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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鬼鬼夢游】花木呈祥(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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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6 23:27:38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九十章 神仙羨

  桑巴早在門開時就站了起來,遙遙向門口站著沒過來的神靈施禮,再看向左左拉時眉眼溫和,“昨晚府里熱鬧了一番,回去也沒能再睡著,干脆就起來了。”

  昨晚是左左拉難得的早眠,卻是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在位置上坐下,等到桑巴也坐下才道:“有人闖地道了?”

  桑巴大笑,“就知道你能猜到,對,終于等到他們了,一共十六人,死五人,傷十一人,都中毒了,城外他們的同伙太多,我暫時只讓人看著,沒有輕舉妄動。”

  左左點頭,不必要的消耗現在沒必要,要是可能,她想讓其他人為他們所用,而不用犧牲部落里的任何一人。

  抬眼似有似無的看了神靈一眼,桑巴繼續道:“我們初步審了一下,他們來的目的也問出來了一些,一嘛,投毒,這是最省事的殺敵方式,要是我們漏掉了這條地道,他們還真有可能成功,二,左左拉,他們是為你而來。”

  眼光瞄著的地方身影移動,很快和鸞就來到了涼亭,神情自若的坐到左左身邊,聲音清冷的道:“說。”

  左左拍拍他的手示意他別在意,再看向桑巴眼里就帶著歉意,有種自家人欺負別人她去賠禮道歉的感覺。

  “他們是清越派來的,要抓左左拉過去,聽他們說清越要的是完好無損。聽他們話里話外的意思,他們的王對左左拉很不一樣。”

  左左拉的著重點完全走了偏,“清越現在還沒成親?”

  “聽清佩說他沒立王后,但是有兩個孩子。”

  “那他要我過去是想讓我做王后?”

  桑巴垂下視線。不敢看臉色變得異常難看的人,心里不由得懷疑,左左拉。你是故意的吧。

  而左左拉卻確實只是好奇清越的用心,記得那一次他們見面,那個男人就表現得對她很有興趣,或者,是對她的身份很有興趣,就算他是千般真心万般用心,可到了她這里。她還是只能看到他的別有用心,比如說,他想從她這里得到長壽的法子。

  可憐的人。

  連和鸞一根頭發絲都比不上。

  奇怪,怎麼還不上早餐?“褚玲,我餓了。去催催。”

  “是。”

  “桑巴叔叔,你肯定他說的都是實情嗎?”

  桑巴來這里除了想告訴她審問所得外,還有一點就是這個,“他們好像都吃了那種毒品,現在的症狀和前些天送來的那三人有點像,好像很痛苦,問什麼答什麼。”

  “所以說毒品這東西是禍害,這東西能瓦解最堅固的心理防線,讓人墮落。誰沾染誰就毀了,我是真怕我身邊的人被陷害沾染上這東西。”

  左左嘆了口氣,想起曾經看到的吸毒者的慘樣,幸好這里沒聽說有艾滋病,不然真是場難以想像的災難,雖然現在就已經是災難了。

  “早餐來了。”得之的大嗓門還離得老遠就響了起來。自從他來了后,海棠的廚房陣地已經快要堅守不住了,不過好在得之那人大大咧咧慣了,也不覺得一個大男人在廚房折騰如何丟臉,他很樂在其中,要不也不會建那麼一個樂湖樓了。

  桑巴起身要告辭,左左拉卻笑了,“桑巴叔叔,很久沒一起用膳了,難得碰上,一起吧。”

  “不用了……”和神靈一個桌子吃飯,他很有壓力,怕連筷子都不會拿了。

  左左拉搖了搖和鸞的手臂,“可以嗎?”

  和鸞一直不好看的臉色被左左拉輕易終結,抬眼看了桑巴一眼,丟出兩字,“可以。”

  飯后,左左終于願意走出這個院子,去見見被關押的那些人了,她的家不歡迎不干淨的人,有三個已經很多了。

  一路上不停的有人打招呼,揚起的笑臉個個真心實意,左左也微笑回應。

  這段時間哪怕和鸞給她用了再好的東西,左左拉依然瘦了一圈,原本就不算豐腴的身材現在更是顯得單薄,再聯想到這段時間的傳言,左左拉的聲望在這一刻達到一個新的高度。

  而這些,左左自己卻一點也不知道,她更關心這些人的症狀和那三人是不是一樣,孟甘城守得太緊,城民又太特殊,再加上清越一開始就沒有把這小小的一個城放在一個能對他產生威脅的對立面上,所以這些東西並沒能進入這里,難得的保住了這個小城的安寧,相對的,這里的試驗品也少,就那三個已經被她折騰得不成樣了,要是可能,她想有更多的試驗品。

  “就在這里面了。”

  左左拉跟在桑巴身后,看向神情萎靡的十余人,臉色還夾雜著青色,眼圈烏黑,雙眼無神,誰能相信,這些人是修行者,且個個修為都不弱,看到他們的樣子,莫府的人才知道了為什麼他們的巫女要那麼著急配解藥了,他們無法想像要是他們也變成這樣會多痛苦。

  “解藥給了?”

  “恩,不過他們不老實,沒有全給。”

  “全給他們吃了吧,這毒拖久了會無解,就算有解藥也沒用,至于他們……沒有毒品吃對他們來說就足夠他們老實了,我說得對嗎?現在就算放你們離開,你們能跑多遠?只怕還沒走出莫府毒癮就犯了吧。”

  “你很了解這種東西?”一個沙啞的聲音開口道。

  “比你們任何人都要了解,包括清越。”

  解藥是融在水里,給每人都遞了杯水過去,喝了水。說話的人聲音也清亮了些,“為什麼你稱呼這東西毒品?”

  左左在一邊坐下,對上那個男人的眼,帶著些許興味。“你們叫它什麼?”

  “神仙羨。”

  “……這麼惡俗的名誰取的?”

  就在左左以為這話不會有人理時,男人頓了頓,居然按了腔。“聽說是清越取的。”

  叫清越?他那幫屬下不都叫他王的嗎?明明只是一個親王,卻讓人稱呼為王,謀反之心早就藏不住了,不知道怎麼就偏偏瞞住了清佩。

  “你不是清越的死忠屬下?”

  男人沉默,他身邊的另一個人接了話,“除了最先死掉的那個,我們十五個人里原本還有兩個是。他們都死了。”

  “最先死掉的?”

  “對,死在那個陷阱里,他是這房子的原主人,就是他帶路,我們才進得來這密道。”

  和桑巴對望一眼。兩人心里都感慨,居然真的是他,這扮豬吃老虎扮過頭了吧。

  “那你們是怎麼回事?莫于國的人?”

  有點頭的,也有搖頭的,但是這里透露出來的信息量已經很讓左左興奮了,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頭,她現在需要試驗品,而且要會說話的,不會騙她的。心甘情願要脫離這種受人控制的試驗品。

  清咳了兩聲,左左壓抑著興奮道:“你們都是被清越設計了控制的?”

  最先開口說話的那人終于又抬起了頭,眼里帶著憎惡,以及毫不掩飾的仇恨,“是,要不是他使陰招。我又怎麼會……”

  左左站起來來回踱步,“你們知不知道到底有多少是像你們一樣被清越控制?現在情緒如何?心甘情願受控制享榮華富貴還是想重獲自由?”

  “其他人我說不好,只是偶爾交談時能感受到大家的無奈,但也有一些人現在很忠于清越,清越……對手下人很大方,美女錢財從來不缺,要是立了功,更是能得不少好處,很多人覺得跟著清越有前途。”

  人心本來就是如此,誰又敢說自己能拒絕得了更好的生活?再者說,除了受清越控制外,他們並沒有任何損失,這樣,確實極能收買人心。

  正想再繼續問話,左左敏銳的發現了他們的不對勁,焦躁,六神無主,臉上肌肉時不時抖動一下,好像在强行壓抑著什麼,左左知道,他們的毒癮犯了,遂決定長話短說。

  “我在配制這毒品的解藥,需要人配合,你們願意試試嗎?要是十天半個月前我不敢做任何保證,但是現在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們,我已經離成功很近了,只要你們配合我,我一定能把解藥配出來。”

  十一人的眼睛瞬間都亮了起來,“這個神仙羨有解藥的?你真能配得出來?”

  “一定可以。”

  “試,他娘的,試了,這種窩囊日子老子過不下去了,你說,我要怎麼做?”

  知道這些人本性還在,左左也沒什麼好猶豫的,“你們跟我走,褚青,你去叫鮑澤民去我院子,把許秋杜安也叫去。”

  “是。”褚青掃了十一人一眼,“就這几人夠了?”

  左左想了想,“不,再多叫几個,挑几個力氣大的,在他們癮犯了的時候要壓制得住。”

  看他們越來越焦躁,左左不再啰嗦,趕緊帶著人往自己院子走去,鄧亞來在她身后半步緊緊跟著,功力凝聚在指尖,隨時准備動手。

  他哪里知道,和鸞從來就沒有離開左左身邊,只是隱去了身形而已。

  “海棠,褚玲,路菲,你們把那所有空余的屋子里多余的東西都收拾出來,要快。”

  “是。”

  從懷里,實際上是從空間里拿出一個錦盒,“伸出手來。”

  十一人面面相覷,都老實的把手攤出來,左左打開錦盒,從里面刮出一小點在每人的手心,“這東西不能突然斷,要循序漸進的少,不然容易丟了性命,先吃了緩一緩吧。”

  沒人想到左左拉會給他們吃這個,就連現出身形的和鸞都挑了挑眉,他的小戀人好像行事總是出人意料。

  要是沒有這東西在眼前,他們會死撐,可是當看到手心的那一點,什麼忍耐,什麼尊嚴,一切的一切都不在眼里了,只想把這一小點東西吃下肚去,他們也這麼做了,一點點東西,卻狼吞虎咽。

  左左不忍再看,很多吸毒的人不是不想戒,而是戒不掉,誰又能把吸毒都吸得風情万千氣勢十足?不過是一次又一次的作賤自己罷了,踩著自尊,踩著家人的血淚。

  “左左拉巫,你找我。”

  鮑澤民沉穩的聲音打破了院子里靜默的魔咒,左左回頭看是他便道:“恩,最近一段時間你住這個院子里,沒有特別要做的事,我哪里需要你幫手會叫你。”

  “是。”既然把自己賣給了莫府,鮑澤民就很好的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態,現在清越已經成了莫于國的王,再加上他手里還有那種控制人的毒品,他唯一的希望全在左左拉身上,不要說左左拉只是讓他幫個手,就是讓他打前鋒去哪里殺人他都會毫不猶豫。

  需要的人手陸續到了,左左算了下房間,一人一間是不行,兩人一間卻差不多,有了這十一人,那三人可以丟了,等等……

  這三人也是和那人在一起時被抓的,會不會也是這十一人的熟人?要真是被迫的,她自然不會輕易放棄,可若真不是什麼好鳥,她不會救,給他們毒品更是想都不要想。

  “你,對了,你叫什麼名字。”指了指隱隱為頭的那人,左左問道。

  “秦已。”

  “秦已,你跟我來。”帶著他到一間屋子前,在窗子上戳了個洞示意他往里看,“認識嗎?”

  秦已點頭,“和袁國維一丘之貉。”

  “那個領你們走密道的人?”

  “是。”

  那就沒什麼救不救的了,都死吧。

  看著陸續進了房間的人,左左輕聲問道:“這些人里還有沒有清越的暗樁?”

  “這個我說不好,用了神仙羨以后,我是連自己都信不過了,更不用說別人。”秦已苦笑,被別人控制不可怕,可怕的是連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那種感覺,讓他無數次想到了死,可那種狀態下的自己,卻連死都不能,只想著滿足,滿足。

  知道他話里的意思,左左沒有再多問,就算真有她也不怕,反正這十一人在天下大勢未定之前必須在莫府呆著,等到清越都伏誅了,你再忠于他又如何?

  “我會配制出解藥的,這不是這個世界該有的東西。”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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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章 有客遠來

  什麼話說出來都容易,上下嘴皮一碰的事,可是做起來卻難如登天,卻偏偏,她連退卻都不能,就如她說的,這不是這個世界該有的東西,是她的老鄉因為報復帶來的,卻讓無辜的人買了單。

  她是學醫的,這個世界沒人比她更清楚這東西所能帶來的危害,她不敢說一定能把這個事情解決,但是,絕對盡其所能。

  再一次滿身疲憊的從藥房出來已是黃昏,對身后同樣精神萎靡的男人道:“秦已,辛苦了,去休息吧,不要有太大的心理負擔,實在熬不住了就來找我。”

  “是。”雖然熬得很辛苦,這種無處可抓的痛苦甚至都能把人逼瘋,但是秦已的眼神卻很亮,那些藥進入自己的身體對身體有怎樣給他帶來了太大的希望,讓他對這個女大夫也更多了幾分信心,再說女大夫不止身邊有強橫的武力,更有他們需要的毒品,在他們到極限時也會給他們服用,只是量一天比一天少,但是他也感覺出來了,就算一天比一天少,他也熬住了,他忍不住幻想,是不是這樣一天比一天的量少下去,他就能斷了這東西。

  對他來說,沒有比這更好的消息了,他迫不及待的想脫離清越的控制,如果有可能,他甚至想反咬一口。

  褚玲海棠早就準備好了熱水,好好泡了個澡,左左的精神才好了些許,面色也紅潤了些。

  “左,去吃飯。”放下梳子,和鸞拉著左左起身,今天已經比平時要晚了,不過比起左不眠不休時比起來已經好了太多。

  得之的手藝比海棠要更好,自從他來了后就是他掌勺,天天翻著花樣的做,不止北方和龍溪吃得嘴巴流油,就連左左也頓頓吃得很撐。

  可就是如此,她也沒有長肉。

  桑巴現在也會挑時間過來了,他知道只有晚飯后的這個時間是能見到左左拉的。

  今天他就帶回來一個絕對的好消息。

  “毀了他們一個據點?”

  “對·他們的據點設得太隱密,有幾次都差點讓他們跑了,好在這次是由夏信帶的隊,他本就擅長追蹤,不然怕是要無功而返。”

  “人呢?有沒有人逃了?”

  “沒,這次去的人都是部落里的好手,一個也沒跑得了,那些東西就照你說的一把火燒了,我有讓幾個人暗中監督,你放心·絕對沒有人私藏。”

  左左最擔心的莫過于此了,好奇心誰都有,部落里現在雖然都知道那東西沾不得,但知道歸知道,他們更想知道這個東西有什麼特殊,讓他們這麼提防,想偷偷償試的未嘗沒有。

  所以他們去追蹤時,她才一而再的提醒告誡。

  松了口氣,左左才有心思追問細節,“對方有多少人?那地方如何?做出來的量大不大?”

  顯然桑巴也是問得極清楚才來的·數據張口就來,“他們居然把據點選在了鬧市,一共有五十六人·全殲,最后燒掉的東西有很大一堆,聽夏信說那東西還沒有分裝到錦盒里,都是用大的器物裝著,一開始燒的時候都燒不起來,最后還是放在干柴堆里燒了油才燒掉。”

  “羅江城的據點是在城主府地底下,誰能想到?在鬧市才更安全,一旦有個風吹草動更好撤退·出這個點子的是個聰明人。”

  喝了口茶·左左繼續道:“這事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會傳到清越耳朵里,以后要想再找據點要難了·桑巴叔叔,你去找那六家想想辦法·看能不能聯絡到更多的人,現如今根本不用我們再去說這毒品有多大危害,南奇國的滅國他們都是有眼睛看的,只要他們不想被控制,有遠見的都會選擇和我們合作,只是有一點。”

  左左看向桑巴,眼神嚴肅認真,“這東西他們害怕,但是更想掌控,我可不想忙活半天只是為他們做了嫁衣,合作可以,銷毀這些據點的事一定只能我們部落來,這是要求,要是他們不答應,我們就甩手不管,這東西一定要毀掉。”

  桑巴想到那后果,重重的點頭,這毒品確實讓人恐懼,但是對那些掌權的人來說,這無疑又是極有用的,確實不能落到他們手里。

  “我知道了,這方面我會防范。

  那邊屋子的門已經開了好幾次了,秦已的身影閃了又閃,左左起身往那走,“桑巴叔叔,你回吧,有人犯癮了,我去看看。”

  桑巴跟著起身,想跟上去看看,可最終還是轉身離開,現在已經沒有時間可浪費了。

  “秦已。”

  門迅速被拉開,秦已一身狼狽的站在那里,衣服都成了布條了,臉上還有抓痕,“左大夫。”

  “恩,誰犯癮了?”

  “陳強。”頓了頓,秦已邊讓開身子請她進來邊繼續道:“本來還有范良跟我一起按住他,但是范良好像也快了。”

  不要說范良,就是秦已都有點焦躁起來了,同類到一起極容易引起共鳴,帶發毒癮,要不是院子里的房間不夠,真應該給他們一人一間屋。

  左左往里走,和鸞自然跟著,身后還跟著得之和北他們不會讓左左一個人面對這些,還讓左左出力去制住他那還要他們做什麼?

  “怎麼不叫許秋他們?”

  “這個時間,他們在吃飯,我以為我們自己可以,哪想到···…”狠狠的吸了吸鼻子,他也知道自己犯癮了。

  “以后再有這樣的事你們都避開,叫許秋他們來就可以,你們在一起可不是一加一等于二的事。”

  “是。”

  這時鮑澤民走了進來,一看這情形不用吩咐就把陳強按住·范良踉蹌著退開,靠在墻上直喘氣。

  左左走過去握住陳強的手腕號了號脈,意料之中的紊亂脈象,看他痛苦的模樣嘆了口氣道:“陳強,如果你能靠自己撐過去,就算我的解藥制不出來,你也能斷了這毒品,不要總想著我這里有,到最后反正會給你們·我要是一直給你們,那我和清越有什麼區別?他利用你們奪天下,我利用你們做我的醫學研究,目的不一樣,用心卻是一樣的,你想這樣嗎?一輩子就為我所用,被我控制。”

  陳強渾濁的眼內終于出現一絲清明,壓制住心底噴涌的暴虐,語聲痛苦,卻堅定·“左大夫,我想試試,我知道您和清越不一樣,你們不一樣的,我試試,要是實在不打把我綁起來,打暈我,都行。”

  左左點頭,向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許秋等人微一點頭,幾人領命·上前換下鮑澤民,左左對鮑澤民向來尊重,這樣的高手不應該磨去了高傲和自尊。

  換了個房間·做的事卻差不多,只是這一次沒有喂他吃下左左最新配制出來的解藥而已。

  “范良,秦已,你們離開這里,杜安,你帶人去看著他們,要是他們發作了也照這邊處理,其他人同樣如是。”

  “是。”

  秦已深深看了在床上扭曲著臉的陳強一眼·眼中有著深深的厭惡和無奈·他發作的時候也是這樣的丑態吧,要是真能斷掉該多好。

  要說這件事唯一的好處·就是被許秋等人在左左的允許下把強制戒毒的過程刻意傳播了出去,這下·再好奇的人也終于有了點懼怕,再好也沒有的事了。

  陳強最后還是被綁了起來,打暈他根本沒用,很快就會醒過來,然后變本加厲。

  左左頭一次如此直面癮君子,面容依然是鎮定的,但心里早就翻江倒海,再一次深深的覺得,這解藥一定要制出來,哪怕最后不得不把更多的大夫聚集到一起來,把那些事也公布出去。

  屋子里的嚎叫一直到好久之后才停止,許秋等人都出了一身汗,衣服凌亂,狼狽不堪,左左再去號了下脈,順把渡了一點功力過去。

  “辛苦大家了,趁著現在其他人還沒有發作,你們先休息休息,今晚上受點累,明天我再讓褚青派點人過來。”

  “左左拉巫,我們不辛苦,倒是您氣色不好,還是去休息吧。”許秋的話引起其他人的共鳴,紛紛點頭。

  左左也沒有客氣,任和鸞攬著回了屋,躺到床上時人都迷糊了。

  滾進熟悉的懷抱,呢喃了一句‘好累,就徹底睡死了過去。

  和鸞卻半點睡意都沒有,指頭掐算得飛快,半晌才低頭親了親懷里的人,失眠至天明。

  陳強靠著意志力撐過去刺激到了其余十人,一旦發作,他們也不再給自己留一線,指望左大夫給他們毒品,而是真正的對自己狠了起來,就算一次沒撐過去,第二次第三次也終于可以做到。

  也幸好左左一開始就給他們循序漸進的減了量,十一人再危險的時候都沒有危及性命。

  研究這麼久,左左也研究出了一點東西,不知道是不是曲心草提煉出來的東西太純,比地球上的海洛因還要純,只要吸食一兩次就會上癮,而且只要沾上想戒掉基本是不可能,好在左左的法子比較科學,要是一開始就強行斷掉,就算保住了性命身體也毀了,前面送來的那三人就是如此。

  這十一人,左左雖然是把他們當試驗品,相比較那三人卻要仁慈許多,她是真想保住他們。

  這段時間的研究進展是有,但是很緩慢,左左用上了自己所有的耐心慢慢磨,江寒臨終時的拜托,她自己的信念支撐著她堅持下來,現在她真的只需要多一點時間了,這個卻是現如今她最缺的。

  “什麼?鏡無國也滅了國?”左左大吃一驚,這時間······是不是也太快了,照這速度下去,蒼遠國又能堅持多久?要是蒼遠國也以這樣的速度被吞了,孟甘城將會如何?

  不,不會,現在的蒼遠國不是清越吃得下的,暗地里掌控著蒼遠國的早就不是皇室的人,而是那些魔·他們不會那麼容易被打敗。

  桑巴也是滿臉憂色,這段時間外面傳回來的沒一個好消息,他知道左左拉的辛苦,所以一直不來打擾她,但這事,他不能瞞著。

  已經有好一陣沒占卜了,以前是覺得自己太過依賴占卜,總想著要控制一下自己,現在倒好·因為配制解藥,她把占卜徹底忘了,這算不算是意外的收獲?

  “卦象中庸,無好無壞,這是讓我們等待的意思。”左左抬頭,眼中若有所思,這是不是說明現在的局勢雖然看似明朗,孟甘城處于不利位置,實則不然?

  又丟出一卦,這一卦倒是有趣·“還是有客遠來,難不成嚴廣名不是那個遠客?桑巴叔叔,目前以安撫為主,靜心等待吧,莫府現如今是定海神針,只要莫府不亂,孟甘城就不會亂。”

  聽到這樣的話,桑巴放下心來,莫干部落對巫女與生俱來就帶著信任,只要巫女說沒事就一定沒事。

  “知道了·我去給六大家族的人透個音,你別累得狠了,身體要緊。”

  “放心·我沒事。”

  就在兩天后,莫府迎來了誰也沒有想到的客人,桑巴看著這個做出家人打扮的女人,想起左左說的有客遠來,話音里自然就帶上了一分熱情,“不知師太找來莫府可是有要事。”

  慧明師太聽著這話哪怕心里再急也有幾分想笑,這莫干國的后人說起話來倒是同一個調調,不愛拐彎抹角·總是直通主題。

  “老身法號慧明·來尋故人。”

  “不知慧明師太的故人是?”

  “秦榆翁,以及左左拉小姐·或者該說是左左拉巫女。”

  能準備叫出名字來,看樣子還真是遠客·桑巴臉上笑容更顯得真誠了些,“褚青,你派人去請秦老,然后親自去一趟左左拉那里,看她現在是不是空閑。”

  “是。”

  桑巴親自作陪,邊解釋剛才的話,“左左拉在配制解藥,經常一忙就是好幾天不出藥房,我也不想打擾了她,所以還請師太體諒。

  慧明本就是因為那毒品的原來才找來,聽得這麼說疲憊的眼里有了神采,“那種毒品的解藥?”

  “對,因這事太過重要,我自然是支持放任她。”

  慧明按捺下心里的激動,緊張的問,“可能成功?”

  桑巴看了她一眼,笑著回絕,“這個等見到左左拉,你親自問吧。”

  慧明這才發覺自己的反應過激了,引起了這人的警惕,不由得苦笑道:“桑巴首領,不瞞你說,我已經不管世事二十余年,這次來尋秦大哥也是實在沒辦法了,蒼遠國現在深受這毒品的禍害,我不少故人都中了招,來找秦大哥也是想讓他拿個主意,聽你一說左左拉巫女在配制解藥,一時有些激動了,還請勿怪。”

  原來如此,是蒼遠國的人,秦老不也是左左拉從蒼遠國救出來的?那就怪不得認識左左拉了。

  秦老現如今也在長老院里和五位長老在一起,幫襯著處理一些瑣事,雖然沒有特別分派一個位置給他,但是能進入長老院已經足夠讓他高興了,他知道這是莫干部落接受了他並且信任他的表示。

  長老院離這里很近,很快他就收到了消息,前腳打后腳的趕過來,人未到聲先到,“巧丹,你怎麼來了?”

  撐著滿身的疲憊著急趕到這里,慧明也到了極限,聽到這聲音眼眶便紅了,“大哥……”

  秦榆翁進來看到桑巴也在,趕緊彎腰行禮,桑巴揮了揮手起身,“你們聊,我先去忙了,一會要是左左拉沒來,請師太不要放在心上,等她忙完了一定會來見你。”

  “桑巴首領嚴重了,見到大哥慧明就已經很高興。”

  也沒管這話有幾分真心,桑巴笑了笑就離開,留下這片空間給兩個有一段時間未見的人。

  “慧明,左左拉……”

  慧明連忙打斷他,“大哥,我知道了,桑巴首領解釋過,要是她真能把這解藥研究出來,就是怠慢我不見我我都無所謂。”

  秦老是聰明人,一聽這話就知道事情嚴重了,“有你認識的人也吃了這毒品被清越控制了?”

  慧明苦笑,“大哥你還是這麼敏銳,我雖然避居世外,但一直有人攏總了外面的消息傳給我,前不久他卻突然跑到我那庵里來,那模樣凄慘得就像在戰場上打了敗仗,他告訴我他被人用計吃了一種叫做神仙羨的東西,那東西會上癮,要是沒有供給,就會痛苦得發瘋,甚至死掉,他拼著不要性命找到我那里是想要我換個地方藏起來,還告訴我很多故舊都吃了這個東西。

  有人不願意被控制已經自我了結了,還有的放不下一家子,不得不受清越控制,我去找他們的時候他們告訴我,清越在休整一段時間后會向蒼遠國用兵,他們都是內應,他們問我怎麼辦,大哥,我什麼辦法都想了,可那個神仙羨太霸道了,什麼藥都沒用,我連皇家珍藏的珍品都拿出來試過了,可還是不行,沒辦法,我只能來找你試試,哪想到會聽到這樣一個好消息,你快和我說說,這解藥真有可能成功嗎?”

  “已經配制出來了,左左拉在用試驗品做試驗,聽她的意思就是在配方上還要改進,不過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了,她很用心。”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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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章 危險

  慧明像是全部的力氣都用盡了,連向來端正的坐姿都無法保持,“但願真的能成功,不然……”

  不然如何兩人心里都有數,這片大陸平穩了數百年,現在是終于壓制不住平穩下的暗流了,如果只是單純的戰爭他們並不怕,甚至會想著要從中得到,但是現如今局勢的發展卻遠不是人力能所控制住的了,哪怕是挑起這一切的清越也不能。

  “大哥,你能不能透個風給我,這莫府……實力到底如何?比之當年的莫干國呢?和清越對上,有希望嗎?”

  秦榆翁卻沒有直言,苦笑著道“你倒是問得干脆,要我回答,我現在也是莫府的人,有些事,是不能透露出去的。”

  “是我魯莽了,我只是……”慧明沒有再解釋,只是嘴邊的笑容更苦,這段是她這輩子感覺最無力的,比之當年榆錦去世時還要無力。

  秦榆翁到底不忍看她這副模樣,斟酌再三才道當年的莫干國是全盛時期,實力太強,現如今的莫府當然是要差一些,但是我只能告訴你,就算是當年的莫干國國師,也不見得有左左拉的能力,她身邊的人個個都非常強大,就我觀察,她身邊的侍女都不比府里任何一人弱,這只能告訴你這麼多,其他的,你自行斟酌。”

  “多謝大哥。”能得到這些消息就已經出乎慧明意料了,自然不會再追著問,每個人都有底限,秦榆翁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弟弟死了還得忍著的秦榆翁了。

  “左左拉現在還沒來,可能……”正說著,外成傳來一陣腳步聲,很輕,可也能讓人聽到。

  兩人對望一眼,同時起身。

  “慧明師太,久等了。”左左的身影一出現在門口便開口道。

  還記著秦大哥剛才說的話,慧明掃了她身邊的人一眼,以她的眼力自然看得出那幾人有多強,對上其中一人的眼,眼中的了然讓她連忙收回視線看向左左拉。

  可這一看卻把她嚇了一跳,“左左拉,你瘦了這麼多?”

  左左摸了摸的臉,“很明顯嗎?”

  分賓主落座,海棠重新沏了茶,兩人這才開始敘舊。

  慧明嘆息,“這都瘦了兩個圈了,哪會不明顯,身體不好還是……”

  說到這里,慧明真想給一巴掌,這不是越老越糊涂了嗎?大哥說左左拉在研制解藥,說他很用心,桑巴首領說她經常好幾天不出藥房,天天這麼熬著,人能不瘦嗎?

  “我沒事,身體健康。”左左伸手握住身邊和鸞的手,緊了緊示意他別生氣,師太不是故意的,沒看到她正懊悔嗎?

  “那就好,那就好。”

  左左笑了笑,“師太來尋我是不是有事?我那里事多,要是沒事,我就不打擾你和秦老敘舊了。”

  慧明也不含糊,把的所有事全說了一遍,左左抓住其中的重點,“清越打算休養一陣就攻打蒼遠國?”

  “對,這消息應該不會有誤。”

  蒼遠國現在被魔把持,要是他們兩方對上……倒是件挺好的事,只是有些人,被犧牲得可惜了,不在那之前,她的解藥是不是就能完全成功了。

  “左左拉巫,我來其實並不是想要您出手救蒼遠國,我那救不下,我只是……只是不想因為清越的野心,卻讓我那些故舊,那些忠于蒼遠國的將領士兵被犧牲,至于蒼遠國……早就不姓印了,不管是黑衣人厲害還是清越更強,這些都與我不再有關系。”

  “我知道你的來意。”左左笑得無力,“我也很想解藥能快些配出來,可是我已經盡力了,現在也還說不好要配出准確的劑量要什麼時候。”

  她已經把良心都丟棄了,拿活人做試驗,要是這些人里再有死去的,她身上背負的人命又要增加。

  大概是左左笑得太苦澀,慧明直覺得眼睛泛酸,是啊,她又有什麼立場去催促左左拉更快的做出解藥,要是能加快速度,左左拉會不拼命嗎?

  “我不是……”

  “我懂,慧明師太,我懂你的意思,現在的形勢確實不太好,不過套句大俗話,黎明前的黑暗總會很快過去的,你不用太過心焦,保重身体,要是可以,多聯系一些得用的人,眾志成城,清越逆天而行,老天爺看得到的。”

  不管別人有沒有把這番安慰的話聽進去,反正左左自己是被雷到了,這麼惡心的官方話居然會從她的嘴里說出來,想當年她是連醫院那一套都無法忍受的人,這雞皮疙瘩都起滿身了。

  和鸞忍不住勾起了嘴角,除了他,又有誰能看出左此時的別扭呢?說出那些話她大概自己就先受不了了。

  可現在大家都需要信心,他們希望能從左這里得到,左便給,這就是他的小戀人,勉强自己也不想讓別人失去希望。

  慧明大概是太需要這樣一個保證了,這半年時間她到處奔波,到底歲月不饒人,現在她已經徹底認清她已經不年輕了。

  “如此,我便不打擾二位敘舊了,秦老爺子,你那院子應該還挺空的吧,讓師太和她帶來的人住你那里可以嗎?”

  “當然可以,我會安排好。”

  左左起身,“我回去了,慧明師太要是有什麼事來找我就是。”

  “叨擾了。”慧明雙手合什行禮,目送著他們一行直到看不見才問道:“我留下來會不會對秦大哥你有影響?”

  “這個你放心,左左拉說要留下的人不會有人有任何意見,走吧,去我那院子,月儿他們全在。”

  “恩,我也想好好歇歇了。”

  左左根本顧不得兩人如何敘舊,會不會說些莫府內部的事,疾步如飛的回了院子,果不其然聽到了痛苦的悶哼聲,她就是估摸著時間差不多到了才急著趕回來的。

  “秦已?怎麼是你先發作?”對于這個一直很配合的人,左左對她也多了一些關切,戒毒是越往后發作越頻繁的,只能靠意志力熬過去,好在修行者都是精神力强大的人,意志力也都不錯。

  秦已的力量已經被得之用特殊的法子禁錮起來了,身上纏滿了布條,一聲一聲的悶吼讓人心里跟著慌。

  “左左拉巫,秦已的發作時間好像越來越快了,是不是……”許秋沒有把話說全,但是話中的意思大家都明白,左左搖了搖頭否決了他。

  “不可能的,秦已比其他人還要控制得好些,應該是到了后期了,不要慌,就和以前一樣。”

  “是。”

  走到床前,左左對上秦已隱現瘋狂的眼,“秦已,一定要撐過去,發作越頻繁說明你快熬過去了,前面這麼辛苦都來了,千万不要在這時候放棄,想想清越,想想你這段時間吃的苦。”

  秦已的動作有一剎那的停頓,可身体的難受很快又讓他掙扎起來,不過他好像比之先前要清醒了許多,“左……大夫,我……可以……熬過去的。”

  “恩,對了,一定要有這個信念。”

  左左撒了個善意的謊言,毒癮哪有那麼容易戒除,發作頻繁會持續好長一段時間,但願,他熬得住。

  靈光一閃,“褚玲,你去藥房把新藥拿過來。”

  “是。”

  她一直都是在他們沒發作的時候給他們吃她配制的藥,希望可以延長發作的時間,或者說解了他們体內的毒,可一直效果不大,那要是在發作的時候吃呢?是不是能有所幫助?

  褚玲很快就拿了過來,許秋壓制住秦已,杜安把糊狀的藥喂進他嘴里,味道說不上好,但是秦已這段時間已經記住了這個味道,再不清醒也張開嘴配合著吃了下去。

  過了半刻,左左握住秦已的手號脈,北方怕秦已無意中傷了左左,忙站到床邊壓住那只手。

  “給我准備筆墨,快。”

  海棠愣了下,褚玲已經衝回了藥房,几個眨眼間就拿著東西返了回來,她已經用上功法了。

  一人磨墨,一人攤平紙張,左左拿起筆,把這一刻發現的不同仔仔細細的寫下來,她想她找到突破口了。

  秦已這一次的時間要縮短了些許,左左知道這是藥的作用,她的方法是對的,那些藥也完全沒錯,只是她用錯了方法,現在她真的敢說解藥她有把握了。

  “好好休息,這一次收獲很大,不會讓你們白白辛苦的。”吹干墨汁,左左急匆匆的往藥房跑去,秦已回的那句‘辛苦的心甘情願’也不知道她聽到沒有。

  這一進去又是兩天,左左再出來時神采飛揚得一點也不像是兩個晚上沒休息的人,“有沒有人發作?”

  “有,范良。”

  “走。”拿起新配制出來的藥,左左循著聲音跑到范良屋里,也不管他這時候劇烈掙扎到什麼程度,徑自跑到床邊就要把藥喂到他嘴里去,差點被范良揮舞的手一巴掌拍到臉上,把一眾人嚇得夠嗆。

  左左終于冷靜了下來,抬頭討好的看向抓著那只手的人,“別生氣,我是太高興了,以后一定注意。”

  和鸞無奈,拿過她手里的藥隨便塞了一個人,拉著她退后一步站著,有這麼多人在杵著,哪用得著她親自去喂,也不想想他會不會吃醋。

  看著手中的藥,鮑澤民識趣的掰開范良的嘴喂了進去,心里還想,這東西看相真不好,一般人真吃不下去。

  等了一會,左左便掙脫和鸞的手上前去把脈,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好像現在范良的掙扎沒那麼厲害了,但願不是錯覺。

  海棠這次在來時便帶好了筆墨,這會擺好了把桌子都抬到了床前來,左左觸手可及之處。

  “好像……沒那麼難受了。”說話的人聲音還是嘶啞著,是范良。

  左左大喜,從脈象是能看出些東西來,但怎麼都比不上問親自經歷的人,“現在是什麼感覺?”

  “涼涼的,就像是在火堆邊用冷水澆了個透心涼,腦子里也清醒了。”范良知道這很重要,拼命壓制著身体的不舒服把自己的感覺說出來,“身体里也沒那麼……癢了,那種心癢癢的感覺像是被這藥給壓住了,就是……就是還沒什麼力氣。”

  范良試探的想動一動手,驚恐的發現手完全沒有了知覺,“我的手我的手動不了了。”

  左左所有的喜悅被這一句話給打回了原形,邊用指甲掐住那人的手邊問,“現在呢?有了嗎?這樣呢?”

  范良搖頭,“沒有,還是沒有。”

  動了動自己另一只手,同樣的反應讓范良害怕起來,“左手也是,怎麼會這樣。”

  和鸞握住左左在發抖的手,“沒事,我在。”

  怎麼會沒事,放到地球,這就是一起醫療事故,是要追究刑事責任的。

  要是因為生存而奪人性命,那是弱肉强食,她不能接受,但會努力去適應,但要是因為她用藥不當而讓人失去生命,那她這雙手,哪里還敢再去救人。

  和鸞摟著左左移開一點自己替了上去,抓起范良的手一絲神識探了進去,他不會醫术,可修為到了他這樣的程度,會不會醫术已經不重要了,身体的內里情況他看得一清二楚。

  這時候的范良應該是全身都不能動彈了,只是身体被綁住,他還沒有發覺,身体內部的筋脈上粘著一層霧狀的東西,五髒上也漸漸從無到有,要是也像筋脈一樣被粘滿,只怕性命危矣。

  剛想渡點力量過去化解掉,想起左剛才的反應,他改變了想法,“左,他沒事,過來。”

  聽到沒事,左左精神瞬間好了起來,“我要怎麼做?”

  “你怎麼治療的那些修行者就怎麼做。”

  簡單,左左重新握住范良的手腕,力量從少到多緩緩渡了過去,她還做不到內視,不知道范良的身体情況如何,可當聽到范良大喊‘我的手能動了’時,左左知道危機解除了。

  和鸞再檢查了一遍,確定里面沒有那層霧狀的東西后向左左點了點頭。

  “是我魯莽了。”

  “不。”說話的是剛從鬼門關走了一遭的范良,“左大夫,就算我今天死了我也不怪你,我感謝你,至少我死的這一刻是干淨的,不用向誰搖尾乞憐,死了也甘心。”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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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 不放棄

  筋疲力盡的回到臥室,左左抬起自己在顫抖的手,剛才她真的以為因為她的魯莽而奪去了別人的性命。

  如果真是那樣,那她這輩子大概都會失去自信,再不敢行醫吧。

  和鸞沒有安慰她,這種時候說什麼都是多余的,給她倒了杯茶放到她掌心,又開門叫屋外候著的人打了一大桶熱水過來,“左,去好好泡個澡,別想太多,恩?”

  茫然的看向和鸞,一會后才像是理解了他剛才的話,慢吞吞的去了屏風后。

  她現在整個腦子都是木的,什麼都不想去想,也什麼都想不起來,這時候她需要一個強勢的人來引導她,告訴她要怎麼做,要做些什麼。

  和鸞很好的充當了這個角色。

  接下來的兩天,左左沒有再進藥房,這下所有人都察覺到了異常,桑巴是又擔心又著急,他當然不願意去催促,但是現在外面的形勢讓他也開始心焦了。

  “最近這段時間孟甘城來了許多人,人心有些慌亂,左左拉,你說這些人里會不會有清越的人?”

  左左沒什麼精神的倚在涼亭的柱子上,對這樣的話題她沒有一點興趣,也任性的不想管,可是身為巫女,她不能置身事外,該死的身份,“有可能,但我們總不能因為懷疑這個就拒絕別人來投靠孟甘城,好不容易才有如今的局面,再往推就是傻。”

  聽到她接話,桑巴小小的松了口氣,眼光瞄向一邊的神靈。發現他也像是松了口氣的模樣,忽然就覺得神靈對左左拉其實是真心喜歡的,哪怕是他們的身份如此不對等,他也真心喜歡。以前他一直不相信,覺得神靈只是貪個新鮮,現在倒是覺得是他想多了。其他神靈他不敢說,但就目前這個,他願意相信他,他眼里對左左拉的感情做不得假。

  “那我們要如何做?就放任他們?要是他們用毒品禍害人呢?”

  撐著下巴想了想,“這事現在沒有瞞著的必要了,把毒品的危害公開吧,反正知道的人已經很多了。讓更多的老百姓知道才好防范。”

  “行,要不讓六大家族的人進來圍觀一次?”

  “他們發作的樣子?”

  “對,要不是你這院子不能讓平常人進,我倒是想讓更多平民進來眼見為實。”

  “也沒什麼不可以。”

  桑巴堅決的搖頭,“不行。你是巫女。”

  一句你是巫女就斷絕了所有的可能,對莫干部落的人來說,巫女比什麼都重要,他們要守著護著,把這院子向六大家族敞開已經是額外開恩了。

  左左也不拒絕,只是附加了一句,“那就讓六大家族的帶上一兩個族人來看。”

  “好,就這麼定了。”看還是沒什麼精神的左左拉,桑巴繼續道:“這兩天有兩個家族遷進了孟甘城。他們的族長來見了我,還給我看了一些所謂的證據,證明他們的祖上和莫干國有點干系。”

  左左終于坐正了身體,眼神跟了過來,“然后?提出了什麼要求?”

  “他們估計也是沒有辦法了,家族里出了好幾個被毒品控制的人。要不是他們下手狠斷得快,他們整個家族都會被清越綁上他的戰車,實力損傷挺大,可能也是實力大損,才讓他們不得不來尋莫府,依著那點長遠的干系。”

  聽得出桑巴嘴里的嘲諷,左左理解那種滋味,要是他們實力還在,估計不會想起要和莫府來扯上關系的吧,現在整個大陸誰不知道莫府是當年的莫干國后人,可真正找上門來的人不多,為什麼?

  會是當年的后人遺留下來的太少了嗎?不,不會,大家族當然有敗落的,但傳承得久的大家族都自有一套保命傳承的法子,那是時間太久他們的后人不知道嗎?更不會是這樣,這樣的家族只要傳承下來了,書面上的東西就不會少,尤其是一些重要的東西更是當作傳家寶傳承下來,一般的族人可能不知道,但掌權的那個,絕對知道。

  他們不來,是因為不想再低人一頭,也不想在這種時候和莫府扯上關系,莫府擺明了是要和清越唱對臺戲,以清越現在的實力,除非是當年的莫干國傳奇人物全活過來,不然光憑一個莫府,絕對不是清越的對手。

  沒人看好莫府,但諷刺的是,傳承得越久,他們的思維越固執,越驕傲,看不上清越的手段,所以寧願低人一頭,也要和他斗到底,這就是他們的思維。

  左左露出這兩天來的第一個笑容,“那又如何呢?他們要借助我們,我們不也可以利用他們嘛,互惠互利罷了,就看誰能笑到最后了,要是我們僥幸真的復國成功了,他們自是會巴著我們不放,什麼驕傲,什麼自尊都得靠邊站,要是我們失敗了,最先拋棄我們的,也絕對是他們,只是在和清越對上的時候,他們也能出一份力,不要對他們抱有太大的期待就是了。”

  桑巴點頭,他也是如此想,要是左左拉還是一門心思在研究解藥,他自然不會拿這些事來煩她,但現在……那天的事估計聽到她了,在這種不該心軟的時候,她心軟了。

  與其如此,還不如去抓幾個十惡不赦的人來試藥,死就死了,那樣左左拉也不會有心理負擔。

  這麼想,桑巴也這麼說了,原本以為她會同意,沒想到左左卻搖頭拒絕,“沒用的,真要找那種人他們不會配合我,秦已他們卻會把他們的身體情況反饋給我,我再慢慢改進,這樣解藥才能慢慢趨于完善。”

  “那你現在……”

  “我不是要放棄,只是前段時間太急進了,不然我也不會那麼魯莽就直接給范良吃下去,我忘了大夫的基本,這樣不好,失去鎮定的大夫已經不合格了。”

  桑巴沉默了一會,才悠悠的嘆了口氣道:“是形勢逼得你著急了。”

  左左沒有否認,這時,那邊房子里又傳來了異動,每天都要這麼來上幾次,桑巴都碰上好幾次,已經很習慣了,起身道:“我去忙了,那六人老早就想過來看看了,只是一直沒機會,現在去告訴他們怕是會馬上就過來,沒問題吧?!”

  “沒事,隨時都行。”左左也跟著起身,在她反應過來之前,腳步已經自覺的往那有動靜的屋子走去,頓了頓,再移動時明顯速度慢了些,和桑巴說得那麼冠冕堂皇,那也不過是說給別人聽的,可那些話騙不到自己。

  大夫失去鎮定確實不合格,但是她失去的,何止是鎮定,還有一顆醫者的心。

  她知道現在這時候不該用那一套來約束規范自己,可她控制不住,那天范良眼里的恐懼她只要一閉上眼就會想起。

  “左,要進去嗎?”

  左左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居然站在門外不敢跨過那低低的門檻,原來她已經懦弱至此了嗎?

  嗤笑一聲,懦弱是什麼?她有那東西嗎?已經背了那麼多人命的自己,這會的悲天憐人是做給誰看呢?

  大踏步走進去,對上里面的人驚喜的眼神,左左眼光閃了閃,和桑巴說了那麼多,有一句話她是真心的,她不會放棄。

  “秦已,現在感覺怎麼樣?和以前比起來呢?”

  秦已這時候已經難受至極,能保持住清醒就已經用盡了他所有的意志力,聽得問起卻硬是分出一縷心神來回話,他知道這些話的重要性。

  “發作的……時間……更短了些,但是……發作時……持續的時間……也短了些,理智也……也可以一直……一直保持住。”

  左左點頭,握住他的手號脈,不放過他脈象一點點的變化。

  想起范良那天吃下解藥的反應,有一點她可以肯定,那藥是有效的,吃下藥后范良很快就冷靜下來,只是……不知道哪里出了問題,是不是藥下得太猛了?還是說缺了什麼東西?又或者是多了什麼?

  從秦已這里出來,左左直接去了藥房,這次進去的時間要短一些,十一份解藥放在十一人面前,“這是份量不同,里面添加的東西也不同的十一份解藥,我不知道哪個有用,哪個會像那天范良那樣差點送命,你們要是願意償試,就上前舀走一份。”

  左左低估了這十一人的心智之堅,也因為他們心里對清越的憎恨,才會被發配到孟甘城來聽令于一個沒多少本事的人,要是真心為清越做事,清越那人,確實是極會籠絡人的,一定會給他們一個好的前途。

  左左的話剛完,就有人起了身,是范良,他居然比秦已還要先動作。

  “左大夫,我信你,我這條命賤得很,老天收不走,你只管多研究一些出來,我都敢接著。”

  左左還沒回話,他身邊的男人正好拿了藥還沒坐下,一腳踢了過去笑罵道:“充什麼人物,當我們都是死的啊!”

  “就是,別說得只有你一個人不怕死,我早當自己死過了,不就是試藥嗎?有什麼不敢的,左大夫,盡管來。”

  “只要有盼頭,老子不怕。”

  “你在誰面肯充老子呢?”

  左左看著渀佛只是兩天時間就鮮活了不少的人,心里的郁結終于也散了去,是的,她在盡力,也必將竭盡所能還他們一個自由和健康。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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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 精血

  就算是錯開時間,十一份藥的試用也把左左折騰得精疲力盡,然后是馬不停蹄的回藥房改進,再一次試驗,很長一段時間,左左都在這麼重復著。

  來親眼見證的人來了又走,說了什麼,什麼表情,什麼態度,左左完全不關心了,她強撐著一股氣,不把解藥做出來不罷休。

  要不是看出來希望就在前方,她也不會這麼拼,總是感覺只差一點點了,失敗,近了點,還是失敗,不說院子里的人如何心疼,和鸞如何暴躁,就是那六大家族的人也動容。

  他們一直都只聽說這毒品很危險,人都是這樣,沒有親眼看到,再怎麼個危險法都不真實,覺得那是別人的事,可真的見到戒毒的人那種痛苦,他們心里都有點怯,要知道這十一人都還是修行者,修行者的精神力意志力都是普通人拍馬都趕不上的,可就是如此,他們都被折磨得這麼慘,家族里修行者可沒有幾個,他們要是真沾上了這個,他們要去相信他們會比修行者更承受得住嗎?

  大家都是聰明人,想通這些后自覺的把自家栽種的藥材大面積的換上了明心草,孟甘城是個以種藥材為生的城市,看到六大家族都是如此,其他老百姓自然跟風。

  這天,左左的藥房終于再一次的打開了,左左扶著門,滿臉倦意卻也掩不住那股子興奮,“有沒有誰發作?”

  北方心疼的看著她,知道她的性子固執認真,勸說沒用,只能說實話,“有,剛好是秦已。”

  左左一聽就要到秦已的房里去,和鸞把她拉回懷里,手中突然出現一個玉質杯子,拳頭大小。里面是金黃色的液體,“吃了這個,或者回屋休息,你選。”

  左左想也不想就接過那個杯子幾口飲盡。討好的向和鸞笑笑,來不及感覺這液體是什麼滋味就快步往秦已那里跑去。

  和鸞難得的沒有跟過去,淡淡的瞟了北方一眼,北方意味深長的看他藏在袖中的手一眼,轉身跟了過去,這一刻,做為娘家人。他放心了。

  得之靜靜的站在和鸞身后,沒有質疑,肯定的道:“主子,那是您的精血。”

  和鸞看了他一眼,伸出右手看向大拇指外的四個指頭,剛才時間緊,又不能讓左左發現,他是背過手去逼的精血。那麼大一碗,幾乎是他全身精氣的一半,幾乎。

  得之很想問為了一個平凡的人類這麼做值不值得。那些精血對人類的作用等同于聖藥對神的作用,只要左左拉吸收了那些精血,不用任何手段,她也等同于是神了。

  可主子損失的這些,卻是他要無數年才能修煉回來的,真的,值嗎?

  和鸞像是突然有了說話的,微微抬頭看向飄著云朵的天空,“得之,你不懂情。所以你不知道,只要左能好,不要說是一半的精血,就是半條命,我也願意給。”

  “可是主子,神界沒有長久的伴侶。時間太長,會膩的。”

  會膩嗎?眼神不由自主的看向左所在的方向,“在你心里,和家人什麼時候成了見一個愛一個的了?”

  得之啞然,要是如此,前主人又怎麼會孤單那麼多年,不就是沒有讓他看上的嗎?這個主子的性子怕是比前主子要更清冷,他無法想像他見一個愛一個的樣子。

  為了一個永生的伴侶,一半的精血……確實值。

  和鸞慢悠悠的往左那里晃過去,要不是左的身體到現在才被水水心的東西滋潤得能承受得了他的精血,他早就這麼做了,比起心里的疼痛來,失去精血的那點痛算什麼?

  左左聚精會神的把著脈,哪怕是心里高興得要跳起來了,手還是穩穩的,沒有絲毫顫抖。

  秦已在吃下藥后很快就不再掙扎,慢慢的,連那種無處可撓的感覺也沒有了,狂躁的血液似乎都聽話的平靜下來,這樣的反應前面幾次吃了藥后也有過,但是感覺沒這麼清晰,而且,會有副作用隨之而來,有可能是頭痛欲裂,有可能是某一個部分無法動彈,甚至還有短暫失明的,身為試藥人,他非常清楚藥一次比一次有作用,這一次,他也做好了心理準備承受副作用帶來的疼痛。

  等了半晌,還是平平靜靜的什麼都沒有,秦已又驚又喜的看向同樣眼里全是喜悅之色的左大夫,“什麼事都沒有。”

  “再等等,再等等。”

  屋里的人都提起了心,連呼吸聲都放輕了,眼睛眨也不眨的放到秦已身上,秦已不停的運轉功法查探,明明是半刻鐘,卻讓眾人以為是過了好幾個時辰后,許秋終于忍不住問道:“還是沒有哪里不舒服嗎?”

  秦已猛烈的搖頭,離成功太過接近,他反而有些不敢置信了。

  左左把剩下的藥分成幾份,“一會誰要是發作就用這個,再試試,希望不是秦已自動痊愈了。”

  大家都知道這不可能,但是這種不確定,所有人都有,不用左左叫人,幾人同時上前,把藥拿在手里去到門外,很快就聽到他們喊,“誰要是發作了就說話,這次的藥沒有副作用。”

  “真的?我可不可以現在就吃吃看,說不定就不會發作了呢?”

  “對,現在就試試,我都迫不及待了。”

  屋里的人望向左左,屋外的人也在等她的命令,左左想了想,再看了秦已一眼,點頭,“可以試試。”

  正好這時,桑巴和六大家族的人進了院子,看著這鬧哄哄的樣子不由得皺眉,左左拉最喜歡清靜,這像什麼樣子?

  正想訓斥,就看到左左拉從那邊屋子里出來,到了嘴邊的話吞了下去,轉了個方向往這邊走來,走得近了,看到左左這時候的樣子是又生氣又心疼。

  放在平時,有和鸞在的地方他肯定不會罵左左拉,可這會他忍不住了,訓斥的話張口就來,“看看你現在都成什麼樣子了?你那些衣服還穿得了嗎?臉都凹進去了,就剩一把骨頭撐著一張皮,存心讓我們心里不好過是不是?”

  和鸞看了他一眼,倒是什麼都不說,對于左這麼拼命,他心里也是不高興的,只是這是左認定非要完成不可的事,他只能支持,自己舍不得罵了,讓別人罵一罵也好,出氣。

  左左拉不好意思的握了握手腕,食指和拇指圈住還有余地,確實是瘦了,這些天她都沒照鏡子,難道真有那麼丑了?和鸞天天面對這樣一張臉不會做惡夢吧。

  元易和看不得左左拉受委屈的樣子,明知道輪不到他說話還是開口了,“桑巴首領,您也別生氣,左大夫這麼做不都是為了對抗清越嗎?不過左大夫,你真的要以身體為重,解藥是很重要,可是再重要也比不得你。”

  這話是幾個意思?左左抬眼看向一臉從容真誠的元易和,覺得一定是自己想多了,于是也對他露出個笑臉,感謝他替自己解圍,“桑巴叔叔,你們來得正好,這回解藥就算沒成功,應該也差不離了,最多就是調整一下配藥的份量。”

  “真的?”桑巴大喜,六大家族的代表也是滿臉喜氣,如果解藥配制出來了,那什麼事都迎刃而解了。

  “恩,剛秦已用過了,沒有出現以前的副作用,就看其他人是不是也如此了。”

  和鸞拉著還準備說什麼的左左離開,那邊海棠和得之正好把飯菜端了出來,這段時間辣椒是全斷了,清一色的清淡口味,倒是在聽左左說過魚會讓人聰明后餐餐都不離這個,也不知道他們是從哪弄來的,就她所知,魚這東西太腥,是沒人吃的,市面上根本沒得賣。

  桑巴看出了和鸞的不滿,心里暗道慚愧,他光顧著高興,卻忘了左左拉只怕又是在藥房呆了幾天了。

  左左往后搖了搖手,“桑巴叔叔,有什麼事你們拿主意就好,我這幾天除了解藥,什麼都不管。”

  桑巴和身后六人對望一眼,他們的來意都還沒說就被打了回票,不過要是解藥真的成功了,那他們今天來的原因就根本不成問題了。

  “對了,我需要明心草,大量的明心草,要是孟甘城沒有,就去其他城市收,要新鮮的。”

  “好,這個交給我。”

  好在明心草真的是非常便宜,又非常不挑氣候不挑土壤的一味藥材,一年四季都能種不說,冬天的那一茬藥效還是最好的。

  上一茬收了沒多久,知道莫府現在要這個,老百姓要養家糊口,自然是賣給了莫府,但也有一些藥材商行,比如胡家就干脆白送了,這東西便宜,還能做個順水人情,不錯的買賣。

  “我讓家族的人去其他城市收購一些,挺過這一段時間就好,現在孟甘城的藥田里基本都是種的這種藥材了,等這茬長成了應該就夠用了。”

  桑巴想了想搖頭,“不夠,左左拉絕對不會在這事上謀利,賣解藥絕不可能,那就只能是白送,也只有白送才能達到最好的效果,我們需要的明心草量大,孟甘城會供應不上,要麻煩你們六家多派人去收購了,莫府的人不能派出去,不是我自私,現在孟甘城需要武力,而莫府的所有人都是修行者,這點不是秘密,相信你們都知道,至于需要的錢,你們去胡長老那里領,我會打好招呼。”

  六大家族沒有說出他們願意出這筆錢這樣的話,莫府可以財大氣粗,他們卻不能私做決定,而且,他們的家族也撐不起那樣的消耗。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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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章 成功

  桑巴是了解左左拉的,清楚的知道她的秉性,在左左拉想到這些事之前就先安排了下去,也許在許多人眼里,左左拉是最神秘的,看似也是權力最大,威望最高的,事實也確實是如此,但要是沒有桑巴那麼全力支持她,什麼都為她想到,對她做出的決定不打折扣的執行,左左拉不會有現如今這麼高的威望。

  在莫干部落里,桑巴這個首領的風頭雖然全被左左拉蓋了過去,但是他在部落的威望同樣很高,他下達的所有指令都沒有私心,一心為了部落著想,這些,部落所有人都看在眼里,也真心實意的擁戴他,和對左左拉巫的敬畏不一樣的概念。

  左左拉也知道這一點,所以很多時候,她對桑巴也不做隱瞞,莫干部落的首領和巫女,在這一任里是合作得最好的,絕不比八百年前的莫干國那對搭擋遜色。

  也許很多年后的史記里,這兩人會成為爭相傳誦的伙伴也不一定。

  左左現在想不了那麼遠,成功近在眼前,她不敢有一點點的大意,范良的那件事對她的影響太大,那樣的魯莽一次就夠。

  不是沒人勸她先休息,可她感覺現在的身體狀態好得不能再好了,精神充足,去了床上也睡不著,干脆的拒絕了,讓海棠拿上紙筆便隨許秋進了屋。

  試藥的人分成兩撥,一撥是等發作了再吃,一撥則拿到手就吃了,現在這個就是已經吃了的。

  “感覺怎麼樣?”

  這段時間每次發作吃了藥后都要被這麼問,孔利江早就做好了準備,流利的回道:“感覺很清涼,腦子很清醒,我覺得比以前我沒吃那神仙羨前還要清醒,剛才我運功看了下身體情況,血液的流動速度都要慢了許多,身體的溫度也比正常時候要低。左大夫,這種身體狀況我都不相信還會發作。”

  說到最后,孔利江神情里的興奮幾乎要透體而出,要不是左大夫是女人。還是個不能惹的女人,他這時候早就控制不住的去擁抱一個了。

  左左眼神連閃,上前抓起他的手把脈,脈象很穩,很有力,但是比平時要慢上一些,一分鐘差不多只有四十下左右。放在正常人身上這個心跳自然偏低了點,但是在吃了神仙羨的人身上這卻是個好現象,他們才到這里的時候心跳快的時候能達到一分鐘一百二十,有的更高,那是毒癮發作時身體太過亢奮的原因,要是心跳一直保持在四十,或者再上升一點,這都正常。身體不亢奮,那說明什麼?

  左左想得眼神發光,“平心靜氣。不要多想些不該想的,想想你的父母,想想你的妻兒朋友,這些都是你的力量來源。”

  “我沒有妻兒,也幸好沒有,不然……”不然還是會落到清越手里,要不是他拿父母做為要協,他早就自己了結了自己,清越好像非常喜歡讓一些有點名氣的人折在他手里,為他手里。用最不堪的方法,默默無聞的人也不知道是他找不到,還是懶得用心去找。

  諷刺的一笑,不用想父母妻兒,只要想一想清越,他就有力量對抗一切。

  “左左拉巫。有人發作了。”

  左左點頭,“我就過去,你先去看著。”

  “是。”

  再把了一會的脈,穩定的脈象讓她非常滿意,“褚玲,你來把脈,要是脈搏加快就讓人來通知我。”

  “是。”

  匆匆走到另一間屋,里面安靜的氛圍讓她又放下了一點心,這是目前為止她最接近成功的一次了,近得讓她都不敢置信。

  就這樣來回在幾個房間里穿梭,不良的癥狀還是有,但是比之以前,已經算是非常輕微了。

  去藥房去鼓搗了一次,把藥劑的份量做了調整,后面又調整了兩次,把她整個人都耗空了的解藥終于出來了。

  不管是對莫府還是對所有被清越控制以及怕被清越控制的人來說,這都是個天大的好消息。

  慧明師太幾乎喜極而泣,失去未婚夫后,曾經和他們一起闖禍,一起上戰場的人就是她所有的支撐,要是再失去他們,她干脆也跟著去算了。

  左左也懶得去管,或者說沒心思去管其他人怎麼個高興法,幾乎是解藥一成功,她就一頭往地上栽去,別人是嚇得夠嗆,結果和鸞一檢查,輕飄飄丟下一句‘她只是睡著了’才讓大家把心落回了肚子里。

  桑巴在確定左左拉沒事后,幾乎是用跑的離開了院子,只要解藥一成功,前面的很多部署就可以展開了,這個日子,他一定要記下來,這是局勢扭轉最重要的一天,以后要是有機會,他會讓這個日子特別起來。

  很快,明心草以及明心草的伴生成堆的送進了院子,同時被桑巴送來的,還有十來個心靈手巧的女人,他也弄清楚了,這解藥最主要的成份是那珠子和以前用不上的根須。

  這根須要最大的利用起來,還要清醒,光靠褚玲和海棠兩個人可不行。

  左左一覺醒來就覺得院子里不請自來的人有點多,雖然這段時間也習慣了她這個院子進出的人越來越多,可這一下子又增這麼多,她不適應。

  褚玲把桑巴的話轉達了,左左一想,確實如此,真要做起解藥來不要說只是多十來個女人,再十個都不夠。

  “褚玲,你去和桑巴叔叔說一聲,我要旁邊那個院子,再讓他派點人過來,解藥只要把握好了量不難配制,我一個人能做得了多少。”

  “是,我馬上去。”

  “還有,讓桑巴叔叔多派人去收明心草,最主要是還有明心草的伴生,就是根須那里結的一些珠子,這東西很重要,幾乎起到了藥引的作用,一定不要落下了。”

  褚玲彎了彎腰,“聽說桑巴首領已經吩咐下去了,是六大家族的人去做的,還說……”

  “還說什麼?”

  “還說讓六大家族的人去胡長老那里領錢,這收購明心草的錢有莫府來出,以后的解藥也是白送。”

  鄧亞來穩穩的走過來接過話頭,身體的好轉,功力的突破,要不是那半邊面具,他看起來和別人已經沒有任何區別了,誰又看得出來他在床上痛苦的躺了二十年,“為了這事,胡長老胡子都快被被他扯光了。”

  想起胡長老煩得扯胡子的情形,左左不厚道的笑了,“桑巴叔叔還真是了解我,明心草不貴,其實花不了多少錢,卻能成為對付清越最大的武器,很值,對了,亞來叔,去拿寶藏的人回來了嗎?收獲如何?”

  “回來了,要不是收獲很大,胡長老那把胡子怕是一根都留不下了。”鄧亞來半邊臉上也透出笑意,只是看到左左穿在身上顯得空蕩蕩的衣服又迅速隱了去,“褚玲就在這里幫襯你吧,我去找桑巴。”

  左左這一覺睡得很好,感覺所有的精氣神都回來了,一一去給他們把了脈,確定他們體內的殘毒已經少之又少后更顯得神采飛揚,“我猜得沒錯,發作時用解藥效果更好,一次就能清除干凈,沒發作時吃的要多吃一次,孔利江,你們幾個記得還吃上一次。”

  “是,怪不得我心里還是覺得有點不得勁。”

  秦已等幾人只覺得這輩子從來沒有這麼感恩戴德過,左大夫這段時間有多拼命他們都看在眼里,可以說,他們能重新活得像個人全是仰仗了左大夫,秦已嘴拙,說不出漂亮話,倒是范良把胸膛拍得啪啪響,“左大夫,我范良這條命以后就賣給你了,你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

  秦已一腳踢開他,雖然他說出了他們其余十人的心里話,但是他向來是個行動派,說這些話不如做些事,“左大夫,我們都有不少相熟的人,要是您信得過我們,可以給我們一些解藥,我一定把他們全帶到您面前來,我秦已一輩子不知道什麼叫恨,可清越讓我徹底嘗試了一把,那些人也一樣,有些人身后更有著不小的勢力,有他們的幫助,莫府的實力能大大增加。”

  左左笑,這固然是她的目的,但是對于清越的惡劣,她也算是有了新的認識,把那些成名的修行者捏在手里搓圓捏扁,看著他們求饒,讓他們毀在自己手里就讓他那麼痛快嗎?

  “解藥我當然會給你們,無關于信不信,我本來就打算把這個解藥給所有需要的人,有爭奪天下的心不可恥,可恥的是用這種手段,太不入流了,不過你們也得等等,我現在手里沒有解藥了,要重新配制,明心草已經送了不少來,等旁邊院子弄好就可以開工,到時候你們多帶一些走,不管是不是你們的朋友,只要他們是服用過神仙羨就給他們一份,要是你們手里沒有了,就讓想要的人來孟甘城,你告訴他們,我不會提任何要求,也不要錢,只要他們不再是清越的助力,就是對莫府最大的幫助。”

  “其他人我不知道,但我會回來的,我已經決定把父母妻兒接來在孟甘城定居了。”秦已掃了其他人一眼,說道。

  “嘿,我也是這麼決定的。”

  “剛好,怎麼這麼巧,我也這麼打算……十一人同樣的決定,讓左左眼里全是高興的神采,她知道這些人已經成了莫府外圍最忠誠的戰力。這樣的人以后一定還會增加。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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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 齊制藥

  隔壁院子很快就整了出來,大量的明心草堆了進去,幫手的人也全去了那里,再加上秦已等人的離開,熱鬧許久的院子終于冷清下來。

  涼亭里,左左大大方方的靠在和鸞身上,感覺好像很久沒有這麼休閑肆意過了。

  “很高興?”

  “恩,很高興,我完成了江寒的臨終托付。”左左笑,“當然,還因為我得意,驕傲。”

  看著坦率說著自己得意驕傲的人,和鸞往懷里攬了攬,“才看到有人得意驕傲是這個樣子的。”

  “那你說該是怎樣才正常?”

  “我也沒說你這樣不正常。”

  “……”左左輕輕的給了和鸞下巴一拳手,“變壞了。”

  握住那只手放在嘴邊親了親,和鸞看向氣色好了許多的人,“能讓我分享一下你高興的原由嗎?”

  “當然,你是我的戀人。”左左仰起頭去親了親男人的下巴,這個男人的每個部分她都喜歡得不得了,怎麼辦?

  發了會呆,左左才記起來要回答的問題,“和鸞,在我以前的那個世界,這種毒品是沒有解藥的,可在這里,我卻配制出來了,我做到了別人做不到的事,我拯救了許多可能會墮落的人,所以,我很高興,特別高興。”

  和鸞比左左自己還要了解她,聽到她這麼說就反應了過來,“你想把這種解藥帶回那個界面去?”

  左左帶著點忐忑點頭,“我當然做不到,和鸞,你能幫我嗎?”

  “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會做到。”和鸞又親了親她的手,沒有告訴她,喝了他的喝血后,她現在的身體早就脫胎換骨了,要撕裂空間當然還做不到。但是跟他一起去完全沒有問題。

  等到了那時候再告訴她好了,給她一個驚喜。

  左左把臉埋進和鸞懷里,就是因為知道和鸞一定會答應她才會開這個口,她曾經是大夫。現在依舊是,凡是醫者,總希望自己能治百病,能讓病痛遠離,看著那些病人好轉出院,沒有哪個大夫會不開心。

  她也曾經是其中的一員,黑幕固然有。但心里有著仁心的大夫還是很多,她能堅持下來,也是那點小心思在做祟。

  到底要怎麼給她還沒想好,現在不急。

  休息了一天,左左就又忙了起來,她把除了最后一步外的所有步驟都教給了大家,倒不是她不願意把整個藥方交出去,而是這些人都不是大夫。劑量上會把握不準。

  “左左拉,城里的大夫我都聯絡好了,他們聽說是給你打下手都高興得緊。紛紛說隨時可以入府來,你看什麼時候合適?”

  左左把剛調制好的解藥小心的裝在盒子里,因為用的都是原材料,沒有經過處理的,配制出來的解藥很濕,一般的東西根本裝不下,所以只能加緊趕制了一批木盒出來裝這個,小小的,四四方方的,一合上也不用擔心會灑出來。短時間內水分也能保住,這已經是左左能想出來的最好辦法了。

  “我這也隨時可以,他們來得越早越好,你和他們說了吧,為了安全,在制藥期間他們最好不要回去。我不知道清越什麼時候會忍不住對孟甘城下手,但大夫要保住。”

  “我說了,他們都沒意見,那我就給他們去信,明天就來怎麼樣?”

  “可以,對了桑巴叔叔,你和六大家族說說,把孟甘城附近所有能開荒的地方都開了,全種上明心草,越多越好。”

  “這事我已經安排下去了,你不用管,專心弄你的藥就行。”

  左左順從的笑笑,“好。”

  其實一開始,她是想著要不要多帶些去地球上,可一想到明心草易活的習性,她還是決定只帶上一些幼苗和種子回去。

  孟甘城最近可謂是熱火朝天,自從莫府放出消息說解藥成功配制出來后,初搬來的人總算是心落了地,人人都把視線落在了莫府,時不時會從醫館經過,就想著能不能看上左大夫一眼,聽說她現在都瘦得不成樣子了。

  左大夫真是個好人,為了解藥身體都不顧了,自家其實有長輩傳下來的一點好藥材,不知道左大夫用不用得上。

  左左哪知道城民對她這麼關心,重復做同一件事的滋味並不好受,還得嚴格控制量,她覺得比研究解藥的時候還累了。

  那些老少不等的大夫都古板得很,雖然對她這個女大夫尊重得很,但嚴守男女之防,絕不多說一句話,哪怕是心里有再多的問題想問都死死的閉著嘴,左左心里直翻白眼,你們有些人都能做我爺爺了,還男女之防。

  幾十年行醫的老大夫手準得很,隨手一抓就是需要的那個量,一天下來盒子就成了堆。

  桑巴進來示意其他人繼續,不用理會他,向左左拉微一點頭就又出去了。

  左左跟出來,“桑巴叔叔,有什麼事?”

  “不是我找你,是慧明師太。”

  她找自己倒是不用多思量是為了什麼了,她現在只怕是恨不得搶了解藥就走,去解救她那些個故舊。

  “行,我自己去見她。”

  “她現在要求著你,哪敢讓你去找她。”桑巴笑,對著門外抬了抬下巴,“在你院門外等著。”

  兩個院子相鄰,左左並沒有打通,來來去去的還是正門,她很注重,尤其和鸞不太願意見外人。

  看到她出來,慧明師太眼中的光芒盛了些許,緊走幾步迎上來合什行禮,“左左拉巫……”

  “師太,你還是叫我左左拉吧,我們的交情和我們的身份無關,那一次的情分我記著的。”

  慧明嘴巴動了動,最后終于坦然,“左左拉,你這性子真適合出家。”

  這話希望沒有被和鸞那個長耳朵聽到,不然怕是要給慧明臉色看了,這麼想著,門無風自開,和鸞閑散坐在涼亭里的身影印入眼簾。

  糟糕,真的聽到了。

  左左對慧明笑了笑,“里面請吧。”

  挨著和鸞坐下,討好的對他笑笑,左左看向忐忑的慧明,“師太,我知道你是為什麼而來,我做這個出來本來就是為了解了大家的毒,不讓修行者被清越控制,你只要說個量就行,我看看需要多長時間可以做好。”

  比之上次見面,慧明老了很多,那種隱居二十年也沒淡去的雍容華貴就幾個月的時間卻磨去了許多,顯出了老態,可見那些人對她的重要性,她不是拿捏人短處的性子,自然是想遂了慧明的意,也還了那個風雪夜的情。

  “我不知道蒼遠國有多少人因為這神仙羨受制于清越,但是我等不了了,我怕清越突然發兵,那些黑衣人有多厲害你見識過的,我不想原本蒼遠國的人卻要成為他們兩方對壘的炮灰,左左拉,你能給我多少我就帶多少走,明天我就走。”

  左左想了想,“好,我答應你,明天一早你走的時候就把今天制出來的全帶走,不過因為是用木盒裝的,你帶的人又不特別多,可能會拿不下?”

  慧明眉頭皺起,她也沒什麼辦法可想。

  “交給我吧,我正好要去一趟蒼遠國。”北方從那邊屋頂飛下來,邊走過來邊道。

  “小溪還在修煉?”

  “他快突破了,去了森林。”

  左左了解的點頭,龍族突破要恢復原身,場面太浩大了,在外面確實不適合。

  “師太,你先回去做準備,要怎麼帶走我再琢磨琢磨。”

  “好,左左拉,我欠你一份大人情,這次過后我也想明白了,誰奪這天下我不管了,反正不會再有印家什麼事,你要是有什麼用得著我的地方只管說,我絕不推辭。”

  “真有那時候我不會客氣的。”

  慧明行了個禮離開了這個院子,腳步終于帶上了一絲輕快。

  左左看向北方,“你要去蒼遠國?”

  “恩,我感覺到那兩個私自下山的家伙在蒼遠國,我不想把整個族群拖進去,妖族再厲害,對上人類從來都是吃虧的,有曉月森林休養生息就夠了,不要到時候連這片靜土也失去。”

  “你想要……”

  “看他們會如何吧,能修煉到化形的都不易,不到必要的時候,我也下不了那個手。”

  “他們的實力比之你如何?”

  知道她是在擔心自己,北方笑,“左左,你知道的,我攻擊並不強。”

  “那你一個人去……”

  “聽我說完,我攻擊並不強,卻一直是他們的王,他們無人敢反抗我,你知道為什麼嗎?”

  “因為你是白澤?”

  “差不多,他們全受我管制,這是從很久很久以前就定下來了的,他們無法傷害我,我卻有一招能束縛他們,再厲害也制得住。”看了得之一眼,北方繼續笑言,“這招只對妖類有效。”

  得之挑了挑眉,“試試?”

  北方搖頭,“我得留著點力氣去收拾那兩個,以后再試,你不是這個界面的,對你不知道管不管用。”

  “你用了這招會有后遺癥?”

  “恩,會要休息一天力量才會回來。”

  “那你一個人去絕對不行,得之,能麻煩你跟著走一趟嗎?”左左難得的強勢,她是真把北方當成了家人,而不是瑞獸白澤。

  “可以,我陪他去。”

  北方看左左一眼,沒有拒絕,這種關心他無法拒絕,也不想在這種時候出什麼事,失去力量一天,足以發生很多事。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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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 改變

  天剛蒙蒙亮,從莫府走出來不少人,清早的天氣有些涼,左左披了個薄的披風。

  慧明滿含感激的鄭重彎腰行禮,“我都不知道要怎麼謝你才好。”

  攏了攏披風,左左輕笑著搖頭,“師太嚴重了,我費盡心思把這解藥研究出來不就是給人用的嗎?幫了你也就是幫了我們莫府,雙贏的事,我要是承了你這一聲聲的謝就太厚臉皮了。”

  秦榆翁人老成精,在莫府這段時間早就把莫府的情況和左左拉的性子摸了個差不離,莫府的情況他沒有多說,他現在是莫府的人,背叛的事他不會做,但是左左拉的性子他卻是著重講了的,知道她不耐煩這些一套套的俗禮,慧明聰明的沒有揪住這事多事。

  “如此我也要告辭了,我告知的那人是絕對可以信得過的,如果莫府的人比我們先到,把東西交到他手里就是,如果需要有什麼幫助,憑那個物證,他也一定會盡心盡力。”

  “我會轉告的,師太,一路保重,記著我說過的,要是解藥不夠,就讓他們來孟甘城,不管是敵是友,只要真心想斷了那神仙羨都可以來莫府,莫府一定不會拒絕。”

  “一定轉告。”雙手合什再行了一禮,慧明翻身上馬,對前來送行的秦榆翁一笑,就像年輕時一樣,帶著點撒嬌耍賴,“秦大哥,感謝你到現在都還護著我,要是這次回去我能安然離開,肯定會再來孟甘城,你得出錢給我建個尼姑庵。我就在這里安家了。”

  秦榆翁雙眼一瞪,“都把我扒空了,還想著下次,你賴不賴皮。”

  “你是榆錦的哥哥。也就是我的哥哥,一輩子都是,不賴著你我賴誰去。哈哈哈。”雙手緊了緊韁繩,馬人立而起,雖然只是一身素色的尼姑袍,卻依稀還是能看出當年的肆意飛揚,左左幾乎可以想像是他們當年橫行信陵城的樣子,都是曾經年少啊!

  “大哥,我的尼姑庵你看著辦。只要能遮風擋雨就行,下次來我就住那里了,左左拉,保重,到老能結識你這樣的朋友是我的幸運。告辭。”

  “珍重。”

  目送著一行人直至不見,左左拉才收回視線,聽到老爺子低低的嘆息聲不由得笑道:“師太想要個尼姑庵,這個願望不難滿足,您嘆個什麼氣?”

  “總覺得她剛才像是在交待遺言,感覺不詳。”

  左左拉頓了頓,沒有說什麼,慢悠悠的往自己院子行去,勾住隱身在旁的男人的手。左左也想嘆氣了,慧明師太怕是沒有機會再來這里了,剛才她離開時印堂發黑,就算不占卜,她也知道那代表著什麼。

  要救嗎?如何救?總不能跟著她去信陵,戰亂年代。印堂敞亮的真沒有幾人,她又能顧上多少?

  “別老嘆氣,人的氣運都被你趕走了。”

  “明知道慧明前途有難,我卻幫不上忙,心里不好受,要是干脆不知道還好些。”左左轉過頭看他,目光是帶著疑惑,“和鸞,你是不是給我吃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我感覺最近的身體好了不止一點點,功力也進步很多,以前我也絕對做不到只看人印堂就知道她前路如何,是不是……那天你給我吃的金色液體的原因?”

  “你怎麼會想到那個東西?”

  “感覺就是因為那個。”

  拉著左左走進院里,身后的門自動關上,和鸞臉上帶著淺笑,“確實是因為那個,以后你就會知道那東西的用處的,現在,去補個眠。”

  說起這個,左左橫他一眼,昨晚是誰拉著她折騰了將近一宿的?她都說了要早起送人,還是不停的被啃,真是……

  “聽話,再去睡一個時辰,不會耽誤你去配藥。”

  左左其實並不覺得累,現在再睡也睡不著了,干脆拉著和鸞飛到涼亭的頂上,看向漸白的天空,來到這里好幾年,她還沒看過這里的日出呢!

  倚在身邊人的身上,左左心情不錯,這樣的閑適生活在曉月森林時天天都如此,可自從出來后,她就一直和各種事情結緣,生活忙了好多,雖說充實了,可以她懶惰的性子實在是撐不了多久了,但願這事情快點了了,要麼再潛回森林里去,要麼,就奪了這天下,煩心事全讓桑巴叔叔去傷腦筋,她只要負責當個悠哉悠哉的國師就好。

  天邊成了美麗的紅色,看著太陽從那里冉冉升起,所有的燥動不耐都消失了,事情總會了結的不是?左左心滿意足的跳下涼亭,對那邊屋頂上排排坐的兩人道:“北方,得之,你們準備好了嗎?”

  “隨時可以出發。”

  “恩,慧明師太說那些的時候你們也聽到了,既然她信任,那就把解藥給他,其他事……”左左很想說其他事別管,可想起慧明黑得發亮的印堂,她又想救上一救,這個年代,有本事有名氣的男人多得是,可有名氣有威望性子還豁達霸氣的女人真的難找,她不想自己這個忘年交就這麼沒了。

  “要是你們剛好碰上了,能幫上一把就幫一把,要是你離開時她還沒回來,那就當我什麼都沒說。”

  北方理解的點頭,“我先去把那些藥都裝上,吃了早餐就走,左左,你別再那麼拼命了,身體要緊,別讓我在外面都不放心,龍溪現在這麼拼命修煉就是被你刺激的,他總覺得自己什麼忙都幫不上,要是修為再跟不上來,他就沒用了。”

  “他是我弟弟,不管什麼時候都是,不過他努力修煉是好事,為我也好,至少遇上什麼事他能自保。”想起那個自己才認識時小小軟軟,偏偏一副冷硬模樣的小孩,左左心下柔軟,也許她沒有機會孕育孩子,小溪填補了她這一遺憾。

  直到再也看不到了,左左才垂下頭來,院子里好像越來越冷清了。

  “和鸞,你說我決定救慧明是不是太過魯莽了?會不會有什麼影響?”

  “影響肯定有,算命相術可以指引人避難呈祥,但是如果強行去救命數已到盡頭的人,所有的懲罰后果都將由你來承擔,天機不可泄露並不是真的不可泄露,而是一旦泄露,引發的后果沒人承擔得起,只是要了施術者的命已經是優待了,最怕的就是延伸到親人身上,左,本事大的人並不是無所顧忌的。”

  和鸞指了指天上,“在頭頂,法則時時都在觀望,比如說我,小事也許就帶過去了,可要是我真敢全力助你,莫干部落以后必定會迅速敗落,哪怕是他們曾經得到天大的榮耀,有我的庇佑,沒用,這天地間最厲害的不是神靈,不是妖,不是魔,而是法則,天道無情,一旦觸犯,無情面可講,對法則來說,他根本不懂情面為何物,左,我喜歡你的勇敢善良,但是,我也害怕你的勇敢善良會害了你,要是被法則盯上,我也救不了你。”

  她勇敢善良?這是世界上最大的笑話?!她做的什麼事是毫無私心的?就算對部落掏心掏肺也是想快點脫離巫女的身份,她要是勇敢善良,這天底下就全是聖母了。

  左左非常想笑,她也笑了,“和鸞,你要失望了,我沒有那麼美好,要不是我是莫干部落的巫女,要不是時勢逼得這個部落非要入世,要不是我丟不開巫女這個身份,要不是我所要的生活必須要讓莫干部落復國才能得到的,我一定會在曉月森林天天和植物為伍,吃了睡,睡了吃,過豬一樣的生活你信不信?”

  “信,我和你曾經在森林里一起生活過,我知道那才是你想要的生活,左,以后我們就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隱居,你想出去玩了我們就一起出去,不想出去我們就天天在家里賴著,讓得之做各種好吃的,好不好?”

  “隱居還得把得之帶上啊?我自己也可以做的。”

  “我不想累著你,你只要負責吃就可以了。”

  那真的成豬了,左左抽了抽嘴角,不知道話題怎麼就偏到了這里,不過心里的喜悅卻噌噌的往上冒,和鸞喜歡上的是真實的她,而不是所謂的勇敢善良正直的左左拉,就算換了這副皮囊,和鸞還是會喜歡這個靈魂的,是。

  左左上輩子的臉蛋沒有左左拉好看,但是靈魂卻是同一個,她在用左左的心左左拉的身體愛他,而和鸞,卻愛的是真實性格的左左,她無法不高興。

  “慧明命數如此了,是嗎?”

  “是,就算你救了她這次,她依然會死,時間不同,地點不同,也許連死亡的方式都不一樣,但是一定會比這一次更不輕松。”

  她是不是該送個信給北方,讓他收手?

  “既然已經做出了決定就不要改,軌跡已經形成了。”

  左左無奈的點頭,知道這些懸而又懸的東西后,她的生活在往靈異方向發展,以前不知道這些的時候,日子好像要更無所顧忌,果然無知才是福嗎?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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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8 15:53:01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九十八章 城外城

  孟甘城莫府研制出了解神仙羨的解藥,這則消息風一般的吹向了大陸的各個角落。

  清越自然也不例外。

  身著繁復皇袍,頭戴精致皇冠,襯上那出色的五官,清越確實是個長得極好看的人,哪怕是皺著眉,也吸引人。

  “那小丫頭居然還活著,我還道莫干部落只是挑了個人保住這巫女之職,就和其他日漸敗落的部落一樣,居然連陰風箭都奈何不了嗎?”

  “皇,您看我們是不是把蒼遠國放一放,先把孟甘城拿下再說?”

  清越撐著下巴想了半晌,搖頭,“已經定下的計劃不可改變,軍隊已經集結在蒼遠國附近了,這時候退兵會士氣下跌,不妥,至于孟甘城……”

  想起幾年前見過的那個小姑娘,他現在對她還是有興趣,皇后之位虛懸,不知道她感不感興趣。

  “鄭宇,你親自挑一批人去孟甘城,這次就不要帶那些被神仙羨控制的人了,免得被別人所乘,本皇對你要求不高,只要把那個巫女帶出來就行,小傷可以,不能恢復的傷不行,和莫府不要硬碰硬,你們不是對手。”

  “是。”鄭宇很想反對,可他深知皇的性子,最容不得忤逆,哪怕是皇信任他也不行,可是這個計劃實在太過冒險,莫干部落的人人都是修行者這已經是個公開的秘密,要把他們的巫女偷出來,這又豈是容易的事,看樣子得多挑一些高手了。

  “各路將領都來信詢問何時對蒼遠國出兵,皇,您意如何?”

  “告知各部,這個月的月圓之夜動手。”

  “是。”算了算日子,鄭宇松了口氣,也只有幾天時間了,這麼短的時間里。他們應該不可能得到解藥,只是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因為有了希望而反抗,真是,那個巫女要是再晚上個幾天再弄出那個勞什子解藥就好了。

  左左這天難得的沒有在新藥房里不停的配藥。在她研制解藥的時候桑巴體諒她,什麼事都他擔了,實在是無法抉擇的,他也盡力往后拖著,可是以現在的局勢,他不敢拖了。

  靜靜的聽著桑巴把事情一件件說出來,左左把容易解決的都先解決了。剩下的幾件卻需要再商量,莫干部落不是她的一言堂。

  “孟甘城人口越來越多,幸好我們先打好了招呼,外來的人也收斂了脾性,還沒有起嚴重的沖突,可長此以往下去,矛盾是壓不住的。”

  以孟甘城人排外的性子,能容忍增加這麼多人就已經是讓了很大的步了。莫府現在對孟甘城的掌控越來越強,再加上左左的原因,倒是有這個威信。可矛盾始終存在,又沒有外在因素來引開他們的注意力的話,沖突遲早會暴發。

  左左點頭,“這點我有考慮過,孟甘城地理位置特殊,城外很長一段距離都是空白地帶,桑巴叔叔,你組織人手把城擴建吧,或者……不,現在城內的一切都不用拆毀。在外面再圍繞著孟甘城建一個城,能建多大就建多大,以后會用得上的。”

  “你曾經說過的城中城?”

  “對,內城以后就作為莫干部落的大本營,外城做為拱衛內城的一道防線,等到了合適的時候。把城內的老百姓都遷出去,當然,肯定會要賠償不少的錢財,胡長老,您別心疼,這是為莫干部落以后計。”

  胡長老摸著自己好像又稀了不少的胡子哼哼了兩聲,“找亞來小子去,我現在已經不管帳了,看著帳面上的錢每天嘩嘩的往外流,我心疼,眼不見為凈。”

  看左左拉巫看向自己,鄧亞來無奈的點頭,決定私底下再告訴左左拉巫,胡長老口里說著不管了,可每天還是會偷偷的去翻帳本,然后一臉氣悶的離開,每天如此,都快成莫府一景了,就他還當自己做得神不知鬼不覺。

  左左忍笑,那小老頭小氣得很,偏偏又不能死按著錢袋子不給,要發展可不就是要發錢嗎?他懂,可就是心疼。

  “這個事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完成的,先把外城建起來吧,圖稿我會畫出來,亞來叔,到時候你監工,誰要是給我偷工減料,城墻跟個豆腐塊似的,別怪我不留情面。”

  “放心,我會看緊。”

  想起記憶中那些豆腐渣工程,左左就一千萬個不放心,這里又沒有水泥,到時候得用個什麼辦法來堅固呢?鐵水?不知道火元素修行者能不能把鐵給煉化了。

  真后悔當時沒多留心這些東西,現在記得的東西全是不倫不類的,弄出個四不像就丟臉了。

  不過大概也沒幾個女人會去留心這些吧,她又不知道自己會穿越。

  看這事差不多定下來了,桑巴又丟出下一個問題,“現在解藥越來越多了,該怎麼送到那些需要的人手里?”

  送?左左眨了眨眼,她是不是漏了什麼事沒做?

  “桑巴叔叔,你沒有把莫府已經研制出神仙羨解藥的事告知出去?”

  桑巴莫名,“現在孟甘城誰不知道?”

  “他們知道沒用,他們又沒有中毒,我想要那些中了毒的人知道,要是能把這事傳得天下皆知最好,不僅能讓人知道自己不用再受制于人,也能天下人知道,這解藥出自莫府,他們承的,是莫府的情,這是莫干部落打出名聲的最好機會。”

  宣傳,宣傳懂不懂?這麼好的機會卻不知道好好利用,她好希望穿來一個搞推銷的,無數傳銷手段,不知道能為莫府省多少事。

  桑巴苦笑,“我倒是想,可我們出世的時間太短了,和各勢力都沒有搭上話,根本就沒有渠道散播這個消息,只能先讓孟甘城的人知道,不用多久,其他人也就知道了,雖然時間上來說還是要多上一點,但目前來說我們只能這麼做。”

  “不,桑巴叔叔,你現在應該挺起腰桿子。我們現在不再是要防著避著別人的時候了,而是別人需要我們,要求著我們,想從我們這里得到解藥的時候。他們想要的,只有我們這里有,根本不用我們做什麼,他們也會丟開所有的事趕來這里,您唯一要擔心的,就是我們的藥會跟不上將要消耗的,至于各方勢力……他們要是看得清局勢的。自然知道如何做,不用我們特意去聯絡,等著就是。”

  被左左這樣一分析,桑巴真覺得自己在森林里關傻了,腦子怎麼就這麼轉不過來呢?就像左左拉說的,現在可不就是一個宣楊莫干部落的好機會,以最挺立的姿態告知世人,莫干國的后人又重新回到了這片大陸。

  “我知道要怎麼做了。馬上就去安排,對了,左左拉。最后一件事,新搬遷來孟甘城的幾個家族都想見你,你見還是不見?”

  “不見,我忙,您看著幫我回絕了。”

  就知道是如此,桑巴笑,“我和他們說了,你忙,可能沒時間見他們,只能幫著問問。回絕了倒也省事。”

  “恩,對新來的人不用太客氣,就和對孟甘城的人一樣,該借調的力量就借調,要想保住孟甘城大家都要出一份力,清越知道我配出了解藥一定不會善罷干休的。要提高警惕,新來的人一定要把他們的底子摸清楚了。”

  “哈哈哈,我就說左左拉會這麼想,幾位長老,怎麼樣?”

  五位上了年歲的老人各有各忙,就是不看桑巴,可他們的眼里還是帶著笑,人心思善,他們當然希望自己的族人都是善良的,也一直自豪于族人的忠誠善良,可來到外面,接觸了越來越多的人,他們才清楚的認識到,善良有時候也能成為敵人對付自己的武器,他們又心焦于族人的太過善良。

  左左拉是他們最擔心的,雖然一路看來,她還是能狠得下心的,可那樣的程度,還是差了些。

  現在看來倒是可以放心了,他們都栽了左左拉都不會栽,她比他們這些半只腳踩進棺材的還要拎得清。

  左左哪知道他們這些人老成精的心里在琢磨些什麼,徑自問道:“還有別的事嗎?”

  “其他事我們都能拿主意,你去忙吧。”

  左左朝幾位長老行了禮離開,其實所有人包括她自己在內都知道這禮不是必要的,更何況她還經常是向長老行了禮卻忘了首領,但是所有人也都不計較她這看似失禮的舉動,莫府的人都知道,他們的左左拉巫對老人格外尊重,哪怕只是一個普通的族人也是如此,這種發自內心的尊重讓人心里溫暖的同時,不自覺的也融入了自己的日常生活中,如何能不讓人心喜?

  目送左左拉離開,一眾人才又返回自己的位置,自動放了權的胡長老看著那疊帳本手癢癢心癢癢的想去翻翻,可自尊又放不下來,時不時看過去的眼光逗笑了所有人。

  胡長老鼻子朝天的哼了一聲,“笑,就知道笑,錢不從你們手里出去你們是不知道那個疼。”

  “怎麼,我們的金庫撐不住了?”

  “怎麼可能,我們的金庫用來建國都夠了,哪可能撐不住,首領,不是還有三處地點嗎?什麼時候再去取出來?”

  “左左拉沒說,再等等,現在夠用就好,這些先不說了,我們先把眼下這些問題解決了再說。”

  一眾人又坐近了些,把一堆問題抽絲剝繭的一個個處理掉,莫干部落處理事情歷來如此,從來就沒有一言堂,哪怕是當年的莫干國也是如此,這也是莫干國能英雄倍出,並且如此強盛的原因,只要有才,忠誠,便不會被埋沒,莫干國,那是后來無數平民嘟囔生不逢時的國家。

  莫于國是莫府唯一沒有放密探的國家,現在還在清越手里的六個族人是莫干部落所有人心里的痛,清越能認出他們來,他們不敢再冒險。

  所以相對的,就在其余兩國滅了后,桑巴派了數倍的人去蒼遠國,如果清越有什麼舉動,只要盯緊蒼遠國就錯不了,除非他改變主意,決定先拿下孟甘城,如果他這麼做,只要不是大軍壓境,桑巴也不怕,該安排好的他全安排好了。

  以清越現如今的勢力,絕對是最先得到孟甘城消息的人,只要他不想下面的人失去把控制,在蒼遠國和孟甘城兩者之間,他會做出的選擇只有一個——先拿蒼遠國。

  所以桑巴才敢大張旗鼓的建城外城,憋屈了許多年的孟甘城人根本不用號召,自發的就拎上家里能用的工具去了聚集地,孟甘城是他們的根,要是孟甘城穩定了發展了,對他們還會有害嗎?他們看得清楚著,心里算盤敲得劈哩啪啦響。

  監工的是一早就定下的鄧亞來,可真正總攬全局的卻是孟甘城的人比較熟悉的褚青,褚青有張好笑臉,脾氣也好,接觸得多的還敢和他開玩笑,看到是他,來幫忙的人也放心多了。

  褚青清了清嗓子,再次瞟了眼手里娟秀的字跡,這是臨出門時褚玲送來的,說是左左拉巫寫的,讓他記下來,在人群聚集時鼓舞士氣用。

  “各位好,我是褚青,應該還有人認識我的吧。”

  “認識,認識,褚當家的嘛。”

  在莫干部落還沒完全入世的那五年里,褚青就是個生意人,所以大家都叫他褚當家的,現在大家還是喜歡這麼叫他,他也欣然應允。

  褚青笑容又明亮了幾分,“現在孟甘城的人口已經過多,但我們不會拒絕任何一個來投靠的人,所以,我們要建一座城外城,以迎接以后更多的人來和我們一起生活,建城的費用全由莫府負責,不會征用大家一分一豪,只是大家應該也知道,這費用不會少,所以大家來幫忙,我們能提供的只是簡單的飯菜,沒有薪酬,望大家體諒一二。”

  還有飯吃?有人已經笑開了,這可好,他中午都不用回去了,有人在出門時塞了幾張餅在懷里,這會也拿出來和大家分了吃,有力氣了才好干活嘛。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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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 收容

  再次輕咳了一聲,把議論聲壓下來,褚青憋了憋,總算把最后一句說了出來,“為了更加美好的未來,大家都不要吝嗇那把子力氣,爭取早日把新城建起來,到時候莫府會在新城的東面統一建房,要是誰想住更好的房子,來莫府登記就行,只是老房子就得充公,你們也知道,現在莫府也在擴建,以后勢必要再增加,所以我們也提前做了預防,大家好好想想。”

  舊房換新房?這買賣劃算,可真的不用付什麼代價嗎?這麼想著,有人就這麼問了。

  褚青繼續扯著嘴角笑,“不用,統一建房比單獨建房成本要低一些,再者說那房子建得好了,也美化了新城不是?”

  “那房子的大小呢?能和我們的老房子比嗎?”

  “這個我就無法保證了,有些人的房子剛好夠一家人住,不大不小,可有的人家房子面積偏小,有的則前院后院不說,還帶一塊能種藥材的地,我們只能取個折衷,房子不算大,可也絕對不小,等房子建出來大家再去做比較,如何?”

  “這樣好,等房子建出來再說,先看看。”

  褚青看大家精神都起來了,隱隱還帶著興奮,希望他們能把這興奮帶到干活上去,“現在,開始干活了。”

  “干活勒,都不許偷懶啊!”

  “就你謝麻子懶,還敢說別人。”

  “哈哈……”

  城外城的建設如火如荼,孟甘城四個城門每天迎來的人也越來越多,桑巴帶著褚意夏信每天忙得天昏地暗,總算是適時的把人全部安置下來,按照莫干部落當年創建莫干國時留下的框架又全部撿了起來,再加上左左拉提出來的一些意見,一應規矩施行得很好,來孟甘城投靠的人哪怕曾經再勢大,入了孟甘城也收斂起了曾經的習性。遵守了這里的規矩。

  凡是孟甘城的本地人早就沒了以前的冷漠和彷徨,反而滋生出了一種優越感,他們做夢都沒有想到,他們的城市會有如今這樣的繁榮。這樣的生機勃勃,而帶來這一次的是誰,他們心里也記得很清楚,是莫府,但是更讓他們記住的,是莫府的左大夫,要是沒有她配出來的解藥。孟甘城也會成為一個死城,他們也將再次顛沛流離。

  他們感恩,凡是莫府發布出來的命令都非常遵從,老百姓要的其實非常少,安穩的生活,衣食無憂就足夠。

  莫府給了他們一切,他們便以忠誠回報。

  北方回來時,是帶著兩妖的屍體回來的。沒有過激的舉動,甚至連多余的表情都沒有,和左左說了一聲后。沒有多作停留便回了曉月森林,那是他們的根之所在,死了也自當回歸那里。

  得之沒有跟去,把這趟出去遇到的事說了個大概。

  “我們還在路上的時候北方就說可以返回了,我問他為什麼,他說兩妖的氣息已經消失,兩妖怕是兇多吉少了,后來還是去了,他說至少答應你的事要做到,把那些解藥交出去后。我們還是去了一趟最后有妖氣的地方,是在蒼遠國皇宮的地底下,不是我自誇,這次要不是我跟著去了,北方只怕都會有危險。”

  左左心下了然,“妖是落在魔的手里了?”

  “魔?那些攻擊起來就跟霧一樣的東西是魔?”

  “恩。據說是魔,這片大陸的原住民。”

  得之恍然,“一般的修行者不是他們的對手,他們的霧狀攻擊很詭異,當然,對我來說完全無效。”

  要是都要比你強了,她還打個什麼勁?干脆帶著莫干部落躲回森林去得了,左左心下腹誹,抬頭看向曉月森林的方向,那里有正在突破的小溪,還有一個心情絕對好不起來的北方,要是可以,這時候,她想陪在北方身邊,可現在……

  左左苦笑,她哪抽得開身。

  “左左拉,你看看誰回來了?”

  左左陰郁的心情在看到進來的人時總算好了些,揚起個笑臉問,“秦已,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解藥都給出去了?”

  秦已先是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抬起頭來時眼中帶著點得意勁,“當然,我拼了老命以最快的速度偷偷潛回了莫于國都城,不但把所有的解藥都給出去了,在他們現場解了神仙羨的毒性后,不少人比我們還要快一步離開,不過我這一次帶了不少人回來,不知道您歡不歡迎,都是吃了解藥的人,心里都是不滿清越的。”

  “全是修行者?”

  “對,修為都還不弱,不然也不會被清越看上,不過……”

  “有話直說,我還就喜歡你這直性子。”

  秦已摸摸頭,果然就直得不能再直的說了,“我現在帶過來的都是悄悄把家人藏起來的,還有一些人是放不下家人,也不敢肯定孟甘城能不能容納他們,所以就讓我們先行一步,問問您的意見,要是您能同時接納他們的家人,他們願意把命賣給您。”

  “我要他們的命做什麼。”左左笑,“來的時候你們應該也看到了吧,現在孟甘城的人多了許多,莫府也在建城外城,來再多的人我們也接得下,如果接不下了,在外圍再建個城就是,有的是空間,這個根本不用擔心,不過有一點你也要告訴他們,現在孟甘城突然接納了太多的人,在很多方面已經開始緊張,雖然莫府已經在想辦法解決了,但最好的辦法始終都是自己種植,要是他們的家人來了,也是要承擔起這方面的責任的。”

  “這個不成問題,要活下去自然要付出,我可以替他們答應這個要求。”

  “那好,至于諸如忠誠這方面的東西就不用我說了吧,秦已,莫府做了如此多,我不希望養出白眼狼來,我也知道你性子直,所以不和你拐彎抹角,莫府最是容不得吃里扒外的人,不要存在任何僥幸心理,你一定要把這句話帶到。”

  秦已只是直爽,不是蠢笨,馬上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也是,孟甘城這麼大規模的接收他人,誰又知道清越會不會也派一些人來呢?

  “是,我一定把這番話原原本本的告訴他們。”

  “恩,這事就要麻煩你做個中間人了,至于你帶過來的人……桑巴叔叔,這個歸你管。”

  “放心,我會安排好。”桑巴笑瞇瞇的應了,居然有了點老狐貍的感覺,這麼多修行者啊,孟甘城的實力又要增加不少,來得好,再來這麼多都沒問題。

  解藥配制出來了很多,城里的木匠幾乎都被莫府征用了,也才堪堪的跟上了需要的盒子量。

  而且這還是消耗品,沒得回收的,每天來領解藥的人很多,誰用了還會把這盒子還回來?

  左左把程慎言找了來幫忙,一支筆一疊紙一端墨,要做的很簡單,給來領解藥的人記個名字就可以了,其實這麼做並沒有什麼實質的作用,左左只是想知道大致有多少人服用的神仙羨。

  “好久沒出門了,今天我不去藥房了配藥了,我們出去走走吧,我想去看看新城建得怎麼樣了。”

  這個建議無人反對,大家都知道左左拉巫最近有多累,巴不得她好好休息,出去走走更好。

  說走就走,一行人從后門離開,甫一看到大街上人聲鼎沸的樣子,左左有些反應不過來,她知道最近孟甘城多了許多人,可……沒想到有這麼多,這大街上的人都比得上以前的兩倍了。

  “左大夫?您是左大夫?”一個還帶著稚氣的少年停下來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確認沒有眼花后大聲喊起來,他曾經被父親帶著去醫館看過病,左大夫又長得好看,他記得她的樣子。

  “真是左大夫,好久沒見您了,醫館還開嗎?您開的藥就是有效。”這是另一個曾經的患者,左左頭一次覺得看過的病人太多也不是什麼好處,才出門就被認出來的感覺讓她又想鉆回去了。

  褚玲和海棠上前一步把左左護到身后,海棠綻出一個溫和的笑臉,柔聲道:“大家應該都知道左大夫最近在忙什麼,醫館可能暫時開不了,她這段時間太辛苦了,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休息,今天也是我們勸說她出來走走,希望大家行個方便,不要再攔著了。”

  大家只是太激動了,對左大夫有好奇,有崇拜,有感激,有各種復雜的情緒,當然,全是正面的,他們巴不得向所有人宣告左大夫是他們孟甘城的人,這種與有榮蔫的感覺讓他們都覺得飄飄然了。

  聽到海棠這麼說,再看看周圍圍過來的人,馬上就明白自己要怎麼做了,“是,左大夫您要多注意身體,別累倒了,我們都感激您,這個,是我們沒注意,這個,您先走,先走,我們攔住后面的人。”

  一直沉默的左左聽了這樣的話,原有的一點不滿也散了去,對他們笑了笑,輕聲道了句謝就迅速轉身離開,雖然她一直守護的都只是莫干部落,后來是無奈才又為孟甘城盡力,但看著這些雖然有著各種小心思,對她的關心卻不似做假的人,她覺得自己做的這些很值,哪怕是辛苦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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