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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fatman19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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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青銅劍客】三國之召喚猛將《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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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0-9-7 09:20:51
一千四百二十六 雙神之戰

    夜色蒼茫,一支三万人的隊伍舉著火把星夜進軍,遠遠望去好似一條蜿蜒的火龍。

    得知天子被困于高密縣境內的斷舌山,秦瓊第一時間率部增援,留下尉遲恭守衛劇縣城池,自己帶著秦懷玉、楊延昭挑選了三万精銳,星夜出城,全力急行軍。

    救人如救火,更何況這次要救的是天子的聖駕,因此秦瓊拼了命的催促將士們趕路,恨不得所有馬匹都能像自己胯下的呼雷豹一樣足下生風。

    在秦瓊的催促下,三万將士饒過北海城池,花了三天兩夜的時間,狂奔了四百里路程,在這個傍晚進入了高密縣境內,距離劉辯被困的斷舌山已經只剩下四十里左右的路程。

    趕了這麼遠的路程,秦瓊已經完全冷靜了下來,在催軍急行的同時,不斷的派遣斥候聯絡廉頗,約定進軍路線,東西呼應。

    得知廉頗已經放棄益都縣城,傾巢出動,秦瓊更加放心。膠東半島的唐軍不過十五万左右,還要留下六七万人守衛北海,就算有埋伏也不過七八万人左右,雙方兵力相當,縱有埋伏又有何懼?

    秦瓊催促胯下呼雷豹,手提金纂提爐槍,背掛四棱金裝锏,在眾將校的簇擁下策馬向前,不斷的高聲鼓舞士氣:“將士們,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只要能救援陛下突圍,何愁沒有榮華富貴,何愁不能加官進爵?”

    就在這時,擔任先鋒的全琮親自來報:“啟稟秦將軍,前面的路途越來越艱險,道路兩側山巒林立,不知是繼續進軍還是等天亮之后再趕路?”

    在離開劇縣之前全琮還只是個軍司馬,因為站出來證明朱贊的身份,引起了秦瓊的注意。見他生的魁梧雄壯,膂力過人,便直接擢升為偏將,並撥給他五千人擔任先鋒。

    受到秦瓊的大力提拔,全琮感激涕零,恨不能以死相報,因此一路上身先士卒,但凡有重要軍情,都會親自來向秦瓊請示。

    秦瓊勒馬帶韁,朝山坡上仰望,只聽送松濤陣陣,時而有鳥鳴猿啼之聲,也看不出個子丑寅卯來,遂大喝一聲:“區區山坡有什麼值得畏懼?我等已經狂奔了四百里路程,眼見斷舌山近在咫尺,豈能畏縮不前?全力行軍,不得延誤!”

    “諾!”

    全琮答應一聲,拔轉馬頭,直奔全軍而去。

    秦瓊與秦懷玉一邊督促中軍疾行,一邊派了數十名斥候打著火把摸黑攀爬山崖,搜索一番,看看兩旁可有伏兵?

    不等斥候上山搜索,忽然一通鼓響,山巒兩側伏兵盡出,箭如雨下,滾石如雹,直殺的漢軍人仰馬翻,一團大亂。

    好在道路寬數十丈,不至于讓漢軍擁擠堵塞,在秦瓊父子的指揮下一邊朝山上還射,一邊快穿過這片山巒,擺脫被居高臨下遭到吊打的局面。

    坐鎮后部的楊六郎見前方殺聲大作,伏兵四起,急忙催馬揚鞭,冒著箭雨石雹趕上秦瓊,大聲提醒道:“將軍,唐軍在此埋伏多時,顯然是經過精心策划。只怕斷舌山之圍多半有詐,不如火退兵!”

    “前方距離斷舌山只剩下四五十里路程,近在咫尺,不上山一探究竟,我心中實在不甘啊!”秦瓊揮舞雙锏撥打雕翎,心中猶豫不決。

    雖然遇上了埋伏,但依然不能據此判斷劉辯被圍的消息是假。就算唐軍圍住了劉辯,也不妨礙他們在周圍設伏阻擊援兵,這兩者並不矛盾。更何況距離斷舌山只剩下最后一段路途,就此撤兵的話,將士們付出的血汗便等于前功盡棄了。

    就在秦瓊猶豫不決之際,后方號角嗚咽,殺聲大起,史敬思手提白玉戟,一馬當先,率領兩万唐軍從隱蔽處掩殺出來,朝漢軍猛攻,“唐國大將史敬思在此,秦瓊還不快快下馬受死?”

    史敬思一杆畫戟上下紛飛,擋者披靡,無人能敵。唐軍將士受到鼓舞,各個奮力向前,直殺的漢軍陣腳大亂,在几名偏將的率領下勉强阻擋,且戰且退,一邊飛馬向秦瓊和楊延昭求援。

    與此同時,山巒前方也殺出了兩万伏兵,后羿跨馬提槊,帶著黃甲、黃乙兄弟漫山遍野的衝殺上來,與史敬思對漢軍展開了前后夾攻。

    “都督,前后皆有伏兵,看樣子至少不下四五万,斷舌山之圍絕對是唐軍的詭計。請都督火下令撤兵!”楊延昭雙手抱槍,痛心疾的請求秦瓊撤兵。

    戰事展到這個地步,真相已經昭然若揭,倘若劉辯率領的兩千御林軍果真被圍困在斷舌山上,唐軍早就集結重兵猛攻了。

    就算斷舌山再高大艱險,唐軍以五六万之眾,過漢軍三十倍,也絕對早就把劉辯生擒活捉了,哪里還會等到秦瓊來救援?

    “退兵,火退兵!”

    秦瓊揮舞雙锏擊落兩支迎面而來的弩箭,大喝一聲,“前部變后部,火撤退。楊延昭、秦懷玉在前面開路,本將親自斷后!”

    “諾!”

    楊延昭與秦懷玉答應一聲,雙雙策馬提槍,率領著万余名漢軍調轉矛頭,朝從背后掩殺上來的唐軍迎了上去。直殺的刀光劍影,血肉橫飛,咆哮叱喝聲,慘叫哀嚎聲此起彼伏,響徹山谷。

    “唐寇休要猖狂,可識得小爺秦懷玉?”

    秦懷玉飛縱胯下青騅馬,揮舞鑌鐵皂纓槍直奔大展威風的史敬思,“來來來,與小爺大戰三百回合,欺負小卒算什麼本事?”

    “哼……不自量力之輩,換你父親來受死?”

    秦懷玉從軍不過半年時間,史敬思甚至連他的名字都沒聽過,光聽秦懷玉的名字還以為是秦瓊的儿子,言語間根本沒有把秦懷玉放在眼里。

    一聲金鐵交鳴之音響徹山谷,兩把兵器碰撞在一起,火星四濺。

    兩員大將各自使出渾身解數,槍來戟往,馬走龍蛇,踩踏的塵土飛揚,直殺的難解難分。

    有秦懷玉纏住了史敬思,另一邊的楊延昭無人可擋,一杆銀槍上下翻飛,連挑數十名唐卒,率領著漢軍展開了反攻。

    奈何漢軍人少,遭到了前后夾攻不說,頭頂上還不斷的有弩箭射下,滾石擂木砸下,一時間也難以突出包圍,只能浴血廝殺,拼死突圍。一時間戰事呈膠著狀態,誰也無法占據上風,震天動地的殺聲中,不斷的有人倒在血泊之中。

    “唐寇休要欺人太甚,吃我一刀!”

    得到秦瓊撤退的命令之后,全琮馬上下令全軍調頭,並且提刀斷后,阻擋唐軍的追襲。

    唐將黃甲手提蛇矛,奮勇當先,緊緊咬住全琮不放,“爾等已經鑽進了天羅地網,還想走麼?留下人頭!”

    全琮被黃甲追逐的心頭火起,撥轉馬頭,揮舞著五十斤的大砍刀朝黃甲猛砍猛劈,戰有十余回合,賣個破綻,一刀將黃甲砍落馬下。

    忽聽“倏”的一聲,一支羽箭破空而來,疾如流星。

    全琮猝不及防,被一箭射中胸口,登時刺穿胸膛,自前胸入后背出,慘叫一聲跌下馬來。

    “叮咚……后羿‘射日’屬性爆第二次,瞬間武力+2o,武力飆升至125,成功射中全琮!”

    “全琮統率81,武力82,智力66,政治53。”

    后羿一箭射落全琮,將鐵胎弓掛在背上,叱喝左右:“給我上前砍了這漢將的級,這是本將射殺的第二名漢軍武將。”

    得了后羿一聲吩咐,百余名唐寇揮舞著刀槍,如狼似虎一般朝全琮扑了上來。

    忽然一聲雄壯的戰馬嘶鳴由遠及近,卻是秦瓊飛縱胯下呼雷豹,揮舞手中黃金锏掩殺了上來:“全子璜撐住,本將前來援你!”

    一雙黃金锏上下紛飛,直掃的唐軍人仰馬翻,俱都后退不迭,稍微躲得慢了便被雙锏掃中,腦漿迸裂,當場斃命。

    跌下馬來的全琮奄奄一息,趴在地上高呼道:“都督……快走,這唐將弓箭厲害!”

    “就算李元霸在此,本將也絕不能丟下兄弟逃命?”秦瓊嘶吼一聲,雙锏揮舞的虎虎生風,連斃兩名唐軍校尉。

    “秦瓊,來得好,終于等到你了!”

    看到秦瓊竟然策馬衝殺了過來,彼此相距不過兩百丈左右,后羿精神一振,一雙眸子殺氣四射。

    迅的彎弓搭箭,瞄准了秦瓊的眉心,嘴里叱喝一聲“中!”

    離弦之箭裹挾著呼嘯的風聲破空而去,快過流星,勝過閃電。

    “開!”

    秦瓊早有准備,出一聲暴喝,手中雙锏一個橫掃千軍揮出,硬生生的將后羿射來的羽箭蕩開。

    但大出秦瓊意料的是后羿這一箭力道竟然如此之足,說是力逾千鈞也不為過。遮擋這一箭所承受的力量几乎與格擋兵器一般無二,震的秦瓊雙手十指麻,耳膜嗡嗡作響。如果要找個武將來相提並論的話,秦瓊認為司羿這一箭的力道不在呂布的方天畫戟之下,其威力遠一般的弓箭。

    “叮咚……后羿射日屬性爆第三次,瞬間武力+2o,但被秦瓊擋開,第三箭落空!”

    “壞了,恐怕秦叔寶有難了!”距離徐州海岸越來越近的劉辯猛然聽到系統的提示,一顆心登時懸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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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四百二十七 最强技能之三星連珠

    “咦……竟然把我的箭擋開了?”

    后羿一箭落空,不由驚訝的目瞪口呆,自己從七歲開始練箭,到現在已經超過二十載,可以說是例無虛發,射啥啥死,今天竟然破天荒的被擋開了!

    記憶中,后羿自七歲苦練一年射术,到了八歲便能射殺兔子、麋鹿這種小動物,九歲時能射狼;十二歲時能射死野豬,十五歲能射死天空的飛鷹,十七歲能射死東北的黑瞎子,十八歲能射死長白山的猛虎……

    几乎是例無虛發,射什麼什麼死,更何況是人,沒想到今天竟然被這個叫做秦瓊的家伙給擋開了一箭,這簡直是后羿做夢都想不到的事情!

    “駕!”

    就在后羿愣神之際,秦瓊已經叱喝胯下戰馬朝后羿衝了上去,“唐寇休要囂張,秦瓊今日雖死不逃,有本事的放馬過來與我一決勝負!”

    倒不是秦瓊不怕死,而是通過剛才硬接了后羿一箭,秦瓊已經意識到自己要想逃跑,只能是死路一條。

    雖然隔著兩百丈的距離,但后羿的這一箭依舊力逾千鈞,甚至震的自己十指發麻,絕不是不能穿縞素的那種强弩之末。就算往少里說,射程至少還能飛出百十丈,就算秦瓊胯下的呼雷豹是日行千里的寶馬,又怎能快過飛箭?

    既然逃無可逃,還不如拼死衝上去靠近后羿,或許還有獲勝的希望;就算要死,也可以死的轟轟烈烈,而不是在逃命的途中被人一箭射下馬來!

    “噅噅……”

    呼雷豹撒開四蹄,猶如騰云駕霧,足下生風,在人海中猶如閃電一般朝后羿衝刺而去,轉眼間就向前衝鋒了四十丈左右,距離后羿愈來愈近。

    馬上的秦瓊雙腿牢牢地踩住馬鐙,一雙大眼死死地盯住后羿手里的弓箭,雙手各自握著一支金锏,隨時准備格擋后羿射出的羽箭。對于兩邊攔截的唐軍視而不見,完全靠呼雷豹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在馳騁中閃轉騰挪,躲避唐軍的槍刺刀劈。

    “嘶……好膽量!”后羿發出一聲怪異的笑聲,再次挽弓搭箭瞄准了秦瓊,“既然你想死的壯烈一些,我便成全你!”

    “咻”的一聲,弓弦響起,所有人還沒來得及眨眼,羽箭便閃電般飛向秦瓊的面門。

    但秦瓊卻看到了,在后羿羽箭離弦之際,便暴喝一聲,將左手中的四棱金锏投擲了出去:“落!”

    “叮咚……秦瓊‘殺手锏’技能發動,武力瞬間+5,當前武力上升至105!”

    只聽“鐺”的一聲巨響,羽箭與金锏碰撞在一起,火花四濺。

    金锏堅硬無比,但力道遠遜飛來的羽箭,因此被撞擊的向后倒飛了數丈。

    而羽箭的力道雖大,卻終究是普通的羽箭,硬度遠遠無法和秦瓊手中的金锏相比,在把金锏撞飛的同時,自己也因為巨大的撞擊力而四分五裂,變成漫天羽毛,紛紛揚揚的落向戰場。

    “叮咚……后羿射日屬性爆發第四次,武力瞬間+20,但被秦瓊再次擋開。”

    “朕的門神啊,你可要撐住!”

    海上的劉辯聽到系統的提示,心如刀絞,雙拳緊握,手指甲几乎嵌進了肉中。

    但隔著迢迢千里,自己就算把牙齒咬碎,就算把一顆心絞爛,卻也無能為力。一切只能聽天由命,是生是死,全憑秦瓊自己!

    “朕相信叔寶將軍一定可以躲過這一劫,他可是被當做門神的男人啊,怎麼會這麼容易掛掉?他可是朕召喚出來的第一位武力值近百的猛將,當初平定江東,征討虎牢,就是靠的秦瓊壓箱底,朕的叔寶將軍啊,你絕不能死!”

    這一刻,劉辯眼中浮現的是自己攻打吳郡的首戰,正是在秦瓊的內應之下才輕易剿滅了嚴白虎,拿下了第一塊屬于自己的地盤。

    再到后來虎牢關征討董卓,面對呂布囂張的挑戰,也是秦瓊第一個策馬出戰,才讓囂張跋扈的呂布再也不敢輕視江東,才讓天下諸侯對自己這個廢帝刮目相看。

    “朕有主角光環啊,朕相信叔寶將軍不會死的!”劉辯站在船艙里對著海上的旭日雙手合十,默默地為秦瓊祈禱。

    “嘶……竟然又被擋開了一箭,看來漢軍陣中果然有點人才!那麼接下來試試我的三星連珠!”

    被秦瓊連擋兩箭,后羿徹底暴怒了。

    如果不能做到百發百中,自己又拿什麼去挑戰大漢的箭神薛禮,自己又憑什麼爭奪天下第一射手?

    鐵胎弓拉得猶如滿月,瞬間連發三箭,一支跟著一支,在空中排成了一條直線,精准的猶如劉辯穿越之前的制導導彈。裹挾著呼嘯的風聲,以電閃雷鳴之勢飛向秦瓊。

    “落!”

    秦瓊的一雙眸子死死的盯著后羿的雙手,就在弓弦一抖之際,秦瓊右手中的四棱金锏再次脫手飛出。

    “鐺”的一聲巨響,金锏再次與羽箭在空中碰撞,發出巨大的聲響,直震的周圍將士耳膜“嗡嗡”作響。

    由于兩人同時向前衝刺,距離此刻已經不足百丈。離弦之箭的力道更足,雕翎箭硬生生將秦瓊擲出的金锏撞飛了將近十丈,這才四分五裂的粉碎墜地。

    “開!”

    沒想到后羿竟然三箭連發,秦瓊來不及多想,就摸起馬鞍上的金纂提爐槍向外格擋。

    又是“鐺”的一聲巨響,雕翎箭被秦瓊硬生生擊落,但手中的金纂提爐槍竟然因為巨大的撞擊力扭曲變形,瞬間就震的秦瓊虎口迸裂,三十多斤的長槍卻是再也拿捏不住,瞬間脫手飛出……

    不等秦瓊出聲,最后一箭轟然而至,“噗”的一聲正中秦瓊胸口。

    巨大的衝擊力直接洞穿了秦瓊的甲胄,連帶著雕翎透胸而過,從秦瓊的胸部洞穿了一個模糊的血洞,似嬰儿手臂一般大小,破裂的心髒竟然清晰可見。

    “叮咚……后羿‘射日’屬性再次爆發,開啟最高境界‘三星連珠’,三箭武力疊加,瞬間武力+60,當前一箭飆升至武力165!”

    “啊……”劉辯腳下一個踉蹌,險些跪倒在地,“這……這是開啟神話模式了麼?竟然射出了60+的武力,難道這就是射日男人的最强實力?165的武力,怕是射誰誰死吧?朕的叔寶將軍,難道注定逃不過此劫?”

    “叮咚……系統提示,后羿第五箭成功射殺秦瓊,射日屬性僅剩最后兩箭。秦瓊陣亡,宿主獲得復活碎片一枚!”

    “司羿,朕此生與你不共戴天!”

    劉辯忽然暴走,一腳飛起把船艙的窗戶踹了個稀爛,登時木屑紛飛,滿地狼藉,“司羿,李世民,韓信,都給朕等著,朕誓要讓你們在青州粉身碎骨!”

    “陛下,怎麼了?”

    正在給將士們縫補衣服的張出塵與潘金蓮嚇了一跳,急忙圍上去詢問。而六七歲的潘安更是被劉辯暴躁的舉動嚇得“哇哇”大哭了起來,還以為又有颶風來襲,即將葬身大海呢!

    正在甲板上商議登陸后該如何行動的樊梨花、張良、宇文成都等人俱都嚇了一跳,連同飛衛、紀昌、燕青等人一窩蜂的涌進了船艙,一臉驚詫的詢問,“陛下,發生了何事?”

    雖然心中悲痛欲絕,可劉辯卻不能把真相告訴任何人,只能一個人承受這巨大的悲傷。

    急忙穩定了下心神,長吁一口氣道:“朕剛才一個恍惚,似乎做了一個夢,夢見叔寶將軍戰死了。情急之下方才破口大罵,爾等不必緊張,虛驚一場。”

    張良等人俱都驚詫不已,大白天的烈日當空,陛下怎麼會有這樣的反應?

    “陛下直管放心,秦叔寶將軍驍勇善戰,又有李藥師運籌帷幄,應該不會有事。也許是陛下近來操勞過度,才產生了幻覺。”張良躬身作揖,給劉辯寬慰了几句。

    樊梨花也上前攙扶精神有些恍惚的劉辯:“或許是陛下在海上顛簸的太久了,以至于精神有些恍惚,還是讓臣妾攙扶你去睡一會吧?”

    “也好!”劉辯嘆息一聲,心在滴血。

    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十余年,南征北戰,打下了偌大的江山,東到日本,南到菲律賓,西到整個印度大陸甚至將戰線推進到了中東的伊朗一帶,可還不曾戰死過如此重量級的武將。

    在秦瓊之前,讓劉辯記憶猶新的陣亡武將有林衝、花榮、以及楊再興、陸文龍,其他曾經讓劉辯悲傷過得還有陳慶之、蔣欽、凌操等人,但論分量比起秦瓊來卻遠遠不及。對劉辯內心造成的震撼同樣無法相提並論。

    在樊梨花的攙扶之下,劉辯躺倒在床榻上,在所有人離開之后,兩行淚滴順著眼角潸然滑落,喉頭一陣哽咽,几乎哭出聲來。

    “朕的秦叔寶將軍,你在天瞑目吧,朕誓要用李世民、韓信、后羿的鮮血為你祭奠,血債就要讓血來償!”

    “請你的在天之靈睜大眼睛看著,這次青州之戰一定會分出個勝負,當偃旗息鼓之時,就是唐國土崩瓦解之時!李世民、韓信、后羿的頭顱都會擺在你的靈位之前!”

    “起風了,起風啦,這下可以順風行駛了!”

    就在這時,船艙外面響起一片歡呼,船帆被吹得獵獵作響。

    樊梨花再次返回稟報:“啟奏陛下,好消息,起了東北風,將會大幅加快我們的航行速度,預計傍晚時分就可以靠近琅琊國境內的海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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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四百二十七 太極之道,以柔克剛!

    “噗通”一聲,秦瓊魁梧的身軀轟然墜地。

    巨大的疼痛瞬間傳遍全身,讓秦瓊的四肢再也無法動彈。

    風吹來虯髯迎風舞動,漫卷的黃沙吹在臉頰與嘴唇上,發著血腥的苦澀,讓秦瓊心有不甘,“我……還能再戰!”

    秦瓊痛苦的呢喃著,拼盡最后的力氣想要爬起來,卻是有心無力。到頭來換回的結果是啃了滿嘴塵沙,摻雜著血腥的唾液在嘴角變成了泥巴。

    “噅噅……”

    失去了主人的呼雷豹人立而起,發出凄涼而又無助的嘶鳴,仿佛失去了父母的孩子。

    無奈的圍著奄奄一息的秦瓊轉圈,不停的用嘴巴撕咬秦瓊的戰袍,希望能把自己的主人拉起來。

    但試了几次之后,呼雷豹才發現這一切無濟于事,只能飛起四蹄將朝秦瓊扑上來的几名唐卒踢翻,竭盡所能的保護著自己的主人。

    后羿在近百丈左右的地方勒韁駐馬,雙手攥著黑黝黝的鐵胎弓,用詭異的眼神盯著秦瓊,仿佛在欣賞一件藝术品:“呵呵……秦瓊應該是戰死的分量最重的漢將吧?死在我司羿的手上也是你的榮幸!”

    手指向前一戳,叱喝一聲:“來人,上前砍下秦瓊的頭顱,我要留著顱骨作為我天下第一射手的見證!”

    “殺啊!”

    隨著后羿一聲令下,數百名如狼似虎的唐卒手持刀槍朝秦瓊蜂擁而至。

    秦瓊無力的趴在地上,望著窮凶極惡的唐軍,放聲嘶吼:“我……歷城……秦叔寶……有心殺賊,無力回天。死前能得知陛下安然無恙……今日雖死無憾……為將者馬革裹屍……死得其所!”

    “閉上你的嘴巴!”

    一名百夫長咆哮一聲,手中明晃晃的鬼頭刀奔著秦瓊的脖頸砍去,“秦叔寶是司將軍殺的,頭顱是我砍……”

    “哧啦”一聲甲胄撕裂的聲音驟然響起,尖銳的聲音如此突兀,讓周圍所有人無不毛骨悚然。

    出乎預料的是,秦瓊的頭顱並沒有被砍下,這名唐軍百夫長的頭顱卻被從中間劈開,一直斜斜的砍到肩膀,徹底從身軀上砍了下來,鮮血與肝髒瞬間涌了出來,讓人聞之欲嘔。

    屠龍刀全力一擊,削鐵如泥,不可阻擋!

    又長了一歲的劉無忌橫刀立馬,左手屠龍刀右手倚天劍,胯下万里煙云罩。將兵器揮舞的寒光閃爍,漫天銀芒,瞬間就砍翻了十余名猝不及防的唐軍。

    “凌公績,帶叔寶將軍上馬!”劉無忌一邊嘶吼著殺敵,一邊朝身后的凌統大喝。

    “擋我者死!”

    年已十六歲的凌統將手里的三節棍揮舞的霍霍生風,瞬間就把圍攏在秦瓊周圍的唐寇掃的人仰馬翻,許多人躲閃不及,俱都腦漿迸裂,骨骼寸斷,當場斃命。

    “廬……江,你怎麼出現在這里?”秦瓊逐漸擴散的瞳孔忽然又凝聚起來,在這奄奄一息之際竟然還能笑出聲來。

    劉無忌一邊揮舞刀劍廝殺,一邊咬牙道:“我跟隨衛將軍出征,得到斥候稟報說父皇被困于斷舌山,我便與凌統瞞著衛將軍偷偷前來救駕。”

    “叮叮當當”的聲音響個不停,唐軍猶如被砍瓜切菜一般倒在劉無忌的腳下,在殺敵的同時,不忘朝凌統怒吼,“快點把秦將軍扶上馬啊,快一點,再快一點!”

    凌統手中“怒濤”蕩開無數唐軍,翻身下馬,攬起奄奄一息的秦瓊准備把他橫放在呼雷豹上。誰知道這匹相貌丑陋的黑色戰馬嘶鳴一聲,撒開四蹄,竟然朝后羿所在的方向跑去。

    “你這畜生,不認識主人了麼?”

    凌統氣得破口大罵,只能抱起秦瓊綿軟無力的屍体放在自己坐騎的馬鞍上,揮舞著名喚“怒濤”的三節棍徒步廝殺,保護著秦瓊的屍体朝漢軍的陣地撤退。

    戰場上人喊馬嘶,塵土飛揚,后羿的注意力一直放在秦瓊的身上,竟然沒注意到劉御與凌統何時悄悄靠近了秦瓊身邊。

    當聽到有唐軍大喊“來的是劉辯儿子”之時,不由得放聲大笑:“哈哈……太好了,此乃上天讓我成就大功,剛剛射死了秦瓊,現在又來了一個大漢王子,上天待我果然不薄!”

    話音未落,后羿再次抖動雙臂,拉開了黑黝黝的鐵胎弓,扯得如同滿月,將寒氣森然的羽箭瞄准了正在奮力廝殺的劉無忌。

    “叮咚……后羿射日屬性再次發動,武力瞬間+20,當前武力飆升至125,目標鎖定人物劉御。”

    剛剛躺在床上穩定了下心神的劉辯再次驚出一身冷汗,仿佛做了個噩夢一般猛地做了起來,身体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不好……無忌有難!”

    這一刻,劉辯忽然体會到了一種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的感覺,就算自己貴為九五之尊,真龍天子,麾下雄師百万,猛將如云,謀士如云,還是不能與命運抗衡!

    “叮咚……劉御特殊屬性‘弱雙絕’發動,對陣輕武器武將之時武力+4,屠龍刀+1,倚天劍+1,基礎武力當前103,坐騎照夜玉麒麟+1,當前武力上升至110!”

    “叮咚……劉御特殊屬性‘橫勇’發動,面對武力值介于100—105之間的武將時武力+3,當前武力上升至113!”

    “叮咚……劉御特殊屬性‘屠龍’發動,面對武力值超過102的武將時武力+3,當前武力上升至116!”

    聽到系統“嘰里呱啦”的響個不停,劉辯懸著的一顆心方才如釋重負,一下子躺倒在床上,出了一聲冷汗,“唉呀……我的儿啊,靠著逆天的天賦,看來應該能保住性命了!”

    “小王爺……小心……羽箭!”秦瓊趴在馬鞍上,用盡最后的力氣提醒斷后的劉無忌。

    即便沒有秦瓊的提醒,劉無忌也在時時刻刻的提防著后羿的弓箭,廝殺時只用出了七成的精力,眸子無時無刻的不在注意著后羿的舉動。

    看到后羿將鐵胎弓拉開,劉無忌便攥緊了右手的倚天劍,死死地盯著搭在鐵胎弓上的羽箭,猶如一頭隨時准備捕獵的豹子,容不得半點分神。

    “咻……”的一聲,寒芒裹挾著呼嘯的風聲好似流星一般扑面而來,也只是眨眼的瞬間。

    “太極之道,以柔克剛!”

    劉無忌一聲暴喝,右手倚天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迎了上去,一下子纏住了閃電般的羽箭,借力化力,竟然硬生生的將羽箭纏在了倚天劍上,仿佛陀螺一般繞著劍身旋轉起來。

    “叮咚……劉無忌第五特殊屬性‘以柔克剛’爆發,當對手爆發增加武力類技能時,吸收其一半為我所用。”

    “受以柔克剛屬性影響,劉無忌瞬間武力+10,飆升至126。后羿射日屬性被吸收一半,威力減半,當前一擊下降至115!”

    “走!”

    劉無忌用倚天劍挑著后羿射來的羽箭轉了十几圈,感覺將巨大的力道卸的几乎差不多了,這才大喝一聲,猛地一抖肩膀,將羽箭甩了出去。

    “噗嗤”一聲,羽箭余勢未竭,瞬間就刺穿了正躍馬挺槍衝上來廝殺的黃乙頸部,一聲慘叫,登時跌下馬來。

    “這怎麼可能?”

    后羿一臉駭然,一雙眸子險些從眼眶里瞪了出來。

    自己射出的箭不是被躲開了,也不是被挑開了,而是被人拿著像陀螺一般轉了半天,然后甩出去射殺了本方的武將。

    “這不可能!”

    后羿几乎暴走了,咆哮一聲,再次挽弓搭箭瞄准了劉無忌,“小賊,再接我一箭試試!”

    “叮咚……后羿射日屬性發動,武力瞬間+20,當前武力上升至125!”

    “叮咚……劉無忌屠龍、橫勇、弱雙絕、以柔克剛等四項技能同時發動,武力飆升至126,並吸收后羿10點武力!”

    離弦之箭帶著呼嘯的風聲,再次破空而至。

    早有准備的劉無忌再次暴喝一聲,左手屠龍刀猛地凌空劈下:“太極之道,剛柔並濟!”

    只聽“哢擦”一聲巨響,屠龍刀與后羿的羽箭凌空相撞,發出一聲巨大的轟鳴,震的周圍將士耳膜“嗡嗡”作響,甚至出現了短暫的眩暈感。

    被屠龍刀迎頭痛擊的羽箭突然一下子炸裂開來,扭曲變形,倒飛了出去,尾部的雕翎碎成漫天羽毛,在空中搖曳飛舞。

    一片羽毛被寒風席卷而來,落在了扭著頭觀戰的秦瓊臉上,露出最后的微笑,呢喃道:“好震撼人心的武藝啊,有王子如此,何愁……天下不定,我……秦瓊……死亦……瞑……”

    “秦將軍,你撐住啊?”徒步死戰的凌統大吼一聲,揮棍擊退圍上來的唐寇,朝劉御大喝一聲,“無忌,秦將軍斷氣了!”

    硬剛了后羿的一箭,劉無忌的左手被震的虎口迸裂了一道血口,屠龍刀險些脫手飛出,拼盡最后的力氣方才拿捏住,不至于脫手飛出。

    急忙撥轉馬頭,叱喝一聲:“今日暫且寄下你的狗頭,改日再來取!”

    “還想走麼?”

    后羿暴怒,急忙伸手去箭壺里摸箭,這才發現自己只有九只羽箭,壺中早已空空如也。只能眼看著劉御和凌統護著秦瓊的屍体突圍而去,與且戰且走的漢軍會合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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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四百二十八 呼雷豹的目的

    “叮咚……后羿‘射日’屬性完全爆發完畢,此技能將永久失效!”

    大船在海面上顛簸,順風而行速度大增,聽到系統的提示后劉辯懸著的一顆心總算落地。

    “不愧是擁有神話基因的男人,這三星連珠爆發起來太嚇人了,瞬間165的武力,几乎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只怕就是項羽或者李元霸也硬扛不下來吧?”

    劉辯躺在床榻上,雙手枕在脖頸下面喃喃自語,整個人似乎快要虛脫了,仿佛親自與后羿大戰一場,死里逃生一般。

    “后羿的‘射日’技能永久失效了,但三星連珠還會不會起作用?‘九星’技能的前三箭仍舊很强大,疊加起來依然是bug一樣的存在!”

    系統應聲答道:“系統提示,后羿在‘射日’屬性失效之后,三星連珠技能將會附加到‘九星’屬性之中,但其效果將會打一半折扣。最后一箭威力最强,為前三箭疊加的百分之五十。且因為消耗精力太大,十二個時辰只能只能爆發一次三星連珠!”

    劉辯掰著手指頭算了一下,按照后羿九星最强大的前三箭計算,疊加起來將會達到+36武力的效果,按照百分之五十將會產生+18武力的效果,配上后羿104的武力值與鐵胎弓,依舊能爆發出123的瞬間殺傷力,仍然不可小覷。

    “后羿會不會再來個四星連珠,五星連珠,甚至更多的星連珠?”劉辯換了一個角度,又想到了一個更加恐怖的問題。

    幸好系統的回答讓劉辯懸著的一顆心落地:“系統提示,按照目前人類的能力,三星連珠已經是最高境界,還沒有人能夠達到更高的水准。至少目前還沒有人能夠達到。”

    劉辯翻了一個身,又想到了一個問題:“秦瓊配上武器和坐騎也就是100左右的水准,而后羿射日屬性爆發之后武力值高達125,為何消耗了五箭才射中了叔寶將軍?”

    “按照秒殺定律來看,當雙方的武力差介于1215之間時,武力占上風者就有百分之二十的几率秒殺對手。而在后羿射箭之時,雙方的武力差高達25左右,為何秦瓊能夠支撐到第五箭?”

    “叮咚……系統釋疑,射箭時所產生的武力值與捉對廝殺不同,廝殺時兩人面對面,武力差可以保持很長一段時間的全方位壓制。而射箭屬于瞬間爆發,沒有持續性,因此不能完全適用秒殺定律。”

    “舉個簡單的例子:在宿主穿越之前的世界,如果一個普通人手持一把槍械,其武力定然瞬間大增,威脅遠超弓箭。即便面對項羽、呂布這種頂級猛將,也有一槍斃命的機會。但即便如此,項羽、呂布依舊有躲過子彈的可能性,所以射擊類技能並不完全適用秒殺定律。”

    聽到這里,劉辯心頭的疑惑總算完全解開,在心里長舒一口氣道:“朕完全弄明白了,不管怎麼說,后羿都是一個非常可怕的敵人!好歹射日屬性已經爆發完畢,如果后羿知道自己的技能,用三次三星連珠射項羽、李存孝、李元霸,恐怕是射誰誰死啊!”

    感慨完了后羿的可怕,劉辯又開始思念秦瓊。

    在心里暗自發誓,等登陸接到秦瓊陣亡的消息之后,就以國公之位追謚,由秦瓊的和甄宓大姐甄姜的兩歲儿子秦泰繼承,世襲罔替,代代相傳。

    自劉辯在金陵設立“凌云閣”與“紫金閣”,用以表彰手下文武大臣以來,已經進入凌云閣的武將目前有楊再興、陸文龍、陳慶之、花榮四人,文官有陸康、黃琬、盧植等人。

    其他陣亡的武將,包括林衝、高仙芝、凌操、蔣欽、花云、傅友德等人,要麼因為功績不夠,要麼因為資歷尚淺,所以無緣進入凌云閣塑立雕像,供后人瞻仰。但劉辯也沒有忘記表彰他們的功績,又讓何珅在鐘山上建造了一座“忠義祠”,給他們豎立靈位,供世人祭拜。

    “青州應該是爆發了大規模戰役,也不知道戰況如何?”劉辯暗自沉吟,隨著大船的顛簸,不知不覺間睡意來襲。

    沙場之上依舊狼煙滾滾,塵土飛揚,刀光劍影,殺聲震天。

    后羿手中的鐵胎弓足足一人高,尋常的羽箭搭上根本不夠長度。而后羿的自負又讓他不肯多帶這種長達七尺的特制羽箭,因此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劉御和凌統搶了秦瓊的屍体向北而去。

    倒不是后羿失去了追趕的勇氣,而是被一個少年雜耍般連擋兩箭,讓心高氣傲的后羿信心受到了巨大的挫折。

    雖然劉御與秦瓊都展現出了驚人的武藝,可自己的目標是做天下第一射手,所以什麼理由都算不上理由,現實是自己射出了七箭,只有一箭命中了目標。

    這對于一個自詡天下第一的射手來說,簡直是生命中的恥辱!

    “難道我司羿不是世上最强的射手麼?”后羿喃喃自語,之前的喜悅早就化為烏有,仿佛打了敗仗一樣垂頭喪氣。

    “噅噅……”

    就在后羿垂頭喪氣之際,秦瓊胯下的呼雷豹竟然一溜小跑來到了他的面前,表現出了親昵的姿態。

    “嗯?”后羿一臉警惕,雙目怒視這匹看上去不算英俊的戰馬,“這畜生到底想干什麼?”

    不遠處有負責喂馬的馬夫觀察了片刻,大笑道:“這匹馬儿應該是看上將軍了,想從今以后在將軍的胯下馳騁。”

    “戰馬不是最通人性,最重感情麼?”后羿這才收了警惕,一臉半信半疑,“怎麼它的主人剛死,這牲畜就背主求榮,和仇人親熱,莫不是心懷不軌吧?”

    馬夫大笑道:“哈哈……將軍多慮了,都說美人伴才子,寶馬配英雄。這世上的女人有貞潔烈女,也有水性楊花;這馬儿也是同樣的道理,有的畜生重情義,就像西楚霸王的烏騅馬;而有的馬儿則見異思遷,有奶便是娘。我看這匹馬分明是看上將軍的武藝了,別看它模樣丑陋,但看這粗壯的四肢絕對是一等一的寶馬啊!”

    后羿身材高大,胯下的戰馬只是一般戰馬,早就想換一匹良駒寶馬騎乘。此刻看到呼雷豹上前和自己套近乎,不由得心中一動。

    但思前想后一番,后羿覺得這畢竟是秦瓊的坐騎,跟了他多年,突然向自己獻殷勤,天知道打的什麼主意。

    “難道這馬儿還能通靈性,有人的思維不成?我不信它還打算給秦瓊報仇?多半就像馬夫所說的見異思遷,找個人庇護它。”

    打定主意,后羿決定先把這呼雷豹關起來觀察几天,等確定沒有惡意之后再騎乘也不遲。

    想到這里,立即叱喝一聲:“來人,把這匹戰馬暫時看起來,過几天后本將便收為胯下坐騎。”

    早有親兵答應一聲,上前牽了呼雷豹的韁繩。而這匹戰馬也甩動著尾巴向后羿身上蹭去,一副戀戀不舍的表情。

    就在后羿郁悶不已之際,劉御已經與凌統保護著秦瓊的屍体退到了漢軍陣中央,並派人火速通知楊延昭與秦懷玉。

    史敬思率領著三万人馬力阻漢軍的退路,廝殺了半天,難分勝負。

    金彈子又率領一万騎兵殺到,吶喊一聲加入戰團,任憑楊延昭與秦懷玉使出渾身解數,卻也無法突破重圍。

    后羿在山谷另一側抖擻精神,命親兵從馬車上取了九支羽箭,跨馬提槊,卷土重來。率領著兩万多唐軍從南向北猛攻,與史敬思、金彈子前后夾攻。

    “凌公績,火速去替回楊延昭將軍,本王要與他商議對策!”劉御在漢軍陣中央橫刀立馬,大聲指揮凌統,已經頗有大將風范。

    秦瓊的屍体已經被士兵從馬上抬了下來,哭聲四起,主將的陣亡對漢軍造成了巨大的影響。而正在前方與史敬思、金彈子廝殺的先鋒部隊此刻還蒙在鼓里,不知后方為何悲聲大作。

    凌統翻身上馬,揮舞著三節棍向前衝殺而去,在千軍万馬中高聲大喊:“楊延昭將軍何在,楊六郎在哪里?我乃江東凌公績,奉了廬江王之命替你回中軍共商對策!”

    (ps:2017年第一天,祝本書的所有兄弟雞年大吉吧,最后在新年第一天求一下保底月票。貌似2016已經半年沒求票了,新年要博一個頭彩嘛,有票的兄弟請直管砸過來!

    最后說一下秦瓊之死吧,既不是作者虐主,也不是和秦瓊過不去;而是本書到現在已經快450万字了,距離結束也不遠了,李唐、曹魏也快垮了,本方總得陣亡一個有分量的武將才更現實一些。

    看了一下東漢陣營,死個武松、楊六郎、太史慈之流完全沒有震撼性,而且也無法達到作者的初衷。而岳飛、李靖、吳起這種檔次別說你們無法承受,就是作者也接受不了。所以權衡再三,最終還是選擇了秦叔寶。

    當然后羿的三星連珠,爆發+60武力,是瞬間腦洞一開添加的,就是為了讓秦瓊死的壯烈一些。擋住了秦瓊五箭,門神也算死得其所了。默哀,門神不死,大漢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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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四百二十九 霹靂驚雷

    風在吹,旗在飄。

    人在吼,馬在叫。

    十余里的山谷殺聲震天,顰鼓動地,三万漢軍遭到六七万唐軍的兩面夾擊,面臨著全軍覆沒的危險,只能在楊六郎與秦懷玉的帶領下拼死突圍,與唐軍展開了你死我活,血肉橫飛的肉搏戰。

    一時間刀光劍影,塵土彌漫,慘叫嘶吼聲此起彼伏,每一瞬間都會有人倒在血泊之中,喪命在腥風血雨的廝殺中。

    秦懷玉手提鑌鐵槍與史敬思惡戰五十回合,漸落下風,慢慢的只有招架之力,再無還手之功,只能且戰且退,心中叫苦不迭。

    正在指揮作戰的楊六郎在遠處見了,便催促胯下戰馬,揮舞手中紫金槍,穿過廝殺的人群上前助戰,“懷玉賢侄休慌,六叔前來助你一臂之力!”

    得到楊六郎助陣,秦懷玉登時壓力大減,一邊揮槍廝殺一邊致謝,“多謝六叔助戰,也不知道叔父與全琮甩開后面的唐軍了嗎?”

    史敬思胯下白鬃馬,身穿亮銀鎖子甲,外罩白色素錦戰袍,揮舞鳳凰白玉戟,以一敵二,毫無懼色:“既然進了包圍圈,還想活著離開麼?我們天下無敵的西府趙王馬上就要趕到,爾等早早下馬受縛,或許可以饒你們一命!”

    “叮咚……史敬思▼‘戟將’屬性爆發,對手的武器每比自己短三尺,則武力+1。史敬思手中白玉鳳凰戟長一丈九七,比楊延昭、秦懷玉的武器各長兩尺有余,故此武力+2。史敬思基礎武力99,武器白玉鳳凰戟+1,當前武力上升至102!”

    有道是“一寸短,一寸險;一寸長,一寸强。”

    史敬思馬快戟長,武藝嫻熟,將手中近兩丈的白玉鳳凰戟揮舞的銀光閃爍,上下飛舞,猶如一只白色的鳳凰在戰場上展翅翱翔。見招拆招遇式化式,優雅從容,以一敵二完全不落下風。

    聽說李元霸重返青州戰場,楊六郎不由得大驚失色,一邊廝殺一邊向秦懷玉大喊:“沒想到李元霸重返青州了,若是等他抵達了戰場,咱們這三万將士怕是就要交代在這里了。讓六叔拼死擋住史敬思,賢侄速速率部突圍,能走几個算几個,總勝過在這山谷中全軍覆沒!”

    秦懷玉不知道李元霸的厲害,一邊揮槍遮擋,一邊半信半疑的道:“早就聽說過李元霸的名字,我就不信他能有三頭六臂,比這個叫‘屎淨死’的家伙還厲害?”

    史敬思沒聽懂秦懷玉話語中的諧音,冷笑一聲:“年輕人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我的武藝比起趙王來不過是螢火與皓月爭輝,在趙王面前怕是一個回合也接不下來,更別提你們這些蝦兵蟹將。”

    “對啊,你連我們這些蝦兵蟹將都打不贏,枉為大將!”秦懷玉槍出如龍,嘴里卻是不肯吃虧,“若是李存孝、關云長等大將在此,要殺你還不是易如反掌?”

    史敬思勃然大怒,手中鳳凰戟加快速度:“好一個牙尖嘴利的年輕人,看來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且看我如何把你斬于馬下!”

    三匹戰馬你來我往,猶如走馬燈一般旋轉個不停,直踩踏的腳下煙塵滾滾,塵土飛揚。又惡戰了三十回合,史敬思非但不露敗相,反而愈戰愈勇,慢慢占據了上風。

    “楊延昭將軍何在?楊六郎在哪里?我是江東凌統,廬江王找你回中軍共商對策……”

    忽聽身后傳來呼聲,楊六郎不由得一臉詫異:“咦……我似乎聽到有人喊我的名字?自稱凌統?”

    旁邊掠陣的士卒齊聲答道:“楊將軍沒有聽錯,這人自稱凌公績,說是廬江王派他來尋找你回中軍共商對策。”

    秦懷玉一邊揮槍疾刺史敬思咽喉,一邊大聲提醒:“六叔,我等被困在山谷,廬江王與凌統卻是從何而來?莫不是唐軍故意使詐?”

    “我在孔明麾下效力之時曾經與廬江王還有凌統相處過一段時間,算得上舊識,是真是假,上前來一看便知。”

    楊六郎揮槍蕩開史敬思斬來的鳳凰戟,扭頭朝周圍的將士大喊:“速速向凌統喊話,就說本將在此!”

    十几名漢卒答應一聲,齊刷刷的扯開嗓子大喊:“楊將軍在此,請凌將軍這邊搭話!”

    凌統聽到喊聲,便催動胯下戰馬,揮舞手中三節棍一路衝殺,徑直來到三員正在廝殺的大將旁邊,大喝一聲:“楊將軍請退下,容小將替你教訓這唐將一番。”

    “果然是凌公績,你為何出現在這里?”楊六郎扭頭看去,不是凌統又是何人,心中不由得驚詫不已。

    凌統也不廢話,催動戰馬,揮舞著長達一丈的三節棍直取史敬思,一招“蛟龍鬧海”奔著史敬思的頭部掃了過去,“一言難盡,你去見到廬江王便知道原委,而且還有重要的事情告知于楊將軍。”

    楊六郎見識過凌統的武藝,雖然年輕,但自己卻很難占到便宜。那還是前年的事情,眨眼間過了一年多,想來凌統的武藝定然又有長進。

    略作思忖,虛晃一槍逼退史敬思,撥馬便走:“有勞兩位賢侄擋住史敬思,我去見見廬江王與叔寶將軍,隨后就來助戰。”

    “吃我一棍!”

    想起秦瓊死的慘狀,凌統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燒,但生怕擾亂了正在廝殺的將士軍心,也只能暫時憋在心里。滿腔怒火無處發泄,便全部傾注在三節棍上,奔著史敬思就是一陣窮追猛打。

    “叮咚……凌統第一屬性‘鞭將’爆發,當對手的武器每超過自己武器三尺,則武力+1。凌統當前基礎武力98。因武器短于史敬思白玉鳳凰戟九尺,武力+3,武器‘怒濤’+1,當前武力上升至101!”

    千里之外,茫茫大海上,正在船艙中迷糊的劉辯被系統的提示音吵醒,蹙眉沉吟道:“哦……凌統的基礎武力上升到98了麼?已經超過了他在歷史上94的巔峰武力,這個數值已經足以比肩黃忠、許褚等人了,他今年才十六歲,應該還能繼續上升。當初凌**的時候系統可是說過,如果凌統培育的好,有希望提升10點左右的基礎武力。”

    三節棍講究爆發力,出招凌厲迅速,史敬思還沒見過這樣的怪異兵器,不由得嚇了一跳:“這是什麼套路?”

    史敬思本來沒把凌統放在眼里,拆了一招之后才發現這員小將容不得小覷,自己必須打起十二分精神迎戰才行。當下叱喝戰馬,揮舞鳳凰戟,小心翼翼的迎戰。

    “叮咚……史敬思‘戟將’屬性再次發動,因武器超過凌統武器九尺,武力+3,當前武力變化為104!”

    凌統和史敬思周旋了三五個回合,覺得自己可以掰掰手腕,當即扭頭朝和自己年齡相仿的秦懷玉大喊一聲:“小兄弟,你且退下,讓我自己來教訓這個唐將。你在這里擋著我,礙手礙腳,反而影響了我的發揮。”

    秦懷玉已經累得氣喘吁吁,見凌統抽躊躇滿志,當即拖槍就走:“我是秦叔寶將軍的侄子,今年十七歲,我看凌兄弟年齡沒我大吧?”

    “哪里走,留下人頭!”

    史敬思惡戰一場,出了一身大汗,既沒能留住楊六郎,也沒傷了秦懷玉,如何肯善擺干休?大喝一聲,催馬就追。

    “先過凌小爺這一關!”

    凌統暴喝一聲,手中三節棍揮舞開來,卷起一團銀光,裹挾著呼嘯風聲,擋住了史敬思的去路。

    “叮咚……系統檢測到凌統第二屬性‘霹靂’爆發,此屬性師承高寵,為驚雷的弱化版。”

    “霹靂斗將時有几率爆發出三到五次霹靂攻勢,將根據對手的反應隨機增加47點武力不等。”

    “哦……凌統竟然還有第二屬性,真是不錯!”劉辯翻個身,欣慰不已。

    依稀記得劉御和凌統在前年冬季幫助諸葛亮大破曹操于合肥之后,就趕往岳飛大營待了大半年的時間,直到初冬李靖攻破洛陽之后,才與岳飛分道揚鑣。想來凌統的屬性就是在這段時間受到高寵的指點,方才在不知不覺間習得。

    “雖然這兩個屬性不算太强,但至少能夠保證凌統原先的三國東吳第一武將的地位了,即便面對張飛、馬超等人應該也不遑多讓,是個可用之才。”

    沙場之上,史敬思與凌統鞭來戟往,馬走龍蛇,惡戰數十回合,勝負難分。

    就在這時,北方塵土大起,馬蹄大作,唐將金彈子催促胯下青花閃電駒,揮舞一雙各重九十斤的擂鼓紫金錘,率領著一万騎兵呼嘯而至。

    万余名唐軍鐵騎一邊衝鋒,一邊齊聲大喊:“將士們奮勇殺敵啊,我們大唐皇帝率領著主力大軍隨后就到,休要放走漢軍一兵一卒。”

    楊六郎分開廝殺的人群,將長槍懸掛在馬鞍上,直奔中軍而來。

    越向回走便聽到哭聲越大,心中不由得暗叫不妙:“不好,莫非是廬江王出事了?中了唐軍的詭計也就罷了,若是再害得廬江王折在這里,罪過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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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四百三十 漫山衣冠似雪

    楊延昭心急火燎的趕到中軍陣地,遠遠看到劉無忌在一匹雄壯的灰色駿馬前負手而立,眉目間頗有大將風度,看起來安然無恙,懸著的一顆心這才落地。

    急忙翻身下馬,單膝跪地施禮:“微臣奉義將軍楊延昭拜見廬江王殿下!”

    劉無忌急忙伸手攙扶楊六郎:“大敵當前,楊將軍不必多禮。”

    “唐軍在高密縣境內已經埋伏多時,小王爺為何會出現在這個凶險之地?”楊六郎起身之后手撫佩劍,一臉詫異的問道。

    劉無忌沉聲道:“數日前我正隨衛卿將軍從沂蒙山區朝半島悄悄進軍,忽然接到斥候稟報,說父皇被困于斷舌山。我心中擔憂不已,便與凌統悄悄瞞著衛將軍,遺書一封,快馬加鞭離開大營,奔高密而來……”

    “衛將軍正向高密進軍?真是太好了!”楊延昭聞言喜出望外,露出久違的笑容,“真是人算不如天算,說不定我們還能反客為主,逆轉現在這個不利的局面呢!”

    劉無忌點頭:“衛將軍于五日之前從平陽縣出兵,花了四天的功夫已經差不多走出沂蒙山區了,掐指算算估計此刻已經到了諸縣附近,距離高密也就是二百五十里左右的路程。”

    楊六郎光顧著和劉御說話,直到此時才看見旁邊放著一具簡陋的棺槨,不由得蹙眉問道:“這是何人的棺槨?”

    “叔寶將軍戰死了。”劉無忌嘆息一聲,眼角瞬間濕潤,就連聲音也變得哽咽起來。

    “什麼?”楊六郎嚇了一跳,瞬間變得面如土色,嘴唇不停的哆嗦,“怎……怎麼……可能?”

    楊六郎已經與秦瓊搭檔了五六年,一直在徐州作戰,雖然不是兄弟但卻勝似兄弟。

    秦瓊雖然統兵能力一般,但他的豪爽仗義卻是讓楊六郎、武松、麴義等人打心里佩服,徐州軍團的實力也許是大漢各軍團中最弱的,但卻是最團結的。

    在這里沒有勾心斗角,沒有爾虞我詐,只有同甘共苦,同生共死的兄弟情。

    秦瓊治軍也不像岳飛、李靖那樣嚴明,不講究軍令如山,經常和稀泥,只要不是犯了特別嚴重的軍紀,大多數時候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秦瓊平日里還有點匪氣,經常與手下的將校大碗喝酒,大碗吃肉,甚至還允許將校們花錢買娼/妓進大營解決生理需求,有時候也會讓手下的兄弟挑几個有姿色的娘們孝敬自己。

    在徐州軍的眼里,秦瓊不僅是主將,更像是山大王,更像是幫派大哥。所以得知秦瓊戰死后,這些將士們才情不自禁的哭泣起來。

    獵犬終須山上喪,將軍難免陣前亡。多年的沙場喋血,這些將士們不是沒有見過死亡,甚至對死亡已經麻木,可是當最心疼將士們的“大哥”陣亡之時,數以万計的徐州軍還是忍不住悲傷,無不潸然淚下。

    “嗚嗚……都督戰死了,秦大哥死了,離我們而去了,再也回不來了!”

    “都督是為了救全琮將軍被狗日的司羿射死的……”

    “楊將軍,我們一定要替都督報仇啊!”

    看到楊六郎連嘴唇都顫抖起來,圍攏在棺槨周圍的將士無不啜泣起來,一個個嚎啕大哭。

    “都督,秦大哥!”

    楊六郎用顫抖的手指緩緩推開了了棺材板。這是從長達十余里的山谷中一個村落里向百姓討來的,看上去非常簡陋,棺材板只需輕輕一推,便敞開了縫隙。

    只見躺在里面的秦瓊滿身血污,但遺容看上去卻平靜淡然,沒有任何仇恨,沒有任何不舍,靜靜的躺在棺槨中一動不動。

    胸前巨大的血口讓人觸目驚心,雖然經過醫匠短暫的包扎止血,但不斷涌出的鮮血還是把鋪在棺材里面的被褥全被染紅,悲壯中透著一股妖艷。

    “秦大哥!”楊延昭用顫抖的手指伸進棺材撫摸秦瓊已經冰涼的臉頰,“大哥,你在九泉之下安息吧,我楊延昭對著你的棺槨誓,誓要率領兄弟們替你報仇雪恨,誅殺后羿!”

    “替都督報仇雪恨,誅殺后羿!”

    數百名親兵高舉兵器,齊聲吶喊,引得周圍的其他將士紛紛響應,聲振寰宇。

    楊延昭說著話“哧啦”一聲扯爛了身上的白色戰袍,雖然已經血漬斑駁,但底子畢竟是白色的。

    然后撕成一條白帶,緩緩系在額頭,大聲喝道:“將士們,把隨軍攜帶的白布拿出來,全軍將士盡著縞素。這一戰不為別的,只為秦大哥而戰!”

    古代人打仗並不是打完就跑,而是需要清掃戰場,掩埋敵方屍体,收殮戰友屍骨。因此大部分軍中都會隨身攜帶一些白布,以備急用。

    得了楊六郎一聲吩咐,漢軍將士紛紛動手,用刀劍把隨身攜帶的白布分割成條條縷縷,然后一傳十十傳百,所有人用白布纏頭,盡著縞素。

    一時間,整個山谷中縞素飄揚,悲聲雄壯,先前的嗚咽聲也變成了復仇的吶喊。

    劉御也從士卒手里接過一條白布纏在頭上,哽咽道:“今日本王與你們一塊為秦將軍而戰,用唐寇的鮮血告慰秦將軍的在天之靈!”

    北風吹來,漫山遍野的縞素隨風飄蕩,劉無忌牽過灰色的“万里煙云罩”,翻身上馬,大喝一聲:“楊將軍,本王在前突圍開路,你率領將士們隨后衝鋒,能殺死几個唐寇算几個!”

    “不不不……不是突圍?”楊六郎急忙阻止了准備策馬衝出去的劉御。

    “不是突圍,難道楊將軍打算與唐寇血戰到底嗎?”劉無忌蹙眉問道。

    雖然要替秦瓊報仇,但目前的形勢顯然不適合硬拼,在唐軍的前后夾攻之下,縱然漢軍豁出生死,只怕也難以獲勝,撐死也就是多殺一批唐軍罷了。玉石俱焚顯然不是明智之舉,就算秦瓊活著只怕也未必同意。

    楊六郎朝西側的山坡一指,高聲道:“白天的時候我觀察過這個山坡,山上有樹木,有溪流,面積又足夠大。可以容納將士們在山上休息,吸引唐寇包圍。”

    “哦……楊將軍打算來個反包圍?”劉無忌聰明睿智,一點就通。

    楊六郎點頭道:“既然唐軍把我們困住了,肯定不會輕易撤兵,只要我們上了山坡,他們就會把山坡圍個水泄不通。既然衛將軍的兵馬已經過了沂蒙山,料想兩三日左右便能進入高密,再加上廉頗將軍的四万青州郡兵,足以對唐軍形成反包圍。到那時,我們里應外合,痛擊唐寇,為秦將軍報仇雪恨!”

    劉無忌抬頭仰望,只見這片山谷長十余里,最寬的地方有千余丈,最窄的地方有百十丈。山上有潺潺的流水淌下來,谷底甚至還有村庄民居。

    山坡上星星點點,火把晃動,大約有四五千唐軍正在鼓噪吶喊,朝山下開弓放箭,投擲滾石擂木,幫助兩側的唐軍攻打漢軍。

    “楊將軍好主意,雖然有些冒險,但只要能成功,定然是一場大勝!”劉無忌先后跟隨諸葛亮、岳飛、李靖等名帥學習兵法,對于用兵之道已經小有造詣,聽了楊六郎的話立即頷贊成。

    楊六郎翻身上馬,抱槍施禮道:“小王爺你在這里守衛著秦將軍的棺槨,我率領敢死隊當先衝鋒!”

    劉無忌卻搶先策馬而去:“我的兵器短小精悍,最適合貼身近戰,還是讓小王帶人去攻打山坡。楊將軍聚攏將士隨后上山,整肅軍紀,避免出現各自為戰的局面!”

    劉無忌話音未落,雙腿在馬腹上猛地一夾,胯下的戰馬離弦之箭一般射了出去。

    這匹“万里煙云罩”是劉辯前年在成都用“坐騎”卡抽到的,隨后便把他賞賜給了劉御。從那以后劉御就結束了偷馬上戰場的生涯,再也不用偷偷騎著父親的“追風白凰”或者母親的“燎原火”上沙場。

    此馬身材高大,四肢健壯,体型優雅,姿態華美,一身灰色的鬃毛馳騁起來好似一團煙霧,因此得名“万里煙云罩”。此刻撒開四蹄,足下生風,瞬間就把楊六郎遠遠甩開。

    “將士們,隨我上山攻下山坡!”劉無忌策馬馳騁,左手屠龍,右手倚天,好似風馳電掣。

    數以万計額頭纏著白布的漢軍頭頂盾牌,手持刀槍,踩踏的煙塵滾滾,跟隨著劉御的步伐朝西側兩百余丈高的山坡起了猛攻。

    一時間殺聲震天,腳步動地,數不清的弩箭在天空飛舞,漢軍一邊朝山坡上衝鋒,一邊還射。在舍生忘死的斗志下,漢軍很快就衝上了山坡,與唐軍短兵相接。

    山上的唐軍本來就是史敬思挑選的老弱病殘,精壯的都留在下面肉搏,此刻面對著了瘋一般狂攻的漢軍頓時陣腳大亂,一陣抵抗之后,丟下上千具屍体,紛紛向山坡背面逃命去了。

    不消一個時辰,劉無忌就以犧牲千人的代價攻占了這座名喚“誅神嶺”的山坡,命令弓弩手扼守要塞,居高臨下,接應山下的楊延昭、秦懷玉等人上山。准備以這支軍隊做誘餌,吸引唐軍包圍,等衛青、廉頗率軍抵達之后來一個反包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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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四百三十一 殺手锏傳人

    “叔父!”

    撤到山坡上之后,秦懷玉方才知道秦瓊陣亡的消息,不由得嚎啕大哭,拜倒在秦瓊的棺槨前。

    “秦將軍為國捐軀,馬革裹屍,實乃大漢將士之楷模!陛下將來定然從重撫恤,讓秦大哥名垂青史,受万代景仰。賢侄請節哀順變,切勿悲傷過度。”楊六郎一臉悲痛的拉起跪在棺槨前的秦懷玉,用擲地有聲的話語安慰著這個年輕的將軍。

    劉無忌也在旁邊跟著勸慰:“秦將軍節哀順變,父皇一定會以國葬之禮厚葬秦都督,青州的將士一定會同仇敵愾,誓死為秦都督報仇!”

    凌統雙手捧著秦瓊的“四棱金裝锏”以及有些彎曲的虎頭鏨金槍交給秦懷玉:“這是我從地上撿到的武器,應該都是秦都督生前所用,現在我把它交給秦大哥,還望你能繼承都督的遺志,奮勇殺敵,為國建功。”

    秦懷玉紅著眼睛接過秦瓊的遺物,咬牙切齒的對著棺槨立下誓言:“叔父大人,你的在天之靈看著吧,侄儿誓死替你報仇雪恨,誓斬司羿!”

    “叮咚……系統提示,秦懷玉獲得秦瓊‘四棱金裝锏’,並因為自幼苦練秦氏祖傳絕技‘殺手锏’,因此獲得‘殺手锏’技能。”

    此刻的劉辯正在大海上顛簸,已經可以隱約看見徐州的海岸線,忽然聽到系統的提示,不由得露出欣慰的笑容:“秦叔寶將軍雖然離開了這個世界,可你的殺手锏卻有了繼承人,將會繼續在這個世界上揚光大。秦將軍你若在天有靈,可以瞑目了!”

    漢軍所攻占的這座山嶺叫做“誅神嶺”,傳說西周時期附近有邪神作亂,被封到臨淄的姜子牙誅殺于這座山嶺之上,因此得名。

    這“誅神嶺”南北綿延十余里,主峰高三百丈左右,山坡上樹木茂盛,泉水叮淙。漢軍上了山坡之后倒是不愁水源,這也是楊六郎敢冒險上山的重要原因。

    三万漢軍遭到唐軍前后夾擊,還要承受頭頂上的箭雨石雹,損失十分慘重。除了主將秦瓊與先鋒全琮陣亡之外,另外還折損了一万一千余人,剩下的一万八千將士在楊延昭與劉無忌的率領下,奮力死戰,總算占據了山坡,避免了全軍覆沒的危險。

    漢軍攻占了誅神嶺之后,便四面分散開,扼守險要位置,居高臨下的亂箭齊,擊退了唐軍的數次猛攻,逐漸在山坡上站穩了腳跟。

    楊延昭吩咐軍中醫匠給秦瓊的屍体做個簡單的防腐處理,盡量多保存一些時日,等待衛青、廉頗等各路兵馬來解了圍之后,就可以找一塊山清水秀的地方把秦瓊安葬,讓他永遠的沉睡在大漢的土地上。

    因為來時輕裝簡行,全軍每人只帶了七日的干糧,為了避免斷糧造成軍心渙散,楊延昭在率部上山之時命將士們把上千匹負傷或者完好無損的戰馬全部宰殺,一來可以把馬肉扛到山上給將士們充飢,二來免得被唐軍繳獲,資助敵人的戰力。

    “把馬肉扔進鍋里煮熟,所有人敞開肚子吃,就算死也要做個飽死鬼!”在劉無忌、凌統、秦懷玉分頭駐守險要之時,楊延昭命令軍廚埋鍋造飯,吃飽喝足了才有力氣繼續打仗。

    此時正值二月上旬,天干物燥,誅神嶺上枯草干柴遍地皆是。

    軍廚們搜集來干柴,支起大鍋,用木桶把水填滿,把新鮮的馬肉扔進大鍋里,添加了鹽巴、茴香等佐料,很快就漫山遍野香味四溢。

    “將士們輪流吃飯,吃飽喝足了殺唐寇!”

    楊延昭站立于高處,一邊觀察腳下唐軍的行動,一邊做出部署,將山上的漢軍指揮的井井有條,各營按部就班,忙而不亂,根本不給山下的唐軍一絲可乘之機。

    廝殺了一天的時間,漢軍將士早就飢腸轆轆,餓的渾身乏力,此刻終于能夠飽餐一頓。當下便輪流防御,替換下來的將士端著大碗喝著馬肉湯,就著干糧大快朵頤,仿佛吃著天下最美味的食物。

    有了這批馬肉墊底,山上的一万八千漢軍可以吃飽喝足,在劉無忌、楊六郎、凌統、秦懷玉等人的率領下憑險據守,抵擋唐軍的進攻,等待衛青與廉頗前來救援。

    山下的唐軍同樣廝殺了一整天,早已人困馬乏,史敬思、后羿率部猛攻了一陣,遭到了漢軍的頑强抵抗,在山坡上拋下了一千多具屍体,狼狽的退回了山腳下。

    看著漢軍在山上大快朵頤,山下的唐軍頓時不干了,紛紛嚷嚷道:“不打了,不打了,廝殺了一天,再不吃飯哪里還有力氣打仗?還讓不讓將士們活下去啊?”

    史敬思、后羿等人沒有辦法,只能鳴金收兵,與金彈子分兵扼守各條道路要塞,免得被漢軍伺機突圍逃出了包圍圈,一面埋鍋造飯,同時派出斥候向李世民與韓信稟報戰況,請求指示。

    隨著夜幕降臨,鏖戰了一天的山谷終于安靜了下來。

    一抹彎月掛在天際,撒下冷清的光輝,照耀著山谷中漫山遍野的屍体,層層疊疊,密密麻麻,彌漫著血腥的味道。

    嗅著氣味從附近趕來的狼群垂涎三尺,但由于大批唐軍駐扎在山腳下,也只能出几聲飢餓的狼嚎,遠遠的閃爍著綠油油的眼睛,卻是不敢湊上前去享受一頓饕餮盛宴。

    韓信正在四十里之外的斷舌山准備伏擊鄭成功,但等了一天的功夫也沒見鄭成功上鉤,想來是聯絡不上留贊的先鋒部隊,不敢再向前進軍。如果不是藏了起來,多半就是退回了水師大營。

    就在這時,史敬思派來的斥候從誅神嶺飛馬趕到,直奔韓信面前翻身下馬,單膝跪地稟報:“啟稟韓將軍,漢將秦瓊被司羿將軍射殺,楊延昭突圍不成,率部攻占了誅神嶺,憑險據守。几位將軍率部强攻了多次俱都無功而返,只能封鎖道路,把漢軍困在山上,等候將軍命令。”

    “哦……射死秦瓊了?真是太好了!”

    韓信聞言喜出望外,眸子里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雖然人是后羿射死的,可自己是這場戰役的統帥,功勞也有自己的一半。李績、李牧和漢軍打了多年的仗,斬殺了几個有名有姓的漢將?

    而自己一出手就解決了秦瓊這個東漢頂級武將,連續殲滅了將近兩万漢軍,這功績直接完爆李績、李牧,為將來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奠定了堅實的基礎。總有一日,自己會成為唐國的第一統帥,掌管數十万兵馬東征西討,為大唐攻城略地。

    “楊延昭竟然不突圍?而是主動選擇了死守誅神嶺,到底有什麼目的?”韓信手撫佩劍,低頭沉吟。

    旁邊的李善長拱手道:“聽說楊延昭的武藝猶在秦瓊之下,面對著史敬思、司羿、完顏將軍等猛將怕是無力突圍,無奈之下才攻占了誅神嶺苟延殘喘,等待其他漢軍前來解圍。一切不是都在按照韓將軍的計划展嗎?”

    韓信搖頭道:“不對……在我的計划中,漢軍是迫于無奈才被逼上山,然后我軍以他們為誘餌,圍點打援。而現在明顯不是,史敬思、司羿等人强攻了几次無功而返,損兵折將,漢軍顯然不是被逼無奈才上了山嶺,而是主動選擇上山。這兩者絕不一樣!”

    旁邊的李嗣源插嘴道:“有什麼不一樣?反正剩下的漢軍都被包圍了,遲早全軍覆沒,包括楊延昭、秦懷玉在內,一個也別想活著離開。”

    韓信皺眉思忖:“這絕不一樣,楊延昭敢主動上山,說明他有把握等到漢軍來增援。多半是打算給我們來個反包圍,但又有多少漢軍來增援呢?”

    “韓將軍分析的有理!”李善長手撫胡須,對韓信的分析表示贊成,“陛下已經率領七万兵馬前來增援,再加上韓將軍麾下的五万兵馬。至少需要二十万漢軍才能形成反包圍吧,楊延昭為何這麼自信?”

    韓信捏著下巴沉吟道:“據斥候稟報,廉頗率領四万青州郡兵離開了益都,目前距離高密已經不遠。而守衛劇縣的尉遲恭也率領數万漢軍出城,加起來也就是七八万左右吧,絕對無法形成反包圍。莫非楊延昭在賭衛卿或者李靖會出兵增援?”

    李善長頷道:“多半是這樣,李靖的兵馬從濟南國抵達高密至少需要七八天的功夫,衛卿從泰山郡趕來也需要五六天的功夫,我們只要在三天左右全殲來援的廉頗與尉遲恭,就能集結優勢兵力猛攻來援的其他漢軍。”

    韓信翻身上馬:“主戰場現在已轉移到誅神嶺,再據守斷舌山已經無益。全軍連夜下山,跟我趕往誅神嶺觀察地形,重新策划戰略,力爭一舉全殲秦瓊軍團。”

    在韓信的帶領下,一直在斷舌山周圍埋伏的兩万多唐軍舉起火把,連夜向西進軍,直奔誅神嶺而去。韓信同時派出斥候快馬加鞭趕往徐州方向,刺探曹軍到了哪里?只有得到曹軍的助戰,才能確保此戰万無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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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四百三十二 妖女出世

    在東北風的幫助下,劉辯乘坐的這艘巨型戰船航速大增,在傍晚時分靠近了海岸。

    但由于海邊亂石嶙峋,驚濤裂岸,船上的行人無法登陸。擔任船長的孫崇便指揮著大船沿著海岸向北行駛,尋找可以登陸的地形。

    船夫們調轉船頭,順著海岸繼續向北行駛了兩個多時辰,直到半夜子時方才尋覓到一處適合登陸的地點,便打著號子划動船槳,靠岸后拋錨登陸。

    岸邊蘆葦叢生,荒無人煙,不時傳來狼嚎猿啼之聲,把年幼的潘安嚇得鑽進母親的懷抱中,連大氣也不敢喘。

    劉辯見此情景,父愛大發,笑吟吟的從潘金蓮懷里抱過孩子:“岸邊崎嶇不平,潘夫人身体孱弱,朕一路上與這孩儿頗為投緣,就讓朕抱他下船。”

    “多謝陛下關懷!”

    見劉辯當著麾下文武,甚至包括樊梨花、張出塵的面毫不避嫌,潘金蓮一臉欣慰,便把潘安送到了劉辯的懷抱中。

    “陛下稍等,讓微臣先帶人上岸巡視一番,看看可有危險?”

    宇文成都手提鳳翅鎦金镋,跨上一字板肋癩麒麟,帶著飛衛、紀昌師徒,以及五百名御林軍打著火把,一字排開走下甲板,在附近搜索一番,確定沒有危險之后方才請劉辯下船。

    在海上顛簸了二十多天,總算活著靠岸了,將士們無不歡呼雀躍,雖然正是深更半夜,但一個個卻精神抖擻,毫無睡意。

    “哈哈……還是踩在地上舒坦啊!”

    劉辯抱著潘安走下大船,發出一聲爽朗的大笑。在海上漂泊的時間久了,這才感到大地如此親切。

    岸上黑燈瞎火,伸手不見五指,也不知道腳下這片土地到底是青州還是徐州?宇文成都當即挑選了五十名精干的御林軍,每五人一組,全部騎乘快馬,在方圓數十里的范圍內刺探情報。

    劉辯又吩咐擔任船長的孫崇帶著三百船夫上岸修整兩日,等找到村落補充了水源與食物厚便調頭南下,返回金陵造船廠修輯大船。

    這次青州大戰結束后要麼把唐軍逐出青州,收復徐州;要麼就是因為戰敗徹底丟失青徐二州,想來短時間內再也不用在海上顛簸了。

    情報不明,也不知道身處何地,劉辯不敢輕舉妄動,率部尋找了一塊靠近溪流的窪地扎下營帳,命文鴦率部巡邏,等天亮斥候歸來后再說。

    興奮過后,倦意來襲,很快這座臨時搭建的營寨便鼾聲四起,在海上漂泊了二十多天的將士們終于可以腳踏實地的睡一個安穩覺了。

    在樊梨花的伺候下,劉辯和衣而睡,剛剛在簡易的折疊木板床上躺下,腦海中就響起了系統提示音:“叮咚……系統提示,龐德戰死之后其坐騎‘沙里飛’歸張飛所有,搭配張飛基礎武力99,武器丈八蛇矛+1,目前已造成系統爆表,將會隨機出世三人。”

    在這個世界上能夠造成系統爆表的人物差不多都爆過了,已經有大半年的時間沒有發生過爆表現象。劉辯還以為“爆表時代”將會徹底結束,不會再有人亂入到這個世界了,沒想到卻在這個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鬼地方出現了爆表。

    “只要有爆表人物出世,多半就會被李世民和曹操得到。”劉辯無奈的翻個身,黑燈瞎火也沒法去找筆墨做記錄,就這樣干聽著算了。

    “叮咚……爆表第一人,唐代野史武將蘇寶同統率87,武力97,智力72,政治51,當前植入身份為李世民麾下武將,正隨李世民在青州作戰。”

    劉辯無奈的聳聳肩:“你看……我早就說了嘛,只要有爆表人物出世,李世民這掛逼就有很大的几率抽到。”

    對于蘇寶同的記載,劉辯只是略知一二。依稀記得野史中傳說是蘇定方的孫子,后來成了西涼的兵馬大元帥,后來與薛仁貴、薛丁山父子大戰于邊關,並陣斬了秦瓊的儿子秦懷玉,以及尉遲恭的兩個儿子尉遲寶林和尉遲寶慶,后來終被薛丁山所殺。

    “嘶……這個家伙好像是門神二代的克星啊,殺了秦懷玉不說,竟然把尉遲恭的兩個儿子也殺掉了,活脫脫的門神苦主。秦叔寶剛剛戰死,無論如何也不能再讓秦懷玉有個閃失了,待過几天與大軍會合后朕必須提醒秦懷玉,盡量躲著蘇寶同,不要與他交手。”劉辯將雙手枕在腦袋下面,在心中暗自沉吟。

    系統繼續做出提示:“爆表第二人:唐代野史猛將楊藩統率89,武力98,智力76,政治60。當前植入身份為楊素從弘農楊氏所提拔的青年才俊,目前正追隨楊素駐防黎陽,與黃河南岸的諸葛亮、薛仁貴對峙。”

    劉辯眉頭微蹙,扭頭看了看在自己身邊睡的正酣的樊梨花:“嘿……這真是巧了,又出來一個和樊梨花有關系的人物,不知道是不是這娘們睡在身邊的緣故?”

    野史傳說,楊藩的父親楊虎與樊梨花的父親樊洪當年情同兄弟,在各自的妻子懷孕之后便指腹為婚,約定若是生了儿女便結為夫妻,若是都生儿子便結為兄弟,都生女儿便結為姊妹。

    結果樊洪的妻子生了樊梨花,楊虎的妻子生了楊藩。長大后樊梨花出落的楚楚動人,英姿颯爽,而楊藩雖然身材魁梧,但相貌丑陋,凶神惡煞一般。

    樊大小姐自然抗婚不從,並與薛丁山私定終身,惹得楊藩與薛丁山成了不死不休的仇人,並在寒江關連敗薛仁貴、薛丁山父子,最終死在了樊梨花的槍下。

    系統並不理會劉辯的心理波動,繼續報告道:“爆表出世第三人:商紂王愛妃蘇妲己……”

    “等等,誰?”劉辯精神為之一陣,險些坐了起來。

    如果說蘇寶同、楊藩這些無名之輩讓劉辯的內心連一點漣漪都泛不起,但聽到蘇妲己的名字卻讓劉辯吃了一驚,急忙問道:“等等……容我先插一句話,這個蘇妲己是被狐狸精附身后的蘇妲己啊,還是附身之前的蘇妲己?”

    系統不疾不徐的答道:“既不是狐狸精附身之前的蘇妲己,也不是附身后的蘇妲己,而是正史中的蘇妲己。”

    “哦……這樣啊?那你給宿主大致介紹一下正史中的蘇妲己唄?她是不是因為被狐狸精附身而變得淫/蕩,蠱惑紂王,弄得天下大亂?”劉辯揉了下鼻子問道。

    “叮咚……系統釋疑:史書記載,公元前1047年,紂王帝辛率大軍進攻有蘇部落,有蘇部落戰敗投降,獻上牛羊、馬匹以及美女蘇妲己,臣服于帝辛。”

    “時年帝辛已五十有余,而妲己正值妙齡,深得帝辛厚愛,几乎言聽計從。自此后沉湎歌舞,荒淫無道,惹得諸侯怨聲載道。妲己向帝辛建議加重賦稅,購買奇珍異寶,擴建御花園,四處搜羅飛禽走獸,以供玩樂。”

    “蘇妲己又建議帝辛設置酒池肉林,宴請數千人享樂,席間男女皆裸身追逐,通宵享樂。以至于民怨沸騰,百官震怒,共討妲己。”

    “為了鎮壓這些非議,蘇妲己發明了‘炮烙’等酷刑,又逼死了丞相比干,終惹得天怒人怨,諸侯群起而攻之。周武王于牧野之戰擊敗商軍,帝辛**于鹿台,妲己為周軍所殺。”

    聽完系統的介紹,劉辯才恍然頓悟:“哦……原來如此啊,歷史上的妲己雖然沒有被狐狸精附身,可照樣是個禍國殃民的蛇蠍女人,看來倒是朕冤枉狐狸精了。”

    “叮咚……爆表第三人:蘇妲己統率36,武力73,智力80,政治65,魅力102。當前植入身份為長孫無垢在唐國民間發掘的美女,目前正養在身邊擔任心腹婢女。”

    劉辯皺著眉頭在心中自語:“長孫無垢竟然和蘇妲己勾結到了一起,不知道葫蘆里賣的什麼藥?說起來這個女人還真是有點本事,朕本來打算用她惡心一下李世民,破壞他和李元霸的兄弟之情,沒想到她竟然把李元霸拐走了,真是無心插柳啊!”

    想到這里,劉辯慶幸不已,也虧著長孫無垢把李元霸從青州拐回了唐國,否則這場青州大戰,還不知道有多少大將死在李元霸的錘下。從這個方面上來說,長孫無垢甚至對大漢有功。

    “長孫無垢拐走了李元霸,想必已經被李世民恨之入骨了吧?沒想到在唐國待了半年還不死,這女人也是厲害了啊!”劉辯內心忍不住感慨一番,對長孫無垢這個看上去文靜柔弱的女人刮目相看。

    系統繼續道:“之前由于宿主連續復活班超與飛衛,因此按照制衡原則,已經有一名前朝人物復活出世,請小心提防。”

    “哦……此人是誰?”

    “叮咚……系統提示,出世的制衡人物是受張良所托,在博浪沙用大鐵錐襲擊秦始皇的滄海君,當前植入身份為已故的袁紹門客。為了替舊主報仇,這些年一直在尋找刺殺宿主的機會,請宿主小心提防。”

    “滄海君統率55,武力91,智力61,政治38。當前所在地:未知,目的:刺殺宿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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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四百三十三 生離死別

    “袁紹的門客?”

    聽到系統的提示后,劉辯不由得愕然。沒想到袁紹都死了將近十年了,竟然還有死忠門客想著替他報仇,說起來四世三公家族真不是蓋的。

    “說起來也是造化弄人啊,滄海君前世受張良雇佣,在博浪沙行刺秦始皇失手。沒想到這一世竟然要為了袁紹刺殺張良的主公,若這滄海君知道了自己的前世今生,是不是應該慚愧的汗顏無地?”劉辯抬手輕揉太陽穴,在心中自言自語。

    幸好滄海君的武力只有91,這讓劉辯不至于過度緊張。服部半藏、荊軻等頂尖殺手都栽在了自己手中,對一個91武力的滄海君大可不必畏懼如虎!

    “就是不知道這滄海君有沒有特殊技能?”

    劉辯思緒電轉,又想到了一個不容忽視的問題,一個相同武力值的白板武將與擁有特殊技能的武將那完全就是兩碼事,如果不相信,看看同為1oo武力值的關羽是怎麼秒了熊闊海就知道了。

    想到這里,劉辯立即用意念詢問系統:“給朕檢測一下這個滄海君有沒有利害的技能傍身?朕必須做到知己知彼,才能保證万無一失。”

    “系統正在檢測中,宿主請稍等……”

    連續几次提示音之后,系統傳來了讓劉辯失望的答案:“叮咚……系統提示,未曾檢測到滄海君的特殊技能,可能需要宿主確定了其位置或者當面現身才有可能檢測到。”

    劉辯無奈的打個呵欠:“唉……一到關鍵時刻就不給力,給敵人送起人才來倒是毫不手軟,留著你還有什麼用處?睡覺!”

    系統並不理會劉辯的訓斥,出機械的聲音:“叮咚……系統提示,由于張飛造成爆表,宿主獲得系統補償的‘神兵卡’與‘坐騎’卡各一張,可以隨時開啟獲得。”

    劉辯翻身攬住樊梨花的素腰,在心里嘀咕一聲:“一把兵器、一匹馬就把朕給打了,真是太坑了!不過有總勝于無,回頭看看哪位大將缺裝備,倒是可以可以讓他如虎添翼。”

    頓了一頓,又在心中自言自語道:“踏馬的,老子忽然現了一個問題,系統補償給朕兵器和寶馬,讓朕裝備給那些武力值為99或者98的武將;然后再爆表,再補償裝備,再爆表……尼瑪的,嚇死老子了!”

    劉辯忽然感覺到了滿世界的惡意,“套路啊套路,全都是套路……睡覺!”

    一覺醒來,天色大亮。

    宇文成都派出的各路斥候紛紛返回,向劉辯稟報,此地隸屬徐州琅琊國莒縣治下,方圓百里之內几無人煙,只有零星的几個村庄。

    向西距離琅琊國治所開陽還有二百里路程,向南到徐州治所下邳有五百里路程,向北到劇縣六百里路程,向東到高密四百五十里路程。

    聽了斥候的稟報,劉辯倒是更加放心:“此地荒無人煙,對我們也有好處,因為不可能遇見大隊魏軍,倒是可以保證我們的安全。大家吃飽喝足之后,火朝劇縣進軍。咱們在海上顛簸了二十多天,說不定青州的大戰已經展到如火如荼的地步了!”

    劉辯雖然通過系統的提示知道了秦瓊陣亡的消息,但並不確定主戰場在哪里,戰況如何?只能通過系統零星的提示判斷猜測,因此心急如焚,恨不得插上翅膀在青州上空飛翔,降落在最激烈的戰場。

    “生火做飯!”得了劉辯吩咐,宇文成都揮手下令。

    飛衛和紀昌師徒帶著數百名弓箭手狩獵了一個夜晚,射殺了三頭野豬,五只麋鹿,黃羊若干,外加狍子十余頭,野兔近百。

    軍廚支起大鍋,燒的篝火熊熊,半個時辰后空氣中便彌漫著肉香的味道。

    在海上顛簸了二十多天,只能靠咸菜與腌肉充飢的將士們終于可以大快朵頤一番,一個個捧著香氣四溢的大碗狼吞虎咽,連肉帶湯都喝了個一干二淨,俱都露出意猶未盡的表情。

    “將士們……敞開胃口吃啊,有我們師徒在,不怕供不上大伙儿吃肉!”

    飛衛為了在皇帝與將士們面前展示自己的本事,草草扒拉了几口飯,又翻身上馬,招呼了數十名弓箭手跟隨著自己在周圍轉悠。

    不消片刻功夫,又射回來了一只麋鹿,兩頭袍子與數只黃羊,交給軍廚剝皮放血,扔進大鍋里一頓猛煮,很快又熱騰騰的出鍋了。

    劉辯與樊梨花、張出塵、潘金蓮以及潘安圍在一起吃飯,而張良則與宇文成都、文鴦、燕青等人圍坐成一堆,大伙儿都是聰明人,誰也不願意破壞皇帝這一家人的和諧。

    可能是在海上漂泊的時間太久,長時間沒有吃到肉的緣故,潘安胃口大開,先吃了一碗兔肉,又吃了一碗黃羊肉,最后還要嚷嚷著吃野豬肉。

    嚇得潘金蓮急忙阻止:“才多大小的孩儿,就吃這麼多?小心撐破了肚子。”

    潘安嘟囔著嘴唇道:“孩儿長這麼大從來沒吃過這麼香的肉,我就喜歡和陛下在一起,阿母就讓我再吃一碗吧?”

    劉辯笑吟吟的端著自己的碗,夾起一塊鹿肉遞給潘安:“野豬肉太肥,沒有鹿肉好吃,讓父皇……讓朕來喂你吃鹿肉。”

    潘安歡呼雀躍,向母親做個鬼臉:“陛下讓我吃的。”

    一邊咀嚼的滿嘴流油,一邊手舞足蹈的叫好:“好吃,好吃……我長這麼大第一次吃到這麼可口的美味,我還要吃……”

    看著劉辯和儿子相處融洽的樣子,潘金蓮不由的淚濕眼眶,急忙悄悄扭頭擦拭。

    張出塵遞給劉辯一塊手帕:“陛下擦一下手上的油漬,切莫弄到衣服上去了。這可是薛姐姐花了一個多月的功夫才為陛下織好的。”

    “無妨,衣服破了可以再縫,髒了可以再洗,這都比不上給孩子一個難忘的回憶。”劉辯笑笑,並沒有去接張出塵遞來的手帕。

    “我瞅著這孩子越看越像陛下。”張出塵雙手托著下巴,盯著劉辯與潘安父子左瞅瞅右瞧瞧,一本正經的說道。

    劉辯大笑一聲:“這孩子生的唇紅齒白,面如冠玉,比朕可是英俊了百倍千倍不止,愛姬這眼神一般般啊!”

    樊梨花嘆息一聲:“唉……陛下還真是多情人啊,不如……把潘氏接進宮去吧,始亂終棄終究不是個負責人的男人,陛下后宮這麼大,又不是容不下潘氏。”

    “呃……”

    沒想到樊梨花直接戳穿了,劉辯一愣,並沒有急于分辨,也沒有說什麼。

    大家都是明眼人,誰也不是傻子,就連張良、文鴦這些外人都看出了其中的端倪,更何況樊梨花這種第六感敏銳的女人了。

    潘金蓮急忙跪在樊梨花面前:“娘娘……絕無此事,我……我與陛下清清白白,這……孩子不是……”

    就在潘金蓮跪地之際,忽然現對面蒿草叢里一名大漢正悄悄摸了過來,手里還抱著一塊磨盤般大小的岩石,正好與潘金蓮四目相對,一雙眸子里殺氣畢露,無比凶狠。

    “陛下……不好!”

    潘金蓮不假思索,本能的用肩膀撞開了劉辯,“有刺客!”

    “中!”

    一聲暴喝,滄海君猛然從蒿草叢里站了出來,手中舉起一塊磨盤般大小的岩石,狠狠的奔著劉辯的頭頂砸了過來,帶著呼嘯的風聲,又快又疾。

    “叮咚……滄海君特殊技能‘暴襲’動,當投擲出武器襲擊對手時,武器重量每過二十斤則武力+1。由于滄海君當前擲出的岩石重達二百八十斤,因此武力+14,當前一擊飆升至1o5!”

    劉辯來不及多想,抱起潘安一個翻滾,硬生生的滾出了數丈。

    只聽“砰”的一聲巨響,從天而降的岩石不偏不倚的砸在潘金蓮身上,登時血肉模糊,骨骼折斷,壓在巨石下面再也不能動彈。

    “抓刺客!”

    正在用膳的御林軍頓時像炸了營的馬蜂一般涌向蒿草叢,宇文成都手提鎦金鏜一馬當先,瞅准滄海君當頭砸下,將逃跑不及的倉海君蓋在鏜下,登時腦漿迸裂,變成了一團模糊的血肉。

    張良本想提醒宇文成都抓活的,話未出口,滄海君已經變成樂一團肉醬,只能搖頭作罷。

    文鴦則與燕青率領了數百名御林軍摸起刀槍,在周圍的蒿草叢里搜索起來,嚴防還有其他刺客乘亂行刺。

    劉辯大步上前推開岩石,只見潘金蓮已經只剩下一口氣,奄奄一息的呻吟道:“陛下……民婦……死而無憾,只求……你能……代我照顧……安儿!”

    劉辯將潘氏抱在懷里,面無表情的高聲喊道:“諸位卿家將士,此子乃是潘氏為朕所生,這些年流落在外,殊為不易。今日潘氏舍生救朕,其心日月可鑒,朕在這里宣布為潘安改名劉安,賜爵琅琊王。追謚潘氏為貞妃,以妃子之禮厚葬!”

    “謝……陛……”

    潘金蓮面露微笑,脖頸一歪,倒在劉辯的懷抱中,就此含笑九泉。

    “阿母!”剛剛差點被嚇傻了的潘安反應了過來,扑上去嚎啕大哭,卻再也喚不回沉睡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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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0-9-7 09:24:21
一千四百三十四 芳魂還京

    “這里有一個同黨!”

    紀昌從蒿草叢里拎出來一個年約五旬的枯瘦老頭,猶如老鷹抓小雞一般拎到了劉辯的面前,“給我跪下,老實交代,你們受了何人指示來行刺?若有半句虛言,定然讓你人頭落地!”

    枯瘦老頭嚇得磕頭如搗蒜:“將軍饒命,大人饒命啊,小人並非刺客同黨,只是被他强行擄來的向導。? ”

    對于滄海君的來歷,劉辯比任何人都清楚,看這老頭面容清臒,雙手枯瘦如柴,身材瘦削,衣衫襤褸,想來路上受了不少苦,他所說的被滄海君强行擄來做向導十有八九是真。

    “你是何方人士,被這刺客從何處擄來?又准備去往哪里?”劉辯吩咐醫匠給潘金蓮收殮屍骨,緩緩站起身來,面無表情的問道。

    老頭跪地哭訴道:“小老儿乃是北海國安丘縣人士,一輩子以販賣藥材謀生,常年奔波于青州與江東之間。不料半月前被這惡漢挾持,讓我做向導帶著他去江東。”

    “誰關心你做什麼營生,問你這刺客什麼身份,從何處來?”身高九尺有余的宇文成都雙手叉腰,怒視枯瘦老頭,厲聲叱喝。

    老頭急忙慌不迭的答道:“回這位將軍的話,小老儿也不知道這刺客的真實姓名,這一路結伴同行,只聽他自稱以前是袁紹的門客,因為感激袁紹的恩情,所以企圖刺殺大漢皇帝為舊主報仇……”

    宇文成都與張良、文鴦等人聽完不由得面面相覷,感慨道:“竟然是袁紹的門客,真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啊!袁紹都滅亡了十年左右,竟然還有門客想著替他報仇,這世上真有死士啊!”

    “他從何處來,為何會出現在海邊?”劉辯目光如炬,一下子就抓住了重點。

    “回、回大人的話……”老頭被劉辯的氣勢震懾,說起話來結結巴巴,整個人戰戰兢兢。

    紀昌飛起一腳踹在老頭的屁股上,叱喝道:“什麼大人?站在你面前的乃是大漢天子,有眼不識泰山的老儿,你可知道自己罪過大了?”

    枯瘦老頭嚇得汗流浹背,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小老儿有眼無珠,請陛下恕罪!這人自稱是從青州劇縣而來,他聽說王猛的侄女被天子納為美人,就琢磨著混進王家做個家丁,等跟隨那王明君送親時再伺機行刺……”

    聽老頭說到這里劉辯不由得驚出一身冷汗,如果滄海君果真這樣做,還真是讓人防不勝防啊,新婚大喜,誰能想到送親隊伍里面還混雜著刺客?

    老頭繼續囁嚅著說道:“后來……因為唐軍困住了劇縣,王明君不知何時才能離開青州,這刺客等的心急便主動離開劇縣南下。途徑我們安丘的時候迷了路,恰好撞上小老儿在山中采藥,他聽說我在青州與江東之間行商多年,便脅迫小老儿給他做向導南下……”

    “為了躲避戰事,我們便沿著海邊荒無人煙的小道趕路,卻不料在這里撞上了陛下的鑾駕,小老儿真是罪該万死!請陛下念在老儿乃是無心之過上,饒過老儿這風燭殘年的性命吧?”老頭一邊敘述事情的來龍去脈,一邊淚流滿面的叩請罪。

    張良叱喝道:“你雖然是無心之過,可畢竟是你把刺客帶到了海邊,間接害死了潘夫人不說,還差點傷到了陛下。按照律法來說,你這罪過可是大了!”

    劉辯嘆息一聲,舉手道:“算了吧,這老儿看上去也不像是大奸大惡之徒,潘氏秉性善良,我想她若是九泉之下有知,肯定也不會讓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家為她償命,就放這老儿離去吧!”

    枯瘦老頭稽頓拜,謝過天子不殺之恩,猶如受到驚嚇的兔子一般,很快消失在一人高的蒿草叢里,去的無影無蹤。

    “陛下,潘夫人為了保護陛下遭逢不幸,香消玉殞,天地同悲,不知該如何處置?”比起垂頭喪氣的御林軍,擔任軍師的張良迅冷靜了下來,急忙向劉辯請示如何善后。

    此刻已經是二月中旬,天氣逐漸轉暖,屍体也就是僅能夠保存四五天的時間,走海路顯然不行。而劉辯又不想把潘金蓮孤零零的埋葬在這無人居住的荒山野嶺,否則自己九泉之下有何顏面見這個痴情的女子?

    “文鴦何在?”劉辯心念電轉,很快就打定了主意。

    文鴦跨前一步,抱拳施禮:“臣在!”

    劉辯起手起草一封詔書,並加蓋了煌煌玉璽大印交給文鴦:“你馬上動身,騎乘你兄長的快馬,把潘氏的屍体送回金陵,讓禮部以妃子之禮厚葬!”

    潘金蓮舍身護天子的行為贏得了在場所有將士的敬重,文鴦也不例外,一臉凝重的躬身領命:“臣謹遵聖諭,誓死把潘夫人的屍体安然無恙的送回金陵。”

    文鴦領了命令,用劉辯繡著飛龍在天的被褥包裹了潘金蓮的屍体縛在背上,向宇文成都借了一字板肋癩麒麟,懷揣地圖,揚鞭策馬向南而去。

    這片地方隸屬琅琊國治下,掐指算算距離金陵也就是八百里左右的路程,以一字板肋癩麒日行八百里的度,就算文鴦需要先打聽路途,估計明日傍晚也能返回金陵,讓這個可憐的女人入土為安。

    望著文鴦絕塵而去,帶著自己的母親漸行漸遠,潘安嚎啕大哭:“嗚嗚……陛下,阿母走了,阿母不要安儿了,阿母再也不回來了!”

    聽著孩子楚楚可憐的哭聲,在場眾人無不淚沾衣襟。

    劉辯在潘安面前蹲下身子,抬手輕拭他的淚痕,柔聲安慰道:“安儿別哭,你母親不是不要你了,她只是去了另外一個世界等你……”

    劉辯說著話,伸手指向西方尚未消失的星辰:“你看到了嗎,那些星辰中就有一顆是你阿母變的,每當夜幕降臨的時候她都會在天上看著你。”

    潘安這才抹了抹眼淚,將信將疑的問道:“陛下果真沒有騙我?阿母說陛下從來不會騙人。”

    “父皇不會騙你!”劉辯的語音有些哽咽,伸手輕撫愛子的腦袋,柔聲道,“以后不用稱呼陛下了,改口父皇吧,我是你的父親。從今以后你的名字就叫劉安!”

    潘安頭搖的像撥浪鼓:“我不改名,我就叫潘安,這些年來沒人和阿母作伴,孤零零的一個人,倘若我改了名字阿母一定會不高興的。万一不高興她就不變成星星來看我了,所以我不改名。”

    劉辯嘆息一聲,答應了潘安的請求:“好吧,難得你這孩子如此孝順,朕便依你,不改名了。”

    樊梨花抬手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淚痕,用軍禮參拜道:“陛下,這孩子生的聰敏睿智,討人喜歡,臣妾想討過來養在膝下,將他培育成才。也不負我這一路上與潘姐姐相識一場!”

    劉辯一臉欣慰的答應了下來:“太好了,有愛姬照顧安儿,朕就放心了。朕相信在你的提攜撫養下,此子將來必成大器。”

    劉辯當下命潘安向樊梨花叩頭認母,但這孩子性格倔强,頭倒是向樊梨花磕了,但“阿母”這兩個字卻是如何也不肯喊,樊梨花淡然一笑道:“陛下莫急,安儿剛剛失去了母親,想來心中悲痛,待相處的久了自然便會改口。”

    一件插曲就此落下帷幕,潘金蓮香消玉殞,潘安正式認祖歸宗。青州戰事如火如荼,片刻也容不得耽擱,除了留下孫崇與三百多船夫在海邊補充食物與淡水准備返程之外,其他人俱都跟隨著劉辯踏上了北上劇縣的征程。

    海邊一片蒿草,茫茫無際,走了半天不見人煙,劉辯不由得心煩氣躁。

    當即勒馬帶韁對張良道:“我們因為颶風在海上耽誤了五六天的行程,也不知道青州的戰事展到何等地步了?大隊人馬走的太慢,朕決定帶著費衛、姬昌師徒快馬加鞭先行一步,張子方你與成都帶著隊伍隨后而行,咱們到劇縣后再會合。”

    張良也看出了劉辯一路上憂心忡忡,心急火燎,當即頷答應:“陛下馬快,輕裝簡行比帶著隊伍還要安全。既然陛下去心似箭,你便帶著成都將軍上路吧,微臣與樊娘娘帶著隊伍隨后,一路打探,一定會安然無恙的抵達劇縣。”

    劉辯卻堅持不肯帶宇文成都:“目前青州境內犬牙交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你們万一遇上了大隊曹兵或者唐軍該如何是好?朕絕對不允許海邊的這一幕再生,就留下成都與燕青來保護子方與朕的兩位愛姬吧!”

    樊梨花與張出塵卻是不肯:“成都將軍可以以一當千,有他在陛下身邊護衛,我們才能放心。如果陛下堅持留下成都將軍,我們與張大人是絕不敢讓陛下上路的。”

    經過一番爭執之后,由劉辯做了最終決定,留下宇文成都跟隨隊伍壓陣,而劉辯則帶著燕青、飛衛、紀昌三人,快馬加鞭先走一步,提前趕往劇縣一探究竟,回頭再派斥候來聯絡張良。

    馬蹄聲噠噠,在張良、樊梨花等人的注視之下,更換了普通人衣衫的劉辯帶著燕青、飛衛、紀昌三人揚鞭策馬,絕塵而去,很快就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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