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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fatman19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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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青銅劍客】三國之召喚猛將《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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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6-23 12:04:49 |只看該作者
二百四十 江上巨無霸

轉過一個拐角,便看到上游的火把猶如繁星一般,把江面上照耀的如同白晝。

近百艘大小不一的戰艦席卷而來,船頭上飄蕩著各色旗幟,順水順風,航速甚快。

鼓聲隆隆,震耳欲聾。

殺聲震徹大江兩岸,一場惡戰一觸即發。

“兒郎們,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咱們在柴桑憋了這兩年,今日終于等來了揚名立萬的機會,立功之日就在今朝!諸位隨我拼死向前,建一樁不世之功,垂名青史!”

甘寧佇立船頭大聲的鼓舞著士氣,只見他身著一襲錦繡戰袍,足登皂色牛皮靴,頭頂雙龍戲珠白玉冠,插著一對火紅的朱雀翎。腰懸一對彎刀,手提一丈七的鑲金單刃戟,再現錦帆賊的裝扮。

為了能夠在戰船之間來回穿梭,甘寧卸去了重甲,只是用裝備護住了身體要害部位。因為水戰大部分需要接舷肉搏,穿著笨重的鎧甲固然能保護自己,但卻被不能做到來去自如。

江風吹來,甘寧的錦袍獵獵作響,頭頂的朱雀翎迎風狂舞,頗有呂布的風采。

不同的是在甘寧的腰間系了一個青銅鈴鐺,每邁出一步,都會有清脆的鈴聲在風中飄蕩。

“殺反賊,立大功!”

在↑,w∧ww.甘寧的鼓舞下,漢軍同樣士氣如虹,近百艘戰船上的一萬五千名將士紛紛舉起手中的武器吶喊著響應甘寧的號召。

甘寧手執長戟,回頭掃了一眼身旁的蔣欽,高聲下令:“由某率隊接舷肉搏。蔣公奕你負責坐鎮大船!”

“你是三軍主將,還是由你坐鎮大船。讓某帶隊肉搏好了?”蔣欽手提樸刀,扭動著脖子活動著筋骨。一副躍躍欲試的表情。

“你武藝不及我,沖陣殺敵還是我甘興霸更能鼓舞士氣,你就好好的坐鎮帥船吧!”

甘寧性格直爽,從來不會拐彎抹角,心里有什么說什么。當下毫不客氣的駁回了蔣欽的請求。

“嘿嘿……那好,那就讓某為你擂鼓助威!”

蔣欽憨笑一聲,甘拜下風。

轉眼間,兩撥船隊便互相進入了彼此的射程。

頓時弓弩齊發,箭如雨下。

震耳欲聾的喊殺聲中不斷響起此起彼伏的慘叫。許多被亂箭射中要害的倒霉鬼腳下站立不穩,一頭栽進江水之中,旋即被湍流的江水裹挾著向下游而去。

“不要怕,全軍向前,接舷肉搏!”

甘寧佇立在船頭,手中的長戟揮舞的如同風車一般密不透風,一邊撥打雕翎,一邊大聲的指揮船隊向前。

巨大的艦船明顯比周圍其他船只大上許多,在江水中劈波斬浪。奮勇向前。身后的小船如同一幫蝦米,緊緊跟隨在兩側,船上的將士紛紛拉動手里的弓弦,不停的朝對方的船只射擊。

“撞上去!”

蔣欽一手樸刀。一手揮舞著令旗,大聲的指揮艦船向前撞擊。

“呼爾嘿呦……”

行駛艙里的船夫得了命令,喊著整齊劃一的號子。奮力的擺動船槳,讓艦船的沖擊速度更快更兇猛。

“轟隆……”

只聽一聲巨響。長達三十二丈的艦船最先撞上了一條六丈長的走舸,仿佛一只獅子在搏擊一只羚羊。

只是這么一撞。便讓走舸一下子側翻了過去,將船上的三十多個孫家兵卒全部掀進了水中。

“給我射!”

隨著甘寧一聲令下,圍著船甲板站了一遭的弓弩兵在盾牌兵的掩護之下,朝著水面上亂箭齊發,痛射落水的士卒。

轉眼間,江面上便飄蕩著一層浮尸。

“撞那艘艨艟!”

輕而易舉的撞翻了走舸,蔣欽覺得一點也過癮。揮舞著手中的令旗,下令撞擊迎面過來的一艘十三丈長的艨艟。

“嘿喲嘿喲……”

伴隨著船夫整齊劃一的號子聲,巨大的艦船再次以猛虎撲食的姿態撞向迎面而來的艨艟。

“轟隆”,又是一聲巨響。

艨艟遭到了劇烈的撞擊,頭部猛地向左旋轉了九十度,一下子便把船腰露在了艦船的面前。在巨大的撞擊力之下,艨艟上不少兵卒站立不穩,失足墜落進了江中。

而巨大的艦船只是稍微晃動了一下,船頭微微有些擦傷的痕跡。船上的兵卒依舊穩如泰山般佇立,同時居高臨下的朝著艨艟上的孫軍射出一波箭雨,瞬間又射倒了數十人。

“再撞,哈哈……撞死這幫狗日的!”

見識到了艦船巨大的威力,蔣欽樂的合不攏嘴巴,指揮著艦船再次攔腰撞擊這艘艨艟。

“轟隆……”

“咔嚓……”

蔣欽大笑:“哈哈……再撞,這艘艨艟就要斷裂啦!”

“轟隆……”

“咔嚓……”

在遭到了巨艦連續數次的猛烈攔腰撞擊之后,這艘艨艟終于從中間斷裂開來,船身迅速的向下沉沒,船上的士卒紛紛吶喊著跳水逃生。

滿江火把照耀之下,張定邊在遠處的樓船上指揮著兵卒干翻了一艘漢軍走舸,扭頭看到這艘巨大的艦船就像水中的巨無霸,在本方的船隊中橫沖直撞,所向披靡。

不由得眉頭緊鎖,回顧左右道:“好大的戰船,不破此船,難以取勝!兒郎們,劃動船槳迎上去,待我登舷斬首敵將!”

得了張定邊一聲吩咐,樓船上的船夫調轉船舵,朝著對面比自己大了一圈的艦船行駛而去。

在連續撞翻了兩艘艨艟之后,蔣欽再次把目光瞄準了旁邊的一艘斗艦。那船上有一員黃須赤目的孫將,手提大刀,本事十分了得,在數次接舷肉搏的時候砍翻了不少本方士卒。

“撞上去!”

隨著蔣欽一聲怒喝,巨大的艦船再次迎面撞向旁邊的斗艦。

所謂斗艦,乃是為了水戰的時候撞船而專門設計的一種船只,雖然船身沒有樓船巨大,但堅固性卻更勝一籌。在遭到了漢軍艦船的連續兩次撞擊之后,這只斗艦依舊安然無恙,只是側舷稍微擦傷了一部分而已。

“別撞了,待某登船殺他個片甲不留!”

看著兩船糾纏在了一起,甘寧一聲怒喝,縱身一躍,輕飄飄的落在了矮了一丈多的斗艦上面。

“敵將登船了,殺啊!”

看到甘寧登船,孫家勇卒吶喊一聲,頓時有十幾人提著鬼頭刀、長矛等武器撲了上來。

“巴郡甘興霸在此!”

甘寧一聲怒喝,大步向前,手里的長戟大開大闔,瞬間就砍翻了一片。

一丈七的單刃戟貼身肉搏有些礙手,甘寧索性把長戟插在船板上,自腰間拔了一對彎刀在孫軍人群中閃轉騰挪。寒光閃閃的刀鋒所到之處,猶如砍瓜切菜。

一時之間,甲板上人頭亂滾,每一顆人頭墜地都伴隨著清脆的鈴聲在風中飄蕩,既悅耳又詭異,仿佛來自地獄的召喚。

就在甘寧輕而易舉的斬首百余人,將這艘斗艦上的孫軍輕松解決了四分之一的時候,許多漢軍勇卒紛紛提著大刀從艦船上躍下,在這艘斗艦上與孫軍展開了浴血肉搏。

“哈哈……興霸你殺的真是痛快,俺再去撞別的船只!”

看到甘寧大展神威,蔣欽心中癢癢。手中令旗揮舞,命令巨大的艦船繼續向前航行,尋找其他可以撞沉的獵物繼續蹂/躪。

“敵將休要猖狂,且讓陳武來會會你!”

正在斗艦另一側與漢軍接舷肉搏的陳武看到甘寧所向披靡,不由得火冒三丈,提著一雙手戟,奔著甘寧就撲了過來。

甘寧毫不猶豫的揮舞著一雙彎刀迎了上去,伴隨著清脆的鈴聲,大喝道:“賊將來得好,看我梟你首級!”

火把照耀之下,兩將你來我往的糾纏在了一塊,刀來戟往,一時間難分勝負。

“哈哈……給我狠狠地撞!”

滿江烽火之中,蔣欽手揮令旗立于船頭,大聲的指揮艦船猛沖猛撞。

“轟隆”一聲巨響。

巨大的艦船又撞沉了一艘艨艟,將二百多名孫軍掀翻進江水之中掙扎,毫無保護的面對著船頭上飛蝗般的箭雨。水性好的潛水下去還能逃過一劫,水性差的就只能等待被射成刺猬的命運了。

撞沉了艨艟之后,蔣欽忽然發現側面駛來一艘樓船,來勢洶洶。不由得笑逐顏開,手中令旗一揮:“給我撞那艘樓船!”

又是“轟隆”一聲巨響,巨大的艦船與迎面而來的樓船登時就撞在了一塊。

“撞的好!”

張定邊大喝一聲,手中長槍一下子插進艦船的側舷之中,借著支撐力量騰空一躍,縱身上了大船甲板。

“給我殺了!”

沒想到竟然有對方武將登船肉搏,蔣欽急忙放下手中令旗,指揮身邊的悍卒涌上前去,將張定邊圍困在中間。

張定邊自腰間撥了佩刀,舞的寒光閃爍,瞬間就砍翻數人。

搶了一條長槍奮力刺殺漢軍士卒,一邊回頭吆喝,“兒郎們,隨我上來殺光敵軍,把這艘大船奪了,直搗對方水師大寨!”

“殺啊!”

得了張定邊一聲吩咐,樓船上的孫軍紛紛揮舞起手里的鐵爪搭在了艦船的舷上,猶如猿猱一般敏捷的登上了漢軍大船,片刻間就登上了百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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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6-23 12:06:21 |只看該作者
二百四十一 斬將

張定邊左手持槍,右手握刀。

長槍猶如白虹貫日,短刀好似狂風驟雨。

片刻間就砍翻了六七十名漢軍,引領著身后的悍卒向前沖擊,意圖奪取這艘大船的控制權。

“兒郎們,退開一旁,看我斬了這員叛將!”

蔣欽一聲怒吼,提著樸刀沖了上來。

兜頭一刀迎面劈下,刀風虎虎,氣勢不凡。

張定邊連聲冷哼:“某的首級就在項上,就看你有沒有本事拿去!”

話音未落,側身躲閃。

蔣欽一刀落空,重重的劈在甲板上,擦得火星四濺,木屑紛飛。

張定邊趁機挺槍刺向蔣欽的咽喉,快如閃電,疾如雷霆。

蔣欽有心提刀招架卻已經來不及,情急之下慌忙丟了樸刀,就地一滾,方才躲開了張定邊這毒蛇般的一槍。

“嘶……好快的槍法!”

沒想到遇上了槍法如此了得的猛將,蔣欽心中暗叫不妙。

只是容不得他分神,張定邊已經猶如追魂無常一般撲了上來,“唰”的一聲,短刀帶著寒光撲面而來。

蔣欽急忙抽了腰間佩刀格擋,卻不料這是張定邊的虛晃一刀。吃了這一晃,頓時將半截身子完全暴露在了張定邊的槍下,空當大開。

“吃我一槍!”

張定邊一聲低吼,左手長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刺出。

待蔣欽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躲閃不及。只聽“噗嗤”一聲,長槍透胸而出,殷紅的鮮血順著長槍“汩汩”的滴到了甲板上。蔣欽頓時感到兩眼一黑,渾身再也使不上力氣。

“不好了,公奕將軍被敵將刺中了!”

看到蔣欽綿軟無力的向后倒去,艦船上的漢軍頓時亂作一團,此起彼伏的驚叫著。

眼見主將中槍,蔣欽的副將急忙引領了十幾人上前搭救,卻被張定邊右手的短刀上下翻飛。連斬數人,副將肋下也中了一刀。鮮血洶涌而出。其他人再也不敢上前,只能眼睜睜看著主將落在張定邊刀下。

“無能漢將,看我梟你首級!”

張定邊發出輕蔑的笑聲,手中短刀高高揚起。就要斬下蔣欽的首級。

“賊人休要傷我大將!”

亂糟糟的江面上韓世忠引領著十余艘艨艟疾駛而來,恰好撞見張定邊挺槍刺倒蔣欽,正要揮刀梟其首級。急忙大喊一聲,“嗖嗖嗖”的射出三支連珠箭。

江面昏暗,喊殺聲鑼鼓聲號角聲交織成一團,再加上張定邊大部分的注意力放在了腳下的蔣欽身上,對于這破空而來的一箭全無防備。

等聽到風聲之時,張定邊急忙低頭躲閃,堪堪躲開了閃電般的第一箭。第二箭帶著風聲接踵而至。張定邊此刻已經跪倒在船板上,急忙向后彎腰躲避,利箭擦著鼻梁飛過。有驚無險。

只是張定邊還沒來得及喘口氣,韓世忠的第三箭緊隨而來。而張定邊的潛能此刻已經施展到了極限,卻是再也無法躲閃。“噗嗤”一聲,被射中左肩鎖骨,整個臂膀頓時沒了力氣。

趁著張定邊躲箭的時候,蔣欽手下的親兵拼死向前。把奄奄一息的蔣欽搶了回去。

韓世忠吩咐艨艟靠近大船,以鉤抓鎖住船舷。飛快的爬上大船,想要活捉張定邊。

張定邊中箭之后整個左臂失去了力量,心知不妙,當下不敢戀戰,引領著身后的勇卒紛紛跳回了自己的樓船,喝令迅速掉頭,躲開這艘海上巨無霸。

看到張定邊逃逸,韓世忠也不追趕,彎腰去扶蔣欽,關切的問道:“公奕將軍,還能撐住嗎?我這就帶你回水師大寨,讓醫匠救治。”

“呵呵……多謝韓兄搭救,讓蔣欽免做無頭之鬼……”

蔣欽卻已經坐不起來,用盡最后的力氣向韓世忠道一聲謝,最后仰天大笑道:“大丈夫馬革裹尸死得其所!只恨未能光復大漢河山,蔣欽死不瞑目……”

話音落下,卻是再也不能動彈,緩緩的咽下了最后的一口氣息。

“唉……某來晚也!”

韓世忠嘆息一聲,站起身來從背上抽了羽箭,朝著張定邊退去的樓船上又是連射三箭,發泄著心頭的怒火。

原來韓世忠退到桑落洲布置好了防御之后,左思右想對甘寧和蔣欽覺得有些不放心,生怕他二人不按計劃執行,便與梁紅玉帶了十幾艘小船溯江而上,前來查看戰事。

轉過拐角,便看到雙方廝殺在一起,拼了個你死我活。江面上浮尸成堆,斷裂的船舷木板在江上漂浮的比比皆是,哪里有半點誘敵的樣子?分明是在浴血肉搏!

韓世忠唯恐二將有失,急忙催促著部下向前加入戰團,正好撞見張定邊要梟首蔣欽這一幕。便竭盡全力的放箭救人,雖然射中了張定邊,但卻沒能救下蔣欽的性命;好在保住了蔣欽的人頭,讓他不至于做個無頭之鬼,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甘寧在孫軍的斗艦上殺的興起,將陳武逼的步步后退,忽然聽聞蔣欽戰死,不由的怒發沖冠,悲從中來,手中一雙彎刀歇斯底里朝陳武身上招呼。

“賊將受死,某誓要替蔣公奕報仇雪恨!”

一將拼命,萬夫難敵。

在此之前,陳武已經與甘寧周旋了四五十會合,逐漸左支右絀。此刻甘寧突然進入了暴走狀態,陳武卻是再也支撐不住,遮擋不及之下右肋與左大腿各中一刀,瞬間就血流如注。

“納命來!”

甘寧仿佛一頭憤怒的雄獅,揮舞著一雙彎刀步步緊逼,誓要取陳武性命。

此刻斗艦上的三四百名孫家水卒已經被全部殺散。或者跳水逃生,或者死于非命。陳武已經是孤立無援,走投無路之下便丟了武器。縱身跳進江中逃命。

“賊將哪里走?留下頭顱!”

甘寧一心要為蔣欽報仇,當下提了腰刀,窮追不舍的跳進江中,誓要取了陳武性命。

“殺啊,殺吳兵!”

“沖啊,殺盡偽漢狗,替主公的族人報仇!”

長江上游忽然又有繁星般的火把逶迤而來。照耀的大江上一片火紅,卻是孫堅親自統率將近五萬主力大軍殺到。密密麻麻的船只鋪天蓋地。聲勢浩大。

“鳴金退兵!”

帥船上既然沒了主將,韓世忠便接管了指揮權,高聲下令全軍向下游撤退。

急促的鑼聲響起,漢軍大小船只見敵方聲勢浩大。不敢戀戰,紛紛撥轉船頭向下游駛去。

有眼尖的士兵看到了正在水里窮追敵將不舍的甘寧,急忙大聲向韓世忠稟報:“啟稟韓將軍,甘將軍還在水里沒上船呢!”

韓世忠定睛看去,果然發現了江面上的甘寧正用嘴巴咬著彎刀,在一名孫將身后窮追不舍。

急忙吩咐大船趕上去接應甘寧,一邊大聲的招呼甘寧上船:“興霸,莫要戀戰,孫家主力大軍殺過來啦。此地不可久留!”

甘寧充耳不聞,加快游泳的速度窮追陳武不舍,誓要梟首而還。祭奠蔣欽的在天之靈。

張定邊在樓船上也看到了這一幕,急忙忍著箭傷,指揮船只上前搭救陳武,“快快快,放箭射那名吳將,搭救陳子烈將軍!”

得了張定邊的吩咐。樓船加快速度向前接應陳武,船舷上的兵卒紛紛拈弓搭箭。朝著水里的甘寧射去。

就在這時,韓世忠指揮著巨大的艦船破浪而來。

“轟隆”一聲,與樓船迎面相撞,巨大的撞擊力頓時讓樓船上的孫家士卒站立不穩,弓箭失去了準星,胡亂的射進了江水之中。

兩船撞在一起,巨大的撞擊力直卷的波濤飛揚,狼花四濺。

陳武失血過多,逐漸氣力不支,四肢慢慢的失去了力氣。被甘寧在浪濤中一把摟住了脖子,鋒利的彎刀狠狠的切了下去,頓時將一顆頭顱斬了下來。

一擊得手,甘寧方才拎著陳武的首級向回退去,快速的游向本方大船。韓世忠急忙命人放下繩索,把甘寧從水中拽上來。

看到甘寧的勇悍,張定邊不禁變色,感嘆道:“這員吳將簡直不要命!太瘋狂了!”

甘寧登上船頭,抹一把臉上的江水,大步走到蔣欽的尸體面前,高聲嘶吼道:“蔣公奕,你安心上路吧!某已斬了陳武首級來祭奠你的在天之靈,我甘寧對著你的尸體起誓,早晚要宰了張定邊,讓你在九泉之下瞑目!”

甘寧的悍不畏死也讓韓世忠聳然動容,半是嘆息半是惋惜的道:“興霸將軍的膽量真是過人,若是能夠再變通一些就好了。如果不硬拼的話,或許蔣公奕將軍不會死!”

“大丈夫當壯懷激烈,雖馬革裹尸亦無怨無悔,這一戰便是重來一次,我甘興霸也不會改變決定!我相信蔣公奕也不會后悔!”

甘寧吩咐士卒將陳武的首級收了,從一名弓箭手那里討了箭壺與角弓,站在船尾,朝追來的孫家船只不停的放箭,以泄心中之恨。

大半夜的激戰下來,漢軍略占上風。

在山寨版寶船的撞擊之下,孫堅軍沉沒了二十多艘大小不一的戰艦,折損了三千多人。而漢軍也折損了七八條戰船,陣亡了千余名士卒。雙方各自陣亡一員大將,在這方面倒是旗鼓相當。

江面上浮尸成片,江水殷紅,引來了許多魚類在水面上露頭冒泡。這江上的第一戰要多慘烈就有多慘烈!

孫堅得知折了陳武,而張定邊也刺死了蔣欽,當即揮劍下令:“全軍順流而下,爭取一鼓作氣搗毀偽漢柴桑水師大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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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6-23 12:08:05 |只看該作者
二百四十二 周瑜之殤

漢軍在前,孫軍在后,一路緊追不舍。

向下游行駛了二十多里水程,便進入了柴桑江段。

甘寧向桑落洲方向舉目眺望,只見沙洲上烏黑一片,不見半個火把,不由的大惑不解,向韓世忠詢問道:“良臣兄,洲上為何漆黑一片,不見燈火?莫非遭遇了什么變故?”

韓世忠撫須笑道:“哈哈……興霸莫要擔憂,此乃我特意做的叮囑。全洲熄火,免得讓孫堅軍有了防備,待他們靠近沙洲之時,再攻其不備!”

“今日觀良臣兄用兵,有勇有謀,寧不及也,甘拜下風!”聽了韓世忠的解釋,甘寧拱手施禮表示心悅誠服。

韓世忠急忙還禮:“興霸兄言重了,論武勇與膽量,忠卻是不敢與興霸兄相提并論!就憑適才孤身一人直沖賊軍船陣,梟陳武首級而還的這份勇氣,忠自問沒這個膽量!”

甘寧知道這是韓世忠的客套話,并非韓世忠沒有這個膽量,只是他行事穩重罷了。在這方面自己更激進一些,骨子里奉行的是“大丈夫當快意恩仇”的處世準則。有功就爭,有仇就報,死了拉倒!十八年之后又是一條好漢!

扭頭掃了一眼甲板上蔣欽的尸體,不禁仰天喟然長嘆:“可惜卻導致公奕兄陣亡,雖然大丈夫以馬革裹尸為榮,但某真的希望死的是我甘寧,而不是別人!”

“興霸之膽。自今夜后定然天下皆知!公奕將軍若是在九泉之下得知興霸舍生忘死斬了陳武,必然也會含笑瞑目!”看到甘寧一臉的自責與傷感,韓世忠伸手拍了拍甘寧的肩膀。語重心長的勸慰道。

二人說話間,船隊便已經逼近了江右岸的水師大寨。此刻魯肅正率領五千水軍,數十條戰艦在水寨門口列陣待命。而后方的孫堅船隊在江上緊追不舍,相距大約五里水程的樣子。

甘寧收了悲傷的情緒,詢問韓世忠道:“孫堅軍緊追不舍,該如何應對?是暫時退入水寨避其鋒芒,還是再調頭與賊軍接舷肉搏?”

韓世忠毫不猶豫的提出了作戰方略:“興霸兄當繼續率隊向下行駛。但切記不可靠近桑落洲,免得被暗樁上的鐵索纏住。孫堅軍看到你向下游退去。必然會分兵追趕,某正好在沙洲施以突襲,打孫堅軍個措手不及!”

“萬一孫堅軍不追趕我等,掉頭向南直搗我水軍大寨。又當如何應付?”甘寧略帶猶豫的問道。

韓世忠胸有成竹的道:“興霸盡管寬心!水寨內有魯子敬與盧公坐鎮,尚有一萬三千軍卒,戰船百十艘。更何況水寨外面設有暗樁牽制敵軍,船塢兩邊的陸地上又有箭樓、投石車,孫堅軍若是過去強攻,一時半會的占不到便宜。到那時興霸便揮軍向上夾攻,我從桑落洲向南,正好將孫堅軍夾在三路之中,定能大獲全勝!”

聽了韓世忠的分析。甘寧拱手道:“聽良臣兄用兵如此有方,我甘寧今日算是心服口服了,自今日起便以兄臺馬首是瞻!”

定下了謀略。甘寧便在艦船上向魯肅所在的船隊揮舞起了令旗,命他們退回水寨,列隊據守,隨時待命。甘寧自己則繼續率領這支剛剛經歷了惡戰的船隊繼續向下游行駛,引誘孫軍。

而韓世忠則辭別甘寧,跳下了自己帶來的艨艟。命令船上全部熄滅火把。調頭向左,快速的朝桑落洲摸去。

柴桑段的江水正常深度大約在十五丈左右。折合到后代大約三十五米上下,完全可以航行巨型船艦。但桑落洲的周遭卻以階梯狀逐漸變淺,最多只能允許艨艟靠近,重量再大一些的船只隨時都會擱淺。因此韓世忠的船隊完全以小型的艨艟和走舸構成,不要說大型的樓船,就是連中型的斗艦都沒有。

為了困住敵軍船只,韓世忠又命人在水深四五丈左右的地方埋設了不少暗樁,在上面栓了鐵索、鉤抓等容易困住船只的陷阱,而且正好在投石車、箭樓的射程范圍之內。可謂萬事俱備,只欠敵軍自投羅網。

江面上火把猶如滿天繁星,照耀的兩岸一片火紅。

孫軍乘勢而來,鼓噪吶喊,聲勢浩大,一副不破柴桑水寨誓不收兵的架勢。

周瑜站在孫堅身后,舉目向東眺望,發現甘寧的船隊竟然沒有退入柴桑城下的水師大寨,而是繼續向下游行駛,頓時心生疑惑。

急忙向孫堅拱手道:“主公,敵軍沒有退入大寨,反而繼續向下游行駛,只恐此中有詐!”

孫堅一身戎裝,仗劍拄在船頭,朗聲道:“偽漢賊軍見我聲勢浩大,以泰山壓頂之勢而來,必然軍心崩潰,不敢應戰。故此舍了柴桑水寨向金陵逃竄而已,何詐之有?”

“張先鋒與敵軍之戰,勝負未分!不見得敵軍就會示弱,瑜以為此乃敵方誘敵之計。”

江風吹拂著周瑜俊秀的臉龐,仍然固執的諫言,說著話又手指黑漆漆的桑落洲方向,“主公你看那片沙洲上烏黑一片,全無半點燈火,只怕敵軍已經設置了伏兵。夜色昏暗,我軍不熟江上地形。以瑜之見,不如暫時尋覓個容易扎營的地方靠岸,步步為營的攻打柴桑水寨,如此才能萬無一失!”

孫堅臉上又現怒色:“公瑾一介書生,你膽量小,吾不怪你!但為何三番兩次的擾亂我軍之心,壯敵人士氣?豈不聞‘一鼓作氣勢如虎,雄關鐵隘皆可破’的道理?似你這般瞻前顧后,畏首畏尾,談何取勝?若不是看在你與伯符交好的面子上,今夜定要重責你三十軍棍!”

黃蓋手提一對鐵骨雙鞭,撫須道:“這小娃兒太年輕,只適合在衙門里做個文筆小吏,根本就不該讓他隨軍!據斥候之前所探,桑落洲上只有五六百兵卒。既然連甘寧都棄了水師大寨向東逃竄,沙洲上的吳軍豈有坐以待斃的道理?只怕早就做了鳥獸散,各自逃命去了!自然是黑漆漆的一片,若是燈火輝煌,那才是見鬼了呢!”

看到周瑜處處遭受排擠,孫策急忙站出來圓場:“父親大人,公瑾說的也有些道理,咱們也不要太輕敵了!這甘寧如此勇悍,斬了陳武將軍的首級,絕不是貪生怕死之輩。我軍當分頭用兵,由孩兒率軍攻打柴桑水寨,父親大人率黃、祖兩位將軍向下游追襲甘寧。但不可追的過遠,只要把甘寧的船隊驅逐出柴桑江段即可,然后封鎖江面困死柴桑水寨,最后來個甕中捉鱉,或許可以大獲全勝!”

孫堅頷首贊許,看向兒子的目光滿滿的都是驕傲,“哈哈……還是我兒伯符懂得用兵,不愧是兵圣之后!”

當即下令分頭用兵,自己帶著黃蓋、祖茂率領三萬人,乘坐二百多艘戰船向下追襲甘寧,爭取把甘寧的船隊從柴桑江段上完全驅逐離開,然后封鎖江面,困死柴桑水師大寨。

又讓孫策帶著兩萬水軍向柴桑水寨發起試探性的進攻,先小試牛刀一番,摸摸守軍的戰力如何。命拔了箭頭做了包扎的張定邊與周瑜率一萬人在后面做好接應。

隨著孫堅一聲令下,江面上百舸爭流,船艦齊發。

最先發起交鋒的是孫策率領的船隊與柴桑水寨的守軍。

孫策知道水寨外面絕大部分都設有暗樁,不敢讓大船直接向前靠近,而是命令走舸、艨艟等小船在前面試探水下的情況,命大船跟在后邊。

只是船塢兩邊探出來的地面上十幾架投石車不斷的發出轟鳴,將磨盤般的巨石紛紛揚揚的砸向江面上的小船,片刻間就把孫軍砸的暈頭轉向,慘叫聲響徹大江。

孫策急忙下令弓弩手還射,只是距離太遠,弓箭的射程無法企及,根本威脅不到岸上的投石車。想要登陸,岸邊卻是懸崖峭壁,猶如刀劈斧削,根本無法攀登,再加上天色漆黑,地形不明。

在被砸沉了十幾艘小船,折損了千余名士卒之后,孫策只能下令撤退,先退回去會合周瑜、張定邊率領的船隊再做計較。

孫堅率領著二百條大小不一的戰船,在三萬士卒的鼓噪吶喊之下繼續追襲甘寧的船隊。

向下行駛了一段路程,逐漸靠近了桑落洲,揮劍下令道:“祖茂,率部攻占這塊沙洲!吾與黃公履繼續追襲甘寧!”

祖茂得了吩咐,立即分了五六十條大小不一的戰船,吶喊鼓噪著撲向桑落洲。

等七千孫軍逐漸靠近桑落洲只剩下幾百丈左右的時候,沙洲上突然火把齊明,鼓聲震天,號角嗚咽。

十幾臺蓄勢待發了多時的投石車同時向江中拋出巨石,直砸的江面上浪花飛濺,船屑紛飛。箭樓上的弓弩兵也是亂箭齊發,箭如飛蝗,瞬間就把還沒反應過來的孫軍殺的驚慌失措,軍心大亂。

祖茂情知中了埋伏,急忙下令調轉船頭撤退。

只是許多大船此刻已經被水下暗樁上的鐵索纏住,被鉤抓鎖住,左右前后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巨大的石塊帶著呼嘯之聲從天而降,把大船砸的滿目瘡痍。

箭樓上的弩箭猶如雨瀑般傾灑而來,居高臨下,射程更遠,力道更足,直射的孫軍在甲板上抱頭鼠竄,不少人變成了刺猬。

情急之下,祖茂只好下令全軍棄船逃命,一面派僥幸逃脫的戰船向孫堅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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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四十三 夫人擊鼓,將軍破敵

“咚咚咚……”

桑落洲上傳來一陣慷慨激昂的鼓聲,這鼓點高亢而富有激情,使人聽聞之后血脈賁張,渾身充滿了無窮無盡的力量。

擊鼓之人不是別人,正是韓世忠的妻子梁紅玉,尋常士卒是敲不出這種振奮人心的鼓聲來的。

自從韓世忠夫妻來到柴桑半個月以來,麾下的將士已經聽慣了韓夫人的鼓聲。甚至私下里有“一天不聞夫人鼓,三軍將士皆無力”的玩笑話在軍中流傳,雖然夸張了一些,但卻說明了這些將士們對梁紅玉鼓聲的認可。

看到孫堅軍舍棄大船向小船聚攏,準備棄船逃命,韓世忠便下令停止射擊,留下兩千人守護桑落洲,自己與梁紅玉帶著五千精卒全部登上短小輕便的走舸與艨艟,在梁紅玉鼓聲的助威下奮力沖入祖茂船隊中,與孫堅軍展開肉搏。

大船受損,一個個被砸的暈頭轉向,孫堅軍士氣急劇下降。而漢軍以逸待勞士氣大震,當下人人爭先,各個奮勇,直殺得孫堅軍潰不成軍,尸浮滿江。

“夫君,正從樓船上跳到走舸之中的人十有是這支船隊的主將,妾身擊鼓助你前往生擒!”

梁紅玉眼尖,擊鼓的時候看到樓船上一員大將打扮的人,在數十個親兵的拱衛下正向一⊙⌒,w∧ww.艘小船上撤退,準備逃離桑落洲這片區域,便大聲的提醒韓世忠追襲。

韓世忠定睛看去,借著火把尚能看清樓船上飄蕩著殘破的“祖”字大旗,不由得大喜過望:“此人必是孫堅麾下四將之一的祖茂。某當前往生擒!”

手中長槍一招,高聲下令:“兒郎們。隨本將上前,生擒了祖茂!”

在韓世忠的引領之下。十余艘短小輕便的小船緊隨著韓世忠乘坐的艨艟,敏捷的在被暗樁困住的大船叢里穿梭,全力劃動船槳,奮力追趕祖茂的小船。

為了在江戰中取得上風,孫堅把小船大部分都留給了周瑜與張定邊作為內應。因此祖茂帶領的這支船隊大部分都是以斗艦、艨艟這樣的中大型船只為主,只有少量的走舸小船。

此刻遭到了暗樁的圍困,祖茂帶來的七十多條戰船至少被擱淺了一半,還有十幾條沒被鐵索纏住的小船也因為被后面的大船堵死了退路,無法逃脫。再加上又沖在最前面。只能坐以待斃的遭受拋石車的蹂/躪,毫無抵抗之力。

鼓聲隆隆,韓世忠引領著十余條小船在江面上劈波斬浪,直追祖茂。

祖茂所在的這條小船最多只能容納一百八十人左右,但因為士卒急于逃命,所以此刻上面至少擠了將近三百人,大大的影響了行船的速度,眼看著漢軍的船只越追越近,祖茂不由得大驚失色。

“你、你、你……你們幾個全部給我滾下船去!”

副將求生心切。無奈之下只好把士卒往江水里面驅趕。

“將軍,給條生路吧?下了船不是被漢軍生擒也是被江水沖進大海啊?”遭到驅趕的幾十名兵卒紛紛哭喪著臉向副將作揖求饒。

副將大怒,拔劍在手:“奶奶的,都不聽話是不是?下船或許還有活路。再擠在一起,只有同歸于盡!前面的那一堆全部給我下水,否則老子現在就砍了你們的頭顱!你們死了不打緊。祖將軍可不能跟著你們陪葬!”

“不可魯莽,事已至此。唯有死戰而已!”

祖茂提刀在手,阻止了副將的魯莽做法。高聲吩咐道:“既然無路可逃,將士們便全部拿起武器,與敵軍死戰吧!”

祖茂的話音剛剛落下片刻,韓世忠帶領的十幾條小船便急速駛來,紛紛彎弓搭箭朝祖茂所在的小船上射了過來。孫軍同樣控弦搭箭,朝著漢軍還射。

一陣密集的互射之后,祖茂船上的兵卒由于密度太大,漢軍的亂箭幾乎命中了一多半。孫堅軍登時像下鍋的餃子一般紛紛朝著江水中墜落,片刻間就被射翻了兩百多人。甚至就連祖茂也中了兩支亂箭,右肩及腰上各自插了一支羽箭。

兩舷相接,韓世忠手提長槍,腰懸佩劍,奮力一躍,便登上了祖茂的船只。

“叛將祖茂,快快束手就擒,還可留你一個全尸!”

韓世忠一邊怒喝,一邊揮舞長槍。

槍花在火把的照耀下猶如火樹銀花,所到之處皆不落空,每一槍刺出必然奪走一人性命。轉眼間就刺翻了數十人。

十幾條走舸把祖茂的小船團團圍在中間,漢軍勇卒從四面八方的縱身躍上敵船,揮舞著大刀收割孫軍人頭。而梁紅玉的鼓聲更加氣勢磅礴,猶如山搖岳動,又如萬馬奔騰,只讓韓世忠及麾下的將士更加驍勇。

韓世忠揮舞著長槍步步逼近祖茂,一邊大聲的施展心理攻勢:“大膽祖茂,還要做困獸之斗嗎?快快束手就擒,或許陛下有好生之德,饒你不死也不一定!”

看到韓世忠長槍如龍,所向披靡,祖茂自忖難敵,大笑一聲道:“某深受主公厚愛,豈能屈膝求饒?今日只有斷頭將軍,絕無被俘之徒!某便留給你一個尸體吧!”

話音未落,祖茂手中佩劍朝著頸部狠狠的抹了下去,瞬間就被撕開了一道血口,血水噴涌而出將腳下的甲板上染得一片殷紅。

“主公……祖茂不曾負你,某……先去了!”

祖茂拼盡最后的力氣喊了一聲,身體頓時綿軟無力的向后癱倒了下去。

主將既死,剩下的百十名孫軍士卒群龍無首,紛紛丟了手中的武器跪在甲板上投降:“愿降,勿殺!”

就在這時,下游的孫堅戰船掉頭返回,百十艘大船溯江而來。紛紛高呼:“祖茂勿憂,黃蓋特來援你!”

敵軍勢大。留下船上百十名俘虜的性命是個巨大的威脅。萬一孫堅軍占了上風,這些人必然會重新為敵。到時候反而會遭受內外夾擊。

韓世忠略一猶豫,還是做出了斬殺的命令:“全部殺了!”

圍著俘虜一遭的漢軍士卒刀槍齊下,轉眼間就把百十名投降求饒的孫軍士卒屠戮殆盡。滿船三百余人,無一生還。

“孫軍主力大軍殺回來了,速撤!”

韓世忠倒提了長槍,下令撤回桑落洲。在江心上以小船搏擊大船,完全是自尋死路。

一名百夫長提議道:“是否割了祖茂的首級回去請功?”

韓世忠揮手道:“算了吧,此人寧死不降,也算是個忠義之人。便留他全尸吧!”

得了韓世忠一聲吩咐,眾漢軍紛紛跳回自己的小船,追隨著韓世忠向桑落洲方向退去。只留給了黃蓋一艘滿載尸體的小船。

孫堅聽聞祖茂又戰死,不由得悲從中來,下令全軍拼命攻打桑落洲,誓要替祖茂、陳武報仇,誓死斬殺韓世忠。

但被甘寧從后面尾隨著追襲,魯肅又與盧植親自督率船隊從水寨中沖殺出來,韓世忠也再次換了艨艟。三面夾擊孫堅。辛虧周瑜、孫策率軍來援,與漢軍陷入混戰之中,方才讓孫堅率領的主力從困境中解脫了出來。但仍然遭受了巨大重創,孫堅不敢再戀戰下去。只好下令暫時向上游退去。

當鼓聲逐漸消弭之時,整個江面上飄滿了伏尸與破損的船只,江水一片血紅。殘破的旌旗甲胄。滿江比比皆是。

而長江兩岸依然一片桃紅柳綠,絲毫沒有因為這場惡戰而改變了它的顏色。

天亮之時。雙方各自統計損失,孫堅的大小船只共沉沒折損一百多艘。陣亡溺斃了一萬兩千人,此外還傷了先鋒張定邊,折了陳武、祖茂,這一戰可謂慘敗!

而漢軍的情況雖然稍好一些,但也同樣慘烈。折損了大將蔣欽不說,就連親自督戰的主帥盧植也在混戰中被孫策射中了鎖骨,導致身體狀況更加每況愈下。此外還有將近七千士卒在這場江戰中失去了性命,船只沉沒三十多艘。

盧植被醫匠做過處理之后,臉色蒼白,臥床難起。

魯肅建議道:“這一戰孫軍知道了我軍的厲害,軍心必然忌憚!況且韓將軍這一戰用兵如神,不如盧公就把指揮權放給韓將軍,你帶著公奕將軍的尸體回金陵休養去吧!”

韓世忠與甘寧一同拱手:“請盧公回金陵休養!柴桑有我等與子敬先生死守,必然不讓孫堅過柴桑一步!”

看到盧植面有猶豫之色,甘寧再次進言道:“某也知道盧公擔憂我與良臣兄不合,自昨夜之戰后,我甘寧便以良臣兄馬首是瞻,任憑他驅使!”

“如此,老夫便放心也!”

聽了甘寧的保證,盧植方才放下心來,命令將自己的假節鉞轉給韓世忠,命他總督柴桑的人馬,阻止孫堅軍的東下。然后在三百人馬的護送之下,攜帶著蔣欽的靈柩踏上了返回金陵的旅途。一面派遣使者將戰報快馬加鞭的送往千里之遙的北海。

孫堅率軍向上游退了五十里,在蘄春縣內尋找了一個平坦的江岸暫時駐扎,一面召集眾將誓要報仇雪恨。

“公瑾啊,悔當初不聽你的建議,以至于折損了祖茂,這口氣我實在咽不下!我軍在荊南準備了將近一月,以六萬人馬順江而下,竟然連區區一個柴桑都過不去,我孫堅還有何面目立于天下?”

孫堅一面向周瑜表示了悔意,一面征求道,“不破柴桑,此恨難平!公瑾可有妙計助我擊敗韓世忠與甘寧?”

周瑜眉頭緊鎖,應聲出列:“回主公的話,以瑜之見,要奪柴桑,需要先拿下桑落洲。我這里倒是有個強攻桑落洲的主意,只不過可能浪費一些時日,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直說無妨!”

得了孫堅的吩咐,周瑜便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說了出來。孫堅聽后連聲稱贊,立即吩咐眾將照辦,等準備好了之后,再次強攻桑落洲,先把這個卡在咽喉中的刺給拔掉,再圖柴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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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四十四 虎父無犬女

蔣欽戰死的情報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送到了北海劉辯的手中。

夜色闌珊,新月如鉤。

四月的季節鳥語花香,各色嬌艷的花朵競相綻放,芳香撲鼻,沁人心扉。

可是,這一切蔣欽再也看不到了!

“云破月來花弄影,風不定,人初靜,明日落紅應滿徑!”

捏著盧植寫來的奏折,這一刻劉辯有些心酸,站在書房的窗前對著院子里的月色沒來由的吟誦了一句傷感的詩詞。

說起來自己與蔣欽不是很熟,自從他與周泰一起歸降之后便留在柴桑鎮守,與甘寧一起組建了水師。將近兩年的時間下來,蔣欽還沒來得及立功,實現封侯拜將,庇蔭子孫的愿望,就這樣離開了這個世界。

劉辯知道有戰爭就會有死亡,但對于這些為了大漢江山而獻出生命的人,自己必須給予足夠的尊敬與封賞,不僅僅為了回報蔣欽,更是為了讓所有活著的將士看到大漢天子的態度你為我馬革裹尸而還,我讓你富貴榮華綿延!

蔣欽雖然死了,但他的妻兒還在。自己雖然不能用落紅滿地送蔣欽離開這個世界,卻可以讓他的子孫享受功名利祿。你蔣欽應得的,我劉辯不會少你一點!

坐在書案前提筆研■★,ww↑w.±t磨,筆走龍蛇,劉辯很快的擬定了一道詔書。

追封蔣欽折沖中郎將之職,追授陵陽亭侯,這里也是他的故鄉,由其年方七歲的長子繼任。世襲三代。并且追贈謚號“烈”,稱之為烈候。

除了自己做死的楊奉之外。蔣欽是劉辯手下陣亡的第一員真正意義上的大將,所以劉辯必須厚封。一開始想把給他子孫的亭侯封為世襲罔替。但又怕給自己的后代繼承者挖的坑太深,衡量之后最終改成了世襲三代,之后降襲的冊封。

畢竟統一的路才剛剛開始,以后肯定還會有更多的人戰死沙場,若是一個個的都世襲罔替,讓國家白白供養,肯定會讓繼承自己帝位的子孫背上沉重的包袱。將士們的功勛是應該報答的,但也不能給子孫們把坑挖的太深。

追封完了蔣欽,劉辯又給柴桑方面寫了一封詔書:韓世忠破孫堅有功。加封破虜將軍之職,授關內侯,假節鉞總督豫章、鄱陽兩郡軍事,繼續對抗孫堅。

兩封詔書連夜送出北海之后,劉辯的心里總算稍微舒服了一些,對于蔣欽自己已經仁至義盡,在九泉之下他應該瞑目了!

推門走出書房,劉辯在夜色下來回的踱步,心中思緒如潮。

沒想到上次爆表出來的那個張xx竟然是陳友諒手下的大將張定邊。更沒想到的這廝竟然投靠了孫堅。高達99的武力,足以挑戰張飛、典韋,蔣欽遇上了自然只有被虐的份。早知如此,就該把薛、秦、常三大猛將中任意留下一人鎮守。就不用懼怕張定邊的武勇了!

“除了張定邊之外,那孫堅、孫策父子也是驍勇善戰的猛將,只可惜現在不知道他們的各項能力值。也不知道韓世忠、甘寧能否扛得住這一堆猛人?”劉辯眉頭緊蹙,在心中沉吟。

“叮咚……系統提示。其實宿主現在已經可以查詢孫堅及其手下很多武將的能力值。”

劉辯愕然:“不會吧?到現在為止,本宿主還從未與孫堅及其手下的文武謀面。這樣也能查詢對方的能力?”

“可以查詢,只要獲得了對方的愉悅值或者仇恨值,系統便會自動把對方的巔峰五維數值收錄進數據庫。宿主可以隨時進行查詢,只是你以前沒注意到罷了!”

劉辯懶得吐槽,明明是你沒有提示我,我怎么知道素未謀面也能檢測到對方能力值的,“那趕緊給我把孫堅父子及其手下文武的屬性報上來,本宿主好做到知己知彼,防患于未然!”

劉辯一面和系統對話,一邊快速的走回書房,鋪開紙張,提起筆墨,準備一一記錄下來。

“孫堅武力94,統率92,智力69,政治56.”

“孫策武力96,統率95,智力73,政治60。特殊屬性霸者:性格驍勇,爭強好勝,狂暴狀態下武力2。心懷霸王之志,一身領袖風骨,魅力超群,容易吸引追隨者。”

“黃蓋武力86,統率87,智力75,政治52.”

“程普武力85,統率89,智力80,政治61.”

“韓當武力88,統率86,智力66,政治49.”

“祖茂……”

“什么?祖茂不是死了嗎?”聽到系統竟然報出了祖茂的名字,劉辯緊急叫停。

“只要獲得了對方的愉悅值或者仇恨值,對方的五維屬性將會永久的保存在系統數據庫中,即便下去一百年,仍然可以查詢。當然,前提是宿主能夠活到一百年!”

劉辯冷哼:“哼……說不定真能活到一百歲也未可知!弄不好本宿主還沒死,你就先崩潰了!”

系統懶得和劉辯斗嘴,繼續干自己的工作:“祖茂武力79,統率81,智力60,政治49.”

“陳武武力88,統率80,智力53,政治39.”

“呂岱武力75,統率85,智力78,政治72.”

“朱治武力72,統率77,智力68,政治55.”

“吳景武力68,統率74,智力61,正是53.”

“孫靜武力62,統率68,智力64,政治56.”

除了跟隨孫堅多年的程黃韓祖四將的數值還可以一看,呂岱比較全面、陳武武力較強之外,其他的幾個幾乎都是二三流的角色。劉辯懶得去記錄。

皺眉問道:“孫權的數值能否查到?這小子現在十歲了,應該懂得仇恨了吧?”

“正在查詢中。請稍等!”

“叮咚……孫權武力71,統率86。智力85,政治93。”

“嘿……孫老二的能力很一般嘛,比起曹操來差遠了不說,就是比起劉大耳也是不及,孫氏父子三人,貌似就這家伙最弱,可偏偏活得最長。比起來還是小霸王的能力更加耀眼!”

聽完了孫權的屬性,劉辯不由得暗自松了一口氣。

猛地腦洞大開,忽然想到了孫尚香。吩咐道:“搜索一下數據庫,看看有沒有關于孫堅女兒的資料?”

“孫尚香武力89,統率82,智力69,政治56.”

“嘖嘖……果然是虎父無犬女,孫家大妞的武力竟然高達89,果然是巾幗不讓須眉!”

對于孫尚香的武力,劉辯頗為驚訝。真要是和自己單打獨斗,還真不一定能贏了這小妞。萬一孫家給自己來個美人計,真得小心為妙。

不過話又說回來,孫尚香嫁給劉備好像不也老老實實的相夫教子嗎?但再琢磨一下,又不是這么回事。人家劉備和孫氏的關系是聯盟,自己現在和孫家已經成為了不死不滅的死仇,孫尚香見了自己估計就得拼命。還是別想好事了!

系統終于把孫家麾下文武的名字報的差不多了,劉辯忽然發現遺漏了一個最重要的人物:“等等……江東美周郎。周公瑾周都督的數值哪里去了?被你貪污了還是吃了?”

“周瑜目前既沒有對宿主產生仇恨,也沒有感到愉悅。所以數據庫中暫時沒有收錄周瑜的各項能力。”

“原來如此!”

劉辯恍然頓悟,“看來我上次微服私訪周瑜多少起了點作用,在孫家武將清一色的仇恨之下,周都督竟然置身事外,倒是大大的出乎預料!”

看著紙張上密密麻麻的記錄,劉辯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死去的幾個家伙數據也查一下:“給我查查董卓和李儒的能力值,按照道理來說,這倆家伙的仇恨值應該早就獲得了吧?”

“叮咚……系統正在查詢中!”

“董卓武力89,統率89,智力63,政治58.”

“李儒武力36,統率71,智力94,政治86.”

“陛下,有來自金陵的八百里加急快馬送到!”

書房外面突然響起了衛疆的聲音,將劉辯的思緒給打斷。反正也查詢的差不多了,便退出了系統,吩咐道:“拿進來給朕過目!”

得了吩咐,衛疆小心翼翼的推門而入,把剛剛從使者手里接過來的書信交給了劉辯:“陛下,請過目!”

劉辯麻利的拆開牛皮制作的信箋,攤開書信閱讀了起來,看完之后不由的笑逐顏開。

原來數日之前昭儀穆桂英在乾陽宮中誕下一子,重十一斤七兩,折合到劉辯穿越前大約七斤左右的樣子。母子皆報平安,穆桂英并且按照劉辯臨走之前的吩咐給兒子取名劉裕,乳名寄奴。

“哈哈……好啊,愛嬪又給朕生了一個兒子,真是太好了!”劉辯放下書信,撫摸著日趨濃密的胡須,大笑開懷。

連續生了三個孩子全都是王子,就連衛疆都有點佩服這個比自己還要小幾歲的天子了,這運氣不服不行啊,看來真是天命所歸。

拱手祝賀道:“恭賀陛下又得一王子,此乃天佑大漢!”

除了黃琬親自書寫的這封奏折之外,信箋中還夾帶了穆桂英的親筆信,在里面柔情蜜意的叮囑劉辯勿要操勞過度,注意自身安全,她們母子都非常安康,切勿掛念。

雖然穆桂英在書信中并未提到封賞什么的,但劉辯知道這是自己應該給予穆桂英的,眉頭微皺,沉吟道:“應該給我兒劉裕封個什么王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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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四十五 一顧諸葛

有次子劉恪在前面比照著,劉辯也不能太厚此薄彼,畢竟都是自己的骨血。

略作思忖后便拿定了主意,再次提筆起草了一封詔書:穆桂英產子有功,晉升賢妃,子劉裕授廬江王。

今夜第三封詔書發出去之后,劉辯總算處理完了手頭上的政務。此刻已是子夜時分,倦意襲來,便和衣入睡。

天亮之后派人把王猛召喚了過來,問道:“孫堅雖然初戰受挫,但我軍殺敵一萬二,亦是自損七千,可謂慘勝!且孫堅父子皆驍勇善戰,又有張定邊這員悍將輔佐,朕唯恐韓世忠、甘寧不能匹敵,故此想把薛、秦、常三將中調一人回江東抵抗孫堅,不知景略以為該如何應對?”

王猛拱手道:“陛下勿憂,姑且不說陛下出征之時已經做好了周密的安排,除了柴桑有韓良臣、魯子敬等人把守之外。下游還有劉伯溫、孟璞玉、周幼平、關勝等人,若是看到柴桑不支,金陵眾將必然會溯江而上支援。”

頓了一頓,繼續侃侃而談:“青州的局勢現在仍然錯綜復雜,任何一枚棋子都有作用,牽一發必然而動全身,調動任何一支隊伍,只怕都會被袁紹抓到反擊的機會,導致痛失好局!”

看到劉辯沉吟不語,面上仍有猶豫之色,王猛又獻一3,ww∽w.計:“孫堅繞過江夏,孤軍深入乃是兵家大忌。陛下可修書一封,準備厚禮一份,派一位能言善辯之人快馬趕往江夏。游說黃祖,讓他發兵斷孫堅后路。若黃祖應允。孫堅軍心必然動搖,退兵只是早晚的事情罷了!”

“朕亦曾經考慮過在黃祖身上做文章。但他被劉表委任為江夏太守,乃是荊州的肱骨之臣,怎么可能幫助我軍斷孫堅后路?”劉辯將信將疑的問道。

王猛莞爾一笑,胸有成竹的道:“人皆有自私之心,黃祖亦不例外!他黃氏一族乃是江夏頭號大族,黃祖自然會把黃家的利益放在第一位,而不是劉表!況且,在荊州的門閥士族中,江夏黃氏一直被襄陽的蒯、蔡兩大家族壓制。難保黃祖心中會沒有怨言。”

“此外,江夏乃是荊北前沿,若是劉表與陛下起了戰事,江夏必然首當其沖。如今陛下兵強馬壯,若是大舉攻伐江夏,破城只是早晚的事情,到那時黃氏一族必然是覆巢之卵。凡此種種,黃祖不可能考慮不到。只要陛下拋去橄欖枝,黃祖很可能會有腳踏兩只船。要破孫堅,易如反掌!”

“王景略果真智比子房,分析的鞭辟入里,讓朕聽后簡直如同茅塞頓開!”

聽了王猛的諫言。劉辯如同撥云見日,當即向王猛施禮道謝:“書信與厚禮都好準備,只是能言善辯之人需要費一番思量。必須選撥一個巧舌如簧。隨機應變的智者,千萬不能惹怒了黃祖。弄巧成拙!”

“這幾天北海的政務稍稍安定了下來,可讓徐元直暫代微臣掌管。猛愿意走一趟江夏游說黃祖出兵斷孫堅后路,必然不辱使命。”王猛躬身作揖,主動請纓。

“萬萬使不得!”

劉辯頭搖的像撥浪鼓一般,雖然王猛剛才分析的頭頭是道,但這黃祖畢竟是個武夫,可不是個謙謙君子,這一點從殺禰衡這件事上就能看出來。

雖然禰衡狂放無禮,嘴巴欠抽,但曹操不殺他劉表不殺他,而黃祖卻偏偏腦子一沖動把禰衡給砍了,從這件事情上來說,黃祖絕對不是一個冷靜的人。

王猛現在是劉辯手下統、智、政三項最高的人才,甚至可以稱之為韓信、蕭何、張良三者合一的弱化版,怎么能讓他去冒險游說黃祖?若是那樣做,肯定是腦袋被門擠了!

“絕對不可,景略乃是朕的左膀右臂,朝廷肱骨之臣,怎能讓你輕易的去冒險?就算不用此計,也不能讓愛卿去冒險!對于朕來說,甚至可棄江東,但絕不能棄王卿!”

沒想到自己在天子的眼里分量竟然如此之重,王猛頓時銘感肺腑,躬身作揖:“陛下如此厚愛,猛誠惶誠恐,敢不誓死相報?愿為陛下赴湯蹈火,鞠躬盡瘁,雖萬死不敢相辭!”

就在王猛躬身謝恩的同時,劉辯腦海里的系統響了起來:“叮咚……恭喜宿主,獲得王猛愉悅點10個,目前宿主持有的愉悅點總數為40個,仇恨點總數為85個。”

“王卿不必多禮,你胸懷大才,朕當然要厚待!”劉辯扶起王猛,吩咐不必多禮。

既然天子不讓自己去犯險,王猛便絞盡腦汁的為君分憂:“那就讓臣琢磨一下手下的文吏哪個值得一用,有三寸不爛之舌?”

王猛陷入了思考之時,劉辯也在絞盡腦汁的琢磨使者人選。

在這群雄逐鹿,諸侯并起的年代,擁有一個出色的外交官將會把遠交近攻的策略發揮到極致。三國歷史上的各路諸侯,手下都有不少出色的外交官,就拿劉備來說,諸葛孔明這個舌戰群儒的變/態級選手就不說了,其他的孫乾、簡雍、馬良、秦宓等人也是優秀的外交使者。在東吳方面,魯肅與諸葛瑾也都是難得一見的外交家……

“諸葛瑾?”

在想到諸葛瑾這個名字的時候,劉辯的眼神之中突然泛出了異樣的光芒。

“諸葛瑾的祖籍是瑯琊陽都,那瑯琊陽都不就是后代的臨沂市下轄的沂南縣嗎?”

而劉辯現在所在的北海劇縣就是后世的山東壽光,距離沂南不過四百里左右的路程。快馬加鞭,一天的時間便可以抵達瑯琊陽都。

之前的時候,劉辯遠在江東,況且瑯琊境內各路諸侯的勢力交織在一起,黃巾四起,動蕩不安,就算知道諸葛家族乃是陽都的名門望族,也沒法過來拜訪。但現在卻不一樣了

自從袁紹的勢力撤出魯南,黃巾軍西進兗州之后,薛仁貴的兵馬已經接管了瑯琊,并且在地方安置了官吏與駐軍,也就是說現在的瑯琊國已經成了自己的地盤。諸葛家族已經成了自己治下的子民。

雖然整個瑯琊國的兵力十分空虛,偌大的地盤只有兩千多駐軍,但北面有薛禮頂著,東北方向有北海的人馬頂著,西面有秦瓊、常遇春,東面有太史慈、趙匡。南面的陶謙雖然處在半的狀態,但終究是自己名義上的臣子,諒他不敢輕舉妄動。可以說現在的瑯琊安全的不能再安全,此時不去瑯琊走一趟,更待何時?

“哈哈……好了,朕心中已經有了人選!這件事景略你就不必操心了,你去處理自己的政務吧,這件事由朕來安排就是了!”

打定主意之后,劉辯笑容滿面,叮囑王猛去忙自己的就行了。

“既然如此,臣就暫時告退!”

北海現在仍然處在百廢待興的狀態,王猛也不多耽擱時間,當即施禮告退。

“這一趟瑯琊一定要去,諸葛瑾倒在其次,關鍵是諸葛村夫啊!小孔明快到朕的碗里來!”

想起有很大的希望獲得諸葛妖孽,劉辯的臉上笑開了花,比院子里的花朵還要鮮艷。

據史書記載,諸葛亮的父親諸葛珪在他歲的那年因病逝世。其叔父諸葛玄彼時正在劉表手下做官,被委任出使洛陽稟報荊州的情況,返程途中順便回了一趟瑯琊老家,攜帶著未成年的諸葛亮與諸葛均一塊到荊州躲避戰亂。

之后,諸葛玄因病逝世,諸葛亮兄弟二人便在南陽的臥龍崗隱居,直到劉備三顧茅廬,方才欣然出仕。最終挽狂瀾于既倒,扶大廈于將傾,讓東奔西走,惶惶如喪家之犬的劉備與席卷天下的曹操鼎足三分,成就了一番豐功偉業。

掐指算算,諸葛亮現在的年齡估摸十一歲左右,若是按照正常歷史發展,只怕此刻已經跟著叔父諸葛玄南下荊州了。但劉辯考慮著自己的穿越帶來了蝴蝶效應改變了不少歷史事件,說不定這趟去瑯琊尋訪,真的能夠遇到諸葛亮也不定!

劉辯當即提筆給黃祖修了一封書信,在里面寫的十分客氣,把黃祖夸得文比管仲,武勝韓信,最后又大書特書給黃氏一族戴了一個世代忠良的高帽,檢查了一遍之后塞進了信箋。

若是這趟瑯琊之行能夠尋訪到諸葛兄弟,就讓諸葛瑾做使者走一趟江夏,若是尋賢不遇,就只好從身邊挑選一個能言善辯的人走一趟江夏了。

寫完了書信,劉辯又命人準備了一份厚禮,多是金銀珠寶之類的東西。不過就是做個見面禮罷了,讓黃祖覺得自己十分重視他,想來以黃祖的身份不會稀罕這些東西的。想要讓黃祖乖乖的出兵,最重要的是使者能夠讓黃祖看清形勢,用言語打動他,這比任何財寶都重要!

做好了一切準備,劉辯當即翻身上馬,帶著衛疆、文鴦、岳云,率領了一千五百御林軍鐵騎,以到瑯琊巡視為名離開了劇縣。然后快馬加鞭的直奔瑯琊陽都,尋訪諸葛家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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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四十六 諸葛先生

陽都是一個小縣城,屬于瑯琊國下轄。

縣城人口不過七千,包括下面所有鄉亭加起來總人口數目也就是一萬五千人左右。在這樣一個小地方,家族中曾經有人做過郡守的諸葛氏自然是首屈一指的名門望族。

為了避免驚擾地方,更擔心嚇到諸葛瑾一家,劉辯命文鴦帶領大隊人馬在縣城北面五里的一座曠野上駐扎。然后自己一襲便裝,只帶了衛疆、岳云及十幾名隨從繼續向陽都縣城趕路。

對于小小的陽都縣城來說,只怕大漢開國四百年以來,也不曾有天子踏進一步吧?倘若自己亮明身份,必然會興師動眾,惹得滿城風雨,這樣就失去了尋訪賢良的意義,所以劉辯決定隱藏身份,微服私訪。

一路快馬加鞭,不消一炷香的功夫就來到了陽都城門口。

此刻,正有十幾名縣兵在低矮的城門前面巡守,看到劉辯一行鮮衣怒馬的疾馳而來,不由得紛紛屏住了呼吸,唯恐來者不善。

“吁……”

劉辯在城門前翻身下馬,朝著守門的軍卒拱手一禮:“我等奉了上命來拜訪諸葛家族,爾等可略知一二?”

年約四十的什長一臉討好的笑容,作揖回禮道:“回這位大人的話,諸葛家族乃是俺們陽都的頭號世家,小人等自然知道。不過前年諸葛珪大人因病逝世,諸葛玄大人去了荊州做官。這幾年家中卻是冷清了許多……”

“請問那諸葛子瑜兄弟可還待在陽都?”劉辯拱手詢問。

什長搖頭:“諸葛家近年來一直大門緊閉,家中少有人上街閑逛,我等身份卑賤。自然不敢多問。”

說著話指了指正對城門的青石大街:“大人沿著這條街道向城內走上二里路,到第三個十字路口左拐,便能看到一座氣派的四合院,門前矗立著一對石獅子,那就是諸葛珪大人留下的庭院。”

“多謝指點!”

劉辯再次拱手道謝,從袖子里掏出一串五銖錢略表謝意。

這是劉辯為了這次微服私訪特意準備的,裝在袖子里沉甸甸的。攜帶十分不便。兩漢一直使用五銖錢作為主要流通貨幣,到了桓靈二帝時期雖然經濟惡化。但尚能保持正常運轉。

但自從董卓進入洛陽掌權以來,為了聚斂錢財,大肆的偷工減料制造小錢,將制作一枚銅錢的材料印鑄成兩枚乃至三枚。因為銅幣太薄太小。以至于連字都無法刻制出來,被世人稱為“無字錢”,很快就導致整個長江以北地區的民生陷入了通貨膨脹的狀態。

董卓雖然現在已經死了,但他所鑄造的小錢仍然對江北的貨幣流通造成了很大的沖擊,以至于很多地方的物價差別之大讓人難以想象。

譬如,去年洛陽地區一石谷子的價格高達兩萬錢,但在徐州地區卻只需要一千錢,相同的貨物,相同的貨幣單位。兩地之間的差距竟然高達二十倍。

由此可見,整個天下貨幣的計量已經混亂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作為皇帝。劉辯不能不考慮統一貨幣制度。已經在心中悄悄做了打算,等把整個東部地區統一之后,就會在經濟方面實行改革,廢除五銖錢,啟用全新的貨幣制度,重新讓全國的經濟走上正軌。

只是簡單的幾句話。便換來了一串沉甸甸的銅錢,什長受寵若驚。連聲作揖道謝,“多謝大人,多謝大人!看你們這幅打扮一定是有身份的人吧?要不要小人向縣令大人通傳一聲,出來迎接?”

“不必了,我們只是為了私事來拜訪諸葛家,不必驚擾縣尊!”

劉辯朝著什長拱手作別,翻身上馬,引領著隊伍直入城內。

岳云走在隊伍的最后面,擠眉弄眼的朝什長做鬼臉:“不怕告訴你,你們縣令要是知道了我家……主人的身份,只怕不嚇出尿來!”

“噯喲……還請小爺指點一下,不知你家大人什么身份?小人回家后記入家譜,我今天好歹也承蒙貴人賞賜了。”什長訕笑著朝岳云請教。

岳云詭笑一聲:“嘿嘿……看你這么想知道,我就告訴你吧!我家主人的身份就是徐州刺史……”

雖然瑯琊的政權一直變更不迭,一會兒被黃巾叛黨占領,一會兒又被袁紹勢力占領,一會兒又歸了陶謙,但名義上終究是徐州下轄。別管來的是哪路大神,只要是刺史級別的,就是自己這些小卒子仰望的存在!

“哎呀……原來是刺史大人?怎么如此年輕,難道是新換的刺史?”什長一臉的激動,嘴唇都有點哆嗦了。

“小爺我還沒說完呢!”岳云對于被什長打斷了話語很是不滿,“我家主人是徐州刺史的上司,記住了嗎!”

話音落下,揚鞭向前,追趕前面的隊伍去了。

只剩下什長與幾個小兵抱著手里生了銹的鐵槍,圍在一起大眼瞪小眼的嘀咕:“刺史大人的上司?我滴個老天爺啊,這得是多大的官?”

按照什長的指點,劉辯一行很快的就找到了諸葛家的宅院。

只見也不過就是一座普通的四合院,青磚黑瓦,朱漆大門上的顏色經有所剝落,大約三十幾間房子的規模。門前的兩座石獅子又瘦又小,似乎被餓的干癟了一般,與什長所說的氣派的四合院相去甚遠。

當然,紅花需要綠葉陪襯,在周圍清一色的土坯房甚至是草廬的映襯之下,這座擁有三十多間房屋的四合院的確算得上是一座“豪宅”。

東西張望了一眼,似乎沒有比這院子更加“奢華”的,劉辯翻身下馬,“十有就是這家了!”

雖然諸葛氏在陽都地方是名門望族,甚至在瑯琊也能排的上號,但放在整個徐州乃至全國來說,根本就是不值一提了。比起四世三公的汝南袁氏,比起弘農楊氏的世家豪族來說,諸葛氏簡直就是滄海一粟,微不足道!

衛疆不知道天子為何來這么一個小地方拜訪這么一個無名家族?但卻很明白作為一個貼身保鏢頭目的“處世準則”,那就是多做少問!這也是劉辯欣賞衛疆的地方,縱然身邊猛將如云,卻對衛疆情有獨鐘。

衛疆翻身下馬,快步走到臺階上,舉手正要敲門,忽然“吱呀”一聲,兩扇大門不約而同的從里面敞了開來。

一個年約十七八歲,臉龐修長,身材瘦削,做儒士打扮的年輕人背著一個大包袱恰好正要出門。猛地瞥見門外站著十幾個鮮衣怒馬,全副武裝的軍卒不由嚇得駭然變色。

嘴里一邊嘀咕著“早知如此,前幾日就該走了”,忙不迭的就要伸手關門,卻被衛疆一把推住,任憑使勁渾身力氣卻也推不動一絲半寸。

“呵呵……我等迢迢來訪,先生卻要給個閉門羹吃,這豈是待客之道?”劉辯快步走上前去,笑吟吟的拱手施禮。

儒士滿頭大漢,又驚又急的問道:“某不曾觸犯大漢法典,因何來抓我?”

“抓你?”劉辯不禁啞然失笑,“呵呵……這位先生言重了,我等是來拜訪諸葛先生的,哪里有抓人之說?”

儒士這才松開了門板,再抓下去也是徒勞無功,看樣子只要面前的這個將軍猛地一用力,估計能把門扇給自己拆下來。半信半疑的問道:“在下就是諸葛瑾,我卻不認識諸位大人,不知道突然造訪有何貴干?”

“哦……原來你就是諸葛子瑜先生啊,倒是失敬了!”

聽諸葛瑾自報姓名,劉辯拱手寒暄,同時向腦海中的系統下達了指示:“給我檢測一下諸葛瑾的各項能力。”

“叮咚……巔峰諸葛瑾——武力56,統率78,智力92,政治87。”

“當前諸葛瑾——武力51,統率55,智力85,政治67。”

“不錯嘛,諸葛老大的巔峰智力竟然超過了90,政治也過了85,當真是個不錯的文官!諸葛老二的智力更是甩了他這個大哥八條街,會不會被他爆表啊?”

既然來者并無惡意,諸葛瑾這才放下了懸著的一顆心,將劉辯等人讓進了宅院。引領著到了客堂看座,并且親自奉上茶水。

“不知諸位大人尋訪草民有何指教?”諸葛瑾站在一旁忐忑不安的問道。

劉辯瞎了一口茶,呵呵笑道:“特來延攬子瑜先生出仕做官!”

諸葛瑾雖然不知道面前這人怎么知道自己表字的,卻也不敢多問。聽了對方的話,一臉的誠惶誠恐:“小子何德何能,敢勞煩大人延請?莫非你等來自荊州?”

“非也,非也!我等來自東吳!”劉辯搖頭微笑。

諸葛瑾微微頷首:“若是如此,瑾倒是放心了!不敢相瞞,在小子的眼里,這劉景升不見得能成大事,竟然公開與天子作對,實乃不智之舉!叔父大人倒是派人來召喚了小子幾次,都被瑾婉言拒絕,實在不愿意在劉表麾下從事。眼見得瑯琊日漸兵荒馬亂,便遣散了家人,方才背著行囊,正要準備南下東吳避難呢!”

聽說諸葛瑾看劉表不爽,劉辯喜出望外,笑問:“不知子瑜先生家中還有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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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四十七 祖墳冒青煙

“回大人的話,小人的父母皆已因病辭世。只留下我兄弟三人,瑾為長。二弟亮,今年十二歲。三弟均,今年七歲!”

諸葛瑾垂手肅立在一旁,畢恭畢敬的回答劉辯的詢問。

劉辯從容的氣度讓諸葛瑾莫名其妙的心生敬畏,又看到一幫隨從對此人敬若神明,言行舉止中透著難以名狀的尊敬,就知道此人的身份絕非一般!

劉辯品了一口茶,盡量的克制著自己興奮的心情,面上努力做出一副古井不波的表情。

雖然自己手下的三國本土人物也收了一大堆,魏延、徐晃、甘寧、太史慈皆是當世良將,荀彧、徐庶、魯肅、顧雍皆是德才兼備的智者,但比起名垂千古被譽為智慧化身的諸葛亮,似乎分量輕了一點。如果能夠再把孔明招入麾下,這才是最完美的局面!

幻想一下,左諸葛右伯溫中間王猛,后面站著荀彧、狄仁杰、顧雍、魯肅、徐庶等人,這樣的超級組合幾乎讓劉辯醉了,“非我夸口,這樣的組合五千年歷史上若是稱作第二,誰敢夸口第一?”

“令弟可曾在家?”

劉辯收了飛揚的思緒,正色問道。

諸葛瑾垂手答道f▽長f▽風f▽文f▽學,w▲∷x.:“回大人的話,自從前年家父因病逝世后,叔父大人從荊州歸來主持喪事。因見我兄弟三人年幼,便攜帶了亮與均去了襄陽,因瑾不愿意追隨。故此獨自留在家中!”

“哦……是這樣啊!”

終究沒能如愿見到孔明,這讓劉辯的臉上情不自禁的流露出了一絲失望。看來要得到大賢的輔佐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好事多磨,不費點波折是不可能了!

諸葛瑾壯著膽子問道。“不知大人在江東身居何職?準備讓小人去做什么官,是縣衙小吏還是從軍做文書?又是如何知道小人名字的?”

“朕準備讓你到江東去做議郎,有大臣向我舉薦你,說你滿腹才華,外交可以縱橫捭闔,內政可以治理州郡!”

既然諸葛亮不在祖籍,劉辯決定開門見山的表明身份,賜給諸葛瑾官職。然后再派他走一趟荊州,一來給黃祖送信。二來把諸葛亮給自己拐回來。既然已經遇到了孔明的兄長,就絕不能與他失之交臂,無論想盡什么辦法,也要把孔明挖到江東,為我所用!

“朕……?”

聽了劉辯的話,諸葛瑾嚇得臉色陡變,目瞪口呆,愣了片刻方才期期艾艾的道:“這、這話可不能……隨便亂說,妄自稱帝可是大逆不道的事情……”

這一刻。諸葛瑾誤以為劉辯是擅自稱帝的反賊。當此亂世,小股土匪稱王稱帝的不在少數,只是成不了規模,旋即被地方諸侯翦滅。所以沒有載入史冊罷了。即便是做夢,諸葛瑾也無法想象堂堂的大漢天子會到自己家中拜訪!

“大膽!”

衛疆當即站出來大聲訓斥,“坐在你面前的便是當今的大漢天子。先孝靈皇帝的嫡長子,大漢的正統繼承人。受命于天既壽永昌,你安敢大放厥詞?”

“啊?”

諸葛瑾又吃了更大的一驚。黃豆般的汗珠頓時從額頭上滲了出來。沒想到最不可能的事情竟然真的發生了!

“天……天子、陛下恕罪,小民有眼不識泰山,不知天子大駕來訪,罪該萬死!”諸葛瑾回過神來之后立即跪地請罪,磕頭如搗蒜。

劉辯起身去扶諸葛瑾,和顏悅色的道:“諸葛子瑜平身吧,不知者不罪!朕微服私訪,就連縣令都不知道朕來到了陽都,何況你乎?何罪之有!”

“多謝陛下寬恕!”

諸葛瑾方才如釋重負,又連續磕了幾個響頭,方才忐忑不安的站起身來。

待諸葛瑾起身之后,劉辯就開門見山的道明來意:說有大臣向自己推薦陽都諸葛瑾胸懷韜略,故此自己從北海前來尋訪。并且要加封諸葛瑾議郎之職,以后可以登朝議政,不過在此之前要先去一趟江夏,到黃祖那里替自己送一封書信。

議郎是諫議大夫下面的屬官,比秩六百石,級別大抵與偏將軍相等。竟然一下子被授予這樣的要職,諸葛瑾仿佛在做夢一般,難道終有一日,諸葛家族將會飛黃騰達?

“庶民……瑾、臣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諸葛瑾的語氣很是激動,眼眶都濕潤了,“小子何德何能,竟然讓陛下紆尊降貴來到寒舍拜訪?這、這……莫非我們諸葛家的祖墳冒青煙了?”

岳云在后面咯咯壞笑:“嗯,你家祖墳冒青煙了,其實是我剛才點的!等你將來領了俸祿,可得好好的請我大吃一頓!”

衛疆及眾護衛也是紛紛大笑:“哈哈……看把諸葛大人給高興的!等你以后跟隨陛下久了,就會知道圣上用人那是不拘一格,無論寒門世家,無論貧富貴賤,都是唯才是舉。還不快快謝恩!”

得了衛疆的提醒,諸葛瑾再次稽首頓拜,磕頭如雞啄米:“小臣諸葛瑾跪謝陛下厚恩,莫說送一封書信,便是赴湯蹈火,瑾亦是在所不辭!”

待諸葛瑾起身之后,劉辯又解釋道:“劉表現在奉洛陽的劉協為帝,要去見黃祖必須行事隱秘。而子瑜你尚未出仕,無人認識你,故此朕才決定派你去給黃祖送信,并且把天下大勢與他道來!”

當下劉辯把王猛的分析向諸葛瑾轉述了一遍,叮囑道:“子瑜只要把這番話說給黃祖,此事十有可成。便是不能說服黃祖,也能全身而退,使他不敢加害于你!”

“陛下盡管放心,小臣還是略有口才的,況且有叔父大人的薄面。料黃祖不會為難小臣!”諸葛瑾從天子手里接過信箋及禮物,胸有成竹的打了包票。

劉辯又不動聲色的把主要目的拋了出來:“子瑜將來在朕的手下必有大展宏圖之時。我怕到時候劉表會遷怒于令叔,殃及你的兩個兄弟。子瑜這次去荊州。順道勸你叔父跟著一塊到江東吧,諸葛玄大人曾經做過郡守,有治國之才,朕必然會重用于他!”

“小臣在這里替叔父大人謝過圣恩!”

諸葛瑾心中正有此意,生怕因為自己投靠天子而惹怒劉表連累了叔父與兄弟,正在心中琢磨如何把叔父一家人帶到江東?此刻有了天子的許諾,定然可以一舉說服叔父棄暗投明,共赴江東。

劉辯指了指岳云道:“這位小將軍雖然年幼,但卻有拔山之力。數十人難敵。我讓他帶上兩名精干的護衛隨你一同去江夏,然后再去拜訪令叔,一路上足可周護你的安全。”

“多謝陛下!”諸葛瑾再次躬身謝恩。

劉辯還有一番悄悄話叮囑岳云,當下起身向門外走去:“岳云,跟朕出來一趟!”

岳云立刻屁顛屁顛的跟著來到偏僻之處,笑嘻嘻的問道:“陛下有何吩咐?是不是讓我監視這個長臉的家伙,怕他攜帶重禮跑了?陛下放心,他要是敢產生這個念頭,我一錘就能把他砸成肉泥!”

“你這腦洞真是夠大的。想到哪里去了?”

劉辯伸手在岳云的腦瓜子上拍了一巴掌,“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諸葛瑾豈是你說的這種人?朕讓你跟著他去襄陽,是要叮囑你一件事情。如果諸葛瑾無法說服諸葛玄,你要想盡一切辦法把諸葛亮給朕弄到江東來,就算綁也要給我綁來!”

岳云哈哈大笑:“就這么簡單的事情啊?這諸葛亮不過是個十二歲的孩童。我略施雕蟲小技,給他點好處就能把他騙到江東。陛下盡管放心好了!”

劉辯不禁無語,心說估計諸葛亮的智力和你的武力一樣妖孽。你還把諸葛亮騙到江東,別讓他把你賣了還幫他數錢就行!

“朕告訴你,這諸葛亮的智力不比你的力氣差,別說你也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孩童,即便朕親自出馬也不一定能騙了他,千萬不要自作聰明!你只管讓諸葛瑾勸說他們叔侄就行,如果連諸葛瑾也勸不動,你也不要和他耍什么心計,你不是他的對手。你只管把諸葛亮綁了,強行帶回江東就是了!”

“陛下的話俺記在心里了……”岳云拍著胸脯說道,“這趟去江夏,俺正好可以順道打聽一下大哥的下落!”

“你大哥是誰?”劉辯大惑不解,難道岳飛還附帶了別人。

“趙云啊,趙子龍!就是和楊再興二哥結拜的趙子龍,他對陛下提前過這件事的。”

“我暈……”劉辯被岳小將軍幾乎萌翻了,“楊再興與趙子龍結拜,和你有什么關系?”

“我在廟門外面跟著一塊磕頭了,所以我就是老三!”岳云眨巴著眼睛,很是認真的說道。

劉辯徹底被岳云打敗了,照你這個邏輯,夫妻兩個拜堂的時候你在外面跟著做做樣子,是不是晚上就可以一塊進洞房了?真是神邏輯!

“你如果真的能把趙云給我帶回江東,朕要重賞你!”

岳云咧嘴壞笑:“我要做個比俺爹還大的將軍!”

“比岳將軍還大的將軍?你知道這有多大嗎?”君無戲言,劉辯可不能隨便給他承諾。

“俺爹對我太嚴厲了,俺就想管他一天,哪怕一天也行!俺保證把大哥與孔明全部給陛下帶回江東,決不食言!”岳云拍著胸脯信誓旦旦的說道。

劉辯雙眸轉動,微微一笑:“你若真能做到,朕就封你‘管爹一天大將軍’好了,這樣總該滿足你的心愿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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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四十八 腳踏兩條船

諸葛瑾與岳云帶了兩名隨從,喬裝成行腳商人,一路快馬加鞭,用了三四天的時間便抵達了江夏,順利的混進城中,直奔太守府求見黃祖。¥℉小說,

“爾等來自何方?見我家太守大人有何貴干?”

守門的侍衛頭目懷抱佩刀,用不善的眼光上下的打量著諸葛瑾一行,面對著兩個乳臭未干的家伙,目光中頗有輕蔑之意。

諸葛瑾莞爾一笑,施禮道:“軍爺可否借一步說話?”

頭目頓時笑逐顏開,這句話就意味著自己有油水可撈了,看諸葛瑾的眼光瞬間變得和善起來,年輕人頭腦還是蠻活泛的嘛,“當然可以,跟我到這邊來!”

跟著頭目來到一個偏僻角落,諸葛瑾陪著笑臉從袖子里掏出一把碎銀子:“勞煩軍爺把這封信送到太守大人面前!”

侍衛頭目喜滋滋的接在手里掂了掂分量,對于諸葛瑾的大方頗為滿意,一口應承了下來:“把書信給你送進去是沒問題,但太守大人是否接見你就不好說了!我等畢竟也是當差的,不敢多嘴!”

“有勞軍爺!”諸葛瑾作揖拜謝。

不大會功夫,劉辯的信箋便送到了剛剛從軍營回府的黃祖手里。

如今已經是四月底的時節,眼瞅著田野里的麥子變成了金黃色的波浪,而天氣也日漸炎熱起來。

大腹便便的黃祖騎馬圍著江夏城巡視了一圈,襯衫邊已經被汗水濕透,剛剛回到府邸。便在兩個小妾的伺候之下泡在木桶里洗涼水澡。

黃祖慵懶的躺在木盆里,一邊享受著兩個年輕姬妾的按摩。一邊費力的拆開了牛皮信封,嘴里嘟囔的罵道:“這他奶奶的是誰寫來的書信?竟然封的這么結實!”

對于黃祖來說。摸小妾的酥/胸比拆信封舒服多了,在罵罵咧咧中終于把信箋抽了出來,不耐煩的抖開閱讀了起來,當看到劉辯名字的時候不由得頓時嚇了一跳!

“哎呀……竟然是劉辯寫來的書信,這風聲要是傳到了劉表的耳朵里,那還得了?”

“出去……出去!手上這么大的力道,是想把老子捏死嗎?”

黃祖外貌粗獷,但內心卻很謹慎,縱然在自己的府邸之中也是謹防隔墻有耳。即便面對著自己的兩個愛妾,也不敢推心置腹。隨便找了個理由就把兩個哭哭啼啼,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女人攆出了浴房。

當房間里只剩自己的時候,黃祖這才放心的拿起劉辯的書信,一個字一個字的品味起來,唯恐錯漏了重要的信息。

“大漢天子劉辯致江夏太守黃祖將軍親鑒,自董卓入京以來,上欺君王,下辱群臣。以至朝綱崩壞,國無法紀。然我劉家受命于天既壽永昌,焉能容逆賊猖獗?朕奮起于江東,組建義師。天下英雄如過江之鯽紛紛來投。兩載以來,以雷霆萬鈞之勢掃平江東,翦滅劉繇、王朗、嚴白虎之流。又復北渡長江。擊破袁術,梟其首級。震懾天下。

天佑漢祚,民心所向;我軍戰無不勝。攻無不克。今春又破袁紹于北海,敗孫堅于柴桑,天下江山,朕已據三分之一。麾下帶甲百萬,將列千員,猶如摧枯拉朽,風卷殘云,重振漢室指日可待!

荊州劉表本為宗親,不思報效朝廷,匡扶漢室,反而勾結董卓。先與董逆私通書信,破壞諸關東聯盟在前,又受董賊矯詔稱王在后,實乃大逆不道,人神共憤,有何面目于九泉之下見漢室列祖列宗?又有何顏面茍活于世?

江夏黃氏,世代忠良,多有賢俊。將軍黃祖鎮守地方,保境安民,勞苦功高,名揚四方,朕亦是久聞于耳。大丈夫生于世間豈能仰他人鼻息,以黃氏門第,安能忍蒯、蔡兩族排擠,甘居人下?

待朕平定青州之時,便劍指荊北,旌旗到處,必然披靡。天子一怒,伏尸百萬,荊州千里,血流成河。鐵騎成群,玉軸相接,班聲動而北風起,劍氣沖而南斗平!喑嗚則山岳崩頹,叱吒則風云變色。以此制敵,何敵不摧,以此圖功,何功不克!

將軍若能興兵斷孫堅后路,于國有功,上能謀取功名,下能庇蔭族人。待我大軍西征之時,將軍改旗易幟,生前可封侯拜將,身后可名垂青史。是成是敗,均系于將軍一念之間也!”

黃祖看完劉辯的手書,立即穿衣出了浴室,將兒子黃射召喚到了書房,將劉辯的手書給他看。

“父親以為該如何處置?萬一被劉表得知了消息,恐不利于我黃氏,若不從劉辯,待他西征之時,恐怕將會記恨此仇,為我黃氏招來大禍!”黃射看完之后憂心忡忡,不知所措。

黃祖詭笑道:“那孫堅與劉景升亦是有仇,我們出兵攻打孫堅后方,斷其歸路,劉表因何恨我?若是果真如此,為父便直接開門歸順劉辯!當今諸侯并起,群雄逐鹿,其中勢力最大者,莫過于江東劉辯,洛陽劉協,此二帝最有可能一統天下。劉表名義上依附于劉劉協,我等名義上便是劉協的臣子,而我暗中襄助劉辯,又可在私底下結好與他,如此腳踩兩只船,才能立于不敗之地!”

黃祖父子密謀完畢,便派兒子黃射代替自己去與劉辯的使者謀面,并且婉拒了諸葛瑾帶來的重禮。這樣就算消息走漏到劉表哪里,黃祖也可以辯解說自己發兵攻打孫堅并非受了劉辯的指示,乃是出自本意,是為了替劉表復仇,收復荊南的土地。

得了黃射的應允,諸葛瑾喜出望外,知道不能在江夏久留,免得走漏了風聲給黃祖父子帶來壓力。當即辭別黃射,快馬出了江夏,繼續向西直奔襄陽拜訪叔父諸葛玄而去。

五月初,驕陽似火,炙熱的陽光照射在江面上,被反射的耀眼眩目。

江面上戰艦如云,旌旗招展,鼓聲震耳欲聾,孫堅軍在上次江戰之后偃旗息鼓了十天左右,再次卷土重來。

這些日子里,孫堅開始信任周瑜,把攻破柴桑的希望放在了周瑜的身上。

周瑜認為,要破柴桑必須先拿下桑落洲,擊破這塊沙洲與水師大寨的掎角之勢,免得遭受腹背夾擊。但桑落洲在韓世忠的經營之下,大船靠近就會被擱淺,繼而毫無反擊之力的遭受投石車與箭樓的狂轟濫炸,要想拿下桑落洲,必須先設法化解投石車的威脅。

周瑜的應對之策有兩個,第一是在船上撐起巨型牛皮做保護傘,抵御投石車拋射出來的巨石。牛皮彈力十足,可以將石頭的力道卸去,極大的保護船上士卒的安全。

這段時間以來,孫堅把船隊停靠在蘄春岸邊,派出了萬余人組成了二十多只小股隊伍,全部喬裝成土匪在蘄春縣內大肆劫掠耕民的黃牛、騾子、驢子等牲畜,把蘄春縣內的牲畜劫了個一干二凈不說,還流竄到江夏、廬江兩地打家劫舍,搞的地方人心惶惶。

如此折騰一番,孫堅軍成功的搶回來了六七千頭耕牛驢騾,全部宰殺了讓士兵大快朵頤,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甚至有不少人因為吃肉太多,導致消化不良拉起了肚子。而牛皮、驢皮、騾子皮則全部完整的剝下來,一塊塊的縫制起來覆蓋在船只頂端,用來防御投石車的狂轟濫砸。

除了用動物皮抵御投石車的威力之外,周瑜的第二個方法就是沉舟填江。將桑落洲的外圍擴大出一圈來,讓士卒可以在投石車與箭樓的射程之外登陸,快速的向漢軍的寨柵發起沖擊。

沉舟填江可不是一艘船十艘船這么簡單,少說也要三五百艘。孫堅自然不會拿自己的船來沉江,在派出隊伍搶劫牲畜的時候,又派了一支隊伍沿江劫掠漁船,無論大小,只要撞見,一律強行掠回。

不但在江夏至柴桑的這一段劫掠民船,甚至還繼續溯江而上,在江陵、西陵的這段千里江面上大肆掠奪漁民船只,將近十天下來,硬生生的搶回來了近千艘小型民船。在搶船的同時,孫堅又派人在岸邊開鑿了大量的巖石,全部裝在了漁船上,只待一聲令下,便沖鋒在前,鑿船沉舟,擴充桑落洲的外圍,直接徒步沖擊寨柵。

“兒郎們,給我拼死向前沖,誓死奪取桑落洲,斬殺韓世忠,為祖茂、陳武兩位將軍報仇雪恨!斬偽漢兵一人,賞錢一千株!斬校尉一人,賞白銀一千兩!斬偏將一人,賞黃金百兩!斬韓世忠者封侯拜將、賞黃金千兩!”

孫堅一身戎裝佇立在帥船甲板上,左手提劍,右手挎刀,大聲的對士卒許諾下重賞。為了鼓舞士氣,決定親自帶隊沖鋒。

“殺啊,殺吳兵,殺韓世忠!”

箭傷痊愈了一半的張定邊首先高舉長槍,響應著孫堅的號召。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在孫堅的鼓舞之下,經過了補充的五萬孫堅軍將士紛紛揮舞著武器鼓噪吶喊:“沖啊,殺吳兵,領賞金!”

孫堅令旗一揮,命張定邊督率著一萬士卒,驅趕著滿載了巖石的漁船沖鋒在前。頂著桑落洲上的投石車,在洲邊鑿沉船只,連船加巖石一起沉入江中,一層層的鋪墊上來,然后由自己與孫策率領精銳隊伍,徒步登岸,強攻桑落洲上面的漢軍寨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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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6-24 10:30:54 |只看該作者
二百四十九 活捉韓世忠,生擒梁紅玉

似火的驕陽炙烤著江面,近千條滿載巖石的漁船在張定邊的驅趕下,奮力向前。

漁船的后面是張定兵統率的萬余名精銳士卒,全部乘坐著小型的艨艟與走舸,等著前面的沉船填滿江底之后,便徒步向桑落洲發起沖鋒。

緊隨張定邊先鋒隊伍的則是由孫堅父子親自統率的主力大軍,全部乘坐中大型的斗艦與樓船順江而下。等著張定邊率領的先鋒隊伍在桑落洲站穩腳跟之后便合圍沙洲,爭取全殲韓世忠所部。

看到孫堅軍卷土重來,韓世忠急忙登上瞭望臺眺望。

發現孫軍沖在前面密密麻麻的小船竟然全部都是漁船,而且每一艘船上都堆滿了小山般的巖石,壓得船身下沉了大半截,只有上半截的船舷勉強露出水面,航行的速度大幅減緩。

“不好,孫堅這是打算沉船填江啊!”

摸清了孫堅的意圖,韓世忠心中暗叫不妙。眼看著敵軍越來越近,急忙下令投石車與箭樓上的弓弩兵全部猛射,箭石齊發,盡力的阻止敵軍靠近沙洲。

一時之間,沙洲上的十幾架投石車全部發出“吱呀呀”的聲音,巨大的巖石帶著呼嘯聲朝江面上飛了過去,砸到江面上的時候,濺起朵朵浪花。

但更多的飛石則落在了密密麻麻,猶如蟻群一般行駛過來的漁船隊伍中,發出一聲聲的轟隆巨響。船上堆積如山的巖石堆開始坍塌。大小不一的石頭開始“嘩啦、嘩啦”的向江水之中滾落,填充進大江之中。

雖然箭矢如雨,亂石紛飛。但每艘漁船上僅有兩三名勇卒躲在牛皮篷布底下劃動船槳,因此傷亡微不足道,密集的箭雨石瀑并不能阻止蟻群般前進的船只。

黑壓壓的小船不斷的向沙洲靠近,抵達岸邊后,船上的人便在船舷上開鑿幾個大洞,讓江水浸灌進來,至此他們的任務就算完成了。最后跳進江水中游向接應的船只。再掉頭向江心撤退,等著后面的漁船繼續沉船填江。

一條接一條的漁船被江水灌進去。然后滿載著一船巖石晃晃悠悠的沉入江底,逐漸的便有漁船從江底露出頭來。由沙洲岸邊向江水中延伸,越靠外越安全,因為投石車與箭矢的射程達不到這里!

甘寧在水師大寨看到韓世忠所在的桑落洲遭到圍攻。便登上山寨版寶船,引領著百十艘大大小小的船只,率領一萬五千人來救援韓世忠,企圖形成腹背夾擊之勢。

不過周瑜早有準備,先用一部分滿載巖石的漁船在江面上一字排開,堵住了水寨的出路,然后隔著漁船與甘寧的船隊互射。

雖然漢軍有陸地上的投石車與箭樓作為支援,在互射之中孫堅軍占不到便宜,但周瑜的目的是攔阻水寨的船隊。爭取讓孫堅親自統率的人馬一鼓作氣的奪取桑落洲,甚至是全殲韓世忠統率的隊伍,因此就算處在下風也不肯后退。

一時之間,甘寧倒是苦無良策,只能冒著紛飛而來的箭矢,提劍在船頭上督促大船向前碰撞,爭取盡快的沖開一條出路,向前與韓世忠形成前后夾擊的態勢。

否則。若是時間久了,只怕桑落洲上的形勢就不妙了!

甘寧的援軍被阻。孫堅這邊的壓力就減輕了一多半。

在張定邊的指揮下,耗費了將近一天的時間,直到傍晚近千條滿載亂石的漁船陸續的墜入了江水之中,層層疊疊的摞在一起。因為有水下暗樁的支撐,更是讓江水無法把這些裝滿了石頭的小船沖走,密密麻麻的漁船逐漸的從江水中露了出來,已經可以徒步向沙洲發起沖鋒。

“韓世忠,你這暗箭傷人的家伙,納命來!”

乘坐的斗艦直抵從江水中冒出頭來的漁船邊上,張定邊提槍從船上跳下,一腳深一腳淺的踩著江水中的巖石向前沖鋒。

“沖啊,殺吳兵,領賞金!”

看到張定邊一路暢通無阻,江水最多也就是只能淹沒到他的膝蓋部位,在他身后的近萬名孫堅軍精銳士卒頭頂著盾牌,提著各種武器向沙洲上發起了沖鋒。

就在張定邊的先鋒隊伍登陸之后,孫堅親自統率的一萬生力軍也乘坐著大船趕了過來,兵卒們爭先恐后的跳下戰船,向桑落洲發起了沖鋒。而孫策則率領著萬余人,乘坐著七八十條各式戰艦,繞著圈子準備包圍桑落洲。

“全軍撤退,把投石車、箭樓、輜重、寨柵全部點燃!”

雖然韓世忠接替了盧植的職位后,又向桑落洲增兵三千,但面對著三倍于己的敵人還是沒有多少勝算。唯恐被對方包了餃子,只能命令弓弩手在岸邊列陣阻擊對方的沖鋒,一邊下令燒毀沙洲上的所有裝備。

韓世忠已經料到孫堅軍會強攻桑落洲,因此早就讓人在投石車、箭樓下面準備好了干柴。

隨著一聲令下,漢軍士卒紛紛的把木柴點燃,片刻功夫就把投石車燃燒了起來,繼而引燃了寨柵與箭樓,不大會功夫,整個桑落洲上的火勢便全面燃燒了起來,呈現越來越旺的趨勢。

“全軍登船,向柴桑岸邊靠攏,棄船上岸!”

看到大火已經燃起,韓世忠親自持弓箭斷后,率領著近萬名守軍迅速的登上艨艟、走舸等小型船只,向東方撤退,只留給了孫堅軍一團燃燒的沙洲。

就在韓世忠的隊伍乘坐著百十條小船從桑落洲退入江中片刻功夫后,整個沙洲上的寨柵、輜重、箭樓、投石車等物品全部燃燒了起來,熊熊大火直沖天際,將大江兩岸照耀的一片火紅!

許多孫兵沖的過猛,被突然燃燒起來的大火炙烤的暈頭轉向,后退的時候自相踐踏,踩死踩傷了許多人。

張定邊急忙下令暫時退入江水之中,吩咐副將道:“你率領三千人在此堅守,等沙洲上的大火熄滅之后上岸收拾殘局!本將追隨主公與少主追殺韓世忠去,誓要斬他首級回來,祭奠祖茂、陳武兩位將軍!”

就在張定邊的隊伍退回船上,掉頭追襲韓世忠的船隊之時,孫堅親自統率的生力軍已經踩著沉船退回來戰艦之上,轉舵向東,窮追韓世忠的船隊不舍。

韓世忠的船隊與孫策率領的包抄隊伍幾乎并肩向東,中間相隔了將近五百丈的距離。

但為了在桑落洲上來去自如,韓世忠的船隊由清一色的小船構成,絕大部分都是長度為六七丈的走舸,小部分是十丈左右的艨艟。而孫策率領的船隊卻是以中大型的樓船與斗艦為主,輔以部分艨艟、走舸,因此在航行速度上孫策的船隊占據了巨大的優勢。

盡管韓世忠的隊伍先行退卻,但仍然被孫策督率的船隊從后面慢慢的追了上來,接著又超越了半個船隊。然后在孫策的指揮下開始向左轉舵,準備攔截韓世忠的船隊,與在后面追趕的孫堅、張定邊形成前后夾擊的局面,力求全殲這支人馬,以雪上次兵敗之恥。

“唉……是我太戀戰了,沒想到孫堅竟然還分了一支隊伍攔截退路。前有阻擊,后有追兵,況且要以小船迎戰大船,甘興霸與魯子敬又被堵在水寨中出不來,只能拼死向南靠岸了!”

眼看著逐漸要陷入重圍之中,韓世忠心中頗為自責,彎弓搭箭朝越來越近的孫策船只連射數支,高聲吩咐身邊的梁紅玉:“夫人擂鼓助威,夫君與弟兄們全力死戰,拼命突圍!若想避免全軍覆沒,今日少不得要以命相搏了!”

“諾!”

梁紅玉毫無懼色,提起鼓槌走到船頭的戰鼓旁邊,“妾身愿隨夫君死戰,夫君若戰死船上,妾身定不會偷生!”

受到梁紅玉的鼓舞,近萬名漢軍齊齊吶喊響應:“愿隨都督死戰,以報圣上之恩!”

不消片刻功夫,孫策督率的大船就包抄了過來。

小霸王一襲輕裝,頭戴白玉沖天冠,手提霸王鳳凰槍,身披大紅披風,威風凜凜的立在樓船的甲板之上,大聲笑道:“韓世忠還不快快束手就擒?再做掙扎也是徒勞無益!”

韓世忠也不答話,彎弓搭箭朝迎面駛來的大船連射三箭,由于距離太遠,射到孫策面前的時候已經成了強弩之末,被輕而易舉的擊落江中。

“給我撞上去!”

孫策手中長槍一揮,巨大的樓船劈波斬浪,奮勇向前,朝著韓世忠乘坐的小船橫沖直撞了過去。

一艘走舸眼見的帥船危急,船上的兵卒奮力劃動船槳,趕在帥船被撞之前橫亙在了孫策大船的前方。

“轟隆”……

只聽一聲巨響,弱小的走舸被巨大的樓船撞擊的在江水中不停的打轉,船上的不少士卒腳下不穩,紛紛墜入江水之中,迅即被樓船上的孫兵亂箭射殺。

“擋我者死!”

孫策勃然大怒,從樓船上縱身跳到攔截自己的走舸之上,手中鳳凰槍上下翻飛,掀起槍花朵朵。片刻就搠翻了近百名漢軍兵卒,孤身單槍的將整船漢兵屠戮殆盡。

殺光了這條走舸上的漢兵,孫策余怒未消,縱身爬上樓船,長槍一招,指揮身后的船隊奮勇向前:“給我活捉韓世忠,生擒梁紅玉!立此功者,封萬戶侯,賞黃金千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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