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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為了一口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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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席禎]古武女特工《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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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8 10:42:40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卷 鳳棲吾心 319 安妥

  “很久沒和他聯繫了。”鳳七搖搖頭,接過香織奉上的香茗,啜了一小口,接著勸道:“有時候,沒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話雖這麼說,可我就是......”香織苦笑地搖了搖頭,沒在繼續往下說,岔開了話題道:“對了,我給你做了兩套練功服,你試試合不合身。”

  她從裡屋捧了一白、一黑兩套練功服出來,右手則提著一個小布囊。

  “道館裡練功,穿的多是白色。可我瞧著你上回那身是黑色的,想著你或許更喜歡黑色。索性兩個顏色各做了一套。換著穿也不錯。”

  香織說著,抖開其中一套白色的練功服,遞給鳳七試試。

  “你是有多盼著我長個兒哪?”鳳七謝過後,接過來往自己身上比了比,褲子明顯寬大了點,遂笑著隨口問了一句。

  香織卻不禁紅了臉。自從接到青龍要來接她們母女倆去日國定居的消息後,她無論做什麼都會走神。剪裁這套練功服時有剎那分心,差點就按著青龍的尺寸給縫合了。好在及時收神剎車,可還是稍稍偏大了些。

  鳳七沒注意到香織的異色,直接在短袖襯衫外面套了上去。好在除了褲腿稍長、褲口稍大了些,其他都挺合身的。反正褲腳處有束口,也不至於拖到地上。風一吹,反而更顯飄逸。

  “不過我應該還能再往上抽點個兒。”鳳七套上後,原地演了幾招拳,回頭笑著對香織說。

  “你已經夠高的了。”香織走到她身邊,比了比自己的個兒,缺半個頭了呢,不禁抿脣笑道:“女孩子沒事長這麼高幹啥?”

  “那可由不得我說了算啊。”鳳七無奈地聳聳肩。

  兩年前想抽點個兒、長點肉卻偏生不長。兩年後,覺得她這個年齡。能有165的身高已經夠高了吧,卻仍舊有繼續往上飆的趨向。幸好長的只是個兒。要不然,真的成一大水桶了。

  “這些小玩意兒,我閒來無事隨便做的,寧安說你應該會喜歡。”

  等鳳七脫下練功服,原樣疊好後,香織又倒出小布囊裡的作品。

  “真好看。”鳳七拿起其中一個,是一隻繡著青竹的荷包。

  一下讓她產生了一種回到前世的感覺。

  再看其他幾件,也都是繡著竹、蘭、荷等景物的香囊、手機套、帕巾、手鏈條,還有一條應該是髮帶吧。

  的確都是小女生喜歡的玩意兒。

  可她的靈魂年齡雖然不是香織她們以為的小女生,卻因為記著前世的一切。也對這些古色古香的小玩意兒愛不釋手。

  “喜歡就好。”

  “這繡工、針法,都能拿來營生了。”鳳七收回遠飄的思緒,回神打趣了香織一句。

  “你別取笑我了。”香織笑睨了她一眼。把小玩意兒重又塞回了小布囊,塞到鳳七手上:“真要能開個小鋪營生,我就拿你的小名做鋪名。”

  “別。”鳳七忙不迭搖手,“千萬別。不合適。”

  “鳳七”可是她在國安的代號,同伴好友“小七”“小七”的喚她,她是習慣了沒錯。可也不至於拿來當鋪名啊。

  “噗嗤!”香織忍不住笑開了聲,“逗你的啦。走,陪我四處走走,等下就找寧安一起吃午飯。”

  快離開了,她倒是真心舍不得這個地方。

  托鳳七的福,讓她們母女倆在這裡安枕無憂地度過了兩年,日後無論還會不會有機會再回來。她都不會忘記這裡。以及唐老太爺他們。

  如果沒有他們,特別是鳳七,她很難想象。她和女兒能否活著逃出火龍幫的手。即使逃了出來,如果沒有鳳七的化妝術相幫,她想帶著女兒和丈夫重逢,怕是也難上加難。

  想到這裡,香織輕嘆了一聲。頓住腳步,轉頭望著鳳七。說:“感謝的話,說再多也嫌空白,我們母女倆的命是你救的,日後有任何需要我們的地方,儘管開口。”

  鳳七無語地瞪了她一眼,“這都說了幾年了?還沒完?”她能要她們母女倆幫什麼忙?

  “你呀!真不像個小女生!”香織不禁被她的表情逗笑了,點點她的額,“虛歲也就十五,怎的比我還老成?”

  “咳......”鳳七不自然地側過頭,清了清嗓子,“我一直都這樣的性子。”

  “知道!所以才覺得奇怪啊,偶爾表現得少年老成不打緊,天天這麼緊繃著臉,就不嫌累?”香織斜睨了她一眼,也不等鳳七的回答,拉起她,往院外走去。

  累嗎?不覺得。素來這樣的性子,旁人接不接受,都不在她的感受範疇。也許,相處久了,就習慣了。

  ......

  次日,鳳七叫上了歸一,和唐武一起去了趟南溪莊。

  南溪莊的宅子經過兩年的整飭,已經打理地非常漂亮、雅致了。

  居中一幢三層樓的歐式小洋房,設計裝修參照的是歐美一帶的農莊別墅。只不過外墻粉刷聽取了風家的建議:灰黑色為基調,免得鶴立雞群,引起南溪莊其他村民的覬覦。

  至於內裡,當然是怎麼舒服、怎麼健康怎麼來。用的都是最好的裝修材料和傢具家品。

  洋房四周,栽種著蔥翠草木。經過兩年的抽長,又是夏初十分,蔥翠繁茂。

  鳳七最愛逛的是後園那塊藥田。裡頭種植著從昆宇大山帶來的稀有藥草——龍齒劍。

  當然,自從她在這裡種植成功後,分了幾株讓李安平種在醫館的藥圃裡。如今都長得生機勃勃。

  歸一的父母在南溪莊的東南頭買了座小四合院。院子雖小,可綠化卻不少,各種四季植被、果木花草都最大化地美化著整座院子。院外隔著一條蒼桐小道,是幾畝綠油油的麥田,連接著南溪莊最近的山頭。

  鳳七的小貂鼠,就安置在這座山頭裡。

  因此,每次來南溪莊。拜訪完風家老少後,在自家宅子裡拾掇一番,就會去探望歸一的父母,然後再順道去看小貂鼠。

  這成了鳳七近兩年來每次來南溪莊的必修課。

  這一次也不例外。

  歸一自己有車,比他們先到南溪莊,直接去他父母家了,和鳳七約好下午一起上山看小貂鼠。

  鳳七隨唐武把月湖灣自產自銷的桃花酒送到風家後,留在風家用了午餐。

  午飯後,唐武小坐了會兒,就先回月湖灣了。鳳七被何天玲拉著在房裡試穿了一遍前陣子剛給她買的清新夏裝。然後才放她回隔壁。

  平時有風家的保姆幫忙打掃屋子,雖然沒有人住,但也乾淨的很。鳳七把何天玲送她的衣服放下後。就徑自來到了後園一角,察看起藥圃裡栽種的藥草。

  正替草藥除雜草,嚴景寰的電話來了,得知她在南溪莊的宅子,不禁笑著說:“大哥也想念那裡了。什麼時候再一起上山看紫貂?”

  去年春節的時候。兄妹倆來南溪莊過年。正月裡閒來無事,鳳七帶著他一起去看了小貂鼠。嚴景寰這才得知自己小妹竟然還收服了一隻紫貂做寵物,不禁又驚又喜。

  倒也不是他有多注重紫貂的價值,可畢竟是全球稀有的珍貴動物。又是如此富有靈性,能被妹妹當寵物養,他是無論如何都沒想到的。

  這之後,每次一提來南溪莊,嚴景寰就自動自發地想到了鳳七的小寵物。

  這次來電話,嚴景寰是想告訴妹妹一聲。嚴氏企業如今真成了空殼一副。隨時都能拋售。可畢竟是爺爺的產業,即使沒有損失多少,也覺得變賣祖傳的產業,是件很不孝的事。

  “等大哥,照樣能把它買回來。”鳳七安慰道。

  “也就只好這麼想了。但願爺爺和爸爸在天之靈不會怪罪我。”嚴景寰輕嘆了一聲。

  鳳七抿脣不語。

  如果血彧就是謀害爺爺和爸爸的凶手。那麼,徹底擊垮血彧,是她替他們報仇雪恨的方式。

  至於嚴氏企業,只要嚴景寰把新公司良好地運作起來,照樣能有機會奪回來。

  ......

  六月下旬,幾乎常駐日國的麒麟親自回了趟“csas”,向林國志做了一番工作匯報後,就去月湖灣接了香織母女倆回日國了。

  此後有一段時間,鳳七和她們斷了聯繫。後來聽麒麟說,香織真的在日國的古香街開了間繡鋪,鋪名叫“鳳來”。專售親手縫製的香囊、荷包、手包、肚兜、帕子等極具古典風情的小物件。生意倒也很紅火。

  再者,有青龍的關係,他的妻女自然也得到了日青社的庇護,那些街頭小混混都不敢去鋪子裡鬧場。相對還算安穩。

  不過,鳳七想了想,還是寫了一封信,托麒麟捎給了香織。信裡隱晦地勸她別輕易暴露和青龍的夫妻關係。

  雖然有她傳授的易容化妝術,母女倆都適當修飾了相貌,即使被東方鶴的人看到,也不至於一眼認出她們就是青龍的妻女,可還是需要小心為上。

  不過對於這一點,不用鳳七提點,青龍也考量到了。

  因此,他表面給日青社的印象,香織不過是他一個拿來暖床的情婦,寧安也不是他的親生女兒。

  如此一來,青龍一家總算在日國團聚了。有妻女在身邊,他的動力也增加了不少。相信很快就能完成組織交予他的艱巨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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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8 10:42:56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卷 鳳棲吾心 320 又聞失蹤

  升學考結束的時候,鳳七托趙靈霄查的有關京都二院婦幼保健院的情況有了最終的進展。

  原來,並不如她或是耿秀琴等人猜的那樣:京都二院婦幼保健院是為了拉攏生意,才故意稱病患得了哪類婦科疾病,然後說服他們在那裡接受治療手術,從而賺取高額的手術費。

  事實是:君婷脂那個所謂的老同學梅群艷,為報私怨,針對君婷脂個人設下的一個局。

  梅群艷和李宜琛、君婷脂都是高中同學。當年也是暗戀李宜琛的眾多女生之一。見李宜琛最後竟然捨棄百花,而選了個個小、膽也小的君婷脂為女朋友,嫉妒之餘,耍了個心機,故意帶君婷脂偷聽到了李宜琛和他那群死黨的聊天。

  男生之間的話題,若是包含女友,總會故意表現的不如心裡那麼在意。特別是,李宜琛最初和君婷脂結識,起因還是一個賭局。

  可偏偏,這樣的對話聽在君婷脂耳裡,就成了她是他隨便結交的女友,當即傷心欲絕,連之後的表白性內容都沒聽全就掩面跑掉了。

  避而不見幾天后,君婷脂主動提出分手,李宜琛因為找她的時候撞見過她和其他男生走在一起,又聽她冰冷著臉提出分手,賭氣地一口應允。這一分就是十多年。

  梅群艷以為這下兩人總該死會了吧,期間逮著機會就和李宜琛聯絡。哪知他根本不睬她,末了還把她所有的來電號碼都拉到了黑名單。

  就這麼耗了幾年,最近從其他同學那裡隱約聽說他和君婷脂重歸於好了。梅群艷心裡那個恨啊。為什麼都分手那麼多年了,最後還能走到一起?

  原本只是暗恨的嫉妒,在親眼看到君婷脂抱著女兒在京都二院婦幼保健院排隊打疫苗時,一下子就提升為了報復。

  同樣的年紀,自己還小姑獨處。雖然有了個談婚論嫁的未婚夫,可為了房子的事,兩家遲遲都沒商定妥婚事。而對方卻已嫁人生子,老公還是她當年心儀仰慕的男人,看她的穿著保養、臉色肌膚,一如未婚時的白嫩嬌俏,絲毫沒有因為生了個女兒而淪為黃臉婆......瞬間,梅群艷就動了報復的心思......

  ......

  鳳七把調查的內容源源本本地說給了李宜琛聽。

  之所以沒先告訴君婷脂,是怕她受刺激。畢竟肚子裡又懷上了寶寶,且還在頭三個月。最忌生氣受刺激。所以暫時不打算告訴她。

  李宜琛得知後,氣得真想狠揍那個梅群艷一頓。那臭婆娘原來就是害他和老婆離散十多年的罪魁禍首,如今還想破壞他們的婚姻。

  “媏媏,有沒有法子讓她一輩子蹲牢房?”李宜琛在氣頭上,重哼了一聲,粗噶地問鳳七。

  鳳七翻了個白眼。她又不是法官,想怎麼判就能怎麼判?

  ......

  君婷脂自從告訴家人懷孕後,一直都住在李家。有李師母的照顧,又沒了先前擔憂的心事,吃好睡好,比懷第一胎時養得還水靈。

  李宜琛和鳳七結束通話後的這天晚上,回到家,看到老婆已經洗好澡、穿著一身粉色綴蕾絲的真絲睡衣躺下了。

  原本還在氣她如此不信任自己:高中時代聽話只聽一半,就擅自給他扣了個罪名、拋棄了他。現在又被梅群艷欺騙患了婦科疾病然後想瞞著他偷偷解決。可看到她在橘色小夜燈的映照下,香膚凝脂、粉頰睡顏,一瞬間郁氣全無。

  “老婆......”

  他輕手輕腳地坐在她床邊,撫著她還未顯懷的小腹,柔聲低喚。

  “嗯?回來了?今兒怎麼這麼晚?晚飯吃過沒?媽給你留了幾個菜,放冰箱了,要不要給你去熱下?”

  “不用。我在劇組吃過了。回來前和媏媏通了個電話,給耽擱了......”

  李宜琛不輕不重地啃嚙著老婆的香肩,惹得她嬌笑連連。既想懲罰她的不信任,可一想到她如今是兩家的大功臣。重不得輕不得,說不得罵不得,只能把這股怨艾積蓄在心底,打算等她生下了寶寶,出了月子,再狠狠“懲罰”她。

  “媏媏有什麼事嗎?”君婷脂被他啃嚙地渾身酥癢,忙舉手拉下他的脖頸,索性把他拉倒在自己身邊躺了下來,隨口問道。

  剛問完,君婷脂驀地想到之前的婦科病,不由抬起眼角瞅了李宜琛一眼,猜他是不是知道什麼了?可又不認為媏媏會把這事兒告訴他。

  “沒什麼話想告訴我嗎?”李宜琛和她面對面側躺著,有一搭沒一搭地撫著她百里透紅的柔嫩臉頰,別有深意地問了一句。

  君婷脂愣了愣,“你知道了?”

  這一問就穿幫了。原本還想忍到她生下孩子、出了月子,這下也管不得那麼多了。

  李宜琛一個翻身,就把老婆壓在身下,發誓要讓她知道:隱瞞他會遭到何等的下場,看她日後還敢不敢?!

  當然,“嚴懲”歸“嚴懲”,肚子裡的寶寶還是要顧慮到的......

  至於梅群艷,鳳七把調查內容傳真到了京都公安局。相信京都公安看在她的面子上,絕對會“好好照顧”她。

  原以為這個事就這麼了了。

  沒想到,半個月後,京都公安給她來了個電話,說是開庭途中,警車被劫,押送的警員除了暈厥,沒出什麼大問題,可梅群艷卻失蹤了。

  失蹤......

  鳳七如今一聽到這個詞,就腦袋發脹。

  僅僅這半年,失蹤的案子就已經不下三起了。

  失蹤的對象無一不是和她有過接觸,並和她或是她的家人起過嫌隙的女人。

  是血彧搞的鬼嗎?可這到底是為什麼?為了讓她成為眾矢之的?還是說,血彧打算出手了?

  銷聲匿跡了兩年,準備找他們報復了?而她,首當其衝?

  鳳七沒有猜錯,出手救走梅群艷的,的確是血彧。

  不過說“救”,未免顯得太矯情了。

  ......

  奇蒙坐在視頻前,正襟危坐地向視頻那頭的血彧彧主匯報實驗基地近期的情況。

  “檢查情況怎麼樣?”血彧彧主聽完奇蒙的匯報,翻了翻手上這份剛剛收到的傳真,問奇蒙。

  “基本符合手術要求,隨時可以進行二合一手術。”

  “那就好。這麼一來,能大大縮減手術週期,對我們的形勢非常有利。”

  “目前看來是這樣沒錯。布魯頓還說,有兩名實驗人,確診可以出關了。”奇蒙相信彧主聽了一定會很開心。

  這可是血彧實驗基地成立以來最大的利好消息了。

  兩年前,布魯頓結合失憶術和增爆術,新發明了一個二合一記憶改造法。

  顧名思義,改造實驗人記憶,加重其原有的仇恨記憶,削減其他不相關的記憶資料,讓實驗人只記得腦海里仇隙最深的對手,從而激發增爆術的施展。

  如此一來,他們想對付叛逃孤島的那幾名少年,只須找出發自內心怨恨這些少年的敵手。並給這些敵手做二合一記憶改造術,然後再放出去找他們的麻煩。

  至於血彧,就等著隔岸觀火,漁翁得利了。

  這種二合一改造法的效果,比純粹的失憶術有威力的多,也比純粹失憶術基礎上的暴增術安全的多,成功率可達80%。

  “很好!等這一刻,我可是等了很久了。”

  果然,血彧彧主金色面具下的臉此刻微有松神,嵌在面具下的眼窩一眯,夾帶著笑意,囑咐奇蒙:“吩咐下去,按照第一計劃排布。看看究竟是哪個倒霉鬼先中槍......”

  “是!”

  奇蒙垂首一頓,繼而想起另一件事,動了動嘴角,想說卻又怕彧主發脾氣。

  “還有事?”

  “媞娜說,早先那幾個實驗人中,有兩個,已經......”

  “死了?”血彧彧主冷冷地接過了奇蒙的話。

  奇蒙點了點頭,心裡懊惱自己怎麼到現在都還沒學會?彧主對那些實驗人,從來都是持著可有可無的態度,這種事,就不該向他匯報。

  “死了就死了......等等,找個機會,把她們送回去吧。”

  “彧主的意思是......”奇蒙抬頭,視線迎上視頻那頭的面具男,“還給他們?”

  “那是當然。0107不是一直都在追查我們的行蹤嗎?哼!別以為繞過了國安,另走一條線,就能瞞得過我了......就讓她知道,這些人的確都在我們手上,有本事,就讓她找上門來!我在這兒等著她!”

  關閉了視訊設備,血彧彧主摩挲著手中的茶杯杯底,透過雖是金色卻顯冰冷的面具,微眯的雙瞳泛起一抹冷笑。

  “讓你們幾個逍遙了這麼多年,該是到清算的時候了......我以血彧的存亡發誓,一定會讓你們嘗到錐心刺骨之痛。竟然敢動我千辛萬苦建立的訓練營,怎麼可能就這麼放過你們......等著吧,要不了多久了,哈哈哈......”

  一陣帶著陰森的桀笑響徹血彧隱蔽的暗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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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8 10:43:05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卷 鳳棲吾心 321 備行

  鳳七確實懷疑過梅群艷的失蹤會不會和血彧有什麼關係。

  可畢竟沒有確鑿證據,也始終查不到血彧的藏身之所,只能先把這事兒放一放。橫豎有趙靈霄在暗中幫她留意,有任何線索,都會第一時間知會她。

  距升學考還有幾天的時候,京大附中的校長又來冠藍中學了,美其名來探望李一倉,事實上仍是來游說鳳七。京都大學武學專業至今沒有放棄鳳七。

  可她還是和第一次一樣,直截了當地拒絕了。她真沒有走武學這條專業道的打算。

  即使日後從“csas”裡退役不再做特工,她的興趣也是中醫多過古武。

  可以說,四境通神術是她這輩子的保命特長。她不會忘記修練,但也不至於把它視為終身職業看待。

  聽她拒絕地如此直接,京大附中的校長再一次失望而歸。不過臨走前,還是再三對鳳七說:“隨時歡迎你中途轉校來我們學校。”

  當即沒把李一倉氣得背過氣去。

  “下回別理他。什麼人嘛!竟然當著我的面拉你轉學......”

  鳳七聽到李一倉的嘀咕,好笑不已。

  “師父,你要出國半個月這麼久啊?”

  一聽說鳳七放了暑假,還要去倫敦半個月,原本以為可以和師父好好練拳對招的符錫睿,滿臉的鬱郁,抱著電話筒,窩在沙發一角,拉著鳳七聊天。

  暑假過後就要升上四年級的符錫睿,身高已經矮不了鳳七多少了。可他還是一口一聲“師父”親昵地叫。

  兩年前,“師父”兩字多半還是因為出自尊重,如今卻成了他深入骨髓的習慣。就像他喚李一倉、李太太“外公”“外婆”一樣。

  鳳七也早就習慣了身邊有他這個徒兒。不比和江澈、楊幼玟之間亦師亦友的關係,符錫睿於她,就是真真正正的徒弟。

  此刻,鳳七正在宿舍裡收拾行李。

  升學考結束,“csas”暫時也沒布置任務給她,蔡之龍和林國志都讓她好好休息,出國進行古中醫學術交流,當是散心旅行。

  “嗯,半個月也很快的。你要覺得在家練拳無聊,就去月湖灣,找四盟的弟子對練。我已經和他們打過招呼了。如果你外公沒時間送你去,你就坐地鐵到月湖灣,然後讓武師父出來接你。”

  “好。”符錫睿剛應聲。一旁聽他們師徒倆聊天的李太太,忙壓著嗓門對李一倉提議:“不如我們陪睿睿去月湖灣住上一陣子吧。他練拳方便,我們也好久沒去探望唐老他們了。順道去那裡度個小假?”

  “行啊!我沒意見。這幾天把手頭的事處理下,等送媏媏上了機,咱們就去月湖灣。”

  李一倉想了想,也覺得這個主意不錯,於是點頭應道。

  聽外公外婆這麼說。符錫睿忙對電話那頭的鳳七說:“師父,你不用擔心我,外公外婆說會帶我去月湖灣住上一陣子。”

  “那好。”鳳七含笑道:“武師父和師父一樣,你有什麼不懂的,都可以找他問。”

  “好。”

  ......

  徐家祖上出過中醫大家。到了徐匯廷的祖父輩,因為歷經亂世。從盛名源起的昆宇,遷居到了西醫興盛的廣埠,徐家的名號也漸漸被世人遺忘了。

  到了徐匯廷的父輩。因為同宗堂兄在廣埠鬧出了點人命官司,雖然私底下擺平了,可徐家原本就搖搖欲墜的名號也隨之土崩瓦解,當時任家族長的徐匯廷父親當機立斷,決定整個家族移民外遷。

  換了幾個國家和城市。最終在倫敦,因為醫好了一個被醫院判定為“絕症晚期、準備後事”的英籍華人。而得以立足。

  如今大半輩子過去了,當年的風波也已平息了,徐匯廷謹遵亡父遺言,想把徐家重新遷回華國。

  葉落歸根,這是徐匯廷父親臨死前最大的遺願,可如今要想回華國也不見得容易。

  且不論華國揚名的中醫世家林立四起,僅新星之秀之稱的“同德中醫館”,在京都崛起的態勢,就足夠讓徐匯廷忌憚了。

  既不捨好不容易在倫敦扎下的產業根基,又擔心回了華國後,敵不過那麼多林立的中醫產業,振不起徐家的威名。心裡沒底的很。

  剛巧,他在收拾亡父遺物時,發現了這道曾經釀成徐家悲禍的古醫方,被父親夾在他寶貝的藥箱最底層。

  徐匯廷對著它研究了小半年,總覺得這個醫方是可行的,可為何照著上頭的方子抓藥,最終的實驗結果總是失敗。

  從那一日起,徐匯廷腦海里始終帶著這個問題,無論是吃飯睡覺。某日陪老伴看肥皂劇,兩集中間穿插廣告時,心念一動:何不廣而告之,集結國內外中醫專家的力量,來研究這道古醫方?

  當然,他還不至於傻到把這道古醫方宣揚出去,而是拆成零碎的小方子,既能集合眾人之力商討,研究出這道古醫方的使用方法,也能順便讓世人重新認識“徐家中醫堂”。

  一旦破解了這道古醫方,相當於擁有了一道獨門的中醫武器,到時想要遷移回華國,相信不僅不會有難度,而且還會受到華國政府的熱烈歡迎。

  於是,他透過倫敦醫會聯盟,召集了這次的全球中醫專家研討會。

  ......

  聽說鳳七要去倫敦參加古中醫學術交流會,烈陽和雷霆羨慕不已。

  “小七,要不我們陪你一道去吧?”

  “是啊小七,你一個人去就不怕路上寂寞嗎?”

  鳳七放假後就搬回了c基地,和同樣開始暑假生活的烈陽和雷霆一起來“csas”看望同事,順道匯報工作。

  從林國志辦公室出來後,她準備下庫房找老吳和簡斯汀道別,烈陽和雷霆一左一右地攬上她的肩,陪她出了“csas”大門,眯笑著提議。

  鳳七好笑地各覷了兩人一眼,提醒道:“你們馬上就會有任務了,怕是不能陪我去。”

  “噢......”雷霆懊惱地拖著長音埋怨道:“其實我更希望林局在上學期間找我們出任務,而不是浪費暑假這麼美好的時光......”

  “哦?敢情為組織出任務是在浪費你們美好的時光?”

  不知何時,林局出現在了三人背後,幽著聲調不高不低地接話道。

  雷霆打了個激靈,回頭諂笑地討饒:“不不不,當然是組織任務最要緊了,我就隨便說說,隨便說說......”

  “喲,怎麼?這麼多人列隊歡迎我?那可真折煞我了!”

  許久未曾上七樓來的機要局局長夏盛,捧了個文件夾從電梯裡出來,看到這個情形,忍不住哈哈笑道。

  “夏局好!”鳳七三人忙朝他點頭致意。

  “好好好!好久不見,都長高了啊?連小七都快趕超我了......都吃什麼營養品啊?趕明兒我給女兒也買點去,都二十幾的人了,還瘦的像顆豆芽菜,風一吹都能給吹沒咯......”

  “哪用得著吃啥營養品啊,每天來局裡練幾把,身手上去了,個子也顯了。”林國志笑著打趣道:“何況,咱們局裡年輕小夥子多,說不定還能給你帶回個中意女婿,一舉多得,多好的事兒?”

  “喲!和小夥子處久了,老林的思想也開放不少啊?”

  夏盛哈哈一笑,把手中的文件塞到了林國志手上。

  “喏,既然你出來接了,我就不進去了,過半個小時還有個會兒。哎,等等我......小七,我同你一道下去。”

  夏盛見鳳七進了電梯,準備按下庫房鍵鈕,忙跟著閃進了電梯。至於烈陽和雷霆,被林國志叫回了辦公室,想必有新任務要布置了。

  在電梯時,夏盛看了鳳七一眼,又摸摸頭,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夏局有事?”

  “咳,也沒什麼事,就是那啥,林局說你過幾天要去倫敦,我女兒在那裡讀大學,如果方便的話,幫忙帶些物品給她......當然,如果不方便就算了,孩子她媽直接去郵局寄包裹也不礙事......”

  說到這裡,夏盛頓住了口,似乎覺得為省錢這種小事找上“csas”年紀小卻行動最猛的少年特工幫忙,實在有些難為情。

  “沒什麼方不方便的,反正我要在那裡待半個月,我幫你帶去,然後讓你女兒找時間去我下榻的酒店取就行了。不是不願直接送去她學校,只是我對倫敦的地形並不熟悉......”

  “成的成的。這就行了。”

  夏盛見鳳七同意,忙不迭點頭接道:“也不是什麼大件,就是一些平常用的中成藥,以及一些她喜歡吃的零嘴小吃,還有她媽給她縫的毛拖鞋。你什麼時候的飛機?我送你去機場吧?”

  “具體航班還沒定,等定了我發你短信。送去機場倒不必,我出發前肯定還會來局裡一趟,到時你把東西帶來就行了。”

  “好的好的。”夏盛見公事、私事都辦妥了,神情愉悅地和鳳七招手道別,然後在一樓大廳出了電梯。

  而鳳七則繼續往下,去庫房找老吳和簡斯汀聊天兼升級輔助工具了。

  雖然是因私外出,可該準備的輔助工具鳳七也不會落下。這次去倫敦,可是她一個人獨自前往。多備些防護工具總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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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4
發表於 2016-1-28 10:43:19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卷 鳳棲吾心 322 差點遲到

  古中醫學術交流會定在七月三十日上午九點半開始,為期半個月。

  鳳七抵達倫敦機場的時候,由於航班延誤,遲了兩個小時。下機時,已經是早上八點了。

  提著輕便的行李,外加幫夏盛帶給他女兒的一隻背包,出了安檢口,正要去出租車停靠處打車、直接奔赴交流會會場,恰好碰上陪同老闆出差並準備返京的赤焰。

  他是陪興業來英國考察投資項目的。

  這不,剛結束英國的行程,在最後一站--倫敦處理完商務事宜後,一行人準備直接乘機返回京都。

  沒想到竟然會在機場碰上鳳七,赤焰也很高興。

  “難得碰面,兩個小老鄉想必又有很多話聊了吧?我和莫岩去咖啡廳等你,慢慢聊,不急的。”

  興業和鳳七彼此點頭致意後,笑呵呵地她和赤焰說。隨後,也沒等他們響應,就先帶莫岩去咖啡廳了。

  “有快兩年沒見了吧?雖然都在京都,可要想經常碰頭還是難哪。”赤焰待老闆走後,滿臉感慨地搖頭嘆道。

  雖然老闆說讓他儘管慢慢聊,可畢竟屬於他的安保時間,不能離開老闆身邊太久,於是就和鳳七站著聊了幾句。

  “是啊,大家都忙。不過要有什麼事,撥個電話,大夥兒也都能聯繫上。對了,你弟弟妹妹在京都還適應吧?”

  兩年前,赤焰的弟妹轉學來京都,是她托李一倉幫忙解決的。

  有李一倉的出面,雖然赤焰一家都不是京都戶口,也是小菜一碟。就是生活上,要靠他們自己適應了。

  “這有什麼適應不適應的?都是大孩子了,何況學校裡的住宿條件那麼好。住得比家裡還舒服。吃也是,學校食堂南北東西的菜肴都有,不怕吃不慣......”

  赤焰如今的至親也就剩這一對弟妹了。一提起他們,他的話題就源源不絕。直到掃見腕表上的時間,才驚覺自己拉著鳳七聊太久了。

  “啊呀!這都快八點半了,我們九點四十的航班,先不聊了,小七,等你回了京都,咱們五人再聚聚......當然。如果血影也能來參加,那就最好了......”說到這裡,赤焰語氣有些低落。

  時隔兩年還沒有血影的消息。這對他們,特別是血鷹,就是一個禁忌話題。

  “好。”鳳七也心下嘆息,繼而拍拍遲延的胳膊,含笑道別:“去吧。隨時保持聯絡。”

  和赤焰道別後,鳳七也打了個車,直奔會場。

  幸好倫敦的市區雖然人多車多,可勝在道路寬敞,交通秩序也比京都好。因此,一路上都挺暢通。

  趕在九點半會議開席前幾分鐘。順利抵達了醫會聯盟出面安排的“凱西大酒店”。

  此刻,“凱西大酒店”的十五層大型會議室內,除了“嚴景媏”的名字牌前面的席位還空著,其餘席位全都已坐滿。

  也就是說,國際醫會聯盟邀請或是各國醫會聯盟推薦的中醫學術專家,都到席了。

  “可以開始了吧?”

  主持會議的是倫敦醫會聯盟的會長喬中望,也是英籍華人。

  此刻見既定的會議時間到了。且工作人員剛剛遞交的簽到表上,除了華國新秀“同德中醫館”一位名叫嚴景媏的醫師沒到外。其他都到了,於是問交流會真正的幕後主人徐匯廷。

  “再等等吧。”徐匯廷看了眼腕表。抿脣靜默了數秒後,如是說道。

  與會的一百名中醫專家,他都是調查過底細的,可謂是知根知底。

  原本以為,他會和來自華國京都“同德中醫館”的醫師最有默契。

  因為在座的這麼多中醫專家中,唯有她,出自一家純粹以中醫手法診療的醫館,而這種理念的中醫館,和他們徐家的中醫堂相一致。

  徐家祖輩都力求中醫精粹,絕不會在其間夾雜什麼西醫理念。

  可如今,幾乎所有打著中醫旗幟的醫院,秉持的卻是中西醫結合的治療方式,並非純粹的中醫診堂。

  因此,當他在看應邀與會的中醫專家及他們所任職的醫療單位的資料時,“同德中醫館”的介紹和實際操作程序,讓他眼前一亮,有種找到同道中人的感覺。

  再加上,“同德中醫館”那位被京都醫會聯盟推薦的新秀中醫專家,可是非常的年輕,年輕到足以讓底下坐著的這群老中醫跌破眼鏡。

  可沒想到,唯一一個遲到或是即將缺席這次會議的,竟然是出自他一心期待的中醫館的醫師,這讓他感到非常遺憾。

  “抱歉!我沒遲到吧?”

  就在徐匯廷搖頭嘆息,並打算讓喬中望宣布此次研討會正式開始時,一道偏冷的清亮嗓音從會議室門口傳來。

  已經把行李物品送入休息房間的鳳七,此刻,手上提著一個輕便的電腦包,配著一身何天玲給她購置的英倫風氣質夏裝,淺笑著站在會場門口,帶著詢問的眼神,不卑不亢地迎上主席台上徐匯廷和喬中望兩人的打量視線。

  “你就是‘同德中醫館’的嚴景媏醫師?快請入座!”

  徐匯廷收起一瞬間的愕然,忙邀請鳳七入座。

  他和喬中望早都看過與會專家的資料表,上面登記著各人的基本信息,包括年齡和性別。

  當時,他們也曾納悶過,這麼小年紀,且又是個女生,竟然已經是華國中醫學界難得的佼佼者了。可既有華國醫會聯盟的推薦信,想必不會作假。可即便已經有了心裡準備,第一眼看到,還是不自禁地被嚇了一跳。

  然而,徐匯廷能接受,喬中望能接受,在座出席此次研討會的各國中醫專家就未必了。

  特別是出生華國、稍有點成就被其他國家高薪挖去、加入別國國籍的這些自詡為中醫學界的名人望者們,對鳳七有著明顯的敵意。

  鳳七無視這些或驚羨、或嫌惡的目光,坦然地提著電腦包,在服務生的引領下。坐到了自己的席位。而後朝主席台略一頷首,示意喬中望可以宣布會議開始了。

  喬中望見狀,和徐匯廷交換了個眼神,彼此眼底都透著濃濃的興趣。

  看來,“同德中醫館”這位年僅十五歲的少年中醫專家,的確不容小覷啊!

  ......

  在喬中望的主持下,全球性的古中醫學術交流會正式開始了。

  鳳七邊聽著千篇一律的會議致辭,邊掃著領到手的會議資料,驀地,其中一條研討內容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淺析洛神草在中醫運用領域的效用......”鳳七閱完內容。心下疑惑:洛神草並未被編輯入《中醫藥草典籍》,既不是藥草典籍裡的草藥,一般不會拿來作為學術商討的對象的。何況。研討的內容還是它在實用領域的作用。除非,有它適用的藥方......

  徐匯廷雖然坐在主席台上,可視線時不時往鳳七身上瞟,鳳七的注意力擱在“洛神草”上,可坐她周邊的幾個中醫專家卻察覺到了。

  有些對她另眼相看。覺得才這麼小年紀就能被邀請來參加國際性學術交流會,必定在中醫領域有著某項過人的實力。

  而有一些,就是此前交代的,稍有些成就便被其他國家挖去的那些中醫專家,自詡醫才傲人,經驗老道。何曾被個十五六雖的纖弱少年壓在人後?

  故而,心裡憋著一口氣,一等喬中望介紹完為期半個月的會議進程後。讓在座各位提提還有何要補充的內容,其中就有人舉手提議了:“何不讓遲到的嚴醫師給大家介紹下她在中醫學上的成就呢?”

  “這......”喬中望和徐匯廷對視一眼,有些為難地看向鳳七。

  見鳳七仍舊低頭翻看著手上的會議資料,全然沒察覺到自己已經成了全場的焦點,不禁莞爾。清了清嗓子,問:“嚴景媏醫師覺得意下如何?”

  “嚴醫師?”

  “嚴景媏醫師?”

  “咦?”正全神貫注在腦海中搜羅著洛神草各種藥效的鳳七。被鄰座的老中醫輕輕一碰胳膊肘,立即回神,四下逡巡了一圈,見所有人都盯著自己看,不解地問:“怎麼了?”

  鄰座的老中醫捋著白鬍子了然一笑,善意地解釋說:“他們覺得你遲到了幾秒鐘,耽誤了一點大家的時間,必須要表達一番歉意,個別同志提議你講講中醫學上的成就。”

  鳳七一聽,立即明白了個中意味。朝鄰座的老中醫點了點頭,對他的善意表示感謝,隨後抬頭望向主席台,朝坐在居中饒富興味地望著她瞧的徐匯廷挑了挑眉,意即他們不都有她的過往簡歷嗎?隨便讀幾條就成了。

  “啊哈。”喬中望看出鳳七的意思,不禁笑了,“看來嚴醫師不好意思做自我介紹呢,那麼,就由在下代勞,向大家宣讀下嚴醫師此前的學術成就吧!”

  喬中望把訂起來的資料表,翻到鳳七這一頁,意味深長地掃了台下一眼,然後開始宣讀:“嚴景媏,女,十五歲零五個月,系華國京都冠藍中學初三畢業生,兼任‘同德中醫館’全科醫師,因年齡緣故,尚無中醫師級別證,卻因成就特殊,提前領有上崗執業證。截止目前為止,已獨立完成三項古中醫專題性項目,協助完成五項現代中醫研究課題......”

  待喬中望洋洋灑灑念完鳳七總計十七項中醫學術上的實驗成果後,會場內鴉雀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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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8 10:43:33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卷 鳳棲吾心 323 忘年交

  “小小年紀就已擁有這麼多學術成就,假以時日,絕對能傲視全球中醫界。”

  倒是鳳七鄰座的老中醫,率先打破了會場內的靜寂。

  鳳七微笑致謝,看到老中醫桌上胸前的名字牌,伸出右手:“華老可是神醫華佗一族的傳人?”

  “不敢當。祖上和神醫華佗稍微沾點親眷關係,卻也只是華氏一族的旁支末梢。”

  華玉賢毫不遲疑地伸出右手,和鳳七交握。

  絲毫不像周邊其他幾位中醫專家,眉梢看人,眼神傲慢。

  喬中望和徐匯廷見此情景,不禁訝然地對望。心裡都納悶不已。

  據說這位來自美利堅華人街華醫堂的老中醫,學術博聞精湛,性格卻非常孤僻。沒想到才首場會議,就和鳳七談到了一起。

  如果兩人不是在眾人面前佯裝客套、假意寒暄,那麼,這世上就真有緣分一說。

  才見面不過兩個小時,聊天時間也就這一刻,一老一少就相談甚歡。好似周遭這些人都是活動布景,和他們全無關係。

  鳳七其實對華玉賢這個名字早有耳聞。最早是聽師父說過,近兩年,也曾在各大醫學報刊雜誌上看過不少有關華醫堂的新聞報道。

  華國內戰時,廣埠華仁堂分流了一支中醫隊伍到美利堅,經過幾十年的發展,如今已在華人街站穩了腳跟。

  華醫堂的發展和徐家中醫堂又有所不同。它力秉針灸療術,幾乎所有的病症,都用針灸主療,藥物輔佐。

  而徐家中醫堂則和同德中醫館都是以藥物治療為主,針灸為輔。

  說是這麼說,事實上,徐家目前還沒人精通針灸這門技藝。針灸診療室是有。可那是外聘的針灸醫師,並不是徐家家族的傳人。

  同德醫館裡,目前也就鳳七能做這一療術,可她目前還不能全身心投入中醫鑽研,因此,李安平並沒打算擴大針灸療法。等醫館全面穩定下來之後,再慢慢擴大這一方面的投入。

  華醫堂卻是獨精針灸。是以,這次的古中醫學術交流會,華醫堂的當家華玉賢並沒打算派人前來參加,可拗不過美利堅中醫學會的熱情推薦。再想到孫女去年剛剛嫁來倫敦,自她出嫁爺孫倆也還沒見過面,索性就親自前來了。

  “......上午的內容就到這裡。用餐是在頂層的旋轉餐廳,用餐時間是十二點到下午兩點,就餐卡都在各位的資料袋裡,憑此卡,可免費享用凱西大酒店旋轉餐廳的早中晚三餐外加送入會場的下午茶餐點。用完餐。各位可到客房稍作歇息,下午三點,再準時來會場。所有的會議安排和主要內容都標注在會議資料表上,各位閒暇時可以先看看,若有什麼建議和意見,隨時可以找我或者徐家中醫堂的徐匯廷先生......”

  喬中望見沒其他事情了。午餐時間也差不多快到了,於是宣布散會。

  鳳七和華玉賢走在最後,因此。在等電梯時,喬中望和徐匯廷也收拾好會場資料出來了,四人乘坐同一趟電梯直達凱西大酒店的頂層旋轉餐廳。

  “華老先生此前和嚴醫師認識?”喬中望朝他們點頭致意後,微笑著問。

  “不曾。”華玉賢搖搖頭,隨即和鳳七相視一笑。

  這可能就是緣分了。

  他的性子素來孤僻。連他老伴在世時,也常說他這人很難有人緣。幸好行的是中醫之路。若是其他行當,恐怕更難結善緣了。在他老伴走後,華醫堂又有徒弟接管,減少了和病患的接觸,他的性格就更加內向孤僻了。唯有和孫女相處時,才略顯溫情。

  可在今天,當他第一眼看到鳳七,就覺得這小丫頭挺合他眼緣。不說她骨子裡散髮的清冷氣質,和年輕時的他極為相似,單論她小小年紀就在中醫學術上擁有這麼多成就,卻仍不傲不倨、坦然以對,就讓他暗讚不已。

  所謂忘年交,許是就是這樣的吧?

  聽到華玉賢的回答,又看到他和鳳七間的互動,喬中望和徐匯廷就越發納悶了。

  “嚴醫師是一個人來倫敦的?”徐匯廷見四人都沉默不語,立即岔開了話題,笑著問鳳七。

  鳳七點點頭,“在機場遇到了熟人,聊了幾句,差點遲到,真不好意思。”

  “唉,這算什麼遲到?!也就幾個雞蛋裡愛挑骨頭的人說說。”徐匯廷忙一擺手,接著有感而發地輕嘆:“看來,嚴醫師真的是少年英才,各方面都很獨立有為。想我那個大孫子,都成年了,出國留學還要父母送行。”

  兩相一比較,他徐家中醫堂和同德中醫館的後代,一個是凡事都需要家人齊備的孫子,一個是獨立自主又醫才初綻的徒兒,今後的榮衰興敗,由此也可見一斑。

  華玉賢似乎聽出了徐匯廷話裡的寂寥,輕點頭贊同道:“有時候,一味溺愛等同害人哪。”

  “理是這個理,可......唉......不說了,先去吃飯。吃完飯,兩位去房間好好休息。下午的會議是三點到五點半,晚飯後還給大家安排了莎士比亞的戲劇,醫盟會統一派車接送的。”

  電梯在頂層停駐,徐匯廷也就不再繼續往下聊了,交代了下午和晚上的安排後,把華玉賢和鳳七送到了就餐區。

  見鳳七兩人在主辦方的陪同下進了餐廳,早已在餐廳吃喝起來的中醫專家們,投來的視線裡都夾帶著輕重不一的艷羨。

  鳳七和華玉賢這一點倒真是相像,一老一少絲毫不受旁人的影響,徑自選擇喜歡的餐點,中西類型都選了一點,選好後挑了個視野絕佳的位置,旁若無人地吃喝對聊起來。

  “開會時,你看得那麼仔細,是不是覺得洛神草很奇怪?”

  吃到一半,華玉賢慢悠悠地開口道。

  鳳七聞言,笑著問:“原來華老也看出來了?”

  “但凡真正精通中醫藥草典籍的,應該都能看出來。”

  華玉賢也不避諱,直截了當地說:“可奇怪就奇怪在這裡:徐家中醫堂的當家花這麼大一筆資金贊助這起交流會,不至於就是為了想獲取明面上這些學術內容。畢竟不是政府機構,私人贊助的性質,無論多少,總是含著某種利益目的的。”

  “華老的分析和我的想法不謀而合。我仔細梳理了一遍會議資料,上頭安排的研討內容,看上去各不相同,可有一條線索,卻能把所有的內容都串聯起來。”鳳七見華玉賢不帶顧忌地說出心中的疑慮,遂也打算說出自己的懷疑。

  不料,華玉賢搶先一步,笑著接過了她的話:“可是洛神草的各種功效?”

  鳳七一頓,繼而失笑:“想不到華老早就看穿了!是我班門弄斧了。”

  “哪裡!我也是看你始終停在那一頁,又看得那麼專注,才又回過頭去仔細分析得出的結論。”

  華玉賢哈哈一笑,捋了捋花白鬍子,搖頭嘆道:“由此看來,應該是徐家中醫堂想借用與會者的力量,破解某個難題。而這項難題,恰恰和洛神草有關,所以才想方設法地開了那麼多看似無關緊要的研討內容出來。”

  鳳七點頭贊同:“沒錯。”

  “既然如此,你可想出應對主意了?”華玉賢把餘下的餐點都吃完後,啜了口旋轉餐廳出品的特色奶茶,笑著問鳳七。

  鳳七搖搖頭,“走一步看一步吧。如果真的只是學術方面的課題研究,倒也不介意貢獻一點自己的力量。怕就怕,這是繞過政府私下進行的非法課題。那咱們就被他們當槍使了。”

  “唔,你分析得在理。”華玉賢沉吟了片刻,提議道:“不如就應付吧。反正我對藥理一向不如針灸精通,你呢,又畢竟年輕,對這麼冷門的藥草,研究得肯定沒那些專家透徹。這麼艱巨的任務,交給他們去煩心就好。”

  鳳七見華玉賢慢悠悠地敲定兩人下一步的戰略,不禁莞爾:“華老說的極是,就這麼辦吧!”

  ......

  這廂,鳳七和華玉賢在餐廳定下了因懷疑得出的“戰略方案”。那頭,徐匯廷和喬中望剛巧也在包廂裡談論這一老一少。

  “華老和這丫頭倒是真談得來!”

  喬中望端著餐盤進包廂,邊笑邊說。

  他在取餐時,看到華玉賢和鳳七兩人坐在遠遠一角,邊吃邊聊,看上去神情愉悅,和早上第一眼看到華玉賢,並和他攀談時的表情相比,可以說是兩個極端。

  “也可以說是同行相吸。當然,這裡的同行,指的是志同道合的人。華老和那丫頭,都是肚裡有真貨、眼裡不容沙的人,自然就能走到一起。其他那些,我看除了個別幾個可能還真有些醫才,餘下的,都是普通的中醫師,絕對談不上中醫大家。”

  徐匯廷經過上午兩小時的觀察,再結合各人的資料檔案,大致得出了這麼個結論。

  同時,心裡琢磨著:要不要改變原先的策略?還是等既定會議結束後,再集中心裡落定的那幾人,做進一步的研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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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鳳棲吾心 324 一語點破

  一晃半個月過去,鳳七在倫敦也已住了半個月了。

  這半個月來,在醫盟的組織下,他們品嘗了英國風的下午茶,欣賞了戲劇,參觀了幾處有名的博物館、藝術館,看了一場足球賽。

  這期間,夏盛的女兒和華老的孫女也都先後來過了。夏盛的女兒取走了夏盛要她帶來的物品,也打包了一包英國特產要鳳七幫忙帶給父母。

  華老的孫女兒正懷著孕,不方便陪華老外出逛游,而是邀請華老和鳳七一起去她家吃了頓豐盛的晚餐,又在她家——一個美輪美奐的英倫小鎮住了一宿,次日才由華老的孫女婿送回凱西大酒店。

  其他幾個晚上,鳳七在陪華老逛倫敦夜市街時,掃蕩了一堆倫敦特色小禮品,有吃的譬如巧克力、紅茶,有用的譬如造型奇特的茶壺、茶葉罐,以及具有倫敦風格的冰箱貼、馬克杯、鑰匙扣等,準備帶回去分贈給親朋好友。

  交流會的最後一天,醫盟出資請所有與會人員去倫敦最大的五星級餐廳吃了一頓正宗的英式午餐。

  回到酒店後,喬中望派醫盟的工作人員,把此次交流會的紀念品一一分送到每個人的房間,並約好啟程去機場的時間,為期半個月的古中醫學術交流會就到此結束了。

  然而,鳳七和華玉賢除外。

  他們在午餐後就被徐匯廷邀上了車,來到了他的家——一處坐落於倫敦南郊的莊園別墅。

  “家裡孩子也不算少,不過成年後都搬出去獨立了。平常就我和老伴兩人住,冷清得緊。”

  徐匯廷請鳳七和華老在別墅的二樓露台喝正宗的英式下午茶,邊喝邊聊起家常。

  “有孩子總比沒孩子好,不像我,到了晚年,連個說話解悶的人都難找。”華玉賢抿了口紅茶,心有感慨。

  祖上數輩單傳。到他的孫輩,還是個孫女,志向不在中醫針灸,嫁的老公細究起來還是英國王室,雖然是旁支,可畢竟身份在那裡,想讓他入贅也不行。兒子又英年早逝,無人接他衣缽。

  如今的華醫堂,在他的改制下,漸漸從家庭式走向了股份制。

  “華醫堂的模式。我曾經倒也想參照試行。不過徐家不止我這一支,我還有幾個堂兄弟,要改制還得經過他們的同意。人多口雜。短時間想動也未必可行。”

  徐匯廷說著,看了眼腕表,這個小動作被鳳七和華老如悉收入眼底,兩人對望一眼,鳳七直截了當地問:“徐老邀請我和華老前來。可是另有他事?”

  徐匯廷朝鳳七感激一笑,他正愁開不了口,鳳七這一問,無疑是給他設了台階,當即解釋說:“不瞞您二位,我贊助這次學術交流會。的確是有私人目的的。我手頭有項關於洛神草的課題研究,已經進行了大半年了,可一直沒有進展。這不,才通過醫盟找來大家,想集大家之智慧,替我搜集洛神草最詳盡的功效。”

  說到這裡,徐匯廷頓了頓。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鳳七和華玉賢一眼,接著說:“不過。我看兩位在交流會上都很沉默......咳,我也就不兜圈子了,請問兩位,是真的對洛神草沒有半點研究嗎?還是說,覺得不方便透露?唉,我是真的走投無路,否則,也不至於動用如此大的陣仗,斥巨資來籌措這次交流會......”

  見徐匯廷也不遮遮掩掩,直接表明了邀請他們前來的用意,鳳七和華老相視一笑,回道:“徐老嚴重了,我對洛神草的確沒有研究,普通的療效雖然知道一些,不過都被其他專家說了,所以就保持沉默了。”

  “我和小嚴的情況差不多。徐老也知道,我華醫堂一直都以針灸為主,藥草相輔,因此基本用藥都是通用卻不精鑽。浪費了徐老的好意。真是對不住啊!”華玉賢也跟著捋鬍子笑答。倒不是他有心不幫,洛神草的效用,他懂的那些,的確都被人說了,其他的,確實是不知啊。

  徐匯廷見他倆都這麼說,輕輕點了點頭,抿脣思考了半晌,決定啟用第二道方案:把那道古醫方拿出來給他們二人看。

  本來,他定下的第一方案是這樣的:與會人中,只要有人提出他徐家沒事先實驗過的洛神草效用,他就馬上通知醫堂實驗,只要有一線希望,他這次贊助的學術交流會就起到了預期效果。

  可若是,與會者中,無人能想出他所不知的洛神草效用,又或是,雖然他事先沒聽到過見識過,可經過實驗,證明仍不好用,那麼,這次的學術交流會就徹底破產,贊助的五十萬英鎊也打了水漂。

  最多,為他“徐家中醫堂”提高了那麼一丁點聲望。可沒有相應的成果問世,最終能否順利遷回華國,並且能否具有一定的知名度就不得而知了。

  徐匯廷始終認定:來自同德中醫館的少年醫才,和來自華醫堂的針灸之王華玉賢肯定商議著隱瞞了什麼。

  否則,不可能在長達半個月的交流會中,一次都沒有表態。

  事實上,徐匯廷這番猜測倒是真冤枉鳳七和華老了。

  他倆對洛神草的效用本就不熟。的確想不出其他更多的效用了。能想到的,也都被其他中醫專家搶先回答了。

  如今見徐匯廷咬牙拿出了一道以洛神草為主要用藥的古醫方,兩人才恍然大悟。

  原來是為了一道古醫方啊。倒是他們多心想岔了,還以為徐家背著政府在偷偷研究什麼非法項目呢。

  “早年,徐家一直都是在華國開小醫館的,如果當年不發生那件事故,興許我徐家中醫堂隨著近幾年中醫的復古流行,也能揚名華國了......”

  徐匯廷在鳳七和華老輪流看這道古醫方時,輕嘆著解釋了幾句。

  徐家這起變故,鳳七起初不知道,華玉賢卻是早有耳聞的。

  聞言,表示惋惜地點點頭,“我也的確聽過,當年的徐家醫館,在華國昆宇一帶相當出名,後來不知何故,漸漸消寂,最後聽都沒聽到了。這次如果沒來參加這個交流會,我也想不到徐家中醫堂竟然遷到了倫敦,唉,真是世事多變......”

  “還不是因為這道古醫方!!!”徐匯廷語氣怨艾地指指鳳七手上的那一片黃薄紙,唏噓長嘆:“當年,我堂叔照著這個方子給人開了藥,結果,那人隔日就死了......為了保存徐家命脈,徐家上下花錢消災,隨後就在父輩的帶領下全族遷出了國,漂洋過海地來到了這裡......”

  “呀!”這時,正盯著古醫方細看的鳳七,突然輕訝了一聲,惹來徐匯廷急急追問:“怎樣?可是瞧出了什麼?”

  “倒也不是瞧出了什麼,我就突然想到,洛神草的效用,大家提的都是制乾後的效果,如果用它新鮮的呢?再不濟,試試它焦糊後的成分,會不會不同?”

  鳳七聯想到龍騰草和龍齒劍。前者焦糊狀態下的效用和正常狀態下的效用大不相同。後者也是。

  由此可見,古醫方裡的某些藥草,新鮮度不同、熬制時生熟度不同,藥效自然也隨之不同。

  這也是為何好多古醫方在現今的中醫學中都成了難解的謎。

  因為謄抄下這些古醫方的醫者,最初可能只是草草記錄、以免丟失遺忘。也可能是怕外人覬覦偷師,所以不附詳細說明。

  代代相傳後,這種古醫方就成了謎,需要醫者們用盡各種方法去破解的謎。運氣好早早破解的,就仗著一兩道古醫方發家成名。運氣不好的,譬如徐家,還為此醫死了病患,不得不舉家外遷、顛沛流離......

  鳳七無意當中的一個發現,還真的幫徐匯廷破解了難題。

  徐家這道被塵封多年的古醫方,因此而解開了厄運的枷鎖,正式成為徐家揚名立萬的墊腳石。而鳳七,無疑成了徐家的貴客。

  徐匯廷不僅代表整個家族贈送了她一份謝禮,還熱情邀她和華老前往徐家中醫堂參觀,隨後還以她和華老為重要嘉賓,舉辦宴席,請來當地一些知名人士,以及和徐家往來甚密的友好家族代表人。

  宴會設在七月十八日晚上。鳳七定了次日中午的航班,為期半個月的學術交流會,又因徐家古醫方的事而耽擱了幾天,是該回去了。

  是夜,她仍是一身簡便的英倫夏裝,和同樣休閒裝束的華老一同出席宴會。

  徐家上下在徐匯廷三盯四囑的吩咐下,都對他們恭敬有加,至於不明所以的賓客,雖然還不至於當面嘲笑他們,可在背後,圍繞他們不合宜的衣裝,產生了不少話題。

  “很不習慣吧?”

  就在鳳七躲在角落,挑了點新穎的英式點心,配著雞尾酒在細細品嘗時,一道含笑的低沉嗓音從背後傳來。

  轉頭回望,是個陌生的年輕男人,膚色白皙,身形削瘦,年紀輕輕,卻拄著手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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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鳳棲吾心 325 三合一任務

  雖然不認識對方,不過出於禮貌,鳳七朝對方微微一笑,點頭致意。

  “這是我的名片。”

  對方遞給她一張燙金的名片。

  上頭龍飛鳳舞地書寫著他的英文名,名下一串手機號碼。

  除了這些,以及名片角落一個似曾相識的藍色標記外,就再也找不到其他信息了。包括通用名片上理該都能見到的郵箱、固定電話、地址、單位名稱等等,在這張名片上也找不到。

  “我沒有名片可以和您交換。”鳳七歉意地朝笑笑。

  “沒關係。”對方飽含深意地看了她一眼,沒再多說,便被遠處一撥人給拉走了。

  “他是誰啊?”華老不知何時已經回到了鳳七身旁,盯著那名白皙面龐的年輕人離開的方向,若有所思地嘀咕了一句:“看起來似乎不是很健康......”

  “我也不認識。”鳳七搖搖頭,偏著頭想了想,幽幽地問:“華老,你說他有沒有可能是吸血鬼?”

  “......”

  ......

  宴會行到一半,鳳七和華老就找了個由頭,先回酒店了。

  徐匯廷這一點倒是服務得挺周到的。得知他們次日上午的飛機,一個回美利堅,一個回華國。於是,特地來電話囑咐:讓鳳七二人吃好早飯,約莫八點光景等在酒店大堂,他會派人來送他們去機場的。

  鳳七見華老行李不少,都是他孫女給他置辦的特產,自己也多了個特大旅行袋,就接受了徐匯廷的好意。

  沒想到替徐匯廷前來送機的,就在宴會上贈她名片的年輕男子。

  當然,開車的是司機,他坐在副駕座上。眯眼笑看著鳳七把行李物品搬上後備箱,也沒有下車來幫忙的意思。

  華老見狀,忍不住抱怨了一句:“不像是來送機的啊,倒像是我們在送機。”

  鳳七聽了覺得好笑,不過心裡也覺得詫異。總覺得這人不簡單,決定回去後一定要讓趙靈霄好好查查。

  前往機場的路上,誰都沒做聲。

  以華老的話說,那人倒是真盡到了“送機”的責任:把鳳七和他送到機場後,人都沒下來,只搖下車窗。用一口非常標準的美式腔,朝鳳七含笑說了一句:“後會有期!”就讓司機掉頭走了。

  “有期才見鬼了!”素來寡言的華老,自從和鳳七碰在一起後。三不五時爆出的話,每次都讓人忍俊不禁。

  “他的腿似乎不方便。”鳳七收回視線,因為只是目測,也不是很肯定。

  “既是送機,派個腿腳不便利的人來?”華老白眉一挑。開始數落起徐匯廷的做法太不合宜。

  正巧,徐匯廷打進電話,來做最後的道別。

  說到送機的事,他一個勁地朝鳳七二人致歉:“真是不好意思啊,本來是想親自送你們去機場的,一大早醫館那邊說是有急事。非要我過去處理,我就讓老吳過去,先送你們去機場。等醫館的事一了,我再趕過去和你們碰頭,哪知已經這麼遲了......老吳回來和我說,你們自己出發了,唉......”

  “徐老的意思是。您派了司機來送我們,卻沒趕上?”

  “是啊。我已經罵過他了,說是路上買了份早點耽擱了幾分鐘,沒趕上......真是對不住啊,瞧我把這事兒辦的,都老臉羞愧了......”

  鳳七沒再繼續聽手機那頭徐匯廷拉拉雜雜的抱歉,深度懷疑起送他們來機場的年輕人的身份。

  “徐老,我問您個事兒,昨晚上出席宴會的賓客中,有個膚色白皙、拄著手杖的年輕男人,您認識嗎?”

  “膚色白皙、拄著手杖?”徐匯廷使勁回想了一番,沒想起這個人,搖頭道:“我沒印象,昨天把您二位介紹給幾位叔伯後,也就和當地的警署署長碰了個面,其他的,都是在您二人離開後才到的......”

  這就奇了。鳳七和華老對視一眼,彼此眼底都盛著滿滿的困惑。

  “啊,會不會是我兒子的朋友帶來的朋友?他昨天說起過,有個朋友帶了個非常重要的朋友要來介紹給他認識,結果忙到後來,對方稱有事先走了,沒碰上頭......”

  徐匯廷一個勁地回想著參加昨晚宴會的賓客,除了這些外,委實想不起還有其他什麼人是得了受邀卡進場卻又是非常陌生的。

  聽他這麼說,鳳七馬上結了話題:“倒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只不過昨天看到了,就順便問問。既然徐老有事在忙,我們也差不多要登機了,那就先這樣?”

  “好的好的!下次來倫敦,我一定盡地主之誼好好招待兩位。不過說不定過些日子,我們也準備遷回華國去了,希望有機會在國內聯繫!”

  徐匯廷客套了幾句後,雙方就掛了電話。

  “這倒是奇怪了。那人究竟有什麼目的?來送機,卻又一言不發,哦,除了四個字:後會有期?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華老聽鳳七轉述了徐匯廷的說辭後,也撓著頭皮百思不得其解。

  “算了,真有目的,遲早也會顯性的。”

  鳳七剛說完,就聽機場大廳裡開始播報:華老所乘的航班只剩最後半小時辦理登機了,於是先陪華老辦理了登機事宜,目送他進了安檢通道。

  反正彼此互留了聯絡方式,日後有任何事,都能及時聯繫。

  待華老走後,她也辦妥了登機事宜,通過安檢後,在候機室等航班起飛,就在這時,林局來電話了,說是有任務需要她協助......

  ......

  航班一抵達京都機場,鳳七就和星光取得了聯繫。

  得知他已經在機場大廳等著了,於是把不需要帶走的行李物品理入那隻特大號旅行袋,交給了前來送行的顧曉,讓他帶回c基地。

  留下一隻便攜式雙肩包,裡頭除了兩套換洗衣衫外,就是各類輔助工具。

  和星光、霍擎一起轉入南飛的登機口,三人即刻啟程飛往距越南邊境最近的廣埠西芒。

  趁著候機,星光把詳細情況一字不落地對鳳七敘述了一遍。

  鳳七此前也已從林局口裡得知了個大概情況:京都某個販毒團夥,三年前遭警方嚴打後,沉寂到現在又開始動作了。

  據線人提供的消息,對方這次似要準備大幹一場,且已和越南某個特大毒販取得了聯繫。這個月月底,雙方很可能會進行一樁交易。交易所得的毒品,屆時將會全部運回京都。

  如果這個情況屬實,那麼,京都所有的公共場所勢必又要亂上好一陣子了。

  “林局吩咐:我們只需打前陣。善後全由他們負責。”

  待星光把整個情況說了一遍後,霍擎做了補充。

  “廢話!誰不知道任何陣仗都是前陣最難打?善後有功勛?”星光沒好氣地哼道。

  不過埋怨歸埋怨,任務歸任務。即使這事兒和國安扯不上半點關係,但只要是林局下的命令,他們作為“csas”成員,就要前往執行。

  何況,林局此行讓他們前往越南,表面上是協助公安破獲毒販,真正的用意卻是讓他們想辦法潛入越南最大的毒販藏匿地,查找一部國安情報員遺失在那附近的無線情報發射機。

  在她出發倫敦之前,國安就接到了一起傳自越南境內的情報人員失蹤案。

  失蹤的情報人員如今已經找到了,屍檢結果是死前被強行灌入了大量亢奮劑,導致神經過度亢奮而死亡。隨身的一部便攜式無線情報發射機卻不翼而飛。

  所有線索追蹤到該名情報人員死前的最後一處地點,很可能就是越南最大的毒販基地。

  ......

  三人在上機前就初步商定了到達越南後的行動方案。

  沒想到還沒上機,林國志又發來一條任務信息:

  五日後,滇南鳳凰城將要公開挖掘一座古墓。鳳七被上頭指定,前往鳳凰城保護華國文物局副局長廖光耀。

  也就是說,無論毒品案有沒有破獲、失蹤的無線情報發射機有沒有找到,只要五日後的滇南鳳凰城古墓一旦開挖,鳳七都將被調派去保護監督並護送文物上京的廖光耀。

  “哼!上頭?還不就是軍部那些看咱們不慣的老傢伙......”星光和霍擎自然也接到了同樣一條信息,收起聯絡器後,星光不屑地撇了撇嘴。

  鳳七好笑地勸道:“算啦,反正五日時間,也夠我們追查了。如果五日下來也沒個頭緒,就說明毒販基地遠沒我們想象地那麼簡單。不如你們留在當地暗查,等我護送廖副局回京都後,再回來和你們碰頭。”

  “那倒不必。你就安心去鳳凰城辦你的差,既是廖副局親自南下督辦的事,想必還是挺隆重的。越南的事,我和子宸會搞定。”星光拍拍鳳七的肩,繼而忍不住失笑:“怎麼全集中到中越邊境來了?原來以為就是個一箭雙鵰的任務,沒想到人還沒目的地呢,又來一個,這下成三合一了!”

  鳳七和霍擎聽他這麼說,也都失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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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鳳棲吾心 326 芒街迷情

  此次任務的首個目的地是越南芒街。

  三人從京都乘坐直達航班抵達廣埠省最西端的西芒市。只需通過中越邊境的北埠河大橋,就能進入越南的芒街市。

  當晚,三人在西芒市宿了一宿,次日一早,打車來到西芒市邊境,橫跨中越兩境的北埠河大橋,也不過百來米長。三人又做了證件準備。因此,不出一刻鐘,就進入了隸屬越南界域的芒街市。

  “據說,芒街被譽為‘越南北方最大的邊貿市場’,農業種植是它最大的特色。”

  三人穿過東南亞風情濃郁的芒街市中心,看到陳列在街道兩側的工藝品、木雕、編織品等各色極具當地特色的手工物品時,事先已做過一番調查的霍擎輕笑著說道。

  聽到他話裡著重強調的“農業種植”四個字,鳳七和星光對視一笑。

  “可不是嘛!北越最大的種植場就在芒街,不如去那裡逛逛?”星光笑著提議。

  事實上,即使他不這麼說,三人的方向也是那裡。

  ......

  “嚴景媏?”就在鳳七三人佯裝參觀地朝既定的目的地行進的時候,在他們原本逗留的位置,出現了一個遮著面紗、身材曼妙的年輕女子。

  “她來這裡幹什麼?觀光旅遊嗎?”女子撥下面紗,輕輕一撩及腰的長髮,隨著一陣熱浪般的夏風吹來,女子的臉從劉海和發梢間清晰地露了出來。

  劉倩雅怨艾地瞪著鳳七消失的方向看了良久,然後才把面紗掛回臉上,朝來時的路慢吞吞地踱去。

  “我可不管你是為什麼而來,可既然來了,怎能不好好‘招待招待’你呢?”劉倩雅藏在紗衣長袖裡的雙手攥成了拳,塗抹地猩紅的指甲緊緊嵌入了掌心肉裡,咬牙切齒地暗咒道:“我劉倩雅的今日。全拜你所賜。既然出現在我的地盤,就讓你有去無回......”

  ......

  同樣是盛夏,和京都相比,芒街的夜幕落下得更遲。

  都已是晚上七點了,整座芒街市還處在夕陽的餘暉中。

  鳳七三人從種植場回來,還道已經錯過晚餐時間了,沒想到越南的晚餐這個時候才剛剛開始。

  三人選了家相對潔淨的廣埠茶餐廳,點了幾道具有廣埠特色,又加諸了越南風味的點心,又叫了壺越南咖啡。狀似來度假一般,閒情愜意地開始了來到這裡後的第一頓晚餐。

  “有沒有發現,種植場那一頭有一排房子?”

  星光舉著咖啡壺。身子微微前傾,替鳳七和霍擎兩人斟咖啡時,低聲問道。

  鳳七輕“嗯”了一聲,藉著啜咖啡的動作,回道:“我也看到了。隱在一片煙葉和橡膠樹後背,足有百來米長。”

  “我也看到了。”霍擎也接著道:“不過煙葉工廠大多採取就近原則,會不會是它們的?”

  “不可能。”星光肯定地否定道:“煙葉工廠還不至於用鐵絲網來防護。”

  鳳七也點頭贊同星光的揣測。

  “不如入夜後去瞧瞧?”

  “我也正有這個打算。不過沒必要三個人都去。子宸留下,萬一有什麼,還能靠你施救。我和小七去實地打探。”星光想了想,吩咐霍擎道:“如果明日早晨六點之前還沒我倆的消息。就給林局通個信。他會安排接下來的行動。”

  霍擎抿了抿脣。三人裡,論資格,星光最老。論身手。小七最強。似乎,無論從哪一方面說,他都是最末的名次,也就承接些類似通風報信的任務。不過國安出任務,向來遵循三人成組。為首負責。此行就是星光為首,他和小七都得聽令於他。

  於是,點了點頭,應下了星光的囑咐。

  定妥當晚的夜探計劃,三人才開始真正品嘗芒街的第一頓晚餐。

  與此同時,就在這片星空下,距他們不遠的一間酒吧包廂裡,剛剛結束一場肉慾歡好......

  劉倩雅及腰的長髮此刻束成了一條麻花辮,躺在身側,發梢咬在嘴裡,慵懶地躺在一名渾身赤裸的男人懷裡,眉眼間還帶著未消的春情,風情萬種地睜眸睇了眼雙手仍不停游走她全身的男人。

  “怎麼?今天這麼饑渴?有大半個月了吧?難道‘黑鬼’都沒滿足你嗎?嗯?”

  男人懶懶地低笑。壯碩的背上,刺著一副猛虎出山圖,胸前,卻詭譎地描繪著一朵盛放的黑玫瑰。

  夏夜悶燥的包廂內,即便開著空調,也在一場無比激盪人心的歡愛中升溫又升溫。

  “熱的話,去泡個澡吧。”劉倩雅在男人說完的剎那,有一絲僵硬,不過馬上就回覆了方才的柔軟,小手挑逗似地輕撫了撫男人胸前那一撮代表陽剛之氣的黑毛,魅惑地低喃。

  “你服侍我?”男人低低笑問。隨即也沒等劉倩雅回答,拍了拍她紅暈消退的臉頰,從沙發上坐起了身,“說吧,有什麼事,竟然讓黑鬼的女人,甘心如此委身於我?”

  “別老提他......”劉倩雅聽他左一句“黑鬼”,又一句“黑鬼”,不禁置氣地翻了個身,背對著男人,面朝沙發靠背側躺著。

  男人斜睨了她一眼,雖然心裡也清楚:這個女人怕是只想利用自己,否則,當年也不會選擇跟了黑鬼而不是自己......如今之所以主動接近自己,拿美色誘惑自己,歸根結底,還不是因為自己靠著這兩年的進項,爬到了和黑鬼齊平的地位......

  不過清楚歸清楚,美色當前,他還是選擇先享用。

  轉過身,雙膝擱在沙發上,托起劉倩雅似是挑逗般的翹臀,從後面進入了她。

  “不要!”劉倩雅知道這個時候要是不和他談妥條件,事後就別想了。於是故意扭動著臀部,像是在擺脫他的進攻,更多的,卻像是在引誘。

  “說吧,想要什麼?嗯?你知道我現在有錢,也不怕黑鬼找我麻煩,如果你想跟我,我會去找黑鬼談......”

  男人邊在劉倩雅體內肆意抽插,邊粗噶地說道。

  “不是這個......”劉倩雅微微抬高翹臀,嘟著紅艷艷的雙脣,趴在沙發墊上,回過頭來,魅惑地望著男人,“我想讓你先幫我解決一個人......”

  “解決一個人?男人女人?”男人猛烈地抽動著下身,低頭扳過劉倩雅的臉,不讓她說完就轉回頭去,而是扳著她和自己接吻。

  “男人的話,簡單,一粒子彈的事。女人嘛......”他的笑聲吞沒在劉倩雅熱情的吮吸中,半晌,才粗喘著接道:“女人更簡單,一肉棒的事。”

  “死相!”劉倩雅知道他充滿情慾的詞意,佯裝羞惱地捶了捶他的肩,壯碩的男人最難消受的就是劉倩雅這樣,嬌滴滴的女人,在身下婉轉嬌啼的同時,還輕捶俏打。

  當即,惹來他更為有力的律動,引得劉倩雅嬌吟連連,馬上就被他送到了天堂。

  “你還沒答應我呢......”低吟著配合男人也在她體內奮力地灑出今晚的第二撥熱浪後,劉倩雅翻身趴在男人胸口,食指在他胸上打著圈兒,撒嬌似地問。

  “不回答了嗎?倒是你,還沒說是男人還是女人,是欺負了你還是哪裡惹你不痛快了?”

  劉倩雅低著頭,雙手摩挲著男人的胸口,沉默了片刻後,再抬頭,眼角泛紅,狀似無比委屈地說:“是個女人,還是曾經欺負過我的女人,我都避開她了,她卻還不肯放過我,還追到芒街來了,今天在市中心看到她,差點又要遭她凌辱了......”

  “還有這樣的事?”男人眯眼覷著她,心裡卻並不怎麼相信她的話。

  過去兩年間,她在自己和“黑鬼”之間,不也常滿口謊言嗎?只不過,既然在床笫情事間答應了她,他也沒打算反悔。

  聽起來,對方不過是個華國來的女人,大不了幫她抓來,任憑她自己處置好了。

  於是低低一笑,翻身壓住了劉倩雅,舔去她眼角邊的淚珠兒,佯裝投降地應道:“好好好,不過就是個女人嘛。你告訴我特徵,我明天就派人去把她抓了來。全聽你處置,如何?”

  劉倩雅聽到男人的允諾,心下大喜,可一想到那個臭丫頭的身手,擔憂地說:“她......似乎學過武術,身手可不弱,否則,我也不至於被她欺負到連國內都待不下去......”

  “怕啥?別忘了我們手上最多的是什麼?隨便用點藥,就把人帶來了,到了我們的地盤,還怕她不老實?身手再強又怎樣?不過是個女人嘛......”男人此時的心思早就在劉倩雅那對飽滿高聳的雙峰上了,聞言,語調囫圇地安撫道。手上、嘴上卻仍就不停地攻城略地。

  劉倩雅聽他這麼說,才徹底放了心。

  要問越南境內最大的毒品大王,兩年前興許還是“黑鬼”,兩年後的今天,可以說,他和“黑鬼”並駕齊驅了。

  得到磐虎的點頭相助,劉倩雅此行的目的也算達成了。

  她相信,以磐虎的手段,那個臭丫頭即使有通天遁地之術,也只得乖乖就擒。

  如此,也就放開了心底的鬱郁,享受起情慾的滋養,全憑身上的男人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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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鳳棲吾心 327 還沒受夠教訓?

  霍擎等到凌晨四點,鳳七和星光回來了。

  “怎麼樣?順利嗎?”

  霍擎給他們各絞了條濕毛巾,讓他們先擦擦臉上汗漬,然後倒了杯溫水,讓他們緩口氣,這才開口問。

  鳳七兩人仰脖子灌下一大杯水後,相視一笑,不約而同地答:“還算順利!”

  可以說是再順利不過了。至少聽到了和京都販毒團夥有關的情報。

  當時,他們到了芒街最大的種植基地後,穿過成林的橡膠樹和煙葉田,避過各道監控探頭,來到了那排矮屋,還沒花心思鎖定目標對象,就被一陣談話聲吸引了去。

  “華國那邊還沒新消息傳來嗎?”

  矮屋後背,一棵獨立的橡膠樹下,兩個越南佬半蹲著身子,邊抽煙邊聊。

  “約了是後天,先在西芒看貨。”

  “幹嘛不讓他們直接來芒街?去西芒,出了事還不得我們負責?”

  “反正是看貨嘛,西芒那裡還有不少存貨,不打緊。那麼多人到芒街來,反倒容易引起邊境那些條子的懷疑。”

  “怎麼?來了很多人?”

  “說是十幾個。我猜多半是怕談不攏動起手來,人多好壯膽。”

  “老大怎麼說?答應了?”

  “答應了。讓我帶人去接頭。”其中一個男人抽完最後一口煙,拿著煙頭在泥地上捻了捻,然後直起身,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說:“不早了吧?睡覺去了。”

  另一個也跟著站了起來,還在為自己老大的決定擔憂。“我總覺得那些人不靠譜......”

  “怕什麼!西芒那邊不缺咱們的人。不然,老大也不會由著他們替條件了。”話音剛落,男人別在腰間的對講機響了起來,接通後。粗著嗓子喝問對方:“幹啥?大半夜的,有屁快放!”

  “明哥,老大找你。”

  “老大?他找我不會用手機啊?”

  “明哥的手機落在桌上。”

  “成成成,我這就進來了。讓老大等等。”關了對講機,男人回頭對同伴說了聲:“那我進去了,老大找我,不知道是不是這個事。”說完就進了前排矮屋。

  當時,鳳七和星光交換了個眼神後,藉著夜幕的遮掩,潛到了那間屋子的窗外,竊聽起裡頭動靜。

  星光則負責盯梢那個外頭抽煙的男人,以防他突然進屋看到鳳七。

  “聽那人和他老大的對話,他們和京都來的販毒團夥約在明日傍晚在西芒東郊鎮的廢糧倉看貨。”鳳七把當時聽到的內容如實轉述給星光和霍擎。

  “怕就怕那個廢糧倉只是打幌用的,即使撲了個現形。沒充分物證也治不了他們什麼罪。”霍擎聽後,說出了心底的擔憂。

  “就算憑現場的證據治不了他們,也不會讓他們好過,至少短時間內是不可能放他們出來的。至於矮屋那邊,表面上是制煙工坊。可有些器具,我看著不像是制煙需要用到的。明天傍晚......最好在這之前,小七黏在那裡的監控器能攝錄到一些實質性內容......”

  鳳七和霍擎聽星光如此分析,都贊同地點點頭。

  “除了這個,我懷疑他們口中的老大,另外還有落腳點。都說狡兔三窟,說不定矮屋只是其中一座。”

  鳳七仔細回想了一番後,如是猜道。

  那兩個男人在矮屋那裡顯然是負責人,他們口裡所稱的“老大”。會不會就是越南最大的毒販?

  如果是,那麼他所藏身的地方,是否就是他們此行所要尋找的無線情報發射機的遺失地?

  ......

  鳳七三人聊了一會兒後,就回各自房間歇息了。直到次日上午九點半,三人才在大堂碰頭。

  越南的晚飯很晚。早餐也很遲。十點開始早餐,對當地人來說。是再正常不過的。反倒是七早八早的,容易引起人們注意。

  早飯後,三人蔘加了下榻酒店組織的芒街一日游,跟隨當地的旅遊團參觀起芒街市以及周邊地區。

  主要是相中了其中一項內容:“瀏覽北越種植基地”。

  昨天他們自行參觀了其中一小部分。餘下一部分,希望能藉著今日的一日游,能盡量鎖定目標。

  導遊徵求了十幾位報名參加一日游的酒店旅客後,定了當日游程。先去北越最大的種植基地參觀,回來吃過午飯後,再帶他們逛游芒街市,如果有相中的紀念品,也能順道帶回酒店去。

  沒想到才啟程沒幾分鐘,酒店中巴車就在馬路上拋錨了。

  “真是不好意思,換輪胎需要一些時間,站著等日頭太烈了,不如大家跟我來,這家茶餐廳很有名,我做東,請大家喝茶吃點心,等車子修好了,大家再出發。”

  導遊帶著包括鳳七三人在內的酒店旅客來到馬路邊一家看起來確實還算有點規模的茶餐廳歇腳。反正一眼就能看到馬路上的車子,修好就能出發,大家自然都沒意見。

  鳳七打量了一圈茶餐廳的環境,正要端著茶杯啜飲,驀地,手上動作一頓,鼻息間嗅到一股不同於普通紅茶的香味。

  會是越南紅茶的成分特殊呢?還是有人在茶裡下了不幹淨的東西?

  鳳七眼角四掃,沒察覺到異樣情況,於是裝作沒發覺,杯沿碰了碰嘴脣,就放回了桌上。

  而後藉著和星光聊天,假裝端錯茶杯,把星光的杯子舉到鼻尖嗅了嗅,並沒自己杯裡那股似有若無的異香。這說明,有人在她的茶裡下了藥。

  至於是什麼藥......鳳七聯想到劉倩雅曾對她用過的,似乎有些相似,卻又不盡相同。要不要裝昏迷呢?

  就在鳳七端著茶杯,蹙眉思考的時候,只聽“撲通”一聲,旅遊團裡另一位和她年紀相仿的小姑娘暈厥倒地了。

  鳳七見狀,趁亂在星光耳邊說了聲:“等下別管我,繼續查。”說完,也跟著假暈了過去。

  剛從收銀台結完帳走來的導遊,見此情景,先是一驚,繼而像是想通了什麼,急忙跑到暈倒在地的鳳七和另一個小姑娘跟前,摸摸她們的額頭,又探探她們的鼻息,安慰其他旅客說:“應該是中暑了,要不我先送他們去醫院?你們在這裡等,等我從醫院回來,再帶你們遊覽?”

  聞言,在場的酒店旅客沒一個吭聲。

  鳳七這裡,星光和霍擎因為事先得了她的叮囑,低著頭佯作思考。而那位小姑娘,是一個人來越南旅遊的,和其他旅客都是剛剛才認識的。因此,除了導遊,沒人肯站出來替她做主。

  就在這時,茶餐廳的老闆娘聽到消息也從裡間匆匆趕出來了。“怎麼回事?是中暑嗎?大熱天的,小姑娘體質差,吃不消了嗎?”

  見導遊配合地點點頭,老闆娘主動提議說:“既然是在我這裡暈倒的,就由我負責送她們去醫院好了,這樣也不影響你們的行程。小崔,你給醫院打個電話,讓他們派車來接。你們儘管去玩,等下我會把他們安然送回酒店。”

  聽老闆娘如此主動地攬下了這個事,其他遊客都在私底下討論她的大方,並對導遊說:“這樣處理最妥當。”既不影響他們的游程,也不耽誤病人的救治。

  於是,沒一會兒,救護車就到了,把暈倒的鳳七兩人抬上了救護車,星光和霍擎對視一眼,沒想通她方才的舉動。

  可事出突然,她又決定這麼做,許是有她的道理。加上種植基地的踩點也很重要,於是,兵分兩路,各自行動了。

  鳳七雖然閉著眼,卻沒真正昏厥。當她和那名小姑娘一起被送上救護車後,行駛了不到一刻鐘,救護車就在中途停了下來。

  原地躺了幾分鐘,聽到救護車外,一道刻意壓低的嗓音,似乎是在指責對方的辦事不利:“怎麼搞出來兩個?另一個你讓我怎麼處理啊?”

  “......不確定?我不是傳給你照片了嗎?這也能搞錯?”

  “算了算了,就這樣吧,把這人服了解藥送回去,就說另一個在醫院搞丟了......什麼不信?愛信不信!”

  隨後,鳳七感覺救護車的門再度被打開,她被人攔腰橫抱,出了救護車,沒幾秒,又被塞入一輛像是私家車的後座。

  看來,對方的目標是她無疑了。那個和她差不多身形、年齡的小姑娘,應該是受了她的牽連。

  不過,聽那人的口吻,應該會給她服了解藥,送回酒店去。

  至於自己,就去會會抓她的幕後人物究竟是誰吧。

  ......

  “沒想到吧?竟然在這裡碰到?該說彼此有緣嗎?”

  劉倩雅翹著二郎腿橫坐在椅子上,斜覷了眼被磐虎手下綁縛住手腳跪坐在地上的鳳七,手裡涂著指甲油,嘴裡幽幽地說:“說到底,這一切還不是拜你所賜?來越南兩年半,我都快忘了京都的生活是怎樣的了......”

  鳳七倒是真沒想到,想迷昏並抓她來的幕後主使是劉倩雅。

  “你還沒受夠教訓嗎?”鳳七輕笑了一聲,也不急著掙開手腳的束縛,只是調整了一番坐姿,想看看劉倩雅究竟打的什麼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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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8 21:56:33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卷 鳳棲吾心 328 揭穿

  “你!”劉倩雅聽鳳七這麼說,惱羞成怒地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走到鳳七跟前,冷笑地道:“你不是很厲害嗎?怎麼?這會兒爬都爬不起來了?”

  “哼!跟我搶齊恩朗,連付軍都護著你,別以為這些人都圍著你轉,我就無計可施了......那次真後悔,沒有綁著你多灌一些歡情劑......想到這個事,我真恨不得活剮了你。你看看你把我害到什麼田地......”

  “這和我有什麼關係?來越南的人可不止你一個。你自甘墮落,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你。”鳳七冷冷地覷了她一眼,打斷了她拉拉雜雜地給自己胡亂扣帽。

  “我自甘墮落?我是被逼的!”劉倩雅一想到過去兩年間發生的事,紅了紅眼眶,瞬間壓下心頭的酸楚,把一切罪過都推到了鳳七頭上:“冤有頭債有主,我的債主就是你。今日,你落在我手上,我可不會像上次那樣放過你了,相反,我會讓你遍嘗我這兩年裡所受的苦......”

  說著,她蹲下身子,伸手想去揪鳳七的領子,可手還沒碰到鳳七身體,就被鳳七半途攫住了手腕。

  “你!”見鳳七不僅沒被藥物控制,還生生掙脫了繩索的綁縛,劉倩雅不禁被嚇了一跳。忙喊來磐虎的手下幫忙:“你們還不過來!”

  鳳七順勢手腕一番,劉倩雅整個人往後一傾,當即跌坐於地上,臀部被摔得一時沒了知覺。

  既然運力掙斷了手腳的綁縛,鳳七從地上一躍而起,撣了撣身上的灰塵,寒眸掃向她身後那兩個越南佬,此刻正戒備地舉著槍。

  “不許動!再動我就開槍了!”其中一人操著不甚流利的華國語。朝鳳七喝道。

  “開啊!”鳳七伸出食指,朝他們勾勾,沒等他們倆反應過來,只覺眼前有道陰影一晃,繼而,手上的槍都到了她手上。不禁嚇得連連後退。老大的女人也顧不上了,逃命要緊。

  哪有人那麼厲害,輕描淡寫間就能掙斷麻索?且還是在下了藥的情況下。這會兒又在眨眼間奪去了他們的槍,該不會是有什麼特異功能吧?

  “大哥!”

  竄到門口時,兩個越南佬瞄到自己老大從走道盡頭走來。連滾帶爬地跑到磐虎跟前,指指屋裡頭,語無倫次:“大......大哥,槍......槍被她奪去了......”

  磐虎皺皺眉。

  屋裡頭除了那個暖床女人,就是剛剛抓來給暖床女人消氣的華國女人,怎麼就讓那倆傢伙嚇成這樣?

  “虎哥!”聽到兩名越南佬的聲音,跌坐在地上的劉倩雅這才回過神,忙不迭高聲大喊。邊喊邊朝門口爬。

  “虎哥!救我!虎哥!”

  鳳七玩著手裡的槍,好整以暇地看劉倩雅爬到門口。輕輕一躍,來到劉倩雅身邊,抬腳往她背部一壓。

  這一幕恰好被聽到呼聲疾步趕來的磐虎看到了。

  “你?是誰?”磐虎見狀,微微一頓,不過也沒急著要鳳七放了劉倩雅。而是繃著臉問鳳七的身份。

  此前也聽劉倩雅說過,她身手不弱,可親眼看到。又是不一樣的感受。

  以他混跡江湖這麼多年的經驗,眼前這個看起來不過十七八的女生,絕對不止是身手不弱那麼簡單。

  “你問她不就知道了?”鳳七轉著手上的左輪手槍,睥了眼想起身卻被她壓製著無法動彈的劉倩雅。

  “虎哥!”劉倩雅手臂前伸,一把抱住磐虎的小腿。被鳳七壓迫地出口都有些困難:“救我虎哥,她會殺了我的......她會殺了我的......”

  鳳七冷笑了一聲。“你的確該害怕。賊喊捉賊,到底能替自己多爭取點活命的機會!”

  “賊喊捉賊?”磐虎咀嚼了一番鳳七話裡的這四個字含義。

  他出身華國西芒,雖然很小就來芒街混了,可華國語言也沒有全丟,即使說得不流利,聽力卻不差。

  “你別聽她瞎說,虎哥!”見磐虎輕聲反覆了一遍這四個字,劉倩雅急急抱著他的小腿解釋說:“你聽我說虎哥......這人,她是魔鬼,就是她,害得我有家歸不得,她曾經,還逼我灌下過一杯歡情劑......”

  “歡情劑?”磐虎一聽這三個字,就想到了是何種功用的藥,抬眼看向鳳七,似笑非笑地說:“你倒是膽大的。”

  “豈敢。”鳳七覷了眼劉倩雅,涼涼地接道:“若不是這位小姐無償提供,我還不知道這世上有種名為‘歡情劑’的玩意兒。”

  她的確不知道歡情劑,她只知道“合歡仙”。

  “這麼說來,是你自己招惹來的麻煩了?”

  磐虎睨了眼地上的劉倩雅,神情冷漠。不知何故,他就是聽信了鳳七的話。

  蹲下身子,捏住劉倩雅的下巴,磐虎似嘆非嘆地道:“嘖嘖,想不到‘黑鬼’的女人,在屬於‘黑鬼’之前,還有過那麼銷魂的時刻?可你是什麼時候補的處女膜呢?我記得你願意跟我歡好的第一夜,還說才被‘黑鬼’逼著破了處?”

  “歡情劑”這種藥物,身為北越大毒梟之一的磐虎,豈會不知它的藥效。別說被灌下了一杯,只啜上一小口,不用男色紓解慾望,也很難熬過去。

  何況,認識劉倩雅兩年多,磐虎還會摸不透她的性子?絕不是吃得起苦的女人。

  被磐虎一語挑破真相的劉倩雅,面色青紅交織,又羞又憤。

  那件事後,她確實修補過處女膜。只為了讓自己心裡好過些。事實上,她被那隻老“黑鬼”破處時,被老“黑鬼”小心翼翼地當做寶貝般看待,心裡也確實獲得了前所未有的滿足。

  除了金錢上的需求,這種虛榮心理,也是她遲遲沒有離開老“黑鬼”、改而徹底投入磐虎懷裡的原因之一。

  只不過,金錢和心理的滿足,並不代表下體的慾望也能同樣得到滿足。“黑鬼”畢竟老了,磐虎還年輕,特別是被磐虎狠狠愛過一夜後,更加割捨不了他給予她的這種飄飄欲仙的舒爽滋味。

  偷來的情,比光明正大的歡好更加刺激。有過幾次之後,劉倩雅越發離不了磐虎的滋潤了。隔三差五地“紅杏出墻”,也不知道“黑鬼”有沒有發現。

  不過發現了她也不怕。

  兩年前或許還會擔心,失去“黑鬼”的庇佑,如何在負債累累的緬越兩地活下去?可兩年後的今天,有磐虎的允諾,她徹底大了膽子,正想找機會攤牌,舍“黑鬼”而就磐虎。沒想到中途會冒出個死對頭。

  一想到鳳七,劉倩雅就滿肚子怨憤。那個該死千百遍都不足以泄憤的臭丫頭,害得她有家歸不得,還被家人送去了落後的緬國留學,如今又輾轉反側流落到了越南。

  她在剛到緬國的第一個月,就被所謂的新朋友帶去了色情酒吧。半迫地服食了幾粒搖頭丸後,還被哄騙上了賭桌。次日清醒時,被一張由她親筆簽名的五百萬人民幣借條給嚇呆了。

  當時就是“黑鬼”救的她。不然,她就要被賣去聲色場所下海了。直至那時,她才認清那個結交不滿一個月的仗義新朋友的真面目,原來是個皮條客。也才真正意識到,要想在緬國得以安全生存,沒有一個渾厚的胸膛做仰靠是多麼的困難。

  她父母把她送去緬國的想法實在是太傻太天真了。

  即便有遠方親戚又怎樣?對方根本無暇照顧她。收了她父母的禮,在她父母跟前保證得好好的,背過身,就巴不得她不要去煩他們。

  自從她為錢委身,跟了“黑鬼”後,就從緬甸搬來了越南。也才得知黑鬼真正的身份:竟然是北越一帶的大毒梟。得知這個秘密後,劉倩雅心裡有幾日不平靜,掙扎、猶豫、恐慌,最終,喝多了在酒吧掩面輕泣,遇見了磐虎,半推半就間和他發生了第一次親密關係。

  當時的磐虎,還只是個小酒保,劉倩雅再三權衡後,還是跟了“黑鬼”,至少,在當時的境況下,“黑鬼”是她最堅實的保護屏障。這一跟就是兩年。磐虎的基業越做越大,甚至趕超了逐漸趨於夕陽階段的“黑鬼”,她又開始心思活絡起來。

  家人已經不止一次勸她回京都了。她都以課業尚未結束做藉口,拖一天是一天。倒不是不想回去,總得擺脫“黑鬼”的糾纏吧。當初也算是利用了他一把,如今要想踢開他,思來想去,也就磐虎能借來一用。除此之外,也沒其他更好的法子了。

  這不,幾次主動上門,想先迷得磐虎放不開她,再讓他去找“黑鬼”攤牌,奪她做他唯一的女人。

  哪曉得,在芒街市中心看到鳳七,過去兩三年間的一切苦楚齊齊涌上了心頭,叫囂著要報復,要泄憤,要讓那丫頭遍嘗自己吃過的苦。

  卻不料,那丫頭即使被下了藥,即使手腳皆被綁縛,仍能自我掙開,更可氣的是,還點破了她這麼多年來苦心經營的偽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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