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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天地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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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漢寶】移動藏經閣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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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22 20:26:16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三十章 心殤

  盈語跌坐在地上,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這人。
  
  來者不正是自己的師父,也正是霓裳宗的宗主紅袖。
  
  盈語與程仙依雖然同為紅袖的弟子,不過兩人身份截然不同。
  
  盈語只是同宗弟子,修為都是其他同門代傳指點的。
  
  而程仙依則是紅袖的親傳弟子,所以親疏可見一斑。
  
  也正因如此,紅袖一出現,便直接對盈語下重手。
  
  “師父。”盈語一見到紅袖,也顧不得傷勢,連忙跪地行禮。
  
  “師父,這**背叛本宗,勾結外人,習得一身魔功,如今被弟子揭穿,居然想對弟子下殺手,請師父為弟子做主。”程仙依眼見紅袖到來,立刻心神大定。
  
  “師父,我沒有。”盈語臉色蒼白,嘴角帶著一道血絲。
  
  顯然剛才紅袖那一擊,讓她受傷不輕。
  
  “還敢狡辯,若非本宗及時趕到,怕是你就真要對你師姐下殺手了!你這逆徒!今日本宗便要清理門戶!”
  
  紅袖冷哼一聲,抬起右掌,淩空便對著盈語拍去。
  
  盈語絕望了,她深知紅袖寵溺程仙依。
  
  不過她在她的心目中,紅袖始終還是她的師父,還是值得她尊敬的。
  
  可是她做夢也沒想到,紅袖會為了維護程仙依,居然不顧師徒情分,對自己狠下殺手。
  
  只是,就在紅袖狠下殺手之際,又是一人出現。
  
  單手接住紅袖一掌,紅袖連退兩步。
  
  盈語突然發現,擋住自己師父一掌的,正是她的師伯,也就是劍秀宗宗主清蓮。
  
  “師妹,對同門怎地也是如此冷酷無情。她可是你的徒兒。”
  
  清蓮年約四十,不過看起來不過三十歲出頭的容貌,目光平淡中帶著幾分睿智,發垠盤結在腦後,做婦人髮髻,一身素雅裝束,卻顯得雍容華貴。
  
  “本宗弟子,不勞師姐費心!”紅袖冷哼一聲,暗中一指出。
  
  清蓮還未反應過來,只聽身後盈語慘叫一聲。腹部已經被鮮血染紅。
  
  “師妹!這可是你徒兒。你怎可如此殘忍!”清蓮臉色溫怒。
  
  紅袖一指直接破掉盈語氣海。就是直接廢了她的武功。
  
  這對於任何一個江湖中人來說,都是最沉重的打擊。
  
  “她背叛本宗,勾結外人,還習得魔功。並且之前還對仙依狠下殺手,罪證確鑿,是本宗親眼所見,師姐,你若是真的如此心地善良,為何不見你出手救仙依?”
  
  清蓮被紅袖問的啞口無言,長歎一聲,抱起昏厥過去的盈語。
  
  “既然師妹不愛惜你這弟子,廢她修為。那就是說已經將她逐出師門了吧?”
  
  “這種逆徒,不要也罷!”紅袖冷哼一聲。
  
  “既然如此,本宗便要了這弟子。”清蓮看著臉色蒼白的盈語,眼中多有憐惜。
  
  七秀三宗一樓之中,三宗分別為百花宗、霓裳宗和劍秀宗冇。
  
  梅絳雪與紅袖鬥的形同陌路。反觀劍秀宗的清蓮,卻是心地善良,沒有梅絳雪與紅袖的那種霸道與冷絕,對本門弟子最是寬容。
  
  紅袖眼中露出幾分嘲諷,這種弟子都已經被廢掉了武功,自己的師姐居然也敢收入宗門,也不怕汙了劍秀宗的名聲。
  
  “慢著師姐!”紅袖突然叫住清蓮,因為她看到程仙依眼中的不快。
  
  似乎廢掉盈語的修為,還不能讓她出氣。
  
  紅袖最是寵愛程仙依,自然要為她出氣才肯甘休。
  
  “即便廢掉她修為,本宗依然還是她師父,她也還是我霓裳宗的弟子,本宗要如何處置她,就不勞師姐費心了。”紅袖冷哼一聲,同時淩空一抓,盈語的身姿便從清蓮手中脫手。
  
  清蓮驚怒交加,眼中帶怒,紅袖這根本就不顧盈語死活,居然用上了霓裳天羅。
  
  清蓮雖然修為武功不比紅袖差,可是如果她出手搶奪盈語,只會給盈語造成更大傷害。
  
  紅袖一把抓住盈語,將之倒提在手中,盈語連番受創,此刻生死不明。
  
  清蓮臉色遲疑不定,按理來說她並不占理,紅袖如何處置自己宗門內的弟子,也由不得她這個劍秀宗宗主過問。
  
  只是,清蓮不忍一個同門,就這麼被自己的師妹打殺。
  
  清蓮、紅袖和梅絳雪,在七秀之內又被稱之為三絕,三人在江湖上都是名聲赫赫。
  
  不過不同於其他兩人,清蓮之所以會是凶名赫赫,是因為當年一個十八連環塢的綠林大盜,侮辱了本門一個女弟子,結果惹得清蓮出手追殺千里,連同罪首在內,一共千餘綠林大盜伏誅,十八連環塢也因此一蹶不振,十數年也沒有恢復過來。
  
  紅袖根本就不管清蓮臉色,提著盈語便走。
  
  在七秀之內,紅袖最看不起的便是清蓮,堂堂劍秀宗宗主,不思如何壯大宗門,卻管那麼許多閒事,如今居然還想插手霓裳宗內務。
  
  ……
  
  白晨沒想到,梅絳雪居然回來的如此之快,而且還帶了不少七秀的弟子來。
  
  不過看到梅絳雪,白晨就是一陣頭痛。
  
  再看梅絳雪身邊坐著的二十多歲的女子,看向自己的目光,總是帶著一種好奇。
  
  那種眼神怎麼把自己當作大熊貓一般的稀奇。
  
  不過聽梅絳雪介紹,這位似乎是七秀三宗一樓之中,憶盈樓的樓主,仟熏兒。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她將是下一任七秀掌門。
  
  “白公子,這些日子來,我可是聽我師叔時常的提起你。”仟熏兒一臉嫵媚妖嬈,不同于白晨所見過七秀弟子的那種平妝淡雅,仟熏兒眼中始終柔情似水,如狐媚一般,不論是看誰,都讓人莫名心悸。
  
  白晨看了眼同桌的梅絳雪,又看了看仟熏兒;“是不是提及我某方面很出色?”
  
  仟熏兒抿嘴輕笑,舉止如微波蕩漾。說不出的誘人。
  
  梅絳雪白了眼白晨,對於白晨這種露骨的調戲,她也早已見怪不怪。
  
  白晨暗中打量著梅絳雪與仟熏兒,按理來說仟熏兒擁有七秀下一任的掌門正選資格,
  
  梅絳雪也窺覷掌門之位,那麼她與梅絳雪應該屬於那種死敵。
  
  不過看兩人的眼神交流,又沒有想像中的那種火花,反而像是處於某種平衡。
  
  “白晨,我知道你的能耐,不過如果你覺得能在嘴皮子上討得好處。我不介意打斷你的手腳。看看你能幾天恢復過來。”
  
  “玩笑話。前輩那麼當真做什麼。”
  
  “少說廢話,這次我們七秀可是出動了四十個先天初期,十個先天中期,和三個先天後期。以及兩個先天大圓滿境界的幫手,你說說看,我們這買賣如何做?”
  
  “我們當初不是已經說好了嗎,先天初期每人免費煉製一顆十一階丹藥,先天中期每人一顆十二階丹藥,先天後期每人一顆十三階丹藥,若是超過先天境界,則可以免費煉製一顆十四階或者十五階丹藥。”
  
  “白晨,你怎麼說也是我們百花宗的客卿長老吧。”梅絳雪的話說的很有技巧。她所說白晨是百花宗的客卿長老,而不是七秀的長老。
  
  白晨苦笑:“前輩,我似乎沒答應過做你們的客卿長老吧?”
  
  “可是你借著我們長老的名頭,在外面胡作非為,難道是我聽錯了?”
  
  “額……這……”白晨心裡一陣暗罵。這分明就是你那小徒弟說的冇,與我何干。
  
  “既然你已經承認了客卿長老的身份,自然就算是自己人,對待自己人,難道也要與外人一樣的標準?”
  
  “那前輩您覺得如何?”
  
  “我的要求不高,在你先前許諾的前提下,再加上三顆洗髓丹。”
  
  “這個……前輩,你真以為洗髓丹是豆子,隨便去地裡采幾顆就有幾顆嗎?”
  
  “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許諾給黃金門的洗髓丹,就不在少數,難道本宗得到的還要比那些外人少嗎?”
  
  白晨啞然,自己許諾黃金門的也只是兩顆洗髓丹,其中一顆是當人情還掉,另外一顆則是讓他們出手對付絕殺門,這其中還要看黃金門使多大的勁。
  
  梅絳雪張口就要三顆,未免太自以為是了吧。
  
  反正白晨是打定主意,七秀若是不能給自己滿意的條件,他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丹藥這東西,就是因為稀有,才會有其價值所在。
  
  低級丹藥還好,畢竟其他的煉丹師雖然沒自己的效率,可是畢竟還是能夠煉製的出來。
  
  可是高品階的丹藥,可不是隨隨便便煉製出來的。
  
  哪怕自己煉製的成功率再如何高,如果隨隨便便的煉製,只會自掉身價。
  
  就在這時候程仙依與紅袖走入繡坊,紅袖的手中提著生死不明的盈語。
  
  眾人眉頭都是一皺,白晨更是直接站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白晨的眼中露出一絲不快。
  
  “你是何人,敢在本宗面前大呼小叫!”紅袖眉宇陰冷,看著白晨的目光,多有不善。
  
  “師父,這位便是白晨,白公子。”程仙依在一旁說道。
  
  “原來你便是白晨。”紅袖的眉梢微微放鬆,露出一絲笑容:“我這弟子欺師滅祖,犯了門規,我已經將她武功廢去。”
  
  程仙依立刻補充道:“這賤婢習得一身旁門魔功,險些要取我性命,幸好白公子先前不曾與她同行,不然的話,恐怕她就要對白公子下手。”
  
  白晨的臉色漸冷:“不知道盈語她習了什麼旁門魔功,前輩如此對待自己的弟子,非要廢她武功不可?”
  
  “這逆徒所學武功來歷詭異,還需她親自來說!”
  
  紅袖並未發現白晨的臉色,手心運勁一送,盈語立刻在慘叫聲中清醒過來。
  
  紅袖隨手將盈語丟在地上,白晨立刻上前,抱起盈語:“盈語,發生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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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22 20:26:48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三十一章 我還缺個貼身丫鬟

  “逆徒,還不如實招來!”紅袖眼中殺氣正濃。
  
  “師父,弟子沒有背叛師門,弟子所學的那套秘術,是白公子所創的。”盈語已經哭的淚眼婆娑。
  
  盈語這句話一出,所有人都是一愣,不過紅袖更是冷笑。
  
  “白公子是煉丹師沒錯,可是他什麼時候成了鑄武師了?”
  
  不只是紅袖不相信,在場的每個人都不相信。
  
  盈語就算要找藉口,起碼也該找一個靠譜一點的藉口吧。
  
  特別是紅袖,她可是親眼見過盈語施展的琴魔七殤,那種秘術功法,絕非尋常的武功可以比擬的。
  
  如果不是自己出手的快,而且盈語沒有防備,自己未必能夠輕易拿下她。
  
  “敢問前輩,你所見到盈語施展的,可是琴魔七殤?”白晨抬起頭,目光充滿了冷意。
  
  “我怎知道叫什麼,那等功法歹毒無比,以琴聲為鋒,殺人於無形,不是魔門功法又是什麼?”
  
  “那可真不巧,那套魔門功法,正是在下所創,也正是在下送給盈語的,不知道前輩又打算拿在下如何?”
  
  “白晨,不要強出頭,此事不是你能處理的。”梅絳雪臉色微微一變,她依舊不信白晨的話,只是當作白晨是在袒護盈語。
  
  “什麼強出頭,此事便是因我而起,難道還要我當縮頭烏龜不成?”
  
  白晨冷哼一聲,目光掃向紅袖:“不分正邪,對自己的弟子沒有半分慈悲,盈語,你有這樣的師父不要也罷。”
  
  “你胡說什麼!”紅袖暴怒,一個後輩居然敢當眾指責她的不是。
  
  暴怒下的紅袖,伸手便要對白晨出手,只是這時候清蓮、梅絳雪和仟熏兒全都擋在白晨面前。
  
  清蓮平淡的說道:“師妹。既然白公子說此秘術功法為他所創,何不問個清楚,畢竟若是真是他所創,盈語師侄的待遇也是不公。”
  
  白晨更是轉過頭,看向梅絳雪:“前輩,若是你們七秀盡皆這種黑白不分的人,這客卿長老不要也罷,從即日起你我便形同陌路,井水不犯河水。”
  
  “白晨!”梅絳雪顯然也被白晨的話氣得不輕:“你說這功法是你所創,那你就拿出證據來!”
  
  “證據?需要什麼證據?我說的話就是證據。即便我證明是我所創。也難保某些人顛倒黑白。混淆視聽。”
  
  “好好好!若是這功法當真是你所創,本宗便親自向你賠罪!”紅袖也是氣急敗壞。
  
  白晨指桑駡槐,將她說的黑白不分,更是讓她忍無可忍。
  
  如果不是眾人袒護他。紅袖早就一掌拍死他了。
  
  “來一把琴!”白晨哼了一聲。
  
  七秀弟子立刻搬來一把琴,白晨慢慢的扶著盈語,與她同坐在一起。
  
  輕磨著盈語耳根:“盈語,是我害了你,現在我便要為你報仇!”
  
  白晨雖然不善琴道,可是冇已經通曉琴心,所以彈奏起來,也是如魚得水,毫無問題。
  
  特別是琴魔七殤。更是讓他的琴道有了不同尋常的進境。
  
  白晨的目光射向紅袖,紅袖同樣冷眼相對。
  
  此刻白晨心中怒火中燒,白晨十指捂琴,突然食指一勾,琴聲漸起。
  
  白晨所奏的曲目眾人並不陌生。笑紅塵!
  
  符合入意境條件,是否進入?
  
  “盈語,我之前最後一殤未曾完成,你細細體會……”
  
  白晨在盈語耳邊細語綿綿,盈語微微額首,氣若遊絲。
  
  進入!
  
  琴聲動,雖然曲音動人,其中卻透著一股蒼涼。
  
  不遠處的一個桌子,突然莫名的崩塌。
  
  琴聲漸漸轉疾,白晨的指尖也開始在琴弦上流走。
  
  所有人都感覺到一絲不尋常,似是有什麼東西,暗藏於琴聲之中。
  
  噝噝——
  
  兩道音波突然朝著紅袖奔去,紅袖臉色驚變,劍鋒突然出鞘,在空氣中連續兩次揮舞。
  
  眾人連忙退開紅袖身邊,白晨這明顯是在針對紅袖。
  
  白晨已經再無顧及,音鋒如芒,化作一柄利刃,不斷的朝著盈語激射過去。
  
  紅袖此刻已經顯得有些狼狽,無形的音波,絕對是她有生以來,最為兇險的功法。
  
  如果不是憑著先天修為的敏銳感官,恐怕她早已被這無形音波絞殺十數次。
  
  可是即便如此,依然讓她冷汗淋漓,根本就不敢有半點分神。
  
  白晨的琴聲越奏越急,琴聲似風撕裂空氣,又似傾盆大雨,傾瀉向紅袖。
  
  紅袖突然發出一聲悶聲,一道琴音正好擊中她。
  
  不過紅袖可是先天後期修為,護身氣勁一蕩,便將音波擊潰。
  
  可是眾人卻是越看越是心驚,白晨不過是先天初期的修為,居然憑著一把琴,便將紅袖的護體氣勁都逼出來了。
  
  這到底是什麼秘術功法?
  
  他們根本就聞所未聞,以琴為兵,以音為刃。
  
  明明無形音波,卻比任何兵刃都要恐怖。
  
  難道這功法當真是他創出來的?
  
  眾人的腦子都有些蒙了,這套秘術功法,顯然不是普通的功法。
  
  如果當真是他創出來的,那麼勢必不是普通的鑄武師。
  
  試想一下,一個高級的鑄武師和一個接近丹聖的煉丹師,這種恐怖的組合,想一想都覺得膽寒。
  
  紅袖顯然也被白晨咄咄逼人的舉動氣炸了,當下直接舉劍,飛刺向白晨。
  
  白晨雙目寒光暴漲,十指同時勾動琴弦。
  
  嘩啦一聲尖銳至極的琴聲乍起,所有人都感覺周圍的空氣就像是被抽空了一般。
  
  只見紅袖手中長劍突然毫無徵兆的分崩離析,紅袖反應也是極快,身體微微一傾。
  
  一道無形鋒芒掠過她的身側,落在背後的門柱之上。
  
  門柱瞬間被斬斷,而紅袖驚怒交加,她的一邊肩膀已經被血染紅。
  
  再看白晨,十指鮮血淋漓,而他的臉色更是蒼白至極。
  
  面前的長琴已經粉碎,再不能奏曲。
  
  “這最後一式叫什麼?”盈語聲音輕如蚊音。
  
  “紅塵殤!”
  
  其實。白晨依舊沒有完成這最後一篇紅塵殤,他的鑄武師境界和級別還不夠,遠遠無法滿足紅塵殤所需要的級別。
  
  紅袖已經怒不可遏,死死的盯著白晨:“我要殺了你們這對姦夫淫婦!”
  
  白晨冷笑,看了眼梅絳雪,兩人對視一眼。
  
  梅絳雪已經走上前:“師妹,事已至此,難道你還要執迷不悟嗎?”
  
  “錯既是錯,你包庇仙依,如今鑄成大錯。還想要遷怒他人不成?”清蓮雖然平日恬靜。可是此刻卻是直指紅袖。
  
  白晨抱起盈語。看了眼仟熏兒:“仟樓主,本長老身邊缺個使喚的丫鬟,請你准許盈語做本長老的貼身丫鬟,本長老願意用三顆洗髓丹交換。”
  
  “當然。”仟熏兒微微額首。雖說盈語還是霓裳宗的弟子,不過歸根結底也是七秀的弟子。
  
  從名義上來說,三宗還是需要接受憶盈樓管束的,所以區區一個弟子,她這個樓主自然做的了主。
  
  “仟熏兒!”紅袖急了,如今仟熏兒插手其中,那就等於預設了她是錯誤。
  
  “師叔,您還有何吩咐麼?”仟熏兒雖然面對輩分比她高的紅袖,可是語氣依舊不鹹不淡。沒有絲毫的敬意:“盈語師妹並無過錯,如今你又廢她修為,說明你已經將她逐出師門,如今難道師侄我還不夠資格安排盈語師妹的未冇來嗎?”
  
  “師妹你倒是好能耐,一個徒兒便能換得三顆洗髓丹。當真是了不起啊,白晨……你說仙依師侄能換幾顆?”
  
  梅絳雪這句話可謂歹毒至極,程仙依看向白晨,只是白晨回應她的是厭惡。
  
  “一文不值。”白晨冷哼一聲,抱著盈語回了樓上。
  
  梅絳雪走在白晨身旁,笑臉盈盈:“那我家那兩徒兒呢?”
  
  白晨苦笑:“前輩,不如連你也打包賣給我得了。”
  
  梅絳雪也不生氣,笑聲坦然:“若是不能在你身上撈到足夠好處,怎能輕易便宜了你。”
  
  梅絳雪的目光又落在盈語的身上,歎息一聲:“當初我就不該吩咐她,守你的房門,與你沾上關係的女子,沒有一個能有好下場的。”
  
  白晨不樂意了:“前輩,話不能這麼說,銘心也跟我身旁不短時日了,也沒見她怎樣。”
  
  “你看的上銘心那乳臭未乾的小丫頭麼?”
  
  “這倒是,我更喜歡豐滿點的,如前輩這般。”白晨還不忘瞥了眼梅絳雪的胸脯,那飽滿圓潤的雙峰,實在是讓人欲罷不能。
  
  “其實我有幾個弟子,也是相當豐滿,若是你想的話……不如……”
  
  白晨越來越覺得梅絳雪是個老鴇,怎麼說著說著,就要進行錢色交易了?
  
  “對了,如今你可是把紅袖和程仙依師徒得罪死了,最好防著她們點。”
  
  “反正我的仇人海了去了,不在乎多塞兩個來,對了,順便跟你那師妹說一聲,可以讓她滾回去了,即便她留下來,也休想得到一枚丹藥。”
  
  梅絳雪笑了笑,她已經料到白晨會做這樣的決定。
  
  其實如果白晨放下面子,與紅袖道歉的話,以他的能力,給紅袖一些補償,未嘗不能化解恩怨。
  
  可惜,白晨就是這脾氣,既然已經得罪了,那便得罪的死死的。
  
  當然了,梅絳雪最希望看到的,也正是這種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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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22 20:27:08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三十二章 長老兼丫鬟

  盈語傷的很重,非常重!
  
  白晨突然發現,自己的懸壺功並非無所不能的。
  
  至少他治不好盈語身上的傷,不論白晨如何努力,依然無濟於事。
  
  盈語的主要傷口在腹部,正是氣海所在的位置。
  
  不過,真正折磨盈語的,卻是紅袖留在盈語體內的一縷真氣。
  
  這股真氣不論白晨如何努力,都無法將之驅散。
  
  白晨從盈語體內吸納一絲一毫的煞氣,減輕一點點的傷,那股真氣便會再次對盈語造成更加嚴重的傷。
  
  如此反復幾次,就算盈語鐵打的身子也經不起這種摧殘,何況是血肉之軀。
  
  “馬勒戈壁的,那個賤女人對自己的弟子也這麼心狠手辣。”
  
  白晨怒火中燒,看著氣息漸弱的盈語,心疼不已。
  
  如果不是受自己牽連,盈語也不會與紅袖師徒反目成仇。
  
  “白晨,我沒事……”盈語虛弱的說道,她的眼中沒有一絲生氣。
  
  被自己的師父拋棄,被自己本該最信任的人背叛。
  
  對她來說,無疑是最大的打擊。
  
  白晨拍了拍盈語:“放心,那個老妖婦不要你,我要你!以後你就是我們無量宗的人,我封你為我們無量宗的長老……外加我的貼身小丫鬟。”
  
  盈語笑的極其勉強:“哪個門派的長老,還需要兼當丫鬟的。”
  
  白晨呵呵的笑著,無量宗如今連個門面都沒有。
  
  而且小貓兩三隻,自己這個大長老,都還是兼當苦力,何況別人。
  
  “等以後我們無量宗壯大了,我再找幾個專門伺候你的丫鬟。”白晨安慰著盈語。
  
  盈語的臉上突然一黯,鼻子微紅,眼中淚水盈盈:“白晨,我是不是以後再也施展不了武功了?”
  
  “哈哈……你忘記我的身份了嗎?我可是煉丹師,而且還是鑄武師。”
  
  白晨自吹自擂起來:“你這點傷。我隨便煉製一個丹藥,就能幫你治癒,至於你的修為,改天我專門為你創一套神功,到時候縱橫天下,先殺了老妖婦,再找程仙依那個賤婢算帳。”
  
  想起紅袖與程仙依,盈語的臉上流露出怨恨之色。
  
  盈語不是聖人,她可不會以德報怨。
  
  “我要報仇!我要報仇!!”盈語激動的握著白晨的手。
  
  “咱們能不這麼激動麼?誰也沒攔著你報仇,可是你現在這樣。一出門口直接就被那一老一小賤婢拍死。還談什麼報仇。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我不是君子。”
  
  “那就小人,既然她們不仁,我們就來個不義,弄她個雞飛狗跳。永不的安寧!”
  
  “嗯……”盈語微微額首,她也明白這件事急不得。
  
  安撫了盈語,讓她漸漸安睡下去後,白晨總算得以脫身。
  
  白晨找到梅絳雪的門前,敲了敲門。
  
  找梅絳雪還是為了盈語的事,盈語體內那股煩人的真氣。
  
  這是出自紅袖之手,白晨當然不會去找紅袖解決。
  
  只能請梅絳雪冇出手了,當然了,白晨也是做好了。被她狠狠敲詐一筆的打算。
  
  “進來。”屋內傳來梅絳雪的聲音。
  
  推開房門,白晨發現屋內除了梅絳雪之外,清蓮也在屋中,與梅絳雪同座桌前。
  
  “見過兩位前輩。”白晨對清蓮的印象極好。
  
  剛才斷斷續續的問盈語事情經過的時候,盈語多次提到清蓮袒護她。
  
  “坐下說話。”梅絳雪瞥了眼白晨。平淡的說道。
  
  白晨老實在坐到兩人面前,有清蓮在場,白晨也不敢肆意張口。
  
  “你可是為了盈語那丫頭的傷?”清蓮看了眼白晨,眼中多有讚賞。
  
  清蓮的年紀已經不小,不過她是先天高手,本身就比常人要多一甲子的壽元,所以此刻看起來也不過是三十出頭的模樣。
  
  不過清蓮並不算是特別的漂亮,至少與她的兩位師妹比起來,還略顯平庸。
  
  只是清蓮的臉上,始終帶著一種母姓的光輝與慈愛,讓人不由自主的去親近。
  
  “敢問兩位前輩,如何才能驅散盈語體內的真氣?”
  
  “這……”清蓮臉色犯難,目光轉向梅絳雪。
  
  梅絳雪歎了口氣:“盈語中的乃是紅袖的獨門氣勁,花心種,這種氣勁一旦進入體內,便會如花種一般深固體內難以根除,除非……”
  
  “除非什麼?”
  
  梅絳雪突然露出一絲笑容,對於這道微笑,白晨實在太熟悉了。
  
  “請前輩明示,晚輩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這麼說你是承認百花宗的客卿長老的身份了?”
  
  “咳咳……”清蓮輕咳了一聲,像是在提醒梅絳雪。
  
  “還有劍秀宗的客卿長老。”
  
  白晨苦笑,這時候除了接受,還能說什麼呢。
  
  “你是鑄武師?”梅絳雪又問道。
  
  “前輩,以晚輩的境界,即便是創著出秘笈,您也沒什麼用。”
  
  梅絳雪和清蓮對視一眼,全都笑著搖了搖頭。
  
  白晨所創的琴魔七殤,其威力已經可見一斑,非同尋常的武功秘笈可比。
  
  如果以白晨自身的修為,即便是有一百條命,都不夠紅袖殺的。
  
  可是憑藉著琴魔七殤,他居然逼出紅袖的護身真氣,而且還傷到紅袖。
  
  就憑這點,足以讓任何人都刮目相看。
  
  在她們三師姐妹之中,清蓮的修為最高,梅絳雪的武功最強,而紅袖的手段最狠。
  
  所以即便是她們兩人,也未必能比紅袖表現的更好。
  
  當然了,還有一點就是紅袖的輕敵,以及琴魔七殤的詭異難防。
  
  “你不需要妄自菲薄,就憑你所創的那套秘術,便足以縱橫江湖,若是再給你十年的時間,我們三師姐妹也未必是你的對手。”清蓮平淡的說道。
  
  “你能創出那套琴魔七殤,足見你的悟性,而我的要求也很簡單,我要你為本門創一套外功法門。”
  
  “外功法門?”白晨一愣。不解的看著梅絳雪。
  
  “是的,我們七秀傳承千年,五花八門的武功不少,即便是一些高絕的武功秘笈也不缺,唯獨這外功法門,卻無一套適合本門弟子的。”
  
  這也一直成為七秀的痛,七秀的內功心法本就偏向陰柔,而且又大部分都為女性,這就導致很大一部分的外功法門無法修煉。
  
  即便是少數外功法門可以修煉,效果也是極其不佳。甚至反而影響本身修為。
  
  又或者是一些外功法門。根本就無法獲得。
  
  白晨苦笑:“前輩。這外功法門不是路邊貨,不是說有就有的。”
  
  梅絳雪微微笑起:“你還不知道吧,紅袖的花心種是以七秀的最高心法《霓裳化羽功》為基礎創出了的,如果想要化解花心種的氣勁。唯有修煉《霓裳化羽功》才能起效,可是這《霓裳化羽功》只有三宗宗主才有資格修煉的內功法門,不說盈語如今背負則一個背叛師門的罪名,即便沒有這個莫須有的罪名,她也沒這個資格修煉,更何況如今她明面上還是七秀弟子,但她不是三宗一樓之中任何一個派系的弟子,說到底也只是個外人,我又憑什麼將《霓裳化羽功》傳授給她?”
  
  白晨知道梅絳雪說的是實話。只是這番話聽起來,怎麼這麼不舒服。
  
  說到底還不是你那瘋狗一樣的師妹無端放矢,不然盈語怎麼會遭受這不白之冤。
  
  如今你們一個個的不去將罪魁禍首興師問罪,反而倒是拿著盈語做起買賣了。
  
  冇“前輩,首先這外功法門。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創出來的,其次,我也不知道自己所創的外功法門,是否適合七秀弟子,除非你們將七秀的武功秘笈給我看一遍,不然的話晚輩實在是無能為力。”
  
  “其實不需要那麼麻煩,你如若真能創出外功法門,只要記住四點,其一便是需要女子修煉,第二,這套外功法門必須為陰性偏柔,第三,不能是橫煉、煉體類型的外功法門,第四,這套外功法門必須是中乘以上。”
  
  白晨啞然失笑,這第四點恐怕是梅絳雪額外加上的吧。
  
  不過梅絳雪似乎是猜到白晨的想法,平淡的說道:“這可不是我的無理要求,既然是交易,自然不能隨隨便便的,我相信你若是想創一套外功法門,應該不難,若是你敷衍了事,對七秀來說,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白晨能想到的,梅絳雪早就已經想到了,自然不會容白晨反駁。
  
  “可是即便你們七秀的《霓裳化羽功》能夠化解花心種的勁力,可是盈語的修為也廢掉了,這可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恢復的了的。”
  
  “不要拿這個理由當藉口,你是煉丹師,你比我更清楚如何恢復盈語的修為,只要除掉她體內的勁力,剩下的內傷對於其他人來說,也許有難度,可是對你來過,不過是舉手之勞。”
  
  “好吧……我盡力而為。”白晨苦笑的點點頭。
  
  “不是盡力,是必須,你的那個丫鬟可撐不了多久,花心種的氣勁,隨時都有可能把她氣海完全毀掉,到時候可不只是廢掉修為那麼簡單,氣海可是人體的重要器髒,氣海被破了還有修復的可能,可是如果被徹底毀掉,那嚴重性可不比腸穿肚爛輕多少。”
  
  “盈語她能撐多久?”白晨臉色微微一變。
  
  他臨出門前,已經發現盈語的氣色相當難看了,而且自己幾次以懸壺功吸納盈語的煞氣,不但沒減輕她的傷勢,反而加重了幾分。
  
  “十天……也許更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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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老子是拿命換

  十天!
  
  白晨要哭了,武功秘笈這玩意可不是煉丹,想煉就煉。
  
  首先是入意境,沒有意境,即便是神仙也創不出武功秘笈。
  
  其次還要符合相應的意境,這相應的意境,更是飄渺虛無,誰知道什麼意境才符合。
  
  而且創著武功秘笈,還指明了要外功法門。
  
  可是即便白晨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下一次創著出來的秘笈,屬於什麼類型。
  
  只有在入意境前,自己才能模模糊糊的抓到一點感覺。
  
  “前輩,我們打個商量如何?這武功秘笈的事我實在沒多大把握,不如就換做丹藥,晚輩保證絕對能讓您二位滿意,甚至晚輩願意只是暫借一下那套《霓裳化羽功》,至於外功法門的事,多寬容幾天。”
  
  “不行,此事沒的商量。”梅絳雪毫不猶豫的拒絕。
  
  白晨怒了,指著梅絳雪大叫起來:“梅絳雪,你不要逼我,若是盈語有什麼三長兩短,咱們這生意也別做了,大不了一拍兩散,到時候你什麼都得不到。”
  
  梅絳雪同樣也怒了,白晨居然敢在她面前大呼小叫,讓她更是怒火中燒。
  
  一掌拍在桌上,桌子轟然坍塌:“你敢在本宗面前大呼小叫!”
  
  “師妹,白公子,你們都稍安勿躁。”
  
  清蓮適宜的拉開兩人:“兩位,不如大家各退一步,白公子以丹藥暫借《霓裳化羽功》,不過只能是半部,這半部足以化解花心種的氣勁……”
  
  白晨心頭一樂,只要化解了花心種的氣勁,誰還管你下半部。
  
  不過清蓮看了眼白晨,微笑道:“不過這半部內功心法,雖然能化解花心種氣勁,可是卻會留下暗傷,若是不能修全整套內功心法,終生都難以進入先天境界。”
  
  白晨頓時氣的鼻子都歪了。原本還當清蓮是個老好人,坑起人來,怎麼也不見她心慈手軟的。
  
  “至於那剩下的半部,自然是等到白公子創出七秀所需的秘笈,再行交換,白公子以為如何?”
  
  “全憑前輩做主。”白晨沒好氣道。
  
  “既然是延期,給予這小子更加充裕的時間,那麼自然要將這秘笈的品階再提一提。”
  
  白晨猛的站起來,大怒道:“你怎麼不去搶啊。”
  
  “本宗今日便是搶又如何!一句話,你應是不應?若是你說個不字。立刻帶著那小丫頭。滾出繡坊。以後也休要再在我面前惹我生厭。”
  
  “師妹,你這脾氣得改一改。”清蓮拉著梅絳雪,安撫道:“白公子,這秘笈之事。我們可以在今年七月,七秀坊開劍器之時,我們再行交易,如今還有將近半年的充裕時間,想來這幾個月的時間裡,白公子若是能夠盡心一些,這秘笈應該難不倒白公子的。”
  
  白晨沉吟下來,其實若是有這麼久的時間,白晨倒是有相當的把握。
  
  只是梅絳雪的態度。實在是讓他不爽。
  
  她真當自己欠她的不成冇?
  
  梅絳雪哼了一聲,也不開口。
  
  她也知道,自己的脾氣,再開口只會鬧得更僵。
  
  清蓮淡雅笑了笑,繼續道:“白公子。至於丹藥……以你之見,覺得什麼價碼,可以讓我們滿意?”
  
  白晨撇撇嘴,雖然他不擅長做買賣,可是也知道漫天要價,坐地還價。
  
  所以這價碼,還是需要她們說出口。
  
  “十顆十五階洗髓丹,五顆十六階聚元丹,三顆二十階丹藥。”梅絳雪的口氣不小。
  
  “洗髓丹五顆,聚元丹我不會,至於二十階丹藥,憑晚輩的能力,這輩子也未必能煉製的出來。”
  
  梅絳雪冷笑一聲,清蓮則是依舊微笑平淡:“可是白公子對黃金門的副門主可不是這麼說的。”
  
  “額……”白晨尷尬起來,自己與黃世榮的談話,怎麼流到七秀的耳邊去了。
  
  清蓮繼續道:“既然大家都是明白人,就不要裝模作樣了,十顆洗髓丹並不算為難白公子,聚元丹的丹方和材料,我們七秀都有,至於二十階丹藥,白公子既然敢對黃金門的副門主誇下海口,想必是胸有成竹,所以白公子就不要在我們面前自謙了。”
  
  “前輩,你可知道丹聖吳道子為什麼在三十歲就辭世?”白晨煞有其事的看著清蓮。
  
  “為何?”清蓮不明白白晨為什麼突然提起這件事,不過聽白晨的口氣,似乎與她們的交易有所關聯。
  
  “那是因為煉製二十階丹藥,是遭天嫉的,必須拿壽元換這逆天丹藥,一顆二十階的丹藥,就要二十年的壽元,您覺得晚輩有幾個二十年能換這二十階丹藥?”
  
  清蓮與梅絳雪對視一眼,對此她們還真不知道。
  
  白晨的心理早就笑開花了,之前她們一個紅臉一個白臉配合默契,如今還不是要被我耍的團團轉。
  
  白晨所說的雖然是假的,可是清蓮與梅絳雪,卻本能的覺得理所當然。
  
  “一顆!最多一顆,而且材料、丹方必須由七秀提供,晚輩可是拿命來煉丹,前輩想必也不想晚輩英年早逝吧。”
  
  “我要大如意丹!”梅絳雪突然出聲道。
  
  清蓮一愣,看向梅絳雪,不過話到嘴邊,卻又吞了下去。
  
  大如意丹?白晨沒聽說過這種丹藥。
  
  不過看梅絳雪的眼神,還有清蓮的臉色,似乎這不是普通的丹藥。
  
  “七月中旬之前,你必須帶著大如意丹來七秀。”
  
  “可以。”白晨點點頭。
  
  “等滄州城事宜結束,我會派人將丹方送來。”
  
  ……
  
  天樞最近很鬱悶,雖然他對於指揮打仗,並沒有到天權的那種令行禁止地步,可是至少也還算有板有眼。
  
  只是這從青州城到滄州的路上,卻是讓他吃足了苦頭。
  
  隨著滄州的不斷接近,越來越多的江湖人士,開始對他的將近兩萬神策軍暗下殺手。
  
  這一路下來,少說也損失了大幾千!
  
  這仗都還沒開打,就損失了幾千精兵。
  
  這對整個隊伍的士氣,都是嚴重的打擊。
  
  雖然偶爾也能抓到幾個小毛賊。可是更多的江湖人士,都賊精的跟老鼠一樣。
  
  他們根本就不與大軍正面抗衡,全都是玩一些偷雞摸狗的小把戲。
  
  偏偏這些小把戲,每次都能讓神策軍損失一些人。
  
  雖然不多,少的一兩個,多的也就二三十個。
  
  可是幾次三番下來,卻是把整個大軍的速度與士氣都拖累。
  
  而且從那幾個被抓到的小毛賊口中得知,原來先前得到的消息,以神策軍的腦袋換丹藥,並不似空穴來風。
  
  如果他們不是敵對關係。天樞都想提著這一萬八千神策軍的腦袋。去換丹藥去了。
  
  天樞雖然是燎王麾下奇仕。可是他更是個武林中人。
  
  他對江湖人的行事作風也很瞭解,如果是他一個人的話,那些跳樑小丑根本就傷不到他。
  
  可是現在他不是孤家寡人,不可能讓每個神策軍都知道。如何提防江湖中人的陷阱暗算。
  
  不過這還不算是最糟糕的情況,真正糟糕的是他現在的處境。
  
  他與這一萬八千神策軍原本是想打青州城一個措手不及,然後再以青州城為基礎,在蜀地之內打下一根釘子。
  
  可是如今卻因為一個無名小卒,從而讓燎王意氣用事,居然不顧暴露神策軍的意圖,非要至他於死地。
  
  如今神策軍由暗轉明,也徹底的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
  
  而失去冇了原本的優勢,又沒有足夠的物資。
  
  這支神策軍的命運。也是早已註定。
  
  而且姓白的小子如今藏在滄州城內,如果他不出來,憑著一萬八千神策軍,想要攻打下滄州城,無異於癡人說夢。
  
  只是燎王的明明。天樞不得不從,即便是赴死,他也要硬著頭皮上。
  
  天樞實在是不明白,以燎王的深謀遠略,怎麼會如此輕易動怒,居然為了一個毛頭小子,親手破壞自己苦心經營的局面。
  
  當然了,這些都不是天樞需要關心的,他不是燎王的謀士,只是燎王手中的刀,燎王要怎麼使用這把刀,天樞只需要聽命行事就行了。
  
  “白晨!!”天樞從未如此恨一個人,白晨是第一個。
  
  最近幾天神策軍遭遇的襲擊越來越頻繁,甚至昨天剛發生了一起更嚴重的襲擊,幾十個先天高手,突然冒出來,在神策軍的週邊亂殺一通,然後割了幾百個神策軍的腦袋逃之夭夭,而對方所付出的只是一個人的代價。
  
  這讓天樞怒不可遏,江湖中人已經開始明目張膽的攻擊神策軍,簡直就視他們於無物的地步。
  
  不行,不能再這麼被動下去,不然的話,到滄州城外,恐怕自己手上的神策軍就要死一半。
  
  原本就已經難以攻下滄州城,如果在半路上再消耗一半,別說攻下滄州城,被滄州城的守軍掃蕩一次,恐怕就要全軍覆沒。
  
  天樞將所有麾下控制的江湖中人,都召集過來,然後讓他們悄悄的潛入滄州城中。
  
  天樞的想法很簡單,既然對方利用江湖中人對付自己。
  
  自己自然也是用江湖中人對付他,自己起碼還有神策軍,對付的不過是孤家寡人。
  
  突然,後方傳來一陣騷動,天樞回過頭,倒吸一口涼氣。
  
  只見一個身高一丈的巨人,手中揮舞著巨刃,每一次橫掃都會掀飛十幾個士兵。
  
  “殺!”人造人發出一聲怒吼,五天的時間,終於趕上了。
  
  淵龍手中提著大馬刀,這種大馬刀是以一種專門斬馬首的大刀修改後特質的,比起普通的斬馬刀還要大三分。
  
  淵龍的金剛勁進境極快,不過兩個多月,便已經小圓滿。
  
  相當於修為後天九階的境界,不過淵龍所表現出來的則是更加直接的力量。
  
  這種速度比之白晨也不差到哪裡去,金剛勁的破壞力也持久力也是無與倫比,甚至可以與人造人相抗衡,而且不落下風。
  
  “哈哈……痛快……小子,你比白晨也不差!”
  
  “廢話,老子是無量宗掌門。”淵龍得意的叫起來。
  
  “我們無量宗的人,專殺狗賊!”人造人大呼過癮,手中兵刃毫不留情,所過之處必然摧枯拉朽。
  
  山頭上的關東天、唐鑒、方子妍和秦可蘭,看的熱血沸騰。
  
  只是可惜他們要保護淵河和阿嵐,秦可蘭的修為不算低,至少對普通人來說,後天八階的修為,已經相當高了。
  
  可是與那幾個變態比起來,卻顯得太弱了。
  
  方子妍和唐鑒雖然都是先天高手,可是他們唐門最不擅長的,便是與人正面交戰。
  
  特別是面對這種大軍,也只能幹瞪眼,毫無建樹。
  
  淵龍的修為雖然不如方子妍和唐鑒,可是他的戰鬥力,卻強悍的令人髮指。
  
  唐鑒和方子妍甚至看到了翻版的白晨一般,當然了,兩人的戰鬥方式,還是有不小的差距。
  
  白晨的橫練外功同樣是刀槍不入,可是渾身如老鐵一般,常人根本就難以近身。
  
  並且那套可怕的拳法,更是恐怖的令人髮指。
  
  相比之下,淵龍的表現就平常許多,不過或許是因為他還未突破先天,所以並沒有白晨那樣的恐怖表現。
  
  “賊人,納命來!!”天樞已經禦馬飛奔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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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挽風亭起波瀾

  天樞手中也是一把厚背斷頭刀,雖然不如淵龍大,可是品質上乘,刀身厚實,刀身更是閃爍冷血寒光。
  
  淵龍想也不想,直接迎上去,舉起刀便是一劈。
  
  當——
  
  淵龍猛的一震,身體退後一步,一股無匹勁力透過刀身,送入淵龍體內。
  
  撲哧一聲,噴出一口鮮血。
  
  天樞則是淩空被震飛,向後跌跌撞撞了好幾步,不過他卻沒有受傷。
  
  天樞這一斬威力無匹,他從未見過有過誰能夠硬接他這一招,何況還是個後天境界的小子。
  
  可是淵龍卻接下了,如果不是修為差距,這一招還未可知誰勝誰負。
  
  淵龍的狠勁卻被這一招激出來,抬起巨刃便朝著天樞沖去。
  
  天樞冷哼一聲,怡然不懼的迎向淵龍。
  
  天樞一眼便看出,淵龍的修為,以及他的招式,實在是太過普通。
  
  只不過這些招式因為他力道的緣故,所以被很好的掩蓋住。
  
  對付普通的高手或許能得奇效,可是對付自己,卻是差了十萬八千里。
  
  當當當——
  
  淵龍強忍內傷,每一次兩刀相拼,他都感覺氣血翻滾。
  
  不過天樞卻是每次被震退。很好的卸掉刀身傳來的勁力。
  
  從兩人的喂招也可以看出高下,淵龍根本就不懂得禦勁,只知道硬拼。
  
  天樞明明就有十成把握,依然以最小的代價,換取最大的利益。
  
  淵龍雖然不算如何聰明,可是也感覺出雙方差距。
  
  所以他決定孤注一擲,全身力量集中在一點,刀身轉過一百八十度,憤然一揮。
  
  天樞本還當作一記普通攻擊,所以並未放在心上。
  
  可是刀鋒到眼前。他突然發現不對。
  
  連忙舉刀相迎。只是這唐突之下。哪裡來得及運轉更多真氣加持。
  
  當的一聲,天樞的厚背斷頭刀應聲斷裂。
  
  天樞雙手發麻,不敢相信淵龍會有如此恐怖的怪力。
  
  淵龍刀鋒毫無阻滯,劃破空氣劈向天樞。
  
  天樞突然冷冷一笑。嘴裡輕喝一聲,身體微微一動。
  
  淵龍的刀鋒落在天樞的肩頭,居然分毫難進。
  
  淵龍一愣,難道他也會鐵布衫?
  
  天樞已經趁機抬起一腳,踢在還未落地斷刃之上。
  
  呼哧的破空聲,斷刃破空射向淵龍。
  
  淵龍慘叫一聲,整條臂膀被斷刃切斷。冇
  
  他的鐵布衫在這飛射而來的斷刃面前,居然沒有半點用處。
  
  不遠處的人造人怒吼一聲,手中巨刃砸向天樞。
  
  天樞連忙退開幾步。人造人一把擄起淵龍,直接向外沖去。
  
  天樞剛想追擊,可是肩頭一痛,腳步也慢了下來。
  
  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人造人帶著淵龍逃走,至於那些普通的士兵。根本就攔不住他們的腳步。
  
  天樞眉頭擰起,他還是過於小覷淵龍那一刀。
  
  雖然被自己的小挪移卸掉大半的勁力,可是還是傷到筋骨,雖然不重,卻也讓他暫時的失去後勁。
  
  好在人造人只是揪人心切,如若他掉頭對付他,後果難測。
  
  天樞心情更是不佳,自己前腳剛把麾下的江湖中人打發,後腳就來了這幾個打草穀的。
  
  當然了,人造人也是滿臉晦氣,本想著與淵龍兩個殺個夠本,然後再逃之夭夭。
  
  誰知道居然出來個高手,淵龍沒幾招就被廢了。
  
  人造人看了眼手中提著的淵龍,淵龍的氣息漸弱,人造人大吼一聲:“淵龍,你別給老子死了,不然老子怎麼和白晨交代。”
  
  淵龍艱難的抬起頭:“死不了,我草,那個王八蛋怎麼也會鐵布衫?”
  
  “那不是鐵布衫,是小挪移功,專門禦勁洩勁的,正好克制你這種蠻力。”
  
  人造人一臉苦澀,他是不怕白晨,不過一想起阿嵐那小丫頭就頭痛。
  
  想到這人造人就是一陣頭痛,臨走的時候,阿嵐可是拉著自己,要自己保證他哥哥會好端端的回來。
  
  如今出了這檔子事,阿嵐多半是不會饒了自己。
  
  ……
  
  “張才,你這兩天是不是都把我忘了,都沒來找我。”
  
  “我哪敢啊,如今你可是我的福星,忘了誰也忘不了你。”張才搭著白晨的肩膀:“倒是你,我這兩天可是打聽過你的大名,簡直就是路人皆知的地步。”
  
  “不要迷戀哥,哥只是傳說。”
  
  “張才,白晨哥哥……”銘心已經從屋裡飛奔出來,經過一夜的休養,銘心身上的迷藥已經完全驅除,恢復往日的生氣。
  
  在拜見過梅絳雪後,銘心就到處找白晨的蹤跡。
  
  三人重新聚在一起,立刻多了幾分熱鬧。
  
  張才依舊秉性難改,習慣性豪言請客。
  
  不得不說,因為白晨的緣故,張才在張家的地位,有了明顯的改觀。
  
  手頭也闊綽許多,只是品行依舊難改。
  
  四人進了當初的哪家茶館,茶館內依然客流湧動,生意極好。
  
  鄰桌居然在玩真心話與大冒險,讓三人都是沒來由的一笑。
  
  事實上,就連白晨都沒想到,當日四人玩過真心話與大冒險後,這個遊戲立刻風靡起來。
  
  如今整個滄州城,基本上每個茶館內,都在流傳著這個遊戲。
  
  就連一些青樓也都如此。可見這個遊戲的受歡迎程度。
  
  “如果青衣姐姐在就好了。”銘心不無可惜的說道。
  
  “對了,自那一夜後,青衣就不知所蹤,你們倆都是江湖中人,就沒得到她的消息嗎?”
  
  白晨苦笑的搖了搖頭:“她與我們不是同路人,雖然我也懷念四人的時光,可惜終歸難走到一起。”
  
  “為什麼不是同路人?”張才不明所以的問道。
  
  銘心選擇了沉默,有些事情張才看不出來,她難道也看不出來嗎。
  
  只不過心中不願承認罷了,只是再談及青衣的時候。難免的感觸唏噓。
  
  再看旁人碗真心話與大冒險。三人卻是觸景生情。難免念及青衣。
  
  “相見時難別亦難,東風無力百花殘……”
  
  “好詩!”一個白衣翩翩手搖白扇,鬢縛白綢的公子從容走來。
  
  這白衣公子目光淡然優雅,看起來不過二十歲出頭。卻是氣質渾然天成,眉宇間書香氣息濃厚。
  
  “在下李玉成,可否在此落座?”
  
  “在下張才,這位公子請便。”
  
  “七秀,銘心。”
  
  “白晨。”
  
  不得不說,這麼一位翩翩公子到來,讓白晨和張才感覺到相當的壓力。
  
  哪怕對方並無輕傲之色,作為男性同胞,依舊難免會相形見拙。
  
  這李玉成的容貌雖然並不是那種妖孽般的俊俏。卻帶著一種特別的氣質,給人的感覺就是高貴與優雅。
  
  “李某唐突,只是聞白兄賦詩佳句,卻未聞下句,心癢難耐。冒昧之處,請多見諒。”
  
  “李兄客氣了,在下不過隨口胡言,算不上什冇麼佳句。”
  
  “白兄勿要自謙,能做出此等佳句,實乃大才,敢問可考取功名?”
  
  “呵呵,李兄說笑了,在下一介江湖武夫,哪有資格去考取什麼功名。”
  
  “白晨哥哥最出彩的可不是詩詞,而是歌賦。”銘心得意的說道。
  
  “哦?在下對歌賦也略有研究,天下歌賦繁多,不知道白兄精通哪許?”
  
  李玉成雖然嘴上說著略有研究,不過臉上卻顯露出幾分得意,似乎在此道之中,相當的自得。
  
  “不過是附庸風雅罷了,談不上精通。”
  
  雖然白晨學了兩天琴,從盈語那也聽了幾首曲子,可是說到精通,卻是差了十萬八千里。
  
  李玉成卻把白晨的實話當作自謙,笑呵呵道:“蒼河畔的挽風亭,正好有個詩會,滄州城大半的才子都在那吟詩奏曲,白兄不如與我一起去,如何?”
  
  “這就免了,我說了我是江湖中人,你讓我一個武夫去和一群才子吟詩作對,不是為難我麼。”白晨連連擺手。
  
  白晨對自身的定位非常明確,一個混江湖的跑去和人比詩詞歌賦,不管勝負都是給自己找不痛快。
  
  李玉成看白晨態度堅決,也不好再強求,畢竟與白晨只是萍水相交。
  
  臉色略有失望,先前想著白晨那兩句詩的確是上佳之作,本想著白晨的才情應該不淺。
  
  不過在他想來,如此才情的才子應該多有孤傲輕狂,可是白晨卻是再三強調自己是江湖中人。
  
  若是書生才子,是絕對不會將自己與江湖中人牽扯在一起的。
  
  就如同江湖中人看不起讀書人一樣,讀書人一樣看不起江湖中人。
  
  心下想來,白晨多半也是一時興起,隨口吟了句,恐怕再讓他作出一首完整的詩詞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據說滄州城第一才子也在挽風亭。”李玉成略有失望的說道。
  
  “嗯?滄州城第一才子?”張才一詫:“你說的可是那個一首《白鶴》聞名京師的陸仁風陸大才子?”
  
  “張才,你認識他麼?”銘心好奇的看著張才,在她印象裡,如果問張才滄州城的十大美女是誰,他肯定對答如流,可是問他漢唐十大才子,他怎麼可能會知道。
  
  張才的臉上略顯尷尬,李玉成白扇輕撫,微笑道:“這滄州還有人不知道陸仁風陸公子的麼?”
  
  “我就不知道。”銘心嘟嘟著小嘴,不快的回答道。
  
  “姑娘恕罪,在下非有意冒犯,不過姑娘即便沒聽說過陸公子的名字,也該聽說過他的三首奇曲吧。”
  
  “嗯?哪三首?本姑娘對歌賦也不會差哪裡去。”
  
  作為七秀弟子,哪個不會彈琴奏曲,哪個不會劍舞劍器。
  
  “這三首可是不得了,每一首都是曲風不同,卻又各有玄妙,第一首抒情名為《愛我的人和我愛的人》,第二首瀟灑《笑紅塵》,第三首豪邁《男兒當自強》。”
  
  “嗯?這三首歌是他譜寫的?”銘心看了眼白晨,又疑惑的看向李玉成。
  
  “自然是他,這天下除了他,還有誰有這份才情。”李玉成肯定的回答道,顯然,他對這位陸仁風很是推崇。
  
  “可是我聽說這三首歌不是那個什麼陸仁風譜寫的哦。”銘心巴眨著眼睛,眼中狡猾光彩閃爍。
  
  “呵呵……傳聞未必屬實,這三首歌剛出來的時候,可是有不少才子聲稱出自自己手筆,甚至還傳聞是個江湖中人所著,可是事後都證實不過是沽名釣譽的冒名者,最後還是這位陸仁風陸公子站出來,證明了三首曲為他所著,同時還拿出手稿為證。”
  
  “那我還真要去見一見這位不是沽名釣譽的陸公子了。”銘心頓時冷笑起來,臉上更多的是氣憤。
  
  別人不知道不清楚,她還不知道麼?
  
  整個繡坊的姑娘,誰不知道這三首歌的作者是誰。
  
  銘心那張揚的小性子,眉頭立刻就揚起來,似乎要將那個冒名者揪出來,向全世界都宣揚作者的名字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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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附庸風雅
   
    挽風亭落座於蒼河中央,一條石橋在水平面上三尺處延過,延伸到亭子上。

    河水拍打石橋橋墩,眾人走在橋身上,給人一種厚實的感覺。

    不遠處的亭子上,十幾個男女在其中,偶有一陣喝彩或是吟詩奏對,又或是男女暢快笑聲。

    白晨等人剛接近挽風亭,挽風亭中的男女便已經發現來者。

    “慢著。”一個華衫男子紙扇一疊,指向眾人:“這裡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

    “陳公子,你這是何意?”李玉成走上前,臉上略有不滿。

    陳公子微微一笑:“李公子,在下可不是對你說,而是對他們說。”

    張才低著頭,臉色略有羞愧,低聲對白晨道:“白晨,要不我先走吧。”

    “走?為什麼走?難道這處是他家的地盤不成?”白晨瞥了眼亭子上的眾多才子佳人,漫不經心的笑道。

    “不要不識抬舉,我等在此舉辦詩會,廣邀的是有才有學的公子,非是什麼人都能參與,你等若是非要一意孤行,折的也不過是自己的面子。”

    陳公子冷笑的看了眼張才:“就如你身邊那庸才一般,幾次自討沒趣,還不夠羞辱嗎?”

    “詩會便詩會。你辦你的詩會。我賞我的風光。礙你何事?”

    白晨已經大搖大擺的走上亭子,陳公子臉色一寒,其他才子佳人也都露出不滿之色。

    李玉成見狀,連忙解釋道:“這位是白晨白公子,李某見白公子頗有才學,所以特邀前來與諸位兄台共討詩文。”

    “誒……李兄,別抬舉在下了,在下已經多次說過。在下不過是個江湖武夫,不是什麼才俊公子,何況與這些自以為是的公子哥混在一起,在下還真不覺得有什麼光彩的地方。”

    白晨漫不經心的掃過眾人,臉上嗤笑之色尤為明顯:“在我看來,不過是一群沽名釣譽,自吹自擂的庸人罷了,人云亦云,自以為高人一等,學著古人附庸風雅。風雅沒看到,看到的只是風騷。”

    白晨這句話。徹底的將眾人的怒火點燃。

    每個人都被白晨說的一無是處,就連李玉成都尷尬的看著白晨。

    白晨這句話顯然是將他的涵蓋進去,偏偏這些才子佳人又認為他是與白晨一夥的,弄得他是裡外不是人。

    這時,一人從人群中撥開走出,這人玉樹臨風,白冠如玉,目光如劍眉如鋒,雙手負背,看著白晨的目光裡,從容中帶著幾分自信。

    “在下陸仁風,敢問閣下,吾等在此舉辦詩會,可是有什麼得罪你的地方?”

    “得罪倒是沒有,就是看不慣,你們辦你們的詩會,我們觀我們的風景,又可是礙到你們了?又或者說此地是你家的圈地?”

    此處在蒼河上,誰敢說是自家地盤,就算眾多公子中有官家子弟,也沒這膽子。

    不過白晨的這種無賴行徑,對於這些公子來說,卻是**裸的挑釁。

    “閣下既然看不起我們,又何必來湊這熱鬧?”

    “想來也是,能和張才混跡在一起,多半也是與他一樣的貨色。”

    李玉成臉色難看,看了看白晨:“白兄,不然我們走吧。”

    “既然來了,為什麼要走?”白晨坐在亭子的邊上,看著河水拍打著下方的石堆,轉頭看了眼義憤填膺的眾才子:“倒是你們,若是覺得我們礙眼,就請自便吧。”

    “此處是我們先來的,為什麼要走?”

    “要走也是你們走。”

    “吵什麼吵,有你們這樣當才子的嗎?”銘心突然大喝一聲。

    一時間,眾人都是一愣,被一個小姑娘這麼叱責,讓眾人都有些茫然。

    陸仁風微微一笑,從容不迫道:“先前聞李公子贊許白公子,能得李公子稱讚,白公子才學應該不淺,來者是客,加上白公子一人也是無妨。”

    陸仁風眼中精光閃爍,白晨卻是冷笑,陸仁風語氣雖然誠懇,只是卻是居心不良。

    一句來者是客,便將自己擺在主人的位置上。

    再讓白晨一人參加詩會,顯然是要將銘心與張才排擠在外,留下白晨一個人,到時候反而落得裡外不是人的處境。

    “詩會就不參加了,不過我是聽說陸公子譜寫了三首名聞天下的名曲,今天特來討教的。”

    “呵呵……原來也是陸公子的慕名者。”

    “說了半天,我還真以為他有多高傲,原來也不過如此。”

    “那是當然,當今天下,誰人不將陸公子當作目標追趕,誰人不是視作偶像膜拜。”

    “如今陸公子可是滄州才子第一人,若論第二,誰敢言第一。”

    陸仁風的眼中閃過一絲異色,臉上依舊微笑從容。

    “在下三首拙作蒙諸位賞識,愧不敢當,曲藝為雅道博大精深,在下不過略涉淺道,哪敢擔此盛名。”

    陸仁風嘴上雖然謙遜,可是臉上卻是得意洋洋。

    這三首曲目橫空出世,讓他受盡了讚美,名聲更是大噪,隱有年輕一輩第一人的趨勢。

    銘心看了眼白晨,白晨笑然對了一眼,銘心就知道白晨在想什麼。

    “原來是天下第一才子,倒是本姑娘眼拙了,不如讓本姑娘看看,是否擔得起。”

    這時候,一女子從人群中走出,此女面容嬌美,紅顏如玉。衣似霓裳。

    “陸公子。芷水近日多聞旁人彈奏《笑紅塵》。只是都未能聞得其神髓,今日有幸能遇陸公子,不知道芷水有否這榮幸,與你共奏一曲?”

    “曲姑娘說笑了,能與姑娘共奏,是陸某的榮幸。”

    兩人一番相互抬捧謙遜過後,曲芷水的面前已經擺上一把精緻古琴。

    琴聲漸起,眾人也已經止住聲音。開始細細聹聽琴音共勉。

    兩人一彈一唱,配合的倒是默契,音律撩人動神。

    銘心看了眼白晨:“他唱的如何?”

    不得不說,陸仁風唱的的確不錯,比之白晨自己好上不少。

    而且旋律也接近原曲,不過其中還是略有細微的差別。

    別人聽不出來,白晨卻是知道。

    “呵呵……”白晨不適時宜的輕笑,打斷了琴聲合奏。

    眾才子俱都露出怒容,曲芷水也是臉色有些不悅。

    李玉成苦笑,他在來的時候。就猜到白晨是來拆臺的。

    可是如今陸仁風與曲芷水二人正合奏一半,白晨出聲打攪。直接打斷了意境,怪不得別人會這般厭惡神色。

    “白公子,你這是什麼意思?”陸仁風陰沉著臉看著白晨。

    曲芷水不快的哼了聲:“白公子可是對我二人合奏有異?”

    “在下正好也是略通曲藝,剛聽曲姑娘琴聲動人,不自覺的出聲,姑娘勿怪。”

    “白晨哥哥,這《笑紅塵》原來還可以這麼彈奏,原來我以前聽的是錯的。”

    “哦?”曲芷水眉宇一挑:“難道兩位對陸公子的這首《笑紅塵》還有另外一番理解麼?”

    曲芷水自問,對這首《笑紅塵》研究頗深,畢竟她可是第一手便拿到陸仁風送給她的曲譜。

    只是她彈奏之時,雖然覺得這首曲樂旋律美妙,卻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不過她只當作是自己未能瞭解其神髓,以為自己學藝未精。

    如今聽銘心如此說,當下便激起她的好勝心。

    “曲姑娘,借我琴一用如何?”

    “白公子請。”

    白晨坐到琴按上,輕輕撥弄兩下,看了眼銘心,銘心笑了起來:“我來唱你來彈。”

    琴聲再起,銘心也在旋律之中找到感覺。

    紅塵多可笑,癡情最無聊,目空一切也好。

    此生未了,心卻已無所擾,只想換得半世逍遙……

    這首《笑紅塵》本就該女子唱,才能得其韻味,特別是那種不染紅塵,心神瀟灑的女子。

    銘心雖然情竇未開,可是卻帶著江湖的那種灑脫,歌聲更勝之陸仁風不知道多少倍。

    白晨雖然是琴道初學者,可是配以琴魔七殤,又以琴心悟曲,也是別有一番韻味。

    特別是白晨對笑紅塵的曲譜瞭解更深,而不是曲芷水的那種似是而非。

    如此比較之下,高下立判。

    曲芷水最初只是帶著幾分比較的心思,可是聽到一半,臉色漸疑。

    白晨的琴,銘心的歌,兩人合奏的旋律,遠比她與陸仁風更加唯美悠揚,更加灑脫自然。

    曲芷水的目光,不由得看向陸仁風。

    陸仁風的臉頰微微抽動,眼中冷光閃爍。

    一曲奏到盡頭,白晨拉動最後一根琴弦,琴聲依舊蕩漾在每個人的腦海之中。

    驚為天人!

    曲芷水驚歎莫名,這才是真正的《笑紅塵》。

    這才是她心目中的神曲!

    陸仁風當即笑道:“呵呵……白兄果然大才,在下的《笑紅塵》,被白兄略微一改,卻是更上一層樓,在下佩服,佩服。”

    “厚顏無恥。”銘心咕嚕了一句。

    曲芷水目光琉波:“公子可否把這改過的曲譜借予芷水一觀?”

    “曲譜沒有,自在心中。”

    李玉成立刻大贊起來:“白兄大才,果非常人,李某也是佩服的緊。”

    “不過是借著陸公子的曲目修改的,也沒什麼大不了。”

    “若說大才,也及不上陸公子。”

    幾個公子不屑的回應道,雖然他們剛才為音律攝了心神。

    可是嘴上卻是依舊不屑一顧,不忘對白晨冷嘲熱諷。

    在白晨看來,這群所謂的才子,不過是噪蛞的蟲子,想要讓他們閉嘴,只需讓他們無話可說。

    “曲姑娘不介意多借一會琴吧,在下心中也有一首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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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三曲之後又三曲

       “白公子客氣,能借給白公子奏琴,是芷水榮幸。”曲芷水做了個請的姿勢,退後兩步。

    銘心雙眼放光的看著白晨:“白晨哥哥,你又有新曲問世嗎?”

    一聲清吟的琴聲蕩開,白晨閉上眼睛。

    每個人的心靈都像是被這聲琴音所迫,身軀微微一顫。

    隨後的琴聲便如浪如濤,輕綿卻不失豪邁。

    滄海一聲笑,滔滔兩岸潮。

    沉浮隨浪只記今朝。

    蒼天笑,紛紛世上潮……

    一曲唱罷,所有人全都沉浸在歌聲的盪氣迴腸之中,難言心中被勾起的豪邁。

    這首滄海一聲笑,比之笑紅塵更加隨性,更加瀟灑。

    比之男兒當自強更加波瀾壯闊,更加豪邁。

    所有人都像是失魂一般,呆呆的看著白晨。

    銘心對這首歌更是愛到極點,拉著起身的白晨:“哥哥這首歌叫什麼?”

    “《滄海一聲笑》。”

    “好名字。”曲芷水微微額首,心中激動難掩。

    本以為這紅塵笑已經是心中最愛,可是聽過滄海一聲笑後。

    發現紅塵笑也不一定是世間第一。

    白晨的歌喉不需要多甜美,因為這首滄海一聲笑所需要的便是渾厚與沉澱。

    其中的意境嗔癲癡狂。如波濤般壯闊,又如江河綿延。

    可是歌詞給人的感覺就是瀟灑,就如一個劍客般。一劍了殘夢。

    不多一分,不少一分。

    “那是自然,不像某個沽名釣譽之輩,假他人之名,盜他人之曲,卻是偷曲偷不了神。”

    銘心瞥了眼陸仁風,陸仁風臉色變得異常難看。

    現場沒有一人是庸人。如何聽不出銘心意有所指。

    曲芷水一愣,細細回想,似乎真如銘心所說的那般。

    只是此事又無法輕言判斷。陸仁風冷哼一聲。

    “姑娘此言何意?”

    “難道我說的還不夠清楚嗎?”銘心冷笑:“樑上君子,難道盜了白晨哥哥所著的歌曲,還不敢承認嗎?”

    “姑娘,那三首歌可是在下多年集累譜寫。皆有曲譜草稿為證。我不知道姑娘為何會說是在下盜曲,白兄雖然文采不俗,在下自愧不如,可是難道這天下只許他能創出神曲,而不許旁人創曲嗎?”

    張才終於來了神彩,拉著銘心道:“銘心,與他爭論那麼多做什麼,是非公道自在人心。”

    “是啊。是非公道自在人心,李某毋須多言。大可請天下人做個評斷。”陸仁風氣急,冷笑的說道。

    反正在他想來,這事是無頭案,根本就無人能夠說清道明。

    銘心卻是小家子氣,最受不得旁人在她面前張狂。

    “哥哥,你還有新曲嗎?”

    “你想聽什麼曲風的?”白晨微笑的看著銘心。

    曲芷水眼中露出一絲詫異,看著白晨,心中驚疑不定。

    難道他心中還有新曲?

    銘心沉思良久:“我要聽輕快的,好玩的。”

    白晨想了想,終於想到一首陳小春的《算你狠》,臉上露出笑容:“依你。”

    相比起前面白晨所盜用的歌曲,《算你狠》雖然是關於情愛,不過曲風相當明快輕鬆,歌詞中帶著幾句說唱。

    一曲聽罷,曲芷水卻是臉上驚喜不斷。

    這首曲風奇特,其中的說唱穿插更是讓她眼前一亮,毫無乾澀突兀,反而暗合曲風,讓她心中更是喜愛。

    曲芷水看向白晨的目光,變得更加熾熱。

    “白公子,可否為芷水也奏一曲新曲?”

    “曲姑娘想要什麼曲風的?”白晨也不謙讓,反正今天就是來砸場子的,就是要鬧到陸仁風下不了臺為止。

    “小女想聽情愛綿綿,便當白公子送予芷水的。”

    曲芷水此話一出,陸仁風的臉色更加難看。

    他愛慕曲芷水也不是一兩日的時間了,滄州城誰人不知道。

    可惜曲芷水卻對他不冷不淡,不過近日送她那三章曲譜後,她的態度已經略有改善。

    今日這場詩會,其實也是他有意拉近曲芷水關係所辦的。

    誰知道會突然殺出個程咬金,曲芷水還主動親近。

    看向白晨的目光裡,更是多了幾分怨毒。

    白晨對陸仁風的目光視而不見,微笑回應曲芷水:“那我便送姑娘一首《天下有情人》,不過……”

    “不過什麼?”

    “在下這首《天下有情人》需要男女合唱,不知道曲姑娘可願意與在下合唱一曲?”

    “芷水自然願意,只是這首《天下有情人》芷水未曾聽過,如何與公子合唱?”

    “這個不難,我將曲譜寫出,姑娘熟悉一下,我們試著唱便是了。”

    “這個好這個好……”銘心和張才立刻起哄,同時從旁邊的公子哥那討來紙筆。

    那些公子哥起先對白晨是不屑一顧,可是兩首歌曲奏完,對白晨已經五體投地,此刻聽聞要普寫新曲,立刻將紙筆奉上。

    白晨在以前就練過毛筆,幾種字體也算了解。

    而在創出狂筆九式後,筆力更上一層。

    “咦,這是什麼字體?以前從未聽聞過。”

    白晨是以楷書為字,楷書字體更顯字正腔圓,沒有草書的那種狂野,卻多了幾分渾厚,筆劃雖然沒有大開大放之勢,卻平添幾分工整圓潤。

    再配以白晨的狂筆九式。字裡行間都透著一股清亮之色。

    引得那些公子哥驚訝連連,這張字帖並不在於多出彩,卻有創新。

    幾刻後。白晨終於寫完曲譜。

    曲芷水接過曲譜,細細端詳,眉宇之間喜色更濃,愛不釋手溢於言表。

    “這曲譜便多謝公子了。”

    曲芷水一句便,便將這曲譜據為己有,直接封死了白晨討回的退路。

    當然了,白晨也沒打算要回來。

    三兩刻後。曲芷水已經將曲譜銘記於心。

    白晨將其中的合唱、男女獨唱,都已經標識清楚。

    “公子,芷水已經銘記於心。可以了。”

    “這麼快麼?”白晨略微驚訝的看了眼曲芷水:“那我們便試一曲,開曲合唱。”

    琴聲再起,曲芷水記著拍子,在白晨抬頭的一瞬。便知道曲奏已到。

    (合)愛怎麼做怎麼錯怎麼看怎麼難

    怎麼教人死心相隨

    愛是一種不能說只能嘗的滋味

    試過以後不醉不歸

    等到紅顏憔悴

    它卻依然如此完美

    等到什麼時候……

    這首《天下有情人》曲美詞更美。

    在歌曲之中。唯美的描述對愛的追求。

    而且曲風頗快,若是唱功欠佳之人,少有能夠掌握。

    可是曲芷水只看了一遍曲譜,便能夠唱出其精髓所在。

    唯美曲風更是令人流連忘返,再加上這首歌本身就是以女為主,男為輔。

    所以曲芷水的歌聲,更是讓人難以自拔。

    這種對情愛的描述,曠古恒今。令人入迷著魔,淒美卻不失婉約。

    在場的男女。無一不被這絕美曲風所憾。

    而更特別的是,這首男女合唱,更是讓人聞所未聞。

    當世根本就沒有這種合唱的歌曲,所以這首歌的面世,又是在眾人心中刮起一股旋風。

    白晨的嗓音略有低沉,曲芷水的歌聲則帶著委婉動人。

    高與低的交織,將整首歌揮發的神毫之境。

    “聞得此歌一首,今生再無憾。”一女子輕輕抹去眼角淚痕。

    “此生無憾!”在場男女無一不感同身受的回應道。

    這世上再沒有一首歌,能夠擁有這樣唯美而震撼心靈的觸感。

    每個人都在腦海中勾勒出一副純愛的畫面,令人無盡遐想。

    兩人傾力的演繹到盡頭,曲芷水才恍若夢醒。

    一曲盡,卻意猶未盡……

    “神曲,曠世神曲!”

    即便是之前對白晨等人,多番刁難的陳公子,此刻也是感受頗深。

    對於白晨在歌賦上的造詣,更是欽佩萬分。

    眾人感同身受的連連點頭,此曲一出,世間再無真愛。

    “白公子,你可否為我……”

    一個公子還未說完,一個女子便打斷他的發言,搶先道:“白公子,為奴家著一曲吧……”

    “白公子,我願意出紋銀千兩,請為我譜一曲。”

    “一千兩?你這是在侮辱白公子嗎?白公子,我願意出黃金千兩……”

    幾個才子在那爭執不下,拉著白晨只求一曲。

    “諸位,諸位公子,你們就不要難為白公子了,白公子所譜寫的每一首都乃是神曲,太過傷神,你們若是每人都求一曲,恐怕要逼死白公子不可。”李玉成連忙攔著眾人。

    雖然李玉成嘴上雖然是勸阻他人,可是眼神卻是充滿渴望,只是不好意思開口罷了。

    陸仁風的臉色陰晴不定,此刻眾人早已忘記了他這位第一才子。

    就連曲芷水都對他視而不見,望向白晨的目光,更是含情脈脈。

    他追求曲芷水十日不少,卻從未見過曲芷水對他這種眼神。

    如今一個無名小卒,不過是一面之緣,就讓曲芷水如此相待,陸仁風臉上已經扭曲變形。

    “區區末道,也只有庸俗之輩,才會沉迷於此。”

    陸仁風冷笑一聲,既然比不過,只能貶低白晨。

    七雅之中包括琴、棋、書、畫、詩、酒、歌,歌賦排名最末,其實並非每個才子都是樣樣精通,而且這其中七雅也並未有什麼排名。

    在七雅之中,精通一藝便能聞名於世,陸仁風本想借著三首歌曲,壯大自己的聲名,為將來的仕途之路鋪張,誰知道跑出來白晨這麼個‘原作者’。

    此刻陸仁風心有不甘,風頭全被白晨所搶,心頭更是怒火中燒,全然沒有半分羞恥。

    銘心瞪著大眼睛:“白晨哥哥,‘偷’在七雅之中排第幾?”

    “讀書人的偷不叫偷,那叫借。”

    白晨意正腔圓的回答道,只是這話一出,所有人都忍不住哄堂大笑起來。

    陸仁風憋紅了臉:“白晨,你可敢與我鬥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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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四海之內皆你爹
   
    可惜,陸仁風的提議,白晨卻是興趣缺缺。

    “和你這種要才沒才,要德沒德的人鬥詩,我怕丟自己的臉面,還是算了。”

    白晨撇撇嘴,不以為然的說道。

    自己小心眼,可是不不代表自己就缺心眼。

    在白晨看來,打擊陸仁風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不需要再多此一舉。

    若是答應陸仁風,對自己沒有任何好處。

    反而要費神對付他,還有可能被他勝出,可謂是吃力不討好。

    “怎麼?不敢麼?”

    陸仁風立刻小人得志一般囂張起來,在他看來,白晨顯然只是精於歌賦。

    其他方面根本就無法與自己相提並論,雖然如今名譽受損在在所難免。

    可是如果能夠勝過白晨這個原作者,那麼別人也會認可他的才華,覺得他的才華遠超白晨這位原作者,反而可以提升自己的聲望,踩著白晨往上爬。

    並且曲芷水也會對自己刮目相看,可謂是一舉多得。

    “比膽量確實不如你,畢竟和一個連臉皮都不要的人比,贏了別人會說我欺負人,輸了更是給自己找不自在。”白晨諷刺的目光。瞥了眼陸仁風,陸仁風幾乎要抓狂,那種毫不掩飾的嘲笑。

    周圍的才俊公子。雖然嘴上沒說,可是看著他的眼神裡,也是帶著幾分露骨的不屑。

    陸仁風自以為颯然的笑了聲:“你還不知道我是誰吧?”

    “別和我說你爹是誰,真以為四海之內皆你爹,誰都得讓著你忍著你麼?”

    撲哧——

    眾人終於沒忍住,嘩啦的全都噴出口水大笑起來。

    其實除了白晨幾個人,在場的大部分才俊公子、小姐。的確是知道陸仁風的家庭背景。

    而陸仁風的後面那句話,的確是想說,他父親是誰。

    陸仁風憋紅一張俊臉。此刻卻是恨不得找一個洞鑽進去。

    “廢話少說,你敢是不敢?”陸仁風眼中都要噴出火,同時狠狠的掃過周圍眾人。

    眾人被陸仁風的眼神一掃,立刻安靜下來。觸及那怨毒的目光。俱都是心頭發寒。

    別看陸仁風平日裡是個瀟灑倜儻,可是他父親可是滄州城城守陸一道,別人背地裡稱他做陸一刀,可謂是劣跡斑斑,心狠手辣之輩。

    “我這個人不論誰與我賭鬥,只要拿的出讓我滿意的彩頭,我都樂意奉陪。”白晨漫不經心的看著陸仁風:“你要覺得哪方面牛逼的一塌糊塗,我會很樂意讓你的哪方面傻逼的一無是處。”

    眾人低笑兩聲。沒敢放肆大笑,只是這零散的笑聲在陸仁風聽來。尤為刺耳。

    陸仁風冷哼一聲,手中已經多出一枚權杖,正面是個‘虎’字,金光閃閃。

    眾人一看到陸仁風手中權杖,全都臉色一變,下意識的退後幾步。

    虎令,也就是陸仁風的老子陸一道的兵符。

    “這個彩頭你可敢接?”

    白晨眉頭皺了皺:“是你傻還是當別人都是傻子?你拿一個兵符做彩頭,你能告訴你這兵符值幾個錢?”

    兵符在將軍的手中,才能顯露出其價值,落在別人的手中,那就是一文不值,而且還會引來殺身之禍。

    “這賭鬥你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

    手持著令符的陸仁風,早已目中無人,根本就不將白晨放在眼裡。

    不管白晨是什麼身份,只要看到這令符,還不是要乖乖的低頭。

    這時候李玉成拉過白晨,臉上露出擔憂之色:“白兄,陸仁風這是有恃無恐,不論勝負你都討不到好處,即便他輸了,你也不敢接著令符。”

    “他能持得,難道我還不敢持麼?”

    “他父親是滄州城城守陸一道,即便陸仁風偷了他父親的令符,難道他父親會拿他砍頭不成?可是你不同,只要你拿了這令符,陸仁風必定回去告訴他父親,是你偷了令符,到時候整個滄州城,將再無你立足之地。”

    白晨露出一道笑容:“別人怕他們父子,我卻不怕,李兄莫不是忘了在下的身份了吧。”

    說的好聽點,白晨是個江湖俠客,說的難聽點呢……白晨就是個惡棍。

    流氓會武術,誰也攔不住。

    真惹急了他,白晨真敢幹出殺人越貨的事。

    用白晨的話說,捨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

    “好,小爺我便接了,反正這掉腦袋的事輪不到我了,丟了兵符,你們父子自己去斷頭臺領賞去。”

    陸仁風一聽白晨的話,頓時有些焉了,這兵符若是真從他手中丟了,那真的是天塌的事。

    他原本敢拿出來對賭,就是吃准了白晨不敢接,即便贏了也不敢收。

    可是看白晨從容不迫的表情,讓他心頭戚戚不安起來。

    “你拿什麼做賭注?”陸仁風看向白晨。

    “小爺我能賞臉與你對賭一局,已經是天大的面子了,沽名釣譽的鼠輩,你不想想自己的名聲,走出這亭子,你就是萬人唾棄的竊賊,滄州城的讀書人都會把你釘在恥辱柱上,如今本少爺給你機會扳回一城,沒讓你跪在地上感激淩涕,就已經是心胸寬闊,你還想要賭注?”

    白晨把陸仁風貶得一無是處,不過也整如白晨說的那樣,陸仁風的名聲。註定要被釘在恥辱柱上。

    陸仁風咬牙切齒,憤怒的看著白晨。

    看陸仁風的那臉色,如果眼睛可以殺人的話……

    都是這小子!

    如果不是這小子的話。自己依舊風光無限。

    如果不是他,自己依然是那個被同道仰望的滄州第一才子。

    陸仁風心中的怨念,幾乎要遏止不住的爆發出來。

    絕對!絕對要讓這小子死無全屍。

    絕對要讓他後悔今天對自己的羞辱!

    “要不要鬥詩?乾脆點。”

    “量你也翻不出什麼花樣。”陸仁風對自己的才學,還是很有把握。

    何況哪怕是輸了,到時候把事情與自己父親一說,只要兵符在這小子手中,那便是滔天的大罪。

    “既然兩位達成共識。不如就由在下做這裁判如何?”李玉成主動說道。

    其他才俊公子小姐,對陸仁風都相當畏懼,不過李玉成似乎對陸仁風並不如何忌憚。

    “哼……”陸仁風瞥了眼路預測。眼中露出幾分不快。

    “兩位才學不淺,這鬥詩的規矩就不多贅述,三局兩勝,第一局無題。各自先吟一首得意新作。諸位才俊佳人也做個評判。”

    陸仁風微微一笑,臉上露出自信笑容,近日正好作了一首,本想在這詩會上拿出來,獻于曲芷水。

    如今拿來鬥詩,效果更佳,三步一回頭,開口便吟。

    風曉拂清明。止風花未黯。

    獨守幽瀾曲,流水深澗處。

    陸仁風看向曲芷水:“曲姑娘。這首《止水》是在下為姑娘所著,希望曲姑娘能夠喜歡。”

    這首詩算是中等偏上,明與黯對應,動靜相交,字句公正,最難能可貴的是,其中隱含曲芷水的名字。

    “陸公子有心了。”曲芷水不鹹不淡的應了聲。

    若是放在之前,曲芷水或許會欣然笑納。

    只是得到了白晨送予她的那首曲後,再看不上旁騖。

    銘心眼珠子一轉,笑盈盈的拉著白晨:“白晨哥哥,這位曲姐姐都有人送詩給她……”

    “你也要?”張才笑看著銘心,他知道銘心最是爭強好勝,事事都喜歡與人攀比。

    “才不要,我要白晨哥哥送給青衣姐姐。”

    白晨臉上笑容漸收,郎朗吟道:

    相見時難別亦難,東風無力百花殘。

    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幹。

    曉鏡但愁雲鬢改,夜吟應覺月光寒。

    蓬山此去無多路,青鳥殷勤為探看。

    李玉成臉色一凝,眾人也都為之動容,細細品嚼個中滋味。

    李玉成先前便聽過開頭兩句,本就有些意猶未盡,如今聽完整首詩,更覺驚豔絕倫。

    此詩開頭兩句最佳,而後情誼漸濃,綿綿如絲,如細水長流,又如娟娟細雨,只覺得心中一物勾起,又無法訴盡的感覺。

    “這首詩名呢?”

    “《離別》。”白晨擅自為李商隱的這首無題詩取了個名字。

    曲芷水同樣沉浸在《離別》所營造出來的氛圍中,難以自拔,就似看到了一對男女的離別與思念,眼中隱有淚光波粼。

    “好詩!好詩!”

    眾人驚歎不已,哪怕是銘心與張才,都能切身的感覺到這首詩的意境,其他的才俊小姐,更是心生驚豔。

    李玉成看向陸仁風,此刻陸仁風臉色幾近扭曲,可見他是何等之憤怒。

    即便他臉皮再厚,也無法當眾厚顏無恥的說,是自己贏了。

    “第一局,白公子勝,諸位可有異議?”

    “理當如此。”

    “此等千古絕句,自該勝出。”

    陸仁風咬著牙,眼角目光瞥向白晨,雙拳握緊。

    “那麼第二局……”

    “慢!”陸仁風突然出聲道。

    “嗯?陸公子有何高見?”李玉成不急不緩的問道。

    “單鬥詩多沒意思,我覺得應該不限詩詞,想必白公子對詞賦應該也有一番造詣吧。”

    白晨隨意的聳聳肩:“無所謂,你非要換著花樣找死,我便隨你心願。”

    “既然兩位都沒意見,那就依陸公子所提議的,詩詞不限,第二局……比這蒼河為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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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22 20:28:54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三十八章 花魁都是很有背景的
   
    陸仁風左右晃步,蒼河已經有許多詩詞歌賦,而且不少都是精品之作。

    若是只是一般的詩會,陸仁風隨口便能撚來幾段。

    可是這種文鬥則不同,所著出的詩詞,不說超越前輩,至少也要一個水準的,不是隨便來兩段,都算數的。

    白晨想了想,已經先一步開口了。

    君不見蒼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複來。

    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將進酒,杯莫停。

    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傾耳聽。

    鐘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復醒。

    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

    陳王昔時宴平樂,鬥酒十千恣歡謔。

    主人何為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

    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一首李白的《將進酒》被白晨把黃河改成了蒼河,雖說蒼河沒有黃河的那種奔湧大氣,卻也是一條稍幼的大河,縱貫滄州城沿岸,順流入海。

    所有人的表情凝固了。

    恢弘!大氣!蒼茫!豪邁!

    很難想像,一首詩能夠把所有的大氣魄淋漓盡致的表現出來。

    一字一句都蘊含著無窮浩瀚。這首詩可以說的李白的大成之作。

    每一句都爆發出一種蒼勁,每一個字都能凝聚出豪情壯志。

    每個人都感到不可思議,心中隱有熱血翻騰。細細回味著詩詞中精妙所在。

    “君不見蒼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

    “妙……真是妙不可言。”李玉成驚歎不已,對於這些書生來說,一首上佳的詩詞,能夠讓他們回味許久。

    更何況是這種絕世好詩,每一句詩詞都在引起他們心中的共鳴。

    “敢問這首詩名。”

    “將進酒。”

    陸仁風的臉色劇變。臉色蒼白至極,他心中本已經有了眉目。

    可是聽到白晨這首將進酒後,心中紛擾難平。再難凝會一出來。

    即便他能作出一首詩詞,也無法與白晨相比,再如何掙扎也只是自取其辱。

    事實上,這次的鬥詩。本身就是他的自取其辱。

    李玉成看了眼陸仁風。回過頭看向眾人:“諸位,想必結果已經出來了吧?”

    顯然,結果已經註定,陸仁風的才學雖然不錯,可是他能作出這種絕世好詩嗎?

    “雖然我很想看看第三局,白公子能夠作出如何的佳作,不過不得不說,勝負已經分曉。”

    “白公子。如果第三局以你們雙方為題,你會作出什麼作品?”

    “送我滄州浹日程。自驅燎狗短轅輕。高談痛飲同西笑,切憤沉吟似北征。小丑跳樑誰殮滅,神州攬轡望澄清。漢唐萬里殘宵夢,猶聽蒼河戰鼓聲。”

    白晨瞥了眼陸仁風,陸仁風的臉色鐵青,眼中怨毒之色毫無掩飾。

    眾人心頭暗驚,這首詩上佳,卻是隱射陸仁風為跳樑小丑。

    心中驚歎眼前這人的高才,相比之下,陸仁風便真如跳樑小丑一般。

    “願賭服輸,把東西拿出來吧。”白晨伸過手討要彩頭。

    陸仁風冷哼一聲,手中拿著兵符,帶著幾分譏諷:“我便是拿出來,你敢要麼?”

    白晨直接抓過兵符,陸仁風的臉色劇變:“你……”

    白晨想都不想,直接用力一擲,兵符落入淘淘河水之中。

    這時候所有人都呆住了,陸仁風渾身顫抖:“你……你這是在找死!!”

    “找死?哼哼……你父丟失兵符,其子拿著兵符做賭注,要死也是你們父子先死!何況我乃江湖中人,你休想拿朝廷那一套規矩糊弄我。”白晨冷笑。

    “好好好……我們走著瞧!”陸仁風惱羞成怒,怒吼一聲轉身便走。

    不過也正如白晨所說,白晨可以隨時跑路,可是他們父子卻跑不了。

    這事不但不能聲張,反而要盡可能的隱瞞。

    只是在場不少達官顯貴之後,今日之後,陸仁風的名字,必定要被釘在恥辱柱上。

    而他那父親陸一道,恐怕也要被他這個不成器的兒子拖累。

    陸仁風居然意氣用事,拿著自己老子的兵符做賭注,這事情傳揚出去,別說是官職,就連腦袋都保不住。

    眾人全都被白晨這魯莽的舉動嚇了一跳,把一方大將的兵符丟入大河之中。

    不管找不找得到,這仇都是結下了。

    當然了,這也是白晨故意做的,反正就算沒這一齣戲,難道陸仁風還會寬宏大量不成?

    索性就來個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兵符丟入河裡喂魚去。

    到時候陸仁風父子自己焦頭爛額,未必就有功夫理會自己。

    “諸位,在下還有要事在身,就先告辭了。”白晨笑盈盈的與諸人拜別,帶著張才與銘心,出了挽風亭。

    白晨並未料到,他所抄的三首詩和三首歌所帶來的後果。

    白晨的最後一首詩,在眾人看來,雖然也算是上佳,不過與之前的兩首比起來,還是有不小差距,多半是因為這首詩是白晨隨性的作品,只是為了諷刺陸仁風所作的。

    不過另外兩首詩,絕對算的上天下間一等一的好詩。

    不論是為了好友所作的《離別》。還是飽含大氣魄的《將進酒》。

    當然了,最讓人津津樂道的不只是這兩首詩,真正讓人回味無窮的還有三首歌。三首風格迥異卻又曲風神奇的歌曲。

    一首《滄海一聲笑》豪邁不失颯逸,一首《算你狠》卻是風格奇特,說唱與曲風完美融合,充滿了另類的新奇,而《天下有情人》卻是曠古般的抒情,而且男女合唱,雙音交織出來的美感。更是讓所有聽者都覺得世間那麼多歌曲,除了這區區的幾首,再無其他佳作。

    在短短的一日之間。三首歌和兩首詩居然奇跡般的傳揚開了。

    ……

    滄州城春滿閣,乃是滄州的四大青樓之一,其中從京師長安來的鳴翠姑娘,更是名動天下的花魁。

    也不知道多少狂蜂浪蝶。願散盡千金。只求一睹鳴翠的神采。

    “陳公子,您今日怎麼想起來我們春滿閣了?”

    老鴇熱情的拉著陳公子,這陳有琪乃是滄州一大富豪之子,曾經多次求見鳴翠芳容,可惜一直都被拒之門外。

    老鴇滿臉厚妝,徐娘半老的拉扯著陳有琪,滿臉幽怨的說道:“陳公子,我們春滿閣的漂亮姑娘。可不只有鳴翠姑娘一人,春嬌、秋蓉、夏荷、冬梅四位姑娘。也都是滄州城有名的花魁,比之鳴翠姑娘也差不了多少,多少達官顯貴為了她們四人,一擲千金……”

    陳有琪臉上帶著幾分傲氣:“少廢話,我只要鳴翠姑娘一人。”

    老鴇一臉為難:“可是您該知道,這鳴翠姑娘她的規矩吧……不是老身為難陳公子您,只是……”

    陳有琪卻是遞上一個字帖,傲氣十足的說道:“請王媽媽代為轉交給鳴翠姑娘。”

    老鴇原本還一臉不願,不過在摸到字帖下面夾著的銀票,臉上頓時笑開了花。

    “好的好的,陳公子您稍作歇息,妾身這便去為您轉達。”老鴇搖曳著半肥的臀部,一邊走一邊扯著嗓子叫起來:“張龜兒子,死哪裡去了,貴客上門了!還不給老娘伺候著,若是有半點怠慢,小心老娘剝了你的皮!”

    鳴翠,在外人看來,不過是個流落風塵的可憐女子。

    而且名字也顯得有幾分庸俗,許多曾經見過鳴翠容貌的人,都曾經感慨,這麼一個庸俗的名字,根本就配不上這等絕代佳人。

    不過卻沒有人知道,她是荻花宮的少宮主,藍軒。

    如果讓人知道魔教之一的西域荻花宮少宮主,出現在滄州城,恐怕整個蜀地都要鬧翻天。

    門外傳來老鴇的敲門聲,從老鴇接近門口的時候,藍軒便已經察覺到老鴇浮動不穩的氣息。

    “鳴翠啊,那個陳公子又來了……”

    不需要老鴇多說什麼,藍軒已經知道她的來意。

    她見過陳有琪,那個浮誇的富家公子,那次她不經意間被陳有琪望見。

    自那以後,陳有琪便隔三差五的來求見。

    “王媽媽沒與他說我的規矩麼?”藍軒輕輕撥動琴弦,琴聲委婉動人,透著一縷悠揚怡人的平淡。

    “那陳公子只是遞上名帖,並未強闖。”

    這也是青樓的規矩,只要姑娘夠大牌,那麼便可以立自己的規矩。

    當然了,作為恩客遞上的名帖,哪怕是再不願意,也是要看上一眼的。

    藍軒既然化名為鳴翠,又是漢唐有名的才女,她所立的規矩就是,想要見她,就必須能夠作出一首她看的上眼的詩詞歌賦。

    “放門下吧。”藍軒眉頭微微一擰,腦海中想起陳有琪的個人身份資訊,還有他看見自己的時候,那副**沖頭的嘴臉。

    從門縫下塞入一張名帖,藍軒掌心稍稍一收,名帖已經落入手中。

    翻開一看,藍軒卻是露出一絲驚訝,名帖上寫著的正是《離別》一詩。

    老鴇在門外候了半餉,便聽到藍軒的聲音:“有請陳公子。”

    不多時,陳有琪便心急火燎的跑上樓,到了藍軒的門外,強忍著激動心情,故作平靜的敲了敲門。

    “請進。”

    一聲輕妙聲音傳來,陳有琪的渾身都忍不住的顫抖起來,輕輕推開房門。

    一位面帶白紗的女子,正坐於榻上,面前擺放著一把精緻古琴。

    雖然白紗遮面,可是那鬼斧神工一般輪廓,根本就遮掩不住。

    “陳公子,請坐。”藍軒芊芊細手微微做個請。

    陳有琪立刻回過神,連忙稽首行禮,匆匆忙的坐到藍軒面前。

    藍軒目光流波,嘴角勾勒出一道笑容:“那首《離別》可是公子所作?”

    “是啊是啊。”陳有琪連忙點頭。

    藍軒的眉梢一擰,露出幾分不快之色。

    她能聽的到陳有琪的心跳,只有說謊的人,才會有這種心跳。

    “是這樣嗎?”

    藍軒平淡無奇的一句質疑,在陳有琪的腦海中,卻像是一把懸劍。

    陳有琪的臉色有些驚疑不定,就像是做了個虧心事,心緒不寧,想要說是,可是嘴巴卻是怎麼也開不了口。

    荻花秘術,問心術!

    “這詩是誰作的?”

    又是一句平淡無奇的聲音,可是陳有琪卻感覺,這是對良心的考驗一般,讓他容不得半分謊言。

    “白……白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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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22 20:29:49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三十九章 愛之深恨之切是這麼理解的
   
    在藍軒的追問下,陳有琪就好像是良心發現一般。

    不斷的回答著藍軒的問題,而他自己卻沒有發現任何問題。

    不過陳有琪的音律實在是太差了,再好的歌從陳有琪的嘴裡唱出來,完全變了味道。

    藍軒只能依稀的從旋律中,聽出一些端疑。

    “三首詩裡,其中兩首算的上驚豔,不過第三首詩卻只能算中庸,那兩首詩應該是臨時興起之作,不然前後不會有如此大的差距,這三首歌,差強人意。”藍軒最後得出的結論,這個白晨也許有些才華,不過並沒有真正的驚豔到望塵莫及的地步。

    陳有琪走調的歌聲,根本沒有唱出其中的精髓,直接讓藍軒將三首歌理解成普通的歌曲。

    將陳有琪打發走後,門外匆匆忙的跑進來一個小丫頭。

    “師姐,我聽說最近又出了個滄州第一才子,今天去書坊買書,聽幾個窮酸秀才在那討論。”

    “嗯?不就是那個姓陸的麼?我見過他,有幾分才學。”藍軒平淡的回應道。

    也只是有幾分才學,小丫頭眼珠子一轉,已經擁在藍軒的身邊:“那是自然,這滄州哪裡有什麼第一才子,要有也是師姐你來當……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我聽說姓陸的那小子已經不是了。好像是被什麼姓白的取代了,據說在挽風亭作了三首詩三首歌,名動天下。”

    “沽名釣譽之輩。”藍軒徹底的沒了興致。輕奏起古琴,帶著幾分孤寂。

    天下才子眾多,卻多半是沽名釣譽的庸才。

    每年都會有那麼幾個號稱才學出眾的才子,可是一經比量,卻是醜態盡出。

    便是長安城裡的那些個狀元郎,也是如是這般。

    “難道這天下間,再沒有一個能夠與我比肩的人嗎?”

    這不是狂妄。而是理所當然。

    藍軒年謹十九,早在十五歲便已經覽盡荻花宮的所有書籍。

    而後出外歷練,化名為鳴翠。途經多地,遇到過不少自命不凡的才子。

    只是她卻發現這天下間出名的才子,在她的面前,不只是庸俗不堪。而且全都名不副實。

    所謂的才華。也只是針對普通人而言。

    獨孤求敗!便是這種境界,藍軒從不認為自己的才華已經到了舉世無雙的地步。

    只是一次次的求證,都讓她失望的發現,天下間能及得上自己的人,實在是屈指可數。

    不是沒有,某些大派的掌教,又或者是那些隱世不出的高人,的確有著她所無法企及的才華。

    只是那些知識需要時間沉澱。並非一朝一夕可以得到的。

    “芸芸,我們去外面走走。”

    這個叫做芸芸的小丫頭。立刻興起歡蹦起來。

    對於她這個年齡的女孩來說,比起男孩更加好動,對於外面的事物也有著無比執著的好奇。

    當然了,更主要的原因還在於芸芸來自西域,對於中土漢唐的所有事物都充滿新奇。

    ……

    白晨、銘心與張才走在繁華的滄州街頭,只是張才的目光總是不自然的落在白晨的身上。

    張才知道白晨有些小聰明,可是他絕對沒想過,面前這位與自己年齡相近的朋友,有著這種驚世駭俗的才華。

    張才好歹讀過兩年書,所以更清楚白晨所作的三詩三歌代表著什麼。

    那是窮天下讀書人都無法譜寫出的完美歌詞,而他的三首詩之中的兩首,更是曠古爍今,說是空前絕後也不為過。

    “想好了,送你家老祖宗的壽辰什麼禮物了麼?”

    “這個……”張才為難的看著白晨,一臉的蹉跎:“我怕我家老祖宗不喜歡,要不你幫我想一個吧。”

    “送禮講的是心意,送什麼不重要,心意到了就夠了。”白晨可不想浪費自己的腦細胞,所以隨意的敷衍道。

    “銘心,你送什麼東西?”張才求助的看向銘心。

    銘心狡猾一笑:“我讓哥哥寫個大大的壽字送給老爺子。”

    “你太狡猾了。”張才憤憤不平,自己怎麼沒想到呢。

    白晨的字寫的那麼好,老爺子肯定會喜歡的。

    “要我說啊,你去青樓請三五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然後在壽宴上給老爺子跳一支豔舞,老爺子肯定喜歡。”

    白晨說完,已經和銘心笑的前俯後仰,合不攏嘴。

    “若是我真這麼做了,老爺子絕對要抽死我不可。”

    張才憤怒的瞪了眼兩人,盡出餿主意,早該料到他們不會給自己出主意,這兩個混蛋,一如既往的坑人。

    “哼!”三人背後突然傳來一聲冷哼:“無恥之徒。”

    三人回過頭,卻發現背後站著兩女子,其中一個年紀比起銘心稍大一些,粉嫩嫩的小臉蛋,充滿了天真無邪,至少比起銘心要純真許多。

    另外一女子面遮白紗,可是輪廓卻是相當的完美,發垠盤結後,依然垂至腰間,身姿如仙子入塵,只是看向白晨的目光中,帶著幾分的厭惡。

    這兩女子自然就是出外走動的藍軒與芸芸,本來兩女只是街上隨意走動,卻聽到白晨那番言論,對手對白晨的好感度跌到負數。

    世上怎麼盡是這種輕浮放蕩的無恥之徒,在大街上也不知道遮掩,汙了他人眼界。

    “看什麼!”藍軒看到白晨與張才的目光,頓時心中更是厭惡。

    張才被藍軒這麼一喝。連忙收回目光。

    不過白晨就沒那麼自覺了,心中的想法,**裸的在臉上表露出來。

    “這小娘子。這身材真容貌,和我的夫人真像啊。”戒殺的聲音不適時宜的說道。

    “她都遮著面紗,你也看的出來?”白晨翻了翻白眼。

    “老子這是看心,你小子懂個蛋。”

    “去你大爺的看心。”白晨心裡暗罵一聲。

    “美色當前,當然是帶著批判的目光審視一下……妖孽啊……這世上怎麼有這麼漂亮的妹子。”白晨不由得發出感慨。

    即便是白紗遮面,依然擋不住那種傾城容顏,反而平添了幾分朦朧的美感。

    白晨都快要流出口水。地球上的那些玉女明星,與之比起來完全成了庸脂俗粉。

    藍軒心中更是不快,這小子輕佻也就罷了。如今居然還輕薄自己。

    “芸芸,我們走!”藍軒冷冷的瞪了眼白晨,帶著芸芸轉身便走。

    與這種紈絝子弟糾纏,只會汙了自己的名聲。

    “可惜。又是塊冰塊。”白晨了無生趣的撇撇嘴。

    “你說她屬於哪種類型的?”張才雙眼放光的看著藍軒的背影。即便是一個背影,都是如此的風姿卓絕,令人傾慕不已。

    “這種女人就屬於傲嬌型的,也可以認為是公主型的,反正就覺得這天下間一切的人事都入不了她的眼界,覺得自己天下第一,心胸太寬大反而讓心性變得狹小。”

    藍軒還未走遠,白晨便已經開始對她品頭論足。

    張才對於這種話題。最感興趣,興致頗高的問道:“那如何……如何追求?”

    “這種複合型的嘛。相當難搞定,你越是順著她,她就越是得瑟,人家傾慕她,她覺得理所當然,而且還會覺得你輕佻,貪戀女色,當然了,如果你想追求她,那就打敗她,狠狠的挫敗她的自尊心,讓她從高高在上的神壇上跌下來,然後再適時的拉她一把,這就成功了一半。”

    白晨的話,藍軒已經全部聽到了,她已經氣的全身發抖。

    這世上怎麼會有這種人,居然當面對自己品頭論足,而且還大言不慚的說應該如何追求自己。

    藍軒停下腳步,轉過頭看向白晨,漫步走到白晨面前。

    白晨笑臉盈盈的看著藍軒,似乎早已預料到藍軒會回頭一般。

    “好,既然你如此既定的對本小姐品頭論足,我便給你一個機會,追求本小姐的機會。”

    張才和銘心傻眼了,錯愕的看著白晨與藍軒。

    白晨卻是回頭看了眼張才:“看到了吧,這種心高氣傲的女人,最受不得激,隨隨便便的一點激將法,就亂了章法。”

    藍軒鼻子都要氣歪了,白晨看向藍軒,依然是一臉的壞笑:“不要。”

    “你居然拒絕我?”藍軒滿臉的不敢相信。

    “為……為什麼?”張才和銘心,以及芸芸都是一臉的驚愕,這世上居然有一個人,能夠拒絕藍軒的要求,而且還是拒絕藍軒給予的追求她的機會。

    “笨,這種心高氣傲的女人,你越是順著她,她就越是得瑟,我之前不是說過了麼,她什麼地方牛逼的一塌糊塗,就讓她什麼地方傻逼的一無是處,你要站在對方的角度考慮問題,如果我答應了她,她肯定會在心裡想著,這小子也不過如此,到時候我還怎麼追求她?怕是連臉都不甩我。”

    “高明!高明啊!”張才已經佩服的五體投地,差點就要對白晨神膜拜。

    銘心突然走到藍軒的身邊,輕輕拍了拍藍軒的肩膀,然後歎了口氣道:“這位姐姐,我理解你現在想要殺人的衝動。”

    欺人太甚!真是欺人太甚!!

    “我們走!!”藍軒強壓心頭怒火,怒氣衝衝的哼道。

    “下一步呢?”

    “什麼下一步,根本就不需要有下一步,你要記住,想追求一個女人,如果得不到她的愛,那就讓她恨,因為兩者本是相通的,你聽說過愛之深恨之切麼?不論是愛是恨,只要這女子心中記住了你,就再也無法磨滅。”

    藍軒很想當眾殺人,僅存的一點理智,讓她沒有將衝動付之行動。

    正如白晨所說的,藍軒是徹底的記住了白晨這個人。

    “白晨哥哥,我覺得她會殺了你。”

    藍軒再一次停下腳步,因為她聽到銘心叫白晨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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