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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大頭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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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古幸鈴 -【一品農家妻】《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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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3-13 23:45:42 |只看該作者
040 你動她試試!

    “澤兒,你今天還沒有去後山。”

    在夜千澤不知道第幾次給寒初藍倒水的時候,李氏放下手裡的鋤頭走到他的身邊,輕輕地提醒著。

    夜千澤嗯了一聲。

    “娘,我知道了。”

    李氏從夜千澤的手裡接過的碗,拿回屋裡去。

    夜千澤扭身看向還在忙著的寒初藍,清秀的小臉上,因為忙碌而染上紅暈,額上全是汗水。他心疼地走到她的身邊,用自己的衣袖輕輕地替寒初藍拭汗。寒初藍看他一眼,沖他溫溫地笑了笑,然後放下手裡的刀,也替夜千澤拭了拭汗。

    “娘讓你去後山砍柴。”寒初藍問著,李氏的話說得很輕,她還是聽到了。

    夜千澤嗯了一聲,有點期待地看著她,他喜歡和她一起去砍柴。

    看透他的心思,寒初藍看看剛砍回來的竹子,再看看還沒有完全圍好的院子,然後把視線定在懷真的身上,懷真兄妹年紀都不大,不過做事很快,既是窮苦出身,應該也會砍柴的,畢竟沒有幾個人像她的相公這般,出身農家還種不好莊稼。“千澤,你帶著懷真一起到後山去砍柴吧。”相對於自家男人的能力,她更願意相信才被她收留的懷真。

    夜千澤微微地抽了抽臉,知道她這樣安排的目的。

    “砍一擔好一點的柴,明天我再挑到清水縣去換二十文錢。”

    “好。”

    夜千澤是有點失落,失落寒初藍這一次沒有跟著他一起去後山,不過他還是點頭應允。

    “小心點,別讓野獸傷了懷真。”寒初藍提醒著。

    “藍兒,你不擔心野獸會傷了我嗎?”夜千澤灼灼地看著她。

    瞟他一眼,寒初藍彎下腰去撿拿起刀子,淡淡地說著:“你又不是現在才去後山砍柴,你都說過了,後山的野獸稍有點靈性的都和你相熟,我還擔心你干嘛?”

    夜千澤頓時就垮下了一張俊臉。

    在寒初藍的安排下,夜千澤和懷真到後山去砍柴,寒初藍和懷雲繼續著手頭上的事情,因為千澤要到後山去,李氏不再鋤草,幫著懷雲一起編制竹籬笆,院落裡的雜草都被除得七七八八了,再忙半天的時間,就能除完了雜草,翻松泥土種菜。

    夜千澤帶著懷真往後山走去,走過木橋的時候,懷真看到河裡有很多魚,忍不住叫道:“公子,河裡有很多魚。”

    夜千澤頓住腳步,盯著河裡自由自在暢游的河魚,嘴角微彎,扯出一抹風華絕代的笑容來,眼神溫柔帶著寵溺,說道:“藍兒每次走過這道橋,都會盯著河裡的魚,她心裡一定在想著如何把河裡這些小東西撈起來扔進鍋裡煮了。”

    他想知道他的小媳婦兒會如何捉魚?

    他期待著她的大展身手。

    淺淺地再笑了笑,夜千澤邁步,低淡地說道:“走吧。”

    “砍柴回來我做個叉子叉魚。”懷真像是自言自語。

    “在藍兒面前,你別用叉子叉魚。”夜千澤像是淡淡地提醒,實際帶著警告。

    河魚那麼小,誰的眼力那麼好,動作那麼快,能用叉子把魚叉上來?

    “是。”

    懷真不敢再多說一句話,跟著夜千澤走過了木橋,走進後山去。

    兩個人沒有在山腳下停留,而是直往山腹中鑽去。

    走到半山腰的時候,他們已經被高大的樹木以及雜草淹沒,在山腳下看,誰都看不到有人爬到了半山腰上去。

    樹上的鳥兒不停地鳴叫著,有些婉轉動聽,有些刺耳嘈雜,更夾雜著各種野獸的嗷叫聲,聽在耳裡,那叫做一個驚心動魄。

    冷不防,一道帶著黃色的影子從上方猛地撲來。

    “猛兒!”夜千澤低喝一聲,那撲過來的獸影在他的腳前止住了腳步,仰起虎頭,嗷嗷兩聲。

    懷真上前拍拍猛兒的老虎頭,笑著:“你怎麼來了。”

    猛兒再嗷嗷兩聲,很親熱地磨蹭著懷真的手。

    倏地,一把長劍像是長了眼睛似的,從茂密的山林裡飛出來,直往夜千澤的身上飛刺而來。夜千澤面不改色,在長劍飛到他的面前時,他的身子一側,出手如電,瞬間就攫住了長劍的劍把。懷真正想說什麼,夜千澤握著長劍,如同鬼魅一般,閃進了山林深處。

    不久,山林裡傳來了廝殺的聲音。

    懷真帶著猛兒趕緊往傳來廝殺的山林跑去。

    等懷真趕到的時候,打架的兩個人已經停止了打架,其中有一個人的長劍被另一個人的長劍挑飛,落插在地面上,劍身還在不停地晃動著。地面上全是干柴,一根濕的枝丫都沒有。

    瀟灑地收劍,夜千澤把長劍朝對面的那個家伙扔去,吩咐著懷真:“撿柴,估計有兩擔,明天可以換四十文錢。”

    “什麼時候你淪為樵夫了?”

    對面的那個家伙接住了夜千澤扔過來的長劍,眼裡有著幾分的贊賞,夜千澤的劍法已經超越他這個當師父的,不知道他該高興還是該難過?

    “樵夫怎麼了?我現在還是貧農呢。”夜千澤沒好氣地應著,自己主動去撿拾剛才和師尊交手時,被他用長劍砍下來的干柴。

    那道人影一頓,想說什麼,到最後卻是問著:“那個水嫩嫩的小丫頭呢?你什麼時候帶她來見我?我還真想咬她幾口嫩肉呢。”

    音落,夜千澤閃到他的面前,他撿在手裡的一根柴被他當成了利器,非常不客氣地架在那道人影的脖子上,他俊美的臉上一片陰寒,鳳眸閃爍著凌厲的眼神,冷冷地警告著:“藍兒是我的媳婦兒,你敢動她一根汗毛試試!”

    人影冷笑著:“澤兒,你真當她是你的媳婦兒了?你別忘了你是……我就是瞧上她的嫩肉了,就是想吃幾口,天天吃獸肉,吃厭了,我就想吃幾口新鮮的人肉。”

    “藍兒是我的媳婦兒,就是我的媳婦兒!永遠都是!你要是真動她,我會把你的皮都扒了!”

    人影哇哇大叫,“我是你師尊!”

    “教我,護我,都是你的責任!爺心情好,你是師尊,爺心情不好,你閃一邊去!”夜千澤冷冽地說著。寒初藍是他的妻子,他不允許任何人動她一根頭發!

    自稱是夜千澤師尊的男人,被夜千澤駁得啞口無言,好半響才說道:“好,我不吃她,那,你今天晚上跟我睡。”說著,師尊那雙漂亮的桃花眼色色地瞧著夜千澤那張俊美的臉,只差沒有流口水了。他想睡了這個小子,想了很長時間了。

    夜千澤轉身就走,拋回一句話:“你要是敢的話,盡管來我家裡陪我一起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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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3-13 23:45:54 |只看該作者
041 說起身世(上)

    師尊嘴硬地說道:“我怎麼不敢?”

    懷真瞟了師尊一眼,就連猛兒都朝師尊低低地嗷了兩聲,好像在諷刺師尊在誇大海口似的。師尊被懷真那一瞟以及猛兒兩聲低嗷整得一張臉隱隱地紅了起來,趕緊轉移了話題:“澤兒,你的小媳婦兒似乎和以前不一樣了,你有沒有察覺?”

    夜千澤一邊去撿柴,一邊答著:“反正她就是我的媳婦兒。”

    師尊也走過來,靠在一棵枝丫茂盛的樹身上,嚴肅地說道:“澤兒,不管怎樣,你都要小心一點,萬一……”

    “不會!她變的僅是靈魂。”

    夜千澤知道師尊指的是什麼,他肯定地打斷了師尊的話。

    “人不變,靈魂怎麼會變?掉到河裡撈起來就能換掉一個靈魂嗎?”夜千澤在山下的一舉一動,看來師尊都很清楚。

    夜千澤抿唇不語,撿柴的動作更加的迅速。

    他也弄不清楚這件事。藍兒掉到河裡,被人發現的時候撈起來已經奄奄一息了,他和娘親守了她一宿,等到隔天藍兒就自行醒轉,醒來後,一直不說話,只用冷冷的眼神打量著他和娘以及周圍的環境,雖然她不說話,但她還像以前那樣,依舊很能干,甚至比以前更加的聰慧。

    其實他感覺到藍兒和以前的藍兒在性格上有了一些的出入,他對她也有著防備,但經過相處,他對她的防備慢慢消除,並不知不覺地受到她的吸引,直到顏氏登門逼他休妻,他才驚覺短短的數天,他已經認可了藍兒是他妻子的事實。

    他不想說,在娶寒初藍為妻時,是因為他年紀大了,需要一個名份上的妻子,更因為這個窮家需要一個能干的女主人。如果藍兒沒有發生變化的話,將來他回到那個家去,藍兒的妻子身份必定得不到承認……如今,他認定了藍兒就是他的妻,不管時勢怎麼變,不管他身份怎麼變,她都是他的妻,唯一的妻!

    “澤兒,你決定了嗎?”

    夜千澤的反應以及他的話,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訴了師尊,他認定了寒初藍!

    夜千澤重重地點頭。

    師尊和懷真都臉現擔憂之色,不過兩人都沒有再說什麼,師尊走過來,拍了拍夜千澤的肩膀,說道:“你好自為之吧,時勢還沒有改變,你就先給自己的路布滿了荊棘。”說完之後,師尊喚過猛兒,帶著猛兒一閃身,一人一獸便沒入了山林之中。

    夜千澤臉色沉穩,並沒有因為師尊的一句話而改變什麼。

    懷真更是不敢多說什麼。

    ……

    太陽下山了,寒初藍和懷雲總算把院子重新圍了起來,環視著嶄新的,又比以前要結實很多的竹籬笆,寒初藍抹了一把汗,頗為滿意。

    遠處有位老爺爺小心地朝夜家走來,他走一幾步又回頭望一眼身後,似是擔心有人跟蹤他似的,他手裡還拿著一個小包袱,也不知道裡面裝著什麼。

    瞧見站在院落裡的寒初藍,老爺爺大喜,加快了腳步,可是走得太快了,他腳步一亂,自己把自己絆倒了,摔得他低叫一聲。

    他摔倒的地方剛好是張四家門口,聽到動靜,四嫂從屋裡出來,瞧見摔倒的他,連忙走下屋門口的那幾級石台階,走過來把他挽扶起來。

    寒初藍也被驚動,她一瞧見老爺爺的身影,馬上就跑出了院子,飛快地跑到了張四家門前,四嫂關心地問著老爺爺有沒有摔倒,老爺爺搖頭,並朝四嫂道謝。

    “爺爺。”寒初藍跑到兩人的面前,一邊從四嫂手裡扶過老爺爺,一邊向四嫂道謝。

    四嫂看看老爺爺,年紀估計不到六十,可是因為長期的勞作,加上食不果腹,看上去已經像七十幾歲的老人了。他身上一身破舊的衣裳,面色臘黃,滿臉都是皺紋,瘦削的身子彎著,他有點駝背,本就不算很高大的他,因此顯得更加的矮小。四嫂再看向寒初藍,問著:“藍兒,是你娘家爺爺嗎?”

    寒初藍點點頭,再次向四嫂道謝。

    “你嫁到我們張家村也快一個月了,你娘家人倒是很少見到。”四嫂隨口地說了一句,然後又說不用謝,就回屋裡去了。想到顏氏夫妻一來就搶糧食,搶東西,雖然四嫂沒有親眼所見,但整個張家村的人都知道了,四嫂在轉身回屋裡的時候,低低地嘀咕了一聲:“那樣的娘家人,不來還好一點。”

    寒初藍沒有聽到四嫂的低低嘀咕聲,她扶著寒爺爺往家裡走去,嘴裡關心地問著:“爺爺,你怎麼來了?天都要黑了。”

    懷雲也走過來幫忙挽扶寒爺爺。剛才寒初藍忽然跑出院子的動作太猛,可把懷雲嚇了一大跳。

    回到屋裡,寒爺爺被初藍扶在桌前坐下了,李氏很客氣地給寒爺爺盛了一碗她剛做好的紅薯粥。寒爺爺估計也是餓了,捧著碗,也不怕紅薯粥還滾燙的,哧溜哧溜地吃著,很快地就把一碗紅薯粥吃了個底朝天。

    見此情景,寒初藍心一緊。

    她已經留了口糧給寒家,難道她那個極品養娘還是不給老人家飯吃嗎?

    “藍兒,爺爺給你送這個來。”

    吃了一碗紅薯粥,寒爺爺的精神好了很多,說話也有氣有力了,他把自己拿著的那個小包袱遞給寒初藍,說道:“爺爺把這個東西藏了十六年,一直沒有拿出來過,不過現在,爺爺要把這個東西還給你了,方便你將來尋找你的親生爹娘。那個顏氏壞心眼多著,爺爺擔心現在不拿出來給你,就沒有機會給你了。”

    寒初藍接過包袱,就著桌子打開了包袱,裡面是一套初生嬰兒的衣裳,做工很細,布料極為上乘,另外還有一頂很漂亮的虎頭帽,做工同樣很好,一看便知道是大戶人家的公子小姐們穿的。

    “藍兒,娘去看看澤兒回來了沒有。”

    李氏忽然說道,然後扯著懷雲走出了屋,特意留出空間給寒爺爺說話。

    寒初藍拿起虎頭帽反反復復地看著,覺得虎頭帽很漂亮。

    “藍兒,這套衣裳以及這頂虎頭帽是你當時穿在身上,戴在頭上的。”寒爺爺看著反復地看著虎頭帽的寒初藍,輕輕地說道。

    提起往事,寒爺爺慢慢地沉入了回憶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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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3-13 23:46:06 |只看該作者
042 說起身世(下)

    寒初藍拿著虎頭帽看著寒爺爺,寒爺爺陷入了回憶當中,她便默默地在寒爺爺的對面坐下。寒爺爺的聲音飄緲帶著幾分的低沉,說道:“十六年前,我和你奶奶還年輕,什麼事都能做,我們還在鄰縣也就是楊縣做個小本買賣,家裡不像現在這般的貧苦。那個時候你爹和顏氏成親一年了,顏氏的肚子還沒有動靜,村裡的人暗地裡都在議論,說顏氏不能生養。”

    寒初藍抿了抿唇,女人呀,不管是在古代還是在科學發達的二十一世紀裡,一旦嫁了人,婚後一年要是肚裡沒有動靜,都會引來無數人的“關懷”。顏氏成親一年後沒有生養,在這個封建的年代裡,更容易招來三姑六婆的指指點點。

    看向寒初藍,寒爺爺繼續說道:“你爹娘不堪村子裡的人議論紛紛,便跟著我們到了楊縣一起做小本買賣,在楊縣暫住下來,決定懷了孩子再回村子裡去。你爹娘來了,我和你奶奶便只管進貨。有一天,我記得那時是秋天了,天氣很好,天色蔚藍蔚藍的,我們到外地進貨,出了楊縣走了大半天,在一處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路段時,忽然看到有一個人騎著馬朝我們狂奔而來,那人穿的是將領鎧甲,瞧到有馬狂奔而來,我們本能地站到道的旁邊去,想著等馬跑過了,我們再走,再加上馬背上的人是將領,屬於官家人,百姓瞧見了當官的,總是下意識地躲避。”

    寒爺爺說到這裡又頓了頓,寒初藍起身替他倒來一碗水,讓他喝幾口水潤潤喉嚨。

    端起水,寒爺爺連喝了幾大口水,才又接著往下說:“沒想到那馬快跑到我們面前時,馬背上的將領忽然從馬背上摔落下來,把我們嚇了一大跳。馬兒似是有靈性的,主人摔落了,它馬上就停了下來,低低地嘶叫著。我定神一看,將領的懷裡竟然還綁抱著一個嬰孩。摔倒的時候,他還是本能地護著懷裡的娃兒,他一摔倒,娃兒受到驚嚇,馬上就哇哇地哭叫起來。而他卻倒地不起,口吐鮮血,他用盡力氣艱難地把懷裡的嬰孩解抱下來,嬰孩不停地哭,你奶奶聽著揪心,趕緊上前想把他扶起來,他卻搖頭,我湊近前一看,他的臉色白如紙,似是失血過多造成的,再細看,才看到他身上到處有傷,鮮血不停地流滲出來,估計是活不下去了。”

    寒初藍臉色沉凝,緊緊地抿著唇。

    她不問,也知道將領懷裡綁抱著的嬰孩便是她了。

    不,應該說是她的前身。

    “他歉意愧疚地望向嬰孩,你奶奶趕緊把嬰孩抱起來,他又費力地摸出了些許的銀兩遞給我們,費力地說了句話:保護她,一定要養大她!我們還沒有從他手裡接過銀兩,他再吐幾口鮮血,人就軟下了,到死他的視線都盯著嬰孩看。我們也嚇壞了,抱著孩子有點不知所措,孩子還在哇哇地哭,是個很漂亮的女嬰,身上穿著的衣裳正是這一套,頭上還戴著虎頭帽。我們對已經身亡的將領說,一定會把娃兒養大成人,他瞪著的眼竟然就合上了。”

    寒爺爺停頓下來,看著寒初藍,有點激動地說道:“藍兒,你便是那個娃兒。”

    “爺爺,那時候在打仗嗎?”寒初藍輕輕地問著,她的表情不像寒爺爺那般的激動,或許她的靈魂不是這具身體的原主吧,她顯得很理智,抓著將領這個身份追問下去。

    “那一年,我們大星皇朝和東辰國在打仗,但楊縣距離邊疆不下千裡的,按理說是不會有將領跑到這裡來的,可是那位將領騎的又是戰馬,這一點爺爺還是能瞧出來的。他肯定是從邊疆跑回來的,就是不知道兩國交戰時,發生了什麼意外情況,讓他一個將領帶著一個嬰孩從邊疆跑到楊縣來。後來,我們把將領就地找個地方埋了,以免他被野狗吃了。埋了將領後,我們就抱著你回來了,交給你爹娘撫養,當成是他們生養的,雖說是撿拾的,你也是我們家第一個孩子,加上那天的天色很藍,我們就替你取名初藍。再後來,你娘生了重病,把將領給我們的那點銀兩都花了,還把我們做小買賣的所有資金也花光了,最後病是治好了,我們家卻回到了最初的一貧如洗,只好從楊縣回來。”

    寒家如此的貧窮都是顏氏拖累的。

    “當年兩國交戰時,都沒有什麼官方說法傳回來嗎?”寒初藍攏著眉輕問著。

    僅是知道她是被一位將領托付給寒爺爺夫妻的,卻無法確認那位將領是什麼身份,是否她的父親?

    “爺爺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我們大星皇朝的戰神遭到奸臣出賣,差點戰死沙場,但戰神就是戰神,哪怕處於了劣勢,依舊浴血奮戰,竟然讓她帶著她的部屬殺出了血路,聽說那一戰呀,東辰國死傷最慘重,主帥亦差點死在戰神的手裡。戰神以少勝多,更加的揚名天下。藍兒,你肯定不知道,咱們大星皇朝的戰神是誰,她是一個女人!一個真正的巾幗英雄!”說到戰神,寒爺爺滿臉都是尊敬及驚歎。

    “女的?”

    寒初藍還真的感到意外。

    在她的意識裡,戰神都是男的。

    沒想到大星皇朝的戰神卻是個女的。

    寒爺爺點頭,“對,是個女的。她出身將門之家,十二歲便馳騁沙場,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的,所以被封為戰神。”

    “她成親了嗎?”寒初藍本能地問了一句。

    “沒有聽說,據傳,她為人冷漠,只管打仗,沒有兒女柔情,因為她的威望,也沒有男人敢娶她,今年應該三十幾歲了吧。”

    寒爺爺答著,他是一介小老百姓兒,能知道這些還是他以前跑買賣時打聽到的,戰神雖然名聞天下,可她的私生活卻是個秘辛,沒有人知道她的真正感情世界。

    “藍兒,顏氏心眼兒太壞,這十幾年來,頂著娘親的名義,不曾盡到撫養的責任,我們餓著自己的肚子才把你養大,也算是實現了對那位將領的承諾。爺爺是無法確定那位將領是不是你的爹親,不過他必定還有親人的,你將來有機會尋親,憑著這些東西,肯定能找到自己的親人,就算那位將領是你的爹親,你還有娘親呢。如果不把這些東西給你送來,顏氏找著了丟棄,你就永遠找不到自己的親人了。”

    提到顏氏,寒爺爺一臉的失望及指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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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3-13 23:46:33 |只看該作者
043 討關心

    “藍兒,姑爺呢?”寒爺爺忽然轉移了話題,問起了夜千澤來。

    寒初藍把包袱拿進了房裡,找個地方藏起來,從房裡出來後才答著:“他到後山去砍柴了,還沒有回來呢。”她沒有跟著上山,也不知道她那個相公能不能砍一擔柴回來。不過想到懷真跟隨著,雖然懷真年紀還輕,憑著她看人的目光,她敢說懷真非常能干,有懷真在,一擔柴估計不成問題。

    “爺爺,你找他有事?”寒初藍問著,爺爺不會無緣無故問起夜千澤的。

    寒爺爺遲疑片刻,又看看外面,確定李氏和懷雲不會進來,他才心疼地看著寒初藍,心疼地說道:“藍兒,爺爺沒用,未能護住你,讓你被顏氏嫁到夜家來,夜家比我們家還要困難,真的難為你了。不過爺爺那天瞧見了姑爺在乎你,爺爺心裡倒是有了點安慰。只是……”

    寒初藍炯炯地望著爺爺,問:“爺爺,只是什麼?娘為什麼逼千澤休了我?爺爺是不是知道什麼?”她想知道是誰那麼損陰德,為了她而要拆散她和夜千澤。

    不管她和夜千澤有沒有感情,名義上他們就是一對夫妻,古語有話:寧拆十座廟都不毀一樁婚的,顏氏要拆散她和夜千澤就是毀婚,是損陰德的事。

    “爺爺不能確定對方是誰,對方來人的時候,你娘都是躲在房裡,你爹看守著,不讓任何人靠近。爺爺只知道來的是位大戶人家的奶嬤,在她走的時候,爺爺偷偷地跟蹤過,發現她是坐著馬車來的,必定不是附近村莊的人,極有可能是清水縣的人。”

    清水縣?

    她一共才去過兩次的清水縣,接觸過的人也只有楊庭軒,難不成是楊庭軒?

    寒初藍本能的反應就想到了楊庭軒,在清水縣,她認識並接觸過的大戶人家就只有楊庭軒。楊庭軒有點兒玩世不恭,但對她還算有禮,並無過份的越軌行為,看她的眼神是放肆了點兒,絕對不輕俘,對她應該沒有那個意思的……

    “藍兒,就算對方是大戶人家,但你過去是為妾室,妾室都抬不起頭來,你千萬不要被你娘哄了,你跟著姑爺,日子是清苦,可是正室,怎麼說也比為人妾室要強。”寒爺爺擔心寒初藍會被顏氏哄騙,離開夜家給大戶人家當小妾去。

    甩掉疑問,寒初藍嚴肅地說道:“爺爺,你放心,藍兒絕對不會給別人當小妾的!”她要麼當正室,還是沒有妾室的那種正室,她的丈夫,她絕不與他人分享,要不就是不嫁人!如今她嫁了人,那她就會守住她的婚姻,如若守不住,他日,夜千澤要娶妾,她會揮劍斷恩情,他不休妻,她休夫!

    寒爺爺點點頭。

    他那般叮囑著寒初藍,最主要是想到寒初藍的身世非同一般,如果是朝中某位大將的千金,他日尋來,他們家把寒初藍嫁與他人為妾,他們寒家說不定會被滅門。

    既是為了寒初藍,也是為了寒家,老爺爺才會走此一趟。

    寒初藍又問了爺爺一些事,她給老人家留了口糧,可看老人家還是餓著肚子。寒爺爺沒有回答她,只是唉聲歎氣,寒初藍何等聰明,猜到是她走後,顏氏便把她留給老人家的口糧拿走了。暗咬銀牙,那個極品養娘,簡直就是不見棺材不流淚的!

    寒爺爺坐了一會兒後,便說天要黑了,他要趕緊回去,免得被下地干活的顏氏發覺。

    寒初藍給他盛了一碗紅薯粥,用一個小籃子裝著,讓他小心地帶回家去,說是給寒奶奶吃的。顏氏太壞,寒大川太軟弱,她擔心奶奶沒有食物可以吃。

    寒爺爺愣了愣,看寒初藍的眼神帶著欣慰,便帶上那碗紅薯粥回家了。

    爺爺走後,寒初藍坐在桌前,抿唇久久不語,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李氏和懷雲進屋看到她那個樣子,也不好多問。

    靜坐了一會兒後,寒初藍默默地走出屋外,懷雲跟著她,看到她走到屋外拿進來一些竹子,然後回到屋內坐下,開始編織著什麼。

    “姐姐,你編織什麼?”懷雲好奇地問著。

    寒初藍頭也不抬,淡淡地應著“竹籠。”

    買了小雞小鴨,總得編織一個竹籠,暫時關著,改天有空了,她再弄一個大一點的。

    “姐姐會做竹籠?”

    李氏凝視著動作嫻熟又飛快的寒初藍,以前她都不知道寒初藍懂這些。

    “會,用竹子編織東西,我幾乎都會。”寒初藍依舊頭也不抬,她用一邊腳踩著初步成形的竹籠底,兩只手飛快地編織著。在二十一世紀裡,她的家門前便有一片竹林,她的祖祖輩輩們都用竹子編織著農家用品,拿到鎮上去賣,竹籮筐,糞箕,竹籠,竹蔞等,她爺爺最精通,編織得最好,她打小目睹,加上好學勤快,她也學會了不少。

    懷雲崇拜地看著寒初藍。

    “藍兒,藍兒,我回來了。”

    屋外傳來了夜千澤的叫聲。

    “好重呀!”

    夜千澤一句輕哼又跟著傳進來。

    李氏和懷雲連忙走出屋外去,看到夜千澤和懷真都用一根粗棍當成扁擔,各挑著一擔柴回來。李氏馬上就心疼地迎上前去,心疼地叫著:“澤兒,快放下,快放下,你哪能挑這麼重的柴。”

    聽到婆婆心疼的聲音,寒初藍才停下手裡的動作走出屋去,借著天空的最後一點余光,看到夜千澤很吃力地挑著一擔柴,估計是柴很重,加上夜千澤本就是個肩不會挑的人,一擔柴壓得他的肩膀痛吧,那張俊臉有點微扯著,讓寒初藍看得有點想笑。

    吃飯的時候,他一個人能吃下三個人的飯量,做事的時候,他連懷真這個半大的孩子都不如,還真的是中看不中用。

    “好重。”

    看到寒初藍出來了,夜千澤才把柴放下,然後不停地用手揉著肩頭,不停地重復著:“重死了,我的肩頭都磨腫了,痛呢。”

    “娘看看。”李氏見狀,就想查看他尊貴的肩頭有沒有被磨腫,夜千澤一錯身,人已經站到了寒初藍的面前,一張帥氣萬分的俊臉俯下著,對著仰起臉的寒初藍,漂亮的鳳眸全是吃痛的眼神,揉著肩頭的手還在揉著,嘴裡說道:“藍兒,我們回來了,我們砍了兩擔柴,就是砍得太多了,一擔柴都比我們今天挑到市集上賣的還要重,重死了,我肩頭很痛。”

    後面回來的懷真默默地把柴挑到屋簷下放下,也把夜千澤挑回來的那一擔搬到屋簷下,以免清晨露水嚴重,濕了柴,明天不好賣。

    李氏微怔了一下,隨即了然於心,低低地笑了起來。

    懷真和懷雲這對兄妹很聰明,擅於察顏觀色,知道夜千澤是想討得寒初藍的體貼及關心。

    瞟了一眼還在不停地揉著肩頭,鳳眸卻定定地瞅著自己的夜千澤,寒初藍心裡失笑,夜千澤這點心思,她哪有瞧不出來?她這個害羞的相公根本不會扮可憐,鳳眸裡的企圖過於明顯。

    伸手,她的小手便落在了夜千澤的肩頭上,一摸,她微微地凝眸,貌似還真的腫了呢。

    下一刻,她扯著夜千澤就往屋裡走。

    夜千澤跟著她的步伐進屋,回到房裡,寒初藍把他拉到床前,命令著:“坐下,脫衣服!”

    夜千澤一呆,脫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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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3-13 23:46:47 |只看該作者
044 真正的吻

    “藍兒,脫,脫衣服?”夜千澤怔怔地看著寒初藍,一張俊美的臉已經非常不爭氣地紅了起來,活像關公轉世。

    他只是想討小媳婦兒的關心,沒想到……

    睨著他紅通通的俊臉,寒初藍忍不住笑了起來,她這個相公估計是天底下最純情的男人了,都二十歲了,在古代屬於大齡青年,竟然動不動就臉紅。要是在現代,二十歲的男人,你叫他脫衣服,他估計連衣服都懶得脫,就整個人撲過來了,哪裡還會臉紅?

    寒初藍一笑,夜千澤的臉更紅了,連耳垂都紅透了,他本來就俊美,紅著臉時,煞是可愛,讓寒初藍戲弄之心大起,故意傾過來,小身子掛在他的身上,柔軟的小手欺上他的臉,在他的臉上摸著,明亮的眼眸此刻因為淺笑而彎彎的,看在夜千澤的眼裡如同兩輪彎月,聲音放柔帶著點點戲弄:“千澤,你的臉好紅呀,我今天晚上得連夜編一只竹簍子才行,拿到河裡捉蝦子去,讓你吃吃煮熟的蝦。”

    前一句帶著驚歎,後一句帶著戲謔。

    夜千澤身子微僵,很想把她的小手扯下來,可又貪戀小手帶給他的陌生觸感。她軟軟的身子貼在他健壯的身軀上,散發著馥郁的香氣,吐氣如蘭,慢慢地勾出了他潛伏在體內的天生本能,他忍不住雙手一扣,就把她扣在懷裡,更加貼近他的身子。

    “藍兒……”

    夜千澤低喃著,鳳眸迷蒙,頭顱俯下來,灼熱的唇就印在寒初藍的額上了。

    額上的熱唇讓寒初藍怔了怔。

    他動情了?

    寒初藍的微怔被夜千澤察覺到了,他漂亮的鳳眸如同流星一般閃爍著,唇邊逸出一抹溫柔的笑容,他的小媳婦兒膽子是很大,老是戲弄他,偶爾還會挑逗他,其實,她也是什麼都不懂的。他灼熱的唇再往下移,落到她清秀的小臉上,沒有任何意外地感受到懷裡的小人兒又僵了一下,仰起的眸子一片的茫然,愣愣地看著他。

    夜千澤低笑,唇舌轉移到她可愛的耳垂上。

    這家伙在占她便宜!

    不是她在戲弄他嗎?怎麼反遭到他的戲弄了?

    不錯嘛,懂得反攻了。

    只是,他戲弄她,臉卻比她還要紅上幾倍。

    嗯,總體來說,他還是薄臉皮的那個。

    寒初藍回過神來,用力地一推,就把猝不及防的夜千澤推倒在床上,懶得再和他“調情”下去,她想看看他的肩頭紅腫成什麼樣子。

    她爬在夜千澤的身上,動手就剝他的衣裳。

    夜千澤徹底地愣住了。

    他本來想反將寒初藍一軍的,誰想到寒初藍會把他推開,還是推倒在床上,直接就扒他的衣裳,媳婦兒是不是猴急了點兒?

    “藍兒,我們還沒有吃飯。”夜千澤既想阻止扯他衣裳的小人兒,又隱隱帶著點期待。

    “我知道。”

    寒初藍覺得爬在他身上不太方便,便坐了起來,也順手把他給扯坐起來,繼續扒開他的脖子處的衣裳,聽到夜千澤的話,她隨口應著。

    “我們還沒有洗洗。”

    夜千澤聲音變得有點嘶啞,讓寒初藍怪異地看他一眼。

    “我看看你的肩頭紅腫成什麼樣子,你洗不洗都沒關系。”

    夜千澤臉一抽!

    藍兒是想看他的肩頭紅腫成什麼樣子嗎?

    他還以為……

    寒初藍扒松了他的衣裳,把他的上衣褪下些許,便能看到他的肩頭了。上午的時候,夜千澤已經挑過柴,向來肩不會挑的他,肩頭早就紅了,因為心疼寒初藍,他堅持著,一聲不吭的。現在又挑了那麼重的一擔柴回來,便加重了肩頭上的紅腫。

    看到夜千澤的肩頭紅腫,寒初藍抿了抿唇,沒有說什麼話,看完後,又默默地替夜千澤拉好衣服。

    夜千澤一直看著她,盼著從她的嘴裡說出幾句心疼他的話語,可是一直到他們一家五口人吃完了晚飯,她都沒有說一句話。

    郁悶!

    這是夜千澤此刻的心情。

    懷真偷偷地看夜千澤一眼,夜千澤馬上就投給他一記凌厲夾著警告的眼神,懷真就趕忙別開了視線。

    寒初藍吃完了紅薯粥後,又繼續編織她的竹籠。

    夜千澤坐在煤油燈下,扯了一條最好的理由,陪她!他手裡捧著一本從房裡拿出來的書本,書頁一直沒有翻動,他的視線只盯著她的背影看,眼神深邃。

    懷雲跟著李氏去旁邊的小屋了,懷真自己收拾雜物間住進去。

    小廳裡就只有這對誰也不說話的小夫妻倆。

    寒初藍忙到夜深才編好小竹籠,她拎著小竹籠走到屋門口去,小雞們都窩在屋門口,她小心地把小雞們都捉進竹籠裡,把所有小雞鴨放進竹籠後,扣上竹籠蓋子,她才吁了一口氣。

    拿來一把稻草擺放在地上,她拎著雞籠放在稻草之上,然後關上門,轉身看到自家相公還在盯著她看,她瞟了他一眼,還是沒有說話,而是扭身就往小廚房走去,夜千澤的視線又轉而跟著她進了小廚房。

    小媳婦兒是給他做吃的嗎?

    他還真的餓了呢。

    一會兒後,寒初藍走出小廚房,走到夜千澤的面前,溫柔地說道:“家裡沒有藥酒,沒有辦法幫你消腫,我又不懂醫術,更沒有辦法幫你弄些山草藥來,只能給你煮一鍋熱水,你洗澡的時候,用浴巾浸了熱水後,用力地拍著你的肩頭,這樣應該會好一點。”

    暖流瞬間如同巨浪一般,沖擊著夜千澤的心房。深深地看著她,他站起來,有力的大手一伸,忽然就把寒初藍帶入了他的懷裡,他緊緊地摟著她,寒初藍不知道他想做什麼,掙扎了幾下,推不開他,便停止掙扎,放軟身子任他摟著。

    片刻,夜千澤才松開了寒初藍,修長的手指改為輕挑著寒初藍的下巴,借著媒油燈昏黃的燈光,依舊深深地凝視著她。寒初藍想開口說話,他頭一低,以唇堵住了寒初藍意欲開口說話的紅唇。

    夜千澤沒有經驗,寒初藍也沒有實戰經驗,不過這種事屬於人的天性本能,夜千澤很快地就摸索到了門道,笨拙地加深了這個吻。

    算來,他們是第三次親吻,可前兩次都是蜻蜓點水式的輕吻,第一次親吻的時候,他還弄得滿臉紅潮,害羞得像個大姑娘似的。這一次的吻,才是真真正正的吻。

    寒初藍只覺得全身的力氣都被抽掉了,大腦一片空白,他笨拙的吻如同電流一般,劃遍她的全身,讓她做不出任何的反應,軟軟地任他吻著,要不是他摟著她,她懷疑自己都要軟倒在地上。

    陌生的情感,把兩顆跳動著的心真正地扯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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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3-13 23:47:04 |只看該作者
045 薄懲楊老夫人

    寒初藍覺得自己要窒息了,夜千澤才移開了唇,鳳眸灼灼地看著她,他有深厚的內力,在漆黑的晚上看東西,就像白天一樣,對他沒有任何的影響。她酡紅的臉,略略紅腫的唇瓣,都是他的傑作,讓他沒來由地狂喜,她身上的印記,都由他來印上去。

    她是他的!

    他也是她的!

    一手還摟著她的腰肢,剛剛那一吻,似是驚天動地,勾了他的神魂,同樣也勾了她的神魂。另一只手愛憐地落在她清秀的小臉上,還是沒有長肉,掌下的臉蛋還不及他的巴掌般大,夜千澤心裡疼著,今天,她跟著他挨窮吃苦,為了這個家,她想盡辦法去賺錢,都是為了一家人的肚子,他都記住了。他現在無以為報,只能掏出一顆純情的心,傾他一生的柔情及愛意給她。

    “別再忙了,早點睡。”

    夜千澤低柔地對著懷裡的小人兒說道。

    寒初藍沒有說話,仰著的小臉還是對著他,剛剛迷蒙的大眼,漸漸清明,她習慣性地抿了抿被夜千澤吻得有點紅腫的唇,他沒有經驗,最初的時候用的力度有點大,似是啃咬一般,慢慢地,他才掌握到其中的妙處,吻便轉為深情輕柔但還是不失為火辣。

    夜千澤的鳳眸就像黑色夜空中的星星,一閃一閃的,很美。

    他全身都美!

    呃,她又沒有看過他全身……

    某女在心裡腹誹著,神情變得有點兒邪惡。

    “你也早點睡。”拉下他還在愛憐地撫著自己小臉的大手,寒初藍淡淡地說了一句。夜千澤以為她會羞紅了臉,推開他就扭身回房裡呢。結果,他還是小看了他的媳婦兒,他媳婦兒年紀是小,可膽子大,臉皮比他還厚呢。他這一次還是紅了臉,雖然不像第一次那般害羞了,結果還是不及他家媳婦兒。

    扳開他摟著自己腰肢的另一只大手,寒初藍扭身便走,她沒有馬上就回房,而是拎了個木桶,在水缸裡裝了一桶水,想著拎回房裡洗個澡。夜千澤見狀趕緊走過來幫她拎水,寒初藍想阻止都不及夜千澤的動作快。看他拎一桶水輕松自如,力氣不小的人,扔她那個極品養娘的時候,也厲害,挑柴的時候,怎麼就紅了肩頭呢?

    寒初藍初初以為自家相公是故意叫痛,想博取她的關心的。可看到他紅腫的肩頭後,她又否定了這個猜測。

    反正,她這個相公不像表面那般的中看不中用。

    寒初藍洗了個冷水澡後,趁著剛洗完澡,舒服至極,趕緊爬上破床上,倒頭就睡。

    累了一天,她睡得很快。

    至於那個和她對換,一直睡稻草的男人有沒有回房,她不知道了。

    子時過後,整片大地都沉浸在死靜之中,一道人影掠出了夜家的茅草屋。

    夜家院子外面,有個人在竹籬門外站著,夜色很黑,看不清她是什麼模樣,從她的身形可以看出她是個女人。

    “傍晚的時候,寒家老頭子來過。”

    “嗯,借糧?”

    “不是,給她送了一個包袱來,說是被寒家撿拾的時候她身上穿著的衣服,方便她將來尋親。”

    健壯頎長的身影淡冷地問著:“可瞧見衣裳?”

    “瞧著了,做工很好,衣料極為上乘。”

    頎長的身影抿抿唇,鳳眸深沉,半響,他低沉地說著:“當初我並沒有在意過她,不曾細心地打探過,沒想到她是寒家的養女,如今看來,她出身非富即貴。”

    “要不要細查一下?”

    “不必!”

    身影想也不想就拒絕了。

    “可是……”

    身影一抬手,霸氣地阻止了女人的話。

    “我不管她是什麼身份,她都是我的女人!”

    女人恭敬地看著他,卻長歎一口氣。

    “老頭子還說了什麼?”

    “出於尊重她,我沒有細聽,不過寒老頭子提到過戰神。”

    身影英挺的劍眉一擰,臉色一整,眼神變得深沉而冰冷,冷冷地重復著:“戰神?”

    “對,我們的死敵!”

    身影抿緊了唇。

    片刻後,他再問:“還說了什麼?”

    “她問是誰想要她為妾?寒老頭子也不知道,僅能猜測到對方是清水縣的大戶人家。她在清水縣認識的富家公子僅有楊家少東家,會不會是楊家?”

    頎長的身影瞬間就散發出濃烈的冰冷,把他整個人都包圍起來。

    身形一閃,他已經飄走了。

    女人站在竹籬笆門前,看著他如謫仙一般飄走的身影,再次長長地歎一口氣。

    清水縣,楊府。

    整個楊府比起白天更顯的安靜,各處院落只有門口處懸掛著的燈籠還亮著,其他地方一片漆黑。

    在這個夜深人靜之時,卻有一道人影鬼鬼祟祟地敲開了靜心居的門,早在等候著媽子,小聲地對人影說道:“奶嬤,老夫人等你多時了。”

    被叫做奶嬤的正是出面到寒家去誘惑著顏氏逼夜千澤休妻的中年婦女,她是楊庭軒的奶嬤,剛好也姓楊,大家都叫她楊嬤嬤。她視楊庭軒如己出,又深得老夫人的信任,在楊庭軒斷奶後繼續留下來照顧著楊庭軒,在楊府地位極高。

    “公子休息得晚,公子還沒有休息,我哪敢有所動作。”楊奶嬤一邊往裡鑽,一邊輕聲解釋著。

    那位媽子也不敢指責楊奶嬤,只是帶著楊奶嬤迅速地朝楊老夫人的房間走去。

    兩個人的動作都很輕,不想驚動靜心居的其他丫頭媽子,也以為沒有人會知道楊奶嬤在這個時候來找老夫人。卻不知道有一道身影悄無聲息地盯著兩個人的動作,她們走到哪裡,他就盯到哪裡。

    媽子把楊嬤嬤帶到了老夫人的房前,輕輕地敲了敲門,然後才帶著楊嬤嬤進去,片刻,媽子退出來,楊嬤嬤留在了老夫人的房裡,房門被緊緊地關上了。

    盯著楊嬤嬤的那雙眼睛,瞬間就換了位置,出現在老夫人的房頂之上,靜靜地爬在瓦面上,聽著房裡的談話。

    “事情進展得怎樣了?”這是楊老夫人的聲音。

    “顏氏說寒姑娘的相公不像表面那般沒用,發起飆來會動手打人,他堅決不肯休妻。老奴又給了顏氏幾兩碎銀,顏氏一見了銀子就什麼都不怕了,說一定會讓夜家休妻的。老奴也提醒了顏氏,別壞了寒姑娘的名聲。”

    “嗯,軒兒對她挺在乎的,別壞她的名聲也是好的。軒兒還沒有察覺吧,這件事在沒有成功之前,都不要讓軒兒知道,以免節外生枝。”

    “老奴明白。在公子面前,老奴半句話也不說。”

    楊老夫人對於楊嬤嬤的話很滿意,伏在瓦面上的黑色影子卻非常的不滿意,他正想現身,楊老夫人又開口說話了,她從枕頭底下拿出一本書冊,老臉上有幾分的不自然,遞給楊嬤嬤,吩咐著:“這是當年我娘親給我的壓箱底,軒兒拒絕接受那方面的教育,著實讓人擔心,這本書冊,你帶回去軒院去,偷偷地塞到軒兒的書堆裡,既然我們都替軒兒找妾室了,他總要看看的。”

    楊嬤嬤接過書冊,老臉上也有著不自然,看都不敢看,就急急地塞進了自己的懷裡。

    瓦面上的黑影有點好奇那本書冊是什麼內容,瞬間現身,把楊老夫人和楊嬤嬤嚇得正想大叫,他出手如電,迅速地點住了兩個女人的穴位,讓她們動不得,說不得,但神智非常清醒。

    楊老夫人的臉色嚇得煞白,以為黑影會取她的性命。

    黑影先從楊嬤嬤身上搜到了那本書冊,快速地翻看一下書冊,誰知才翻開,他就如同被火燒了一般,急急地把書冊一扔,深沉的鳳眸有點兒慌亂,哪怕是一瞬間。

    隨即他不知道從哪裡摸來了一把短刀,走到老夫人面前,嚇得老夫人的臉色更是白如紙,黑影看老夫人的眼神非常的憎恨,活像和老夫人有深仇大恨似的,老夫人想求救,啞穴被封,叫不出來,想逃跑,穴位被封,動彈不得,只能用著恐懼的眼神看著黑影。

    黑影什麼話都沒有說,手起,刀落,銀發輕飄飄地飄落,楊老夫人滿頭銀發被削了個精光,瞬間就成了個老光頭。

    黑影又用同樣的手法懲罰了楊嬤嬤,這才懶洋洋地扔掉了短刀,身影一閃,就消失在老夫人的房裡,森冷的聲音從天際邊上飄回來:“拆散鴛鴦,小心楊庭軒的小命!”

    音落,他又如鬼影一般飄回來,楊老夫人眼裡的恐懼已經深到無法形容了,他飄回來不是懲罰老夫人,而是去撿回被他剛才扔掉的書冊,往懷裡一塞,然後掃向兩個老女人,想了想,衣袖一甩,強大的內力形成一股勁風,把兩個女人一前一後卷出了房裡,不過是片刻之間,兩個女人便站在靜心居的院落裡了。

    黑影帶著陰森森的冷笑消失在靜心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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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3-13 23:47:19 |只看該作者
046 讓他們亂成一團

    黑影一走,靜心居忽然間就熱鬧起來,所有丫環媽子都像被人特意叫醒似的,全都睜著惺忪的睡眼走出各自的房間,匆匆地想往老夫人的房間走去,卻在院子裡看到了兩道人影直挺挺地站在那裡,看身形,像極了他們楊府的老太君呢,只是,怎麼是個光頭?還一動不動的。

    眾人好奇,又有點害怕,他們都是在夢中被驚醒的,看不到任何人,耳邊卻聽到有人說話,告訴他們,老夫人出事了。

    老夫人是楊府後院的掌權者,她要是出事了,他們就得倒霉,所以全都急急地爬起來,就往房外湧。

    靜心居裡的丫環,媽子就有幾十個人,她們小心地朝著那兩道直挺挺的身影走去,越是近前越是奇怪,其中一個光頭的身形真的像極了老夫人呀。

    “都圍在這裡做什麼?”一道清脆但帶著威嚴的聲音傳來,接著便看到一道淺藍色身影快速走來,那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生得絕美動人,卻粉臉含怒,她還沒有看到被大家圍著的兩道身影,劈頭便罵著:“半夜三更的都不睡覺,全都聚在這裡做甚?驚動了老夫人,有你們受的。”

    “梅雨姐姐,我們都聽到有人說老夫人出事了,才會跑出來看的。”一名丫頭趕緊解釋著。

    梅雨是老夫人最倚重的丫環,在楊府屬於一等丫環,地位極高,楊老爺的那些小妾們見到梅雨,都禮讓三分,極力討好,盼著她能在老夫人面前替自己美言幾句,提高一下自己在府裡的地位。

    看到她出現,大家暫時頓住腳步。

    梅雨迅速地閃了一下眼眸,她也聽到有人似是在她耳邊說老夫人出事了,就是看不到是誰在她耳邊說話。不管是真是假,她馬上就起來去了老夫人的寢室,結果發現人去房空,只有滿地的頭發,她嚇了一跳,趕緊尋人,誰知道在院落裡看到那麼多人都聚在這裡,她一怒,才現身質問幾句。

    老夫人都不見了,這些人還有心聚在這裡?

    下一刻——

    “老夫人!”

    梅雨總算看到了直挺挺的兩道身影。然後她發出一聲錯愕及驚恐的低叫,她還沒有看到老夫人的正面,可她跟在老夫人身邊多年,僅看背影就能確定那是老夫人。

    聽到梅雨的低叫,所有人都愣住了。

    大家迅速上前,然後集體變成了化石,愣愣地看著穴位被封,叫不出來,動不得,又變成了光頭的老夫人,這個府上最尊貴的女人,此刻神情驚恐到近似扭曲,還一直保持著這個樣子,動也不動,如同石頭一般,滿頭銀絲早就不見了蹤影,頭上光禿禿的,如同光頭一般,說有多狼狽就有多狼狽,說有多可笑,便有多可笑。

    正在大家發呆的時候,靜心居外面也傳來了焦急的腳步聲,接著便聽到了急切的拍門聲,“開門!”那聲音渾厚低沉又焦急,正是楊家老爺的。

    眾人回神。

    梅雨立即吩咐著:“春風,冬雪,彩雲,秋月,快點把老夫人抬回房裡去,老夫人這個樣子不能讓老爺等人看到。”外面腳步聲嘈雜又亂,不用打開門看,梅雨也知道府裡的人都被驚動了。她意識到是有人戲弄了老夫人,然後故意驚動全府的人,都往靜心居湧來,觀看老夫人變成老光頭的樣子。

    老夫人是一家主母,在府裡除了公子之外,就沒有人不怕她,不敬她的,此刻老夫人卻被人剃成了個老光頭,讓大家瞧見了,老夫人就會成為府裡人茶余飯後的笑話,威嚴慣的人,忽然遭到別人的取笑,那是比殺了她還要讓她難受,以老夫人的手段,必定會毫不手軟地鎮壓下去,可是府裡幾百號的人,老夫人如何鎮壓?

    唯有把老夫人抬回房裡去,不讓靜心居外面的人看到老夫人此刻的樣子。

    “是。”

    那四名丫頭聽著梅雨的吩咐,趕緊上前來,把動彈不得的老夫人抬起就想走,誰想到忽然一陣勁風掠來,似是有人影掠過,可是大家定神一看,又瞧不見有陌生人出現,抬起老夫人的四名丫頭卻動彈不得了,保持著抬著老夫人的姿勢,這下子老夫人的樣子就更加可笑了。

    所有人都嚇壞了,愣愣地看著。

    梅雨臉色一變,心知那個戲弄老夫人的高人還沒有走,可是對方是高人,她們都捕捉不到高人的身影。

    老爺的拍門聲還在不停地響著。

    梅雨的腦袋飛快地轉著,想著該怎麼辦,誰知道靜心居的門卻在這個時候,無人自動開了。

    為首的楊老爺帶著一班人匆匆而入。

    “怎麼回事?拍了那麼久的門都沒有人開門?全都站在這裡做什麼?老夫人呢?”楊老爺一進來,劈頭就是一頓罵。隨即,他就瞧見了四名動彈不得的丫頭正抬著一個同樣動彈不得的老人,那個老人直挺挺的,如同挺屍一般,頭光光的,他瞧著,怎麼像他老娘呀?

    “娘?”

    楊老爺一走近,認出了被抬著的“挺屍”真的是自家老娘,他驚得趕緊上前,心急地把自家老娘從四名丫頭手上抱下來,楊夫人走過來,一甩手,就甩了幾個丫頭幾個耳光,怒罵著:“賤蹄子,你們竟然敢這樣對老夫人!”

    那幾個丫頭被打得吃痛,動彈不得,也不敢說一句話。

    在這個情景下,梅雨都不知道該怎麼應答。

    “娘,娘。”

    楊老爺發現了自家老娘的不對勁,他懂幾招三腳貓功夫,馬上猜到自家老娘是被人封住了穴位,他嘗試著想幫自家老娘解穴,可是怎麼點,怎麼戳都無法解開老夫人被封的穴位。

    因為楊老爺等人的闖入,隨著楊老爺闖進靜心居的人,都看到了老夫人光頭的樣子,大家想笑又不敢笑,表面上還要裝著很吃驚,很擔憂的樣子。

    老夫人想死的心都有了,她被自家兒子的行為氣得兩眼一眨,暈了過去,但暈了也無法讓被封的穴位解開。

    讓人有點意外的是,老夫人的心頭肉,楊庭軒並沒有現身。

    不過這個時候,大家也沒有想到他,楊老爺心急地讓府裡的護院幫老夫人解開穴位,但是所有會武功的護院都試過了一遍,都無法解開老夫人被封的穴位,實在是對方的點穴手術太奇特,他們都解不了。

    “老爺,老爺,不好了,不好了,公子受傷了!”

    軒院的一名小廝忽然擠進人群,慌亂地說著。

    瞬間,大亂!

    被氣暈的老夫人都驚恐地睜大了眼睛,醒了過來。

    她的心頭肉呀……

    遠方,某道黑影站在楊府最高建築之上,遠遠的瞅著靜心居亂成一團的樣子,那雙漂亮的鳳眸微微地彎,似是在笑著,不過眼神還是冷,就算笑也應該是在冷笑。

    看你們誰還敢打我媳婦兒的主意!

    這是小小的教訓!

    黑影冷笑完,想起懷裡的書冊,又掏出來,小心地,偷偷地,左顧右盼,確定沒有人像他這樣半夜睡不著跑來當剃度人的,他才輕輕地瞄一眼書冊,才瞄一眼,又趕緊捂上,黑布下的俊臉紅得又像他媳婦兒形容的:煮熟的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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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3-13 23:47:32 |只看該作者
047 清晨

    過了一會兒,他又翻開了書冊,雖然變成了個煮熟的蝦子,他還是很好奇地看著,看得津津有味……

    “主子,該回去了。”

    身後傳來恭敬的聲音。

    翻著書頁的修長手指還在翻著書頁,渾然不覺自己暗中調來的幾個倒霉屬下,正站在他的身後,每個人的臉上都蒙著黑布,身穿黑色夜行衣,妝扮倒是和某個看書冊看得津津有味,又臉紅得無法再形容的妖孽一樣。

    主子沒有動靜,那幾個本是一流高手,卻被調來裝神弄鬼,整得楊府此刻亂成一團,雞犬不寧的倒霉蛋屬下,面面相覷,不知道主子在看什麼書看得那麼津津有味,癡迷到連他們的話都沒有聽進去。現在已經到了寅時初,趕回到張家村還需要些許的時間,主子的媳婦兒又是個早起的人,萬一被發現了……

    “主子,該回去了。”

    站在黑影右手邊的高大男人是這幾個倒霉蛋的頭兒,在這個時候理應由他來打斷主子看書。黑色的蒼穹,明月早就不知道藏到哪裡去了,僅有幾顆星星,零零散散地嵌在黑色的蒼穹表面,一般人根本看不到書冊的內容,但對於他們的主子來說,此刻如同白晝,他們的主子什麼都能看得清清楚楚的。

    頭兒有點想知道主子在看什麼書,偷偷地瞄過去。

    “啪!”

    頭兒的臉就被書冊狠狠地抽拍了一下。

    頭兒馬上後退一步,垂頭。

    黑影把書冊合上了,迅速地把書冊往懷裡一塞,望向已經亂成一團的楊府,滿意地伸伸手,蹬蹬腿,一揮手,輕笑著:“好了,你們各歸各位,你們的主子我也要回去睡稻草了。”說著,他身影一閃,一飄,如同閃電一般往楊府外面掠去。

    數道人影也迅速地跟隨著他消失在楊府。

    離開清水縣的時候,頭兒又叫住一出楊府就瘋一般往張家村趕的某人。

    “何事?”

    某人頓住腳步時,並沒有轉身,而是仰望著天空,計算著他家那個小丫頭什麼時候會醒來?

    “主子,我們來的時候,代大師拜托屬下給主子送一樣東西來,代大師說了,主子成親將近一個月,還摸不著門道,只要看了這樣東西,便能輕車熟路尋著門路了。”說著便把一樣被包得很好的什麼東西遞給某人。

    某人一接,馬上就知道是什麼東西了,瞬間,他滿臉黑線。

    他把接過來的東西一扔,衣袖狠狠地一甩,內力凝聚成一道勁風,隨著嘩嘩的聲響,被他扔掉的東西便被勁風削成了碎片,一片一片地飄落在地上。

    頭兒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主子發怒地毀了代大師送來的東西,原來也是一本書冊。

    某人丟下一句:“我明天還要挑柴到市集上去賣,不和你們胡扯了,走了。”

    音落,眾人眼前一空,他已經不知道飄出多少裡了。

    幾個人臉上微抽,胡扯的人分明是他們的主子,到了最後,卻成了他們是胡扯的人。

    兩本書冊,相同內容,卻是不同的下場。

    一本搶來,被當成寶,一本送來,被當成草。

    誰叫送書之人帶著戲謔之意,某人雖無經驗,又害羞,其實不是摸不著門道,而是某女說過“這具身體還嫩著,別傷了它”。

    ……

    朝陽東升,代表新的一天來了。

    寒初藍像往常一樣起得很早,想著做點早餐吃了,再繼續忙她的大計劃去。等她走出房間的時候,卻聞到了包子的味道,懷雲小小的身子正在廚房裡忙碌著。

    屋外,懷真則在鋤草。

    院子裡還沒有被鋤掉的雜草在懷真的努力之下,已經接近了尾聲,而因為是用鋤頭鋤的草,草被除掉時,地也等於被翻松了一遍。

    小雞小鴨在院子裡歡快地奔跑著,在被翻松的泥土裡尋著什麼東西吃。偶爾又會一起沖到懷真的面前,拼命地爭食著懷真鋤草翻地挖出來的蚯蚓。

    李氏在把夜千澤昨天晚上挑回來的那一擔大柴中,抽出了些許抱進屋裡,放在小廚房裡,免得夜千澤等會兒挑去賣的時候,太重。

    寒初藍怔忡了半分鍾,穿越至今,第一次在清晨起來的時候,不用她去忙東忙西的。也是第一次睡到朝陽東升才起來的。

    寒初藍並不知道,在某人離開之後,有人擔心她會半夜醒來,點了她的睡穴,她才會睡到現在才起來。

    不過,她覺得昨天晚上睡得特別的香甜,因為睡好了,她的精神顯得很好,整個人神采奕奕的。她先走到廚房裡,看到灶台上擺好了六碗的稀粥,米少,水多。家裡五口人,但有一個人胃口大,所以便有了六碗粥。

    寒初藍慶幸自己賺了點小錢,給家裡添多了些碗筷。

    而鍋裡在蒸著包子。

    寒初藍昨天買了白面,懷雲便用白面做了包子。

    喝稀粥,吃包子,嗯,算是很好的早餐了。

    “懷雲,你小小年紀的,怎麼會做包子?”寒初藍走過來,揭開了鍋蓋,看到懷雲做的包子挺好看的,便又蓋回了鍋蓋。

    懷雲一邊燒著火,一邊答著:“窮人孩子早當家。”

    寒初藍微頓,是呀,窮人孩子早當家,她小時候,也是因為家裡窮,五六歲就要學著做飯,跟著父母下地學著干些簡單的活兒,學著自己照顧自己,甚至是照顧比自己小的弟妹們。不像當今的孩子那般好命,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不好吃的,還不肯吃。她記得好像在網上看到還是在書上看到的,有人這樣說總結著以前三十年前的父母和三十年後的父母,三十年前的父母,想盡辦法讓自己的孩子有飯吃,三十年後的父母,想盡辦法讓自己的孩子願意吃飯。

    年代不同,教育出來的人,也不一樣。

    “包子裡有餡嗎?”

    “有,紅薯絲,鹹的。”

    紅薯包子!

    前世今生,寒初藍是第一次聽到。

    她淡淡地笑著,贊賞地看著專注地把柴往灶裡塞的懷雲,不過十二歲的孩子,什麼都會做。她收留他們,是正確的。這對孩子,必定會成為她發家致富的好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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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3-13 23:47:50 |只看該作者
048 計劃開始實施

    寒初藍起來後,夜千澤很快也起來了。看到他,寒初藍問了一句:“肩頭好點了嗎?”

    夜千澤低著頭嗯了一聲,不太敢看她,好像做了什麼虧心事似的。

    寒初藍微微地皺一下眉,察覺到他的不對勁,走到他的面前,炯炯地看著他,問著:“你怎麼了?”

    夜千澤訕笑著:“我怎麼了?”對上寒初藍明亮的大眼,他的視線忍不住沿著她露出在衣裳外面的脖子,順著往下移,落在那微微隆起的地方,下一刻,他又飛快地別開視線,耳根子悄然而紅,心裡暗責自己挑燈夜讀,把那本春宮圖看完了,結果便是這種結果,一瞧著小媳婦兒,腦裡就會浮現那些活色生香的畫面。

    再聯想到吻她時,她的清甜……

    夜千澤偷偷地咽了咽口水。

    他要把搶來的那本春宮圖毀了,免得害他!

    心裡胡思亂想,暗責著春宮圖惹事的夜千澤,沒有發覺寒初藍的小手攀上了他的額,探著他的體溫,嘴裡嘀咕著:“臉微紅,體溫略高,似發燒非發燒。”

    “公子怎麼了?”

    瞧見寒初藍摸著夜千澤的額,懷雲關心地問著,她正端著兩碗稀粥走出來。把稀粥擺放在桌子上,她又扭頭看著寒初藍,對於長得像妖孽的夜千澤,懷雲似乎不敢直視,隱隱之中總帶著一股尊敬。

    “發呆。”

    寒初藍鑒定完畢,認為自家相公在發呆。

    “懷雲,我收留你們兄妹倆,不是讓你們跟著我當傭人的,我把你們當成弟妹,雖然我家裡是窮了點兒,不過我們有手有腳有頭腦,不會餓死的。以後,你也別叫千澤‘公子’了,叫我姐姐,就叫他哥哥吧,或者姐夫也成。”千澤是她丈夫,她把傅家兄妹當自己的弟妹,他們是可以叫千澤姐夫。

    “姐姐……”懷雲正想拒絕,夜千澤在這個時候回過神來,溫和地接過寒初藍的話題,吩咐中夾著命令:“懷雲,藍兒說得對,你以後就叫我‘姐夫’。”

    證明他和藍兒是一對兒!

    懷雲飛快地看他一眼,張了張嘴,到最後只能點頭應是,然後扭身又回到廚房裡去。

    包子蒸好了,稀粥全都端了出來。

    李氏和懷真被叫進屋裡來,一家五口就著紅薯餡包子喝著稀粥。也虧懷雲能想到把紅薯切成絲,用鹽醃了會兒,讓紅薯絲有了味道再包進包子裡一起蒸,讓包子不至於毫無味道。

    吃完了早餐,夜千澤沒有馬上給白大哥送柴去,而是在村子裡轉了一圈,替寒初藍解決了請人的事,才和懷真一起挑著柴去清水縣,反正有了固定的送柴人家,什麼時候去清水縣都不用擔心柴賣不出去。

    李氏原本想代替夜千澤挑柴,她心疼夜千澤的肩頭,誰知道寒初藍淡淡地說了一句:挑的次數多了,以後就不會痛了,還能練出力氣來。吃那麼多,總不能白白地浪費糧食。

    夜千澤抽臉,李氏苦臉。

    寒初藍有時候說話,就是帶著刺兒。

    於是,某位不想被說成浪費糧食的妖孽,拒絕了老娘的替代,挑著柴“怨怨”地看了自家媳婦兒一眼,便走了。

    夜千澤替寒初藍請了張家村裡最能干,又都很老實的幾個人幫著寒初藍把那畝荒田犁了,談好了價錢,因為四嫂擔心寒初藍空口說大話,要求先給一天的工錢。

    “藍兒說得出來,自然不會欠著我們的。”張四輕扯著自家婆娘的衣袖,小聲地說著。

    四嫂甩開張四的手,扭頭就瞪著他罵著:“他們家那個境況,我沒收到工錢,不放心,萬一幫了她的忙,到最後卻沒工錢支付,我們不是白做了嗎?等她有錢再給?什麼時候能有錢?”末了,她還小聲地嘀咕著:“自己家裡都窮得揭不開鍋了,還要收留他人。”

    沒見過像寒初藍那般不自量力的人!

    能喂飽自己一家三口的嘴,已經算不錯了,竟然還收留他人,不知道該說寒初藍爛好人還是傻瓜一個?自從知道寒初藍收留了傅氏兄妹後,張家村的人都在背後議論紛紛的。

    “他四嫂,藍兒不會拖欠你們工錢的。”李氏替寒初藍向四嫂保證著。

    四嫂瞟了李氏一眼,張家村那麼多人,她最看不慣的便是李氏,除了空有一副好容貌,整天招惹著村裡的男人,讓那些男人徹夜難眠,老想著如何把李氏摁倒歡愛一番,其他事情都做不好,依靠著新媳婦養著,就是一個沒用的人!四嫂哼著:“千澤他娘,沒見著工錢,我還真是不敢接你們家這個活兒呢。”

    李氏被四嫂哼得一塞。

    寒初藍一直不說話,而是轉身回屋裡去。

    片刻後,她拿了一吊錢出來,四嫂見狀,一怔,隨即兩眼一亮,原來夜家真的有錢了呀。

    前幾天,夜家還是連吃的都沒有,怎麼才過了幾天,夜家便有了錢?

    四嫂知道寒初藍坑了張有福的一兩碎銀,但寒初藍拿那一兩碎銀從她家裡買了紅薯,又到市集上買了些許的米,一兩碎銀應該花得七七八八的了,寒初藍此刻又從哪裡拿出來的一吊錢?

    難道是向人借來的?

    聽村子裡的人說,數天前,有位富家公子出現在夜家,也不知道為了什麼事而來……

    想到這些,四嫂有點釋懷了,認定了寒初藍是向他人借來的錢。

    “四嫂,我先給你們一天的工錢,等你們幫我把田翻好了,我再給你們結算余下的工錢。”寒初藍不怪四嫂會要求她先付一天的工作,誰叫自家相公那般的沒用,無法讓人信任。

    張四有點不好意思,想說什麼,四嫂搶在他之前,笑著:“藍兒,就按你說的去做。”明明是她要求先給一天的工錢,現在卻說成是寒初藍的主意。

    寒初藍淡冷地笑了笑,給了張四夫妻一天的工錢,張六夫妻也是夜千澤請來的,她也一並給了工錢。另外那幾個村民,她帶上錢到田裡去,那幾個村民是男子漢,不像四嫂那般憂心拿不到工錢,牽著牛,尋著夜家的荒田,已經在田裡忙著了。

    寒初藍一一把第一天的工錢給了他們,也算是給他們吃一顆定心丸,給她寒初藍做事,絕對虧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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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3-13 23:48:05 |只看該作者
049 挑釁

    “喲,這不是夜家的小媳婦嗎?怎麼,求了那麼多人幫你犁田,想種什麼?人人都忙著,不知道你是怎麼求得動那麼多人幫你犁田的,授我幾招,我也學學,不用自己累得要死要活的。”

    寒初藍拿著鋤頭想著把田埂邊緣的野草鋤掉,不遠處就傳來了諷刺的聲音,接著便看到有福嫂挑著一擔家肥走來,瞧著那麼多人幫著夜家犁田,她把那一擔的家肥放在路邊,人便走到了寒初藍鋤著草的田埂上。

    寒初藍瞟了她一眼,張有福意圖染指李氏,結果被她用一鍋鳥湯坑了一兩的碎銀,從那之後,張有福再也不敢到夜家來,害怕被寒初藍這個連有福嫂都不怕的小丫頭又坑一次。

    不過,因為那事,有福嫂是記恨上寒初藍的了。

    要不是鬧鬼事件的發生,再加上張有財的叮囑,有福嫂早就尋機會報復寒初藍了。

    “我也是別人授的招兒呢。”

    寒初藍瞟了有福嫂一眼後,又繼續去鋤她的草,一會兒大家把田給犁好了,她還要幫忙著整理,然後引水灌溉,等到田裡完全濕潤了,她再撒上菜籽。她打算用一畝田種小白菜,因為小白菜收成較快,其余五畝,分別種青瓜,豆角,以及其他青菜。

    “誰授你的招兒,能把這些人都求來幫你?”有福嫂冷哼地問著,看著遠方幫著做事的四嫂,其他人會幫著夜家,她不覺得奇怪,因為那些人都老實巴交的,誰家有困難都願意幫忙,可是四嫂性子和她差不多,向來就記恨著自家男人老是幫著夜家母子,沒少指桑罵槐,怎麼也願意幫著夜家做事?這個寒初藍還真有本事呀,嫁到張家村來還不足一個月,就能收買這麼多人的心了。

    “鬼呀。”

    寒初藍抬眸,睨著有福嫂,淡冷地應著。然後沒有任何意外地捕捉到有福嫂臉上浮現了懼意,知道那個晚上的鬧鬼事件真把有福嫂嚇得不淺。

    “千澤媳婦,你……”有福嫂被寒初藍淡冷的兩個字氣得不輕,她平時在村子裡,沒有幾個人敢得罪,大家看到她都禮讓三分,誰敢這樣刺她。寒初藍上次就敢和她槓上,現在又拿她遇鬼的事來刺她,有福嫂不是那種能忍的人,被氣過之後,就指著寒初藍的鼻子罵了起來。

    寒初藍也不怕她罵,她罵她的,寒初藍忙著自己的,在她想停止不罵的時候,寒初藍又刺她兩句,氣得她再次跳起來大罵。

    反反復復的,寒初藍的事情都忙得七七八八了,有福的那擔家肥還擺放在路邊上,而她罵寒初藍也罵得口干舌燥了。

    “給我一口水喝!”

    有福嫂看到寒初藍帶著水來,不客氣地命令著。

    寒初藍一指不遠處的坑渠,淡冷地說道:“那裡有水,你老請自便。”

    “哦。什麼你老?我很老了嗎?賤蹄子,你別仗著你年輕就諷刺我,你以為你能比我年輕多少歲?”有福嫂原本轉身就想去坑渠喝水的,聽到寒初藍說“你老”,她又被氣到了,忍不住又指著寒初藍罵了起來。

    “你女兒差不多和我一般大了。”

    寒初藍還是淡冷地應著。

    “你讓我去喝坑渠的水?”

    有福嫂知道在年齡上,她是無法和寒初藍相比的,馬上又抓著新的問題罵著。

    “你這個踐蹄子,你的心還真夠黑的,那坑渠裡的水都是各處的田水混在一起的,表面清澈,實際骯髒得要命,你竟然讓我去那裡喝水,你想毒死我嗎?小小年紀,蛇蠍心腸,小心被夜家休你出門。哦,也是,你巴不得被夜家休掉吧,你娘親可是來鬧過了,要夜家休妻呢。”

    “我覺得那裡的水很適合你喝。”寒初藍停止了鋤草,睨著有福嫂,對於有福嫂的諷刺,她表現得一點也不在意,她要是表現得在意了,正合有福嫂心意呢。

    “你說什麼?我就要喝你的水!”有福嫂被氣得不輕,干脆撒野,快步朝不遠處的田埂走去,那裡放著寒初藍帶來的水,還有好幾個懷雲做的紅薯包子。

    不過寒初藍的動作比她更快,寒初藍幾步走過去,一把拎起了自己用竹筒做成的竹水壺,以及那幾個包子,然後朝遠處的四嫂走過去,客氣地把水和包子遞給四嫂,客氣地說道:“四嫂,忙了一段時間了,渴了吧,餓了吧,我帶了水和包子來,你和四哥喝點水,吃個包子,補充一下體力。”

    頭頂上,太陽慢慢變得有點毒辣了,四嫂夫婦還真是渴了,便不客氣地接過一個竹筒水壺以及兩個包子,吃喝起來。

    寒初藍又走向其他人。

    反正,她的水就是不給有福嫂喝。

    站在田埂上的有福嫂瞧著寒初藍還帶著包子來,還把包子分給那些平時被她夫妻倆欺負都不敢吭聲的人,嫉妒得要命,扯著喉嚨就罵開了:“夜家的小媳婦真是狠心呀,我渴得要命,想渴她一口水都不肯,夜千澤娘倆可憐呀,家窮人沒用,還娶了個毒媳婦回來,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被這個毒媳婦毒死,要我們大家幫娘倆收屍呢……”

    有福嫂罵得正起勁時,寒初藍忽然折了回來,不過她手上再也沒有竹筒水壺以及包子。

    她冷冷地,狠狠地盯著有福嫂。

    罵得起勁的有福嫂被她這樣盯著,沒來由地就心裡打顫。她可是領教過寒初藍的厲害了,別人怕她的撒野,寒初藍卻能把她的撒野當成好戲看。

    不過有福嫂在村子裡橫行慣了,雖被寒初藍冷冷的盯視驚到,還是挺著腰桿,冷哼著:“我說得不對嗎?”

    “你想喝我一口水?”

    寒初藍陰森森地問著。

    有福嫂覺得這句話有點問題,可又找不到問題所在,便硬著頭皮,哼著:“怎麼,肯給我一口水喝了?”

    寒初藍逼到有福嫂的面前,她不及有福嫂高,便踮著腳,冷冷地命令著:“張嘴!”

    “你想干什麼?”

    “給你口水喝!”

    音落,寒初藍倏地擒捏著有福嫂的下巴,有福嫂猝不及防,就被她逼著張開了嘴,還沒有來得及反抗之時,寒初藍朝她嘴裡一吐,一口水便飛入她的嘴裡了。

    寒初藍手一松,轉身便拿起自己的鋤頭,淡冷地說著:“有福嫂,一口水已經給你了,你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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