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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tea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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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鬼鬼夢游】花木呈祥(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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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8 15:57:03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一十章 孕

  這邊做下安排沒多久,灰普就獨自出現在左左面前,外圍的所有警戒都沒有觸動,這讓莫干部落有些冒頭的驕傲情緒一棒子就打了下去。

  “沒想到你會親自來。”左左起身,北方布下了一個巨大的結界,夾著冷氣的風全隔絕在外,讓所有人都舒服不少。

  “等的時間太長,越有希望就越害怕變數。”

  這種心理她能理解,左左示意他坐下來,地上鋪著柔軟的毯子,和這簡陋的地方形成鮮明的對比。

  “彩珠對你的族人應該都是有用的吧。”

  說起這個,灰普眼睛里都透出了笑意,“恩,有用,這段時間再也沒有族人死了,如果……我是說如果,你做不出那個藥,可不可以把這個彩珠賣給我們?用你們人類的代價也好,還是需要我們族做什麼都好商量。”

  “對我有點信心,你們能助我們奪天下,我還真能讓你們死在我面前不成,我要是真的解決不了你們的問題,這珠子我就送你們了,如何?放心了吧?!”

  灰普眼睛一亮,“當真?”

  “當真。”

  灰普緊繃了許久的心總算是放松了些許,族人的日漸凋零是他心里的痛,讓族人走出死亡陰影是他的責任,想了許多的辦法,違心的不違心的做盡了,可做了那麼多也比不過那顆珠子有效,這無異于是給他們指了條明路,就算左左拉沒有傳言中那麼厲害,問題得不到徹底的根治。可到底還是緩解了許多,也給他爭取了時間,只要有時間,就總能找到解決問題的方法。

  “需要我做什麼你盡管說。”

  又壓下了一個呵欠。左左眼睛有點紅,“你和我們部落合作對付清越就已經是幫大忙了,其他事自有人去做。現在清越他們的情況怎麼樣?”

  灰普相信莫干部落並不是一點都不清楚的,他們有他們的消息來源,這麼問他應該是想知道的更清楚一些,如此一想他也就把自己所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蒼遠國和莫于國都死傷挺大,不過清越能形成如今的氣候確實有過人之處,他能帶著大部隊直擊信陵固然用了陰險手段,但他確實是做到了。信陵要不是有我們這一族在,憑姓印的那個國君根本抗不住清越的幾次攻城,更何況他手里還有一個專門針對修行者的法陣,非常不好對付。”

  “蒼遠其他主城的將士就沒有回援?”

  “有,但是真正的戰力都被清越禍害了。后來又逃到了你那里,剩下那些人對清越造不成多大傷害,不過清越的日子也不好過,雖然后方糧草一直很穩定,但是他們可以說是深入腹地,一旦再出現一方勢力在后面夾擊,他就要折在這里了,大概也是擔心這點,他最近已經有要撤兵的跡象。你要是有什麼打算最好趁早。”

  左左微微點頭,清越要是還沒有警覺就愧為那個少時便成名的天才人物了,“不拖了,明天晚上發起總攻如何?”

  “我這邊沒有問題,你們人手全在這里?”

  “你不要小看了這些人,雖然只有兩千余人。但是全都是修行者,就算碰上清越的主力都有一戰之力,而且還有十萬將士稍后就能到,斬斷清越的后路不成問題。”

  “那好,明晚子時動手,對了,這幾天有一部分修行者突然加入進來,應該和你脫不了關系吧。”

  “恩,都是和清越有仇的,只要他們不拖你后腿你就不用管他們,讓他們去找清越的麻煩。”

  “行,我回去做準備。”灰普起身,“我知道這里設了結界,但是這個結界並不能阻攔人的視線,你們最好還是換個地方呆著,不要被清越發現了,他手底下也有幾個確實有些真本事的。”

  “我注意。”

  灰普不再多說,身形就那麼在眾人面前變成黑霧沉入地底下,再也找不出一點他曾經存在過的痕跡。

  “魔的手段不少。”

  左左揉了揉眼睛,就算不看大家擔心的眼神,她也知道自己的身體可能出了問題,就算再累,也不可能一天天這麼犯困。

  右手搭住自己的脈博,很快原本有些漫不經心的表情不見了,只剩滿臉的錯愕,怎麼可能……

  “左,怎麼了?”和鸞的眼神就沒有離開過左左身上,她的臉色一變他心里就驚了,難不成身體真的出了什麼問題?

  左左拍開他的手,回頭叫人,“褚玲,過來,快。”

  這一嗓子把這一塊所有人的視線都吸引了過來,左左這會也顧不得了,伸出手對快步走過來的褚玲道:“給我把脈。”

  褚玲心直往下沉,左左拉巫的身體怎麼了?

  前所未有的精神集中,褚玲搭上左左拉巫的脈博,滑……滑脈?

  是她診斷錯了吧?!褚玲吞了口口水,瞟了神靈一眼,強自鎮定的道:“左左拉巫,您換只手我再試試。”

  “褚玲,左左到底怎麼了?”北方恢復成人形走過來一屁股坐下就問。

  “北方你先別說話,褚玲,繼續。”

  換上另一只手,左左心里其實已經有數了,她自己就是大夫,這一段時間的身體癥狀,再加上剛才她自己號到的脈象,這明明就是……

  “左左拉巫,還是……滑脈。”

  “滑脈是什麼意思?”桑巴也走了過來。

  褚玲看向左左拉巫,不知道該不該解釋給大家聽,倒是和鸞眼神變了,天天和左左在一起,他時不時也會看看左的醫書,哪會不知道滑脈是什麼意思,可是怎麼會……

  “滑脈,又稱喜脈。”解釋的是左左,吞了口口水,手不自覺的撫上自己平坦的小腹,“喜脈,就是有了妊娠反應。”

  妊娠反應……桑巴目瞪口呆,眼神下意識的就看向神靈,這這這孩子是神靈的吧,他們什麼時候行的房?怎麼就連孩子都有了?

  不等其他人反應過來,和鸞抱起左左消失在眾人眼前。

  再一次來到竹屋已經是多久之后了?這是左左看到目前所在的位置時的第一反應。

  “左,你真的……有孩子了?”和鸞很輕聲很輕聲的問,就像是害怕嚇到誰一樣,眼睛落在左左的肚子上,手伸了伸,卻不敢摸上去。

  左左抓住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肚子上,輕輕的,“這里,有我們的孩子。”

  和鸞頭一次知道六神無主是什麼感覺,他只知道他很幸福,很幸福很幸福。

  “神靈是很難孕育子嗣的,左,我以為……”我以為這輩子都不會有孩子,沒說出口的話左左卻全了解了,應該說沒有幾個男人會不希望有自己的孩子的吧,只是因為太難得到,所以干脆不做這個期望,于是也就沒有了失望。

  可突然就有了時,那種驚喜,也就怪不得和鸞會失態。

  “我……我要做什麼?現在就帶你回神界好不好?”

  左左趴到和鸞懷里,小心的避開還不見凸起的肚子,一臉的滿足,和她自己都不知的幸福,“這個時候我哪能離開,最關鍵的時候了,不是有你保護我嗎?我不會有事的,還有北方得之在,對了,還有小溪,他要是知道自己要當小舅舅了,只怕都不會讓別人靠近我了。”

  這算什麼,要是回了神界,你會是所有神的寶貝,尤其是水水心,怕是要賴在他府里不走了,這麼想著,和鸞覺得現在不回去也好,反正有他在,沒有人傷得了左,他不能插手這個界面的事不代表他連自己的女人都不能保護。

  “那你要聽我的話,不能再不管不顧的往前沖了,危險的地方不許去。”

  “你不是在我身邊嗎?看著我就好了。”

  “好,我看著你。”和鸞打消了回去一趟拿些好東西來的主意,把懷里的人小心又小心的攬緊,生怕抱得太緊了會讓她不舒服,可不抱緊一些,他又無法發泄心里的情緒,那是即將為人父的狂喜。

  兩人再出現時,已經是第二天晚上了,桑巴提著的心終于落回原地,他是真擔心左左拉不管這一攤子事了,可這開戰的時間都定下來了,要是沒有她在,他不確定魔之一族會不會賣他的帳。

  “身體怎麼樣?撐不撐得住?要不你就坐在白澤上拿個主意就成,其他事就別管了。”

  北方瞬間變回白澤,看起來比平時還要大只一些,用行動支持桑巴剛才提出的建議。

  左左拍了拍他的背,沒有立刻坐上去,卻也沒有反對,只是道:“我的身體沒有問題,只是不能再象以前一樣不顧一切了,現在胎兒還在不穩定期,我不想有什麼閃失,和鸞……很難有孩子,可能這就是唯一的一個,我們都損失不起,桑巴叔叔,抱歉,你要多受累一點了。”

  “說的什麼話,你當然要好好休息保住孩子,要不是這戰爭迫在眉睫又離不得你,我巴不得你離開才好,不要再像前段時間那樣逞強了,孩子為重。”

  左左不好意思的點頭,巫女是不能婚配的,她確實是沒有婚配沒錯,卻孩子都有了,只是孩子他爸的來頭太大,無人敢反對而已,可桑巴叔叔話語間的關切她聽得明白,這樣就夠了,這樣,就算為部落付出再多她也覺得值。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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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8 15:57:37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一十一章 攻

  這天晚上的風很大,看不到一顆星星的天空掛著一彎小小的月牙,不夠照明用,卻也讓這夜色不那麼深沉。

  清越是個重享受的人,但這並不代表他就吃不了苦,相反,他是個忍性極好,很能吃苦的人,可饒是他能吃苦,在戰場上僵持了一個多月了,連年都是在警惕中度過的,他的臉色實在好看不到哪里去。

  早有謀師勸他撤退,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這次出兵雖然損失慘重,還讓莫府占了天大的便宜,但莫于國還在,莫于國的富有強大是誰都無法否認的,只要經過一段時間的休養生息,他不懼任何人。

  可是他總覺得退兵就代表他要無功而返,就說明他輸了,他怎麼受得了,一直這麼僵持下來,到現在他不得不承認,他這次的堅持怕是錯了。

  蒼遠國有多少將士他並不看在眼里,但是那些奇怪詭異的黑衣人太過出乎他的意料,錯算了他們,才致他落至現在進退兩難的局面。

  這些天對方突然又加入了不少生力軍,有人認出來那些是曾經被他用神仙羨控制的人,現在,他們是報仇來了吧。

  江寒,這就是你的報復嗎?你還活著對不對?你要不是天真的如此信任我,又怎麼會讓我有那此期望?恨我嗎?落到這樣的下場你只能怨自己,人有一雙眼睛不是用來做裝飾用的,是用來識人的,你的識人不明葬送了你,如此而已。

  從背后抓起一縷頭發,其中摻雜的白發刺痛他的眼,明明自從吃了那些東西后,他的氣色就更好了,皮膚緊致細滑,就算比起女人也差不到哪里去,可是為什麼突然就變成這樣了?江寒,你到底在其中做了什麼手腳?

  帳篷里已經沒有一面鏡子。摸了摸自己的臉。就算不照鏡子他也知道皮膚松馳了,那張連女人都要遜色的臉此時就如殘花敗柳,一定有什麼辦法的,一定有,他還不到四十,就算只有七十的壽命他也還有三十年。怎麼可能這麼快就老,一定還有補救的辦法。

  “皇,末將求見。”

  把頭發掃到后面,重新系好斗篷。清越收斂起所有情緒沉聲道:“進來。”

  進來的是他的手下大將林末,“這麼晚了有什麼事?”

  “皇,末將一個時辰前派出去巡視的隊伍現在還沒有歸來,恐怕是有變。”

  “一個時辰?他們平日是多久返回?”

  “半個時辰。”

  清越猛的站起來,“怎麼現在才來回報?有沒有再派出人去?”

  “是,末將重新派了三隊人馬出去,每隊之間相隔五百步。現在還沒有返回,末將覺得……”

  “夜襲……”凄厲的叫聲開啟了一晚的混戰局面,清越身影虛了一虛就消失在林末面前,雖然清越極少出手,但是林末知道皇的實力極強,想也沒想就跟了出去。

  莫于國盤踞了一個多月的營地里此時已經是混亂不堪,不少帳篷翻倒在地,有些已經著火了,要不是清越向來治軍極嚴。面對這樣悄無聲息的夜襲,只怕不是一合之敵。

  不說清越這邊如何迎敵,蒼遠國此時突然大開中門,騎兵當先,步兵在后同時出擊,再加上修行者參雜其中揀著軟柿子捏,整個營地只聽得一片慘叫聲。

  被夾擊了,清越心下一涼,心里頭一次有了深切的不安。

  不。他還有底牌沒出。

  看著遠處緩緩走來的瑞獸白澤。清越看到了他以為死掉的人,風華更盛。卻不屬于他。

  “以我為陣心,布大陣。”

  布大陣,三個字讓聽到命令的人都頓了頓,他們都是陣腳,知道這個陣分大陣中陣和小陣,可他們用得最多的是小陣,中陣在這一個多月里只用過四次,而大陣……從沒有過。

  “還站著干什麼,快。”

  左左仿佛沒看到他這邊的動靜,就那麼居高臨下的看著這一片混亂,身后的人讓她可以安心如此,北方的結界也讓她連天寒都感受不到。

  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女人在有了孩子都會倦怠,覺得什麼事都不算大事,還不如睡一覺來得重要,心境的平和前所未有,連帶的,修為也是噌噌噌的往上漲,現在要是開領域,她自信可以籠罩半個城。

  “左左拉巫,不知道可不可以把印澤良交給我。”

  印澤良?蒼遠國國君?左左點頭,“沒問題。”

  鮑澤民放倒一個潛過來的人,嘴巴動了動似是也想說什麼,卻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記起他投靠莫府的原因,左左哪還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你不是清越的對手。”

  鮑澤民咬牙,他知道,所以他才開不了那個口,要是因為他而讓清越跑了,那才該死,清越那樣的人絕對不能放虎歸山,雖然他恨不得撕了他,但他知道那人的天才之名從來就不是虛的。

  “最后一刀會留給你。”

  這樣也夠了,鮑澤民重重點頭,順手又放倒一個想要偷襲的人。

  “小溪,你給我把清越看牢了,一定不能讓他跑了。”

  “是,姐姐,他一定跑不了。”

  “他在布陣。”和鸞的聲音突然響起,空氣中的異常讓他想起了幾年前見到那個男人時的情況,法陣嗎?

  “這是他的底牌,也不知道是什麼陣法,只是這個陣比平時用的好像有點不一樣。”灰普的身影出現在白澤身邊,他的身體有問題,可離白澤越近他就越舒服,反正他們是盟友,這好種不占白不占,這麼一想,灰普站得離白澤更近了點。

  近得和鸞都想一腳踹開他。

  “聽他說過是法陣。”

  “你們接觸過?”

  “幾年前,我的族人在他手里吃了虧,就因為這法陣。”

  灰普恍然般點頭,“這法陣是挺厲害,能抽空他控制范圍內的元素之力,讓修行者變成普通人,這法陣對我們族也有用。”

  他們說話的功夫,局勢已經是一邊倒,除了最中間那一塊還算完整,其他地方處處可見鮮血屍體。

  清越就那麼冷冷站著,看著自己的將士倒下眼皮都沒動一下,可左左卻看得出他眼底的洶涌,看樣子他也並不是全無所覺嘛。

  拍了拍北方的背,示意他走近一些。

  兩人遙遙相忘,身邊越來越少的人終于還了這方一片清靜,左左出人意料的率先開口,如同家常的語氣道出來的話卻直鉆人心窩子,“頭發白了?你猜這是不是江寒對你的詛咒?”

  清越瞳孔緊縮,“他是你救走的?”

  “是我。”

  “他現在還活著?”

  “不,從你那里出來他就死了,其實他的身體早就受不了,就是靠一口氣撐著,他不甘心死去,直到等到我出現。”

  “他和你說了些什麼?”

  知道清越問的是什麼,左左卻故意曲解他的意思,“說了很多,比如,他給你開的那些藥方分開用全是極好的養身方,但是合到一起卻能起反作用,他在里面巧妙的添了幾味藥,同為大夫,我很佩服他能把藥用得這麼偏,不過看起來效果不錯,是不是感覺到身體走下坡路了?哦哦,頭發都白了,很快你的容顏也要保不住了,對于想要長生的你來說,江寒還真是找對了報復你的方法。”

  清越氣得眼睛都紅了,他一直以為他抓準了江寒的性子,沒想到他卻能藏得這麼深,就為了報復他,他都自己率先把藥吃下去,用行動告訴他那是沒毒的,也確實是沒毒,就是針對他的死穴而已。

  想起自己在這里遇上的老鄉被自己救出來時的慘狀,左左就一點也不可憐眼前這人,白長了一張好臉皮,卻生就一副黑心腸。

  “啟陣。”

  冷冷吐出兩個仿佛帶著冰渣的字,清越往后斜走兩步進入陣心,聲音刺骨般傳出來,“我一直想讓你做我的后,活的得不到,死的也不錯,左左拉,來陪著我吧。”

  一聽這話左左就知道他完了,和鸞這會正是恨不得把她供起來的時候,哪會容得下他說那個字。

  果然就聽到和鸞冷哼一聲,他不能插手不代表他什麼都做不了,“莫言,帶人進陣。”

  得之往前一步,“少主,我去。”

  “哼,不用你出手,普通人就行。”

  這時莫言已經一聲不吭的帶著一隊人進了陣,就在感覺到有些壓抑的時候,突然之間法陣就像是活了過來一般,元素之力充裕得讓人舒服得想呻吟。

  “合擊之技,攻擊。”

  “是。”

  這個法陣說到底其實就是個死陣,除了抽空控制范圍內的元素之力外,既不能攻擊也不能防御,和鸞只不過把他源源不絕的力量傳入法陣內,讓這個法陣吸收的速度還比不上他輸入的速度就夠了。

  而這些被法陣吸收走的力量卻會進入腳陣的人體內,讓他們的力量永遠不會枯竭,可以說這個法陣只要他們不肚子餓不累就可以一直保持下去。

  而身為陣心的清越更是大得好處,要是地方合適他利用這個方法來修煉,速度絕對是平時的數倍。

  可惜,他的對方卻是和鸞。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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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8 15:59:34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一十二章 擒清越

  元素之力修行者多是以五行為主,但也有少數人是修習如風雨之類的,不管修行的是哪種元素之力,就算再偏也只是少見而已,可莫府的雙系或者雙系以上的合擊之力卻是聞所未聞,同為修行者的人心中閃過恍然,原來元素之力還能如此靈活使用的。

  法陣內的情況一般人看不到,眾修行者干脆飛到半空,居高臨下把下面的情況看了個透徹。

  “還別說,清越確實有點真本事。”

  “天下是誰奪了我根本無所謂,要不是他用那麼卑鄙的方法控制我,就算尊他為主又如何?真不知道是他太自大還是對那神仙羨太有信心。”

  “嘁,要不是左大夫費心費力的把解藥研究出來,你們哪能在這里說風涼話。”最后說話的那人掃了幾人一眼,換了個位置繼續觀看下面的戰況,有些人,永遠都是得了好還不記好。

  看著下面空曠位置坐在白澤背上的人,剛才多嘴的人也閉了嘴,這個左大夫神神秘秘的,說不定他們說的話就被聽走了呢?

  左左確實聽到了,這樣的人哪里都有,她要是事事計較,早就自掃門前雪,不管那些被神仙羨控制的人了。

  “不生氣?”

  左左現在體內有和鸞的精血,就算吸收得不多這法陣也阻不住她的視線,看法陣里的族人暫時沒什麼危險,回話道:“有什麼好生氣的,不管是出于什麼原因,這世上總有不服我的人,我又不能侵入他們的腦袋改變他們的思維,隨他們說去,說得沒意思了自然就停了,你的力量能撐多久?”

  “放心,多久都沒問題。”

  左左點頭,又問。“你插手沒問題嗎?法則會不會盯上你?”

  “我什麼都沒做,不是嗎?”

  “……”左左無言,這算什麼都沒做嗎?

  和鸞摟著她,手輕輕的放在左左的肚子上。還那麼平坦,真讓人難以相信這里面已經孕育了一個小生命,神界好像很久沒有小生命出生了。

  一直極穩定的法陣突然之間一陣晃蕩,原本隱去的身影全部現出身來,兩處陣腳幾乎同一時間倒下,清越哪怕做了再多的準備,也沒想到這陣會破得這麼快。就算有一個人很快就補上那個位置,另一處的怠慢還是讓這法陣出現了漏洞。

  “鮑澤民,帶一隊人從東北角進入。”

  “是。”

  “阮際,你帶一隊人從西北角進入。”

  “是。”

  “鄧亞來,你帶一隊從西南面進入。”

  “是。”

  “褚意,你帶一隊從東南面進入,配合言莫破陣。”

  “是。”

  左左樂得輕松,就那麼靠在和鸞懷里聽他做出安排。以他的眼力勁要破這個陣容易得很,她很相信。

  撐不了多久了,沒有誰比身為陣心的清越自己更清楚此時的情況。沒想到他一直依仗的法陣在左左拉面前如此不堪一擊,他是不是從一開始就找錯了方向?他要是和莫干部落交好,是不是就有重新回歸部落的一天,那樣,壽命不就自然而然的恢復了嗎?

  大概是一切他都得來的太容易了,就算莫于國他也不過謀劃了幾年就得來了嗎?這讓他覺得要拿下小小一個莫干部落太容易了,誰能想到那麼點人的部落居然那麼多厲害人物。

  可是,他清越就算是落敗的老虎,也依然有一拼之力。

  拿出一個精致的瓷瓶,把里面的東西一飲而盡。快消耗怠盡的力量迅速充盈起來,在身體幾個部落按了幾下,每按一下,清越的臉色就更難看一分,到最后,臉上都帶上了青色。可他體內積蓄的力量卻讓陣內的人壓力大增。

  言莫把眾人收攏到身邊,力量凝聚在指尖,沉聲吩咐道:“不要分散,敵人變強了。”

  “是。”

  “眼力勁不錯,可惜,再不錯你們今天也得給我陪葬。”陰柔的聲音帶著沉沉的怨氣響在眾人耳邊,言莫心里一驚,動作卻絲毫不含糊,朝聲音的來源方向攻去,其他人見狀紛紛出手攻擊。

  “這點力量就想傷我?哼。”左左拉他現在沒辦法對付,可這些小兵小將卻休想占到便宜,凝聚起力量,清越找準了言莫攻過去,這人是這群人里最強的,要的就是他的命。

  “言莫,小心。”

  言莫福至心靈,猛的改變方向,所有的力量都朝著無人的地方攻去,就在別人以為他看錯了時,兩方力量相撞的沉悶聲卻傳了出來,言莫后退幾步,手垂著,已是傷了。

  “哼,同是一個祖宗,憑什麼你們就能長壽,還天生就是修行者,修為高深,我們不過是追求不一樣卻要成為棄兒?”

  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居然接下了他含怒的一擊,原就因為身體的老態而處在暴發邊緣的清越再也忍不住滿腔的不甘,聲音在整個法陣內響起。

  “你們憑什麼,不過是一個莫干國后人的身份就能讓所有人對你們大開方便之門,本皇不是莫干國后人嗎?由你們奪得天下還是由本皇奪得天下有何不一樣?就因為我們不再血統純正?就算血統不純正不也是你們害的?要是早讓我們回歸部落,我們又怎麼會血統不純?你們,你們,全部都留下命來給我陪葬。”

  法陣內部瞬間的緊縮感讓人心跳都有些失常,后進來的四批人以最快的速度把陣腳一一除去,法陣的作用失去,里面所有人都出現在大家面前,不管是傷者,還是瀕臨瘋狂的清越。

  “左,開領域,快。”和鸞一直懷疑清越是不是學了不該存在于這個界面的功法,現在看來果然如此,這激發體內所有潛力所有力量的法子有不少,但是清越用的這種他有印象,不過那人消失許久了,難道也是來了這里,結果因為各種原因讓清越得了傳承?

  左左動作比腦子更快的開了領域,把外面戰場都籠罩其中,那些看熱鬧的人卻全被彈了出去。

  制止了左左。和鸞把自己的力量散入領域內,在這領域內,左左就是神,哪怕是清越這時候已經算是這一界面最強大的人類也是如此。領域的強悍根本不是人類能抗衡的。

  受傷的陣腳全被彈了出去,再然后是莫干部落的人,最后,領域內只剩下清越一個人。

  “這是什麼功法?巫女獨有的技能?”

  “這是領域,屬于我的領域,在領域內,你再厲害也傷害不到我。”左左看向頭發更白了的男人。這一刻,她覺得清越很可憐,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英雄末路不過如此。

  “你在可憐我?”

  好敏銳的直覺,左左干脆的點頭,“你不覺得你現在很可憐嗎?做個富貴逍遙的王不好嗎?用那樣的手段來奪天下你不過是走了條艱辛小路,成了,后果不見得好。不成,就如現在一般,清越。你不是想要長壽嗎?那就去求長壽,何必再來求天下。”

  “男人的野心你一個女人不會懂。”清越血紅的眼睛淡淡還原成原色,情緒突然就冷了下來,“如果莫干部落沒有野心,你們又怎麼會走出深山,走到現在這一步?你有何資格說我?”

  “我們是順應天意,清越,我記得第一次見面時你就問過我為何我們會長壽而你們卻不行,你還記得我怎麼回答你的嗎?”

  “記得,你說我對神靈不夠虔誠。”

  “你沒有相信對不對?”

  “你讓我如何相信?杜撰一個虛無飄渺的神靈就想糊弄我?”

  “看。你不信,而我們卻是信的,在部落里,神靈就是一切,我們信仰他,他自然也會庇護我們。結果呢?你們最多只能活到七十,而我們的壽命比你們足足長了一倍,甚至更多,你又有何理由不信?”

  清越的認知完全被推翻了,真的有神靈?真的有人在做天在看?這不是傳說嗎?不是騙小孩子的嗎?

  “不,我不信,這世上哪來什麼神靈,左左拉,都到現在了,你又何必再說這些來糊弄我?讓我死得瞑目不行嗎?”

  “你會不抵抗任我處置嗎?”

  “當然不可能,你要是贏了我,我自然只能任你處置,可你要是沒本事留下我……哼,那也不能怪我不是。”

  “那又何來瞑目這一說。”左左笑,“不過我會讓你相信這世上有神靈的,和鸞,給他變一個。”

  和鸞無奈的看著她,這什麼話?要他變什麼?

  “隨便怎麼變都行,只要讓他相信你是神靈就行了。”

  和鸞看對面一臉吃驚表情的男人一眼,“他信還是不信又如何?與我們何干,死得不瞑目那也是他自己的事,你不用操心。”

  左左埋頭悶笑,她承認她就是來找樂子的,孕期情緒真不由她控制。

  “清越,和鸞就是庇護我們一族的神靈,信不信隨你,至于你說留不留得住你……我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領域。”

  清越驚疑不定的看著她,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感覺體內的力量在一點點流失,是他的身體如此虛弱了還是真的是這個領域的原因?

  “力量在流失對不對?清越,我就是把你耗死在這里,你又能奈我何?”

  “我當然……會拖著你下地獄。”話音未落,人已經欺身向前,這麼近的距離,清越自信滿滿一定可以抓得住人,可等他到了近前卻發現兩人變成了虛影。

  直覺的回頭,身后也沒人。

  “別裝神弄鬼,有本事堂堂正正和我來打上一場,這樣輸了我也心服。”

  “我一直在,你看不到而已,清越,要求別人堂堂正正前,你是不是也該學著寫這四個字?還有,我要你心服做什麼?我只要打得你動不了就行。”

  清越脾氣噌噌的往上冒,這種感覺太憋屈了,向來是他清越耍著別人玩,可現在,他卻真切的覺得自己在被別人耍著玩。

  身體內不停流失的力量讓他心里更急躁,要是失去力量,他一點也不懷疑會被外面那些修行者分屍,他做的那些事有多天怒人怨他很清楚。

  想起曾經詛咒過他的江寒,清越心下更疲軟,其實在一開始,對那個單純熱情的孩子他是很有好感的,他長那麼大,身邊從來沒缺過人,可從來沒一個人像江寒那般不對他的身份背景感興趣,不對他有多少錢財感興趣,而是單純的對他清越這個人好,那種感覺……很新鮮,也很吸引人。

  要不是江寒露出了太多破綻,他真的想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和江寒做知己好友,做他想要的好兄長。

  可是,江寒會的那些東西對他太有用了,無一不是在成全他的野心,內心幾番博弈,最終,還是野心占了上風。

  江寒,你在看著對不對?恨我吧?知道我后來為什麼都不來見你了嗎?因為你的眼神太過冰冷,那個眼神溫暖的孩子已經被我毀了,我怕我會后悔,所以我不敢來見你。

  江寒……

  “江寒已經死了,你不用露出那副懺悔的模樣,他看不到,就算他有靈魂,他的靈魂也不會停留在這里,清越,你知道的對不對?江寒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他會的那些都不是這個世界的,他活著在這里受盡折磨,死后必然不會願意在這里多停留。”

  張開不知道什麼時候閉上的眼,雖然氣勢在一點點弱下去,可清越的眼神卻無比清明,“你也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我不是。”

  清越的眼神變了,“那你為什麼還能成為部落的巫女?”

  “為何不能,我是左左拉,左左拉是我,巫女該會的,我都會,我的身體里流的,也是莫干部落的血,和他們供奉同一個祖先,為他們謀劃復國,我擔下了所有巫女的責任,也盡了所有的努力完成這些責任,我自信不比歷任巫女遜色。”

  清越無法反駁其中的任何一點,左左拉做得有多成功看他現在的下場就知道,要不是左左拉研制出那解藥,這天下一定是他的,可偏偏就有那麼一個人從異世給他帶來了希望,卻也是另一個異來而來的人毀了他所有的努力。

  果然是天在做人在看嗎?

  身體軟軟的倒了下去,這個領域果然厲害,左左拉什麼都不用做就抽空了他體內所有的力量,就如同他那個法陣一般。

  而他,卻連左左拉的衣角都沾不到。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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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三章 再見依依蘭

  “看在同出一脈的份上,給我一個痛快。”

  左左冷笑,“在你想盡辦法要抓到莫干部落的人時怎麼就沒想過你們是同出一脈的?現在倒是來和我扯關系了,說起這個……”

  左左眉眼凌厲起來,“我要是沒記錯的話,還有六個族人在你手中,他們還有沒有活著?”

  “活著。”惡劣的停頓了下,看左左松了口氣,清越又道:“不過對你們來說和死了也沒什麼區別。”

  “你對他們做了什麼?”

  “哈哈哈,左左拉,你也有著急的時候,哈哈哈。”就算是放聲大笑,聲音也顯得很虛,清越覺得連呼吸都嫌累了,可能刺激左左拉的事他很樂意做,反正他也活不了了,大家一起下地獄去吧。

  左左深吸一口氣,不再上他的當,那六人如何了,以后總能知道,不用急于這一時。

  撤了領域,三人重新出現在眾人面前,莫干部落的人自是松了一口氣,而對于其他人來說,左左拉的神秘莫測卻真正的深入人心,不再是因為醫術精湛出名,而是以巫女之名。

  莫干部落需要一個這樣的巫女坐鎮,左左拉也不吝嗇配合一把,反正她也沒什麼損失不是。

  “江寒的仇他自己就已經報了,我不想雙手沾上你的血腥,鮑澤民,你不是想為家人報仇嗎?清越就交給你了,要是他從你手里逃了,后果你負責。”

  “你放心,他不會有這樣的機會。我也沒準備折磨他,我要的,就是他的命。”

  話音還未落,他最強的一招就已經招呼到了清越身上。全身力量盡失的清越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道強光離自己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直到全身劇烈一痛。就再了無知無覺。

  “皇……”重傷在地的林末等人哀呼,清越對外人也許是殘忍,但是對自己人,他向來大方,心情好時還會和他們一起說笑,這樣的皇哪怕是不再那麼意氣風發,他們也是心甘情願跟隨並付出一切哪怕是生命。

  可此刻。他們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倒在自己面前,榮光不在,風華不在,近看的話,臉上已經出現了細細的紋路。可這始終都是他們認定的皇。

  林末等人轉開視線,不忍看皇現在的樣子,那樣一個愛干凈重視容貌的人卻死得這麼狼狽,他們連收殮的機會都不知道有沒有。

  “成王敗寇罷了,我等任殺任剮,但是,能不能讓我們先葬了皇。”

  左左刻意不去看清越的屍體,她連殺人都不怕了,屍體更不在話下。可是,她怕嚇到肚子里的孩子。

  大概是懷孕的人太有母性光輝,左左這會做不出斬盡殺絕的事,“行了,鮑澤民,人死為大。你家的仇報了,給清越留個全屍吧。”

  “是。”抹掉眼淚,鮑澤民默默的退到一邊,對他來說能報仇就足矣。

  掃了眼身邊的人,“首領呢?”

  海棠把隨身攜帶的酸梅拿了一小包出來遞給她,回道:“隨大軍進城了。”

  左左頭,城里有灰普,他沒什麼可擔心的,“言莫,傷勢如何?”

  “無礙,手臂骨頭斷了,小傷。”

  左左確實也不想動,“褚玲,你去給他看看。”

  “是。”

  龍溪從半空中落下,龍身瞬間化成人,“姐姐,這人真不厲害,根本用不上我。”

  “恩,我們進城,言莫,外邊就交給你了,把林末等人先看守起來,別出岔子。”

  “是。”

  不用她催,白澤邁著步子往內城走,看著信陵城此時蕭條的模樣,左左心下感慨,戰爭真的不能有,不止是耗錢,毀滅性也太大,這信陵城想要恢復到以前的繁榮怕是需要不短的時間了。

  “左左拉巫,聖主讓我來給你帶路。”一個全身黑衣帶著面巾的男人出現在他們面前,躬身道。

  灰普?對,那里還有個問題要解決,“走吧。”

  看著眼前這皇宮內院,左左臉上一副果然如此的眼神,連皇宮都霸占了,印家那明面上的主子還活著嗎?

  可隨著前行的方向,左左皺起了眉,搞半天還是住在地下?只是是在皇宮的地下?

  皇宮是天底下陰氣最重的地方,住在這地下……真的沒問題嗎?

  “皺著眉頭做什麼,不想進來?”灰普一副海棠春睡的模樣側躺在軟榻上,看到他們進門也沒有起身相迎,這讓左左身邊的人大為不滿。

  左左卻走上前去抓住他的手把脈,那紊亂的脈象讓她心驚,“怎麼回事?頭先不還好好的?”

  “我算明白你為什麼一定要依依蘭的命了,那真是養不熟的白眼狼,想不到吧,我這傷是她弄的。”

  “她怎麼做到的?”

  灰普在身邊人的幫助下慢慢坐起來,邊道:“我見過的人里,依依蘭是最聰明的,再給她十年時間,給她請個好師傅,她的成就可能不會比你差,可惜……”

  “可惜品性太差。”左左苦笑,“不然你以為我當時為什麼下不了手?她要是走正途,一定會是個優秀的巫女,可她就是長歪了,我扳不回來,要是留著她,遲早會成為莫干部落的禍害,部落也無法接受一個帶著敵人傷害自己人的巫女。”

  “咳……左左拉,我們現在不是敵人了。”

  “可她依然是,而且,當時你們確實是我們的敵人。”

  灰普取下面巾,露出蒼白的臉色,“這個先不說了,你知道依依蘭是怎麼做的嗎?她很好的利用了我怕太陽的弱,把我騙出去后扯下了我的面巾,我的外套她也做了手腳,一扯便掉,就這麼簡單,卻讓我元氣大傷,她選的時間極好,正是太陽最厲害的時候,這天氣太冷,太陽曬在你們身上你們只覺得舒服,可對我們來說,這依然是毒藥。”

  “她用什麼理由騙你出去的?”左左非常好奇這個,灰普哪是那麼好騙的,依依蘭是怎麼做到的?

  “我說過她聰明得很,我感念她這段時間幫了我們,就想在你來之前對她好一點,她大概是感覺到了異常,表面異常乖巧,背地里卻手段盡出,昨天飯后她和我說想喝雪水煮的水,看是什麼滋味,非要我陪著她一起去,看,多簡單,利用人心達到目的,是個謀師的料。”

  所以她才不能留一個這樣的人啊,左左左右看了看,“她人呢?”

  “做了這樣的事她當然是策劃好了逃跑的路線,可惜,她太小看我了,雖然我是元氣大傷,但這並不代表她一個沒多少力量的孩子我都會對付不了,向陽,把她帶來。”

  “是。”

  很快,依依蘭就被帶到了眾人面前,一年沒見,她長高了不少,算年紀應該是七歲了吧,可她的臉上卻完全沒有七歲的孩子該有的稚氣,滿臉都是被背叛的憤怒,以及想要毀滅一切的暴戾。

  她到底是怎麼長的?怎麼就成這樣子了呢?她帶了她兩年多,自問也沒有做任何對她有傷害的事啊!到底是為什麼?她迫切的想弄明白這。

  “三歲前,你是在你父母身邊長大的,滿三歲后我才把你帶在身邊,我記得前邊兩年你表現都很好,我教什麼你學什麼,心思也純靜,學東西很快,我一直以為能教出一個出色的巫女,可是為什麼后面你會完全變了態度?依依蘭,你能不能告訴我,我錯在哪里?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你還在騙我,你為什麼還要騙我,明明教我的都是沒用的東西,厲害的那些都不教給我,還說對我好,我是笨蛋才會那麼聽話的被你耽誤兩年,我應該一開始就看出你的險惡用心的,你根本就不想教我厲害的本事,你怕我比你厲害,比你更受歡迎,怕大家以后都聽我的不聽你的,所以你才不教我,我娘說得對,你用心險惡,你根本不配做巫女。”

  “這些話都是你娘說的?”

  “你想去找我娘麻煩對不對?我就知道你一定會這樣,哼,那些話是我自己想的,不是我娘說的,你憑什麼怪她。”

  灰普搖了搖頭,“左左拉,你不用多費口舌了,她已經走入了一條死路,除非她自己走出來,不然你說什麼都沒用,以她這偏激性子,我看這輩子是走不出來了。”

  左左苦笑,她當然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沒用,就算真把她說得幡然醒悟了,她還是不會留下她,可是,她需要有人告訴她,依依蘭變成這樣並不是因為她哪里教錯了,不然她過不了自己這一關。

  在沒人知道的時候,這已經成了她心里的一個結了。

  “灰普,虧我天天給你們跳舞,讓你們身體舒服,你你你這叫恩將仇報,你這是背叛。”

  她到底是怎麼知道這些詞的?要不是她的行動表現得過于幼稚,左左真要懷疑她也是穿越的,七歲的孩子彪悍成這樣,無法想像。

  灰普不理她,要是以前,他對她確實有愧,不能在左左拉手里保下她,可是和族人相比,依依蘭就顯得無足輕重了,可現在,心里的這一愧疚也被她自己給折騰沒了,就是看在她的那貢獻上,她才能在傷了他后還保住性命,至于以后還保不保得住,這已經不是他關心的問題了。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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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四章 約定

  “亞來叔,你把依依蘭交到桑巴叔叔手里,記著,不要再讓她和她母親見面,要是她再從我們手里逃走一次就真的要成笑話了。”

  “你放心,她跑不了。”鄧亞來的聲音冷得像冰,左左恍然想起,那對護短的老夫妻就是因為依依蘭才自盡的,在亞來叔心里,他父母在一個很重要的位置上,那二十年就是父母無私的親情支撐著他走過來的。

  “叔公……”

  “擔不起你這聲叔公,依依蘭,你早就被鄧家除名,鄧家供不起你這樣的聰明人。”鄧亞來不給她再說話的機會,給了她脖子一下就拎著人離開了,這樣一個孩子讓人心寒,也讓人背后發涼,留著她的命不說無法向族人交待,就是他,也會覺得心底難安。

  “我的力量對修行者有修復的作用,你要不要試試?”

  灰普沒有拒絕,大方的伸出手,蒼白得血管都看得見的手腕就那麼大刺刺的暴露在左左眼皮子底下,向陽腳步不自覺的移了移,灰普瞟了他一眼,他才死命控制自己不上前對這個女人出手。

  左左把兩人的舉動看在眼里,不由得想起自己的族人好像也是這般維護自己的,不願意自己被陌生人近身,生怕她受到傷害,這麼一比較,她對這個命運坎坷的種族又多了兩分親近。

  先試探性的送了點力量過去,看灰普沒有什麼不良反應后才加大了量,她現在修為不同于以往,再一次這麼治療人存了一萬分的小心。

  灰普幾乎要掩飾不住自己的吃驚。他原本是不看好的,魔之一族的力量和其他人不一樣,甚至可以說是相沖的,左左拉說給他治療的時候他也是抱著最多再嚴重一分的心態同意的。可這結果……

  “效果好像不錯。”左左收回力量再把了次脈,灰普的身體幾乎是被她全部梳理了一遍,現在比之以前要好了許多。她的功力雖然不能去毒,對他們卻也是有效的。

  “何止不錯,要不是清楚的知道毒還在,我都要以為我這身體已經大好了。”從軟榻上起身,在一眾近衛不可置信的眼神下站起身來來回走了走,輕便的像是能飛得起來。

  和鸞輕哼一聲,身體剛好的灰普只覺得喉嚨一緊。一口鮮血吐了出來,人像是被什麼壓住了一樣跪了下去。

  “聖主……”借著向陽的力量站起來,灰普對圍上來的近衛沉聲喝道:“退下。”

  任身邊的人摟著自己,左左無奈,“灰普只是一句玩笑話,你當什麼真,他就算有那心也要看有沒有那力,我是別人欺負了還不知道反抗的人嗎?”

  和鸞看都不看灰普一眼,只是環著她的雙臂緊了緊。他的人,他也敢。

  灰普苦笑,所以他才說他惹不起啊,左左拉的男人有多強他根本無法想象,只是一聲輕哼就能讓他吐血,單朝他而來的威壓更是讓他根本無從抵抗。這樣的人,得有多強。

  左左沒有再給他治傷,只是拋了粒藥丸過去,說錯話是要付出代價的,“以后別什麼都說,在心里想想就成。”

  “你這是安慰嗎?”把藥丸丟進嘴里,灰普重新坐了下來,再也不敢挑釁。

  左左不接這個話茬,四處打量了下,問,“你就準備一直住在這里了?”

  “這里不好?”

  “這里給我的感覺很不好,天下四分由來已久,印家坐了蒼遠國這片江山數百年,這都城從來不曾換過,皇宮更是不曾,皇宮向來就是天底下最污穢的地方,冤魂無數,你們卻住在這樣一個地底下,陰氣過重,對你們的身體沒有好處。”

  “我以為我們受不了太陽,陰氣對我們有好處。”

  “你不能這麼想,陰氣也要看是什麼陰氣,皇宮這種陰氣只要是生命體就不要沾惹,我覺得你們接受不了太陽並不是真的就不要再接觸了,太陽對人的身體很有好處,但你們長期處于地底下,突然接觸太陽你們的身體會產生自我保護,一旦過了線,便會丟了性命,你們可以試著慢慢碰觸陽光,比如朝陽或者夕陽,或者先在屋檐下感受感受陽光的溫度,一步步來適應,還是說,你們想你們的子孫后代都處于地底下嗎?我一直以為這是耗子的生活。”

  “當然不想,沒有誰會願意天天生活在沉悶的地底下,看不到花草樹木,天空白云,不認識天上的飛鳥地上的走獸,也沒有誰會希望自己的眼睛比身體還要先老,在步入老年之前眼睛就先看不見了,到地面上來生活是我們世世代代的願意,現在好不容易走出來了,我們的身體卻先受不了,左左拉,你不會知道這對我們來說是多大的打擊。”

  灰普笑,也打量了下四周,“相比較來說,現在我們生活的地方已經是很繁華了,這里的一切都很精致,很舒服,就算還是在地底下,我們也滿足。”

  每一族都有每一族的故事,或者悲哀或者無奈,日子卻還是得往下過,哪怕自己有精湛的醫術,有強大的夫君,可還是有解決不了的事。

  “抱歉,是我想當然了。”

  “不,你說的很有用,我會照著你說的試試看,也許我們只是需要一個適應的過程也說不定,要真是如此,左左拉,我就欠你一個大人情了。”

  “放心,我不會脅恩圖報的,要真想謝我,就幫我看著我的部落,你要的解藥我也會盡力給你弄出來,不需要你們天天護著他們,只是當部落面臨大難時你們能幫上一把,如何?”

  “這算是交易?”

  “要是交易能讓你安心,就當是交易吧。”

  灰普衡量了一下,“幫幾次?總不能讓我們當保姆,無限度的幫下去。”

  “三次,如何?”

  “時間不限?”

  “是,時間不限,不管往后多少年。”

  “成交,前提是你把解藥做出來了,不然我只會幫你們一次。”

  “成交。”

  兩人擊掌為誓,沒有外援的情況下莫干部落都能延續這麼多年,三次援手應該夠用許久了吧。

  灰普心情輕松了,就有閑心琢磨其他事了,“聽你這話里的意思,你會離開部落?”

  “恩,等這里的事處理好了我就離開了,對部落的承諾我已經全部完成。”

  “去哪里能說嗎?”

  “去一個能幫助我研制出解藥的地方。”

  灰普眼睛閃了閃,他們部落太過悠久,知道的事情遠比現在大陸上的人要多,一些別人以為是神話的事情,其實有些是真實存在的,再比如,這片大陸之外還有別的世界,他們的記錄中甚至還記載過一些外星來客的事。

  左左拉要去的,是別的世界嗎?她要是能自由來去于別的世界,他對她能研制出解藥的事就要多相信幾分了。

  “對了,印澤良呢?還活著嗎?”

  “活著,怎麼,你有用?”

  “他的弟弟投靠了我,我答應過會讓他給他父皇母妃報仇。”

  想起那個心夠狠,腦子卻偏偏不夠用的蠢蛋,灰普嗤笑,“親生父親都能殺的人,你當我會信他?我們一族有些特殊手段,他現在就是個沒有思想的傀儡,你要就帶走,向陽,一會把人交給左左拉。”

  “是。”

  想了想再沒有需要解決的事,左左起身,“蒼遠國我就接收了,你們要是還願意住在這里就繼續住,莫干國的都城不會在這里。”

  “孟甘城?”

  “對,孟甘城才是最適合為都城的。”

  灰普也起身,“你什麼時候離開?”

  “應該要不了多久吧,現在就剩莫于國沒有拿下來了,沒有清越的莫于國要拿下來很容易,更何況我們手里還有莫于國的前皇帝前太子在手,估計都不用我插手了。”

  “莫干部落有你當巫女是他們的幸事。”

  跟在左左身邊的幾人心里連連點頭,左左卻不這麼想,“誰又能說我能成為莫干部落的巫女不是我的幸運呢?”

  江寒所遇非人,最后落了個慘死異界的結果,要是換成她,未必就能比江寒好,在知道江寒的事后,她無數次的慶幸老天爺對她到底還是偏了心的。

  “走了,有事你知道在哪里可以找到我,要是找不到我了,就是我離開了,你等著就是,答應你的事我一定會做到。”

  “那一切就拜托了。”

  左左站定回頭,“這麼正兒巴經的說話,我都不適應了,就這樣吧,你那傷養養就好了,這幾天別動手。”

  北方當著所有人的面變成白澤,在左左面前矮下身子,左左摸了摸他順滑的皮毛,被和鸞攬著坐了上去,雖然是走上坡路,路卻非常寬,高度也夠,北方大概就是看出這點才會變身的吧,知道他是不想自己累著,左左自己卻覺得非常窘,她的肚子現在都完全看不出來,除了貪睡點,她經常都會忘了自己現在是雙身子,可身邊的人卻都記得死死的,也把她管得死死的,他們不知道緊張也是會傳染的嗎?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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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五章 如鯁在喉

  掩嘴打了個呵欠,抹掉眼角泛出的生理性淚水,左左更往后靠了靠,“我想找個地方睡覺,好困。”

  平時在這個時候她早就睡了,今晚卻從子時到現在,唔……“現在什麼時辰了?”

  “別管什麼時辰了,困了我們就去休息,有得之他們在,出不了什麼事。”和鸞心疼的摸了摸她的臉,這段時間左有多嗜睡沒人比他更清楚,有時候飯吃到一半她就閉上眼睛頭一點一點了。

  “可以嗎?要是桑巴叔叔找我怎麼辦?”

  “他是首領,相信他。”

  對,桑巴叔叔是首領,外面那些事本就該是他去應對的,她這個巫女該退回自己的位置了。

  如此一想,左左眼睛一閉就睡死了過去,和鸞看了得之一眼,得之趕緊點頭應是。

  抱著左來到他的空間,在竹床上鋪了一層厚厚的被褥,再把懷里的人小心的放了上去。

  蓋上被子前,手又自覺的爬上左的肚子,這里有他的血脈,正在一天天的長大,很快就會和他見面,可能會是個長得像左的女兒,也有可能是遺傳了左的容貌,卻調皮的兒子,不管是兒子還是女兒,只要是左為他生的,他都高興。

  他恨不得現在就回神界告訴所有的朋友或者敵人,他要做父親了,肯定會引來無數嫉妒吧,先是晉升成聖君,然后又有了血脈,還有一個相濡以沫的愛人,好像全天下所有的好事都被他占了,但那又如何?這一切誰要是想破壞,他不介意讓人再見識一下和家人的手段。

  在和家凋零,他不管事以后,好像大家都忘了和家當年有多強大,一旦出手又有多狠辣。

  “癢。”手被溫熱的手抓住,睡著的人強撐起眼皮提出要求,“陪我睡覺。”

  “恩,陪你。”

  大概是環境太過安靜。左左這一覺睡得無比踏實。中間都沒有醒來過,可是外面卻是直到天大亮都還是一片喧囂。

  “左左拉呢?”好不容易有了點空閑時間,桑巴才記起來好一段時間沒見到他們的巫女了,難道還和魔之一族在一起?這都多久了?

  夏信一拍腦袋,“海棠來過一趟,說左左拉巫熬不住。睡覺去了,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可以找得之或者北方就行。”

  “她現在是雙身子,是渴睡,昨晚辛苦她了。”現在部落內對于左左拉巫肚子里有孩子一事態度完全一致。巫女不能婚配這規矩不能改,可巫女沒有婚配啊,至于有了孩子……哪條族規寫了巫女不能有孩子?

  再說,孩子他爹是誰他們清楚得很,就算還有意見的人也只能當沒意見,他們可以責備自己的巫女失德,但他們誰敢去責備神靈?而且神靈基本天天和左左拉巫在一起。他們又不是腦袋進水了,去找不痛快。

  “魔之一族把印澤良交了出來,現在只有莫于國還沒有拿下了,對了,言莫的傷勢如何?”

  “不嚴重,只是短時間內不宜再上戰場。”

  桑巴搖頭,“可惜了,我還想讓他協助柏長老去打最后一戰,褚意做什麼去了?”

  “阮際說弩箭只要損毀不是太嚴重是可以回收再使用的。褚意帶了不少人去做這事了,首領,那弩這次起大用了。”

  “恩,幸得有這麼個東西,族人的損傷才會少了許多,左左拉的功勞。”抹了把臉,桑巴現在是又興奮又疲憊,復國可以說是成功了一大半了,他們將重現莫干國的榮光。實現幾代人的心願。他無法不興奮。

  鄧亞來走進來,手里提溜著一個人。只是看身形,屋內的人也知道是誰了,依依蘭的名字已經成了部落內的禁忌,平時少有人提起,但是這又是一根刺,如鯁在喉,不拔掉痛快不起來。

  “首領,左左拉巫昨晚就逮到了她,可當時時機並不適合,我就暫時把她看住了,現在交給你,左左拉巫的意思是按族規處理。”

  桑巴臉色變得極其難看,就是這個孩子,讓這麼多人傷心,害族人送命,按族規,她死上十次都夠了。

  “左左拉巫還有一句話,她說不要再讓依依蘭和她母親接觸。”

  在場的都是聰明人,哪還會聽不明白這其中的意思,是啊,才這麼小的孩子懂什麼?要怎麼成長還不是看大人怎麼教?左左拉是個怎樣的人他們都看得到,怎麼都不會把一個孩子教歪了,依依蘭變成現在這樣,怎麼都和她的家人有關。

  左左拉特意提到的人,自然就是對依依蘭影響最大的人。

  “知道了,亞來哥,依依蘭就麻煩你先看著,族中老人全在孟甘城,掌管族規的大長老也在那里,我們要回去才能執行族規,這里我會留下人來善后,盡快返程。”

  “是。”

  一直垂著頭的依依蘭有了動靜,她是被打暈的,這會還有點迷糊,看到熟悉的臉孔先是覺得奇怪,很快就回想起暈過去之前的事了。

  又是左左拉,都怪左左拉,要不是她,她怎麼會這麼慘。

  “你這一臉氣憤是對誰的?左左拉?我?還是部落?”

  對上桑巴失望的眼神,依依蘭眼淚就掉下來了,她也不是那麼希望讓人失望的,可是左左拉都不教她東西,難道她還要一直被耽誤嗎?她這麼聰明,要是被耽誤了多可惜,為什麼首領就是不能理解呢?

  她這麼想的,也就這麼說出來了,把一屋子人聽得目瞪口呆。

  “你這觀念到底是誰灌輸給你的?”

  “我是天才,我知道,灰普都說我比左左拉聰明,等我長大一定會比她更有本事,首領,我一定會比左左拉更厲害的,你不要處置我好不好?以后我一定會成為部落里最出色的巫女的。”

  “大言不慚,我才知道原來還有人能自大到這程度,我不知道你娘是怎麼和你說的,你也確實有幾分小聰明,但是依依蘭,聰明的孩子有很多,有些是早慧,但有些開智開得晚些,但比你有用多了,你想和左左拉比?左左拉為部落做了多少事你知道嗎?任何一件都是你望塵莫及的,就憑你從她那里學來的微末本領就敢和他叫囂,依依蘭,你已經沒救了。”

  桑巴不想再說什麼,都到現在了她還是如此,根本不知道自己錯在哪里,也不覺得自己錯了,這樣的人留下對部落有百害而無一利。

  “首領……”

  “亞來哥,把她帶走,在回到部落前,我不想再看到她。”

  鄧亞來手一揚砍在她脖子上,干凈利落,依依蘭再一次暈了過去。

  屋里的人都轉開視線當沒看到,如果說在依依蘭才進來時他們心里還有一點憐憫,這會也全部消失了,她的心智已經完全扭曲了,那些莫名其妙的觀念充斥在她的腦子里,其他東西她完全聽不進去,這樣的人小時候是個小禍害,養大了就是個大禍害。

  部落不需要這樣的不穩定因素。

  等到左左拉跟和鸞從空間出來時已經是下午了,在空間里吃了點水果墊肚子,這會倒是不怎麼餓,兩人手牽手的在皇宮里晃蕩,沖他們行禮的人很多,一開始她還會笑著示意他們繼續忙,可實在太多了,她干脆視而不見。

  隨便抓了一個人問清楚桑巴的位置,兩人晃了過去。

  “左左拉?休息好了嗎?餓不餓?有沒有想吃的東西?”桑巴放下筆起身,對和鸞施了禮,然后一臉關切的看著左左拉。

  “吃了點水果,現在還不餓,海棠她們肯定準備好了吃的,我一會就去吃。”在一邊坐下,左左繼續道:“事情都還處理得順利吧。”

  “恩,印澤良都落到了我們手里,魔之一族又在暗中相助,其他人翻不起什麼大浪,現在已經在恢復秩序了,再有得幾天就可以返程。”

  “恩,到時候我就不和你們一起走了。”

  “那是當然,你現在哪經得起一路的顛簸。”不管是白澤還是龍都能很快的回到孟甘城,沒必要跟著再折騰,“順便把依依蘭帶上,路上的時間耗得多,我擔心她又出什麼么蛾子。”

  “行,我帶著她回去,不過我不會聲張,免得依依蘭她娘又找上門來,那個女人我不待見,好好一個孩子被她給毀了,學好三年,學壞三天,我算是見識了。”

  “誰說不是呢?不過依依蘭確實要快點解決才行,她要不死,部落的下任巫女就不會產生。”

  知道桑巴叔叔在擔心什麼,左左卻無法給與保證,不說她要回地球一趟,就是肚子里這孩子,估計和鸞也不會讓她在這里生的,再說她還不知道生神靈的孩子會有什麼意外情況,她不能拿孩子和她自己的命做試驗。

  “桑巴叔叔,部落會有巫女的。”她只能如此說。

  就算以后到了神界,只要部落出生了巫女,她應該還是能感應到的,到時候再回來教她幾年就是,部落不再需要一個天賦多好的孩子,只要能守成就行,要是再有一個依依蘭這樣的,部落只怕反而會遭難。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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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六章 會回來

  信陵城的動亂只持續了幾天就恢復了秩序,動亂過后,街上也慢慢恢復過來不再蕭條。

  信陵的人有一個感覺,只要忘了這幾天的事,就算有人告訴他們蒼遠還是印家江山,信陵還是原來的信陵他們也會相信,莫干部落在那天過后沒有做出任何改變,就連召令都沒有下一道,沒有改變的生活讓信陵人又安心又揪心,紛紛揣測這該不會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吧。

  而皇宮內,桑巴的命令一道道傳了出去,這些命令外人不知,卻是實實在在的在執行,對信陵的影響也是實實在在的存在,或者將存在的。

  左左有自由出入這里的權利,看著忙得團團轉的諸位,再對比一下自己的悠閑,心里有了一點點愧疚,一點點。

  “來了?今天情況怎麼樣?吃得下東西嗎?”

  “恩,還好,沒怎麼折騰我。”這幾天有了點孕吐反應,胃口沒以前好了,周圍的人個個如臨大敵,得之已經把壓箱底的絕活都亮出來了,就希望她能多吃點。

  可這孕吐反應就算是神靈也沒辦法的……

  桑巴遞給她一張清單,左左看了看,“這是?”

  “裴畫開了那個密室,我估計那應該是他父親的私人金庫吧,有不少好東西,他只要走了兩樣東西,一頂鳳冠和一根馬鞭,聽他說鳳冠是他母妃當年完婚時戴的,馬鞭則是他父親用了許多年的,我都給了他。”

  彈了彈紙張,和這上面的東西比起來。他拿走的那樣不值一提,“當然要給他,那是他的念想,人家獻上這麼一個金庫。封官時看看有什麼適合他的,別壓著他。”

  桑巴瞪她一眼,“還用你說。我是那種壓著別人不許他們出頭的人嗎?”

  確實是多嘴了,左左拍了嘴巴一下,“我自己掌嘴,桑巴叔叔是最胸懷寬廣的首領,怎麼會打擊別人。”

  沒好氣的又瞪她一眼,“什麼都是你在說,行了。別耍嘴皮子了,我想安排一個人坐鎮信陵,你看誰合適?”

  “你中意誰?”

  “我本來想讓言莫去攻打莫于國,也好讓他再記一功,偏偏他受了傷。言莫腦子靈活,讓他留在這里善后你看怎麼樣?”

  “可以啊,言莫到底還年輕,在這里攢一點處理政事的經驗也好,攻打莫于國你打算換誰上?”

  放下筆,桑巴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夏信褚意都不錯,細阮這次的表現也很好,但是和鄧亞來比起來。他們還是差了點。”

  “你想讓亞來叔去?”

  “恩,他去我更放心。”

  亞來叔比言莫要更合適,年紀閱歷都擺在那里,再說亞來叔現在的身體也沒什麼問題了,領兵打仗,為部落擴張領土是亞來叔心里的期望。那麼,就讓他實現這個願望吧。

  “那就亞來叔吧。”

  三言兩語間,兩人就做下了決定,看著書桌上高高壘起的一疊,左左嘆了很大一口氣,“首領也不是好當的。”、

  桑巴失笑,巫女就好當了?五十步笑百步,那段時間左左拉是怎樣熬過來的他現在還歷歷在目。

  “今天怎麼沒看到神靈陪你一起過來?”

  想起那人不情不願的離開,左左忍不住笑,“有些東西沒了,我又吃慣了想吃,他回神界去拿了。”

  桑巴一直都知道神靈著緊左左拉,幾乎是形影不離的跟著她,就怕她出點什麼意外,可左左拉要做的事他又從來不阻攔,甚至是鼎力支持的,正因為看到這些,他才放心,才相信神靈對左左拉是真的有感情,而不是一時的新鮮,后來有了孩子后更是恨不得把左左拉寵得上天才好,可戰爭一起,他還是沒有阻止左左拉親上戰場,只是看得更緊了些。

  這樣的感情如果還不是愛,那這世間就真的沒有所謂的愛情了。

  看左左拉眼角眉梢都是幸福的笑容,桑巴也高興,要是格格桑還活著不知道會有多高興,就算全族反對,她也會讓自己養大的孩子幸福的吧。

  那個倔強的人啊,對自己總是無比嚴緊,對身邊的人卻又過分縱容,做她的朋友,很幸福,要是能做她的戀人……

  搖了搖頭,把這些有的沒有甩掉,“現在事多,皇宮里來來去去的人都恨不得用飛的,你別一個人到處走,磕著碰著了誰都沒法交待。”

  “我哪會是一個人,他們在外面等著呢!一個個比我還要緊張,我都不願意他們跟著了,我又不是沒有一點自保能力。”

  說起這個,左左就滿肚子牢騷要發,換成誰天天被這麼多雙眼睛盯著,但凡稍動一動都有人隨時準備撲過來接著也受不了。

  每頓準備的東西都是用桌來計,胃口再好看到一桌子東西也飽了。

  “你啊,就知足吧,大家都是著緊你。”

  “我知道,要不然哪會隨他們去,不說這個了,桑巴叔叔,和鸞很快就會回來,我是來告訴你一聲,等他回來我們就回孟甘城了,你還有沒有要交待的?”

  “這段時間發生的事你都知道,什麼該說什麼該做你比我還把握得好,你回去后看著辦吧,只有依依蘭的事,你不要再心軟,她一定不能留了,你要是不忍心,就眼不見為凈。”

  “桑巴叔叔,我不會一錯再錯的。”

  “你知道就好,行了,我要忙了,你去準備準備回去吧,這里亂,你早點離開也好,我們應該也是在這幾天就會返程,對了,你別把鄧亞來帶走了。”

  “知道了。”

  左左轉身離開,走到門口時又站住了回頭,“桑巴叔叔,我要是離開這里,你會不會生氣?”

  “我巴不得你趕緊回孟甘城,為什麼要生氣?”

  左左咬唇,“我說的不是回孟甘城,而是離開這里,這個界面,去別的地方。”

  桑巴拿筆的動作頓住,“你要跟神靈離開了?”

  “他在這里不能動用力量,有時候我看他忍得很辛苦,也很憋屈,所以,在莫干國復國后,我可能會跟他離開。”

  桑巴沉默了一會,突然就笑了,“我早猜到你會離開,你現在懷了神靈的孩子,這里怎麼比得上神界,就算你想,神靈也不會允許你繼續留在這里的,既然早有準備,我又怎麼會生氣,這些閑事你別想了,身體要緊。”

  沒想到會得到這樣一個答案,左左低下頭,輕撫著還不見凸起的肚子,“桑巴叔叔,有巫女降生的時候,我一定會回來的。”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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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七章 小寶寶

  神界,還是那片森林,還是那個木屋,人也還是那兩個人。

  “你再說一遍。”

  “左懷孕了。”

  水水心眼睛瞪得溜圓,讓他看起來居然帶了點稚氣。

  神靈有多難孕育子嗣他很清楚,神界都多少年沒有出現過新生命了,他一直以為自己就是個意外了,沒想到……

  想起下界那雜亂的靈氣,水水心急了,“你怎麼不把她帶回來?下界並不適合孕育神的子嗣。”

  “她責任心重,事情沒處理好不會跟我離開,我也不會讓她為難。”這段時間每天晚上他都會用靈力梳理一番左的身體,盡量不給她的身體增加太多負擔,神靈的子嗣很難懷上,就是懷上了也很難撐過那十個月,哪怕還只是一團血肉,他們需要的靈力也是難以想像的。

  沒有告訴左這些是不想她多想,所以左也不知道他每天有多如履薄冰。

  “你來找我是有什麼事?有什麼是我幫得上忙的?”

  “你上次給我的那些東西再給我一些,左愛吃,那些東西靈氣很足,對她身體有好處。”

  “要多少我都給,你等著。”

  水水心把自己的住處搜刮了一遍,所有的靈果都放到了他的空間袋子里。

  “現在家里就這些,你先拿去用,我再去弄一些,過幾天給你送來。”

  和鸞也不客氣,拿了東西就打算離開,要是以往水水心還會刺上幾句。可現在,他巴不得和鸞不要離開左左拉身邊,凡胎懷上神靈的孩子,那是九死一生的事。光是需要消耗的靈力就不是她的身體能支撐得住的。

  “等等,和鸞,你最好快點把左左拉帶回來。她只是凡人,給不了胎兒那麼多靈氣,到神界來有我們在還能想想辦法。”

  和鸞的腳步頓了頓,“我會盡快,她有我一半精血,暫時不會有事。”

  直到和鸞都離開神界了,水水心才回過味來。那小子……給了一半的精血給左左拉?冰塊一旦開竅就是不顧一切嗎?這一半精血得多少年才養得回來?

  不過有那一半精血,左左拉確實安全多了,可最終,左左拉還是要來神界的,她練的功法和自己的一樣。那麼在這里養胎就是最適合的,想到這里,水水心身影閃了閃就消失在原地,他得在左左拉來前把一切準備好,木屋不能住了,萬一不小心從上面摔下來那就得不償失了。

  還有靈果,他得再去多收點來,有備無患,這不止是和鸞的孩子。也是他左左心的后代,萬不能出一點事。

  和鸞還沒現身,左左就面朝向他來的方向,綻開笑臉看著和鸞現出身形。

  “回來了?好快。”

  “恩,還難受嗎?”和鸞攬住她,聲音溫柔。

  “好多了。寶寶很乖。”

  和鸞把透著生命力的空間袋拿出來遞給她,這東西吃了沒壞處,現在又正是需要靈力的時候,隨她吃多少都行。

  左左喜滋滋的把空間袋拿到手里,摸出一個就哢嗞哢嗞的吃起來,吃慣了這些東西再吃桑巴叔叔派人送來的就怎麼都吃不下去了,果然是被慣著了。

  雖然這麼想,左左卻吃得一臉幸福,不只是因為吃到了想吃的靈果,還因為這是和鸞為她弄來的,跨越一個界面。

  她不覺得這是因為她懷了孩子,和鸞是看在孩子份上,他對自己的好對自己的寵對自己的愛她看得到,這個男人是很用心的在愛她。

  飽了口福后左左眉開眼笑,“我讓褚玲和海棠把東西都收拾好了,我們先回孟甘城,就等你了,我們現在就走吧。”

  “恩,依你。”

  左左還是選擇坐在了白澤背上,小溪的龍身上位置是要大一些,但是白澤背上有軟呼的皮毛,憑這一點就把小溪給比下去了。

  依依蘭被丟在了龍溪背上,不是大家好心,讓她享受一番,他們是存心要嚇壞這個膽大包天的女孩。

  龍溪飛得很快,依依蘭先是驚奇,然后是被嚇得只知道尖叫了,死死抱住龍溪的背不撒手,就怕一個沒注意就被丟下去了,褚玲和海棠坐的位置離得她不遠,她倒是想過去尋點安全感,可龍溪的速度讓她動都不敢動一下。

  左左知道龍溪是做了防護的,也就不管他怎麼折騰依依蘭了,她是要受點教訓,就因為她給部落惹來多少事,帶著他人傷害族人,這是她最大的罪,也是最無法原諒的罪。

  回到孟甘城時正是黃昏,外城的建設如火如荼,遠遠的就能聽到他們的吆喝聲,因為益鳥的原因,孟甘城很快就得到了大勝的消息,就算沒有一點政治敏感的人現在也知道了,莫干國復國勢不可擋。

  孟甘城是莫府的大本營,再加上有消息說莫府準備以孟甘城為都城,這讓孟甘城的城民更是天天跟過年似的,就是在一年前,這里還是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地帶,他們天天要擔心會不會哪一國突然就決定拿下他們,然后再引來其他三國的搶奪,不管他們四國有什麼損失,他們的家肯定要沒了,家人可能死在戰火中,可能被拉為兵役,每天每天他們都是提心吊膽的活著,不敢想明天的事。

  可現在呢?短短一年的時間,因為莫府的原因,他們的腰桿子已經可以挺得比誰都直了。

  只要這麼一想,那笑容就擋不住,干起活來都覺得有使不完的勁。

  以龍溪的體積,左左等人在城外降落時引起了所有人的驚呼,紛紛停下手里的活計,看著那條讓他們又害怕又引以為榮的龍。

  這是龍啊,除了孟甘城人,誰還有這個福利能時不時的看到?

  “是左大夫。我看到了,是左大夫。”

  “廢話,要不是左大夫,誰能讓龍聽話。”

  “還有白澤。聽說那是瑞獸,只會跟在有大本事的人身邊。”

  能讓瑞獸相伴的人必是聖君,這是不知道從誰嘴里說出來的。顯然大家都信了,哪怕那是個女人。

  左左拉有大本事這是所有人都不能否認的,私底下也有人猜測莫府的當家會不會容不下威望要高過自己的人,可長時間看下來他們也看明白了,人家首領和巫女就是那麼相處的。

  熟讀史書的人也才記起來八百余年前的莫干國國君和國師也是如此相處,感情這就是他們部落的特色,這個說法傳開后。私底下擔心的人才放下心來。

  褚青用上了身法來到左左身邊,眼底有興奮,也有遺憾,遺憾沒有參與到榮耀之戰里。

  最終,所有的話都化成了這一句。“左左拉巫,您回來了。”

  “褚青,你怎麼來這麼快?又在這里監督進度?”

  “恩,府里有長老坐鎮,沒有我幫得上忙的地方,就想著趕緊把這外城建好了,免得四國都平定了,這中心城還沒建好。”

  褚青也是熟知府里決定的人,更何況孟甘城將為都城早就不是秘密了。這段時間他把時間都耗在了這里。

  一行人進了城,不少城民都自覺的候在那里,臉上滿滿皆是笑意,他們尊崇莫府,因為莫府給他們帶來了安穩的生活,但是他們對左左的敬是打從心底的。他們覺得莫府能有今天這樣的風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有左大夫。

  “左大夫,您回來了啊!打大勝仗了,我們都恨不得能上戰場上去。”

  “左大夫,您沒有受傷吧?”

  “左大夫……”

  沒有華麗的詞藻,但就是這種樸實讓左左覺得溫暖,說到底,沒有誰不想被肯定的,尤其是在付出那麼多以后。

  “我們都很好,傷亡也不大,大家這段時間再受點累,快點把這外城建起來,還要裝飾得漂漂亮亮的,以后這里將是都城,可不能太寒酸了。”

  一直的傳言終于被證實了,城民們高興得嘴都合不攏,以后他們再也不是朝不保夕的小城民了,而是都城居民,要知道哪朝哪代,都城的人不是高人一頭的?

  “好哎,褚當家的,以后我們做得時間延長一些,早建好我們早安心,大家說是不是。”

  “對,就是這樣,褚當家的,以后城門晚點關,等天全黑了我們再收工。”

  褚青看了左左拉巫一眼,點頭應下,他當然是巴不得快點把這城建好的,但他也不敢壓榨得過分,怕引起他們的反彈,沒想到左左拉巫一來,輕飄飄一句話就讓他們自動把這話說出來了。

  果然只有左左拉巫才有這樣的威望。

  “好了,大家先去忙吧,左左拉巫一路辛苦,讓她先回去歇息。”

  “等等,我有點事要問,左大夫,那明心草您還要嗎?這開春了,可以新種一茬下去,您要是還要,我就種這個了。”

  “要,多少我都收,你們把這消息傳開一下,到時候還找褚青就是。”

  “好勒,只要您要,我們就種。”

  直到人群散去,褚青才疑惑的問,“左左拉巫,現在來拿解藥的已經少了很多,我們還囤了不少明心草,估計是夠了,再種的話……”

  “沒事,我有他用,說起這個我倒忘了,清越那些制毒的點都揪出來沒有?”

  “只端掉了三個,還有一個在莫于國的都城東韶城,這個是最大的,首領的意思是等攻進城后再動手,免得憑添傷亡。”

  左左皺眉,她總覺得應該不止四處據點,是不是還有藏匿得極好的沒有被揪出來?清越死時她應該讓得之幫忙用搜魂術的。

  “明心草便宜,莫府承擔得住這開銷,解藥多制一些放那里,現在這解藥的藥方幾乎就是公開的了,以后若是再有人被這毒控制也得逞不了多久。”

  “是。”褚青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覺得左左拉巫這話有點像是在做交待一樣,以后就算哪里再有被毒控制的人,只要左左拉在,那些毒都不成問題不是嗎?反正藥方已經研究出來了,不是隨時都可以配藥?

  直到回了莫府,褚青都沒有拋掉這種感覺。

  左左的回歸讓莫府一片沸騰,幾位長老都迎了出來,他們知道,現在離莫干國復國已經近在咫尺了。

  寒暄過后,左左讓得之把依依蘭拎到前邊來,看到這麼多族人,依依蘭覺得異常委屈,得之一松開后,她就一屁股坐了下去,在天空飛了這麼久,她的腿還在打顫。

  “依依蘭?”

  “恩,大長老,首領說依依蘭按族規處置,在這期間,不要讓依依蘭和她家人接觸。”

  “放心,那樣的事不會再發生了。”一個小孩子居然在他們手上逃脫了,這事龔長老提都不想提起,更不用說再發生一次。

  左左不再看地上那孩子,徑自回了自己的院子,不知道是不是在這里住得久了,到了這里,她才有回到家的感覺。

  “母親……”

  一跨入院門,幾人就被植株給包圍了,要不是他們早有提防,左左估計都被撲地上去了。

  和鸞一腳把那頭吉沽踢飛,威勢全開把一眾植株壓得動彈不得,這才扶著左左到亭子里坐下。

  “行了,別嚇它們。”

  和鸞無奈,收了威勢,不過還是不忘警告,“左懷孕了,你們小心點,別往她身上撲。”

  一眾植株還是不敢動,好半晌過后,左左靈果都吃了幾個了,碧洗草才磨磨蹭蹭的挨過來,小聲問,“母親,烏首說你要有小寶寶了,是不是?”

  “烏首?”左左對于植株的名字知道的不多,他們有些就是以他們的植株名命名,也有人會自己取一個,什麼古里古怪的都有,她聽過幾個,笑了好久。

  碧洗提了指不遠處的一株何首烏,“他就是烏首,自己取的名字。”

  這名還真是取巧,左左戳了戳碧洗的根須,道:“恩,我有小寶寶了,所以不能摔跤,你們不要再撲到我身上來,等我生了孩子再陪你們玩。”

  “小寶寶在哪里?”

  左左指了指自己的肚子,“這里。”

  碧洗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來有什麼不一樣,倒是記住不能撲她了,乖乖的蹭著她的小腿肚,“母親,你有了小寶寶還會喜歡我們嗎?”

  “當然,小寶寶是小寶寶,你們是你們,怎麼會不喜歡?小寶寶以后也會喜歡你們的。”

  “真的?”

  “當然,你們快點修煉化形,以后就可以帶著小寶寶玩了。”

  “好,修煉,悠刺,我們修煉去,我要化形。”

  “恩,化形,我也要。”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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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八章 依依蘭死

  從左左拉回來的這天起,所有送進他們院子的瓜果蔬菜都是最新鮮的,只要聽說吃什麼對孕婦有好處,根本不用分派,就有人想方設法的弄了送過來。

  左左拉一直是莫府最受呵護的人,現在所有人更是加倍的對她好,只恨不得什麼都替她做了才好。

  可是有些事卻只有巫女能做到,左左每天依然會要忙上一段時間,只是她自己也知道自己的情況,不會再那麼不顧一切。

  回來的第四天就收到桑巴傳回來已經返程的消息,鄧亞來直接帶著人從信陵出發前往莫于國,趁著現在莫于國大亂,正是拿下的最好機會。

  這一戰左左一點也不擔心,不說是鄧亞來領軍,去的還全都是修行者,要是這樣都勝不了,鄧亞來估計都沒臉再回來。

  孟甘城的居民越來越多,要不是外城已經在收尾了,左左真會貼出不再接納的告示,孟甘城已經超負荷了。

  桑巴領著一眾人返回來時,春天已經到了,收到消息的人迎出了外城門,左左畢竟是女人,所以她回來時大家都只關心她有沒有受傷,可回來的是男人,所有人都出來迎接凱旋歸來的英雄,這場大勝仗實在讓整個孟甘城人都揚眉吐氣,一直沒有自主權的孟甘城頭一次以強硬的姿態站到了世人面前,有先見之明的人正萬分慶幸自己做出的遷至孟甘城的決定,而晚了一步的人現在已經到了路上,覺悟慢一點的也開始收拾東西往中心城遷移。

  再沒有人懷疑莫府的能力,以及財力。

  身為孟甘城的老牌家族,以元家為首的六家更是水漲船高,六家入住莫府的代表人物在家族的地位一再提高,元易和更是直接掌管元家。成為當仁不讓的當家人。

  這些都是左左拉希望看到的,在莫府呆得久了,六人和莫府的關系越來越好,雖然在利益上還是免不了會有你進我退。但總體來說,關系很和諧,正因為如此,莫府也願意讓六家穩壓其他家族一頭。

  莫府的狂歡六人也參加了,看著坐得高高在上的左左拉,喝了點酒的元易和眼神有些潰散,莫府的強大離不開左左拉。但他元易和有今天,不也是因為她嗎?那個強大的,卻讓人嫉妒並且討厭不起來的女人,復國后的莫干國至少在有她的百年內不會敗落,這百年內,只要跟緊了莫府……不,莫干國,就怎麼都錯不了吧。

  他會這麼想。其他五家肯定也是這麼想,現在五家的實力早就不可同日而語,目前還在增長中。再加上長居孟甘城的龐大修行者,或者說是左左拉的狂熱支持者,天下至少可以太平百年。

  而且,莫干國人的壽命比一般人要長,聽說能有一百五十歲,太平的時間還可以延長,以左左拉的性格,肯定會調教出一個出色的巫女……哈哈哈,元家兩百年內只要內部不出問題便可高枕無憂了。

  聽說她懷孕了,是她身邊那個男人的吧。他自認實力不錯,可卻連和那個男人對視的勇氣都沒有,不是他慫,實在是那個男人太過深不可測,左左拉的底牌從來沒有出過,她身邊究竟有多大的防護力量也無人得知。那已經強到了他猜都不願意猜的程度。

  和鸞若有所覺,轉過頭掃了元易和一眼,只是一眼,他的酒就全醒了,居然,連看都不能看了嗎?雖然他是有點心思,可是從來都沒打算說出來過,這樣,應該無罪吧。

  “和鸞,我們離開吧,我又想睡了。”

  “好。”

  讓海棠去和桑巴說了聲,左左一行人便撤退了,這樣的場面一點也不吸引她,還不如睡一覺來得舒服。

  桑巴回來的第三天,莫府的中心范圍內,清空了一切無關人士,只留莫干部落的人,這里,今天將執行族規。

  鄧青站在最前面,看著神情萎靡跪在中間的女兒,如果說一開始她覺得女兒罪不至死的話,后來在得知她帶著外族人回曉月森林殺了十多個長輩,並且害得他家里兩老自我了結保住這個秘密並且謝罪后,他就對她徹底失望了,現在看著她依然心痛,卻不會求情。

  他身邊站著郁珍,一年時間,郁珍顯得老了十歲,看著女兒眼中閃著瘋狂之色,要不是鄧青死命抓著她的手,她早就撲上去了。

  這段時間她想盡了辦法都沒能接近關押女兒的房間,最后更是被警告,她恨,那是她的女兒,都要讓她死了,她這個做娘的都不能去見,族人對她的女兒怎麼能這麼殘忍。

  “你給我老老實實的呆在這里,郁珍,你不止有女兒,你還有一個兒子,做什麼決定之前想想他。”

  鄧青的話猶如敲在郁珍心底,抬起頭,看著同樣蒼老了不少的夫君,“她也是你的女兒,曾經讓你驕傲的女兒,你怎麼能放棄她,怎麼能……”

  鄧青冷臉看著她,“你在教她那些齷齪心思的時候怎麼就沒想過她是你女兒?”

  郁珍臉色一白,“我沒有教她齷齪心思。”

  “別告訴我那是她天生就會的。”

  郁珍無言以對,她明明……明明就沒說過什麼,只是讓她多個心眼,只是讓她多學點東西,只是讓她留心別讓左左拉更喜歡別人,只是……

  這也錯了嗎?這不是最基本的嗎?她怎麼就錯了?

  鄧青撇開視線,心中無法不痛,要被族規處置的是他的女兒,把女兒害成這樣的是他的妻子,現在妻子在爹娘面前根本沒有立足之地,爹更是把兒子帶走了,不再讓他們母子見面,阿珍哭泣時他也心疼,可是,他的疼誰來撫平?當年那個一臉甜笑的郁珍哪里去了?

  “咳咳,大家靜一下。”

  鄧青抬頭,這才發現首領來了,五位長老來了,左左拉巫也來了,當然神靈依然不離左右。

  “大長老,您請。”桑巴側開一步,把位置讓給大長老,掌管族規的一歷來就是大長老。

  龔長老穿著一身帶著繁復花紋的衣袍,神情冷肅,“族中已經許久沒有施行過族規了,不知道大家還記不記得那些個族規,老夫我活到現在這把年紀,頭一次對這麼小的孩子施行族規,為了這,老夫特意去翻了翻族史,依依蘭絕對是族中年紀最小的受罰者,歷來族中小孩都是被保護的,這一代倒是出了個人才。”

  全場靜默,鄧青閉上眼,就算不看他也知道有多少人在看著他們夫妻,丟臉事小,無顏面對族人的自責幾乎讓他站不直身子。

  “依依蘭犯了哪幾條族規按道理是需要公開告知大家,但是這一次情況特殊,為了不引起族內的矛盾,這事便不再提起,老夫可以向大家保證,在這件事上,族里絕對沒有冤枉她,以她所犯下的錯,死上十次也不為過。”

  鄧青猛的張開眼,眼中閃過不可置信,旋即看向左左拉巫,這是……左左拉巫在給他們家遮羞,還是看在叔父的面子上?

  左左拉巫和叔父一直親近,應該是她不願意叔父以后在族內不好面對族人吧。

  郁珍原本的滿臉憤概在這一刻全部轉為驚愕,一旦犯了族規,大長老有多無情她見識過,可這一次,卻給鄧家留了臉面……

  轉頭看向夫君,再看向不遠處站著的公婆,都是滿臉的不可置信,低下頭,郁珍終于放平了所有的情緒,她有夫君,還有兒子,她的家不能散掉,不能讓她的兒子以后被族人厭棄。

  “按族規,依依蘭當揭去銀紋,刺上罪字焚燒至死,但是現在的情況特殊,行刑處沒有建立,若當眾焚燒,恐怕會引來外人的不理解,以至讓局面生變,再加上左左拉有孕在身,不宜見此等事,所以我們商議改為服毒。”

  看著大長老手中的瓷瓶,族中不少人開口求情,哪怕是犯了大錯也畢竟還是個孩子,說不定就能學好呢?

  依依蘭帶外族人在曉月森林做的孽在左左拉的建議下隱瞞了下來,這事若是公開了,依依蘭犯的錯買單的會是鄧家所有人,復國后鄧亞來掌管財務已經是定下來了的事,他也適合坐這個位置,若是因為依依蘭的原因而讓他被族人抵觸,這代價就太過大了。

  所以現在大家也才有這仁慈之心,若是他們知道這件事,只怕他們還會嫌依依蘭死得太過輕松了。

  大長老伸出雙手壓了壓,所有人都收了聲,“這已經是對依依蘭最輕的懲罰,不用再求情。”

  拔掉瓷瓶的塞子,大長老來到依依蘭身邊,以防她亂說,在帶她出來之前就讓她說不了話,這時也只能恨恨的看著眼前的老人,嘴巴閉得死緊。

  大長老心中冷哼,在她下頜上輕輕壓了壓嘴巴就不由自主的張開了,把瓷瓶里的東西悉數倒進去。

  不少人都轉開了視線,不忍心看一個好好的孩子死在面前,郁珍死死低著頭,她怕自己會忍不住沖過去。

  這毒還是以前左左調配的,在密道做陷阱時用上了些,還剩下了不少,人吃下后死狀並不難看,也不痛苦,就像是睡著了一般,只是面上帶青色而已。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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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8 16:24:37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一十九章 內外城

  依依蘭的死亡讓莫府沉寂了些許,冒頭的驕傲被這事沖擊得又壓了下來,左左尋思,這到底是巧合還是桑巴察覺到了什麼?

  不過不管別人怎麼想,她是安心了許多,依依蘭就如同一根如哽在喉的刺,不會很痛,卻時時刻刻在提醒她,她心驚于她的破壞力,害怕會引來更不可估計的后果。

  灰普有一句話說得對,依依蘭比她要聰明,不,應該說依依蘭比一般人都要聰明,天才中的天才,可惜長歪了,要是她能好好學,等她繼任巫女后,說不定會把莫干國帶到一個新的高度,可惜……

  “別多想亂七八糟的事,想些開心的。”

  “現在全是糟心的事,哪來開心的。”不滿的扯了扯和鸞的頭發,討厭他的站著說話不腰疼。

  “也不知道亞來叔那里怎麼樣了,怎麼現在還沒有消息。”

  “你不是卜卦了?”

  “卦象是大吉,可沒有得到肯定的消息,我這心里就總掛著,莫于國也算國富民強,幸虧失了清越這個主心骨,不然輕易別想拿下來。”

  和鸞早就推算過莫干國的氣運,天下一統已經不是人力所能阻攔的了,莫于國那邊拖不了多久,他已經在準備禮物準備去拜會岳父岳母了。

  “安心等著就是,不會有問題。”

  吧唧吧唧的啃著果子,左左顯得有些有氣無力,她這幾天孕吐反應厲害了些,聞不得一點油腥。這幾天都是酸菜配著白飯吃,再強迫自己喝點湯,然后就多吃神界的靈果,她不是什麼都不懂的人。更何況自己還是大夫,自己的身體如何沒人比她更清楚。

  身體的消耗很大,雖然有一股莫名的力量抵消了許多。但這是她的身體,不可能不受一點影響,現在才兩個月就這樣了,她真不敢想像等肚子大起來會怎樣,所以,快點離開這里是上策。

  而且她更嗜睡了,一天有大半的時間在睡。以往一個時辰可以做完的事現在需要兩個時辰。

  打了個呵欠,身體往和鸞的懷里靠了靠。

  “又想睡了?”

  “別理我,不能這麼睡,我再撐一會。”

  “別強迫自己,想睡就睡。”

  左左不理他。懷孕后情緒反應大,哪怕是和鸞對她千依百順,有時候她也會對人愛理不理的,過份的時候不管這人說什麼她都一句話不說,她知道這是正常的,但心里總有那麼一點不好意思,和鸞對她真的已經夠好了。

  可知道歸知道,不想理的時候還是沒法理。

  “左左拉……”

  能不經通傳就直接闖進來的人不多,左左看著匆匆忙忙進來的桑巴。心中忽有所感,該不會是……

  “左左拉,你看。”

  接過紙條,是亞來叔的字跡,“世上已無莫于國……亞來叔動作好快。”

  “我也這麼覺得,哈哈哈。還以為會要磨上一段時間,沒想到會這麼快,我回信讓他先在莫于國坐鎮。”

  左左撐著頭坐直身體,“沒有人奮起反抗什麼的?”

  “真正忠于清越的都被他帶上戰場了,那些人早就栽在我們手里,在鄧亞來去攻打莫于國的時候,我就讓人暗地里把清陽帶過去了,清越還沒有完全把莫于國吃透,本就有不少人還忠于原來的國君,恰好他們又大都留守在東韶城,看到清陽哪還會反抗,清佩死前應該和清陽好好交待過,他現在心很定,沒有那些多余的想法,對著那些舊臣子把莫于國和莫干國的淵源說了一通,這其實並不是秘密,只是時間久了,大家以為這只是以訛傳訛,哪想到還真是同一個祖宗的。”

  這倒是個意外的收獲,東韶城完整的話也好收攏,“這樣挺好,現在我們缺的就是有才能的人,到時候給清陽一個官職,不過他手底下不能是東韶城的那些舊部,那些人可以打亂了放進其他主城去,或者一紙調令讓他們來中心城也可以,以后這里才是中心,桑巴叔叔,各部該整起來了。”

  “已經在著手進行了,部落里的人雖然還缺少經驗,但是大家從小接受的就是這方面的知識,磨煉磨煉就能用了,當年的莫干國留下的體制還在,我們不需要費多少心,把那一套拿出來用就是。”

  “這方面我不懂,也不會參與進來,我最近就想睡覺。”

  桑巴知道她現在身體比不得以前,除非一定需要她過手的事,不然他也極少再來打擾她,聽她這麼說笑道:“你好好養胎,國師府我已經讓人在建了,不用你費心,等建好了搬進去就是。”

  左左愣了愣,國師府新建的話需要不少時間吧,她看過部落里存著的以前國師府的圖紙,很復雜,而且里面也會有很多特殊的東西……“桑巴叔叔,您該不會想著等國師府建好了再立國吧。”

  “我倒是想啊,可現在立國已經迫在眉睫,拖不得了,天下不可一日無君,不然又得大亂,這天底下最不缺的就是有野心的人,我們商議過了,現在就開始做準備,等外城建好就立國,你看怎麼樣?”

  “你們估算一下時間,看外城還需要多久才能建好,我來測個良辰吉日正式立國,我看不妨把這消息散出去,讓孟甘城的人都知道外城建好就立國,應該會有更多的人參與進去,這樣的話時間就能提前不少。”

  “好主意,我一會就派人把這消息傳出去。”復國在即,完成了部落八百多年來幾代人心心念念的事,桑巴最近雖然累得眼窩都青了,但依然掩不住高興,行走如飛。

  “投奔過來的那些人全讓他們居住到外城去,內城不再接受住戶,你們再想點辦法,讓內城的人也搬出去一部分,要是可以,內城最好只居住部落的人,六大家族的人不可能會搬離,就讓他們住著,現在他們和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合則兩利,以后等穩定下來了再慢慢消弱他們的勢力,這事不急,我只堅持一點,部落的人不能分開住,住在一起才會有感情,我記得以前也說過的。”

  “放心,這點我也很堅持,胡長老也難得大方一次,說多花些錢也沒關系,能把內城全部留給我們自己人最好,我一會就讓人去城門貼出告示,內城為朝廷征用,朝廷會在外城統一建新房,不用百姓花一文錢,分得的房子若是小于他們原來的家,朝廷會在金錢上做出補償,這樣應該不難解決問題。”

  “現在莫府聲望高,應該可以解決。”左左想起曾經在網上看到過的那些釘子戶,這里不知道有沒有那樣的極品。

  不過這里可不講究民主,君權至上的國家,朝廷就是不給一分錢征用了,你也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忍氣吞聲的接受了,當然,這是昏君的做法,才復國的莫干國當然不可能出現昏君,所以一定會做到讓民眾無話可說。

  兩人再商議了一會,看左左一個接一接的呵欠,神靈的臉色也越來越冷,桑巴識趣的起身離開,仔細一想,神靈看在左左拉的面子上已經算是很給他面子了,至少從始至終都沒有給過他難堪,同桌吃飯的待遇也有過,雖然從才出現到現在神靈也沒和他說過什麼話,不過他已經很滿足了,天底下不是誰都有機會直面神靈的。

  現在左左拉身邊還真熱鬧,有神靈不說,還有瑞獸白澤,有傳說中的神龍,那個叫神靈少主的男人還不知道是什麼,不過能跟著神靈肯定也是不一般的存在,他們的巫女還真是福澤深厚。

  莫府貼出那樣的告示會給孟甘城的老百姓帶來怎樣的沖擊左左懶得想,桑巴還沒走出院門她就脖子一歪睡了過去,呼吸綿長,進入深眠。

  果然如左左拉預料的那樣,得知外城一建好就會復國,大家的積極性徹底調動起來,再看到告示說內城的人要搬到外城,由莫府出錢統一建房,要是房子小于原來的家還有補償后,眼皮子淺的已經高興得跳起來,恨不得馬上就有新房子住。

  可想得深遠的人卻不那麼願意搬,內城啊,顧名思義,那就是最接近政權中心的地方,住在這樣的地方好處太多了,為子孫后代想更是想賴著不走,但莫府既然貼出了這樣的告示就斷然不會允許他們不搬,再加上莫府給出的條件也相當好,他們連反抗都師出無名,要知道換成以前的當權者,能給他們一點補償就很好了,哪還會給建新房。

  還能如何?搬吧。

  不過既然外城的房子是建給自己住的,那當然得參與進去,並且建得結實又好看才行,不用自己出錢,當然得緊著好的來。

  莫府的大錢都出了,不在乎那麼一點小錢,只要他們願意搬就成。

  外城一派熱火朝天,內城雖然大都只剩下一些婦人,可她們同樣不閑著,收拾打包東西,時不時還跑到外城去看看哪一處好,心里琢磨著要挑哪一處房子,要和誰為鄰,臉上滿滿的全是喜悅,要知道內城的房子都是建了多少年的了,舊房換新房啊,當然高興,怎麼算也是他們賺了,莫干國復國了就是好,他們老百姓也跟著獲利了不是。

  認同,就是這麼簡單。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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