個人**。我不能告訴你。你是什麼情況？」秦川自然不會向別的病人透露另外一個病人的情況。

    幾個小時之後，郝美麗的結果出來了，結果不僅證實了秦川的判斷非常準備，而且郝美麗的狀況比預測的還要更為嚴重。腦梗塞（雙側頸總動脈斑塊形成，右側最為著

    ）、冠狀動脈硬化性心臟病（心肌梗死型）、高血壓2級。

    「小龍，你媽媽以前真的沒生過病？」秦川問王小龍。

    「我不知道啊！我媽從來不跟我說這些事情。我一直還以為我媽媽身體很健康呢。你說我是不是一個大混蛋啊？秦大夫。我怎麼，我怎麼就不能好好關心一下我媽媽呢？」王小龍啪地給自己來了一巴掌。

    「我怎麼就這麼混啊！」王小龍又給自己一巴掌。

    秦川連忙將王小龍的手拉住，「你這樣做有什麼用？趕緊帶你媽媽去辦手續去。我聯繫心內二線來做會診。」

    過了沒多久，心內科主任嚴平趕了過來。看到郝美麗的結果，也是皺起了眉頭。

    「小秦啊。你們程主任逢人就誇你，我也總算見著了真人了。還真是不錯。這要是放在別人身上，今天這病人就可能錯過了，但是下一次送到醫院來，只怕很麻煩了。現在呢，雖然有些麻煩，但是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嚴平說道。

    「嚴主任，你這麼誇我，我可擔待不起。」秦川連忙說道。

    「真是不錯，你進醫院這幾個月的表現，就算是經驗豐富的老醫生也很難做到。我就沒有你們程主任那麼好的命。要是給我也送幾個像你這樣的年輕人來，我的日子就好過了。」嚴平不像是在說恭維話。

    「對了。」說到這，嚴平將秦川拉到了一邊，「秦大夫，上一次那個榮富貴好像也是你接診的吧？後來聽說被你送到那家診所去了，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嚴主任，你是怎麼知道的？是這麼回事。榮富貴不是因為家裡貧困準備放棄治療了麼？出院之後，正好碰到我。正好我知道有家醫藥公司在進行新藥物的臨床試驗。就把他介紹過去了。」秦川把前前後後的事情告訴了嚴平。

    「原來是這樣。小秦啊，以後這種事情你要留個神啊。有人在背後打你小報告呢。是誰我就不說了。就給你提個醒。主要是不想你這麼優秀的年輕醫生走彎路。對了，那新藥的療效怎麼樣，你瞭解麼？」嚴平還真是一片好意。那日鄭元孟拿著視頻找到了嚴平瞭解情況。還是嚴平給擋回去的。

李酷兒

第一百零三章  不詳預感
  
    「好像效果還不錯，榮富貴已經基本上沒有生命危險了，如果能夠穩固下來，照這個恢復速度，榮富貴有望恢復到接近健康水平。」秦川對這個情況還是比較關注的。

    「這種新藥的效果這麼好？小秦，說句實話，你跟那邊的關係怎麼樣？能不能從那邊要一批新藥放到我們中心醫院來進行臨床？」嚴平似乎對這種新藥很是感興趣。

    「應該沒問題。他們現在也在尋求臨床試驗的合作單位，之前呢還問過我。我剛來醫院沒多久，不太瞭解這裡面的情況。所以，一直沒到心內來問。」秦川根本沒想到嚴平對新藥這麼感興趣。

    其實，嚴平對新藥感興趣是有原因的。嚴平的父親就有比較嚴重的心肌梗、高血壓、靜脈曲張。使用進口藥物，效果是比較好，但是也是治標不治本，一直需要用藥物維持。這進口藥物的價格比療效更讓人吃驚，就算以嚴平的收入水平也同樣有些吃不消。無意中聽到國產新藥的臨床試驗竟然比進口藥物的效果還要好，自然非常感興趣。

    嚴平也沒打算騙秦川，這種事情本身就隱瞞不了，到時候被秦川知道了，還顯得他嚴平小人。於是將事情跟秦川一說。

    「這當然沒問題，我待會就給你聯繫我那邊的朋友。最遲明天把新藥送過來。嚴主任，剛才這一家呢，患者的兒子跟我在星沙環城高速上搶救過傷員，也是個熱心人。患者的情況比較嚴重，估計就是上進口藥，也不會有什麼太好的效果。能不能也安排讓她做一下新藥的臨床？」秦川想起郝美麗的樣子，就忍不住說道。

    「沒問題。一句話的事情。到時候，這個病人我負責。秦大夫，當醫生的，就是需要熱心。心熱才能夠幹好這個行當。」嚴平感嘆道。

    秦川也嚴平卻沒有想到，他們兩個這一席話，讓郝美麗與王小龍在一邊擔心了半天，都以為郝美麗得了什麼絕症。

    王小龍一直在抱怨自己：「媽，我對不起你。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我以後沒辦法原諒我自己。」

    郝美麗也是淚花漣漣：「小龍，別哭。媽沒事。不怪你。萬一媽要是走了，你要堅強，以後呀，要自己照顧好自己。」

    郝美麗自己哭得個淚人似的，還伸出手去給兒子擦眼淚。這一幕自然是相當感人。讓談完話走出來的秦川與嚴平哭笑不得。

    「你們這是怎麼了？」秦川問道。

    「秦大夫，你說句實話，我還有多少日子？」郝美麗強忍著淚水，堅強地看著秦川。

    「什麼多少日子？」秦川剛剛出來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你們出去談了這麼久，我的病情肯定非常嚴重。是不是要給我發病危通知書了？」郝美麗問道。

    「發什麼病危通知書？你還好好的。我剛才在和嚴主任商量你的治療方案。你的病比較麻煩，但是放心，目前還沒有生命危險。幸好你今天跑到醫院來了，這病要是拖下去，還真得給你發病危了。」秦川有些哭笑不得。這郝美麗母子還真是兩個趣人。

    「真沒事啊？」王小龍問道。

    「怎麼，你還想有事啊。我剛剛已經跟嚴主任談好了，將郝嬸子轉到心內去，以後嚴主任親自負責。他有個治療方案，到時候他會親自跟你們談。你們先放下心。真的沒事。」秦川說得很輕鬆，也很有信心，讓郝美麗、王小龍母子聽了之後，就安心不少。醫生在於患者說話的時候，得有底氣，不能模棱兩可，含含糊糊，猶猶豫豫，最後讓患者也沒有了信心。

    郝美麗卻有些捨不得秦川：「秦大夫，能不能就讓我留在急診科啊？」

    「這可不行，急診科這邊人來人往，病人也非常複雜。你在這裡，容易受到感染。現在心內那邊願意接受你過去，自然是到那邊去更好。」秦川連忙勸說郝美麗放棄這種想法。

    「那好吧。」郝美麗有些委屈地說道。

    送走了郝美麗母子，秦川與漢鼎製藥臨床試驗那邊聯繫了一下，那邊馬上就將秦川要求的藥劑送了過來，交到了嚴平手裡。後面還要簽署一些合作協議，這些事情，自然不需要秦川去做。

    蔣玲玲走過來，看著秦川就笑。

    「笑什麼？」秦川問道。

    「剛才那郝美麗母子真是搞笑。」蔣玲玲想起郝美麗母子的樣子，就忍不住笑。

    「別笑了，等下肚子真要疼了。」秦川提醒了一句。

    「秦川，剛才王娭毑還說起你呢。說你好長一陣子沒去跟她好好說會話了。我說你太忙。」蔣玲玲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秦川一拍腦袋，這一陣拚命的接診，然後拚命的學習，結果已經好多天每去跟王娭毑說說話了。

    「正好現在沒事，我過去跟王娭毑說說話去。」秦川連忙去了王娭毑病房。

    王娭毑的身體越來越糟糕了，她也是心血管方面的疾病，但是她的更為麻煩，多種疾病的併發症，多器官功能衰退。加上年紀太大，專科都不願意接。認為年紀這麼大，沒有治療的意義。

    秦川一來到王月珍的病房，就被王月珍一眼看到。

    「秦大夫，你總算有時間過來了。我啊，每天看到你忙個不停，就有些心疼啊。你說你這麼拚命，要是累倒了讓我們這些病人到哪裡去找這麼好的大夫去？」王月珍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這幾天天氣變化，生病的人特別多，我們急診科根本忙不過來。高大夫請了事假，我們急診科的人都要當兩個人用啊。」秦川拖過一根凳子坐了下來。

    「我跟你說，這個星期，我兒子過來看我了。」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王月珍臉上露出了難得的愉悅。

    「是麼？」秦川看到王月珍高興，也為她高興。

    「我不想理他。把我這個老太婆子扔到這裡不管，這樣的忤逆子我要他幹什麼？」王月珍顯然沒有說出自己的心裡話，其實她心裡是很想自己自己兒子過來看她的。

    「他們也有他們的難處。」秦川只好替王月珍將內心想說的話說出來。王月珍其實心裡並沒有埋怨自己的女兒。他們有他們的難處，但是王月珍希望她的兒女們能夠經常過來看看她。

    「秦大夫，我兒子說想接我回去，你說我要不要答應他？」王月珍問道。

    秦川不知道怎麼回答。因為他不知道王月珍的兒子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萬一王月珍一門心思等著兒子過來接，而她的兒子到時候又變了卦，那可就麻煩大了。秦川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王月珍的兒子要是真的想接王月珍回去，早就應該接回去了，而不是在急診科幾年時間不聞不問。秦川也不想讓王月珍傷心失望。

    「秦大夫是擔心我兒子到時候不來接我，我會傷心，對不對？其實我都習慣了。以前我兒子女兒說只讓我在醫院了住一段時間，就接回家，現在都住了好幾年了，都不知道家變成什麼樣子了。唉。都習慣了。」王月珍原本愉悅的心情又變得低落起來。

    「王娭毑，這幾天要多注意身體啊。現在感冒特別嚴重，你老人家可千萬別感染了哦。」秦川提醒道。王月珍的氣色不是很好，她的病情越來越嚴重了，幾年時間，王月珍已經搶救過很多回了，身體的潛能已經透支得差不多。

    「秦大夫，娭毑求你一件事情。」王月珍安靜了一會，突然說道。

    「什麼事情？」秦川問道。

    「我哪天要是再出什麼事情，你千萬別再搶救我了。也千萬別給我插管子了。我都記不起插過多少回管子了，每一次插管子，都讓我難受得要死。」王月珍似乎預感到了些什麼。

    秦川連忙說道：「王娭毑，你可別胡思亂想。說不定你兒子過幾天就過來接你了。」

    「是啊，我兒子過幾天就要來接我了。」王月珍閉上眼睛，安詳地睡著了。

    秦川站起身來，隨口問了一下王月珍臨床的病人：「彭大爺，王娭毑說她兒子過來看她了，是哪天過來的？」

    「沒有啊？沒看到她家裡有人來啊？她兒子不是已經死掉了麼？」彭大爺叫彭志連，情況跟王月珍差不多。在急診科也待了不少年頭了，他比王月珍年輕，才65歲。但是病情也是特別複雜，專科也沒有把握治療，不肯接收。最後也是在急診科手裡套牢了。

    「啊！」秦川非常吃驚。剛才明明聽到王月珍說他兒子上個星期來看她了。

    秦川連忙回到王月珍的病床，卻發現王月珍確實是睡覺了，並沒有什麼問題。心裡才松了一口氣。

    老人們常說，人到了壽終正寢的時候，能夠看到一些已經死去的人。王月珍這個時候，說見到了兒子，不知道她是因為病太嚴重，出現了幻覺，還是分不清夢與現實。秦川心中隱隱有了一種不太好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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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生命悲歌

    秦川讓護士聯繫一下王月珍的親屬。想瞭解一下王月珍的家裡情況。

    「王月珍的家裡人很難聯繫上。他們都是每個月定期過來，醫院打過去的電話，根本不接。」方萍對王月珍家裡人的習慣比較瞭解。

    「你這裡有他們的聯繫方式麼？」秦川問道。

    「紀錄上有她的兩個女兒的電話。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打得通？」方萍找出了王月珍的資料，上面留有王月珍女兒的電話號碼。

    王月珍的大女兒叫郭銀芳，小女兒叫郭榮花。

    秦川把這兩個號碼都存到了手機裡，然後撥通郭銀芳的電話。

    「喂，哪位？」

    「你好。請問是郭銀芳女士麼？」秦川先確定對方的身份。

    「是啊，你是哪位？」

    「我是中心醫院急診科的醫生，有些事情想跟你談談……嘟……嘟……」秦川的話還沒有說完，電話就已經掛斷了，再撥過去的時候，對方竟然已經關機了。

    「我就告訴你她女兒根本就不接我們醫院的電話，生怕讓她們來接王娭毑回去。」方萍對王月珍這兩個女兒很是不恥。

    秦川沒有說話，又撥通了王月珍小女兒的電話。

    「喂，哪位？」

    「你好，請問是郭榮花女士麼？」

    「對，請問你是哪位？」

    「我是王娭毑的病友。是這樣，今天王娭毑情況有些不對勁，你們最好過來看一下。今天醫生來過了，聽王娭毑說起了你們的哥哥。王娭毑最近的狀況也是越來越差了。估計也撐不了太久了。」秦川不再說自己是醫生。

    「你究竟是誰？為什麼會有我的電話？」郭榮花冷冷地說道。

    「跟你說句實話吧。我是急診科的醫生。王娭毑的情況確實不樂觀。身體的臟器都已經很糟糕了。你們最近一段時間還是過來看看她。沒有多長時間了。」秦川說道。

    這一次，郭榮花沒有掛斷電話，卻沒有說話。

    「喂。還在嗎？」秦川不明白對面究竟是怎麼回事。

    很快，電話接著傳來嘟嘟嘟的聲音。

    方萍向秦川伸出了大拇指：「秦大夫，沒看出來，你說假話的時候，聽起來跟真的似的。說老實話，有沒有騙我們家玲玲。」

    「這你得去問玲玲。」秦川笑道。

    王月珍兩個女兒雖然沒有回話，但是秦川已經將信息送到了。至於她們準備怎麼做，秦川也沒有辦法。

    下班一回到家裡，秦川基本上就撲入了雜物間。

    秦川這一段時間要麼從網上訂購物品，要麼找專業機構定製特殊物件，上班以來攢起的一點錢全部花出去不說，還問家裡要了不少。老秦兩口子以為秦川現在有了女朋友，花錢有點快，只要秦川不是拿著錢去幹壞事，老秦倒是也舍得。反正家裡就這麼一個兒子，將來攢的錢，還是要給他。卻不知道秦川的將所有的錢全部花了在雜物間的一大堆物品、工具上面。

    差不多十來萬花了出去，總算是將各種需要的物品全部準備齊了。還有一些東西需要秦川自己手工製作。雖然是麻煩了一點，但是經過秦川多次練習，終於還是把萬能急救箱所需要的部件全部準備齊。剩下的，就只需要秦川將這些東西全部組裝起來。當然這也不是一項簡單的工作。

    秦川將萬能急救箱分成幾個大部件來進行組裝，每天完成一部分。也幸虧是秦川已經將健體操十個基本動作完成了前四個了。身體機能提升幅度非常驚人，要不然，還真是沒有辦法承受得起如此巨大的工程。

    完成今天晚上的工作之後，秦川吃力得擦了擦汗水，組裝這麼精密的儀器強度比練習健體操的新動作差不了多少。不過看到萬能急救箱內部件越來越多，心情便爽快了不少。

    收拾了一下，秦川才從雜物間走了出去。

    第二天，秦川才回到急診科室，便看到郝美麗歡歡喜喜地走了過來。

    「秦大夫。早上好。吃過早餐了沒？我去給你買了一份早餐。」郝美麗將手中的早餐遞到秦川的面前，「這可是十八總大碼頭的米粉。味道絕對經典。」

    「郝大嬸，我已經吃過了。」秦川連忙說道。

    看到郝美麗過來，科室裡所有人都笑個不停。

    「娭毑，你可來晚了，秦大夫的早餐每天都有人準時給他準備好。他可是我們科室裡面待遇最好的大夫。」何小康笑道。

    「你這大夫的眼神真不咋的。我很老么？竟然叫我娭毑。秦大夫，你還是叫我大姐。我聽著比較親切。你別管小龍那臭小子，我們各交各的。我可是你的忠實粉絲，我這一點要求，你一定要滿足我。」郝美麗略微帶著點嗲聲。聽得秦川身上有些起雞皮疙瘩。

    眾人也是笑個不停。

    郝美麗今天走路似乎比昨天要順暢了很多，不知道是不是症狀已經開始有了好轉，不過秦川還是覺得這是心理作用的可能性比較大。畢竟再好的藥，也需要有一個起作用的時間。

    郝美麗知道急診科的工作很忙，也沒在這裡多打攪，跟秦川說了說話，就回病房去了。

    突然聽到了護士那邊的呼叫，王月珍出問題了。

    秦川聽到消息，心裡咯噔一下，感覺這一次，也許救不回王月珍了。

    「我哪天要是再出什麼事情，你千萬別再搶救我了。也千萬別給我插管子了……」

    王月珍的話似乎又在秦川的耳邊響起。

    秦川飛快地跑出急診科，往王月珍的病房跑去。

    「秦大夫，王月珍呼吸困難，脈搏感覺不到了。」方萍很是焦急。

    「我來看看。」秦川走到病床邊，按了一下王月珍的頸部脈搏，果然只感覺到了極為微弱的脈搏。

    「聯繫家屬，報病危。準備搶救。」秦川還是決定搶救王月珍。王月珍還沒能夠與家裡人見面。

    「可是，王娭毑的兩個女兒都不接電話啊。昨天你也看到了，她們一直就是那樣的態度。」方萍說道。

    「先不說這麼多，開始搶救吧。」秦川沒有任何猶豫，立即開始進行搶救。

    秦川給王月珍做了心肺復甦，很長時間，也沒能夠讓王月珍恢復自主呼吸，心跳也依然極為微弱。

    秦川連續按壓了十幾分鐘，頭上已經是大汗淋淋。但是依然沒有效果。該用的藥物也用上了。王月珍卻如同睡著了一般。

    何小康聽到消息趕了過來，替下了秦川。

    兩個人輪流進行按壓，持續了半個小時。王月珍卻依然還是走了。

    「算了，王娭毑走了。死亡時間，……7點45分。」何小康拉住了還在努力搶救王月珍的秦川。

    秦川無力地坐到了病床邊的一條凳子上。

    「別難過，這種事情，作為一個急診醫生，經常遇到的。」何小康在秦川肩膀上拍了拍。

    秦川來急診科這麼久，不是第一次看到死人。但是，王月珍的離去對他的衝擊最大。一個活生生的生命就這麼離去，尤其是這麼可憐。秦川不知道王月珍與她的兩個女兒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她們這麼做總有她們自己的理由。秦川沒有權利去管別人。秦川只是覺得王月珍太可憐。尤其是昨天，秦川能夠看出老人眼中的落寞。她是非常期盼她的親人過來與她告別的。秦川也做了自己的努力，可是最後，還是讓老人冷冰冰地離去。

    王月珍的死，讓秦川很長一段日子都很消沉。

    最後王月珍的女兒是怎麼處理王月珍的後事的，秦川沒有去關注，人活著的時候沒有盡心，死後做什麼都沒有意義了。

    「秦川，當急診醫生不是這麼容易的。你看到沒，為什麼我們急診科資歷最老的除了程主任就只有何大夫麼？就是因為這個職業不是正常人能夠忍受的。每天你都要面對生生死死。如果你無法承受這種負累，最好還是早點轉行。你有非常好的天賦，隨便到哪個科室去，都不會混得太差。」何小康將秦川按在椅子上，嚴肅地說道。

    何學東也走過來開導秦川：「沒想到，現在輪到我來開導年輕醫生了。小秦啊，你是我見過的最有天賦的醫生，沒有之一。非常非常有天賦，讓我很是羨慕。現在已經有很多科室的主任對你感興趣。你要是想過去，雖然有些困難，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我覺得你就算是干急診，將來也會幹出成績來。但是前提是，你能夠承受如同這一次這樣的壓力。」

    「你們別擔心我。我能夠承受得住。只是覺得王娭毑走得太可憐了。很遺憾沒能夠完成她的心願。」秦川說道。

    吳曉明在一旁露出不屑的神色，他覺得秦川是在演戲，有些裝。又不是自己的親人，怎麼可能會有那樣的感情。只是通過這種方式來博取別人的認同而已。

    「真是虛偽！」吳曉明心中嘀咕道。

    吳曉明現在最關心的是，很快就要倒年末了，醫院的評獎評優工作就要開展了。個人鑑定、綜合測評工作的通知已經掛在了醫院的內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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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評獎評優

    快到年底了，中心醫院各個科室已經開始為年終評比做準備了。評獎評優對年底獎金影響非常大，直接決定年底紅包的厚度。所以每年到了這個時候，都會有打不完的口水仗。

    對於秦川這樣的醫生來說，只需要寫一個自我鑑定就可以了。不過秦川今年的事情會比較多。程冠樺準備將秦川報急診科的先進工作者，而且由於秦川今年表現及其出色，極有可能評上中心醫院的先進個人，甚至還有可能推選為譚山市醫療系統的先進工作者，並報到省裡去。所以程冠樺給了秦川一大堆的資料表格需要填寫。

    「小秦，那篇論文怎麼樣了？」程冠樺知道如果是往年，憑藉秦川幾次重大事故面前的出色表現，評優沒有任何問題。但是今年醫院的風向有所改變。科研成績在評獎評優中所佔的比例肯定會大幅度增加。這樣一來，秦川如果沒有那篇論文的話，材料就顯得有些單薄。

    「對了，程主任，忘記告訴你了。那篇論文已經上了。好像已經刊登了出來。」秦川說道。

    「你這傢伙，我不問你，你就不知道說。害得我還以為沒中稿呢。行，有了這篇論文，份量完全足夠了。論文的檔次也足夠。你好好把材料整理一下。差不多了，你這個先進個人拿定了！」程冠樺對秦川還是很滿意的。做事紮實，專業過硬。而且又連續幾次為醫院贏得社會讚譽，程冠樺想不出有什麼理由不給秦川先進個人。本身，醫院對急診科這樣幹累活髒活的部門，在評獎評優的時候是有所傾斜的。現在又出了一個秦川，這個先進個人就是想不給急診科也不行了。

    評個先進個人從經濟上來講，也沒有多少錢，只是有個先進榮譽在將來評職稱的時候可以加分。所以每年評獎評優的時候，總是爭得頭破血流。

    秦川在準備材料的時候，吳曉明也在準備。他能夠拿得出手的就是十幾篇論文，裡面有一篇論文是核心期刊。一次性發表這麼多篇論文，在中心醫院也是極為罕見的現象。不是一點可能性都沒有，而是一般人覺得這麼做實在太張揚。但是吳曉明明年准備評職稱，拿一個榮譽對他來說極為重要。這也是他去急診科的原因。他的專業能力平平，留在外科根本沒有他出頭的機會，所以鄭元孟想辦法將他轉到了急診科。急診科這幾年一直比較弱，每次醫院想將評優指標向急診科傾斜，但是急診科的材料與別的科室相比實在有些弱。鄭元孟覺得吳曉明如果到了急診科，拿就是矮子裡面選高子，非吳曉明莫屬了。鄭元孟作為醫院院級領導幹部，自然對醫院對方向是非常清楚的。但是鄭元孟沒有想到急診科新進的醫生秦川幾個月的時間能夠折騰出如此大的動靜來。

    吳曉明顯然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他覺得憑他的條件，足以將先進個人拿到手。將所有材料整理起來，足足整理出一本厚厚的書。十幾篇論文，裝訂在一起就已經成為一本論文集了。另外還有吳曉明自己的個人資料，林林總總又是很厚一疊。材料整理出來，非常的厚實。

    秦川也在整理材料，這方面他沒有什麼經驗，能夠拿出來的東西也並不多。論文已經發表，論文刊物還沒有寄到，只能從數據庫裡下載出原文。到醫院辦公室去認證一下就沒問題。

    「小秦，多弄一點。你看人家都整理出一本書來，你才這麼幾頁，顯得有些單薄啊。」何小康自然是站在秦川這邊。

    科室裡面有實力評獎評優的，也就是秦川與吳曉明。當然其餘人誰都認為這先進非秦川莫屬。但是人家吳曉明不這麼認為。

    「我就這些資料啊。」秦川抓了抓腦袋。東西確實少了一點。

    「你再好好想想，論文、專利、還有你參加過的重大事故搶救，這些東西都是可以寫的。你三次上電視，也可以加進去。」何學東給秦川出主意。

    「對了，我還有一個專利。這個也能夠放在裡面？」秦川問道。

    何學東一口茶全部噴了出來：「你小子，真看不出來！專利當然要算。這個東西也要報上去，年底還有獎勵呢。」

    吳曉明則用力地拍了一下自己後腦勺，怎麼把這一茬給忘記了。專利也可以弄啊！吳曉明可是知道，專利並不是普通人想像的那麼神奇，其實只要花點錢，還是很容易弄一兩個專利的。要不然國內那麼多的專利，要是每一個都是實用的，不是早就趕超歐美了？很多人發明大量的專利，為的不是保護自己的知識產權，因為這產權根本不值錢，他們為的是評職稱、拿科研獎勵而已。以至於大量的專利無人問津。

    可惜，現在想到已經晚了，因為沒有辦法能夠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將專利報上去並通過。再說醫院認定的時間也非常之短。

    吳曉明暗道這個秦川真是陰險，平時看他挺老實的，沒想到他背地裡是面面俱到。不過吳曉明還是信心很足，畢竟有那麼多數量的論文在手。醫院現在大力提倡醫生搞科研，發表科研論文，對科研工作十分重視，今年的評定，科研成績必然要佔很大的比重。這樣一來，自己的優勢還是非常大的。

    秦川的東西不多，加上論文也不過是十來頁紙。很快就整理好，清點來一下，覺得沒有什麼遺漏，便拿著自己的資料往程冠樺辦公室走去。

    吳曉明這個人爭搶好勝的心理十分強，看到秦川拿了資料準備去上交，連忙將自己的資料也清點好，差點就是一本牛津大辭典的厚度。得意洋洋地追了上去。他就是想給秦川難堪。在自己如此夯實的材料面前，吳曉明就不相信秦川還好意思跟他爭榮譽。

    看到秦川與吳曉明相繼離開科室，何小康不滿地說道：「這個吳曉明臉皮真厚。就他那個鳥樣子，還好意思跟秦川去爭先進。不就是搞了一大堆弄虛作假的文章麼？他要是真評上了，我就去舉報他學術作假。上一次誤診，差點出了人命，幸虧秦川及時發現，要不然又給我們科室抹黑了。」

    「你操這個心幹嘛？上面不是還有程主任麼？誰上誰不上，程主任哪裡有決定權。程主任對秦川好像還可以。這一次，吳曉明想擠掉秦川沒這麼容易！」何學東倒是一點都不擔心。

    「這倒也是。不過，誰不知道吳曉明是鄭元孟鄭副院長的外甥？副院長大人要是插手這件事情，結果會怎麼樣，那可說不清了。再說這小子手裡的論文也實在多。短短的時間裡，發表了一二十篇論文。還真是高產。到時候，副院長大人還真是有藉口插手。」何小康有些擔心地說道。

    「這你就放心吧。有些事情你不知道，你只看到了吳曉明手裡的那點東西，還沒看到秦川的真正實力。我就知道，這小子發了一篇外文期刊論文。我昨天查了一下，乖乖不得了，竟然還是《預防醫學雜誌》的封面文章。有這麼一篇論文，別說吳曉明只有十幾篇國內一般刊物的論文，就是一百篇也抵不過這一篇。就是不知道秦川的專利是個什麼專利。不過以秦川這小子的實在勁，估計也不簡單。」何學東平時不聲不響，消息倒還靈通。

    「老何，這些事情你是怎麼知道的？」何小康來勁了，這些事情，他一點風聲都聽到，不過也難怪，他一門心思追美女護士方萍，哪裡還會去留意這些事情。

    「其實我也是知道不久。前幾天，被程主任批了。說人家秦川小年輕，來醫院才幾個月，就能夠把自己的東西整理起來發國外期刊了，我在急診科混了這麼多年，一篇論文都沒寫。狠狠地把我批了一頓。我這才知道秦川這小子真是有能耐啊。你說這年頭，隨便來個小年輕就這麼狠，我這老人還用活麼？」何學東感嘆道。

    何小康也有些同病相憐：「我發現這樣下去，過兩年，我也變成老何了。」

    吳曉明快步追上了秦川：「秦大夫，你也去程主任那裡送資料啊。你怎麼才整理了這麼一點資料啊？應該多整理一點。每年醫院的評獎評優，競爭都是非常激烈的。急診科怕是有好幾年沒評上過院裡面的先進個人了。這一次再不能落空了。所以，要送出去，就得送有實力的出去。不然浪費了名額多可惜啊。」

    吳曉明的意思顯然就是說秦川來爭這個名額根本就是浪費名額，就算科室將他遞上去，在醫院層面也沒有競爭力，這樣的機會就該給他吳曉明這樣有實力的。

    「我也是這麼想的。程主任可能有他的想法。我反正是將我的材料整理齊了，至於能不能評得上，也無所謂。反正，沒有這個先進，我們當醫生還得給病人看病治病。當好醫生才是本分。」秦川自然不會逆來順受，言外之意是說吳曉明應該首先當好一個醫生。爭這些虛名是沒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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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誰打擊誰

    「對了，秦大夫，你那個專利是什麼樣的專利？你什麼時候搞了研究了？好像天天看見你在醫院裡，也沒時間去搞發明研究啊？」吳曉明眼睛裡充滿了懷疑。

    「我幹了什麼也不可能都要向你匯報。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專利，就是一種新藥。」秦川說道。

    「仿製藥不能報專利吧？應該是衍生物吧。」吳曉明得意地問到，自以為一眼看穿了秦川。

    秦川懶得跟吳曉明這樣的人一般計較，隨口說道：「差不多吧。就那麼回事。」

    「其實你弄那東西還不如多發幾篇論文實在。你手裡頭不是有很多病例資料麼？我們兩個可以合作一下，你把你手裡的病例資料拿出來，我來寫論文，到時候給你掛第二作者。」吳曉明對秦川手裡整理出來的那些病例資料非常的感興趣，以為這樣能夠引誘秦川將手裡的資料拿出來。

    「回頭再說吧。」秦川對吳曉明的提議自然沒有任何興趣。

    「呵呵。」吳曉明有些尷尬。心中對秦川卻是更加憎惡了。

    秦川也不太願意跟吳曉明這種人多接觸，索性加快了腳步，將吳曉明甩在了身後。

    「哎。」吳曉明連忙加快腳步追了上去，等到快到程冠樺辦公室前的時，才堪堪追上秦川，這個時候，吳曉明已經是氣喘吁吁。吳曉明原本就想趁這個機會打壓一下秦川，怎麼能夠放過如此好機會呢。

    秦川敲了敲程冠樺辦公室的門。

    「請進。」門是虛掩著的，裡面傳來了程冠樺的聲音。

    秦川剛要走進去，吳曉明卻飛快地擠過秦川，搶先走進去。

    「程主任。我來提交我的個人材料。這是我著一年來發表的論文。另外還有我參與的一些重大手術的情況。總的來說，這一年，我取得了不小的成績，但是我還是要看到我存在的不足。不管取得多大的榮譽，都不能忘記自己的本職是醫生，要為患者著想，努力工作。在科室裡面起到很好的帶頭作用。在科研工作上還要更進一步。」吳曉明信口拈來。

    聽得程冠樺都是一愣一愣的，人才啊！這種人才不去當衛生計生委主任，跑到中心醫院當醫生，簡直都是浪費了。

    程冠樺看到吳曉明身後的秦川，立即露出了笑容：「秦川，讓你準備的資料準備得怎麼樣了？」

    「沒多少資料，全部攏在了一起，總共就這麼幾頁紙。」秦川說道。

    「足夠了。要那麼多干嘛？哦，對了吳醫生，你先等一下。」程冠樺這才記起吳曉明還在呢。

    「程主任，我們科裡報院裡的先進個人的人選確定了沒？」吳曉明很直接地問到。

    「這個還沒決定，需要科室裡開了全體會議才能夠確定。」程冠樺說道。

    「程主任，我決定科室裡應該推選更有競爭實力的醫生去參加醫院的評選，否則，就是浪費我們急診科的名額。據我所知，我們科室已經連續兩年沒有醫生評上院裡的先進個人了。」吳曉明就差沒說不送自己去了。

    程冠樺說道：「這個你就別擔心了，急診科該報誰上去，這不是由我一個人說了算的。而是由急診科所有的醫護人員決定的。我們要選出那些平時工作紮實肯幹，各方面都很優秀的大夫。就我個人來說，我是最看好秦大夫的。」

    程冠樺直接點明了要報秦川上去。雖說是由科室選舉決定，但實際上，程冠樺能夠基本上將事情敲定。

    「程主任，秦大夫確實很優秀，這一點我也非常認同。但是他在科研方面還是有所欠缺。醫院現在正在轉型，將科研工作放在極其重要的位置。」吳曉明準備據理力爭。他將自己的論文複印件拿了出來。

    「程主任，這是我今年在學術期刊上發表的論文。總共有十六篇。其中有一篇是核心期刊。我想，這樣的數據，在我們醫院隨便哪個科室都很難做到。而且，今年我在本職工作上也是兢兢業業，沒有出現什麼過失。所以，我還是希望領導能夠一碗水端平，更公平公正。」吳曉明覺得自己的底氣是很足的，說完之後，很是鄙夷地看著秦川手裡薄薄的幾張紙。

    吳曉明這是準備用自己厚實的材料來碾壓秦川了。

    「你覺得小秦的材料不夠紮實？行，你好好看看，看看那究竟是你的材料更紮實，還是小秦的材料更過硬。」程冠樺從秦川手中拿過那薄薄的十幾張紙，翻到秦川的那篇論文。

    「來，不知道你對《預防醫學雜誌》這個醫學期刊有沒有瞭解。小秦前不久的論文在這本期刊上發表了，還是作為封面論文刊發的。不知道這一篇論文夠不夠份量。嗯，這裡還有一個專利。心血管舒緩類藥物專利。小秦，你還有個專利啊？」這也有點出乎程冠樺的意料，也算是一個不大不小的驚喜。

    「嗯。之前搞的，今天整理材料的時候，才想起放進來。」秦川說道。

    「這東西是可以加分的，當然要加進來。還有什麼沒記起來沒有？要是有，趕緊加進來。」程冠樺根本不理會一旁目瞪口呆的吳曉明。這種人根本不知道同情，現在被秦川打擊到了，一直愣愣地站在一旁。

    「沒有了。」秦川也根本沒有去在意吳曉明。秦川自己的目標很是遠大。吳曉明這樣的人物在自己的職業生涯中根本不會留下任何印跡。

    「你這個專利的應用價值怎麼樣？」程冠樺問到。

    「我在譚山大學藥物研究所做了藥理試驗。效果還不錯。比同類藥物的進口產品效果還要更好一些。」秦川本來想簡單的跳過去，沒想到程冠樺更是感興趣。

    「鑑定材料怎麼沒看到呢？」程冠樺問到。

    「沒放進來。怎麼這還要啊？專業機構已經進行評估，現在已經作為技術入股組建醫藥公司了。」秦川說道。

    「啊？你的專利都已經轉讓了？」程冠樺更是吃驚。

    「也不算轉讓，我是以技術入股的方式與別人合作。」秦川抓了抓腦袋，感覺說這些東西，有些吹噓的意味。

    「你這是好事啊。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你這專利作價多少？」程冠樺問道。

    「當時找了正規的估價機構進行估價，最後作價一億。」秦川也不隱瞞。

    「多少？」程冠樺大吃一驚。

    一旁的吳曉明也豎起了耳朵。

    「一個億，那邊投入五千萬，佔百分之三十股份，我佔百分之六十股份。」秦川簡略地說出了實際情況。

    「你這小子，一聲不吭的成了億萬富翁了。嘿嘿。真是不錯啊。怎麼樣？以後還打算繼續待在急診科麼？我這小廟已經很難留住你這大佛啊。」程冠樺開玩笑地說道。

    「只要程主任不趕我走，我肯定繼續留在這裡。」秦川笑道。

    「我敢趕你走麼？醫院趕我走，也不會趕你走。你這材料交上去，絕對是醫院今年最大的亮點。你小子真是我們急診科的福星。來了不到半年，上了三次電視，還上了新聞聯播，發表了封面論文，現在手裡攥著一個價值億元的專利。」程冠樺也終於看到了急診科在中心醫院揚眉吐氣的一天。

    吳曉明在這裡實在待不住了。太受打擊了，原本以為自己十幾篇論文絕對可以碾壓秦川，結果被人家一篇sci重要刊物的的封面論文打擊得潰不成軍，這還不算，原本是讓自己一點都不放在眼裡的專利，竟然價值過億。要是自己有這麼一個專利，用得著還在這裡爭一個先進麼？

    想到這裡吳曉明又開始恨起秦川來，既然有這麼一個價值億元的專利了，何必還待在醫院裡跟自己過不去呢？為什麼還要來擋自己的路呢？爭一個先進，最多不過是一兩千的獎金。

    想著想著，吳曉明有些想哭了。太欺負人了啊！

    吳曉明偷偷地將門弄開一個縫，立即鑽了出去。然後偷偷跑回去了。

    其實這一切都被程冠樺看在眼裡，等吳曉明走出去之後，才向秦川說道：「這個吳曉明就是喜歡來些虛的，其實人還挺聰明的，寫文章也是很厲害。就是聰明沒用到正道上。你別跟他一般見識。他要碰幾次鼻子，才會醒悟過來。」程冠樺擔心秦川跟吳曉明去爭強好勝。畢竟秦川還太年輕。

    「放心吧。程主任，我不會跟他做一樣。」秦川搖搖頭。

    「你會去把資料再補充一下，要是可以的話，最好將你的那些估價資料，專利出讓資料都帶過來。就算沒有這些東西，今年中心醫院的先進個人，你這個名額是省不了的。葉院長特意跟我打了招呼的。衛生廳的領導都知道你的事蹟，你要不是先進，怎麼也說不過去。」程冠樺在秦川肩膀上拍了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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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升級做了秦叔叔

    「那就多謝程主任了。」秦川沒想到程冠樺會這麼挺他。原本以為吳曉明有個舅舅是副院長大人，在評獎評優這方面會佔很大的便宜。沒想到程冠樺根本就對吳曉明一點都不假以顏色。

    其實到了程冠樺這樣的位置，醫院的領導拿他們也沒有大多辦法。尤其像程冠樺這種職稱基本上已經評到了頂，在職位上也沒有什麼進取心，只等著退休的中層幹部，只要不出什麼大問題，別說一個副院長，就是院長也不能夠將他們輕易拿下。鄭元孟這樣的，還比較年輕，還有往上發展的機會，自然不會跟程冠樺這樣的老資格去硬碰硬。

    「不用謝我，這上你應得的。從你進急診科開始到現在，你的表現，科室裡所有的人都有目共睹。現在，連別的科室都知道有你這號人。好幾個科室的主任向我問起你。我跟他們說了，別想挖我們急診的好苗子。我知道，以你的能力，急診科遲早留不住你。醫院對急診的重視還是不夠，我們現在很難留住優秀的醫生。干急診畢竟比別的科室更辛苦，如果在待遇上沒有任何傾斜，怎麼去留住優秀的大夫啊？好好幹吧。真希望你能夠一直留在急診科。」說到這裡，程冠樺也是無奈的搖頭，說的已經是心裡話了。

    秦川還真是不知道怎麼回答，他很難保證以後一直留在急診科。隨著秦川醫術的提升，一直留在急診也是對他才華的一種浪費。畢竟急診做得最多的還是院前。隨著秦川從【天才名醫系統】中獲取越來越多的新知識，新技術，繼續留在急診科，顯然不是一個很明智的作法。

    「我知道你不可能一直留在急診科。你也不要有愧疚。你是一個有想法的年輕人。好好幹。」程冠樺見秦川沒有說話，知道他不想說敷衍的話。心情反而大好。這麼一個有抱負的年輕人要是真的一隻待在急診科，而不去搞專業，還真是一種浪費。

    秦川還沒回到科室，遠遠地就已經聽見郝美麗的聲音。

    「這盒燈芯糕我是送給秦大夫的，你們可不能偷吃了。」郝美麗的聲音雖然有些沙啞，但是她總喜歡用一種舞台腔調來說話，讓人聽起來總有一種背脊發涼的感覺。走路雖然好了一些，依然有些拐，走起來，總是一翹一翹的。形態極為滑稽。

    「郝大姐，我們也叫你大姐，秦川也叫你大姐。為什麼你總是區別對待呢？」這是何小康的聲音。現在郝美麗天天過來，何小康也習慣了跟郝美麗打趣。

    「是哦。」郝美麗一下子被何小康繞糊塗了，抓了抓腦袋，這個問題似乎有些難以弄明白。心裡卻又擔心特意帶給秦川的燈芯糕被何小康吃掉了，急得直抓腦袋。她可是高血壓2期啊。

    何學東生怕出事，連忙為郝美麗解圍：「郝大姐，你別聽小康這傢伙的，這小子是個吃貨。只要給口吃的，讓他叫你媽他都會願意。」

    郝美麗樂了，「要是有個當醫生的兒子，倒也是不錯的。你要是叫我媽，我明天給秦大夫帶東西來的時候，也給你帶一份，怎麼樣？」

    這一下，整個科室都笑噴了。何小康哭笑不得。

    「我今天還就豁出去了，我叫你幹媽，你看要得麼？」何小康開起玩笑來，還真是豁得出去。

    「要得要得。」郝美麗呵呵大笑，露出兩顆大門牙。牙齒很是潔白，從這一點細節中可以看出郝美麗其實是一個很講究衛生的女人。

    「那這盒燈芯糕可以給我吃了吧？」何小康伸手去拿郝美麗拿在手裡的燈芯糕。

    「啪！」

    何小康伸過去的手被郝美麗輕輕地打了一下，「不許鬧，這是給你秦叔叔的！」

    「哈哈……」

    急診科一個個捧腹大笑，只有何小康像吞了一隻蒼蠅似的。不過這傢伙天生可樂，看著大夥笑得開懷，忍不住也笑了起來。

    「小康，以後咱們急診科就你輩分最小了，來，叫聲伯伯。」何學東笑道。

    秦川一走進急診科，郝美麗立即迎了上來：「秦大夫，看我給你送了什麼來了？」

    「郝大姐，以後這些東西你留著自己吃吧。別給我拿過來了。我天天白吃你的東西，多不好意思啊？」秦川接過郝美麗的遞過來的燈芯糕，不收她的，她反而會不高興，感覺秦川看不起她。

    郝美麗似乎沒聽到秦川說的，笑眯眯地說道：「嘗嘗看。看看甜不甜？」

    秦川只好打開盒子，抓了一根燈芯糕，放在口裡，卻發現這燈芯糕的口味與往常吃到的燈芯糕有些不大一樣。

    「嗯？」

    秦川神情變化讓郝美麗極為得意：「味道跟你平常吃過的不一樣吧？」

    秦川點點頭：「是不一樣，這燈芯糕味道好多了，而且吃到口裡，似乎自動溶解了一般，根本不會有那種噎住的感覺。來來，大家都來嘗嘗。」

    「這可是我們家做的。你在外面買都不容易買得到。」郝美麗笑道。

    何小康的手快伸到盒子的時候，又被秦川打了一下：「秦叔叔都沒叫，你好意思啊？」

    眾人又是轟然大笑起來。

    何小康直接將盒子全部搶過去，他臉皮厚，對大家的笑話，抵抗能力超強，將盒子搶過去之後，直接蓋了起來：「你們這些叔叔輩的，跟我搶燈芯糕，好意思啊？」

    何小康將蓋子蓋好，拿著燈芯糕就往外面跑。

    這一下，大家全部傻了眼。這傢伙拿著燈芯糕去向方萍獻寶去了。

    秦川與蔣玲玲的關係發展得很快，現在秦川只要不是上晚班、輪休，下班的時候總會在玉湖公園那邊拐一個彎，將蔣玲玲送回家之後，再回自己家。還經常被周晚晴叫上去吃晚飯。

    而蔣玲玲則特意將班調得與秦川同步，這樣兩個人每天都能夠在醫院裡見面，輪休的時候，也可以一起出去玩。

    秦川的萬能急救箱終於組裝完成，只是秦川並沒有拿出來。畢竟現在他還是11路車一族。急救箱拿過來，也不方便拿出來用。一直放在雜物間。

    萬能急救箱的一些小裝置、設計都已經申請了專利，萬能急救箱作為一個整體也申請了專利。一個萬能急救箱，裡面分解出幾十項專利。

    這些專利，秦川不準備賣出去，反正自己有一家醫藥公司，以後還可以增加醫療器械方面的產業。現在一脈通藥物還沒有正式上市，公司也沒有走向正規，資金方面也是壓力不小。所以秦川暫時不打算將萬能急救箱拿出來。

    「哎。」蔣玲玲來到秦川身後，拍了拍秦川的肩膀。

    「準備回家了？」秦川問道。

    蔣玲玲點點頭。

    「我這裡也快完了。你等我一下。」秦川還有幾個病歷沒完成。

    急診科病人太多，尤其是搶救病人，病歷根本來不及寫，等搶救完了，病歷必須當天補上。否則一旦出現了問題，病人家屬追究起來，醫生就會缺少一個可以保護自己的東西。一個醫生不僅要儘量挽救病人的生命，也要學會在這種不是很好的形勢下學會如何保護自己。秦川則是為了將一天經歷過的病歷整理好，將一些經驗教訓紀錄下來。

    秦川剛剛將病歷整理好，準備清理好東西就與蔣玲玲一起回去。結果護士站那邊來了消息，產科一名產婦在分娩時出現了心跳驟停。新生兒剛生下了也沒有了生命跡象。要求急診科派醫生過去協助。

    急診科的專業究竟搶救病人，自然在搶救方面還是術業有專攻，比一般的科室要精通一些。一般別的科室出現了這種狀況也會向急診科求助。尤其是產科。產科大夫絕大多數都是女人。在搶救方面原本就比較欠缺。

    秦川不需要與蔣玲玲解釋什麼，把剛剛換下的白大褂快速地穿上，然後飛快地往產科跑。

    蔣玲玲也跟在後面跑了過去。

    秦川跑得快，也沒有等蔣玲玲，這個時候患者的生命是第一位的。

    這個時候有個黃金五分鐘。醫學證明，人的呼吸停止5分鐘後，大腦會出現不可逆轉的永久性傷害，導致腦死亡。尤其對於新生兒，五分鐘彌足寶貴。

    秦川跑到了產科，中途一口氣都沒有停歇，竟然一口粗氣都沒有喘，立即問道：「病人在哪？」

    「這邊！這邊！」產科的護士劉虹立即帶秦川走進產房。

    「產婦產前檢查一切正常，生產的時候也一點問題都沒有。順產。嬰兒剛剛產下，就出了問題。我接生接了幾十年，從來沒有碰到過這種情況。」產科大夫朱媛麗立即向秦川介紹產婦與嬰兒的狀況。

    秦川一邊聽朱媛麗介紹情況，一邊立即對嬰兒與產婦進行檢查。

    蔣玲玲也快速趕了過來。

    「玲玲，你來給產婦做心肺復甦。我來救嬰兒。」秦川說道。

    這個時候沒有時間去追究緣由，最重要的就恢復產婦與嬰兒的體徵。否則時間一長，事情就會糟糕到無法挽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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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生命奇蹟 上

    產婦叫高芳，與丈夫高會峰結婚之後都忙於事業，沒要孩子，等到想要孩子的時候，卻由於年紀太大，怎麼也懷不上。向高芳這樣的大齡孕婦現在確實不少。其實像高芳這樣四十來歲的孕婦生產的時候都是比較困難的，一般做刨宮產的比較多。但是高芳生產前檢查顯示胎位比較好，加上高芳也沒有既往病例，身體似乎也不錯。又聽說平產對胎兒有利。所以，最後決定還是嘗試順產。

    「之前有沒有對產婦進行各項產前檢查？」秦川問道。

    「都檢查了，都很正常。」朱媛麗說道。

    「沒有檢查到有心血管方面到問題？」秦川問道。

    說道這個，朱媛麗有些支支吾吾：「有些檢查我們是開了，但是產婦及其家屬覺得我們是過度檢查，有一些項目沒有得到檢查。等到快要生的時候，已經來不及檢查了。你說他們都要快生了，我還能讓他們去重新檢查麼？」

    聽到這裡，秦川知道不管是什麼原因，產婦的一些必須檢查的項目被省掉了。產科大夫確實也有她們的難處。醫患之間的不信任，使得患者對醫生要求做的一些必要檢查也加以懷疑。當然導致這一結果的責任不能歸咎為患者。問題還是出現醫療系統。出自於以藥養醫的這種制度。醫生為了提高自己的收入，很多的時候，確實讓患者做了一些過度檢查、重複檢查，開藥的時候不是看療效，二十看價格、看回扣。最後導致了二者之間的嚴重不信任。

    中國有句俗話，叫久病成醫。一些患者常常喜歡自己當專家，不相信醫生，而更願意相信朋友，相信各種能夠沾上一點關係的人。讓醫生情何以堪啊。

    秦川手上不停，努力給嬰兒做搶救。這嬰兒與成年人的搶救不一樣，他剛剛生下來，身體的發育還非常不完全，身體的非常非常脆弱。

    高會峰在產科外面非常緊張，剛剛還聽說生產非常順利，但是一直卻沒有傳來孩子的第一聲啼哭。

    剛剛進去的醫生護士雖然他不認識，但是他卻從他們的白大褂上印著的字可以看出是急診科的醫生。急診科的醫生這麼著急地趕過來，裡面的情況不言而喻。

    高會峰雙手緊緊地捏著手機，原本是準備撥通電話，向家裡報喜的，電話卻一直沒能夠撥出去。

    由於高芳提前破了羊水，離預產期還有一個多星期，不管是高芳家父母還是安會峰家的父母都來沒來得及趕到醫院。

    門突然開了，產科護士劉虹從裡面走出來。安會峰連忙往裡面走去。卻被護士拉住。

    「對不起，不能進去。」

    「醫生，我老婆進去很久了，一直都沒有出來。究竟怎麼回事啊？剛剛還來了急救醫生，是不是我老婆出了什麼問題啊？」安會峰的聲音裡已經帶著哭聲。

    劉虹正是出來找安會峰的：「你是產婦高芳的愛人吧？」

    「是，我是。醫生，我老婆孩子究竟怎麼樣啊？」安會峰帶著祈求的神色。

    「安先生，很不幸地告訴你，你的妻子現在已經處於病危狀態。孩子出生的過程本來非常順利。我們本來以為不會有什麼事情。但是孩子降生之後，你老婆突然停止了呼吸，孩子也奇怪的沒有呼吸。我們當時就進行了急救，現在急診科的急救醫生還正在努力搶救。當初醫生開了的檢查，你們怎麼沒有進檢查啊？」劉虹責備地問道。

    「孩子出生比預產期提前了差不多兩週，本來我們準備在這幾天檢查的，結果還沒來得及檢查。我們也不知道會出現這種問題啊。當初醫生什麼都沒說，就說要進行這些檢查。」安會峰說道。

    「醫生每天那麼多病人，怎麼可能一個一個地去給你們解釋啊？」劉虹說道。

    「讓我進去看看。我要進去看我老婆。」安會峰祈求道。

    「好。我帶你進去，但是，到了裡面你一定要保證，不要影響醫生搶救。」安虹擔心病人甦醒不了，這個時候，不讓家屬進去，到時候只怕會鬧得更厲害。

    蔣玲玲畢竟是女孩子，心肺復甦連續按壓了四五分鐘，手上便已經沒有力氣了。秦川心裡也有些著急，搶救這嬰兒需要他的比較特殊的手法，蔣玲玲沒練習過，臨時也沒有辦法學習。但是看蔣玲玲的神色已經很難堅持下去了。而產婦似乎一點反應都沒有。

    「玲玲，再堅持一會，我這裡很快就好了。」秦川已經感覺到手中嬰兒的一些微弱的反應。

    「秦大夫，你別擔心，我還能堅持。」蔣玲玲早已經是滿頭大汗。

    這個時候，家屬衝了進來。

    「老婆！你怎麼了？」家屬一看到妻子孩子全部沒有任何氣息，一進來就徹底繃不住了。

    「怎麼讓家屬進來了？」朱媛麗很是不悅。

    「朱大夫，都到這個時候，還不讓家屬進來，萬一有什麼，咱們更說不清。」劉虹說道。

    朱媛麗聞言，沒有再說什麼。不過趕緊走上去，將安會峰拉住。

    「你別衝動。現在醫生都還在搶救，讓你進來，是為了讓妻子感受到你對她對愛。說不定能夠激起她對生存**。你在這裡跟你妻子說說話，說不定能夠幫助到他。」秦川猛然記起看過類似道新聞。人的生命還有很多醫學上也無法搞清楚的神秘，往往能夠在不可思議的情況發生奇蹟。

    安會峰聽了秦川的話，安靜了下來，這個時候，他是這個家唯一的支撐，他必須撐住。

    蔣玲玲堅持到現在已經無法堅持了，身體微微晃動，俏麗的臉龐上掛滿了汗珠，身上的衣服也被汗水澆透。

    秦川這邊卻還沒能夠讓嬰兒自主呼吸。生命體徵依然及其微弱。

    產科的門又開了，高佔婷穿著白大褂走了進來。一過來，就在蔣玲玲與秦川的驚訝中將蔣玲玲換了下來。

    「剛剛急診科來了一個危重病人，何小康他們脫不開身。我在家裡待得悶了，準備從今天開始回醫院上班。」高佔婷解除了秦川與蔣玲玲心中的困惑。

    「來得正好。產婦已經持續十幾分鐘沒有自主呼吸，心跳也非常微弱。搶救措施效果不理想。懷疑是產後引發的心梗。」秦川簡單地向高佔婷介紹了一下病情。

    「芳芳，你快點醒來啊！咱們孩子非常非常需要你。孩子現在還非常危險。只有你才能夠救咱們的孩子！我們等著一天等了這麼久，你難道就忍心就這麼把我一個人孤孤單單地留在這個世界麼？」安會峰開始強忍著眼淚，呼喚起自己的妻子來。可以看得出，兩口子感情非常好。

    「還記得麼？那個時候我真傻。如果我在那個時候就抓住機會，就不會讓我們的愛情晚來三年來。那幾年，我每次想起的時候，都會抽我自己的嘴巴。你穿白色的長裙，長發飄飄，真的很好看，知道麼？」安會峰說得很神情，自己也似乎陷入回憶之中。

    「每次我都會遠遠地看著你，你就像我心目中的仙女一般。我總是覺得我自己太微不足道，從來不敢向你表露心意。每次看到班上的男生給你寫情書的時候，我是多麼的擔心，然後聽到他們鎩羽而歸的時候，心中又是說不出的快樂，我覺得你那是在等我。可是我總鼓不起勇氣，向你表白。」安會峰越來越平靜，他似乎開始有信心，妻子會像當年一樣，依然在等待著他。

    秦川用從【天才名醫系統】上學會的手法，對嬰兒進行心肺復甦。若是往日，秦川用這些手法，總是能夠很神奇地將病人搶救過來。但是這一次，秦川卻遇到了麻煩。嬰兒的心跳似乎略微有了起色，但是依然極其微弱。自主呼吸依然沒有建立。總是感覺差了那麼一點點。

    蔣玲玲的臉色稍稍回覆了一些，但是她的眼神裡充滿了緊張，她還要隨時準備替補上去。

    高佔婷的手法很熟練，雖然沒有秦川的一些特別手法，但是她在急診科已經待了多年。在急救技術上還是非常過硬的。

    在秦川等人緊急搶過程中，一系列的器械都已經緊急搬了過來。

    但是持續的搶救卻沒有任何效果，十幾分鐘過去了，希望似乎變得越來越渺茫。

    朱媛麗很是後悔，今天確實有些太莽撞了，一直仗著自己經驗豐富，也心存僥倖，以為不會發生那種小概率事件。誰知道常在河邊走，怎能不濕鞋？但是這個時候說什麼都晚了。

    現在醫院出了事情，之後的結果似乎都已經成為定勢。家屬只要覺得醫院出了問題，肯定會過來鬧。但是這也不能全怪家屬。各種現象的形成都有內在的原因。整個社會都處於一種缺乏信任的的環境之中。不是某一個人群能夠解決的。

    朱媛麗要面對的是，當家屬找上門來的時候，醫院會不會將自己推出去，以平息家屬的怒火。這個時候，朱媛麗成了在場所有人之中心情最複雜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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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生命奇蹟 下

    「你接著說，好像有點效果。」高佔婷突然說道。

    她觀察到每當安會峰說道動靜處的時候，產婦的心律波動線會有一個極小的波動。不仔細看根本很難發現。還會以為這是儀器的正常波動。但是高佔婷卻偶然發現了這一點。

    雖然新生嬰兒依然沒有任何生命跡象，但是秦川還沒有放棄。已經十幾分鐘了，嬰兒活過來的幾率並不是很高，但是也未必沒有奇蹟發現。急診醫生有個時候，除了挽救生命之外，還要給病人家屬以安慰。搶救了去世，與沒有任何搶救去世，這兩個結果對於患者家屬來說截然不同。

    另外，秦川還發現一個比較奇怪的情況，雖然新生嬰兒一直沒有生命體徵，但是身體卻沒有慢慢變冷。雖然一直有秦川在給他做搶救，即便如此，他的身體也不應該一直能夠保持溫軟。

    蔣玲玲眼睛緊緊地盯著產婦與新生嬰兒，心中在為這兩個可憐的生命加油：「加油啊！一定要好起來！」

    產科護士劉虹也很緊張，這種氣氛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雖然產科也不可能從來看不到死人，但是像今天這種情況還是很可怕的。產婦一開始完全正常，嬰兒生下來的時候突然一下子心臟驟停，緊接著嬰兒也心臟驟停。母子之間似乎存在某種奇妙的聯繫一般。劉虹真的被嚇到了。

    安會峰這個時候一心只想著將愛妻呼喚回來，在他眼裡，她的妻子在某個地方迷了路，找不到回家的路。只要聽到他的神情呼喚，她就能夠帶著兩個人的愛情結晶一起回來。

    「高考結束的時候，我本來想向你表白的，沒想到畢業典禮那天，你竟然沒有再出現。而我們各自報考的學校竟然也完全不同。知道嗎？我那個時候狠狠地扇了我自己。我恨我自己太過懦弱。我以為從此徹底失去了你。大學之後，外面的世界很美麗，大學裡也有很多美麗的事物。但是我無法忘記你……」安會峰將與高芳相戀之前的事情一一道了出來。

    原來安會峰與高芳是高中同班同學，兩個人一直心裡都有對方，但是那個時候以考個好大學為唯一目標。安會峰原本打算在高考結束之後，向高芳表白，誰知道高芳高考結束之後，就搬了家，連畢業典禮都沒來參加。本來以為兩個人之間不會再有故事，之後也沒有再聯繫。一次偶然的機會，安會峰在大三的時候，在旅遊的時候，再次與高芳相遇。兩個人這一次相見，碰撞出了火花。畢業之後，兩個人來到譚山市共同創業。事業蒸蒸日上，後來結婚，卻也一直沒要小孩。等到後來事業有成，想要孩子的時候，卻發現兩個人的身體不再年輕，年輕的時候，一不小心就懷孕上了，到了這個時候，怎麼用心都懷不上。這一次，兩個人好不容懷上了，本以為這是兩個人愛情的最好見證，誰知道卻出了這樣的事情。

    「已經快三十分鐘了。」劉虹提醒道。

    三十分鐘！這個數字幾乎意味著產婦與嬰兒都已經無可挽回。一般到了這個時候，急診醫生就會放棄治療。

    但是，在場的所有人卻都不願意就此放棄。

    這不僅僅是兩條生命的逝去，更是一個家庭的破滅，更是會影響到另外兩個大家庭。堅持也許還有希望，放棄就意味著徹底破滅。

    「醫生，求求你們，千萬別放棄！」安會峰徹底抑制不住，直直地跪在了地上，男兒膝下有黃金，但是到了這個時候，安會峰為了妻兒，他寧可放棄一切。

    人是很可憐的，有個時候辛辛苦苦一輩子，到頭來才發現，得到了根本不是自己需要的，而自己曾經擁有的最珍貴的東西卻已經永遠地失去。

    「你起來，你求我們沒用，你得求你妻子。她需要你的祝福！」秦川來忙說道。

    朱媛麗與劉虹連忙過去將安會峰扶了起來。

    「芳芳！你別放棄！兒子需要你來救他！我們的兒子快不行了！你快點醒來！」安會峰撕心裂肺地喊道。

    也許是上天垂憐，也許是高芳捨棄不下自己的兒子。

    監護儀上的心律曲線猛然波動了一下。

    「有心跳了！」蔣玲玲尖叫起來，滿是眼淚的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

    心跳越來越強烈，慢慢地接近於正常人水平。

    說來也是奇怪，本來沒有任何生命氣息的嬰兒，這個時候突然回覆了心跳。兩母子不約而同的完成了生命的奇蹟。

    「奇蹟，真是奇蹟！」秦川這個時候也終於可以喘一口氣了。

    高芳睜開了眼睛，淚水如同泉水一般湧了出來。

    安會峰撲過去，緊緊地將妻子抱住：「芳芳！」

    安會峰徹底控制不住了，嚎啕大哭起來。之前的大悲，現在的大喜，不是一般的心臟能夠承受。

    「會峰，咱們的孩子在哪？快抱過來給我看一下！」高芳四處找自己的孩子。

    「別擔心，護士在哪裡給咱們孩子做護理。很快就會抱過來。」安會峰說道。

    「你去看著咱們的孩子，別讓別人給換了。」一甦醒過來，高芳就跟所有的做了媽媽的女人一般。

    安會峰有些不想離開自己的妻子，剛才的事情太讓他害怕了。早知道生孩子會這麼危險，他寧可與高芳兩個人生活一輩子。

    「快去啊！」高芳嗔道。

    安會峰這才戀戀不捨地離開了高芳。

    「你好。你以前有沒有心臟病？」秦川問道。

    「沒有啊。我的身體一直很健康的。」高芳一口否認。

    「但是今天你差點醒不過來了，剛才真是驚險。我擔心你有心臟方面的疾病。我建議你還是做個全面的檢查。」秦川說道。

    「我現在不是好好的麼？」高芳似乎不太願意做檢查。

    「高女士，雖然你現在是脫離危險了，但是我們也不確定你還會不會出現類似的狀況。我們現在還沒有弄清楚你究竟是因為什麼病出現了心臟驟停。另外，如果你有遺傳上的疾病的話，你的孩子也許跟你有同樣的疾病。有些疾病在幼年期是可以完全治癒的。你應該相信醫生。配合我們做一此全面的檢查。這也是對你的孩子的負責態度。你到了這個年齡，要一個小孩非常不容易，自然願意看到自己的孩子將來健健康康的。」秦川搬出了高芳的兒子。

    果然高芳妥協了，說了真話：「其實，大夫，等下你千萬別告訴我丈夫。我患有先天性心臟病。醫生說我是不適宜生育的。因為可能會發生危險。而我的孩子有很大幾率會跟我患同樣的疾病。但是我看到我丈夫那麼渴望一個孩子，我心軟了，冒著危險懷上了孩子。我丈夫一直不知道懷不上孩子的原因其實是我不敢要孩子。這一次懷上了孩子，我下定了決定要將孩子生下來。沒想到他竟然也跟我一樣，還是得到了我的遺傳。」

    「你有這種問題，為什麼不提前告訴我們呢？我們也好提前採取措施啊！」朱媛麗在一旁聽了，當即很是不悅。這一次，她從一開始就擔驚受怕。本來這事情她也有一定的責任。真要是出了人命，家屬追究起來，她根本沒辦法說清楚。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想到會這樣，就是想僥倖過去。我丈夫要是知道了，肯定是不會同意生育的。」高芳連連道歉。

    「芳芳！你怎麼這麼傻呢？」安會峰去而復還，聽到了妻子的話，一切都弄清楚了，妻子知道自己有先天性心臟病，雖然不是特別嚴重，但是生育還是非常危險。為了不讓安會峰擔心，高芳一直沒將這件事情告訴丈夫。後來醫院要檢查，高芳也是以怕影響到胎兒為由，拒絕去做。結果沒想到孩子生出來了，自己突然患病了。最讓人驚奇的是，孩子竟然也在同時停止了心跳。

    「會峰，我沒事。」高芳臉上帶著歉意，這一次可真是講安會峰嚇壞了。

    「我可以一輩子沒有孩子，但是我不能失去你。失去了你，我所做的一切都沒有任何意義了。你要是怎麼樣了，我還能夠獨自活著麼？」安會峰是真的被嚇到了。

    「沒事沒事，一切都過去了。咱們也有了自己的孩子了。你不用每次偷偷地跑到幼兒園去別人的孩子了。」高芳笑道。

    「原來你知道了。」安會峰終於明白了高芳為什麼會冒著生命的安全生孩子。

    「其實我也非常想要孩子啊。哪個女人不想有自己的孩子呢？孩子是我們愛情的結晶，也是我們愛情最好的見證。以後我們要好好的珍惜生活。」高芳與安會峰緊緊地擁抱在一起。

    這個時候，秦川等人也不適合在這裡干擾別人的夫妻恩愛了。秦川建議高芳母子之後轉到心外去，看那邊有什麼辦法進行治療。

    「真是沒想到，為了自己愛的人，竟然能夠冒著生命的危險。」高佔婷很是羨慕高芳夫婦。想起自己的婚姻破滅，在對照別人夫妻之間的真摯感情，高佔婷的心情一下子變得有些暗淡。

    蔣玲玲則緊緊地抱住秦川的胳膊，一刻都不肯放開。這與之前兩個人在上班的時候嚴格保持距離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