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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天地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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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漢寶】移動藏經閣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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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5-12 12:32:35 |只看該作者
第五百六十章 皇天城

    雖然白晨吩咐,別將消息傳出去。

    不過整個九幽獄中的所有人,都已經知道了這個消息。

    只是,這個消息卻非常的模糊。

    那個孩童,有出去的辦法!

    這是厲三親口承認的,同時,厲三還在私下裡探尋。

    用隱晦的方式探尋那些與他關係還算親近的人,是否願意為白晨效忠。

    不久,這個消息就傳入了老怪物的耳中。

    老怪物終於沒辦法再無動於衷了,白晨是他逃離這裡的唯一希望。

    如果白晨走了,那麼他將徹底的失去希望。

    「石頭,你進來。」老怪物的聲音傳遍整個九幽獄。

    白晨不期而至,笑盈盈的看著老怪物。

    老怪物看到白晨的笑容,心中就是咬牙切齒。

    只是,面對白晨他又不能表露出任何敵意。

    只能強顏歡笑的看著白晨:「怎麼,還在為昨日的事生氣?」

    「哪敢啊,你可是德高望重的老前輩,我只是個無名小子,毛都沒長齊呢,哪敢生您老的氣。」

    對於白晨的冷嘲熱諷,老怪物權當沒聽到。

    「我們的約定還算數吧?」老怪物咧著嘴笑著,只是他的那笑容比哭還難看。

    「約定?什麼約定?我們之間有約定嗎?」

    老怪物安心暗怒,不過臉上還是一副嚴肅的表情:「石頭,我想過了,按照約定我再增加半年,一年的時間,任憑你吩咐。」

    「千萬不要,我可受不起您老的伺候。誰知道什麼時候,一巴掌被您拍死了。」

    老怪物心中暗罵這小子無恥,在我拍死你之前,恐怕早就被你算計死了。

    「你到底想要如何?」

    「這個嘛……」白晨低著頭。瞥了眼老怪物。

    「有話直說。」老怪物瞪著白晨。

    「是不是這一年的時間裡。我要做什麼,你都能滿足我?」

    「當然。」

    「關在九幽獄中的這些囚徒……我怕他們出去為禍江湖。所以最好有點約束。」

    老怪物眯起眼睛,很乾脆的說道:「明白,我會把他們管教的服服帖帖的。」

    「我要滅了皇天門,你可有意見?」

    老怪物頓了頓。似是在作著艱難的抉擇。

    許久,老怪物才道:「如今的皇天門,已經不屬於我,滅就滅了吧。」

    「爽快。」白晨呵呵的笑起來。

    「現在可以把我放了吧?」

    白晨一個響指,老怪物突然感覺水中有什麼東西在湧動,緊接著他就發現有一隻老鼠從水中鑽出來,爬上他身上的鎖鏈。

    然後是第二隻。第三只,這些老鼠就如同浪潮一般,開始盤踞在鎖鏈上。

    「咦?機關老鼠?」

    這些老鼠開始啃咬著鎖鏈,不多時。第一根鎖鏈已經被咬斷。

    成群結隊的老鼠,可比白晨一根根的扯斷更具效率。

    不過一刻鐘,老鼠已經將這些鎖鏈咬斷。

    老怪物身體一輕,感覺從未有過的輕鬆。

    終於,終於自由了!

    老怪物猛然看向白晨,白晨同樣眯起眼睛。

    兩人相視許久,白晨很清楚這老怪物心中的想法。

    只要自己有任何的膽怯,這個老怪物都會毫不猶豫的撕了自己。

    「怎麼?這麼快就想弒主?你做好承擔後這後果的準備了?」

    老怪物突然哈哈的大笑起來:「瞧你嚇的,老夫可不是言而無信的人。」

    「你是不是言而無信的人我不知道,可是你要弄清楚,我敢把你笑著放出來,我就能讓你永遠永遠笑不出來。」

    「好了,帶我出去,我會證明給你看,我的決心。」

    ……

    所有的囚徒,已經聚集到老怪物的面前。

    被禁錮的老怪物,就可以震攝九幽獄中的所有人,更何況是現在。

    有他在身邊,那些囚徒自然更不敢造次。

    白晨站在那些囚徒的面前:「我不管你們以前的身份如何,在我的眼裡,你們和臭蟲沒什麼兩樣,如今我給你們一個機會,給你們重新做人的機會,所以你們要對我心懷感激,不要覺得我就應該是那種不圖回報的人,小爺我要的是滴水之恩,湧泉相報,所以我現在說什麼,你們就要給我做什麼,陽奉陰違的,又或者是別有用心的,你們就趁早找個地方躲起來,別讓我找到你們。」

    這些囚徒或許很多都懷著一樣的心思,只是,這個孩童的背後,是如同浪潮一樣的鼠群,誰敢在這時候說個不字的,絕對會死的非常慘。

    至於又是否有其他的心思,那就不是白晨能夠知道的了。

    對於皇天門上下來說,這都是平凡的一天,在這地宮之內,沒有真正的白天與晚上之分。

    而皇天門之內,也沒有太多的娛樂活動。

    所以皇天門的弟子,大部分的時間都在修煉。

    這些弟子每一個都是皇天門精心挑選的,萬中無一的天才。

    而少皇則是這些弟子中的佼佼者,他現在還不是皇天門真正的統治者,他還只是一個『儲君』。

    斷龍谷內,少皇站在一個中年男子的面前。

    「爹。」在少皇面前的這個男子,才是皇天門真正的王者皇天城。

    皇天城眉宇間都透著一絲王者的霸氣,還有武者的威嚴。

    大部分時間,皇天城都獨處於斷龍谷中。

    座下的石台是他唯一的倚靠,對皇天城來說,沒什麼能夠讓他移開自己的位置。

    除了皇宮中間的那個龍椅!

    那是他夢寐以求的東西,他希望在自己有生之年,他有機會坐到那個座位上去。

    他相信自己比起歷朝歷代任何一個皇帝,都適合那個位置。

    他相信自己能夠成為千古明君,不論是才德還是武功,他都有著獨步天下的能力。

    可是。卻有一個枷鎖禁錮著他,這個枷鎖禁錮著世世代代的暗皇。

    帝王夢,鴻圖志,今朝望。明日碎。千古霸業枉逆天。

    基業成,金鑾殿。咫尺間,天涯遙,偷天換日徒改命。

    逐鹿塌,皇天落。日月墜,頑石現,石破天驚皇門難。

    風雲途,江湖命,癡心想,終成空,奈何六道不可違。

    這四句話是皇天門的祖師爺對後代子孫的告誡。暗皇便是暗皇,永遠不可能成為真正的皇帝。

    那不是他們可以染指的,那個金鑾龍椅更非他們能坐的。

    可是皇天城不相信這狗屁的命運,他只相信自己。

    自己的才華武功。遠遠超過那些個坐在龍椅上的庸人。

    他們可以坐,憑什麼自己做不得?

    自己皇天門護佑漢唐皇室這麼多年,也是時候讓他們償還自己了。

    「主子,大皇子傳話來,說是請您去京師之內,再過六日,便是他的登基大典,所以想讓您護佑在他的左右。」武尊和毒尊分別站在皇天城的左右。

    「他好大的架子,居然要本王去保護他,他消受的起嗎?」皇天城的語氣裡,頗為高傲,即便是即將登基的大皇子李瀾生也不放在眼裡。

    不過,在猶豫之後,他又道:「讓道尊與丹尊去便是了,他前幾日不是想求一顆皇氣金丹麼,順道讓丹尊煉一顆給他便是了。」

    「丹尊與道尊兩人這兩日失蹤了。」武尊如實稟告道。

    「失蹤了?」皇天城的眉頭頓時擰起來。

    他麾下的四個掌座,每個都是盡職盡責之人,絕對不會突然無故失蹤。

    「門內門外可有什麼不尋常的異動?」

    「根據駐守在外的禁軍口中得知,前日確實有一老一少出現在天湖之上,然後失足跌入天湖中。」武尊頓了頓,又道:「這兩人倒也命大,居然順著馴養奇惑的洞窟,潛入了皇天門中,只是這一老一小都已經伏法,丟入了九幽獄中。」

    「這兩人是什麼來歷?」皇天城問道。

    「這老的武功奇高,施展的是魔門路數,魔門的功法……與我等也在伯仲之間,不過已經中了老夫的碧血奇毒,此刻想必已經毒發。」毒尊回答道。

    「那小的呢?」少皇問道。

    「那小的不過五六歲的模樣,是老夫門下的一個弟子俘獲的,沒什麼能耐,那個弟子將他丟入九幽獄之前,問了他的名字,他說了一句奇怪的話。」

    「嗯?什麼話?」

    「他說他叫石頭。」

    皇天城突然抬起頭,然後又低下了頭。

    少皇則是不解的看著毒尊:「這有什麼奇怪的?」

    「那個小孩說,用不了多久,皇天門的上上下下,都會記住這個名字。」

    皇天城的臉色微微一變,其他人並不知道皇天城心中的震驚與恐懼。

    即便他不甘命數,即便他妄圖改天換命,可是那四句話的戒言,始終如同大山一樣,壓在他的心頭。

    在那四段話的最後一句,石破天驚皇門難,就像是在喻示著即將發生的一切。

    這時候,武尊想起了什麼:「對了,丹尊這些日子,一直在嘗試煉製玄骨丹,前兩日似乎進去過九幽獄。」

    眾人的臉上或多或少,都露出一絲遲疑。

    他們知道九幽獄之中的情況,皇天城淡然道:「九幽獄之中,可有什麼新晉的厲害角色?」

    「南道李錚算是一個,不過我之前與他交手過,在他的身上留下了暗傷,是不可能傷的到丹尊的,而且,即便丹尊有什麼不測,他也不可能放任他人將他擊殺而不做反抗,他的丹氣自爆,就算是那個老不死的,恐怕也抵擋不住。」

    少皇這時候問道:「丹尊進九幽獄的事情,是在那個叫做石頭的小子進去前還是進去後?」

    「應該是在他之後吧。」武尊回答道。

    「武尊,去將那個叫做石頭的孩子,給我帶來。」皇天城嚴肅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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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5-12 12:32:54 |只看該作者
第五百六十一章 天命

    突然,一個鮮血淋漓的弟子從山谷外沖進來。

    「暗皇……大……大事不好了……」

    只是,那個弟子話沒說完,一隻手已經擰斷了他的脖子。

    一個孩子站在那個弟子的身後,微笑的看著暗皇,看著在場的每個人。

    所有人的臉色都在這時候變了,全都死死的盯著白晨。

    白晨微笑著與在場的每個人對視。

    少皇走上前兩步,臉上躍躍欲試的表情,似乎想要與白晨交手。

    只是,武尊卻將少皇拉住,護到身後。

    「你是誰!?」皇天城依然端坐在他的那個石臺上,目光平靜淡定。

    「我叫石頭。」白晨微笑的看著皇天城。

    這時候,白晨的身後走來幾個人。

    老怪物、李錚以及魔尊,全都盯著在場的每個人。

    當老怪物出現在皇天城等人的眼前之時,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

    這是他們曾經的祖師爺,也是皇天城的師父。

    他被皇天城關在九幽獄中百餘年,如今卻在這時候被釋放了。

    皇天城終於站了起來,朝著老怪物行了個禮。

    「師父。」

    「好弟子,為師可想死你了。」老怪物的身上,煞氣騰騰,死死地盯著皇天城。

    「我們來玩個遊戲吧。」白晨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笑容。

    不管是老怪物還是魔尊,又或者是李錚,全都在這時候不約而同的翻起白眼。

    這小子只要說要玩遊戲。那就准沒好事發生。

    「你想耍什麼花樣?」皇天城凝視著眼前這個孩童。沒有絲毫的輕敵。

    「一、二、三……算上那個小傢伙。似乎正好是四個人。」白晨一個個的指著皇天城、武尊、毒尊以及少皇四人:「我們來一場一對一的較量,誰也不能幫手,只有幹掉了自己的對手,才能作為下一局的候補選手,怎麼樣?好不好玩?」

    「我憑什麼要聽你的?」皇天城冷哼道。

    「憑什麼?就憑你身後的斷龍巨石。」白晨的臉上充滿了自信的笑容:「你沒的選擇,你要麼答應我的要求,要麼我現在就讓我身後的老怪物打碎斷龍巨石。」

    少皇的臉色非常的不悅,因為他居然被一個年紀只有他一半大的孩童稱之為小傢伙。

    「魔尊。你想報仇吧。」白晨指使道。

    魔尊走了上來,臉上充滿猙獰之色:「毒尊交給我了。」

    魔尊與毒尊的目光交匯在一起,兩人的臉上充滿了戰意。

    「魔頭,你還真是冥頑不靈,之前的教訓,還沒受夠嗎?」

    白晨又指著武尊道:「你就是武尊?」

    「正是老夫。」武尊輕哼一聲,臉上說不出的傲慢。

    「老怪物,去給我收拾了他。」

    老怪物一愣:「你不要我對付皇天城嗎?」

    「他交給我了。」白晨朝著皇天城揮了揮手,就像是在顯示存在感。

    所有人都覺得白晨瘋了,皇天城即便是老怪物的弟子。可是他的武功,以及他機關術的造詣。那都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即便是老怪物,也沒把握對付皇天城,更何況是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

    「李老前輩,那小子就交給你了。」白晨指著少皇道。

    李錚的臉上一陣愕然,憑什麼啊?

    憑什麼魔尊對付的是與他旗鼓相當的對手,而自己要對付是個小子。

    如果自己的對手是白晨這種級別的,那也就罷了,輸也輸的光彩。

    可是這小子,李錚在少皇的身上,除了看到高傲與驕傲之外,沒有任何的優點。

    「那我對付這小子,你對付皇天城?」

    李錚一看皇天城,直接打了個哆嗦:「算了,老夫還是拉下臉皮吧。」

    少皇的臉上表情也不見多好看,他雖然自大,可是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

    就算他長了十個腦袋,也不夠李錚砍的。

    當然了,最鬱悶的就要屬武尊了,他的武功非常高,六道大圓滿的境界,僅次於皇天城的修為,在皇天門中也是說一不二的人物。

    可是,面對這個老怪物,他還是要認慫。

    白晨看向皇天城:「皇大門主,你和我是要文鬥,還是要武鬥?」

    「何謂文鬥,何謂武鬥?」皇天城不急不緩的問道。

    「文鬥嘛,就是我打你一下,你打我一下,武鬥嘛……就是我們甩開了膀子,拉開了架勢,在這裡全力開戰,不管生死,不管後果。」

    「你覺得你有資格與我武鬥?」

    「資格這種東西,你最好不要去懷疑,如果要我證明的話,你會後悔的。」

    「老夫縱橫天下百多年,還不知道後悔兩個字是如何寫的。」

    「看來小子是有必要教一教你了。」白晨微笑的看著皇天城。

    雖然在場的其他六個人都已經交上手了,可是除了魔尊與毒尊之外,其他人似乎都沒怎麼認真應付。

    不管是李錚還是老怪物,他們都屬於欺負『小孩子』的行徑,所以多少都有點怠工的狀態。

    皇天城眯起眼睛看著眼前這小子,他算是看明白了,這小子是故意以這種方式,來獲得局勢上的全面優勢。

    這三場仗除了魔尊與毒尊鬥的難分難解,老怪物已經全面壓制武尊,而李錚和少皇的打鬥,則是毫無懸念。

    不需要多久,自己就成了孤家寡人。

    不過皇天城並不著急,他是這裡的王牌。

    只要殺了眼前這小子,那麼所有的麻煩都將迎刃而解。

    斷龍谷外傳來慘烈的廝殺聲,很顯然,這次從九幽獄出來的。不只是他們四個人。

    「小子。你知道你招惹的是什麼嗎?」皇天城的眼中冷意凜然。

    這森然冷意。突然化作一柄刀刃,朝著白晨破空而去。

    白晨躲也躲不開,瞬間被這刀刃直面劈中,整個人都飛出去。

    「不自量力。」皇天城冷哼一聲。

    只是,讓他意想不到的是,這個小子居然再次站了起來。

    抹去嘴角的血跡,白晨撕開胸前的衣服,一條觸目驚心的血痕橫貫胸口。

    「好狠的手段啊。」白晨抬起頭看向皇天城:「來而不往。非禮也!」

    地面突然一震,一個小小的身影從地下猛然沖出來。

    皇天城早就已經察覺到地下的異狀,一掌拍在那個身影上。

    那是一隻小老鼠,在皇天城那摧枯拉朽一般的掌力下,那只老鼠的身體瞬間粉碎。

    皇天城本還想嘲諷一下白晨,可是下一刻,老鼠粉碎的身體,突然閃爍起一陣耀眼的光芒。

    轟——

    一個蘑菇雲升起,周圍的岩壁都在瞬間崩碎崩塌。

    所有人都瞠目結舌的看著這道蘑菇雲,白晨掃了掃眼前的塵埃。

    「別藏了。知道你沒死。」

    皇天城一步步的從毀滅的烈焰中走出來,此刻的他哪裡還有先前的那種威嚴。頭髮散亂的便如同瘋子一般,惡狠狠的盯著白晨。

    「這裡太小了,就把場子留給他們吧,我們換個地方好不好?」白晨就像是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好聲好氣的與皇天城商量著。

    皇天城此刻已經被白晨激怒了,並未念及後果:「去哪裡?」

    「九幽獄,你敢來嗎?」

    皇天城的臉上一凝,九幽獄?

    他還真不敢去,就算沒被禁錮,如果進去了,那就出不來了,除非外面有人把守。

    可是如今整個皇天門都已經亂作一團,他不想冒險進入九幽獄中。

    「無膽鼠輩。」白晨嘲笑的說道:「我既然能從九幽獄中出來,自然是有我的密道,你若是勝過我,自然可以逼我將密道說出來。」

    「既然你不敢去,那我們就在這裡動手吧,不過話說在前頭,在這裡交手,後果自負,要是那塊斷龍巨石有什麼閃失,你可不能怨我哦。」

    皇天城的臉色陰晴不定,心中早已是怒火中燒。

    這事本就這小子引起的,居然還說不能怨他,不怨他怨誰?

    可是,這斷龍巨石確實不能有所閃失。

    因為這塊斷龍巨石,是堵住上面天湖的石水的鎮派石。

    可是從剛才白晨的手段來看,在這裡交手確實有不小的風險。

    他賭不起……

    「去九幽獄!老夫便想看看,你能玩出什麼花樣。」皇天城冷哼道。

    這時候,他已經沒理由再退縮,更沒臉去拒絕。

    白晨身形一閃,已經消失在原地。

    皇天城立刻急追出去,兩人這一追一逃,對於沿途的廝殺根本就沒時間理會。

    皇天城此刻已經怒火攻心,恨不得將眼前這小子撕碎。

    不多時,皇天城已經追到了九幽獄的入口,便見到那小子一個身影,鑽入九幽獄中。

    皇天城在九幽獄的入口處猶豫了半餉,還是跳了下去。

    當他下到九幽獄的時候,卻發現九幽獄中空蕩蕩的,只有那小子剛從水中爬起來。

    「小子,現在你無路可逃了!!」

    「門……門主……這……這是哪裡?我怎麼會在這裡?」

    皇天城突然發現,這爬起來的小子,聲音不對,身形也比之前印象裡要厚實一些,可是語氣卻顯得稚嫩。

    皇天城猛的沖到這小子的面前,一把抓住,抓起臉一看,臉上一陣煞白。

    這哪裡是那個石頭,根本就是毒尊座下的一個小輩弟子。

    皇天城對這個弟子的印象,僅僅是他負責飼養奇惑,當初他去豢養奇惑洞窟的時候,有過一點印象罷了。

    皇天城的臉色驚怒交加:「怎麼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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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5-12 12:33:49 |只看該作者
第五百六十二章 不自量力

     什麼叫做怎麼是我?

    難道不應該是我嗎?

    這個弟子顯然是不大明白皇天城的意思,茫然的看著皇天城。

    皇天城終於慌了,抬頭看向入口處,高達數十丈的入口,周圍沒有任何可以借力點,更讓他絕望的是,在這石水中,他根本就做不到淩空飛行。

    石水之所以稱之為石水,那就是沉如金鐵,奇重無比。

    這時候,入口處伸出白晨的那張小臉蛋,臉上充滿了燦爛的笑容。

    皇天城一巴掌將手上的那個弟子拍死,憤怒的看著白晨:「小子,你耍詐!!!」

    此刻根本就無法用言語形容,他到底有多憤怒。

    「呀……居然被你知道了。」白晨裝出一副天真浪漫的模樣,捂著嘴道:「居然被你知道了。」

    「有膽便下來,老夫讓你百招!」

    白晨忍不住大笑起來:「有本事你就上來,我讓你百招。」

    皇天城已經是暴跳如雷了,從始至終,自己都被這小子玩弄於鼓掌之間。

    從最初的那個所謂的『遊戲』,就是這小子處心積慮佈置的局。

    然後以斷龍巨石作為威脅,逼迫自己就範,一步步的將自己引到這裡來!

    皇天城的肺都要氣炸了,自己居然會被這小子算計了。

    當白晨回到斷龍穀的時候,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錯愕的看著白晨。

    每個人都在等待著,等待著皇天城的出現。

    可是皇天城並未出現……

    這時候,沒有人還能繼續的淡定下去。

    每個人的臉上都流露出不解與遲疑,每個人都帶著一種冷意。

    「幹嘛這麼看著我,你們繼續。」白晨絲毫沒打算插手他們的戰鬥。

    少皇大吼道:「小子,我爹呢?」

    「死了。」白晨燦爛的笑容,在少皇的眼中,卻成了十二月的寒風。

    「不可能!我爹武功蓋世!他不可能死。更不可能死在你的手中!」少皇此刻也是急怒攻心,如果不是李錚攔住他的去路,恐怕就要過去與白晨拼命了。

    李錚歎了口氣,只是淡淡的說道:「少皇,記得我說過的話嗎?」

    少皇一愣,不解的看著李錚。

    他知道李振一直在讓他,並未對他下死手。

    「他們兄弟都是妖孽人物!你或者你爹。甚至是整個皇天門,都不可能贏的。」

    「他……他就是你說的那個……花間小王子的弟弟?」少皇驚疑不定的看著白晨。

    武尊也是一愣,耳邊傳來老怪物的聲音:「與老夫交手,還敢走神!」

    武尊胸口硬受老怪物一掌,整個人跌飛出去。

    魔尊則是抽空回過頭:「石頭,你到底是花間小王子的弟弟還是兒子啊。老夫都搞蒙了,我去你白家查過,說你是花間小王子的兒子。」

    「關你屁事,給你三刻鐘的時間,你要是弄不死毒尊,就讓我出手。」

    魔尊連忙收斂心神,他可是受過白晨指點。知道如何回避毒尊的毒功。

    不過這毒尊即便失去了毒功的威力,可是修為卻是實打實的,沒有半點摻假。

    想要一時半刻拿下他,還真不是容易的事情。

    不過好在此刻的毒尊,已經是心神大亂,戰勝他也只是時間問題。

    「老祖宗……弟子願意臣服您……可是這皇天門的萬世傳承,絕對不能讓這些外人毀了。」武尊一面艱難的抵抗老怪物的攻勢,一面叫道。

    他能夠感覺到。他的這些話起作用了,老怪物的攻勢看起來依然淩厲,可是力道卻減緩了許多。

    白晨來到斷龍巨石前,撫摸著這塊庇護著整個地宮的巨石。

    只要打碎這塊巨石,那麼皇天門將徹底的不復存在。

    「小子,住手!」突然,老怪物向白晨出手了。

    不過白晨早有準備。直接閃開了老怪物的攻擊。

    老怪物看著白晨的眼神非常的複雜,甚至還有一絲的猶豫與恐懼。

    所以那一掌,他只是威懾,並非真正的攻擊。

    「老怪物。這是第二次。」白晨的笑容裡,帶著幾分冷意。

    老怪物的臉色有些陰晴不定:「如果你想說的是神武陣,我只能說,你太大意了,神武陣的作用你比我清楚,我或許抵擋不了神武陣三個時辰,可是在這三個時辰裡,我的功力也會暴漲!只要你啟動神武陣,你同樣要死!」

    這時候所有人再次停下戰鬥,看著白晨和老怪物。

    誰都沒想到,局勢會再次發生逆轉。

    特別是武尊、毒尊和少皇,他們本以為這是必死的局了,卻不曾想老怪物居然在這時候選擇站在了他們的這邊。

    「最後給你一個機會,跪下,或者死!」白晨的臉上不再有笑容。

    老怪物則是遲疑不定,這小子實在是太精明了。

    精明到讓他恐懼的地步,如果可以選擇,他不會去與這小子正面交鋒,甚至不願意去面對這小子。

    可是如今的局勢,又逼得他不得不做出這樣的選擇。

    在九幽獄中,他的想法很簡單,找皇天城報仇。

    可是當皇天城輕而易舉的被白晨算計之後,他的想法變得不那麼單純。

    特別是武尊的話,讓他更加的動搖。

    恢復以往的地位與榮耀,再次掌握皇天門!

    可是,如果做出這個選擇,那麼他就不得不面對另外一個敵人。

    一個比皇天城更加可怕的敵人!

    「小子,你太大膽了!你可知道……」武尊大喝一聲,叫駡起白晨。

    白晨猛然回過頭,武尊突然感到一陣寒意席捲全身,不由自主的退縮兩步。

    無法想像,這只是一個孩童!

    自己居然被一個孩童的眼神,嚇成這樣。

    「小子,你不要逼我!!」老怪物同樣怒喝道。

    開弓哪有回頭箭,此刻的他已經沒了退路,即便是死路。他也要一路走到黑。

    「給臉不要臉!」白晨冷哼一聲。

    啪——

    一聲清脆的聲響在老怪物的身上響起,老怪物在慘叫聲中,一條手臂瞬間炸成粉碎。

    「啊……你在我的身上動了什麼手腳!?」老怪物慘叫著,他終於後悔了,他終於明白了,這小子怎麼可能毫無後招準備。

    從始至終,這小子就沒有真正的相信過自己。

    自己居然還一廂情願的以為。自己一樣有談判的籌碼。

    「跪下!或者死!」白晨再次冷哼一聲。

    此刻的老怪物雖然淒慘,可是還是強忍著痛楚,雙膝一彎跪到了地上。

    這時候所有人都已經被白晨震攝住了,不管是魔尊還是李錚,又或者曾經持才傲物的少皇,甚至是毒尊與武尊。

    「你難道就不明白。知足常樂的道理嗎?」白晨站在老怪物的面前:「本本分分的做好約定的事,事後你我井水不犯河水,我給你的,難道還不能滿足你?給你希望,給你自由,還給你報仇的機會,你倒好……」

    老怪物的臉色蒼白至極。顫抖著嘴唇,說不出一句話。

    白晨又走到武尊的面前,丟給武尊一顆丹藥:「服下。」

    「這……這是什麼?」

    「你是想糊裡糊塗的活著還是明明白白的死?」

    武尊悲從心起,仰頭服下丹藥。

    白晨轉頭看向還跪在地上的老怪物:「你知道我現在在想什麼嗎?」

    老怪物看向白晨,突然看到白晨眼中的寒光,下意識的低下頭。

    「我在想,如今大局已定了,你也已經沒用了。」

    「不……不要……」

    砰砰砰——

    老怪物的手腳突然炸成無數的碎片。老怪物的身軀失去平衡,瞬間撲倒在地上。

    「為什麼……」老怪物狂吼著。

    「我討厭出爾反爾的人,你能背叛我第一次,就能背叛我第二次。」白晨冷冷的說道。

    留著這種反復無常的老怪物在身邊,白晨不覺得自己有足夠的能力壓制他。

    所以他必須死!

    「我想知道,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你到現在還不明白,神武陣只是一個幌子。對你真正致命的是畫在你背後的毒血,那是混雜了丹氣,只要接觸到你的皮膚,就會滲入你的身體。流遍你的全身,難道你沒發現,你這幾個時辰沒有休息,可是卻感覺精力旺盛,氣血充盈嗎,那可都是丹氣的效果。」

    白晨看著已經失去行動力的老怪物:「我從未想過要殺你,如果你能本分的按照我的吩咐做事,我們何止與此,可惜啊……人心不足蛇吞象。」

    白晨看了眼少皇,此刻的少皇才明白什麼是差距。

    他現在才明白,自己的以前是何等的天真。

    將所有的一切都佈置的滴水不漏,所有的陷阱,所有的步驟。

    甚至是給武尊服下丹藥,也是有著非常明確的準則。

    先震攝住老怪物,然後逼迫武尊服下丹藥,再轉過頭對付老怪物。

    如果先把老怪物幹掉,那麼武尊必然成為在場眾人,武功最高的一人。

    簡單,卻又是巧妙至極的一步。

    從心機到手段,自己差的太多了。

    「給你一個機會,如果你贏的了我,我就放你一條生路。」白晨看著少皇說道。

    這次李錚沒再阻攔少皇的去路,少皇的眼中有驚喜,又緊張,還有一絲恐懼。

    少皇猛然沖向白晨,可是還沒等他接近白晨。

    武尊的大掌已經印在少皇的額頭上,少皇的身軀便如同破布一般,跌落在眾人的面前。

    李錚歎了口氣,天真……

    即便是最後,少皇還是如此的天真。

    難道他真的以為自己有機會嗎?

    就連他老子都被這小子玩弄於鼓掌之間,他居然天真的以為,自己還有機會。

    白晨的目光落在毒尊的身上,毒尊的臉色蒼白。

    一個接著一個,這小子就如皇天門的魔星一般!

    「石頭,要死的還是要活的?」魔尊問道,顯然是在決定毒尊的生死。

    「他傷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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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三章 天塌

    「這個少皇曾經是你的弟子,你不覺得可惜嗎?」

    白晨看著地上的屍體,武尊低下了頭,以沉默來回應白晨的疑問。

    曾幾何時,少皇覺得自己的天賦對於天下英傑來說,就是一座高不可攀的大山。

    沒有人能夠超越的了他,沒有人能夠面對的了他。

    而這種自信,也讓他產生了桀驁不馴的性子。

    就如自己的父親一樣,自己就應該擁有這種自信,哪怕是自大也無所謂。

    可是,當他發現自己並非空前絕後的絕世天才,至少他比不上眼前這個孩童。

    不,應該說他原本以為,自己與這個孩童只是存在著差距,並非無法彌補。

    可是當一個又一個倒在他的面前的時候,他才明白,他們之間存在的不是差距,而是鴻溝。

    一個根本就無法跨越的鴻溝!

    自己曾經所建立起來的信心,瞬間轟然崩塌。

    在李錚的眼裡,面對這個孩童的時候,會有兩種反應。

    一種是如自己的那個徒孫雲華一樣,奮發圖強,並未被這小子擊倒。

    另外一種則是少皇這樣的,擁有著得天獨厚的天賦,眾星捧月的身份,卻沒有強大的信念。

    一次的打擊,便已經將他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中。

    不過少皇的這種反應,李錚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他所面對的是一個真正的妖孽。

    毒尊在大勢已去後,已經徹底的絕望了。

    特別是白晨根本就不打算留給他一條活路,皇天城如今生死不明。可是可以知道的是。皇天城此刻絕對不好過。

    而老怪物最後也糊裡糊塗的死在這小子的手中。實在是讓人唏噓。

    武尊的背叛並未出人意料,如果這個小子願意給他一條活路,他一樣會做出一樣的抉擇。

    白晨看著斷龍石:「皇天城真不愧為絕代強者,這種方法都想的出來。」

    這塊斷龍巨石便是整個皇天門的『心』,可是對於整個漢唐王朝來說,這就是一根哽在心頭的刺。

    這裡本就是龍穴穴口,而斷龍巨石不止是堵住天湖的石水不會灌入皇天門地宮,同時也直接堵塞住一半的氣運。這其中所產生的影響是不可估量的。

    這塊斷龍巨石,更是無愧其名字,確實是斷龍脈鎮天下的功效。

    不過,若是就這麼打碎了這塊斷龍巨石,白晨又覺得可惜。

    斷龍巨石如今積蓄了多少氣運,白晨自己都不知道。

    可以說,這塊石頭就是全天下最最最值錢的石頭。

    如果能把它運回無量山,然後鎮在自己的山門,不敢說讓無量山萬世永存,至少可以保無量山百年平安。

    在場之中。李錚也知道斷龍石的作用。

    白晨對陣勢有獨到見解,李錚則是對道有所涉足。

    李錚正是因為來逐鹿坡查看龍穴的時候。遭遇道尊,最終被俘。

    李錚現在在害怕,害怕白晨成為第二個野心家。

    在他的眼裡,如果這小子產生了野心,那麼可比皇天城與皇天門更難對付。

    突然,白晨手心猛然用力一摁,斷龍巨石發出哢哢的聲響,一條裂痕從白晨的手心延伸出去。

    李錚看到白晨這舉動,頓時輕鬆了許多。

    「武尊、李老前輩,去殺了毒尊,喊上那些人,我們還有半個時辰的時間,準備撤了。」白晨叫道。

    白晨並沒有直接打碎斷龍巨石,如果直接擊碎斷龍巨石,石水會瞬間湧進來。

    到時候所有人都無法倖免,白晨可不打算葬身於此。

    毒尊的毒功威力大減後,本就被魔尊壓著打,如今又多了武尊和李錚,勉強維持著的局勢瞬間崩塌。

    解決了毒尊後,白晨帶著武尊、魔尊、李錚回到地宮中。

    此刻的地宮內,早已血流成河。

    地宮中的弟子並非完全的不堪一擊,並且在人數上佔據著絕對的優勢。

    所以從囚牢中逃出來的那些人,反而陷入了僵局。

    李錚喊上李仙兒,以及活下來的幾個人,在武尊的指引下從密道離去。

    皇天門一定有密道,這是顯而易見的,不然的話他們平日如何出入。

    半個時辰後,逐鹿坡山頂突然坍塌,天湖的大水瞬間傾注在鎮守在逐鹿坡的十萬禁軍身上,數以萬計的士兵被大水吞沒,命喪黃泉。

    這是白晨所沒有想到的結果,不過在場所有人,都將這個結果歸咎於氣運的轉變。

    如今京城的局勢如何,所有人都非常清楚,大皇子李瀾生手握重兵,這十萬禁軍便是李瀾生的一半籌碼。

    當然了,十萬禁軍遭到突如其來的天災,損失慘重。

    這個消息很快就傳到了李瀾生的耳邊,李瀾生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臉色可以想像有多難看。

    他很清楚天湖是誰的地盤,發生這麼大的事,若是與皇天門沒關係,打死李瀾生都不相信。

    「好你個皇天門,表面上說與本王合作,居然兩面三刀,暗地裡捅刀子!」李瀾生那張俊朗的面容,此刻已經被陰煞之氣籠罩。

    李瀾生麾下的頭號謀士韓仁則是眯起眼睛:「殿下,小人早已告誡過您,皇天門不可靠,他們今日能背叛陛下,明日就能背叛您,與他們合作,無異於與虎謀皮。」

    李瀾生對韓仁的質疑並未動怒,事實上他也知道韓仁是為他好,他需要的就是這種敢於直諫的部下。

    「哼……你以為本王真的相信他們嗎?本王只是借他們手中的力量,待到登基之後,便將他們一網打盡。」李瀾生冷哼道。

    「皇天門太危險了。相較而言。燎王雖然同樣別有用心。可是他們是遠道而來,我們坐擁地利人和,只要殿下您登基大寶,燎王也拿您無可奈何,可是皇天門卻是江湖門派,又緊鄰京城,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可是誰又知道。漁翁會否被鶴啄眼。」

    「韓仁,你說的本王都明白,只是本王如今雖然手握重兵,權攬朝政,可是依然是孤掌難鳴,必須借助皇天門的幫助,本王以為即便是撕破臉皮,也是在登基之後,卻不曾想皇天門居然先發制人,只是。本王實在想不明白,這麼做。對他們有何意義。」

    李瀾生的臉色陰鬱,眼中更是含恨:「若是本王的登基受阻,他們之前的努力,同樣付之流水。」

    「殿下,您糊塗啊,皇天門怎會坐以待斃,他們必然是覺得殿下您的局勢太穩,這是他們所不願意看到的,所以他們必須給殿下製造一些困難,好讓殿下與別人拼個你死我活,他們還坐收漁利。」韓仁語重心長的說道。

    李瀾生的臉色微微一變:「我與別人……韓仁,你的意思是說,李玉成來京城了?」

    「極有可能,不然的話皇天門是不會貿然行動的,他們要的就是您與三皇子鬥的魚死網破,他們再來收拾殘局,到時候殿下即便是登基,也不會太穩當……」

    「可是,從線報來看,李玉成六日之前才出發,正常的行程至少需要一個月,哪怕是他們馬不停蹄,也要至少十天,就算是拼盡全力,沒有也不可能這麼快到京城。」

    「殿下,您要明白,您對付的人不止是三皇子,還有他背後的花間小王子!」

    說到花間小王子,韓仁的眼中露出一絲精光。

    就像是絕世強者提及自己的對手的時候,那種熾熱與興奮的目光,那種渴望與之一戰的迫切與期待。

    「就算是花間小王子,除非他能帶著李玉成飛到京城來,不然的話這短短的六日時間,也沒可能到達京城。」

    「別人或許辦不到,可是如果是花間小王子的話,再快的速度,小人也不會覺得意外,而五天到六天的時間,從無量山趕到京城,這也符合花間小王子總是出人意料的表現,所以還請殿下下令,開始逐家逐戶的排查,將三皇子找出來。」

    「這裡是京城,全程搜捕恐有不便。」李瀾生皺起眉頭,猶豫的說道。

    「殿下,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這天下都即將是您的,何必在意那些平頭百姓的喜惡?古往今來一直都是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殿下要做勝者,還是要做敗者?」

    「好!此事依你。」李瀾生咬著牙,決然說道。

    李瀾生看著韓仁,韓仁作為他麾下第一謀士,幾乎是算無遺策,也從未讓他失望過。

    對於這位亦師亦友的下屬,李瀾生一直都以禮賢下士的態度對待,甚至於對自己的父皇下手,也有韓仁的吹鼓因素。

    每當看到韓仁那自信的目光,李瀾生便生起幾分安心可靠。

    當初韓仁便曾經告誡過李瀾生,即便派人鎮守青州城,也不要去招惹無量山,李巨集的作用只是監視,而不是攻伐。

    結果李宏並未完全依照韓仁的意願行事,結果也如韓仁所預料的那樣。

    李宏兵敗無量山,如今與數千大軍生死不明,人也像是消失了一般。

    「韓仁,那花間小王子比之你如何?」

    韓仁皺了皺眉頭,沉吟半餉道:「只高不低,對於他,小人有敬有畏,此人能不招惹,便不要招惹,花間小王子不同于燎王又或者皇天門,他的每一次舉動,都受天下人的關注,而且加之他先前的名聲,所以他如今已經被尊為文聖,任何與他站在對立面的人,都將烙印為壞人,所以殿下即便是登基之後,對此人也絕對不能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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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5-12 23:43:38 |只看該作者
李瀾生看中的是韓仁的自信,他的才華,還有他對一切都敢挑戰的勇氣。
韓仁就是這樣一個人,他是個謀士,也是一個勇士。
韓仁敢做旁人不敢做的事情,甚至是謀帝位這種事,他也敢堂而皇之的說出來。
不過也正因如此,韓仁才能夠得到李瀾生的器重,成為他真正的心腹。
只是,韓仁卻只有一個禁忌,他似乎太高估花間小王子了。
他就像是一個狂熱的仰慕者一樣,只要涉及到花間小王子的話題,他都會深入了解。
甚至已經到了不分場合的地步,對此李瀾生非常無奈,甚至有些厭惡韓仁的這種習慣。
可是,作為一個謀士,最基本的就是察言觀色,他怎么會不知道李瀾生的眼神臉色。
準確來說,他并非花間小王子的‘信徒’,他對花間小王子的那種仰慕,大部分都是對他的那些事跡研究過后,所表現出的對于強者的尊敬。
而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表現出花間小王子的強大,不是在說明花間小王子有多強大,而是想讓李瀾生明白,花間小王子有多可怕。
他不介意自己被貼上花間小王子死忠的標簽,他只是想盡己所能,讓李瀾生的帝途更平坦一些。
誠然,李瀾生如今確實擁有著絕對的優勢,京城的兵權盡落于他的手中,麾下又是高手如云,其他皇子更無力與之爭鋒,就連原本有辦法制衡李瀾生的臣相魏如風。此刻也遠在邊疆抗敵。同時李瀾生也聽從了他的要求。阻斷了邊疆與京城的要道,讓信息無法傳達到魏如風的耳邊。
只是,李瀾生并非沒有威脅。
老皇帝即便是在受害之前,依然制定了繼任者,三皇子李玉成。
而李玉成與花間小王子又有著剪不斷理還亂的關系,當初李玉成也走了一條不歸路,勝者為王敗者為寇,當李玉成失敗的時候。李瀾生幾乎興奮的三天三夜沒合眼,因為在他看來,李玉成已經失去了與他爭鋒的資格。
可是從近幾個月老皇帝的反常舉動,都在說明著一點,老皇帝并未真正的放棄李玉成,相反,對李玉成的關注,已經成了老皇帝每日除了朝政之外,最準點準時的任務。
同時內務的渠道,李瀾生弄到了許多無量山傳到老皇帝桌上的情報。
情報上清楚的記錄著李玉成的成長。或者說是進步。
而且老皇帝還對這些情報,時常的發呆與嗔語。
這也促成了李瀾生對老皇帝下手的重要原因。他無法忍受自己的父親,居然對一個曾經翻過滔天大罪的弟弟,還如此念念不忘。
那個帝位本應該是自己的,自己有著不輸給李瀾生的才學,也有著近乎完美的表現。
可是,李玉成只是拜了一個聲名鵲起的江湖中人為師,便得到老皇帝如此的關注。
李瀾生不甘心!他非常的不甘心。
每當想到這,李瀾生便是咬牙切齒。
李瀾生不想再與韓仁討論花間小王子,所以他必須換一個話題。
“軍餉可到位了?”李瀾生問道。
“已經到位了,國庫已經將銀餉送到府上,而且因為發生了如此天災,小人特意多審補了三百萬兩,以祭慰與補償那些士兵的家屬,以定軍心。”
不管做什么事,都必須有錢,就算是某朝篡位,一樣要錢,而且是大把大把的花錢。
禁衛軍的軍餉雖然不需要李瀾生親自掏腰包,可是卻需要李瀾生來按時發放。
這些錢多是從國庫支出,然后再通過層層的級別,最后發放到士兵的手中。
當然了,軍費是這世上最容易克扣的錢。
所以從國庫支出的越多,賺的也就越多,這些錢大頭自然是進了李瀾生的腰包。
韓仁說是為了補償傷亡士兵的軍官,所以多申請了一些軍費,其實就是變相的在說,他們又賺了更多的錢。
對于一個皇帝來說,自己口袋里錢多錢少沒什么意義。
可是對于一個皇子來說,錢越多就說明他的機會越大。
口袋越鼓,就可以培養越多的親信,越多的黨羽,就能進行更多的活動。
一般皇帝限制皇子的結私營黨最主要的辦法就是限制皇子的財力,如果不這事拉到臺面上說,那就說明皇帝與皇子已經徹底決裂。
所以即便再有野心的皇子,在這方面也都顯得小心翼翼,在大勢將成之前,是絕對不敢輕易暴露的。
當然了,李瀾生的局面鋪的這么大,自然不可能只有軍餉這一項收入來源。
李瀾生與京城甚至是更低的商賈也有不少聯系,同時皇城里的黨羽,也是一項不小的經濟來源。
對于那些要員,李瀾生需要花錢去做各種活動拉攏。
可是對于一些普通的官員,他們想要依附李瀾生,又沒有足夠的籌碼,就要靠著金銀開道。
“對付大皇子的方法很簡單,切斷他的經濟命脈。”白晨漫步走進京的路上。
身后跟著一票人馬,白晨則是一個人在高談闊論著:“逐鹿坡發生天災,大皇子要想安撫那些禁軍需要做什么?自然是發放賑濟災銀,安撫那些士兵與他們的家屬,所以這時候……”
白晨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笑容:“如果是正常情況下,那些士兵即便拖欠兩三個月的薪俸,也不可能出現嘩變,可是現在正值人心不穩的時間,只要我們往他們的傷口上灑點鹽……他們就會像是受傷的狼群一樣,奮起反抗!”
眾人不禁懷疑,天湖的崩塌,以及禁軍遭遇的天災,這是否也是白晨計劃的一部分。
其實眾人還真的錯怪了白晨,白晨真沒想過拿禁軍開刀。
在白晨的計劃中,能不真正的兵刃相見,最好不要兵刃相見。
這些禁軍他們本身沒錯,保家衛國猜是他們的職責,而不是在內斗中喪命。
不過這機會來了,白晨總不能放過。
如果禁軍還在李瀾生的手中,勢必會對整個局勢造成威脅。
白晨不要求他們倒伐相向,至少也讓李瀾生在這段時間內,無法驅使他們。
白晨想了想,轉頭看向眾人,他的目光在人群中尋覓。
終于,找尋了半天后,白晨在兩個大胡子的面前停了下來。
那兩個大胡子對于這個小孩,非常的恐懼,目光閃爍不定的看著白晨。
“少爺,您可是有事吩咐我們?”
眾人也在打量這兩個人,除了長相兇惡之外,他們并未在這兩人的身上發現有什么特別之處。
“把耳朵附過來,我有事要吩咐你們兩個。”
兩人依言附過耳朵,白晨在兩人的耳邊嘀咕了一陣。
兩人的臉上露出一絲古怪的表情,白晨瞇起眼睛,看著兩人:“這事做好了,不但我會嘉獎你們,老皇帝也會嘉獎你們的,至于你們以前犯過什么事,我不想去追究,封侯拜相是不可能,可是這光宗耀祖卻是少不了的,成與不成,就看你們自己了。”
兩人以前都是強盜,犯過不少大事,不過這草莽之事,多是被逼無奈,如今聽白晨說,能夠免掉過去的罪責,而且還有機會光宗耀祖,心中自然是開始升起許多有的沒的念頭。
“武尊,你在大皇子的身邊,可有什么眼線?”
“我有一個弟子,跟在大皇子的身邊,只是如今逐鹿坡出了這么大的事,恐怕大皇子已經將這件事推到了皇天門的頭上。”武尊看了眼白晨,心中雖然對白晨怨念,可是卻不敢在臉上或者語氣上有絲毫的表露。
白晨看了眼武尊,道:“既然如此,那就讓我幫你一把,重新取得武尊的信任。”
“怎么取得?”
“李老前輩,老魔頭,你們來告訴他怎么辦。”
武尊顯然不懂得怎么演戲,不過白晨卻要武尊上演一出影帝級別的演技。
不過這考驗的不是武尊的演技,而且李錚和魔尊的力道。
因為這是一出苦肉計,下手重了,那武尊的作用就沒了,下手輕了,大皇子自然不會相信。
武尊哭了,李錚和魔尊可不會‘憐香惜玉’。
能夠對一個絕世高手動手,而且還是只能他們動手,還不準武尊還手,顯然是一件讓人愉悅的事情。
李仙兒已經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她甚至說不出自己心中是什么滋味。
武尊,也算是她的授意恩師。
雖然她名義上的師父是皇天城,不過真正教她武功的還是武尊。
只是,如今皇天城死了,武尊又淪落為一個奴才,讓她的心中很不是滋味。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眼前的這個孩童。
便在這時候,一個矮瘦的身影掠過草叢,落到白晨的面前:“少主,前面有一個車隊過來了,是由官兵護送的。”
“看清運送的東西了嗎?”
“每輛車上都裝著兩個大箱子,肯定是銀子沒跑了。”
不多時,車隊經過了白晨面前的草叢。
“少主,我們動手嗎?”
白晨瞇起眼睛:“不動手,讓他們過去。”
“為什么?”眾人都不解的看向白晨,先前這個計劃不是這小子提出的嗎?為什么這時候又出爾反爾了?
“這里面裝的不是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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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5-12 23:44:20 |只看該作者
“不是銀子?”
眾人的臉上都露出懷疑之色,這小子看都沒看這箱子里,怎么就知道不是銀子?
如果不是銀子,需要這么多人護送?
而且從車輪的壓痕來看,這箱子非常的沉重,顯然是其中有重物。
只是,他們不知道白晨對于金屬的感應,遠非常人能比的。
這箱子里裝的都是一些石頭罷了,就是為了掩人耳目。
“我們走,不要打草驚蛇。”白晨與眾人悄無聲息的離開當場。
“石頭,你確定那箱子里裝的,真不是銀子?”李仙兒依然存有疑慮,如果里面確實是銀子,那么他們就失去了一次,打擊大皇子的機會。
“石頭說不是就不是。”
這是魔尊第一次如此主動的幫白晨開脫,同時他也對白晨有著十足十的把握。
雖然不明白這小子是怎么發現的,可是他就是這么的精明。
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他是不可能輕易的放過那支隊伍。
“難道他們走了其他路?”那個探子驚疑不定的問道:“不可能啊,我一直在城門監視,如果有超過百人以上的車隊出入,我不可能發現不了。”
護送千萬餉銀,單是運送就必須超過百人,而護衛至少是一支千人的隊伍。
眾人又開始了新一輪的猜測,只有白晨一直沒有開口。
眾人商量不出個結果,只能看向白晨。
“他們沒有換路線,只是換了個時間。”
“換時間?難道要明天再出城?”李仙兒遲疑的看著白晨:“如今禁軍發生如此大事。大皇兄應該盡早的安撫人心。把餉銀發下去才是。多一天就多一天的變數。”
“為什么一定要是明天,就不能是晚上?”
“晚上城門都關了,任何接近城門半里的人,都會被當作謀反通敵當場格殺,他們晚上怎么出城?”
京城不比其他的都城,京城的城門自然也不是其他地方可比的。
“京城如今的城守大將可是大皇子的人?”
“不是……”
“今天之后,可以把他列為大皇子黨羽了。”白晨淡然說道。
很快的,時間證明了白晨的猜測。
子夜時分。一直隊伍悄然出城,眾人對白晨的心智,都有了一個新的認識。
不過白晨卻要求眾人按兵不動,在眾人疑惑中,半個時辰后,又一支隊伍出城。
這時候白晨才要求眾人暗中跟隨,眾人此刻已經無語了。
似乎大皇子所有的計謀,都被這小子吃的死死的。
所有人都開始為那位大皇子默哀,為什么會與這樣的敵人為敵呢?
“會不會還是個圈套,依然是假餉車?”李仙兒懷疑的問道。
“現在是子夜。夜路運送銀兩,大概要六個時辰到逐鹿坡。正好趕得及日出,再遲的話,會引起不必要的軍心動蕩,所以大皇子想要在最近幾日揮使禁軍,就必須盡早的穩定軍心。”
白晨解釋的同時,其實已經對這隊車隊進行了探查,確定其中運送的是銀兩無疑后,才放心的跟上去。
李仙兒苦笑,看來的操心完全是多余的。
自己能夠想到的,這小子一定想的到。
自己想不到的,這小子也已經想到了。
就連車隊路上的時間,都被這小子計算在內。
“你們之中,誰的易容術高明的?”白晨看向眾人。
這些從九幽獄中帶出來的人,個個都是身懷絕技的人物。
雖然有些在江湖上的名氣不高,又或者是武功低微,可是可以確定的是,他們確實都有過人之處。
“小人會。”白晨記得眼前這個枯瘦的中年人,這人名叫康莊,當年他有著千面郎君的稱號,在江湖上算是小有名氣,不過真正讓他成名的,并非他的武功,而是他以假亂真的易容手段。
“這支車隊不過千余人,我們足以應付,不需要那么麻煩吧。”
倒不是魔尊自大,即便只是他一個人,便能夠掃蕩這支隊伍,更何況他還不是孤身一人。
“打劫一個車隊有什么難度,不過我不打算來硬的,很容易暴露出我們的目的,反而會被大皇子利用制造輿論,覺得有人圖謀挑動禁軍與大皇子的不合,并且這支隊伍后面,肯定有大皇子的人在暗中跟隨,一旦這支隊伍出現了危險,大皇子一定會有后備,重新派遣一支護送銀兩的隊伍,所以為了不打草驚蛇,必須悄無聲息的把銀子劫了。”
眾人張著嘴巴,就劫個銀子,居然還有如此多的門道。
“康莊,你去逐鹿坡,易容成一個禁軍的頭目之類的人物,混入禁軍之中,然后見機行事,挑起爭端。”
康莊點點頭,告退之后,身形便消失在黑暗中。
“我們這邊的麻煩一點,我布置一個幻陣,以此來迷惑這支隊伍,神不知鬼不覺的盜走銀子。”
“可是,這能辦到嗎?”李仙兒遲疑的看著白晨。
李錚和魔尊都是一陣無語,這小妮子怎么就喜歡質疑這小子呢。
這小子既然敢把計劃說出來,那就說明他有十足的把握。
在他們的眼中,眼前的這個小子,確實有著令人敬畏的心智。
每一個步驟布置的井然有序,許多他們看明白的布置,讓他們心驚膽戰,而那些看不明白的布置,則是讓他們覺得高深莫測。
李仙兒此刻并未意識到,只覺得白晨想的太奇幻了。
這支車隊的人數不少,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偷走銀子,談何容易。
當車隊經過一個河道旁的時候,白晨布置出的幻陣,然后明目張膽進入車隊,車隊中的押運護送的士兵,卻像是沒看到一樣,讓李仙兒目瞪口呆。
對于這種大型幻陣,白晨早已是運用自如。
這些士兵此刻其實已經陷入一種催眠狀態,而且是大型的催眠。
白晨抬起一個箱子,也沒有人去阻止他,白晨便往河里倒銀子。
嘩啦一聲,即便是在夜色下,銀子依然閃爍著銀亮的光彩。
白晨回頭看了眼眾人,眾人此刻都有一種遲鈍與呆滯的表情,白晨有些抱怨道:“愣著做什么,還不過來幫忙,把所有的銀子全倒入河里,然后去岸邊撿石頭裝進去。”
眾人如夢初醒,連忙上前來幫忙。
不管是皇朝公主還是魔門巨孽,又或者正派魁首,此刻都要老老實實的聽從白晨的吩咐。
倒銀子是個輕松活,不過再把石頭裝進去,就麻煩許多。
好在每個人都是高手,半個時辰內,已經重新裝載完畢。
“全部檢查一遍自己負責的箱子,不許有任何遺漏。”
先是老魔頭回應道:“檢查過了,沒問題……我連箱子邊緣沾染的污跡都擦過了。”
“沒問題……”
直到最后一個人回答沒問題,白晨猜下令退到安全距離,然后解開了武陣。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并未有什么特別的反應,似乎對于眾人來說,剛才所發生的一切,都只是恍惚之間的事情。
其實,如果真正精明的人,是可以發現,車隊到達的時間多了半個時辰的。
不過,所有人都在無意中忽略了這半個時辰。
每個人都有一種激動的感覺,就好象只要這個小子在領導他們,他們就能夠無所不能一樣。
“現在怎么辦?”眾人又一次看向白晨,等待著白晨發號施令。
“等著禁軍嘩變的消息傳到大皇子的耳中,他一定會派人去緩解軍怒,來一個就殺一個!”
“如果我皇兄親自來呢?”
“那就更省事了,直接殺了,所有的麻煩事就解決了。”白晨呵呵的笑起來:“不過這是不可能的,大皇子的身邊肯定有高手在給他出謀劃策,就憑剛才的投石問路的伎倆,就不是一般人想的出來的。”
眾人一陣白眼,心中想著,大皇子身邊的人再能耐,也比不上你這小狐貍的心智。
對方的招數雖然騙過了大部分人,偏偏就沒騙過這小子。
“李老前輩,你帶十個人就守在這幾條通往逐鹿坡的要道上,只要有江湖中人或者官門中人接近,格殺勿論!”白晨嚴肅的說道:“這時候絕對不能有婦人之仁。”
“放心吧,這里就交給我了。”
“有李老前輩的保證,我也放心的進城里了,李玉成那小子的日子估計不好過啊,當初就不該讓小花小草跟著他和老王,若是小花小草掉一根寒毛,我就打斷那小子的腿。”
李仙兒對白晨的話權當沒聽到,也只有這小子敢如此明目張膽的說打斷一個皇子的腿了。
“小花小草是什么人?”李錚好奇的問道。
“我倆妹妹,這次本沒打算帶她們來的,她們非得朝著囔著來,我是沒辦法,還有我那姑姑也不是個省心省事的人。”白晨摸著腦袋,一陣頭痛。
“你的妹妹?”李仙兒好奇的看著白晨:“如此小的年紀,能經得起路途顛簸?”
“額……她們倒也沒怎么吃苦……”
“怎么可能,如今通往京城的要道都已經被大軍封鎖,許多關卡都需要排查,更何況沿途顛簸坎坷,你們又急著進京,怕是沒少吃苦頭吧。”
李錚突然發現,魔尊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就好像知道了什么秘密,卻又不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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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京城并不太平,可謂是人人自危。
許多富戶都被冠以謀反的罪名,被查抄家產,同時還被抓捕入獄。
李玉成的臉色同樣不好看,他覺得自己這幾日的走動,都已經非常的小心了。
如今藏身在京郊的一處尋常人家,這個小院就是他買來的,也不知道哪里露出馬腳,居然被找上門來。
“老王,你帶著小花和小草從后門走,前面的讓我來引開。”李玉成凝重的說道。
“這怎么行,殿下,您可是儲君,怎么能讓您以身犯險,還是讓老奴來引開他們,你帶著小花和小草趁機逃走。”老王嚴肅的說道。
“外面那是皇兄麾下的頭號謀士韓仁,我若是不出面,他怎么會善罷甘休,到時候勢必連累小花和小草。”
就在這時候,小院外傳來敲門聲。
韓仁打聽到此處住著一戶外來客,一對小夫妻帶著老小買下此處房地,并非真正的知道里面住的人,正是他要搜尋的人。
就在韓仁敲門的時候,突然一道劍氣從門的另外一端射向韓仁。
韓仁身邊的一個侍從突然一把拉過韓仁,同時腰間佩劍出手了:“大人小心……”
大門瞬間粉碎,一個身影突然疾馳而出,劍光瞬息之間,抹過那個侍衛的脖子,同時掠過數丈,朝著原池疾馳而去。
韓仁睜大眼睛,心中瞬間狂喜不已。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本以為只是個外來戶,卻不曾想,居然在此抓到正主。
“追!給我追。拿下此人!”
至于這戶人家中是否還有其他人,對韓仁已經不重要了。
李玉成并不戀戰,而是占著輕功優勢逃竄。
李玉成的底子本來就好,在無量山的這些日子又有不小精進。特別是這輕功身法。那是在無量山上下跑動練出來的。
可是韓仁這次帶來的人,也有不少高手。一時間李玉成也難以甩脫眾人的追捕。
幾刻鐘的追捕,終于還是讓這幾個高手追上。
李玉成的手頭功夫不算高明,畢竟極少與人交手。
韓仁則是不急不緩的帶著大部隊趕來,并沒有費多少功夫。就拿下了李玉成。
“三皇子,許久不見。”韓仁帶著一種勝利者的笑容,微笑的看著李玉成。
李玉成此刻有些狼狽,看了眼韓仁。
曾經,他也向韓仁伸出過橄欖枝,可惜韓仁對大皇子忠心耿耿,從未對他有過辭色。
李玉成抓到。那么大局已定,這是韓仁的想法。
李玉成看了眼韓仁帶來的人馬,也不慌張,或者說他從始至終。都沒有慌張過,甚至還有一點欣喜。
而李玉成的臉色,哪里逃的出韓仁的目光,韓仁心思縝密,目光一凝:“在院中還有其他人?”
“你說呢?”李玉成的笑容燦爛之極,絲毫沒有因為被俘而露出絲毫的沮喪。
“里面是花間小王子?”韓仁的臉色一變,語氣有些不那么自信起來。
李玉成帶著幾分嘲諷的眼神,用眼角瞥了眼韓仁:“如果他在里面,你覺得我需要以身犯險嗎?”
韓仁看了眼自己的周圍,據他了解,花間小王子確實是武功不凡,可與天下五尊齊名的人物,自然不簡單。
不過韓仁的眼前不禁一亮:“花間小王子不在京城?”
“他雖然不在,可是我皇兄依然贏不了。”
韓仁聽到這個消息,卻表現的無比的狂喜。
只要花間小王子不在京城,那么一切都好辦。
韓仁自認為自己的才智僅在花間小王子之下,倒不是他自謙,這天下多少人都是如此認為。
將花間小王子捧為第一,然后自己甘列第二,這已經讓韓仁足夠驕傲。
只是,當李玉成與白晨接觸后,再與石頭接觸后,他突然發現,以前他所尋求的那些謀士那些智者,簡直就是狗屁不是。
眼前的韓仁也是,見識了石頭的年紀與他不相稱的手段后,李玉成更是如此的認為。
“只要花間小王子不在京城,你還能依靠誰?這天下我只敬花間小王子,除了他之外,其他人都是不堪一擊。”韓仁自信滿滿的說道。
“你是個人才,可是絕非花間小王子那種天才,而這次幫我的人,則是花間小王子同等的人物,所以,你贏不了。”
“哈哈……太可笑了,如果他真的這么厲害,你又怎么會落到我的手中。”
“那你就這么肯定,讓我落入你的手中,不是他計劃中的一部分?”
李玉成當然知道這不是石頭的計劃,可是為了唬住韓仁,他還是故意如此說道。
韓仁一愣,瞇起眼睛看著李玉成,許久未曾說話:“在下便拭目以待,看看讓殿下落入我的手中,是何等偉岸的計劃。”
李玉成現在不是為自己的處境感覺為難,而是感到難堪。
石頭在暗中幫他處理事情,可是他卻落到大皇子的手中,實在是丟臉至極。
如果說李玉成現在最不想見的人,那一定就是石頭了。
如果讓他知道自己落入大皇子的手中,一定又要被他冷嘲熱諷。
“將三皇子殿下帶回去,不可怠慢了他!”韓仁冷笑的看著李玉成。
如果說這世上有什么地方是真正密不透風的,那一定是天牢。
嚴密至極的布控把守,三步一崗,五步一哨,這就是天牢。
沒有什么花哨的機關設計,就是用嚴防死守將天牢圍成一個黑獄。
想從里面救人很簡單,一個就是直接殺進去再從里面殺出來,還有一個就是圣旨。
如今整個皇城的府衙機構,完全在大皇子的掌控之中,天牢所屬的大理寺自然也不例外。
李玉成自然是被關入天牢之中,在整個京城,只有兩處有重兵把守,一處是城墻,還有一處就是天牢。
李玉成的心情非常的復雜,一方面他不想讓石頭救他,可是另一方面,他又對迫切的希望白晨能把他撈出來。
李玉成的待遇,沒比其他的犯人好多少,關押在這里的,哪個不是大奸大惡之人,就拿與他同房的兩個犯人來說,這兩個犯人在兩天前,在京城犯下了滔天大案,居然當街殺了戶部侍郎。
在被抓獲后,一經審查,差點沒讓調查的人嚇軟了腿,這兩人正是十五年前,犯下滔天血案的兩個在逃人犯袁泰和郢仇。
至于他們為何當街刺殺朝廷命官,這已經不重要了。
這兩人可謂是嗜殺成性,進入大牢的第一天,就把同牢房的五個獄友也全給殺了。
然后又被關到更深處,又是殺了一個,最后調到了此處天字一號房,連判決都不打算判決了,只等著秋后問斬。
就如同客棧的天字一號房一樣,能被關押在天牢的天字一號房的人不多,這兩個窮兇極惡的惡人有這資格。
李玉成只覺得,自己一進入這牢房中,便感覺到這兩個犯人對他已經虎視眈眈。
就如同小綿羊遇到大灰狼一樣,韓仁站在鐵牢外看著李玉成。
“殿下,您就暫時委屈,在此小歇些許時光,在下覺得,您很快就不用住在這了。”
韓仁將李玉成關在此處,自然是別有用意。
若是他或者大皇子親手殺了李玉成,這多少有些不妥。
這畢竟是弒親的罪名,對于一個即將登基的皇子來說,有非常大的影響。
可是,留著李玉成又擔心夜長夢多,所以李玉成必須死,可是又不能死在他的手中。
韓仁看了眼同監牢內的那兩個犯人一眼,那兩個犯人毫不吝嗇自己兇惡的目光,惡狠狠的盯著韓仁。
韓仁不怒反笑起來:“殿下,好好享受在這天牢中的最后時光吧,哈哈……”
鐵牢外傳來金屬門的聲音,那是天牢的九重門,只要被關在這天字第一號房內的人,就算有人帶人殺到外面,也不可能出的去。
這時候袁泰站了起來,目光閃爍的看著李玉成。
李玉成只覺得頭皮發麻,此刻他的手腳被鐐銬鎖著,武功施展不出來。
同時他也知道,哪怕是自己的手腳沒有鐐銬,以自己養尊處優的身手,也打不過這兩人中的任何一個。
“聽剛才那人說,你是皇子?”袁泰冷酷的目光,死死的盯著李玉成。
“正是,你又待如何?”李玉成不卑不亢的哼道,他不想求饒,同時也不想得罪這兩個屠夫。
“老子這輩子殺了那么多人,就是沒殺過皇子,嘿嘿……”
坐靠在墻角的郢仇也陰笑了起來:“沒想到這臨死之際,居然還能再拉個皇子墊背,某家這輩子倒是值了。”
“還不確定他是不是皇子,別被剛才那人糊弄了,隨便找個癟三小子來,就說是個皇子。”
李玉成翻了翻白眼,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韓仁有必要糊弄你們兩個都快人頭落地的大盜嗎。
“你是癟三還是皇子?”
“孤王不消騙你二人。”李玉成冷哼道,被人指著鼻子說成癟三,誰會樂意?更何況還是兩個江洋大盜。
以李玉成的心高氣傲,若是尋常時候,早就已經動手了。
“都要性命不保了,還在大爺面前裝威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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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5-12 23:46:56 |只看該作者
第五百六十七章 探監

白晨給李玉成上過的第一課就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只是,面對這兩個江洋大盜,李玉成絕對無法低下頭顱。

這世上能夠讓他低頭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自己的父皇,一個就是白晨,而不是眼前這兩個人。

郢仇瞇起眼睛盯著李玉成:“小子,別以為你的皇子,我們就不敢動你。”

“郢仇,與他廢話什么,給他點顏色瞧瞧。”袁泰威脅道。

李玉成則是對兩人橫眉瞪眼,沒有絲毫的妥協。

正當兩人作勢要動手的時候,外面的鐵門突然打開了。

一個牢房的差役走了進來:“袁泰、郢仇,有人來看你們了。”

這時候,一個孩童走了進來。

只是,李玉成看到這個孩童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明顯的露出不敢置信。

又看了看袁泰和郢仇,兩人都用一種沒入的眼神,看了一眼李玉成。

就好像兩人完全沒關系一樣,白晨走到牢籠前面。

那個差役依然守在鐵門前,看了眼郢仇和袁泰,面無表情道:“有什么話趕緊說,按規矩你是不能見死囚的。”

白晨瞥了眼那差役:“規矩值幾個錢?”

那差役抽了抽嘴角,這小子出手確實闊綽,隨隨便便便拿出他一年的俸祿。

不過在這之前,這小子居然還想要賄賂他,讓他將這兩個江洋大盜放了。

如果是一般的人犯也就算了,這兩個江洋大盜可是當街殺了朝廷大元。這件事的影響實在是太惡劣了。根本就不是他這個小小的差役可以決定的。

見一面都已經讓他冒著天大的風險了。居然還想讓他放人。

李玉成低著頭,看著白晨朝著牢籠前走來。

同時偷偷的瞟了眼這兩個江洋大盜,心中暗道,這小子與這兩人是什么關系?

難道這兩人是他故意派近來的?

不對啊,他們犯案被捕明明就比自己還早。

這小子怎么可能未卜先知?

“你們兩在這里住的可習慣否?”

“習慣習慣,多少年沒痛快的殺人了,又有大魚大肉伺候著,好的不能再好了。”

在他們進來的第一天。就已經被白晨關照過,所以即便他們在獄中殺人,依然沒被立即處斬。

此刻的李玉成茫然的抬起頭看向白晨,迎面便是白晨那張燦爛之極的笑容。

不過因為差役就在門口,所以李玉成和白晨,也只是眼神的瞬間交匯,沒有任何的交流。

白晨和郢仇以及袁泰也沒有太多的交流,只是隨意的問候了兩聲,便已經離去了。

李玉成看著兩人,此刻兩人也沒有再喊打喊殺。李玉成非常不解的看著兩人:“你們都是他派進來的?”

“那是自然,少主早就猜到你要被抓。而且也猜到了你會被關在這里,所以吩咐我們先一步進來,讓我們看著你。”

“那剛才……”李玉成心中驚喜的同時,也產生了一絲恐懼。

這冇個小子比他想象中的更加可怕,都還沒發生的事情,他都能夠猜的到。

韓仁自詡天下第二,卻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完完全全的被這個小子摸的一清二楚。

可怕!除了可怕,李玉成實在是想不出,應該如何形容石頭。

同時他也安心了不少,既然這小子早有安排,那自己就完全不需要操心了。

“少主說,讓吃點苦頭,誰讓你不肯叫少主大哥,就是這時間沒拿捏準……”袁泰倒是毫不保留的說道。

“少主若是遲點來,我們就要給你吃點苦頭了。”郢仇說道。

李玉成頓時從感激變成了咬牙切齒,這小子還真是記仇。

一般人在這里度日如年,可是對于李玉成以及袁泰和郢仇來說,這里卻是難得的寧靜,三人倒是無話不談。

正在三人聊正歡的時候,鐵門再一次打開了。

只見李瀾生滿臉陰郁的沖入鐵門中,滿臉的猙獰可怖。

韓仁跟在李瀾生的身后,同樣臉色不佳。

“李玉成!”

“大哥,別來無恙啊。”李玉成倒是風采依舊,絲毫看不出他此刻正身處牢獄之中。

而李瀾生此刻卻毫無風度,抓著牢窗朝著李玉成咆哮著:“不要以為你引起了禁軍的嘩變,就可以翻盤!沒用的,如今的你只是我的階下囚,我想要你什么時候死,你什么時候就死!”

李玉成的臉上表情有那么一瞬的凝固,引起禁軍的嘩變?

這又是怎么回事?

對了,那小子!

肯定又是那小子干的好事。

李玉成此刻心中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被白晨打敗也就算了,如今就連他兒子,都能輕而易舉的打敗自己。

就這么無聲無息中,就能夠讓李瀾生手中的王牌,十萬禁軍內亂嘩變,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李玉成坐回地上,微笑的看著李瀾生:“對于局勢,我從來沒有擔心過,你現在應該擔心,下一個失去的會是什么。”

韓仁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殿下,不用與這階下囚多言了,小人已經猜到三殿下的下一步了。”

李瀾生眼中的殺氣漸漸的收斂,回過頭看向韓仁:“哦?你猜到他下一步要做什么?”

韓仁附在李瀾生的耳邊,輕吟了幾句,李瀾生的臉色立刻從怒變成喜。

“哈哈……好好,你說的不錯!”李瀾生便像是看到了勝利一樣,再看向李玉成的時候,已經恢復了趾高氣揚:“三弟,你便在這牢中好好的看著,看著我是如何將你的那些黨羽,一網打盡。”

“小弟就在此拭目以待,期待皇兄的表現,哈哈……”李玉成依舊不失風度。

現在的他,已經百分百的確定,李瀾生不可能贏。

“韓仁,我們走。”

韓仁眼珠子一轉,回頭看向守門的差役:“在這之前,可有人來探過三皇子殿下?”

那個差役如實回答道:“沒有,倒是有個四五歲的孩童,來看過那兩個江洋大盜。”

“韓仁,你多慮了。”李瀾生揮了揮手道:“他的黨羽怎么可能這么輕易的露面,更何況只是一個孩童。”

韓仁想了想,也是,只將那個探監的孩童當作是這兩個江洋大盜的子嗣后輩。

在離開天牢后,韓仁便開口道:“如今禁軍嘩變,而我們派遣出去的安撫禁軍的人,接連被殺,不過對于殿下來說,即便禁軍暫時用不了,可是我們還有守城的兩萬兵力,對我們來說,兩萬和十萬并沒有什么區別。”

李瀾生想了想,也對,如今李玉成自己都自身難保,深陷囫圇之中,不過是靠著手下黨羽的活動,擾亂自己的局勢,卻沒有真正的威脅。

“如今三皇子的黨羽,最迫切的,一定是營救三皇子,所以我們只要掌控住三皇子,那么他的那些黨羽,也翻不起什么風浪,而且我們只要在天牢內外,安置更多的埋伏,一定可以將他的那些黨羽一網打盡。”

“妙妙!韓仁,你不愧為孤王第一軍師,此等大才將來必是封侯拜相。”李瀾生此刻毫不吝嗇的許下他永遠都不可能實現的諾言。

韓仁聽到李瀾生的贊許與承諾,更是欣喜若狂。

“對了韓仁,這幾日朝堂上那幾個老頑固,大肆抨擊孤王,損壞孤王聲譽,實在是煩不勝煩,你可有主意?”

“殿下,那幾個老頭就是揪著您沒盡心盡冇力的醫治陛下,既然他們不死心,便讓他們派遣自己信任的御醫去看看陛下就是了。”

“可是……若是真讓他們救醒了父皇……這可如何是好?”

“殿下大可放心,陛下如今便是神仙來了也救不回來,說句大逆不道的話,他如今不過是個活死人,殿下何須為這種事斤斤計較,不過再三日時間,殿下即將加冕登基,可是在這三日時間里,殿下切不可因小失大,一個帝王最重要的便是聲譽,殿下便要在這時候開始注意,免得被史官記錄在案。”

李瀾生點點頭,韓仁說的沒錯。

現在的自己,離那夢寐以求的帝位,只是一步之遙,所以現在也必須開始考慮登基之后的事宜。

“你覺得皇天門與武尊,是否還能信任?”

李瀾生對于今日突然來臨的武尊,依然表現出懷疑。

“殿下,沒有人會為了博取信任,而將一個六道大圓滿的絕世強者廢掉,即便是皇天門也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所以小人覺得,武尊所言應該屬實,逐鹿坡的那場天災應該也是意外,畢竟皇天門不可能為了讓武尊博取您的信任,就把他廢掉,甚至還賠上了整個皇天門。”

“只是,如今武尊只是一介廢人,要之何用?”

“小人粗通醫理,先前已經查看過武尊的傷勢,武尊的傷勢雖然不輕,可是卻非完全不能醫治,若是殿下能請來宮中的那幾位御醫,還是有三成的幾率讓武尊恢復武功的。”

“只是三成嗎?”李瀾生略微失望的問道。

“殿下,您可以想一下,如今皇天門因為一場天災覆滅,武尊已經是孤家寡人了,若是您能恢復他的武功,他一定會死心塌地的為殿下效忠,能有如此絕代人物相輔佐,殿下何愁不能建立一番功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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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八章 病因

第五百六十八章病因

作為朝堂上少數幾位沒有被大皇子拉攏進陣營的大元吏部尚書丁山,他是三朝元老,他是朝堂上永遠的左派。

他的意見永遠與臣相魏如風向左,同時他也是最堅定自己立場的人。

卻沒有人知道,他在政見上與魏如風相背,卻是魏如風少數幾個交心的朋友。

魏如風離京的時候,曾經對他千叮萬囑,讓他看著朝堂。

對于魏如風,丁山一直都很欽佩他的才學與眼界。

只是,皇帝不需要兩個情投意合的大臣,皇帝需要的是兩個可以互相攻軒的朝臣。

所以丁山會一如既往的扮演著自己的角色,而他也如同一座大山一樣,屹立于朝堂上。

魏如風似乎是預料到即將發生的動蕩,而丁山也再三的保證過,自己會等著魏如風回來,而在這之前,他會原封不動的把朝堂還給他。

只是近來的京城實在不太平,或者說從魏如風離京開始。

這一切的開端就是從皇上遇刺重傷開始的,大皇子把持朝政。

然后又是各種大大小小的麻煩事,接踵而至,讓人應接不暇。

丁山當然不是庸人,他能夠看得清事情的本質。

雖然這一切看似無關緊要的事故,卻都指向大皇子。

所以他必須撥亂反正,首先要做的不是如何扳倒大皇子,而是如何喚醒老皇帝。

而在他與其他幾個大臣的連番奏折中,大皇子終于抵御不住,終于松口,讓丁山選擇御醫院與太醫院的醫師,為昏迷不醒的老皇帝重新診斷。

很快的,丁山就挑選出了幾個醫術出眾的醫師。

御醫院院長周茂,太醫院副院長曹瑞德,其實曹瑞德已經算是太醫院的院長了,因為太醫院的正院長一直空閑。

丁山曾經多次上奏。要扳正曹瑞德,可是不管他如何上奏,一直都是毫無音訊。

很多次丁山前去御書房的時候,都看到自己此類的奏章,都被老皇帝丟進紙簍中。

對于曹瑞德,丁山非常熟悉,他相信曹瑞德有足夠的醫術,擔當院長一職。

或許是對御醫院和太醫院的不屑,這兩個公職系統是少數幾個,沒有被大皇子攬權的公門。

“周院長、曹院長,這次陛下的傷,就靠二位了。”丁山帶著兩人進入禁宮中,一路上不斷的叮囑著兩人。

“大人放心。我等必當竭盡所能。”周茂首先說道。

曹瑞德也以同樣的眼神回復丁山的囑托,丁山稍稍的放心了一些,看了眼周茂與曹瑞德帶來的隨從。

不過,他發現周茂帶來的是兩個供職的御醫和幾個打下手的隨從,可是曹瑞德卻只帶了一個小孩。

“曹院長,這個孩子是你的弟子?”

“不是,他是我新近招來的打雜的。”曹瑞德苦笑的說道。

“可是缺人手。是否需要本官遣幾個手腳麻利的,去幫你的忙?”丁山問道:“若是曹院長有什么困難,只管直說,在本官面前毋須隱瞞。”

其實丁山這句話,已經透著幾分不快。

畢竟是請來給皇帝看病的,可是曹瑞德卻只喊了一個小孩來打下手,實在是有點失分寸。

“大人誤會了,其實是前兩日的時候。太醫院的太醫出外義診,結果回來的時候,淋了一場大雨,所有的太醫都感染了一點小風寒,雖然沒什么大礙,可是總不好帶著風寒來給陛下看病吧。”

“你們太醫院的所有人都染病了?”丁山皺起眉頭,懷疑的看著曹瑞德。

“是啊。除了我和這小子之外,其他所有人都染病了。”

丁山的臉色微微驚疑起來:“會不會是有人動手腳?或者是下毒什么的?”

“丁大人,下官的醫術雖不敢說通天徹地,起死回生。可是這小小的風寒總不能判斷錯誤吧?而且這一兩日,已經有不少人都痊愈了,只是怕還未完全痊愈,所以不敢帶進宮來。”

丁山稍稍的放下了戒心,看了眼這個孩子,只覺得這個孩子的眼睛里,閃爍著一種莫名的光彩。

“這個孩子是什么來歷?”

“這個孩子是逐鹿坡下村莊的一戶人家,前幾日的那場山洪,雖然沒有經過村子,卻正好把這孩子臨近村邊的房子沖垮了,他的父母也在那場天災中喪了命,我前日因為太醫院一味草藥丟了,只能和弟子去逐鹿坡附近采集,正好就見到這小子差點餓死,就撿了回來。”

身份來歷都很清白,丁山最后一絲疑慮也消失了。

曹瑞德看了眼這個小子,這小子平日里端茶遞水都很勤快,可惜就是腦子不怎么靈光,又不識字,時常抓錯藥。

“他第一次進宮,你可教了他內宮的規矩?”

“大人放心吧,這孩子雖然不怎么聰明,卻是聽話得緊,在進來的時候,我已經和他說了,讓他不要亂走,跟緊我就是了。”

丁山帶著眾人,來到老皇帝的寢宮。

寢宮外站著兩個宮女,還有不少的侍衛。

丁山看到這些侍衛的時候,臉上明顯的露出不快之色。

很顯然,這些侍衛并非老皇帝的原班人馬。

這些侍衛全都是大皇子安排過來的,丁山又不傻,自然知道大皇子這么做的用意。

“本官是帶曹大人和周大人來給陛下看病的,還不讓開。”

其中一個侍衛先是看了眼丁山,又看了看周茂和曹瑞德身后眾人,然后不帶感情道:“大皇子殿下吩咐,陛下如今性命垂危,不可打擾陛下修養,丁大人帶的人太多了。”

“大皇子的命令重要,還是陛下的性命重要!?”丁山可不是本分人,能夠站在朝堂上數十年,自然不是易與之輩,三言兩語間,就已經說的那侍衛啞口無言。

如果他這時候敢說大皇子的命令重要,下一刻就要被其他人拖下去斬立決。

這個皇宮大院中,也不知道多少冤魂是因為說錯話而丟了性命。

“滾開!”丁山雖然是一介文官,粗魯舉動卻是絲毫不遜武將,伸手便重重的推在那侍衛身上。

侍衛也是精明人,順勢的踉蹌兩步,然后丁山就帶著一票人,大搖大擺的進入寢宮中。

丁山快步的走到老皇帝的病床前,看著老皇帝的臉色蒼白,臉上毫無生氣。

“陛下……陛下……臣帶著兩位大夫來看您來了。”

只可惜,丁山的呼喚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丁山無奈的看向周茂和曹瑞德。

“兩位,有勞你們了。”

“不敢。”兩人先后走上前去,照本宣科的開始查看老皇帝的身體。

兩人一邊診斷,一邊互相商討對策。

時而嘆息,時而搖頭。

“奇怪,為何陛下的身體這么奇怪。”曹瑞德滿臉的百思不得其解。

周茂也是一臉困惑,丁山看兩人的為難表情,心情也沉入谷底:“兩位,可有什么進展?”

“陛下是遇刺受傷的,可是這外傷明明不重,而且之前給陛下治療的醫師處理的也比較妥當。按理來說,陛下應該早就痊愈了,可是如今陛下的氣息卻越漸虛弱,同時還昏迷不醒,實在是有違常理。”

“會不會是有人給陛下下了什么奇毒?”丁山問道。

“老夫以多種試毒的方法檢測過,并未發現陛下身上有任何中毒的跡象。”

“老夫也是一樣的結果。”

“咦,這個老爺爺的腹部,好像有蟲子在里面爬動。”

突然。這個孩子發出驚奇的聲音道。

丁山愣了愣,看向這個孩子,不知道這孩子什么時候跑到這病床前來的,再看周茂帶來的其他人,都還杵在三丈外保持距離,頓時露出幾分不快。

周茂和曹瑞德卻是在短暫的愕然后,并未發現有什么蟲子。

“哪里有什么蟲子?”

“有的啊。你看這老爺爺的腹部,我數十下,然后就會有個小點鼓起來,你看一、二、三……”

當這個孩子數到十的時候。果然如他所言,三人都看到了老皇帝的腹部右側,有個小小的鼓起,而這個鼓起只是短暫的半息,根本就讓人難以注意。

周茂和曹瑞德對視一眼,頓時露出駭然之色:“蟲蠱!?”

“兩位,既然知道陛下是中了蟲蠱,就快些為陛下驅蟲治療吧。”

“丁大人,我對蟲蠱不是很了解,恐怕需要回去查看醫書,然后再……”

“大人,我也是……”曹瑞德和周茂都露出為難之色。

即便是查醫書后,他們最多也就判斷這蟲蠱的種類,是否有辦法治療驅蟲,他們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突然,啪的一聲,三人便看到從這孩子的懷中,掉出一本醫書。

曹瑞德撿起書一看,發現是自己書架上的《蟲草集》。

“嗯?石頭,這本醫典怎么會在你這?”

“老爺,上次我抓錯藥,不是你要我多翻翻醫典嗎,我就找了這本,一直放在身上,到現在也才看了六頁。”

曹瑞德翻開這本《蟲草集》,在第六頁發現有個折角,也就相信了這個小子的話。

不過當他看到第六頁的時候,突然發現這上面有一個圖片。

這圖片畫著一種面目猙獰的毒蟲,蟄伏于人體內,吸食人的生氣,中者極難被發覺,而且會長期處于昏迷之中。

最好的分辨辦法就是,看患者右腹的小回屈穴。

曹瑞德愣了愣,周茂和丁三也看到了這醫典上的記錄。

三人都有一種莫名的驚喜,沒想到居然這么輕易就找到了病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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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5-12 23:48:45 |只看該作者
第五百六十九章 石頭

“快看看,這上面是否有驅蟲的辦法。”丁山迫不及待的叫道。

只是,讓他失望的是,周茂和曹瑞德翻遍了全書,也沒找到如何驅除這種毒蟲的辦法。

當然了,真正高明的醫師,并非一定要遵循前人的方法。

這些高明的醫師,可以通過特性,對癥下藥。

曹瑞德和周茂便屬于這種類型的醫師,兩人對視一眼,開始合作推衍起來。

周茂的那些打下手的弟子,也跟在兩人身前,做出各種各樣的推衍和推算。

丁山雖然不通醫術,可是看著眾人的推衍,心情卻是沉入谷底。

從他們交流的只言片語中,似乎毫無頭緒。

這讓丁山所感到的不只是失望,還有絕望。

眼前的這兩個醫師,可以說是他能夠在京城找到的,同時也是信任的,最好的醫師。

即便是放眼天下,周茂與曹瑞德也能有其獨到之處。

可是這兩個醫師,連同他們麾下的弟子門人,都毫無頭緒。

這讓他如何不絕望,當然了,更讓丁山感到無力的是,時間已經不多了。

如果三天之內,老皇帝還不能清醒,那么將徹底的失去翻盤的機會。

其實并非曹瑞德和周茂的醫術不行,而是因為兩人都是最正宗的醫門弟子,對于蟲蠱的研究只停留在初步的了解,想讓他們去為別人驅蟲治病,顯然是太為難他們了。

丁山并未去打擾周茂和曹瑞德以及其弟子的探討,而是耐心的等待在旁,期待他們能夠討論出個好的結果。

不過,當他抬起頭,卻發現那個孩童正站在老皇帝的病榻前,看的出神。

“小子,你叫什么?”丁山走上前兩步,看著眼前這個孩童。

這個孩童抬起頭。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石頭。”

“這個蟲子我以前看見過。”石頭突然抬起頭說道。

“嗯?見過?”

“是啊,以前我們村的小孩下水玩,結果蟲子鉆到肚子里去了,就是我們村的老瞎子治好的。”

“你們村的老瞎子?”

“嗯,老瞎子說這肚皮蟲鉆進肚子里去,可是卻很怕氣悶,所以每隔一會兒就要出來透下氣。只要拿著一根針,往這里一扎,肚皮蟲就鉆不出來,用不了幾刻鐘,就得在里面悶死。”

丁山眼中露出一絲驚喜:“你說的可是真的?”

“是真的啊。”

“兩位大師,這個叫做石頭的小子說。用針扎小回屈穴,可以治好陛下。”丁山滿心期待的看著兩人。

兩人百忙中抽空回頭看了眼丁山:“大人,醫術之道非同兒戲,江湖游醫多有偏門手段,可是若是用到陛下身上,卻未必可行,反而有可能刺激到蟲蠱害了陛下性命。”

兩位名門出身的醫師。最忌諱的便是有人在他們的面前提及偏門偏方,他們也如大部分的醫師一樣,對于偏門偏方都有著很大的抵觸與排斥。

丁山的臉色顯然也不是很好看,在他看來如果周茂和曹瑞德沒辦法,用偏方也沒什么,至少比什么都不做強。

雖然他也對這個叫做石頭的孩子口中,說出來的偏方實在沒什么把握。

當然了,更主要的是。他不怎么相信,讓兩個當時名醫都束手無策的病癥,能夠被一個鄉下游醫治好。

所以他也只是略微提了提,并未有更多的表示。

“老爺,我們村子里的老瞎子,還有其他的偏門……”

白晨顯然還不死心,只是曹瑞德卻有些不耐煩起來。他已經開始后悔把白晨帶來。

這個小孩平日里看著乖巧聽話,怎么進了這皇宮就開始不安分起來。

“好了,老夫現在是在給皇上治病,你就休得再多嘴。”

就在這時候。周茂帶著幾分疑慮,指著《蟲草集》上的一段話,道:“這上面記載此乃旱蟲,不適人體五氣雜陳,必須以小回屈穴換氣……也許那個江湖游醫的偏門辦法,真的可行也不一定……”

曹瑞德皺起眉頭:“周大人,我們此番身兼重擔,慎言啊。”

“只是,如今你我都是束手無策,何妨一試?更何況小回屈穴并非要穴,即便此法不通,也不會傷及根本。”

“既然如此,那便試一試吧,不過老夫的針術不擅,所以還請周大人施針。”

“好,便由老夫施針。”周茂并未推辭,不過他也明白曹瑞德的想法,是不想承擔這責任。

若是有什么差池,他也好推開干系。

“伯聿,將老夫的銀針拿來。”周茂坐到病榻邊上。

這時候一個弟子樣子的男子捧著一套銀針走了上來,周茂并未回身,而是伸手道:“將坤針取出來。”

只是,這個叫做伯聿的弟子,并非將銀針放在周茂的手上,而是直接刺入了周茂的后頸死穴上。

“你做什么!”丁山大吼一聲,所有人都被伯聿的舉動嚇了一跳。

就連白晨都沒想到,這個叫做伯聿的弟子,就這么毫無征兆的對自己的師父狠下殺手。

“做什么?哈哈……你說我要做什么!”伯聿殺了自己的師父后,反倒坦然處置:“大皇子的計劃,絕對不容絲毫差池,你們這群烏合之眾,居然妄想違抗天命。”

“你這逆賊!你居然投靠了大皇子!”丁山勃然大怒,沖上去便要去煽伯聿。

可是丁山本就手無縛雞之力,而且又已經年歲已高。

伯聿雖然不會武功,卻是年輕力壯,直接將丁山推開。

“滾開,老鬼!”

周茂的那些弟子驚疑不定的看著他們的這個師兄,誰都沒想到,事情會發生這樣的變故。

伯聿看了眼自己的那些師弟,得意洋洋的說道:“你們是想死,還是想投靠大皇子?實話告訴你們,如今整個寢宮,都已經被大皇子的人馬包圍。只要我一聲令下,你們便要人頭落地。”

丁山的臉色煞白,他沒想到大皇子已經肆無忌憚到這種地步。

居然敢兵圍皇帝寢宮,原本他還天真的以為,只要他還沒登基,只要老皇帝還沒死,大皇子就不敢放肆。

如今他才明白。此刻的大皇子已經無人能擋。

哪怕是老皇帝醒來,恐怕大皇子也不會善罷甘休。

“豎子,爾敢!”丁山絕望中又帶著憤怒的咆哮。

伯聿冷笑一聲:“如今大皇子登基在即,你一個老匹夫不思輔助大皇子,居然還如此不識抬舉,待到大皇子登基之后。看你如何自處!”

伯聿說到底也只是個下人,他雖然不屑丁山,卻也不敢對他動粗。

不過他相信丁山也討不到便宜,大皇子拉攏自己,為的只是監視御醫院,而且許諾待到大皇子登基之后,自己便是御醫院院長。

“來人哪!”伯聿朝著寢宮外叫了一聲。立刻就有侍衛響應,幾十個侍衛手持刀劍沖入寢宮之內。

“這些人欲對陛下不利,立刻將他們拿下,關入天牢之中,聽候發落。”

沒有什么掙扎,也沒有抵抗。

這里除了丁山是個文官,其他也都是學醫的,與這些侍衛拼命。那就等于找死。

不過丁山還是象征性的咒罵和掙扎了幾下,那些侍衛也只是將他擒拿,并未對他動粗。

不知道是大皇子的有意安排,還是巧合,丁山和曹瑞德以及周茂的那些門人弟子,都被關進了李玉成同一個牢房中。

當李玉成看到丁山的時候,也露出驚訝的表情。

“丁大人?你……你怎么也被關到這來了?”

“三皇子殿下?你也被大皇子抓來了?”

兩人都對對方出現在這里。表現的極為驚奇。

李玉成苦笑:“對皇兄來說,我就是他的絆腳石,他對我自然是除之后快。”

“大皇子已經瘋了……如今陛下也遭他毒手,唉……這漢唐江山。怕是……怕是……”

丁山說到這,便是一陣扼腕嘆息,說不出的難受。

“奇怪……丁大人,你可看到石頭了?”這時候曹瑞德左右顧盼,發現這不算大的監牢里,居然沒發現自己的那個門人。

丁山也是左右看了一眼:“你們誰看到剛才那個小孩了。”

“石頭?”李玉成皺起眉頭:“什么石頭?”

“是老夫新晉收的一個門人,名字就叫石頭。”

“是不是五歲左右的樣子?一雙大眼睛,很是聰明伶俐的樣子?”李玉成有些苦笑不得的說道。

“看著是挺乖巧的,可是就是有點笨,沒一點聰明的感覺,三殿下,您認得那個孩子?”曹瑞德疑惑的問道。

李玉成還不能完全信任這里的每個人,所以還是抱著幾分探尋的語氣問道:“在這之前,到底發生了什么事?皇兄雖然勢大,可是也絕不敢無故將丁大人關入天牢吧?”

“丁大人本是帶我和周茂周大人前去給陛下看病,可是周大人的一個弟子,是大皇子的眼線,看到周大人起手治療陛下,便對周大人狠下殺手,然后我們便身陷囫圇了。”

“那又與那個叫做石頭的小子有什么關系?”

曹瑞德又把前因后果簡略的說了一遍,李玉成已經無言以對了。

“曹大人,您就不用為石頭擔心了,他不會有事的。”

“怎能不擔心,他只是一個孩子,希望大皇子不會喪心病狂到對一個孩子狠下殺手吧。”曹瑞德雖然醫術不怎么樣,可是對那個孩子,卻是十分的關心。

“曹大人真的不用為他擔心,石頭可沒你想象的那么簡單。”

“嗯?三殿下,此話何解?”

李玉成看了眼同牢房內的袁泰和郢仇,三人同時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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