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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天地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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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漢寶】移動藏經閣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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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5-10 13:11:46 |只看該作者
第五百二十章 上鉤

    永遠不要去激怒一個煉丹師,因為你永遠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

    饕餮顯然不知道這個道理,所以他用自己的想法,成功的激怒了白晨。

    二十五階偷天丹!

    白晨早就已經可以煉製二十五階丹藥,只是,他從未去試圖煉製。

    因為他知道,煉製二十五階的丹藥,是一種找死的行徑。

    白晨煉丹的動作,依然是那麼的行雲流水,對於在場的每個人來說,都是一種賞心悅目的藝術。

    一絲藥香從鼎爐中飄逸而出,這香氣初時還只是讓人心神陶醉,仿佛置身仙境中一樣。

    可是隨著鼎爐中的雲煙開始升騰起來,想起也越發的濃郁。

    藥香開始幻化出各種形態,有鱗蟲走獸,又飛羽禽鳥。

    這些藥香幻化出來的虛幻之物,此刻卻像是或有了生命力一般,有高聲啼叫,有飛撲搏鬥。

    每個人都感覺自己的氣海在隨著藥香不斷的起伏著,隱隱要有突破的跡象。

    要知道,除了陳莉亞之外,每個人都是剛剛服用過丹藥,也剛剛晉升過。

    特別是其中的三人,服用的乃是天玄神丹,修為幾乎已經定型了。

    可是此刻卻憑著鼎爐所散逸出來的藥香,便讓他們的氣海蠢蠢欲動。

    這幾乎等於是神跡一般!

    兩個薩拉人已經激動的跪在地上,用薩拉族的大跪大叩來表達他們此刻的心情。

    「薩拉真神顯靈了……這一定是薩拉真神仙靈!」

    「這個孩子一定是聖靈轉世!他一定帶來了薩拉真神的啟示。」

    「可是……聖靈為什麼會轉世成一個漢唐人?」

    塔魯和另外一個羅剎人雖然不信神,可是他們此刻的心情。同樣是溢於言表。

    這種藥香刺激著他們的感官。讓他們整個人都顫抖起來。

    其中塔魯和陳莉亞的反應最大。他先前服用的大渡厄丹本就神效非凡,雖然直接讓他突破了三花聚頂之境,可是藥效依然沒有完全釋放。

    如今被這藥香一刺激,先前大渡厄丹的藥效又開始發揮作用。

    陳莉亞因為先前沒有服用過白晨給她的丹藥,所以在這些人之中,修為最低。

    藥香對她的效果也是最大的,陳莉亞修煉的是純正的漢唐中原的內功心法,所以她最清楚這裡發生了什麼事。

    僅憑藥香。便讓自己的修為開始出現浮動,這小子到底是在煉製什麼丹藥?

    陳莉亞的眼中露出貪婪之色,可是她不敢動。

    此刻她只要有一絲一毫的動作,這裡的所有人都會將她撕碎。

    只有麗麗沒有任何反應,因為這藥香只對修煉了內功的人有作用。

    麗麗卻是在場唯一沒修煉過內功的人,當然了,還有一頭畜生。

    饕餮此刻已經口水四溢,這藥香簡直就要將它逼瘋了。

    白晨這鼎爐中的丹藥,對於饕餮來說,簡直就是一種折磨。

    不是因為難受。而是因為太美妙。

    饕餮要強忍著,不會現在沖過去。一口奪走丹藥的衝動。

    至少暫時來說,它還保持著理智,沒有做出過激的舉動。

    可是它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還能忍耐多久。

    偷天丹,顧名思義,偷天換日之意。

    逆轉乾坤,偷天換日。

    奪天地之靈,采萬物之氣,化五行之力,融陰陽之引。

    至於偷天丹的功效,那就只有一種,重塑血肉,脫胎換骨。

    這種重塑血肉,脫胎換骨,可不是普通意義上的脫胎換骨。

    而是在瀕死之際脫胎換骨的,也就是說,只要服下這顆偷天丹,藥效不會立刻觸發,而是在瀕死之際才會觸發。

    這也就相當於多了一條命,同時還會啟動潛能,不論是人還是獸,一旦觸發藥效,那麼必然會啟動潛能,化作五行靈軀,只要是五行之力的傷害,都會大幅度削弱。

    也就是說,金木水火土的屬性傷害,都會大幅度的血肉。

    而這世上大部分的內功心法,都是基於五行創造出來的。

    可以說,偷天丹的功效,完全超越了它本應該擁有的品階。

    「小子,這顆丹藥給我,我們以前的帳一筆勾銷,我也不要你對付睚眥了,把這顆丹藥給我。」饕餮強忍著心中的狂躁,雙眼祈求的看著白晨。

    白晨瞥了眼饕餮:「永遠有多遠,你就給我滾多遠。」

    白晨瞪了眼饕餮後,立刻又收回注意力,煉製偷天丹,容不得他半點分神。

    一絲一毫的失誤,都會讓還未成型的丹氣潰散。

    而饕餮也知道偷天丹未成型,所以也沒有真正的動手,可是眼中的急不可耐,已經顯露出它對丹藥有多渴望。

    突然,大河之中突然傳來一聲巨響,只見一頭巨獸從水中翻騰的沖向白晨。

    這只巨獸的體型大小與饕餮相當,不過身上沒有鱗片,通體滑膩,四肢短粗,更像是一隻巨大的蜥蜴,不過它的頭上生著一對崢角,看起來模樣實在是古怪之極。

    「睚眥!」饕餮一看到巨獸,眼中立刻露出憎恨的目光。

    顯然,它們之間積怨已久,正所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只是,此刻的睚眥卻沒理會饕餮,而是朝著白晨直沖而去。

    白晨低哼一聲:「攔住他!」

    白晨這句話不只是對饕餮說,同時還對塔魯等人說。

    塔魯等人立刻從藥香的沉醉中驚醒過來,可是立刻又有些恍惚。

    不知不覺之間,他們的修為居然又進了一步,特別是塔魯。居然直接從一氣歸元的初期。晉升到中期。

    旁人數十年的努力。也未必能夠邁得出這一步,可是塔魯卻是在亦真亦幻中,已經成功的晉升到了一氣歸元中期。

    兩個羅剎人和兩個薩拉人相互對視一眼,相互之間,已經形成了默契。

    雖然他們的修為大進,可是白晨早前就已經警告過他們。

    他們的修為即便翻一倍,也不可能與他們即將面對的凶獸對抗。

    而他們唯一的希望就是白晨教給他們一套結合了武道與武陣的陣法,四象陣。

    此刻四個人分別站在四個方位。而這四個方位分別對應了四象陣中的青龍白虎朱雀和玄武。

    四象陣如果是遇到一個絕世高手,可以說是不堪一擊。

    可是對付一隻凶獸,卻是綽綽有餘。

    因為這四象陣最大的特點就在於,每一個方位都可以集結四人之力,每一招都是超越他們原本階級的殺招。

    這可不是一加一,而是四乘四。

    甚至如果他們的身體足夠強壯,他們完全可以無限疊加。

    青龍主攻,白虎主殺,朱雀主避,玄武主防。

    可以說四象陣是將他們各自最擅長的攻與守發揮到了極致。他們是單個人,同時也是一個整體。

    就在四人佈置出四象陣的同時。睚眥也已經衝殺上來。

    首先是青龍方位的塔魯,大劍揮過頭頂,然後在一聲暴喝中,劍勢夾帶著雷霆萬鈞之力,劈砍而下。

    壓制本來並未將塔魯放在眼裡,此刻它的眼裡,只有白晨和鼎爐中的丹藥。

    在它看來,即便塔魯全力一擊,也不可能傷的到它。

    可是下一刻,它就發現自己錯了,塔魯這一劍已經讓它手中的大劍在空氣中摩擦的通紅。

    睚眥想要躲開,已經來不及了,下一瞬劍鋒狠狠的掠過睚眥的大腿。

    唰——

    睚眥的整條腿被瞬間斬斷,睚眥猛然躲開。

    它的天地靈獸,即便是缺胳膊斷腿,也只是影響它的實力,而不會對它造成任何的傷害。

    只要片刻功夫,這條腿就可以重新長出來。

    可是,塔魯四人卻不會給睚眥恢復的機會,塔魯一擊得手,立刻又發動了第二次攻擊。

    這次睚眥學乖了,自然不會讓塔魯得手。

    可是背後未曾防範的另外一個名叫盧耶夫羅剎人也動了,他陣眼白虎主殺,他的雙斧化作一陣黑色旋風,猛然撲向睚眥。

    睚眥的臀部立刻遭到重創,怪叫一聲,猛的彈跳開。

    白虎殺星戾氣最重,睚眥又被砍了兩下,立刻對盧耶夫更加忌憚,立刻選擇了其中一個薩拉人鎮守的方位逃去。

    這薩拉人名叫阿勒莫瑟,他陣眼玄武,別看他的身形略顯矮小,可是手中的彎刀突然插在地上,彎刀上鑲嵌著的三顆黃色的石榴石突然豪光大放,這豪光就像是龜殼一樣。

    睚眥哪裡管的了那麼許多,一頭撞在龜殼上,龜殼之內的阿勒莫瑟身體一震,嘴角溢出一口鮮血。

    可是睚眥也不好受,這一頭撞去,沒把龜殼撞碎,反而把它撞的頭暈眼花。

    阿勒莫瑟雖然經過四象陣的增幅,實力大幅度的提升,可是身體強度並未跟著提升,受到睚眥這麼一衝擊,受傷也是在所難免。

    其實白晨最初的時候,是打算讓塔魯或者盧耶夫擔當玄武方位的陣眼的。

    可是白晨發現,這兩個薩拉人的武功,簡直是一無是處,身體素質差就不說了,不論是個體的攻擊還是防守,都是弱的可以。

    如果讓他們擔當白虎和青龍方位的陣眼,那麼四象陣的攻擊幾乎等於零,如果不能對睚眥造成威脅,那麼四象陣被破,也只是時間的問題。

    所以白晨不得不勉強阿勒莫瑟擔當玄武方位的陣眼,四象陣中,也只有玄武陣眼的壓力會很大,其他方位相對來說要輕鬆一些。

    特別是另外一個薩拉人本阿隆所在的朱雀陣眼,他最大的功效就是迷糊睚眥,然後給塔魯和盧耶夫製造攻擊的機會。

    就在睚眥頭暈眼花的時間裡,塔魯和盧耶夫又是幾次淩厲至極的攻擊。

    睚眥終於忍無可忍了,它完全是應驗了那句老話,虎落平陽,龍擱淺灘。

    四象陣雖然妙用無窮,可是同樣也有一個缺點。

    那就是裡面的出不去,外面的也進不了。

    饕餮幾次想加入戰局,可是卻怎麼也加入不了。

    只要是在四象陣中,那就會受到攻擊,因為四象陣的要領就是動中生變,變中生動。

    如果饕餮進入其中而四象陣沒做出相應的調整,就會打亂四象陣的陣型。

    所以四個人很乾脆的,在饕餮進入之初,就阻截它的去路。

    四象陣內殺的如火如荼,白晨煉製的偷天丹也到了最後的時刻。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天空中烏雲密佈,雷鳴聲轟隆隆的響個不停。

    饕餮心頭一顫,四象陣內的睚眥同樣是心生恐懼。

    它們都是天地孕育而生的靈獸,對於天地之力最是敏感。

    雖然普通的刀兵武功無法傷及它們,可是它們卻會被摧毀!

    被徹底的摧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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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5-10 13:12:04 |只看該作者
第五百二十一章 混亂

     對於任何生靈來說,劫永遠是避之不去的話題。

    凡人有紅塵劫,野獸則有生死劫,靈獸則有天地劫。

    所謂紅塵劫即為紅塵三千道,有大有小,劫難重重,有難有易,可躲不可逃。

    野獸的生死劫則是為了生存,自然法則,萬物相生相剋,此消彼長,一旦某個物種或者單一的野獸破壞平衡,就會降下劫難,以守平衡秩序,或是山林大火,又或者洪澇天災。

    總之野獸的生死劫多以自然災害示人,非人力又或者是獸類可以抵擋。

    靈獸的天地劫說是劫難,實則是為考驗,每一隻靈獸的誕生,都是有其存在意義的。

    或者說靈獸本身就是自然平衡下的產物,它們維持著自然平衡之道。

    當某只靈獸破壞了平衡,又或者是想突破自身枷鎖,就會降下天地劫。

    而天地劫便是以天雷的形勢出現,同樣的,靈丹出世也與靈獸同理。

    特別是在二十一階以上的丹藥,它們的出現,已經違反了天道自然法則,所以必然會降下天地劫以彌天道。

    睚眥此刻已經感覺到惶惶天威,再看向白晨手中鼎爐。

    可以說丹成之時,便是天威降臨之刻。

    這對它來說,是一個兩難的抉擇。

    若是它奪得偷天丹,那麼它必然要受天劫之苦。

    可是同樣的,對任何一個靈獸來說,突破枷鎖是它們的追求。

    這是躲也躲不掉的宿命,也是它們的天性。

    如今機會就在眼前,是捨棄機會折返回去。以避開天劫之威。

    還是就此打消念頭,以保全自身?

    就在這時候,白晨為它做出了選擇。

    白晨打開鼎爐,將丹藥拿了出來,那是一顆晶瑩剔透的。猶如璀璨的寶石般的丹藥。

    甚至眾人都能夠看到,丹藥上閃爍著的光暈。

    這一刻,所有人的心,都被白晨手中的偷天丹所攝。

    白晨突然抬起手,朝著睚眥投擲而去。

    睚眥本能的用嘴叼住偷天丹,緊接著便是一聲雷霆巨響。

    一道電蛇淩空墜下。整個蒼茫都在這一瞬被照亮。

    仿佛天地間,都已經再無其他。

    而這道電蛇精准的落在睚眥的頭頂,睚眥巨大的身軀瞬間被轟趴下去。

    塔魯四個人則是被巨大的衝擊撞飛出去,僅僅只是因為接近睚眥,他們也因此受到牽連,受了這無妄之災。

    睚眥的半個腦袋都被轟雷烤焦。嘴裡那顆丹藥依然奪人眼球。

    只是,睚眥搖了搖腦袋,口中叼著偷天丹,顯得很是狼狽,調過頭便想朝著水中逃竄。

    它倒是想把偷天丹吞下去,可是雷劫是偷天丹的最後一道工序,只有天劫完結。偷天丹才算是真正的完成。

    如果它此刻吞下偷天丹,那麼它之前的雷就算白挨了。

    轟轟——

    又是兩聲巨響,再次將睚眥的身軀轟趴下去。

    經過三道天雷灌體,睚眥的氣息弱了許多。

    而此刻天空中的雷雲越發的低沉,黑壓壓的烏雲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睚眥此刻也被激起凶性,朝天怒吼一聲,頭頂的那對崢角居然發出微弱的藍光。

    緊接著,奔流的大河突然受到了某種力量的牽引一般,開始不斷的上漲。

    水中像是有萬獸奔騰,很快的便漫過岸邊。

    眾人連忙退到高地處。突然,又是一道天雷降臨。

    同時一道巨浪撲卷沒過睚眥的頭頂,天雷正好落在巨浪之上。

    可是巨浪瞬間被擊潰,只是雷霆也削弱了許多,當落到睚眥身上的時候。威力已經削弱了一半。

    「饕餮,你愣著做什麼?現在就是你出手的時機。」白晨大急,如果睚眥靠著自己的力量扛過了天劫,那麼它又得了丹藥,到時候反而弄巧成拙。

    饕餮卻有幾分猶豫,畢竟那惶惶天威可不是假的,如果一個準頭失准,落到自己頭上,那自己可就苦大仇深了。

    「現在天雷只劈它一個,可是我看這睚眥可能頂得住天劫,如果它安然度過天劫,到時候你就再無翻身之日。」

    饕餮一聽,氣急敗壞的瞪了眼白晨,全是這瘋小子。

    饕餮大嘴一張,一道沖天火焰直沖睚眥。

    睚眥尾巴猛的在水浪中一拍,卷起一股巨浪,迎著火焰撲去。

    嘩啦一聲,水火相遇,瞬間消彌無形。

    只是,又是一道天雷精准的落下,剛被饕餮分神的睚眥,根本就來不及做出防禦。

    這道天雷轟下來的瞬間,睚眥周圍的水勢居然直接被炸開,地面留下一個十幾丈大的巨坑。

    所有人都看的目瞪口呆,同時也為天劫之威感到駭然。

    這道天雷若是落在他們的頭頂,恐怕只消剎那,自己等人便要屍骨無存。

    這道天雷下來,睚眥元氣大傷,終於忍受不住了。

    白晨等人精明,睚眥也不傻,這麼下去又要應付天劫,又要應付饕餮,早晚要被拖死。

    睚眥毫不猶豫的張開嘴巴,猛然將偷天丹射向饕餮。

    饕餮知道偷天丹兇險,可是出於本能反應,它還是張嘴接住了偷天丹。

    「你這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貨!」白晨一看饕餮這舉動,已經氣的七竅生煙。

    自己先前已經對睚眥用了一次,饕餮居然還能上當。

    白晨當然不知道,作為天地靈獸,面對此等靈丹,怎麼可能捨棄的了。

    睚眥是吃過苦頭,所以為了自己的性命,不得已放棄偷天丹。

    可是饕餮早就垂涎,可是又是一道天雷轟下來的時候,它也怕了。

    這一道天雷,幾乎把他的半個身軀炸散了。

    而且越是後面的天雷。威力也就越大,饕餮也不知道,自己還能挨得了幾下。

    睚眥此刻則是幸災樂禍的看著饕餮,也不逃了,只是與饕餮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白晨一見。這形勢瞬間逆轉,也不能再無動於衷,看著饕餮就這麼被雷劈死。

    自己前期在饕餮的身上,做了那麼多的投資,饕餮若是就這麼死了,那自己可就虧大了。

    「你們幾個。每個人服用一顆小還丹,去給我把睚眥攔住。」白晨大聲命令道。

    此刻的睚眥被雷劈了幾次,凶性銳減,塔魯第一個沖上前去。

    其他幾個人此刻也不敢耽擱,要是壞了白晨的事,誰知道這小魔頭會怎麼對付他們。

    饕餮又挨了一道天雷。此刻它也受不了了,無奈之下,它只能朝著白晨跑。

    白晨一見饕餮朝著自己沖過來,調頭就跑,一邊跑一邊還不忘回頭吼:「你這王八蛋,你跑我這做什麼?自己找罪受不要連累我。」

    「幫我頂住這天雷,我給你大哥做一輩子坐騎。」饕餮也在吼。

    「我草你大爺。你能不能活的過今天還是兩說,還想著給我大哥做一輩子坐騎。」

    饕餮可不管那麼多,反正它就認准了白晨。

    白晨眼見著饕餮要追上了,無奈之下,只能朝著睚眥沖。

    這場生死搏鬥,此刻已經徹底的成了一場鬧劇。

    睚眥一看白晨和饕餮沖過來,也顧不得和塔魯等人糾纏,更顧不得塔魯等人圍攻,一頭沖向大河。

    「給我攔住它!」白晨一邊跑,一邊怒吼道。

    「蠢貨。別追我了,給我攔住它!」白晨回頭吼道。

    饕餮不傻,立刻明白了白晨的意思,大嘴一張,將偷天丹藏在舌頭下麵。緊接著一道火柱直接攔住了睚眥的去路。

    睚眥怨恨的朝著饕餮以及白晨掃了眼,對著一人一獸吼了一聲。

    「別跑了……我們打個商量,你就不想要這偷天丹?」

    睚眥的腳步一頓,不由得看向白晨。

    「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幫著你那仇敵擋著天劫。」

    「愣著做什麼?我能煉製一顆,就可以煉製第二顆!你要是不幫忙,我寧可把丹藥毀了,消彌了這天劫,到時候再煉製一顆給饕餮,把你的老窩掀個底朝天!」

    其實白晨這兩日對睚眥做的事情,已經是掀老窩的節奏了。

    睚眥終於有些意動了,白晨繼續說道:「你現在幫饕餮擋了天劫,到時候饕餮再幫你擋天劫,你們這是合則兩利,分則兩害。」

    睚眥頭頂的雙角突然一道藍光射向饕餮,饕餮大驚失色,本以為睚眥又趁勢攻擊它。

    可是便在這時候,一道天雷也臨空降下。

    藍光與天雷轟在了一起,距離饕餮只差了分毫之差,不過依然炸的饕餮頭暈眼花。

    「你們幾個都退開!」白晨對塔魯四人大叫道。

    因為白晨和睚眥的交流,是以密功傳音的方式,所以眾人根本就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饕餮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炸糊塗了,有些發愣的看著睚眥,又看了看白晨。

    一直到睚眥一聲咆哮,饕餮才回過神來。

    白晨和睚眥毫不吝嗇自己鄙視的眼神,睚眥看了看白晨,就好像在說,和這種白癡合作,真是委屈你了。

    白晨無奈的聳聳肩,確實,和睚眥比起來,饕餮真的是個愣頭青。

    只是這愣頭青在戰鬥的時候腦子不靈光,可是談起買賣,卻是十足的奸商。

    睚眥倒是很仗義,至少在同意白晨的提議後,就已經主動出手幫饕餮。

    白晨倒是有些詫異,原本他還想著,它們之間的仇怨應該不小,結果卻沒想到睚眥居然如此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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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5-10 13:12:17 |只看該作者
第五百二十二章 收買

    天空中的烏雲越發的低壓,就像是有一雙手在烏雲之中翻攪。

    天雷也是一道接著一道的落下,可是少了睚眥從旁搗亂,同時又施以援手後,壓力反而小了許多。

    又是一道天雷落下,雷聲轟鳴中,這道天雷來勢兇悍,整個天際都在瞬間被照亮。

    饕餮和睚眥同時高聲咆哮,一個口噴沖天水柱,一個噴射熾熱火焰,同時迎著天雷沖去。

    轟——

    天空瞬息間爆開一團絢爛的火光,同時還有漫天的傾盆大雨落下。

    那景象可謂是美妙絕倫,所有人都已經看的癡呆。

    這可以說是兩獸第一次通力合作,兩獸都沒想到,它們的合擊,居然有如此大的威力。

    即便是白晨都沒想到,雙眼更是放光的看著睚眥。

    睚眥只覺得渾身一顫,也不知道怎麼的,沒來由的感覺到莫名的寒意。

    它顯然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惦記上了。

    天雷雖然來勢洶洶,可是在兩獸的通力合作下,並未帶來更大的麻煩。

    一場理不亂剪還亂的混亂,在最後一道雷霆墜下後,所有人都已經疲憊不堪的倒在地上。

    即便是饕餮和睚眥,此刻都已經累的撐不起身體。

    饕餮累趴在地上,嘴裡的偷天丹滑溜著滾了出來,伸著舌頭,顯得無比的疲憊。

    睚眥則是狠狠的盯著饕餮,雖然它們剛才同心協力對抗天劫。

    可是這不代表它們的恩怨已經消失,白晨走上前,拾起偷天丹。

    此刻的偷天丹才是真正的偷天丹,度過雷劫後。偷天丹上已經不似之前的那種晶瑩剔透,而是閃爍著一種金屬的光澤。

    丹內更像是有一條小龍在其中遊動,這小龍並非真正的生物,而是偷天丹的靈氣彙聚而成,其實也就類似於饕餮和睚眥這種天地靈獸。只是沒有自我意識罷了。

    白晨將偷天丹對著烏雲散去後的太陽,欣賞著這個絕倫的作品。

    白晨以前不敢煉製偷天丹,就是因為他擋不住雷劫。

    而且白晨在經歷了這場混亂之後,更是打定主意,以後絕對不煉製這種高階丹藥。

    不然的話,十條命都不夠送的。

    「將丹藥給我!」

    陳莉亞突然惡狠狠的叫道。看著白晨手中的偷天丹,陳莉亞的眼中露出貪婪之色。

    而此刻陳莉亞正抓著麗麗,白晨愕然,剛才他與眾人都是太專注天劫,反而忽略了照看麗麗。

    白晨微微笑起來:「麗麗,你怕不怕?」

    麗麗這次沒有哭。看著白晨的目光裡,充滿了信任與勇氣。

    「麗麗不怕。」

    白晨的笑容更加燦爛:「你覺得你拿著丹藥,能逃的到哪裡去?別說你一個人走不出獸巢,即便走出獸巢,你也走不出漢唐,對我來說,捏死你。就跟捏死一隻螞蟻沒什麼區別。」

    此刻的白晨說出這番話,沒有人會反駁,這個恐怖的孩子,絕對是這世上最可怕的人。

    每個人都對白晨有著一種敬畏的感覺,特別是兩個薩拉人,更是已經將白晨當作聖靈之子。

    「窺覷不屬於你的東西,是你最大的錯誤,把麗麗放了,我可以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

    其實在陳莉亞把麗麗抓住,威脅白晨之後。她就已經後悔了。

    這顆丹藥根本就不是她能夠染指的,可是在剛才那一瞬,她自己都不明白怎麼回事,一時的鬼迷心竅,讓她做出了讓她後悔的舉動。

    「放了麗麗。你會放過我?」陳莉亞驚疑不定的看著白晨。

    「要殺你,我有一百種辦法,只是我不想讓麗麗受到任何傷害,我可以保證,我以及這裡的所有人還有它們,都不會動你一根寒毛。」

    陳莉亞突然將麗麗甩到空中,緊接著一個箭步鑽入身後的密林之中。

    塔魯立刻接住麗麗,其他幾個人立刻便想追,不過白晨卻攔住了他們。

    「不用追了。」白晨淡然說道。

    「可是……」

    「麗麗沒事就好。」白晨看著麗麗沒受傷,也就無所謂的說道:「這裡是獸巢,是大艾山脈,她要是真能活著走出去,那就算是她命大。」

    白晨又走到睚眥的面前,將兩顆恢復氣血的丹藥丟在睚眥的面前:「將這兩顆丹藥吃了,回水裡休息一天,明天這個時候再出來,我們好好的談一談。」

    睚眥嗅了嗅兩顆丹藥,舌頭一卷送入嘴裡。

    不一會便抖了抖身體,爬了起來,慢慢的渡入水中。

    饕餮也在這時候爬了起來:「我的呢?」

    「你?你說你現在欠我多少?」白晨拍著饕餮的腦袋。

    饕餮的腦袋搭攏著,不去看白晨的眼睛。

    「你剛才可是說過,只要我幫你度過雷劫,你就給我大哥做一輩子的坐騎,我沒亂說吧。」

    「沒錯。」饕餮對此倒也不怎麼在意,對它來說,人類的壽命實在是太短暫了。

    即便是絕世高手的三百年壽元,對它來說,也只是一個覺的時間罷了。

    「不過幫我度過雷劫的,可不是你,而且這雷劫是你引起的,所以這顆丹藥,必須給我。」

    顯然,饕餮對此依然念念不忘,白晨冷笑一聲:「這丹藥是我煉製的,憑什麼給你。」

    「這丹藥還是以我的精血煉製的。」

    「你別忘記了,這丹藥主要用的還是火煉雪蓮花,你忘記火煉雪蓮花屬於誰的了?」

    饕餮想要在言語上占上風,顯然是不大可能的。

    「這顆偷天丹給你可以,不過不是現在,而是在你履行了自己的承諾後。」

    「那睚眥……」

    「你自己也說了,不需要我再對付睚眥了,所以我和睚眥如何。那也是我的事情,你現在記住自己的身份,別逼著我倒向睚眥,到時候你連安身之處都沒有。」

    現在的白晨,可是有足夠的本錢和饕餮討價還價。

    饕餮不再是唯一的選擇了。白晨既然可以選擇饕餮,同樣也可以選擇睚眥。

    翌日——

    這是一個風和日麗的好日子,一個晚上的時間,再加上白晨的丹藥,睚眥再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時候,已經恢復了不少生氣。

    饕餮原本曲卷著身體。看了眼睚眥,便露出一個恨恨的目光,轉身鑽入了林子中,顯然是打算著眼不見為淨。

    「人類,你昨天說要和我談,你打算談什麼?」睚眥走到白晨的面前。

    「對於你來說。人算什麼?」

    「奸詐、卑劣、無恥、膽小、懦弱、短命。」

    「那你覺得,給一個人當一輩子的坐騎,你是否願意。」

    「你們人類常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價碼,只要你付得起這價碼,我無所謂。」睚眥在這方面表現的比起饕餮更加的隨性,並未因為它的身份而讓它有任何的高傲表現。

    事實上經過昨天的那場大戰之後。它覺得白晨有這個資格。

    「一顆偷天丹你覺得夠嗎?」

    睚眥眼前一亮,它毫不掩飾自己對偷天丹的欲望。

    「當你的坐騎嗎?」

    「不是,我大哥的。」白晨說道。

    「比你弱小的人,就需要加價。」

    白晨愣了愣,原以為睚眥算是好說話了,看來是自己低估它了,它居然懂得變相的提高要價。

    「我給饕餮什麼樣的價格,就給你什麼樣的價格,你覺得如何?」

    睚眥想了想,點點頭道:「我相信那個蠢貨的要價肯定不低。」

    「既然你知道它是蠢貨。為什麼又覺得它要價不低?」

    「它在這方面的表現,遠比它的實力強的多。」睚眥毫不吝嗇自己對饕餮的鄙視。

    「那我們現在就來說一說,你與它的關係。」

    「這也是交易的內容嗎?」

    「不,我只是不希望,我大哥的兩個坐騎內鬥。畢竟你們可是我花大價錢請來的,你們中的任何損傷,都是變相的讓我的投資大打折扣。」

    「我可以保證,在你大哥老死之前,不對它出手。」

    「我要的不只是不出手,如果我大哥遇到一個強大的對手,我希望你們能夠通力合作,而不是各自為戰,你們能做到嗎?」

    「這句話你應該對那個蠢貨說。」

    睚眥雖然沒有正面回答白晨的要求,可是語氣已經放寬了許多,暗示只要饕餮願意,它自然不會反對。

    「要不這樣,只要你們能夠摒棄前嫌,每五十年我就給你們提供一顆的丹藥,按照兩百年計算,每五十年,提高一階丹藥的品階,怎麼樣?」

    「真的?」睚眥張大嘴巴,那張猙獰扭曲的面孔上,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首先是十年的考核期,在這期間,你們的表現如何讓我或者我大哥滿意,我就提前將第一顆丹藥給你們,然後第二顆丹藥則是在百年之後給予,而後就是相隔五十年的時間,你覺得如何?」

    「放心吧,我和它也沒什麼深仇大恨,我們一定會好好相處的,絕對不會讓你或者你大哥為難。」睚眥已經完成了一個從高貴冷豔到了趨媚小人轉變,那語氣簡直就是把白晨當親爹一般的看待。

    如果只是單獨的饕餮或者睚眥,自然不值得這個價格,可是如果它們兩個聯合起來,那意義就大不相同了。

    所以白晨才會放出如此大方,而且如果它們本身的潛力無窮,若是再有什麼提升,簡直就是物超所值。

    白晨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笑容:「我聽說你那水底巢穴裡,生長了一株九色蓮心。」

    「那個蠢貨告訴你的?」睚眥的臉色自然難看的很。

    「你看我們現在好歹也是合作關係了,你是不是給點見面禮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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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三章 不速之客

   “這是我換下來的牙齒,你用真氣輸入其中,我就能夠感覺到你的召喚。”睚眥從嘴裡吐出三顆牙齒,這三顆牙齒只是副牙,不過依然有三根指頭加起來還粗。

    白晨看了眼睚眥滿嘴的獠牙,不由得露出一道笑容:“我打算拿你的牙齒做個項鍊,整圈竄成一串的那種……”

    睚眥可是靈獸,即便只是它的獠牙,也足以用價值連城來形容。

    睚眥翻了翻白眼,沒理會白晨的無理要求。

    “用牙齒召喚你,是不是只有你才可以?”白晨疑惑的問道,饕餮就沒給它牙齒過。

    “我們是靈獸,對於身體的每一個部分都擁有感知力,我可以,那個蠢貨同樣可以,難道它沒給你它身體的某個部分嗎?”

    白晨咬了咬牙,惡狠狠道:“很快我就會要它把一嘴的牙全給我吐出來。”

    “好了,如果沒事,我就先回去了,你什麼時候需要九色蓮心,什麼時候再找我要……”

    說完,睚眥頭也不回,一頭紮進大河之中。

    顯然,睚眥是想逃避白晨的追討,如果說饕餮是個奸商,那麼睚眥無疑就是個吝嗇鬼。

    這趟旅途雖然驚險不斷,也沒達成最初的目標。

    不過結果還算不錯,雖然對饕餮來說,不算完美。

    白晨直接將饕餮嘴裡最大的兩顆獠牙中的一顆掰斷,收入懷中。

    每個人都是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驚恐駭然。

    看著滿嘴鮮血淋漓的饕餮。他們完全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先是看到睚眥吐了三顆牙齒給白晨。如今又看到這血腥殘忍的一幕。

    不禁在心中猜想。這小子是不是有收集牙齒的嗜好。

    在一切都結束後,眾人也開始打點行裝,準備著回去。

    “這是我當初承諾給你們的,塔魯大叔,這是你的,盧耶夫,這是你的,還有你們兩個的。過來領走。”

    “聖使,我們不要,我們想要永遠的跟隨著您,請您允許您最虔誠的奴僕,為您……”

    “滾,都滾,誰是你的聖使,你們兩個胡三,我和你們薩拉人沒一毛錢關係。”

    “聖使,請您不要拋棄我們啊……”兩個薩拉人全都抱著白晨的腿。被白晨拖著走了幾步,依然不準備鬆手。

    “你們再不鬆手。我就不客氣了!”白晨惡狠狠的看著兩人。

    “死在聖使的手中,說明是我們不夠虔誠,請聖使您賜下死亡。”兩人閉著眼睛,對白晨的兇惡表現視若無睹,一副捨生忘死的表情,讓白晨一陣頭痛。

    塔魯和盧耶夫兩個是羅剎人,羅剎人雖然也有自己的信仰,不過不是每個羅剎人都是瘋子。

    至少他們兩個不是,相對來說他們還是比較理性的。

    盧耶夫有意討好白晨,便道:“神行走世間,總會以各種形態展現,便是為了不被人打擾。”

    別看盧耶夫五大三粗的模樣,心思卻是細膩的很。

    “如果你們真是虔誠的信徒,就應該將這份秘密永遠的保存在心中,薩拉真神借這位大人的手賜予你們丹藥,必然是你們需要用到的,你們此刻卻要拒絕這份恩賜,而糾纏這位大人,這不止證明了你們還不夠虔誠,無法領會神的旨意,同時還證明了你們很笨。”

    這盧耶夫倒是個聰明人,至少比塔魯大叔懂得變通。

    “難道是有劫難要降臨我們國度?”

    “我明白了!一定是這樣,而且這次的劫難一定非常大,不然的話為什麼聖使會賜予我們這麼多丹藥。”

    “偉大的薩拉真神,偉大的聖使,感謝您的恩賜,我們一定不會辜負您的期望。”兩個又是三跪九叩,白晨理都不理兩人,直接便走出獸巢。

    “塔魯大叔,麗麗就拜託你了。”白晨現在身處萬窟魔山,實在不宜再多一個累贅。

    這些人中,塔魯倒是很適合託付,想來塔魯也能把麗麗照顧的很好。

    “麗麗,你跟在塔魯大叔的身邊,要乖乖的,聽塔魯大叔的話,知道嗎?”

    “石頭哥哥,我還能再見到你嗎?”

    “麗麗,你放心吧,你一定能再見到你的石頭哥哥的。”塔魯安慰道。

    “盧耶夫,你是和塔魯大叔同路回羅剎嗎?”

    “如果塔魯不反對,我倒是很樂意與他同路。”盧耶夫很是客氣的說道。

    “那這一路可就麻煩你了,我隔段時間會去羅剎,如果讓我聽到什麼不好的消息,便是將整個羅剎掀翻,我也不會讓你好過!”

    白晨可沒打算去羅剎,不過還是要事先警告一下盧耶夫,免得他心生歹念。

    “如果你表現的好,下次見面,我不會虧待你,如果你表現讓我不滿意,我就拿你的腦袋當馬桶。”

    白晨又變成了孤家寡人,該走的不該走的都走了。

    穆然回想起來,自己這次好像沒撈到好處。

    火煉雪蓮花只留了一半,還得給火妖留著。

    九色蓮心也還沒到手,就算到手了,恐怕冰蠶也要鬧翻天。

    雖說騙到睚眥的效忠,不過這只算是公平的交易,說不上盈虧。

    反而是自己又給這些不相干的人一大把的丹藥。

    當然了,白晨現在的心情還不算差,收穫不至於沒有,只是不如當初所設想的那種巨大的收穫。

    ……

    不過相對于白晨的鬱悶,此刻的白斬鳳可謂是意氣風發。

    萬魔殿內群魔聚首,不管剩下的那幾個嫡長老如何的不忿,如何的不甘,都已經註定了他們的失敗。

    在萬窟魔山,那位老尊主。才是真正的主人。

    他的命令沒有人敢不遵從。任何的忤逆。都只會丟掉自己的性命。

    范海和李彥則是最為欣喜,只覺得自己當初的決定,是他們的人生中,最明智的選擇。

    “請尊主上萬骷座。”在四長老斷無念的禮聲中,白斬鳳披上了一件與魔尊同款的大黑袍,目光如劍,眉宇如鋒,氣宇軒昂。雙手負背的走上萬骷座,劉力則是以近侍的身份,跟在白斬鳳的身邊。

    “請尊主入座。”斷無念再念道。

    作為這次繼任尊主的儀式中,斷無念作為這次儀式的主持,他的語氣頗有幾分感慨。

    當初白斬鳳便是他挑選入門的,如今時過境遷,自己還是嫡長老,可是他卻已經成為萬窟魔山的尊主。

    便是自己對他,也將要客客氣氣的,不能再以前輩對待晚輩的那種態度。

    “叩首。拜見尊主。”斷無念率先跪下,引領萬魔殿內的四個嫡長老。以及十二護法,七十二洞主。

    七十二洞主飽含十二護法,不過這其中至少有十個,曾經是白斬鳳的派系。

    如今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他們的地位自然也是水漲船高。

    或許其他的長老都還不知道,僅僅是二十天不到的時間,已經有十個洞主投靠于白斬鳳。

    如果他們知道的話,免不了又要一番膽戰心驚,為白斬鳳的手段駭然。

    當然了,如今的白斬鳳已經不需要再去爭搶什麼權勢,整個萬窟魔山都是他的了。

    他只要做好尊主的事,鞏固自己的地位,這就足夠了。

    “再叩首,拜先主在天之靈,庇佑我魔門昌盛。”

    轟——

    突然,一聲巨響從大殿外傳來。

    斷無念猛的回過頭,大喝道:“何人在此喧嘩鬧事?”

    “本尊還沒死!”魔尊的聲音從殿外傳來,只見魔尊大步跨入殿中,氣勢十足,臉上略有血痕,卻更平添了幾分煞氣。

    此刻魔尊之憤怒,早就已經寫滿了整張臉,那種怨毒與憤怒,更是讓他咬牙切齒。

    受困南疆三個月有餘的時間,如果不是抓到一絲機會,差點便要永遠禁錮在南疆。

    雖然整個過程狼狽不堪,可是好歹還是逃了回來。

    因為擔心那個叫做石頭的小子,所以他並未大張旗鼓的回來,而是偷偷摸摸的摸回萬窟魔山。

    可是一進山門,便聽說這山頭上在進行新尊主的繼任大典。

    這如何能讓他再忍下去,帶著一肚子委屈,只覺得全世界都欠他的一樣。

    “尊主!?”屈無心和周無名一看到魔尊,瞬間苦瓜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欣喜若狂。

    白斬鳳則是心中暗驚,這眼看著便要大局將定,居然憑地的殺出個魔尊,將他的好事攪合了。

    只是,如今的白斬鳳已經是騎虎難下,因為他已經做在萬骷座上,受了眾人一拜。

    他是已經下不來了!

    所以他不能動,更不能如同那些長老或者洞主那樣趨炎附勢。

    “老尊主,您還真是洪福齊天,真是我萬窟魔山的一件幸事,今日我們萬窟魔山雙喜臨門,傳下令去,所有弟子修養三日,以傾注本尊登位,以及老尊主歸來。”

    白斬鳳此刻倒是頗有幾分氣度,只是畢竟年紀尚淺,與魔尊比起來,還是有不小的差距。

    魔尊瞥了眼白斬鳳:“你算什麼東西?本尊在此,哪裡有你說話的餘地!?那個位置是你能坐的嗎?還不給本尊滾下來!”

    魔尊隔著十幾丈的距離,伸手淩空一抓,白斬鳳被生生的扯下萬骷座。

    白斬鳳心頭大驚,他可從未與魔尊這等絕世強者過招過。

    本以為自己如今的修為,也算是出類拔萃,可是與這老魔頭比起來,卻是差了不只一星半點。

    “放肆!”白斬鳳運起心法,周身立刻鼓蕩起一股護體真氣,將魔尊的氣勁震散:“如今本尊已經繼位,即為萬窟魔山的新尊主,本尊敬你為前輩,沒治你不敬之罪,你居然還不知道收斂,敢在這大殿之上對本尊無禮,南道你想背叛我萬窟魔山不成?”

    “大膽的人是你吧!”屈無心哼道:“你一個黃毛小子,居然也敢在尊主面前大呼小叫,老尊主讓你坐那位置,不過是一時的權宜之計,難道你還真以為,你有資格當尊主嗎?”

    “論武功,論權謀,論名望,你與尊主相比,相差了何止十萬八千里,如今尊主歸來,你不思效忠,居然還惦記著不屬於你的尊主之位!難道真要等到尊主擰下你的腦袋,你才懂得悔改?”

    “大少……算了吧,形勢比人強……”劉力低聲暗道。

    “算了?現在算了已經來不及了,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我是沒有退路了!”白斬鳳低沉的說道。

    “小子,本尊看你也算是個人才,不忍殺你,給本尊磕三個響頭,本尊今日便饒你不死!”魔尊大搖大擺的走到白斬鳳的面前:“窺覷尊主之位,本尊本該治你死罪,不過念你也只是一時糊塗,本尊就不追究了。”

    白斬鳳冷笑一聲,掃了眼在場眾人,幾乎每個人都在回避他的目光。

    “本尊倒是想見識見識,五尊之一的西魔的身手如何,希望不是浪得虛名。”白斬鳳已經做好了放手一搏的準備。

    “哈哈……”魔尊狂笑起來,笑聲如洪鐘敲響一般,震的人耳膜生疼:“年少無知,你叫什麼名字?本尊手下,不殺無名鬼!”

    “白斬鳳!”白斬鳳凜然哼道。

    “尊主,便讓屬下來會一會這老魔頭!”周蘭笙突然沖出人群,手中蛟吟斬已經出鞘,直劈魔尊而去。

    “滾!本尊不與女人動手!”魔尊隔空拍出一掌,周蘭笙還未接近魔尊,整個人便已經被擊飛出去,狠狠的撞在殿柱上,噴出一口鮮血。

    周蘭笙艱難的站起來,這同樣是她第一次親身的感受一代至尊的實力。

    那種恐怖的實力,根本就讓她難望其項背。

    甚至於剛才魔尊那一掌,還只是隨手的一招,並非真正的攻勢。

    “不自量力。”魔尊冷笑一聲,看向白斬鳳:“難道你小子,只敢讓女人出手嗎?拿出一點真本事出來,讓本尊看看,你何德何能,敢坐在萬骷座上。”

    “你知道本尊最恨什麼人嗎?”魔尊的身上黑氣開始不斷的向外延伸,這些黑氣便如同具有生命力一般,開始在地面上形成一片黑色的陰雲。

    “本尊最恨的便是姓白的!”魔尊咬牙切齒的看著白斬鳳:“終有一天,本尊要將這天下所有姓白的,一個不留的殺盡!!而你,將是第一個!”

    “喲!好熱鬧啊。”就在這時候,一個突兀的聲音在殿外響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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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5-10 13:12:53 |只看該作者
第五百二十四章 老鼠見到貓

    在白晨的計畫裡,魔尊是個局外人。

    他不應該出現在這裡,不過,很顯然南疆那邊的人失職了。

    白晨笑容滿面的走進大殿之內,每個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白晨的身上。

    他們幾乎都要以為白晨已經失蹤了,可是白晨又出現了,在這最關鍵的時刻。

    “小子,見到尊主,還不跪地磕頭行禮?”屈無心此刻已經開始了狐假虎威。

    只要有魔尊在,他就不需要再心驚膽戰的過日子。

    他完全可以恢復以前的那種趾高氣揚,這對兄弟的好日子到頭了。

    只是,魔尊看到白晨,臉色瞬間成了醬紫色。

    整個人都顫抖不已,朝著白晨咆哮著:“小子!你不要欺人太甚!”

    “你已經殺了萬里!你還不肯放過我嗎?你看看我的臉,看看我的身上!”

    魔尊猛然撕開身上的黑袍,露出一個個恐怖的傷痕。

    這些傷痕多有南疆苗人的手段痕跡,每一個傷痕都是觸目驚心。

    “為了避開你,我已經決定終生不踏入南疆了,為什麼你還要追到這來!追到萬窟魔山來!”

    很顯然,魔尊以為白晨是聽到他逃跑的消息,所以才從南疆追過來的。

    “你哥哥不是我殺的!你為什麼還要苦苦相逼……”魔尊都要哭了。

    他是真的怕了白晨,而他這突然的失控,讓現場所有人都張大嘴巴,驚愕的看著魔尊。

    為什麼魔尊會對一個孩子如此恐懼?

    還有,魔尊口中的話也讓他們頗為不解。

    這小子的大哥不就是白斬鳳嗎?

    他不就在這大殿上嗎?

    周蘭笙知道白晨的武功很高,可是也只是到很高的地步。

    白晨的武功還不足以讓魔尊露出這樣的表。

    “你讓五毒教的人關了我四十天,我每天都要承受著萬蟲噬體的痛苦。難道這還償還不了我們之間的恩怨嗎?”

    “老魔頭,不要把話說的這麼委屈,從始至終,每次都是你主動招惹我的。”

    白晨無奈的說道:“誰讓你非要讓你徒弟冰萬里參合南疆的事。冰萬里也是你自己殺的。與我何干?”

    “那是你逼我的!”魔尊反駁道。

    “廢話,你都殺到我面前了。是不是要我跪在地上,求你饒了我啊?”白晨突然吼道。

    魔尊此刻哪裡有一代至尊的樣子,完全就是個受驚的孤寡老人,整個人都向後縮了縮。

    沒有人相信自己眼前生的一幕。他們曾經引以為傲的大魔頭,如今居然向一個孩童求饒。

    “對了,忘記向你介紹了,他是我二哥。”白晨指著白斬鳳,微笑的看著魔尊。

    魔尊整個臉色都變了,白晨當初的恐怖,已經深入他的靈魂。

    而這個小的。同樣是恐怖無邊,讓他差點就要埋骨他鄉。

    這個二哥……

    魔尊的眼中,充滿了恐懼,顫抖的指著白斬鳳:“他……他……”

    白晨漫步的走到白斬鳳的身邊。拍了拍白斬鳳的背:“幸好你沒和我二哥交手。”

    周蘭笙驚訝的看著白斬鳳,她知道白斬鳳的身世。

    可是在二十天之前,她意外的現,白斬鳳居然還有個小怪物一般的弟弟。

    如今居然又聽說,白斬鳳還有一個哥哥。

    白斬鳳的哥哥不是河陽白家的家主白武傑嗎?

    “二哥,讓這老魔頭看看你養的寵物。”

    白斬鳳看了眼白晨,從白晨出現的那一刻,他整個人都像是找到了依靠一般。

    這些日子來,他都是戰戰兢兢的過日子,生怕有一絲一毫的差錯,葬送了白晨創造出來的大好局面。

    魔尊出現那一刻,他是真的絕望了,本以為自己即將死在這大殿之上。

    可是誰也沒想到,白晨居然出現了。

    更讓他沒想到的是,魔尊對白晨是如此的懼怕,如此的畏懼。

    這簡直就是老鼠見到貓一樣。

    白斬鳳在懷裡摸出兩顆牙齒一樣的東西,按照白晨密功傳音告訴他的方法,將真氣渡入獠牙之中。

    一股恐怖的氣息,從遠處傳來,這氣息距離極其之遠,可是卻讓在場的每個人都感覺到。

    每個人都感覺這氣息無比的燥熱,便像是要將他們身上的血液沸騰一般。

    吼——

    一聲巨吼咆哮,顯示著那股氣息的主人,正在以飛快的速度接近著。

    過了沒多久,那獸吼的聲音已經傳到大殿外。

    然後大殿的大門便被瞬間沖碎,一隻巨獸闖入了萬魔殿內。

    “饕餮!?”

    所有人的臉布表都凝固了,驚愕的看著這個不速之客。

    不過與此同時,另外一個不速之客也駕臨了。

    睚眥以同樣粗暴蠻橫的方式,闖入了萬魔殿內。

    看著這兩隻本來完全對立的獸王,居然同時出現在這裡,他們幾乎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或許,這真的是個夢吧……

    白晨也沒想到,這兩獸居然可以在一刻鐘的時間內趕來。

    要知道白晨的速度要兩天多的時間,如果是趕路的話,也要半天時間。

    可是饕餮和睚眥,只是用了短短的一刻鐘,就已經趕到了。

    這速度都快趕上音速了,早知道就讓它們載著自己回來了。

    白斬鳳有些驚愕的看著睚眥,白晨走了這麼些天,一回來又給自己弄了一隻巨獸回來。

    對於白晨是怎麼做到的,如今的白斬鳳可是一點都不稀奇。

    對於白晨,更是絕對的信任。

    魔尊一看到饕餮的時候,臉色就沉了下來。

    難怪這小子敢與自己叫板,原來是有依仗。

    可是在看到睚眥後,魔尊的臉色就從陰沉變成了慌張。

    如果說只是一隻饕餮,魔尊雖然不敢說完勝。至少也不會輸。

    可是加上睚眥,那麼他就應該想清楚,怎麼逃跑了。

    更何況,又加上這個小煞星。

    魔尊只覺得。自己這趟回山門。是個嚴重的錯誤,真應該等到風聲過了再回來。

    “這是我萬窟魔山。小子,你不要欺人太甚!”魔尊說出這番話的時候,是多麼的不自信。

    “我難道記錯了嗎?如今萬窟魔山的尊主,是我二哥……是這樣吧?”

    白晨的目光掃過在場眾人:“屈無心。你敢對尊主無禮!罪無可恕……”

    “你……你要做什麼?”屈無心想要逃到魔尊的身邊,尋求庇護。

    可是睚眥的速度更快,血盆大口一張,一道藍光激蕩而出。

    屈無心瞬間被凝結成冰,然後饕餮又是噴出一道紅光,直接將冰雕的半個身體燒熔。

    一瞬之間,白晨便已經起到了殺人立威的效果。

    周無名看的膽戰心驚。他剛才的態度,也是相當的惡劣。

    此刻心中後悔不已,誰能猜得到,威震天下的魔尊。居然對一個小屁孩惶恐敬畏。

    “你們兄弟二人根本就是有心謀我萬窟魔山基業!只要是我們萬窟魔山的弟子,就不會讓你們得逞的!”周無名提著膽子說道。

    “萬窟魔山一向的宗旨是師之所存,強者為尊!誰若是不服,大可劃下道,大家手底下見真章。”

    白晨的目光射向魔尊,魔尊的臉色顯然還有所猶豫,白晨威逼道:“老魔頭,你服不服!”

    “我……小子!你所依仗的不過是武陣,雖然你的武陣高明,可是如今毫無準備,難道你覺得真能勝我?我勸你還是自重一些的好,大家各退一步,你兄弟二人的罪責,本尊不再追究,以後你也休要再來招惹我。”

    “老魔頭,我想你弄錯了一點,如今我也是萬窟魔山的人,而且還是大長老,而我二哥是三長老,所以完全有權力爭這一畝三分地,既然你還不死心,那我們就手底下見真章,我倒是想看看,是你的武功高,還是我的拳頭硬!”

    “老尊主,您已經退位了,如今的白斬鳳是得到了師父親口承認的繼任者,您還是放下成見的好。”

    就在這時候,斷無念開口了,讓白晨和白斬鳳都沒想到的是,斷無念居然是站在他們這一邊的。

    范海和李彥也出聲了,他們自然是力挺自己的主子。

    魔尊本來還想憑著地利、人和的優勢,逼退白晨二人,可是如今他卻現,自己的身邊只剩下一個周無名。

    反而是他們兄弟二人,居然有這麼多的支持者,仿佛自己成了外人,他們成了主人。

    白斬鳳轉過身,重新的坐回萬骷座上,目光淩然,再次恢復了自信與威嚴。

    劉力最初時候的絕望非常,作為白斬鳳的親信,他深知魔尊復位,自己和白斬鳳都難逃一死。

    本來他已經做好了拼死的準備,可是他沒想到。

    當白晨回來後,這一切都變了。

    所有的劣勢,都在瞬間扭轉。

    魔尊對白晨居然畏之如虎,就像是老鼠見到貓一樣。

    然後就是白斬鳳召喚來了饕餮和睚眥兩隻巨獸,更是讓劉力滿臉的驚愕。

    不過劉力當時距離白晨很接近,看到白晨拍白斬鳳的時候,塞給白斬鳳的兩顆牙齒。

    而白斬鳳正是用這兩顆牙齒,召喚來的兩隻凶獸。

    魔尊不甘心,他不甘心自己的基業就這樣被奪走,他咬牙切齒的看著白晨:“你們還不知道這兩個小子的身份吧!”

    魔尊指著白晨和白斬鳳:“他們可是花間小王子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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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五章 化解干戈

     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花間小王子,如今已經被奉為五尊之首。

    即便是外間傳聞他身死的消息,可是他的名字,依然為世人所敬仰。

    如今聽聞這兩個小子是花間小王子的弟弟,所有人都有一種釋然的感覺。

    難怪如此年紀,便有如此出眾的天賦才華,如果與花間小王子扯上關係,那麼一切就變得理所當然。

    「那又如何?」白晨淡然回應道:「在加入萬窟魔山之前,誰沒自己的出身來歷?難道你就保證,萬窟魔山中,就沒有出身名門正派的弟子嗎?」

    「你們兄弟與我們萬窟魔山有深仇大恨,你們是來顛覆我們萬窟魔山的。」

    「笑話,有深仇大恨的是你,不是萬窟魔山,再者說,你真的以為,你那點道行真能逼死花間小王子?別笑話了,他現在還活的好好的,至於深仇大恨,也只是你自己臆測的,若是真有什麼深仇大恨,怎麼不見我去藥王谷和純陽宮鬧騰?再者說,這些日子,我們兄弟為萬窟魔山做了多少實事?」

    白晨的一番話,說的魔尊啞口無言。

    魔尊的心頭卻在打顫,因為白晨說,花間小王子沒死的時候,他的渾身便是一陣冷汗。

    「他……他真的沒死?」

    「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他沒死!你不想想看,如果他真的死了,你覺得你還能安然無恙的活到現在嗎?」

    魔尊回想起這小子的態度,從始至終似乎都沒有表現出什麼仇怨。

    「這萬骷座是能者居之,萬窟魔山可沒什麼規矩要求出身來歷。」

    白晨的語氣輕鬆自如。瞬間將劣勢又扳了回來。

    白晨看了眼大殿之上的眾人:「萬窟魔山在我們兄弟手中。我們可以發揚光大。可是在這老魔頭的手中,不是我說,以我哥的性子,只要他從外域回來,第一個便是找老魔頭算帳,你們覺得以老魔頭的心性,到時候會不會又丟下你們,躲到哪個角落去?」

    白斬鳳都開始佩服起白晨的口才了。明明就是謀奪萬窟魔山事情敗露,如今卻被他說的理直氣壯,光明正大。

    偏偏還被眾人所接受,在場的不論是長老還是洞主,都不禁深思熟慮起來。

    如果是在以前,他們自然是無條件的支持魔尊。

    在他們想來,花間小王子即便是名氣再大,那也只是後生晚輩,比之他們的尊主,差了十萬八千里。

    可是如今僅僅是一個花間小王子的弟弟。就把魔尊嚇得膽戰心驚。

    如果真的是花間小王子本尊來了,那魔尊還不捨眾而逃。

    魔尊在他們心目中的地位。已經因為魔尊自己的表現,而一落千丈。

    在他們的眼中,魔尊已經成了膽小如鼠的廢物,根本就沒資格擔當萬窟魔山的尊主。

    一個小屁孩,就把魔尊嚇得屁股尿流,這樣的人當尊主,只會讓萬窟魔山蒙羞。

    「上位者不是武功好就可以,謀略、膽識、手腕以及見聞,一樣都不可或缺,可是你們看看老魔頭,他除了武功好,還有什麼?再看看我二哥,不但武功出眾,天資卓絕,在他這個年齡,已經少有敵手,假以時日,必定超越這老魔頭,再論謀略、膽識,又或者是手腕與見聞,哪個比強上老魔頭百倍?」

    「我……我不服!我要見師父!師父會為我做主的!」魔尊此刻終於按耐不住。

    他現在已經意識到了,什麼叫做形勢比人強。

    從最初自己見到這小子的時候,所表現出來的失態,就已經註定了結果。

    天時地利人和,自己一樣都不占。

    所以他現在必須找一個靠山,那就是老尊主。

    只要他肯站在自己這邊,那麼所有的一切阻礙,都只不過是紙老虎。

    便在這時候,一股威壓憑空出現,饕餮和睚眥猛然抬起頭,看向天際。

    魔尊瞬間被壓垮在地上,口吐鮮血。

    「萬不滅,你還嫌不夠丟臉嗎?何況讓白斬鳳登上尊主之位,也是本尊的意思,你還有何異議?」

    魔尊萬念俱灰,就連他師父都不站在他這邊。

    「你們誰若是還有異議,可來後山山谷尋本尊理論!」

    蓋世威壓瞬息消散,魔尊卻再也站不起來。

    不是他的傷有多重,是他的意志,他的信念,被徹底的壓垮了。

    白晨倒是有些意外,原本還以為,在老尊主那裡,還要費一番唇舌。

    誰知道居然連那個老尊主,都支持自己這邊。

    「二哥,你們這就位大典還未結束,讓我和老魔頭給你三跪九叩也不可能,所以我就不在這裡打擾你們了,我和老魔頭去外面看風景去。」

    白斬鳳微微點頭:「去吧。」

    白晨看了看老魔頭:「你是自己跟我走,還是讓我架著你走?」

    魔尊艱難的站起來,仿佛老了十歲,臉上早已沒了當初的意氣風發,絕世風采。

    如今的魔尊,更像是個垂暮的老人,目光渙散無神,臉上寫滿了失落。

    「其實我們也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你說對不對。」白晨瞥了眼魔尊,走在前頭。

    魔尊卻是步履踉蹌,目光渙散,沒有應答白晨的話。

    「我現在只要你一句話。」白晨與魔尊已經走出大殿,饕餮和睚眥跟在背後,就像是左右護法一樣,虎視眈眈的盯著魔尊。

    魔尊抬起頭:「什麼話?」

    「你是要為敵還是為友?為敵,那我就給你準備的機會,隨時歡迎你來尋仇,為友,你我以後和平共處。你若是有麻煩。我也會伸出援手。對了……我大哥現在可是把你恨得牙癢癢,如果你覺得玩的過他,我們不妨就真刀真槍的幹一仗。」

    「可是……我與他……」

    「如果你我化解干戈,難道我還能看著你被我大哥玩死?」白晨淡然說道。

    魔尊雖然還不可能立刻放下成見,可是白晨的提議,還是讓他心動。

    如果他有絕對的信心與勇氣,他絕對不會和這小子廢話。

    可是,自己連小的都玩不過。更別說那個大的了。

    「你應該知道,冤家宜解不宜結,多一個朋友比多一個敵人要好,這江湖上多少人想與我們兄弟結交,我們理都沒理會他們,你如今貴為五尊之一,可是在我看來,你也已經到頭了,想要百尺竿頭更進一步,沒有我們兄弟的幫助。是絕無可能的。」

    魔尊眯起眼睛:「有話不妨直說。」

    「你如今壽元幾何?又還剩下多少時日?」白晨瞥了眼魔尊。

    魔尊心頭咯噔一下,白晨的話。準確的戳中他的命門。

    如今的他,正在為此事苦惱。

    便是南疆之行,也是為了尋求契機,突破乾坤小圓滿。

    可是,這南疆之行被這小子破壞了。

    「你願意幫我?」魔尊的目光閃爍不定。

    如果白晨真的願意幫他,他不介意放下身段。

    「想要突破你現在的境界,必須是二十八階的六道玄骨丹,不過我現在最高只能煉製二十五階丹藥,而我大哥可以煉製二十六階丹藥,這其中還是存在很大的難度,不管是你還是我,若是你我齊心協力,未嘗不能在你壽元將盡之前,煉製出一顆二十八階的六道玄玄骨丹,同時丹方以及六道玄骨丹所需的稀世材料,你也需要弄到,可是如果我們把這精力時間放在彼此的內鬥上,恐怕只有浪費彼此的時間,到頭來兩敗俱傷。」

    「據我所知,煉丹師後期便是提升一階的水準,也要百餘年的時間吧,二十五階到二十八階,你確定此生足矣?」魔尊依然心存顧慮。

    「那是常人,我們兄弟則不然,你何曾見過有人二十歲便躋身丹聖行列的?」白晨自信滿滿的說道:「相信我,你還有希望,不相信,那麼你就只剩下絕望。」

    「你不是那種無緣無故施捨好處的人,你們兄弟都不是,說吧,你到底有什麼目的?」魔尊眯著眼睛說道,他太瞭解這小子了,陰險、毒辣,狠毒,卑鄙,只要是他能想到的貶義詞,幾乎都可以形容他們兄弟。

    「馬戈壁的,小爺我說這麼多話,浪費這麼多口水,你還是不信我是吧!?」白晨怒了,指著魔尊的鼻子道:「既然如此,那我們以後便是死敵,不死不休的那種。」

    魔尊傻眼了,連忙說道:「我沒那意思。」

    「那你什麼意思?給個痛快話。」白晨不耐煩的看著魔尊。

    魔尊雖然有心求和,可是如果白晨不把他的目的說出來,魔尊實在不安心。

    白晨呵呵的笑著,拉著魔尊很是親熱的說道:「你看著我的眼睛,你聽說過一句話沒有,眼睛是心靈的視窗,你在我的視窗看到了什麼?」

    「看到了卑鄙……」魔尊可不敢把這話說出來,可是他確實是看到了白晨的皎潔。

    「這……本尊老眼昏花,看不清楚。」

    「那你應該聽說過,小孩子是最純真的,是不會說謊的。」白晨笑呵呵的說道:「所以,我是真的想和你化干戈為玉帛,你應該知道智者止于言,愚者止於兵。」

    不得不說,白晨的話還是很有穿透力的,至少魔尊就已經被白晨說動。

    「擊掌為誓!」魔尊舉起手掌。

    「你我共結友盟,不以刀兵相向,只以杯酒相交,若違此誓,天誅地滅!」

    「你我共結友盟,不以刀兵相向,只以杯酒相交,若違此誓,天誅地滅!」

    啪啪啪——

    兩人擊掌三次,一老一小雙拳抱在一起。

    「萬不滅,石頭,來後山山谷。」便在這時候,一個聲音從遠處傳入二人耳中。

    兩人對視一眼,都露出愕然之色。

    不知道老尊主找他們何事,不過話已經說開了,而且先前的事情,老尊主也已經知道,所以倒不擔心他要加害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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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六章 回家

    白晨第一次進入萬魔殿后山山谷,所以有幾分好奇。

    魔尊依然帶著幾分傲氣,雖說與白晨化解了干戈,可是這恩怨也不是說放就放的下的。

    「你師父脾氣怎麼樣?」白晨小心翼翼的問道。

    「差……非常差。」在說到老尊主的時候,魔尊顯得非常的謹慎。

    「那他的修為呢?」

    「高……非常高。」

    「準確點。」

    「他可能是這世上少數幾個,達到六道大圓滿的絕世強者。」

    白晨眯起眼睛,心中想著,在見這老尊主之前,是不是應該做一些防範措施。

    在魔尊的帶領下,白晨來到一片被迷霧籠罩的水潭前。

    魔尊立刻就跪到地上磕頭:「拜見師父。」

    「拜見老尊主……」

    白晨剛想要拜下去,卻被一股力量托起來。

    白晨愣了一下,便聽到一個洪亮的聲音。

    「本尊這次召喚你們過來,是有幾件事託付你們二人。」

    迷霧中的人影似有晃動,若隱若現的讓人看不清真容。

    「本尊的年歲已高,已經沒多少壽元了,所以必須有一個接任者,繼續指引萬窟魔山的未來。」

    魔尊心頭一喜,這老傢伙壓在自己頭上不知道多少年,終於到了盡頭。

    「只是萬不滅,你的修為,卻還不足以擔當這份重任。」

    魔尊低著頭,心中暗道,誰能與你這種老怪物比較,這天下間,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找出第二個。與你相當的人物。

    即便是歷代尊主中,也找不出一人,有這個老怪物這等恐怖修為的人物。

    「本來本尊還想著多撐著幾年,不過如今好了,也是我萬窟魔山的福分。迎來了兩個曠古之才。」

    魔尊心頭咯噔一下,這老傢伙的意思不會是想把這太上長老的位置,留給這小子吧?

    他們兄弟未免也太過分了,大的搶了自己的尊主之位,如今小的,不會還要搶自己的太上長老之位吧?

    「本尊知道你萬不滅心中在想什麼。你接掌萬窟魔山這麼多年,雖然名氣不小,可是萬窟魔山卻停滯多年,毫無建樹可言,甚至比不上這對兄弟入門這些日子的建樹,你可知罪!?」

    魔尊連忙將腦袋伏在地上。不敢應聲,這老傢伙一向喜怒無常,據說自己的師公當年便是死在他的手中。

    這麼一個敢弒師的老怪物,魔尊可不覺得,他會對自己心慈手軟。

    「當然了,這些年你沒功勞,也有苦勞。所以這太上長老之位,理應有你一半。」

    靈夜站在迷霧中,觀察著兩人的神色眼神:「只是,這太上長老之位,比之尊主更加任重道遠,所以必須還有一人為你分擔,所以本尊要你二人精誠合作,不分彼此。」

    「弟子(屬下)一定齊心協力,共創未來。」

    「很好,雖然本尊不知道你們是否真能如你們所言。不過本尊姑且相信你們的誓言,而我萬窟魔山的太上長老,需要掌管兩個東西,本尊現在就給你們選擇的機會,其一便是《無相魔功》。這套武功乃是我萬窟魔山的立派之本,其二便是聖魔令,聖魔令乃是魔道至尊權杖,統領魔門眾派,至於其用途,你們也該知道,本尊就不再贅述,你們二人需選擇其中一個,也代表著你們將正式接掌太上長老之位。」

    「老魔頭,你是前輩,你先選。」白晨很是大方的說道。

    魔尊也沒和白晨客氣,低頭道:「師父,弟子要聖魔令。」

    魔尊的想法很簡單,《無相魔功》自己也會一部分,即便得到了全部,也修煉不了,只要自己能修煉了,一樣可以弄到後續的功法,根本就不需要去掌管。

    反之,聖魔令在手,天下魔門必須聽其號令,這可是實實在在的權勢。

    相較而言,魔尊自然要這實實在在的東西,而不是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無相魔功》。

    「石頭,既然是你讓萬不滅先選擇,這樣的話,你就必須掌管這《無相魔功》,你可還有異議。」

    「屬下沒有異議。」

    白晨自己都沒想到,幸福來的如此突然。

    本以為還要費一番手腳,方能得到《無相魔功》,卻不曾想,老尊主居然主動的將這《無相魔功》交咐到自己的手中。

    「師父,不知道您……」

    「本尊的壽元已經所剩無幾,所以打算徹底的歸隱,今後,便不再有夜魔,你們也可以當本尊死了。」

    突然,迷霧之中猛然射出兩個物件,白晨和魔尊都是心頭一驚,想躲也不可能躲開。

    那兩個物件同時擊中白晨和魔尊,兩人都是被擊飛出十幾丈外,各自吐出一口鮮血。

    再一看,他們的手中已經分別多了一本秘笈和一個權杖。

    「此後,這世上再沒有夜魔……從今往後,萬不滅和石頭二人接掌太上長老之位,眾弟子不得違逆,謹記慎言……」老尊主的聲音回蕩在整個萬窟魔山中。

    白晨和魔尊都有一些恍惚,再看向那水潭,那人影早已消失無蹤。

    走了,這次這老魔頭是真正的消失了。

    白晨和魔尊走出山谷,便見到以白斬鳳為首,一眾長老、護法、洞主,全都已經在外守候。

    「拜見太上長老。」

    魔尊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尊主請起,之前老夫得罪了,諸位長老、護法、洞主請起。」前一刻他剛丟了尊主之位,這一刻又得到了太上長老之位,雖然只是一半,可是相對來說,他的地位並沒有發生實質性的改變。

    白斬鳳起身看向白晨,白晨微笑的點點頭。

    白斬鳳沒想到,自己這邊剛登上尊主之位。白晨已經成了太上長老。

    這不服都不行,心中只當這一切都在白晨的計算之內。

    「老魔頭,這萬窟魔山還是你與我哥共同管治,我過兩日便要離去。若是他日有事,便來無量山找我。」

    眾人都不解的看著兩人,在萬魔殿中,這兩人還是生死大敵,此刻居然已經笑臉相迎。

    ……

    河陽——

    河陽白家一如平常,似乎在這河陽之中。永遠沒什麼驚濤駭浪。

    「爹,您怎麼回來了。」白武傑看著眼前這個頭髮斑白的老者,這便是他白武傑的老子。

    只是,這個年過七旬的老者,對於女色依舊毫無抵抗力。

    甚至於將家安在青樓裡,絲毫不顧及他是白家的老家主的身份。

    可以說。便是因為他的這種作為,被河陽城的百姓引為茶餘飯後的談資。

    當然了,白武傑雖然不滿白天豪的作為,可是誰讓他是自己的老子,訓也訓不得,說也說不了。

    「我是你老子,難道老子回家。還要你許可不成?」白天豪在白武傑的面前,依然是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面對自己的兒子,他實在不覺得,自己有客氣的必要。

    「我沒這意思……」白武傑苦笑的說道。

    「我最近手頭有點緊,所以拿點銀兩給我。」

    百無恐苦笑連連,原來如此,難怪自己老子捨得回來。

    「爹,您上次不是剛從庫房拿了三千兩銀子嗎?」

    啪——

    白天豪拍案而起:「你當你老子我是叫花子嗎?三千兩都不夠我打賞紅玉坊的小紅三兩次。」

    「爹,最近我們白家在城外建莊園。庫房也沒什麼余錢。」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當了家主,就可以不認我這個爹了?是不是覺得自己翅膀長硬了?是不是覺得我有辱門風?是不是覺得我丟白家的臉面了?幾千兩都不願意給……好好……我這便去宗廟,一頭撞死算了。」

    白武傑連忙拉住作勢要走的白天豪:「爹,我沒這意思……」

    「好了,去給老夫拿一萬兩銀子。」白天豪也不給白武傑拒絕的機會:「老夫在青樓的時候。還聽說了一個消息。」

    不得不說,許多門派都把自己的情報部門佈置成青樓,不是沒有道理的。

    青樓可以說是三教九流的聚集地,所以青樓也是最容易獲取消息的地方。

    「小紅告訴老夫,說她昨日遇到個萬窟魔山的弟子,那個萬窟魔山的弟子說,萬窟魔山新任尊主名叫白斬鳳。」

    「什麼?」白武傑瞪大眼睛,滿臉的驚愕。

    「你看,就連你也這麼驚訝是不是,不過老夫想了想,以那個廢物的能耐,怎麼可能當的上萬窟魔山的尊主,我估摸著就是個同名同姓的人罷了。」

    白武傑也覺得是這麼回事,他對白斬鳳並無什麼喜惡的主觀感。

    最多也就覺得白斬鳳有些可憐罷了,可是白斬鳳與白天豪的事,他又不便插嘴。

    所以一直以來,他都忽略關於白斬鳳的消息。

    如今突然聽到這個消息,他還有那麼一絲的心悸。

    如果真的是自己的那個同父異母的弟弟,那白家可就大難當頭了。

    以白斬鳳對白家的恨意,若真的是自己的弟弟白斬鳳的話。

    恐怕他的第一件事,不是其他,就是滅了白家,殺了白天豪。

    「我已經讓人去打聽了,聽說那個白斬鳳還有一個弟弟,所以不可能是那逆子。」白天豪說道。

    白武傑也是放心了許多,便在這時候,白清河從大廳前走過去,看到大廳裡的兩人,也沒有打招呼。

    「清河,給我站住,看到你爺爺,也不進來行個禮嗎。」白武傑喝聲叫道。

    白清河只能頓下腳步,苦著臉:「爺爺,爹。」

    「清河,你這急匆匆的,是要去哪裡啊?」白天豪看了眼白清河。

    「白姨那來客人了,我是去那的。」

    「嗯?什麼客人?你認得?」白武傑不解的問道。

    「是石頭。」白清河說道。

    「哦,原來是石頭,你去吧。」白武傑偷偷瞥了眼白天豪,並未做更多的解釋。

    「白夙不是多年都未曾出門,哪裡來的客人?」白天豪不解的看著白清河。

    「啊……這個……就是個普通客人。」

    整個白家,也就白天豪還不知道事情的原委。

    「什麼時候來的,我怎麼都不知道?」

    「昨天晚上過了子時來的,直接翻進了白姨的院子去了,我也是剛知道的。」

    「普通客人你這麼急躁?」白天豪懷疑的看了眼白武傑和白清河,白天豪雖然行事放蕩,可是也是個老人精,自然是看出兩人有什麼事情瞞著自己:「那個石頭是什麼人?半夜三更的跑到一個婦人的院中去,成何體統!」

    「就是個小孩子,鄰里家的小孩。」白清河解釋道。

    便在這時候,一個下人匆匆跑進來:「老爺,剛才外面來了一個人,讓小人遞一張名帖給您,說是他在臨波樓設宴,時間是酉時,請老爺務必前往。」

    白武傑接過名帖一看:「白斬鳳!?」

    「怎麼那個逆子這時候會來?」白天豪的眉頭皺起,顯得很是不忿。

    「爹,都過去這麼多年了,他畢竟也是您的骨肉,也是我們白家的子嗣。」

    「老夫沒那逆子。」白天豪冷冷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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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七章 為老不尊

    白天豪不願意承認白斬鳳,是因為白斬鳳的出身低賤,至少他是這麼認為的。

    白斬鳳的生母是一個風塵女子,在他的眼裡,這樣的骨肉,他根本就不願意要。

    可是,他又對白斬鳳加以限制,不管白斬鳳做任何事,他都覺得不對。

    不管白斬鳳做什麼,他都看不順眼,覺得白斬鳳有辱門風。

    另一方面,又不願意把白斬鳳加入宗籍,白武傑其實曾經暗中關照過白斬鳳幾次。

    直到白斬鳳和白天豪徹底的鬧翻,那年白天豪殺了白斬鳳的一個很好的朋友,白斬鳳與白天豪算是徹底的斷絕了關係。

    偶爾白武傑也能聽到一些外界的風傳,多是白斬鳳的負面消息。

    「你還打算去見那個野種嗎?」白天豪冷著臉看著白武傑。

    「爹,他畢竟是我們白家的血脈,是你的兒子,也是我的弟弟。」白武傑低聲說道。

    「我可沒那種孽子!」白天豪毫不留情面的說道。

    「哈哈……」

    突然,一個豪放的聲音從大廳外傳來,兩個家丁被擊飛入大廳內。

    白斬鳳已經從大廳外漫步走來,劉力跟在白斬鳳的身後。

    「孽子!你來做什麼?這裡是白家,不是你放肆的地方。」白天豪大怒,破口大駡道。

    「大膽!」劉力大喝一聲:「你這老兒,敢對我尊主不敬!」

    白斬鳳漫步掠過白武傑和白天豪,坐到首座上:「二哥,這些年你過的可還好?」

    白武傑皺了皺眉頭,感覺白斬鳳有些喧賓奪主,不過還是和氣道:「還算好。斬鳳,你呢?」不管白斬鳳和白天豪的關係如何,至少他們兄弟之間的關係,並不算差。

    「風裡來雨裡去,倒也混出些許名堂。」

    「哼。就你那三腳貓的功夫,能混出什麼名堂?」白天豪冷笑道。

    「我萬窟魔山的尊主,難道還入不了你這老兒的法眼?」劉力同樣不留情面。

    白武傑臉色劇變,白天豪的身體更是一陣搖晃。

    「你說什麼?」白武傑驚呼道。

    「在你們眼前的這位,便是我們萬窟魔山的新任尊主。魔道至尊!!」劉力語氣凜然傲慢。

    白斬鳳自顧自的端起桌上的茶杯,輕輕抿了口。

    「斬鳳。你真是萬窟魔山的新尊主?」白武傑不敢置信的看著白斬鳳。

    「那你還來白家做什麼?難道你以為成了萬窟魔山的尊主,便能得到白家的承認嗎?」白天豪依然不肯低頭,眼中多是不屑。

    「白家承不承認,對我來說已經無關緊要了。」白斬鳳淡然一笑:「只要一人承認我即可。」

    「哈哈……笑話,我白家不會有人承認你的,你毋須自作多情了。」白天豪大笑起來。

    便是這時候。大廳外傳來白晨和白夙的聲音。

    白斬鳳一聽到兩人的聲音,立刻從座上站起來,迎著兩人而去。

    「拜見大嫂。」白斬鳳對白夙,可以說是發自真心的敬仰。

    「你是斬鳳小叔子?」白夙很是意外的看著白斬鳳:「當年你走的時候,還沒我下巴高,如今倒是一表人才。」

    「見過主母。」劉力則是跪在白夙的面前,行了個磕頭大禮。

    白晨站在白夙的身邊。雖說指著劉力道:「這是我在萬窟魔山收的一個門人,辦事挺機靈的一個人,劉力,你退開一點,你那命煞別沖到她了。」

    「兒媳,這小子是誰?為什麼他喊你奶奶?」白天豪追出大廳,滿臉疑惑的看著白晨。

    「爹,他是大哥的孫子。」白武傑連忙解釋道。

    「什麼?這不可能……」白天豪立刻不置信的說道:「哪裡來的野種,敢冒充我白家子嗣!?」

    「公公!!」白夙的臉色立刻陰沉下來:「請您說話有點分寸。」

    「兒媳,我那大兒子哪裡來的孫子……你可不要被一個外來的野小子給騙了。這小子怕是與這白斬鳳這小子串通起來,來矇騙於你的!」

    「無知老兒,你可知道我家少主的生父是誰?他有必要騙區區一個白家子嗣的身份?」劉力早就看白天豪不順眼了。

    自己的兩個主子,這老兒都要肆加評斷,隨口污蔑。他早就已經看不下去。

    「奶奶,這老兒是什麼人?怎麼滿嘴噴糞,這白府什麼時候開始養瘋狗了。」

    「石頭,休要亂說話。」白夙連忙拉住白晨。

    白天豪畢竟也是長輩,雖說自己對他的一些作為也不順眼,可是也不能當面辱駡。

    「好好……如今連個乳臭未乾的小子,都敢羞辱老夫了!」白天豪咆哮著:「白武傑,是不是連你也要把老夫趕出白家?看到老夫受辱,你就這麼無動於衷?」

    白武傑現在是兩頭為難,一邊是他最敬仰的大嫂,以及最讓他敬畏的白晨。

    另外一邊則是自己那為老不尊的父親,明明是自己老子先出言不遜,如今非要自己出頭。

    「石頭,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就少說一句吧。」

    「我這個人最尊老了,可惜就是有些人為老不尊。」白晨撇了撇嘴:「再者說,我也沒入白家的祖籍,白家的人也別管我閒事,免得自找麻煩,白斬鳳,該看的人也看過了,我們差不多就該走了,免得留在這,礙了某些人的眼界。」

    「嫂子,斬鳳告退,二哥我走了。」白斬鳳對白夙和白武傑倒是極其客氣,向兩人行了個禮,轉身便要離開。

    「奶奶,我先走了,下次路過河陽再來看你。」

    「石頭,你這麼快就要走嗎?」白夙很捨不得白晨,她日思夜想,總盼著白晨什麼時候能來。

    前些日子聽說絕陰谷覆滅的消息。有風傳是一個孩童所為。

    雖然大部分人都對此消息嗤之以鼻,可是白夙卻是為白晨感到欣慰。

    當初白晨獨自一人,將迷仙谷九媚宮逼到絕境,這件事她依然歷歷在目。

    昨夜白晨總算是來了,卻因為白天豪。一天不到便要離去,對白天豪越發的不滿。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白天豪憤怒的看著白武傑:「你便是這麼當白家家主的?便讓白家人這麼受外人欺辱。」

    白武傑心中嘀咕,明明是他自己去招惹別人,出言不遜在先。

    更何況自己倒是想給他出頭,問題是出不了頭。

    這個恐怖的小子,可是以一己之力。將絕陰谷給徹底覆滅了的。

    自己拿什麼拼?

    拿整個白家和自家後輩拼命嗎?

    白天豪看了眼白夙,白夙淡然道:「兒媳告退。」行了個禮便轉身離去。

    白天豪瞪著白武傑:「你給我說清楚,那小子到底是誰?為何要叫白夙奶奶。」

    「這個……不能說。」

    「為何不能說?難道老夫沒資格知道?還是說,你覺得你翅膀硬了,已經不把老夫放在眼裡了?」

    「大嫂和石頭不願意多提。」

    「你嫂子那,我會去解釋。你只管說便是了。」

    「爹,那個叫做石頭的孩子,是大哥和嫂子的孫子,親孫子……」白武傑無奈的說道:「這其中的因由,一時也難與爹您說清楚,總之他確實是大哥和大嫂的的血親。」

    「你確定他不是冒名頂替?謀我白家家產?」

    白武傑苦笑:「爹,您多慮了。若是您知道大哥和大嫂的孩子是誰,您就不會這麼認為了。」

    「怎麼?難道他們的孩子在江湖上很有名氣?還是說什麼達官顯貴?老大的孩子再年長也不過二十歲,能有多大?」

    「他是花間小王子……武尊之首!」白武傑一個一個字的說道。

    白天豪張著嘴瞪著眼,恨不得把自己剛才說的話全給吞回來。

    「前幾個月,花間小王子曾經來過河陽一次,當時凝血門要滅我們白家,便是花間小王子出手,將凝血門滅了,而後大嫂出了趟門,據清河說是去了迷仙谷九媚宮。而後便是石頭將嫂子救回來的,據說當時石頭憑著一己之力,將九媚宮逼的差點滅門……只是清河言盡不詳,似乎許多事情不願意多說,還有前些日子絕陰谷覆滅。也是石頭一人所為。」

    白天豪現在總算明白,白武傑為什麼剛才會露出那種表情了。

    他的目光有些呆滯:「你說的都是真的?」

    「千真萬確。」白武傑嚴肅的點頭道。

    「那這麼說……他真的是我的曾孫子?」

    「是。」

    「我……我都不知道……我居然有孫子了……還是天下聞名的人物,還有一個如此了不得的曾孫。」白天豪整個人都陷入一種自我催眠的狂喜中,似乎完全將先前的不愉快忘的一乾二淨。

    「爹,你剛才不是還……」

    「去給我查清楚,白斬鳳是怎麼成了萬窟魔山的尊主的。」白天豪威嚴的說道。

    不需要白天豪的命令,白武傑也想知道事情的原由。

    很快,一份詳盡的資料放到兩人的面前。

    白武傑和白天豪看了半天,臉上的表情徹底凝固了。

    因為從這份情報的種種細節上看,似乎是白晨一手推波而成的。

    外人或許只是覺得,這對『兄弟』看起來都很出眾,可是兩人畢竟是知道內幕的人,同時也對白斬鳳知根知底,很清楚如果僅憑白斬鳳一人,是絕對不可能坐的上萬窟魔山尊主的寶座。

    甚至,如果沒有某人的推波助瀾,白斬鳳能不能成為洞主都難說。

    「這些都是真的?」白天豪看向白武傑,滿臉的驚詫與不敢置信。

    「恐怕都是真的,雖然這其中還有許多細節值得商榷,可是應該都是石頭在背後推助。」

    「快……快去將我孫兒請回來。」白天豪大叫起來。

    「爹,都過了這大半天的時間了,恐怕他們都已經出城了。」

    「就算追到城外,也給我請回來。」

    「爹,恐怕石頭和斬鳳的關係很親密,而且加之爹您今日對他二人的態度,想要讓石頭回來……恐怕……」

    「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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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5-12 12:16:13 |只看該作者
第五百二十八章 入族譜

    「為今之計,只有請大嫂出面了,石頭也只聽大嫂的話。」白武傑無奈的看著白天豪。

    白天豪聽到,要請白夙出面,臉色不大好看。

    雖說他是白夙的公公,可是這些年來,兩人甚少交流。

    而且從白夙的眼神裡,白天豪也看的出,白夙對他的眼神,顯然是相當的不滿。

    只是,如今自己有了孫子,若是再鬧的反目成仇,那可就虧大了。

    特別是這兩個孫子和曾孫,可不是一般人。

    白天豪此刻哪裡還需要再去懷疑這其中的真實性,以他們的能耐,真沒必要去謀奪自己白家。

    看那小的,居然用了二十多天的時間,把在他眼中一無是處的白斬鳳,硬生生的變成萬窟魔山的尊主。

    就憑這手段,天下間也沒幾個能夠做到。

    白天豪越想就越是後悔,先前的魯莽言詞。

    至於白晨對他說過的話,他早就已經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白夙對於白天豪的到來,並不意外。

    因為白晨早前就已經與她通過氣了,如果白天豪來找她,就稍微刁難一下答應他的請求。

    白夙對於這個孫子,實在是無言以對了,似乎所有的事情,都逃不出他的計算。

    不過能夠把石頭找回來,白夙自然是樂意之至。

    白夙的冷言冷語,白天豪權當沒聽到。

    在白家,也就白夙能夠稍稍的訓一下白天豪。

    白天豪打個馬虎眼,也就過去了。

    「公公。不是兒媳說你。斬鳳與石頭是相知相交。如今他們關係親近,你如此待斬鳳,石頭怎能高興?」

    白天豪低著頭,也不接白夙的話,就以沉默應對。

    「若是要石頭回來,你就不能再對斬鳳冷言冷語,先不論他的出身如何,他起碼也是您的親兒子。何況如今斬鳳也是萬窟魔山的尊主……」

    「那還不是我那寶貝孫子的本事,就憑他!?」白天豪立刻反駁道。

    白夙知道白天豪說的是實話,她對白斬鳳也算是知根知底,白斬鳳若是真有能耐當上萬窟魔山的尊主,那這萬窟魔山也就太不值錢了。

    這其中有多少他自己的本事,又有多少是石頭勞心勞力,那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如今石頭是鐵了心,要幫著白斬鳳出頭。

    自己這個做奶奶的,自然是向著石頭的。

    「話是這樣沒錯。可是石頭看人是最准的,他若是覺得斬鳳不入流。會幫著斬鳳奪這萬窟魔山的尊主?」

    白天豪蠕了蠕嘴,不想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結:「兒媳,我說你也真是的,我們白家出了如此傑出的人物,你也不與我說,當初我聽說那花間小王子的威名在外,就覺得這人親近,沒想到居然是我孫子。」

    一說到這,白天豪就忍不住的自豪起來。

    白夙白了眼白天豪,怎麼說也是自己的兒子和自己的孫子。

    其實白夙的心態與白天豪沒什麼兩樣,心中美滋滋的,只覺得都與自己才是最親近的。

    「公公,現在就看你的意思了,你若是能接受斬鳳,石頭肯定會順著我的意思,若是你不願意接受斬鳳,依著石頭的性子,多半也是不願意回這個家。」

    白天豪和白斬鳳當初鬧的翻臉,兩人幾乎斷絕了父子關係,雙方都把話說的很死。

    如今要讓白天豪首先放下臉面,實在是為難他。

    「公公,如今他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任你打罵的小子了,他如今是萬窟魔山的尊主,是魔門中的領軍人物,難道您真的願意與自己的兒子反目成仇,讓你讓他成為天下人談論的笑柄?」

    白天豪低下頭,開始猶豫起來。

    「罷了罷了,你說如何便如何,我不反對便是了。」

    白夙微微笑起:「既然如此,我便去將斬鳳請回來。」

    「還有我那寶貝孫子。」

    「這是自然。」白夙笑道。

    「事不宜遲,還是趕緊把我那寶貝孫子追回來要緊。」

    白夙出了門便直奔客棧而去,白晨和白斬鳳已經等候多時。

    其實白晨很不能理解白斬鳳的想法,或者說是不理解這個世人的想法。

    認祖歸宗,魂歸故里,即便是魔門也不能免俗。

    這就真的那麼重要嗎?

    當然了,對於現在的白斬鳳來說,這也是他最後的心願。

    如今他也算是出人頭地,魔門頂尖人物,可謂是萬人之上,可是當他一當上萬窟魔山的尊主,第一件事就是拉著白晨來河陽。

    反而是白斬鳳,不理解為什麼白晨的名字沒在族譜上。

    「兩位主子,主母來了。」劉力匆匆的跑來稟告。

    「見過大嫂。」

    「奶奶。」白晨如今對這個稱呼,已經叫的非常順口了。

    劉力基本也已經知道了白晨和白斬鳳的關係,並非真正的兄弟。

    同時也猜到,白斬鳳的這一路,都是白晨在背後推波助瀾。

    所以對白夙越發的敬仰,不敢有絲毫怠慢之處。

    「乖孫子。」白夙一把抱起白晨。

    雖說只是短暫的分別,不過白夙對白晨可謂是百般寵愛。

    「奶奶,你來這裡,可是那老頭服軟了?」

    「什麼老頭,他是你曾爺爺。」

    「那個為老不尊的老傢伙,實在沒什麼讓人尊敬的。」白晨撇撇嘴,不以為然道。

    「有你這麼個寶貝孫子,他哪能不服軟,斬鳳,你也別怪公公,他……」

    「大嫂放心,我沒打算與他清算什麼,只是想要將自己的名字寫入族譜中。僅此而已。」

    白晨看了看白斬鳳:「要我說啊。你就是太急了。你現在可是萬窟魔山的尊主,有的是辦法讓那老頭服軟,何必急於一時。」

    白斬鳳苦笑的搖了搖頭,自己自然是沒法和這小子比。

    這小子走哪裡都能被當成寶,自己這事不早點解決,永遠都像是骨頭哽喉一樣寢食難安。

    自己更不能像他這般沒心沒肺,當然了,這也是自己已故母親的願望。希望自己有朝一日名字能寫入白家族譜。

    白斬鳳或許是受他母親的影響,他母親本是風塵女子,就如無根漂泊的浮萍,自然不希望自己的骨肉也如自己養無依無靠。

    「石頭,既然事情已經定了,等下見了你曾爺爺,你能不能喊他一聲曾爺爺?」

    白晨撇撇嘴,看了眼白斬鳳:「我這聲爺爺可精貴的很,就怕他受不起。」

    「你這孩子,我就受得起了?」

    「奶奶你不同。你是吉人天相,不然的話。能生的出這麼出色的兒子,這麼出色的孫子?」

    白夙頓時被白晨說的喜笑顏開,便在這時候,白武傑也來到客棧外。

    「斬鳳,石頭,父親喚我來,請兩位回去,先前是他的不對,還請你們不要計較。」

    在作勢推脫一番後,白斬鳳欣然接受。

    回家,這次是真正的回家。

    對於一個無根的人來說,家是最難能可貴的。

    時夜,白家大擺宴席,呼朋喚友,恨不得把整個河陽城的人都請過來。

    在宴上由白武傑介紹白斬鳳的身份,這也算是變相的承認白斬鳳是白家的人。

    當然了,末了還不忘說一聲,他的身份來歷。

    這可把那些賓客嚇壞了,他們可沒想到,這次宴席的主角,會是一個如此來頭的人物。

    然後第二日便是去宗廟上香拜禮,這也算是入族的過程,最後才是在宗廟中,當著列祖列宗的面,將白斬鳳的名字,寫到族譜上。

    白晨從始至終,都沒喊出那個曾爺爺,這讓白天豪大為惱火,偏偏又無可奈何。

    翌日,兩人便相繼立刻白家,不過白家的火熱並未退卻。

    白家的子嗣成了萬窟魔山的尊主,這消息迅速在江湖上傳開。

    一時間,白家和白斬鳳,都成了萬眾矚目的焦點。

    幾乎所有人都對白斬鳳感到好奇與興趣,他們很難理解,為什麼白斬鳳能夠成為萬窟魔山的尊主。

    兩人在中途便分道揚鑣,白晨要回無量山,白斬鳳則需要回萬窟魔山。

    不過白晨這次可不是孤身上路,他的身邊多了一個累贅……白星。

    「石頭,無量山是什麼樣的?我都還沒去過無量山,都說無量山人傑地靈,才能出了你爹那等人物。」

    「人傑地靈我不知道,不過窮山惡水倒是真的。」白晨躺在車板上,因為沒有請車夫,所以馬車暫時由白晨驅趕。

    「那無量山有沒有好玩的地方?」

    白星完全忘記了她此行的目的,白夙將白星託付給自己,完全是指望著白晨能教她一點什麼。

    不要求能像自己那樣,把一個偌大的頂尖門派逼到絕路,至少也要有自保的能力。

    「沒有。」白晨已經駕車半天的時間,還要陪著白星嘮嗑,實在是讓他難以忍受。

    白晨已經做好了計畫,這次回到無量山,身體沒恢復之前,絕不再踏足山下。

    自從自己得了《無相魔功》後,將《無相魔功》送入藏經閣中。

    本以為立刻就能習練《無相神魔功》,結果被戒殺告知,《無相神功》和《無相魔功》的融合需要時間,即便是他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融合好。

    白晨不由得想起,上次從白家回無量山的時候,阿嵐還在身邊。

    看起來阿嵐和白星完全一個性子,都是那種惟恐天下不亂。

    白晨想著,是不是找個辦法,也讓人把白星‘托運’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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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5-12 12:17:19 |只看該作者
第五百二十九章 他鄉遇故人

    這半年的時間,白晨也算是見識了大江南北,京城的恢宏,揚州七秀的傾城,南疆的詭譎,東洲大城的浩大。

    形形色色的過客,過眼雲煙的往事,對白晨來說,有著太多的回憶與太多的恩怨。

    經過三日的行程,白晨與白星來到相州城,為了方便旅途,避免不必要的麻煩,白星特意女扮男裝。

    雖然還帶著幾分胭脂氣息,不過以千變散改變容貌和特徵後,還是非常的有男子氣息。

    「白星,你裝的這麼瀟灑帥氣,不會是想勾引哪家的姑娘吧?」

    「你這小壞蛋,叫我姑姑。」白星不滿的看著白晨。

    「你確定是姑姑,不是叔叔?」

    「哼!不和你說話了,和你爹一樣的油嘴滑舌。」白星撇過頭,知道自己說不過這小子,索性便不和白晨爭辯。

    此刻白晨也是百無聊賴,目光在街頭肆意掃動,不多時,便尋到一個女子:「你看那個姑娘如何?合你心意不?」

    「閉嘴。」白星狠狠的瞪了眼白晨。

    雖說這一路,她都想著發生一點什麼事,可惜這一路基本都是風平浪靜,偶爾有一兩個不開眼的強盜,也是沒耗費多少功夫就收拾掉了,實在是讓她無法盡興。

    可是白星本質上還是個女孩子,讓她去勾引另外一個女孩子,顯然有違她的初衷。

    「無聊。」白晨坐在車板上,最後一點樂趣,白星都不滿足自己。

    白晨真的很想看看,白星勾引一個女子後,要如何收場時候的表情。

    相州城不算多熱鬧繁華。街上的行人也不算多。

    兩人架著馬車,正尋思著找一家客棧,不過相州城的客棧實在不多,而且檔次有限。

    多半時候都是白星嫌棄,要麼是客棧太破。要麼就是客棧太髒,甚至連掌櫃的太醜,都能被她當作理由。

    顯然,白星完全將這次的行程當成一次遊山玩水,如果不是白夙事先叮囑,多讓著點白星。白晨恐怕就要直接把白星丟出城了。

    「你到底想住什麼樣的客棧?」

    「要乾淨整潔的,要有山有水的,要晚上能看到星光,白天光線充足,飯菜要可口的……」

    「客棧的夥計要不要再有點小帥,掌櫃的高大威猛?」白晨白了眼白星。

    「還不能距離繁華地帶太遠……」

    「白大小姐。我們就住一宿。」

    「那也是住,如果隨便找個地方住,那我們和住在野外有什麼區別,既然是找客棧,自然要找一個符合自己心意的地方。」

    「好……好像是那麼回事。」白晨無語了,這是他第一次被白星說的啞口無言。

    終於,在一番努力後。兩人終於找到了相州城最大最好也是最豪華的迎風萊客棧。

    「掌櫃的,來兩間上房。」白晨站在櫃檯前,他的腦袋看看露出櫃檯。

    店掌櫃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瞥了眼白晨和白星:「只有一間空房了,而且是普通的客房,兩位可要?」

    白晨回頭看了看白星,白星皺著眉頭:「你們這麼大的客棧,怎麼會只有一間空房?」

    「這兩日多有鄰城的才子書生前來相州城,各家客棧都是人滿為患,我們迎風萊客棧自然也不例外。看你們應該也是鄰城來我們相州城參加曾家招親的吧。」

    「招親?」白晨回頭看了眼白星,此刻的白星完全是一副風度翩翩的佳公子,確實是很像年輕才俊。

    「說起那曾家小姐,那可真了不得,號稱天下第二。學究天下,環宇之內無所不知。」

    「天下第二?」白星走上前,不解的看著掌櫃:「為什麼是天下第二?既然敢自詡天下第二,那再登上一名便不敢了?」

    「呵呵……那曾家小姐是不是天下第二在下不知道,不過這天下第一,只能是花間小王子,這天下間誰敢說自己是天下第一?便是那曾家小姐自己也說了,自己樣樣都比不上花間小王子,便做這女中第一人就好。」

    「倒是有些自知之明。」白星撇了撇嘴,不以為然道。

    「這位公子,在下看你一表人才,風度翩翩,若是去到招親現場,說不定真能得那曾家小姐的青睞。」

    「我才不去。」白星雖然喜歡湊熱鬧,卻不想去當這上門女婿。

    若是弄巧成拙,到時候可就無法收場了。

    「去看看去看看。」白晨雙眼放光,這還是他第一次見識招親活動,說什麼也不能錯過。

    「要去你去,本……本公子不去。」

    「不去就不去,把客房開好,我遲些回來。」白晨說完話,頭也不回,直接奔出客棧外。

    掌櫃的看著白晨,又看了看白星:「公子,你就這麼放心你那弟弟獨自在城裡走動嗎?這城裡可是有不少人販子。」

    白星不以為然的說道:「他可不是我弟弟……他是我侄子。」

    「呵呵……那孩子終歸年幼,還是小心為好。」

    「人販子若是找上他,那就是命啊。」

    白星絲毫不為白晨擔心,開玩笑,這小煞星走到哪裡都是腥風血雨,希望在這相州城能安生點,老天保佑人販子的眼睛放亮點。

    「房間我給你留著,你還是快些找你家侄子去吧。」

    這掌櫃的倒是個好心人,白星想了想,若是自己不看著石頭,怕是又要鬧的人盡皆知,徒生麻煩。

    打聽清楚曾家小姐招親的地點後,白星便直奔會場而去。

    白晨走在街頭,也沒問清楚招親到底是在哪裡招親,在街頭繞了半天,依然沒找到會場。

    突然,白晨的眼前出現兩個熟悉的身影。

    「乾爹。當家的。」

    前方的身影不是別人,正是白晨的乾爹周麻三和肖鳳兒。

    兩人聽到白晨的聲音,回過頭便看到白晨在遠處招手。

    周麻三和肖鳳兒俱都是大喜過望,迎著白晨過去。

    「石頭,可想死我了。當初我們與你在南疆分手,一直打聽你的消息,聽說南疆那邊出了大事,我們一直擔心你的安危,如今好了,你沒事就好了。」

    周麻三在白晨的面前。總是表現的那麼的婆媽,倒是肖鳳兒就冷靜許多。

    「石頭,你怎知我們龍瀾鏢局在相州城?我不記得我以前與你提及過。」肖鳳兒疑惑的問道。

    「我是路過相州城的,沒想到在這遇到了你們。」白晨看到兩人,也很是高興。

    他對龍瀾鏢局眾人,還是挺想念的。

    「龍瀾鏢局在哪裡。我去見識見識。」

    「先去你曾叔家,遲些時候再帶你去鏢局。」肖鳳兒臉色有些凝重的說道。

    白晨看到兩人的表情,不有些愣了愣:「出什麼事了嗎?」

    「不就是相州城最大的巨鯊幫,他們的少幫主前些日子見到了曾家那丫頭,結果便要曾家丫頭嫁給他,他巨鯨幫勢大,你曾叔又不肯給我們龍瀾鏢局找麻煩。便想出了讓他那丫頭比文招親的法子。」

    白晨呵呵的笑起來:「曾叔前些日子的時候,老說他女兒如何如何的漂亮,現在好了,招來麻煩了吧。」

    白晨的語氣裡,倒是有幾分幸災樂禍。

    在肖鳳兒和周麻三的帶領下,白晨順利的進入曾府中。

    「曾叔的腰杆挺圓的啊,這曾府還真是不小。」

    白晨左右的看著增加府邸,這府邸雖然不敢說天下難尋,可是至少也是少有的奢華。

    「當鏢頭就這麼賺錢?」

    周麻三和肖鳳兒兩人相識一笑,肖鳳兒道:「你曾叔可是相州城少有的大戶。他祖上是富商,也就到了他這代,才改行做了鏢師,在我們龍瀾鏢局待了幾十年,我們鏢局給他的待遇可不低。」

    「要不把曾老頭辭了。讓我頂上。」

    白晨打趣道,兩人都是大笑起來,肖鳳兒可不敢把白晨的話當真。

    「我這廟小,可容不下你這尊大佛。」

    「哼!」一個不善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只見一個女子款款而來,看向白晨的目光,頗為不喜,顯然是把白晨調侃的話當真了。

    「肖姐姐、周叔叔。」

    肖鳳兒看到女子的臉色,連忙道:「石頭,我給你介紹,這位就是你曾叔的女兒曾可欣,還不叫曾姐姐。」

    雖說曾可欣的臉色不善,不過白晨還是本著以和為貴的想法,低著頭:「曾姐姐。」

    「曾丫頭,這小子是周麻子認的乾兒子。」

    「哈哈……」這時候曽不負笑著從後院走來:「當家的,周麻子,你們怎麼來了?喲……這不是石頭嗎?你的大駕居然也能光臨鄙府,真是難得啊。」

    「我是來蹭吃的。」白晨笑呵呵的說道。

    「你小子真能耐啊,我們在南疆邊上等了你半個月,也不見你蹤跡,你倒是一個人跑回來了,路上沒闖什麼禍吧?」

    「殺了點強盜,打了幾回架,這不算闖禍吧。」

    「吹牛,沒被人販子綁走就算好了,還殺人打架,你當你是大俠啊。」曾可欣瞥了眼白晨,先入為主的印象,讓她對白晨實在沒什麼好感。

    「可欣,你石頭弟弟的本事可大著呢,我們鏢隊這次去南疆,要不是石頭弟弟在,我們可都困在南疆回不來了。」

    「他能有什麼本事,要有也是仗著他家裡的能耐,與他何干。」曾可欣不以為然道。

    白晨立刻反擊道:「再沒能耐也比你強。」

    「你說什麼!?」曾可欣立刻如一只驕傲的公雞一樣,豎起全身的毛。

    「你要有能耐,怎會被一個小小的巨鯊幫逼婚。」

    「石頭,可欣,你們就少說一句吧。」肖鳳兒連忙勸道。

    「你……你說小小巨鯊幫?好大的口氣,巨鯊幫是相州城最大的幫派,幫眾過千,其幫主更是三花聚頂期的有數高手,本姑娘倒是要瞧一瞧,什麼叫做大幫派。」

    「頭髮長見識短。」白晨撇了撇嘴,很是不屑道:「天下比之巨鯊幫強勢的門派多如牛毛,何須我一一說明。」

    「好啊,你說巨鯊幫小,那你就給本姑娘解決了巨鯊幫。」

    「我憑什麼幫你解決?你又不是我媳婦。」白晨理所當然的說道。

    曾可欣此刻已經氣糊塗了,指著白晨道:「若是你真能解決了巨鯊幫,本姑娘便委身嫁給你又何妨。」

    「我要娶也娶一個年齡與我相近的女子,又不是要娶個媽,你也不看看自己臉上的魚尾紋,都快趕上我奶奶了。」

    白晨這話說的簡直就是刻薄無比,曾可欣怎麼說的過白晨。

    周麻三和肖鳳兒可都知道這小子的來歷,曾可欣雖說是相州城少有的才女,可是也只是在相州城有名而已,與石頭那名動天下的大哥比起來,簡直就是雲泥之差。

    而這小子的牙尖嘴利的程度,似乎不在他大哥之下。

    「可欣,你可說不過這小子。」曽不負瞪了眼白晨,看到自家女兒被欺負了,自然不給白晨好臉色看:「你小子,欺負你曾姐姐是吧。」

    「曾老頭,是你沒管教好你家女兒,我這不是給她長點記性,免得她繼續這麼的心高氣傲,這輩子就沒哪個男人敢要她了。」

    周麻三和肖鳳兒聽了,又好氣又好笑,偏偏這小子還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再說了,曾老頭你去南疆的時候,一路上一個勁的說把女兒嫁給我,我現在算是明白了,你女兒為什麼沒人要。」

    「誰說本姑娘沒人要了……爹,你到底說了什麼!?」曾可欣又氣又羞,恨不得將這小王八蛋生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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