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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天地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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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漢寶】移動藏經閣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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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27 20:09:42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五十章 這位大師有故事

   那是一個月票紛飛的夜晚……

    整個屋子內的擺設傢俱,全都被砸的稀爛。

    就連床榻都塌了,白晨就站在正中間,表情就跟喂春藥似的,滿臉不可抑止的興奮。

    “我出去走走,幫我收拾收拾屋子。”

    說著白晨便丟下爛攤子,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大搖大擺的出了屋子。

    “你……你……鬼才理你。”

    銘心氣不過,對於白晨的無理要求,更是視而不見。

    三兩步跟上白晨步伐:“去哪裡,我也去。”

    “滄州城哪裡有鐵匠鋪?”白晨問道。

    銘心雖然給白晨整了一百多把匕首,可是品質卻是相當的一般。

    這也是因為七秀根本就不用匕首,自然不會去找什麼品質上乘的匕首。

    這些匕首,只要是先天高手,隨便揮一揮兵器,就要全變成廢鐵。

    這可不是白晨所希望看到的,可以說這是白晨的新招牌武功。

    七傷拳實在是太傷身體,雖然有懸壺功療傷,可是那種折磨人的痛苦,卻是無法豁免。

    所以能不用七傷拳,白晨還是盡可能的避免。

    萬引術顯然是最好的選擇,而且隨著白晨修為提升,萬引術的上升空間非常大,甚至不低於七傷拳。

    “額……這個我不清楚,我們七秀的武器都是制式的。全都是交由萬劍山莊或者鑄鐵門打造。”

    白晨苦笑,你是名門正派的弟子。我是山溝溝裡的無名小派,和你能比的麼。

    “不過我聽說滄州有個鑄兵的大師,在江湖上都很有名氣。”

    “在哪裡?”白晨一聽,心頭大喜過望。

    他要的就是上乘品質的匕首,一般的鐵匠他還看不上眼。

    “我去問問其他師姐。”

    銘心很快便跑回來:“打聽到了,好像是在城南一帶。”

    ……

    “你確定我們沒走錯?”

    白晨看著周圍略顯荒廢的平矮房屋,地面坑坑窪窪,完全不像是城裡更像是鄉村。

    路邊兩排的屋子。東倒西歪,有些還有火燒過的痕跡,一路上都沒有看到人影。

    兩人在相互的抱怨中,又走了一陣。

    路的盡頭,一座冒著黑煙的鐵匠鋪坐落眼前,一個皮膚黝黑的老者,坐在鐵匠鋪門口。抽著旱煙,目光有些恍惚。

    “那個就是你說的那個有名的鑄兵大師?”白晨轉頭看向銘心。

    看到那老者的模樣,銘心也有些遲疑一起。

    那老者的老朽樣子,能不能舉起鐵錘都還是問題。

    “你懂什麼,這叫深藏不露。”

    “看他這麼滄桑憂鬱,明顯就是一位有故事的人。”反正白晨還是不相信。這是一位鑄兵大師。

    鑄兵師可是與鑄圖師、鑄武師齊名于世的能工巧匠,每個人的身價都是相當不菲。

    放到任何一個門派,都是爭相抬捧的物件,即便是們有依附門派,那也是家財萬貫。非富即貴。

    怎麼可能落腳在這麼個破舊的鐵匠鋪中,當然了。也有可能人家真是大隱隱於市。

    只是白晨看來,這老頭怎麼看都不像是個鑄兵師,或許只是個普通的鐵匠罷了。

    “算了,我們還是走吧。”白晨轉身便要拉著銘心離去。

    只是,這一轉頭,迎面便走來兩個仇家。

    林天和藍軒,不過白晨只知道她是名震天下的青樓女子鳴翠。

    對於林天,白晨是刻骨銘心的恨。

    姦夫淫婦!這就是白晨對兩人的評價。

    這兩人怎麼勾搭到一起去了?

    林天看到白晨也是一愣,不過很快便露出一絲冷嘲:“喲,這不是白大才子麼?怎麼不在女人窩中養傷,跑出來轉悠來了?”

    白晨卻對林天視而不見,左右顧盼一陣,疑惑的轉頭看向銘心:“銘心,你聽到附近有狗吠的聲音麼?”

    “你!”林天臉色立刻垮下來,陰沉的看著白晨,不過很快便轉怒為笑:“呵呵……不與你這廢人爭執,有辱我身份,鳴翠姑娘,這邊請。”

    藍軒看了眼白晨,眼中恨意依舊,白晨很是熱情的與藍軒揮了揮手掌,很是賤兮兮的露出一個笑容。

    藍軒本是不想搭理白晨的,只是一看到白晨那張笑容,氣就不打一處來。

    一想起當日所受的恥辱,心頭便要炸開一般的難受。

    “鳴翠姑娘,何必與這種廢人一般見識,不過是江湖失志的廢物,這種人江湖上多如牛毛,便以為仗著一身所學,可以創出一番名堂,卻不知道江湖險惡,轉眼便被滾滾浪濤吞沒,最後落的一身傷病,灰溜溜的滾回家中,苟延殘喘的度過殘生。”

    白晨倒是聽的無意,可是銘心卻是臉色沉下來:“白晨哥哥,待我教訓他。”

    “理他做什?不過是一條瘋狗罷了,你越是與他計較,他便越來勁,真以為四海之內皆他爹,誰都得慣著他。”白晨又看了眼藍軒:“這種人最喜歡四處沾花撚草,還一副自命風流的模樣,不過是靠著長輩林蔭,真要丟江湖上,連個浪濤都翻不起來,不過呢,一般有些心機的女人,最喜歡利用這種白癡,就跟遛狗一樣,丟跟骨頭給點顏色,他便伸著舌頭,屁顛屁顛的跟在屁股後面,你看前些日子跟在那三英四傑的身後,總以為自己和人家是一個水準的,結果呢,人家鳥都不鳥他,若是我是這種人,我還真沒臉出來丟人現眼,還是找個角落,了卻殘生吧。”

    林天憋紅了臉。咬牙切齒的看著白晨:“你敢罵我!你可知道我乃是白帝城弟子!”

    “喲,還真有人這麼奮不顧身的承認是瘋狗了啊。”銘心瞥了眼林天。一臉不屑的說道。

    “你看吧,這種人張口必定是,我是某某人的兒子、弟子,絕對沒第二句話。”

    林天氣炸肺,怒火中燒的看著白晨,也不顧藍軒在身邊,陰笑起來:“你只管笑吧,反正你也只是個廢人。對了,忘了告訴你,你的修為便是我故意廢的,你又能拿我如何?”

    白晨與銘心都是嗤笑一聲,根本就不理會林天。

    藍軒也是微微擰起眉頭,林天看不出來,她怎麼會看不出來。

    白晨氣息渾厚。太陽穴飽滿,根本就不像是被廢了武功,或者重傷未愈的模樣。

    她站在林天的身邊,都覺得丟人,自己怎麼會選這麼一頭愚不可及的蠢狗。

    不過想想也是,如果林天不是這麼蠢。她也不會選林天。

    “怎麼,恨我是不是?我知道你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如何殺了我,可是憑你一個廢人,你能做什麼?而且我身後還有白帝城。你惹的起麼?”

    林天肆無忌憚的大笑,似乎非常得意自己的作為:“想要你死。我有一百種辦法,可是我沒殺你,我就是讓你恨著我,卻毫無辦法復仇。”

    “鳴翠姑娘,你不覺得,和這種人站在一起,很掉份嗎?”

    白晨不理林天,反而勾搭其林天:“你若是實在找不到男伴,在下很願意委屈自己,做你的男伴,當然了,出錢出力之類的冤大頭才做的事情,就別為難在下了,若是哪天你空虛寂寞冷的時候,不妨來找在下排解寂寞,在下必定敞開大門,恭迎鳴翠姑娘大駕。”

    藍軒心中早已被白晨勾起怒火,偏偏還是淡定自若的瞥了眼白晨:“白公子,你嘴上倒是舌燦如花,可是卻還是個處男,莫不是銀牙蠟槍頭,敢說不敢做吧。”

    說完,藍軒遮面白紗微風攢動,笑聲銀鈴,說不出的嬌美。

    可是白晨這會兒可沒功夫欣賞藍軒的絕色妖嬈,心中只有怒,無窮的怒!

    自己居然被一個女人說成銀牙蠟槍頭!

    自己居然被一個女人說敢說不敢做!

    恥辱!這他娘的就是里程碑式的恥辱!

    果然,不管在哪個世界,處男都是可恥的!

    白晨打算以牙還牙,只是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

    喪心病狂的話不是沒有,只是白晨還真沒無恥到把什麼話都拿出來說的地步。

    銘心疑惑的看著白晨,她可從來沒見過白晨在鬥嘴上吃過虧。

    藍軒看了眼白晨的臉色,似乎也感覺到白晨有意讓自己,臉色這才稍稍緩和下來。

    同時,她也感覺自己那句話似乎真的過頭了。

    很難得的,藍軒對白晨的感觀略有好轉。

    白晨抬起頭,直視藍軒的雙眸:“在我眼裡,你是出淤泥而不染的清蓮,不要被世俗玷污你的純潔。”

    藍軒微微一愣,看著白晨將要離去的背影:“等等……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我只是覺得,你即便是要找男人,起碼也該找個配得上你的。”

    林天的臉色立刻黑了:“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還不夠明白麼,你配不上她。”白晨平淡的說道。

    “姓白的,別逼我動手!”

    藍軒的眉宇間,流露出一絲不快:“林公子,請自重。”

    “哼!看在鳴翠姑娘的份上,我便不與你一般見識。”林天憤憤不平的哼道:“鳴翠姑娘,請吧,前面就是歐陽大師的作坊了,他可是蜀地數一數二的鑄兵大師。”

    鑄兵大師?還真沒找錯人。

    白晨眼前一亮,與銘心對視一眼,立刻又回過頭。

    “白晨哥哥,你剛才怎麼不反駁?”銘心看著前面,不快的說道。

    “女人都是這麼笨,使壞一千次給她的感覺,不如對她示好一次的效果。”

    鳴翠本來就沒走遠,一聽到白晨的話,頓時七竅生煙。

    就在剛才那一瞬,自己還真以為他是正人君子。

    銘心撲哧一聲,忍俊不禁笑出來。

    “哥哥,我也是女人,你這麼當著我的面說不好吧。”

    “你不是女人,你是女孩,都還沒斷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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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27 20:10:05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五十一章 人有時候就這麼賤

   “你跟來做什麼?”藍軒憤憤不平的看著突然掉頭回來的白晨。

    “大路朝天,各走一邊,礙你什麼事了。”對於藍軒的質問,白晨視而不見。

    對於白晨的無恥言論,藍軒已經試著學會隱忍。

    藍軒知道白晨很有才華,不過她更認為明白晨的一半才華,都在他的嘴皮子上,事實也是如此。

    四人同時來到那老者面前,林天一如既往的傲慢,似乎這種態度已經成了他的習慣。

    “你就是歐陽冶?”

    老者似乎沒聽到林天的話,依然渾渾噩噩的坐在牆角石樁上,目光一片渾濁。

    如果不是嘴裡不時的冒著旱煙,都快以為這是一顆枯死的老樹。

    “我是白帝城弟子林天,我師父公孫正明。”林天繼續說道,語氣相當的自信。

    似乎他已經認定,只要自己說出身份,任何人都要垂頭恭敬。

    這位叫做歐陽冶的老者,終於有所反應,渾濁的目光看向林天:“白帝城的?”

    “正是。”林天更加得意,目光還不忘看向藍軒。

    “白帝城的,滾!!”老者突然怒喝一聲,身上憑空爆發出一陣駭人壓迫。

    藍軒和林天全都連退數步,林天又驚又怒:“老東西,你……你敢與我白帝城為敵?”

    啪——

    林天的胸口一窒,胸膛上徒然多出一個塌陷的掌印。

    也沒見到老者是如何出手的,林天已經噴出一口血飛出去。

    而且好巧不巧的落在白晨的面前。白晨頓時樂了,很不小心的踩到林天的手掌。

    “哎呀……林大公子。你這是怎麼了?”

    林天心頭羞怒難當,想要起身報復白晨,可是氣血難順,體內還殘留著老者真氣,雖然傷勢不重,可是真氣卻怎麼也提不起來。

    白晨心中已經收起了對歐陽冶的輕視,這絕對是一個,修為不在高天之下的高手!

    藍軒顯然也發現了這點。面對一個高深莫測的老前輩,即便是她也收起性子。

    只不過,此刻林天居然還不知死活的大嚷起來:“老東西,你給本少爺等著,我會讓你死!我會讓你知道,與我做對的下場。”

    林天艱難的爬起來,結果白晨又狠狠的補了一腳。

    林天此刻是羞愧難當。連滾帶爬的逃走,就連同來的藍軒都沒打招呼。

    藍軒看著林天逃走的樣子,也是看的目瞪口呆。

    她雖然早知道林天天性涼薄,可是也沒想到,林天會如此的不堪。

    林天逃走後,老者身上的氣息漸漸斂去。又恢復了平日裡的那種渾噩。

    看也不看白晨等人,白晨很老實的上前。

    大喊一聲:“拜見歐陽冶老前輩!”

    老者慢悠悠的抬起頭,看著面前的白晨:“我還沒老到聽不到聲音,不用喊的那麼大聲。”

    老者抖了抖煙杆:“老夫已經多年不鑄造兵器了,少俠請回吧。”

    “哦。”白晨點點頭。爽快的拉起銘心,轉身就走。

    “就這樣走了?”銘心錯愕的看著白晨。就連歐陽冶和藍軒,都愣了愣神。

    白晨表現的實在是太爽快了,爽快的讓他們無所適從。

    以往來求見歐陽冶的人,哪個不是恭恭敬敬,威逼也好,利誘也好。

    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可是絕對沒有人,一聽到他的回答,掉頭就走的。

    “不走還能怎麼辦?人家都說不打造兵器了。”

    “可是也許我們可以說服歐陽冶老前輩呢,我相信白晨哥哥的能力。”

    “你不想想,以往肯定也有不少人來求見過他,而且肯定有不少身份尊崇的前輩,那些人都請不動他,我憑什麼請的動人家?”白晨頓了頓,又繼續道:“何況,這種老前輩,肯定不會無緣無故的金盆洗手,肯定又是有什麼故事,即便他出手打造兵器,多半也是附加什麼條件,我可沒那麼傻,去淌渾水。”

    “再說了,我就是想打幾把匕首,又不需要神兵利器,難道天下間還找不到第二個鑄兵師麼。”

    白晨說的頭頭是道,歐陽冶都要聽的翻白眼了。

    “你回來。”歐陽冶輕哼一聲。

    白晨立刻又屁顛屁顛的回到歐陽冶面前:“前輩您吩咐。”

    一旁的藍軒已經無言以對了,她實在不明白,白晨的腦子裡到底裝著什麼東西。

    剛才那番話,藍軒也覺得白晨說的很有道理,可是一轉眼,他又一副奴才像。

    “你說的對,老夫是有些瑣事……”

    “停……老前輩,您要是想說故事呢,我權當聽客,聽你嘮叨嘮叨,如果你是要我幫你辦事,那就免了,小子修為底下身份卑微,實在沒辦法幫到您,您老就當沒瞧見我,晚輩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來打擾您了。”

    歐陽冶嘴裡含著半句話,吞也不是吐也不是,愣愣的看著白晨。

    自己何曾受到過這種待遇,以往來求見他的人,或是畢恭畢敬,或是自持身份,蠻橫無理如林天那種。

    可是絕對沒有白晨這種,愛理不理的樣子。

    怎麼感覺起來,不像是他來求自己鑄造兵器,反而像是自己求他辦事。

    “小子,你若是再在老夫面前胡言亂語,老夫便一巴掌拍死你。”

    “您還真別嚇唬小子,小子別的沒有,這點骨氣倒是有的,您若是能找十個八個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勾引我,或許我還真就從了您,如果說要打要殺,那小子我也奉陪到底。”

    “呵呵……小子,老夫不會打殺你。免得惹出你背後的老妖怪,不過老夫若是想教訓人。也不是誰都享受起的,你便老實的聽老夫幾句話,幫我辦些事,老夫便出山為你打幾樣稱手兵器,你看如何?”

    “老前輩你可真能打算盤,小子不過是想要幾把精煉的匕首,不要神兵利器,你便是給我絕世神兵我也消受不起。您還是放過我吧……”白晨看了看身邊的藍軒,立刻指向她:“你看她,她明顯就是名門之後,而且她來找您,肯定是有要事求助,不如你們倆合作。”

    白晨這是禍水東引,藍軒氣的七竅生煙。偏偏還不能否認。

    她的確是來求助歐陽冶的,而且這事還非他莫可。

    藍軒狠狠的瞪了眼白晨,白晨呵呵的笑著:“姑娘不用謝我,如果非要以身相許,在下也許大概可能或許勉為其難的接受。”

    歐陽冶看向藍軒:“西域荻花宮,這事她幫不上忙。”

    藍軒大驚失色。她沒想到歐陽冶一眼居然看穿她的來歷,下意識的退後兩步。

    白晨瞥了眼藍軒,雖然對她的身份略感驚訝,不過也沒有更多的表示。

    或許潛意識裡,他就不相信藍軒會是流落煙塵的青樓女子。

    “晚輩荻花宮。藍軒,拜見歐陽前輩。”

    “小子。能被老夫看上,是你十世修來的福分。”

    藍軒見歐陽冶根本就不理會自己,偏偏歐陽冶看重的白晨,居然還對他愛理不理,心頭更是怒火中燒。

    “前輩,你這話說的,怎麼感覺像是強搶民女似的,您年輕的時候常幹這種勾當吧?”

    “放屁,小子,只要你能答應我的要求,我們什麼事都好商量。”

    “前輩,只要您能不逼我答應您的要求,我們也都好商量。”

    兩人便這般你來我往,爭執不下,銘心終於看不下去了:“停!”

    兩人同時看向銘心,銘心憤憤不平道:“白晨哥哥,你就不能等老前輩把話說完嗎?還有老前輩,你這是求人辦事應有的態度嗎?真不像話……”

    歐陽冶臉一紅,居然被個後輩小丫頭教訓了。

    “銘心,你是不知道,看他信誓旦旦的樣子,這事要是聽完了,那就尾大甩不掉,所以還是不聽為妙。”

    “那這樣,歐陽老前輩,你把事情說清楚,可是不能再用強迫的手段逼迫白晨哥哥,白晨哥哥,你呢……如果能夠做到,就幫幫歐陽老前輩……當然了,什麼樣的事情,自然要有什麼樣的價碼,你說是不是,歐陽老前輩。”

    “這小丫頭說的有理,不過你喊老夫的時候,能不能把‘老’字去掉,老夫聽著慎得慌。”

    “好的,歐陽老前輩。”銘心巴眨著皎潔的目光。

    “歐陽前輩,晚輩這……”

    藍軒很乖巧的叫了聲,可惜,歐陽冶對藍軒根本就不假辭色,輕輕瞥了眼藍軒:“老夫沒空理你,打哪來便回哪去。”

    藍軒都快急哭了,去也不是,留也不是。

    曾幾何時,她有受到過這種冷遇。

    白晨看著藍軒閃爍不定的目光,臉上頓時露出幾分調侃之色:“鳴翠……不,現在應該叫你藍軒姑娘,這人哪都是有逆反心理,你越是給他們臉面,他們越不給你臉,你看我們這不就是最好的例子麼,用我的話說,這就是犯賤。”

    “喂喂,小子,別在老夫面前口無遮攔,熟歸熟,不代表老夫就能容忍你當面羞辱。”

    “說你兩句怎麼了,要搞清楚自己的身份,自己都一屁股血了,還給人治痔瘡。”

    “我怎麼一屁股血了,你給我說清楚,說清楚!”

    “現在是你求我,不是我求你,說句不中聽的,我現在就是大爺,你要順著我,我便是要天上月亮,你也得給我摘下來。”

    “你……你……”

    “你還別不樂意,指不定小爺我什麼時候撂挑子不幹了。”

    “在老夫面前,你還當爺了?”

    “您也別在小爺面前以老賣老,我就這麼目中無人,您若是不爽,小爺我這便走,也不用在這礙著你的眼界。”

    “小子,你今天還真走不了!”歐陽冶也來勁了。

    藍軒看著這一老一少鬥嘴鬥得不亦樂乎,心裡感慨萬千,果然如白晨所說。

    這人啊,就是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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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27 20:10:24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五十二章 開啟鑄兵學

    “白晨。”藍軒輕聲喚了聲。

    白晨瞥了眼藍軒,沒去搭理她。

    “白公子!”藍軒壓著性子,又換了個稱呼。

    可惜白晨依然對她視而不見,藍軒已經腦了。

    白晨撇撇嘴:“你忘記了我們曾經的賭約麼?”

    “少爺。”藍軒艱難的叫道。

    “乖,來給爺笑一個。”白晨的輕聲調侃,藍軒面無表情的看著白晨,白晨呵呵一笑:“要不爺給你笑一個。”

    撲哧——

    藍軒沒忍住緊繃的臉龐,不過很快便又恢復常色:“你能不能給我認真點。”

    白晨臉色一變,一臉嚴肅:“這樣夠認真了吧。”

    藍軒哭笑不得,她早該知道,白晨絕對不會讓自己好過。

    藍軒給白晨使了個眼色,顯然是想讓白晨為她在歐陽冶面前說說好話。

    白晨暗中給藍軒打了個手勢,要好處……

    “小子,老夫要你做的事情很簡單……”

    “等等……”白晨突然喊道:“簡單?別告訴要殺某個人,某個高手,如果是這個事情的話就免了。”

    “不是。”歐陽冶嚴肅的說道:“我只要你學我的鑄兵術,然後以鑄兵術打敗鑄鐵門。”

    “額……”白晨、銘心和藍軒都是一愣,不解的看著白晨。

    鑄鐵門可是江湖上兩大鑄兵門派,可以說鑄鐵門乃是整個漢唐鑄兵最高技藝的代表,網羅了天下所有的鑄兵大師。

    歐陽冶雖然名聲響亮。可是與鑄鐵門相比,卻是差了十萬八千里。

    兩者根本就沒有什麼可比性。白晨幾乎都以為是自己聽錯了,木訥的看著歐陽冶。

    “你在開玩笑吧?我不管你與鑄鐵門有什麼瓜葛,單是你莫名其妙的招呼一個,你連根底都不知道的人,去學你的鑄兵術,光是如此就很可疑,你的決定是不是太輕佻了?”

    白晨可不會答應這種莫名其妙的要求,何況還要招惹上一個龐然大物。

    這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麼?

    藍軒有些了然。難怪歐陽冶說自己幫不上他的忙。

    讓她學習鑄兵術,她也不會去學。

    “小子,學我的鑄兵術,要的便是一個桀驁不遜的性格。”

    “你說的這桀驁不馴,也太籠統了吧,剛才那個白帝城林天,性格也是相當桀驁不馴。你不如找他吧。”

    “哼……白帝城,我與他們不共戴天,若非不想旁人說老夫欺負一個小輩,便一巴掌拍死他。”

    “嗤嗤,你已經欺負他了。”

    白晨倒是有些可惜,心中想著。這老東西怎麼就沒一巴掌拍死他呢。

    “歐陽老前輩,你何不把前因後果說個清楚呢,無緣無故的,我們也不好幫你吧。”

    “你們可知道老夫師出何門?”

    “這個……”

    “鑄鐵門。”白晨想也不想,直接回答道:“不用說。肯定是鑄鐵門的前輩搶了你的女人,然後你心有不甘。你搶我女人,我就砸你場子,多半就是這麼一回事。”

    歐陽冶鼻子都氣歪了:“小子,你能不能留點口德?老夫才沒那麼庸俗,是……”

    “那就是搶了你的掌門之位,其他不變……”

    歐陽冶七竅生煙:“你他娘的能聽我把話說完麼?”

    白晨聳聳肩,做了個請姿勢,歐陽冶吐了口濁氣:“我的確出自鑄鐵門,與當代鑄鐵門掌門也為師兄弟,當年我師父垂老之際,想要傳下掌門之位……”

    眾人都是一副煥然,歐陽冶苦笑的搖了搖頭:“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我並非留念掌門之位,只是我那師兄為了這掌門之位,居然誣陷我盜取本門至高鑄造秘笈,我氣不過便叛出鑄鐵門,並且起誓有生之年便要以我自己的鑄兵術,擊敗鑄鐵門。”

    白晨撇撇嘴,用他的話就是,不自量力。

    “那您老覺得,自己的鑄兵術比得過鑄鐵門麼?”

    “老夫的鑄兵術源於鑄鐵門,又脫胎於鑄鐵門,自問比之鑄鐵門猶有過之。”

    “那不就得了,這件事您老自己解決啊。”

    “可是我乃是鑄鐵門叛徒,終生都不能再踏足鑄鐵門一步。”

    “那就下戰書,宣告天下,鑄鐵門若是不敢應戰便是怯場。”

    “你以為我不想麼,我曾經三次下戰書,可是鑄鐵門都以我是叛徒,盜取鑄鐵門鑄兵術為藉口,不與我比試,最後我一氣之下,金盆洗手,不再鑄兵。”

    歐陽冶越說越是急躁,臉上火氣漸長:“我要堂堂正正的打敗鑄鐵門,我要讓全天下人都知道,我沒盜取他們的鑄兵秘笈,我更要全天下人都知道,鑄鐵門掌門是個什麼樣的人。”

    “好吧,話說回來,你為什麼找我繼承你的鑄兵術,我不相信這麼多年,你連一個適合的傳人都沒有,別跟我說什麼性格之類的。”

    歐陽冶瞥了眼白晨:“你修煉的外功法門應該是橫煉法門吧,這種外功法門,便是最適合習練鑄兵術的人選,而且我觀你氣海之中蘊有意思精純火氣,體格精壯氣血渾厚,乃是習練鑄兵術的不二人選,至於你的性格……老夫只能說你很符合老夫的胃口。”

    “好吧,實話告訴你,我乃鑄鐵門派出來,竊取你的獨門鑄兵術的人。”

    “若真是如此,老夫便當自己有眼無珠,也就認了。”

    白晨一臉黑線,感情這老傢伙是賴上自己了。

    “我有師門,不拜師。”

    “不用你拜師,只要你將我獨門鑄兵術發揚光大,打敗鑄鐵門即可。”

    “這可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做到的事情……”白晨眼珠子直打轉。顯然是要好處的時候到了。

    “放心好了,老夫這鑄兵秘笈多如牛毛。你隨老夫來,老夫先教你……”

    眾人跟著歐陽冶進了鐵卷派內,走過熔爐作坊,在內屋之中,一個書架上擺滿了各色各樣的典籍。

    “這些全都是你的了。”

    白晨拿起一本,隨手翻看了眼《兵鑒錄》。

    同時系統出現提示,發現鑄兵典籍《兵鑒錄》一本。

    獲得熟練度3000,開啟鑄兵學。

    鑄兵學5級。3000/5000

    這在白晨的意料之內,白晨丟下《兵鑒錄》,隨口道:“這本我看過。”同時又拿起一本,然後又道這本我也看過。

    歐陽冶最初沒當回事,因為白晨拿起來的鑄兵典籍,都只是廣為傳泛的典籍。

    可是一本兩本,也許只是白晨的興趣。當白晨拿起十幾本,都說看過後。

    歐陽冶就開始懷疑,要麼白晨是在糊弄他,要麼他以前接觸過鑄兵術。

    發現高級鑄兵典籍《奇兵煉》,獲得熟練度35000。

    鑄兵學10級,215000/500000

    歐陽冶一把抓住白晨的手:“這本《奇兵煉》不要告訴我。你也看過。”

    “呵呵……不好意思,我還真看過。”

    歐陽冶眯起眼睛:“這本《奇兵煉》是我個人所著,而且寫出來不過幾日的時間,你如何看過?我看你根本就是在糊弄我。”

    “啊?這本是你寫的?”白晨一慌,連忙鎮定下來:“哦。看錯了,是裡面的內容和我以前看過的一本典籍很像。”

    “與你所看過內容很像?哪本鑄兵典籍?這其中不少想法。都是我個人所想,你如何在其他典籍中看到?”

    “你能想到的,別人憑什麼就想不到?”

    白晨為了掩飾自己的謊話,語氣立刻大起來:“其中的,兵者兇器也,刀兵之凶在於鑄兵之意,鋒之所在,心也!融心鑄鋒,鋒無可及……這也不是你自創的,這種融心鑄鋒,融意鑄兵,很多典籍上都有記載,可是你這裡面卻少了關鍵的一點,我在一本……一本我忘記名字的典籍上看到過,你少的是融神鑄靈,刀兵有心有意,卻少了神,一把兵器少了神,就如同人少了靈魂,即便是再好的材料,再高明的手法,也只是一堆爛鐵罷了。”

    歐陽冶倒吸一口涼氣,腳步不自覺的倒退兩步。

    “融神鑄靈!融神鑄靈……”

    嘴裡不斷的念叨著,像是陷入了癲狂一般。

    他哪裡知道,白晨之所以會如此說,是因為看了《奇兵煉》後,自動領悟的融神鑄靈之術。

    白晨看鎮住了歐陽冶,頓時露出幾分得意之色。

    歐陽冶驚疑不定的看著白晨:“你以前接觸過鑄兵術?”

    “看過一些本門的典籍。”

    “敢問貴門尊名?”

    “不能說。”白晨隨口道。

    “敢問兵器中的器,何解?”

    “器,容山川之量,四海之廣,天地之威,萬象之境,此為器,能收能容,方為上者。”

    歐陽冶連連點頭:“高明,高明!敢問這是貴門哪位前輩所著?”

    “我師門前輩很多,貌似是個叫做莫邪,應該作古千百年了吧。”

    “莫邪……莫邪?”歐陽冶尋遍腦海中的記憶,也想不起來,千百年來,有哪位叫做莫邪的鑄兵大師。

    白晨依然如故,一邊拿起典籍,看了幾眼便放下,一面與歐陽冶對問對答。

    而且不論問答,全都是行雲流水,看起來根本不像是江湖中人,更像是一個鑄兵大師。

    歐陽冶越聽越是驚奇,許多東西,他以前沒想過,或者是想不通。

    可是通過與白晨這麼一問一答之間,卻在瞬間豁然,如同混沌初開般,心神俱通透明朗。

    藍軒驚異的看著白晨,心中震撼莫名,難道這世上當真有個人,可以通曉世間一切不成?

    過了許久,歐陽冶苦笑,從懷中拿出一本典籍《萬兵寶鑒》,遞給白晨。

    “這是我畢生所學所想,全部記錄在這本典籍中。”

    白晨毫不客氣的接過,看了幾眼,沒再說過分的話,免得歐陽冶噴血。

    “荻花宮的小丫頭,我知道你來做什麼,你那事我沒把握,不過他就未必了,求我不如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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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兵聖

    歐陽冶看了看白晨:“小子,我很好奇,憑你的能耐,自己就能打造兵器,何必來求我?”

    “我是理論知識淵博,實踐理論空泛,簡單來說,我就動動嘴皮子。”

    白晨隨口說道,在來之前,他會屁的鑄兵術。

    不過這趟倒是沒有白來,雖然歐陽冶沒幫他鑄造想要的匕首,可是學到的這些東西,足夠讓白晨自己動手打造自己想要的匕首。

    並且旁人打造的,終究是他人之物,沒有人比自己更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麼東西了。

    歐陽冶笑了笑:“那你可知道葬花劍?”

    白晨想了下,看向歐陽冶:“葬花劍?你在《奇兵煉》中提到的那把,三千年前,古之大師耗盡心力打造的那把神兵葬花劍麼?”

    “就是那把,你對葬花劍有什麼看法?”

    “葬花劍採用的是以天山萬年寒鐵為主體,附加了帝淵熱鐵、萬年金晶和火山熔銀,再配合了千錘百煉之術所打造的不世神兵,雖然不論材料和手法,都堪稱稀世,可是在我看來並不完美。”

    “哦?有何高見?”歐陽冶眼中露出幾分驚訝,驚異的問道。

    “首先是材料,天山萬年寒鐵為主體,這可以說是上上之選,可是卻又加入了幾種陽性輔料。我知道那位古之大師想要陰陽並濟,可是他的鑄兵鍛造之術。卻並未發揮到極致,以至於得到的結果並不是最理想,如果是在高手對決中,葬花劍的確可以做到極大的提升使用者的戰力,可是如果與到同級別的兵器,很可能在幾次拼鬥中折損,這也是葬花劍的一個敗筆。”

    “咦?你怎麼知道?”藍軒驚呼一聲,滿臉驚訝的看著白晨。

    “什麼怎麼知道?”白晨白了眼藍軒:“只要是鑄兵大師。都能夠看出其中端疑。”

    “呵呵……你太瞧得起天下的鑄兵師了,即便是老夫,也是研究了多年,才得出與你相近的答案,可是你卻能夠說出一語洞破其中玄機。”

    “不要告訴我,那把葬花劍就在她手上,而且她這次來。就是為了那把葬花劍的。”

    白晨皺眉看著藍軒,藍軒的臉色有些為難。

    這些年,她帶著葬花劍找尋過不少鑄兵大師,可是許多人一聽到葬花劍的大名,直接望而卻步,沒有一人知道如何修復葬花劍。甚至許多人都暗自咋舌,將一把千古名劍敗壞。

    可是今日聽到白晨的話,藍軒才明白,原來葬花劍的斷是必然的。

    甚至還將其中的原由完全的解釋清楚,藍軒臉色凝重的說道:“歐陽前輩怎知晚輩所求何事?”

    “葬花劍在聞名三千年。易手多次,三百年前突然在江湖上銷聲匿跡。而二十年前,荻花宮宮主淩月仙子與大劍豪古永世一戰轟動江湖,兩者修為相近,可是古永世手中有神兵助陣,應該可以輕取勝果,可是最後居然是不分勝負,而後古永世與老夫見了一面,並將其兵器借予老夫一觀,老夫便知道荻花仙子是借葬花劍之威與古永世戰平。”

    藍軒點點頭道:“的確如前輩所說,葬花劍這三百年來,一直藏于荻花宮中,直到二十年前一戰,我師父才取出葬花劍迎戰古永世,可是最後卻是以斷劍收場。”

    “葬花劍與普通兵器交鋒,自然是無往不利,可是與神兵利器爭鋒,卻是自取其辱。”

    白晨平淡的語氣評價道,藍軒雖然憤憤不平,可是卻是無話可說。

    “此事老夫也幫不上忙,斷劍可接,靈神卻碎,即便是接上葬花劍,也只是空靈之物,毫無意義,除非……”

    “除非什麼?”藍軒追問。

    歐陽冶看向白晨:“除非鑄兵術可以到達兵聖的地步,並且以失傳已久的勾靈之術,重新為葬花劍鑄靈。”

    藍軒的目光也落在白晨身上,白晨連忙擺手搖頭:“別看我,我不會,就算會也不會動手。”

    白晨的確是領悟了勾靈之術,可是勾靈之術所需要的條件,高的令人髮指。

    白晨絕對不會為了個不相干的人大費周章,吃力不討好。

    歐陽冶卻是雙眼放光:“你真知道勾靈之術?”

    “不知道,真不知道。”白晨連忙否認。

    最近數百年為什麼沒有鑄兵大師再打造出神兵利器,便是因為勾靈之術的失傳。

    勾靈之術就是引動天地精靈,作為兵器的器靈存在,從而大大的提升兵器的靈性與威力。

    如果一把兵器少了器靈,那麼不論是多好的材料,都只是鍛造出凡兵。

    隨著時間推移,有許多的新晉技巧被開發與運用,可是有更多的技巧,淹沒在時間洪流之中,勾靈之術便是其中一項。

    勾靈之術在高級鑄兵師之中,可以說是最至關重要的一種鍛造手法。

    這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許多的技藝並不是以典籍的方式傳承,而是口耳相傳。

    一旦因為某些意外,那麼身懷的絕技便要因此失傳。

    歐陽冶查閱過許多典籍,可是根本就找不到,關於勾靈之術的記載。

    “白晨……少爺。”藍軒很是彆扭的叫了聲。

    白晨一個哆嗦:“別……我和你沒那麼熟。”

    “你說,你要怎樣才能答應我?”

    白晨哭了,滿臉無奈的看著藍軒嗎一臉祈求的模樣,白晨毫不懷疑,如果他現在一口答應,這妹子會不會直接以身相許。

    “不是我不想答應你,你可知道勾靈之術要什麼條件?”

    “什麼條件?”藍軒雖然不明白,不過想來應該不會那麼簡單。

    “神獸之血,陰陽之脈,五行之石,龍王之氣,還有施術者百年壽元。”白晨無奈的看著藍軒:“就算你收集了所有材料,可是你讓我大好人生就為了施展一次勾靈之術就打發了,你未免也太不把他人性命當回事了吧。”

    “你果然會勾靈之術。”歐陽冶驚呼起來。

    “如果不是這些變態的材料,還有耗費百年壽元,恐怕全天下都是神兵橫行了,很多神兵都是鑄造大師晚年作品,就是因為一些鑄兵大師知道自己壽元所剩不多,所以拼一把勁,即便如此也只是三成的幾率成功。”

    “小子,你可否……”

    “別想了,憑你的鑄兵水準,學不會的,就算想拼也不可能成功。”

    “混帳,你能學會,憑什麼我就學不會。”歐陽冶平生最得意的便是自己的鑄兵術。

    如今居然一個後輩和他說,自己的水準不夠,這是哪門子的道理。

    “引心、入意、塑魂、生氣、造靈,這五項鑄兵的特殊技巧,你會那些?”白晨毫不客氣的反問道。

    歐陽冶臉皮子一抽,這小子是故意氣自己吧,這五項全都是超凡入聖條件。

    自己現在還卡在塑魂之中,幾次嘗試,都是無功而返,他還真不信這世上,有誰能夠比他更出色,即便是鑄鐵門的那幾個老東西也不行。

    “你又會幾項?”歐陽冶不甘心的問道。

    “不好意思,這五項我全齊了。”白晨嘴上說的不好意思,臉上可沒有半點謙虛模樣。

    很難想像,一個連打鐵都沒打過的人,會是一個鑄兵聖師,可是事實偏偏如此。

    不過白晨可不這麼認為,因為他只不過是剛剛十級鑄兵學,不過是入門級別。

    由此可見,這個世界的鍛造水準之低,甚至連煉丹學都有所不如。

    至少煉丹界在千年之前,還出現過一位丹聖吳道子。

    可是鑄兵界卻是三千年都沒出過一個聖級鑄兵術,當然了,這也與鑄兵術的特殊性有關。

    煉丹首先就需要很多財力物力的支援,並且由於高額的回報,所以許多門派都很喜歡在煉丹師身上進行投資。

    相比起煉丹,鑄兵的門檻則是相對低一些,前期的投入也不是很多。

    可是前期來說,鑄兵師能夠做到的,一些技藝精湛的鐵匠也能做到,到了後期,卻因為材料的匱乏,導致即便有高超技藝的鑄兵師,也無法打造出更加精良的兵器。

    要知道,一般的兵器與江湖中人的兵器並不是完全一樣的,特別是先天期之後,因為普通的兵器根本無法容納使用者的真氣,只有鑄兵師特殊鑄造手法,才能鑄造出適合江湖中人使用的兵器。

    所以除了少數一些以鑄兵為生的門派,很少會有系統的鑄兵術傳承。

    研究的人少,發展自然就更加緩慢,鑄兵術就像是枯死的老樹,沒有養分沒有生機,只能逐漸的沒落。

    而這一切的沒落,也是從勾靈之術失傳開始的。

    當他發現白晨會勾靈之術後,如何能不激動。

    或許……或許這將是鑄兵師再次崛起的希望!

    不過歐陽冶顯然不是那種輕易服軟的人,他的眼中也顯露出幾分的桀驁不馴。

    “你所學的勾靈之術又或者是鑄兵五項也只是從典籍上看來的吧?你根本就沒有親自動手過吧。”

    “我至少看過,而且我能理解,你行麼?”白晨挑逗的說道。

    “既然你說你能夠理解,那麼就證明給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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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依稀故人在

    白晨也想看看,自己的鑄兵水準到什麼程度。

    在歐陽冶的挑釁下,眾人來到作坊內,歐陽冶大方的揮揮手:“這裡的所有工具,你隨意使用,還有材料,其中不少可都是我珍藏的鑄兵材料。”

    白晨走到一罐子前,這罐子裡裝滿了暗紅色的液體,看起來就像是鮮血一樣。

    打開的瞬間,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沖入鼻孔,白晨連忙蓋上蓋子。

    “這是二十五年前,我途經江陵大河邊上的時候,遇到一條作惡的毒蛟,斬殺它後得到的毒蛟精血。”

    眾人驚歎不已,這樣一罐毒蛟精血,怕是白銀千萬也未必買的到吧。

    蛟,那可是僅次於神獸龍的存在,若是再給它一些時間,也許就飛升成龍。

    白晨又拿起一塊銀光閃爍的金屬,這塊金屬看起來還未剔除雜質,入手之後卻是沉甸甸的。

    “這塊不會是瑟銀吧?”

    “溶於五行,置於地脈,吸納靈息,自然便是瑟銀。”

    “好東西。”白晨貪婪的看了眼後,還是不舍的放了下來。

    “這些材料你只管用。”

    白晨左思右想,看了眼歐陽冶:“拿一張武器的圖紙來。”

    歐陽冶立刻拿出一個粗簡盒子,盒子裡裝著許多圖紙。什麼樣式的兵器都有。

    雖然歐陽冶很是大方,可是實際上他對白晨不抱有太大的希望。

    鑄兵是需要天賦。白晨的天賦或許不低。

    可是缺少了錘煉,一個從未拿過打鐵錘的年輕人,你能指望他打造出上乘兵器嗎?

    這顯然是太過異想天開,哪怕他看過再多的鑄兵鍛造的典籍,也不可能打造出什麼好兵器。

    就好像兩個武林高手,一個一輩子都在潛心修煉,另外一個在戰場上打拼,兩人哪怕修為相同。前者也不可能勝過後者。

    鑄兵也是一樣的道理,鑄兵需要理論知識,可是更需要親自實踐。

    歐陽冶相信白晨在十年,二十年後,或許能到達自己如今的境界,可是在此之前,他是絕對沒可能超越自己的。

    白晨從其中挑選了一張匕首的圖紙。這張圖紙名為隱刺,因為極其複雜的做工,所以雖然品質上乘,可是卻難以成為制式的匕首,只能少量生產。

    白晨選這張圖紙,除了因為自己需要匕首外。更因為這把隱刺正好用到鑄兵五項。

    一般的鑄兵師,最多只能加入其中一項,鑄造出普通品質的隱刺。

    加入兩項就已經算是優良,三項基本上已經可以算是上乘品質。

    即便是歐陽冶,最多也只能加入三項。而且是大費周章,更是消耗精力。

    以往歐陽冶鑄造過兩把隱刺。不過當時都只是加入兩項鑄造,打造出來的,也都是接近上乘的隱刺。

    歐陽冶已經主動的打開風箱、火爐,幫白晨打下手,並且準備好材料。

    藍軒凝神的看著白晨,雖然她很不願意承認,可是事實也是如此,白晨的才華的確高於她。

    不過藍軒還是堅定的認為,自己僅僅只是在文章歌賦上差他一些,其他方面並不比白晨差,至少她是這麼認為的。

    可是不久之前,她就聽說白晨的煉丹術,這讓藍軒的心頭狠狠的不爽一把。

    如今,她又發現,白晨居然會鑄兵術。

    與一般的鐵匠不同,鑄兵師的鑄兵過程,可以說的一種享受,一種驚豔的表演。

    作坊內並不是煙霧繚繞,反而在房梁上縈繞著一縷縷的氤氳之氣,並且不時的變幻著色彩。

    白晨並沒有用打鐵錘,而是以自己的拳頭錘擊燒紅的金屬。

    歐陽冶看的雙眼放紅光,白晨的火烙鐵布衫在他看來,簡直就是得天獨厚。

    每一拳都是均勻而且適中,烙紅的金屬,發出悅耳的聲響。

    可以說整個過程都是賞心悅目的,不過在歐陽冶看來,這行雲流水的過程,每一分一毫,都做到了極致完美的境界。

    就好像是一個嘗試了千萬次的老鑄兵師,沒有分毫的誤差。

    鑄兵五項,並不只是手法,真正重要的還是境界。

    只有真正領悟了鑄兵五項的境界,才能真正的將之融會貫通。

    白晨燃火的手臂,突然化拳為掌,一掌拍在烙鐵上。

    嘩啦一聲,金屬發出茲茲聲響,金星四濺。

    “引心!牽引入心!完美……完美!!”歐陽冶忍不住驚呼,帶著幾分感慨。

    很難想像,這是一個第一次鑄兵鍛造的人。

    這根本就是一個老練的鑄兵師,不然的話,憑何能夠如此將每個步驟都演繹到極致。

    隨後的四項入意、塑魂、生氣、造靈,每一步都能引起歐陽冶的驚歎。

    特別是第三個步驟塑魂之時,歐陽冶更是倒吸一口涼氣。

    心中也在瞬間豁然開朗,這就是頓悟。

    經歷了無數次的嘗試與研究,其實歐陽冶的鑄兵水準,已經非常高了。

    只不過在塑魂的時候,他產生了某些誤解,所以對於塑魂一直都是一知半解。

    可是直到看到白晨的塑魂過程後,他才明白過來。

    原來塑魂是這麼回事,當一把晶瑩剔透的匕首,出現在眾人眼前的時候,所有人都被這把匕首的款式樣貌所驚呆了。

    這哪裡是一把匕首,根本就是一件精緻的藝術品,整把匕首因為特殊的工藝和材料。導致匕首看起來就像是用琉璃打造成的。

    鑄造隱刺一把,獲得熟練度50000。

    鑄兵學10級:265000/500000

    歐陽冶拿起已經過水的匕首。放在手中細細端詳,眼中驚疑不定。

    “隱刺!不愧此名!果然是隱殺之刺。”

    歐陽冶居然感覺不到隱刺的存在,絕對是襲殺的不二選擇。

    這把匕首,幾乎可以比肩歐陽冶最得意的作品。

    當然了,如果是以同樣的材料,歐陽冶自問是做不出來的。

    除非他加入更加複雜的工藝,同時再配以更加上乘的材料,方可與白晨所鑄的隱刺媲美。同時還要耗費更多的精力。

    可是看白晨鑄造出這一把隱刺,除了額頭細汗之外,並無頹色,顯然是輕鬆駕馭。

    歐陽冶苦笑:“看來老夫是自討沒趣了,居然請你為我復仇。”

    “前輩說笑了,晚輩能有此番作為,其實與您的那些珍藏的鑄兵鍛造典籍密不可分。那些典籍也給了我不少啟示。”

    白晨這句話說的真誠,沒有之前的那種傲慢桀驁,畢竟如果沒有歐陽冶的那些典籍,自己也不可能學會。

    “你若是真謝我,就幫我把那件事辦了,以你的鑄兵境界。擊敗鑄鐵門綽綽有餘。”

    歐陽冶顯然還不放棄,白晨想了想,拿人手軟,吃人嘴軟,索性乾脆的點點頭。答應下來。

    反正歐陽冶也不是立刻就要白晨抄傢伙殺上鑄鐵門,當然了。白晨之所以答應,更主要的原因是因為,白晨打算再親手鑄造一些隱刺,用歐陽冶的材料……

    歐陽冶倒是大方,白晨答應下來後,更顯熱情,一股腦把所有的材料,全擺白晨面前,而且白晨每一把兵器鑄造,他都看的津津有味。

    十六把隱刺鑄造好,夜都已經深了,藍軒耐著性子,一直等在旁邊,一句怨言都沒有。

    銘心準備的飯菜都涼了,白晨總算完事收工。

    藍軒發現,白晨幾乎是全能的,迷一般的來歷。

    這世上難道真的沒有什麼事,能夠難倒他嗎?

    如果白晨知道藍軒心中的想法,恐怕肚子都會笑抽掉。

    拜別了歐陽冶,一路上藍軒看著白晨的目光,都充滿了幽怨。

    當然了,白晨是絕對不會相信,藍軒突然對自己升起情愫。

    多半是要自己拿命給她修復葬花劍,白晨是絕對不會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

    “白晨……”

    “叫少爺。”

    “少爺!”藍軒咬著牙,埋怨的叫道:“有什麼條件,能讓你幫我修復葬花劍?”

    “你要是能讓我多一百年壽元,我就幫你修復葬花劍。”

    白晨很直接的回答道,事實上當他鑄造一十六把隱刺,鑄兵學提升到11級後,便學會了新的鑄兵術,偷天換日!

    以天地靈氣替換壽元,不過暫時來說,白晨還無法施展出來,除非有三花聚頂的修為才可以。

    所以白晨絕對不會為這位,和自己什麼關係都沒有的女人,大費周章,而且結局很可能是什麼好處都撈不到。

    從本質上來說,藍軒和梅絳雪都是一類人。

    只有關係到她們切身利益的時候,她們才會與自己虛與委蛇,一旦失去了價值,那麼絕對是翻臉比翻書還快。

    當然了,對於梅絳雪,白晨是非常的無奈,誰讓自己被她迷得暈頭轉向。

    吃過虧才知道這坑有多深,所以白晨絕對不會再在相同的地方摔倒,起碼也要其他的坑。

    藍軒咬牙切齒,只是表面上還是表現出一副端莊大方的姿態。

    “如果我願意……”

    “你願意我也不願意,別玩那些虛的……藍軒姑娘是什麼人,在下很清楚,在下是什麼人,你也很清楚,你若是能拿出什麼讓我心動的價碼,我就是拼著半條命,也就幫你修復葬花劍也是無妨,如若不然就免開尊口。”

    雙方就這麼在岔路口不歡而散,白晨走了兩步,突然想起什麼。

    “對了,藍軒姑娘。”

    藍軒黑著臉轉過頭,目光也不再如之前那般的熱切。

    她絕對不會天真的認為,白晨突然腦子突然失靈,突然被自己的迷得神魂顛倒。

    “你既然已經稱在下為少爺了,想必是承認那日的賭局了吧。”

    “怎麼?”藍軒很不友善的回應了聲,算是默認白晨的問題。

    “那是不是可以把混元龍血石當作賭注,還給本少爺了。”

    以前白晨不認識混元龍血石,不代表他現在還不知道混元龍血石的價值。

    很顯然,混元龍血石原本是藍軒用來獻禮給鑄兵大師的。

    藍軒目光陰晴不定,猶豫不決著是否交出混元龍血石。

    “藍軒姑娘,你應該知道,這世上除了我之外,再難找出第二位能夠修復葬花劍的人……”

    藍軒是聰明人,白晨不需要把話說全,藍軒已經明白白晨的意思。

    “接著!”藍軒隨手一擲,混元龍血石已經落入白晨手中。

    “白晨,我會記住你的!”藍軒的語氣冰冷到極點。

    白晨不斷的揣摩著手中混元龍血石,看了眼藍軒:“藍軒姑娘,請你相信我,記住一個人會是你感情的第一步。”

    藍軒突然解下面紗,即便是在夜色之下,依然遮掩不住那張絕豔至極的容顏。

    那是一種驚心動魄的美麗,如陽春白雪般,令人癡迷的完美。

    “你……你做什麼?不會是想色誘我吧?”

    藍軒的嘴角勾勒出一道優美至極的弧線,星辰點綴的雙眸,閃爍著皎潔的目光。

    “我要讓你也記住我!”

    “阿雪……”突然,戒殺在白晨的腦海中,瘋狂的大叫起來:“她是阿雪……她是阿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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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27 20:11:40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五十五章 當日變成可能

    “阿雪?誰啊?”白晨滿不在乎的問道。

    “當然是我老婆。”

    戒殺的回答讓白晨徹底無語了,白晨忍不住翻了翻白眼:“你家阿雪怕是早投胎幾百次了吧,你不會看見人家姑娘漂亮,就喊著你老婆吧?”

    “我是那種人嗎?她不是阿雪,可是肯定與阿雪有關,或許她就是我與阿雪的子孫。”

    “嗯,如此說來,明天我就把她騙到手,然後玩弄過後隨手丟掉。”

    “我日你先人。”戒殺大罵起來。

    “我日你後人。”

    白晨突然提起性子,心中得意無比。

    平日裡都是戒殺給他使性子,當真是風水輪流轉。

    戒殺似乎開始擔心起來,威脅道:“我警告你……”

    “千萬別警告我,小心我讓你的警告變成現實。”

    果然,沒有什麼比起這個威脅更有效果,戒殺果然悶不作聲,許久才開口:“幫我個忙。”

    “我很忙,沒空。”

    “小子……”

    “誒?你又想威脅我!?”

    “我的大少爺,算我求你行不行。”

    “看你這麼真誠,少爺我就勉為其難,幫你一把,你說說看要我幫你什麼。”

    “我要你查清楚她的來歷,最好能弄到她的族譜。”

    “你和我開玩笑吧,你都離開三百年了。就算她真是你子孫,怎麼查啊?”

    “阿雪當年的修為不俗。活個兩百年絕對沒問題,而且我記得我離去之時,她是懷有身孕的。”

    “當初你拋妻棄子,現在還回頭找人家做什麼?即便她真是你孫女,你還想如何?”

    “我……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想知道,她是不是與阿雪有關係……”

    “別玩了,你不會是想上演一齣祖孫相認的戲碼吧,你不是這個風格的。你以前是強盜,現在是和尚,不論哪個職業,都不適合這種狗血劇的角色。”

    “老子就這麼點遺願,你也不願意成全我?”

    “這個嘛……我的價碼很高的。”

    白晨的臉上已經樂開花了,身邊的銘心好奇,怎麼走的好好的路。白晨突然露出這麼詭異的笑容。

    當初拿了我的,給我還回來。

    當初吃了我的,就給我吐出來!

    “開價!”能夠讓一個強盜把吃入嘴裡的肉吐出來,這是何等的艱辛。

    白晨幾乎能將此事,當作生平的一次最重要的勝利。

    “一百萬功德,而且要提前付款。別和我還價,本少爺概不接受還價,調查出藍軒與你家阿雪是否有關。”

    “可以,不過……”

    “我話還沒說完,一百萬功德需要你立刻支付。至於調查的時間隨我定。”

    “你……”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你做初一我做十五。你還別不樂意,少爺我還不樂意接近她呢。”

    “你有種,老子不查了!”戒殺咆哮道。

    “嗯,不查就不查,我明天就開始努力。”

    “努力什麼?”

    “努力當你的孫女婿。”

    在沒有營養的對話過後,戒殺妥協了。

    白晨掌握了大殺器,戒殺無力招架。

    因為白晨總能很沒品的將戒殺那位可愛的孫女掛在嘴邊,而且動不動就威脅戒殺,如果再給自己使絆子,便讓藍軒以身相許,總之都是這類的對話。

    戒殺不敢賭,這小子什麼缺德事都敢說,也都敢做。

    特別是這種損人利己的事,戒殺最後只說了一句空洞無力的狠話:“你敢動她一根汗毛,我便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你讓我碰我都不碰,這種女人……你別不高興啊,她就是這種女人,全身長的跟刺蝟似的,好像誰都看不上眼,可是偏偏要是拿些東西利誘,她保准脫的乾乾淨淨的,任君採摘。”

    “你他娘找死是吧,敢這麼說我孫女……”

    “我說的是事實,不說她還不定是不是你孫女,就算她是……我也這麼說。”

    “我不管那麼多,總之你先給我查清楚。”

    “一百萬功德,少一點功德都不行,現在就拿來。”

    “先給你二十萬功德,你什麼時候著手調查了,再給你二十萬功德,查出結果了,再結清餘額。”

    突然,身後傳來藍軒的聲音:“白晨。”

    “咦?這麼快又見面了,藍軒姑娘,你不會是如此想我吧。”

    藍軒平心靜氣,當然了,是經過調理氣息後的。

    “我收到一個消息,不知道你是否有興趣。”

    “沒有。”白晨轉身就走,他是絕對不會給藍軒這個加籌碼的機會,絕對不!

    “事關滄州數十萬百姓的生死,你也沒興趣?”

    白晨的腳步再邁不出去,轉過頭驚疑不定的看著藍軒:“你能打聽到的事情,我也打聽的到。”

    “我知道你與丐幫關係非淺,不過這件事可不是人多就打聽的到的。”藍軒的笑容充滿自信從容。

    “條件。”

    “修復葬花劍……”

    “你覺得你的消息值得這價碼嗎?”白晨眯起眼,凝視著藍軒。

    “你覺得滄州數十萬百姓的死活值什麼價碼?”

    白晨沉吟許久,抬起頭看向藍軒:“你是孤兒吧?”

    藍軒眉梢微微擰起,似乎對白晨提起這個話題有些不快,冷著臉哼了聲。

    “若是我用你的身世交換呢?”

    “哼……你連我是否是孤兒都不確定,怎麼可能知道我的身世。”

    “我若是想知道。天下間沒什麼事情瞞得住我。”

    “恐怕你要失望了,我四歲那年被我師父收養。可是那時候我已經懵懂記得一些事情,所以不需要什麼調查。”

    白晨撇撇嘴,暗罵一聲掃興,臉上故作深沉,意味深長的看了眼藍軒。

    “你原本姓莊,遼州三河縣人士,我可有說錯。”

    藍軒的臉色一沉:“你真的調查過我?”

    “這個……”

    其實白晨也是瞎猜的,如果當初戒殺的老婆生下的是女兒。恐怕藍軒本姓就該改了。

    當然了,三百年的時間,或許已經不止隔了三代,更有可能好幾代了。

    甚至可能都不在原來的地方住了,不過看起來白晨是賭對了。

    “那你知道誰殺了我莊家一百三十餘口?”藍軒急切的追問道。

    “你……被滅門了?”白晨不是在問藍軒,而是在問戒殺。

    戒殺已經沒了聲音,藍軒急切的看著白晨。臉色不似在作偽、

    “你祖上長輩之中,可有一位名叫王雪的長輩?”

    藍軒黑著臉看著白晨,更加確定白晨調查過她。

    “那是我的祖奶奶,隔了八代了,莊家就是她建起來的,你提她我的祖奶奶做什麼?”

    “我受一位前輩囑託。那位前輩很老很老……反正就一老不死就是了,總之他的身份不是你能想像的到的,他與你祖奶奶有些關係……”

    “胡說,祖奶奶是三百前的人物,與祖奶奶同一時期的人。至少也都三百多歲,除非是六道大圓滿的絕頂高人。能有三百年壽元,不要告訴我,你口中那位老前輩,乃是天人合一的曠古神人。”

    銘心在一旁用古怪的眼神看著白晨,在她看來,這絕對是白晨撒過的最扯淡的謊話。

    憑白晨的口舌,怎麼會扯這種不靠譜的謊話,這明顯不是他的風格。

    “我又沒說是同輩人,也有可能是王雪前輩的兒子孫子也說不定呢。”白晨很不厚道的說道。

    戒殺氣的牙癢癢,不過他這麼說,倒也合情合理。

    畢竟想要超過三百年壽元,那就真只有天人合一之境的超級強人才有可能。

    即便是六道大圓滿之輩,也只能有三百年壽元,就算是用壽元丹也延長不了。

    以白晨的詭異來歷,和一身高深莫測的本事。

    接觸一氣化元的老前輩,並非沒有可能。

    “祖奶奶就只有一子,並且也已經去世百年,所以你說的肯定不是祖奶奶的子輩與孫輩,要麼根本就是莫須有的人物,要麼呢這個人根本就不是我莊家的人。”

    “算了算了,你愛信不信,總之我也不圖你什麼,你將你的消息給我,我幫你調查莊家滅門慘案,這個交易怎麼樣?”

    藍軒顯然是在猶豫不決,按理來說,這次她出師門,最重要的便是修復葬花劍。

    可是如今自家的滅門案至今懸而未定,讓她心中升起幾分希望。

    或許他真的可以查出自己莊家的滅門案也不一定。

    “你要多久能夠查出莊家之事?若是說十年八年的話,那就免了。”

    “你可知道莊家世代相傳的《七心琉璃功》?”

    藍軒的臉色再次驚變:“你……你怎知……”

    “我看你修煉了上冊《七心琉璃功》,進入先天多年,卻因為沒有中、下冊,所以功力停滯多年吧。”

    “你是從哪裡聽來的?”

    “你別管我是從哪裡聽來的,我就以這《七心琉璃功》中下冊為條件,如何?”

    藍軒的臉色陰冷至極,眼中更是冷藏殺機:“當年我莊家滅門,便是因這《七心琉璃功》,如今你能拿出《七心琉璃功》,並且還對我莊家之事瞭若指掌,定與仇人有所瓜葛!”

    藍軒臉色說變就變,身形突然化作白虹,掌心更似七彩琉璃一般通透。

    “傻女人……”白晨連連退後。

    雖然他不懼藍軒,可是對她卻是不能動手,如果自己敢對她動手,絕對要被戒殺大卸八塊。

    白晨一邊退,一邊大叫起來:“如若我與你的仇人有關,會拿《七心琉璃功》作為賭注嗎?”

    “那你說這功法從何而來?這功法乃是我莊家世代相傳,絕對不可能外泄,而當年莊家仇人也是奪走中下冊秘笈,你還有什麼話說!”

    “我草,老子就是你莊家滅門仇家,你又如何?換不換一句話,給個痛快。”

    白晨火大了,平時也沒見你這麼激靈,怎麼這會兒把由頭理得這麼順。

    白晨這麼一吼,藍軒反而平靜下來,雖然看向白晨的目光,還是帶著幾分冷意,不過總算是不動手了。

    白晨從懷裡掏出三本秘笈,直接丟到藍軒的手中:“別和我廢那麼多話,這是《七心琉璃功》的秘笈,上冊你也練錯了,重新練……把你得到的消息告訴我,今後咱們井水不犯河水,老死不相往來,就算不小心見面,也裝作不認識。”

    藍軒沒想到,白晨會如此爽快的把秘笈丟到她手中。

    翻開幾頁稍稍看了一遍,心頭更是震撼。

    這世上沒有人比她更瞭解《七心琉璃功》,可是其中的記載,比起她所認知的內容,更加完整。

    難怪,難怪自己莊家擁有《七心琉璃功》,卻始終不上不下,沒有人能夠練到下冊,原來在上冊裡,就有不少的差錯。

    藍軒再沒有懷疑,畢竟當初仇家搶走的也只有中下冊秘笈,上冊秘笈一直在自己的手中。

    白晨既然能夠拿出一整套,顯然不會是仇家。

    如果仇家有整套《七心琉璃功》,那就沒必要滅莊家了。

    “白晨,你怎麼知道我孫女她的孤兒?”戒殺顯然對此非常的好奇,並且在意。

    “你猜。”

    “把你所謂的事關滄州數十萬百姓的消息說出來。”白晨沒好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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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勾當

    藍軒一時不知道如何自處,白晨能夠拿出全套的《七心琉璃功》,就足以說明他不是莊家的仇人。

    並且白晨所說的,受一位前輩所托,也很可能是真的。

    可是,自己之前居然還將他當作仇人。

    這可不只是丟臉的問題,說的嚴重一點就是忘恩負義。

    “滄州城守陸一道,投靠神策軍了。”藍軒沉吟許久,終於開口說道。

    頓了頓,藍軒又遲疑的說道:“白晨,剛才……”

    “剛才個屁,從今以後,咱們老死不相往來。”

    白晨轉身就走,走了兩步,臉色突然一變,又訕訕的回過頭,表情看起來很是彆扭:“那個啥……你要真有什麼事……就……就來找我……能解決的我就幫你解決……”

    藍軒一愣,看著白晨那張奇怪的臉色,不明白白晨的臉色為什麼會轉變的這麼快。

    “別想太多,就一個老不死的吩咐我的……”

    白晨彆扭的說道:“反正呢,沒事的時候,咱們就當作不認識,自己能解決的,你也別找我……”

    “那葬花劍……”藍軒眼前一亮,看白晨的表情,似乎自己求他什麼事,他都可以答應下來。

    “過……過段時間再說。”白晨硬著頭皮說道。

    心裡已經罵翻天了,戒殺現在是逼著他。藍軒是他世上唯一的親人。

    戒殺說了,反正只要藍軒有麻煩。白晨就要義無反顧的出手。

    看到白晨又要走,藍軒突然又叫住白晨:“等等。”

    “大小姐,還有什麼吩咐嗎?”白晨不耐煩的看著藍軒。

    藍軒突然露出一絲皎潔笑容:“為什麼你的態度前後差距這麼大?”

    顯然,在藍軒取下面紗後,白晨的態度就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

    藍軒的心中不禁小小得意一把,看來這世上沒有人能夠逃脫她的魅力。

    “好吧,其實是因為你和那位前輩長的很像,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以前你帶著面紗沒發現,揭開面紗當然是一眼認出來咯。”

    白晨這句話,不知道是在噁心藍軒還是在噁心戒殺。

    總之戒殺很憤怒,藍軒很失落。

    難怪前後的態度差距那麼大,原來是因為自己的容貌與別人相像。

    不過藍軒倒也沒有懷疑,畢竟白晨已經用實際行動證明了一切。

    不過藍軒的心情又好轉了不少,與自己相像的前輩?

    難道說莊家除了自己之外。還有人存活?

    聽白晨的語氣,這位長輩應該年齡不小,可是容貌應該還很年輕……

    如此說來……

    藍軒的心跳瞬間加速!

    白晨前前後後,依稀的提到過,這位老前輩似乎兩百歲以上。

    兩百歲意味著什麼,一般來說晉升先天期除了修為的提升。壽元也增加一甲子,如果沒有意外,都是可以活到百歲以上高齡的。

    當然了,也有特別高夀的人,比如說張家老爺子。先天後期的修為,已經活了一百三十歲。這主要還是歸功於他曾經服用過壽元丹。

    而三花聚頂的修為,再增加一甲子壽元,不過這個增加卻有個限定,那就是絕對不會超過兩百歲。

    比如說一個人已經靠著各種手段,活過了一百六十歲,而後又晉升三花聚頂期,那麼他最多也只能增加四十年壽元。

    只有進入一氣化元期的修為,才有可能超過兩百年上限。

    到了這種境界,前期增加壽元的手段,都已經失去了效果,即便是以往服用的壽元丹本該由的效力也失去了作用,很多時候,一些大限將至的絕世高手,晉升到一氣化元,壽元不增反減,便是因為一氣化元期,已經非人存在,許多對人有用的丹藥,到了這個境界,已經失去了效果。

    不過一些絕世天才,卻能夠憑著自身天賦,在百年之內到達一氣化元。

    在身體還未徹底進入衰敗期的時候晉升,不但可以得到莫大的好處,更可以返老還童。

    不過百歲後突破,那只能返還生機,卻無法返老還童。

    白晨的眉梢微微擰起,露出一絲遲疑之色。

    藍軒怕白晨懷疑自己所報,立刻又道:“是從陸仁風的口中得知的,消息絕對可靠屬實,我也派人打探過,陸一道已經帶著兩萬守城軍去向不明。”

    “哦?陸仁風還在滄州城?”白晨眼前一亮,臉上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

    對於白晨的這種笑容,藍軒可謂深惡痛絕。

    因為每次他一露出這種表情,絕對要有人倒楣!

    “我暫時不能把他交給你,在他身上還有很多東西還未挖出來。”

    “那你記得伺候好他。”白晨一句調侃後,一溜煙轉身就跑。

    藍軒終於忍不住,暗罵一聲該死,再抬頭看白晨,這傢伙已經跑遠了。

    當然了,聽到藍軒的消息後,白晨的心情立刻變得沉重。

    原本將神策軍誘引到滄州城,便是因為滄州城兵強馬壯,根本就不怕小股的神策軍。

    可是如今陸一道身為滄州城守,居然臨陣倒戈。

    滄州城原本有三萬多兵力,除了身為城守的陸一道,還有幾個副將。

    不過如今陸一道帶著兩萬大軍叛逃,滄州城應該還剩下一萬多守城士兵,應該都是陸一道無法控制的兵力。

    只是與陸一道所帶領的兩萬人馬,還有神策軍將近兩萬精銳,滄州城岌岌可危。

    更主要的是,誰也不知道。留下的這些將領,是真的忠心朝廷。還是陸一道故意留下來裡應外合的牆頭草。

    白晨心中煩躁,馬勒戈壁的……

    如果滄州城失守,成百上千百姓慘遭牽連,那白晨絕對是罪責難逃。

    滄州城,絕對不能失守!

    “戒殺,給我弄一套輕功秘笈。”

    “逍遙游,二十萬功德。”

    戒殺很乾脆的拿出一本,白晨也沒管戒殺是不是借機敲詐。

    白晨直接學會逍遙遊。銘心看著白晨的臉色陰晴不定,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也不敢吭腔。

    “銘心啊。”

    “白晨哥哥,你是不是想要甩掉我?”銘心雙眸透亮。

    “什麼甩掉,哥哥我是有重要事情需要你去辦,你有沒有把握,完成哥哥我佈置給你的任務?”

    “殺人放火。作奸犯科,姦淫擄掠,只要白晨哥哥一句話,銘心必定赴湯蹈火!”

    “哈哈……好好好!我妹妹果然是女中豪傑!”

    銘心的小心臟一收,小心翼翼的看著白晨:“咱們不會真要去殺人放火吧?”

    “差不多。”

    ……

    殺人放火的勾當偶爾幹一干,可以提神醒腦。清心明目,有益於身心健康。

    當然了,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變態。

    白晨從來不沉默,更不變態。至少與銘心比起來,白晨簡直就是純潔的小白兔。

    憑著白晨與銘心的身手。很輕易的潛入某個將軍的府邸。

    看著瓦窟下兩條白花花的肉條糾纏在一起,白晨看的目瞪口呆,銘心則是小聲的品頭論足。

    “這蕩婦聲音這麼大,一聽就知道假的,就那堆肥肉,能滿足的了這個淫娃?本姑娘拿根黃瓜,都能比那個胖子做的更好。”

    白晨抹了把額頭暴汗:“你確定這胖子是滄州城左中仁左副將?”

    銘心拿著一張名單,一個個的排除,然後讀道:“左中仁,滄州城偏將,統禦兩千城防軍,身高八尺三,體格健碩,擅長長柄戰刀,曾經在一次剿匪中受傷,背部留下一條兩尺疤痕。”

    兩人又看了眼下方那胖子,背後的確有一條明顯的疤痕,不過與情報上的體格健碩顯然有很大出入。

    “你這是猴年馬月的情報?”

    “繡坊當初初建時候,收集的滄州情報,估計是多年未有戰事,這些個將軍常年養尊處優,早已沒了從前的那股殺伐之氣。”

    “那也正好,這種人才好控制。”

    白晨與銘心已經悄悄的翻下屋頂,白晨用匕首在門縫上一挑,門閥已經被跳開。

    兩人大搖大擺的走進屋內,左中仁本來還在與那婦人苟合,一看到兩個陌生人突然出現在屋內,立刻嚇得疲軟,整個人騰的縮到床角。

    “啊……”女子發出一聲尖叫。

    “你……你們是誰……來來人哪……”

    “你喊破喉嚨也沒用,不會有人來救你的。”銘心不以為然的說道,手上持著雙劍,臉上笑臉盈盈。

    “你與這婦人通姦,把侍衛都調出院子週邊,倒是方便了我們進來。”白晨嘿嘿的笑著,眼角還不老實的欣賞著婦人玲瓏身段。

    這婦人雖然算不上絕美,可是裸露的身段卻透著一個成熟美豔。

    “我……我乃滄州城偏將!你們好大的膽子……”

    左中仁話音剛落,銘心一劍將桌角切斷,眼中胸狠毒辣的瞪了眼左中仁:“你若是再敢廢話一句,本姑娘今天便拿你試刀。”

    “兩位大俠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左中仁立刻焉了,哪裡還有半點的勇氣:“這屋內兩位看上什麼,只管拿便是,就當本將孝敬兩位大俠的。”

    白晨和銘心還真在屋內掃了一眼,只可惜放眼掃了一圈,居然連個像樣的擺設都沒有。

    “狗官,你糊弄我是吧,就這堆破爛,你也敢拿來孝敬我們。”

    左中仁哭了,這一屋子好歹也有不少值錢東西,比如那青瓷,那可是他花了百兩紋銀買來的,還有那什麼……也都是幾百兩上下,整個屋子算下來,起碼能值上千兩。

    其實不是左中仁小氣,實在是白晨與銘心的眼界太高了。

    銘心手上的一對劍,便價逾萬兩,白晨更了不得,隨便煉顆丹藥,都與幾萬兩上下,自然是看不上這些幾百兩的東西。

    “你好歹也是一方守將,居然拿這些不入流的東西,看來不給你些教訓,你真當本姑娘脾氣好。”

    左中仁哭了:“兩位大俠,不是小將不想孝敬您二位,實在是手頭不寬裕,小將雖然是滄州城守,又不管金也不管銀,就算是手下兄弟們的軍餉,也都不歸我發放,小將這點身家,也就比一般百姓過的好,比之滄州其他官員,自然是沒的比……要不兩位大俠找他們去……”

    左中仁委屈到了極點,都已經自稱小將了,滿臉的辛酸苦澀。

    “那就沒什麼人平日裡會孝敬你?”銘心還是不滿意左中仁的回答。

    “小將手上雖然有些兵力,可是除了那幾個大頭兵,就什麼都管不著,總不能縱兵威脅富戶吧。”

    左中仁就像的打開的水龍頭,一股腦的對著兩個人大吐口水。

    如何被上司欺壓刁難,如何的放空許可權,讓他無可作為,久而久之,左中仁也就成了今天這副模樣,整日裡花天酒地。

    不過不知道怎的,這死胖子要錢沒錢,要權沒權,居然勾搭上陸一道的小妾,正是床頭那個裹著床單的那位小婦人。

    難怪進來的時候,府裡的侍衛調的距離院子老遠,原來是怕被人知曉東窗事發。

    白晨看了看左中仁這臥房內,還真有點小清新,俗話說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

    左中仁好歹是滄州一個不大不小的偏將,手下兩千兵力,居然是如此‘清貧’。

    “嗤嗤……原來是陸一道的小妾。”銘心偷笑起來:“從今而後,你也不用擔心東窗事發了,你就算是搶了他大老婆,他也管不到你頭上了。”

    左中仁一聽,臉色劇變,顯然是誤會銘心的話,驚駭的指著兩人:“你們……你們不會是把陸一道給……給殺了吧?”

    那小妾也是一臉蒼白驚恐,如果這兩人是殺了陸一道,又來這裡做什麼?

    “別誤會,陸一道活的好好的,至少目前為止,他還很逍遙。”

    “他叛敵了,帶著兩萬大軍投靠神策軍了,不日即會率眾攻打滄州城。”

    “什麼!!”左中仁臉色驚變。

    白晨與銘心兩人小聲嘀咕了一陣,也算是下了個結論。

    能夠勾搭陸一道的小妾,自然不會是陸一道安插在滄州城的棋子。

    不過白晨實在好奇,就左中仁這身爛肉,居然也能勾搭的上陸一道的小妾,心想著不禁多看了兩眼左中仁。

    “大俠……您……您不會是以為小將是陸一道的心腹吧?小將與陸一道水火不容……真不是他的心腹……”

    左中仁又不傻,好歹也是靠個人能力混到今天的偏將位置。

    顯然也想到了,這兩人半夜時分的摸進他的府邸,不求財那圖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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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27 20:12:44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五十七章 誰都不是吃素的

   “我不管你是不是,反正你先將兵符交出來。”

    只有拿到兵符,那才算是真正的抓住左中仁的要害。

    可是左中仁一聽說要兵符,臉色瞬息劇變:“不行……不行!”

    普通人即便拿到兵符也沒用,可是對於左中仁來說,那就等於把身家性命都交到對方手上。

    “銘心,給他來點不痛快。”

    要說折磨人,還是七秀的這幫子女人最拿手,當初白晨可是被她們玩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如果不是自己懸壺功護體,恐怕真要被她們弄殘了。

    不過左中仁就沒那麼幸運了,百花葬,這可是七秀的看家本領,江湖上三大陰毒霸道手段質之一。

    就算是鐵打的身子,在百花葬面前,你也給我折彎咯!

    何況這些年的養尊處優,造就掏空了這位偏將的身子骨。

    百花葬的霸道之處就在於其勁力無時無刻看不在摧殘著人體內的精氣血。

    屋內傳來一陣殺豬一般的嚎叫聲,左中仁在地上翻滾著,生不如死。

    幾次想要自己了斷,都被銘心一腳踢飛兵器。

    最終,在左中仁絕望的哀嚎中,終於屈服了。

    他的苦難才告一段落,絕望而痛苦的看著兩人。

    “白晨哥哥。我們下一步怎麼辦?”

    白晨瞥了眼左中仁:“你覺得,如果陸一道在城內留下暗棋。誰最有可能?”

    銘心拿出那張寫滿滄州各個將領和官員的紙,放在左中仁面前。

    左中仁細看一眼,臉上遲疑不定,似乎也不能很快下結論。

    “滄州知府王守福。”床榻上的小妾突然說道。

    兩人不由得眼前一亮,他們居然忘記了,在場四人中最清楚陸一道為人的,不會是別人,正是陸一道的這位小妾。

    “近日來。王守福幾次三番的來陸一道府裡,兩人交談甚密,把下人全部支開,就算是我們幾個姐妹也不許接近。”

    “知府?他手上有兵力?”白晨驚疑不定的問道。

    “王守福手上是沒兵力,不過他家業甚大,私召五百門客,並且與江湖中人都有來往。”

    左中仁臉色驚變:“如果是王守福的話。那就合情合理了,待他日神策軍大軍壓境的時候,王守福只要騙取我們信任,說攜家丁門客共舉迎敵,然後再在我們沒防備的時候,讓高手擊殺幾個守將的話。僅余的守軍勢必大亂……”

    左中仁越是越是驚駭,心頭恐慌不已,顯然是自己把自己嚇到了。

    畢竟如果是守城將領的話,反而會互相防備,誰都不是傻子。肯定會防備對方是陸一道留下的暗棋,可是王守福則不同。他是文官,大家本能的就不會把他計算在內。

    “我們現在就去殺了王守福。”銘心殺心大起,眼中凶光秉露。

    “不,別去!”白晨搖了搖頭:“王守福既然與江湖中人有聯繫,勢必有高手護衛,你我前去刺殺,只會打草驚蛇,而且沒辦法防備陸一道是否得知此事,何況我們還不知道城裡是否還有其他的叛賊,不妨留著他,把其他的叛賊引出來。”

    “此前我已經收到風聲,此次入蜀地的神策軍足有三萬餘,先前在青州城被守將滅了萬餘,而後又在各路江湖中人手中,折損了三四千,僅余一萬五左右,不過這一萬五左右的兵力,都是相當精銳,滄州城的守軍並無十足勝算,如今陸一道又帶走了最精銳的兩萬兵力,如今滄州城剩下一萬不到的兵力,而且城內的幾個守將,都是各懷鬼胎,恐怕……”

    左中仁分析的頭頭是道,雖說多年養尊處優,已經掏空了身子骨,不過作為一個憑著能力爬上來的將軍,這點分析能力還是有的。

    “那依你之見,你覺得如何才能取勝?”

    左中仁沉吟許久,眼中射出一道精光:“正面交戰,想要以寡敵眾,顯然是癡心妄想,不過神策軍卻也不是沒有破綻。”

    “哦?”白晨眼前大亮,心下也稍稍改觀了對左中仁的印象。

    左中仁直言說道:“神策軍孤軍入蜀地,本就後勤不濟,如今再加上陸一道這兩萬大軍,他們吃什麼?”

    “陸一道難道不會將滄州城的補給帶走嗎?”白晨問道。

    “關鍵就在於此,滄州補給將陳驅三年前因為女兒被陸一道獨子陸仁風侮辱輕生,與陸一道勢成水火,這些年兩人鬥得你死我活,陸一道這次又匆忙帶兵叛逃,想要從陳驅那取得所有糧草,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以我推測,陸一道必定是帶著兩萬人輕裝離去。”

    左中仁對自己的推測,顯然很是有把握,他立刻又從箱底拿出一張較為潦草的地圖。

    “神策軍十日前從青州城出發,又在路上有所耽擱,所以此時應該在這裡。”

    左中仁指著一個紅點,然後又道:“此處已屬滄州城地界,周邊不少城鎮,而以我猜測,神策軍又加上兩萬叛軍,三日之內,必定糧草耗盡,所以他們要想繼續行軍,就必須先打下一個城鎮,而這些城鎮中,唯有陸良縣,才有足夠的人口,可以補給三萬多人的糧草。”

    “所以他們下一步必定是要率先攻打陸良縣。”

    “讓你當個偏將,倒是委屈了你。”白晨看的出左中仁的軍事才華,如果給他足夠的舞臺,他未必就不能成為一個千古名將。

    只是,左中仁只是苦澀的笑了笑。在官場上從來不是有德者居之,誰會阿諛奉承。誰才能夠爬上高位。

    “你既然指出他們不日將會攻打陸良縣,那麼你應該也有應對之策吧。”

    “陸良縣雖然是個大縣,不過終歸沒什麼兵力,所以神策軍勢必不會派遣太多的兵力攻打,以我之見,不過三千兵力左右,若是我用手頭的兵力,只要做好萬全準備。倒是不懼那三千神策軍。”

    “三千神策軍!!”

    白晨眯起眼睛,看了眼左中仁:“如果我能解決攻打陸良縣的三千神策軍呢?你又能有什麼作為?”

    左中仁臉色一驚:“少俠的意思是?”

    “如果光是解決了三千神策軍,治標不治本,神策軍勢必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攻打,而且會調動更多兵力,除非能夠一次把他們打瘸了。”

    “大……大俠,您手中有多少人馬?”左中仁心頭冷顫。再不敢把白晨當作二三流的江湖中人,敢說解決掉三千神策軍,手上恐怕有不少的高手吧。

    “在下倒是有些計畫,不知道大俠……”

    ……

    天樞臉色陰晴不定的看著吳道德,此次他派遣吳道德在內三十有餘江湖高手,前去取白晨頭顱。

    可是回來的時候。只剩下吳道德一人。

    這讓他如何能夠舒暢,那可都是先天高手啊!

    全部都是他在蜀地之中,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收入麾下的高手。

    可是如今,卻只剩下吳道德一人。心頭更是火起。

    以前吳道德行事輕佻放蕩,對他的指令愛理不理也就罷了。如今只剩下他一個討回來,更是如他所想,必定是吳道德偷巧耍滑,沒有在圍剿白晨的時候出力,才會導致麾下高手全軍覆沒。

    “道長,你便是這麼為我辦事的嗎?”天樞陰惻惻的哼道。

    吳道德依舊是一臉懶散,漫不經心的回答道:“大人冤枉小人了,實在是那賊子武功了得,小人對付不了他。”

    “既然如此,那你也別回來了!”天樞臉色一沉,突然朝著吳德道抓去。

    吳德道心頭一驚,連忙向後退去,警惕的看著天樞:“大人,你這是什麼意思?”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想法,既然你無心助我,我也留你不得!”

    天樞大手再次抓向吳德道,吳德道臉色難看,劍鋒瞬間出鞘,一道劍光掃向天樞。

    可是天樞卻是不躲不閃,劍氣落在天樞身上,天樞卻是分毫未傷,劍氣已經潰散。

    天樞一把抓住吳德道的肩頭,吳德道便如泥鰍一般,瞬間掙脫開。

    吳德道剛退兩步,突然感覺肩頭火辣辣的,看了眼自己肩頭,發現肩頭的衣肩已經損毀,像是被什麼侵蝕了一樣。

    “化毒掌!”吳德道驚駭不已,看著天樞的雙掌,閃爍著綠光。

    吳德道連忙以內力將體內毒勁壓下,手中長劍連續三次淩空揮舞,三道劍氣破空斬向天樞。

    天樞臉色更寒,冷哼一聲,身上威壓倍增,三道劍氣落在天樞身上,居然分毫未入就已經被擊潰。

    同時又是劈空一掌拍向吳道德胸口,吳德道撲哧一聲,噴出一口鮮血。

    “先天中期修為,又修煉了正陽宮的太虛功,留你不得!”天樞又是一掌拍去。

    吳德道此刻臉色晦澀,顯然是受創不輕,眼見天樞痛下殺手,連忙舉劍還擊。

    天樞一掌拍在劍鋒上,劍鋒居然被瞬間腐蝕斷成兩截。

    天樞化掌為拳,又是一拳落在吳道德的胸口,吳德道猛的揮出一掌,與天樞對拼。

    天樞冷笑一聲:“自取滅亡。”

    突然,天樞感覺吳德道的掌力軟而無力,根本就未曾出力,心頭暗叫一聲不好。

    只見吳德道已經被一掌拍飛,落入草叢之中。

    此刻天色黯淡,天樞連忙翻入草叢中,卻發現吳德道已經消失無蹤。

    不過天樞臉色卻是不以為然,看著空無一物的草叢冷笑:“中了我的三掌一拳,便是神仙也救不了你。”

    這時候,天樞的身邊出現一個人,此人正是滄州城守陸一道。

    “大人,您的功力又見進展,可喜可賀啊,哈哈……”

    天樞眯起眼睛,瞥了眼陸一道:“不過是個跳樑小丑罷了,倒是陸大人,在朝廷潛伏多年,如果不是陸大人昨日突然帶兵前來,在下還不知道大人原來是吾王的一顆暗棋,可惜……”

    天樞雖然話是這麼說,可是臉上卻帶著幾分不屑,如果在自己攻打滄州的時候,臨陣倒戈不是更好,現在舉兵來投,反而讓攻打滄州的事情麻煩了許多。

    “大人,在下也是身不由己,我那兵符被我那孩兒弄丟,而且還鬧得滿城風雨,若是再在滄州待下去,朝廷必定會下令問責,我的官位丟了也就罷了,壞了燎王計策才是大事。”

    陸一道也很無奈,他當然知道,作為暗棋的作用,肯定要比直接叛變更有用。

    可是卻因為自己兒子的事,坑了自己一把,想在滄州待下去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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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27 20:13:08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五十八章 夜黑風高月

    “銘心,你都堵著白公子的房門一整個晚上了,還不放過他麼?”

    一個七秀的師姐,笑臉盈盈的走來,看著坐靠在走廊上的銘心,氣鼓鼓的小臉,滿臉的憤憤不平。

    白晨一整個晚上,都在煉製丹藥,為計畫準備著。

    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滄州城的時間也不多了,今夜就是行動的時刻。

    銘心顯然是不想放過這麼好的機會,能夠真正的上到戰場殺敵。

    白晨可不覺得,這是一個好玩的事情。

    白晨不覺得神策軍能夠威脅到自己,可是加上一個銘心,那就兩說了。

    畢竟,要與數以千計的神策軍交戰,這絕對不是輕鬆的活。

    “白晨!給我滾出來!!”

    突然,一聲嘹亮的叫駡聲,響徹整個繡坊。

    所有的七秀弟子一聽,來找茬的!

    立刻全員出動,劍拔弩張的圍攏到繡坊上下。

    白晨什麼人?他現在可是七秀的客卿長老,平日裡的風趣幽默,深得七秀姑娘們的喜愛。

    加之白晨的文采、歌賦,在繡坊之內更是奉為上賓。

    而最讓七秀姑娘們心動的,是白晨幾日之前,為了盈語與霓裳宗宗主紅袖針鋒相對,更是讓七秀姑娘覺得,白晨是個可以依靠的人。

    可以說誰若是想要與白晨為難。那就是她們所有人的公敵。

    “咦,那不是沐姑娘麼?”

    “她不是離開了麼。怎麼又回來了?”

    沐婉兒回來了,臉色陰沉的可怕,身邊還跟著一個男子。

    “沐姑娘的身邊那男子是誰?”

    “看起來是相好的。”

    “不會是來找白公子示威的吧?”

    “嗯,一定是這樣,沐姑娘被白公子拒絕,然後找了個情郎,然後回來羞辱白公子。”

    “白公子真可憐。”

    “其實沐姑娘也很可憐,愛她的人癡心不悔。她愛的人名草有主。”

    “婉兒,那個叫白晨的小子,真是你不共戴天的仇人?”

    沐清風左右顧盼一番,心中有些怯怯,那些七秀女子的議論聲,已經傳入他的耳中。

    怎麼感覺和預計中的不一樣,聽著感覺是自己成了第三者……

    沐婉兒自然也是聽到七秀弟子的議論。臉色又羞又怒。

    狠狠的瞪了眼沐清風:“要你管,你只管教訓那混蛋即可。”

    “那……那好吧。”

    白晨的房門推開了,白晨慵懶的伸了個懶腰,走出房門。

    “大清早的就不得安生。”白晨略有驚訝的看著沐婉兒:“沐婉兒,你不是回唐門了麼?怎麼又回來了?”

    “給我狠狠的教訓他!”沐婉兒臉色鐵青,惱怒的叫道。

    沐清風身形一縱。腰間的短劍已經出手。

    白晨眼見這陌生男子突然出手,隔著三層閣樓,輕身一躍,輕功逍遙遊,已經離開了原位。淩空與沐清風瞬間交鋒。

    雙雙都沒占到便宜,沐清風被白晨一拳轟到胸口。白晨則是胸口被短劍劃破,同時落到地上。

    沐清風臉色一凝,胸口隱隱作痛,驚訝的看著這個年紀比起自己還要年輕不少的小子。

    反觀白晨,對於胸口的傷勢卻是若無其事,只是心中也不敢小覷沐清風。

    自己的鐵布衫居然無效,沐清風給他的感覺,同樣是危險!

    就如同當日遇到吳德道的時候,一樣的感覺,不對……是更加的危險!

    沐婉兒一愣,別人不清楚白晨和沐清風的實力,可是她卻是瞭若指掌。

    白晨的修為比起自己還要弱上幾分,不過他最具威脅的還是他的火烙鐵布衫,以及一套恐怖絕倫的拳法。

    只是相較而言,白晨的根基還是偏弱,自己的哥哥要收拾他,還是可以相當輕鬆的。

    可是在短暫的交手之後,沐婉兒突然發現,半月不見,白晨的武功居然又有進境。

    特別是剛才縱身一躍,立刻展現出不俗的輕功身法。

    沐清風收起輕視之心,手中短劍突然擲出,短劍飛旋在半空中,在空氣中旋轉出一道詭異的弧線。

    白晨本以為不過是普通投擲,可是當他正欲伸手抓住短劍之時,短劍突然轉向,繞過白晨的身側,在他的腰間劃過一道三尺長的傷口。

    短劍在半空中一個旋轉,又回到沐清風的手中。

    不過這點傷勢,對於白晨來說,和撓癢癢沒什麼區別。

    “小子,遇上我,算你不走運!”沐清風嘿嘿一笑,雙手一擲,不過這次擲出的不是短劍,而是漫天的飛針。

    這些飛針細如牛毛,並且每一支都富含真氣,鑽心刺骨,絕對的殺人利器。

    白晨的身上已經開始燃起赤紅色火焰,可是飛針還未觸及白晨。

    突然,閣樓上琴聲大作,當——

    就像是斷弦的一聲,原本疾射向白晨的飛針,徒然一滯,紛紛落在地上。

    “這是什麼武功?”沐清風瞪大眼睛,就見一女子徐徐從閣樓階梯走下,懷中抱琴,右手五指撫琴,看著沐清風的目光裡,帶著一絲殺氣。

    盈語已經走到白晨身邊,雖然她如今的修為只恢復到後天九階,可是只要有琴在側,她便敢與任何同輩中人爭鋒。

    “公子,奴婢與你並肩作戰。”盈語款款的向白晨施了個禮,臉上淡淡笑容。

    沐婉兒氣的牙癢癢,憤憤不平的指著白晨:“你……你倒是好手段。半個月不見,居然都有丫鬟了!”

    “我說妹子。你不會是因愛生恨吧?我和你說,大哥我……”

    “你閉嘴。”沐婉兒惱羞成怒,喝斥的瞪了眼沐清風,最後目光又落在白晨身上:“白晨,你是不是看不起我?為什麼當初要把我支開?你是不是覺得我跟在你身邊,就是你的累贅?”

    “是。”白晨想也不想,直截了當的回答道。

    “那你可記得,當初我說過。你若是移情別戀,我就要親手殺了你。”

    “記得。”

    “那你身邊的那個丫鬟是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你覺得怎麼回事,那就是怎麼回事。”

    沐清風算是聽出那麼點端疑了,不過沐婉兒的態度,又讓他遲疑起來。

    按理來說,這事他不該管,可是自己若是不管。以自己妹妹的性格,保不准事後就要找自己麻煩。

    可是若是管了,盈語又讓他相當忌憚。

    雖然盈語出手不過是驚鴻一瞥,可是依然讓沐清風感覺到無比的可怕。

    當然了,沐清風也不見得是怕了盈語,只不過這場面明顯不是仇人對陣。而是自家妹子耍小性子罷了,沒必要以死相逼。

    “難道我是累贅,她就不是?”沐婉兒淚眼瑩瑩,一臉委屈與不甘。

    白晨瞥了眼盈語,盈語會意。手中食指輕輕一勾,一聲輕妙琴聲蕩開。

    沐婉兒心頭一跳。手腕袖口居然嘶的一聲被斬斷。

    沐婉兒與沐清風的臉色都是一變,這種詭異莫測的武功,除非自己隨時隨地保持護體真氣,不然的話,誰也不知道鋒芒什麼時候落在自己的咽喉上。

    這根本就防不勝防,雖然在他們的眼中,盈語的修為偏低,可是真要生死相搏,恐怕一個照面,就要被她秒殺,不可謂不強。

    “你覺得誰是累贅?”白晨沒有絲毫保留沐婉兒情面,語氣裡帶著幾分嘲諷與不屑。

    沐婉兒咬著下唇,恨恨的看著白晨,眼眶已經被淚水充斥。

    “公子。”盈語看了眼白晨,不明白他為什麼會這種語氣。

    以往白晨對繡坊內的女孩,似乎從來都是笑臉盈盈,從來不曾以這種近乎惡毒的語氣羞辱其他女孩。

    “真以為自己成了那什麼三英四傑,就一副天下第一的樣子,誰都得讓著你?”白晨的話語冷嘲熱諷:“醒醒吧小姑娘,人家怕你,不是因為你有多出色,僅僅只是因為你身後的唐門。”

    “小子,你說什麼!”沐清風大怒,指著白晨怒喝一聲。

    “公子,你說過了,沐姑娘她也不是壞人。”

    “她的心不壞,壞的是她腦子。”白晨不留餘地的指著沐婉兒:“如果不給她當頭棒喝,她總以為闖蕩江湖就跟過家家一樣。”

    “好好……你既然這麼看我,那我們從此以後便恩斷義絕!”沐婉兒含淚忿恨叫道。

    “再見,不送,走好!”白晨黑著臉,也不理會哭的淚眼婆娑的沐婉兒,轉身便走上閣樓。

    銘心也被白晨的臉色唬住了,白晨狠狠的瞪了眼銘心:“你也是,告訴你,今天晚上哪也不許去,不然小心我打你屁股。”

    銘心挺著小鼻子,哼的一聲,調頭就跑掉。

    ……

    入夜,天際皓月被一層陰雲蒙蔽,透著一絲蒼涼。

    天樞不喜歡這樣的夜色,因為這種夜幕,就意味著又將有江湖中人來渾水摸魚。

    雖然天樞也已經習慣了那些江湖中人渾水摸魚,可是不代表他就能習以為常。

    手中的糧草已經不多了,不過好在滄州附近不少城鎮,都可以成為神策軍的糧草後倉庫。

    這種事他也不是第一次做,一路走來,神策軍已經橫掃了十幾個城鎮。

    所殺百姓更是多不勝數,對此天樞從來沒放在心上,一將功成萬骨枯這個道理,他比任何人都要深刻,更何況區區賤民,更不足以讓他產生絲毫憐憫。

    陸良鎮,一個人口二十萬的大鎮,也是這次神策軍的目標。

    不過因為臨近滄州城,為了保險起見,天樞這次派遣了五千神策軍前去掃蕩。

    就在這時候,營地外突然傳來一陣喊殺聲。

    一個傳令兵急匆匆的跑來,臉色似有慌亂:“大人不好了,滄州城守軍襲營。”

    “滄州城守軍襲營?”天樞一愣:“他們多少人?”

    “兩千人。”

    天樞有一種想笑的衝動,兩千人馬襲擊三萬的神策軍營地?

    他們是來自殺的嗎?

    “傳令下去,全力圍剿敵軍。”天樞雖然對行軍打仗不算如何在行,不過這種簡單的命令,只要不是傻子,都懂得如何應對。

    “大人,敵軍剛剛沖入營地,殺了數百弟兄,此刻已經逃了。”

    “呵呵……逃就逃了,加強戒備,小心他們再次奇襲。”

    天樞也猜到對方的意圖,應該是想要採取偷襲,削弱神策軍的兵力。

    不過這種奇襲只能奏效一次,第二次再想奇襲,根本就不可能成功。

    “陸將軍率兵出營,追擊敵軍了。”

    “該死?沒有我的命令,他為何要去追殺?”天樞的臉上露出不快之色,同時心裡升起幾分擔憂,如果對方有埋伏怎麼辦,天樞又問道:“他帶了多少人馬?”

    “帶了一萬兵力,都是陸將軍的親兵。”

    天樞這才稍稍的放心下來,一萬人,對方即便有埋伏,想要吃下這一萬人,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當然了,天樞最主要的還是陸一道的安危,因為陸一道好歹也是個專業的將軍,比他這半吊子強了不少。

    他既然敢去追殺,應該也有幾分把握,並且帶去的人馬不少,不至於著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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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27 20:13:27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五十九章 殺人放火時

    “哈哈……狗賊,看到了嗎,老子現在就住你的房子,睡你妻子,打你兒子!你又能拿老子如何?”

    左中仁騎著戰馬,身上的肥肉在不斷上下搖擺著,臉上充滿興奮與激動。

    他的馬側吊著渾身是血的陸仁風,嘴裡不斷的驚叫著。

    “爹,快救我……救我啊……”

    陸一道雙眼通紅,策馬加鞭,臉上充滿了騰騰殺氣:“左中仁,放了仁風,我留你全屍!”

    可是,不論陸一道和他的一萬人馬如何追擊左中仁,就是無法追上。

    有時候敵我雙方差距不過百丈,眼看著就要追上,可是一轉眼雙方又拉開距離。

    陸一道不是沒想過,這也可能是左中仁的計謀。

    不過想了想,陸一道又釋然,就算是左中仁的計謀又如何?

    滄州城如今的兵力總數不足萬人,而且大部分都是老弱病殘,幾乎所有的精銳都被他挖走,也就左中仁這兩千人還未染指。

    或者說是他不屑染指……

    即便滄州城將所有的兵力,都集中在左中仁的手中,自己也有八成勝算。

    更何況滄州將領之間勾心鬥角,再加上自己安插的棋子,根本不可能統一意見。

    不過這麼一追一逃,還是非常的耗體力的。

    追擊了小半個時辰,就在陸一道猶豫。是否繼續追擊的時候。

    左中仁與他的兩千人馬,突然停了下來。

    陸一道首先是觀察周圍地勢。此處是空曠原野,並沒有大型的遮蔽物,可以排除埋伏的可能。

    難道有陷阱?陸一道又開始本就謹慎,能夠潛伏滄州城十數年而無人察覺,本就因為他是謹慎小心之人。

    “左中仁,投降吧,本將饒你性命!”

    陸一道當然不可能饒過左中仁,不過是緩兵之計。只要左中仁將自己獨子送還回來,就是他的死期。

    夜幕下,左中仁的臉上浮現出一個怪異的笑容,高高舉起右臂,似乎是在發號施令。

    左中仁的兩千兵馬,同時從懷中掏出一顆丹藥,鮮紅鮮紅的。

    如果有江湖中人在場的話。絕對會立刻發現,這些士兵手中的丹藥,俱都是丹王品質的補血丹。

    如果在受傷後服下補血丹,可以止血療傷,如果沒有受傷也可以增加氣血。

    這還不算完,這兩千士兵。可都是練過白晨教的練氣法門。

    一種簡單速成的,威力普通的練氣法門。

    雖然只練了一天的時間,可是有白晨足量的丹藥配給,這些士兵都已經相當於半年修為的江湖中人,大部分都是後天一階修為。個別一些的甚至到達後天二階。

    左中仁因為白晨特別照顧,更是直上後天五階。

    每個士兵在恢復了氣血之後。個個都是龍精虎猛,血氣方剛。

    並且,白晨還自費給左中仁這些士兵,全部換上了精煉的盔甲兵器。

    當然了,這種代價是巨大的,兩千人的隊伍,已經是白晨的極限了。

    不說這些耗費數百萬兩的盔甲兵器,單是用在他們身上的丹藥,就過千萬。

    整天下來,平均每個士兵,都吃了十幾顆丹藥。

    補血丹吃完,又是嗜血丸,直接提升這些士兵三倍的力量。

    這種嗜血丸其實不算什麼稀罕的玩意,只不過是三階的丹藥。

    不過因為白晨所煉製的乃是丹王級別,所以沒有任何副作用,反而對身體大有裨益。

    每個人的懷裡還揣著一顆補氣丹和補血丹,以備他們打累了或者受傷之後快速恢復。

    這種超級軍團,也只有白晨打造的出來,換做旁人,哪怕是一個頂天的門派,也不可能如此揮霍無度。

    如果是單打獨鬥,這兩千人每個人,都能與十個精兵對陣。

    他們每個人都是殺戮機器,嗜血丸帶給他們瘋狂的破壞與殺戮的**。

    不過這是兩軍交鋒,個人的實力被壓縮到了極點。

    因為夜色的關係,陸一道並未發覺對方的異樣舉動。

    在他想來,這麼長時間高速的奔逃,對方肯定也如己方一樣,已經精疲力盡,不然的話也不會在這種空曠原野上停下來。

    左中仁單手提著長柄大刀,將陸仁風高高提起,臉上的贅肉也不顯的滑稽,反而透著幾分冷酷與殘忍。

    “陸一道逆賊,今夜便是你葬身之時!”

    陸一道怒火攻心,同樣大吼一聲:“殺!”

    左中仁回頭看了眼自己的兵馬,他的聲音格外洪亮:“我們是什麼?”

    “我們是野獸!!”士兵們群情高昂,聲勢如鴻。

    “我們不是野獸,我們是……怪獸!把這些逆賊一個不留,殺!”

    ……

    陳安和已經不是第一次率軍襲擊村鎮百姓了,對他來說,不存在憐憫,更不會去憐憫。

    那些手無寸鐵的百姓婦孺,在他的眼裡,只不過是為神策軍添磚加瓦的魚肉罷了,而能夠死在神策軍的刀鋒下,也是他們與生俱來的榮幸。

    陳安和並沒有掩藏神策軍的行蹤,而是大搖大擺的在官道上行進。

    他已經分析過陸良鎮,雖然距離滄州城很近。

    不過以滄州城的兵力,哪怕是知道神策軍要奇襲陸良鎮,他們也不敢有任何作為。

    這種毫無抵抗的奇襲,根本不需要六千神策軍,給他一千人馬,足以蕩平陸良鎮。

    “陳將軍,前面就是陸良鎮了。”

    陳安和看了眼遠處燈火通明的城鎮。臉上浮現出一道殘忍笑容。

    “弟兄們,前面就是陸良鎮。給我使勁殺,女人給我使勁玩,所有的糧草全部充軍,個人搶到的財物,權歸個人,殺!”

    他們是血狼牙軍,長期的殺戮早已將他們養成了殘忍嗜殺的惡狼。

    即便是親人,在他們的眼中。也只是一塊的肉食。

    神策軍順著官道,揮舞著手中的武器,嘶喊著衝殺向陸良鎮,眼看著前方的陸良鎮近在眼前。

    鏘鏘——

    突然,一聲突兀的琴聲,打斷了神策軍的衝鋒。

    這道琴聲就似洪亮如雷霆一般,蓋過了數千人的嘶喊。

    在這夜幕下。更是如同一道驚雷,令人心頭一顫。

    神策軍停了下來,遠遠的看到,一個男子垂坐在路的中間,面前擺著一把長琴。

    陳安和心頭一怵,常年在戰場上廝殺。養成了一種本能的感知。

    他可以很清楚的認識到,一個敵人是否能給他威脅,而他也會本能的避開那些危險的敵人。

    “殺上去,將他踏成肉醬!”陳安和並未前進,不過還是命令手下騎兵衝鋒上去。

    神策軍騎兵在陳安和的命令下。立刻有十幾個騎兵撲殺上去。

    只是,一道尖銳的琴聲再次撕裂夜空。那十幾個衝鋒上前的騎兵,毫無徵兆的連人帶馬被撕碎。

    血腥瞬間彌漫夜空,月色都像是被一層腥紅彌漫。

    如果是普通的兩軍交鋒,甚至是高手攔路,被殺了十幾個人,陳安和倒還不至於如此心悸。

    可是這十幾個騎兵,卻是一點徵兆都沒有,瞬間連人帶馬被撕碎。

    陳安和甚至不知道對方是如何出手的,這讓他不得不慎重起來。

    “閣下是誰,可知吾等何人?識相的便立刻退去,本將不予追究,如若不然!定叫你血濺當場。”

    白晨抬起頭,目光平淡祥和,完全不像是剛殺了十幾個人的屠夫,臉上露出平靜的表情,微笑的看著陳安和:“我是攔路搶劫的強盜。”

    陳安和眯起眼睛:“原來是同行,這袋銀子閣下收著,待吾等事成之後,必有重謝!”

    白晨接過陳安和丟過來的錢袋,裡面居然裝著幾十兩金子。

    只是,這顯然不能滿足白晨的需求,白晨搖了搖頭:“不夠,諸位若是想打此過,便要繳納足夠的過路費,不然一個也別想通過。”

    “閣下該看出吾等非善良之輩,你莫要逼人太甚!”

    白晨的臉上笑容依舊,只是透著幾分冷意:“你覺得你們不是善良之輩,難道閣下以為在下就是善良之輩?”

    陳安和心中怒火中燒,不過還是耐著性子問道:“閣下報個價,權當交個朋友。”

    “果然是痛快人,和痛快人做買賣,就是舒坦。”

    白晨站起身來,看著神策軍,臉上浮現出一絲冷酷笑容。

    在夜色下,卻顯得尤為猙獰可怖,眼中殺氣直射向陳安和。

    陳安和座下坐騎,突然受驚一般,高高躍起前蹄。

    “我的要價不高,就拿你們所有人的性命來換好了!”

    突然,陳安和感覺周圍破空聲傳來,卻沒有見到白晨如何出招,身體各處突然傳來一股劇痛,咽喉處更是感覺到涼意襲來。

    陳安和錯愕的摸了摸脖子,血!

    鮮血正從他的咽喉處狂湧而出,他想喊,他想叫……

    可是卻怎麼也發不出聲音,然後眼前一花,人已經落下馬,再無半點聲息。

    擊殺魔頭一人,獲得功德10萬。

    白晨的臉上嗜血之色更濃,看著這數千的神策軍,就像是饑渴難耐的餓狼,面對一群無主的羔羊一般。

    白晨一出手便擊殺陳安和,自然是因為他是這次進攻陸良鎮的將軍。

    打人打臉,罵人揭短,既然是打群架,自然要先弄死帶頭的。

    陳安和一死,所有的神策軍立刻混亂了。

    沒有了指揮的人,就像是一個人失去了頭腦一樣,有些要衝上去為陳安和報仇,有些人則是想著逃。

    踏上了鬼門關,就別想著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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