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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為了一口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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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席禎]古武女特工《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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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8 10:39:59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卷 鳳領風騷 309 反被動為主動

  “怎麼都在這裡呀?來來來!你們三個小傢伙過來!”

  就在大夥兒圍聚一起聊天時,剛送走重要來賓的李安平等人呢包括嚴景寰都樂呵呵地從喜宴廳出來了。

  今天的日子,該數他們四對父母最開心了。

  “你們辛苦了!來,這是給你們的紅包!”

  李師母從手提包裡取出事先準備好的紅包,給鳳七三人一人一份。

  三人想推拒,被李師母嗔怒地按住了:“這是必須拿的!這陣子可多虧了你們,要不然,我們還得分心照顧新娘子。”

  “是啊是啊,該拿的!不能推!而且必須拿雙份!成雙成對嘛,多吉利!”君母也掏出一早準備好的紅包,一一塞到鳳七三人的大衣口袋裡。

  邢兵和羅靜紗的父母,也都笑呵呵地取出自己的份,塞到三人手上。

  “紗紗啊,不知和我們說過幾遍了。本想準備謝禮的,親家母說,還是紅包方便。”

  “是啊,我們也這麼想!還是紅包好!紅紅火火,有氣氛!”

  見四家長輩都這麼說,鳳七三人也不好再推卻了。

  “媏媏今天就住師母家去吧?你師兄他們搬去新房住,家裡冷清了不少。另外,師母還有些事要你幫忙。”李師母見時間不早了,回頭對鳳七說。

  “好。”鳳七點頭應道,隨即和她大哥及“csas”的同伴們一一道了別,讓他們有車的麻煩先送烈陽和雷霆回c基地,自己則隨師父師母回李家了。

  等賓客都送走後,新郎新娘也都坐上主婚車回各自新居了。

  李安平夫婦打算先送李宜琛新夫妻倆回新居,那裡還有些新婚儀式需要辦。鳳七自然也要陪著去。

  臨上車前,嚴景寰摸摸她的頭,含笑說:“我聽師父說了。這幾天你最辛苦了。今晚早點休息,大哥還要在京都待兩三天,不急的。”

  他是今天喜宴臨開場才到的。

  這段時間,嚴氏企業的股票有些動盪,因此一直都坐鎮江滬。從今年開春到現在,還沒來過京都。

  這回托了李宜琛的婚禮,倒是擠出了幾天時間北上一趟。

  鳳七點點頭,“好。大哥也早點休息。明天再和大哥聯繫。”

  陪師父師母上車後,讓師父師母靠著後座椅背閉目養神,她則坐在副駕駛。盯牢前方徐徐行進的主婚車。

  整場婚禮完成地相當圓滿順利。別說大鬧了,連個小麻煩都沒發生,這讓她放心之餘未免詫異。

  如果真有人想鬧場,婚禮現場應該是再好不過的機會。

  不過沒事總比有事好,她倒是希望一直如此平靜下去。

  然而,放心的話還是說得太早了。

  當車子在李宜琛新居所在的小區門口停靠後,直至走到單元樓下這段距離間,鳳七又敏銳地覺察到了被人窺視的異樣感。

  無論是不是血彧派來的人,都不能再拖了,必須趁早解決。

  於是,她讓師父師母先隨師兄兩夫妻上樓。

  自己托說是漏了東西在車上,不等李安平他們會過意,就推他們進了單元樓裡的電梯。然後一個旋身,閃身出了單元樓門,電光火石間截下了對方。

  讓她意外的是,那人的身手實在有夠差勁,沒三兩下,就被她制服壓在了腳下。

  還沒開口逼問,對方就把雇主的大名報了上來。

  搞半天,讓她為之擔憂好兩個月的幕後人物,竟然是不堪一擊的薛母,這讓她委實氣結。

  ......

  血鷹一接到鳳七的來電,甚至連鞋子都沒來得及換,匆匆從家裡趕了過來。

  “小七!”他後悔自己當初為何要答應母親、隨他去找妹妹的同學問詢情況。這下可好,母親一心認定鳳七就是對妹妹下手的人。

  “喏,就是他。”鳳七抬抬下巴,意指那個被她砍暈在人行道旁的精瘦男子。

  “他說是奉薛太太的意思,來請我去喝茶。我倒是想問了。薛家請人喝茶的方式,一直都這麼的......別具一格嗎?”

  “對不起!”血影低頭代母親向鳳七致歉:“我媽她,的確太過了。”

  “血鷹!”鳳七忽然嚴肅地喚了他一聲,讓他不由自主挺了挺背脊。

  “你也仍然沒放下對我的懷疑吧?”鳳七淡然的目光,定在血鷹的臉上。

  血鷹立即搖頭:“我不是懷疑你。上次我就想解釋了,我只是想再問問你當時的情況。影她,失蹤地實在是太過離奇......公安那邊,到現在沒任何進展,我原本,想找你們幫忙,能否通過你們那條線......”

  “一直都在查。”鳳七接過了他的話,迎上他略顯愕然的眼神,肯定地道:“從血影失蹤至今,一直都沒中斷過。正如你說的,一點線索都沒有。”

  “......真......的?”血鷹有些許愣神。他們,真的一直都有在關注妹妹的情況嗎?

  “騙你幹什麼?我們一開始就提醒過你,血影的事,很可能是血彧幹的。如果真是他們,不止血影,我們幾個也遲早會有危險。要是不趁早把他們揪出來,反被動為主動,永遠都會處在不安的環境中。”

  “血彧......”血鷹聽鳳七如是分析,抿了抿脣,“我何嘗沒有懷疑過他們。可要真是他們,沒道理過去大半年了,還沒半點消息,他們,難道就真的只為了......把影抓走後秘密處決?”

  “不只是血影,最近一年,據我所知,失蹤的已有好幾個了。你該聽說過布魯頓的事,如果他是被血彧綁走的,那麼,一切都能串聯起來了。血彧,怕是在密謀一些事......”

  直到他把母親派來抓鳳七的昏厥男人丟上出租車後座,自己也坐上車離開。耳畔還在回想鳳七剛剛的那番話。

  假使,她說的都有可能成真,那麼,妹妹她,重新出現在他們面前時,還認得他們嗎?

  被血彧設計成沒有記憶的傀儡殺手......

  一想到鳳七所猜的這個可能,血鷹極不忍心地閉了閉眼。

  擱在腿上的雙手攥緊成拳,暗暗下了決定:無論如何,他要搶在妹妹被血彧改造成傀儡殺手之前,找到她。救出她......

  ......

  既然確證了之前窺視她和跟蹤她的,是薛母派來的人。君婷脂這一邊應該也安全了。

  於是,次日一早。鳳七就和林國志說了這個事,省得組織在人員稀缺的情況下,還要分出一部分暗中暗中保護風、李兩家。

  當然,有關血彧的事,她隻字沒提。

  倒是林國志和她說了一個好消息,那就是:簡斯汀已經去國安報道了。

  “他已經辦妥了所有手續,七月一號正式加入國安陣營。”

  “那實在是太好了。”鳳七由衷而笑:“有他的加入,相信庫房會越整越好。”

  “這是你的功勞!”林國志在電話那頭含笑贊道:“他來報道時已經明確說了:要不是你,他是絕不可能加入咱們國家的軍政系統的。”

  簡斯汀的事算是安頓妥了。趙靈霄呢?

  和林國志結束通話後,她撥通了趙靈霄的手機。

  “小七,我正想找你呢。”才響兩聲。就被趙靈霄接聽了:“總部地址我都選好、布置好了,你和另外兩位合夥人,要不要一起來看看?”

  “不必。既然交給你了,都由你看著辦吧。穩定之後,有個案子需要你加緊跟進了。”

  鳳七脣角微揚。想不到趙靈霄的手腳這麼快,前陣子才聽說他處理好了美利堅的一切事務,準備遷來華國了。就隔了個師兄的婚事。他不僅選定了“盟義”徵信社的總部位置,就連裡頭所需的一切器材用具都布置妥當了。果真不愧是從事這一行多年的精英能手。

  “什麼案子?很急嗎?我已經安穩了。昨天開始就在梳理你們傳給我的資料庫了。”

  趙靈霄一邊翻看著筆電裡已經梳理得差不多的電子數據庫。那是從雷霆寄給他的加鎖密盤裡導出來的資料檔案,都是這一年來,雷霆通過“駭客”身份接洽的案子所涉及的一些有用信息和資料。

  聽他這麼說,鳳七欣然應道:“那好。我等下就把目標任務編輯成密碼數據發你手機上。解密方法,相信雷霆已經告訴你了。”

  她需要盡早查出血彧的落腳點。不止血影,還有凌可人、倪丹......都讓她懷疑和血彧的失憶術計劃有關。

  事實上,國安也沒停止過對凌可人等人的追蹤。只不過收效甚微。據長踞日國的麒麟傳來的消息,至今沒摸準日青社的秘密據點。雖然到目前為止已經破除了不少個了,可都是沒什麼用的障眼窩。

  狡兔三窟,與其乾等麒麟那邊傳來消息,倒不如自己動手。雖然也能藉助國安現有的力量進行追蹤,可她不想把私人恩怨牽扯上組織。

  目前的軍政系統裡,除了吳玉錚為人處世還算客觀,其他幾個頭目,對他們這幾個後來居上的彪悍特工,一直都持著看不慣態度。

  要是被他們得知自己幾人還有過一段無比血腥的黑暗經歷,難保不會把他們歸類到“血彧派入國安的內線”隊列。

  她不願花時間、費心力、冒這個險去賭人性的良善醜惡,寧願在暗下盡早解決和血彧之間的瓜葛。

  一年......兩年......

  血彧必不會縱容他們幾個太久。

  但是她仔細測算過了,即使失憶術成功,並對那些傀儡殺手灌輸了新一輪的記憶後,最快也得等上個半年一載吧,說不準得耗上兩年......

  兩年,夠她準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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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8 10:40:11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卷 鳳棲吾心 310 兩年

  兩年後的初夏。

  京都西南郊的“同德中醫館”,經過兩年的發展,已經名揚京城了,哦,不止,甚至已經有不少病患家屬是從華國其他區域專程趕來問診的。

  每天早上,看到醫館的掛號窗口那一列彎繞了數圈的長龍隊伍,即便已經產生了不少視覺疲勞,仍然讓兩年前決心跟隨導師闖上一番的研究生們興奮欣慰。

  這裡有他們的一份功勞。他們可以昂首挺胸地響亮回答。

  能和“同德中醫館”同時起步、共同發展,是他們的榮幸。也是他們當年再正確不過的抉擇。

  當然,這也離不開他們這兩年內的辛苦付出和刻苦鑽研。

  否則,別說能穩紮穩打兩年了,恐怕還沒熬過兩個月,就被生活上寬容、專業上嚴苛的導師,以及醫術卓絕、決策果決的師妹,給批駁地一文不值而不得不離開醫館了。

  如果說,兩年前的他們,還只是為生計而生計、為賺錢而賺錢,那麼,兩年後的今天,他們才算是真正踏入了中醫這個神奇醫療界域的門檻,無論是身,還是心。

  如今的他們,在面對記者採訪時,終於能無比驕傲的、發自內心地宣告:我愛它,所以我願意為它奉獻終身!

  ......

  “方醫師早上好!”

  “羅醫師早上好!”

  已經做完晨間消毒工作的護士小姐,看到兩位年輕有為的中醫學博士、“同德中醫館”內科、五官科的主治醫師走入中醫堂,忙笑著打招呼。

  “兩位美麗的女士早上好!”性子開朗的方慎方醫師立即朝護士小姐招手回笑。

  相對內斂的羅敏學則朝對方微一頷首,“早上好!”

  “哦,對了,嚴醫師還在用實驗室呢,千萬別進去打擾她哦。對對對!我得去拿個防打擾的牌子掛門上。原先那個壞了,要是不掛的話,那些新來的小丫頭亂闖進去幹擾了嚴醫師就麻煩了......”

  其中一個護士想起這個事,拍了拍額,忙跑去儲物間取新的免打擾牌子,另一名護士則往下一個需要消毒的辦公室走去。

  臨走前,拜託兩位醫師:“兩位醫師現在應該還不忙吧?麻煩幫個忙,守下實驗室,別讓其他人進去打擾了嚴醫師,小藍馬上就去掛牌子。”

  “行!你忙去吧!這事兒交給我們!”

  方慎看了眼腕表。離坐班時間還有一刻鐘,也是爽快地應道。隨後和羅敏學轉身往實驗室走去,邊走邊嘀咕:“那丫頭該不會從昨晚開始就沒離開過實驗室吧。”

  羅敏學也這麼猜。兩人對視一眼。加快往實驗室走去。

  若論“同德中醫館”裡價值最昂貴的房間,絕對該數實驗室莫屬了。

  兩間實驗室,一間藥物研究,一間藥物應用,加起來也不到一百平方。卻花去了李安平足足兩百萬。

  加上占地五畝的標準四合院式中醫館的設計、建造、裝潢,可謂是用盡了他生平全部的積蓄還不夠,還問銀行貸款了一百五十萬。

  當然,兒子、徒弟都紛紛要把各自積蓄塞給他,免得讓銀行白白賺去了巨額利息,被他推拒了。

  開玩笑,這可是他生平的最大願望,當然要憑自己的力量闖一闖了。

  反正他和老伴住的那套公寓閒著也是閒著,能拿來抵押一百萬貸款。也是物盡其用了。

  至於利息,嘿,剛巧,京都中醫院找他合作一項針對胃癌末期的藥物研究項目。

  一百萬貸款利息算是他們那方提供的項目研究金了。至於他,則以技術投資。應下了這個合作案。

  事實上,即便京都中醫院不來找他。他也打算開啟這項研究。

  誰讓癌症已經成為世界最大的疾病威脅了呢。雖然難,卻是一項極富挑戰的事業。

  ......

  方慎和羅敏學沿著建造地極為復古的廊檐一路行至實驗室外的小天井時,被剛到醫館的李安平給叫住了。

  “你們兩個!”

  “師父!”

  “師父!您今兒怎麼也這麼早到了?不是說要陪師母去看小外孫嗎?”

  看到李安平,方慎和羅敏學一臉欣喜。

  自從醫館成立、他們也跟著李安平正式進入醫館工作後,就不再稱呼李安平“導師”、“教授”,而是跟著鳳七一律改口叫“師父”了。

  “師父”一詞,承載的不只是技術,還有情感。

  他們把醫館當成了家,把師父師母師兄師妹都當成了家人。

  方慎上前接過李安平的公文包,羅敏學則習慣性地接過李安平遞上的車鑰匙,幫他去停車了。

  醫館地面沒設停車位。

  地面五畝地都被李安平用來建造診室、辦公室、實驗室、藥房以及煎藥台、病房區了,還留一部分地用於綠化。

  在古色古香的建造風格和優雅的綠色環境中,插入一排車位,除了顯得不倫不類,也實在太不美觀。

  於是,李安平只在地下室的建造過程中,留出了二三十個車位,給院裡的醫生、護士停車用。

  目前來看,車位還夠用。這說明醫館裡的工作人員都很簡樸。或者說,都很復古。工作環境讓他們漸漸習慣了步行、單車。除非住處離得實在太遠,譬如他,才考慮開車。

  當然,他也曾想過,萬一停車位不夠用,就學人家商務大樓裡的外資公司,輪流使用限有的車位。沒輪到的,要不停外頭公用停車庫,要不就坐地鐵、搭公交。

  地下室常年陰涼,除了可做車庫外,還是極好的中藥庫房以及儲藏室。

  因此,他不想太浪費空間在停車位上。而這二三十個車位,彼此之間也都緊湊得很。

  如果不是老手,想要停的標準且不影響隔壁車位,還真不容易。

  因此,對此事素不擅長的李安平,把這個工作交給了羅敏學。

  若是輪到羅敏學休息,他就逮著誰是誰了。

  其中有兩次逮著了方慎。

  不過方慎的車技和李安平半斤八兩。最後還是得了鳳七的幫助,一個非常漂亮的甩尾動作輕鬆搞定的。

  打那後,方慎對鳳七的崇拜,不只是侷限在中醫領域了,她的車技也讓他刮目相看。

  當然,他不知道這兩項其實都不是鳳七最擅長的技能。如果知道鳳七最精通的是古武,絕對會追著她學武了。

  醫、武,醫、武,自古至今,一直都是讓人欽佩萬分的事業。

  若是能兩相兼得,豈不能暢遊天下而無障礙了?

  ......

  “師父,聽護士說,師妹在實驗室,該不會是昨天進去了之後就沒出來過了吧?”

  方慎陪著李安平往實驗室方向走,撓頭問出了心底的困惑。

  “嗯。看到她如此醉心學術,你們是不是該羞愧呀?”

  李安平清了清嗓子。斜睨了這個學生一眼,涼涼地問。

  “嘿!咱也很潛心好學啊!這不,前兩天師父交代的事,我和小羅都完成啦!”

  “還不夠。”李安平聞言,搖了搖頭,“學術不光光只是完成。還要追求靠譜。你們完成了是不假,可都面面應證過了嗎?確證靠譜嗎?”

  “當然應證過了。師父放心吧,我和小羅已經認識到這個問題了。日後。絕不再讓師父操心。不會師父說一句,我倆才動一動,我們會把任何一個項目都當成畢生的事業來看待,絕對珍而重之,慎重以待!”

  聽學生如是說。李安平總算嘴角噙笑,欣慰不已。

  他總算把這兩尊大佛帶出山了。

  其實。以他倆的學術造詣,要想在中醫領域闖出一番事業,未嘗不可能。

  只不過,一直以來,他倆都是以他的步驟為步驟,他的口令為口令,很少自己去想、自己去試驗,如今,算是領悟了。

  “如此,甚好!”李安平點了點頭,讚賞地笑道。

  方慎“嘿嘿”了兩聲,摸了摸頭。

  這時,只見實驗室的門打開,裡頭走出一個身形削瘦的小姑娘,臉生得緊。

  方慎納悶地看了她幾眼,又看看虛掩的實驗室門,外頭陽光明媚,裡頭沒開燈,瞧不清裡頭的情況。

  “你是哪個區的?”李安平也皺著眉,上下打量了對方一遍,問道。

  小姑娘一臉茫然,好似沒聽懂他的問話。

  “你在裡頭做什麼?嚴醫師呢?是不是在裡頭?”

  方慎見她如此表情,越發納悶了。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這時,停好車上來的羅敏學,也小跑著來到了實驗室門口,把車鑰匙交還給李安平後,不解地問。

  “喏,這不知是哪個區的,剛剛從實驗室裡出來,問她,她也不懂。”

  但是看她身上的衣著,的確是護士的沒錯啊。

  “噗嗤!”

  鳳七實在忍不住了,輕笑著朝他們三人擺擺手,清了清嗓子道:“是我。怎樣?騙過你們了嗎?”

  “呀!”

  “媏媏?”

  “師妹?”

  李安平三人面面相覷,再度轉頭瞪著鳳七,臉上皆顯露一樣的不可置信和匪夷所思。

  “你這是......”李安平指指她的臉,欣喜地問:“成功了?”

  “嗯!”鳳七燦笑著點點頭,“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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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8 10:40:23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卷 鳳棲吾心 311 吾家有女初長成

  方慎和羅敏學仍舊丈二摸不著頭腦,轉頭問李安平:“師父?成,成功了什麼呀?師妹她,究竟又研究成功什麼了呀?”

  總不可能是一夜成效的中醫整容術吧?

  “進來吧!看了就知道了!”

  鳳七朝他們三人微一抬下巴,帶頭返回了實驗室。

  當他們看到鳳七把一層類似薄膠皮一樣的透明膠狀物,從臉上輕輕剝落下來,恢復她本尊的容顏後,瞬時都驚呆了。

  “居然是面具......”羅敏學呆呆地吐出幾個字。

  方慎一臉呆滯地抓住羅敏學的胳膊,喃喃道:“真他媽逼真......小羅,你掐我一下,我是不是在做夢?太玄幻了吧......”

  倒是李安平,從驚訝中回過神,欣喜地直咧嘴:“成了!成了!成了啊!哈哈哈!好樣的!真是好樣的!這簡直是中醫界的奇跡!”

  能不算奇跡嗎?僅用幾味草藥,就能幻化出一副逼真度超乎99%的人物面具,即使親眼看到了這一幕,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啊。

  鳳七把摘下來的面具浸泡在龍齒劍藥汁調制的透明溶液裡後,回頭朝三人舒心一笑。

  是的,成了!

  她花了足足半年,經歷了無數次失敗,終於做出了一副不帶任何瑕疵的人物面具。

  該慶幸她在南溪莊移植的龍齒劍活了。否則,哪禁得起她一次又一次的實驗失敗啊。

  ......

  “真不考慮把這個遞交吉尼斯?”

  方慎和羅敏學見開診時間到了,戀戀不捨地和鳳七道了再見,就先離開了。

  待他們走後,李安平眼不離面具地問鳳七。

  鳳七搖搖頭:“暫時沒這個打算。如果師父想學,我可以教你。”

  “師父學它幹啥呀!師父就是覺得,要是你在中醫界上有這麼個成就在。對你日後有很大的幫助。”

  李安平聽她這麼說,好氣又好笑地睨了她一眼,點點她的額,“敢情你以為師父是在覬覦你這技術呀?”

  “當然不是。”鳳七搖頭解釋:“對我來說,這不過就是個普通技藝。”

  不像四境通神術,是她鳳族世家的傳承之物。

  近似人皮面具的古方製造,是她曾經從鳳族皇室的秘辛錄上看來的。

  如果不是看到了龍齒劍這味古藥材,如果師父沒從昆宇大山找到,她也就不會發心嘗試。說不定早就甩至腦後忘了。

  “對你來說是普通技藝,可對外界來說。這就是個奇跡。不管怎樣,你要收好這個配方。”李安平見鳳七不以為然的神情,肅然著臉正色道。

  “額......配方?”鳳七眨了眨眼。無辜地說:“我沒有配方。”

  或者說,她的配方在她肚子裡。

  她是嘗試了無數次才成功沒錯。可是不像師父他們,做每個實驗,每完成一個步驟,都要小心翼翼地記錄下來。

  她就是像鳳族皇室裡那些老太醫抓藥一樣。純粹地,靠目力、感知力、記憶力三合一。

  “......”李安平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中醫對藥材量取上的要求,雖不及西醫精準,可畢竟是一項實驗,怎麼可以......

  唉,他早就應該習慣了呀。

  他這個徒弟。這兩年來所做的任何實驗,哪個不是憑著她固有的直覺和感悟?

  這樣也好。別人即使有心想盜取,也盜不走。除非是逼迫她說出來。

  唔。這個可能性就更小了。

  自從三個月前,親眼見到她在兒媳婦待產的醫院,以迅雷般的速度,逮住了一名竊取了十幾個病患家屬皮包的小偷,並將其他同夥也從人群中一併揪出。輕描淡寫的幾招,就將他們揍得求爺爺告奶奶。

  自那一刻起。他才真正明白:他這個徒兒,絕對有著旁人無法企及的能力。

  無怪乎國安要簽下她。

  恐怕,國安對她成年的企盼,絲毫不下於他們這些親友,甚至更急切吧?

  李安平收回心底的感慨,看徒兒低著頭,利落地收拾乾淨實驗台,漸漸長開的清麗容顏,讓他突然萌生一嘆:吾家有女初長成啊!

  .......

  鳳七將泡好的面具收入早就準備好的大理石盒。其實最好的容器是玉盒,不過目前還沒這個條件。

  雖然賬戶上的積蓄也不算少,如果全部拿出來,也夠她定制個玉盒。可這樣未免太奢侈了。如今的她,早已不是前世那個無需計較營生的輔助王。

  再者,這面具雖然是她花費多時精心研製出來的,拿到外界,相信確實如師父所說,能引來諸多人的覬覦。可對她而言,不過就是個傍身用的輔助工具,既然大理石盒也能裝,就將就著用了。

  收拾妥當後,她鎖上實驗室門,朝自己的診室走去。

  李安平給她單獨闢了個診室,對外宣稱是他的關門徒弟。不過熟悉李安平的人都知道,她其實就是李安平唯一的嫡傳弟子。那幾個從京都醫大帶出來的研究生,都不及她的能耐。

  這一點,根本不消他們師徒倆明說,有京都一院的主任方一冰替他們宣傳,誰能不信?

  即使有一部分人,一開始存有疑惑。覺得鳳七如此小年紀、連“望聞問切四診法”都未必真正清楚,如何能獨自替病患看診?

  可經過幾次接觸後,就被她精湛的中醫理療技術折服了。

  年紀小怕什麼?只要有能耐,照樣能吸引病患前來就診。

  而這些病患,原本是被正規醫院斷定為疑難雜症的患者,抱著“最壞不過如此”的打算,讓鳳七醫治。鳳七也沒讓他們失望。

  如此一傳十、十傳百,“同德中醫館”有個年少有為的中醫天才,能治好各類疑難雜症,且不需要住院。不需要打針,幾貼中藥、幾次推拿、最多加幾次中藥泡浴,就能徹底根治。

  就這樣,鳳七的大名在京都中醫界逐漸唱響。

  對此,李安平那個欣慰啊。李家的中醫術、他的中醫衣缽,終於有人承襲了。且還是名冠京都中醫界的小天才。

  這讓他面上倍兒有光。

  甚至有不少好事者來他跟前咬耳朵,說外界對他徒兒的評價,已經絲毫不下他這個師父了。

  當然,他豈會看不出這些好事者的用心,怕是想離間他們師徒之間的關係吧?好撬走徒弟到他們的診所醫館去。

  他才不上當呢。相反,他是真心希望徒兒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雖然這個早就已經是事實了。

  徒兒能有眼下這番成就,他從不認為是自己的功勞,那是徒兒本身具有的天賦。反過來。他從徒兒那裡還得來了不少古藥方知識呢。

  相信有他們師徒二人在,“同德中醫館”會越辦越好,向著走出京都、走出華國、走向全球的目標,前進!

  鳳七雖有自己的診室,不過她的開診時間卻非常少。

  一個月才排了一天。

  若是碰上出任務。一個月一天都未必來得了。

  不過今天她心情好,又剛巧碰上周日,學校沒課、組織沒事,索性就開診了。

  當時彌補吧。過去兩年間,她有幾次因為剛巧碰上出任務,沒能來開診。事後由於各種雜事。也沒來補。

  害得專程取她號子等她看診的病患,實在等不及了,不得不轉到其他醫師處。

  不過饒是如此。病患們也都很體諒她。

  畢竟才十五歲哪,還有一系列的嚴峻大考依次等著她。

  能掛到她的號子那是再好不過,如若碰不上她,掛其他醫師的號子也不覺虧。

  反正,“同德中醫館”。經過兩年的努力發展,已經拿下了京都目前所有私人醫館排名裡:人氣最旺、規模最大、醫師綜合素質最高這三項榮譽稱號。

  ......

  “怎麼辦?怎麼辦?嚴醫師。要真是那麼多人涌進來,我肯定是擋不住的了!”

  在她診室幫忙的小護士,逃也似地從外頭飛奔進來,氣喘吁吁地說著沒頭沒腦的話。

  “發生什麼事了?你不是去取包裹了嗎?包裹呢?”

  正在書櫃前翻醫書的鳳七看到小護士如此驚慌失措,不解地挑了挑眉。

  “呀,我給忘啦!”小護士懊惱地拍了拍額,隨即跑到鳳七跟前,嘰嘰喳喳地說起原因:“我看到掛號窗口都被擠爆了耶,那些已經取了其他診室號子的病患,一聽說你今天開診,都要求換你的號,其他排隊的人不依,都快打起來了,真的好恐怖!”

  一想到在掛號窗口看到的那一幕,小護士就忍不住直打寒顫。

  原來是這樣,她還道發生什麼大事了呢。

  鳳七不以為然地聳聳肩。

  這一幕,在過去的一年間,她已經見慣不怪了。

  幾乎每一次,在她開診的這一日,都會上演你爭我奪的戲碼。也就剛來沒幾天的小護士會被嚇呆掉。許是她根本沒看完全場就跑來了吧?

  如果再留下幾分鐘,興許就不會像現在這麼驚魂不定了。

  她可是非常看好“同德中醫館”那些無論身手還是腦子都很靈光的保安的。

  “沒事的。保安會處理。你去把包裹拿來吧。”應該是大哥給她寄的東西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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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8 10:40:36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卷 鳳棲吾心 312 新星

  一年前,嚴氏企業在股市遭到了前所未有的侵襲。

  經過趙靈霄私底下的調查,發現不同時間、不同程度、以不同表面身份侵襲嚴氏企業的,是一支來自美利堅的資金運作公司。

  經過仔細分析,嚴景寰和鳳七商議後,決定:與其這麼和對方死耗,倒不如把嚴氏企業這個殼,整體拋售。

  於是,這一年來,嚴景寰除了除夕來京都和她團圓外,其他時候,不曾離開過江滬。

  給人以嚴氏企業面臨嚴峻困境的表象。

  雖然這是不爭的事實。

  不過,私底下,嚴景寰並不只是坐鎮江滬,還通過鳳七的“盟義”徵信社,把一些信得過的重要客戶,逐一轉移到了另一個殼公司。

  那是父親在世時,和他共同成立的。

  當時註冊在瑪卡島,是因為不想讓嚴家其他人知曉。如今覺得真是明智,至少,繞出了華國政府,很多手續辦起來都非常方便。

  能在網絡上操作的,他都能隨時隨地親自操作。至於需要本人到場處理的,鳳七托范姜洄幫忙處理了。

  范姜洄在瑪卡島三年,將“顧氏集團”帶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如果說,三年前的“顧氏”只是讓國人側目,那麼,三年後的“顧氏”,可以說,已經得到了全球商界的認可。

  “它是一顆新星。”

  這是美利堅最具客觀性的金融商報給予它的評價。

  “它又是一顆長久不落的恆星。”

  英國泰晤士報補充說明了“顧氏”存在的淵源。

  十年努力,讓它從華國十數個耀目的上市集團中脫穎而出,代表獨立運作的瑪卡島,奮力儕身於華國商業巨頭之列。

  如今,又以高調的爆發之姿,一路衝出國門,進入世人的眼球。

  看見“顧氏”如此輝煌的一面。世人無不艷羨年僅二十出頭,卻已榮升顧氏集團執行長之職的范姜洄,唯有他身邊的親密家人,方知曉他過去三年間的艱辛和拼搏。

  鳳七也知道一些,不過不是全部。

  她從半年一期的c基地聚餐、從范姜洄主動和她聯絡的為數不多的通話中、從他小舅小舅母來京都時約她在風雅荷塘吃飯略帶提及的對話中,或多或少都能猜到他的壓力和辛苦。

  沒人能一蹴而就,她暗嘆了一聲。合上翻看的書籍,放回了書櫃。

  外人眼裡光鮮、成功的背後,有著百倍於常人的辛苦付出。

  就像她的四境通神術。不也是日復一日的枯燥心經修練,年復一年的各種環境歷練,堅持了。熬過去了,方可能有所大成。

  同樣的,在外人眼裡,她又何嘗不是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

  在中醫領域,逐漸綻放著專屬她獨有的光彩。

  年僅十五歲的醫學界天才,無論在哪個國家,都是被重用挖掘的類型。

  迄今為止,已經有不少專業性的高等學府、甚至是國外一些醫學教育機構。都想來挖她過去。

  卻都被她想沒想就婉拒了。

  她學中醫的目的很單一,那就是輔助四境通神術,強大自己、武裝自己。

  當然,無論是中醫,還是古武,最終為她所用的目的,只有兩個字,那就是:活著。強大、尊嚴、自由地活著!

  ......

  “來了來了!嚴醫師!這是什麼呀?好大一箱。我讓傳達室的小張一起搬來的。”

  剛收回感慨的思緒,就聽小護士咋咋呼呼的嗓音從門口傳來。

  不由輕笑。

  十五歲。即便是虛齡,也才十七。竟被一個大她三歲的小護士當成了正兒八經的醫師看待,她該反省自己平時的表現實在太過於老成持重了嗎?

  “先擱著吧,可以叫號了。”鳳七見時間不早了,提醒小護士可以開工了。自己也著手準備起桌案上的資料。再不叫號。外頭排隊的人,恐怕要等不及闖進來了。

  “對哦。已經到點了耶。”小護士看了眼手錶。然後示意小張把箱子放到診室的裡間。

  鳳七看診的速度很快。這是醫館眾所周知的事。

  連上崗沒幾天的小護士也聽說了。

  所以,當她打開叫號系統,連接主機的電腦屏,一連跳出兩大頁統共四十條病患登記記錄時,她並沒怎麼驚詫。

  可沒等她按下叫號鍵,頁碼又往後跳了跳,瞬間增至第六頁,記錄增加了六十條。也就是說,已有一百個號子放出去了。

  饒是她再有心理準備,此刻也淡定不了了啊。

  “掛號窗口也太亂來了吧?竟然放出這麼多號子,真當嚴醫師看一眼就能下定論了嗎?”

  小護士回頭看看診室裡淡定自若的鳳七,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不然你說怎麼辦咧?”

  排在開頭幾號的就診者,此刻已經候在護士台前,就等小護士叫號。聽到她的嘀咕,忙插嘴接道:“嚴醫師一個月才來一天,上次來,她沒開診,就找方醫師看了,這次運氣好,碰上她開診,當然要掛她的號咯,這樣也算是專家會診了嘛!大多數人都這麼想......唉喲,聊什麼天呀?!開始叫號了沒呀?”

  “這就開始啦!”小護士朝搭話的病患咧嘴一笑,按下了叫號鍵。

  鳳七忙碌的坐診時間也隨之開始了。

  ......

  “都在忙呀?”

  李師母提著食盒來到鳳七診室外頭的叫號大廳時,廳內還有一小半等號的人。

  “請問您是?”

  小護士才上崗幾天,之前一直都在京都中醫院實習,因此並不認識李師母。可看她的裝束,以及她胳膊上輓著的食盒,並不像是來就診的。

  “我是嚴醫師的師母,她還在忙嗎?”

  “呀!原來是院長夫人!請坐請坐!”

  小護士一聽竟然是傳說中非常熱情好客的院長夫人,忙不迭扶她在一旁的休息椅上坐下。扭頭看了眼電腦屏幕,苦著臉答:“嚴醫師今天可忙了,掛號窗口放出去一百個號子,她才看完五十八個,連午飯都還沒吃呢......”

  “那可怎麼成?!”李師母一聽,“噌”地從椅子上起身,作勢要進去。

  “哎,別!那個,院長夫人,嚴醫師說了:沒她的吩咐。不許任何人進去干擾她......”

  “我不是干擾她,我就給她送點吃的,哪能不吃中飯呢?!真是的!已經夠瘦的了。還這麼虧待自己......不行!我得找她師父說說去!他究竟是怎麼照顧的徒弟?自己的醫館,也能搞成這個樣子,一天看一百個號子,想錢想瘋了也不至於這麼個做法呀......”

  “師母。”聽到李師母在外頭念叨個不停,鳳七趁看完一個病患。小護士還沒叫號,就跟著走了出來。

  “你出來的正好,來來來,當著大夥兒的面,坐在這裡給我好好休息休息,吃點點心果果腹。那個,小姑娘,你幫忙給你們嚴醫師倒杯水。鐵人也經不起這麼拼呀......乖!聽話!必須休息!”

  李師母見鳳七笑著要拉她進去,佯怒地沉下臉,非要看她在外頭喝水吃點心休息。

  “她不知道裡頭的情況,其實我已經吃過午飯了。是師父從窗口遞給我的。不然也不會看到現在還有小半沒看完......師母進來坐會兒,餘下幾個。都是複診病人,很快就好了。”

  聽鳳七這麼說,李師母才跟著她進診室。

  看到垃圾桶裡有個空的打包盒,證實她確實吃過午飯了,這才擱下懸著的心,睨了鳳七一眼,沒好氣地說:“你呀!拼起來和你師父一個德行......可不管怎樣,自己的身體最要緊,你師父倒好,自己每天只看十個號子,卻讓你接那麼多,明著是在壓榨你,我不管,我這就說他去......”

  “不是這樣的。”鳳七趕忙拉住李師母的胳膊,帶她在沙發上坐下,解釋道:“今早和以往一樣,一共放出了四十個號子,後頭那些人,是中醫院臨時轉來讓我們複診的,師父今天剛好有個在線學術研討會,就都由我接洽了。”

  聽鳳七解釋是這麼回事,李師母才松了口氣。

  “既是這樣,師母就不打擾你了,等你忙完,咱們一起去看你嫂子和寶貝囡囡。”

  “好。”鳳七欣然應允。自從囡囡滿月後,她就沒去過師兄家了。仔細算算,也快四個月了呢。

  於是,她讓李師母隨意走走坐坐,自己則坐回桌前,讓小護士恢復叫號。

  餘下這些號子的確都是京都中醫院臨時轉來的病患。

  具體原因她早上來不及問,不過聽師父簡要解釋了幾句,大概是京都中醫院內部突然出了點麻煩,今天全體閉診,一早掛出去的號子,大部分都自動改為了下次就診,這六十個是複診,且又都是通過各路關係送去的,不好推拒,只得找同德幫忙接洽了。

  李安平和中醫院院長是校友,既然是中醫院院長親自來電懇求,他沒有不幫的道理。

  可麻煩在於,他今天有個視頻學術研討會,只得由徒兒接洽了。

  他是相信鳳七能力的。他曾經細緻地觀察過她看診的速度,平均三分鐘可以解決一個。

  因此,一天看一百個號子,對她來說,累是累了點,卻也不是無法完成的難度。

  因此,才放心讓她去做。

  倒是沒想到,她師母今天會上醫館來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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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8 10:40:47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卷 鳳棲吾心 313 納悶

  一百個號子,到下午三點半,也被她悉數看完了。

  鳳七起身伸了個懶腰,倚在窗前看了會兒廊外的景致。

  李師母端著一盤子剛微波好的核桃酥餅進來了。

  “來,洗洗手,趁熱填填肚子。”

  “師父還沒開完會?”

  鳳七依言照做,而後和李師母一人一邊坐在茶几前的單人沙發上,開始分享香噴噴的純手工愛心酥餅。

  “快了,等他開完,咱們就出發去看囡囡。聽你師兄說,你嫂子這幾天有些感冒,許是太累了抵抗力弱了,我打算把囡囡接回去帶一陣子。讓你嫂子緩口氣。”

  李師母給鳳七衝了杯陳皮茶,讓她就著酥餅吃,省得嘴裡太乾了。

  “謝謝師母。嫂子抵抗力弱?”鳳七接過茶,潤了潤口,才狐疑地皺眉問。

  記得囡囡滿月宴的時候,她給君婷脂把過脈的,那會兒看君婷脂的身體可是健壯地不得了呀。

  何況,家裡還有個保姆和鐘點工。一個負責照顧囡囡,一個每天上門打掃清潔兼做飯,這樣也能累著?

  “可不是嘛!你等下給她再探探脈,年輕的時候,特別是剛坐完月子,一定得保養好,可千萬別落下了什麼病根......”

  李師母叨念了幾句,就見李安平也進來了。

  “好了。走吧!再遲就天黑了,真去吃晚飯呀!”

  “不就在等你嘛!磨磨蹭蹭的,開個會也要老半天,害得媏媏一個人忙了一整天......一百個號子,我光看著就累......”

  李安平見老伴兒念叨,和鳳七交換了個眼神,相視一笑。

  回去的路上,鳳七陪李師母坐在後座。李安平開車。

  等紅燈的時候,李安平轉頭問鳳七:“七月底倫敦有個學術交流會,京都醫會聯盟有意推薦你去參加,你覺得呢?”

  “是中醫學術交流?”鳳七不解地眨了眨眼。

  按理說,國際間的學術交流,還不至於輪到她去參加。除非是中醫,且還是正宗的古中醫。派到師父頭上時,順帶提到了她。

  “是古中醫。倫敦有個古中醫專家,這次的學術交流會是他全額贊助發起的。每個國家都有名額,但是條件是:必須是精通古醫術的。”

  李安平自然聽出了徒兒話裡的疑慮。

  以往的學術交流會。打著交流的旗幟,行的卻是公費出遊的私事。所以,在醫館開張後的這兩年。每逢醫盟來拉他參加這類學術交流會,都被他一口回絕。

  即便是吃吃喝喝還不需要他自己掏錢,他也不想去。有這麼多空閒,還不如在醫館看診、做實驗。

  徒兒和他持一致意見,覺得這種所謂的學術交流委實就是花國家的錢、浪費自己的時間。

  不過這一次不同。他在接到醫盟的通知後,立即托英國的老朋友打探過了,確確實實是正兒八經的古中醫交流會。

  據說,對方也是個嚴謹自律的人,不愛搞噱頭。這次之所以全額贊助拉攏世界各地的中醫專家前去倫敦交流座談,純粹是他因為手頭有個研究項目遇到了瓶頸。

  “所以,應該是個絕佳的學習機會。且不說那位老專家本身學識淵博,世界各地前去的專家。也絕對比以前的學術交流會更上檔次。”

  李安平這次是鼓勵鳳七去的。

  除了出去和其他古中醫專家交流學習,最主要的,他是希望她能得機會多出去轉轉、看看。別總是一味埋頭地學校、醫館兩頭跑。再不然,就是被國安叫去出任務。雖然出任務也能接觸不少人或事,可那都是黑暗面的。徒兒適逢大好芳華,怎能如此早地就進入成人的枯燥世界呢?

  “師父要覺得可行,我就去看看。橫豎七月份也暑假了。不過時間上。我還得問問上頭,過兩天回覆師父吧。”

  鳳七沉吟思考了片刻。點頭應下了李安平的提議。不過這事兒還得問問林局的意見。

  就怕自己考完試,還沒展開初中畢業生輕鬆的暑假生活,就已經有任務落實到她頭上了。

  ......

  到了李宜琛一家三口的住處後,李師母見時間不早了,提著食盒進了廚房,幫鐘點工打點起了晚餐。既然過來了,且又是晚餐時間,肯定是要一家子聚完餐再回去了。

  李安平笑呵呵地接過保姆手裡的寶貝孫女,坐在陽台裡逗弄起囡囡來。

  鳳七則被神情有些古怪的君婷脂匆忙拉入了臥室。

  “怎麼辦啊媏媏,我......我又懷孕了......”

  “......”

  鳳七無語地眨了眨眼。這事兒怎麼就找她商量呢?不該找師母嗎?

  “這事兒我還沒讓你師兄知道呢,更不敢和爸媽說,他們要是知道了,肯定會讓我生下來的。兩家都是獨生子,生兩個沒問題。問題在我......”

  君婷脂馬上就解釋了鳳七的疑惑,臉色有些蒼白,想繼續說卻又欲言不止。

  “可是感冒了?”鳳七順手替她把了把脈。還好,不是很嚴重,多休息、多喝水應該能扛過去。

  “感冒事小啦,大不了不吃藥,忍忍也能過去。關鍵是......媏媏,如果我得了婦科病,沒及時治療,寶寶會不會受影響?如果治療了,肯定對寶寶不好,我......”

  “什麼婦科病?”鳳七皺了皺眉,“我沒探出你哪裡不對啊。你去醫院查過了?”

  “嗯,上個星期帶寶寶去醫院打疫苗,碰到一個老同學在婦幼保健科工作,免費給我做了個體檢,結果查出......”

  君婷脂說到後面,都帶著哭腔了。

  這事兒她一個人憋了好幾天了,沒說話的對象,也不敢告訴李宜琛。怕他多心。明明除了他沒和別人發生過關係,連接吻都沒有,怎麼會患上這種事?

  “診斷報告呢?拿給我看看。”

  鳳七真沒號出她有什麼疾病。不過也不敢妄下定論。畢竟,這個世界的醫療水平很強大,興許還真有她號脈號不出的隱疾。

  君婷脂聽她這麼問,忙不迭搖頭:“那單子我沒敢拿回來,怕你師兄看到......怎麼辦?如果沒懷孕,我偷偷治療了也就算了,可是現在......”

  她想要這個孩子。雖然才出月子這麼些時間,可懷上了就是她的孩子,是她和李宜琛的結晶。

  如果沒出這茬事。她肯定在第一時間就興奮地昭告天下了。相信不止她,君家、李家人都會很開心。

  可如今......聽老同學的建議,直接打掉孩子、做治療。她不忍心。帶著孩子做治療肯定不行,不做治療直接生下孩子,萬一這病帶到了孩子身上......她不敢繼續往下想。

  足足困擾了一個星期,見鳳七來了,忽然想到她不是懂醫嗎?又是個守口如瓶型的孩子。絕對會給自己保密的,如同找到了主心骨,拉她訴起了心事。

  “你當時都做了哪些檢查?靠譜嗎?”鳳七擰眉想了想,生孩子前後都做過全身檢查,沒道理才出月子幾個月就患上婦科疾病了,且還是傳染性的......

  “她是我高中同學。之前只知道她在醫院工作,這回也是湊巧碰上,得知我出月子了。她就免費給我做了個體檢,說是醫院新進的機器,掛號做要八百塊一次......應該靠譜的吧,我也覺得這幾個月下面怪怪的......”

  說到這裡,君婷脂忙收住了口。對著一個黃花大閨女說這些。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可鳳七卻不覺得介意。蹙著眉仔細想了想,抬頭對君婷脂說:“明天上午我要會考。下午吧,我陪你去其他醫院復檢看看。我是沒號出什麼病,不過婦科病......我不是很熟,可能真沒法號脈得知。”

  聽鳳七如是說,君婷脂用力點了點頭,“有你陪著我就膽大些,不然,我還真不敢去覆查。我上回也和老同學說了,打算複查看看,萬一不是真的呢,可她還說,他們醫院那個機器,檢測準確率高達99.99%,我一聽就被嚇到了......”

  “對了,那囡囡呢?如果交給保姆獨自帶,我又不放心......”

  “這個你不用擔心,剛剛師母說了,打算帶囡囡回去住幾天,等你感冒好了再接回來。”

  “那就好。”君婷脂舒了口氣,繼而想到什麼,欲言又止地看看鳳七,最終還是鼓起勇氣說了:“這事兒,你先別和你師兄說......”

  “我知道。”鳳七拍拍她的胳膊,安慰道:“而且,我真不覺得你患了病,感冒的話,是著涼了嗎?”她到剛剛為止,把出的脈相也是極穩極好的,沒道理身子會這麼弱呀。

  一聽鳳七提及患上感冒的原因,君婷脂霎時紅了耳根。

  她能說是和老公在浴桶恩恩愛愛了一番,然後直到水冷了才被他抱上床,然後又嫌熱,一晚上沒蓋被子,給凍著了嗎?

  當然不敢說,於是,只得囫圇著搪塞過去了。

  好在鳳七對這類事還懵懂無知,只是覺得有些納悶,怎麼忽然間,君婷脂的臉色就由白轉紅了。

  直到若干年後,她也被某人壓在浴桶裡顛鸞倒鳳,再抱上床後極盡纏綿,才驀然記起君婷脂今天的表情,究竟代表什麼含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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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鳳棲吾心 314 悠著點

  次日下午,鳳七陪君婷脂去了京都一院,掛了個婦科號子,然後坐在診室外的椅子上等。

  君婷脂之前是在京都二院做的檢查。那裡離她家近嘛。又是囡囡指定的疫苗點。二院雖然不及一院有名氣,卻也是個正規醫院,因此她才怕啊。要真是小診所,她老早就去大醫院複查了。

  “那個,媏媏......”

  前後左右看了一圈,君婷脂極不自然地挪了挪位子,湊到鳳七耳畔問:“要真是......可怎麼辦?我發誓絕對沒有對不起你師兄,無論婚前還是婚後......”

  鳳七心下輕嘆,這和她真沒什麼事呀,該找師兄來才是。

  不過,還是等複查出來再說吧。她真不認為君婷脂有什麼毛病。

  許是她那個老同學診錯了,或是,京都二院保健科新進的機器出錯了?

  正想著,一道熟悉的嗓音從頭上響起。

  “喲,我還道看錯人了呢。真是你呀?”

  方一冰手上捧著一疊資料從婦科主任的辦公室出來,笑眯眯地朝鳳七打招呼。

  他並不認得君婷脂,因此以為鳳七坐在這裡是在等裡頭什麼人。

  “怎麼?等人?要不要我找耿老說一聲,讓她出面?”

  方一冰口裡的耿老是京都二院的婦科主任,也是京都最具權威的婦科專家耿秀琴。

  方一冰沒問鳳七,就直覺以為她是在等什麼人,且不論她自己本身就懂醫,就看她坐在婦科診室外面,對門又是婦產科,這兩個科室怎麼的也和她對不上號,肯定是陪人來的無疑了。

  “耿老要是方便的話那就太好了。”鳳七也不同他客氣。君婷脂掛到的號子。要是按部就班地等,勢必要等到三四點,萬一真需要做什麼檢查,就太遲了。

  反正方一冰自從得知“同德中醫館”是師父開的之後,經常前去找師父或是她,商討一些皮膚科的疑難雜症,絲毫不覺得難為情。

  因此,互通有無吧。她不認為這個時候推拒他的幫忙是個好主意。

  有方一冰做媒,耿秀琴又是經常聽說“同德中醫館”大名的,自然不消說。親自上陣,替君婷脂做了番細緻檢查。

  “沒事啊,挺好的。怎麼說是得了軟下疳呢?扯淡嘛這不是!”

  檢查完出來。耿秀琴摘下口罩,一臉納悶地問鳳七。

  鳳七攤攤手,把之前君婷脂給她說的經過簡要解釋了一遍,末了問:“我懷疑要麼是嫂嫂的同學在坑她,要麼就是。京都二院那個儀器設備有故障。”

  “經你這一說,我倒是想起了一樁事。外頭可能還不知情,京都二院的婦女保健院,已經獨立門戶、從二院體制裡分出去了,現在的性質,和普通的商業診所沒什麼兩樣。要同你說的一樣。她同學坑她,就為了讓她在那裡治療,也不是沒這個可能。”

  耿秀琴聯想到京都二院前陣子剛做的改制。打開抽屜,邊說邊翻找了起來。

  半晌,從裡頭抽出一份傳真紙,字面已經模糊了,可大概內容都還能看得清。

  這是一份來自京都二院領導層的議定書,對方傳過來是托她做律師的丈夫看看,有沒有法律上的漏洞,當時她複印了一份帶回家,這份傳真就被她擱在抽屜裡了。

  如此看來,京都二院的婦女保健院有問題。

  多半恐怕是為了拉客戶,才故意推出免費體檢項目,且專找熟人下手,讓你防不勝防,還非常信任對方。

  鳳七凝著神色捏緊了傳真紙。

  聽到聲響,見君婷脂已經穿戴齊整從內室出來了,側過身輕聲問耿秀琴:“耿老,這個,能否借我用一用?”

  “可以。”耿秀琴略一思索後,點頭答應了。

  如果京都二院的婦女保健院真如她看到、聽到的這樣:借機拉攏客戶、騙說患有婦科疾病,再提出昂貴的治療費,讓客戶鑽套。那麼,勢必需要好好曝光。

  若是真的只是單純的儀器故障或是醫生錯診,也該讓外界知曉:他們已經和京都二院實沒什麼關係了。免得病患們都衝著京都二院的名頭去,看病的效果卻和外頭那些普通的商業診所無差別。

  徵得耿秀琴同意後,鳳七把那份傳真塞入了褲兜。

  “這下放心了吧?”她上前扶住君婷脂。

  耿秀琴也笑著打趣:“不僅放心,還該高興吧,馬上又要當娘咯!”

  君婷脂羞笑不已。

  正聊著,鳳七的手機響了,竟是李宜琛來的電話。

  “媏媏,你嫂嫂不見了!我打她手機她關機,兩家大人也說不知道她去了哪裡......”

  “嫂嫂和我在一起,師兄,恭喜你又要做父親了!”

  李宜琛從又驚又喜中回過神,第一時間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在京都第一療養院裡靜心養病的君父,以及一直陪在他身邊的君母。

  二老得知後高興地不得了。

  “這個週末,如果你爸身體吃得消,咱們回來一趟,約上親家公親家母,好好聚聚,好久沒看到囡囡,都想她了。”

  應下岳母大人的話後,李宜琛才和自己父母說老婆懷孕的事。

  李安平夫婦當然也高興啊。當即讓李宜琛去醫院把兒媳婦接回來,晚上在李家團聚慶祝了。

  ......

  一頓洋溢著喜氣的晚餐後,李宜琛忍不住說出了他的擔心。畢竟,老婆才出月子四個月,這就又懷上了,會不會太快了?

  “既然知道快,怎麼不做好避孕措施?”

  李師母聞言很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拉過君婷脂到裡屋關心去了。

  鳳七好笑地覷了一臉憋屈的李宜琛一眼,“嫂嫂的身體是不成問題,不過,頭三個月還是請師兄悠著點。”

  “你......咳,你這話哪裡聽來的?”李宜琛大為尷尬。虛歲都沒成年的小丫頭,哪來的那麼多鬼心眼。

  “別忘了我也是醫生啊。何況,這話也是耿主任說的,讓我轉述給你聽。”

  說完,鳳七伸了個懶腰,“如果沒別的事,我該回去了。明天還有門會考,等空了就來陪嫂嫂和囡囡。”

  “也是,你還是學業要緊。我送你去。大晚上的,搭什麼車都不放心。”

  李宜琛回房裡和李師母、君婷脂說了聲,就撈起車鑰匙送鳳七回學校。

  路上的時候,他想到鳳七的學業,關切地問:“高中打算直升冠藍嗎?還是決定去京大學附中?”

  他聽父母說過,京大附中的校長親自上冠藍中學找她談,熱邀她報考京大附中。

  以她的武學造詣,其實只要願意接受京都大學武學專業的保送,讀哪所高中都無所謂。

  問題是,鳳七並沒打算大學選武學專業。這一世的她,不再需要統領暗部營,武學於她而言就是個傍身之用。既然決定選擇了要繼承師父衣缽,自然是要潛心攻研中醫學的。

  “說實話,我們當然是希望你能選中醫,我爸巴不得你成天和中醫打交道,不過,古武既是你的專長,也是你的興趣,我們也不會逼你丟棄它,想選什麼就憑心的吧,別太有壓力。”

  李宜琛注意著路上車況,邊開車邊對鳳七說。

  “好。”鳳七依言應道。

  沒人給她壓力,唯有她自己。

  想盡快提升自己的武學造詣,好隨時應對血彧的挑戰,可普通院校的武學專業,對她的四境通神術委實起不了什麼作用。

  倒不如有空時去月湖灣找唐老太爺等幾位長輩切磋一番來得實際。

  提到月湖灣,她不由想到兩年前已經保送至京都大學武學專業的齊恩朗和袁錚。

  以他倆的身手,在京都大學混得那叫一個如魚得水、愜意悠閑。絲毫不用擔心追不上功課,或是完不成學業。相反,閒暇時間多得很,遂被唐武叫去月湖灣帶徒弟了。

  想到了月湖灣,鳳七打算這個週末去看看青龍妻女。

  自兩年前,母女倆被她從火龍幫手裡救出來後,就一直住在月湖灣裡。

  青龍女兒年紀雖小,卻和唐老太爺最有緣。因此,在月湖灣的日子裡,唐老太爺帶她嬉戲玩耍的時間也最多。

  直到這個月初,青龍來消息說,打算派人來接她們去日國定居。快的話,這個月底就會出去了。

  青龍兩年前就在麒麟的安排下,順利混入了日青社,接替上了斷掉的內線。經過兩年的融合,他已經成功爬到了日青社的中層行列,只要再往上一層,就能擠入日青社的核心隊伍了。

  和妻女分離兩年半,已是他的極限。且和他曾經的預期差太多。因此,一待他在日國的“事業”穩定,就想接妻女出去了。

  林國志接到他這個申請後,仔細想了想,也覺得不該阻止他和妻女團聚。

  且不論日青社的核心頭目都有妻有子,中底層隊伍也都是女人不斷的。青龍的年紀在那些人中也不算小了。萬一那些“關心”他的頭目突然心血來潮要給他介紹對象呢?他到底是接呢還是不接?

  於是,林國志立即同意了他這個申請。並安排麒麟私底下保護他的妻女出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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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鳳棲吾心 315 沒誠意

  “媏媏,會考怎麼樣啊?”

  剛結束最後一門會考,齊恩朗的電話來了。

  “還成吧。”鳳七笑著答。

  反正不會掛科,也不至於吊末尾,這就夠了。

  初中三年,她沒花心思在考試上。人在學校就認真聽課、認真作業,人不在學校也不會因為錯過聽講使成績下滑而鬱郁。

  套句李宜琛的話說:反正日後要走的路都定妥了,成績如何,只要自己覺得過得去了就成。別拿一些冰冷的數據當壓力。

  “成了就行。”

  齊恩朗也就隨口問問。他和袁錚也都是不問成績的主。

  兩家長輩在這一點上,倒是挺開明的,從來沒逼迫過他們。不像其他家長,一上初中就給孩子上緊了發條,要求他們如何如何出類拔萃。

  可饒是如此,齊恩朗和袁錚也沒丟家族的臉。要不是京都大學武學專業確實挺符合他們的發展,要他們放棄保送、參加全國統考,也絕對都是第一批高等院校的份。

  由此可見,很多家長都用錯了方式。

  鳳七經過三年的校園生活,透析地得出這麼一個結論。不過這不是她所要關心的事。

  “爺爺說,這個週末要給香姐送行,你去嗎?”

  “去。”就算齊恩朗不來問,她也早有這個安排。

  “那好,我們周六來接你。周五晚上還要參加個畢業生送別會,怕是結束也晚了。”

  “好。”鳳七沒意見,“香姐哪天出發定了嗎?”

  “初步定在六月底。也可能會提前。”齊恩朗是聽他爺爺說的,他不知道香織其實就是青龍的妻子。

  這個實情,除了她和林國志,也就唐武和唐、齊、袁三家的家族長知道。畢竟需要仰助他們的力量來保護香織母女倆。

  萬一日青社雄心豹子膽地摸到這裡,也能有他們擋護著。

  至於對外,一律宣稱香織的丈夫在日國做生意。如今日子穩了,來接她們母女倆出去。

  和齊恩朗商定去月湖灣的時間後,鳳七就收拾了書包去武道社了。

  會考開始前一個月,冠藍中學的社團活動基本都停止了。

  唯有武道社例外。每天放學後,還有社員在裡頭切磋、練功。氣氛輕鬆活躍,校方也從不來橫加干涉。

  倒不是他們對即將到來的中考、高考把握甚大,而是已經提前拿到了來自京都大學武學專業投放的保送資格。

  沒錯,這批學員就是當年和鳳七一道,前往佛羅裡達參加國際武術大賽一舉奪得團體亞軍的社員。

  不僅如此,京都大學武學院外聯社還和冠藍中學武道社結成了友好團隊。

  今後每年發放保送資格。冠藍中學武道社出去的社員都享有優先錄用權。

  也就是說,只要是京都大學招收的保送生考試,冠藍中學武道社出去的社員和其他學生成績同等。優先錄取。

  如此一來,不止其他學校師生對冠藍中學羨慕嫉妒恨。

  冠藍中學內部的學生,又何嘗不對曾經不算頂火的武道社另眼相看?

  可如今要想入社標準可就高咯。

  除了武道社自己的章程要遵循,還增添了幾項京都大學武學專業錄用的基本條件。

  也就是說,從此刻開始。武道社不再單純只是個校園文化社團,還是京都大學武學專業設在冠藍中學的一個新生培育基地。

  雖不算正規,卻也極富魅力。這為冠藍中學本身的招生也提供了一個極強有利的競爭因素。站在雙方立場看,那就是雙贏。

  ......

  “嗨!媏媏,你來啦?”

  武道社內,江澈和沈毅站在一起,正在看社員彼此切磋,一看到鳳七進來,笑著朝她招招手。

  自從莊岷修卸任武道社社長一職後,江澈接任了他的班,沈毅是副社長。

  兩人配合默契,已經帶領武道社參加過一次國內大型的青少年課餘武術聯賽了。成績不消說,團體賽冠軍,個人賽包攬冠亞軍。

  要不是沒那個精力主持社員趕赴美利堅參加國際武術大賽,以目前武道社的實力。即便沒有了已畢業的高中社員撐場,也照樣能拼個亞軍回來。

  “媏媏。等下我和阿澈來一場,你做我們裁判?”沈毅興致勃勃地提議。

  “好啊。”鳳七笑點頭。

  “讓媏媏做裁判有什麼要緊的?應該直接找她切磋一場才提高的更快嘛!”江澈爽朗地笑道。

  沈毅不好意思地摸摸頭,他倒是有這個意向,可畢竟差距太大了。還是找江澈切磋就好。

  “也行啊。反正我今天沒事。來吧,輪流來還是一起上?我都奉陪!”

  鳳七把書包掛上墻角的衣架,頭一偏,笑著朝江澈兩人提議。橫豎無事,不如動動拳腳。倒是許久沒和他們倆切磋了。

  “哇喔!嚴學姐要和社長、副社長同時切磋耶!”

  一旁從鳳七進門開始就心不在焉切磋著的初一、初二年級的社員們,立馬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把場地讓了出來。

  鳳七在武道社乃至冠藍中學的盛名,他們早就有所耳聞。不過都是道聽途說。正兒八經看她單挑獨鬥、力掃群雄還真沒有過。

  今兒既有這麼好機會,自然是要好好把握了。

  一眨眼,原本還熱鬧喧騰的道場就給鳳七三人一清而空了。

  “嘿,媏媏,好歹我倆現在也是正副社長,給點面子,手下留情哦!”

  江澈束緊了褲腰帶,走上場的途中,笑著朝鳳七眨眼低語。

  “放心,有數的。”鳳七笑睨了他一眼。憑江澈如今的身手,已經能在她手下輕鬆走出二三十招了。

  至於沈毅,也還行。最近一次指點時,接下她七八招而不見深喘。

  照兩人目前的進步速度,等他們高中畢業。應該能和她打個平手了。當然,這都是在她不催動氣丹的情況下。

  ......

  范姜洄直到抵達冠藍中學的正大門,還沒打通鳳七的手機,不禁納悶。

  以她的性子,要不就關機。只要開了機,很少有不接的時候。

  會是有什麼事嗎?

  想了想,也不等了,直接熄火下車。

  冠藍中學的保安,對范姜洄還有印象。

  應該說,他們對鳳七太過熟悉。連帶著對前來接送她的人也都有了不淺的印象。

  何況,范姜洄還是那種在人前一站,就能吸引不少人眼球的俊朗人物。加上氣質出眾,想不記住他都難。

  “您好!您是來接嚴景媏同學的嗎?”

  保安之一主動朝他打招呼。

  “是,請問她在校吧?手機一直沒通。”范姜洄禮貌地回應。

  剛說完,就聽手機鈴響了,正是鳳七回的電話。

  “小七?”他朝保安歉意一笑。即刻按下了接聽鍵。

  “抱歉,剛和人切磋了一場,你找我?”鳳七一手持著手機接聽,一手擦著額頭汗漬。

  剛結束兩場不用內力的切磋,渾身酣暢淋漓。

  “你忘了聚會。”范姜洄肯定的語氣裡夾帶著少有的怨艾。

  沒良心的小丫頭,虧他趕死趕活地挪出幾天閒暇。就為了不失這個半年之約。

  更重要的是,半年沒見到她的人,心裡空落落的。她倒好。直接忘了這茬事。

  “啊!”鳳七赫然記起今天正是c基地成員半年一次的聚餐大會。

  以往這個時候,不是邢兵就是何然,兩人總會提前提醒她。這次,邢兵和師兄一樣,剛得了個兒子。何然又和當年邢兵婚禮上的伴娘牽手進了禮堂。這會兒怕是還沒出蜜月期。

  至於半個月前還念叨著聚會的烈陽和雷霆,這會兒倒是不記得來通知她了。

  鳳七這次卻是冤枉烈陽和雷霆了。

  他倆哪裡會想到鳳七會忘記這茬事啊。半個月在c基地碰頭時還聊過。當時c基地成員都在。還說這次聚會要好好敲一頓何然,誰讓他談個戀愛比當年的邢兵還低調,直到進禮堂的前一天才通知他們。讓他們想好好準備一份厚禮的時間都沒有。

  加上這個禮拜,兩人都在集訓。夏運會馬上就要到了,他倆又是京都青少年組的主力,不得已啊。

  還是范姜洄找他們,才讓他們得了個由頭從集訓隊溜出來放風。

  既然聽范姜洄說他會來接鳳七,他們就直接去顧家餐廳等著了。

  所有巧合撞在一起,讓不曾有過類似疏漏的鳳七華麗麗地忘了聚會這茬事。

  ......

  “對不起。”鳳七以無比迅捷的速度奔到校門口,看到一身休閒打扮的范姜洄懶洋洋地倚在校門口的廊柱上,歉意地行了個軍禮。

  “沒誠意。”范姜洄似笑非笑地睇了她一眼,接過她手上的書包,甩上肩頭,帶她往車上走去。

  “......”鳳七走在他身後,聞此言,不禁翻了個白眼。她才不信那麼多c基地成員,偏她一人忘了這事兒。

  “他們可都在餐廳等著了。”范姜洄在前頭涼涼接道。

  這傢伙!後腦勺也長眼了嗎?

  鳳七心下嘀咕。

  繼而調皮心起,朝背對著她筆挺往前走的范姜洄扮了個鬼臉。不成想,范姜洄剛巧回頭,啊哦,被抓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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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鳳棲吾心 316 胸針

  “呃......”鳳七僵在原地,半晌才回過神,趕忙肅然神色,清了清嗓子提議:“不如,今天的晚餐我來請?”

  “那倒不必。”范姜洄壓下心頭的爆笑。

  原來她也不是一直都正兒八經的,調皮的時候不是沒有,只是平時鮮少流露罷了。

  就是不知,方才那一刻令他無比想收起來珍藏的可愛畫面,除了他,還有其他誰見過?

  “你記著欠我一頓飯就成了。”范姜洄脣角微揚。

  “好。”鳳七爽快應下的同時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不過一頓飯而已,有必要如此偷著樂嗎?

  “咳,上車吧,再遲路上就堵了。”范姜洄當然不會告訴她,欠他一個人一頓飯,和請一大桌人的區別有多大。

  “給,補送的生日禮物。”

  上車後,范姜洄把後座上包裝精美的禮盒遞給了鳳七,邊發動車子邊解釋了一句。

  她的生日在臘月二十五,去年年前那一陣,他雖然記得她的生日卻忙得實在抽不開身,直到除夕當天才趕回京都,和家人吃了頓團圓飯。第二日一早又飛回瑪卡島處理公務。

  顧氏集團越做越大,壓在他肩頭的責任也越來越重。

  從另一方面而言,他也樂於如此忙碌。希望能趕在她成年之前,掙下一個能與她相宜匹配的身份。

  “我都沒送你.......”

  鳳七邊拆禮物包裝,邊輕聲說:“下回不要破費了。”

  小生日而已,要不是收到他和其他親友的祝福短信,她都很難記起自己的生日。

  “男人和女人可不一樣。”范姜洄注意著眼前的路況,沒轉頭看她,言辭間卻帶著輕鬆的笑意:“再說了,你不也常送我嗎?都是心意。何必拘泥於形式?”

  范姜洄指的是她出任務時,每次回來都會帶些當地特產是分送給大夥兒分享。

  鳳七卻不認同,她那些哪裡能叫禮物?人人有份,不獨有他。

  “那不一樣。”她搖頭。

  “對我來說都一樣。”范姜洄趁著紅燈,側頭看她。至少,她沒有漏下他。

  在他已經不屬於“csas”一員之後,還是一如既往地看待他。

  這就夠了。

  說明他在她心裡,即使還不能等同於至親之人,卻也不再是會輕易遺忘的同事、室友了。

  “小七......”范姜洄囁嚅地念出她的名,突然間有種想捅破彼此間這層紙的衝動。

  虛齡十七。應該不算小了吧?再不表白,他怕自己,都老了......

  “什麼?”哪知,鳳七的心神已被禮盒裡的內容吸引了,壓根沒注意范姜洄此刻欲言又止的神色。

  “沒什麼......”范姜洄在心底無力暗嘆。

  算了,再等上一年吧。等她滿了十八,他想,無論如何都要採取行動了。

  不怕一萬只怕萬一。且不說歸一那傢伙是不是也存著和他一樣的念頭。高中生比初中生也來得積極主動,萬一被她學校裡那些小傢伙捷足先登,他還不得鬱悶死?!

  如此做了一番心理建設後,范姜洄將注意力放回了眼前的路況,順口問鳳七:“可還喜歡?”

  “嗯。”鳳七輕輕捻起躺在盒底的禮物。

  栩栩如生的翔羽飛鳳,和她前世十八歲時長姐贈她的生辰禮近乎一樣。

  要說不同,只怕就是兩者的玉質和功能吧。

  前世的飛鳳,是羊脂白玉細琢而成的玉佩。而這枚,是用上好碧玉翡精雕的胸針。

  “謝謝。”她撫著飛鳳胸針。半晌,抬頭誠摯致謝。

  他每次贈與的禮物,多少都能勾起她對前世的記憶。

  若說不感動,那是騙人的。可這種感動,又不能簡單地用詞彙表達出來。只能,抑住心頭的哽咽,暫且道聲謝。而後用心記得在他生辰的日子,也遞上一份精挑細選的賀禮。

  “喜歡就好。”范姜洄見她閃著黑曜石般的瑩亮眼眸,猜她是喜歡的。不由一陣歡喜,情感先於理智,空出一隻手,在她發頂輕輕一揉,眼底含笑:“沒你想得那麼值錢,只不過覺得很襯你的膚色就買了。我見你不喜佩戴琳琅首飾,胸針的話,正式場合還是需要的。有備無患。”

  說到底,他還是存有私心的。他想讓她在成年後的每一個重要場合,都能佩戴他送的禮物。

  無論是前幾次送的發簪、耳環,還是這一次的胸針,都是翡玉雕琢的飾品。

  玉質上乘、雕工精緻,不僅符合她清冽的氣質,也適合各類正式場合佩戴。

  鳳七自然猜不到范姜洄此刻百轉千回的心思。不過也沒真聽他的話,當這些飾品都是尋常玉品。

  她對玉的見地雖稱不上精通,卻也因為前世接觸的多而熟悉幾分。

  因此,包括第一次的白玉梅花簪,第二次的流火血翡耳環,連同這一次的碧翡飛鳳胸針,雖然都是小物件,可玉的質地絕對不差,甚至可當得上價值不菲四個字。

  “下次,再發現此類精品,你帶我去。我也想逛逛你說的瑪卡夜市了。”

  鳳七偏頭看他,眼底帶笑。

  明顯,她是不信他的說辭。說什麼是他無意間逛夜市時從地攤上淘來的撿漏品。哪那麼多漏給他撿呀?

  “好。”范姜洄嘴裡應答。心下卻暗咒不已:丫的自找了吧?哪裡去臨時整個專賣玉飾品的夜市出來?

  ......

  顧家私房菜館去年遷到了京都廣場,和同屬顧氏集團旗下的風雅荷塘餐廳並成一家,改名“顧家餐廳”,並吃下左右一排商鋪,重新裝潢,於去年聖誕節前夕開張,生意極盡火爆。

  鋪名簡單,卻富有深意。

  如今的顧氏集團,在任何產業鏈中,只需輕輕點名“顧家”兩字,就夠了。

  自從以“商界新星”之稱的顧氏集團於去年元月同時登上美利堅、英國兩大發達國家的經濟商報後,國內外商業人士,何人不知瑪卡島上的顧氏集團?

  至於普通市民,只要菜色新鮮美味、服務體貼到位、環境乾淨優雅,誰管你取的名字是什麼?記住了餐廳的火爆場面,足夠他們下次再順路摸回來。

  “這個你幫我收著。”到了餐廳門口,范姜洄利落地停好車,從後座的西裝內兜裡取出一張雅致的貴賓卡,遞給鳳七。

  “是餐廳的儲值卡,顧氏高層都有份,年底前我可能要飛趟北歐考察。要是下一次的聚餐我趕不到,你幫我結賬。大夥兒難得一聚,別因我而取消了。”

  “邢組長上回就說過,每次都你請客,c基地的聯會基金還沒動用過呢。再不行,我也有錢。”鳳七一聽是儲值卡,不就等同於現金嗎?於是連忙搖頭婉拒。

  “小七......”范姜洄不禁好笑,“我知道你不差錢,可當初既是我提議的,還不至於要賴這個賬。乖,替我收著,當是幫我這個忙,免得我在大夥兒跟前抬不起頭。你也不想我言而無信吧?”

  有這麼嚴重?不過就聚餐趕不回來罷了,何至於和人品言信掛鉤了?

  鳳七狐疑地抬頭看他。

  他佯裝嚴肅地點點頭。

  “那好吧。”見他執意如此。鳳七也就沒繼續推辭,收下了顧氏餐廳的儲值卡。末了拍拍褲兜,提醒范姜洄:“回來了就來問我要。免得我一時忘記。”

  “好。密碼我發你聯絡器上了。”范姜洄立即應答。心裡卻想:除非她記起來了硬要塞回給他,否則,他是不可能問她要回來的。

  這確實是顧氏集團的儲值卡不假。卻不僅僅包括顧氏餐廳給公司高層的每個月福利,還有他每個月的工資和津貼。

  可以說,這是他在顧氏集團的工資卡。除了年終的集團分紅另外結算。其他的所有工資收入。都在這張卡里。

  這是顧氏集團今年統一定制的國內外通用工資卡。既能在顧氏旗下任一一家商戶刷卡使用,也能當銀行借記卡存儲現金、像信用卡那樣直接透支。且沒有透支上限。

  也就是說,他把自己的工資卡交給了她。

  這說明什麼?還用說明嗎?

  ......

  半年聚餐,出席的基本都是常駐c基地的成員。

  邢兵、何然如今雖已搬出c基地,不過因為大夥兒的堅持,每回聚餐都不讓他們落下。

  這回也不例外。

  除了他們,星光、天辰、霍擎、顧曉很難得地也在。

  看到鳳七和范姜洄並肩進來,大夥兒都忍不住調侃起姍姍來遲的兩人,雖然遲到的理由不用說大家也清楚:范姜洄去西城區接她,又適逢週末,路上難免擁堵。

  打了一番招呼,這才坐下來邊聊彼此近況、邊品嘗顧家餐廳的絕味美食。

  “嗨,丫頭,你和我說說,墨御那小子是不是在追你呀?大夥兒都這麼猜呢......”

  大餐享用到一半,星光愣是和鳳七身邊的烈陽換了個位子,擠到她身旁,神秘兮兮地湊到她耳邊問。

  “......”鳳七微一愣神,繼而失笑:“沒有呀。”

  范姜洄對她,似乎一直都那樣,淡淡如涓流,偶爾的言行舉止間夾雜著大哥對小妹的寵溺意味,由於身邊大哥不少,時常有人冷不丁對她做這種動作,她早習慣了。倒是真沒往這方面猜。會是這樣嗎?所以才贈她那些明明昂貴卻騙她說是地攤上淘來的便宜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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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鳳棲吾心 317 點明

  星光的無意詢問,讓鳳七一時間有些迷茫。

  倘若,范姜洄真的對她......她倒是有些不知所措了。

  前世離世時雖然早就及笄,可鳳族皇室的子女,為了精挑細選,哪一個的婚姻不遲延?加上她當時一心輔佐長姐平息內憂外患,精力都放在暗部營的整治上。

  因此,還未來得及經歷男女情事,就在戰場上為護長姐英年早逝了。

  這一世畢竟還未成年,血彧的事,又始終是個不小的威脅。因此,她的心思一直都在如何提升四境通神術、如何順利突破兩境障壁、得而進階上。即使有閒暇,也還要兼顧古中醫的摸索,自然沒有旁的那些心思去關注這類事。

  如今細細回想,坐她前後左右甚至別班的男生,也不是沒對她表現異常過。

  只不過,那些異於常人的言行舉止,讓當時壓根沒往這方面想的她除了詫異,就沒其他反應了。隨著時間推移,即便對方再對她有好感,也經不起長久的獨角戲啊,遂也漸漸熄火冷卻了。

  這些,後桌的江澈自是看在眼裡。不止他,武道社不少成員也都知道。唯有她,身為當事人,卻一點覺悟都沒有。

  江澈有一度還拉著楊幼玟在郵件裡討論不止。隔著遙遠的海岸線,兩人達成了一致意見:不挑明,只保護。

  其他人若是真心想追求媏媏,他們不會搞破壞,但僅限於旁觀,不會相幫點明。

  試想啊,若是媏媏連對方在對她示好、示愛都看不到、或是不理解,要不就說明媏媏對那人無意,要不就是對方的付出還不夠。

  但要是對方和此前的成瑜一樣,是存了壞心接近媏媏的,那麼,他會毫不客氣地出手收拾。

  如此一來,鳳七身邊沒個點醒的人,她就更不會關注這類事了。

  如今經星光這一點撥,她才漸漸意識到:自己已經步入歌曲裡所唱的十六七的花樣年華了......

  ......

  聚餐過後,鳳七因為次日要去月湖灣,既然來了市區,就不回學校了。

  華中園離齊恩朗、袁錚就讀的京都大學還近一些,索性就搭星光的車。和烈陽、雷霆等人回c基地宿夜了。

  這麼一來,也就不消范姜洄送了。

  她雖然並沒有任何想要躲避范姜洄的意思,可他對她的好。讓剛剛才梳理清這一切關聯的她不知所措,又見星光幾個早就看出范姜洄用心的旁觀者一臉意味深長地笑望她,讓她不禁耳根處隱隱發燙,草草和范姜洄道了聲“再見”,就鑽上了星光的車。

  “叮咚。”

  剛在副駕駛座坐穩,手機就收到了一條來自他的短信:“別胡思亂想。那些,等你成年後,我們再談。現在,保持現狀就好。記得常聯絡。晚安!”

  倒不是范姜洄不想面對面向她挑明態度、說這些話,可剛剛在席間,他看到她在聽星光說了幾句之後,再看他的眼神多了些許疏離。

  他不會逼她。但也不想她就此疏遠他。好不容易才拉近的距離,不想因為這個原因而退遠。

  所以,在她一跳上星光的車。他就立即發了這條信息。只是單純地想告訴她:她雖然猜到了某些可能,但是,他並不準備讓她馬上回應。他會等,無論結果是什麼,一切等她成年後再說。

  心裡所想的的確是這樣沒錯。可要他在幾秒功夫間就轉化為文字傳遞到她手上,即使沒有詞不達意,也顯得有些語無倫次。

  他反覆強調,就是不希望她因此而多心,不希望她因此而有壓力。單純地保持現有的狀態就好。

  閱完後愣了足有數秒,鳳七才回過神,暗吸了一口氣,以補充心頭一剎那間傳來的窒疼。

  等理解了他話裡的意思,她不禁咬了咬下脣,心頭忽然涌起一股衝動的熱潮,讓她想下車當面和范姜洄做個確認:他的意思,是否真是她所猜的那樣?一切等她成年、等她抉擇,然後,他都會無條件遵從?

  可當她眼角瞟到星光強忍著笑欲要爆發的跡象,忙壓下了這種衝動,“不準笑!”

  出聲的同時,耳根處的紅暈也隨著進一步暈染到了她粉嫩的雙頰,讓她本該是威脅的語調瞬時增添了幾抹嬌羞。

  “嘖嘖,果然是墨御的魅力比我們幾個都大啊。想咱們哪個不是和小七出生入死結伴同行過的?居然就墨御那小子入得了小七的眼?”

  星光佯裝感慨地搖了搖頭,後座早在兩年前就已洞察這一切的歸一,輕笑地接了一句:“這還不清楚?我們都是老男人了,對小七而言,墨御剛剛好......”

  鳳七當即翻了個白眼,臉頰的羞意也退了幾分,清了清嗓子,回頭瞪了歸一一眼:“歸一大哥什麼時候也愛這麼八卦了?”

  “咦?你才知道嗎?我一向就愛八卦呀?”歸一摩挲著下巴,笑盈盈地回望她。

  “小七一向不愛這些。”坐在歸一左側的烈陽雖然還有些懵懂兩個“老男人”之間的對話,不過對於“歸一愛八卦”這個話題還是挺贊同的:“小七,你不知道,歸一組長真的很愛各種八卦,咱們c基地‘最愛八卦男’的寶座,絕對非他莫屬。”

  “這個我也贊同。”歸一右側的雷霆在星光發動車子後,搖上了後車窗,舉了舉手。

  這次聚餐林局幾個領導沒來,幾個“老男人”聯合起來攛掇著他和烈陽都飲了不少紅葡萄酒,此刻雖然已經吹了會兒冷風清醒了不少,臉頰仍舊帶著酒酣後的紅暈,膽子也不由大了幾分:“歸一大哥絕對是個表裡不一的。”

  “哈哈!雷霆,你這話要是清醒時說,絕對會給自己惹來麻煩的。你歸一大哥雖然身手不及你,可他的特長是什麼你難道忘了嗎?”

  被星光這一逗,車上的人包括歸一都忍不住笑開了聲。

  鳳七揚了揚脣角。

  透過窗外的後視鏡,她看到送別了所有人後,凝視著她所乘坐的車尾許久,直至兩方的距離因星光的提速而逐漸拉大,這才緩緩轉身返回顧家餐廳的范姜洄。

  驀地,她察覺到心底深處的某一個角落,頃刻間軟化。

  連同她的人,也不由自主地放軟了脊背,靠在座椅背上。腦海里回放起和范姜洄認識至今的所有互動畫面。

  如今想來,的確是他一直都主動和她保持著聯絡。不說每年生日、節日都有貼心禮物相贈,單論出任務前後的問候短信,也是一次不落的。

  如果這幾年來,他不主動和她聯絡,以她的性子,是絕不可能和他保持聯絡到現在的。

  這麼一想,鳳七的心不由“突突”速跳了幾下。一想到剛剛所假設的事:他離開“csas”、去瑪卡島幫他小舅之後就不曾主動和她聯絡過,那麼,現今又是什麼光景?這讓她的心有瞬間的窒疼。

  也許,不經意間,他其實也已入駐她的心房。

  只不過,連她自己都未曾弄明白,那種涓涓如細流逐步充盈心底的悅意,是否就是旁人所說的情愫?

  她想,如果范姜洄真的能堅持等她到成年,乃至等她解決完和血彧之間的一切糾葛,她或許會樂意為他演奏一曲《鳳求凰》......

  ......

  一夜未眠,卻理清了思路,鳳七的精神並不比飽睡一覺後差。

  正如范姜洄說的:一切等她成年後再說。現在嘛,保持現狀就好。

  所以,當她提著書包、精神奕奕地下樓時,烈陽和雷霆又被教練逮去集訓了。星光一行人則巴巴坐在客廳裡好似在等她。見她下樓,仔細一掃她臉,眼底皆露出一抹失望。

  “怎麼了?今兒都起得這麼早?要出去嗎?”

  鳳七奇怪地看了他們一眼,把書包擱在餐椅上,徑自走到廚房:“不過我等下要出去,所以先吃早飯了。你們都吃過沒?”

  “出去?”一聽這兩個字,星光眼底一亮,“是去約會嗎?”

  其他人也都竊笑不已。

  見狀,鳳七才明白過來他們如此企盼地看著她是什麼意思,合著是想看她輾轉反側、一宿未眠的證據啊?

  不禁失笑地搖搖頭:“你們都想哪兒去了?我是去月湖灣。還是說,你們也有興趣去四盟武道館練上一場?”

  “好呀好呀!反正也是閒著,就跟小七去見識一下傳說中招生極為嚴苛的四盟武道館吧!”

  星光帶頭贊同,其他人週末不準備出去的,也都點頭響應。

  鳳七攤攤手,既是他們主動願意去的,她能說什麼?等回來的時候,不是唉聲嘆氣、帶著滿身瘀傷回來的就好。

  她可是見識過四盟武道館第一屆弟子厲害的身手的,絕不是星光他們這些外家功夫過硬、柔韌性卻不足的行動組特工能吃得消的。

  “那好。一刻鐘後在門口集合。過時不候。”

  難得給唐武帶了些陪練過去,武道館的弟子應該會很高興吧?

  誰讓星光幾個從昨晚開始就一刻不停地打趣她呢?直到今日早上了還不肯放過她。

  想看她輾轉難眠的黑眼圈是吧?那就讓他們先嘗嘗由內家功夫使出來的拳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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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8 10:42:32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卷 鳳棲吾心 318 玩笑

  於是,原本是齊恩朗和袁錚來載鳳七,三人去月湖灣過週末的,結果成了浩浩蕩蕩一串人。分坐上四輛車,往月湖灣列隊而去。

  這些人中,就歸一曾經因為送鳳七來過月湖灣幾次,其他人都是第一次。

  在進入月湖灣地界時,臉上流露的表情,和當年李一倉夫妻倆第一次來月湖灣大同小異。

  “哇塞!實在太漂亮了!”

  “和世外桃源差不多啊......”

  “你去過世外桃源?”

  “那不是電視電影上總見過嘛!”

  “我倒是覺得,如果人人都將小鎮、大城都當做自己的家庭來經營,都能搞好。”

  星光聽到後座兩個c基地同伴驚嘆,也有感而發。繼而側頭問副駕駛座的鳳七:“聽說他們還是華國僅存的三大古武世家,是不是真的?”

  鳳七點點頭。這事兒很多人都知道了。不差他們幾個。

  去年三四月間的時候,月湖灣周邊一圈桃花林盛放,電視台還專程去採訪過唐、齊、袁三家家族長。

  雖說一開始的確是奔著月湖灣迷人的景致去的,只是在唐武的帶領下,餐館了一圈四盟武道館,並見證了一場震撼人心的內家拳大演示後,“月湖灣裡住著一群武功高手”的傳聞就此聲名遠播了。

  這和唐、齊、袁三家最初決定遷居至此的初衷恰相符合。

  以前不是避世隱居嗎?結果肥了東方家族,弱了他們三家。如今,既打算聯手對抗東方家族。除了不斷發展聯盟子弟,還要不時擴大唐、齊、袁三家的赫赫威名。

  要讓外界知道,他們不只是傳說中的三大古武世家,而是真實存在於世間的,且還在不斷地努力發揚光大中。

  可知道的人多了,干擾也多。

  特別是一些好奇心重、循著新聞報道偷偷跑來參觀或是窺視的人,光看了也就算了,還想胡亂描述一些,然後在報刊雜誌上發表,美其名曰:自由撰稿人。可這個自由,恰恰影響了月湖灣的正常運作。

  於是,唐老太爺一發話,其他三家家族長一附議,立馬在月湖灣入鎮口,設了一道門禁。

  每日選出兩名武道館弟子值班,攔截未經邀請或同意就想入鎮的外人。

  即便是國家領導人,來參觀之前也得事先和唐老太爺知會一聲。

  月湖灣,在從承包起的五十年內,儼然成了一座私人宅邸。

  “小七,我早就想問你一個問題了,咳,你要覺得不方便回答就直接無視我。那個,你該不會就是其中一家的徒兒吧?”

  星光小默了一會兒,忍不住問出了盤旋心頭良久的問題。

  如果是子孫後代,那是不可能的。她有嫡親血緣,且還是江滬嚴家。不至於隨便認親。不過師門的可能性就大了都市讀心高手。

  鳳七偏頭斜睨了他一眼,既沒當即否認,也沒點頭,而是似笑非笑地反問:“怎麼?我若是三大古武世家出來的徒兒。你也想拜師學藝嗎?”

  星光被她這一逗,不禁連嗆了幾聲,待緩下來。似笑非笑地覷了她一眼,然後空出一隻手用力揉了揉她快要及腰的烏亮秀髮,兩眼盯著前方路況,慢悠悠地道:“我倒是真不介意尊你一聲師父,可要讓我喚墨御那小子師公。怎麼的也不解氣啊!”

  “咳咳咳......”這下,換鳳七嗆了口水了。後座兩人聽星光這麼說。也早笑倒在了座椅上。

  “你倆行了啊,偷聽到了就算了,還敢光明正大地笑,當心小七讓你倆開不了口。”

  星光眼含笑意瞅了眼後視鏡,對後座兩人說道。

  “別!咱倆啥都沒聽到。也不會去找墨御說......唔......”其中一人話沒說完,就被同伴捂住了嘴,“怎麼說話的?”

  “行了。我又不是凶神惡煞,你倆也隨著星光大哥胡說!”

  鳳七翻了個白眼。

  雖然被星光沒節操的玩笑噎了一下,可還不至於為了這事兒就噤他們的嘴。

  不就是個玩笑嘛。

  ......

  說話間,月湖灣就在眼前了。

  因為有齊恩朗、袁錚帶頭,又見鳳七坐在星光的車上,一行人很順利地就通過門禁,入了鎮。

  剛把車停在武道館門口,唐武就出來相迎了。

  他接到齊恩朗的電話,得知鳳七的同事要來參觀,一早就吩咐廚房加菜,中午可是要增加十幾個人的用餐量呢。

  鳳七給雙方做了介紹後,和唐武一起帶著星光一行人進武道社參觀。

  逛了一圈後,見他們都目光炯炯地盯著室內練武場,裡頭是武道社弟子在練功,心知他們也心癢癢地想上場練一把了。

  於是和唐武說了一聲,挑了幾個弟子出來,陪星光他們練上一場。

  當然,點到即止。他們也不會真的下狠手。

  鳳七在星光赤胳膊上場前,和他知會了一聲,她有點事,先去辦了,中午飯時再聚。

  “去吧!去吧!”星光此刻早就雀躍地想上場活動筋骨了,聽她這一說,忙朝她揮揮手。

  鳳七失笑地搖搖頭,隨他們去了。反正有唐武作陪,也不會出什麼狀況。

  於是,她和齊恩朗、袁錚一起出了武道館,去鎮中心探望唐老太爺等人和青龍妻女了。

  唐宅離武道館最近,自然是第一站。

  一踏進院子,就見齊、袁兩家的家族長也在,正和唐卿一起陪老太爺學打橋牌。

  看到鳳七進來,唐老太爺爽朗一笑,推開面前的牌,“小七來了,不玩了。”

  “老爺子這是輸了不想認賬吧?”齊封騰呵呵一笑,打趣起唐老太爺。

  自從搬到一塊兒住後,見多了聊多了,三家間說話也都隨意了不少。

  “我會不認賬?”唐老太爺見齊封騰一語點破自己的小心思,不由耳根一熱,梗著脖子粗聲應了一句,拉過鳳七轉移了話題:

  “對了,你那些同事要吃了午飯回去吧?下午莊子裡出酒,讓他們每人都帶一罈子去。”

  唐老太爺說的莊子,就是兩年前月湖灣自己成立的小酒莊。

  因為四周遍栽了一圈桃樹,全都結桃子吃也吃不完,索性結趁著花期都採收下來釀酒。桃花釀酒,唐家有道祖傳秘方,最初小試了幾壇,效果非常好。所以就每年都會釀一批了。

  選一部分埋起來,等過幾年遇上家族辦喜事了再喝。其他的,都是前一年釀,後一年喝,到今年這是第三批了。

  “好呀。他們一定很樂意。”鳳七笑點頭。

  “還有你南溪莊那邊的親人,年前給我們送來了好些風肉,三家聯起來都吃到了三月底。咱沒別的好東西可回禮,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這桃花酒了。你要有空,明兒讓唐武陪你一塊兒送幾壇過去?”

  “嗯,那就明天吧,我今晚在這兒宿一宿。”

  鳳七想了想,也成,明天橫豎沒其他事,索性去南溪莊轉轉也好。過了年,還沒去過呢,也不知小貂鼠可還適應。

  還有歸一的父母,當初在京都四周近郊挑了好久,也沒找出個心裡想往的地兒,最後也在南溪莊買了座不大不小的四合院,二老養老足夠了。不如叫上歸一一起去?

  鳳七在心裡潘算一番後,定下了明天去南溪莊的計劃。

  掃了眼腕表,見離午餐開席不到一個小時了,於是對唐老太爺說:“要沒其他事,我先去看看香姐。”

  “去吧去吧。也該去看看她們母女倆。不是說六月底前就要出發嗎?這幾日在打包,你去看看,可有需要其他的添附沒有?要的話,讓唐武送出去采買一些。”

  其實唐、齊、袁三家的女眷都輪番上門問過了,可香織性子沉靜,即使需要也不會說,這才讓鳳七再去問問。

  鳳七點點頭,正準備出院子,又聽唐老太爺樂呵呵地發話道:“下午咱倆再一起品茶啊。我得了塊好茶餅,就等著你來哪!”

  唐卿和齊封騰、袁未君聞言,不由翻了個白眼。

  合著他們三人都是當擺設用的?陪他老人家練了一上午橋牌,也沒見好茶拿出來招待......

  鳳七出了唐宅,轉了個彎,就來到青龍妻女倆住的小院。

  齊恩朗和袁錚也跟著她進了院子,看到香織的女兒寧安正在院子裡的大槐樹下做寫字,遂朝她招招手,“大哥哥帶你去道館玩。”

  “好。”寧安隨了香織她的性子,雖然還不滿九歲,卻沉靜乖巧。

  “姐姐隨我們去嗎?”寧安紅撲撲的臉蛋帶著企盼。

  鳳七朝她微微一笑:“你先跟哥哥們去,我和你媽媽聊會兒天,再去找你們一起吃午飯。”

  “好。”寧安帶著鳳七進了屋,和香織說了一聲後就跟著齊恩朗兩人去武道館了。

  “這孩子,這麼大了還閑不住。”香織笑嘆了一聲,隨後轉頭問鳳七,“他,最近有消息嗎?”

  香織是知道青龍的事的。雖然一開始青龍有心瞞著她,只說去日國處理些事,處理好了就來和她們母女團聚。只是一去就快三年,再經歷火龍幫的事,她多少也能猜到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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