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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fatman19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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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青銅劍客】三國之召喚猛將《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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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三百六十八 曹魏死忠

    楊素統率的水軍訓練有素,戰船在河面上來去自如,飛快的把靡集在黃河南岸的曹軍向河北運輸,此起彼伏的歡呼聲中,一船又一船的曹軍渡過了黃河,逃出生天。

    但隨著時間的流逝,諸葛亮與徐達、韓世忠率領的主力大軍相繼抵達戰場,關羽、趙云又從側翼卷土重來,甚至敗走定陶的魏延與高昂也重整旗鼓,率領著兩万兵馬從東方掩殺過來,對殿后的曹軍形成了三路夾擊之勢。

    “殺啊,休要放走了魏狗!”

    “能多殺一雙,絕不放走一對!”

    黃河南岸殺聲震天,二十多万漢軍從東、南、西三個方位朝殿后的五万曹軍發起了圍攻,吶喊聲一浪高過一浪,直衝云霄,響徹大地。

    刀光劍影,血肉橫飛,人喊馬嘶,響徹云霄,曠野里伏屍成片,黃河岸邊血流成河,殷紅的鮮血順著河岸滲進河水之中,不知不覺間竟然將渾濁的黃河水染成了暗紅色,河面上漂浮著殘肢浮屍,讓人觸目驚心。

    數不清的漢軍猛將在亂軍之中來回馳騁,手起刀落猶如砍瓜切菜,殺的人數本來就處在劣勢的魏軍漸漸只有招架之力,再無還手之功,看起來被圍殲在黃河南岸只是遲早的事情。

    “叮咚……五虎破軍組合技發動,關羽、張飛、趙云、黃忠四人武力各自+”

    千軍万馬之中關羽青龍偃月刀上下飛舞,越戰越勇,重新對曹彰形成了壓制態勢,慢慢的占據上風。

    典韋與趙云惡戰八十回合,漸落下風,自知再纏斗下去決計占不到便宜,瞅准機會虛晃一招,拔腳就走,“趙子龍你騎馬占了天大的便宜,大爺今日廝殺的累了,暫且放你一馬!”

    趙云一槍刺空,迅速的撥轉馬頭,縱馬急追:“典韋休走,你先后殺死我軍數員大將,此番決計饒你不得!”

    沙場上千軍万馬擁擠不堪,廝殺的血肉橫飛,踩踏的塵土飛揚,相比于騎馬的趙云,徒步的典韋更加敏捷,在人群中閃轉騰挪,上躥下跳,迅速的將趙云甩開了十几丈。

    一路上揮舞起鑌鐵雙戟,橫衝直撞,朝黃河岸邊快速撤退,尋常的漢軍將士根本阻攔他不住,迎面撞上,盡皆被一戟砍翻在地。

    典韋身高九尺兩寸,與關羽在伯仲之間,在三國本土中屬于屈指可數的高度,比尋常將士高出一頭有余,站在千軍万馬之中顯得很是鶴立雞群。

    趙云哪里肯舍,催促胯下照夜玉麒麟,舞動手中龍膽槍,咬住典韋的背影不放,就算追到黃河岸邊也絕不死心,“典韋休走,抱頭鼠竄算什麼英雄好漢,有本事與我分個勝負!”

    典韋雙眉倒豎,一雙眼睛圓睜,咬牙切齒,殺氣畢露,右手在鑌鐵大戟上悄悄挪動,做出了擲戟的准備,嘴里同時低吼一聲:“你自尋死路,卻怨不得別人!”

    典韋繼續在人群中穿梭,不時的向后扭頭偷瞄趙云的位置,計算著彼此的距離,尋找最佳的出手機會。

    當雙方的距離維持在大約二十丈左右的時候,典韋突然轉身,一個跨步將手里的鐵戟當做標槍奔著趙云投擲了出去,嘴里同時嘶吼一聲“給我中!”

    四十斤的鑌鐵戟帶著呼嘯的風聲破空而出,猶如一只展開翅膀的蒼鷹凌空而下,來勢洶洶,聲勢駭人。

    “叮咚……典韋擲戟屬性發動,武力+7;基礎武力102,抬棺決戰臨時+3,惡來屬性+3,猛虎雙衛+3,鑌鐵戟+1,當前一擊爆發至119!”

    看到鐵戟凌空而至,趙云不敢怠慢,急忙挺起手中龍膽槍向上招架。

    只聽“鐺”的一聲巨響,槍戟相交,發出一聲巨大的金鐵交鳴之聲,星火四濺,震的周圍將士耳膜嗡嗡作響,猶如平地里響起一道炸雷。

    典韋這一戟完全奔著趙云飛來,比起剛才擲向關鈴的那一戟力道更足,來勢更猛。

    盡管趙云使出了渾身力氣,還是被巨大的力道震的十指發麻,虎口生疼,就連槍杆都被砸的彎曲變形。

    幸好這是一柄上等的神兵利器,盡管彎曲成了弧形,但還是把鐵戟的力道完全卸去,並遠遠的彈開,落進人群之中,砍死了兩個倒霉的曹兵。

    就連趙云胯下的戰馬也感受到了這一擊的巨大威力,四蹄不由自主的向下一沉,深深踩進了泥土之中,留下了四個清晰的蹄印。

    “這廝反應倒是敏捷!”

    典韋一擊未能得手,心中遺憾不已,一邊搖頭嘆息一邊趁著趙云受阻之際發足狂奔,很快的抵達了黃河岸邊。

    亂軍之中張飛正在猛追曹仁,揮舞著丈八蛇矛窮追不舍,一直攆到了黃河岸邊,嘴里咆哮怒吼,恨不能一戟把曹仁刺翻在地,“曹賊休走,吃俺一矛!”

    曹仁被張飛追的丟盔棄甲,就連手里的大刀也不知所蹤,看見典韋就在不遠處的河邊,急忙大聲求救:“典韋將軍救我!”

    “咦……是曹子孝將軍,吾當援之!”

    典韋聽到曹仁的呼聲之后急忙停下腳步,右手握戟咆哮著向前接應曹仁,“曹子孝將軍莫慌,典韋前來援你!”

    當與策馬衝鋒的張飛相距還剩下三十丈左右的時候,典韋咆哮一聲,將四十斤的鑌鐵大戟投擲了出去,“吃我一戟!”

    黑黝黝的鑌鐵戟再次破空而出,帶著呼嘯的風聲從曹仁的頭頂飛過,並迅速的下墜,奔著張飛當頭砸下,又快又疾,聲勢驚人。

    “叮咚……典韋擲戟屬性爆發,武力瞬間+7,當前一擊飆升至119!”

    張飛來不及多想,急忙咆哮一聲,舉起丈八蛇矛向天空招架,遮擋凌空而下的鑌鐵戟。

    只聽又是“鐺”的一聲巨響,張飛的蛇矛雖然架住了下墜的大鐵戟,但由于技巧不足,卻導致大鐵戟在張飛蛇矛上旋轉了一圈。

    鋒利的戟刃結結實實掃在張飛的肩頭,“哧啦”一聲硬生生將張飛肩頭的甲胄撕裂,瞬間划開了一道長達一尺的血口,登時血流如注,轉眼間就染紅了張飛的戰袍。

    “痛煞我也!”

    張飛一聲慘叫,一條胳膊登時再也抬不起來,只能撥轉馬頭,向南退走。

    “多謝典韋將軍救援!”曹仁在馬上向典韋道一聲謝,飛馬來到河邊,翻身下馬跳進一艘小船之中,並招呼典韋上船。

    典韋把剛剛投擲的鑌鐵戟尋找了回來,並不急于離開,揮揮手吩咐曹仁先走:“子孝將軍先過河,且容我接應几人上船,再走不遲!”

    曹仁見典韋心意已決,也不勉强,遂吩咐舵手划動船槳,先行過河。

    典韋擺脫了趙云的追襲,曹彰卻一時間甩不開關羽,隨著酣戰的持續,完全處在了下風,漸漸只有招架之力再無還手之功,如果無人搭救,下場要麼就是橫屍關羽馬前,要麼就是做了漢軍的俘虜。

    危急時刻,一員魏將驅馳胯下栗色戰馬,手提一柄青銅大砍刀加入戰團,大聲提醒曹彰撤退:“齊王殿下速撤,樂進幫你斷后!”

    曹彰扭頭看去,來將正是跟隨自己父親多年的死忠樂進,對曹魏的忠心非比尋常,否則也不會冒死來捋關羽的虎須,並且讓自己先走。

    “樂文謙你不是關羽對手,本王誓死不退!”曹彰繼續做困獸之斗,誓死不退。

    樂進見狀又急又怒,“嗆啷”一聲拔出佩劍,橫在頸前大喊一聲:“我大魏繼承人已經只剩齊王殿下與吳王(曹植)殿下,若殿下再有個三長兩短,必然動搖大魏根本。若能用樂進的性命換回殿下全身而退,死得其所。若是殿下再意氣用事,不能顧全大局,樂進這就橫劍自刎!”

    見樂進說得決絕,曹彰只好痛苦的咆哮一聲,撥馬就走:“多謝樂將軍的援救之恩,本王沒齒不忘,將軍保重!”

    “哪里走?”關羽急忙策馬追趕,青龍偃月刀高舉,緊追不舍。

    “休傷我主!”樂進叱吒一聲,將手中佩劍朝關羽擲出,並策馬舞刀擋住了關羽追趕的道路。

    關羽急忙揮刀格擋樂進的飛劍,“嗆啷”一聲,將迎面飛來的佩劍斷為兩截,曹彰趁機策馬揚鞭,衝開一條血路,直奔黃河岸邊而去。

    “倒是一個忠義之士,留你一條性命!”關羽不怒自威,策馬向前,手中青龍偃月刀奔著樂進猛砍猛劈,卷起一團青幽幽的光芒,將樂進籠罩其中。

    樂進揮刀招架,不過一合便被擊落馬下,青龍刀鋒芒一閃,抵住了咽喉。

    關羽扭頭召喚一聲:“來人,把樂進給我捆了,回頭送到金陵交給朝廷發落!”

    “大丈夫死則死矣,絕不會屈膝求饒!”

    樂進突然伸手抱住關羽的偃月刀,企圖用刀尖刺破自己的喉嚨,以死殉國。只是關羽早就識破了樂進的意圖,雙手緊握刀柄,任憑樂進使出吃奶的力氣,卻是紋絲不動。

    周倉從后面扑了上來,用麻繩將樂進捆了個五花大綁,並扯破樂進的戰袍塞進了嘴巴里,親自把樂進押解了下去:“給俺老實一點,在我家君侯面前,豈能讓你想死就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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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三百六十九 見死不救

    黃河南岸殺聲震天,二十多万漢軍從三路掩殺而來,緊緊咬住斷后的五万曹軍,漸成圍殲之勢。

    曹操站在黃河北岸的高坡上極目遠眺,每當有曹軍倒在血泊之中的時候便心如刀割,雙拳緊握,甚至連手指甲嵌進掌心都渾然未覺。

    “薛禮匹夫,若不殺你,我曹孟德誓不為人!就算我大魏戰至最后一人,也要掘你祖墳!”曹操低聲嘶吼,臉色陰沉的下人,眸子里噴射著仇恨的火焰。

    在楊素的指揮下,河面上大大小小的船只依舊源源不斷的把困在南岸的魏軍向對岸運輸,僥幸上船者無不歡聲雷動,謝天謝地;沒能擠上船的曹軍則捶胸頓足,卷爹罵娘,要麼繼續浴血廝殺,等待下一艘船只靠岸,要麼直接繳械投降。

    曹操的目光從河面上每一艘船只上掠過,尋找著曹彰的影子。雖然彼岸還有曹仁、典韋、許褚等大將尚未過河,但最讓曹操牽掛的依舊還是黃須儿曹彰。

    這除了舐犢情深的父子情之外,還因為曹操深知自己已經年近不惑,還能否老來得子實在難以預料,在曹昂、曹衝、曹沾等人相繼被俘之后,魏國的繼承人已經只剩下曹彰、曹植兩人,所以曹操絕不能再讓曹彰有個意外。

    一艘艨艟在河面上飛快的行駛,迅速超越了無數小船,晃晃悠悠的抵達了岸邊,曹仁一躍上岸,大聲喝問守衛岸邊的朱靈:“陛下何在?可是安然無恙?”

    朱靈扭頭朝不遠處的土丘一指:“回車騎將軍的話,陛下已經安然過河,正與范丞相、賈文和大人在山坡上觀戰。”

    曹仁懸著的一顆心這才落地,揮手向山坡上的曹操打了一個招呼,便馬不停蹄的集結士兵,指揮岸邊驚魂未定的曹軍列陣待命,援救乘船逃過來的將士,展現出了一個優秀統帥的素養。

    一番望眼欲穿的等待之后,曹操終于發現了曹彰的影子,毫發無損不說,甚至就連爪黃飛電與虎頭墨鱗刀都完璧歸魏,懸著的一顆心方才落地,連聲慶幸:“總算天不亡我大魏,子文總算安然無恙的回來了!”

    曹彰雖然退過了黃河,但樂進卻遭到生擒活捉,而且此刻他的兄弟樂羊也陷入了漢軍的圍困之中。

    二十多万漢軍不僅人多勢眾,在兵力上占據了絕對優勢,而且在連續斬殺了夏侯淵、夏魯奇、單雄信、龐德、阮翁仲、于禁,生擒了韓擒虎、樂進之后,在武將上也占據了壓倒性優勢。

    關羽、趙云、張飛、黃忠等四虎上將在沙場上威風八面,薛仁貴更是銳不可擋,來去自如。其他的關鈴、關平、韓世忠、徐達、姜維、高昂、魏延、南霽云等人也是勇冠三軍的猛將,分布在各個方陣之中帶頭衝鋒陷陣,更是讓漢軍愈戰愈勇。

    “吼呵!”

    樂羊咬緊牙關,奮力廝殺,面對漢將張嶷,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其殺退。相比起統率來,樂羊的武藝只能算是稀松平常,甚至比起堂兄樂進還要遜色不少。

    “總算殺退這支漢軍了!”

    望著敗走的張嶷,樂羊長舒一口氣,精疲力盡的揮動手中長槍,率領著身邊八百殘兵敗卒朝黃河岸邊疾奔。

    目測距離河岸還有兩三里路的樣子,只要不撞上關羽、趙云這樣的大將,或許就有逃生的希望,樂羊在心里這樣想到。

    只是樂羊這個念頭剛剛落下,斜刺里便殺出一支人馬,正是自朱棣麾下投降東漢兩年的王平,引領著一支千余人的隊伍吶喊著追殺了上來:“魏將休走,王平在此!”

    王平的隊伍屬于馬步混合,追趕速度極快,很快就追上了樂羊率領的魏軍,雙方迅速展開了刺刀見紅的肉搏,樂羊只能指揮著兵馬且戰且退。

    王平縱馬挺槍,連刺數名曹兵,直取樂羊:“魏將吃我一槍!”

    樂羊咬緊牙關,揮舞起手中三尖兩刃戟,奮力死戰。

    廝殺了七八回合,樂羊明顯能夠看得出王平武藝稀松平常,不僅無法與賈復、典韋這樣的魏國頂級猛將相提並論,就是比起樂進、文聘之流也是不如,充其量也就和朱靈、夏侯尚、曹真一個水平。

    只可惜樂羊自己的武藝也好不到哪里去,就算運氣降臨到了頭上,卻也不能抓住機會突圍。相比遇上其他人,撞見漢將中最弱的張嶷與王平,樂羊的運氣已經足夠好,只可惜依舊無力突圍。

    由此可見,即便運氣再好,還是要靠實力;如果沒有足夠的實力,即便運氣再好也是枉然!

    兩人算得上半斤八兩,樂羊贏不了王平,而王平一時間也贏不了樂羊。

    好在漢軍兵多勢眾,王平明白只要自己纏住樂羊,遲早就能全殲這支魏軍,因此不慌不忙的耐心廝殺,只要時間拖得越久,局勢對于樂羊將會越來越不利。

    “嗷嗚……”

    忽然南面傳來一聲虎嘯,只見巨毋霸在亂軍中手提大鐵剪倉皇奔走,也顧不得保護身后的士兵。他本就是草莽出身,對于兵法几乎一竅不通,再加上先投趙匡胤,后投曹操,因此也沒有多少忠誠可言。

    當漢魏短兵相接之后,巨毋霸迅速的放棄了陣地,向黃河岸邊逃竄。

    在先后鏖戰了關羽、趙云、張飛等五虎將,又被薛仁貴射了一箭之后,巨毋霸明白了一個道理,東漢的四象大將與五虎上將絕不能輕易招惹,甚至就連六麟悍將也不能輕易交手,因為自己和阮翁仲就在岳云的錘下吃過虧。

    而現在好兄弟阮翁仲已經被關羽一刀兩斷,剩下自己更是孤掌難鳴,所以遇見漢將能躲就盡量躲著吧;四象五虎六麟是絕不能輕易招惹的,最多也就是欺負一下七子良將、八驃猛將這樣的貨色。

    心中打定主意之后,巨毋霸更是不再賣命廝殺,一路上能躲則躲,能繞則繞,先后閃開了薛仁貴、黃忠兩員大將,直奔黃河岸邊逃命。

    巨毋霸雖然心中膽怯,但實力在這里擺著,尋常漢軍將士根本攔不住他,所以當巨毋霸發起狠來突圍的時候,只要不是撞見薛禮、關羽、趙云等几個頂尖武將,便能做到如入無人之境,猛虎到處所向披靡。

    樂羊正廝殺的精疲力竭,忽然看到巨毋霸駕虎而來,不由得喜出望外,一邊和王平廝殺,一邊扯開嗓子大吼:“巨壯士救我,巨將軍助我突圍啊!”

    看到鐵塔一般魁梧的巨毋霸騎著猛虎由遠及近,王平心中一震,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几步,對于這個巨人的殘忍凶狠,絕大部分漢軍將士都心有余悸。

    但讓樂羊失望的是巨毋霸只是稍微停頓了片刻,便繼續驅趕著胯下猛虎向黃河岸邊逃命,對于樂羊的求援充耳不聞。

    片刻功夫之后,巨毋霸就逃到了岸邊,看到一艘走舸上面運載了二十多名士兵正要起航,急忙叱喝胯下猛虎,騰空一躍而起,離地數丈,一下子躥到了船上,將十几名曹兵紛紛撞進了冰冷的河水之中。

    “快走,快走!”巨毋霸顧不得搭救落水的曹兵,用手里的大鐵剪威脅著撐船的舵手,勒令向黃河北岸逃命。

    看到巨毋霸乘坐著小船漸行漸遠,樂羊不由得仰天長嘆:“唉……巨無霸啊巨無霸,憑你的本事要殺王平還不是易如反掌,為何見死不救?”

    王平卻是笑逐顏開,手中鐵槍一抖,再次朝樂羊扑了上來:“你們魏軍一團散沙,烏合之眾,談何取勝?如今你已經是插翅難逃,還不快快下馬受縛,免你一死!”

    “休要大言不慚,你先贏了我再說這話不遲!”樂羊又急又怒,手中三尖兩刃戟揮舞的虎虎生風,使出渾身解數和王平廝殺成一團。

    就在這時,又有一匹駿馬疾馳而來,只見他胯下豹頭青花騅,手持翻云破天槊,來的正是曹魏龍虎雙煞之一的英布。

    與巨毋霸的逃跑路線大同小異,英布一路上也是盡量的躲著薛仁貴、張飛等人,不同的是逃命途中曾經奮力擊退了姜維與南霽云的追襲,多多少少出了一些力,並不像巨毋霸那樣不戰而逃。

    看到英布疾馳而來,樂羊喜出望外,再次大聲呼救:“荊將軍救命,荊將軍請助我一臂之力,幫我擊退王平,末將沒齒不忘!”

    英布一邊策馬揮槊,一邊扭頭張望,發現騎著赤兔馬的薛禮就在相隔三百丈左右的地方,如果自己停下馬蹄搭救樂羊,弄不好就會被薛仁貴追上,到時候再想逃命怕是就難如登天了。

    一念及此,英布也不搭理大聲疾呼的樂羊,縱馬舞槊,挑翻几名悍卒,朝黃河岸邊揚長而去,只留下樂羊與麾下將士露出絕望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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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三百七十 戟箭對決

    看著英布絕塵而去,樂羊眼中的失望慢慢變成了絕望。

    許多曹軍將士紛紛破口罵娘:“狗娘養的巨無霸、荊布,真是枉為大將,虧著我們還在這里浴血奮戰,他倆竟然如此貪生怕死,自顧自的逃命去了。為將者尚且還拼個屁啊,干脆投降算了!”

    眼見突圍無望,樂羊身邊的曹軍紛紛繳械投降,將刀槍投擲于地,高舉雙手求饒:“我等願降,但求免死!”

    王平立馬橫槍,望著勢單力孤的樂羊,大聲勸降:“樂揚,你兄長樂進已經被生擒活捉,而你也已經在劫難逃。如果識時務放下武器歸降,或者可以保住你與兄長的性命,否則死到臨頭,悔之晚矣!”

    樂羊卻是一副視死若歸的表情,咆哮一聲,揮舞三尖兩刃戟直取王平,“大丈夫死則死矣,寧死不降!”

    王平卻不急于和樂羊廝殺,手中長槍一揮,喝令身邊的士兵上前圍攻樂羊:“儿郎們,把這不知死活的魏將給我拿下!”

    得了王平一聲吩咐,十余名刀盾兵一擁而上,將橢圓形的盾牌扛在頭頂,手中的朴刀上砍人下斬馬,一時間刀光閃爍,風聲霍霍。

    又有十几名長槍兵夾雜在刀盾兵之中,在縫隙中長槍亂戳,此起彼伏,猶如毒蛇出洞一般,將樂羊包裹其中,頃刻間險象環生。

    樂羊吼聲如雷,手中三尖兩刃戟猛砍猛劈,砍破了兩張盾牌,斬殺了三名盾牌兵;砍斷了四根長槍,劈死了五名槍兵。

    但隨著身邊的魏軍士卒紛紛繳械投降,樂羊已經是雙拳難敵死手,在斬殺了十余名漢軍的同時,自己背部中了一槍,胯下坐騎也被砍斷了前腿,慘叫一聲,將樂羊掀落馬下,旋即被一擁而上的漢軍捆了個五花大綁。

    立下功勞的王平喜出望外,吩咐麾下親兵把樂羊好生看押起來,等戰事結束之后再推出來邀功請賞。不管怎麼說,樂羊都是曹魏雜號將軍,這功勞說大不大但說小卻也不小。

    沙場上人喊馬嘶,魏軍的抵抗越來越微弱,絕望的將士紛紛繳械投降,只有部分跟隨曹操多年的死忠尚且在負隅頑抗,等待著楊素的救援。

    許褚一路策馬舞刀,先擊退了追襲的徐達,又擊敗了被英布擊敗過的姜維,總算順利逃到河邊,但可惜沒有戰船接應。

    回頭望望,只見魏延、高昂率領著數千人席卷而至,齊聲大喝:“曹將休走!”

    許褚情急之下,把甲胄一脫,大刀一扔,縱身跳進了冰冷的黃河水中。河水雖然刺骨,但總比再次做了漢軍的俘虜要好。

    許褚乃是譙郡大戶,庄園外面就有寬闊的河流以及大型的水壩,因此許褚的水性雖然談不上精通,但泅渡個黃河還是能夠做到。

    雖然河水冰冷刺骨,但許褚冬日里操練的時候時常赤膊上陣,長年累月的鍛煉下來,對于嚴寒的抵抗力非同一般,盡管入水之后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還是展開雙臂,奮力的朝黃河對岸游去。

    就在許褚游出數十丈之后,魏延、高昂率部抵達了岸邊,雖然擒獲了百余名魏軍將士,其中還包括一名姓夏侯的偏將,但卻走了分量最重的許褚,不免讓人懊惱。

    “給我亂箭齊!”

    魏延報仇心切,情急之下綽起一根紅纓槍當做標槍朝黃河里投擲了進去,希望能夠刺中許褚,同時喝令身后的士兵亂箭齊。

    隨著魏延一聲令下,岸上弩箭紛飛,驟雨一般傾灑進黃河之中,但許褚卻已經一猛子扎進水中,不知所蹤。

    就在與魏延相隔不遠的地方,曹將文聘一路衝殺,非常幸運的避開了漢軍大將,眼見距離岸邊接應的船只已經只剩下兩百丈左右,忽然斜刺里殺出一支五百人的隊伍,攔住了文聘的去路。

    文聘勒馬提刀,正欲死戰,方才看清為的大將正是韓擒虎,不由得連聲冷笑:“我當何人攔路,原來是韓擒虎大將軍啊?閣下几乎將朝秦暮楚演繹到了極致,這才不吃大魏俸祿几個時辰,便來為漢軍賣命?來、來、來……摘下我的級去邀功請賞去吧,你我好歹也算相識一場!”

    聽了文聘的責罵,韓擒虎面露羞愧之色,也不辯解,一聲不吭的引兵向東而去,給文聘放了一條生路。

    “哼……虧你還有自知之明!”

    文聘冷哼一聲,催馬提刀直奔岸邊,在張繡的接應下登上一艘艨艟,向黃河北岸逃命去了。

    曹仁、巨毋霸、英布、許褚、曹彰、文聘等人相繼逃過了黃河,只有史建瑭一人陷入了苦戰,一路上先后擊敗南霽云、徐達、關平等多員漢將,連斬兩百余名漢軍,早已血染征袍,汗透甲胄,在身背數箭的情況下總算衝突到了黃河岸邊。

    “魏將休走,黃忠在此!”

    黃忠已經盯上了史建瑭一炷香的功夫,只可惜胯下戰馬不給力,而史建瑭年輕氣盛,手中一口鳳翅亮銀戟突圍之時相當犀利,因此黃忠一直追到黃河岸邊才趕了上來。

    此刻的史建瑭已經筋疲力盡,甚至就連胯下戰馬的四肢都有些軟,若是再被黃忠纏住,絕無脫身的道理。危急關頭忽然看到岸邊一個魁梧的身影正在守候,不斷的接應撤退的曹兵登船,不是典韋,卻又是何人?

    “典韋將軍援我!”史建瑭一邊策馬,一邊大聲向典韋呼救。

    典韋也看到了策馬狂奔的史建瑭,急忙大吼一聲,大步流星的迎了上去:“史將軍莫慌,典韋前來援你!”

    黃忠也現了來勢洶洶的典韋,在策馬追襲的同時,悄悄將大刀掛在馬鞍上,反手摘了鐵胎弓,拉得弓弦如滿月,奔著典韋就是一箭。

    “叮咚……黃忠百步穿楊技能動,鐵胎弓+1,基礎武力98,五虎破軍+3,當前武力上升至1o2,並在羽箭離弦瞬間降低目標人物典韋7點武力!”

    典韋的身上除了攜帶兩把常用的鑌鐵大戟之外,還背負了一把同等重量的備用大鐵戟,此外在臀部還掛了四支各重九斤九兩的“飛戟”,用于遠程投擲,以備不時之需。

    相比重達四十斤的鑌鐵大戟,這些不足十斤的飛戟威力自然小了許多,力道也不可同日而語,但射程卻比大戟遠了將近一倍。再配上典韋高達九尺有余的身高,以及拔山扛鼎的膂力,甚至能把飛戟投擲出不亞于弓箭的射程,同樣不容小覷。

    看到黃忠來勢甚急,典韋來不及多想,在狂奔中怒吼一聲,反手從臀部的甲胄上摘下一枚飛戟,怒吼一聲,向前投擲出去“吃我一戟!”

    “叮咚……典韋‘擲戟’屬性動,但因為投射的並非常用武器,因此效果僅能+3武力。又受黃忠‘百步穿楊’技能影響,導致武力-7,當前瞬間武力變化為1o8!”

    “叮咚……典韋獨龍屬性動,壓制黃忠武力下降2點,下降至1oo!”

    弩箭破空而出,流星一般射向典韋。

    而典韋投擲出的飛戟也是猶如閃電一般破空而來,猶如一只小型的鷂子俯衝大地。

    馬蹄聲起,斜刺里薛仁貴忽然拍馬殺到,將万里起云煙拉得如同玉盤,奔著典韋的胸口就是一箭,“還我侄子性命來!”

    雖然隔著典韋將近兩百五十丈左右的距離,但薛仁貴的羽箭卻力道十足,几乎與黃忠的箭矢同時射到,一左一右,猶如雙鬼拍門。

    此刻典韋擲戟的動作剛剛做完,想要招架已經來不及,只能側身躲閃。

    只聽“噗嗤”兩聲,兩支羽箭几乎同時命中典韋的肩膀,一左一右,破甲而入,几乎就連深淺都是相同。

    而典韋擲出的飛戟也出乎黃忠的預料之外,沒想到竟然來的如此之快,投擲的如此之遠;急忙揮刀招架,勉强卸去了一半的力道,卻依舊被射中了肩膀,頓時血流如注,一只胳膊再也抬不起來。

    典韋雙臂中箭,扭頭便走,兩條大長腿奔跑起來好似流星趕月,絲毫不輸戰馬,眼看距離河邊的船只愈來愈近。

    薛仁貴催促胯下赤兔馬緊追不舍,同時在馳騁中彎弓搭箭,奔著典韋的后背就是一箭:“賊將休走,還盧俊義與我侄儿薛葵的性命回來!”

    典韋也不回頭,足狂奔,聽到腦后風聲呼嘯,知道有羽箭射到,只是微微側身躲閃,拼著硬挨一箭,也不能影響了自己逃命的度。

    又是“咄”的一聲悶響,薛仁貴的這支强弩之末再次射中了典韋的后背,刺破甲胄,深入肌膚。

    典韋一聲不吭,咬緊牙關繼續向岸邊狂奔,並在薛仁貴距離岸邊還有二十丈左右的時候,縱身一躍登上了一艘中型的戰船。

    提前一步上船的史建瑭彎弓搭箭,奔著追趕的薛仁貴就是一記怒射:“薛賊,欺人太甚,莫非以為我魏將不會用箭麼?”

    在史建瑭的帶領下,船上的近百名魏軍將士紛紛彎弓搭箭,朝薛仁貴亂箭齊,逼得薛仁貴只能勒馬帶韁,望著身中三箭的典韋乘船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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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三百七十一 有仇不報非君子

    當典韋退走之后,已經無人再堅守黃河南岸接應敗退的曹軍,失去了希望的曹軍終于完全喪失了斗志,紛紛放下兵器繳械投降。

    沙場上塵土彌漫,烽火狼煙,遍地血肉模糊的屍体,到處都是負傷不起的戰馬,殘破的旌旗隨著獵獵北風飄蕩。

    當諸葛亮策馬來到河邊的時候,關羽、薛仁貴、趙云、韓世忠、徐達等人已經紛紛聚集,望著黃河對岸的曹軍,議論著下一步該如何用兵?

    看到諸葛亮來到跟前,薛仁貴露出惋惜的表情,嘆息道:“唉……終究還是被曹阿瞞逃走了,真是可惜!”

    盡管北風獵獵,但諸葛亮手中的羽扇卻是四季不離的標配,聽了薛仁貴的話,爽朗的大笑一聲:“呵呵……薛鎮北不必惋惜,這一戰先后累計殲敵十五万余人,斬殺了夏侯淵、夏魯奇、龐德、阮翁仲、單雄信等曹魏大將,俘虜了韓擒虎、樂進、樂揚等人,算的上一場振奮人心的大捷,還有什麼值得惋惜的呢?”

    薛仁貴聞言亦是大笑:“呵呵……孔明所言極是,倒是薛禮貪婪了,難不成還想一口把曹魏吞掉?畢竟飯要一口一口的吃,路要一步步的走,曹阿瞞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要想完全滅魏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這次能夠重創曹魏,薛鎮北的功勞居功至偉。”諸葛亮向薛仁貴抱扇致謝,“忍辱負重,不惜身背罵名,方能騙過曹操及他麾下的幕僚,我大漢有你這樣的忠臣,何愁不能掃平諸侯,一統江山?”

    就在這時,謀士朱升也策馬趕了過來,接過話茬道“呵呵……或許用不了几天我們對薛鎮北的稱呼就得改變咯!立下這麼大的功勞,是該百尺竿頭更進一步了。”

    “為君分憂乃是分內之事,豈敢奢望加官進爵。”

    薛仁貴笑吟吟的謙虛几句,心里卻在盤算著自己立下了這麼大的功勞,忍辱負重,如果小舅子再不給自己加官進爵,就有點不夠意思了。

    朱升繼續吐槽:“薛兄當初演的那麼逼真,把我這個老友都蒙在了鼓里,坑的可是不輕,待升官之日可得請我好好小酌几杯。”

    薛仁貴露出一臉無辜的表情:“犬子薛剛自作自受也就不說了,我平白無故的挨了孔明四十軍棍,卻還要清酒賠罪,這是何道理?要請也應該是孔明請,當初打我軍棍可真是痛快啊,這頓酒是決計少不了的。”

    “呵呵……待大軍扎下營寨之后,亮自當斟酒賠罪。”諸葛亮爽朗的大笑一聲,一口答應了下來。

    白馬津這一段的黃河寬達五百余丈,水流渾濁而湍急,二十多万漢軍一時間弄不到許多船只,只能暫時后退二十里,在白馬坡尋找一塊合適的地形安營扎寨,並派出斥候八百里加急趕往金陵報捷,並請示下一步該如何用兵?

    對于這支飲馬黃河的兵團來說,接下來最好的戰略就是乘勝追擊,渡過黃河强攻河北,爭取一舉把戰線推進到曹操的老巢鄴城。

    利好的消息是天氣已經轉暖,漢軍將會獲得大量的用兵時間,不利的消息是中原地區缺少戰船,曹軍臨河據守,短時間內要想籌集到足夠的過河船只,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就在諸葛亮、徐達等人喜憂參半,為如何渡過黃河滅魏而苦思冥想,勞心費神之時,韓世忠卻是躊躇滿志,認為到了自己大顯身手的時候,“水戰,我韓世忠在行啊,是時候與號稱“江北水神”的楊素掰一掰手腕了!“

    而關羽軍團下一步該何去何從,究竟是協助諸葛亮强渡黃河,抑或是按照原先的計划向東進入青州參戰,這同樣需要劉辯這個大漢天子做出決策。

    一家歡喜一家愁,就在漢軍士氣如虹,摩拳擦掌,准備乘勝追襲之時,曹操正率領著哀兵在黃河北岸苦思御敵良策。

    這次中了薛仁貴的詐降之計,曹魏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慘敗,折損了十五万兵馬不說,還折了夏侯淵、夏魯奇、單雄信、龐德、阮翁仲、韓擒虎、樂進、樂羊等中流砥柱,甚至還把曹操最器重的謀士郭嘉氣的吐血而亡。

    唯一讓曹操慶幸的是典韋体魄過人,雖然身背三箭,卻沒有傷到骨骼,都是一些皮外傷,經過醫匠處理包扎之后並無大礙,估計一個多月之后便可以重返戰場。

    望著身邊僅剩的曹仁、許褚、巨毋霸、荊布、史建瑭、曹彰、文聘、朱靈等武將,這讓曹操的內心倍感凄涼。畢竟折損了將近一半的大將,這對于任何一個勢力來說都是一場元氣大傷的慘敗,就連曹操這樣心狠手辣的梟雄也是黯然神傷,悲痛欲絕。

    “牽子經憑借三千兵馬力阻關羽的騎兵,死守要塞,才讓朕及諸位將軍逃過黃河,功勛卓著,朕決定即日擢升為安北將軍,賜爵關內侯。”

    牽招的表現讓曹操贊不絕口,同時為了振奮士氣,樹立典型,所以曹操把偏將牽招連升三級,直接擢升為安北將軍。

    楊素昔日的身份是曹操的盟友,現在搖身一變成了曹操的臣子,身份不免有些微妙。

    楊素向曹操提議道:“漢軍獲得這場大捷之后,在兵力上已經完全占據上風,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會渡河强攻冀、並二州。所以陛下需要盡快返回鄴城坐鎮,招募兵馬,制造舟楫,籌備兵器甲胄,竭盡所能將漢軍擋在黃河以南。若被漢軍渡過了黃河,則鄴城危矣,大魏危矣!”

    在許昌大戰開始之前,駐扎在譙郡的曹軍有十四万,駐扎在睢陽的有四万人,跟隨曹仁渡過黃河來救援的兵馬有五万人,投入的總兵力多達二十三万,超過了曹魏現有兵力的一半,投入不可謂不大。

    但遺憾的是這二十多万曹軍沒有統一作戰,無法形成合力,因為中了薛仁貴的詐降之計被分割包圍,遭到各個擊破,導致曹魏元氣大傷,損失慘重。

    許昌之戰夏侯淵率領的五万兵馬全軍覆沒,之后被漢軍一路追襲吊打,從陳郡追到睢陽再追到白馬坡,六百里的逃亡路程,讓曹軍累計折損了十万兵馬,到今日渡過黃河,死里逃生回來的已經只剩八万左右。

    除了跟著曹操逃回來的這八万將士,楊素手里有一万五千水軍,坐鎮河內的司馬懿、司馬錯、郝昭、曹真手里還有三万人;鎮守上黨、壺關的曹彬、曹參手里還有三万人,再加上鄴城曹植、滿寵手里的拱衛國都的兩万人馬,整個河北的曹軍已經不足二十万。

    而對面的諸葛亮、關羽、徐達三個兵團加起來總兵力將近三十万,再加上洛陽張須陀的五万人馬,長安徐晃的十万人馬,可以說曹魏在兵力上處在絕對劣勢。

    “唯今之計,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青州與黃河上了!”曹操撫須嘆息,一臉愁容。

    只有協助李唐在青州獲得大捷,對漢軍予以重創,曹魏才有絕處逢生的希望。若唐軍敗走青州,等待曹魏的只能是滅亡的下場。

    楊素拍著胸膛道:“陛下直管放心,青州之戰誰勝誰輸,素不敢妄下結論。但有我扼守黃河,決不讓漢軍渡過一兵一卒!”

    聽了楊素的豪言壯語,曹操振作精神,起身拍了拍楊素的肩膀,誇贊道:“朕亦知道楊處道水戰厲害,‘江北水神’之名豈是浪得?這几年岳飛在水上就沒少吃你的虧,朕現在就把黃河沿岸的防御交給你,朕回鄴城招募兵馬,補充兵力。”

    曹操當即做出決定,把手中的兵馬分給楊素五万,與他手中的一万五千兵馬合二為一,留下荊布、曹彰、史建瑭、文聘、朱靈、牽招等人聽候調遣,以黎陽為根據地,阻擋漢軍渡過黃河。

    又命曹仁率領其他三万兵馬,帶著巨毋霸、許褚、張繡即日啟程向東趕往河內郡,會合司馬懿、司馬錯、郝昭等人,據守懷縣,防止漢軍從洛陽過河攻掠河內,繼而威脅鄴城。

    做好了安排之后,曹操帶著負傷的典韋,以及范增、賈詡、劉馥等謀士,押運著郭嘉、龐德的靈柩朝鄴城返程。

    遙想兩年前渡河進攻合肥之時兵强馬壯,旌旗遮天,刀槍映日,而現在返程時只剩下兩千余人隨行,曹操心中倍感凄涼,黯然神傷。

    想起合肥之戰以及許昌慘敗全都是拜薛仁貴所賜,曹操就恨得咬牙切齒,勒馬大喝一聲:“曹純何在?”

    曹操的宗族曹純立刻策馬向前,翻身下馬:“微臣聽令?”

    曹操朝並州方向一指:“薛禮祖籍河東絳邑縣,乃是我曹魏治下,你馬上帶人去一趟河東絳邑縣,把絳邑薛氏誅滅九族,找出薛仁貴的祖墳,給朕挖地三尺,挫骨揚灰!”

    “諾!”

    曹純答應一聲,引領了三百騎兵掉頭向西,快馬加鞭奔河東郡疾馳而去。有仇不報非君子,奈何不了薛仁貴就干脆掘了他的祖墳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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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三百七十二 草包夫妻

    “薛仁貴會叛漢降魏?我看這十有八九是陛下與薛國舅設的苦肉計,曹操竟然信以為真,就等著鑽進口袋挨打吧!”

    光陰倒回十天之前,就在薛仁貴斬殺夏侯蘭降魏的消息傳到長安之后,擔任徐晃軍團謀士的陳平非但沒有扼腕嘆息,反而一臉期待的樣子。

    徐晃卻沒有陳平這麼樂觀,憂心忡忡的道:“為何本將覺得薛禮叛國降魏是真?仔細分析一番,整個事情捋下來順理成章,陛下鍘了薛剛,逼得万年公主投井自盡,薛禮又因為貽誤公事吃了孔明的軍棍,矛盾越積越深。

    最后,陛下一道聖旨把薛禮削去鎮北將軍之位,發配到了許昌守城,換了誰只怕也承受不住這心理落差。在曹魏的利誘之下,再加上積累的矛盾,薛禮叛漢降魏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啊!”

    陳平翹著二郎腿,笑吟吟的品茶:“這就是陛下的高明之處,利用發生的事實大做文章,將雪球越滾越大;看起來順理成章,無懈可擊,要不然怎麼能騙過曹阿瞞及他的智囊?”

    徐晃似有所悟:“莫非陳先生的意思是薛剛被鍘是真,后來發生的事情就是陛下與仁貴將軍刻意謀划的?”

    “不錯,薛剛受岳雷蠱惑,擅闖太子宮毆打太子,導致曹氏流產之事肯定是真。”陳平呷一口茶,優哉游哉的分析,“就連岳元帥都親自回了金陵一趟,所以這件事絕不會有假。也正因為如此,所以曹阿瞞與他手下的智囊才會中計,才會派夏侯淵自投羅網。”

    頓了一頓,陳平感慨道:“能夠利用薛剛之死小題大做,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最終蒙蔽了曹操的雙眼,想出這個計划的人不簡單啊!”

    “如果這真是一出計謀,不得不說實在太完美了,這應該是陛下與諸葛孔明以及薛仁貴將軍一起策划的。”徐晃一臉欽佩,贊不絕口。

    陳平轉動著手里的茶碗:“聽說陛下去年又收了一個名喚張涼,表字子方的謀士,視他為留候再生。說不定這場謀略就出自他的手筆,若是有機會,我倒是想與他切磋下用謀之道。”

    徐晃大笑:“哈哈……如果說張子方是留候再世,那麼陳先生你就是獻侯重生。有你們兩位輔佐陛下,何愁江山不定,何懼反賊不滅?”

    陳平放下茶碗,正色道:“如果公明將軍信得過陳評,就准備出兵事宜吧!”

    “出兵?”徐晃一愕,“現在天氣尚未完全轉暖,要出兵至少再等半月才好吧?”

    陳平斬釘截鐵的道:“夏侯淵已經自投羅網,有仁貴將軍里應外合,諸葛亮、徐達南北夾攻,再加上關云長率領的十万人馬目前剛剛抵達陳留,很可能會形成重創曹魏主力的局面。所以我軍絕不能按兵不動,而是應該抓住機會渡過黃河,强攻河東、平陽二郡!”

    “就依先生所言!”徐晃一拍桌案,爽快的答應了陳平的提議。

    新任雍州刺史李嚴已走馬上任數月,在鐘繇的輔佐下,長安的局勢已經完全安定了下來,原洛陽朝廷的影響力已經消失殆盡,徐晃完全不必有后顧之憂。

    與陳平商議完畢,徐晃立即給駐守弘農的甘寧、張遼修書一封,命二人悄悄籌備船只,伺機渡過黃河,攻掠河東郡治下各縣。

    而徐晃則與陳平帶著程咬金夫婦,孟良、齊國遠,以及由陳平舉薦的猛將南宮長万,統率五万兵馬克日啟程,離開長安向北進軍。准備由馮翊郡境內的蒲坂津過河攻掠河東郡西部各縣,與甘寧、張遼遙相呼應。

    得知徐晃准備出兵進攻河東,李嚴與鐘繇一起前來送行,一直送到長安北門,方才拱手作別:“恭祝徐將軍旗開得勝,為大漢攻城略地,開疆拓土。長安有我二人治理,徐將軍直管放心,糧草輜重定然按時供給,絕無紕漏!”

    “一切都托在李正方與鐘元常身上了!”

    徐晃拱手作別,翻身上馬,大斧一揮,率領五万兵馬冒著乍暖還寒的北風,向北朝馮翊郡進兵。並派遣程咬金、鐘無艷夫婦率領五千騎兵提前先行,前往馮翊郡治所臨晉籌備船只,接應大軍過河。

    在徐晃的督促之下,這支漢軍以日行一百余里的速度向北進軍,三天之后便抵達了馮翊郡治所臨晉,距離黃河渡口蒲坂津還有八十里路程。

    提前兩天半抵達了臨晉的程咬金、鐘無艷夫妻一起來見徐晃,稟報道:“啟稟公明將軍,俺們夫妻已經籌備了大小船只一百余艘,一天之內便可以將隊伍運過黃河。”

    就在這時,從許昌方面傳來捷報,夏侯淵被薛仁貴射死,單雄信、夏魯奇陣亡,韓擒虎被擒,進入許昌的五万曹軍全部覆滅。目前薛仁貴正與諸葛亮、關羽、徐達等兵團合圍曹仁與曹操的援軍,在陳郡、梁國等地展開大戰。

    消息傳開,漢軍士氣高漲,歡聲雷動,一個個斗志昂揚,高聲吶喊:“攻克河東,劍指鄴城!”

    徐晃對陳平几乎佩服的五体投地:“陳先生果然慧眼如炬,一眼便洞穿了薛將軍的詐降之計,實在讓徐晃佩服的五体投地啊!”

    “嘿嘿……如果陳評兄弟在曹操麾下效力,那麼薛國舅的軍棍就白挨了喲!”程咬金撫摸著胡須笑的合不攏嘴,“這說明啥?這說明曹魏一窩謀士還不頂一個陳評!”

    徐晃催促隊伍疾行,于半夜亥時抵達了黃河岸邊的蒲坂津,在岸邊扎營休息了一夜,次日天亮便開始渡過黃河。

    就在這時,甘寧與張遼的斥候快馬趕到,向徐晃稟報軍情:甘寧與張遼接到命令之后便率領五万人馬離開弘農向北進軍,並于三日前從郖津渡過黃河,目前已經兵臨河東郡治所安邑城外,將城池包圍。

    “哈哈……甘興霸與張文遠果然神速,我等也得加快進軍速度了!”徐晃在黃河岸邊立馬提斧,豪氣干云。

    陳平更是大發感慨:“我大漢如今真是兵多將廣,在戰線東西綿延万里的情況下還能把曹操打的滿地找牙,猶如四處漏風的茅屋,按下葫蘆浮起瓢。若是集中全力滅魏,還不是泰山壓頂,一戰可定?”

    程咬金站在岸邊呲牙大笑:“還用得集中全力麼?不用李靖、不用吳啟、不用岳飛,只要咱們和諸葛亮、薛禮、徐達聯手,今年年底說不定就能掃平曹魏!”

    “曹魏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何時滅魏還要看這次中原圍剿戰的結果。”比起樂觀的程咬金,身為主將的徐晃更加穩重,不敢輕易誇口。

    陳平接過話茬道:“據斥候稟報,許昌之戰已經殲滅了五万曹軍,陣斬了夏侯淵、夏魯奇、單雄信等大將。如果諸葛亮、徐達、關羽三支兵團密切合作,一路窮追不舍,再讓魏延、高昂予以攔截,追到黃河岸邊的話少則還能再殲敵五万,多了十万不止。無論如何,這一戰都會讓曹魏元氣大傷,國力遭受重創。”

    “這一戰讓孔明這小子賺大發了啊!”程咬金不停地咋舌,滿臉羨慕嫉妒恨,“俺咋就沒這運氣呢?公明將軍,咱們可得加把勁啊,不能光看孔明這家伙搶功勞!”

    “夫君,人家諸葛將軍好歹是一方主將,你左一個小子,右一個家伙,未免失敬,傳出去成何体統?”鐘無艷上前一把扭住程咬金的耳朵,厲聲訓斥。

    “哎呦……疼、疼、疼,娘子放手,娘子饒命!”程咬金趕緊抱拳求饒。

    徐晃和陳平一起放聲大笑:“哈哈……鐘夫人教訓得極是,程將軍你說話可不能這般大咧咧,若是傳到孔明將軍耳朵里,還以為我等對他有成見哩!”

    程咬金呲牙咧嘴的解釋:“你們不懂俺和孔明之間的情義,俺比他年長七八歲,私下里他得喊俺一聲程大哥,俺和他媳婦私下里關系也不錯。就算俺當面喊他一聲小子,他也說不得什麼……”

    “什麼?你竟然和黃夫人關系不錯,我看你是欠收拾!”鐘無艷一臉嗔怒,手上的力道加大,痛的程咬金連聲求饒,又是打包票又是發誓,證明自己和黃月英之間絕對清清白白。

    鐘無艷這才饒了程咬金:“人家黃夫人心慧手巧,可是名聞天下的巧匠,怎麼會看上你這個胸無點墨的……草包?”

    “你說俺是草包,那你就是草包夫人!”程咬金不肯示弱,馬上反唇相譏。

    孟良和齊國遠趁機跳出來起哄:“賢伉儷說得都是實話,你們真是半斤八兩,門當戶對。”

    程咬金勃然大怒,叉腰道:“俺們夫妻打情罵俏,哪里輪得到你們哼哈二將跳出來拆台?俺們說自己是草包可以,你們有什麼資格譏笑我們夫妻,信不信俺兩口子隨便一個就能打的你們兄弟不認識爹娘?”

    徐晃放聲大笑:“休要在這里逞口舌之利,過河之后本將每人撥給你們五千兵馬,分頭攻打蒲坂、解縣、汾陰等縣城,看誰先得手?這比唇槍舌劍有意義多了。”

    陳平頷首贊許:“公明將軍所言極是,我們必須迅速過河增援甘興霸與張文遠,聽說守衛河東的郝昭以善守聞名,要拿下安邑只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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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三百七十三 先發制人

    自從曹仁帶著英布、巨毋霸過河增援夏侯淵之后,便委任司馬懿為主將,帶著司馬錯、夏侯尚、郝昭、曹真、王凌等人鎮守河內郡以及河東郡,防備南岸的漢軍趁機過河偷襲。

    從河東郡治所安邑到河內郡治所懷縣大約五百里路程,司馬懿命郝昭帶著司馬炎率領五千人馬守安邑,命曹真、夏侯尚率領七千人守軹縣,自己則與司馬錯、王凌率領一万八千人坐鎮懷縣。

    巧婦難為無滅之炊,在曹仁率領五万人馬出征之后,楊素又帶走了一万五千人,司馬懿手中能夠調動的兵馬已經僅剩三万,所以只能扣扣索索的几千几千的分配。

    正常情況下,用三万人馬守衛兩個郡,兵力也不是太薄弱。

    但凡事都講究相對論,如果面對的是黃巾軍、黑山軍這樣的叛軍流寇,烏合之眾,三万人完全夠用。可隔著黃河相對的是久經沙場,浴血多年的漢軍雄師,數量多達十五万,三倍于己,又有徐晃、甘寧等名將統率,這讓司馬懿不能不小心翼翼,倍感壓力。

    在得知薛仁貴叛漢降魏之后,司馬懿就有些懷疑這是詐降之計,只是又不能百分之百確定,只好緘口不語,靜觀其變。

    几天之后,司馬懿最擔心的事情果然發生了,夏侯淵被困于許昌,危在旦夕,因此派了斥候一路快馬加鞭前來河內向曹仁求援。曹仁得知噩耗后留下司馬懿、司馬錯坐鎮河內,親提五万兵馬渡過黃河,星夜馳援。

    曹仁過河之后,司馬懿夜觀天象,只見南方一星斗急速墜落,不由得驚呼一聲:“許昌之北,折損一股,不是應在夏侯妙才身上,便是應在曹子孝身上。流年不利,大魏局勢危矣!”

    一切果然如司馬懿所料,兩天以后噩耗傳來,夏侯淵被薛仁貴射死在許昌城下,單雄信死于亂軍之中,韓擒虎失手被擒。

    此后壞消息一個接著一個,從許昌突圍的夏魯奇也沒能走遠,在陽夏境內遭到關羽軍團阻擊,死在漢將的圍攻之下。而曹仁、曹操率領的援軍被各個擊破,目前正遭到諸葛亮、關羽、徐達三路人馬的追襲,一直從陳郡境內窮追不舍。

    “看這局勢,中原怕是保不住了!”

    司馬懿嘆息一聲,立即修書一封給鎮守河東的郝昭,告訴他如果徐晃軍團過河來襲,千万不要戀戰,主動放棄河東保存實力,不必計較一城一地的得失。

    對于現在的曹魏來說,保存軍事實力比保護疆域完整更加重要,地盤丟了可以再奪回了,如果隊伍被殲滅了,就再難翻盤了。

    司馬錯提醒司馬懿道:“郝昭性格固執,善于守城,自詡若有三千甲士,便能抵御十万大軍,只怕不肯輕易聽從仲達你的吩咐啊!”

    司馬懿輕撫下巴,沉吟道:“我與郝昭談論過防守之道,不可否認,他在防御上的確很有天分。可河東無險可守,比不得雄關要塞,一旦遭到徐晃十万兵馬的圍攻,只有城破人亡一條路,絕無守住的可能。”

    “是啊!”司馬錯頷首,“我也欣賞郝昭的守城能力,他以五千人馬硬扛三五日甚至半月左右的時間或許都能夠做到,但現在我軍已經無力增援,只要徐晃

    司馬兄弟很明白現在的局勢,不是郝昭守不住河東,而是守住了又能做什麼?

    守住一天又能守住一月嗎,守住一月又能守住一年嗎?曹軍已經無力解圍,守住河東又有什麼價值?

    司馬懿點點頭:“兄長所言極是,既然安世(司馬炎)侄儿就在郝昭身邊擔任副將,我便給他修書一封,如果郝昭不肯主動放棄河東,便把他抓起來,絕不能讓郝昭剛愎自用,害我白白損失五千兵馬。”

    對于司馬懿來說,主動放棄河東還有第二個原因,那就是自己的任務是守住河內,阻擋漢軍從河內進犯魏國國都鄴城。

    而丟了河東則影響不大,因為河東北面還有平陽郡與上黨郡,還有曹彬、曹參率領的四万人馬扼守壺關與襄陵這兩座險關要塞,那才是並州的門戶。司馬懿只需要集中兵力守住河內,讓鄴城避免遭受威脅,就算完成了使命。正因為如此,司馬懿才毫不猶豫的做出主動放棄河東郡的決定。

    打定主意,司馬懿當即再次提筆給司馬炎修書一封,命斥候快馬加鞭趕往河東郡治所安邑,一封交給郝昭,一封悄悄交給司馬炎。

    斥候動身之后,司馬懿又對司馬錯道:“洛陽傅友德、徐庶手里還有五六万兵馬,若是得知徐晃出兵,一定會趁火打劫。兄長可聯合夏侯尚與曹真,在孟津通往懷縣的路上設伏,伏擊傅友德。”

    “仲達所言極是,愚兄這就去准備!”

    司馬錯點頭答應一聲,辭別司馬懿,從軍營中點起一万人馬,星夜離開河內郡治所懷縣,並聯絡曹真與夏侯尚,相約在孟津到懷縣的路上設伏,尋找一處地形險要的必經之途伏擊傅友德。

    司馬懿的斥候離開懷縣一路快馬加鞭,日行三百余里,花了一天半的時間抵達了河東郡治所安邑城,並把書信分別交給了郝昭與司馬炎。

    郝昭看完之后頭搖的像撥浪鼓:“司馬仲達此言差矣,一寸山河一寸血,爭奪江山就應該寸土不讓,豈能將三百里河東拱手相讓?”

    “郝伯道啊,你這話就有點犯軸了!”

    司馬炎看過司馬懿的書信之后,決定先禮后兵,先耐心的規勸郝昭退兵,如果郝昭不聽再把控制起來奪取兵權,率部從安邑城撤退。

    司馬炎端起茶碗,不疾不徐的道:“小弟也佩服你的守城能力,但你只能從戰术上守城,卻不能從戰略上守城。來的可是十万漢軍啊,我們只有區區五千人,敵人二十倍于我,我等又能堅守多久?到最后還不是被困在城中,全軍覆沒。”

    “就算全軍覆沒,我郝昭也絕不退縮!”郝昭拍案而起,說得斬釘截鐵,“我退一尺則漢軍進一丈,我為大魏固守一日,便能給陛下多爭取一天的時間重整旗鼓。若是人人不戰而退,國將不國,縱有山河之險亦無必死之心。我郝昭心意已決,城在人在,城破人亡!”

    司馬炎搖搖頭:“唉……既然郝伯道固執己見,我便不陪你了,我馬上回去收拾下東西返回懷縣,你自己與河東共存亡吧!”

    “嗆啷”一聲,郝昭突然拔劍出鞘,攔住了司馬炎的去路:“不行,你身為副將,若是擅自出走,勢必會影響軍心。所以,你我誰也不能離開!”

    司馬炎還打算返回住處糾集心腹死黨,找個理由把郝昭誆騙過去抓起來,然后搶奪了虎符,率領兵馬放棄河東返回懷縣。沒想到竟然被郝昭先下手為强,反而把自己給控制了起來。

    “郝伯道,司馬仲達現在才是掌管河內與河東的主將,你違抗軍令不說,竟然還對同僚拔劍相向,莫非你想叛魏降漢不成?”司馬炎后退一步,大聲叱喝郝昭。

    寒光一閃,郝昭的劍刃抵住了司馬炎的喉嚨:“司馬兄弟,對不住了,為了拱衛河東,只好得罪你了……”

    說著話扭頭叱喝一聲:“來人,把司馬炎押解下去好生看守,好吃好喝的伺候著,但絕不能讓他擅自離開!”

    “諾!”

    郝昭的親兵答應一聲,十几個彪形大漢一擁而上把司馬炎控制了起來,囚禁在一座房間之內,無論白晝黑夜,輪流值守,寸步不離的看守。

    就在郝昭把司馬炎囚禁起來之后,張遼與甘寧率領的五万人馬自郖津渡過黃河,星夜疾行,用了兩天的時間兵臨河東郡治所安邑城外。

    “給我把城池圍起來!”張遼催促胯下青鬃馬,手提七星盤龍刀,大聲指揮麾下的兵馬圍城。

    一個多時辰之后,甘寧率部堵住了安邑城的北門與西門,張遼則堵住了南門與東門,一個個劍拔弩張,隨時准備攻城。

    “城內的守將聽著,曹操已經在中原全軍覆沒,自己也死在亂軍之中。如今你曹魏已經群龍無首,爾等若是識時務,速速開門投降,免你一死,否則打破城池,雞犬不留!”張遼在城下立馬橫刀,大聲施展攻心之計,詐稱曹操已死。

    郝昭在城上彎弓搭箭,奔著張遼就是一箭:“背主之徒,安敢在這里信口雌黃?勝敗乃兵家常事,我大魏只是輸了一陣而已,他日卷土重來,鹿死誰手,猶未可知!”

    張遼聽到風聲響起,急忙揮刀格擋,把郝昭的羽箭擊落在地,催馬向前,喝令全軍攻城。另一側的甘寧同樣策馬揮槍,身先士卒的率領麾下的將士冒著箭雨强攻城池,一時間殺聲震天,顰鼓動地。

    在張遼與甘寧的帶領下,五万漢軍吶喊著朝安邑城發動了猛攻,一時間殺聲震天,箭雨紛飛,城牆上滾石擂木呼嘯而下,城牆下霹靂車、井欄、衝程槌等攻城器械也是全部投入使用,雙方人喊馬嘶,殺的難解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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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三百七十四 無情碾壓

    郝昭還是那個郝昭,但河東卻不是陳倉,張遼與甘寧也不是諸葛亮,歷史不能再次重演。

    歷史上郝昭之所以能夠以三千人據守陳倉,擋住了諸葛亮十万大軍二十多天的進攻,原因無非有三。

    其一,郝昭善守,並提前做好了准備,甲胄、羽箭、滾石、擂木准備的一應俱全,並在費耀、張郃的增援下成功的守住了陳倉關,導致諸葛亮以“糧盡”為名而退走。

    其二,陳倉位于秦嶺腳下,依山而建,易守難攻,縱然漢軍多達十万,但真正能夠同時投入進攻的也不過万余人。否則雙方兵力差距接近三十倍,光用人頭堆的話也能夠攻破陳倉。

    其三,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諸葛亮這次攻打陳倉並沒有下定決心,在出兵之前接到了胞兄諸葛瑾的求援信,因為司馬懿、曹休率領的魏軍大舉進攻廬江、濡須一帶,諸葛亮意圖圍魏救趙,給盟軍東吳減輕壓力,所以才匆忙起兵進攻陳倉。

    在出兵之前,諸葛亮就打定主意能打下陳倉便順手收入囊中,打不下來就圍魏救趙替東吳解圍,因此從一開始就沒有鐵了心攻打陳倉。

    結果合肥之戰以東吳大獲全勝而告終,在陸遜的指揮下,周魴斷發賺曹休,徐盛大顯身手,把曹休、賈逵爆的滿地找牙,損兵折將狼狽敗走。

    比起東吳的大獲全勝來,諸葛亮遇上了郝昭這塊難啃的骨頭,司馬懿又派遣了張郃、王雙提兵來援,因此諸葛亮只能詐稱“糧盡”退走,並在撤退的路上斬了曹魏大將王雙,挽回了一些顏面。

    而如今郝昭據守的河東郡治所安邑城與陳倉卻是有著天壤之別,城池坐落在盆地之中,周遭地形平坦,面積廣袤,最適合大兵團作戰,別說五万人,就是再來十万人、二十万人,也有足夠的空間投入戰斗,從四面八方圍攻安邑城。

    “殺啊,先登城池者賞黃金十兩,官升三級!”張遼在城下策馬舞刀來回馳騁,大聲指揮將士們攻城。

    安邑城四面城牆大約二十里左右,平均下來每面城牆的長度大約五里左右,而城里的守軍只有五千人,還要留下部分人在城里巡邏,嚴防內應,因此平均下來每面城牆上只有不到一千二的守軍。

    一千二百人的守軍分布在兩千五百米的城牆上,差不多兩米一名士兵,防守起來可謂稀稀拉拉,根本無法對城下的漢軍形成有效的震懾。射出的弩箭零零碎碎,砸下的滾石也是寥寥無几,更是讓漢軍可以毫無顧忌的攻城。

    反觀城下的漢軍多達五万,而張遼、甘寧又采取集中兵力猛攻一面城牆的策略,分別只派了五千人攻打北門和東門,而各自統率了兩万人馬猛攻西門和南門。

    城牆上殺聲大作,箭雨紛飛,城下顰鼓動地,號角嗚咽,數不清的漢軍猶如過江之鯽般涌向城牆腳下,頭頂著盾牌,肩上扛著云梯,吶喊咆哮著朝安邑城發起了驚濤拍岸般的攻勢。

    “給我狠狠地射!”

    張遼策馬馳騁,大聲喝令弓弩手亂箭齊發,用火力壓制城牆上的魏軍,掩護攻城的將士,盡可能的減少本方的傷亡。

    南城牆腳下的兩万漢軍之中專業弓兵接近五千,得了張遼一聲令下,一個個彎弓搭箭,拉得弓弦如同滿月,朝城牆上射出一波又一波箭雨。

    “嗖嗖嗖……”

    一時間,箭如雨下,飛蝗般從天而降,射的城牆上的魏軍叫苦不堪,奈何本方兵微將寡,不要說壓制城下的漢軍弓兵,甚至無法給扛著云梯的漢軍造成像樣的殺傷。

    這讓攻城的漢軍肆無忌憚,衝鋒吶喊聲中夾雜著暢快淋漓的大笑,腳下踩踏的塵土飛揚,很快就逼近了城牆,把一架又一架云梯靠在城牆上,將橢圓形的盾牌抗在頭頂,奮勇向上攀登。

    十几架霹靂車發出“吱呀呀”的聲音,緩緩靠近護城河,將一塊又一塊岩石投擲出去,帶著呼嘯的風聲飛上城頭,砸的城牆上的守軍叫苦連天,慘叫聲此起彼伏,被巨石砸的骨骼斷裂,腦漿迸流者不計其數。

    一個時辰的互射下來,南城牆和西城牆上的魏軍非但沒有占到便宜,反而被城下密集的箭雨以及霹靂車射死射傷了一千余人,導致本來就捉襟見肘的防守更是顧此失彼,漏洞百出。

    甘寧左手舉著盾牌,右手提著單刃戟,披堅執銳,身先士卒,順著云梯一直攀登到頂部,縱身一躍,第一個飛上了城頭。

    “不知死活的叛卒,還敢負隅頑抗?”甘寧短戟飛舞,連續砍翻數名守軍,衝開一片空曠地帶,掩護身后的將士登城,“識時務者放下武器,束手就擒,饒爾等不死!”

    緊隨著甘寧的步伐,一個又一個悍卒登上城頭,揮舞刀槍朝守軍發起猛攻,衝的城牆上的守軍陣腳大亂。

    隨著時間的推移,數不清的漢軍順著一架又一架云梯攀上了城牆,從一開始的數十人慢慢發展到上百人,再到數百人,最后突破千人,完完全全占據了上風,殺的守軍步步后退,最終軍心崩潰,紛紛抱頭鼠竄。

    甘寧揮舞鐵戟,一陣猛砍,斬斷鐵索放下吊橋,衝城錐呼嘯而過,對城門發起了驚天動地的撞擊聲,很快城門就“轟然”敞開,數以万計的漢軍蜂擁而入,瞬間就把可憐兮兮的魏軍淹沒在人潮之中。

    眼見五千守軍折損了一多半,郝昭自知大勢已去,手提佩劍翻身上馬,打算率部突圍。剛剛下了城牆,便與手提七星盤龍刀的張遼狹路相逢。

    “你這魏將便是河東守將郝昭吧?”張遼手中大刀一指,高聲勸降,“識時務者為俊杰,速速下馬歸降,饒你不死。”

    郝昭咬牙怒目,催馬向前,揮舞佩劍直取張遼:“大丈夫死則死矣,何須多費唇舌?今日郝昭唯死而已,吃我一劍!”

    “自不量力!”

    張遼冷哼一聲,手中盤龍刀揮舞的虎虎生風,只一合便將郝昭的佩劍斬斷。反手一刀,用刀背將郝昭擊落馬下,大喝一聲“來人,給我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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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三百七十五 君子不奪人之志

    兵法云“自古圍城者,三倍攻之,五倍圍之,十倍拔之”。

    說得簡單一點就是,當攻城的兵力超過守城方三倍之時,就可以發起進攻了,並且有很大的希望獲得勝利。

    當攻城方的兵力超過守城方五倍之時,就可以包圍城池,爭取將守軍一網打盡。當攻城方的兵力超過守城方十倍之時,只要主將不是無能之輩,無論怎麼打都可以獲得最終的勝利。

    放在全史之中,張遼與甘寧雖然不是出類拔萃的將領,但也不是庸碌之輩;而郝昭在失去了陳倉關的天險之后,神奇不在,面對著十倍于己的漢軍,苦戰一個半時辰,城池終告陷落,五千守軍折損一半,郝昭在突圍時撞上張遼遭到生擒活捉,戰斗結束。

    人類的天性決定了無論在任何時代,戰爭中總會出現帶路黨,畢竟螻蟻尚且貪生,求生是人的本能,生死關頭出賣朋友獲取利益的事情早就是司空見慣的事情。

    就在張遼下令把郝昭押解下去之時,一名魏軍百夫長站出來告密:“將軍,副將司馬炎是司馬懿的侄子,司馬錯的儿子,此刻正被郝昭囚禁在了官邸,請隨我來抓人!”

    河內司馬氏現在也算是小有名氣,司馬懿加入曹魏之后表現搶眼,地位扶搖直上,一度與范增、郭嘉、賈詡並稱曹魏四大謀士,近來更是深得曹仁器重,被視為左膀右臂,對于他的侄子,張遼自然倍感興趣。

    聽了魏軍百夫長的告密,張遼在馬上大刀一揮,吩咐一聲:“前面帶路,若能抓住司馬炎,不僅赦你無罪,還讓你繼續擔任百夫長。”

    一陣嘈雜的腳步聲響起,張遼引領了五百士卒跟隨這名魏軍百夫長直奔郝昭的官邸,捉拿司馬炎去了。

    安邑城四門已經全部告破,五万漢軍以兩千多人的傷亡代價輕易攻破了城池,從四門蜂擁而入。

    在郝昭被擒之后,城里的守軍群龍無首,除了部分死忠仍在負隅頑抗,被不費吹灰之力剿滅,剩下的大部分魏卒紛紛繳械投降,做了漢軍的俘虜。

    太守府中,得知五万漢軍大舉壓境,司馬炎急的猶如熱鍋上的螞蟻在屋子里團團亂轉,對著門外大聲怒吼:“你們這群蠢材,跟著郝昭一塊送死吧,你們想死我可不想死!放我出門,我要離開河東返回河內。”

    看守的士兵都是郝昭的死忠,用冰冷的刀槍回答司馬炎的怒吼:“郝將軍有令,不許司馬將軍走出這個房間一步,你就死了這份心吧!”

    隨著時間的推移,震天的殺聲從城外逐漸蔓延進了城里,所有人都知道城池失守了,就連主將郝昭也遭到生擒活捉。看守的士兵終于沒了方向,一個個變得迷茫起來,眸子里充滿了無助和絕望。

    “蠢材,繼續看著我啊?”司馬炎一腳踹開房門,一邊喋喋不休的大罵,一邊大步流星的衝向馬廄,尋找了一匹戰馬,就要准備出城逃命。

    只是司馬炎剛剛策馬走到門口,就撞上了帶路的百夫長,朝司馬炎一指,大喊一聲:“此人就是司馬炎,抓住他!”

    “拿下!”張遼大刀一揮,喝令身后的將士上前抓人。

    滿城都是盔明甲亮的漢軍將士,司馬炎自知插翅難飛,靈機一動,陪笑道:“將軍且慢,都是自己人,何必動刀動槍。”

    “此話怎講?”張遼立馬橫刀,肅聲喝問。

    司馬炎也不反抗,因為那無濟于事,任憑漢軍把自己的雙臂反扭了,陪笑辯解道:“雖然家父司馬錯為曹魏效力,但我卻早有叛魏降漢之心,暗地里與叔父司馬昭書信往來多時,歸漢之心,天地可鑒。這次得知大軍來犯,我便勸郝昭開門歸降,被他囚禁到現在,以至于無法接應將軍入城。司馬炎所言句句屬實,還望將軍明鑒,允許我戴罪立功!”

    聽完司馬炎的辯解,張遼略作沉吟,吩咐身后的士兵暫時把司馬炎看押起來,好吃好喝的伺候著,等回頭上報朝廷再做處置不遲。

    安邑城很快平定了下來,由甘寧負責整頓治安,修葺損毀的城牆,而張遼則出榜安民,安撫百姓,並修書向剛剛從蒲坂津渡過黃河的徐晃報捷。

    次日晌午,徐晃與陳平率領三万人馬抵達安邑城外,張遼與甘寧一起出城接應,並轡同行,進了安邑城。

    來到太守府中,張遼下令把郝昭、司馬炎押解上來見過徐晃與陳平,由二人決定如何處置。

    “郝伯道,你我同為並州人,本將愛惜你用兵之才,若是肯幡然悔悟,某定當上書為你求情,讓你將功贖罪,英雄有用武之地。”徐晃親自起身給郝昭松綁,和顏悅色的勸降。

    郝昭卻是目光冷峻,面如寒霜,沉聲道:“公明將軍,昭素聞君子不奪人之志,郝昭已經抱定為曹魏必死之心,就算此刻答應投降,也是虛與委蛇,將來必然找機會逃走,反而連累了將軍。若公明將軍念在同鄉之誼,還請速速殺我,以全郝昭忠義之名!”

    見郝昭說得心如鋼鐵,徐晃嘆息一聲,揮手吩咐一聲:“人各有志,不可强求。來呀,將郝昭推出門外,斬首!”

    旁邊的司馬炎看了心中直搖頭,不停地在心底咒罵:“真是愚蠢之徒,頑固不化,死有余辜啊!你死了不打緊,可把老子害得跟著你做了俘虜,真恨不得徐晃把你千刀万剮,五馬分屍,才解我心頭之恨。”

    片刻之后,刀斧手來報:“啟稟將軍,郝昭已經屍首兩處,請將軍發落!”

    徐晃嘆息一聲:“郝昭雖然頑固不化,但忠心可嘉,將其首級縫回屍体,收入棺槨之中厚葬,以彰其忠義之心。”

    不等徐晃問話,司馬炎就主動跳出來把自己對張遼的說辭重新敘述一遍,說到動情之處聲淚俱下,說自己如何如何規勸父親司馬錯叛魏降漢,如何如何痛恨司馬懿助紂為虐,又怎麼和司馬昭之間互通書信,早有歸漢之心,可惜一直沒有找到反戈一擊的機會。

    陳平大笑道:“既然你與司馬昭書信往來密切,那麼我來問你,司馬昭現在何處?”

    “在……”

    司馬炎登時為之語塞,這個堂叔名聲不顯,在漢朝的文武之中根本排不上號,這些年也沒聽到過他的動靜,天知道他現在在哪里?

    情急之下,司馬炎只好瞎蒙一通:“在下隱約記得高達叔叔此刻正追隨吳啟在西方用兵,目前正與安息帝國作戰,不知是否如此?”

    陳平撫掌大笑:“我就知道你是信口雌黃,一派胡言。來人,把司馬炎押進囚車送到黃河以南,交給司州刺史陳群,派人解往金陵,由御史台檢查司按律問罪。”

    兩天以后,捷報頻傳,程咬金率領五千人馬攻克汾陰,孟良攻克解縣,齊國遠攻克蒲坂,鐘無艷攻克猗氏,河東西部五縣盡歸東漢。

    就在此時,捷報再次傳來,關羽、諸葛亮、薛仁貴、徐達等人合圍曹軍于白馬坡,斬殺龐德,生擒樂進、樂羊兄弟,自許昌之戰開始已累計殲滅魏軍十五万,算得上大獲全勝。

    徐晃當即下達命令,命程咬金率部攻皮氏,齊國遠攻聞喜,孟良攻大陽,鐘無艷攻絳邑,趁著曹軍元氣大損,無力救援河東之際,大肆收割土地,開疆拓土。

    一時間,曹魏大地風雨飄搖,各路漢軍齊頭並進,金戈鐵馬,旌旗招展,冀、並二州風聲鶴唳,人心惶惶,草木皆兵。

    得知徐晃成功的拿下河東郡,坐鎮洛陽的傅友德按捺不住心頭的衝動,遂與軍師徐庶商議一番,留下陳群守衛洛陽,帶著四万兵馬自孟津渡過黃河,准備趁機攻掠河內,震懾鄴城。

    洛陽坐落在黃河南岸,並不缺少船只,不過半天的功夫,傅友德便率大軍過河,直扑河內郡治所懷縣。

    行軍途中,徐庶向傅友德建議道:“司馬懿與范曾、郭嘉、賈詡並稱曹魏四大謀士,絕非無謀之輩,怕是早就料到我軍會進攻懷縣。從孟津到懷縣一路山谷連綿,荊棘叢生,恐有埋伏,你我不如反其道而行之,調頭向西進攻軹縣,拿下箕關,打通北上上黨的道路。”

    傅友德頷首稱贊:“元直所言極是,用兵自當如此,虛實相間,才能立于不敗之地。”

    計議停當,傅友德一聲令下,率領四万人馬忽然調頭向西北而去,目標直指軹縣,准備打開北上上黨的道路。

    司馬錯與夏侯尚、曹真在溫縣境內伏兵數日,不見傅友德來襲,忽聽斥候稟報,漢軍忽然調頭向北,直扑軹縣而去。

    “唉呀……軹縣乃是上黨門戶,若軹縣失守,漢軍必然可以向北直逼上黨,威脅並州,這該如何是好?”

    司馬錯與夏侯尚、曹真得到消息之后立刻驚出一身冷哼,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團團亂轉,急忙把伏兵從山谷中撤出,並修書一封用飛鴿傳遞給一百里之外的司馬懿,請示該如何應對傅友德的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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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三百七十六 風云突變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

    司馬懿接到司馬錯的書信之后,當機立斷做了指示,命司馬錯立刻率部佯裝渡過黃河進攻洛陽,並大肆散布消息。傅友德得到風聲之后,勢必會率部回援,而司馬錯卻在傅友德回來的路上設伏,定然可以有所斬獲。

    信鴿震動翅膀,扑棱棱的飛上高空,飛出懷縣城池,飛躍崇山峻嶺,一個多時辰之后便把司馬懿的書信送到了司馬錯的手中。

    “哈哈……還是仲達足智多謀,能夠根據敵人的變化隨機應變!”司馬錯看完之后放聲大笑,立即把司馬懿的計划對夏侯尚與曹真說了一遍。

    夏侯尚與曹真看完之后無不佩服的五体投地,心悅誠服:“怪不得車騎將軍渡過黃河之時委任司馬仲達為主將,他的隨機應變能力實在是高人一籌,值得我等學習。這招以攻為守,后發制人實在厲害啊!”

    司馬錯一聲令下,總計一万七千人馬立刻從馳道兩側的山谷草叢中撤出,一路上虛張聲勢,多豎旗幟,拉長隊伍,浩浩蕩蕩的朝黃河孟津渡口進軍,高喊著“攻破洛陽,收復中原”的口號,故意引起漢軍斥候的注意。

    果然不出司馬懿所料,傅友德率部進入河陽縣境內后便得到斥候稟報:“啟稟將軍,從溫縣突然殺出一支魏軍,看規模大約三万人左右,目前正快速朝孟津港進軍,其目標似乎直指洛陽。”

    “哎呀……糟了!”傅友德聞言大吃一驚,急忙勒馬帶韁,“若洛陽有失,我無顏見徐天德也!”

    對于傅友德來說,守住洛陽是職責所在,能否開疆拓土倒在其次。因為徐達並沒有要求傅友德攻城掠地,只是讓他守住洛陽,而且一個小小的軹縣也無法與擁有百万人口的洛陽相提並論,如果傅友德因為進攻軹縣而丟了洛陽,何異于揀了芝麻丟了西瓜?

    “退兵,前軍變后軍,后軍變前軍,火速退兵!”傅友德長槍一揮,撥轉馬頭,心急火燎的下令退兵。

    事關重大,徐庶也不敢輕易妄下結論,万一真被曹軍抓住機會偷襲了洛陽,這責任也不是自己能夠扛得起的。

    但徐庶卻又認為曹軍兵力可疑,向傅友德建議道:“據斥候稟報,曹仁從白馬津過河增援夏侯淵之時帶走了五六万人,楊素手中又掌管著將近兩万水師,那麼司馬懿手中能夠調動的兵力恐怕最多也就是三四万人。他還要分兵把守河東、軹縣、懷縣等地,怎麼可能一下子投入將近三万兵馬進攻洛陽?”

    “或許司馬懿准備‘置之死地而后生’,把兵力全部集中在一起猛攻洛陽也不一定,我必須率領騎兵先行,火速回援洛陽。”傅友德素來謹慎,不敢輕易冒險,決定率領騎兵先行一步。

    徐庶沉吟道:“我倒是認為曹軍很可能是虛張聲勢,反正洛陽城中還有一万兵馬,就算曹軍過了黃河,短時間內也不能攻破洛陽。傅將軍也不必急于一時,免得分兵之后給了司馬懿可趁之機,導致我軍損兵折將。”

    傅友德出兵之前留下了一万人馬交給司州刺史陳群,讓他拱衛洛陽。但潛意識里面傅友德並不信任陳群,一個被俘虜的刺史能懂得多少用兵之道?

    洛陽乃是京畿重地,城內有百万人口,城外房舍儼然,鄉鎮遍布,良田万頃,一派繁華,就算曹軍短時間內不能攻破洛陽,但只要在城外燒殺劫掠一番,所造成的損失與影響也是難以估量的,也是傅友德不能承受的。

    “不行,陳長文長于治國,短于用兵,我絕不能冒險賭博,必須輕騎急行,阻止魏軍從孟津渡河,御敵于國門之外,以免洛陽遭遇戰火,生靈涂炭。”

    傅友德一口回絕了徐庶的提議,決定親自率領八千騎兵提前先行,命徐庶帶著副將鄧盛、周昂等人率領大部隊尾隨其后,竭盡所能阻止魏軍渡過黃河,襲擾洛陽。

    傅友德一聲令下,馬蹄聲大作,八千騎兵在傅友德的帶領下卷起漫天塵土,朝孟津港快馬加鞭,全速疾馳。

    經過半天的馳騁之后,這支隊伍已經進入溫縣境內,距離孟津港還有四十多里路程,道路逐漸逼仄狹窄起來,兩側樹木叢生,亂石嶙峋。

    “全軍加快速度,傍晚之前務必抵達孟津渡口!”傅友德回援洛陽心切,顧不得多想,策馬提槍,當先開路。

    司馬錯躲在亂石背后,緊盯著傅友德的大旗,心中狂喜不已:“好啊,合該傅友德絕命與此,看來上天要助我成就大功!”

    驛道兩側樹木叢生,北風吹來,瑟瑟搖擺,簌簌作響,一万七千曹軍隱蔽其中,俱都彎弓搭箭,准備好了滾石擂木,蓄勢待發。只等司馬錯一聲令下,便亂箭齊發,滾石亂砸,殺他個血流成河,屍橫滿谷。

    在傅友德的帶領下,這支騎兵逐漸鑽進了包圍圈,對于即將到來的危險渾然未覺。

    當看到傅友德的戰馬從自己腳下穿過之際,司馬錯舉起一塊將近百斤的岩石,狠狠的當頭砸了下去,並大吼一聲:“給我放箭!”

    隨著司馬錯一聲令下,山谷兩側万箭齊發,密集的弩箭猶如飛蝗一般從天而降,鋪天蓋地般傾灑在漢軍的頭頂。圓滾滾的岩石蹦蹦跳跳的砸下山崖,落進人群之中,砸的漢軍人仰馬翻,慘叫聲此起彼伏。

    傅友德猝不及防,被從天而降的岩石砸中頭盔,登時兩眼一黑,跌下馬來。身后的親兵來不及搶救,便被驟雨般的弩箭射成了刺蝟,滾石、擂木呼嘯而下,不過片刻時間就把傅友德掩埋在亂石堆里。一代名將,就此戰死沙場。

    傅友德遇襲身亡,身后的騎兵群龍無首,被司馬錯率領的伏兵射殺了三千余騎,剩下的倉惶退走,向北尋找徐庶率領的主力大軍,報告噩耗去了。

    “哈哈……想不到竟然把鎮守洛陽的主將傅友德給射死了,真是天大的喜訊!”司馬錯下令把傅友德的屍体從亂石堆里挖掘出來,找一口棺材先收殮起來,並派人提前運回懷縣向司馬懿報喜。

    “竟然把傅友德射死了?真是無心插柳柳成蔭,我軍的士氣已經低落到了谷底,此戰正好可以振奮一下軍心。吾當修書稟報陛下,傳檄三軍將士,以振軍威。”司馬懿接到捷報之后同樣興奮不已,當即修書一封派遣斥候八百里加急給曹操報喜。

    曹仁目前正率領了巨毋霸、許褚、張繡離開黎陽朝河內返程,得知司馬懿設計射死了洛陽主將傅友德之后不由得喜出望外,立即下達命令:“仲達果然不負本將所托,傳我命令,讓司馬錯堵住孟津港口,把徐庶率領的人馬堵在河內郡境內,本將馬上率部全力返程,爭取把這支人馬全殲在河內郡境內。”

    接到曹仁的命令之后,司馬錯立即率部朝孟津港進軍,一鼓作氣擊潰了守衛港口的兩千漢軍,並把渡口與黃河中的戰船付之一炬,燒成灰燼,只等曹仁率部歸來,合圍徐庶率領的人馬。

    徐庶得知傅友德遇伏身亡后自責不已,但也知道現在不是傷感之際,在傅友德戰死之后自己必須指揮這支兵馬跳出河內郡,避免遭到魏軍的反包圍。

    據斥候稟報,曹操已經率部從白馬津突圍回到了河北,徐庶相信曹操一定不會放過這個反擊的機會,勢必會派遣大軍圍剿自己率領的部隊。在敵情不明的情況下還是率部向西攻打軹縣,爭取盡早與徐晃軍團回合,才是上上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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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0-9-3 09:29:16
一千三百七十七 無懈可擊

    傅友德遇伏身亡,孟津港被攻陷,船只被燒,徐庶率領的隊伍一時間無法返回洛陽。

    斥候又報曹操已經從白馬津突圍回到河北,曹仁目前正率部朝河內郡返程,徐庶意識到自己率領的這支隊伍很可能會遭到司馬懿與曹仁的聯合圍剿,在不能返回洛陽的情況下只有向西攻破軹縣、箕關,與徐晃軍團會合一條路可走。

    傅友德雖死,但徐庶統率的這支兵馬依舊將近三万七千人,而對面司馬懿與曹仁手中的兵馬聯合起來也不過才六万左右,雙方的兵力差距並未到判若云泥的地步,魏軍要想全殲這支漢軍也不是輕松的事情。

    但徐庶深知武將就是一支隊伍的靈魂,一支隊伍的膽魄,如果沒有主將帶頭衝鋒陷陣,沒有大將壓陣指揮,就如同失去了領頭羊,戰斗力將會大打折扣。

    在傅友德死后,無論是徐庶自己,還是副將周昂、鄧盛,都沒有能力扛起這支隊伍,無法成為這支隊伍的靈魂,只有盡快突圍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周昂在前開路,我率部居中,鄧盛殿后,全軍奔箕關疾行!”徐庶當機立斷,率部重新調頭北上,晝夜急行,于深夜子時抵達箕關門外。

    在曹真、夏侯尚出征之后,這座扼守河東與河內咽喉要道的關卡只剩下一千五百守軍。

    游俠出身的徐庶手提佩劍,親冒矢石,指揮著隊伍連夜猛攻,鏖戰大半個夜晚,終于攻克箕關,打開了通往河東的去路。

    黎明之時,箕關城頭旌旗招展,漢軍一片歡呼。

    打通了連接河東郡的道路,徐庶反而不再急于撤兵,將隊伍屯駐在關內,憑險據守,並派遣使者趕往河東向徐晃求援,同時派出斥候秘密潛回洛陽,刺探情報。

    徐晃得知傅友德遇襲身亡的消息后惋惜不已,留下張遼率三万人馬坐鎮安邑城,接應攻打各縣的程咬金、鐘無艷等人,自己帶著陳平、南宮長万率領五万人馬離開河東前往箕關會合徐庶,伺機攻掠河內,或者北上騷擾並州。

    曹仁率部疾行,以日行一百三十里的速度進軍,當抵達河內郡獲嘉縣境內時得知徐庶已經攻克箕關,跳出了包圍圈,並且聯合徐晃卷土重來,反而讓魏軍的局勢又緊張起來,不由得捶胸頓足,嘆息不已。

    前來接應的司馬懿安慰道:“子孝將軍也不必遺憾,巧婦難為無滅之炊,我軍兵力遠遠不及漢軍,要想完成一次圍剿實在難如登天。若是給我一万人馬守住箕關,就算徐庶插上翅膀也飛不出河內,可惜沒有……”

    “我亦知道仲達已經竭盡所能,並無責怪之意,只是即將煮熟的鴨子飛走了,心中不免遺憾。”曹仁唉聲嘆氣,悶悶不樂。

    曹仁的確沒有任何理由責怪司馬懿,這次的中原之戰,包括曹操、曹仁,以及郭嘉、范增、賈詡等曹魏精英几乎傾巢而出,卻被漢軍打的滿地找牙,元氣大傷,几乎損失了曹魏三分之一的軍事實力。

    而司馬懿卻憑借手中不足三万人的兵力擋住了傅友德對河內的進攻不說,反而以攻為守射殺了傅友德,兩相比較,誰强誰弱高下立判。

    雖然河東郡淪陷,郝昭率領的五千人馬全軍覆沒,但這並不是司馬懿的失誤,而是郝昭抗命不遵的原因。可以說司馬懿這段時間內的表現讓整個曹魏的文臣武將感到汗顏。

    “若我曹魏的文武都能夠像仲達一樣深謀遠慮,隨機應變,何愁不能開疆拓土,扭轉頹勢?”曹仁與司馬懿朝河內策馬徐行,感慨万千。

    正說話間,曹操的使者飛馬抵達,手持聖旨將司馬懿一頓褒賞,自即日起升任鎮南將軍頭銜,並賜爵亭侯,享受真兩千石的俸祿。

    宣讀完對司馬懿的封賞之后,使者又把曹操的手諭呈給曹仁。曹操在書信中要求曹仁暫時以防御為主,在沒有足夠的把握之前不要輕易出擊,等待青州之戰塵埃落定之后再見機行事。

    如果唐軍能夠在青州重創漢軍,對于曹魏來說自然是絕處逢生的好消息,就算唐漢兩敗俱傷,曹魏也可以得到喘息之機。假如唐軍不幸落敗,曹操就只能主動放棄徐州,把樂毅、陳子云率領的十万人馬撤回河北,全力防守,等待良機。

    “唯今之計,也只能暫時如此了!”曹仁嘆息一聲,把曹操的書信轉交給司馬懿,征求他的意見。

    司馬懿獻計道:“在漢軍占盡優勢的情況下我軍轉攻為守自然是明智之舉,但如果有良機擺在眼前,就絕不能讓他從掌中溜走。傅友德戰死,徐庶率軍奔赴箕關,洛陽空虛,我軍可以渡過黃河猛攻洛陽。若能破城,自然可以打開局勢,就算不能破城,劫掠一番,也能動搖東漢民心。”

    曹仁擊掌叫好:“仲達此言甚善,自中原之戰后本將已經被打的頭昏腦漲,疲于奔命,關鍵時刻還是仲達一針見血。”

    曹仁立即下達命令,由許褚率一万人馬為先鋒,曹仁親自率巨毋霸、張繡尾隨其后,自成皋境內渡過黃河;命司馬錯帶著曹真、夏侯尚自孟津過河,兩路夾攻洛陽。而司馬懿則繼續留下來扼守河內,以防漢軍趁機來攻。

    但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三万曹軍剛剛抵達成皋境內的黃河渡口,就接到了讓人沮喪的消息。

    數日之前,張巡、馬岱、朱桓率領三万人馬一舉攻克了曹魏在中原的最后一座重鎮東郡治所濮陽。

    自此之后,黃河以南,包括豫州、兗州在內的千里沃土全部重回大漢版圖。土地肥沃,人口密集,經濟繁榮的中原大地徹底回歸大漢的懷抱,包括陳留、許昌、宛城、襄陽在內的軍事重鎮將會就此免除軍事威脅,中原大地將會告別烽火連天的歲月。

    鎮守陳留的張須陀得知傅友德在河內中伏身亡,徐庶被逼的西進河東之后,遂當機立斷,立刻與箭傷尚未痊愈的霍峻率領三万人馬離開陳留,穿過虎牢關,晝夜急行,並于昨日傍晚抵達了洛陽城外。

    如此一來,洛陽城內外的漢軍上升至四万人,如果曹仁率部過河强襲,短時間內並無勝利的把握,反而會遭到諸葛亮、徐晃的東西夾擊,再次重蹈中原之戰的覆轍。在現實面前,曹仁反攻洛陽的美夢終于破碎。

    “唉……沒機會了!”曹仁仰天長嘆,一種無力的感覺在全身蔓延。

    司馬懿跟著嘆息:“機會就這樣溜走了,現在的東漢實在太强大了,兵多將廣,步步推進,彼此呼應。要想抓住他們致命的弱點,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接下來的話司馬懿沒有再說下去,如果把天下比作一塊棋盤,曹魏的滅亡已經不可避免。在這棋盤上漢軍已經占據了絕大部分,只留給曹魏一個微不足道的角落,除了奇跡之外,曹魏已是回天乏术。

    在徹底掃平中原之后,漢軍已經可以抽調出近五十万大軍分頭向河北進攻,中原之戰的慘敗更是讓實力不濟的曹魏雪上加霜。如果唐軍能夠在青州之戰中獲勝,曹魏還能苟延殘喘兩年;如果唐軍失敗,曹魏怕是撐不到這個冬季了。

    “收兵,退回河內!”曹仁無力的吩咐一聲,盡管强打精神,還是難掩眼神中的沮喪。

    兩日之后,河內郡的各路曹軍紛紛后退至懷縣城下安營扎寨,曹仁帶著許褚、巨毋霸等人每日操練兵馬,鼓舞軍心,一面與屯兵箕關的徐晃相互對峙,還得防備著白馬津一帶的將近三十万漢軍渡河進攻,可謂壓力空前。

    曹純奉了曹操的命令,帶了三百騎兵趕往河東郡絳邑縣,在縣令的帶領下問清了薛仁貴的故鄉,將薛家庄團團圍住,准備屠殺村民,並將薛仁貴的祖墳挫骨揚灰。

    薛仁貴雖然是系統自空間中召喚出世,可來到這個世界后便有了自己的身份,村庄、族人、親眷一應俱全。雖然在薛仁貴飛黃騰達之后,一些本家親戚都已經搬遷到江東謀生,但依舊有許多薛氏族人在故鄉生活,更有祖墳埋葬在村外的曠野中。

    “給我屠村,管他是否姓薛,老幼不留,雞犬殺光!”滿腔仇恨的曹純歇斯底里咆哮一聲,揮刀砍翻一名老翁。

    在曹純的指揮下,三百曹兵與三百差役兵分兩路,一部分屠殺薛氏族人,一部分人扛著鐵鍬、鋤頭在曠野里挖掘墳墓,但凡立著薛氏墓碑的墳塋一律掘開,將棺材抬出,准備把里面的屍体集中起來挫骨揚灰。

    就在曹軍肆意殺戮之際,忽然南面塵土飛揚,卻是鐘無艷率領五千漢軍殺到,前來攻打絳邑縣城。得知曹兵正在薛仁貴的故鄉作惡,便揮兵殺到,前來驅趕曹軍。

    曹純見狀只能匆匆上馬,調頭向北朝上黨方向逃命,鐘無艷率部攻克絳邑縣城,一邊安撫百姓,救助薛家庄的百姓,把墳墓重新埋葬起來,一邊飛鴿傳書告知薛仁貴這個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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