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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asdf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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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重生之擅始善終 作者:淳於流落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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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2-17 15:51:43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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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9 Emma ...


  當初她真的沒有多想,只想著進到博斯沃,然後想辦法偷聽張佑棠和趙茜芸的談話,僅此而已,直覺上她認為自己已經失去了太多,沒什麼可在乎的。可真正到了這一刻她才發現,任何東西都可以失去,她僅有的可以引以為豪的自尊卻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失去的,正是這份自尊,讓她堅持到了現在,她怎麼能把它遺忘在腦後呢?
  
  她太在乎張佑棠和趙茜芸的事了,看到他們在一起,腦袋裡所有的神經都只想著要抓住他們兩個,將他們的事公之於眾,讓大家都看清楚趙茜芸和葉蓉卉的面目,然後……然後呢?她又能改變什麼呢?她可以獲得她想要的親情和認可嗎?林月桐會獲得真正的愛情嗎?葉蓉卉會被大家討厭嗎?趙茜芸會徹底消失嗎?
  
  不會,不會!根本不會。不是她的,照樣還是她的奢望。她被心中的急切蓋住了眼睛,失去了理智……
  
  “這件事我會處理,你不用管了。”江宿說著,逼近她,詢問道,“清楚沒?”
  
  張霧善一想到被人吃豆腐的事,心裡就不舒服,趕緊點頭,隨即又有點擔心,“我說不干就不干,會不會惹麻煩?”
  
  “你終於知道要擔心這個了?”江宿哼了一聲,張霧善不自然地避開他的眼睛。就在這個時候,有人敲了門,“咚咚咚”三下,有力而不失禮。
  
  說曹操,曹操就到,張霧善緊張地看著江宿,江宿拉她站起來,胡亂幫她整理了一下衣服,讓她背過身,然後開了門。
  
  “阿宿,你也太不夠意思了,過來了也不招呼一聲。”張霧善只聽到一個男人輕佻的聲音,她放下心來,江宿認識就好辦了。
  
  “忙死了,要不是攤上這點破事,誰有時間過來。”江宿跟對方一點兒也不客氣,“改天有時間再找你們出來喝幾杯。”
  
  對方笑了幾聲,“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別到時候賴兄弟我頭上。”
  
  江宿又跟他聊了幾句,回頭對張霧善說:“走了。”
  
  裝得人五人六似的,張霧善翻了個白眼,垂著腦袋,一副小媳婦模樣走到江宿面前,偷偷地打量對方,結果被江宿拉走了。
  
  “總經理,您看這……”羅可利擦了擦額上不存在的汗,緊張地詢問。
  
  宋淼眉一挑,說:“看什麼看,該干嘛干嘛去。”讓江宿那麼在意,他還以為是正宮娘娘呢,可江宿又沒介紹的意思;不是正宮娘娘,干嘛藏著掖著不讓他看?江宿真是把他弄糊塗了。
  
  上了車,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江宿閉著眼睛仰靠著座位上,不知道在想什麼,張霧善坐立不安,她忍不住打破沉默,“那個人是博斯沃的老板?你認識他?”
  
  “他叫宋淼,是博斯沃的大老板。”江宿仍舊閉著眼睛。
  
  “大老板?”張霧善懷疑道,“你該不會是小老板吧?”
  
  “之一。”江宿補充,“宋淼出大頭,我和甘順南出小頭。”
  
  江宿是什麼人,這樣的事張霧善不覺得出奇,只覺得懊惱,如果早知道她干嘛要這麼費事,最後只落得一個笑話?
  
  “江宿,”張霧善咬著嘴唇,慢慢說道,“謝謝你。”
  
  江宿睜開眼睛,坐起來,一臉驚訝地看過來,“謝我?大小姐今天還真反常,早前開車撞我的氣勢哪兒去了?”
  
  “呸!”張霧善瞪了他一眼,扭過頭不理他,剛想對他好點,他就這樣。
  
  江宿靠過來倚在她身上,將她壓到門邊,懶懶道:“人小鬼大的東西,再敢胡來,看我不打斷你的狗腿。”
  
  “你干脆拿一根狗鏈拴住我得了。”張霧善哼哼道。
  
  “你以為我不敢?”江宿板著臉威脅道,張霧善毫不在乎。
  
  車子開到樓下,張霧善開了門,看了車內一眼,欲言又止,最後什麼也沒說,關了車門上樓。
  
  江宿看了好一會兒,說:“走吧。”
  
  司機猶豫道,“小江先生,您上去坐一坐吧。”
  
  “忙都忙死了,誰還有這種閒心。”江宿不耐煩道,“開車開車!”
  
  司機往樓上看了一眼,無奈地把車子調頭開出去。
  
  張霧善這才放下窗簾,一頭扎在沙發上,腦袋裡一片混亂,再一次麻煩到江宿,她覺得很丟臉——江宿不管她,她是很不爽,可被他這樣護著,讓她覺得自己很沒用。
  
  確實,她很沒用,人長得不算漂亮,學習一般還有點偏下,什麼都不會,每天花那麼多錢還是別人施捨的……乞丐都比她強吧,至少人家還懂得看人臉色乞討。
  
  谷良景下班後把她的東西幫她帶回來,“班長說,以後你要是閒著無聊就去那邊耍耍。”
  
  張霧善沉默著接過。
  
  “你沒事吧?”江宿的表情很陰沉,谷良景有點擔心。
  
  “沒事,謝了。”張霧善勉強地笑道。
  
  谷良景不好追問,只是叮囑她有什麼事可以找他幫忙,遠親不如近鄰嘛。
  
  第二天,江宿的司機帶了份資料給張霧善,是關於趙茜芸的資料。
  
  張霧善這才明白,為什麼張佑棠找的不是年輕漂亮的小三而是趙茜芸。在認識林月桐之前,他和趙茜芸是大學同學,更是一對戀人。那個時候張建平剛從某農場回到雲城沒幾年,剛剛做起賣電視機的小店,家裡一窮二白。趙茜芸是校文藝隊的,屬於校花級人物,杜春燕覺得趙茜芸眼高手低,不適合過日子,死活沒同意。張佑棠為此還離家出走過幾次,最終因為家庭反對及高官子弟葉甲志的插足而曲終人散。張佑棠被分配到一個偏遠地區的小發電站,而趙茜芸則含恨嫁給葉甲志。後來,張建平與林家有了合作,林月桐嫁給張佑棠。再後來,葉甲志因為挪用公款東窗事發而鋃鐺入獄,葉家一夕之間發生劇變,張佑棠聯系了趙茜芸,想提供幫助,趙茜芸便拜托張佑棠收養葉蓉卉,她本人則下海創業。
  
  原來還是一對被拆散的鴛鴦鳥。
  
  張霧善將資料隨意丟到一旁,去了Mike那裡。
  
  Mike見怪不怪,只看了她一眼,便專心剪頭發,快過年了,剪頭發的人多了不少,他一個人有點忙不過來。張霧善脫了外套,洗了手,便幫忙打下手。
  
  Mike見她悶悶不樂,問她:“怎麼了你?”
  
  “心裡不爽。”張霧善直接說道。
  
  Mike一聽,趕緊說:“你還是呆著吧,心情不好來工作不是個好選擇。”這是Mike的一貫原則,他堅持認為,人只有在身心愉悅的時候工作,才能做出好的作品來,當然,這也許就是他這家店開了很多年還是最初的規模的主要原因。
  
  張霧善也沒坐,就站在鏡子前看她的頭發,有點長了,都蓋住眼睛了,她便拿起剪刀,隨便剪了幾刀,Mike背過身眼不見為淨。剪好了,發現店門口有一個女孩子猶豫地看著她,她想了想,問:“你要剪頭發嗎?”
  
  女生看看店門口,又看看她,遲疑地點頭。
  
  “那進來吧,我先幫你洗頭。”張霧善把剪刀一丟,帶著女生進內室洗頭。
  
  這不是張霧善第一幫人洗頭,但還是第一次幫人洗頭的時候被人這麼看著,她不動聲色地問:“水溫沒問題吧?”
  
  女生輕輕搖頭,說:“沒問題。”
  
  “那就好,”張霧善看著她,又說,“你也是雲大的學生吧?放假了沒回家過年嗎?”
  
  女生不自然地移開視線,說:“家裡太遠了,買不到票。”
  
  張霧善沒有再問,幫她吹干頭發,讓她坐一下,等Mike弄完另一個人再幫她。
  
  女生乖巧地坐下,看著張霧善收拾好毛巾、梳子,對著鏡子順手撫了撫剛剛剪的劉海,便鼓足勇氣說:“那個……師姐,你幫我剪吧。”
  
  張霧善驚愕地回頭,然後與Mike面面相覷,然後問她:“你認識我嗎?”
  
  “在圖書館見過幾次。”女生低聲說道,“我覺得師姐你的發型很好看,也想剪。”
  
  “你叫什麼名字?”張霧善問道,雙手在剪刀上摸了摸。
  
  “我叫陳穎。”女生回答。
  
  “我叫張霧善,霧氣的霧,善惡的善。”張霧善往Mike那裡看了一眼,說,“你可以叫我Emma。”然後,她拿起圍布,用力一抖,圍在女生的脖子上,對著鏡子中的女生說,“陳穎,我很高興認識你。”
  
  接到張韞楷的電話時,張霧善還拿著Mike的數碼相機看著陳穎的新發型,盡管後來Mike幫她修補了不少,但這一次,真真正正算是她幫人剪頭發的頭一遭,幸好只是單剪,不用染不用燙,不然她還真不敢上,也幸好遇到了一個這麼賣面子的師妹……
  
  可張韞楷的來電徹底破壞了這份好心情,她掛了電話,立刻回住處打開電腦,用張韞楷的賬號登陸了裕美的內部論壇,看到了那個帖子,還有後面那些將她批評得不堪入目的跟帖。
  
  嫉妒你妹啊!張霧善頓時炸毛,她文身怎麼了!她貧乳怎麼了!她休息時間抽煙怎麼了!又沒燒到他們家……她本來是很憤怒的,想立刻回帖,可轉念一想,這樣的攻擊重生前可沒有,說明她的重生已經讓原來的軌道發生了變化,既然這樣,那她為什麼還要按照以前的思維來行事呢?況且她剛被江宿批評,如果還不知道反省,傻傻地跳出來對罵,那豈不是更合了別人的意,更讓江宿看輕她?
  
  張霧善便讓張韞楷幫她注冊了一個賬號,以張霧善的名義。
  
  “你可不能沖動。”張韞楷反復叮囑,要不是實在沒有辦法,他還不想讓張霧善知道,可又怕以後她從其他地方知道時會更加生氣。
  
  “我不沖動又能好到哪裡去?”張霧善不以為然,登了賬號,打開那個帖子,直接回復:“就這不值得一提的事,也值得你嫉妒?我只能很遺憾地說,你眼皮子太淺了,要求那麼低,以後不會有什麼出息,好好培養一下眼光吧。”
  
  然後另外開了一個帖子,標題為“嫉妒貼”,內容是:“我張霧善嫉妒一個人不會等人離開了在對方看不到的地方說,絕對直接跟對方說,我嫉妒她。市場部項目經理elin的能力讓市場部的男人都汗顏,我很嫉妒;下午五點半在四號電梯經常遇到的艾麗小姐笑起來有兩顆虎牙,很可愛,我很嫉妒;財務的王精算師總是板著臉,每次乘電梯都不會擠,我也很嫉妒。我這個人心眼小,很記仇,以德報怨這樣的事跟我一點關系也沒有,可是,就算是看不慣一個人,我也都是光明正大地來。”
  
  

作者有話要說:悲劇的一天,今天調休,本來是想多碼一點的,但是樓上在鑽地板補漏!!!很吵啊!想自殺的心都有了……加更會有點晚




20

20、20 葉甲志 ...


  回復完帖子,張霧善也差不多冷靜下來了,打電話給張韞楷問:“知道是誰做的了吧?”
  
  張韞楷支支吾吾,沒有明確回答。她便說:“總該有懷疑的對象吧?難道裕美的網絡精英們都是吃軟飯的?”
  
  “現在只是懷疑,沒有證實,等證據確鑿了我再告訴你。”張韞楷還是不想告訴她對方是誰。
  
  “讓我猜猜。”張霧善打斷他,“發這個帖子的電腦肯定不在總經理辦公室,也不在總經理助理辦公室,因為目標太明顯。這麼晚,就是加班,加班的人要麼是任務重的部門,要麼就是工作慢的人,後者不一定加班,所以我猜是前者。任務重的部門加班人員都有固定輪值表,所以當天晚上不是固定加班人員,又曾經去過別的部門的人……是我們的小卉姐姐,對吧。”
  
  張韞楷沉默了一下,說:“小卉當天晚上是加班了,也去了開發部,可是……”
  
  “可是沒有證據是嗎?別跟我說你一點懷疑也沒有。”張霧善再一次打斷他。
  
  “我不會無緣無故去懷疑別人的。”張韞楷強調,“善善,這件事我保證會查清楚的,爺爺也知道,等查清楚了,我們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我這個人,不相信事實,只相信直覺。”張霧善掛了電話,然後立刻撥打江宿的電話,“趙茜芸的丈夫葉甲志現在在哪兒?”
  
  江宿反問她:“你想干嘛?”
  
  “就他那點事,早該出來了,怎麼可能還在裡面?我很好奇,究竟是拜趙茜芸所賜,還是我爸。”
  
  江宿沉默了好一會兒,說:“我讓人去辦。”
  
  “你不明白,如果這些事不給我去做,就算達到我想要的結果,我也不會痛快的。”張霧善堅持道,又馬上保證,“我只是去跟他談一下而已,大不了我找人跟我一起過去就是了。”
  
  “那你坐飛機去,明天出發,後天回來,那邊我找人接你。”江宿跟其他人說了幾句話之後,又對她說,“明天下午四點的飛機,到Y市。”
  
  “Y市?”張霧善立刻想起陳穎也是Y市的,趕緊說,“多買一張飛機票,有個師妹買不到火車票……”
  
  “你什麼時候有個師妹了?”
  
  “我還有好幾個師弟呢。”張霧善嗔道,“等我回來,我們談一談吧,”
  
  回答她的是許久的安靜,然後是江宿低低地說:“好。”
  
  接到張霧善的電話,說有一張半折的飛機票,問她要不要,陳穎簡直是喜從天降,趕緊把身份證號碼報給她。
  
  “你也不怕我賣了你。”張霧善取笑道,本來把票送給陳穎的,可又擔心她不收,便留個心眼沒有直說。
  
  第二天張霧善和陳穎直接飛往Y市。陳穎看到送張霧善的車和司機,又一次覺得很奇怪,忍不住問張霧善:“師姐,為什麼你要到理發店去上班啊?”
  
  “干嘛這麼問?”張霧善覺得奇怪。
  
  “因為……”陳穎斟酌著詞語,“之前在圖書館,很多人都在議論你的鞋子還有衣服,都說是大牌子的,而且剛剛也有車子來送你,所以我在想你是不是家裡很有錢。”
  
  “家裡有錢就不能去理發店上班?”張霧善反問道。
  
  陳穎別扭道:“也不是,就是覺得有點怪怪的,一般有錢人不會這樣做吧。”
  
  張霧善笑了笑,說:“剪頭發沒什麼不好吧,我覺得我剪得挺不錯的。”看著陳穎剛出爐的中短發,她依舊很得意。
  
  陳穎摸摸自己的頭發,也跟著嘿嘿直笑。
  
  下了飛機,果然有人來接機,張霧善先送了陳穎回Y市附近的鎮上才折回Y市住酒店,第二天才去Y市附近縣的監獄。
  
  葉甲志消瘦得厲害,既憔悴又蒼老,兩鬢的發根夾雜著花白的顏色,耷拉的眼皮下露出一雙渾濁的小眼睛,跟資料上的意氣風發判若二人,張霧善忽然有些不忍。
  
  葉甲志沒有坐下,而是看著張霧善好一會兒,問:“你是張佑棠的女兒?你來找我能有什麼事?”
  
  據說女兒肖父有福氣,張霧善臉廓隨林月桐,可五官卻有五分像張佑棠,有時候她照鏡子的時候都會覺得很好笑。張霧善從口袋裡翻出煙,自己點了一支抽上,然後將打火機和煙扔過去。
  
  “葉蓉卉幫我盡孝道,我不過來幫她盡盡孝道就太說不過去了。”
  
  葉蓉卉三個字讓葉甲志身軀一僵,他盯著張霧善好一會兒,才在她對面坐下來,顫顫巍巍地伸出手去取煙出來抽,點了好幾次火才點上。
  
  “無事不登三寶殿,更何況是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你究竟有什麼目的?”
  
  張霧善開門見山地說:“我想了解當年你們的事,所有的細節。”
  
  “那是我們這一輩人的事,跟你沒關系。”葉甲志回絕了她的要求。
  
  張霧善也不氣惱,從包裡拿出幾張張佑棠和趙茜芸在博斯沃見面的照片摔到他面前,“現在就不止是你們這一輩人的事了,父母做什麼事,小輩也是有權利干涉的。”
  
  葉甲志拿起照片,手指攥得緊緊地,卻面無表情道:“那跟我沒有關系。”
  
  “趙茜芸跟你沒關系,葉蓉卉也跟你沒關系嗎?”張霧善追問。
  
  葉甲志猛地抬頭瞪著她,“你想怎麼樣?”
  
  “我不想讓我媽受傷,不管什麼手段都可以,張佑棠絕對不能和趙茜芸在一起,這就是我的目的。”張霧善一手拍在桌子上,緊盯著葉甲志,“我給你兩個選擇:一,把趙茜芸的事都跟我說清楚,我來找她的把柄;二,不開口,在這個地方再待十五年。”
  
  “你威脅我?”
  
  “沒錯,我就是威脅你。”張霧善直言不諱,“我耐性不好,麻煩你快點做決定。”
  
  “你的選擇,我一點實質好處都沒有。”葉甲志也是老奸巨猾一個了,自然不肯白白給張霧善幫忙。
  
  來之前,張霧善早就想清楚了,葉甲志提什麼要求她都可以答應,可涉及到出獄的事她絕對不能松口,他一出去,誰知道會出什麼亂子?於是她說,“我也不是非要你的幫忙不可,我媽換個丈夫對她也許更好,至於你,等到趙茜芸嫁到張家那天,我會記得給你寄喜帖的。”沒有人比葉甲志更不願意看到那兩個人結合,他只會比她更焦急,她沒必要跟他談條件。
  
  半晌,葉甲志終於說道:“我幫你,你可不可以對小卉高抬貴手?”
  
  “這就不是你和我可以決定的事了。”張霧善神色復雜,“還要看葉蓉卉肯不肯高抬她的貴手了。”
  
  從監獄出來,張霧善偷偷地給了送她出來的獄警一些錢,讓他照顧著點葉甲志,不時給他捎點煙。
  
  “你放心。”獄警答應道。
  
  回到雲城,張霧善先回張家找林月桐。林月桐見到她,自然很高興,跟平常沒什麼不同,看起來並沒有察覺到什麼,張霧善松了一口氣。
  
  杜春燕看到張霧善,問她什麼時候回家住,“學校都放假了吧,快過年了,再不回來就不太像話了。”
  
  林月桐這個時候才想起這個問題,問張霧善:“你同學都回家了吧?宿捨只有你一個人?那怎麼行?趕快回來。”
  
  張霧善不能說她不住宿捨的事,只能編了個借口:“我現在不是學美發嘛,就在學校附近,住宿捨方便,而且也有同學沒回家過年。”後面這句是實話,祝其芳真的沒回家,因為她今年要到雲城的男朋友家過年。
  
  “你爺爺八十歲生日快到了,你可別在這個時候惹他不高興。”杜春燕提醒她。
  
  “要送禮物嗎?”張霧善不知道該送什麼,以前掏空了心思挑的禮物都沒有入他老人家的眼。
  
  “你只要乖乖聽話,你爺爺就高興得不得了了。”杜春燕若有所指道。
  
  張霧善暗笑,原來老兩口還沒有放棄呂澤堯啊?不把她打包送到呂家就不死心是嗎?“有些事,要看機緣。不是你覺得好,我覺得好,就好了,還要看其他人願不願意。”
  
  杜春燕想到劉明玉對張霧善的態度,不說話了。
  
  雖然沒抱什麼希望,可張建平八十大壽的禮物還是要准備的,張霧善想了一個下午還是沒什麼頭緒,重生前為什麼不多打聽打聽?記得葉蓉卉送的是顏真卿多寶塔碑的拓本,很得老爺子的歡心,還感慨地回憶他下農場鍛煉晚上休息的時候曾偷偷地躲在倉庫裡拿舊報紙和木匠用的墨汁練習書法,報紙都可以訂成好厚幾個練習本,拿來當枕頭墊了。
  
  葉蓉卉送了顏真卿,張霧善可不想抄襲她,她想了好一會兒,忽然有了一個主意,便打電話給林月桐讓她幫忙查點東西。
  
  “事情沒辦妥?”Mike打量著她的神色,小心翼翼道。
  
  “辦妥了,很順利。”張霧善懶洋洋地回答。
  
  Mike就奇怪了,“那你干嘛還這麼不高興?”
  
  張霧善看看鏡子,“我沒不高興啊。”
  
  Mike就不說話了,張霧善又看看鏡子中的自己,暗暗歎氣,她果然做不到喜怒不形於色。
  
  她給江宿打電話,可通話卻自動轉到他的辦公室,他的助理告訴她江宿又出差了,去了國外。他總在忙,她想正式跟他談談的時間都沒有。如果非要用一個成語來形容她和江宿的之間關系,她會選擇“始亂終棄”這四個字。她無所事事,正處在人生最彷徨的路口;而他即將失去父親,倉促地從一個紈褲子弟變成家族的頂梁柱,兩個急需慰藉的靈魂相遇,迅速擦出孽緣的火花。她本來想,他離開就離開吧,她總會習慣的,可經過博斯沃的事後,她算明白她其實就是一株菟絲花,緊緊地攀附在他身上,離開他就一無是處……可她不想再做菟絲花了,就算變不成參天大樹,至少也要變成大樹底下的灌叢,再不能著依著他才能汲取陽光。
  
  

作者有話要說:呼呼,終於更了,好歹善善也發了一點點小威吧……期待她的更大威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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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發表於 2016-2-17 15:52:32 |只看該作者
21、21 林徵桐 ...


  在理發店忙碌了幾天,張霧善終於從張韞楷那邊得知張建平八十大壽的安排,跟以前一樣,臘月26下午三點,壽宴暨裕美第二十七年年會一起舉行。
  
  在這次酒會上,葉蓉卉大出風頭,讓所有裕美人都認識了她,是她正式踏入裕美內部的第一步。
  
  張霧善可沒想跟葉蓉卉爭寵,可裕美她還不想讓出去。她登錄了裕美論壇,進入那個匿名帖子,最後一個回復還是她的那個,再看她發的那個帖子,意外連連。
  
  幾乎是她剛發出帖子,Elin就回了她的帖子,“張小姐,我更嫉妒你,要是我每天都能穿著不同的Louis Vuitton鞋子,再加我兩倍的薪水我都不稀罕來上班!我只能說,你吃飽了沒事干。”還發了一張她靠在辦公桌斜著身子接電話的照片,鞋子是Louis Vuitton的最新款。
  
  第二個回帖的是王精算師,“張小姐,“睜眼說瞎話”這句話形容你再合適不過了,我們財務總監寧願等另一部還在一樓的電梯也不敢跟你同一部上樓,你嫉妒我個鬼啊。”
  
  艾麗的回帖尾隨其後,“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你應該就是經常下班時在電梯裡看我的那個女生吧?你嫉妒我什麼啊?我才嫉妒你吧,你人那麼瘦,那套制服怎麼還能合身,我偷偷摸過了,好像不是公司發的,難道是自己訂做的?”
  
  接下來還有很多人帖子,都是些她不認識的人回的,有人說“電梯滿人的時候,這位小姐經常主動站出去,明明她是第一個進去的”,有人說“上班的時候帶袖套當然怕衣服弄髒啦,這位小姐竟然反問,那袖套還不是一樣會髒……天啦,竟然有人不知道袖套是干嘛用的,她是真的不知道”有人說“文身也是一門藝術嘛,不過她手上的文身我倒真沒見過”等等。
  
  棕南店的店長也來湊熱鬧,他回復:“之前張小姐在我店裡來幫忙,發生了一點事,我現在也不能確定誰對誰錯,可我覺得,一個女孩子,看起來嬌生慣養,肯穿著這麼高的鞋子幫忙搬了一整天的東西,沒有抱怨一句,就算她做錯了,也值得原諒……當天幫忙的時候鞋子刮花了,張小姐丟了,買了一雙一百塊都不到的換上,我那時候不知道發什麼神經,拿了回來想給她修一修,可到現在我都還沒找到敢修的鞋匠……看到Elin說的,我才去查了查,怪不得沒人敢收呢。”
  
  張霧善依稀想起確實有一雙鞋子確實因為磨了面才丟了……
  
  一個帖子再沒人回答,一個帖子卻熱火朝天,說明什麼?張霧善還是那個走後門進來,做做報表,接接電話就下班的張霧善,可是輿論的重點已經轉移到“明明張霧善這麼有錢,為什麼還要來上班?為什麼還要做這麼低這麼容易受委屈的職位?”有人開始猜測她的身份,因為她也姓張,都猜測她是張家的親戚,可怎麼猜都沒有人猜她是“皇太女”——怎麼說張建平求全責備的形象早已深入人心,沒人敢想象他會有這樣的孫女。
  
  這樣更好,才會更有意外。
  
  張霧善打電話給舅舅林徵桐,把張佑棠和趙茜芸的事跟他說了。林月桐上面有一兄一姐,林徵桐和林文桐,兩個人都很寵溺著林月桐。林文桐性格干脆潑辣,不適合處理這件事,而林徵桐平和穩重,是最佳的人選,張霧善沒有隱瞞,說了自己的想法。
  
  “只要他懸崖勒馬,我就當做不知道這件事,他怎麼處理那對母女我都沒意見。但是如果他……我不想再瞞著了,現在知道總比以後人都帶到家裡來了才知道的好。可我擔心我媽她……承受不住。”
  
  林徵桐沉吟許久,說:“你盡管去做,大不了就是離婚,我們林家的女兒沒得這麼委曲求全的。”
  
  “謝謝舅舅。”有了林徵桐的保證,張霧善徹底放下心了。
  
  “霧善,你也該早點為你計劃計劃了,”林徵桐提醒她,“有些東西該是你的,可不能隨便讓給別人。”
  
  張霧善垂下眼簾,“舅舅,你放心,這個我心裡有數。”從前是她笨,花盡了心思去奢望不屬於她的東西,白白將原本屬於她的拱手讓給了別人,她可沒有笨到要重蹈覆轍,她可是張佑棠法律上就算再不想承認也抹滅不了的親生女兒,誰也不能改變這件事,只要她記住這件事,就什麼都不用擔心了。
  
  林徵桐很重視這件事,沒兩天就過來找她。
  
  “舅舅。”張霧善笑著打招呼,跟Mike說了一聲,然後洗了手,穿了外套出去。
  
  林徵桐皺著眉頭看著理發店,不認同道:“你怎麼到這種地方來?”既小又偏僻,害得司機跑下來問了多少次才問到這個地方,“你媽知道這件事嗎?”
  
  “她知道我在學剪發,”張霧善老實回答,“但是她不知道我在這裡,店長是我們學院往屆的一個師兄,人很好,技術也可以,平常客人也不多,沒什麼問題的。”
  
  林徵桐看了看周圍,說:“有些事,那個師兄只怕不好告訴你。”
  
  “什麼事?”張霧善不解地問道。
  
  林徵桐看著張霧善有點倔強更多的是稚嫩的臉龐,不自覺地想到林月桐的單純爛漫,便轉移了話題:“你注意點就是了。你拜托我找的東西已經找到了,費了不少功夫。”
  
  張霧善接過他遞過來的東西,驚喜道:“才兩天就找到了?舅舅,你太厲害了!”
  
  “找到一個當地人,當年跟你爺爺住同一個棚子的。”林徵桐好奇道,“這樣的東西送過生日禮物,你也拿得出手?”
  
  “鮮花送美人,寶劍贈英雄,老爺子喜歡就好了。”張霧善把握十足地說道,“我也沒那麼傻,就這麼直接送出去,我會找人精修好的,指不定以後就是我們家的傳家寶了。”
  
  林徵桐被逗笑了,他很久沒跟張霧善聊天了,一轉眼她就長這麼大了,可以心平氣和地對待父母感情分歧的問題了,他有些感慨,他還記得不久前,林月桐還是個整天躲在他身後的小姑娘呢。
  
  “霧善,你已經下定決心了嗎?他可是你的父親。”
  
  張霧善一怔,慢慢才說:“當選擇傷害他的妻兒來成全他的愛情時,他已經失去一個為人夫為人父的資格。”如果真的有這麼一天,不是她狠心要拆散這個家,而是她實在不能眼睜睜看著這個家被毀。
  
  “那行,二十六那天我過來接你。”林徵桐微微歎息,如果可以,他實在不想讓林月桐知道這件事,可看到張霧善,他又覺得孩子都能面對,他為什麼還要瞞著身為母親的林月桐?該站出來保護子女的她,怎麼反倒成為子女保護的對象?
  
  張霧善不知道林徵桐的糾結,她正在考慮著酒會那天要做什麼。以前她沒有去,都打扮好了,結果看穿著一身黑色雍容典雅的葉蓉卉後發作了一番,被張建平勒令留在家裡反省了,對酒會上的事知道的不多——反正她再慘,也不過是回到重生前,她擔心什麼呢?想做什麼做就是了。
  
  這樣想著,張霧善臉上就帶了三分笑意,她眉眼偏銳,卻有點漫不經心,看得林徵桐暗暗吃驚,張佑棠高鼻深目,林月桐溫敦細膩,怎麼能生下這樣凜冽的女兒來?
  
  江宿是在二十六那天上午打電話給她,讓她到博斯沃找他。
  
  應該是秘書把她找過他的事告訴他了,不過她確實想跟他談談,跟他道歉,還想跟他說一聲謝謝,如果不是他,她早就被遺忘在熱帶雨林的最底層,頭頂是遮天蔽日的繁茂,終日不見陽光,最終只能化為地上的爛泥,給他人做了養料。
  
  到了博斯沃,羅可利剛好在大堂,看到她,他很高興:“Emma,你怎麼有空過來?”
  
  “我來找人的。”張霧善想到離開時的情況,有點尷尬。
  
  羅可利剛想問找誰,馬上就想到剛才看到小江老板,二話沒說,直接就帶著張霧善去了江宿的包廂。
  
  “謝謝。”張霧善說著,直接推開門口走進去。
  
  羅可利看到江宿正盤腿背對著門口坐著,聽到動靜立刻側過臉,他立刻垂下頭。
  
  張霧善掛好外套,在他對面坐下,可江宿指了指左邊的位置,她看了他一眼,挪了過來,然後抱怨:“干嘛吃日本菜,坐著累。”
  
  江宿將筷子遞給她,“別人選的,我也沒有辦法。”
  
  “有人要來?”不怪張霧善驚訝,一直以來他們兩個雖然沒有刻意提到,但都有意無意地不想讓別人知道他們在一起。
  
  江宿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往她身後的隔板看過去,揚了揚下巴。
  
  張霧善不解地回頭,半晌突然醒悟過來,騰地直起腰就要靠過去,被江宿按住。
  
  “先吃了再說。”他說著,把大大小小的碟子都拿到她跟前,“他們也是剛來,沒那麼快到你想聽的部分。”
  
  “我哪裡有想聽的部分?”張霧善辯解,往身後又看了幾眼。
  
  “那就是我猜錯了,我還以為你恨不得他們現在就卿卿我我,然後你拿著攝像機進去捉/奸呢。”江宿夾起一塊壽司放入口中慢慢地嚼著。
  
  張霧善神色復雜道:“雖然那樣最干脆了,可有時候我寧願不知道這件事。”怎麼說,張佑棠也是她的父親,更何況這是他和林月桐的婚姻,理應由他們自己做決定,不是她,而她受重生前的影響,對張佑棠已經有了先入為主的想法,也許重生後他不一定會走到那一步,可是她對他已經失去了冷靜和客觀……所以她常常覺得很矛盾,她這樣做真的對了嗎?
  
  “一個女人而已,”江宿夾起一塊金槍魚遞到她嘴邊,輕描淡寫說著,“你不想看到她,方法多的是,不懂你在煩什麼。”
  
  張霧善看著他,慢慢張開嘴,咬住那塊金槍魚。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事情比較多,不知道今晚能不能加更,先碼著再說,不過希望不大啊。。。。我的碼字速度太不給力了。我看到評論有人覺得節奏太慢了,最近我也在反思,都這麼多章了,敵人沒干倒,自己沒起來,的確很郁悶,面壁思過中,感謝大家對我的指正。

我只能說,嗚咪你太火眼金睛了……我以後發文前還是再多看三次吧,依舊感謝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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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2-17 15:53:04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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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2 偷聽 ...


  “男人和女人真是不一樣。”張霧善感慨道,“在你看來,只是一個趙茜芸的問題而已,在我看來,問題並不出在趙茜芸身上,即便她消失了,誰能保證不會再有長得像她的第二個?”
  
  “你的意思就是,男人出軌主要原因在於男人的花心,是吧。”江宿幫她下了結論,張霧善點頭,他又說,“那麼,你是因為我說了欣賞紀筱筱所以才會撞我嗎?”
  
  張霧善抬起頭看著他,腦袋裡迅速回想起久遠得她快要遺忘的那些事。
  
  “你覺得我也花心?”江宿又追問,微微上挑的鳳眼逼視著她。
  
  怎麼就轉到這件事上了?張霧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總不能回答說撞他的人是以前的她,不是現在的她吧?以前的她難道就不是真正的她了嗎?可是她真的想不起來當時為什麼非要去撞他了,是因為知道江宿即將與她漸行漸遠,還是因為看到紀筱筱而自慚形穢?
  
  江宿抓起她的手,手機就響了,他看了一眼她,她卻看著他的手機,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放開她,接了電話:“什麼事?”
  
  張霧善拿起筷子胡亂夾了東西來吃,江宿一邊回答電話一邊瞪著她,伸手壓住她的手,不讓她去翻弄食物。
  
  “你就是欠打。”他掛了電話,奪了她的筷子,“你這麼弄我還要吃嗎?沒規矩。”他還想說上幾句,可手機又響了,他瞪著她,難掩火氣地接了電話:“又干嘛?”
  
  “你也好意思跟我說規矩。”張霧善喃喃道,壓住心底翻騰起來的哀傷,是了,到最後她為什麼會放手讓他走呢?正是因為他呀,因為那個對她的百般無理取鬧總是包容的他,將更多的體貼給了別人。他和紀筱筱一起吃飯,她坐在他背後,聽到他們相談甚歡,他們志趣相投,他……的手機始終未曾響起,對於一個有三部手機、三更半夜都會被電話吵醒的人來說意味著什麼?
  
  那個下午,穿著招搖無比本來想要去示威的她,躲在樓梯口嚎啕大哭,傷心欲絕。從那以後,她再也沒有見過他,她回家、墮落、吸毒,直到變成一堆爛泥……一切都跟他再無關系。
  
  “才說你一句就眼紅了?這麼嬌氣。”江宿看著雙目泛紅的張霧善,驚訝不小,張霧善這種倔性子,就算被人打得皮開肉綻只怕也不肯掉眼淚吧,他不過說了一句怎麼就要哭起來了?
  
  張霧善慌忙抬起手擦眼睛,被江宿緊緊地拉下手。
  
  “你究竟怎麼了?”江宿嚴肅地看著她,問。
  
  “我……”張霧善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這份久違的委屈和傷心,只能拍開他的手,嘴硬道,“關你什麼事啊?”站起來往隔板走去,她側坐在隔板邊,在縫隙之間看過去,果然看到張佑棠和趙茜芸正面對面坐著,兩個人都沒有說話,也沒有動筷子,氣氛有點古怪。
  
  耳朵被塞進一個東西,江宿靠著隔板在她身邊坐下,看著她。張霧善側過臉調整耳機的位置,避開他探究的眼神,逼自己集中精神注意隔壁的情況,氛圍跟隔壁有得一拼。
  
  耳機裡終於有了動靜,張佑棠歉疚的聲音伴隨著電流聲傳過來,“茜芸,我真是……我……”
  
  “小棠,你不用說了,我、我都明白的。”趙茜芸急促地說道。
  
  小棠!張霧善翻了個白眼,果真情深意重吶。
  
  趙茜芸又說:“我知道我們不該見面的,都是我……一廂情願,以為這樣子就不會打擾你和你太太……我以後,不會再找你了,你放心。”
  
  張佑棠的回答是一片沉默,他低下頭,拿著酒杯不停地晃著,許久他才問:“你以後打算怎麼辦呢?”
  
  “我孤家寡人一個,怎麼樣都好。”趙茜芸淡淡地說道。
  
  “茜芸……”張佑棠激動地握起趙茜芸的手。
  
  趙茜芸堅定地推開他,面帶決意,“我們以後不能再這樣了,不要讓我愧對你太太……”
  
  好個以退為進,看得張霧善都暗暗佩服起來,真要論手段,林月桐輸的可不止一段兩段。果不其然,張佑棠的表情開始松動和不忍:“你一個女人,沒有親人,也沒什麼朋友,能去哪裡呢?”
  
  “只要不在雲城,見不到你們,我就會幸福的。”趙茜芸低下頭,決絕地說著,張佑棠面上一片死灰……
  
  張霧善不相信趙茜芸會這麼輕易給自己設下死路,果然沒一會兒,趙茜芸又說:“我唯一不放心的,就是小卉那個孩子了。”
  
  “我一直把小卉當成自己的孩子來看待,你不用擔心。”張佑棠趕緊表白心跡,張霧善點頭附和,這點她比誰都認同。
  
  “我知道你對小卉好,可是……如果你太太知道我和你以前的關系,她會怎麼看小卉呢?如果被其他人知道了,他們又是怎麼看待小卉的呢?”趙茜芸心痛道,“我不是一個好母親,不能給小卉好生活,可是,我也不願小卉忍氣吞聲,受了委屈也沒人訴說。我想過了,我認識的一個朋友,她的侄子也是雲大研究生畢業的,現在做公務員,雖然年紀對小卉來說大了點,可貴在穩重,我想介紹他們認識,先交往一段時間,小卉研究生畢業後再結婚,這樣我就放心了。”
  
  “茜芸……”張佑棠情緒激動地反對道,“小卉也是我女兒,你這樣子做讓我把臉往哪兒擱?你、你放心,以後我女兒有的,我絕對不會少了小卉半分。”他開始說得心虛,可說著說著就無比堅定起來了,他是真心把葉蓉卉當成女兒來看,葉蓉卉又十分乖巧,只是缺一道手續而已。
  
  “小卉怎麼能和你女兒相比呢?人各有命,這些福氣小卉受不起,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我說受得起就受得起。”張佑棠打斷她的話,“我怎麼對小卉的,小卉怎麼對我的,這些都是有目共睹的,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問心無愧,不怕別人說閒話。”
  
  你真沒做錯,別人還會說閒話嗎?張霧善嘲諷一笑。
  
  聽到了最重要的,她沒興趣再聽了,她收回視線,對上江宿若有所思的目光。他摘下她的耳機,手指卻沿著她的臉頰一直往下,在她的領口裡蹭了蹭。
  
  張霧善不解地看著他,他沒有解釋,而是問她接下來的打算。
  
  張霧善哼了一聲,把自己剛剛想到的計劃說給他聽,“既然他們想要,那我就給他們好了,就是怕他們要不起。”
  
  江宿想了一下,說:“你想清楚了?你這樣做,對葉蓉卉來說百利無一害。”
  
  “我知道,她如果知足,對我來說不過就是形式上多了個姐姐,跟現在沒什麼不同,但如果她還不知足,”張霧善冷笑,眸子裡閃過一絲厲色,“那就看誰更技高一籌了。”
  
  江宿看著她,久久沒有說話。
  
  隔壁的兩個人走了不久,林徵桐打電話過來問她准備得怎麼樣了,需不需要幫忙。張霧善覺得晚點去比較好,因為重要人物往都是最後才登場的,讓林徵桐不必這麼著急。
  
  “在你爺爺的壽宴上不好吧。”林徵桐有些擔心。
  
  “有我在,他不會怪你的。”張霧善安慰地說,“然後呢,看在禮物的份上,他肯定會原諒我的,沒什麼好擔心的,去早了就一點意義都沒有了。”
  
  張霧善自信滿滿,林徵桐便不再說什麼,約定了時間到學校接她。張霧善想了想,給林月桐打了電話,跟她說自己要晚些時間再去,不然她肯定要胡亂擔心了。
  
  張霧善沒開車來,江宿便送她回去,張霧善以為他像上次一樣送到樓下就走,可江宿卻停了車跟著一起上樓,張霧善覺得怪怪的,可房子是他的,她還能說什麼?可一想到房間的一片狼藉,她開始有點頭痛起來。不出意料,打開房門,江宿的眉頭都快擰成蝴蝶結了,他往她腦袋上一拍,將她提到客廳中間,指著地上的亂糟糟的一片,問:“怎麼回事?”
  
  “就……這麼一回事。”張霧善低頭說道。
  
  “那你打算什麼時候收拾?”江宿又問。
  
  “反正我也不介意……有時間再說吧。”張霧善含糊說道。
  
  江宿低頭看著那些廢紙、灰塵、泡面袋子、礦泉水瓶子、啤酒罐,還有煙蒂……眼神忽然凌厲地剮到張霧善臉上,嚇得她退了半步。“要麼你明天就收拾,要麼……我請個人來收拾。”他說道。
  
  張霧善人矮氣短,只能說:“我今晚回來就收拾。”她可不希望陌生人來動她的東西,還是自己動手吧,收拾完也剛好入年了。想起待會兒要去酒會的事,她趕緊說:“那你隨便坐吧,喝的都在冰箱裡,自己拿。”轉身鑽進房間裡,拿出准備好的禮服丟在床上,然後進了浴室洗澡。
  
  江宿嫌棄地看了一眼堆滿書和衣服的沙發,走到鋼琴前,掀起琴蓋,手指沿著琴鍵溜了一圈,看到一本琴譜,翻了一下,打開德彪西的《歡樂島》,隨意彈起來。
  
  張霧善隱約聽到音樂聲,關了水開了門聽了聽,嘴角一撇,關上門繼續洗她的。這個人,據說是高中的時候才開始學彈鋼琴的,大三迷上了跑車之後就沒再學了,可她在他面前彈過一次後就再沒敢在面前彈了,不想再被他打擊。
  
  江宿彈了一段便沒什麼興趣了,他四下了走了一圈,看到他的東西都被堆到一個角落的時候,不由得哼了一聲。
  
  張霧善頂著一頭濕法出來,剛好聽到這一個哼聲,她順著江宿的視線看到那堆東西的時候,臉上說不出是尷尬還是懊悔。“我前段時間買了很多東西,房子太小了,地方不夠,所以……”張霧善胡亂地想了一個借口。
  
  江宿眉一抬,譏諷地看過來:“你是在暗示我給你換個大房子嗎?”
  
  

作者有話要說:嗯,認真考慮過後,我還是稍微把節奏弄快一點吧,雖然我可能快不了多少……加更依舊11點,碼字的蝸牛快點爬呀爬呀。昨天跟另一個作者聊天,她說自從碼字以後都沒看過電視了……我只想說,電視機什麼的,對我來說都是經年舊景了,我現在宅得只剩下小說和漫畫了,不過傳說中《犯罪心理》第七季已經出了不少了,等完結了我再去看吧。其實,我還蠻喜歡看恐怖片的……特別喜歡一個人關著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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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3 年會上 ...


  張霧善不知道哪裡來的膽子,橫著臉說:“我就是不爽你,怎麼樣?愛來不來,我還不稀罕呢。”拿了吹風筒呼呼呼地吹起頭發來,然後穿上禮服,坐到鏡子前化妝。她心裡其實很煩躁,之前想好好談談來著,可見了面總是會不自然地發起火來,控制都控制不了,她其實想說的是,反正他也不來了,兩個人又不可能恢復原來的關系,既然房子給了她,他的東西就拿回去吧,然後好好對人家紀姑娘,指不定人家就會考慮他,可這樣的話叫她怎麼說得出口呢?
  
  江宿看著氣呼呼的張霧善,覺得有點好笑,不管什麼時候她都可以很理直氣壯,好像他真的欺負了她一樣,可事實上……她和他都知道怎麼回事。
  
  “你打算就穿著這件衣服去?”江宿靠在門邊質疑道。
  
  張霧善瞪過來,“我就是這麼打算的,怎麼樣?”
  
  “我是沒什麼意見,就怕你家長輩接受不來。”江宿的目光在衣服暴露的地方停留了一下,嘖嘖道,“這樣看,是不是還少了點兒什麼東西?”
  
  張霧善摸了摸空蕩蕩的脖子,打開抽屜隨便找了一根項鏈帶上。
  
  江宿搖頭,“這根不行。”他走過來,找了一下,給她換了一根鑲鑽的黑寶石項鏈,看了看,狀似無意地說,“你以前那根粉色水鑽項鏈也許更好點。”
  
  張霧善一怔,沒想到他觀察得這麼仔細。那根水鑽項鏈是16歲生日時呂澤堯送給她的,她一直帶著,重生前是到呂澤堯正式回國發展後她才丟掉的,重生後不久她就丟了。“那條項鏈不好配衣服,不知道放哪裡了。”她隨便找了個借口,不想跟他多談。
  
  “你待會兒有可能會遇到你的呂公子,為什麼不戴?”江宿弓下腰,將頭靠在她的脖子上,看著鏡子的她問道。
  
  “我經常跟他見面,難道每次都要戴那根項鏈嗎?你以為它百搭啊。”張霧善推開他,拿了雙高跟鞋穿上。
  
  江宿低頭看她,然後說:“我發現,你真的不同了。”
  
  張霧善全身一震,猛地盯著他,遲疑地開口,“我怎麼不同了?”
  
  “感覺。”江宿直言。
  
  “感覺!”張霧善佯裝鎮定道,“你的感覺很靈敏嗎?那你有沒有感覺到我大姨媽快來了,心情很煩躁很抓狂很不好?”
  
  江宿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說:“是嗎?我倒沒想到這個。”
  
  “你沒想到的事還多著呢。”張霧善虛張聲勢地瞪了他一眼,翻著皮夾的手微微顫抖著,她還真怕江宿說出個一二三來,她就沒辦法解釋了。
  
  江宿將張霧善送到了雲大門口,他隨意問道:“晚上要不要去接你?”
  
  張霧善抬頭看他,詫異道:“博藝倒閉了嗎?你這麼閒。”
  
  江宿二話不說,開車就走了,張霧善這才放松下來,他給她太大壓力了,她怕再被他發現什麼異常,只能氣他走了。好在林徵桐很快就來了,沒有讓她等太久,不然她穿著這一身站在雲大門口,還真有點不倫不類。
  
  林徵桐看到張霧善,第一反應就覺得不妥:“霧善,你這樣穿不好吧?”如果他女兒敢穿著這樣,他肯定要關她在家一個月讓她好好反省才行。
  
  “又不是沒穿,有什麼不好?”張霧善不以為然,拿出鏡子查看妝容,林徵桐預料得到等到了現場將會是什麼狀況,他開始後悔答應了張霧善的請求。
  
  葉蓉卉看著鏡中的自己,壓抑不住心中的興/奮,她知道,今天對她來說將有多重要,這是她第一次出席這種級別的宴會,而且是在張家全家出席的時候,要知道張韞楷現在還在磨練期,不能公開身份,而張建平其他子女都沒在公司就職,加上媽媽打電話來說張佑棠已經松口了,這真是天賜給她的好時機,她要抓住這個機會,讓張佑棠公開承認她是他的女兒,就算張霧善來了她也不怕,就怕她不來。
  
  一想到張霧善就想到論壇上的回帖,葉蓉卉氣得兩肋生疼!那樣的話,說白了就是看不起她,覺得她沒品位,覺得她土……不過,過了今天,她跟張霧善就平起平坐,她還掌握著張佑棠的心,她還擔心什麼?
  
  她費了不少心思找來的顏真卿多寶塔碑的拓本,果然對了張建平的喜好,“沒想到爺爺還真喜歡,我終於放心了。”她撫著耳邊的頭發,緊張的表情終於放松下來。
  
  張建平摸著那本拓本,一改這段時間對她的嚴厲沉默,軟下語氣道:“你真有心了。”然後轉頭對杜春燕說,“還記得以前在農場那時,每天下完工回宿捨,我都沒睡覺,偷偷地跑到倉庫區,就著倉庫門縫的燈光,用木匠墨斗的墨汁兌了水,拿舊報紙來練字,不知道練了多少,後來都可以釘成好大幾本,都被我拿來當枕頭了。”
  
  眾人紛紛笑起來,張佑原對他兒子張韞柏說:“怪不得你以前上學成績這麼差,原來是因為你沒把書當枕頭用。”
  
  大家又笑了一陣,葉蓉卉覺得張建平對她多了幾分和氣,又看到張佑棠遞過來稱贊的眼神,心中大定。
  
  張佑致問張佑棠:“怎麼不見韞楷?”
  
  張佑棠隨手一指:“在那邊呢,剛下基層,不能公開。”
  
  “終於也輪到他小子了額,”張佑致對這個侄子還是很看重的,“霧善呢,怎麼也沒看到?”
  
  張建平一聽也看著張佑棠,張佑棠頭皮發麻,正要替張霧善說好話,一直沉默著的林月桐開口說:“善善待會兒就來,剛才跟我打電話說因為准備禮物費了點心思,所以會晚來一點。”
  
  “那就好。”張建平掃了一眼張佑棠,淡淡點頭,張佑原和張佑致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都有點不解。
  
  張佑棠對林月桐低聲抱怨:“你知道了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我差點就說錯話了。”
  
  林月桐頓了一下,說:“你也沒問,我怎麼知道你不知道?”
  
  張佑棠自知理虧,沒再說什麼,沒一會兒又問:“你哥那邊怎麼也沒來?你沒跟他們說嗎?”
  
  “就來了!”林月桐沒好氣道,往門口看了幾眼,真是奇怪,善善怎麼會跟大哥一起過來呢?
  
  主持人說了幾句開場詞後,請張建平上台講話。張建平沒有說多少,只是簡單講了他年到八十的一些感悟,然後說:“裕美是我的孩子,現在變成我的孩子的孩子,跟同我的孫子孫女一起成長,我老了,長江後浪推前浪,這天下是你們的世界了,要看你們的了。”
  
  所有人都在鼓掌,然後張佑棠作為兒子也作為公司負責人發言。底下張佑原對張佑致說:“小妹回不來還是不回來?”
  
  張佑致搖頭:“多半是不回來吧,性子跟牛一樣擰。”
  
  “你還別說,老三家的霧善跟小妹像個十足,”張佑原笑道,“你說這老三都對著小妹幾十年了,怎麼還不知道如何跟這樣的性子相處呢?”
  
  “可能他比較喜歡養女那種性子吧。”張佑致側目看著掩不住笑意的葉蓉卉說道,張佑原也看過去。
  
  張佑棠發言後,由主持人掌控整個場面,進行部門及個人年終表彰的環節,而台下,不少人紛紛到張建平面前賀壽,張佑棠則帶著林月桐和葉蓉卉在一旁一一接待。林月桐穿著米黃色的鑲紫線的貼身禮服,雍容華貴,葉蓉卉則是黑色蝴蝶領裸肩折紋禮服,大方典雅,兩個人站在身姿英挺的張佑棠身邊,極為賞心悅目。
  
  很多人都認得林月桐,但認識葉蓉卉的人就沒幾個了,張佑棠也沒有明確介紹,客人們紛紛猜測葉蓉卉的身份。呂澤堯跟著父母一起過來,他遠遠看著,心中大痛,那個位置本來應該是善善的。
  
  “這葉姑娘本事可不小。”呂大宏不輕不重地說了一句,劉明玉沒有接話,只是推了推呂澤堯,三人直接走到張建平面前,向他道賀。
  
  “張爺爺,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呂澤堯將禮物送上,張建平連說了三聲好,然後對呂大宏說:“你那麼忙就不要過來了,讓小堯過來露個臉就行了。”
  
  “那怎麼行?”呂大宏連忙說道,態度恭謙無比,這讓在場的客人欽羨不已。
  
  呂澤堯跟張佑棠打了聲招呼,然後問林月桐:“桐姨,怎麼不見韞楷?”
  
  “在同事那邊。”林月桐不鹹不淡地回答,讓呂澤堯微微尷尬,他發覺回國之後,張佑棠看他依舊如同未來女婿,可林月桐對他的態度就很奇怪,有點疏離和客氣。他隨意看看,視線落在葉蓉卉身上,她正和一個不認識的人談得正歡,表現得體大方,絲毫不見以前的局促,他微微不自在地移開視線。
  
  雲城不少有頭有臉的人都來了,人影幢幢,觥籌交錯。
  
  最引人注目的要數長遠集團總裁的女伴——當紅名模陸喬,她身材高挑纖細,面容冶艷,走起路來婀娜多姿,笑起聲來撩人心懷,說起話來軟軟入耳,一襲白色的裸背分叉禮服更是勾勒出她誘人的曲線,在場的男人的眼睛幾乎都恨不得釘在她身上,女人們對她是既羨慕又厭惡。
  
  “邱玉泉怎麼帶她出場了?這種做派,真反常。”呂大宏皺眉道。
  
  “明星嘛,出來應酬也正常,更何況邱玉泉也沒成家,男才女貌,你情我願,剛剛好。”張佑原不以為然。
  
  “這種明星的做派,總歸影響不好。”
  
  怎麼說也是張建平的壽宴,隆重而端莊,偏偏由一個以擅長攀附出名的女星出盡風頭,傳出去別人除了會說陸喬的威風外,對張建平的譏諷肯定也不少。
  
  “一個客人,我還能趕走不成?”張建平黑著臉。
  
  張佑棠立刻去找公關部,要求盡量把這件事低調處理好,公關部經理登時糾結起來,葉蓉卉一直看著,心跳開始加速,手心慢慢滲出了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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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24 年會中(捉蟲) ...


  本來年度表彰跟實習生是沒什麼關系的,由於葉蓉卉起點高,參與了不少活動的策劃,表現積極,優秀新人獎自然就頒給她了。
  
  當主持人問她有什麼感想時,葉蓉卉落落大方地接過話筒,很中肯地說道:“跟其他同事相比,我只勝在我很幸運,有了這麼多展示自己的機會,可我也知道,機會不會一直都留給我,我不會沾沾自喜,更不會一直依賴著這份幸運,不然就會辜負了關心我的人,更對不起那些比我有才華可以比我更出眾的同事。”
  
  現場一片沉默,主持人愣了愣才說:“葉小姐真是太謙虛了。”
  
  “我不是什麼時候都會謙虛的,我聽說黃總是一位舞林高手,不知道今天黃總能不能賣個面子,指教一下,就當是——給新下屬的一個鼓勵吧。”葉蓉卉徐徐走向黃舜申,所有人的眼光也隨著她看向黃舜申。
  
  黃舜申沒有考慮多久,扣起扣子,上前兩步,彎腰接過葉蓉卉的手,順勢將她帶到會場中心,揚聲對樂隊說:“華爾茲。”彬彬有禮,風度翩翩。
  
  音樂聲響起,黃舜申眼神一變,一反平日的穩重,立刻多了幾分咄咄逼人的氣勢來,挽著葉蓉卉開始輕盈起舞,葉蓉卉踮起腳尖拔起身子,隨著黃舜申飛揚起來,兩個人初次合作就極為默契,賞心悅目,觀眾紛紛鼓掌致好。
  
  一曲快完的時候,邱玉泉和陸喬忽然從人群中優雅地滑出來,樂隊沒有停歇直接演奏起第二首曲子。
  
  葉蓉卉看過去,陸喬正朝她微微一笑,她側著臉對黃舜申說:“黃總,如果你不方便,我可以換其他舞伴。”
  
  黃舜申回答她的是虛扶著她後腰上的手加了幾分力度,葉蓉卉微微一笑。
  
  這種交誼舞見慣了不免有些乏味,可像這種自然而刻意的競舞倒是不多見,尤其是跳舞的人平常難得一見到他們的舞姿,邱玉泉和黃舜申都是真正的大人物,而陸喬是時下當紅的女星,對比之下,默默無聞的葉蓉卉反倒吸引了更多人的關注,很多人紛紛在猜測她是誰,竟然能跟其他三個人一起斗舞。
  
  又一曲下來,雙方各有千秋,一時瑜亮,陸喬嘟嘟嘴,有些不甘心,邱玉泉對黃舜申笑笑,攬著陸喬的腰往外走。
  
  黃舜申搖搖頭,解開扣子,就要回去,葉蓉卉卻從後面拉住他西裝的前襟,對著樂隊做了個手勢,“探戈!”她高聲說著,拉下黃舜申的外套,往外一甩,拿下胸針別住一邊的裙擺,再度走進眾人的視線焦點。
  
  黃舜申只是一愣,扯下領帶,快步跟上。
  
  如果說剛才是優雅高貴,那麼此刻的黃舜申和葉蓉卉都無比華麗高調、熱烈狂放,兩個人緊緊貼著,動作連貫灑脫,交叉步、踢腿、跳躍、旋轉,兩個人嫻熟的舞步令人眼花繚亂,節奏明快、瀟灑豪放的音樂讓人激昂無比,挽起一邊裙擺的葉蓉卉纏繞在黃舜申身上,一雙玉腿若隱若現,比起陸喬的高叉禮服絲毫不遜色。欲進還退、快慢錯落、動靜有致、酣暢淋漓的表演結束後,黃舜申和葉蓉卉微微喘著氣,在眾人的熱烈掌聲中對視一眼,各懷心思。
  
  陸喬咬著嘴唇看著,最終還是跟著邱玉泉去找熟人聊天。
  
  裕美的員工那個激動啊,葉蓉卉太爭氣了,竟然將那個陸喬的風頭壓住了,看向葉蓉卉的眼光紛紛多了一種興/奮。
  
  “小卉,我都不知道你這麼會跳舞,真夠深藏不露的。”張佑棠贊歎道,心裡有一種莫名奇妙的欣慰感,茜芸以前是校文工隊的領舞呢,她的女兒果然也差不到哪裡去。
  
  葉蓉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在大學是舞蹈社的,本科的時候下過苦功的,黃總才是深藏不露呢,他跳那麼好,我都好擔心我會連累他。”
  
  “還真沒看出來你哪裡擔心了。”林月桐嘀咕道,剛才明明就是她主動去拉人家衣服逼人家跳探戈的。
  
  葉蓉卉轉頭看向林月桐,問:“阿姨,你對我說話嗎?”
  
  林月桐回答:“沒,我在自言自語。”
  
  “阿姨你是在怪叔叔沒有邀你跳舞吧?沒關系的,”葉蓉卉笑道,“我聽說,待會兒有抽獎的環節,特等獎除了會有一萬塊的現金獎勵外,女的可以跟總經理跳舞,男的可以跟總經理夫人跳舞。”
  
  “跳舞?跟我?”林月桐驚訝道,“怎麼沒人跟我說啊?為什麼是我啊?”
  
  張佑棠也不知道這件事,葉蓉卉便說:“我也是聽說的,可能是想給大家一個驚喜吧。阿姨你平常都沒有怎麼跳舞,我很期待哦,我也很期待能跟叔叔一起跳舞,當然我可不是想要那一萬塊獎金。”
  
  “你這小丫頭。”張佑棠滿是笑意,然後對林月桐說:“不就是一支舞,隨便跳就行了,不用那麼緊張。”
  
  “你當然不緊張,跳不好會丟臉的人又不是你。”林月桐抱怨。
  
  張佑棠失笑:“你是我太太,你丟臉還不是我丟臉?”
  
  “你這是在嫌我給你丟臉嗎?”林月桐瞪了他一眼,悶悶不樂,她是真的不喜歡跳舞,練了多少年還是踩不到拍子,不是踩到舞伴,就是被自己絆倒,她最討厭的事就是跳舞了。
  
  “阿姨真緊張嗎?”葉蓉卉擔心道,“那怎麼辦呢?不知道能不能改掉,我去問一下。”她往主持人那邊走過去,問了幾句,走回來說,“流程已經公布出去了,改不了了。”
  
  林月桐頓時陷入苦惱,原本的一點小緊張也變得嚴重起來。
  
  張佑棠安慰幾句還是不能減緩,又有客人不斷過來寒暄,無奈之下,他只能讓林月桐跟母親站在一起,他帶著葉蓉卉一起去招待客人。
  
  “張總,這是令千金吧。”一個客人看著葉蓉卉稱贊道,“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張小姐真的是太讓人印象深刻了。”
  
  其他人也紛紛附和,葉蓉卉有點尷尬地看著張佑棠,不知道怎麼答話,張佑棠拍拍她的手,自然道:“王先生謬贊了,小孩子禁不住誇,您就別太捧她了。小卉,還不給王先生道謝。”
  
  “謝謝您,王先生。”葉蓉卉靦腆道,心裡一松,雖然張佑棠沒有承認,可也沒否認,這不正是一種預兆嗎?她隱隱期待著。
  
  “叫我王叔叔就好了。”客人殷勤道。
  
  幾個客人便轉向跟葉蓉卉交流,得知她現在在雲大念碩士又在裕美實習的時候,都紛紛稱贊,說他們還以為張家小姐身嬌肉貴,就算到公司也只是掛個名頭而已,沒想到這麼能干。
  
  張佑棠一邊說著哪裡哪裡,一邊不由自主地想到張霧善正是這樣沒錯,越發覺得頭痛,看著葉蓉卉的眼神就越發多了幾分肯定。之前父親跟他說的話,他想了好幾天,還是覺得葉蓉卉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肯定是湊巧……即便是她做的,之前張霧善整天找她的麻煩,就算扯平了吧,沒准她只是隨口抱怨一句,沒想到會引來這麼多人的附和。無論怎麼樣,他既然答應了趙茜芸,他就要做到,換了別的時間父親肯定會反對,只能在今天……
  
  領導什麼臉色,底下什麼風向。張佑棠的做法在裕美的管理和職員看來,無疑是向他們公開承認了葉蓉卉在他心目中占據極為重要的地位,暗示他們以後對她要特別對待,多少人看向葉蓉卉的眼光裡多了幾分不屑,但更多的還是羨慕。
  
  劉明玉看在眼裡,偷偷地對呂大宏說:“這張佑棠怎麼回事?自己的女兒都沒見他那麼重視。”
  
  “別人家的事,你問那麼多干嘛?”呂大宏不樂意道。
  
  劉明玉往呂澤堯那邊看了一下,說:“我這不是好奇嘛?”
  
  呂澤堯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林月桐看看時間,又看看張佑棠那邊,臉上的表情僵了又僵,杜春燕問她:“你是不是不舒服?”
  
  “我心裡不舒服極了。”林月桐別過臉,賭氣道。
  
  “你這孩子,”杜春燕往張佑棠那邊看了一眼,“有什麼事回家再計較,你這樣擺在臉上要給誰看?”
  
  林月桐覺得委屈極了,但婆婆的話她又不能不聽,別別扭扭地站起來,挽著杜春燕的胳膊。
  
  “霧善呢?”杜春燕問她,“我之前不是特意交代她了嗎?怎麼都這個時候了還沒看到人影?”
  
  “應該快到了。”林月桐勉強地說道,又看了一下時間。
  
  活動進行到抽獎環節,抽到二等獎的時候,小禮花不知道怎麼回事,啪了一聲沒動靜,又啪了一聲,還是沒動靜。主持人小心翼翼地去查看怎麼回事,生怕會突然爆起來,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著他。
  
  就在這個時候,大門吱呀一聲打開了,咯登咯登的腳步聲清晰地響起,越來越近。
  
  忽然的安靜讓呂澤堯抬起頭看,他同所有人一樣,循著腳步聲看著門口。
  
  這個人必定穿著一雙性感的高跟鞋,所有人都這麼想著。
  
  然後,呂澤堯便看到一個西裝筆挺、溫文儒雅的中年男人走進來,挽著他的胳膊的,是那個再熟悉不了卻也再陌生不過的嬌小身影。
  
  面對所有人的注目,張霧善輕啟紅唇,“看樣子,我真的來晚了。”
  
  黑色隨意的短發,茭白的肌膚,濃艷的煙熏妝,強烈地勾畫出一種對比感,讓人忍不住看了再看,更誇張的是她的禮服,很少人敢穿的金黃色,閃閃奪目,上身僅是四條窄小的布條前後連成兩邊,隨意地掛在肩膀上,前胸後背左腋右腋都開叉直露到腰際,而下半身卻是毫無縫隙的曳地長裙。
  
  就算是對自己身材很有自信的女星都很少人敢穿這一身衣服,更何況是平胸的人?
  
  張霧善不僅穿了,還婀娜地走過來,用臉上的驕傲和胸上的平坦撐出了這件衣服的味道,這一刻,沒有人覺得這件衣服不合適,他們都莫名其妙地有了這樣一種認知:也許,這件禮服的設計師當初的設計理念就是張霧善現在穿出來的。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忙啊,今晚的加更,很危險。如果11點還沒,大家第二天早上再來看吧。話說,大家覺得文科的女孩子做什麼工作比較好呢,整天加班也不是辦法。。。。熬夜寫文對女生來說簡直是硬傷啊……




25

25、25 年會下(捉蟲) ...


  這樣一個人,怎麼會是善善?呂澤堯恍惚地想著,絲毫不敢眨眼,生怕一眨眼張霧善就要變成另外一個陌生的樣子。
  
  經過論壇事件,裕美如果還有人不知道張霧善這三個字,這個人肯定是外派到沒有網絡的地區回來的,因為就算電腦壞的、被封論壇賬號的,都從休息時間的閒聊中對這個名字如雷貫耳。可認真說起來,張霧善剪了頭發,化了妝,一開始沒有人認出是她,等她把手從林徵桐的胳膊裡拿出來,那個荊棘鳥的文身在白皙的手指上赫然醒目,一個人眼尖看到了,這個消息迅速在人群中傳播開來。
  
  林徵桐看著旁邊的人紛紛交頭接耳,低聲詢問:“他們是不是在議論我們?”一路過來,他始終覺得這件衣服太不夠端莊,可又沒有時間,他懷疑張霧善一早就預料到,所以才要這麼晚出場。
  
  張霧善隨意一笑,說:“不討論我們,還能討論誰呀。”她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沒想到現場的關注超乎預料地多,八卦的力量從來都不可忽視,不過有人不滿意了——張建平臉色不好看,張佑棠更是氣急敗壞,若是在家裡肯定就發作了。
  
  “親家公,”林徵桐走到張建平面前,滿臉歉意道:“家父昨天還特意打了越洋電話交待我,結果我還是晚到了,真是太抱歉了,您別介意。”
  
  “都是一家人,沒有什麼好計較的。”張建平說著,眼睛卻看向張霧善,“我就怕你臉皮太薄,孩子說什麼你也不好反駁,慣著他們。”
  
  林徵桐和張霧善對視了一眼,拿出一早就想好的借口:“霧善這孩子本來還不想來呢,因為禮物沒准備好,怕您不高興。”
  
  張建平哼了一聲,說:“我辦個壽宴,難道就是為了拿禮物的嗎?”
  
  張霧善嘴一抿,磨磨蹭蹭地走上前,說:“好的東西,爺爺你比我多,不好的東西,我又送不出手。”
  
  “所以你干脆不來,就不用送了?”
  
  張霧善這才遞上一個用包裝紙包好的方形禮物,臉上別扭極了。
  
  “書?”張建平質疑道,想要拆開來看,張霧善趕忙上前阻止,期期艾艾道:“還是……回去再拆吧。”
  
  所有人都看著張建平手上的那份東西,張建平也遲疑起來,生怕是什麼不妥的東西。林徵桐一笑,說:“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現在就拆來看看,若不喜歡,就讓她再送一份,年輕人多跑幾趟也沒關系。”
  
  林徵桐都這麼說了,張建平便拆開包裝,果真是一本書,裝幀得很典雅,封面用雄強俊秀的行書寫著“南淮十絮”四個字,南淮是他下鄉的地方,他翻開封面,黑黃的舊報紙粗糙地割成一本書樣,濃淡不勻的墨痕斷斷續續地印在上面,因年代久遠變得模糊的線條勾勒出熟悉的字跡。
  
  “你怎麼找到這個的?”張建平驚喜地看著張霧善,將本子小心翼翼地翻了又翻,對旁邊的兒子們說:“就剛剛我才跟你們說過的,在農場時三更半夜躲在倉庫裡練習的本子,沒想到……沒想到……”
  
  張佑原嘖嘖看了看,說:“原來這就是爸你以前的枕頭啊。”
  
  張建平瞪了他一眼,滿心感慨,這個本子代表了他始終沒有向環境低頭,始終堅持自我的氣節,對他的深意也許只有他自己才能理解而已,他愛不釋手地又翻了幾頁,歡愉之情溢於言表。他難得這樣喜形於色,大家都知道他對這份禮物的看重。
  
  “霧善,你是你爺爺肚子裡面的蛔蟲嗎?這種禮物也能找到。”張佑原打趣道。
  
  張霧善得意一笑:“我有特異功能。”重生者的特異功能,“不過這都是要靠舅舅才找得到,我可沒這麼大本事。”
  
  林徵桐便跟張建平提起那個人,張建平感慨:“原來他還在那裡,以前他就睡我上鋪。”曾經的患難歲月,幾多情分,轉眼之間就變成了往事,時間不饒人吶。
  
  林月桐這才拉過張霧善,偷偷地說:“我還以為你們不來了呢,急死我了。”
  
  “不來就不來了,急什麼?”張霧善覺得奇怪。
  
  “他們一定要我跳舞呀,怎麼辦?”林月桐只差沒哭出來了,一臉沮喪地跟張霧善說了活動安排的事,讓張霧善給她想辦法,“要不,我假裝肚子痛先回去?”
  
  張霧善忍不住笑道:“你到時候找人代你不就行了?總經理夫人可以有架子的。”
  
  “那你幫我。”林月桐立刻笑道。
  
  張霧善本想拒絕,看到有意無意看著這邊的葉蓉卉,便答應了:“我幫你可以,但一會兒我說什麼你都不能反對。”
  
  林月桐不解:“我反對什麼?”
  
  張霧善拉起林月桐的手,認真地說:“媽,你要相信我,我就算是傷害自己也不會傷害你的。”
  
  林月桐怔怔地看著,不明白張霧善為什麼那麼嚴肅地說這樣的話,張霧善沒有多說,走到喊她過去的林徵桐那邊。
  
  張韞楷好不容易找到呂澤堯,他不敢明目張膽地找家人,只能找呂澤堯,問禮物的事,呂澤堯跟他說了,他很詫異地看向正跟幾個來往比較多的叔伯說話的張霧善,“你說她是什麼怎麼找到的?”
  
  呂澤堯搖頭,張韞楷又說:“這一段時間以來,我總覺得善善變了,可又說不上哪裡不同了。”
  
  呂澤堯黯然地看著言笑晏晏的張霧善,覺得張霧善從頭到尾都變了,沒有哪一點再是原來的善善了。
  
  “你看這個。”張韞楷拿出手機,讓呂澤堯看幾條群組消息,裕美的聯絡群裡N多人在線,紛紛在打賭張霧善裙子下面穿的是什麼鞋子。
  
  “Louis Vuitton。”呂澤堯肯定地說,他見過幾次,張霧善穿的高跟鞋都是這個牌子。
  
  “你也知道?”張韞楷又是一陣詫異,“那你知不知道她腳上的腳鏈是什麼牌子的?”
  
  有人對Elin用手機拍的照片進行分析後斷言,比起Louis Vuitton的鞋子,張霧善腳上的腳鏈更值得關注,價值不低於六位數。這個觀點在論壇上炸開了,現在全裕美的眼光都集中在張霧善的裙擺裡面。
  
  “我記得她還有一輛瑪莎拉蒂。”張韞楷喃喃說道,“我好像從來沒關心過她的錢究竟從哪來的。”
  
  “大概是……”呂澤堯臉上閃過一種苦澀,無法釋懷道,“她的男朋友送的吧。”
  
  張韞楷半晌才反應過來,張霧善的男朋友?她什麼時候交了男朋友了?她不是一直在等……
  
  活動環節很快就到了特等獎的抽獎環節,激動人心地時刻終於到來了,鑒於裕美男女比例失調,中獎的是個男的一點也不意外,主持人頒了獎後,說:“終於到了這個時刻了,現在有請我們的總經理夫人上前,跟我們的幸運者共舞一曲,給他今夜最大的驚喜吧。”
  
  燈光打在林月桐身上,她身子縮了縮,張霧善拍拍她的手站出來,燈光移到她身上,一直到送她到台上。
  
  陸喬這個時候才正眼看到張霧善,眼神變了變,她對邱玉泉說:“這個人誰啊?”
  
  “張佑棠的女兒,”邱玉泉回答,“這個才是。”
  
  “怪不得。”陸喬在張霧善的衣服上多看了幾眼,她覺得真正的有錢人一般不會隨便出頭,可只要行動,總是帶著一種特別的感覺,不像剛才那個女的,心思隨便就能看透。
  
  “她想干嘛?”張佑棠低聲問林月桐,林月桐白了他一眼,說:“當然是替我跳舞呀。”
  
  張霧善分別跟中獎者和主持人握手後,筆直地站在話筒前,不急不緩地說道:“大家下午好,我上來只是想幫我媽說幾句話,不會耽誤太久。我媽她很容易害羞,不像你們想象中的那些總經理夫人那麼厲害,聽說要跳舞之後,她緊張到都出冷汗了,所以我想問一下,可不可以讓別人來代替她,跟這位先生跳舞。”
  
  中獎的人自然不會說反對,於是張霧善又說:“替她跳舞的人,由我來最適合了,可是我本人也遺傳了我媽不會跳舞的基因,再加上我這身衣服不方便跳舞,所以,就由我媽一直都很喜歡的小卉姐姐來吧,她的舞姿你們剛才應該也看到了。”
  
  一聽這番話,了解情況的人第一時間都認為張霧善給葉蓉卉下絆子,張佑棠本來就不好的臉色又差了幾分,葉蓉卉也有所懷疑,可也只能硬著頭皮跳了一支。
  
  “小卉姐姐,你跳得真是太好了。”張霧善一臉稱贊道,“難怪媽媽一直讓我跟你學習呢,最近我經常不在家,冷落了媽媽,所以我想趁這個機會送她一份禮物,讓她開心。小卉姐姐,你願不願做我的姐姐,做我媽的貼心小棉襖?多一個女兒陪,媽媽肯定會高興的。”
  
  張霧善語出驚人,讓所有人都愣住了,張韞楷瞪大雙眼,他還記得論壇的事張霧善直接就認定了是葉蓉卉做的呢,這會兒怎麼就變得這麼姐妹情深了?可張韞楷的震驚遠遠不比不上呂澤堯,就算全世界的人都說張霧善和葉蓉卉和好了,他也不會相信,可現在說這個話的人居然是張霧善本人!這真的是荒謬至極,他難以置信地看著張霧善,仿佛她是另外一個人一樣。
  
  張佑棠隨即面露驚喜,這不正是他本來的想法嗎?林月桐出面的話,張建平就不好反對了。
  
  林月桐想開口說話卻被林徵桐偷偷按住了,她看過去,他朝她點點頭,她想起張霧善之前說的那句話,便忍住了。
  
  反倒是張建平不樂意,咳了咳,可張霧善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看著葉蓉卉直接說道:“小卉姐姐,以前我不懂事,老是針對你刁難你,讓你不得不防著我,以至於後來產生了不少的誤會,希望你不要跟我一般見識。可我是我,媽媽是媽媽,媽媽對你那麼好,你不願意嗎?難道你還在介意我以前做的那些蠢事嗎?”
  
  葉蓉卉抬頭看著因為張霧善的話而落在她身上的目光,雙手不自覺地攥緊,張霧善……想要逼她上絕路。
  

作者有話要說:咳咳,我果然快不起來,難道是人老了?或者是太久不吃方便面了?可能會有童鞋說怎麼又停在這個地方?因為字數限制啊……張霧善不是聖母,所以大家放心……下一章揭曉張霧善的深意,敬請期待……小淳很不厚道地說,存稿徹底沒有了。。。。。但是,我更完還是睡覺去吧,實在沒有精力再碼了,抱歉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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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26 眼神 ...


  不願意,就意味承認她對張霧善還心存芥蒂,相當於她變相地指責張霧善對她苛刻——依附於張家而生的人,不逆來順受就算了,竟然還指責張霧善?她辛苦建立起來的知恩圖報的形象就毀了吧。可說願意……她有點焦急地看向張佑棠,偏偏張佑棠覺得張霧善的做法跟他的目的殊途同歸,還使眼色讓她答應呢。
  
  “我、我何德何能呢?”葉蓉卉只好做出一副安分守己不敢接受的樣子。
  
  張霧善卻笑道:“誰敢說你不行?我第一個反對。小卉姐姐,你就別謙虛了,你可是雲大金融研究生,會跳舞,會拉小提琴,人長得漂亮,體貼懂事,比我強多了,剛才還有人跟我說,以為你就是我爸的女兒呢。大家都這麼認為了,你也就別推辭了。”
  
  葉蓉卉沒有說話。
  
  林月桐忽然站出來,說:“小卉,你難道不喜歡阿姨我?”
  
  “當然不是。”葉蓉卉立刻否認。
  
  “不討厭就好了,那你願意當我的女兒嗎?”林月桐走上前握著葉蓉卉的手,雖然她不明白張霧善為什麼使眼色給她讓她出來。
  
  事已至此,葉蓉卉再不答應就說不過去了,於是在張建平的八十歲壽宴上,在裕美的員工和客戶的見證下,林月桐正式認養了葉蓉卉作女兒,葉蓉卉對外稱為張蓉卉。
  
  “爸爸,因為你聖誕節還醉心工作,加班加到深夜,沒有請我媽吃聖誕大餐,她氣你氣到現在,我才想出了這個辦法讓她高興的,你怎麼感謝我呢?”張霧善站在台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張佑棠,臉上帶著一種奇異地笑。
  
  聖誕節張佑棠根本沒有工作,而是跟趙茜芸在博斯沃見面了,張霧善的話無疑就像一把警棍敲在張佑棠頭上,他驚慌地看著她,擔心她再說什麼。
  
  葉蓉卉也知道這件事,對張霧善給她下套的怨恨就更多了幾分。
  
  張霧善睥睨著這兩個人復雜的臉色,心裡一陣痛快:葉蓉卉不是想入張家的戶口嗎?就讓她入,以林月桐的養女名義入;趙茜芸想當小三,讓她當,看事發之後她們怎麼面對世人的眼光。
  
  真相是怎麼樣的,世人不會知道,他們只會看到,林月桐好心認葉蓉卉為女兒,把她從一個默默無聞的女生提到張家女兒的位置上,她居然恩將仇報,讓自己生母趙茜芸勾引張佑棠,破壞林月桐的婚姻幸福,偷竊別人的家庭。這麼荒誕、丟臉的事,發生在其他家庭裡最多是一時笑話,人們替糟糠之妻的不平也只一瞬,更多人會認同小三的做法。可張家是什麼家庭?張佑棠無所謂,可裕美的總經理不能無所謂,公司的股東也不會樂意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張建平更加不能人到八十仍讓人在背後指著脊梁骨說他教子無方,所以當葉蓉卉答應的一刻起,就意味著她不得不做出一個決斷:讓趙茜芸打消覬覦張佑棠太太的位置的念頭,或者,與趙茜芸決裂。
  
  對於強大的敵人聯盟,張霧善選了分而化之的方式。葉蓉卉是個聰明人,她知道應該怎麼選擇,張霧善一點也不擔心她,而張佑棠驚喜退卻後也終於意識到:不管他的決心如何,只要他背著林月桐,私底下和趙茜芸見面,就直接將趙茜芸和葉蓉卉推向了不義的深淵。
  
  這麼狠絕的計謀,虧他剛才還暗暗歡喜……張霧善怎麼會發現的呢?她是什麼時候就發現了?其他人又知不知道?他的腦袋一瞬間閃過很多念頭,慌亂地看向張霧善。
  
  張霧善走過來,舉起香檳與他碰杯,目光帶著極大的嘲弄微笑道,“恭喜,你終於有了一位既體貼懂事又乖巧能干的女兒。”
  
  “我沒有做對不起你媽的事。”張佑棠辯解道,就算他之前有過不正當的想法,現在茜芸已經不在雲城,沒有和他聯系了。
  
  “這些話,留著對你結婚證的簽名說去吧。”張霧善根本不想聽,“我只給你兩個選擇:一,一輩子都不要讓我媽知道那個人;二,如你如願,我馬上幫你騰出張佑棠太太的位置。”
  
  張佑棠面上如死灰般沉寂,半晌他才說:“我……沒有想過要和你媽分開。”
  
  “你想要齊人之福?出門找輛車撞上去,指不定能穿回古代,你愛幾個就幾個。”張霧善看也沒看他,往林月桐那邊走去。葉蓉卉就站在面前,張霧善走到她跟前,在她耳畔低聲說:“從明天開始,你也可以只是做做報表,接接電話就下班,不用加班加點那麼辛苦的,姐姐。”
  
  葉蓉卉的指甲幾乎陷入掌心裡,可她卻只能強迫自己忍住,小不忍則亂大謀,更何況現在她正處在視線的中心——曾經她是多麼渴望獲得這樣的關注,為什麼得到了卻如履薄冰,一不小心就全盤傾覆?
  
  “善善,你搞什麼呀?你不是一向不喜歡她的嘛。”林月桐急忙問。
  
  張霧善和林徵桐相視一眼,別有所指地說:“誰讓你在意的人喜歡她呢。”
  
  林月桐怔了怔,一副似懂非懂的樣子,張霧善挽過她的手,與她碰杯,說:“你以前不是覺得小卉姐姐太乖巧了,一點也不像小孩子?以後,你想要她變得多不乖,她就會多不乖。”她將杯中的香檳慢慢喝完,眸子裡盡是暗示。
  
  “你的意思是……”林月桐猶豫道。
  
  “我的意思不重要,”張霧善打斷她,“重要的是你想怎樣。”
  
  在張霧善看來,葉蓉卉已構不成任何威脅,就算葉蓉卉在外人表現得多麼端莊大方,溫柔懂事,可林月桐隨便一句模稜兩可的暗示就可以將她所有的努力都化作烏有,所以葉蓉卉只會竭盡全力來討好林月桐,而張佑棠本來就計劃和趙茜芸斷了往來,現在更加沒有選擇,她在意的是趙茜芸知道這件事會有什麼打算呢?
  
  身居高位,妻子天真爛漫,兩個女兒一個落落大方一個大膽豪放,張佑棠不愧為當天所有男性羨慕的對象,可他心中的滋味是甜是苦就只有他本人才知道了。
  
  這一邊,張建平看向張霧善的眼光多了幾分探究,張佑原和張佑致都暗暗叫好起來,這小侄女比起小妹只有過之沒有不足。
  
  年會快結束的時候,主持人接到底下傳上來的一張紙條,他糾結了一番後,終於鼓起勇氣說:“在裕美,遲到的人都會受到處罰,張霧善小姐,你也算是半個裕美的員工了,你今天遲到了,要接受全體員工的處罰……”
  
  張霧善四下環顧,看到不少人臉上的期盼,走到台上,問:“處罰是什麼?”
  
  “也不算什麼處罰啦,就是……”主持人看著她,臉上帶著為難,又帶著隱隱地興/奮,“想讓你用一句話來概括你對董事長的看法。”
  
  張霧善挑眉,現在裕美還有人不知道她的毒舌嗎?這擺明就是給她出難題,她微微一笑,說:“你們知道的,什麼話到我嘴裡好的都會變成壞的,我可不想壞了爺爺壽誕的喜慶,你們還是換個人吧。”
  
  沒一會兒,紙條又傳上來了,直接遞給張霧善。
  
  張霧善嘴一抿,說:“你們的總經理,在我看來是一個……”她往張佑棠那邊看了一眼,“在商場摸爬滾打二十余年,對愛情仍能保持天真向往的文藝男中年。”
  
  裕美的職員一聽,不禁嘩然,真看不出來,總經理和總經理夫人的感情這麼好?好讓人羨慕。
  
  張佑棠的臉紅了又白,白了又紅,無比窘迫。
  
  站在他旁邊的林月桐看看張佑棠,又看看張霧善,臉上一片茫然,林徵桐拍拍她的肩膀安慰。
  
  張霧善站在台上,葉蓉卉站在台下,兩個人遠遠地對視。不過半年,回首已是重生,張霧善終於能站在高處,用臨死前葉蓉卉看她的眼神看著葉蓉卉,這是強大的獵人看著無處可逃的獵物的眼神,有一絲悲憫卻勢在必得的冷酷眼神。
  
  她能獲得這個勝利,是因為她已經放棄,而葉蓉卉還執著追求,正應了江宿曾經說的那句話:一朝醒悟,以前的種種快意全都是荒唐。她已經站在岸上了,葉蓉卉,你什麼時候才肯回頭?
  
  散宴後,張霧善直接對張建平說:“爺爺,事不宜遲,明天就去辦入戶手續吧。”
  
  張建平警告地看著她,說:“你就這麼迫不及待?”
  
  “迫不及待的是你兒子,”張霧善絲毫不介意他的不滿,反正要挨罵的人又不是她,“而且,我媽也等不了了。”林徵桐也適時附和,希望能盡快將葉蓉卉的入戶手續辦好,這可是張霧善找他來的主要的原因。張建平不能不給林家面子,只能答應明天讓律師去辦。
  
  “大過年的,你們一個兩個都不讓我省心。”張建平哼了一聲,不痛快地打道回府。他何嘗不知道張佑棠那些糊塗事?可既然沒發生什麼實質性的事,林月桐又沒察覺,他本來想敲打一番,斷了張佑棠的念想就好了,可沒想到張霧善竟然知道了,還把林徵桐請來了,逼得他不得不對這件事做個了斷。張佑棠這個兒子……也不是不滿意,沉穩有余,靈氣不足,總歸沒大兒子二兒子那樣有魄力,可惜大兒子和二兒子都不想接手裕美……
  
  大戰告捷,張霧善心情不錯,正要坐上林徵桐的車,就被張韞楷喊住了。
  
  “你該跟他商量商量。”林徵桐對張霧善說,“我在外面等著你。”
  
  張霧善沒說話,張韞楷走過來,問:“善善,這是怎麼回事啊?你究竟在搞什麼?”
  
  “我之前一直忘記考慮你的感受,不過既然你是哥哥,也是媽媽的兒子,所以我想你也該擔當起你的責任來。”張霧善嚴肅地說。
  
  張韞楷聽得一頭霧水,“什麼責任?”
  
  “你的母親和親生妹妹,你的父親和他的舊情人還有你的另一個妹妹,你想站在哪一邊?”張霧善從包裡拿出一張SD卡,“給你一個晚上,我等你答案。”
  
  “我不明白你說什麼。”張韞楷拉住她說。
  
  “你看了就什麼都知道了。”張霧善拉下他的手,“不過,我先說清楚,不管你站在哪一邊,我要做的事,誰也阻止不了,就算是媽媽也不行。”
  
  

作者有話要說:加更照例11點……睡懶覺的感覺真好啊,我是有多久沒有睡懶覺了?謝謝大家的收藏和評論,因為宿捨用的無線網很慢,回復一條評論起碼要三分鍾,所以有時候我會選擇性地回復,沒有回復的童鞋不要介意哈……另外,下一章就是第二卷的開始了,終於重點到了女主身上了。




27

27、27 包養 ...


  跟林徵桐在雲大門口告別,張霧善慢慢走回住處,冷風從樓道裡跑出來,她拉了拉外套,加快腳步。激動的情緒平復下來後,心裡湧上來的是無盡的悲涼,就算最後徹底勝利了,可有哪個妻子有哪個子女真正想要這樣的勝利呢?男人出軌了,就算女人無比強勢地打跑了小三捍衛了自己的婚姻,可心中的傷痛誰能治療?愛情出現了裂痕,真的可以修補嗎?如果張佑棠意志堅定,對婚姻無比忠誠,即便他不愛林月桐,趙茜芸也沒有辦法蹦躂……正因為小三有了最好的仰仗,所以妻子們投鼠忌器,非到最後一刻不會輕易撕破顏面,重生前的林月桐就是這麼考慮的吧?
  
  臨死前,林月桐說她知道,她究竟是什麼時候知道的?不管怎麼樣,既然已經開戰了,該好好計劃一下了。
  
  張霧善回到住處,換了衣服卸了妝,歎氣,然後認命地開始收拾房,把垃圾和不要的東西都收拾出來打包好,江宿的東西……都放回原位,然後打掃、拖地、擦拭,一個晚上竟然沒收拾完,以致於張韞楷打電話說到雲大找她的時候,她直接讓他過來。
  
  “你怎麼住在這裡?”張韞楷看到客廳裡的鋼琴,有種不好的猜測,“租房子的時候還可以連鋼琴一起租?”
  
  張霧善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他想到那些衣服鞋子跑車,還有呂澤堯說的話,不禁忿然:“你竟然讓人包養了?”
  
  “包養?”張霧善第一次聽到有人用這兩個字來形容她和江宿的關系,似乎不對,可又沒哪裡不對,既然她和江宿不是你情我愛的男女朋友關系,那麼他給她買房子買衣服買珠寶,還給她無上限的副卡,就跟包養沒什麼差別,便說,“馬克思都說了,一切現代社會的婚姻,都只能是妓/女和嫖/客的長期合同,我這種,你覺說是包養就是包養吧。”
  
  呂澤堯說的時候張韞楷還不相信,因為他從來沒聽說過她跟誰交往,“家裡又不是沒給你錢,你想要什麼跟媽說她會不給你?你怎麼能用別人的錢?”這件事要是被爺爺知道了,就不是一頓罵那麼簡單的事了,堂堂裕美總經理的千金竟然被人包養了?這說出去多麼荒唐?
  
  “從18歲到現在,你的批判會不會太晚?”張霧善斜睨他,“要不要算一下我用了他多少錢,你還給他?”
  
  張韞楷這才意識到對這個妹妹有多麼的不關心,三年來他竟然毫無察覺,他壓抑住心中的自責,問:“他是誰?”
  
  “一個有地中海啤酒肚的老男人,你想要見嗎?”張霧善不耐煩道,“如果你還要說這些,我可沒時間奉陪。”
  
  張韞楷按捺下追問,這件事他可以調查,現在的重點確實不是這個,他拿出那張SD卡,猶豫著問:“這些錄音都是真的?”
  
  張霧善冷笑幾聲,從茶幾上抽出幾張照片打到他身上,“自己看。”
  
  張韞楷的臉色隨著那些照片越發難看,心中的最後一份僥幸也跟著幻滅了,無數的感想翻騰上來,他看著張霧善,問:“現在,你打算怎麼辦?”
  
  “不是打算,我已經開始動手了。”
  
  張韞楷想了一下,終於明白張霧善提出要認養葉蓉卉的用意,他呼出一口氣,“小卉……她知道爸和她媽的事嗎?”
  
  張霧善怪異地看著他,張韞楷解釋道:“有沒有可能她……不知道這件事或者其他的。”
  
  “要查一下昨天是誰最先提議讓我用一句話評價爺爺的嗎?”張霧善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張韞楷立刻沮喪無比。
  
  “怎麼會這樣?”張韞楷捂著臉,難以置信道:“小卉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她那麼……那麼……”
  
  “連我都被人包養了,還有什麼不可能的?”張霧善可不想理會他的心情,直接問他的打算。
  
  “我……我不想我們的家散了。”張韞楷沉默很久才說道。
  
  “那你以為,我為什麼還讓那對母女出現在我面前?”張霧善淡淡地說。
  
  正是因為怕林月桐知道趙茜芸的存在,正是因為怕這個所謂的家沒了,所以她才要考慮這麼多,不然就像江宿說的,讓一個人消失的方法有很多,隨便哪一種都直接省事。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張韞楷接受不了很正常,張佑棠、葉蓉卉坐立難安,林月桐滿懷心事,張建平有所考量,其他人暗暗懷疑,張家的這個年過得很沒氣氛,反倒是張霧善是好多年以來第一次過得這麼輕松。大年初一,她給三個室友、李瑞和Mike、謝景潤等幾個熟人發了拜年短信,最後猶豫了很久,還是給江宿發了一條短信。
  
  “新年好,還有,謝謝你。”
  
  江宿沒回復,反倒等到了呂澤堯的短信,他跟她拜年,說幾個老朋友聚會,問她要不要去,張霧善想了想,便帶上張韞楷去了星河廣場附近的酒吧。幾個人都是呂澤堯和張韞楷的熟人,以前張霧善跟他們也挺熟的,見到張韞楷和張霧善幾個人都挺驚訝的。
  
  “張韞楷,怎麼不見你的另外一個妹妹?”其中一個人問道。
  
  張韞楷臉色微變,倒是張霧善笑道,“我媽寶貝得很,大冷天的沒敢喊她。”
  
  “喝你的酒吧。”呂澤堯對那個人說了一句,招呼兩個人坐下,“韞楷,你沒事嗎?臉色這麼差。”
  
  “沒事,可能吹了點風。”張韞楷勉強笑道。
  
  呂澤堯沒再問他什麼,看著張霧善,問她要喝點什麼。
  
  “隨便。”張霧善拿出煙抽出一支,看見呂澤堯呆呆的目光,改為遞給他,呂澤堯默默地接過,放在手上夾著,沒有點上。張韞楷看到了,正想說什麼,被張霧善一瞪,便轉頭悶悶地喝酒。
  
  “真高興你能出來,我還以為……”呂澤堯笑了笑,不知道該怎麼說,其實他很想追問葉蓉卉的事,覺得如果張霧善連葉蓉卉都可以原諒,那他和她是不是也可以……
  
  “以為什麼?”張霧善側著臉一手撐在台面上,抽著煙,漫不經心道。
  
  “沒什麼。善善,過了年,我就要回維也納了,你想要什麼沒?我寄回來給你。”呂澤堯殷勤道。
  
  張霧善終於忍不住將疑惑很久的問題問出來:“我覺得很奇怪,從我17歲你出國後,基本上我和你斷了聯絡,為什麼過了四年,你還能說你喜歡我呢?”
  
  呂澤堯沒想到她會忽然這麼問,被問倒了,張霧善又問:“你說喜歡的是以前的我,我還會相信,可我變了那麼多,連我自己有時候都覺得快認不出來了,你還說喜歡我?”
  
  “只是、只是一種感覺,”呂澤堯低頭說道,“覺得我不應該放棄你。”
  
  “可你已經放棄了,四年前。”張霧善提醒他。
  
  “所以現在我終於知道沒有後悔藥可吃了。”呂澤堯喃喃道。
  
  “也許有,”張霧善淡淡地說,“只是你沒有那麼幸運遇到。”她也不懂自己算不算幸運,獲得重生這個機會,讓一切可以重來,讓那些臨死前的不甘有了轉機,雖然她不知道她做得對不對,可這一次,她再也不想帶著後悔離開。
  
  張霧善本來想待到晚飯時間,可江宿發來一條“出來,我在門口等你”的短信,她跟張韞楷說了一聲就要走。
  
  “晚上回家吃飯吧?今天是大年初一,應該要全家團聚的。”張韞楷提醒她。
  
  張霧善覺得江宿找她應該沒什麼事,點頭,拿起外套就走了。
  
  “你怎麼了?”呂澤堯問道。
  
  張韞楷沉默了一下,反問他:“你有沒有過這種感覺,一夜之間,某個和你關系很密切的人,忽然就不是原來那個人了,忽然就變了另外一層關系……我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說才明白,我真的好矛盾現在。”
  
  “我明白。”呂澤堯喃喃道,四年前他也曾經歷過這種一朝巨變的感覺,然後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張霧善走出門口,果然看到江宿的車,她開了門坐進去,江宿便讓司機開車。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張霧善問道,隨即又覺得自己白問了,他要了解一個人的行蹤還怕沒方法?
  
  江宿松了松領帶,說:“我和人約了這邊談事,剛好看見你進去。”
  
  “大過年的,你還真是大忙人。”張霧善嘴一撇,嘖嘖道。
  
  “誰讓博藝還沒倒閉呢,”江宿淡淡回了一句,把張霧善說住了,這可是她前幾天氣他的話,張霧善馬上轉了話題,問他:“你說現在做哪一行賺錢最快?”
  
  “你要看你想怎麼賺了。”鳳眼瞄了過來。
  
  “合法的。”張霧善斬釘截鐵說道。
  
  江宿哼了一聲,又問:“小錢還是大錢?”
  
  “小錢怎麼樣,大錢怎麼樣?”
  
  “小錢不要問我,大錢,在雲城無非就是房地產、汽車、船運這幾樣。”
  
  “房地產,在哪裡隨便誰投資都賺錢的吧現在。”張霧善對他的話有很大的質疑。
  
  “你以為房地產是福利?隨便誰都可以賺錢。”江宿白了她一眼。
  
  “那博藝的房子去年賣了多少?賺了多少?”
  
  江宿慢慢扯了扯嘴角,說:“夠讓你隨便花的了。”頓了頓,又說,“你想要自己賺錢,首先要知道你的優勢在哪裡。”
  
  張霧善無語地想,她的優勢她當然知道是哪裡,就是重生嘛,可是,誰能告訴她,重生有什麼優勢嗎?
  
  車子開了很久,張霧善才後知後覺地想起還不知道江宿找她干嘛呢,剛想問,目光掠過車窗外的的環境,她狐疑地看出去,越發覺得熟悉,等車子停在一間別墅門口時,她才想起這裡是江宿的家……
  
  江宿當作沒看見張霧善臉上的控訴和抗拒,拉著她走進去。
  
  “我回來了。”江宿進了門便說道。
  
  張霧善從他背後偷偷瞄過去,餐廳大大的餐桌正首坐著一個老太爺,旁邊坐著一個中年女人,她吞吞口水,視死如歸地站出來,“那個……我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呼呼,終於完成任務了……小淳終於可以享受周末了呀,發奮睡覺!!從這一章開始,本文將會轉到女主本身,家庭的事情將會變成輔線,當然面包會有的,虐小三也會有的……握拳ing~既然路過同學說11點斷電,那以後如果小淳要加更的話,盡量在10點50之前吧。BTW,依舊感謝捉蟲的各位,上一章留言很多,小淳很高興呀,HAPPY地去洗澡了。
《生活大爆炸》的謝耳朵語速我感覺比前四季慢了,而且肉了一點……還是很喜歡他呀。
網絡斷斷續續的,如果今天回復不了留言,明天上班的時候再偷偷地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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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2-17 15:54:28 |只看該作者
28

28、28 選擇 ...


  
  “哼,總算是回來了。”老爺子江為簡嚴肅的表情終於有了一絲松動,一雙閃著精光的眼睛透過老花鏡盯著張霧善,說:“開飯。”
  
  羅藝清站起來,往廚房走去,張霧善站了站,低頭跟上去。
  
  羅藝清見張霧善進來,指了指廚台上的食材,讓張霧善一起洗。
  
  “你叫張霧善,對吧。”羅藝清問道。
  
  “對。”張霧善小小聲地回答,媽呀,不管是第幾次,面對羅藝清,她總感覺自己像沒寫作業的小學生看到把班主任一樣,太不爭氣了。
  
  羅藝清又問:“聽說你還在上大學?”
  
  張霧善老實回答:“剛大三。”
  
  “是挺小的。”羅藝清的視線在張霧善左手的刺青上停留了一下,沒說什麼,張霧善恨不得把手藏在背後不伸出來。
  
  洗好了菜,她端著火鍋出去,張霧善端著食材跟著出去。
  
  擺好了鍋,羅藝清坐在右邊,江宿坐在她對面,張霧善猶豫了一下,坐在江宿旁邊。
  
  “丫頭,你是怎麼認識阿宿的?”江為簡問道。
  
  “一不小心就認識了。”張霧善回答,她大一,剛軍訓回來,提著行李走在校園中,江宿當時要去上那個函授班,不知道教室的位置,開著車瞎轉,差點撞到她,她二話不說,行李一丟,一腳踢在他的車門上,然後……一不小心就認識了。
  
  “你們現在的年輕人,我老頭子是一點兒也不了解,像他阿姨家的表妹,今年也剛上大學,就吵著鬧著要退學去做什麼模特。”江為簡說道,盯著張霧善,說,“你和阿宿,談對象就談對象,有什麼事要好好說,不要動不動就要撞來撞去鬧生鬧死的。”
  
  張霧善狠狠地嗆了,江宿抽了紙巾遞過來,她胡亂接過拼命忍住咳意,還不忘狠狠地踢了他一腳,江宿悶哼了一聲,羅藝清輕輕地瞟了一眼張霧善,張霧善便乖乖地低下頭吃飯。
  
  重生後,張霧善的胃口就變得極小,沒兩下就吃飽了,她把碗放下時,其他三個人的眼睛都刷地看過來,她頓時不知道應該是把碗拿起來逼自己再吃點還是怎麼樣,羅藝清就對她說:“廚房裡還有點水果,吃飽了就去拿出來吧。”
  
  張霧善松了口氣,趕緊走去廚房。
  
  羅藝清剮了江宿一眼,“怎麼就看上這麼嬌氣的了?還這麼小,也不知道人家姑娘家父母捨不捨得把閨女嫁給你。”
  
  江宿悶頭吃飯,沒說話。江為簡和羅藝清都不管生意的事,人際交往也很單純,並不知道裕美和張家的關系,也不知道張霧善就是張佑棠的女兒,他也是認識張霧善很久才偶然知道的。
  
  張霧善很久沒有出來,羅藝清覺得奇怪,便說:“怎麼不出來?我就放在台上,不會沒看到吧?”
  
  “被嚇到了吧,你該不會是沒跟人家說清楚就把人騙來了吧?”江為簡不無懷疑地看著江宿。
  
  江宿抿嘴,想了想:“可能,是在看櫥櫃裡的勺子吧。”
  
  江為簡和羅藝清一臉不解。
  
  飯後,江為簡和羅藝清分別給了張霧善一個紅包,張霧善很尷尬地收下了,她又不是小孩子……結果江宿也給了她一個……
  
  張霧善仰頭看著黑漆漆的夜空,呼出一道熱氣,“江宿,如果上天給你一個機會,讓你回到三年前,你會不會想要改變原來發生過的事?”
  
  江宿久久才低低地回答:“會。”
  
  張霧善仰頭看著他,他□黑的眸子裡閃過的是一種沉痛的復雜,他想到了他的父親了吧。她回想起病床上那個瘦骨嶙峋的孱弱男人,恨不得將所有的東西都教給江宿,每次告別時眼中的不捨與不甘,被死神差點奪走又僥幸活回來時眼角的淚水……她的心忽然泛酸起來,其實她一直很羨慕江宿,江博成雖然過身了,可是他一直活在江宿的心頭裡,不像她的……
  
  “如果以前有人一直破壞你的幸福,現在你終於等到機會了,你會不會徹底將他們擊垮?”張霧善又問。
  
  “哼呵……”江宿笑了一聲,嘴角一扯,忽然冷冽起來,“你會不知道我的答案?”
  
  張霧善當然知道,可是她心中現在有一根線,搖擺不定,究竟要將原來的軌道改變多少呢?
  
  “公司的戰略計劃一早就確定了。”江宿說道,不管張霧善理解不理解,“今年我要拿下河源那一帶的地皮,B市和Y市那邊也有兩個大項目也要拿下,還有海南島度假村的開發,我恨不得一天可以掰成四十八個小時。”
  
  張霧善呆呆地聽著,然後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是呀,她的人生還有很多事情可以做,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何必為了那對母女的事顛倒主次,亂了步調呢?
  
  “如果我有一千萬,想要在三年之內變成三千萬,在雲城投資房地產可以嗎?”張霧善終於下了一個決定。
  
  “我可以。”江宿毫不猶豫道,“倒是你,哪來這麼大的錢?”
  
  “提前把以後該給我的拿來用就有了。”張霧善不假思索道,與其擔心被別人覬覦,不如提出來自己用,讓別人白白巴望去吧。
  
  江宿把她送回到家門口附近,直到她下車,江宿還是沒有解釋為什麼要帶她回家吃飯的事,不過他倒是送了一個盒子給她。
  
  “什麼東西?”新年紅包都給了,還有新年禮物?
  
  “我媽讓我給你的,我也不知道。”江宿眼神閃了閃,說著走了。
  
  張霧善一邊走一邊疑惑地打開盒子——盒子裡——靜靜地——完整地——躺著剛才她在廚房看上的那一套餐具……
  
  重生大帝!
  
  大年初一竟然不在家吃飯,張霧善回到家自然受到全家人目光的洗禮,她聳聳肩,說:“結婚前還是鬼混夠了比較好,不然結婚後意猶未盡還整天想著出去鬼混就傷腦筋了。”
  
  隨意的一句話,就讓所有人都噎住了。
  
  大年初二,林月桐和張佑棠帶著張韞楷和張霧善回林家拜年,往常年葉蓉卉都沒有去,今年張霧善讓林月桐也帶上她,理由是認養的孩子怎麼能不回外婆家過年?葉蓉卉不想去,張佑棠也覺得尷尬,便讓她待在家裡,可林徵桐卻特意打電話過來讓林月桐帶上葉蓉卉,葉蓉卉只能跟著去。
  
  到了林家,不知道林徵桐怎麼跟林文桐說的,她的態度很熱情,而且是太熱情了,讓葉蓉卉坐立難安,張佑棠看著,什麼話也沒說。
  
  “妹夫,當年我真的沒看錯你,一直對我們家月桐那麼好,怕她一個人在家寂寞還特意收養了一個孩子,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羨慕月桐,早知道你是這樣的人,當年就該我嫁給你了。”
  
  林文桐笑著,眼神卻凌厲地如同一把鋒刀剮在張佑棠身上,他動了動。
  
  “霧善,你也別整天出去鬼混,要好好向你大姐學習。”林文桐交代。
  
  張霧善嘻嘻哈哈地點頭,然後說:“我這不是基礎太差,要慢慢來嘛。”
  
  說是慢慢來,沒兩天江宿給她請的投資顧問就找上門來了,張霧善也沒有含糊,喊上林月桐和張韞楷,帶著證件一起去了顧問的辦公樓。
  
  張霧善的意思是將林月桐名上的財產和股票全盤出來,然後投資到房地產上,顧問覺得這樣做太冒險了,建議她慎重考慮。
  
  林月桐不懂這些,她只是好奇張霧善為什麼這麼急著要賺錢,張霧善和張韞楷對視了一眼,說:“其實是哥哥的打算,他覺得真正的男子漢是不能光想著繼承家族事業的,所以想自己做一份事業,但是沒有什麼資本,沒做起來又不想跟爺爺和爸爸說,所以……”
  
  林月桐驚喜地看著張韞楷,問:“真的嗎?你想做什麼事業?”
  
  張韞楷看了一眼始作俑者,說:“還沒想好,比較想做零銷售行業。”
  
  “不能告訴爺爺和爸爸,是吧?”林月桐笑道,“要給他們驚喜?好啊,我會保守秘密的,反正我的錢以後也是留給你們的,你們想怎麼用就怎麼用吧。”
  
  “放心吧,以後我和哥哥會好好孝敬你的。”張霧善保證道。
  
  背著林月桐,張韞楷對張霧善說:“這些錢我不打算拿,你怎麼用就怎麼用,但是你要考慮一下有沒有風險,如果錢沒了,要怎麼辦。”
  
  “錢沒了,那不是正好?”張霧善悠悠說道,“沒了錢的林月桐,和沒了依靠的趙茜芸,他究竟要選哪一個?”
  
  “你看著辦吧,我……”張韞楷不知道怎麼說。
  
  張霧善看了他一眼,決定加大藥劑,“有一件事我忘了跟你說,葉蓉卉其實不該叫你哥哥,她應該叫你弟弟才是,她到我們家之前去改了身份證,十五歲改成了十四歲,你猜這是為什麼?”
  
  張韞楷先是一片茫然,想明白其中的關鍵之後更是無法接受:“你的意思是……小卉她、她是爸爸的……”
  
  張霧善不置可否。
  
  張韞楷突然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十五歲,在古代來說都可以結婚生子了,葉蓉卉不可能不知道為什麼要改了年齡。如果她不是張佑棠的私生女,就不需要改年齡——不改年齡,張建平肯定會往這方面猜測,肯定不會同意張佑棠收養葉蓉卉,那麼葉蓉卉就沒有辦法住進張家,接觸到張佑棠並獲得他的歡心……這麼多年來的感情,難道也全部都是算計嗎?
  
  “爸知道嗎?”張韞楷喃喃道,“不,他肯定知道了,不然他為什麼只用那種眼神對她呢?”
  
  讓一個人徹底改變心意,其實不用做很多事,有時候只要一句話,一個畫面就足夠了。也許張韞楷是真心把葉蓉卉當成姐妹,如同很多年前的她一樣,可越是這樣,知道真相之後怨恨就會越深,愛之深恨之切。
  
  張霧善不覺得她的做法有什麼錯,既然夾在中間這麼讓張韞楷難受,就讓她推他一把,逼他做出選擇,況且,她沒說錯什麼,只是少說了一部分而已。
  
  

作者有話要說:不好意思這麼晚才更,今天一直好忙啊,都沒有時間碼字~~~今晚不加更,大家不要等了。嗚嗚,連回復大家的時間都沒有了。匆匆看了一眼,竟然發現一個-2分……好吧,其實我也猜到很多人不能接受善善重生前吸毒的事實了,可是心裡還是有點難受,怎麼說也是我的親女兒啊……人家都改好了的~~大家捉的蟲子明天統一改,18:00之前的更新都是捉蟲,大家不要誤會了。
今天是周一啊,周一是個苦逼呀,他心狠手辣,不僅把周一周二周三周四周五幾個妹妹都嫁給加班那個土財主當小老婆,還自己貼上去啊~~~為什麼啊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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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29 原因 ...


  做出選擇後,張韞楷的行動很快,他找了房子搬出去,然後跟張建平長談一番,開始以雲城區銷售經理的身份高調出現在裕美的各大場合,雲城區地銷售經理一向是各大區銷售跨進集團管理層的最終踏板,張韞楷以淺薄的實踐經驗空降這個位置,毫不掩飾他皇太子的身份。
  
  張佑棠對張韞楷的這個舉動不是沒有意見,畢竟他自己本人是熬了很多年才坐上現在這個位置,就算是他的親生兒子,他還是覺得不舒服,可張韞楷一反往日的韜光養晦,連連拿下好幾個大訂單,他反對的話便堵在喉嚨裡,他也開始發覺好幾個人的態度變得很微妙,特別是黃舜申。
  
  過完年,裕美的論壇裡頻頻出現當天偷拍張霧善的照片,裕美的人員開始稱她為“善王女”,頗有吹捧之意,這是葉蓉卉最不願看到的。明明將陸喬比下去的人是她,張霧善只是穿著一件破衣服走個過場而已,為什麼大家只記得她?更讓她發火的是,年會之後公司裡的人開始排擠她,毫無理由地,以前明明還拼命討好她的人見到她都只是敷衍地跟她打聲招呼,連話都不想多說……
  
  上洗手間時,外面的人在議論她,說她做作,明明只是一個寄生蟲,居然還敢狐假虎威,比人家正牌女兒還趾高氣昂。她的手放在門把上,恨不得立刻開門出去給那幾個碎嘴女人幾個巴掌,然後告訴她們,她不是寄生蟲,這一切本來都應該是她的!可手指都攥得發白了,最終她還是忍了下來,對自己說,不要沖動,現在只是一時受挫,誰能笑到最後還說不定呢,張霧善不過是仗著一個林家而已,可她手上卻掌握著更大的籌碼。
  
  大三下學期開學後,張霧善沒什麼課,每天都去Mike那裡幫忙,唯一不同的是,每天投資顧問Andy都會跟她聯系,修正她的投資方案。Andy覺得張霧善短期內並不需要那筆款,不妨就做一個中期的投資,主要放在正在規劃的商業區的投資,投資集中而且三年後可以收回想要的利潤和本金。張霧善拿著雲城的地圖看了好幾天,對Andy的建議的幾個地點都不了解,親自跑了好幾趟,最後還是決定不選,因為她終於想起2011年春天的時候,雲城地鐵的2-5號線的線路公布後,現在看著有前景的這幾塊地方地皮和樓盤不斷縮水——這種事她本來也不知道的,實在是後來跌得太厲害,打出的價格太觸目驚心,雲城電視台的早中晚新聞不知道連播了多少天……
  
  張霧善憑著記憶選了2號線和5號線交匯的一處地皮,Andy當然很反對,這個地方在他看來除了穩妥毫無升值的價值,張霧善哪裡給他反對的機會,強勢地要求他做出一份計劃來,Andy不肯,張霧善便直言不肯的話就讓他回博藝去。
  
  Andy二話不說就回博藝去了,江宿當時正在接一個巴西投資商的電話,冷眼一掃過來,說:“她喜歡把錢扔在那裡你就隨便她扔就是了,就當給她練手買個教訓。”
  
  花一千萬來練手,Andy頭痛地連夜趕出一份策劃書,第二天送去給張霧善,張霧善懂得不多,隨便看了兩遍就簽名同意了,Andy暗暗垂淚,心裡想,小江老板果然很了解這個張小姐,這一千萬她果然是拿來練手的……
  
  雖然決定是張霧善做的,可實際操作確實Andy進行,所以張霧善又陷入了不知道干嘛的狀態,那一千萬在她看來算是她幫林月桐投資的,她本人還是債台高築卻依舊奢侈無比的女人一枚。江宿說要了解自己的優勢在哪裡,她為此還看了不少重生文想著借鑒一下,可最終被刺激到了,重生文裡的那些賺錢的門道她都看不懂,更主要的是……寫重生文的人都是這個時間的人,怎麼會超前預計到現在的事情來寫重生文呢?她自己雖然超前了,可一只公雞重生後就會下蛋了嗎?她實在想不起來現在及未來有什麼賺錢的門道。
  
  李瑞看到她整天到理發店來幫忙,終於忍不住問了她怎麼回事,張霧善跟他說了她想找點自己的事做,可是卻不知道自己適合干嘛。李瑞想起有個哥們正在一個家具賣場兼職,還有三天就到月末,可那個哥們兒一件家具也沒賣出去,面臨著被fire的危險,便請張霧善去幫一下忙。
  
  張霧善不認為自己有做銷售員的潛質,直接回絕了,可李瑞卻一直讓她去,她最後勉為其難地答應去看看,但不能保證自己能幫什麼忙。
  
  “你去那裡,就算是幫上很大的忙了。”李瑞別有深意地說道。
  
  李瑞那個哥們兒看到張霧善一開始也很茫然,可李瑞跟他說了兩句話之後,他立刻兩眼放光,給張霧善又端茶又遞雜志的,殷勤得不得了。
  
  “師姐,你看哪裡舒服就做哪裡,就當給我這兒增加點人氣。”
  
  張霧善不知道李瑞和他的哥們兒搞什麼鬼,她也懶得去想,在整個賣場看了一圈,隨意找了張白色的希臘風的沙發坐下,翻起雜志來看。李瑞趁機遞上一本他自帶的關於營銷心理的書籍,“講得挺明白的,你看看吧。”
  
  張霧善將雜志隨手一丟,接過書,倚靠在沙發上隨意翻開。
  
  不得不說,李瑞挑的這本書深入淺出,簡單的文字輕易地讓人理解了那些復雜的鏈接和關系,張霧善開始只是抱著隨便看看的心態,可看著看著就入迷了,她才發現,原來真正做好一門營銷,是多麼復雜的事情。
  
  剛看到大概四十頁左右,張霧善感覺到旁邊有人,她抬頭一眼,是一對中年夫妻,看樣子是過來買家具的,她看了他們一眼,繼續看她的書。那對夫妻轉去看別的了,可沒一會兒又回來了,妻子還試著坐到沙發的另一頭體驗。
  
  “感覺還可以,但是……”妻子有點猶豫,丈夫也有點抓不定主意,“要不再看看?”
  
  張霧善翻著書,隨口建議道:“首先要考慮跟牆壁的顏色和其他家具配不配套吧。”
  
  “就是啊,”妻子認同道,趕緊把家裡的情況說了一遍,期待地看著張霧善。
  
  張霧善想了一下,又問了幾個細節,“這個白色沙發不合適,真要我選,我就選那邊那個草黃櫻桃碎花的沙發,不過還要換一下你們家的鞋櫃,換成紅木的。”
  
  那對夫妻看了一下那張草黃櫻桃碎花沙發,提出讓張霧善在上面坐一下,張霧善覺得奇怪,但還是坐到那邊去。
  
  妻子看了又看,張霧善任她看,她終於下定決心買下這張沙發,“還真不捨得花那麼多錢買一張沙發。”
  
  “你也可以不買這麼貴的,如果你覺得你們家蘇格蘭羊毛地毯上放一張便宜的沙發更合適的話。”張霧善無所謂道。
  
  “那我們就買這一張了,麻煩你一下。”丈夫最終說道。
  
  張霧善沒動,三個人相視好一會兒,張霧善才皺眉說道:“我也是客人,不是賣場的。”
  
  夫妻倆一臉驚訝,跟她道歉,張霧善把李瑞的哥們兒喊過來,讓他幫忙處理,夫妻倆又向她道謝。
  
  張霧善又坐回到那張白色的沙發上看書,後來來了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一直圍著她打轉,對那張沙發挑剔了半天卻一直不肯轉去看別的。
  
  “鄉下人還嫌城堡裡的草坪白長著沒有養羊很浪費呢。”張霧善受不了地說了一句。
  
  女人被張霧善嫌棄的眼神和諷刺的話刺激道,二話不說就買下了那張沙發。
  
  “有毛病。”張霧善抱怨著,坐到另一張黑色的真皮沙發上。
  
  這次來的是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他倒沒有圍著沙發轉,而是詢問張霧善他可不可以也坐下。
  
  張霧善不耐煩地就要站起來,男人卻伸手示意她坐著,“我沒有打擾的意思,我只是想欣賞一下。”說著也坐下來翻看賣場放在每一張沙發上的宣傳冊。
  
  張霧善扭過身,沒理會。
  
  男人坐了好一會兒才離開,然後李瑞的哥們兒屁顛屁顛地跑過來對張霧善說:“師姐,你太牛了。”
  
  張霧善靜靜地等著他解釋她哪裡牛了,那哥們兒就說:“你現在這張沙發又賣出去了……”
  
  再沒發覺就是傻瓜了,張霧善看向李瑞的眼神就不那麼高興了,敢情他說的讓她幫點忙就是這樣,讓她當模特?
  
  “你還沒發現你的優勢嗎?”李瑞解釋,“你當初為什麼選了那兩張沙發來坐?”
  
  張霧善翻了個白眼,說:“順眼。”
  
  “為什麼其他的就不順眼?”李瑞循循善誘,“其實你是因為今天你穿了紅色的外套,坐在白色和黑色的沙發上看起來很搭吧,有沒有這種想法?”
  
  張霧善想了想,覺得自己還真有那方面的考慮。
  
  “你最滿意你身上哪一點?”李瑞又問。
  
  “頭發、臀部,還有小腿。”張霧善毫不猶豫道。
  
  李瑞呆了呆,又問:“那不滿意的有哪些?”
  
  “沒有。”張霧善更是毫不遲疑。
  
  輪到李瑞翻了個白眼,說:“張霧善,我這麼費勁地引導你,你怎麼就沒體會呢?難道你沒發現這些沙發都是因為你坐在那裡才賣出去的嗎?難道銷售員沒有向客戶推薦過?還是你以為今天是一個適合買沙發的日子,大家都趕趟來搶購沙發?”
  
  “因為我?”張霧善不解,作為模特來說,她還不夠甜美漂亮吧?
  
  “很多人,氣質足以蓋過容貌,你看看自己,”李瑞把張霧善拉到鏡子前,“今天你沒有穿大牌子的衣服,可是為什麼別人會這麼輕易相信你的選擇?是因為你的氣質,你只是坐在那裡不動,一個眼神一個表情就可以左右別人對某個沙發的評價,你就是有這樣的魔力,你知道為什麼嗎?”
  
  是因為再奢華的珠寶到了她手上沒幾天就被隨手亂丟的習慣?
  
  

作者有話要說:誰說的今天我要三更?誰說的……嗚嗚……小淳真的沒有說過啊 雙更吧,現在很忙,九點以後開始碼字,23點以後更文,如果不能准時的話,大家明早起來看吧,最近小淳睡得早,所以都是早上起來碼字的……敬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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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2-17 15:55:04 |只看該作者
30、30 難過 ...
  對於李瑞的話,張霧善一開始並沒有過多想法,李瑞便鼓勵她往更高級的層次嘗試看看。
  
  “這些專櫃的小姐們眼睛都帶著X光,如果你穿的衣服不是什麼牌子的,基本上就算你長得兩米高,她們也看不到你的。”李瑞特意強調道。
  
  張霧善便挑了風和日麗適合敗血的一天,穿了一身大眾品牌的運動服去了雲城最有名的珠寶專賣區,還真應了李瑞說的話,以前見到她就殷勤賣笑的櫃台小姐今天完全把她當成隱形人,連招呼都懶得招呼。
  
  張霧善的目的不在買珠寶,倒也沒有多在意,只是四處走走,等待目標的出現。她看到一個四十出頭穿金戴銀的女人正在一個櫃台面前挑選戒指,便走到她旁邊,假裝欣賞胸針。
  
  櫃台小姐舌燦蓮花,一直不斷地恭維著女人戴上那顆碩大的鑽戒後有多麼雍容華貴,多麼富貴逼人,極力誘導女人買下那顆鑽戒,女人看樣子也心動了,差不多就要掏出金卡了。
  
  “小姐,麻煩一下。”張霧善適時地開口打斷櫃台小姐的攻勢,櫃台小姐掃了她一眼,沒理,繼續跟女人說著鑽戒的好處。
  
  張霧善稍稍靠近了一點,女人和櫃台小姐都警惕地抬頭看著她,張霧善就淡淡地往女人手上的鑽戒瞟了一眼,輕輕哼出一個笑聲。
  
  這個世上,有人會哈哈大笑、抿嘴微笑,有人會陰沉地笑,嘲弄地笑,自然就有人會只用一個似有似無的鼻音、意味不明卻讓人肯定地明白絕對含有輕視味道的要笑不笑,張霧善顯然是個中高手。
  
  這一個鼻音,輕易地刺激到准備掏錢的女人的耳部神經,她迅速地扭過頭盯著張霧善,問:“你笑什麼?”
  
  張霧善看看她,再看看她手上的戒指,然後微微一笑,“我沒笑你。”
  
  “那你是笑話我這顆鑽石了?”女人又追問,不想被這個穿著平民的衣服就敢到這種地方來指手畫腳的黃毛丫頭看輕。
  
  張霧善點頭,隨意靠在櫃台上,“我覺得你配不上這顆鑽石的氣質。”
  
  女人頓時刷白了臉,櫃台小姐立刻瞪著張霧善,說:“這位小姐,不懂就不要亂說。”
  
  張霧善無所謂地走了,女人卻追過來,執意要問清楚張霧善憑什麼說她配不上那顆鑽石。
  
  “一看就看出來了。”張霧善說道,“一件適合我這種杯穿的胸前帶三層疊邊的衣服,你F杯去穿,再曲折的線條也沒美感,我不會認為你的腰細,我只會覺得你的胸該抽脂了。”
  
  女人的臉白了紅了,紅了白了,最後喃喃道:“你怎麼知道……我是F?”
  
  最後在張霧善的建議下,女人買了一顆價格更在鑽戒之上的黑寶石戒指,女人愛不釋手地看著那枚戒指,留了張霧善的聯系電話,說是以後還找她給意見。
  
  女人走後,張霧善直接把手伸向大堂經理:“提成。”
  
  因為沒有這個先例,大堂經理有點猶豫,張霧善不屑地看著他,說:“我賣得出去,也可以讓它回來。”
  
  大堂經理立刻把提成算給了張霧善,張霧善看著信封裡的錢,多少有點感慨:以前買珠寶時多麼豪爽,沒想到現在她會為了賺這點錢而用盡心思,還有,照這樣下去,她要什麼時候才能還清欠江宿的錢?
  
  李瑞的意思,張霧善終於徹底明白了,不管她將來要做什麼,她最大的資本不是別的,正是她生在一個暴發卻有著詩禮傳家規矩的家庭,從小泡在名牌長大卻沒把名牌當回事的氣質。
  
  “你想當奢侈品公關?”林月桐對張霧善的決定有點驚訝,“好好的,怎麼就想去做這個?我看那些公關每天要接觸那麼多人,很辛苦的。”
  
  “也沒常做的意思,”張霧善安慰她,“只是除了這個,其他的我都做不好。”
  
  “有決心就能做好了,媽媽相信你。”林月桐倒是很樂觀。
  
  “那以後你要買什麼,我找起來也方便。”
  
  張霧善這麼一說,林月桐馬上想起她的一干太太朋友,決定將這一群人全部介紹給張霧善,讓她們也幫一下張霧善。
  
  還沒開始工作就已經有固定的人脈了,張霧善覺得自己干這一行確實挺有優勢的,然後她聯系了負責幫她訂購意大利奢侈品的公司,詢問他們需不需要奢侈品公關,對方也是一個公關,沒直接回復她,讓她等消息。
  
  張霧善也不著急,因為跟這家合作比較多,對他們的信譽和貨源渠道比較放心,優先考慮,她還有別的選擇。她跟李瑞說了她的計劃,李瑞也挺贊同的,還打趣說以後她要記得給他批發香奈兒來賣。
  
  “怪不得現在香奈兒滿大街的地攤都是,原來都是你讓人批發來賣的。”張霧善不客氣地回擊,其實她還蠻佩服李瑞的,才上大二,年紀輕輕,自己掙錢找學費不說,想法還很成熟,也很有理財的思維,她想起Andy,便跟李瑞提了一下,問他想不想跟對方學習。
  
  “可以嗎?”李瑞難得的喜形於色敢,這種機會簡直是從天而降。
  
  “應該……可以。”江宿算是把人指給她了吧?這種決定她還是可以做的。況且誰知道那個Andy能受得了她多久啊,還是培養一個自己忍比較好。她便跟李瑞約了個時間,准備把他介紹給Andy認識。
  
  李瑞又說了幾聲謝謝,兩個人一起走到Mike的理發店。
  
  幾個染著醒目發色的男孩子從店裡面走出來,張霧善覺得很奇怪,Mike的風格怎麼改變了這麼多?李瑞卻忽然抓起她的手,將她拉到身後,等到那幾個人走遠之後,才松開手。
  
  張霧善本來想問他原因,可看到理發店的一片狼藉之後,她忽然就明白了李瑞那樣做的原因以及那天林徵桐欲言又止背後的真相。
  
  Mike正坐著不知道想什麼,李瑞沒有說話,張霧善想了幾番終於開口說:“我不知道,原來學校附近的地盤也有人收保護費。”
  
  Mike一下子驚醒,站起來,尷尬又無奈地看著張霧善,“本來不想讓你知道的,實在是……”這次的要求太高了,他實在不能滿足,對方來了三次,終於不留任何情面。“幸好,只是砸了東西沒打人,壞了東西再買就是了。”
  
  這樣自我安慰的話張霧善聽著很不舒服,她思量著應該怎麼辦。林徵桐說有什麼事可以找他,可真有事了她還真不想去麻煩他,畢竟他也很忙;找警察吧,聽起來最合適可實際上誰知道這一帶的老大是誰呢,指不定就是某位高層領導的拜把兄弟;真說最合適的人選自然是江宿,他老爸是黑道起家的,他本人以前卻是一名警察,白道黑道都混得很開,這點事她都不好意思拿去麻煩他,更何況……她實在不想大事小事都要靠他才能完成。
  
  “收入不多,還要交保護費,”張霧善開口說,“這樣的店你為什麼要堅持這麼久呢?Mike。”
  
  Mike收拾東西的動作一頓,撓撓頭,歎氣道:“因為……我在等一個人。”
  
  那唏噓難掩又堅定不移的語氣讓張霧善對Mike的印象刷新了不少,李瑞接下來的話更是讓她發覺自己以前完全是錯看了Mike。
  
  “Mike有一個同班女同學,Mike在第一次班級聚會上看到她是就喜歡上對方,然後大學前三年一直沒勇氣表白,知道那個女生成績不好,拼命學習,一直保持班裡的前三名,圖的就是希望女同學哪天會找他拿作業抄,大四的時候Mike主動擔任班裡的聯絡員,跟女同學終於有了很多接觸的機會……然後,那個女生畢業後就成為專業的藝人了,讓Mike不用等她了,Mike卻一直等到現在。”李瑞說得很投入,仿佛他親眼見證了這段童話般愛情的產生發展和永遠不滅。
  
  張霧善聽了半天,說:“Mike和那個女生其實在一起不夠一年,女生就去當藝人了?還是說在Mike和她談戀愛之前,女生就已經在兼職了?”
  
  “她那時候已經有簽約的公司了,還曾經為了我想要放棄,可最終……”回憶起往事,Mike臉上閃過一種無法自拔,清雋的臉龐滿是傷感,李瑞看著,也替他難過起來。
  
  難過個屁!
  
  張霧善直接一本書扔過去,狠狠地打在Mike身上,Mike和李瑞不解地看著她。
  
  “你等她多少年了?”張霧善大聲質疑,“你可以等她多少年?等到她人老珠黃,厭倦了演藝圈的爾虞我詐,決定洗盡鉛華,想要做一個洗手作羹湯的女人時,再回頭找你?那是多少年以後的事了?”
  
  “那是Mike的愛情,是他自己的決定。”李瑞辯解。
  
  “既然這樣,你那熱乎的勁兒是怎麼回事?李瑞,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壓根兒一次戀愛都沒談過,沒資格在這裡跟我說愛情。”張霧善毫不留情地打擊著李瑞,李瑞被說得臉上訕訕地,他確實不懂愛情。
  
  張霧善又看向Mike,質問:“Mike,你自己想一下,你究竟是喜歡的她還是當時的自己。”
  
  Mike張張嘴,沒有說話。
  
  “如果你真的喜歡她,難道你就是這樣等她的?在那樣的世界,她只會離你越來越遠,而你一直停留在原地,即便她有心回頭,你讓她怎麼找到你?你能給她什麼信心,讓她願意放棄那個虛榮的世界?你這樣,根本連養活自己都很困難,還談什麼給她幸福?”張霧善殘酷地撕開Mike的自我掩飾,讓他直面自己的傷口,“Mike,當初她究竟是因為什麼原因才離開的?承認吧,她不願意跟你過苦日子,對不對?”
  
  Mike忽然淚流滿面,像個孩子一樣嗚嗚地哭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相濡以墨、MP00017931025MSH.sdo、15923718229.sdo的霸王票,我很好奇,“.sdo”有什麼含義?

早上差點起不來。。。果然六點鍾起床真的是非人的折磨啊。依舊感謝各位的支持,小淳會加油的!但是……三更什麼的,確實很勉強……然後男主什麼的,後面會出來的,沒有他,女主一個人強大也只是部分成功而已。上班時間不好捉蟲,晚上再來捉,大家的留言我都看到了,只是沒有時間回復啊沒有時間……
  

31、31 起點 ...
  張霧善覺得自己以前真傻,怎麼會覺得Mike是一個什麼都不在乎的吊兒郎當的人呢?他根本就是一個言情小說裡甘心為女人折磨就算女人怎麼狠心對他都不離不棄的傻逼癡情男嘛。
  
  對自己的眼光唾棄一番後,張霧善找了張椅子坐下,抽了支煙,對已經平復下來的Mike說,“這個地方是不能再待下去了。”
  
  Mike看著她,等她說完。
  
  “反正都會被宰,與其挑這種小地方,不如在好的地段找個店面,狠狠賺回來,更何況,越多人關注的地方,他們的動作越不敢張揚。”張霧善沒有猶豫道,“就這樣決定了,把店開到人多的地方去,不要再待在這種繞三圈都找不到的地方。”
  
  “那樣需要不少錢……”Mike遲疑道。
  
  “你他媽就這點志氣?”張霧善沒好氣道,隨手一撫短發,站起來往外走,“你趕緊給我把這個店關了,該收拾的收拾,李瑞,三天時間,給我挑個地方出來。”
  
  “Mike,你招了個好徒弟啊,”李瑞看著張霧善的背影感慨道,“氣勢比你強多了,她比你更像師傅。”
  
  Mike默默地將凌亂的東西歸到原處,沒有說話,他已經很久沒有思考過究竟他為什麼要等待這個問題了,張霧善今天這番話無疑如當頭棒喝,讓他猛然驚醒,他什麼時候變得只是單純地為了等待而等待了?
  
  張霧善回去之後預算了一下,再度陷入沮喪:錢沒掙到,又准備要花出去不少,這入不敷出卻一直有錢用的尷尬狀態什麼時候才會結束?
  
  大學英語四級的成績下來了,張霧善考了580分,可以報名六級,所以她一邊還要准備著六級。李瑞的效率很高,沒幾天就找了幾個地方,張霧善去實地看了半天,選擇了一個最靠近高端消費區的,當然租金也最高。
  
  李瑞不明白張霧善為什麼要選這麼貴的地方,Mike的技術也就中上一點,沒辦法撐起這種級別的店。
  
  張霧善可不這麼認為,沒做過就說做不到的都是孬種,不敢嘗試還要替自己的懦弱找借口,她最看不起這樣的人,以前她可是為了和葉蓉卉爭,爭得頭破血流都沒有認過輸。Mike雖說現在的水平還不夠,可他有天分,給他壓力,再給他一個平台,他的潛力才會發揮出來。
  
  確定地點後,張霧善的專業知識終於有展示的機會,她讓李瑞去聯系裝潢公司,不必很出名,服務一定要好,自己則花了幾天時間做了一份設計圖,發給裝潢公司去弄,全程由Mike監督。她本來想自己去盯,可玉馥公關打電話讓她去面試。
  
  沒想到很輕易就錄用上班了,帶她的人是一個叫Joey的三十出頭的男人,面貌堂堂,氣質儒雅,比較像大學文學教授的助教。Joey問她知不知道奢侈品公關是做什麼的,張霧善就簡要地說了一下她的看法:在她的接觸中,奢侈品公關就是定時向她推薦各國名牌新推出的奢侈品的人。
  
  Joey笑了笑,說:“你看到的只是奢侈品公關很簡單的一項工作,Emma,我知道你在這項工作中的優勢,但是你可以考慮一下往更高的層次發展,提升自己。”
  
  張霧善不太明白,Joey便帶著她參加了寶馬7系在雲城的推廣活動,活動是由另外一家公關公司負責的,很多媒體的記者到場。活動很枯燥,先是寶馬官方負責人上台說話,什麼什麼新車設計很好,形象奢華之類的,然後就是記者照相環節,最後試駕結束。
  
  Joey問張霧善有什麼感想。
  
  張霧善翹著腿,嘴一撇,說:“如果我是那些記者,肯定不會說好話,不就是一輛寶馬嗎?摸也不給摸,開也不給開,照相都要隔至少一米遠,哼,我差點還以為是勞斯萊斯的發布會呢。”
  
  “你開的什麼車?”Joey忽然問道。
  
  張霧善老實回答:“上市挺久了,算不上好車了現在,瑪莎拉蒂而已。”
  
  Joey揚眉:“雖然你說的就是我想表達的,可我就說不來你這麼理直氣壯。”
  
  這也正是玉馥選擇張霧善的原因,他們正打算轉型,從僅僅做珠寶奢侈品慢慢擴張到其他奢侈品領域,奢侈品汽車是他們選擇的第一個目標。目前國內的奢侈品汽車公關形式都很傳統,就是一個簡單的品牌和公關之間的交易,媒體僅僅作為一個觀眾參與,宣傳都很被動,沒有達到品牌活動的根本目的。玉馥想以抬高媒體地位的方式來爭取媒體的認同感,提高自己在品牌面前的籌碼,建立一個能夠溝通品牌和媒體的良性公關,而其中的關鍵是尋找一個對奢侈品定位很中性的經理人。
  
  張霧善看著名片上印著“雲城玉馥顧問有限公司,Emma,公關經理”發呆,雖然現在滿大街都是經理,什麼項目經理、大堂經理、前台經理,可她第一份工作就是經理,還是實實在在的經理,真是任重道遠。
  
  經理不好當,沒經驗的經理更不好當,張霧善看著幾個長相端莊的助理抱著一大堆資料站在她面前時,不由得歎氣,她跟惡補怎麼這麼有緣呢?去年考四級也是這樣。
  
  Joey安慰她說:“不光你一個人,我也是第一次干這個,大家一起學習,一起進步。”
  
  學習吧,進步吧。直到半個月後,張霧善才終於等到她的第一次真正的活動,是JEEP牧馬人羅賓漢汽車的推廣,雖然這種車擠不上奢侈品之列,但玉馥的總經理想通過這次活動試一下公司活動的環節是否順暢,也當給張霧善和Joey練習。
  
  張霧善全程參與了這個過程,從與牧馬人負責人的接洽,確定推廣方式,確定推廣流程,選擇場地,布置會場,聯系媒體,跟進每個項目的進度,最後的審核等等,腳不離地地忙了一個星期,終於迎來活動的舉行。
  
  玉馥公關表現出與其他公關極大的不同:現場的留有很多的體驗空間,各方媒體的代表都有親自體驗樣車的機會,不僅如此,還特意隱瞞了車輛的部分參數,通過讓媒體試車後從幾個提供的參數中選擇自己認為接近的那個,最後公開正確答案的方式來進行宣傳,記者們表現得都很踴躍,當場承諾宣傳冊的完成日期,一反平日的敷衍和拖拉,這讓牧馬人的負責人很欣慰。
  
  後續的媒體反饋也讓玉馥看到了後面的運作方向,也對張霧善越發有了信心。
  
  張霧善當然不會把上級的嘉獎都認為是理所當然的,她很明白她並沒有那麼厲害,在整個活動中,與其說她是經理,不如說她是Joey的助理,是Joey給了她方向,引導她去思考去完成,單獨她自己一個人是沒法辦的,因此她暗暗下決心,一定盡快讓自己成長起來,盡快能獨立組織一次成功地的大型的真正的奢侈品公關活動。
  
  理發店的裝潢剛好弄好,設備也差不多購置完畢,只差一個店名,這個當然要老板來欽點才行。李瑞打電話說了之後,張霧善第二天便到店裡去驗收效果,李瑞和Mike緊張得一句話也不敢說,眼巴巴地看著她坐下來,一雙厲目慢慢地掃過店面。
  
  店面的裝潢基本上符合張霧善的理想,白色基調,高雅而不失溫馨,她還算滿意,李瑞和Mike這才敢大聲喘氣。
  
  “就你一個人肯定是不行的,Mike,你花點功夫再找一個人過來吧。”張霧善說道,“錢不是問題,問題是要對胃口。”
  
  “請問學姐今天想吃什麼菜?”李瑞立刻問。
  
  “等會兒還有你好受的。”張霧善白了他一眼,嚴肅地看著Mike,“在這種店裡,你想給哪些人剪頭發?”
  
  Mike想了想,說:“消費高端的。”
  
  張霧善哼了一聲,“我想的,可不只這樣。”
  
  Mike不明所以。
  
  “我想的是,有人上門來要錢的時候,你隨便哪一位主顧只用一句話就可以打發。”這種事自己沒有本事,就算你千算萬算都沒有人家算計得那麼厲害,干脆就不要防這個防那個,做到“打開門讓他們來,他們都不敢來”的時候,誰怕誰呢。
  
  不只Mike,李瑞也目瞪口呆了:“這可能嗎?”
  
  “一開始認為不可能,那就真的不可能了。”張霧善拍拍李瑞的肩膀,說:“我沒空,Mike不行,這個店就靠你了。小事我不管,大事我管不來,如果不是倒閉了或被砸了,你自己搞定吧。”
  
  “我、我?”李瑞結結巴巴道,“張霧善,我不行的。”
  
  “難道要靠我?”張霧善斜睨他,“你一個學生會外聯部部長,什麼場面沒見過?大不了花錢買經驗嘛。”
  
  “我一個人不行的。”李瑞堅持說道。
  
  “哦,那就找人嘛。”張霧善直接說道,“你看著順眼就行了……”
  
  “錢不是問題,我知道。”李瑞煩躁地打斷她的話,“張霧善,你真的太不負責任了。”
  
  “我真要負責任,這家店沒開張就倒閉了。”張霧善說道,“我也不是什麼人都信得過,李瑞,拿出點男人的氣勢來。”
  
  李瑞很是無語:“我一直都很man的,好不好。”
  
  張霧善看著他,“那就man給我看。”
  
  李瑞徹底投降了,自認倒霉地誤交了張霧善這個損友。張霧善笑笑,給店裡取了個“原蕾”的店名,然後交待一番,就帶著李瑞去找了Andy。
  
  Andy默默地接受了李瑞的到來,因為他知道就算他表現得再激動,張霧善也只會當作沒看到。
  
  “前兩天小江先生好像有事找你。”
  
  江宿有事找她?張霧善奇怪地翻出手機撥打江宿的手機,結果竟然是紀筱筱接的電話。
  
  張霧善沉默了一下,說:“新買的手機,觸摸太滑,撥錯了。”
  
  紀筱筱也沉默了一下,然後回答說:“張小姐,江先生正在開會,我通知他回你電話吧。”
  
  “我真的是打錯電話了,”張霧善再次強調,“告訴他打回來我又要解釋一次。”
  
  她真的是打錯電話了,江宿會有什麼事找她呢?一直都是她麻煩著他而已,她老是會忘記這個事實。
  
  Andy看著張霧善面無表情地很快掛了電話,心裡暗暗覺得奇怪。
  
作者有話要說:唉,晚上果然擠不出時間來更文,只能早上爬起來更文了。感謝時光和黎的霸王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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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32 本事 ...
  晚上很晚的時候,江宿給張霧善回了電話,張霧善這時候當然不用再像白天那樣找借口,直接問他前兩天找她有什麼事。
  
  江宿半晌才回答不記得了,差點沒把張霧善氣死,她滅了煙,對著電話說:“沒事的話就掛了,我要睡覺了。”
  
  “……好。”江宿低低地說道,帶著一種似有似無地笑意。
  
  張霧善心裡一陣煩躁,掛了電話,洗涮睡覺,卻輾轉難眠,從下午打了電話後她就一直在想一個問題,紀筱筱是HR吧,怎麼會干起江宿秘書幫忙接電話的事來呢?可她只是重生,又不是有神通,自然想不出來為什麼,折騰了大半宿才睡下。
  
  鬧鍾響起的時候,張霧善感覺自己才剛睡著沒多久,翻了個身,拉過被子蒙住腦袋,不想起床。鬧鍾響了一下,然後停了,張霧善瞇著躺了一會兒漸漸清醒開始察覺到不對勁,今天的鬧鍾響的時候也太短了吧。她拉下被子,坐起來找鬧鍾,剛轉身就看到床邊站著的一個人,嚇了她一大跳!
  
  驚慌之余發現原來是江宿,他只穿著一件襯衣,站在床邊,一手插兜,一手拿著她的鬧鍾,聽到聲響轉過來看她,“你竟然六點鍾就起床了?”
  
  你竟然六點鍾就站在人家床頭嚇人!張霧善很想這麼回他這麼一句,最後只是說:“最近比較忙,寧願起早也不要晚睡。”
  
  江宿打量了她半天,說:“還不是一樣有黑眼圈。”
  
  張霧善瞪著他,抓起一個枕頭摔過去,江宿輕松接住了。
  
  張霧善沒管他,爬起來刷牙洗臉,等她出來的時候,江宿已經打好了豆漿,正要把一把長勺子放到杯子裡面,張霧善眼明手快,跑過去抓住他的手,“這把不行,這把不行。”
  
  江宿挑眉,反問:“哪一把行?”
  
  張霧善順著他的目光將那一櫃子的勺子溜了一圈,心痛地放開手。
  
  江宿哼了一聲,將豆漿倒了出來,張霧善則從冰箱裡拿出吐司和小蛋糕,問他,“這麼早過來干嘛呀。”
  
  “過來拿點東西。”江宿簡單地回答。
  
  “幾點過來的?我怎麼都不知道。”張霧善又問,剛才真是把她嚇死了,房間裡平白無故冒出一個人,萬一是其他人可怎麼辦?
  
  江宿取笑她:“還好意思說呢,睡得跟豬似的,叫半天都不應。”
  
  他叫了她嗎?張霧善暗暗懷疑,她好像一直都沒有睡著,他叫了她的話沒道理聽不到,結果她完全沒意識到江宿繞過了她問的“幾點過來的”這個問題。
  
  “你的工作怎麼樣了?”江宿問。
  
  張霧善聳聳肩:“慢慢來吧。”剛剛做了一次活動,還需要不斷地實踐。
  
  江宿便提起裕美過幾天要進行新品發布會的事,“聽說是你哥總負責,你跟著學一下吧。”
  
  張霧善拿出手機把這件事記到備忘錄裡,江宿瞄了她的手機一眼,發現是西班牙語的操作系統便問:“沒刷中文系統?”
  
  “刷了,”張霧善回答,“不刷怎麼能輸入漢字呢。”使用西班牙語的操作界面,不想別人無意用她手機時亂動她的東西。
  
  江宿想起Andy說的話,這也是他今天等到她起床的主要目的,問她為什麼一定要選那塊地,如果說要穩妥,他可以提供更好的地方。
  
  “指不定兩年多之後那裡突然就升值了。”張霧善無所謂道,這個可是重生者張霧善僅有的優勢,她才不會輕易改變主意。
  
  “哦,”江宿看了她一眼,“突然升值,那裡突然挖出黃金了?”
  
  “指不定有地鐵啊。”張霧善說道。
  
  江宿搖搖頭,說:“地鐵方案一早確定下來了,雖然還沒有公布,但是沒有從你那裡經過的。”
  
  “誰說得准現在做主的這個人能坐很穩呢。”張霧善隱晦地暗示,“能爬這麼高,背後裡肯定有點不干淨,一不小心就翻船了。”
  
  江宿一雙鳳眼微微瞇起,仔細打量著張霧善,張霧善任他打量,反正她只說是猜測,猜測又不犯法。
  
  “那麼,呂大宏為什麼要改方案?”江宿又問。如果現在的一把手下馬的話,上去的肯定就是呂大宏,不僅是因為他在雲城多年的根基,也因為雲城這個地方各種關系錯綜復雜,外來人根本不能平衡駕馭。
  
  張霧善咬了一口蛋糕,喝了一口豆漿,慢慢說道:“呂家的祖墳在哪來你知道嗎?現在規劃的5號線剛好壓過去。3號線要搬遷的那個重汽廠,你以為是誰的,是劉明玉娘家出大頭,用一個遠親名義開的。”
  
  這地鐵方案實質上就是雲城一把手和二把手之間的較量。
  
  江宿沉默了半天,說:“你怎麼確定呂大宏一定會贏?”
  
  張霧善斜睨他,笑道:“我不確定,只是呂大宏贏的話我才會有好處。”
  
  江宿若有所思地看著她,然後嘴角慢慢揚起,“或者說,呂大宏根本沒有別的選擇。”
  
  張霧善就知道江宿一點就通,她這樣暗示也不算扭轉命運,因為現在的一把手在2010年年尾的時候被人檢舉,然後被雙規,呂大宏毫無懸念地上去了。所以她什麼也不用做,只需要靜候到那個時候就可以了,至於江宿會怎麼做,那就是他的事了。
  
  吃完飯,江宿洗了澡,在櫃子裡找衣服,看到張霧善正在刷睫毛膏,嫌棄道:“女人真麻煩。”
  
  “女人不化妝麻煩的就是男人了。”找小三也是一件挺麻煩的事,“我記得博藝的會卿樓一般都是閒置,對不對?”成名戰,沒有比在雲城知名的會卿樓更引人注目的了。
  
  江宿低頭系著領帶,隨意瞄了她一眼,說:“錢呢,你要多少都可以;想用會卿樓,就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張霧善一聽,腦門一熱,手上的東西一丟,飛快地跑過去擠到他面前,踮起腳尖拉下他的領帶使勁吻著他的嘴唇。
  
  江宿只是一愣,抓著她的雙臂將她推到櫃子上,卷著她的口舌,更加熱情地回吻她。
  
  張霧善漸感吃力,江宿卻放開她,氣息有些不穩地看了她一眼,低下頭整理被她扯亂的領帶,“這種本事可收買不了我,”他說道,“你得拿出真本事來。”
  
  張霧善擦擦嘴,瞪著他,然後雙手放在睡衣的扣子上。
  
  江宿按住她的手,揚眉說:“不是這種真本事。”
  
  張霧善切了一聲,拍開他的手,坐到鏡子前繼續化她的妝,漫不經心道:“女人的鼻子很厲害的,你還是再去洗一次澡,免得被人家聞出來。”
  
  “人家是誰?”江宿看了她一眼,套上外套,邊理著袖子邊走出去。
  
  “把你的髒衣服帶走。”張霧善追著說了一句。
  
  已經開了門走出去的江宿又折了回來,摸出皮夾拿出幾張紅鈔放在鞋櫃上,“干洗費和跑腿費,不用找。”
  
  張霧善聽到他關門的聲音,又對著鏡子繼續化眼線,嘀咕著:“人家是誰?哼,詛咒你被聞出來然後被潑咖啡,看你洗不洗。”
  
  張霧善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心想,真本事就真本事,她豁出去了還不做不到嗎?
  
  自從籌備“原蕾”開始,李瑞除了專業課需要回學校上課外,學生會的工作也直接交給副部負責,大部分時間都在外面跑,在學校很少能遇上他,有人對此頗有微詞。
  
  一個是李瑞的導師,他認為李瑞無論在學習或是在平常的表現都十分優秀,保研的把握非常大,想讓他專心學畫畫,將來直保他的研究生。他找李瑞談了幾次,李瑞的態度很明確,不想放棄這麼難得的鍛煉的機會,他也只能惋惜不止。
  
  另一個人就是何玲,她一直對李瑞這個低一年級的學弟倍有好感,本來想在學生會工作的接觸中多與他接觸,培養感情的,她的司馬昭之心,整個學院都知道了,可李瑞始終裝愣賣傻不說,現在還不到學校來了,這叫她如何不急?她打聽到李瑞跟張霧善走得很近,便帶著一股怨氣去找張霧善。
  
  “你問我找李瑞?”張霧善有點好笑道,“你干嘛不問我找你們家阿黃?”
  
  她話中的諷刺立刻讓何玲氣紅了眼,本來想諷刺回去,可一想到李瑞和她的關系不錯又忍住了,勉強地說:“我有點事要找他,他不接電話,也不回短信,你方便的話跟他說一聲,讓他回學校的時候來找我。”
  
  張霧善看著她,不由得哼笑一聲,說:“我不方便。”這麼理所當然的指揮的口氣,要是平日張霧善也許會不在意,可最近她心情不怎麼好,懶得賣她同級的面子,直接走人。
  
  何玲頓時哽住了,既尷尬又生氣。
  
  張霧善回頭就把這件事跟李瑞說了,李瑞尷有點無奈,撓撓頭,“沒想到她會去找你,真是的……今晚我就去找她吧。”
  
  “你跟她有幾腿了?”張霧善隨意問道。
  
  李瑞卻像被觸了逆鱗一樣炸開了:“誰跟她有關系!”
  
  李瑞一貫八面玲瓏,很少直接表現出對一個人的抗拒,張霧善不由得看他一眼,李瑞訕訕道:“有些事,真的很煩……”
  
  張霧善開始不明白,可想到她那樣說話之後何玲竟然沒有發飆,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了:“你不喜歡她?”
  
  李瑞搖頭:“真的不喜歡,可是明著說暗著說都沒有用……”
  
  “趕緊找一個不就好了。”張霧善不以為然。
  
  李瑞翻了個白眼,“你說找一個就能找到?總得有喜歡的吧?”
  
  張霧善問他喜歡什麼類型的,李瑞搖頭表示不知道。
  
  小男生果然很清純,張霧善感慨無比,嘖嘖地看著李瑞半天,眼神火辣得李瑞臉都快滴出血來了才說:“這點小事就交給你姐姐我,我保證讓你一勞永逸,後顧無憂。”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真是兵荒馬亂的一天,我果然是個笨蛋笨蛋笨蛋,可能是我表達出現了問題,可能是我理解出現了問題,VIP申請是在26號,申請的是從33章開始的,因為審核一直沒有通過,我也不知道能不能發文,所以還是每天更文,但是現在居然從30章開始了……對由此給大家帶來的傷害,淳於流落在此深深表示道歉!請大家諒解!對於倒V扣了大家的晉江幣的,編輯說可以通過送積分來彌補,所以請誤扣的讀者留言,我就可以返回積分(要超過25個字才行)。真的真的真的很抱歉!我這兩天會返還這三章的積分。打我吧罵我吧!

  

33、33 陸喬 ...

  張霧善的方法很簡單,卻很有效果。
  
  她讓Mike刮了胡子,穿一件白襯衫去學校給李瑞送飯,Mike也沒問原因,提了飯盒就去了雲大藝術學院。春意料峭,只穿白襯衣,很是為難Mike,也讓藝術學院師生們的目光不約而同地跟著他轉——本來Mike人長得就不錯,有點失意、有點落拓的滄桑,單薄的白襯衫更是讓他多了幾分飄忽的味道。
  
  李瑞看到Mike很奇怪,認識Mike這麼久還沒見過他回過藝術學院呢。
  
  Mike也很感慨,幾年了,這個學院還是那個學院,只是物是人非了,他黯然傷神地收回目光,將飯盒遞給李瑞:“Emma讓我帶給你的,說最近你太操勞了,讓我犒勞犒勞你。”
  
  “這就是你的犒勞?”李瑞很不滿。
  
  Mike伸手出來揉了揉李瑞的頭發,搞得李瑞很納悶:“你干嘛?”
  
  “Emma說你肯定會不滿,讓我這樣安慰你。”Mike老實回答。
  
  一瞬間,李瑞恍然大悟,氣急敗壞道:“她讓你干嘛你就干嘛啊?”
  
  Mike有點委屈:“那不是最近人窮志短嘛。”
  
  李瑞四下張望,不少人看過這邊的眼神已經發生了變化,他轉頭看看Mike,忽然覺得還真有那種感覺……算了,如果這個法子起作用的話,他不介意以直男之身背負眾多腐女的期望,更何況,這種事在藝術學院本來就算不上罕見。
  
  猶如一夜春風吹過了雲大藝術學院,李瑞出櫃的消息迅速在各個角落裡生根發芽,何玲立刻過來質問,李瑞從頭到尾沉默著,何玲只當李瑞默認了,只能黯然離去。
  
  張霧善的目的實現了,但間接後果是,直到大學畢業,李瑞的初戀依舊完好地保存著,當然他一直很忙是主要的原因,但不可否認這件事也起到了一定的助紂為虐的作用,他畢業數年後,學院裡仍然流傳著曾經有一個學生會女副主席追求外聯部男部長學弟,結果男部長學弟竟然是GAY的院級傳說。
  
  可罪魁禍首一點兒自責都沒有,面對李瑞的控訴,張霧善懶洋洋地靠在Mike身上,問:“Mike,你的老情人叫什麼名字來著?現在紅不紅?”
  
  “陸永幀,她叫陸永幀。”Mike說道。
  
  “我問的是藝名。”張霧善白了他一眼。
  
  Mike久久才說:“她現在叫……陸喬。”
  
  張霧善挑眉,有點驚訝,竟然是陸喬。
  
  這個世界竟然這樣小,張霧善從張韞楷那裡拿到了特權,全程參與了裕美新品的推廣,當她在攝影棚裡看到工作的模特時,她心裡立刻閃過這句話。沒想到張韞楷選了陸喬當這一次的推廣大使,不過這也情有可原,陸喬風頭正盛,正跟長遠集團的CEO傳緋聞,本身長相很妖艷,跟這次家電的豪華風格很貼合。
  
  “你會為了這樣的女人等多少年?”張霧善問張韞楷。
  
  張韞楷往那邊看了一眼,說:“這類型的,我受不起。”
  
  “一般人都不會等的吧?”Mike究竟是什麼眼光?或者說在他的眼中,陸喬不是她眼中的陸喬,而是另外一個陸喬?外界對陸喬一直褒貶不一,很多人都看不起她為了爭名奪利什麼都可以犧牲的態度,可在張霧善看來,這種女人往往是最能成氣候的。每個人都會為了自己在意的東西作出一定的犧牲,陸喬為了達到目的而願意出賣聲譽出賣自尊,這與別人為了工作成功犧牲休息時間是一樣的,她覺得沒什麼可批判的,真正值得批判的那些為了私利去破壞公共或他人利益的人。
  
  張霧善挺欣賞陸喬的,尤其是看到她工作的樣子,很自信,也很敬業。
  
  “我是陸喬。”休息時陸喬主動跟張霧善打招呼。
  
  張霧善挑眉,伸出手和她握手,“Emma。”
  
  “Emma,”陸喬對她眨眨眼,“我很喜歡你那套衣服。”
  
  那套衣服?張霧善明白了陸喬對她這麼親暱的原因,因為她是裕美總經理的女兒。連這樣的機會都不要放過,當時為什麼會和Mike在一起呢?張霧善有點好奇。
  
  張韞楷雖然也是剛上手,但做事有條有理,更善於把握重點,張霧善受益匪淺,特別是下屬一連好幾天加班到11點趕出來的東西,張韞楷只是匆匆一看,就知道其中的關鍵沒有做好,直接打回去重做,下屬還心服口服——這些人或許都是M的體質。她也試著開始組織一部分事情,“善王女”的事情已經從總部傳到了各大區,所以職員們沒有因為她不是正式的同事而拒絕她,反而給她提了不少建議。
  
  張佑棠很快就知道了這件事,一方面覺得這樣對張霧善有好處,另一方面又覺得公司的制度不能讓人任意破壞,心情很矛盾,最終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將這份不痛快轉移到張韞楷身上。張韞楷已經知道他和趙茜芸的事,所以才會這麼急於想要建立屬於自己的人脈和力量,他心裡很不舒服,再怎麼說他也是一個父親,不會去傷害自己的孩子,這種提防簡直是對他作為父親的自尊的侮辱,所以他給張韞楷施加了不少壓力。
  
  “你搞不搞得定?”張霧善問道。
  
  “我跟他是不一樣的,”張韞楷面無表情地說,“我喜歡光明正大地來,我想要他明明知道我在奪權卻沒有辦法阻止。”
  
  張霧善深以為然。
  
  “你會不會覺得我變得太多了?”張韞楷問道,“最近做了很多事,偶爾想起來會覺得很難相信是我自己做的,很咄咄逼人,像變了第二個人一樣。”
  
  “你沒有變,至少性格沒變。”張霧善看著他,認真地說,“你只是態度變了而已。”
  
  有句話不是叫“態度決定一切”?因為態度變了,所以曾經的心頭之好如同棄履,曾經的難以理解卻理所當然;曾經我的眼裡只有你,現在你只是我腳下的一堆爛泥。
  
  正式推廣的當日,受邀的媒體大飽眼福了一把:那個妖冶嫵媚的陸喬,披著長長的濃密黑亮的卷發,穿著一身金黃色的無袖禮服,胸前開叉到了肚臍,胸部僅僅用輕薄而狹窄的布料隨意地擋著,呼之欲出,春意盎然,雙腋和後背部分也同樣開叉到腰際,設計新穎、時尚逼人。當穿著這身禮服的陸喬回到“家中”,打開一系列電器,游刃有余地准備家事,等待“丈夫”的回家時,強烈的反差勾起所有人的疑問:為什麼要穿著這身禮服來做家務?太假了吧?陸喬接下來的話回答了這份疑問,她對著鏡頭,嬌羞又期待地說道:“我想讓他知道,就算我天天做家務,我也是最時尚的家庭主婦,他絕對不能在外面胡來哦。”
  
  宣傳的效果如何,張霧善沒法肯定,但她知道,這次推廣活動之後,陸喬肯定會拿到裕美的最新電視廣告的代言。
  
  媒體們十分認可陸喬此次的穿著,甚至有些媒體還認為風采不輸於任何一個在電影節走紅地毯的女星,而陸喬本人卻並不沾沾自喜,表現得十分謙虛,不願意多談,一反往日的張揚,所有人都紛紛猜測原因,只有裕美的人才知道為什麼。
  
  這件衣服就是張建平大壽時張霧善穿的那件,雖然是同一件,穿出來的味道卻各相迥異:張霧善風骨峭峻,陸喬豐潤玉澤,各有風華。
  
  堂堂一個當紅明星,竟然當著裕美員工穿著裕美皇太女的衣服出鏡,這說明什麼?在裕美的員工看來,連明星都抄襲張霧善的穿著,這無疑是對“善王女”的最佳的肯定,所有人都莫名其妙地有了一種與有榮焉的自豪感。
  
  張霧善卻對陸喬刮目相看,有多少個明星,而且還是一個依靠運氣並無影視作品支撐的一線明星,願意背負抄襲的罪名也要博得時尚之名?看來陸喬算定她不會追究,也預計到裕美人的認可,所以才會這麼有恃無恐。可如果有個萬一,這件事抖了出來,媒體不會放過這個落井下石的好機會,肯定會用鋪天蓋地的評論來打壓她,而如果影響惡劣的話,裕美根本不會考慮後續跟她的合作。這樣的膽識,幾個能有?
  
  張霧善不想跟Mike提陸喬的事,就算說了又能怎麼樣呢?她絕對不允許Mike以現在的面目出現在陸喬面前,那樣的尷尬、那樣的無力,前一世她經歷得太多了:你不會埋怨那些不看待你的人,你只會怨恨自己,怨恨自己的自甘墮落,怨恨自己為什麼沒有勇氣一了百了。
  
  她想讓Mike振作起來,以最有魅力的面貌走到陸喬面前,不必炫耀今日的成就,也不用奚落她昨日的錯眼,只要平靜地告訴她,他已經不是原來那個隨便可以被撇下的馬柯就好了。
  
  至於陸喬,彼此心中都明白,這件衣服的事,就算一個交易,她賣陸喬一個機會,陸喬欠她一個人情,以後總是可以討回來的,更何況,她確實不喜歡和別人撞衫,可如果別人穿她曾經穿過的衣服,那就另當別論了。
  
  所以當陸喬甜膩地笑著對她說“Emma,認識你我真高興”的時候,張霧善抬起頭,輕輕握住陸喬的手,說:“或許我比你更高興。”
  
  沒有陸喬,Mike怎麼會在那個小店裡待那麼久?李瑞怎麼會認識Mike?她又怎麼會認識Mike?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上午的感覺真的很糟糕,真的是太難想象了。今天早上依舊是六點鍾起床來碼字,七點半的時候發文。上午外出,抽空用手機上了一下晉江查看留言,看到有讀者說倒V的事情,我當時就懵了,趕緊查看怎麼回事。之前編輯跟我商量入V的事情時,我給自己訂了個計劃,先申請,得到審核後再進行公告三天,然後再入V,預定的入V日期是明天。我把審核的過程想得太快了,以為當天就有能審核,但是一直沒有,我也不知道申請後獲得審核之前能不能更,所以我還是每天都更了……然後就發生了今天的事情。早上發現時用手機沒辦法操作,急忙跟編輯聯系了,編輯說不能撤銷了,也不能直接返還晉江幣,只能通過留評反饋積分的形式來彌補了……淚……我看到大家的留言,心裡好自責啊,差點不敢再上晉江了……據說每個月送積分的數量是有限的,我就集中在30-32章返還吧,請大家諒解。大家都以為是入V三更吧?媽呀,我本來就計劃明天請假,今晚通宵准備好三章的V文的……很悲劇有沒有?小淳每周都要上六天班的,今天會想辦法三更,可是明天周末雙更的可能就小了!
Anyway,對倒V的事情小淳再次表示道歉,大家一定要積極留言,我要返還積分的。
大家以後可以叫我為天下最最最最笨的淳於流落,我真的很擔得起這個稱呼……

PS:心情很糟糕,這一章感覺不是很好,原諒我吧,我就是那個做不到喜怒不形於色的人啊。


呦、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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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2-17 15:56:12 |只看該作者
34 紀筱筱

  李瑞和Mike多方尋找,終於確定了一個在雲城一家很出名的理發店工作的理發師,叫何隨楊,也是二十多歲,去日本專修過,最重要的是,他什麼都不在乎,就只在乎自己的手藝。李瑞和Mike費勁了口舌,終於將他挖過來了。

  李瑞還招了三個助理和一個前台,一切籌備好之後,“原蕾”終於開業,張霧善當天因為參加張韞楷的推廣總結檢討會沒有到場,所以新雇員一直沒見過老板。

  又過了兩天,張霧善才有時間過去。店裡很冷清,沒有客人,所有人都坐著要麼看書要麼玩手機。她推開門,掛在門口的小風鈴發出清脆的叮叮聲,所有人都抬頭看她,一名女助理立刻走過來接待她。

  “您好!有什麼可以為您服務的嗎?”女助理舉止得當地問道。

  李瑞剛想說話,張霧善淡淡瞟了他一眼,他默默地坐下了,Mike見狀也小心翼翼地看著。

  “想換一個發型。”張霧善隨意說道,目光落在仍低頭看書的何隨楊身上,“我要你們這兒最好的發型師給我剪。”

  幾個助拉往何隨楊和Mike,沒人說話,接待的那位便先帶張霧善去洗頭。

  洗完頭出來,張霧善坐在椅子上,往兩邊一瞄,何隨楊看都不看Mike一眼,理所當然地站起來,Mike臉色也沒有絲毫波動。

  “要換什麼發型?”何隨楊將一本雜志遞給張霧善讓她挑選發型。

  張霧善翻也沒翻,將雜志隨手往桌面一丟,看著鏡子的何隨楊,說道:“我不想要這書上的發型,我想要獨一無二的發型。”

  何隨楊沒有說話。

  “剪得好收多少錢都無所謂,”張霧善又說,“剪得不好,我讓你回家吃自己。”

  何隨楊哼了一聲,伸手去拿剪刀。

  “哦,不對,”張霧善又補充了一句,“是你們都要回家吃自己。”

  所有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落到他拿著剪刀的那只手上,何隨楊的手一頓,手上忽然沉重起來。

  “膽小鬼。”張霧善罵了一句,將圍布扯了下來,胡亂弄了弄頭發,抓起皮夾就往外走。

  “Emma!”李瑞追過去。

  張霧善瞪著他,眼光掠過他身後的人,“你們真讓我失望,李瑞,這是你想要的?一句話就讓你們怕了?還有Mike,如果你連爭取都不想爭取的話,你干脆改為姓阮,叫阮重好了。”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李瑞和Mike不由得苦笑。

  前台看看他們,開口問:“李瑞,她是誰啊?”

  李瑞回頭看他們,無奈道:“還能是誰?當然是我們的老板。”只有老板才能把開除人的話說得這麼理直氣壯。

  “騙人的吧。”所有人都不相信,那個女生才多大的年紀啊,竟然是老板?

  “這有什麼不可能,我也才大二。”李瑞說著歎了一口氣,然後看向Mike,“你說,她會怎麼折騰我們?”

  Mike想了想,說:“折騰總比不折騰好吧,不折騰才讓人不安。”

  大家都古怪地看著Mike,特別是何隨楊,李瑞默默地想,Mike果然是M體質的……

  張霧善氣沖沖地出去,想了半天打電話給林月桐,知道她在商業區和朋友逛街便開車過去,結果等她去到的時候,林月桐她們已經轉移了。

  “善善,對不起哈,媽媽明天再找你吧。”林月桐在電話裡給她道歉。

  張霧善只能另約時間,本想直接回住處,經過雲城最大的地下超市時想到冰箱裡什麼東西都沒有,便拐到超市去買食物。她不會做飯,吃得又少,只隨便挑了些水果牛奶和干糧。

  “你挑的這些蘋果不太好。”一個聲音在耳邊響起,張霧善回頭就看到推著車子的紀筱筱,她微微有點不自在,因為她馬上想到了前不久她吻江宿的事來。

  紀筱筱見張霧善沒有說話,又說:“張小姐,如果你喜歡吃蘋果的哈,我建議你買另外一種。”

  “哦。”張霧善點點頭,看著紀筱筱把她車裡的蘋果拿出來,又細心地挑了一袋稱了放到她車裡。

  “你喜歡吃這個牌子的?”紀筱筱拿起一包方便面看了一下,“這個牌子的還是清湯味的比較好,麻辣味的味太重了。”

  張霧善只是隨手一拿,根本沒看什麼口味的,泡面她吃起來都覺得差不多。

  “看來你不太喜歡做飯。”紀筱筱笑道。

  “確實不喜歡。”張霧善回答。

  “我很喜歡做飯,不是我自誇,吃過我做的飯的人還沒一個說過不好吃的呢。”紀筱筱一邊排隊結賬一邊對張霧善說,臉上帶著一種自豪的神色,看樣子是真心喜歡做飯。

  “一起結了吧。”輪到紀筱筱結賬時,她把張霧善的東西也放上去,“分開裝。”

  張霧善趕緊說道:“我自己來。”

  “沒關系。”紀筱筱直接付了錢,將袋子遞給張霧善,張霧善只能默默地接過。

  張霧善取車出來,看到紀筱筱費勁地提著一大袋東西站在路邊等出租車時,不知道怎麼了,便靠過去問她要不要搭順風車。紀筱筱一愣,然後道謝上車。

  最後發展成張霧善到紀筱筱家做客吃晚飯。

  事後張霧善怎麼也想不起來當時是怎麼說到要去紀家吃飯的,真是鬼使神差,不過紀筱筱的廚藝確實有兩把刷子,她大飽口福了一頓。紀筱筱的家人也給張霧善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他們一家三口就是張霧善理想中的中國家庭應該有的樣子:父親比較嚴肅,不喜歡說笑,可對女兒的撒嬌卻毫無抵抗;母親很和善,喜歡嘮叨,對女兒比較嚴格;女兒在外面很穩重,在家裡卻很活潑;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看得張霧善心口微酸。

  飯後紀筱筱去洗碗,張霧善覺得自己白吃飯好像很不妥,便跟著一起進去,紀筱筱也沒跟她客氣,直接將一塊干的抹布遞給她,讓她幫忙把碗擦干。

  紀筱筱看了一會兒,撲哧一笑,“你還挺熟練的嘛,我還以為你第一次做這種事呢。”

  張霧善笑笑說:“一個人住外面,衣服可以送去干洗,碗總要自己洗的吧。”

  紀筱筱過了一會兒,問她:“在你的眼裡,江宿是怎麼樣一個人?”

  終於來了,張霧善心裡咯登一下,想了想,說道:“挺包容的一個人。”

  “在公司他對下屬要求都挺嚴格的。”紀筱筱說道,“他的助理都被嚇跑了好幾個,我們招人都招得頭痛了。”

  “這個我倒沒見過。”張霧善小心地回答。

  “所以說你很幸運,江宿他對你真的很好。”紀筱筱又笑道。

  紀筱筱正低頭洗碗,臉上沒有特別的顏色,張霧善搞不懂她究竟想表達什麼。

  紀筱筱任由張霧善打量,“我挺欣賞江宿的,”她說道,“他年紀輕輕,在這麼短短兩三年裡,從一個什麼都不會的小警察成長為博藝真正的頂梁柱,這位毅力這份魄力,我想博藝上下沒哪個人不認同的。”

  這個她當然知道,張霧善默默想道。

  “但是,欣賞歸欣賞,我卻不敢太信任這種人。”紀筱筱語調一轉,“人家說警匪不分家,我以前不理解,可看到江宿有時候的做法後,我就明白了這句話的含義。他很多時候都不會按照正常的程序來,喜歡用特別的手段,這些我很不人認同,畢竟……一個社會之所以有規則,就意味著即使這個規則很不方便,但它卻代表大多數人的利益,而他卻喜歡去破壞這些規則。”

  “你覺得他不是一個好人?”張霧善問道。

  “只能說,”紀筱筱笑了笑,“江先生不算一個傳統意義上或者純粹意義上的好人。”

  江先生,還真冷淡……

  張霧善沉默許久,才說:“在過去很長的一段時間裡,他是我唯一相信的人,然後,他現在也是我最信任的人。”他對她許諾過的,他全部都做到了,他沒對她許諾的,他也做到了,只是她曾經一次又一次地辜負他的期待,一次一次讓他失望。

  “既然這樣,你為什麼不願意相信他的全部呢?”紀筱筱追問道,“為什麼要懷疑江先生對你的感情呢?”

  張霧善一怔,沒有回答,反問她:“你不喜歡江宿嗎?”

  “喜歡。”紀筱筱很干脆道,“還是還沒喜歡到願意為他改變我的價值觀。”

  可是江宿喜歡你喜歡到願意為你關機了啊,張霧善嘀咕道,對紀筱筱的認識全部改觀了,然後忽然同情起江宿來:紀筱筱對他有看法,要等到什麼時候才會同意跟他交往呢?她記得他們公開傳出交往的消息大概就在11年春季的時候吧,所以江宿還要追求兩年,紀筱筱才會動心,還真是勞心勞力的浩大工程。

  浩不浩大,那都是別人事情了,跟她有什麼關系呢?張霧善看著手上的瓷碗,腦海裡不斷重復著“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幾個字,然後慢慢地呼出一口氣。

  她可不想成為趙茜芸那樣的人,不想破壞別人的幸福,也不想讓江宿為難。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的任務終於完成了,呼呼,網絡太慢了,明天再回大家留言。

晚安~
  


35 林月桐


  張霧善帶著林月桐去“原蕾”時,Mike正在幫人剪頭發,何隨楊接待了她們。因為知道了張霧善的身份,所有人的神色都不免緊繃了幾分,李瑞看著心裡直哀怨。

  林月桐的頭發很長了,想換個短一點,又不能太短的發型,她翻著圖冊問張霧善的意見,張霧善懶洋洋地翻了翻,隨手一指。

  “會不會太年輕了點?”林月桐看著那個蓬松可愛的發型有點擔心。

  張霧善立刻看回她:“你很老了嗎?你就比我大那麼多,不要也把我說得很老。”

  林月桐嘟嘟嘴,然後對何隨楊說:“那就選這個吧,但是我稍微不要這麼可愛。”

  何隨楊仔細看了一下林月桐的臉型,然後比劃了一下:“那我給你剪一個這樣的劉海怎麼樣?”

  林月桐呵呵笑道:“我不懂這些,你看著辦吧。”這麼全然信任的眼神讓何隨楊不由得驕傲起來,可看到旁邊的張霧善,他又覺得很難相信這兩個人是母女。

  何隨楊跟Mike是完全不同的風格,Mike下刀很流暢,卡嚓卡嚓就剪完了,但他卻要琢磨很久才下刀,然後每次都只剪一點點,就像對待一塊上等的好玉,需要精雕細琢,不能馬虎大意,弄得林月桐都覺得自己的頭發忽然就珍貴起來了。

  很久才終於完成發型,林月桐看著鏡子中婉約細致的發型,歡喜得不得了,拉著張霧善直樂呵。

  “三天後再過來進行護理。”何隨楊提醒道。

  林月桐有些詫異:“還要護理?”

  “必要的,這樣發型比較持久。”何隨楊面無表情道。

  “哦,還真講究。”林月桐看著張霧善,“善善,你要不要也換個發型?頭發長了很多了。”

  何隨楊自然就看向張霧善,心裡猛然緊張起來,張霧善卻低頭看看表,說:“沒時間了,你待會兒不是和鄭太太約好了?”

  “對哦,我差點都忘了。”林月桐立刻就慌張起來,“是不是要遲到了?肯定要被她們罵死了。”

  “怕什麼?她們看到你的新發型,肯定會原諒你的。”張霧善走出去,順手接過李瑞遞過來的會員卡,交給林月桐,“留著吧,以後來免費。”

  “免費?”林月桐瞪大雙眼。

  “你特別嘛。”張霧善隨口說著,回頭看了李瑞一眼,看得李瑞頭皮一陣發麻。

  第二天林月桐帶了好幾位富家太太過來,李瑞才明白張霧善的那個眼神的含義——小鬼,人我都給你弄來了,再辦不好,我辦了你!李瑞一面覺得壓力很大,另一方面為自己這麼理解張霧善的威脅感到頭疼,有時候無知也是一種幸福呢。

  張霧善是決計體會不到李瑞的苦惱的,因為她本人要忙的事情也很多。她現在開始涉足到客戶的開發,跟著Joey跑了幾次,了解了基本的流程後,開始自己獨立尋找開發客戶。

  經過對比幾次,她選擇了奧迪中高端轎車這個品牌,因為奧迪作為標准配車,有錢但是又想讓別人知道自己太有錢的人的最佳選擇。作為最家喻戶曉的大品牌之一,奧迪在雲城的銷售模式跟其他品牌的汽車一樣,只有一個總代理,然後以各大4S店輻射發展的模式。張霧善找的就是這家總代理商談2009年下半年的推廣活動。

  “我們已經有固定的合作對象了。”對方的銷售總監梁先生聽到她的來意後,直接回絕了她。

  張霧善不緊不慢地喝了一口咖啡,說:“所以你們的銷售額也一直很固定。”

  梁先生聽了,不知道是惱怒還是尷尬,臉上很不好看,這讓雙方的助理都暗暗揪心起來。

  “Emma小姐,恕我直言。”梁先生放松了身體,靠在椅背上,雙手交叉於胸前,“看你小小年紀,經歷的事情可能不多,不明白我們這些過來人的想法。其實這業務就跟招人是一樣的道理,大部分企業一般不會因為一個職員業務穩定而裁掉他,然後去雇傭一個沒什麼經驗就自吹自擂的應屆畢業生。”

  張霧善不動聲色地將對方的肢體語言看在眼裡,猜測對方仗著身份的差距沒把她放在眼裡,又因為她剛才的話對她有所抵觸,不適宜多談,便站起來告辭。

  梁先生也很有禮貌地站起來送她。

  “感謝你的時間。”張霧善匆匆握了握他的手,然後在他的助理的帶領下走出去,走了幾步突然轉回頭,“梁先生,請問一下,你剛才說的那些企業一般都是什麼類型的?還有沒有進步的潛力?”

  梁先生一愣。

  “再請問一下,”張霧善又說道,“當內部的雇員做到一定程度想要獲得更大的平台更高的待遇時,這些企業是願意提拔老雇員還是選擇外聘新人員?”

  答案自然是後者,梁先生眼神微變,他在這個位置上做了很久,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了,可公司一直沒有提拔他……“你可以把你們的資料留下,我先考慮一下。”

  張霧善卻拒絕了,“正如你說的,我既沒經驗也沒什麼人脈關系,我的策劃就是唯一的資本,如果你沒合作的誠意,我也不想浪費我的時間和精力,畢竟……”她頓了頓,微微一笑,“沒有人非誰不可。”

  梁先生便讓助理送她們出去,助理回來後,他對她說:“見過這麼來拉業務的嗎?感覺不是她在看我臉色,而是我要看她臉色一樣。”

  助理猶豫了一下,說:“那位小姐的鞋子是Louis Vuitton的。”

  “我管她穿什麼鞋子。”梁先生沒好氣道。

  助理知道上級不懂這些,便說:“她開的車,是瑪莎拉蒂的。”

  “什麼?”梁先生驚愕道。

  張霧善回到公司,Joey問她怎麼樣,她嘴一撇:“看緣分。如果他們沒什麼提升的想法,我也不想給他們做推廣,免得降低我們公司的聲譽。”她今天下午有專業課,收拾了一下東西就走了。

  Joey把張霧善的助理莉莉找來,問她跟奧迪會談的情況,莉莉不敢隱瞞,一五一十地說了。

  說完之後,聽到的人都覺得不可思議,“Joey,你就是這麼帶徒弟的?”

  Joey苦笑:“這份氣度我可帶不出來,應該說是她與生俱來的吧。”要是他是對方,氣都被氣死了,怎麼還會考慮要跟張霧善合作?

  見過紀筱筱之後,張霧善的心裡一直盤旋著一個問題:究竟,她將江宿放在心裡的哪一塊?全然信任也可以全然依賴的一塊?寧願深深藏起不願意與人說起的一塊?只可以自己想著不可以從別人口中聽到的一塊?還是,只能仰望只能攀附不能並肩而行的一塊?

  她微微歎氣,想起那個男人,不知怎麼地,心裡有點堵。

  假如,只是假如,將她和江宿的關系定位為情侶……其實很荒謬。她從他那裡學會了抽煙,學會了開車,學會了罵髒話,學會了如何踢男人最脆弱的部位,學會了宣洩情緒……她看過他寬眉開懷,看過他挑眉嘲笑,看過他橫眉發怒,也看過他低眉傷懷。他和她,究竟算什麼?

  她曾經問過林月桐喜歡張佑棠什麼,因為從小到大,她對父母的印象一直停留在林月桐喜歡黏著張佑棠,而張佑棠總是很忙沒有時間搭理的畫面,直到後來趙茜芸的出現,她才知道原來張佑棠的表情其實並不總是那麼單調。

  林月桐的回答很出乎張霧善的意料,她說:“我一開始也沒看上你爸,那時候剛才從馬來西亞回國,覺得國內的什麼都很古怪。你外公把你爸介紹給我,他那時很……很沉默寡言的一個人,跟他說十句回你一句就不錯了,我當然不肯,當著他的面跟你外公外婆說不願意。”

  “然後呢?”張霧善急忙追問。

  “然後……就這樣了。”林月桐眨眨眼,笑道,“如果真是那樣就沒有你和你哥哥了。歸國華僑的子女當時還是很受歡迎的,很多男孩子來追求我,我一度時間很得意,可自從你外公放出消息說我們家其實是因為馬來西亞的工廠破產了才回國之後,情況就不同了,但是你爺爺他們家的態度一直沒有變,你外婆又勸了我很多次……大家一起去登山,我拐到腳了,你爸從山頂一路把我背下來,還是一聲不吭,我當時想,這個人怎麼這樣?難道對著我一輩子也不說話嗎?然後,就這樣了。”

  張霧善很難接受:“我以為,就算不是一見鍾情,至少也是二見鍾情吧。”

  “我們那時候哪像你們現在,整天把愛放在嘴邊的?”林月桐回憶道,“你爸又不算很英俊。做人媳婦不比在家當女兒……我嫁給你爸之後,公公婆婆都待我很好,從來沒有給我臉色,而你大伯二伯又搬出去住,沒有妯娌摩擦。你爸呢,除了嘴笨了點,其他都還可以,我又有你們兩兄妹。作為一個女人,我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而這些都是你爸帶給我的,我不能幫他什麼,至少要做到全心全意對他。”

  張霧善久久不語,忽然對自己的決心產生了一絲動搖,以至於到裕美找張韞楷拿資料,等電梯時遇到張佑棠時,她竟然有一絲遲疑。

作者有話要說:晚上還有一更,終於迎來了周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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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2-17 15:56:37 |只看該作者
36 精明

    電梯裡只有張霧善一個人,她從一樓直接上來,要到市場部去,而張佑棠和一群人則要從資料部上到頂樓。張佑棠見到張霧善,不由得怔住,後面的人見狀更是不動聲色地後退一步,靜靜等候。

    “來找你哥?”張佑棠率先打破沉默。

    張霧善收回思緒,點點頭。

    張佑棠剛要走進去,張霧善隨意瞄了一眼,說:“人太多了。”

    張佑棠步伐一頓,回頭看看,人果然很多,一趟可能裝不完。

    “等下趟吧。”張霧善說完按了關門鍵,面無表情地看著電梯門徐徐關上,張佑棠身後的人大氣都不敢喘,生怕一個不小心張佑棠會遷怒到他們身上。

    論壇上說的果然有點道理啊,善王女和總經理父女之間不和……

    張霧善在年會上說張佑棠聖誕節留在公司裡加班,沒有陪林月桐過聖誕節的事,被有心人聽了,刻意去查了一下聖誕節當晚門衛的記錄,發現張佑棠的車子下午下班的時候就開走了,便在論壇上隱晦地爆料,猜測張佑棠可能出軌了,張霧善當天在年會上說的話其實全部都是對張佑棠的警告和諷刺。當然這些都是八卦,沒什麼根據,因為至今為止,那個猜測的帖子還安然無恙地掛著,管理員沒刪帖。

    張韞楷發覺張霧善有點出神,便問她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你和你女朋友怎麼樣了?”張霧善問道,“她出國有兩年了吧,什麼時候畢業回國?”

    “還長著呢。”這個話題,張韞楷不想多談,“你問這個干嘛?”

    “我只是在想,什麼是愛情。”張霧善托著腮,一臉茫然,“以前和呂澤堯在一起,是因為我和他從小就認識,覺得就該是這樣,除了他,我實在想不到要和誰在一起。可到後來我又發現,其實要找一個在一起的人也沒有多難。”她和江宿認識沒有多久就在一起了,這也是她現在想不懂的事情之一。

    張韞楷想了想,坐到張霧善面前,小心翼翼地問道:“善善,究竟你和澤堯為什麼要分開?”當初實在是太混亂了,張霧善發了瘋一樣要攻擊呂澤堯,要不是呂大宏眼明手快,張霧善一個椅子砸過去,呂澤堯只怕就要血濺當場了,可呂澤堯任由張霧善怎麼打都不反抗,就是死活不肯開口,最後呂家匆匆把他送出國,張家也沒有立場說什麼,畢竟大家都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能讓一個女人變成潑婦,除了被別的女人光明正大地勾引自己男人外,就只剩自己男人主動出軌這個原因。”張霧善雲淡風輕地回答,仿佛當初變成潑婦的人不是她一樣。

    張韞楷沒想到真的是這個原因,他還以為是誤會呢,“那個女人是誰?”

    “是誰很重要嗎?”張霧善反問,“重要的是,我把我最寶貴的東西,我的真心,我的貞潔還有我的憧憬都給了他,可是才多久他就和別的女人上/床了?我才不管他是不是被迫,是不是被勾引,哼,拉鏈這麼容易拉開,還算男人嗎?”

    張韞楷終於明白為什麼每次呂澤堯提到張霧善時,臉上總是糾結與自責。

    “你們男人究竟喜歡什麼類型的女人?”張霧善問。

    “每個人都不一樣吧。”張韞楷想了想,說,“至少要理解自己的吧。”頓了頓,想到張霧善的情況,又教訓道,“你跟你那個財主,趕緊分了,難道你要一直拖下去,等到你老了,他又不娶你,看你怎麼辦。”

    “知道了,囉嗦。”

    自從張霧善把林月桐帶到“原蕾”之後,林月桐又帶了不少人過來,“原蕾”終於沒那麼冷清。李瑞除了利用這些熟客進行口耳相傳外,他還加入了不少高級的時尚群、消費群,有針對性地進行宣傳,漸漸地形成了一種口碑,有了小小的名聲。張霧善除了每周會到店裡巡視一次外,大權都交給了李瑞,她只有唯一的要求:發型師每次給客人做完發型,自己給自己打一個分數,然後讓顧客給自己打一個分數,兩個分數對比,如果顧客的分數高,顧客的收費按分差比例獎勵給發型師,如果顧客的分數低,那麼就不能向顧客收費,當然也不會扣發型師的錢。

    任何有自尊的人都不會覺得不扣錢是一種僥幸,而是一種輕視。

    Mike就不說了,何隨楊毫不猶豫地接受了這個要求,還下了決心要讓張霧善對他刮目相看。

    李瑞和Mike不得不佩服起張霧善來:因為“原蕾”的生意不比何隨楊原來上班的地方那麼好,他們還一直擔心何隨楊不願意留下來,現在好了,只要張霧善一天不點頭承認,何隨楊是趕也趕不走的了。女人,有時候真的很可怕,給你下套了,指不定你還很心甘情願……

    而另一邊,奧迪總代理終於給了回復,說願意跟張霧善作進一步的溝通了解。這很出乎Joey他們的意外,畢竟當初張霧善的姿態太高了,正常人都會翻臉的吧。

    張霧善沒有想那麼多,到了約定的時間便帶著助理去了代理總部。

    梁其正的態度跟上次相比,並沒有好多少,他只是多方衡量之後,抱著嘗試的心態,想聽聽張霧善有什麼建議。

    最近幾年,汽車市場的競爭越來越激烈,一方面外國品牌不斷進入中國市場,另一方面國產品牌也不算崛起,銷售利潤的空間越來越薄,而對比其他外國大品牌,奧迪在雲城及周邊城市的銷售量並不可觀。他曾多次調整銷售模式,開拓了其他渠道,可效果甚微,銷售量依舊沒有太大地變動,上面施加的壓力也越來越大。之前他也曾跟不少公關公司合作過,可做出來的活動來來去去都是那些套路,一點新意也沒有,更不要提收效了,與其白白把錢送給公關公司,還不如拿來分給業務員,提高他們的積極性,讓他們更加賣力工作,指不定年末時數據還會多幾輛。

    可這個Emma讓他有一種很不舒服但又很想繼續了解下去的感覺,他想聽聽她究竟說出什麼高見。

    哪知道張霧善卻直接說:“我又不了解你們公司,我能說出什麼高見呢?”

    “既然你什麼也說不出,那我們還有什麼好談的?”梁其正黑著臉說道,“你想開玩笑的話,最好挑比較好欺負的對象。”

    “資料而已,你想要的話,我隨時可以提供一大堆。”張霧善對他的臉色全當沒看到,“可不切實際的資料要來有什麼用?時間很寶貴,我不想浪費。”

    她竟然還敢這麼說,梁其正覺得自己都快被氣死了,現在的年輕人都是這麼目中無人的嗎?

    “梁先生,你了解你的公司嗎?”張霧善問到。

    “多此一問!我的公司我怎麼不了解?”梁其正沒好氣地回答。

    張霧善將手上的筆一丟,細長的眼睛盯著梁其正,“那你知道為什麼你們的車子銷量一直上不去嗎?”梁其正剛想回答,張霧善卻搶先開口,語氣帶著斥責,“你想說你要是知道了銷量還會上不去,是不是?不要跟我說廢話!你不知道,就說明你不了解,你不了解就要想著如何去了解來回答我,而不是跟我鬧脾氣。我有膽量空手而來,你為什麼沒有膽量嘗試一下?”

    梁其正沒有說話。

    過了很久,張霧善才說道:“你知道為什麼同一種奢侈品,很多人在國外用的時候覺得很好,但回到國內了就覺得不行?”

    梁其正咳了咳,小聲回答:“服務跟不上。”

    “沒錯,”張霧善臉色稍緩,“我曾經買過一副眼鏡,掉了一枚螺絲釘,國內的代理讓我等了三個月都沒有換回那枚螺絲,可我讓人帶到美國去,一分鍾都不到就修好了。”

    “你的意思是,我們的服務跟不上?”梁其正不怎麼舒服道。

    張霧善淡淡地掃了他一眼,他不自然地動了動,她才說:“我的意思是,也許幾年後也許十幾年後,或者更長的以後,很多公司都會考慮直接面向終端客戶,代理就算做得再好,也只是代理。”

    梁其正的下巴不自覺地收了收,問道:“這個跟我們要談的推廣有什麼關系呢?”

    “呵,對我來說是沒什麼關系,正給你做推廣和給奧迪公司做推廣,都是給奧迪這個品牌做推廣。”張霧善無所謂道。

    梁其正想了想,說:“如果,我只想要給我做的推廣呢?”

    “那就要看梁先生想要做到什麼程度,願意配合到什麼程度了。”

    梁其正再次陷入思考,張霧善也不著急,耐心地等著他的答復。

    “讓我再考慮考慮,一個星期內給你答復。”梁其正這麼說道。

    張霧善笑笑,“At your service。”然後和助理一起離開。

    “Emma,我們不是帶了資料來了嗎?”莉莉不解地問張霧善,“為什麼你說沒帶?”

    “因為他擺明了不相信我,我現在給他看,他能看進去多少?”張霧善回答,“既然這樣,我還不如讓他追我要資料的時候再給他,折磨折磨他。”

    莉莉無語地看著張霧善,覺得自己白長了幾年工作經驗,還不如一個大三的學生來得精明。

    張霧善回到玉馥,前台告訴她招待室有人等她,她放了東西便過去,等她的竟然是Andy……和江宿的律師。

    作者有話要說:真是坑爹的無線網啊,從十點半一直上傳到現在啊……折騰了半天,只能跑回公司來上傳。。。。悲劇

    明天周日,雙更吧……


37 任命

  江宿的律師張霧善重生前見過幾次,每次都不是什麼好事,所以她立刻就有種不好的感覺。

    “張小姐,好久不見。”樊律師主動打了招呼。

    張霧善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Andy見狀便清清嗓子,對張霧善說:“張小姐,樊律師這次是代表小江先生過來跟您商談一點事情,主要是關於您現在使用的賬戶,想要做一些財務性的變動,需要您提供一個私人賬戶,主要的目的是避免階段性的投資風險……”

    “停停停!”張霧善打斷他的話,“直接告訴我要干嘛就好了。”

    Andy和樊律師對視了一眼,心想,小江老板又說中,張霧善根本就懶得聽,直接拿給她簽字就行了,“只是簽幾份文件,然後寫一份委托書,樊律師會全權處理。”

    文件有好幾頁,張霧善匆匆看了一兩眼抬頭,然後直接翻到後面,簽了名字。

    “OK,後面的事就交給樊律師。”Andy收起文件,順口問道:“張小姐,您最近是不是很忙?”

    “有一點,怎麼?”

    Andy只是習慣性找話題,問出來之後才覺得不妥,張霧善本來也只是順口回答,可Andy的猶豫讓她在意起來,盯著他看。

    “因為……”Andy努力組織著語言,“您最近好像都沒有時間去……逛街。”

    張霧善挑眉看著他。

    “這半年賬單的數字比以前小了很多。”Andy飛快地說完,然後站到樊律師身後,不敢看著張霧善。

    張霧善略感頭疼,沒想到這種事竟然也有人關注……拜托,她之前為什麼會花那麼多錢?還不是覺得既然不能讓江宿心疼,至少也要讓他肉疼一下……不過重生前的這個時候,她已經和江宿沒有什麼聯系了,自然也沒再用他的錢,現在這樣也算順應命運吧?

    可是她現在說不准江宿究竟在想什麼,重生後雖然沒見過他幾次,可她總覺得他好像跟之前有點不同,可又說不上來是什麼不同了。

    “你認識紀筱筱嗎?”張霧善忽然問道。

    Andy一愣,說:“認識,人力資源部的經理。”

    張霧善想了一下,又問:“她和江宿的關系怎麼樣?”

    怎麼樣?Andy覺得這個問題很是難以回答,說輕了,張霧善會質疑,說重了,老板會生氣……“跟其他人相比,要好一點,紀經理算是小江先生罵得比較少的人。”

    “罵?”張霧善重復道,陷入沉默,許久才對他們說:“還有事嗎?”

    Andy搖搖頭,和樊律師一同告辭了。

    “老樊,你說這兩個人怎麼回事啊?”Andy疑惑道,“戀愛嘛,誰不是想著要親親密密的?可你看我們老板,幾乎沒有時間來陪女朋友,就知道給錢,如果是別人還好,可張小姐是個稀罕錢的人嗎?”

    老樊掃了他一眼,說:“這可不是你可以隨便評價的事。”

    “我當然知道。”Andy辯解,“我只是覺得……反正你不會明白我的心情的,公司裡誰不是忙生忙死,而我,什麼事也不用做,每天只用幫老板的女朋友看看她那個永遠不會有起色的投資,哦,還有偶爾指導指導她的學弟……多麼幸運啊!”

    要是他的表情不是那麼沮喪就好了。

    老樊卻有不同的看法,他暗示道:“安排你做什麼就做什麼,只要你盡心盡力,以後就輪到其他人羨慕你了。”

    Andy疑惑不解,老樊卻不方便多說。

    三天之後,梁其正讓人將簽約合同送過來,留了大頁的空白給張霧善自己填寫,張霧善也絲毫沒有客氣,提了很多要求,寫滿了所有的空白。

    梁其正拿到有張霧善簽名的合同,皺著眉看了半天,喃喃道:“至少她的字寫得真不錯。”

    張霧善正式拿到了雲城奧迪的推廣,接下來的時間全都投入到對雲城所有的奧迪4S店的調查中,每天早出晚歸,十分忙碌。

    梁其正對張霧善是又恨又愛,她言辭犀利,從來沒給他留過一絲面子,可卻總能發現很多問題,一些司空見慣到習以為常的隱患性問題,每每讓他震驚無比,後怕連連。

    她光是翻看客戶的留言本就用了整整一個星期,然後分析統計出所有4S店的售後服務的亮點及不足,再交叉分析了汽車所有零部件供應商的質量統計,建議梁其正改變采購鏈條的模式,並調整服務人員的激勵模式,建立顧客好感記錄冊。

    “零部件的采購直接面向廠家,溝通比較直接,也比較方便,為什麼要通過采購代理?”梁其正不同意,要知道4S店的高額利潤就是從高額的服務收入和低額的采購價格的差價來實現的,如果采購的價格因為第三方的加入而太高了,那利潤空間就縮小了,那不正是跟目的背道而馳嗎?

    “那就抬高服務費。”張霧善斬釘截鐵地說道,“奧迪都可以買了,還出不起這點小錢?大部分顧客寧願多花點錢買一輛好車,也不願因為一點便宜而折騰自己。現在我們花太多精力在原料采購和供應商的選擇上,分給銷售和售後的精力就相對應的少了,我覺得不劃算。既然采購的差額可以通過更好的服務來彌補,在“永遠比不上采購代理專業的采購”和“可以做到更好的售後服務”中間,為什麼不選我們自己可以掌握的?”

    “那就盡量把兩個都做好。”梁其正毫不猶豫道。

    張霧善睨了他一眼,說:“你平常工作很忙吧。”

    梁其正不懂她為什麼忽然問這個,張霧善又道:“難得這個星期天你有空,你太太說要全家去看電影,而你情人卻想跟你約會,你該怎麼安排。”

    這個比喻真是不倫不類,梁其正憋紅著臉,說:“我沒有情人。”

    “哦,那你還算個好男人。”張霧善淡淡說道,又問:“如果你老婆想讓你陪她去逛街,彌補你平常對她的不上心,可你媽卻想讓你陪她到郊區去散散心,你怎麼處理?”

    “那就商量一個大家可以一起的。”梁其正說道。

    張霧善微微一笑,說:“雖然我還沒這種經歷,可我也知道,婆媳問題是中國最難處理的關系之一,你結婚那麼久,總不會還這麼樂觀吧?”

    “拿這個做比喻不合適,我們並非一定要二選一不是嗎?其他品牌的4S店不也做得很好?”

    張霧善眼神忽然就凌厲起來,緊盯著梁其正道:“我要的,可不是別人做得好我就跟著去做,如果只是想超越別人,我之前做的完全沒必要,我要的,是超越自己,讓顧客只能在奧迪4S店獲得的服務,你明白嗎?”

    “可是,我覺得……”梁其正不得不猶豫,畢竟砍掉采購,就意味著斷了很多人的利益,阻力有多大,他不用想都知道。

    “用采購代理的話,只用多支付代理費,再加上一兩個監督的人手就足夠了,自己采購不僅要支付采購員的工資和提成,還要擔心采購員收回扣,更要提防采購員收了不良供應商的紅包而降不良品采購進來……”張霧善努力說服梁其正,“現在用於監督采購員的人員比采購員還多,而且采購合格率也沒有多理想,我不明白你在猶豫什麼。”

    “Emma,”梁其正無奈道,“這個社會是一個人情社會,我們公司也不能例外,很多人都是通過關系進來的,請神容易送神難……況且,那麼多人,你要我怎麼解決?”

    張霧善想了一下,抬起頭,堅定地看著他:“你只要給我這個權力,我來解決。”

    “我給你再大的權力,你也只是一個顧問,能做什麼呢?”梁其正不相信道。

    “你管好自己就好了,”張霧善慢慢地在紙上畫了畫,“不要到時候誰去找你,你就跑過來讓我放手,我的手很貴的,不是誰讓抬高就抬高的。”

    張霧善走了之後,梁其正沉思了許久還是不敢下這個決心,畢竟牽涉太廣了,這些人裡面不僅有上級介紹來的,還有政府、客戶介紹的……

    他看到張霧善剛才寫字的紙,拿過來,看到上面寫了一個“Bang!",他想,砰就砰吧,他好像很久沒有去度假了,回去跟老婆商量一下去哪裡比較好,不對,還得問一下老媽的意見……

    梁其正任命張霧善為公司整改總顧問,所有部門都要全力配合她的工作,任命書在公告欄裡公布了好幾天,張霧善卻沒有出現,這讓所有人提起來的心漸漸放了下來,不少人還跑到梁其正面前排揎張霧善,說她根本就是一個菜鳥,什麼都不懂也敢指手畫腳,根本就是不懷好意,包藏禍心。梁其正聽著,一律只是笑笑,沒有回話,幾次之後就再沒人到他面前說什麼了。

    梁其正打電話過來的時候,張霧善正在陪林月桐逛街買衣服,她很應付地說:“你不是要去泰國旅游嗎?工作都安排好了嗎?不要剛到泰國就因為一點小事飛回來。”

    “我去不去旅游都無所謂,你什麼時候要開始?”梁其正覺得自己這幾天白替她操心了。

    “你老婆聽了肯定傷心死。”張霧善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傳過來,“行了,好男人就該回去專心陪老婆,我自己會看著辦的。”

    掛了電話,張霧善對林月桐試穿的衣服搖頭,“顏色太膚淺了。”

    “善善,”林月桐不干了,“這都多少件了?按你這樣,我今天根本就買不到合適的衣服去參加婚宴嘛。”

    “你非要問我意見,我的意見就是這樣。”張霧善無奈道。

    “照你這樣挑,我不如找設計師量身定做一件呢。”林月桐抱怨道。

    張霧善眼一亮,“這倒是個好主意,我給你去找設計師吧。”

    林月桐無語地看著張霧善:“等你找到設計師,我自己都可以設計一件了。”不就是一件衣服嗎?用得著找設計師嗎?

    “那……我設計一件?”張霧善想了想說道,“你自己買一件,我給你設計一件,到時候你決定穿哪件,反正也還有這麼長時間。”

    作者有話要說:寫這些死了多少個腦細胞啊,我總覺得關於工作的事我寫得很不堪一擊,因為其實我一點也不懂管理啊顧問啊投資啊之類的事情……寫得不好的話,大家一定要給我指正一下哦。

    晚上還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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