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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fatman19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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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青銅劍客】三國之召喚猛將《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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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0-9-3 09:32:25
一千三百八十八 島國第一殺手

    織田信長的征兵令下達之后,凡信長治下的土地盡皆掀起了一股征兵潮,從水戶到千葉,從琦玉到北海道,整個倭國几乎全民皆兵。

    上至七十歲老嫗,下至七八歲儿童,盡皆被强征入伍,按照人頭抓壯丁,每一戶兩口人出一個,三口人出兩個,五口人出三個。于是乎許多爺爺奶奶,孫子孫女盡皆被强行征召進了軍營。

    老翁老嫗可以搬運物資,縫制軍旗、帳篷,孩童可以喂馬、放哨,總之織田信長要不惜一切代價和漢軍決一死戰,把漢軍從本州驅逐回四國島,才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隨著織田信長一聲令下,短短半個月的時間便招募了四十万“士兵”,而整個日本島的北部地區也不過只有一百万左右的人口,經過織田信長這次强行征兵,几乎十室九空,家家殘破不全。

    再加上織田信長原有的十万人馬,倭國北部一時旌旗招展,人頭攢動,看起來聲勢浩大。雖然這些由老弱病殘拼湊的新兵連烏合之眾都算不上,但至少也能湊個人數壯壯膽不是?

    江戶城,關白府,織田信長的書房。

    這個身材和相貌都有些酷似曹操的日本梟雄,此刻正背負雙手站在牆邊凝視地圖。看著自己的土地被漢軍逐漸蠶食,領土變得越來越小,現在只剩下本州北部地區以及北海道,織田信長的的眼里就燃燒起仇恨的火苗。

    “劉辯,我織田信長有生之年與你不共戴天!”

    織田信長握緊了腰間的佩劍,猛地發出一聲嘶吼,猶如負傷的猛獸,“我大和民族哪怕戰至最后一人,也要把你們漢人逐出島國。只要我大和一日不滅,便會以你們漢人為敵,總有一日會把漢朝的万里疆域納入大和版圖!”

    大和民族發源于奈良縣境內,興起于公元三世紀,强大于四世紀,並于五世紀統一了日本島,自此島上的百姓逐漸以大和民族自稱。

    在正常的歷史軌跡之中,日本這個時期還沒有以大和民族自稱,各種雜七雜八的稱號都有。但因為織田信長的穿越,導致位于奈良縣境內的大和民族提前爆發,迅速統一了關中地區,平定了無數番邦小國。

    織田信長頒布法律,自今以后整個島上的居民統統以大和民族自居,奉“天照大神”為祖宗,改倭國之名為“日本”,寓意“日出之國”。

    看著憤怒的織田信長眼中的怒火似乎可以吞噬天地,站在旁邊的三名最得力的干將俱都默默的佇立,一言不發,唯恐被織田信長當成了出氣筒。

    就在織田信長恨意難平之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伊達政宗匆匆來報:“啟稟關白大人,公孫齊率領的漢軍目前已經離開岡谷,正朝江戶方向移動。”

    織田信長手撫濃密的虯髯,恨恨的道:“沒想到這公孫齊真是難纏,攻勢竟然比趙闊還要凌厲,實在是個勁敵啊!”

    “這公孫齊的確厲害,剛來島國不過兩個月左右的時間,便摸清了江戶地區的弱點,先從高山、岡谷一帶進軍,把江戶的屏障全部占領了,讓我軍失去了埋伏的最佳場所。”伊達政宗雙臂抱在胸前,話語中難掩對白起的欽佩。

    織田信長恨恨的揪下一根胡須,咬牙道:“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既然在戰場上贏不了公孫齊,那就派出忍者把他刺殺掉!”

    “可惜我們島國最厲害的忍者服部半藏因為追殺卑彌呼死在了揚州,而風魔小太郎又被派往唐國幫李世民刺殺長孫無垢去了。島上再也沒有出色的忍者,要刺殺公孫齊怕是把握不大。”伊達政宗雖然贊成織田信長的提議,但卻因為沒有合適的人選而一臉遺憾。

    一個身高六尺五寸,從背后猛一看有點像猴子,年約二十七八歲的年輕將領站出來提議道:“我們日本島的三大殺手,除了服部半藏與風魔小太郎之外,還有一個宮本武藏,何不派他去刺殺公孫齊?”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被織田信長隨機攜帶出世的羽柴秀吉,也就是大名鼎鼎的豐臣秀吉,那個立下誓言“要在有生之年把唐國納入日本版圖”的野心家。

    織田信長作為日本戰國時期的梟雄,雖然沒有登上皇帝的寶座,但卻是日本最有實力的霸主,經常被日本人拿來與中國的曹操相提並論。

    織田信長雖然沒有皇帝的名義,但卻有媲美皇帝的實權,因此在出世之時隨機攜帶了三人來到了這個世界,並在他們的輔佐下迅速掃平了倭國諸侯。

    除了身材有些酷似猴子的豐臣秀吉之外,跟隨織田信長出世的另外兩人則是身高七尺的悍將明智光秀,以及統兵能力出色的柴田勝家。三人各顯神通,協助信長迅速崛起,在短時間內打敗了卑彌呼女王,變成了島國的霸主。

    但面對著三路漢軍凶猛的攻勢,再加上夷州、宋州等地源源不斷的補給,這三人也有點黔驢技窮,縱然絞盡腦汁也無法阻止漢軍吞並日本島的態勢,無奈之下還是靠織田信長想出了“全民皆兵”的策略。

    聽了豐臣秀吉的話,臉頰又瘦又長的明智光秀雙臂抱在胸前,冷哼一聲:“哼……猴子你這就有所不知了,宮本武藏雖然是殺手,但卻不是忍者。讓他去殺一個文官或者地方官或許不在話下,但讓他去軍營里刺殺三軍主將,只怕把握不大,反而會打草驚蛇。相比之下,還是能夠隱身的忍者成功性更大一些!”

    聽了明智光秀的嘲諷,豐臣秀吉大怒,反唇相譏道:“你這個長著驢臉的家伙有什麼資格嘲笑我?即便宮本武藏不是忍者,可服部半藏已死,風魔小太郎不在,整個日本島現在還有誰比宮本武藏更有把握刺死公孫齊?”

    織田信長猛地轉身,用嚴厲的目光分別掃了二人一眼,叱喝道:“整天就知道吵嚷,把你們的這份精力拿出來對付漢人該多好?”

    “嗨!”豐臣秀吉與明智光秀急忙一起鞠躬作揖,向織田信長賠罪。

    織田信長撫摸著濃密的虯髯,呢喃道:“公孫齊不死,江戶難保,看來是時候把我們日本國最厲害的忍者派出去執行任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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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0-9-3 09:32:43
一千三百八十九 女王攻略

    織田信長話音剛落,伊達政宗、豐臣秀吉、明智光秀等人無不喜出望外,同時又感到驚訝:“在我日本島上最强的殺手難道不是風魔、半藏、宮本這三個人麼,難道還有深藏不露的世外高人?”

    織田信長嘴角微翹,伸手輕撫濃密的胡須:“本座所說之人就是風魔小太郎的真身。”

    “風魔小太郎的真身?”伊達政宗等人聞言,俱都一頭霧水,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織田信長手撫胡須娓娓道來:“風魔小太郎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代號。他是‘風魔之里’的領袖,每一代的繼承人都會自稱風魔小太郎,而數百年以來,這世上還沒有人能夠看到他的廬山真面目。”

    “也包括關白大人你嗎?”豐臣秀吉一臉驚訝的問道。

    織田信長點頭:“也包括我!我只知道前往唐國幫李世民刺殺長孫無垢的是現任‘風魔小太郎’,而我所說之人卻是他的師父,上一任風魔小太郎。”

    “沒想到風魔小太郎竟然如此神秘,那麼這個前輩身手一定非凡,如果能夠得到他出手,刺殺公孫齊一定事半功倍。”一直不說話的柴田勝家聞言喜出望外,目光中充滿了期待。

    還是豐臣秀吉考慮的比較周全:“既然這位老先生如此神秘,神龍見首不見尾,要請他出山怕是不易吧?”

    織田信長朝東南方向一指,肅聲道:“在江戶東南方向的奈良縣境內有一座飛鳥寺,寺廟中倒立著一頂青銅大鐘,如果能夠用黃金把這頂大鐘填滿,並留下書信告知要托付的事情。上一任風魔小太郎,也就是傳說中近百年來最强的忍者就會接下任務,並在一個月之內達成。”

    “如此的故弄玄虛,不會是江湖神棍的騙术吧?”伊達政宗雙臂抱在胸前,手撫下巴沉吟道。

    織田信長肅聲道:“這個秘密我也是從這一任風魔小太郎的嘴里聽到的。他的本事你們也都見識到了,論武功他也許不及服部半藏與宮本武藏,但論殺人的手段卻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端起茶杯滋潤了下喉嚨,繼續道:“作為風魔之里的領袖,他門下的忍者不下數百人,在江湖上也算是赫赫有名的人物,應該不至于跟我信口雌黃,他也不敢。”

    聽了織田信長的話,全場盡皆默然。

    風魔小太郎及他門下的忍者雖然厲害,但在日本霸主的面前還是小巫見大巫,就如同劉辯穿越前的黑/幫對抗政府,純粹是自尋死路,根本不是一個等量級的。

    作為在江湖上混跡了多年的成名人物,就算這一任風魔小太郎還年輕,應該也沒有膽量戲弄織田信長。如果完不成任務,就算用黃金把飛鳥寺填滿,只怕他也是有命賺沒命花。

    豐臣秀吉第一個點頭贊同織田信長的觀點:“關白大人說的極是,作為風魔之里的領袖,他們應該不敢信口雌黃。只是不知道飛鳥寺的鐘有多大,需要多少黃金才能填滿?”

    “打開國庫,不管這口鐘有多大都給他填滿!”織田信長站在巨型地圖面前,望著米粒一般大小的飛鳥寺,霸氣十足的吩咐一聲。

    話鋒一轉,奸詐畢現:“公孫齊乃是漢軍主將,手下掌控著五万雄師,就算風魔小太郎刺殺成功,又有多大的把握全身而退?到那時這些黃金依舊是我們的軍餉,只是借飛鳥寺的大鐘儲藏几天而已。”

    聽了織田信長的話,在場四人盡皆露出心悅誠服的表情:“哎呀……還是關白大人深謀遠慮,高瞻遠矚,我等倒是鼠目寸光了。”

    織田信長伸手拍了拍豐臣秀吉的肩膀:“猴子……呃,不,秀吉啊!”

    豐臣秀吉露出討好的笑容:“呵呵……關白大人你說我是猴子就是猴子,誰讓我長得這麼像猴子呢?”

    說著話做了個猴子撓癢的動作,嬉皮笑臉的道:“我就是只猴子,關白大人你看我的動作像不像猴子?如果不像,回頭我在家里養几只猴子慢慢模仿。”

    旁邊的明智光秀雙臂抱在胸前,臉上全是鄙夷之色,對豐臣秀吉的前倨后恭說不出的惡心,心里暗自罵道:“難道信長說你是只狗,你就是只狗麼?我看你連狗都不如!”

    織田信長大笑著拍了拍豐臣秀吉的肩膀:“哈哈……開几句玩笑也無傷大雅,你的臉皮夠厚,將來一定能夠成就大事。要想在這世上出人頭地,要麼臉厚要麼心黑,小伙子我看好你!”

    “呵呵……承蒙關白大人褒獎,小的一定會以你為榜樣。”豐臣秀吉一百八十度鞠躬,恨不能把臉貼到地面。

    織田信長言歸正傳,拍著豐臣秀吉的肩膀道:“秀吉啊,這件事就委托在你的身上了,連夜打開國庫,用馬車運送足夠的黃金前往奈良縣的飛鳥寺,雇佣老一代的風魔小太郎出馬刺殺公孫齊,不得有誤!”

    “嗨!”豐臣秀吉躬身作揖,轉身而去。

    望著秀吉的背影,織田信長嘆息一聲:“但願這個故事是真,也希望這位號稱島國百年來最强的忍者不要讓我們失望。”

    伊達政宗上前一步,拱手道:“關白大人,卑職還有一個計划,或許可以一試。如果能成功,或許比刺殺公孫齊還能

    織田信長聞言精神一震,一臉期待的道:“我就知道整個日本國論謀略和統帥沒有人能超過政宗,你有什麼好的計划,快點說來聽聽。”

    伊達政宗壓低聲音道:“如今漢軍勢大,三路進軍,就算殺掉公孫齊,不是還有陸遜、戚繼光兩路人馬麼?而且大漢朝人才輩出,這公孫齊只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無名小卒,用兵便這般厲害,如果刺殺了公孫齊,劉辯又派來了諸葛亮、徐達、薛禮這種級別的來侵略我國,到時候又再去哪里找另外一個風魔小太郎?”

    聽了伊達政宗的話,織田信長神情一滯,嘆息道:“是啊……大漢朝真是物華天寶,人杰地靈,隨便出來一個無名之輩用兵便這般了得,如果來討伐我國的是李靖、吳啟這種級別的統帥,只怕我們大和已經亡國了。”

    織田信長說著話在議事廳里來回踱步,話語逐漸變得鏗鏘有力:“然則事已至此,也只能走一步說一步,能殺掉公孫齊至少能夠延緩漢軍的攻勢。只要唐軍能夠在青州重創漢軍,我們便能迎來絕處逢生的機會。”

    “或許除了我們之外,對青州戰場拭目以待的國家不在少數吧?”話語不多的柴田勝家再次插了一句,“除了我們和曹魏之外,只怕西方的安息和羅馬也在翹首期盼,等待青州大戰塵埃落定。”

    織田信長頷首道:“的確如此,如果唐軍敗走青州,劉辯三年之內可安定整個東方,十年之內平定西方。如果唐軍獲勝,將可以一路南下,由徐州直搗金陵,到那時鹿死誰手就不一定咯!”

    伊達政宗接過話茬,繼續陳述自己的計划:“在我看來,要想挫敗漢軍,或許關鍵就在卑彌呼身上……”

    “卑彌呼?”織田信長一臉意外,“政宗此話怎講?她的王國被我打得土崩瓦解,狼狽逃竄到漢朝求援,怎麼會幫我們挫敗漢軍?”

    伊達政宗微微一笑:“關白大人聽我慢慢分析,這卑彌呼乃是個權力**極强的女人,當初走投無路才去向漢人求援。而現在隨著漢軍一路攻城略地,把我們日本島設置成了瀛洲,又派遣了刺史、太守等人來治理地方,完全把我們島國當成了漢朝的領地,這絕對是卑彌呼當初想不到的結果。”

    “是啊,這卑彌呼真是個日奸!”織田信長恨恨的罵道,“這婊/子引狼入室,寧肯讓大好山河被漢人蹂/躪,也不肯讓有德者居之。現在好了,竹籃打水一場空,白白被漢人坐收了漁翁之利,自己還給劉辯生下了一個野種,她就算死了也是島國的恥辱!”

    伊達政宗分析道:“這卑彌呼到三十多歲依舊不肯嫁人,說明她對男女之情完全沒有興趣,被迫為劉辯產下一子想來也受了不少屈辱。而現在看著日本島的土地被漢人一步步納入掌中,她自己甚至連個傀儡都沒撈到,只怕對劉辯的恨意將會愈來愈濃……”

    “我明白了,政宗的意思是想要策反卑彌呼?”織田信長精神一震,撫須沉吟,忽然覺得這個計划的確值得一試。

    伊達政宗點頭:“卑彌呼現在還有一定的聲望,各地的支持者不下數十万,軍隊也有數万人。如果能夠蠱惑她與我軍精誠合作把漢軍擊退,將來平分島國,大有希望。”

    “漢軍現在已經在島上站穩了腳跟,就算卑彌呼肯和我軍合作,勝算最多只能增加一成。”聽完伊達政宗的敘述,織田信長眸子里的光芒不由自主的黯淡了許多。

    伊達政宗捏著下巴大笑一聲:“借用關白大人的一句話,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如果讓卑彌呼找個名義設宴,把公孫齊、戚繼光、陸遜等人全部毒死,那麼漢軍群龍無首,豈不是我軍反攻的大好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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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三百九十 腳踏三條船

    伊達政宗的計划如果能夠順利達成,蠱惑卑彌呼用一場酒筵把陸遜、戚繼光以及公孫齊全部毒死,那麼日軍將會迎來重大轉機。

    三大主將同時身亡,日本島上的十五万漢軍群龍無首,勢必會陷入混亂狀態,就算大漢朝廷人才輩出,武將如云,能夠代替三人的多如過江之鯽,可遠水解不了近渴。

    從大陸得到消息再派遣大將走馬上任,來來回回至少需要一個月甚至更長的時間,織田信長及他麾下的將士完全可以抓住機會扭轉不利的局面,對漢軍實施反攻,收復淪陷的土地。

    “此計可行!”織田信長伸手揪下一根胡須,對伊達政宗的計划給予肯定,“可是應該派何人去秘密聯絡卑彌呼呢?這可是關鍵所在,如果不能說服卑彌呼,那麼這個計划便是紙上談兵。”

    織田信長話音剛落,明智光秀上前一步,施禮道:“關白大人,我昔年曾經在卑彌呼治下做過都尉,與這位女王有過一面之緣,不如讓我去一趟甲府秘密拜見卑彌呼,說服她摒棄前嫌,共同抗漢。”

    伊達政宗其實想親自去聯絡卑彌呼,但見明智光秀一臉虔誠,而且又和卑彌呼是舊識,只好緘口不語。

    織田信長頷首道:“好,既然光秀與卑彌呼是舊識,那麼這差事便著落在你的身上,還望你莫要讓我失望。”

    “嗨!”明智光秀垂手答應,心中卻几乎笑開了花。

    目前三路漢軍從西、北、南三個方向朝江戶步步逼近,形成合圍的態勢,而卑彌呼則帶著兩万多舊部駐扎在甲府縣一帶,配合漢軍用兵。

    明智光秀領了織田信長的命令,喬裝打扮成獵人,在傍晚時分離開了江戶城,一路快馬加鞭,狂奔兩百余里,在凌晨時分抵達了位于甲府城北二十里的卑彌呼大營。

    “來的什麼人?過來接受盤查!”巡邏的琊馬台軍發現明智光秀后立即舉起刀槍圍攏了上來。

    明智光秀翻身下馬,笑呵呵的道:“小人乃是江戶城的獵戶,于近日獲得了秘密情報,特來向女王告密,換取一份賞賜。”

    帶頭的百夫長上下打量了明智光秀一眼,叱喝道:“有秘密情報直管向我報來便是,絕對不會少了你的賞賜。”

    明智光秀笑眯眯的把一塊碎金子塞進百夫長衣袖里:“此事說來話長,而且關系著織田信長的生死,以及琊馬台王國的復興,一時半會也說不清,你更記不清,我必須親自面見女王才行。”

    百夫長的臉色頓時變得和藹起來:“好吧,既然如此,你便稍等片刻,容我去通報一聲。但女王是否答應接見你,可不是我能夠決定的。”

    “大人只要把我方才的話轉述一遍,我相信女王一定會見我的。”明智光秀雙手抄在袖子里,胸有成竹的道。

    “等著!”百夫長吩咐一聲,把碎金子放在手里掂量著,轉身進了大營。

    卑彌呼的帥帳形似蒙古包,位于琊馬台大營的中央,帳外無論日夜都有十六名相貌端庄的女兵把守,保衛卑彌呼的安全。

    此刻雖然正是凌晨,天色一團朦朧,星辰黯淡,但被失眠困擾的卑彌呼已經醒了過來,正披頭散發的站在床前怒視自己的儿子,也是劉辯的血脈。

    為了向東漢求援,卑彌呼只能犧牲自己的色相換取劉辯的救兵,並身懷六甲有了劉辯的骨肉。又在離開交州之前被劉辯警告,如果要是敢擅自把這個孩子墮掉,那麼琊馬台王國的下場將會和織田信長一樣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反之,如果卑彌呼能把這個孩子生下來,漢軍將會保存琊馬台王國,讓她繼續做名義上的女王,也算是不負床笫之歡。在卑彌呼百年之后,將王位傳給這個孩子,她也可以享受到女王的葬禮,並世世代代受人供奉。

    當時的卑彌呼沒有任何選擇,只能委曲求全答應了下來,心中思量著先打敗織田信長再見機行事。憑借自己在島國百姓心目中的威望,說不定還能夠東山再起,把漢軍逐出島國,于是卑彌呼懷胎十月生下了這個男孩,並取名“明治睦仁”。

    一開始的時候,卑彌呼對這個儿子還不是很討厭,但隨著漢軍對日本島控制力越來越强,並派了高熲、潘美帶著大批官吏、工匠前來治理地方,在日本各地設立郡縣,推廣普及漢朝文化,使得卑彌呼的影響力越來越微弱。

    卑彌呼這才恍然醒悟,自己借漢軍復國的美夢不過是一枕黃粱,弄不好自己連個傀儡都做不成。自己向漢人求援不成,反而為劉辯做了嫁衣,加速了劉辯統一東方的步伐。

    在看清現實之后卑彌呼越來越暴怒,無緣無故的便會拿兩歲的儿子出氣,有時候甚至會用腰帶狠狠抽打,弄得無辜的孩子整日處在噩夢之中,渾身布滿了淤青。

    “你這個孽子,你來到這個世上就是替劉辯受罪的!”卑彌呼披散著頭發站在床前,望著沉睡中的孩子伸出雙手做出掐人狀,低聲嘶吼,“既然劉辯玩弄我,我便折磨他的儿子……”

    年僅兩歲的明治睦仁正在沉睡中,對于母親發狂的表現渾然未覺,在睡夢中時不時的抽泣几下,看起來楚楚可憐。

    就在這時,帥帳外響起了百夫長的稟報聲:“啟稟女王,大營外來了一個獵戶,自稱來自江戶,有事關織田信長生死,以及琊馬台王國復興的秘密情報向你稟奏。”

    卑彌呼聞言精神一振,停止了伸向儿子的毒掌:“哦……馬上帶到帥帳來見我。”

    百夫長領命而去,卑彌呼這才平息了一下激動的心情,召喚貼身女兵進帳伺候自己梳洗。

    片刻之后,百夫長在對明智光秀進行了一番搜身之后把他帶到了卑彌呼的帥帳:“啟稟女王,獵戶帶到。”

    “拜見女王!”明智光秀進了帥帳之后就作揖施禮。

    出現在明智光秀面前的卑彌呼臉色有些憔悴,皮膚有些蒼白,看得出來這是日積月累處在焦慮中造成的結果,與從前的風采判若兩人。

    “你說有秘密情報向我稟報?”卑彌呼强打精神,在帥案后面跪坐,臉上仍有一股威嚴。

    “不錯!”明智光秀身板站的筆直,不卑不亢的答應一聲。

    “說來聽聽,如果有用,女王我一定不吝賞賜。”卑彌呼劍眉豎起,沉聲問道。

    明智光秀肅聲道:“此事干系重大,女王必須屏退左右,以防消息走漏。”

    卑彌呼自己略通一些武藝,對于單槍匹馬又被搜過身的明智光秀並沒有過于忌憚,揮手吩咐大部分人退下,只留下了兩名身手了得的心腹女兵,“你現在可以說了!”

    明智光秀也不拐彎抹角,當即把自己的身份挑明,告訴卑彌呼自己是受了織田信長所托,來與她協商聯合抗漢的事情,如果計划能夠達成,把漢人驅逐出日本島之后將來平分天下。

    聽了明智光秀的來意,卑彌呼大出意料之外,臉頰微微抽搐道:“我琊馬台几近亡國,全是拜織田信長所賜,現在卻又來讓我如何相信他?”

    明智光秀笑笑,雙臂一攤:“可是女王你還有別的選擇麼?對于您來說,打敗信長比打敗漢軍更容易吧?”

    卑彌呼臉色微微一變:“你稱呼信長?”

    明智光秀嘴角微翹,露出一絲詭譎的笑容:“我的女王陛下,你沒有聽錯。我早就看信長不順眼了,如果你能夠毒殺掉漢將,並和信長聯合把漢軍逐出島國,我一定會找個機會像你一樣毒死織田信長……”

    卑彌呼吃了一驚,手里的茶水灑了一身:“你這樣做有什麼好處?”

    明智光秀淡然一笑:“取信長而代之,與女王平分日本。當然,如果女王不介意的話,我們也可以變成一家人,你當年的倩影在我心里可是揮之不去。”

    卑彌呼臉上的驚訝逐漸被笑容取代:“你這個人有膽量,女王我喜歡。我覺得可以一試,反正已經別無選擇,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

    明智光秀拍著胸膛發誓:“只要女王能夠設法毒殺了陸遜、戚繼光等人,信長那邊包在我身上。我可是除了伊達政宗之外的第一大將,手下掌管著兩万將士,我的力量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卑彌呼當即親手起草一封書信,讓明智光秀帶給織田信長,表示願意摒棄前嫌,與織田信長共同抗漢。

    明智光秀臨走之前向卑彌呼做了一個飛吻:“我的女王殿下,你可要努力了,千万不要讓我失望!”

    帶著卑彌呼的書信離開琊馬台大營之后,明智光秀並沒有急于返回江戶,而是策馬朝位于六十里之外的岡谷方向而去,那里是白起的大營。

    一身獵戶打扮的明智光秀一邊策馬飛奔,一邊暗自冷笑:“腳踏兩條船算什麼?能夠踏得越多才能立于不敗之地,不管誰輸誰贏,我都要給自己謀一條最好的生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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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0-9-4 09:20:26
一千三百九十一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聽說大營外面有個獵戶打扮的日本人求見,白起毫不猶豫的下令帶進帥帳來見自己。

    “你有什麼情報向本將稟報?”白起在帥案后面正襟端坐,沉聲問道。

    “請公孫將軍屏退左右,小人才能把秘密道來。”明智光秀不慌不忙,拱手答道。由于已經和漢軍作戰多年,明智光秀已經能夠說一口非常流利的漢語。

    白起眉頭微皺,上下打量了明智光秀一眼,接近七尺五寸的身高,在日本人中算得上大塊頭,但比起自己八尺五寸的魁梧身材還是遜色了不少,想來也沒有太大的威脅,于是吩咐左右退下。

    白起足夠自信,帥帳中除了自己和明智光秀之外再也沒有第三個人,瞥了明智光秀一眼:“這樣總可以了吧?難不成要我也出去?”

    明智光秀笑笑:“公孫將軍好膽色,又有幽默感,與你合作我放心。”

    白起既有些意外又不意外:“我看你這氣質就不像獵戶,說吧,你究竟是做什麼的,求見本將所為何來?”

    “為了救公孫將軍而來。”明智光秀雙臂抱在胸前,看起來更像是談判的架勢。

    白起大笑一聲:“哦……本將有什麼危險,說來聽聽?”

    明智光秀沉聲道:“其實公孫將軍今天屏退左右就犯了很大的錯誤,如果我是一個殺手,或許公孫將軍就會步貴霜帝國王剪的后塵。”

    “即便你是殺手,就有足夠的把握殺死本將麼?”白起輕撫胡須,發出一聲冷笑,一副把日本人視若草芥的表情。

    明智光秀道:“我知道大漢的武將大多都驍勇善戰,勇冠三軍,想來公孫將軍也非泛泛之輩。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如果這次來刺殺將軍的是我們日本最强的忍者風魔小太郎,將軍能保證自己万無一失?”

    來到日本島已經數月,白起也久聞風魔小太郎的大名,傳言神龍見首不見尾,取人首級如探囊取物,殺人于無形之中。既然傳的這麼邪乎,想來應該是有點本事的,看來絕不能大意。

    “多謝這位壯士提醒!”白起站起身來向明智光秀抱拳致謝,“敢問閣下尊姓大名,是何身份,打算與我如何合作?”

    明智光秀還禮道:“在下的名字或許公孫將軍聽說過,明智光秀。”

    白起有些出乎預料:“哦……原來你是織田信長手下三大家將之一的明智光秀?”

    “是我。”明智光秀點頭,“這次冒險來求見公孫將軍,就是為了提醒你,織田信長已經派遣了號稱日本第一忍者的風魔小太郎前來刺殺于你,還請公孫將軍注意防范。”

    白起雙眉蹙起,沉聲問道:“你既然被稱作信長的三大家將,想來他非常器重你,為何竟然前來告密?”

    明智光秀目光鎮定,不疾不徐的道:“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按照目前的局勢,信長的滅亡只是遲早的事情。我這麼做也是為了謀一條生路,希望將軍在剿滅信長之后能夠賞賜小人一官半職,我願為大漢做內應。”

    “好,有見識!”白起霍然起身,走到明智光秀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果你能夠幫助我軍剿滅信長,戰事結束之后必然封侯拜將。”

    明智光秀作揖拜謝:“君子一諾重逾千斤,有公孫將軍這句話小人就放心了。時候不早,光秀這就返回江戶去了,以免信長起了疑心。將來若有情報,一定會派遣心腹來告知將軍。”

    白起頷首:“為了你的安全,本將就不遠送了,明智將軍保重!”

    明智光秀作揖告退,戴上厚厚的帽子,遮住了半邊臉頰,翻身上馬出了漢軍大營朝江戶返程而去。

    從甲府到岡谷,來來回回也就耽誤兩個時辰的功夫,應該不至于引起信長的懷疑。而這兩個時辰卻又給自己換來了一條出路,明智光秀怎麼想都覺得不虛此行。

    而在明智光秀的內心,還是最希望卑彌呼能夠成功的毒殺陸遜、戚繼光、公孫齊這漢軍三大主將,然后琊馬台軍和信長軍聯合把漢軍逐出日本,自己再伺機毒殺織田信長,取而代之成為日本的霸主。

    不過,明智光秀也知道要想達成這個計划並不容易,首先漢軍這三大統帥都是足智多謀之人,對于自身的安全肯定會加倍防范,同時中毒的几率可謂極其渺茫。要想邀請三大主將同時赴宴,卑彌呼該拿出什麼樣的理由才能做到?明智光秀無論如何也想不出來。

    這也是明智光秀腳踏三條船,在勾結卑彌呼的同時又向白起告密的原因。既然不太看好此計划能夠成功,所以干脆再私通漢軍,等將來信長滅亡之后謀一條生路,正所謂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日漸暖和的春風之中,明智光秀一邊策馬揚鞭,一邊在心中發下誓言:“只要我明智光秀一日不死,就要把猴子這個阿諛奉承的小人踩在腳下!”

    就在明智光秀離開白起大營的時候,正在巡邏的司馬昭站在不遠處沉吟:“看這人的打扮與相貌並非我們漢人,而白起卻單獨召見他,看來大有來歷,不知道是白起收買的奸細,還是卑彌呼派來的使者?”

    只可惜司馬昭無法聽到此人和白起之間的對話,就算絞盡腦汁也猜不透此人是什麼身份,但卻又想著陷害白起,出一口心中的惡氣。

    “想起來了!”司馬昭一拍大腿,一副恍然頓悟的樣子,“說不定此人是白起勾結織田信長的使者,並非沒有這個可能啊!”想到這里,司馬昭決定修書一封彈劾白起。

    等回到帳篷之內寫好了奏折,司馬昭又覺得自己這麼做太冒險,畢竟沒有抓住真憑實據,屬于空口無憑的誣陷,真要追究起來,只怕項上人頭不保。

    轉念一想,司馬昭又嚇出一身冷汗,當即從箱子里找出火折子把奏折燒成一團灰燼,這才放下心來。

    但不管怎麼說,司馬昭已經下定決心找白起的麻煩,以泄心頭之恨,只要自己盯著白起,遲早會抓住他的把柄,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白起並沒有察覺到司馬昭的小動作,等明智光秀走后立即召來鄧羌,吩咐道:“本將獲得秘密情報,織田信長已經雇佣了號稱日本近百年來最强忍者的風魔小太郎刺殺于我,你從軍中精心挑選三百身手敏捷,反應機敏的士卒在我的帥帳周圍設伏,爭取活捉這個風魔小太郎,挫一挫織田信長的氣焰!”

    鄧羌身高八尺八寸,典型的西北大漢,膀大腰圓,為人豪爽,和白起相處了一段時間后頗為投緣,關系越來越親近,慢慢的被白起視為心腹,沒有機密的事情都是先向鄧羌傳達。

    聽了白起的吩咐,鄧羌拍著胸膛道:“將軍直管放心,就算這風魔小太郎三頭六臂,能夠飛天遁地,只要他敢來咱們大營,我就讓他有來無回!”

    白起大笑一聲:“有鄧將軍這樣的猛士輔佐,實乃我公孫齊三生之幸。咱們提前設下天羅地網,就怕他風魔小太郎不來!”

    頓了一頓,又吩咐道:“別忘了派人通知一下陸伯言與戚繼光兩位將軍,既然信長能夠派人刺殺我,說不定也會派人刺殺他們二位。倭國的忍者雖然武藝稀松,但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還是小心為妙!”

    “諾!”鄧羌抱拳領命,轉身安排去了。

    鄧羌走后,白起一個人在帥帳中來回踱步,苦思破敵良策。

    良久,忽然放聲大笑:“哈哈……有了,有了,何不將計就計,誘敵深入重圍,把倭寇一網打盡?就像武安君那樣屠他几十万,方才不負陛下的器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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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三百九十二 女王的誘惑

    甲府縣境內,琊馬台軍大營。

    自明智光秀離開之后,卑彌呼就一直絞盡腦汁的苦思良策,琢磨著用什麼名義把陸遜、戚繼光、公孫齊這三大主將約上門來,然后一網打盡?

    最終還是卑彌呼的首席謀主安倍下流想出了一個主意:“女王殿下,睦仁公子是劉辯的私生子,這在漢將之中已經不是秘密。女王可以謊稱睦仁公子病重,召陸遜、戚繼光等人前來探視,逐一剪除。”

    卑彌呼輕撫秀發,沉吟道:“這的確是個好主意,也只有拿著劉辯做噱頭,才能引來漢軍三大主將。”

    安倍下流又道:“要想成功的毒殺陸遜、戚繼光等人,最好能夠先在漢軍中策反一名內應,隨時向我們通風報信,爭取做到知己知彼,才能讓我們的計划事半功倍。”

    “我看司馬昭就不錯!”卑彌呼靈光一閃,第一個就想起了司馬昭,“漢將之中,我與此人最為熟悉,從交州一路走來,我對他的脾性已經掌握了十之**。此人野心勃勃,而又才疏學淺,對東漢朝廷多有不滿,若是用些伎倆,有很大的把握將之策反為我所用。”

    安倍下流豎起大拇指道:“女王的眼光果然毒辣,微臣也早就看出了司馬昭是個陰險之人,只是不知道該如何策反?”

    卑彌呼道:“你去甲府縣城中買一些牛羊美酒,再籌備部分糧草,我修書給公孫齊,讓他派人來甲府押解,再暗地里給司馬昭寫一封書信,讓他主動請纓來甲府敘舊,到時我自有主意。”

    安倍下流奉命照做,帶人進了甲府縣城買了五百壇美酒,一千頭牛羊,又籌備了五万石糧食,一切准備就緒,只等司馬昭上鉤。

    卑彌呼當即提筆給白起寫了一封公文,在書信中說鑒于“公孫軍團”最近表現卓越,一路攻無不克,因此特地准備了部分美酒牛羊犒賞三軍,並獻上五万石糧食資助軍需。

    從卑彌呼駐兵的甲府縣到白起駐兵的岡谷縣不過六七十里路程,使者一路快馬加鞭,很快就把卑彌呼的書信送到了白起手中。

    “哈哈……女王實在太客氣了,剿滅織田信長,讓日本島歸于教化,沐浴皇恩,乃是我等分內之事。既然女王如此盛情,還望使者回去替我致謝!”白起看過書信大笑一聲,下令重賞使者。

    接到卑彌呼秘密書信的司馬昭主動出列請纓:“我大漢乃是禮儀之邦,既然女王如此盛情,末將願代表公孫將軍前往致謝,並押解糧食與牛羊美酒歸來。”

    白起撫須贊成:“司馬高達所言極是,既然如此,你便代本將去一趟琊馬台大營向女王致謝。”

    得了白起應允,司馬昭心中暗自喜悅,既然卑彌呼女王修書召喚自己,必有好事。當下不動聲色的辭別白起,帶著兩千將士驅趕著馬車離開了岡谷大營,踏上了前往甲府的旅途。

    一路馬車粼粼,司馬昭率領的隊伍于傍晚時分抵達了甲府城外,留下副將指揮將士們把牛羊糧食裝車,司馬昭自己帶了數名隨從,在琊馬台官員的帶領下前往大營向卑彌呼致謝。

    卑彌呼的帥帳之中並無第二個人在場,氣氛有些曖昧,這讓司馬昭的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許多。

    “不知女王修書召喚司馬昭前來,有何吩咐?”司馬昭作揖施禮,一臉討好的表情。

    今天的卑彌呼精心化了妝,氣色比見明智光秀的時候好了許多,看起來美艷動人,頗有几分姿色。朝司馬昭露出一個魅惑人心的笑容:“自上次一別,已經兩個多月沒見司馬將軍了,特招你來敘敘舊。”

    帥帳中設有兩張桌案,桌上擺滿了豐盛的佳肴與香醇的美酒,卑彌呼朝客座指了一指,吩咐道:“司馬將軍請坐,你我對飲三杯。”

    “多謝女王盛情款待,如此司馬昭便不客氣了。”司馬昭作揖致謝,與卑彌呼分賓主落座。

    兩人先從最近的戰事談起,說一些客套話,酒過三巡之后話題便開始慢慢深入,觸及到一些敏感的話題,讓司馬昭絲毫不敢大意,唯恐言多有失。

    “高達將軍啊,聽說你的族人都在曹魏效力,譬如司馬懿、司馬錯、司馬炎等人?”卑彌呼轉動著手里的酒杯,用曖昧的眼神盯著司馬昭問道。

    司馬昭干笑一聲:“人各有志,不可强求。兄弟分仕二主,古來有之,這也並不稀奇。”

    卑彌呼笑笑:“這種把戲騙騙普通的君主還行,要想騙過劉辯,恐怕難喲!如果劉辯滅了曹魏,對你們司馬家只怕斷然不會手下留情,誰讓你那兄長在曹魏陣中表現的如此搶眼來著?”

    “的確,兄長的表現有些鋒芒畢露了,他應該韜光養晦。”司馬昭嘆息一聲,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露出擔憂之色。

    卑彌呼端起酒壺,親手給司馬昭斟滿:“我現在有個好主意,能夠保住你們司馬家族,不知司馬高達可有膽量?”

    “願聞其詳。”司馬昭舉杯向卑彌呼敬酒,臉上已經微有醉意,直覺的今天的美酒格外的猛烈。

    卑彌呼露出一個誘人的笑容,壓低聲音道:“幫我擊退漢軍,擁戴我做島國的女王,我會給你無上的榮耀,並派人去河內把你的家眷全部接到島國,讓他們享受榮華富貴。如今曹魏大勢已去,你也可以召喚你的兩個兄長來島國為我效力,我一定會委以重任。”

    司馬昭雖然對劉辯空降白起擔任主將不滿,但還沒達到因此背叛東漢的程度,而且就算叛漢也不會投靠窮途末路的卑彌呼。

    曹魏現在的確是日薄西山,可人家還有數十万兵馬,還有不少的謀臣猛將,還有河北偌大的土地,治下還有六七百万人口。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就算曹魏再不濟也不是你們琊馬台能比的,我司馬昭吃錯藥了背叛漢朝投靠你們琊馬台?

    “呵呵……女王你一定是喝多了,否則怎麼會在這里胡言亂語?”司馬昭決定離開這是非之地,起身告辭,“酒后之言,昭也不會當真,更不會向第二個人提及,女王請放心……”

    卑彌呼微微一笑:“我看是司馬將軍喝多了吧?”

    卑彌呼話音剛落,司馬昭忽然覺得天旋地轉,雙眼發黑,腳下一個踉蹌,登時跌倒在地,人事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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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三百九十三 白起之死

    等司馬昭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赤/裸著身軀,躺在床上。

    而在自己的身旁正躺著一個女人,雪白滑膩的胴/体和自己並排著,隨著輕微的鼾聲,巍峨的山峰正不停的起伏,讓司馬昭的心跳頓時加快了許多。

    “這是怎麼回事?”司馬昭趴在床榻上一動不動,大腦卻在飛速旋轉,“原來卑彌呼在對我使用美人計,誘惑我叛漢投靠琊馬台啊?可如今生米已經煮成熟飯,卻又如何是好?”

    就在司馬昭思緒飛揚之際,卑彌呼翻了一個身,把雪白的玉臂搭在了司馬昭的脖頸上,眨了眨嫵媚的雙眸,嗔怪道:“司馬將軍,你可真是夠急的啊……”

    “我……”司馬昭一臉無辜的樣子,在睜開眼睛之前發生的事情自己完全不記得。

    到底是自己把卑彌呼弄上的床還是卑彌呼把自己弄上的床,實在搞不清了。只記得在自己昏迷之前,卑彌呼曾經蠱惑自己背叛漢朝投靠她,然后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卑彌呼的玉指在司馬昭的胸膛上游走,呢喃道:“司馬將軍,你既然要了我的人,那就得替我做事哦,這樣才算公平。”

    司馬昭的眉頭几乎擰成了一股繩,一臉為難的道:“女王殿下,恕難從命,大漢朝席卷天下之勢已經不可更改,就算我為你效力,又能改變什麼?您還是老老實實的做你的琊馬台女王吧,今天的事情咱們就當沒有發生過。”

    卑彌呼一臉倔强的道:“我偏不!我現在連個傀儡都算不上,我不接受劉辯的統治,我不接受上蒼的安排,我要奮起反抗。如果唐軍能夠在青州戰勝漢軍,我們就有絕境重生的希望。”

    “別開玩笑了,就算李世民能夠在青州獲勝,女王殿下又如何才能戰勝島上的十五万漢軍?況且高熲與潘美又發展起來了四万后備力量,統一日本島的局面已經不可更改。”司馬昭搖頭嘆息,一副愛莫能助的樣子。

    卑彌呼以不容辯駁的語氣道:“我已經與織田信長達成聯盟,只要你能夠幫我除掉陸遜、戚繼光、公孫齊三人,島上的漢軍便群龍無首,我們抓住機會反攻,一定能夠收復失地,把漢軍逐出島國。”

    “同時除掉三人?”司馬昭一副瘋了的樣子,“女王莫非以為司馬昭是閻王爺?用筆在生死冊上一勾,就能結果了三人的性命?如果我真有這麼大的本事,現在也不至于仰人鼻息咯!”

    卑彌呼道:“我自然知道你沒有這麼大的本事,只是讓你給我通風報信。我准備以睦仁病重為名義,誘騙陸遜、戚繼光、公孫齊等人前來探視,在酒筵中摻雜毒藥,將三人鳩殺于大營之中。只要三人一死,我便與信長率部反攻漢軍,定能大獲全勝。”

    “這計划太危險,如果我不答應呢?”司馬昭皺著眉頭與卑彌呼討價還價。

    卑彌呼冷笑一聲:“我是劉辯的女人,這在你們漢軍中已經不算秘密。你今天染指了皇帝的女人,就算我放你離開大營,你覺的劉辯會饒過你麼?”

    司馬昭額頭見汗:“這不是我的本意,酒后亂性,而且這是女王你設下的圈套。”

    “這重要麼?”卑彌呼用勝利者的語氣質問司馬昭,“重要的是你睡了皇帝的女人!要麼接受劉辯的懲罰,要麼跟著我放手一搏,除此之外,你別無選擇!”

    司馬昭目光飄忽,呼吸變得急促了起來,看的出來他的內心此刻正經歷著劇烈的掙扎,“如果我幫女王做內應,又有什麼好處?”

    卑彌呼用手指在司馬昭的背上摩挲:“你可以享受我的身体,我可以給你至高無上的榮耀,可以給你們司馬家族提供避難的場所。如果你能策反一部分漢軍,那就更好了,我甚至可以公開做你的女人……”

    “事到如今,看來我別無選擇了!”

    司馬昭咬咬牙,把心一橫,忽然翻身壓在了卑彌呼的身上,“既然橫豎都是死,那就在死之前瘋狂一下吧!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夠親手砍下公孫齊的人頭!”

    天亮之后,司馬昭穿戴整齊,若無其事的返回甲府縣城,率領兩千將士押解著卑彌呼贈送的牛羊美酒返回了白起大營,表面上若無其事,心中卻是忐忑不安。

    好在白起並沒有懷疑司馬昭,這讓他懸著的一顆心總算落地,做事的時候更加小心謹慎,唯恐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而鄧羌則率領著三百精心挑選的武卒,不分晝夜埋伏在白起帥帳的周圍,只等號稱日本島近百年來最强殺手的風魔小太郎前來自投羅網,只是左等右等,過去了兩三天,依舊波瀾不驚,平安無事。

    這日晌午,卑彌呼的首席參謀安倍下流前來拜見白起。

    施禮完畢直接表明來意:“公孫將軍,睦仁公子前些日子感染了風寒,惡寒不退,醫匠說有可能是瘟疫。看起來病的厲害,只怕命不久矣!公子無論如何也是大漢皇帝的血脈,就這樣撒手人寰,恐怕不好交代,因此女王希望將軍能夠去做個見證,證明睦仁公子之死乃是天災。”

    白起面色微變:“不管怎麼說,睦仁公子也是皇室血脈,我公孫齊身為臣子,理當前往探視。”

    “公孫將軍所言極是,你身為軍團主將,理當去探望睦仁公子。軍中的事情交給我與鄧、賀兩位將軍便是。”司馬昭趁機上前攛掇著白起去卑彌呼大營自投羅網,只要白起一死,自己先控制了兵權再說。

    “給我備馬,本將現在就去一趟甲府琊馬台大營!”白起大手一揮,招呼親兵牽馬。

    “噅噅……”

    片刻之后,一匹雄壯的黑色駿馬被一名身材矮小的士卒牽到了白起面前,並且抱拳作揖,“請將軍上馬!”

    不等白起搭話,這名小卒突然身形暴起,抖手擲出一把“手里劍”朝白起的胸膛射了過去,“我乃日本第一殺手風魔小太郎,公孫齊受死吧!”

    就在眾人愣神之際,白起慘叫一聲跌倒在地,死死的捂住插在胸口的短劍,慘叫一聲:“殺敵不成,反遭暗算,我公孫齊……死不瞑目!”

    “殺刺客!”

    鄧羌暴喝一聲,佩劍出鞘,一個箭步躥上前去,寒光一閃,把刺客的腦袋砍了下來。

    “抓刺客!”

    軍營中瞬間亂作一團,無數漢軍士兵一擁而上,亂刀齊下,把這名喬扮成了漢軍的刺客剁成了肉泥。

    明智光秀並未向卑彌呼透露織田信長雇佣風魔小太郎刺殺白起之事,因此司馬昭與安倍下流毫不知情,面對著突然的變故,俱都震驚的目瞪口呆。然后就是狂喜,一種無法形容的愉悅感瞬間遍布全身。

    看著汩汩的鮮血從白起的胸膛中冒出,看著白起的屍体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司馬昭忍不住有種仰天長嘯的感覺,這蒼天真是開眼了!

    “公孫將軍你沒事吧?”還是安倍下流反應敏捷,打算扑上去檢驗一下白起的傷勢,到底還有沒有救?

    “都給我讓開!”

    鄧羌大喝一聲,分開擁擠的人群,把企圖擠上前去一探究竟的安倍下流推得踉踉蹌蹌,几乎跌倒在地。

    鄧羌一把抱起魁梧的白起,伸手捂住傷口,大步流星的朝帥帳衝去,同時大聲怒吼:“來人,快去招醫匠來救人!”

    救人如救火,鄧羌剛剛把白起抱進帥帳,就有三個背著藥箱的醫匠以最快的速度抵達了帥帳,吩咐鄧羌一聲:“我等需要馬上止血救人,最忌大聲喧嘩,麻煩鄧將軍屏退左右,沒有召喚,不許任何人擅自入內。”

    鄧羌立即轉身,朝司馬昭、安倍下流,以及其他不明就里的將校吩咐一聲:“公孫將軍傷勢嚴重,大伙儿都給我退出帥帳,嚴禁喧嘩,誰敢違抗,立斬不赦!”

    在鄧羌的驅趕之下,包括司馬昭、安倍下流在內,十几個將校全部退出了帥帳,只留下三個醫匠在帥帳中“救人”。

    “本將演技如何?”確定帥帳中除了三個醫匠再無其他人,白起睜開眼睛問道。

    三個醫匠俱都壓低了聲音,齊刷刷的向白起豎起大拇指:“將軍簡直模仿的惟妙惟肖,要不是提前得了將軍吩咐,我們還真以為將軍遇刺了呢!”

    白起壓低聲音道:“本將詐死之事一定保密,謹防軍中有細作傳出消息,導致前功盡棄。”

    “將軍直管放心,我三人深受將軍大恩,豈敢胡言亂語。”三名醫匠一起作揖領命。

    白起揮揮手:“待會儿用白布把我遮蓋起來,告訴安倍下流,就說本將已經遇刺身亡。只是可憐假冒刺客的兄弟葬送了性命,待平定日本之后,本將一定上書朝廷,厚恤他的家眷。”

    三名醫匠按照白起的吩咐行事,裝模作樣的忙活了半個時辰,用一張白布蓋住了白起的“屍体”,然后垂頭喪氣的走出帥帳向鄧羌、司馬昭稟報道:“啟稟兩位將軍,公孫將軍被刺客刺中心髒,雖然我等竭力搶救,但卻已經回天乏术。公孫將軍他……不幸殉國了!”

    司馬昭聞言一拍大腿:“真是好……好讓人悲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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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三百九十四 好奇害死貓

    江湖傳言風魔小太郎身高近丈,四肢猶如銅筋鐵骨,周身肉瘤累累,努睛突眼,口似血盆,鼻若懸膽,聲如洪鐘,有四顆獠牙,頭發花白蜷曲,酷似中國神話故事里的南極仙翁。

    如果南極仙翁在天有靈,想來一定會破口大罵,“狗娘養的倭寇,老子招誰惹誰了?我堂堂的南極仙翁怎麼會長成這個樣子,我是腦袋比較大,可我沒有獠牙啊,你們傳說中的這個風魔小太郎分明是牛魔王!”

    傳言畢竟是傳言,以訛傳訛的事情當不得真,這個傳聞中號稱日本島近百年來最强殺手的風魔小太郎不僅沒有這麼高大,相反只有六尺多的身高,行走在人群中就是一個毫不起眼的枯瘦老頭。

    “什麼,公孫齊被風魔小太郎刺殺了?”

    此刻的風魔小太郎正喬裝打扮成一個菜農,挑著一筐蘿卜一筐白菜在距離漢軍大營不遠的村庄轉悠,當從村民嘴里得知公孫齊被自己所殺的時候,不由得一頭霧水,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

    一個肥胖的村民煞有介事的描述:“誰說不是呢?風魔先生可是我們日本島近百年來最强的殺手,有他親自出馬,公孫齊中了招也不奇怪。”

    旁邊的另外一個瘦高個村民不肯示弱,向圍攏成一圈的買菜村民現場演示,一邊解說一邊比划,聲色並茂:“風魔先生喬裝城公孫齊的親兵,趁著公孫齊准備上馬之際,抖手射出一枚手里劍,正中公孫齊的胸口……,只可惜最后風魔先生未能全身而退,被漢軍亂刀砍成肉泥了,真是悲慘哪!”

    風魔小太郎越發納悶:“我好好的站在這里,怎麼就被漢軍剁成肉泥了?到底是何人替我先出手解決了公孫齊,難道是我們風魔之里的其他門徒?”

    風魔小太郎百思不得其解,思前想后決定悄悄摸進漢軍大營刺探一番:“不行,無論如何我得進一趟漢軍大營一探究竟,也算對信長有個交代。”

    “鄉親們,時辰已經不早,這些青菜賤賣了!”

    風魔小太郎把扁擔一撂,將筐子里的蘿卜與白菜全部低價處理掉,最后甚至把扁擔和筐子也全部賣掉,換來几枚銅錢踹進了衣兜里。哪怕事情緊急,也不肯白白扔掉。

    對于風魔小太郎來說,這輩子有兩件最愛的事情,一件是殺人,另外一件就是賺錢,殺足夠多的人,賺足夠多的錢。

    當夜幕降臨的時候,身材有些傴僂的風魔小太郎忽然變得無比敏捷,配上一襲灰色的夜行服,再加上身輕如燕的功夫,幽靈一般悄悄靠近了漢軍大營。

    “就算再厲害的殺手,再高明的輕功也不可能在軍營中來去自如,更何況是五万人的大營。一個真正高明的殺手,武藝固然重要,但頭腦更加重要!”

    風魔小太郎在半人高的枯草叢里盤膝而坐,等著拿落單的士兵開刀。憑借著多年行走江湖的經驗,風魔小太郎相信用不了太長時間,就會有巡邏的士兵從面前走過,也一定會有內急的士兵到枯草叢里方便。

    半個時辰之后,果然有一支三十人左右的小股哨兵從風魔小太郎面前走過,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並沒有人停下腳步。

    “不急,再繼續等就是了,現在時辰還早。”風魔小太郎打個呵欠,一副穩坐釣魚台的樣子。

    果然,小半個時辰之后,又有一支五十人左右的哨兵舉著火把從風魔小太郎面前走過,這次倒是有哨兵出列方便,但卻一下子過來了四五個。

    一個個嘴里嘻嘻哈哈的說著黃色段子,脫下褲子,露出白花花的屁股就在距離風魔小太郎五丈左右的地方出恭,一時間響屁連連,臭氣熏天。

    風魔小太郎依舊穩坐不動,雙目微閉,似睡非睡,就連呼吸仿佛都停止了:“作為一個忍者,可以承受常人所不能忍,關鍵時刻甚至可以用尿解渴,以蛇鼠充飢。時候依然還早,再繼續等下去就是了……”

    又過了大半個時辰,終于如風魔小太郎所願,有個打著呵欠的士兵單獨鑽進了草叢,還沒來得及脫褲子,就被鋒利的匕首割破了咽喉。

    風魔小太郎出手如電,也就是眨了几次眼的功夫,便把這名士卒身上的甲胄穿在了自己的身上。並迅速的參照地上的死屍給自己易了容,雖然相似度連三分都沒有,但在這黑燈瞎火之中也不會有人注意。

    風魔小太郎提起地上的朴刀,低著頭跟隨著這支三十人左右的巡邏隊伍,圍著大營周圍方圓數里的地方巡視了一圈,在一個半時辰之后成功的混入了漢軍大營。

    此刻已經是四更時分,夜深人靜,人類最困倦的時候,就連大營里面也是一片祥和,到處鼾聲四起。

    風魔小太郎趁著前面的哨兵不備,悄悄脫離了隊伍,憑借著自己敏捷的輕身功夫,躡手躡腳的朝帥帳摸去。

    一炷香的功夫之后,風魔小太郎成功的靠近了帥帳,蜷縮在暗處悄悄打量。

    只見帥帳門口懸著一塊銘旌,這是漢人出殯的風俗,門前站著十名士卒正在值守,一個個肩膀上纏著縞素,臉上帶著疲倦之色。

    風魔小太郎在黑暗中脫掉甲胄,靠著夜行衣的遮掩悄悄逼近帥帳,趁著守軍犯困之際,從帥帳背面一貓腰鑽了進來。

    帥帳里燃燒著兩盞青銅油燈,火苗隨風搖曳,忽明忽暗,中間橫放著一口黑色的棺槨,氣氛有些恐怖,若是膽小之人少不得毛骨悚然,起一身雞皮疙瘩。

    風魔小太郎左手握緊手里劍,右手捏著一種忍者專用的叫做“撒菱”的兵器,躡手躡腳的靠近棺槨,腳步聲輕如狸貓。

    “呼啦”一聲,一張大網突然從頭頂上兜頭落下。

    “不好!”風魔小太郎大吃一驚,就地一滾,就要准備逃命。

    只是這張網太大,將整個帥帳都籠罩了起來,風魔小太郎逃跑不及,被當頭罩住。

    “早就等候你多時了!”鄧羌自黑暗中閃了出來,猛地一用力將大網牢牢拽住,“伏兵何在?”

    帳外那些本來無精打采的哨兵瞬間衝了進來,在被風魔小太郎手里的暗器射傷兩人的同時,俱都弩箭齊發,瞬間就在風魔小太郎身上射了一層雕翎,猶如一只鑽進了獵網的豪豬。

    “哇嗚……我堂堂的……風魔之里領袖,竟然在……陰溝里翻了船!”風魔小太郎發出一聲不甘心的嘶吼,在漁網中掙扎了一陣,雙腳一蹬,氣絕身亡。

    白起從留了通風口的棺槨中跳了出來,撫須大笑:“哈哈……果然不出我所料,每一個自負的人都有强烈的好奇心,這風魔小太郎也不例外。只是看起來這個號稱日本近百年來最强殺手的家伙有點名不副實啊!”

    鄧羌捏著下巴大笑:“不是風魔太笨,只是將軍的這招引蛇出洞太高明了。”

    中了暗器的兩人已經見血封喉,死在忍者的劇毒之下,白起揮手吩咐一聲:“把殉國的兩位兄弟收殮了,我一定會修書稟報朝廷厚恤其家眷。將風魔小太郎的屍体處理了,切勿走漏風聲。”

    鄧羌拱手道:“風魔小太郎已死,不會再有人向織田信長告密,騙過倭寇已經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但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

    白起重新躺進棺材之中,沉聲道:“看的出來司馬昭素有野心,想要取我而代之。你可以與他爆發一次衝突,把司馬昭囚禁起來,一定要演得逼真,造成將領爭權,軍心動蕩的樣子。然后率部向西奔歧阜方向撤退,引誘織田信長尾隨追襲。”

    “末將謹遵吩咐!”鄧羌抱拳領命,“我早就看司馬昭不順眼了,明儿個便收拾他一番。”

    白起繼續道:“我已經分別給戚繼光、陸伯言二人修書,讓他們這段時間連續詐敗,麻痹織田信長的思想,引誘日軍深入追襲,給他來一次大包圍,重演交州之戰全殲貴霜軍的一幕。”

    “將軍雄才偉略,料事如神,就算趙闊將軍也是有所不及,末將算是心服口服了。”鄧羌再次抱拳作揖,佩服的五体投地。

    當下白起重新躺進棺槨中詐死,鄧羌帶著七八名親兵把帥帳清理了一番,將屍体與血漬全部銷毀,好似任何事情不曾發生過一般。

    次日大清早,司馬昭突然早早來到帥帳,希望能夠看一眼“公孫將軍”的遺容,也算是不負同僚一場。

    “要把公孫將軍的遺体從日本島運回大漢本土,一路漂洋過海,需要長達一兩個月的時間,為了避免遺軀腐爛,醫匠已經做了防腐處理,誰也不許打開!”鄧羌伸手在棺槨上一拍,猶如鐵塔般擋住了司馬昭。

    (詐死,又是詐死,怎麼又是詐死?噴子就是特能噴,你怎麼不去噴羅貫中就會用火?火燒濮陽,火燒博望坡,火燒新野,火燒赤壁,火燒夷陵,火燒南蠻,火燒鐵籠山,火燒曹丕……羅貫中的火攻至少用了十几次了吧,是羅貫中黔驢技窮了嗎?

    自古打仗計策就這些,要麼借火,要麼借水,要麼燒糧,要麼埋伏,要麼誘敵。你還能玩出花活來,還能從天上召來天兵天將?紙上談兵誰都會,附和場景就是好計策。你能,那你來想一個錦囊妙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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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三百九十五 不祥之兆

    見鄧羌竟然和自己拍棺材,司馬昭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踮起腳尖,雙手叉腰道:“鄧羌,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和我這樣說話?公孫齊死了我就是軍中最高將領,你理應聽我指揮,竟敢以下犯上?”

    鄧羌冷哼一聲:“公孫將軍咽氣之前留下遺命,讓我代掌軍權,等候朝廷另外派遣大將。”

    “這是你的一家之言,何人可以作證?”司馬昭伸長脖子,扯著喉嚨叫嚷,空降來一個公孫齊壓著自己也就罷了,現在這鄧羌又騎到自己脖子上了,當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鄧羌滿臉不屑:“不管你怎麼說,反正虎符與印綬現在都在我的手中,這座大營里面現在我鄧羌說了算。”

    司馬昭的眸子里閃過一絲陰狠的光芒,不由得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袖子里刺出一把匕首,直奔鄧羌胸口而去。

    鄧羌沒想到司馬昭竟然如此狠毒,出手就是奪命的殺招,吃驚之下急忙躲閃,饒是反應夠快,還是被一刀刺中肋下。

    只聽“噗嗤”一聲,匕首刺破甲胄,正中鄧羌肋下,至少刺入了肌膚三寸左右,殷紅的鮮血瞬間猶如噴泉一般涌出,眨眼就染紅了鄧羌的戰袍。

    劇痛讓鄧羌暴怒,若不是自己反應夠快,換了一般的武將,只怕此刻就喪命在司馬昭的暗算之下,身為同僚此人竟然如此狠毒,又何必和他客氣?

    一念及此,鄧羌捂住傷口,飛起一腳踹向司馬昭的襠部。

    只聽“啪”的一聲,司馬昭慘叫一聲,整個人向后飛起,痛苦的捂著襠部跪倒在地,黃豆般的汗珠從額頭滲出,因為痛苦導致身体不停的抽搐,片刻之后暈厥了過去。

    看到兩位大將因為爭權火拼,導致一傷一昏,其余將校俱都錯愕不已,紛紛圍攏了上來勸解,一邊召喚醫匠來為鄧羌包扎傷口並救治司馬昭。

    在醫匠一陣忙碌之后,確認鄧羌並無大礙,除了皮肉傷之外並沒有被司馬昭傷及骨骼和內髒,若是部位再靠里一點,少不得被刺破心髒,當場喪命。

    相比來說,司馬昭則悲慘了許多,被盛怒的鄧羌一腳踢破了****折斷了命根子,日后怕是只能像太監一樣活著了。

    悠悠醒轉的司馬昭涕淚橫流,痛苦的破口大罵:“鄧羌匹夫,你竟然下如此黑腳?我司馬昭有生之年與你勢不兩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鄧羌捂著傷口道:“是你出手在前,卻反過來怪我?要不是我反應夠快,早就死在你的刀下了!”

    鄧羌說著話舉起兵符,吩咐几名士兵把司馬昭看押起來:“司馬奸賊趁公孫將軍遇難之際謀刺同僚,意欲奪權,給我把他暫時囚禁起來,等稟報朝廷之后再做處置。”

    鄧羌說著話又朝其他將校抱拳道:“也請諸位同僚替羌作證,此番是司馬昭行凶在前,我才被迫自衛還擊的。”

    在場的將校紛紛搖頭嘆息:“公孫將軍遇刺,兩位正需要同舟共濟,齊心協力,卻反而禍起蕭牆,只怕將會導致軍心更加動亂。”

    地位與司馬昭、鄧羌相當的另外一名雜號將軍賀齊建議道:“如今公孫將軍遇難殉國,而兩位將軍又起了衝突負傷,導致軍心不穩。唯恐信長得到風聲趁機來襲,不如拔營后退,暫避鋒芒吧?”

    鄧羌捂著傷口道:“我也正是此意,傳我命令,全軍拔營向歧阜境內撤退。”

    隨著鄧羌一聲令下,這支惶惶不安的漢軍收拾輜重器械,拔營向西撤退。由于隊伍征用了大量日本民夫運送輜重糧草,挖掘壕溝建造工事,因此公孫齊遇刺,司馬昭與鄧羌火並的消息很快就不脛而走,傳得沸沸揚揚。

    日軍斥候以最快的速度把情報傳到相距一百五十里的江戶城,織田信長得到消息后大喜過望,擊掌叫好:“哈哈……真是太好了,風魔小太郎果然不負本座所望,這鄧羌與司馬昭也是大快人心,只可惜沒有干掉一個!”

    伊達政宗也是喜出望外,抱拳道:“關白大人,被漢軍壓制的這麼久,終于可以抓住機會反擊了。”

    織田信長在帥帳中來回踱步,沉聲道:“傷其五指,不如斷其一指。不管卑彌呼毒殺戚繼光、陸遜的計划能否成功,我們這次必須抓住機會,集結所有大軍,力爭一鼓作氣全殲公孫齊所部!”

    “謹遵關白大人吩咐!”伊達政宗、明智光秀、豐臣秀吉、柴田勝家四員大將一起抱拳領命。

    織田信長大手一揮,高聲道:“本座決定將原有的十万人馬分成五支,我與你們每人統率兩万人,將新招募的四十万將士分成五支,每支八万人,這樣每人麾下就擁有十万人。留下猴子坐鎮江戶,其他三人率部隨我克日離開江戶,追襲公孫齊兵團!”

    伊達政宗蹙眉道:“關白大人,公孫齊雖死,但漢軍還有戚繼光、陸遜兩支,所以不宜全部投入追襲公孫齊,免得被漢軍包抄了后路。”

    公孫齊的死訊讓明智光秀五味雜陳,沒想到公孫齊到底還是死在了風魔小太郎的手下,這樣一來自己投漢的路算是斷了,接下來只能緊緊的抓住卑彌呼,才能有希望取信長而代之。

    伊達政宗話音剛落,明智光秀上前一步道:“末將願率部配合卑彌呼阻擋戚繼光與陸遜兩支兵馬,為全殲公孫齊所部創造條件。”

    織田信長撫須沉吟道:“光秀勇猛善戰,在我日本國僅次于本多忠勝,與政宗旗鼓相當,有你出馬本座非常放心。而且聯絡卑彌呼也是由你負責,抵御戚繼光、陸遜的重任就落在你身上了。”

    “關白大人請放心,若是卑彌呼能夠成功的毒殺陸遜與戚繼光,漢軍群龍無首,自然再好不過。若是計划失敗,末將也一定會密切配合琊馬台的軍隊,阻擋兩支兵馬救援公孫齊所部,為全殲這支漢軍創造條件。”明智光秀大喜過望,拍著胸脯向織田信長打了包票。

    織田信長又道:“據斥候刺探,風魔小太郎在成功刺殺公孫齊的同時,被漢軍亂刀分屍。光秀在出兵的同時,馬上親自趕往奈良縣境內的飛鳥寺,把雇佣風魔小太郎的黃金全部搶回來。”

    飛鳥寺中倒立的那口青銅大鐘容積不小,豐臣秀吉向里面填了八百多斤黃金方才填滿,几乎消耗了織田信長黃金儲備的五分之一。如果用這筆錢招募兵馬,當做軍餉,將是一筆非常可觀的巨資,即便織田信長不說明智光秀也不會錯過,此刻得了信長吩咐,更是可以光明正大的收入囊中了。

    隨著織田信長一聲令下,江戶附近的近五十万日軍開始了軍事行動。

    織田信長率部居中,伊達政宗率部在右,柴田勝家率部在左,三路人馬各有兩万精銳,混雜在八万老弱病殘,別說甲胄甚至就連兵器都沒有的隊伍之中。三箭齊發,浩浩蕩蕩的向西北方向進軍,准備追上撤退的公孫齊所部,爭取一舉全殲。

    江戶城外的曠野上,一時腳步轟鳴,塵土飛揚;人頭攢動,旗幟招展,看起來聲勢浩大。只是日軍人數雖多,但大多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老弱病殘,許多老人或者孩子跟不上行軍節奏,不大會功夫便累倒在大路邊,再也不肯動彈。

    在出動了四十万人口之后,偌大的江戶城顯得冷冷清清,大街上行人稀少,家家掩門,戶戶關窗,曾經繁華熱鬧的市場門可羅雀,一片蕭索,偶爾有几只流浪狗搖晃著尾巴尋覓著食物。

    体型酷似猴子的豐臣秀吉一身甲胄,腰懸佩劍站在城牆上,用手掌遮擋陽光向北遠眺,心中暗自祈禱:“但願上蒼保佑,關白大人這次出征絕不能有閃失,否則我大日本就要亡國了!”

    站在豐臣秀吉身后的一名謀士憂心忡忡的道:“聽聞這公孫齊私下里以吳啟為榜樣,喜好屠殺。自從接替趙闊以來,每次獲勝都會將降卒屠殺殆盡,不過一個月左右的時間,死在他屠刀下的亡魂已經將近万人……”

    “如果這次能夠成功的圍殲公孫齊所部,也要把漢軍全部屠殺!”豐臣秀吉手握佩劍,惡狠狠的罵道,“縱然不能在公孫齊活著的時候把他碎屍万斷,也要把的屍体從棺材里拉出來挫骨揚灰!”

    “呱呱……”

    忽然江戶城東南方向傳來一片聒噪之聲,天空飛來大片烏鴉,密密麻麻,黑壓壓的猶如烏云壓城,几乎遮住了半邊蒼穹。

    這些烏鴉一路鳴叫著,從江戶城的上空飛過,灑下一片猶如雨點般的鳥糞,方才振翅向西北方向而去,逐漸消失在晚霞之中。

    “媽的,真是晦氣啊!”豐臣秀吉一邊清理著頭盔上的鳥糞,一邊吐槽咒罵。

    一個白發蒼蒼,年約六旬的老者卻是眉頭緊蹙,喃喃自語道:“烏鴉蔽日,恐怕此乃不祥之兆!”

    豐臣秀吉冷哼一聲:“天氣轉暖,飛鳥北歸,此乃自然現象,你若敢再信口雌黃,危言聳聽,休怪我劍下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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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三百九十五 虎毒食子

    甲府縣,琊馬台軍大營。

    身穿女王服,頭戴鳳冠的卑彌呼此刻正在教導自己的儿子明治睦仁躺到床上裝病,等陸遜、戚繼光來探視的時候切莫暴露了馬腳,以免引起兩人的懷疑,破壞了下毒的計划。

    “阿母,仁儿明明沒有病,為何要裝病?”明治睦仁一臉無辜。

    卑彌呼雙目一瞪,惡狠狠的道:“我讓你裝病你就得裝病,你要是不聽話,我就讓你大病一場!”

    “我不裝病,我也不騙人。”

    隔三差五就遭到虐待的明治睦仁說話的語氣像個四五歲的孩子,也許這就是孟子所說的“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勞其筋骨”的詮釋吧,“他們都在為大漢打江山,我為什麼要騙他們?”

    “孽子,你是個倭人!”卑彌呼大怒,抬手扇了儿子一個巴掌,“他們為大漢打江山和你有什麼關系?”

    “我是漢人。”明治睦仁撅著嘴巴,一臉堅毅,用含糊不清的語氣爭辯,“我爹是漢人。”

    卑彌呼的臉頰在抽搐,上下牙齒在打顫:“你只是他發泄***的果實,他壓根就沒有把你當做儿子,你要是再以漢人自居,別怪我不客氣。”

    面對生母的威脅,渾身淤青的明治睦仁已經習以為常,跪在地上撅著嘴:“阿母現在對仁儿也沒有客氣,你就算打死我,我也不騙人。”

    “蒼空井,端一盆冷水來!”卑彌呼咬牙切齒,扭頭朝一名相貌清秀的女兵吩咐一聲。

    “好……吧!”這名被稱作蒼空井的女兵一臉心疼,不情願的答應一聲,轉身去端來了一盆漂浮著冰渣子的冷水。

    卑彌呼一把提起剛剛超過自己膝蓋的明治睦仁,“噗通”一聲丟進了冷水中,一邊轉身離去,一邊冷酷無情的叮囑道:“蒼空井,盯著這個孽子,讓他在冷水中浸泡一個時辰,直到他染上風寒全身滾燙為止。”

    “嗨!”

    望著卑彌呼遠去的背影,蒼空井心如刀絞,虎毒尚且不食子,更何況是人,但面對著冰冷無情的女王,卻也只能含淚答應。

    木盆里的水冰冷刺骨,一下子就濕透了小睦仁的衣服,凍得他上下牙齒不停地打顫,嘴唇發紫,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王子,你忍著點,我馬上幫你兌熱水。”

    蒼空井忍著眼眶里的淚水安慰可憐的小王子,有身為皇帝的父親身為女王的母親,這位小王子何其幸運?可小小年齡卻要遭受這樣非人的摧殘,又何其不幸?

    “謝謝姐姐!”睦仁上下牙齒不停地打顫,依然沒有忘記致謝,“整個日本全都是壞人,只有蒼空井姐姐是好人。”

    蒼空井知道卑彌呼去檢閱軍隊去了,一時半會回不來,馬上去伙房提了一桶熱水回來,先把木盆中的冷水舀出來半盆,再把熱水摻了進去。

    “小王子啊,記住,好漢不吃眼前虧,不要再和女王對抗了,聽話。”蒼空井一邊朝木盆中添加熱水,一邊叮嚀可憐的孩子。

    隨著溫度的升高,可憐的明治睦仁臉色好轉了許多,斜靠在木盆上昏昏睡去。蒼空井不斷的從盆里舀出冷水,添加熱水,讓木盆里的水保持著適宜的溫度,以免這個可憐的孩子受罪。

    估摸著卑彌呼就要歸來,蒼空井急忙把水已經變涼的木桶提了出去,悄悄送回了伙房,然后返回帥帳喚醒睦仁:“小王子,別睡了,趕快裝出凍壞的樣子。”

    此刻正是二月初,天氣乍暖還寒,河水冰涼刺骨,雖然有蒼空井的照顧,但小睦仁依舊凍的夠嗆,根本不需要偽裝。

    正說話間,卑彌呼從外面返回,看了看仍浸泡在木盆之中的明治睦仁,又望了一眼面前無表情的蒼空井,肅聲問道:“怎麼樣,凍的差不多了吧?如果還不行,再繼續泡下去,直到渾身滾燙為止。”

    “啟奏女王,已經差不多了,小王子好几次差點暈厥了過去,再繼續浸泡下去,怕是會出人命。”蒼空井急忙施禮稟報。

    卑彌呼點點頭:“那就好,把他從水里撈出來,換上一身干燥的衣服,扔到床榻上,等待陸遜與戚繼光前來探視。”

    蒼空井遵命照辦,把可憐的小睦仁從水里撈出來,脫掉濕漉漉的衣衫,用毛巾擦干身体,換了一身干燥的衣服,然后抱到床上用棉被緊緊包裹住。

    雖然有蒼空井的照顧,但在水中浸泡了一個多時辰的小睦仁依舊發起了高燒,額頭滾燙,蜷縮在被窩里胡言亂語:“阿母是個壞人,倭國全是牲畜!阿爹,阿爹救我,殺光日本人!”

    站在床榻前的卑彌呼面露匈色,冷哼道:“孽子,竟然以漢人自居!要不是留著你還有用,我一定會把你的舌頭割掉。”

    就在這時,分別前往陸遜大營、戚繼光大營出使的使者陸續歸來,一起向卑彌呼稟報:“聽聞睦仁王子感染了風寒,陸將軍與戚將軍非常掛念,晌午時分就會來探望小王子。”

    就在這時,前往白起大營出使的安倍下流也快馬返回,剛進帥帳就喜滋滋的歡呼:“女王,喜訊喜訊啊!”

    “有何喜訊?”此刻的卑彌呼尚且不知白起遇刺的消息,一臉期待的問道。

    安倍下流眉飛色舞的道:“昨日傍晚公孫齊聽說小王子病危,就要打算連夜來甲府大營探視,沒想到卻被喬扮成親兵的風魔小太郎刺殺了……”

    “公孫齊被刺殺了?”卑彌呼又驚又喜,“消息可是准確?”

    安倍下流拍掌道:“千真万確,我生怕公孫齊使詐,因此沒有急著返回,便在漢軍大營過了一夜,以便刺探消息。許多受到公孫齊恩惠的士卒紛紛穿起了縞素祭奠,哭聲不斷,絕對死了!”

    “司馬昭怎麼說?他是漢將,應該比你更了解內幕。”卑彌呼蹙眉問道。

    安倍下流悻悻的一笑:“唉……說來真是讓人慚愧,我讓司馬昭清晨去核實一下公孫齊的死活,沒想到卻與鄧羌起了衝突。他刺了鄧羌一刀,同時也被鄧羌踢斷了命根……”

    卑彌呼冷哼一聲,一臉鄙夷:“真是個沒用的廢物,辦事的能力和床上功夫一樣差勁,比起劉辯來簡直是天壤之別。我本來還指望著他搶奪兵權,拉攏部分漢軍,現在看來沒希望了!”

    安倍下流雙手一攤:“兵權現在已經被鄧羌掌控,因為公孫齊遇刺,高層火拼,這支隊伍軍心不穩,流言紛紛,鄧羌已經率部向西撤退。”

    “報!”又有斥候拉著長長的腔調,飛馬來報,“啟稟女王,織田信長已經率領數十万大軍離開江戶城,向西追襲公孫齊軍團去了。”

    卑彌呼聞言喜出望外,不停的搓手:“好啊,好啊,終于可以把漢寇逐出倭島了!我本來與織田信長勢不兩立,沒想到現在又要並肩作戰,這造化真是弄人啊!”

    穩定了一下情緒,卑彌呼沉聲喝令:“傳我命令,三軍將士做好准備,只要陸遜、戚繼光一進大營,就亂刀砍成肉泥。只要殺了這兩人,馬上向漢軍發動反攻,把這些侵略者全部逐出倭島!”

    安倍下流建議道:“我們也可以效仿織田信長,發動治下的百姓全民皆兵,一起驅逐漢寇。”

    “嗯,好主意!”卑彌呼撫掌贊成,“這件事你馬上去辦,就像信長一樣發動百姓,上至七十老翁下至七歲儿童,全民皆兵,共同抗漢。”

    安倍下流前腳剛走不久,就有巡邏的武將來報:“啟奏女王,戚繼光與陸遜已經聯袂到來,距離我軍大營還有五六里路程。”

    卑彌呼一臉興奮:“太好了,刀斧手給我做好准備,聽我擲杯為號,只要陸遜、戚繼光進入帥帳,便一涌而出,亂刀分屍。”

    這名巡邏的武將稟報道:“啟稟女王,兩人都……帶兵來的,戚繼光帶了三千人,陸遜帶了五千,看起來全都是精銳。”

    “什麼?”卑彌呼如遭重擊,忿忿不平的呢喃,“看來這些漢人終究不信任我啊,幸虧我先下手為强!”

    卑彌呼手中只有兩万兵馬,而且大多數是新兵,對戰八千精銳漢軍,不見得有多大把握。而且駐扎在琦玉的陸遜大營相距也不過一百多里路程,可以快速趕來增援,既然使用武力沒有太大的把握,卑彌呼只好按照原計划下毒。

    卑彌呼揮手吩咐麾下武將聽從自己吩咐行事,任何人不得輕舉妄動。、

    又悄悄召喚蒼空井來到面前,將一個藥瓶遞了過去,吩咐道:“等陸遜、戚繼光探視完畢,我會設宴款待二人,你可趁人不備把毒藥摻入酒中,鳩殺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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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三百九十六 大漢法寶

    陸遜與戚繼光之所以提兵前來,一來對卑彌呼心存戒備,二來接到了白起詐死誘敵的書信,大戰將起,不能不加倍小心。

    半個時辰之后,琊馬台大營外人喊馬嘶,戚繼光與陸遜各自率部抵達,得到消息的卑彌呼急忙率領麾下的文武出門恭候,殷切迎接。

    “伯言將軍,你來了啊?”見陸遜一馬當先,卑彌呼一臉悲切的迎了上去,以倭國的禮節相見。

    出征日本多年的陸遜已經年過二十,比起少年時期的稚嫩自有一股威嚴,白袍白馬,俊朗儒雅,言行舉止間透著一股儒帥的風度。

    見卑彌呼親自出門迎接,陸遜翻身下馬,面色凝重的拱手還禮:“聽聞小王子病危,遜特來探視,不知可否無恙?”

    雖然私下里都知道明治睦仁是劉辯的私生子,可劉辯自始至終也沒把卑彌呼當成自己的女人,所以這種事情各自心知肚明就好,並不適宜公開身份。

    卑彌呼嘆息一聲,一臉擔憂之色:“睦仁病的厲害,渾身滾燙,昏昏沉沉,已經五六天了,軍中醫匠判斷十有**是感染了瘟疫。”

    “我軍中有一醫匠,乃是神醫華佗的高徒,醫术精湛,救死扶傷無數。女王若是信得過,可否讓我帶著睦仁王子返回大營救治?”陸遜與卑彌呼並肩而立,一邊等候戚繼光,一邊提出了請求。

    “只怕你有命走出大營,沒命活到明天!”

    卑彌呼心中冷哼一聲,面上卻是一臉感激的致謝:“若能醫好睦仁,我寧願放棄王位,將倭國的大好河山徹底交于大漢統治!”

    陸遜莞爾笑道:“我軍自登陸島國以來,承蒙女王大力襄助,如今睦仁公子有難,自當盡力而為。”

    正說話間,戚繼光也率部抵達大營門外,三千甲胄鮮明的將士列隊待命,軍紀森然。

    相比僅僅略通劍术的儒將陸遜,戚繼光驍勇善戰,在軍中屈指可數,因此除了三千士卒之外,並沒有帶領俞大猷、周泰等大將前來。此刻來到營寨門前勒馬帶韁,翻身下馬,上前與卑彌呼、陸遜各自施禮相見。

    談論完了明治睦仁的病情之后,話題自然就落在了剛剛遇刺的白起身上。

    卑彌呼一臉悲痛的詢問陸遜與戚繼光:“兩位將軍,公孫將軍遇刺之事可是當真?”

    “唉……這風魔小太郎不愧是日本近百年來最强的殺手,也是公孫將軍倒霉,剛來島國三個月的時間便遇刺了,實在讓人遺憾呢!”陸遜搖頭嘆息,一臉惋惜。

    戚繼光手撫佩刀,肅聲道:“公孫將軍遇刺殉國固然讓人心痛,更可恨那司馬昭與鄧羌不以大局為重,竟然起了衝突相互火拼,導致各自負傷。以至于軍心不穩,只能暫時向西退卻,影響了剪滅織田信長的計划。”

    “兩位將軍為何不暫時接掌這支兵馬?”卑彌呼試探著問道。

    陸遜笑笑:“陛下從一開始就打算在島上設置三個兵團,各自用兵,最多互相配合,沒有上下之分。若沒有聖旨下達,只怕這支兵馬也不肯聽我二人調遣啊!”

    卑彌呼露出恍然頓悟的表情:“原來如此,難得兩位將軍來探視睦仁,我已在軍中設宴為兩位將軍接風,請隨我入營。”

    卑彌呼在前引路,戚繼光與陸遜並肩隨后,前田慶次腰懸彎刀,率領漢軍將士魚貫而入。卑彌呼及手下的文武沒有正當理由阻攔,也只好任由八千漢軍跟隨主將進營。

    來到卑彌呼起居的后帳,只見床榻上的明治睦仁臉色蒼白,額頭滾燙,正迷迷糊糊的蜷縮在被窩里說胡話。戚繼光與陸遜倒也沒有多疑,安慰了卑彌呼一番,一起返回帥帳敘話。

    “時辰已經不早,聽聞織田信長得知公孫將軍遇刺后,已經率部傾巢出擊。大戰在即,我二人便不久留了,就此別過。”陸遜與戚繼光各自喝了一碗茶,一起拱手告辭。

    卑彌呼及手下的文武急忙挽留:“兩位將軍不辭辛苦的來探望睦仁,若不吃頓飯再走,豈是待客之道?織田信長麾下兵馬雖多,然則全是烏合之眾,一擊即破,兩位將軍用過午膳后再走不遲。”

    盛情難卻,陸遜只好與戚繼光拱手應允:“既然如此,便叨擾女王了。”

    帥帳中三張桌案分賓主擺開,美酒佳肴一應俱全。

    卑彌呼在主座后面跪坐,朝身后端著酒壺的蒼空井吩咐一聲:“斟酒!”

    蒼空井應諾一聲,端著酒壺施施然上前,分別給卑彌呼、陸遜、戚繼光斟滿了酒杯。

    “兩位將軍風塵仆仆的來探望睦仁,本王在這里敬你們一杯,以表敬意。”卑彌呼端起酒杯向陸、戚二將敬酒。

    陸遜與戚繼光對望一眼,各自拱手道:“多謝女王盛情,但我二人素來不喜飲酒,還是免了吧!”

    卑彌呼仰頭一飲而盡,將空樽展示給二人:“這酒同出一壺,本王先干為敬,若是兩位將軍不喝,莫非懷疑酒中有毒?”

    既然卑彌呼把話說到這個份上,陸遜與戚繼光也不好再推辭,再說親眼目睹這酒從一把酒壺中倒出,想來也不會有詐,當即一起舉杯喝下,“既然女王這樣說,卻之不恭。但就此一杯,再多卻是不能喝了!”

    卑彌呼用的毒藥與當年蘇秦給劉備的大同小異,無色無味,劇毒無比,只一滴便能奪人性命,但藥效發作卻在十二個時辰之后。

    親眼目睹陸遜與戚繼光各自將樽中酒喝了個精光,想來就是神仙也難救,卑彌呼不由得心花怒放:“好吧,既然兩位將軍以國事為重,本王便不再勉强了。”

    半個時辰后,筵席結束,陸遜與戚繼光一起告辭。

    臨走之前,陸遜提醒卑彌呼別忘了適才所說之事,打算把睦仁王子帶回大營交給華佗的徒弟救治,看看能否起死回生?

    卑彌呼目光轉動,一口答應了下來:“好,伯言將軍請稍等,容我安排一番。”

    卑彌呼召喚蒼空井來到一旁,附在耳邊低聲道:“把我剛才給你的毒藥滴進睦仁口中,斬草除根,免得他醒來之后胡言亂語。”

    蒼空井臉色微微一變,旋即點頭答應:“是!”

    片刻之后,蒼空井抱著裹在被子里的明治睦仁走了出來,向卑彌呼稟報道:“婢子已經給睦仁王子收拾好了,可以……上路了!”

    卑彌呼露出會心的笑容,看來一切都在自己掌控之中,轉身對陸遜道:“伯言將軍一片好意,我便派個婢子跟著去照應睦仁,免得給將軍添麻煩。”

    聽說讓自己跟著睦仁王子去陸遜大營,蒼空井心中暗自歡喜,表面上不動聲色的肅身領命:“女王請放心,婢子一定會‘好好’照顧睦仁王子的。”

    一駕馬車,載著昏昏沉沉的明治睦仁與蒼空井,跟隨著漢軍離開琊馬台大營,向東而去。

    望著漢軍漸行漸遠,卑彌呼逐漸凶相畢露,一把扯下披風,朝麾下文武吩咐道:“明日這個時候,戚繼光與陸遜就要毒發身亡了,傳我命令,全民皆兵,上至七十下至七歲,全部發給武器參戰。”

    安倍下流等文武一起抱拳領命:“女王神機妙算,光復琊馬台指日可待!”

    隨著卑彌呼一聲令下,安倍下流等倭國文武開始率部在甲府、山梨、神奈川一帶强行征兵,弄得雞飛狗跳,人心惶惶,不得安寧。

    戚繼光與陸遜在半路上分道揚鑣,陸遜率部奔琦玉方向而去,戚繼光則率部朝位于靜岡的大營返程,准備配合誘敵深入的白起全殲傾巢出動的日軍。

    陸遜帶著蒼空井、明治睦仁返回琦玉大營之后,立刻召來華佗的徒弟彭城人樊阿給明治睦仁看病。

    樊阿看完之后一臉奇怪:“這睦仁王子只是患了普通的風寒,何來瘟疫一說?即便是普通的醫匠也不會誤診啊?”

    見此情景,蒼空井淚眼婆娑,當即哽咽著把睦仁王子這些年來的遭遇說了一遍,又把卑彌呼勾結織田信長,誘叛司馬昭,設計毒殺陸遜與戚繼光的事情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部交代了一遍。

    陸遜聽完大驚失色,額頭見汗:“唉呀……我只察覺到了卑彌呼對大漢不滿,沒想到她的心腸竟然歹毒如此,不惜以自己的親生儿子作為賭注,實在讓人發指啊!”

    說著話起身向蒼空井致謝:“若非姑娘把毒藥倒掉,只怕我與戚繼光此刻已經死在卑彌呼的毒酒之下。姑娘深明大義,請受陸遜一拜!”

    蒼空井啜泣道:“虎毒尚且不食子,我實在無法忍受女王虐待王子。只希望大漢平定日本島后,能給王子一個好的歸宿。”

    陸遜對蒼空井好言撫慰一番,命她繼續照顧年幼的明治睦仁,隨即召集麾下的狄青、丁奉、前田慶次、施琅、陸抗等人前來帥帳共商對策。

    陸遜掃視了眾將一番,撫須笑道:“看來詐死真是我大漢的一**寶,既然卑彌呼機關算盡,我們便讓她與織田信長一起自投羅網。我馬上給戚繼光修書,讓它一起跟我詐死,引誘卑彌呼造反,趁機一舉斬草除根!”

    狄青、丁奉、施琅等人都跟著大笑:“哈哈……我們也要詐死,閻王讓我們三更死,我們非要等到五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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