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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于是乎,錢莫憂就在同事們的側目之下,被冷昊架入加長型禮車帶走。
但她再怎麼想,也想不到冷昊居然會把她帶到飯店里,做一件更匪夷所思的事--
睡覺!
錢莫憂瞪著一回房就把她推到沙發,然后倒在她腿上沈沉睡去的冷昊,至今還想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辛苦了。”方大為壓低聲音說,遞過一個擺著精致三明治與紅茶的托盤放在她身邊的茶几。
“他為什麼要抓我過來陪他睡覺?”錢莫憂茫然地問。
“冷先生剛從巴黎回來,下飛機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你。”方大為說。
“原來他這陣子都在巴黎。”她恍然大悟地看向冷昊象牙白的臉龐--難怪他看起來憔悴了一些。
“他在忙十一月服裝秀的事,有時几天沒睡,有時一天最多睡三小時,才結束草圖設計就又飛回台灣了。偏偏,他在飛機上又沒法子睡。”
“這麼慘。難怪臉色像鬼,當心有錢沒命花。”錢莫憂嘴里如此說,卻把聲音壓到最低。“但是,你還是沒告訴我,他為什麼要抓我過來陪他睡覺?”
“我想那是因為冷先生既需要睡眠又希望早點看到你吧。”方大為微笑地一頷首后,轉身離開。
是喔,冷昊有這麼喜歡她喔?錢莫憂低頭望著睡得像睡美人的冷昊,胸口像開了一瓶香檳,冒出無數小泡泡。
只要是人就會喜歡被當成獨一無二吧!
因此,冷昊雖然害她處于麻煩境地,但看在他有眼光看中她的分上,她就勉强再容忍他一下吧。
她沾沾自喜地傻笑地盯著他,意外地發現,摘下墨鏡后的冷昊其實長得“很美”。
無瑕的肌膚、長睫挺鼻、美麗唇形,若把頭發放下來,鐵定很漂亮。
錢莫憂的手伸到冷昊頭后,想要裝作不經意地扯開黑色緞帶。
“敢松開我發帶的人,死路一條。”
錢莫憂的手停在半空中,倏地看向他的眼。
他黑瞵眸子透著光,哪還有半分睡意?
“你什麼時候醒的?”她咽了口口水。
“你們說話時,我就醒了。吵死人。”他說,半眯著眼在她腿上繼續窩著。
“嫌吵干嘛不去房里睡?”她問。
“我喜歡你的体溫。”
錢莫憂一愣,不清楚自己是不是被表白了。可是,這麼像變態殺人魔說的話,算是表白嗎?
“傻怔著做什麼?有話快問,如果想上廁所就快去,我待會儿還要補眠。”他霸道地拉過她的手偎在他頰邊,像是立刻要進行第二場睡眠一樣。
“你你……干嘛消失那麼久?連一通電話都沒有。”她脫口問道,問完想咬斷舌頭。
厚,她問這種話,聽起來就是很在意他!
冷昊見她問話中隱隱有思念之情,他眼色變柔,放輕語氣說:“我討厭打電話。不是一忙完就趕回台灣找你了嗎?”
“那你一回國就找我,把我帶到這里,是為了什麼?”
冷昊翻了個白眼。“當然是為了睡場好覺,笨蛋。”
“為什麼要有我才有好覺?”她對上他的眼,屏氣問道:“你喜歡我喔?”
“廢話。不過,你不用感到太榮幸,一切依照正常行事即可。”他拍拍她的手臂,知道被他這種人喜歡上會是多大的壓力。
錢莫憂瞪大眼,腦中因為缺氧而沒法子正常思考。
“冷昊--”你說的是人話嗎?
“要不要我先吩咐人准備好晚餐,這樣你說完時,正好可以吃?”冷昊望著她傻不愣登的模樣,修長黑眸里滿是揶揄意味。
錢莫憂火了,猛地抽回手,她又不是被虐狂,才不要跟這樣的男人談戀愛。
就算他的吻讓人再小鹿亂撞也一樣!
她一氣之下,呼吸便開始急促,空氣便大量進到腦袋里,讓她開始想起先前和妹妹討論出來的方法。
冷靜、她要冷靜,她現在絕不能慌亂,如果讓冷昊知道她沒有那麼喜歡他,他一定會想盡方法讓她喜歡上他,那她小命豈不要去掉半條?
“話說完了嗎?我要睡了。”冷昊抓回她的手,感覺到她的手微涼。
他于是半起身拿過一條印有“男爵”品牌名的毛毯,蓋在她肩膀。
錢莫憂瞪著他完全把她當床的自在神態,她牙根一咬,不顧一切地大喊出聲。
“冷昊!我喜歡你!”
她的大叫聲在屋內轟隆隆地回響著。
冷昊一挑眉,用一張讓人看不出喜怒哀樂表情的臉龐望著她。
“這事我早知道了,你說那麼大聲做什麼?”他說。
錢莫憂見他語氣怡然自得,完全自我感覺良好,斗志霎時被瞬間激起。
搞什麼鬼,他居然沒有因此退避三舍,反而一副天經地義模樣,一定是她表現得不夠積極。
“我覺得你最好離我遠一點,不然我如果扑上你,一定會引起你的不悅……啊!”
錢莫憂的話沒說完,整個人已經被攤平在沙發上。
“沒想到你這麼心急。”他挑眉,美眸里笑意淡淡。
“我……我才沒有。”要命,他還是戴著墨鏡好了,免得她心髒狂跳。
錢莫憂怔怔地看著俯身在她身上,似豹子正在打量該如何吞噬她一般的他,她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跑了出來--
但,最可怕的是,她居然分不清自己現在是期待、恐懼,還是興奮。
“你有。”冷昊最愛她看他看到回不過神的樣子,笑著低頭吻住她的唇。
他笑了耶。
錢莫憂睜大眼,發現他眯著眼笑起來的樣子簡直傾國傾城。她不自覺地撫上他的臉龐,眨了兩下眼才發現他正在吻她。
“啊……”她低呼出聲,正好讓他堂而皇之地登門入戶。
好冷的唇、好涼的舌尖、好靈活的吻、好--
讓人迷醉的他。
錢莫憂撫著他的臉龐的手,不自覺地攬住他的后頸,回應著他的熱情。
“等我睡飽之后,就讓你如願以償。現在我們暫時離床遠一點,因為我現在可沒和你翻滾三天三夜的体力。”冷昊咬著她的唇,抬頭笑著說道。
錢莫憂氣喘微吁、捂著胸口,傻傻地問:“讓我如願以償什麼?”
“你不是要扑倒我嗎?”他挑眉說道。
“我是開玩笑的。”她倒抽一口氣,嚇得瞪大了眼。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而且,我早在醫院跟你說過,我會對你負責的。”
冷昊不待她回答,再次將她推坐而起,然后又咚地一聲倒回她的腿上,自顧自地閉上眼。
“你不怕我是拜金女?我從小到大一直夢想著要嫁入豪門。”她急得猛戳他的肩膀。
“那又如何?我沒遇過這麼不靈光的拜金女,還算有意思。再者,我的錢多得花不完,你一起花也無妨。還有,你再啰嗦的話,我就撤掉你們廣告公司的案子。”他不耐煩地說道:“我要睡了。”
錢莫憂閉上嘴,才不想當公司罪人,加上她現在被他方才那一堆話給弄得頭昏腦脹。
他的意思是,他喜歡她,喜歡到不介意她是拜金女?
媽啊,她錢莫憂有這麼傾國傾城嗎?
她沒有,但感覺很爽啊。錢莫憂揚起唇角,無聲地偷笑著。
怕他發現她的竊喜,錢莫憂偷看他一眼,小手不自覺地撫向他其實皺起的眉宇。
嗯,果然是美男子,他的皮膚冷涼冷涼的甚是舒服呢。
她的手無意識地一下一下地撫著,甚至在他心滿意足地揚起雙唇之后,探索的小手開始滑向他的雙鬢和緊繃的肩頸。
直到他的呼吸變得平穩之后,她也低頭低到肩頸酸痛了,于是側著身子,靠著沙發椅背上,打了個哈欠,不自覺地與他一同沉入睡鄉之間……
隔天晚上,坐在她的小套房沙發里等著關德雷打電話來的錢莫愁,興味十足地看著姊姊站在她面前,比手畫腳地詳述她昨天被冷昊帶出場的經過。
“以上報告完畢。”錢莫憂說。
“那他昨天醒來之后,你有被吃干抹淨嗎?”錢莫愁期待地看著她。
“錢莫愁,我們不是一對啦!”錢莫憂哇哇大叫,拚命拍打著妹妹的手臂。“那家伙根本是一個為了想借我的腿睡覺的大騙子!他一醒來,連吭都不吭一聲,就衝進他的工作室,從此沒再出來過。哼!”
錢莫憂想到昨晚的光景,忍不住朝空中揮舞了一拳。“他下次再敢對我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看我怎麼對付他。”
“怎麼對付?現在弄假成真,他以為你喜歡他了,不是嗎?”錢莫愁揉著被姊姊打得很痛的手。
“沒錯,我快瘋了!”錢莫憂一把抱住妹妹的手,呱啦啦地不停說著:“他怎麼會想讓我扑倒?還說要對我負責。這一定是他想要逼瘋我的陰謀!他還說什麼明天要帶我去他家,我一點都不想去!万一進去之后,房間里都是惡魔的擺飾,而他一吹口哨,蝙蝠就會從四面八方飛過來……”
“我下回寫不出稿子時,你可以幫我寫。”錢莫愁忍不住為她的想象力鼓掌。
“才不要,寫那些我會作惡夢。”錢莫憂悶哼一聲,把臉埋到雙掌之間。
“但你對他的吻很有感覺,不是嗎?”錢莫愁戳了姊姊一下。
“沒錯。我現在知道什麼叫做愛情和欲望是分開的。原來,我錢莫憂居然是個縱欲之人。”錢莫憂抬頭,用手扇著發燙的臉頰,不好意思地說:“重點是,我如果不睜開眼睛,可能會想把手伸進他的襯衫里、把他扑倒在地上。但是,一睜開眼看到他的冰塊臉,我的滿腔熱情就會被澆熄。”
錢莫愁大笑出聲,被姊姊滿臉的苦惱逗得很開心。“你好歹也給他一些面子啊,冷昊可是時尚界的型男大師級人物啊。”
“但他不是我的菜。”她癟著嘴說。
“問題是,你現在不理他,公事上也會造成困擾。不如就此虛與委蛇一陣,他總是要離開的。”錢莫愁說。
錢莫憂想到冷昊要離開一事,心不由自主地揪痛了一下,痛得她咬住了唇。
錢莫愁把姊姊不舍的表情看在眼里,心里竊喜,面上卻不動聲色。
“反正,他愈快離開愈好。他昨天拉著我的手離開公司時,我還遇到紀明仁,我的清譽都被他破壞殆盡了。”錢莫憂嘴硬地說道。
“你難道不想弄清楚,為什麼你會對他的吻有反應?會不會就像你喜歡恐怖片的道理一樣?畢竟,人在興奮和恐懼時都會心跳加快、肌肉緊繃,兩種反應是很類似的……”錢莫愁試探地問道。
“我只覺得你為什麼突然變得這麼熱心了?”她眯起眼望著妹妹興致盎然的臉孔。
“因為你給了我靈感,我下次要寫一個平凡的膽小女生愛上吸血魔王的故事。”錢莫愁一臉無辜地說道。
“你利用我。”
“我是想多賺點錢幫我們存老本,至少先擠出一戶南部房子的頭期款吧。你忘了上次許梅梅幫你算過你退休之后,就一次全部提領也只有一百多万嗎?而這一切還得老天保佑勞保不倒閉。”
“對。我不過一個小小美术助理,每月只領兩万八千塊。現在住老爸這里還能省個一万塊房租,万一將來景氣差被踢出公司,總不能還跟爸媽伸手要錢吧!他有自己的家庭要照顧。”錢莫憂一提起這事,小臉整個垮了下去。
“那我不是更糟?看書人口變少,每回看到版稅單,我都以為自己在看恐怖小說,只好更加賣力地把小說寫得更恐怖。”錢莫愁說。
“拜托拜托,不要再恐怖下去了。我每次看完你的書,都很想要去洗手,感覺上面不是血腥味就是屍臭啊。”錢莫憂哇哇大叫道。
“我最近也是身不由己啊,想到關德雷在遙遠的另一端,我下筆就會忍不住暴戾起來。”錢莫愁不好意思地說。
“我不應該阻止你去美國的,你應該到那里跟關德雷閃電結婚。這樣你有了長期飯票,比較有保險,就算離婚也可以得到一筆贍養費。”錢莫憂忽而握住妹妹肩膀,雙眼發亮地說:“打鐵要趁熱,你快點去訂機票!”
“你何時變得那麼現實了?”錢莫愁失笑地說道。
“自從我發現長壽也是要有本錢的啊。退休之后,按月提領只能領几千塊或是一次全部提領一百多万的日子,怎麼活啊!”錢莫憂哀怨地捂著額頭。
“人什麼時候會走,沒法子規划。”錢莫愁淡淡地說道。
錢莫憂轉頭看著妹妹,握住了她的手。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讓你想起關博文的……”
其實,莫愁一開始寫的是正常的愛情小說。是在關博文驟死之后,莫愁筆下的主角才開始想盡法子地讓自己死、讓別人死,不得已才轉而走向恐怖愛情故事的。
幸好,莫愁的寫作之路還算順暢,恐怖小說才寫了半年,便有一家新出版社來挖角,兩方合作愉快,也做出了一點成績。
“沒關系,我現在已經好多了。而且你剛才說的話也沒錯。万一我們都以為自己隨時會走,最后錢都花光了,結果人還健在,只能在街頭流浪啊。”錢莫愁對姊姊扮了個鬼臉。
“你哪天要重新開始寫‘人類羅曼史’……”
叮當。
門鈴的聲音讓兩人同時往大門看去。
“宅急便嗎?你又上網買書了喔?”錢莫憂問。
“我沒有啊。”錢莫愁走到門前,從門上的安全窺眼往外一看,看見了--
“怎麼了?”錢莫憂一看妹妹如遭雷殛的樣子,她頭皮整個大發麻。
不會是關博文借屍還魂之類的吧?
錢莫愁踮起腳尖往外一看--
一個穿著獵裝外套,氣質穩重、輪廓鮮明、眼窩較一般東方人深的高壯男子正站在門口。
“你認識這個人嗎?”錢莫憂用力把臉貼在安全窺眼上,疑惑地問道。“我覺得他有點眼熟。是在哪儿見過呢?還是長得像某位明星?”
“是關德雷。”錢莫愁從震驚里回過神,整個人發起亮來,她拉開姊姊,手忙腳亂地想打開門鎖和門閂。
錢莫憂看著妹妹臉上的笑容,眼眶突然發熱了。
瞧莫愁有多開心啊,居然高興到連開鎖都不會了。看來她實在不該因為自己的擔心而阻擾她和關德雷在一起。
人生畢竟苦短,能掌握幸福時,就該好好掌握啊。
“我來吧。”錢莫憂上前,啪啪兩聲就開了鎖,拉開了大門。
“歡迎光臨,關先生。”
關德雷的目光停在眼前的短發女子之上,雖然明知她們是雙胞胎,還是為著她與莫愁驚人相似的五官而驚詫了一下。
但他的目光很快地移向了站在門內的莫愁。
他的莫愁黑眸一瞬不瞬地盯著他,好像他只是一場夢似的。
關德雷朝她張開雙臂。
錢莫愁朝著他一躍而上,緊緊地攬住他的頸子,貪婪地呼吸著他身上松木的味道。她摟得那麼緊,用力到雙臂都顫抖了。
天啊,原來他不在的時候,她寫稿寫得特別快的原因,是因為她不敢讓自己想念他,否則她會沒法子過日子的。
“我好想你。”她低喃道。
關德雷恨不得把懷里顫抖的小家伙壓進身子里,可又怕自己的力氣弄疼了她。于是,愛憐的輕吻不住地落在她的發間額間頰邊。
錢莫憂看著平時淡情的妹妹如今激動到雙頰泛紅,看著關德雷摟著妹妹的樣子,她咧嘴一笑,自動自發地轉過身。
“這時候應該來一場熱吻的。兩位自理。我進廚房喝茶--等到你們叫我,我才會喝完喔。呵呵。”錢莫憂笑著一溜煙地跑進屋子。
“謝謝,打擾了。”關德雷說。
“你怎麼來了?”錢莫愁捧著他的臉龐,還是覺得很不真實。
“先進去再說。”他拉著她的手進到屋子。
門才關上,他的唇便立刻落在她的唇間。
過多的思念,讓這個吻其實强霸。
他渴求著她的一切,她微冷的唇舌,她淡淡的石榴發香,她軟若無骨的身子,她讓他的男性不由自主為她灼熱……
錢莫愁的唇被吻痛了,但她毫不在意,只是攬得他更緊。
事實上,她終于明白她的男女主角在激情高點時會想吞噬彼此的動機了,因為欲望需要被滿足……
“你的房間在哪里?”他挨在她耳邊問道。
“我姊還在。”她揪著。
“我想你。”
“我知道,但下次不許再這樣趕回來了,我又不會跑掉……”錢莫愁仰望他疲倦的臉龐,手掌心疼地撫上他的后頸輕捏著他僵硬的頸背。“怎麼不在飛機上睡一下?”
“工作不能耽擱。”他因為她的按摩而發出一聲舒服長嘆。
“不許再這麼虐待自己了。”她說。
“不會了。”他的額頭輕觸著她的,火熱雙眼看進她的眼底。“我這次要帶你一起走。有你在,我才能安心,所有工作才能順利進行。”
“當我是定心丸,還是管家?”錢莫愁輕啄著他的唇,腦中浮現著她照顧他日常生活的畫面,心頭油然而生一股期待。
原來,愛一個人真的會改變一切。她從來就不是主婦型人物,可現在居然一心期待著為他洗手作羹湯。
“當你是我的心。”他抓起她的手覆在他的胸前。
“你比我的男主角還肉麻。”她紅了臉,咬了下他的唇。“老話一句--姊姊OK,我就OK.”
他又輕啄了下她的唇,之后將她推到一臂之外,替兩人整理著被熱情鬧亂的外表。
錢莫愁低頭一看,倒抽一口氣。她……她上衣鈕扣不知在何時竟已全被解開,胸口也被他下巴的胡渣給刮出几道紅痕。
“你--”她抬頭看他。
他的模樣也沒好到哪儿去,襯衫都被拉歪一邊了。
她咬著唇偷笑,由他替她扣好鈕扣后,她拉著他的手,把人帶到了沙發邊。
“我叫我姊了。”
“等等。”他的目光往身下一看,無奈地苦笑道:“洗手間在哪儿?我需要冷靜一下。”
她看著他明顯的亢奮證據,臉紅地側過頭,往洗手間一指,然后轉身飛向廚房。“我去倒茶。”
錢莫愁走進廚房,雙唇忍不住上揚著。
“這麼快?”錢莫憂拿著才吃了一半的科學面,睜大眼說道。
“又沒干嘛?”錢莫愁揉著發紅的耳朵,有點心虛地說。
“嗯,我懂你的暗示了。你們小別勝新婚,我待會儿和他小聊之后,就會讓兩位想干嘛就干嘛。”錢莫憂一本正經地說道。
“我才沒那麼重欲……”錢莫愁的聲音很心虛,因為她確實很想要他。
“食色性也,很正常啦。”錢莫憂裝老練地揮揮手,自己卻不好意思地紅了耳朵又偷笑。“話說回來,你那口子長得一表人才、氣宇非凡,一看就是大老板。沒想到居然會這麼浪漫,一聲不吭地從美國飛到你面前。”
“冷昊不是也一抵達台灣,就去找你了嗎?”錢莫愁笑睨了姊姊一眼,從櫃子里找出水杯,替他倒了杯水。
“那不一樣!”錢莫憂想起那個為所欲為的惡霸,鼓起腮幫子,氣哼了一聲。“不許談到他。”
錢莫愁倒好水,又想起自己忘了問他吃飯了沒有,于是又從冰箱里拿了些水果,切了一顆蘋果和水梨。
“沒想到你居然也有這一面,以前還敢笑我一談戀愛就變成家庭主婦。”錢莫憂揶揄地說。
錢莫愁把水果擺到盤子里,輕聲地說:“好奇怪,在他面前,我就會想象個小女人。”
“這樣才正常,不像我在冷昊面前,就像一只驚弓之鳥。”錢莫憂說完,又覺得這話似乎不太對。
她和冷昊又不是一對。
“這次可不是我先提到冷昊的喔,走吧。”錢莫愁端起水果和姊姊一同走向客廳,關德雷剛好從洗手間里出來。
“哈啰,請坐請喝茶請吃水果。”錢莫憂一屁股在他們對面坐下。
關德雷笑看著這個睜著古靈精怪大眼、對他滿臉好奇,雖說是莫愁的姊姊、可頑皮眼神更像莫愁妹妹的錢莫憂。
“我們很像吧。”錢莫憂笑嘻嘻地說道。
“完全不同的類型。”關德雷握住錢莫愁的手,把她拉到身邊坐下。
錢莫愁偎在他身側,心滿意足地笑著。
“我這次回來,希望可以把莫愁接到美國。如果你們不反對的話,我希望可以先訂婚,或是直接結婚登記,我都沒問題。”關德雷對著錢莫憂說。
“我沒說要嫁給你。”錢莫愁倒抽一口氣,驀地坐直身子。
“那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關德雷寵愛地吻了下她的額頭,繼續對著錢莫憂說:“我的年收入不錯,在美國有一棟房子、兩套公寓。在台灣也有兩棟房子。如果莫愁願意,我也可以先幫她在台灣置產。”
錢莫憂聽得目瞪口呆,干脆鼓掌叫好,然后皮笑肉不笑地對他說:“說得真好,我們有種中頭彩的感覺。不過,我們莫愁是無價的,這事你應該明白吧。”
“正因為她無價,所以我才會盡可能地想表達最大誠意。”他說。
錢莫憂這才滿意地點頭。
“你們不要當我隱形……”錢莫愁才開口,便被姊姊打斷了話。
“你把她帶到美國,那我們姊妹怎麼相見?”錢莫憂問。
“如果你們願意,我全部幫你們辦移民到美國。”他眼神堅定地看著錢莫憂說。
“這麼拚命喔,要不要干脆幫她在世界各地蓋個台灣城之類的?”錢莫憂朝妹妹揶揄地一眨眼,自己興奮到雙頰脹紅了。
“我沒那本事。但是若她喜歡,我盡量在中國城附近買房子給她。”他說。
“干嘛把我說得像勢利鬼。”錢莫愁紅著臉悶哼一聲,但是沒人理她。
“你為什麼這麼急著娶她?”錢莫憂問。
“我想讓她幸福,一天都不想等。”他低頭看向錢莫愁,在她發間輕落下一吻。
錢莫愁紅了眼眶。
錢莫憂笑了,笑到嘴唇都咧到臉頰兩旁,笑得很滿意,還起身和關德雷握了手。
除了在電影里之外,她還真沒見過哪個男人對女人這麼溢于言表的寵愛之情。這個關德雷看起來真的是很愛莫愁。
“成交!衝著你這句話,我就給你九十的高分了。”錢莫憂湊近關德雷,神秘兮兮地壓低聲音問:“你喜歡她哪一點?”
“姊!”
“你不想知道答案嗎?”錢莫憂問。
錢莫愁沒來得及接話,因為關德雷的長指挑起了她的下顎,火焰眸光鎖著她的眼,嗄聲說道--
“莫愁是我缺少的一部分。”
“滿分!”錢莫憂這回熱烈鼓掌,興奮到不住在原地跳動。“不過,你要娶人之前,還是得見過我爸媽。然后,別說我沒提醒你--那個你想買給她的房子,還有你的金銀財寶,可以幫你在長輩面前大加分。”
“姊!又不是在賣女儿。”錢莫愁抗議。
“還沒嫁出門,胳臂就往外彎了。”錢莫憂朝她擠眉弄眼,呵呵呵地笑得超樂。
“我沒有,而且我還沒說要嫁他。”錢莫愁反抗地看他一眼。
“你會嫁給我的。”
“才……”
關德雷用一個霸氣的吻堵住她所有回答。
“哇。”錢莫憂紅了臉,很快地轉過身。“寫愛情小說的果然就會遇到愛情小說一樣的情節啊。”
錢莫愁捶了下關德雷的肩膀,又羞又惱地瞅他一眼。
“姊,你可以轉過來了。”錢莫愁說。
錢莫憂邊轉身邊說道:“喂,你別怪我問題太多喔。畢竟,我們認識你不深。”
“你還想知道什麼?”他不自覺地抿緊了唇,怕她問出他仍藏在心里的秘密--他是博文的哥哥。
“你不能為了莫愁留在台灣嗎?”
“我的主要事業在美國西岸,一年最多只能有三個月陪著她在台灣。”關德雷正經地說道,低頭撫著錢莫愁的發。“辛苦你了。”
“我聽莫愁說,你也是在做廣告的。”錢莫憂說。
“是。”關德雷清了清喉嚨。
錢莫愁感覺到他身子緊繃了一下,好笑地抬頭看了他一眼--想他平時位高權重,如今卻被一個小女人質問,難免不習慣吧。
“我們公司有一句名言‘廣告就是人心’。你跟我爸媽見面時,千万要記得這句話,要收買他們人心,知道嗎?”錢莫憂說。
關德雷嘴角微揚,有點想笑。
“我聽過這句話。”他說。
“你聽過也是正常的。我們‘D&L’在美國、香港、台灣都有分支。而且在美國那邊的廣告公司更大,連公關部門都有。你知道‘D&L’吧?”錢莫憂認真地問。
“知道,他們兩個創辦人都是華裔美國人,對嗎?”關德雷又清了下喉嚨。“他們有你這麼一個以公司為榮的員工,非常有福氣。”
“唉唷,其實我只是想炫耀。我能進得了這間公司,也不是個簡單人物啦。”錢莫憂笑著朝他們揮揮手,抓起她的背包。“好了好了,我不擋你們的愛情路,我先回家睡覺,不打擾二位了。”
“晚了,開我的車回去。到家時撥通電話過來。”錢莫愁把車鑰匙交給姊姊。“明晚一起吃晚餐,我再打給你。”
“好。我要吃大餐喔,未來妹夫。”錢莫憂又看了關德雷一眼,還是覺得他眼熟。不過一時之間,就是想不起來,八成是像某個性格男星之類的吧。
“沒問題。”關德雷一聽那句妹夫,眉眼全笑眯了起來。
錢莫憂打開大門,朝妹妹眨眨眼。“記得用保險套,我還不想那麼快當阿姨喔。”
“姊!”
錢莫憂在妹妹大叫聲中,笑著關上了大門。
鈴鈴鈴……
錢莫憂的手機鈴聲突然大響。
“喂。”站在樓梯邊的錢莫憂抓起手機,笑著應答。
“你跑到哪里去了?”
錢莫憂下樓梯的腳步瞬時中止,她睜大眼,聽出是冷昊的聲音。
“你哪位?”錢莫憂怒火頓時中燒地說。
“我餓了。”
“關我屁事。”錢莫憂掛他電話,低頭一看手表--
他在十一點打來說他餓了,是想她衝過去賞他兩記爆栗嗎?
她把電話關成靜音。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
手機拚命地震動著,每一通電話甚至間隔不到一秒。
錢莫憂牙根一咬,干脆關機。
這樣看那個霸王如何對她呼之即來、揮之即去,門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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