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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fatman19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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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青銅劍客】三國之召喚猛將《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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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6-27 11:29:01 |只看該作者
二百六十 岳云搶女

諸葛玄叔侄都是聰明人,黃承彥已經把話說到這個地步了,不可能聽不明白話語里面的含義。

就連諸葛瑾也是內心一動,沉聲道:“多謝黃先生提醒,但恕小侄唐突的問一句,大漢天子身為漢室正統,如今已經占據整個江東,及中原部分地區,倘若再拿下青州,吞并徐州,便可坐擁半壁河山,請問劉荊州拿什么來與之爭鋒?”

諸葛瑾話雖然說得含蓄,但意思卻很明了,就憑手握三郡的劉表根本不足以與大漢天子一爭長短,遲早要被滅掉的貨色。既然這樣,擇主分仕還有什么意義?

“呵呵……小侄所言非虛,僅憑劉景升的確不足以抗衡東漢天子!”

黃承彥面帶微笑的品了一口茶,不疾不徐的說道,“事實上,我從來都沒看好過他!劉景升守土有余,拓疆不足!而且又喜歡沽名釣譽,被其他諸侯吞并只是遲早而已!”

黃承彥的身份與劉表是連襟,倆人一個岳丈,就是漢末名士蔡諷,蔡瑁既是劉表的小舅子,也是黃承彥的小舅子。

諸葛玄與諸葛瑾實在沒想到黃承彥竟然會這樣看劉表,不由得面面相覷。

“不用這樣看我,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我都說了,我與誼兄乃是知己之交。自然要推心置腹,有什么說什么!”

黃承彥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把茶碗中的清茶一口喝了個凈光,然后放回了桌案上。

諸葛瑾急忙起身拎起茶壺給黃承彥斟滿。作揖賠罪道:“黃先生勿怪,倒是小侄多慮了,言語之中若有唐突之處,還請黃叔父多多擔待!”

黃承彥繼續說道:“劉景升成不了大事,但他在名義上臣服于洛陽的天子劉協,這才是重點!劉辯雖然氣吞萬里如虎,但樹敵也是不少。劉協盤踞在表里山河的洛陽,有楊素、呂布等謀臣猛將輔佐,又拉攏了劉焉、劉表、孫策等諸侯為羽翼。將來的天下大勢必然是合縱連橫,到那時誰贏誰輸就不一定咯!”

“聽黃兄一席教導,玄茅塞頓開!”

諸葛玄聽完了黃承彥的分析,急忙起身作揖道謝。

他本來就不想離開荊州,只是被諸葛瑾軟磨硬泡的沒辦法了,此刻有了黃承彥的這番分析,便可以理直氣壯的留下了!

轉向諸葛瑾道:“子瑜啊,還是你黃叔父分析的有道理,為了咱們諸葛家的將來。絕不能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里啊,要不然你還是自己回青州吧,以后你就在東漢天子身邊效力,而叔父我繼續在鄧縣做我的縣令。”

“萬一劉荊州惱怒小侄為天子效力。對叔父大人與孔明不利呢?”諸葛瑾被黃承彥說服了一大半,但還是有些憂慮。

黃承彥笑道:“各為其主,何怪之有?更何況劉景升乃是重名聲之人。只要誼兄不犯錯,他是不敢隨便降罪的。而且我與誼兄情如手足。倘若真有這么一天,吾也是不會坐視不理的!”

“可小侄還是有些擔憂!”

諸葛瑾仍然不能放心。看諸葛玄的表情知道他不打算走了,只好退而求其次:“若是叔父堅持留下來,侄兒也不敢再多言,要不叔父大人就讓我帶著孔明與阿均去江東吧?”

諸葛玄之所以把諸葛亮兄弟二人帶在身邊,只因為擔心諸葛瑾沒能力拉扯他們兄弟二人,但現在這個侄子已經成了皇帝的議郎,這樣的擔心就純屬多余了。都說“長兄如父”,既然諸葛瑾打算帶他們去江東,也就不好再說什么!

點頭道:“好吧,難得你這個兄長有心照顧幼弟,而且荊州眼看著就要成為亂戰之地,那你就帶著孔明與阿均去江東吧!”

黃承彥又道:“我看孔明一表人才,性格篤厚,有著與年齡不同的成熟穩重。襄陽附近有很多名士聚集,水鏡先生、龐德公等人均是學識淵博的大家,況且與吾也算薄有交情。子瑜賢侄不如把孔明留下來,我推薦他去幾位大家哪里求學,將來必成大器!”

頓了一頓,又補充道:“若賢侄放心不下手足兄弟,吾還有一個辦法,我家閨中有女月英,相貌我就不說了。但摟問,卻在我許多子女及學生之中首屈一指,聰慧伶俐,而且頗得她姨娘喜愛。我在這里當著令叔的面,把小女許配給孔明,保證在荊州沒人敢動他一根手指!”

聽了黃承彥的話,諸葛玄大喜過望,擊掌道:“哎呀,玄竟然要與承彥兄做兒女親家了,當真是美事一樁!有承彥兄關照,子瑜就不必擔憂孔明了,就讓他留在荊州求幾年學,待將來長大成人,再自己選擇仕途便是!”

黃承彥不惜用嫁女挽留二弟,諸葛瑾也不好再說什么,畢竟黃承彥是荊襄大地屈指可數的名士,這場好姻緣絕不能推辭。

急忙躬身作揖拜謝:“多謝黃叔父對孔明的厚愛,既然如此,那舍弟以后就要靠黃叔父多多費心調教了!”

“糟老頭子,敢壞小爺的好事?”

岳云在屏風后面聽得清清楚楚,不由得勃然大怒,在心里暗罵一聲,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就要沖出去和黃承彥算賬。

從青州一路打聽了過來,絲毫沒有得到“結義大哥”趙子龍的消息,岳云只好把希望放在了諸葛亮的身上。

當初向天子許諾的是把趙云與孔明一起帶回去,換回一個“管爹一天大將軍”的封號,現在看來趙云是沒指望了,但只要把孔明帶回去也算是完成了一半承諾,那就讓天子賜封個“管爹半天大將軍”好了!

而現在,這可惡的老頭竟然要把孔明搶走,而且還成功的說服了諸葛瑾,這怎能不讓岳云火冒三丈?

剛走幾步,忽然聽到黃承彥提起要把女兒黃月英嫁給諸葛亮,岳云眉頭一皺,忽然計上心來,差點笑出聲來。

捂著嘴竊笑道,“我便如此如此,我看這黃老頭還拿什么留住孔明!要不是陛下指名道姓的要孔明,我才懶得搭理他呢!”

主意打定,岳云便躡手躡腳的從后門走了出了堂屋,然后繞了個圈子,直奔前院。

“應祥(岳云的字)兄弟這是打算去哪兒?”

諸葛亮重新把院子里的落葉清掃了一遍,看到岳云大步流星的朝前院走去,便停下了手里的掃帚,問道。

“去街上逛逛!”

岳云沒好氣的回了一句,然后每走一步踹一棵柳樹,瞬間滿園再次落滿了樹葉。

“哈哈……圣人說的好:故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我這是在磨煉你的心性呢,孔明你娶媳婦的時候可得好好謝我!”

扭頭看著滿園的落葉,岳云笑逐顏開的一溜煙般的跑遠了。只留下諸葛亮抱著掃帚搖頭苦笑,只能繼續彎下腰進行第三次清掃。

岳云大步流星的來到縣衙門口駐足,掃了一圈,就看到了黃承彥的毛驢拴在一顆柳樹下。

便回頭從馬廄里牽了自己的戰馬,又牽了黃承彥的小毛驢,對守門的侍衛道:“黃先生今兒個上午要與縣令大人對飲,他的毛驢拉肚子,需要回家看獸醫,讓我給送回黃家!”

守門的幾個侍衛這段日子已經被岳云折騰怕了,哪個不認識這個岳小爺,紛紛陪笑道:“還是黃先生面子大,竟然能夠指示動小岳公子!看來你要受累了,快去快去吧!”

就差最后面的一句話沒補充,有多遠滾多遠,千萬不要再回來折磨人了!

黃承彥乃是襄陽名士,岳云隨便一打聽就問到了他家住在鄧縣東南方三十里的襄陽城郊,牽了毛驢一路加鞭,不消一個時辰便來到了黃家。

黃家的院子精致而典雅,白墻黑瓦,周遭翠竹環繞,格調非常高雅。

岳云可沒有欣賞的心情,擂起大拳頭一陣砸門:“開門哪開門哪,你有本事開門哪!沒本事你也開門哪,乖乖不得了啦,要出人命啦!”

朱漆大門“吱呀”一聲打開,身穿仆從衣衫的小廝露出頭來,喝問道:“誰家的孩子這般不知道天高地厚,黃家的門也是你隨便砸的嗎?”

岳云一把拎住小廝的衣衫,把他舉了起來:“你再給小爺說一句試試?老子好心來報信,你竟然敢口出惡言!”

輕輕一揮就把小廝拋得遠遠的,大步流星的闖進了黃家,一邊走一邊大喊:“月英小娘子,月英小娘子何在?不得了啦,你爹在諸葛縣令大人哪里喝醉了酒,從毛驢上跌了下來,現在人事不省,諸葛縣令讓我來帶你去見令尊最后一面呢!”

被摔得七葷八素的小廝從地上爬了起來,大呼小叫的道:“來人呢,快來人,把這個撒野的小子抓起來!”

聽了小廝的呼喊,頓時又十幾個家丁仆從紛紛拎了木棍刀槍涌了出來,把岳云圍在中間,大喊道:“哪里來的野孩子,竟敢在黃家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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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6-29 02:18:36 |只看該作者
二百六十一 冤有頭債有主

“住手!”

就在院子里劍拔弩張的時候,一聲清脆的叱喝聲從后院傳來。

聽到了動靜的黃月英飛快的朝前院走來,手里的書卷都沒來及放下。

十二歲的黃月英生的眉清目秀,一身書卷氣息,一雙漆黑的眸子充滿了靈動的氣息,雖然不像貂蟬那般沉魚落雁,但也絕不是野史中描述的那般“頭發黃膚色黑”的丑女。若是按照后世的標準來衡量,應該屬于氣質型美女。

但現在的岳云對于男女之情混沌未開,即便是面前站著四大美女的合體也不會多產生一絲遐想,心里此刻只想著怎么把諸葛亮給拐到青州去。能否管自己老爹一天事小,但向天子承諾的兩個人一個也帶不回去,那可糗大了!

“你就是黃月英小娘子吧?”

岳云抱拳施了一禮:“你家的仆人也太無禮了,我好心來你家報信,他們卻惡語相向,仗著人多欺負我一個少年,黃小娘子你倒是來評評理,天下有這樣的道理嗎?”

黃月英掃了手提棍棒的眾家丁一眼,柔聲呵斥:“都給我退下!”

“是他先……”

眾家丁想要爭辯。被黃月英雙眼一瞪,便有一股不容抗拒的氣場,只能乖乖的把話咽回肚子里。

黃月英訓斥完了眾家丁。又向岳云肅拜施禮:“若有唐突小公子之處還請多多包涵,小女在這里向你賠罪了!你說來我家報信,不知要報什么信?”

“你家黃老先生去拜訪諸葛縣令,兩人多喝了幾盅酒。黃老先生不勝酒力,臨走的時候從毛驢上墜了下來,額角撞到了墻上,現在正昏迷不醒。所以諸葛大人派我來請小娘子過去看看!”

岳云從袖子里掏出手絹。擦拭著額頭上的汗珠,一副煞有介事的樣子。

聽說父親墜驢。黃月英花容失色,差點就哭出聲來了。

轉念一想,又半信半疑的問道:“父親大人他雖然飲酒,但卻從不嗜酒。何故會喝成這般樣子?竟然還墜驢摔成了重傷?”

岳云早就在心里想好了答案,不慌不忙的回答道:“因為諸葛大人要辭官返鄉,故友難舍,不知能否還有再見之日?故此多喝了幾杯!”

昨夜一家人圍坐在一塊用膳的時候,黃承彥說過諸葛玄準備辭官回鄉一事,又說今天要去諸葛家拜訪。此刻聽岳云對這里面的事一清二楚,黃月英便信了分。

岳云又指了指門外的毛驢:“小娘子若是不信,這里有黃老先生的毛驢為證,這毛驢你總該認識吧?”

看到自己老爹的毛驢正在門口晃著腦袋吃草。黃月英徹底相信了,眼淚奪眶而出:“這可如何是好?阿母今天到城里拜訪姨娘去了,兩個哥哥求學的求學。做官的做官,只有我一個人在家,這可如何是好?”

岳云聽后心里暗自竊喜,表面上卻心急火燎的催促:“醫匠說了,黃老先生撞巧了,只恐有性命之憂。小娘子還是隨我去見見令尊吧!能見一個算一個,好讓他老人家在閉眼之前不要留下遺憾!”

黃月英到底只是個十二歲的女孩。當下便忍不住哭出聲來。一面派人去襄陽找回自己的母親,一面吩咐仆人給自己準備馬車去鄧縣見父親最后一面。

“馬車比毛驢還要慢,等你到了鄧縣,只怕令尊早就駕鶴歸西了,還是騎我的馬好了,我的馬快得很!”岳云指了指門外的坐騎,催促黃月英道。

黃月英梨花帶雨的啜泣:“我不會騎馬……”

“既然這樣,我帶你去好了!”

岳云說著話不由分說的牽了黃月英的手,大步向門外走去。

雖然黃月英覺得不妥,但一來岳云力大,二來因為父親的重傷導致的心神大亂,只能任由岳云把自己弄到了馬上,然后共乘一騎向鄧縣方向而去。

黃家的仆從也有點六神無主,六七個人紛紛從馬廄里牽了坐騎,策馬揚鞭緊隨在后:“小娘子慢行,小娘子等等我們!”

大約走了七八里路,來到一處岔路口,岳云忽然撥馬向東而去。

黃月英年齡雖小,但卻也跟著父親走過不少地方,看到岳云朝相反的方向策馬,頓時起了疑心:“鄧縣不是向西嗎?小公子這是要帶我去哪里?”

岳云覺得時候差不多了,笑道:“你爹壞了我的好事,所以我要帶你去青州。你盡管放心好了,只要你爹不阻礙孔明離開,我就不會為難你!”

“我爹破壞你的好事?孔明又是誰?”黃月英一頭霧水的問道。

當下岳云就把自己的身份以及黃承彥與諸葛玄叔侄的對話說了一遍,最后問道:“你自己評評理,是不是你爹壞了我的好事?要不是他橫插一腳,我此刻已經帶著孔明上路了!”

既然岳云沒有惡意,而且自己父親摔傷的消息又是假的,黃月英反而放下心來,撇嘴道:“哼,孔明走不走和我又有什么干系?你去諸葛家把他綁走好了,干嘛要綁我?”

“冤有頭債有主,你是孔明的媳婦,我不綁你我幫誰?再說這事也是因你父親而起,更得把帳算到你的頭上咯!”

岳云說著話放慢了馬速,看到路邊槐樹有低垂下來的樹枝,便用手攀住,用力一扯。

只聽“咔嚓”一聲,粗壯如手臂的槐樹枝便從樹干上被掰扯了下來。然后立馬橫枝。在路邊等候后面追來的黃家家丁。

看到岳云的力氣如此逆天,黃月英嚇得閉上嘴巴不敢說話了,更是斷絕了逃跑的念頭。

后面的黃氏家丁也看明白了岳云來者不善。紛紛提槍揮棒拼命的策馬追趕,一邊大呼小叫:“前面的小強賊快快放下我家娘子,否則被我等趕上,亂棒打死!”

“哼……爾等也得有這本事才可!”

岳云冷哼一聲,催馬向前,手里的槐樹枝大開大闔,三下五除二的就把黃家的六七個家丁全部掃落在馬下。

然后大聲道:“爾等聽好了。我不會為難你家小娘子的,我只是帶她走一趟青州!你們速速趕往鄧縣。把此事告訴黃承彥老兒以及諸葛玄,說若是不讓孔明去青州,我就把他女兒……送到土匪窩里做壓寨夫人!”

話音落下,岳云載著黃月英撥馬向東疾馳而去。反正自己兜里有錢,雖然路途不熟,但鼻子下面不是有嘴巴嘛!

黃氏家丁無可奈何,只能垂頭喪氣的來到鄧縣把此事報告了黃承彥。

此刻諸葛玄正命下人置辦了酒菜款待這位老友,沒想到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不由得面面相覷。

“這、這可如何是好?”

黃承彥又驚又急,他對這個女兒寵愛有加,尤勝兩個兒子,突然聽聞被人擄走。不由得心急如焚。

諸葛瑾放下了手里的竹筷,心說怪不得一上午沒看見這小祖宗,原來跑到黃家滋事去了。但木已成舟,岳云已經把人擄走了,自己也無可奈何。

只能向黃承彥拱手道:“黃叔父勿憂,那頑童隨我一道而來,雖然頑劣了一些但本性不壞!況且是鎮守宛城的大將岳飛之子,系出名門。料來無虞!”

“黃叔父放心,應詳兄弟雖然頑劣。但人并不壞,他不會為難月英妹妹的!”諸葛亮一邊在下面斟酒,一邊安慰黃承彥。

諸葛玄略作思忖,撫須道:“事已至此,只好讓孔明跟著子瑜走一趟青州了!若這岳云說的是真,金陵天子果真如此器重孔明的話,必然會善待于他!”

“吾只是想讓這孩兒留下來向水鏡先生以及龐德公討點學問,誰料想會橫生枝節!”黃承彥搖頭嘆息。

諸葛瑾拱手道:“陛下身邊也有盧植、黃琬、孔融等名士,若是肯加以栽培,孔明的受益必然會比留在荊州有過之而無不及!”

諸葛玄頷首道:“盧植大人、孔融先生皆是海內知名的大儒,若是能夠得到他們的提攜,自然遠勝呆在荊州求學。只是不知孔明意下如何?”

十二歲的孔明一臉古井不波,微微笑道:“亮一切都聽從叔父大人與兄長的安排!能夠為復興漢室效力,自然是人生之幸!”

黃承彥點頭道:“只好如此了!待孔明到了青州之后,見了月英可要好生善待,莫要讓老朽掛念!”

諸葛亮對于剛才的婚事絲毫未知,一頭霧水的道:“不知黃叔父此話怎講?”

諸葛玄咳嗽一聲,在旁邊把這樁婚事說了一遍,最后以斬釘截鐵的態度道:“有叔父做主,這樁婚事就算定下了,從今以后你要好生善待月英,不可讓她受苦!”

諸葛亮一副好孩子的表情,也不問黃月英長什么模樣,拱手道:“小侄遵命!”

又向黃承彥拱手道:“黃叔……岳丈大人盡管放心,岳兄弟絕無惡意,月英妹妹不會有任何危險。我這就隨兄長走一趟青州,等見了月英妹妹必然派人把他送回荊州!”

黃承彥苦笑道:“只怕荊州也沒有三兩年的安穩了,還送回來干嘛?讓你兄長主持,你們就拜堂成親吧!”

“黃叔父直管放心,小侄必然會給弟媳一個風光的婚禮。”諸葛玄拱手承諾。

諸葛玄又嘆一口氣:“既然孔明要去青州,那就把老三留下吧,我以后會好好的栽培,讓他成才!”

黃承彥催促道:“我那妻妹最寵月英,若是此事鬧大了,只怕子瑜與孔明就走不掉了,事不宜遲,快快上路吧!”

商議停當,諸葛瑾便與諸葛亮背起早就收拾好的行囊,帶著來時的兩個精銳護衛,各自騎乘一騎,快馬加鞭直奔東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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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6-29 02:18:57 |只看該作者
二百六十二 大難將至

劉辯站在劇縣城頭,望著城外樹蔭下十幾萬面無菜色的百姓,不時的舉目向南眺望,對于糜竺的運糧隊伍望眼欲穿。

這段時間以來,各地捷報頻傳。

在膠東方面,太史慈、趙匡成功的殲滅袁紹殘部,將整個膠東半島完全掌控在了手中。

劉辯從王猛之諫,在保留東萊郡的前提下又以高密為治所,增設了膠東郡,下轄沿海五縣。以王猛為青州刺史,全權處理北海、東萊、膠東三地的政務。

又命太史慈、趙匡提兵向西進軍,屯駐在劇縣正北方向八十里的益都縣境內。

一來封鎖咽喉要道,防止袁氏對膠東半島的反撲;二來與屯駐在劇縣的主力人馬形成掎角之勢,鉗制據守臨淄的袁譚軍團,伺機拿下整個齊國,將戰線向西推進。

至此,整個膠東半島肅清,除卻小股盜匪之外,再無敵對勢力。

劉辯遂命鄭成功在船隊登陸的膠東海岸建筑港口,成立青州水師。但因為財政緊張,缺錢少糧,鄭成功的港口建設進展的極為緩慢。

在兗州方面,秦瓊、常遇春一路所向披靡,十一戰皆捷,大破青州黃巾。

成功的從青州黃巾手中收復了失陷的任城國、東平國兩地。將兩地下轄八座縣城全部收復。斬殺黃巾叛黨四萬余人,俘獲精壯五萬。奪回老幼婦孺三十萬。

任城國、東平國是以前藩王的封地,地理位置在劉辯穿越之前的濟寧、鄒城一帶。疆域狹小。東平國下轄只有五縣,而任城國的下轄更是僅僅只有三座縣城。

故此,劉辯大筆一揮,將任城、東平兩個郡國合并,以城墻高大的古都曲阜為治所,設置一個嶄新的魯郡,仍然歸青州刺史王猛管轄。

這樣一來,整個山東大地已經被劉辯占據了三分之二,并且通過駐兵平陽、萊蕪一帶的薛禮兵團把魯南與膠東半島連接成了一個整體。版圖大幅增加。

唯一讓劉辯感到不爽的是,陶謙這老匹夫在瑯琊上不肯讓步,堅持要收回徐州治下。mian花tang.cc[棉花糖]這樣的話,魯南與膠東半島的聯系需要繞道平陽,走山路險峻的沂蒙山區,讓兩地之間的物資運輸要平白無故的浪費不少時日!

“陶謙老兒休要猖狂,且讓你蹦跶幾天!待朕將袁紹從青州擊退,便揮師南下,不僅要重新奪回瑯琊。還要把整個徐州吞并,讓齊魯大地與江東六郡連為一體!”

在秦瓊、常遇春的強大攻勢之下,青州黃巾節節敗退,只能退據山陽、沛國兩地。將主力大軍屯駐在昌邑、沛縣據城死守。憑借著人多勢眾的優勢與漢軍僵持

看到青州黃巾孱弱不堪,曹操從郭嘉之言,果斷的派遣夏侯淵、樂進率三萬人離開了并州。渡過黃河向南進軍。然后快速穿過本方勢力控制的濮陽、鄄城、定陶等地,從西方直插青州黃巾的后背。希望能夠搶在漢軍的前面拿下山陽、沛國兩地,拓展本方疆域。壯大實力。

現在讓劉辯感到頭疼的不是曹軍來搶地盤,而是秦瓊、常遇春每天都源源不斷的把俘獲的青州黃巾輸送回了北海。

到目前為止,在劇縣城下等待安置的百姓已經多達十五六萬,而且從魯南沿途押解而來的老弱婦孺仍然絡繹不絕,后面還有十七八萬人在路途上輾轉htTp:///19181/呢!

劉辯進軍青州的三大戰略目標:第一,解北海之圍;第二,擊退袁紹,掌控青州;第三,擊破黃巾,收編人口。

收編黃巾人口說起來容易,但這么巨大的數目,吃飯實在是一個難題。一下子新增了三十多萬人,就算省吃儉用,每天下來也要消耗五六千石糧食。而從江東向齊魯大地運輸糧草,路遠崎嶇,至少兩個月才能運到。

眼看著劇縣的糧倉就要見底,劉辯與王猛的心情日漸沉重,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徐州的糜竺身上。現在看來,當初用瑯琊做條件向陶謙“借”糧,實在是一件明智的事情!

劇縣城下這些被俘獲的“青州黃巾”準確的說應該被稱作難民,因為幾乎沒有任何人愿意加入黃巾軍,只是被叛軍強行裹挾,然后放火燒掉了他們的村莊,導致這些人無家可歸。然后被叛軍武力逼迫,才讓他們淪為了“青州黃巾”。

面對這些曾經的子民,劉辯這個大漢天子肯定不能袖手旁觀,任由他們自生自滅。想辦法解決糧食問題,是劉辯目前所面臨的最大問題,也是最重要的問題!

因為缺少糧食,這些從任城、曲阜一帶跋涉了五百多里來到劇縣的百姓沿途每天只能吃兩頓飯。一路走來,體格孱弱染病死亡者不在少數。

站在城頭,望著成群結隊的難民圍攏在一棵棵大樹底下剝樹皮摘樹葉,充饑果腹。只是短短幾天的時間,就讓劇縣城外的上萬棵樹木全部枯萎,劉辯心中的難受實在是無法形容!

“既然要做皇帝,就不能讓自己的治下發生大規模饑荒,朕一定要竭盡能幫助這些難民度過這場難關!”

自從來到北海之后,劉辯就把黃羅傘蓋的儀仗撤掉了,民生如此艱難,自己怎能再高高在上?望著城外餓蜉遍地,劉辯的心幾乎在滴血。

回頭問身邊的北海郡丞:“糧倉中還有多少糧食?再均出來一些給百姓每日增加一餐吧,在這樣吃樹皮下去不是辦法!”

郡丞一臉為難的道:“回陛下的話,劇縣糧倉中的糧食已經僅剩五萬石。這是供應魏延、太史慈兩位將軍所部的軍糧,不能擅動啊!”

魏延軍團兵力有四萬人。太史慈軍團兩萬五,兩個軍團加起來每天消耗的糧食大約為三千石左右。而劇縣糧倉現在僅剩五萬石糧食。意味著魏延、太史慈兩個兵團只有半個月的余糧,已經拉響了缺糧的警報,這可憐兮兮的糧食的確不能再動了!

劉辯臉色如霜,問身后的衛疆道:“江東運輸的糧食走到哪里了?”

“回陛下,因為江淮地區暴雨連綿,一直被困在壽春一帶,無法前進。而且,這批糧食十萬

石已經被雨水淋濕,為了避免發霉。可能還需要天晴之后晾曬一段時間。估計……再有一個半月才能進入青州!”衛疆有些沮喪的回答道。

“還要一個半月嗎?看來短時間是指望不上了!”

劉辯站在城頭,任憑烈日炙烤,搖頭喃喃自語一聲,“幸好陶謙同意借糧了,有了糜竺送來的三十萬石糧食,至少可以讓這些難民維持三個月,一直到秋天吧?

又問道:“糜竺的運糧隊伍走到哪里了?”

“回陛下的話,來自下邳的運糧隊伍已經過了瑯琊陽都,估計再有六七天左右就能抵達北海!”負責哨探這一條線的文鴦躬身答道。

“還好!難民的生死就全部寄托在糜子仲身上了。這批糧食絕不能出現任何差錯!”

劉辯欣慰的點點頭,大聲的吩咐衛疆:“朕命你率騎兵三千,即刻向南接應糜竺的運糧隊伍,務必安然無恙的送到劇縣。不得有誤!”

“諾!”

文鴦答應一聲,快步下了城頭。

從城中駐軍中點起三千騎兵,揚鞭策馬。卷起一路煙塵,向南而去。

劉辯再次把目光轉向郡丞:“雖然糧食緊缺。但朕也不能眼看著遍地餓蜉死在北海城下,再撥出兩萬石糧食均給百姓。讓他們每日吃上三餐,補充下身體。你看看這一個個餓的面黃肌瘦,朕于心何忍?”

“啊……再撥出兩萬石來,軍隊的余糧可就只剩下十天左右了?餓死災民事小,動搖了軍心那可就是大事了!”郡丞作揖苦諫。

劉辯表情凝重,沉聲道:“胡說!軍心是大事,但災民的生死亦是大事!人命豈有貴賤?余糧還能維持十天就夠了,那時候糜竺的糧食就送到劇縣城下了!”

頓了一頓,鄭重的道:“自今日起,朕每天只用兩餐,粗粟米飯配一個菜肴即可!”

衛疆亦是跟著道:“臣愿意效仿陛下,每日只用兩餐!”

在衛疆的帶領下,城頭上的御林軍齊聲呼應道:“我等愿效仿陛下,每日只吃兩餐!”

劉辯三百六十度朝著城墻上的眾將士拱手致謝:“諸位將士,害你們跟著朕受苦了!”

又召喚使者上前下達了一道口諭:吩咐秦瓊、常遇春以后再俘獲到黃巾老弱,不必全部遣返回青州,要把青州缺糧的嚴峻情況告訴他們,說服這些無家可歸的百姓南下江東去尋求生路。由官方組織他們前往鄱陽、廬陵、建安這些地廣人稀的山區開墾土地,在亂世中求生。

使者去后,劉辯正要走下城頭回刺史府處理政務,忽聽得城下響起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以及一陣清脆的喊聲。

“陛下,我回來了,俺岳云回來啦!”

突然聽到岳云歸來,劉辯心中一陣喜悅,莫非自己馬上就可以見到孔明了?

用手遮在額頭上阻擋強烈的陽光,極力向城下眺望,只見岳云單騎而來,并沒有看到諸葛瑾等人的身影,反而在他的背后載了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女。

這讓劉辯不由得滿腹疑惑:“這混小子,我讓他陪著諸葛瑾去找孔明,怎生弄了一個媳婦回來?你到底是要搞哪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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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六十三 超級屬性

“什么?她竟然是黃月英?”

沒想到岳云帶回來的少女竟然是后世鼎鼎大名的黃月英,劉辯不由得一臉錯愕。

驚訝、意外、出乎預料等詞語統統不能表達劉辯現在的心情,如果非要找一句話來形容,劉辯想起了穿越之前的那句“一萬頭神獸從心底呼嘯而過”!

“這熊孩子,朕讓你去找孔明,你竟然把人家的媳婦擄回來了,這算怎么回事啊?”

劉辯在心底發出了一聲哭笑不得的嘆息,同時飛快的打量了黃月英一眼。

這個十二歲的少女雖然不能用沉魚落雁、傾國傾城來形容,但卻眉清目秀,面容姣好,身材出落的婷婷玉立,扎著一條漂亮的馬尾,一雙星眸充滿了靈動與睿智。

“給我查詢一下黃月英的能力如何?”

劉辯背負雙手,傲然而立。表面上在聆聽岳云講解把黃小妞擄回來的前因后果,暗地里卻悄悄對腦海中的系統下達了指示。

“叮咚……系統正在查詢中,請稍等!”

“叮咚……查詢完畢,巔峰黃月英——武力27,統率48,智力91,政治82。特殊屬性:內助——若能嫁的如意郎君,相夫教子,可促使彼此智力與政治各自增加0—3點不等。第二屬性:巧匠——對于發明有獨到心得。可以改進或者獨自進行科技研發!”

“黃月英當前能力值——武力19,統率20。智力72,政治35.”

聽完了系統對黃月英的分析。劉辯不由得刮目相看,心下暗自驚嘆:“嘖嘖……月英小娘子果然是秀外慧中的人才,90多的智力幾乎快要趕上武如意、上官婉兒了,更難能可貴的是還自帶了兩項屬性……”

尤其是這個“內助”屬性,結婚后如果夫妻和睦,有可能促使彼此的智力與政治增加0—3點,這個屬性簡直比程咬金的“福將”還千金不換!

所謂的0—3點,顧名思義,就是從0點到3點之間進行波動。有可能增加最高的3點,也有可能不起作用。或許這一切都要由夫妻結婚之后的相處來決定,若是天天橫眉豎目的吵架,能彼此促進才怪呢!反之,若是彼此情投意合,相敬如賓,定然能夠彼此從對方身上取長補短!

只可惜現在孔明不在此處,若是能夠檢測一下他的數據,不知道各項能力又該是多少?如果某項巔峰數據是100的話。不知道是否可曾經過黃月英“內助”的提升?

“假設孔明的巔峰智力是100,上一世又沒有經過‘內助’提升,豈不是意味著這一世的孔明有機會把智力提升到103?”

劉辯對諸葛老二滿滿的都是羨慕嫉妒,這一切只能等待日后揭曉答案了。

“這女人真是塊寶貝啊!”

劉辯在心底暗自感嘆。只可惜岳云剛才說了,月英小娘子已經被黃承彥許配給了孔明,已經名花有主。自己算是無福消受咯!

就在劉辯感慨萬千的時候,岳云已經把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簡要的敘述了一遍。最后怒尤未消的道:“陛下你給評評理,這件事是不是黃老兒的錯?我不抓他女兒回來。我去抓誰?”

黃月英懶得和他吵,秀眉微蹙,一言不發。

劉辯瞪了岳云一眼,裝模作樣的訓斥道:“你這叫殃及池魚,肯定是不對的!朕念在你年幼頑劣的份上,而且安然無恙的把月英小娘子帶到了北海,就寬恕了你的魯莽之舉!”

訓斥完了岳云,又和顏悅色的詢問黃月英:“怎么,他在路上欺負你了?”

“沒有!”

黃月英回答的簡潔而干脆,只有兩個字。

“陛下不要胡亂冤枉人啊,一路上都是她抓著我的衣襟,我連半根手指頭都沒碰她!”

岳云指天發誓,一副坐懷不亂的模樣,“這話要是傳到俺爹耳朵里,估計俺得扒一層皮!小臣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陛下千萬不要亂問行不行?”

岳云一邊吐槽一邊心有余悸,幸虧這黃小娘子還算有良心,萬一她說自己在路上把她怎么著了,那自己算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劉辯也不打算當真怪罪岳云,根據他剛才所言,諸葛玄與黃承彥有莫逆之交,既然黃承彥的兒女被岳云搶回來了,估計他們十有會讓孔明跟著諸葛瑾來青州。

“退一步來說,如果孔明不肯來的話,朕只好把月英小娘子笑納了!”

想到這里,劉辯露出了不易覺察的淺笑。

如此衡量一番,自己簡直是立于不敗之地啊,怎么算都不吃虧,岳云小朋友這是大功一件,回頭得好好的賞賜他一番!

黃月英卻不像普通女孩那樣哭鬧著回家,而是把目光投向了城下遍地餓蜉,憂心忡忡的自語道:“哎呀……這里為何有這么多難民?生在天子腳下,難道還要挨餓嗎?”

劉辯對于黃月英的情懷佩服不已,她自己被擄到完全陌生的地方,面對著完全陌生的人,最先擔憂的竟然不是自己,而是城外的遍地哀鴻,這女孩的心靈絕對值得贊美!

“天下烽火四起,戰亂頻繁,哪有一塊凈土?但朕在這里發誓,一定會竭盡所能的救助我的子民,讓他們免除饑餓之苦!”

劉辯背負雙手,跟著黃月英的思緒一塊感慨。

頓了一頓,好奇的問道:“你怎么不吵鬧著要回家?難道你的家人對你不好么?”

黃月英嫣然一笑,說出了一句與年齡極為不符的話:“若是陛下有心放月英回去。不用我懇求,陛下也會放人!若是陛下不肯放人。月英苦苦哀求,又能改變什么?”

劉辯笑笑:“路途崎嶇。盜賊蜂涌,等諸葛兄弟來了之后,看看令尊說什么再做決定吧!”

“好吧,我一向很乖!”黃月英撇撇嘴,乖巧的答應了下來,“我知道陛下是個好皇帝,一定會善待所有子民的!”

聽說乳臭未干的岳云獨自帶著一個小女孩,從襄陽千里迢迢來到了北海,而且是從烽火連天。黃巾遍地的兗州境內穿過來的,劉辯身后的隨從無不豎起了大拇指,嘖嘖稱贊。

“岳將軍的公子真是了得,小小年紀便只身轉戰千里,果然是虎父無犬子啊!”

劉辯倒是不奇怪,現在的岳云武力至少已經90了,一路上輕騎快馬,尋常人還真的攔不住他。只要他不戀戰,區區的山賊盜寇絕對奈何不了他。整個三國武力超過90的武將只怕也就三十人左右吧?岳云能夠來去自如,實在是再正常不過!

倒是手無縛雞之力的諸葛兄弟讓劉辯擔憂不已,雖然那兩個侍衛也是百里挑一的角色,但卻也只是百夫長的水平。能否把諸葛兄弟安然無恙的護送到北海,還真的難以讓人放心!

“岳云,朕命你飽餐一頓。挑選三百名精銳騎兵,即刻出城向西接應諸葛兄弟!”

劉辯略作思忖之后。決定讓岳云去接應諸葛兄弟,免得節外生枝。

岳云斗志昂揚的答應一聲:“沒問題。但陛下答應俺的事情一定要言而有信哦!”

劉辯先是一愣,隨即醒悟了過來,搖頭笑道:“沒想到你小子還惦記著此事,我倒要看看岳都督會不會打你的屁股!”

“他敢,我可是封旨管爹!”

岳云一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表情,說著話一溜煙的跑下了城墻,“小臣先去吃飯,吃飽之后即刻出城。其實這孔明挺好玩的,他真要是出了事,我還挺想念他的!”

午飯過后,岳云帶著人出了城,向西接應諸葛兄弟去了。

而黃月英也在刺史府里住了下來,每天也不哭也不鬧,只是安安靜靜的在房間里看書寫字。悶了就跟著劉辯到城外賑濟難民,一碗一碗的把米粥短給老弱婦孺,儼然一副小菩薩的風范。

時光猶如白駒過隙,轉眼就過去了五六天。

劉辯雖然表面上不露聲色,但內心卻望眼欲穿,一方面既要苦等糜竺的糧食,二來還牽掛諸葛兄弟。

按照正常道理來說,岳云前腳帶著黃月英離開了襄陽,估計諸葛兄弟也要即刻動身吧?為何岳云都回到北海五六天了,這兄弟二人還是不見蹤影?

但轉念一想,岳云自負勇力,再加上初生牛犢不怕虎,肯定會選擇最近的路途走,才不管他黃巾盜賊,定然是一路勇往直前。而諸葛兄弟手無縛雞之力,肯定不敢這樣走,多半會選擇繞路走壽春、徐州一帶,雖然遠了許多,但卻是太平無事。

這樣一想,諸葛兄弟遲遲未到,也就順理成章了。劉辯相信憑他們兄弟的智力,就算遇到危險了肯定也能化險為夷,現在要做的只是安心等待!

這日晌午,南方的驛道上塵土大起,正是文鴦帶著三千騎兵返回。

策馬進城后直奔刺史府,前來面見天子:“啟稟陛下,糜子仲先生的糧隊已經進了劇縣境內,此刻距離縣城只有十五里左右!”

“哈哈……來得好啊,倘若再耽誤三四天,百姓們就要斷糧了,糜子仲真是寡人的及時雨!馬上讓王景略隨朕出迎!”

劉辯喜出望外,放下手里的奏折,用最快的速度帶著王猛、衛疆等文武出了劇縣迎接糜竺的糧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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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六十四 君王從此不早朝

眼看著劇縣在望,糜竺終于松了一口氣。

從下邳到北海的距離大概有九百多里,若是快馬加鞭,只需有三四天便可以走一趟單程。

但輸送錢糧就不這么容易了,糜竺率領的糧隊五月二十三出了下邳北門,一路向北,每天只能走四五十里左右的樣子。

三十萬石糧食,折合到劉辯穿越前的年代就是三億六千斤,換算成噸位就是一萬八千噸。如果用重型卡車運輸,按照每車五十噸計算,需要三百六十輛才能完全裝下。

糜竺的糧隊全部使用三馬拉車,每匹馬的負重量大約在兩噸左右,也就是說一輛馬車能拉大約六噸糧食。僅僅只是三十萬石糧食,便動用了將近上萬馬匹,三千多駕馬車。

糜竺所籌集的五銖錢全都是標準銅幣,折合到劉辯穿越前的年代,一錢重約5克,一萬錢的重量就是一百斤。二十萬錢一噸,一輛馬車能拉一百二十萬錢左右,再刨⊥,w○ww.去箱子的重量,一輛三駕馬車實際上能夠運載六十萬錢左右的銅幣。

這樣下來,兩千五百萬銅幣又裝了四五十輛馬車。當然,比起三千多輛糧車來說。這些運幣車的數量就不值一提了。

如此龐大的車隊行走在崎嶇不平的道路上,自然速度緩慢。每天四五十里已經是極限。此外還要躲避陰雨,糧食萬一被雨水淋了。那就要發霉腐爛,糜竺是絕對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的!

大隊人馬一路上走走停停,停停走走,用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才從下邳來到了劇縣。

從下邳到北海,一路上要穿過東海、瑯琊、莒縣、諸縣等地,雖然全線都被陶謙勢力與劉辯勢力所掌控,但與東海毗鄰的沛國境內有十幾萬黃巾精壯,而且盤踞在泰山郡的顏良軍團也有可能輕騎偷襲。糜竺自然要萬分小心。

不為別的,只因為這批錢糧里面有二十萬石糧食,一千五百萬錢是糜竺自己的。

這可絕不是一筆小數目,接近半個徐州一年的財政收入,縱然如糜竺這般財大氣粗,也不敢大意。萬一錢糧被人劫走了,陶謙不會還給糜家一枚銅幣,一粒糧食不說,自己在劉辯心目中的形象必然也將會一落千丈!

因此。糜竺出動了五千私家門客隨隊押運,而陶謙也不敢大意,畢竟這批糧食安然運到了北海就可以換回地域廣闊的瑯琊,也同樣派遣部將張闿。率領四千精銳士兵沿途護送。再加上近萬名車馬夫與民夫,一路上可謂浩浩蕩蕩。

“糜大人,既然已經到了劇縣。我等就掉頭回去了!”

眼看著劇縣城池在望,眼紅了一路的張闿帶了幾個心腹前來辭行。

張闿早年曾經做過黃巾叛軍。因此特別害怕朝廷命官,聽說天子已經親自出迎。頓時覺得渾身不自在。

糜竺拱手道謝:“也好,目前青州黃巾已經占據了沛國全境,目前正在彭城邊境活動。陶使君那邊急需用兵,張將軍就率部回去吧,這一路有勞了!等回到下邳之后,必然重謝!”

“糜大人客氣了!”

張闿悻悻的拱手作別,率領著四千徐州兵原路返回。

一邊策馬徐行,一邊對左右心腹道:“咱們當年造反的時候若有這么多糧食與錢幣,現在少說也能混成一方諸侯了,這糜家可真是富可敵國!”

“是啊,是啊……咱們跟著大賢良師起事的時候連肚子都填不飽,更別說軍餉了,何曾見過這么多的糧食與錢幣?”左邊的一名心腹隨從同樣犯了一路紅眼病。

右邊的一個心腹也是悻悻的附和:“若不是糜家的門客如此眾多,老子真想把這筆錢糧劫了,帶著弟兄們找個大山藏匿起來,吃香的喝辣的,至少十年八載的不用犯愁!”

聽了左右心腹的議論,張闿臉色如霜,一言不發的催馬前進,也沒人能夠猜透他心里此刻在想什么。眾將校引領著隊伍向西南方向而去,漸行漸遠。

看到如此浩蕩的糧車出現在劇縣城下,數十萬無家可歸的難民紛紛歡呼雀躍,“天子萬歲”的呼聲在曠野中此起彼伏,猶如山呼海嘯,一張張瘦削干蒼的臉龐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在來到劇縣之前,難民們的食物由押送的隊伍負責供給:每日兩餐,每餐一碗粟米,一塊窩頭,飲水自個兒從路邊的河流、山泉中舀取。

倒也不是押運軍卒克扣他們的糧食,實在是供給困難,軍卒們每天也只是勉強吃飽而已,自然沒有條件讓百姓們敞開懷吃。

但對于這些無家可歸的難民來說,這樣的飲食條件卻足以讓他們歡天喜地,因為之前跟著黃巾到處輾轉奔波的時候,他們每天只能吃一餐,甚至打起仗來一餐都吃不上。

而到了打仗的時候,黃巾精壯才不管他們有沒有吃飽,每戰總是把他們驅趕在前面充作炮灰。時間久了,百姓們才發現朝廷雖然可惡,但這些造反的黃巾叛軍更是可恨該死!只可惜他們無力反抗,只能任人宰割,生死由天!

這樣的飲食狀況偶爾一兩天還行,但時間長了,每天這樣食不果腹,導致幾十萬難民的身體狀況嚴重不良,一個個面黃肌瘦,面無菜色。體質稍微好點的還能堅持下去,體質稍差的感染了風寒倒在路邊,基本上就起不來了。

長期的饑餓下來。每天都會有大批的人被餓死或者病死,極度饑餓的百姓開始掘草根、博樹皮、摘樹葉充饑。一路所到之處。青青曠野變成一邊枯黃,樹木被剝的慘不忍睹。枝葉枯萎,宛如世界末日一般。

這一切都在來到劇縣之后發生了改變!

雖然城內糧食緊張,但劉辯還是以愛民如子的態度對待這些難民,下令每天按照人頭給災民發放三餐,每餐除了一碗粟米、兩個饃饃之外還有咸菜以及時令青菜,甚至還有肉絲摻雜其中。

這讓城外的百姓們無不熱淚盈眶,每天都吃的滋味無窮,天空中飄蕩著最多的話語就是“陛下仁慈,吾皇萬歲。大漢江山,千秋永固”。

這些難民的體力已經處在了透支狀態,因此王猛暫時沒有給他們安排任何工事,盡量的提供帳篷,讓他們在野外休養生息,等待著糜竺的糧食送到之后,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而現在,數十萬人翹首企盼的錢糧終于送到了城下,這也就意味著絕大部分人都可以更好的活下去。怎能不讓這些飽受磨難的災民歡呼雀躍,山呼海嘯!

看著一輛接一輛的糧車運進劇縣城內,光著脊梁的民夫大汗淋漓的把一袋袋糧食扛進糧倉,堆積起來。很快的。眼見就要見底的糧倉頓時充盈起來,直到最后堆積如山,一座座糧倉變得谷滿粟溢。

“子仲先生大恩大德。朕及數十萬難民銘記肺腑!”劉辯高興之余,對糜竺作揖致謝。

糜竺慌忙長揖到地還禮:“此乃臣子份內之事。怎敢當陛下大禮,豈不折煞小人!”

陶謙向糜竺、陳珪借糧的事情早就在徐州傳得沸沸揚揚。劉辯也從斥候那里獲得了情報。但糧秣緊張,事關軍心穩定與幾十萬百姓的生死,就算這批糧食是陶謙從糜竺手中榨取的,劉辯也只能收下了。

“子仲先生盡管放心,這批糧食絕大部分是你的,只要青州局面好轉,朕必然奉還!”劉辯一臉誠懇的安慰糜竺。

糜竺撫須笑道:“呵呵……陛下言重了,區區錢糧而已,何足掛齒?況且是陶謙從竺手里借的,與陛下并無關系!倘若陶謙不還我,我只管派門客到下邳郊外的田野里收賦稅就是了,只需一年半載便可以收回來!”

頓了一頓,糜竺又面有難色的說道:“只是上次小人酒后失言,妄談舍妹的婚事,以至于流言蜚語在徐州蔓延開來。一個個訴說陛下要納舍妹入宮,以至于再也沒人敢上門提親,這事倒是棘手……”

糜竺的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劉辯知道不能再推辭了。

糜竺討好自己雖然帶有政治目的,但已經算是盡心竭力,若不是他的鼎力相助,劉辯要么放棄幾十萬人口,要么就放棄青州地盤,導致前功盡棄。

正是糜竺及時雨一般的斡旋籌措,才讓劉辯從困境中走了出來,人家只有這么一個小小的要求,倘若自己再不答應實在說不過去了!

更何況史書記載的糜夫人膚白貌美,而且忠貞不渝,雖然不及貂蟬、二喬的名聲,但卻也算是這個時代的翹楚女子。既然糜竺一心想要送進自己的被窩,倘若自己再推三阻四,還算什么皇帝?不就是納個姬妾么,何必顧慮太多,倘若這等氣量都沒有,又談何爭霸天下?

想到這里,劉辯忽然明白了自己的顧慮。

心中所擔憂的不過是后世會有一些憤青罵自己種/馬之類的話語,可仔細想想,自己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兩年了,而且還是一言九鼎的皇帝,染指過的女子不過才三四人而已,這種情況下誰還詆毀自己后/宮問題,那純粹就是腦袋被驢踢過,智商已經欠費,需要到營業廳充值!

“切!老子會考慮你們想什么?憤青鍵盤俠而已,倘若讓你們代替朕的角色,說不定早就妻妾成群,君王從此不早朝了!我就不信,誰敢說自己會堅持一夫一妻,甚至過苦行僧的生活嘴炮而已!你不碰女人不能說明你品德高尚,只是性能力有問題罷了!當然,也不排除性取向有問題!”

拿定主意,劉辯鄭重的對糜竺承諾道:“子仲先生仁義之名遍播徐州,足見令妹定然是宅心仁厚的女子。既然傳言已起,朕豈能再搪塞推辭?回頭便讓王刺史準備六書聘禮,委派一大臣前往徐州送下!”

“這事便委托在臣身上了,糜子仲的這份大禮就當做嫁妝好了!”王猛在旁邊開著玩笑,緩和著氣氛。

糜竺聞言,頓時笑逐顏開。能夠得到天子的應允,這二十萬石糧食,一千五百萬銅幣就算收不回去也是值了!

再次長揖到地:“哎呀……若是如此,實乃舍妹三生之幸也!小人在這里代糜氏全族拜謝圣恩錘眷,糜氏愿竭盡全族之力,助陛下掃平徐州,定鼎天下!”

君主言歡,劉辯吩咐在刺史府置辦酒筵款待糜竺,再次邀請劇縣周圍的重量級文武全來作陪。這次赴宴的不僅僅只是王猛、徐庶等文官,就連魏延、陸文龍、高覽、文鴦、衛疆,已經傷勢有所好轉的花榮全部出列,算是給足了糜國舅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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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六十五 當孔明遇上曹氏

酒筵剛過三巡,突然有糜家的門客從徐州快馬趕來報信。︾︾,

看到門客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模樣,糜竺為了向天子表明自己絕不藏私,大聲的吩咐門客直管把情報稟來:“在座諸位皆是朝廷肱骨,并無外人,直說無妨!”

門客拱手領命:“二爺七八天之前到彭城國擔任國相去了……”

“此事吾已經得知,有何不妥?”糜竺放下手里的竹筷,古井不波的問道。

糜芳得到任命后就派人快馬加鞭通知了運輸糧草的糜竺,詢問兄長意見。糜竺猜測這很可能是陶謙與陳珪父子商量的對策,打算明升暗降奪了糜芳的兵權。

駐防下邳的四萬徐州兵,包括糜芳掌管的這支隊伍都被陶謙經營多年,核心骨干以陶謙的嫡系丹陽兵組成,所以糜芳也就是名義上掌管著這支隊伍,率領著圍剿一下山賊,平定個叛亂還行,真要是反戈與陶謙對著干,估計糜芳的話不好使!

這樣的兵權握在手里就是雞肋,丟了也不可惜。既然這樣,還不如讓糜芳去彭城國擔任國相,天高皇帝遠,慢慢的把彭城變成糜家的私人地盤,再和自己的老家東海郡聯合起來,那糜家的實力將會大幅提升。

第二個好處就是等哪一天劉辯和陶謙開戰了,糜芳可以開門投降。獻出整個彭城國,為自己謀一番富貴。將來兄弟二人都在朝中做官。可以有個照應!

權衡一番之后,糜竺認為這件事利大于弊。所以給糜芳回信一封“可赴任,萬事須小心”。正是之前把事情分析了一個透徹,所以現在聽了門客的報告,糜竺并不吃驚。

但門客接下來的話卻讓糜竺慌了神,“二爺到任之后,彭城國兵力空虛,只剩下三千守軍,沛縣黃巾得知后以四萬精壯犯境。二爺情急之下打算從下邳調五千門客前往彭城防御!”

“糊涂,這怎么能行?這分明是陶謙挖了坑讓我們糜家向里跳!”

糜竺是個聰明人。一眼就洞悉了這是陶謙的借刀殺人之計,不由得拍案而起。

這些年陶謙之所以對自己這么恭敬,還不是因為自己手里掌握著一萬多私家兵,萬一在彭城折上一半,那糜氏以后的處境就危險了!

“給我快馬返回下邳,剩下的門客一個也不許調動!告訴子方,把彭城放棄算了!”

在糜竺的眼里,顯然這是家事,所以也沒有征求劉辯及在座其他人的意見。直接向門客下達了指示。

劉辯卻大笑道:“子仲先生不必憂慮,受人之恩當涌泉相報,秦瓊軍團就駐扎在藩縣,距離彭城不過二百多里。朕修書一封命秦瓊分一只人馬前往彭城解圍就是了!”

實事求是的講,對于糜芳這個吃里扒外,導致了關羽身死的叛徒。劉辯十分反感,甚至恨烏及屋。連帶著對糜真都沒有多少好感。之所以決定讓秦瓊出兵,一來是為了答謝糜竺的雪中送炭。二來也是為自己爭取利益;只要糜氏倒戈,那么彭城、東海兩個郡國唾手可得,所以劉辯才決定讓秦瓊出兵解彭城之圍。

“多謝陛下,若如此,彭城姓劉也!”

糜竺聞言大喜過望,立即起身作揖拜謝。能夠讓陶謙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也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

就在城內開懷暢飲的時候,城外的百姓也都在大快朵頤。天子有令,今夜所有百姓盡管敞開肚子吃便是,只要能吃下去,無論多少一律供應!

經過了這六七日的休養生息,百姓們的體力恢復了許多,一個個氣色變得紅潤了許多。次日清晨,王猛開始分流難民,分別向東萊、膠東兩地各自分流十萬人口,由官兵沿途護送,并且供給糧食。

到了地方之后,再由官方發給犁鋤等農具,在官府的帶領下,統一開墾荒地,爭取早日播種莊稼,實現自給自足。至于居住的房屋,也由地方政府幫助解決。

剩下的十萬人則留在北海境內,補充本地的折損人口,同樣由地方官府安排棲居房屋,以及墾地事宜。所有百姓須都聽從調遣,用勞力換取糧食,爭取早日開墾出一片良田,不再食不果腹的用樹皮、草根充饑!

數十萬人的調動可謂浩大繁瑣,但在王猛的掌控下秩序井然,忙而不亂。三十萬人分作三批,一批留在了北海,另外的兩批則在官兵的護送之下,分別向東萊、膠東兩地遷徙。

劉辯大筆一揮,分別撥給膠東、東萊兩地官府五萬石糧食,三百萬錢幣,用來解決難民的口糧,購置墾地的農具。又撥給膠縣港口的鄭成功一千萬銅幣,命他購買材料,修筑港口,爭取早日完善青州水師的大本營。

一場危機有驚無險的度過,這三十萬石糧食足夠維持三個多月,到時候來自江東以及汝南的支援糧草就會陸續送到。再加上東萊的糧食沒有遭到破壞,進入八月后估計能收獲十幾萬石,用來緩解糧食危機,把局面支撐到明年開春。

青州的局勢總算讓劉辯放下了懸著的心,現在唯一牽掛的是諸葛兄弟,岳云率隊去了七八天,為何到現在毫無音訊?左思右想,放心不下,又派出文鴦率領千余騎分頭接應,爭取早日把諸葛兄弟接到劇縣。

錢糧交割完畢后,糜竺牽掛著下邳的產業,唯恐陶謙背后下黑手,第一時間辭別了天子,率領著私家兵向南而去。

夕陽西下,一條小河靜靜的流淌。

落日的余暉灑在溪水上。顯得波光粼粼。

諸葛兄弟與兩名侍衛在溪邊駐馬,蹲在小溪邊捧起清澈的溪水清洗著臉上的塵土。一個個狼狽不堪的樣子。而四匹坐騎也累的口吐白沫,四肢不停的抽搐。

剛才的那一幕讓他們仍然心有余悸。穿過蘭陵縣的時候遇上了一幫強賊,少說也有七八百人,呼嘯吶喊著要留下他們的馬匹和人頭。

幸好強賊大部分都是步行,而諸葛瑾等人馬快,一路上不停的鞭笞著坐騎,最終有驚無險的把強賊率在了身后。

“從襄陽到臨沂走了一千四百多里,一路平安無事,沒想到回了故土瑯琊,卻遇上了強賊。看來家鄉有點不太歡迎我喲!”諸葛亮一邊用手帕擦拭著臉頰上的水珠,一邊自嘲道。

諸葛瑾卻一臉推崇的道:“我們這一路走的汝南、淮南兩地都是天子治下,武有岳鵬舉鎮守,文有荀文若治理,自然海晏河清,路不拾遺!而瑯琊是陶謙的治下,治安狀況自然不能與天子的治下同日而語!”

同行的侍衛中有一人也是瑯琊人士,聽了諸葛兄弟的對話,插言道:“唉……本來瑯琊已經被陛下收復。沒想到又被陶謙換了回來,真是讓人遺憾!”

“兄臺不必擔憂,亮相信這只是天子的權宜之計,不出三年。陶謙必滅!”諸葛亮整理了下凌亂的衣衫,自信滿滿的說道。

諸葛瑾舉目向東眺望,喃喃自語:“向前再走一百多里就是老家陽都了。再向北走三百里就是陛下所在的劇縣。不知道岳云孤身一人帶著弟媳,能否安然無恙的抵達?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怎生向黃先生交代?”

“兄長勿憂,應祥兄弟雖然年幼。但力氣之大卻有點匪夷所思,再加上騎術嫻熟,恐怕一般的盜賊也奈何他不得,說不定此刻他們早就回到劇縣了!”

諸葛亮拍了拍兄長的肩膀,氣定神閑的說道。雖然比諸葛瑾年幼了六歲,但他的身高已經和這個哥哥在伯仲之間了。

就在這時,另外一名侍衛跺腳喊糟:“不好,剛才被山賊追的太急,竟然把裝著干糧的行囊丟失了,真是該死!”

事已至此,再埋怨也是無益。

四人在河邊小憩了半個時辰,讓坐騎吃夠了草喝夠了水,方才翻身上馬。控轡徐行,冒著夜色尋找村落,希望能夠討口干糧,不至于饑腸轆轆的過夜。

但讓人失望的是,一直向前走了十幾里,直到天色完全黑了下來,也沒有看到一戶人家。

失望之余,另外的一名侍衛不停的抱怨吐槽,諸葛瑾雖然也是肚子餓的“咕咕”直叫,但也只好當起了和事佬,勸說道:“張兄臺也不是故意的,畢竟逃的倉促,趙兄臺勿怪!”

諸葛亮策馬走在前面,憑借敏銳的視力發現前面不遠處有火光,不由得歡呼雀躍:“兩位不要吵了,前面似乎有火光,吾等過去討點吃的先應付一夜,明天再做計較不遲!”

四人策馬向前,趕了二里路程,逐漸的抵達了這片火光所在之處。

到了近前方才看清,原來這并不是一處村落,而是一個商隊臨時駐扎的營帳,二十多個帳篷在曠野里相互接連,此刻正有二百多門客與主人一家的男女老幼在篝火堆前野炊。營帳旁邊停著二十多輛馬車,有數十名精壯正小心翼翼的看護。

看到諸葛瑾一行策馬而來,門客紛紛射出弓箭,大聲警告:“來者何人?若再敢向前靠近,弓箭無情!”

諸葛瑾在馬上拱手道:“不敢欺瞞,我等在路途上遇到了強賊,丟失了干糧!一時找不到村落,故此斗膽乞討一口糧秣充饑,我等只有區區四人,絕無歹意!”

商隊的門客家丁紛紛舉起火把,看清了來者的確只有四人,方才放他們來到近前說話。

商隊的主人是一個將近六十的來者,身體微微有些發福,皮膚保養的極好,言談舉止很有氣勢,向著諸葛瑾拱手道:“老夫曹嵩,一直在開陽隱居。此番欲率家眷前往許昌投奔吾兒孟德,不知幾位俊杰欲往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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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六十六 金槍不倒

篝火架上的烤羊肉散發出誘人的香味,餓了大半天的諸葛兄弟情不自禁的咋了咋嘴巴,把口水咽進了肚子里。

曹嵩自報姓名之后,諸葛兄弟心頭不由得為之一震。

兄弟二人雖然年幼,但出生于官宦世家,自幼對官場里的事情耳濡目染,因此早就對曹嵩的大名有所耳聞。

曹嵩的名字雖然在后世不夠顯赫,但在這個年代卻是鼎鼎大名。早在桓帝時期,曹嵩便官拜司隸校尉,大抵上相當于現代的京城公安局局長。及至到了靈帝時期,曹嵩百尺竿頭更進一步,被拜為九卿之一的大鴻臚,又來又遷升為大司農。

到了靈帝后期,朝政,國庫空虛,靈帝更是冒天下之大不韙公開賣官鬻爵。而在任上沒少撈了油水的曹嵩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花了不菲的代價捐了一個太尉之職,成為三公之首,由此達到了仕途巔峰。

當然,曹嵩這個太尉有名無實,也沒有多少大臣把他放在眼里,而靈帝也只是把他當做取款機而已。曹嵩中平四年十一月捐的太尉,到了次年四月便因為黃巾叛軍連下汝南、潁川數郡。被靈帝罷官免職,由黃琬走馬接任。

曹嵩也不難過,本來就是花錢過過三公的癮。圖個名聲而已。被罷官之后立即樂呵呵的交出了印綬,收拾了家眷離開了洛陽,前往瑯琊隱居避難。

正是因為這段故事,在后人的眼中,曹嵩便被打上了“買官”的標簽,卻忽視了曹嵩本來就是個大官的事實,他只是花錢捐了一個級別更高的官而已。并非從一介土財主一躍成為了朝廷重臣。

像曹嵩這種級別的大官在諸葛玄、諸葛珪(孔明父親)等地方官吏的眼中,自然是高高在上。如雷貫耳,時不時的在家中提起,時間久了,諸葛瑾兄弟自然就會銘記在心。

“哎呀。原來是曹公,倒是小子兄弟失敬了!”諸葛瑾兄弟急忙作揖施禮,表現的畢恭畢敬。

對于諸葛兄弟的恭敬,曹嵩相當滿意。一來看到了自己的名聲仍然猶在,二來也樂意遇到青年才俊,為兒子招攬人才,壯大實力。這也是曹嵩主動自報姓名的初衷。

當下,曹嵩便邀請諸葛瑾一行到篝火旁邊共坐,命下人奉上濁酒。把酒閑話。諸葛兄弟及兩名侍衛被山賊狂追了半天,早就餓的前胸貼著后背,自然是恭敬不如從命。

一杯酒下肚。曹嵩一邊吃著烤羊腿,一邊看似無意實則有心的詢問:“不知令兄弟姓什名誰?欲往何處?”

諸葛瑾放下了手里的半塊烤肉,自袖子里掏出手帕擦拭了下唇角,小心翼翼的道:“我兄弟復姓諸葛,荊州人士,此行乃是準備前往高密拜訪儒學大師鄭康成先生!”

“哦。原來是儒學弟子啊,不錯、不錯!”

曹嵩伸手**了下花白的胡須。朗聲道:“老夫平生亦是最為推崇儒學,我與盧植、蔡邕等諸位大人都算是薄有交情!我看令兄弟一表人才,舉止不凡,在這亂世之中或許能有一番作為,不如隨老夫去許昌如何?吾兒孟德官拜大將軍、雒陽候、豫州牧并領司、并二州,麾下帶甲十五萬,武將如云,謀士如雨,將來必成王霸之業。有老夫向吾兒舉薦令兄弟,必受重用!”

實事求是的講,曹操現在的身份與名氣的確很有吸引力,若不是之前諸葛瑾被劉辯親自登門延攬,此刻一定會跟著曹嵩去許昌,尋求建功立業的機會。但有了天子的捷足先登,諸葛兄弟現在卻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再去投奔其他諸侯,更何況黃月英現在還下落未卜,兄弟二人更加不可能改變初衷,半途易轍。

但吃人家的嘴軟,更何況對方人多勢眾,萬一拒絕了對方的好意惹來了殺身之禍更是得不償失,所以諸葛兄弟對望了一眼,便彼此心領神會。

由諸葛瑾開口致謝道:“蒙曹公厚愛,我兄弟當真是受寵若驚!但此去拜訪鄭康成先生乃是奉了家父鈞命前來送一封書信,并且親自代家父問候故友。在完成父命之前,卻是不敢亂跑,以免有違背孝道!”

這個年代講究百善孝為先,更何況曹嵩自稱推崇儒家,既然諸葛瑾這樣說,曹嵩也不好再勉強。頷首贊許道:“父命的確不可違,既然令兄弟身背父命,老夫便不勉強!若是你兄弟將來有意出仕,可奔許昌來找老夫,有吾向孟德舉薦,必受器重!”

諸葛兄弟一起作揖拜謝:“多謝曹公厚愛,待我兄弟履行了父命,必往許昌拜謁尊駕!”

又邊吃邊聊了一個時辰,曹嵩倦意來襲,起身道:“老夫年長,身困力乏,就此休息去了!荒山野嶺,時候不早,令兄弟也就不要再趕路了,且隨我的隊伍露宿一宿,明日再行趕路也不遲!”

這個年代的荒山野嶺各種猛獸遍地走,若是與大隊人馬待在一起自然安全得多,諸葛兄弟再次作揖拜謝。曹嵩命次子曹德給四人安排了一頂帳篷,便帶了妻妾徑自入眠去了。

夜色闌珊,星辰寂寥。

距離曹氏宿營地三十里之遙的東方同樣有一批臨時營帳,百十座帳篷鱗次櫛比的圍攏成一團。此刻營帳前篝火熊熊,一幫亦匪亦兵的家伙正光著膀子開懷暢飲,大快朵頤。

在徐州憋了這么久。每天都要受到軍紀的約束,不能做這不能干那,張闿早就受夠了。這次終于有機會出來執行軍務。自然要痛痛快快的玩樂一番,吃飽喝足放肆夠了再回下邳。

因此到了半路便把隊伍一分,命副將帶領兩千五百人回徐州復命,自己帶著原先黃巾時期的嫡系人馬分路揚鑣,聲稱要在瑯琊境內剿匪。

只是這一路走來,張闿一行非但沒剿一個匪徒,匪事倒是干了一籮筐。遇見莊子便殺進去洗劫一番。牛羊殺掉大快朵頤,財產全部搶走一個銅錢不留。遇見年輕婦人更是沒少逞了獸欲,若是哪個男人敢反抗,一刀下去便奪人性命。恰好瑯琊此刻正在交接之際,劉辯的軍隊已經退走。而陶謙的勢力還沒入駐,縱然受害的村民報官,卻也無人問津。

“哈哈……還是這樣的日子痛快啊,真懷念當初跟隨大賢良師的歲月!”

張闿光著膀子恣意的放聲大笑,全身上下只穿著一條**,手里拎著酒壇子,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旁邊的心腹淫/邪的笑道:“渠帥別在這里抱怨了,這幾天下來被你糟踐的娘們不說有十個至少也有八個了吧?難道這兩年來在下邳積攢的邪火還沒有泄掉?”

“我呸!”

張闿拎起酒壇子把濁酒大口灌進肚子里,開始大吹大擂:“不是老子和你們吹牛。這些個鄉下娘們凈是些什么貨色?一個個蓬頭垢面的農婦而已,皮膚粗糙,要模樣沒模樣。要身段沒身段,老子肯上她們是她們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抱著大半截烤熟的羊腿一陣猛嚼,弄得滿嘴都是油膩,甚至斑斑點點的油花子流的滿胸膛都是,依然毫不在意的吹噓著當年的“英姿”。

“想當年,某隨大賢良師攻破潁川。全城**劫掠三天,城里的娘們啊那才叫**!皮膚白的像蔥。嫩的用手一掐就出水,干起來的時候那叫聲真是讓人!”

聽著頭領在這里繪聲繪色的描述,圍了一圈的賊兵都直咽口水,只恨自己加入黃巾的時候太晚,沒有遇到這樣的好事。

“那渠帥你上了幾個?說來讓弟兄們飽飽耳福!”一個小頭目討好的給張闿換了一壇酒,壞笑著問道。

張闿打個酒嗝,得意洋洋的伸出了兩根手指頭:“老子不帶半點吹牛的,三天三夜的時間,老子糟踐了至少二十個小娘子,全都是十五六歲的妙齡少女!就憑這幾天睡得這些個村婦,根本沒法比,天壤之別!”

“這不叫糟踐,這叫臨幸!”又有一個小頭目遞上了烤好的牛鞭,“渠帥吃這個,吃多了雄風依舊,金槍不倒!”

旁邊又有頭目醉醺醺的感嘆:“唉……可惜咱們兵少,只能劫掠一下村莊打打秋風,要是能夠攻破瑯琊,像渠帥這般逍遙一番,便是死了也值得!”

忽然張闿身后的帳篷一陣騷動,五六個賊兵連推帶搡的把一個衣衫不整,頭發凌亂,頗有幾分姿色的**推到了張闿面前,“報告渠帥,這**掀開營帳想從后面溜走,恰好被我等捉住,不知該如何處置?”

張闿聞言大怒,把手里烤的**的牛鞭狠狠的摔在了婦人臉上,咆哮道:“真是個賤胚!老子看你有點姿色,所以帶在身邊讓你跟著吃香的喝辣的,你這賤婦竟然不識抬舉!”

把手一揮,吩咐道:“這賤貨壞了老子心情,不要了!弟兄們拉下去過癮吧,這小娘們還沒生過孩子,新婚燕爾,比其他村婦倒是強出許多,哈哈……”

得了張闿的吩咐,一幫賊兵齊聲歡呼,就要上前撕扯婦人的衣衫。

卻被婦人從營帳旁邊搶了鋼刀在脖子里一抹,凄慘的喊一聲“天理循環,爾等不得好死!”

話音落下,鮮血從脖子里泉水般涌出,旋即斃命。

被婦人這么一鬧,張闿掃興不已,嘴里胡亂咒罵了幾句,把酒壇子摔得粉碎。正要回營帳睡覺,忽然馬蹄聲起,兩名斥候從西邊快馬而來。

“哈哈……渠帥、渠帥,有肥羊啊,發現了一只大肥羊!”

兩名斥候還沒下馬,就眉飛色舞的大呼小叫起來,頓時把所有賊兵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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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六十七 大水沖了龍王廟

聽了斥候的話,張闿郁悶的心情頓時一掃而空。

一把抓了斥候的衣襟,雙目瞪得滾圓:“什么肥羊?快給老子仔細說來!若有半點虛言,小心老子把火發泄到你身上!”

斥候伸手正了下有點歪斜的頭盔,陪笑道:“渠帥這是說的哪里話?借小人一萬個膽子,也不敢在你面前瞎說啊!我們兄弟二人在西面三十多里的一處山坡下發現了一個商隊,大約二百多人左右的樣子。”

“切,不就是一個商隊嘛,二百人的商隊能有多少油水可撈?”

張闿聽完滿臉的不屑,一掌就把斥候推了出去,完全一副強盜作風,根本沒有半點軍人模樣。

斥候被推了個趔趄,頭盔掉在了地上也顧不得去撿,極力辯解道:“這商隊雖然人少,但卻有二十多輛馬車,而且是四駕馬車。從路上的車轍來看,比咱們去北海之時要深了許多!而且我們兄弟沿途跟蹤了十幾里,沒有一粒糧食落地,顛簸的時候還會發出清脆的金屬撞擊聲,絕對有貨啊!”

“帶路!”

聽完了斥候的解釋,張闿頓時兩眼放光。

以最快的速度穿上了甲胄,翻身上馬,帶著一千多吃飽喝足了的匪軍跟著斥候向西而去。只留下了百十人在原地看守營帳。

漆黑的夜色之中,張闿率領著部曲一陣急行軍,在斥候的引領下摸到了曹嵩商隊的宿營地。

借著荒草的掩護。數十座帳篷在夜色中隱約可見,二十多輛馬車并排在一起,車上的箱子碼放的整整齊齊。有數十名精壯正手持刀槍小心翼翼的看護。

張闿心頭竊喜不已,拔劍一揮,一千多匪兵齊齊吶喊一聲,揮舞著手里的矛戈刀槍從荒草叢里掩殺了出來。

張闿提劍大踏步的沖鋒在前:“男人全部殺掉,女的擄回,一輛馬車也不要放走!倘若這是一筆大買賣,咱們就不回下邳了。找個深山落草為寇,過逍遙日子去!

防人之心不可無。因為是做客他人的營帳,所以諸葛兄弟與兩名侍衛也不敢同時入睡,而是輪流值夜,總是留一個人在營帳門口觀察外面的動靜。并且支起帳篷的時候已經選好了退路。背后靠著一片高粱地,關鍵時刻可以從后面鉆出去逃命。

忽聞外面殺聲四起,正在值夜的諸葛瑾急忙一把拉起半睡半醒的孔明:“不好,有強賊夜襲,速逃!”

兩個侍衛也是一躍而起,各自摸了兵器,跟著諸葛兄弟掀開帳篷,從后面溜進了高粱地。只是這片高粱地面積有限,四人又怕跑出去之后暴露了目標。被賊兵騎馬追殺,更是難以逃命,當下便紛紛臥倒在地。將身體埋進了荒草之中。

夜色之中,有一騎自南面徐徐行來。

馬上之人身高接近八尺,生的濃眉大眼,皮膚黝黑,憨態可掬。當然,在他自己的眼里應該稱作玉樹臨風。英俊倜儻,因為他就是從歷城前往北海投奔天子的逗比程咬金。所以他的認知總是與眾不同。

“你奶奶的,老子要向東去北海,竟然掉了向跑到了瑯琊!這一路走了八十里,連個人影都沒見到,這老天爺莫非想要餓死俺老程么?”

程咬金把一丈七的宣花斧扛在肩上,嘴里一路嘟囔個不停,不禁沒有吃上晚飯,還自說自話的把自己弄得口干舌燥。

“這絕對是天妒英才啊,天妒英才!俺程鐵牛身懷蓋世武藝,天罡三十六斧打遍天下未逢敵手,正要在這亂世建功立業,大顯身手,難道要餓死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么?”

程咬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依舊不肯停下吐槽。最恨的就是自己這一路上跑的太急,把箭壺里的羽箭全部跑丟了,要不然射幾只野兔充饑,也可以免受這饑腸轆轆之苦。

“唉……人倒霉了喝涼水都塞牙,為啥俺娘還說俺福大命大?莫不是說反話譏笑俺吧?看來俺不是親生的,弄不好俺來自后世!”

猛然發現前方火光沖天,喊殺聲隱約可聞,程咬金頓時喜上眉梢:“哇哈哈……前面有打架的,也不知道是官兵交戰,還是強賊劫掠?管他呢,先去搶點吃的再說!”

拿定主意催馬向前,嘴里大聲吆喝著:“打遍天下無敵手的程咬金大爺來啦,無知鼠輩統統受死!”

曹營之中殺聲光四起,刀光閃爍,血雨紛飛。

猝然遇襲之下,曹嵩手下的大部分門客來不及迎戰,便稀里糊涂的做了匪軍的刀下鬼,只有看護馬車的幾十名精壯拼死相搏,雖然殺死了百十名匪軍,但無奈寡不敵眾,紛紛倒在了血泊之中。

張闿手提鬼頭刀,引領著十幾個心腹,一路砍翻了許多門客,直沖中央的大帳。擒賊先擒王的道理,無論是對軍隊還是對商隊,都一樣管用!

曹嵩唯恐帳篷被夜風吹起導致自己感染了風寒,所以讓手下釘的特別死,此刻用盡全力也只是拉出了一道縫隙,急忙命愛妾先鉆出去逃命。只可惜這個四十多歲的婦人身體過于肥碩,鉆進縫隙之后便被死死的卡住,前后動彈不得。

“小老兒,還想逃命么?還不快快跪地受死!”

伴隨著一聲咆哮,滿臉虬髯的張闿手提鬼頭刀當先沖了進來,大刀高高揚起,就要去斬殺曹嵩。

曹嵩嚇得一跤跌倒在地,急忙拱手求饒:“好漢饒命,好漢饒命!所有錢財盡管拿去,只求能夠饒我父子一命!”

“哈哈……小老兒你活了這么大年紀,殺人越貨的道理難道不懂么?做了這么大的買賣,誰敢留下活口?”張闿提刀向前,不容分辯的就要一刀砍下。

情急之下,曹嵩只好把兒子抬出來:“吾兒乃是豫州牧曹孟德,誰敢殺我?若敢動老夫一根毫發,吾兒必然血洗徐州!”

雖然命在旦夕,但這一聲吆喝卻是中氣十足,讓張闿不由得嚇了一跳。

悻悻的笑道:“原來你是曹豫州的家翁啊,倒是小人失敬了!聽聞曹公前些年捐了個太尉,這些年應該沒少撈油水吧?”

看到對方語氣轉變,曹嵩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厲聲道:“爾等穿的都是徐州兵的甲胄,莫非是陶謙這匹夫派你們來的?”

“回答正確!”

張闿忽然暴起,手中鋼刀揚起,瞬間就在曹嵩的脖子上抹了一刀,鮮血從撕開的裂口中“嘶嘶”的噴出,濺灑了一地。

曹嵩痛苦的抱著咽喉掙扎了幾下,腦袋無力的垂下,一命嗚呼。張闿生怕曹嵩還沒死透,又在他的胸口補了一刀,方才作罷。旁邊的親兵也亂刀齊下,把曹嵩的肥妾砍成肉泥。

張闿大踏步的沖出大帳,高聲喊道:“弟兄們,今晚捅了大簍子啦,這是曹阿瞞老爹的商隊,倘若消息傳出去咱們誰都活不下去!給我格殺勿論,不分男女,全部滅口!”

得了張闿吩咐,眾匪軍殺氣更加暴戾,本來對于曹嵩的侍女及子孫還有些憐香惜玉,此刻便毫不留情的亂刀砍殺了下去。

“呔……哪里來的強賊,竟然這般歹毒,吃程爺一斧!”

火光之中,程咬金策馬而來,直沖大聲指揮的張闿。馬蹄到處,撞得匪軍四處躲閃。

火把照耀之下,大斧從天而降,一道寒光風馳電掣般當頭劈下。

張闿急忙揮刀招架,卻被勢大力沉的宣花斧一下子磕飛,大斧余勢未竭,發出“砰”的一聲悶響,硬生生的將張闿的頭顱從中間劈開。

“匪首已經納命,爾等還不放下武器跪降!”

程咬金一斧劈了張闿,頓時信心倍增。大斧頭揮舞起來,虎虎生風,猶如排山倒海一般,連劈數十人,只把張闿的隨從嚇得心驚膽戰,紛紛后退。

忽然西方馬蹄聲大起,一支三百人左右的騎兵狂飆般席卷而來,為首之人正是岳云。

原來他率隊一直向西進入了兗州境內接應諸葛兄弟不到,便掉頭向徐州境內來尋找。有斥候探到這邊火光沖天,殺聲大作,遂引兵前來救援。

火光之中,剛剛滿十二歲的岳云胯下青驄馬,手提一對青銅錘沖鋒在前,大喝道:“天子腳下,爾等也敢擅殺無辜!那用斧頭的賊將快快下馬受死?”

程咬金大怒:“臥槽,這些山賊真是狡猾,穿著徐州兵的甲胄不說,竟然還穿著漢軍的衣服!說不得今日程爺得替大漢天子除害!”

“吃我一斧!”

程咬金拍馬相迎,手里的大斧舞的虎虎生風,聲勢嚇人,而程咬金的吆喝聲更是氣勢不凡,“劈腦門啊!”

大斧如此兇猛,只把岳云嚇了一跳,“啊呀,這大斧用的好生兇猛!沒想到山賊之中竟然有這般猛將!”

眼看著程咬金的宣花斧兜頭劈下,岳云雙錘架起,一個舉火燎天,“給我開!”

大斧與雙錘撞在一起,發出了巨大的轟鳴聲,只把眾人震得耳膜嗡嗡作響。

而程咬金也是嚇了一跳,“臥槽,這孩子莫不是一個侏儒?十二歲的娃娃能有這般力氣?”

“小賊,休要得意,再接程爺一斧!”

程咬金大斧一揮,從下向上橫削,直奔岳云面目,“剔牙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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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六十八 天降橫財

隨著程咬金的一聲吆喝,漆黑的大斧如同一條出海蛟龍,由下而上,直削岳云的下頜。

這一斧又快又急,挾帶著呼嘯的風聲,聲勢十分駭人。

但更加嚇人的是程咬金的大嗓門,甕聲甕氣的在耳膜里回旋作響,配上逗比的招式名字,再加上詭異的招式,一下子變得充滿了立體感。

用后世名詞來形容的話,這一斧頭就是一招“3d”模式,全方位籠罩,三百六十度無死角!

若是一般人遇上這一斧保證讓你下巴開花,把滿嘴牙齒給剔出來!

但一心要當“管爹大將軍”的岳小太保可不是一般人,而且也不是二班的,因為他天生神力,哪個班也不肯要他,直接就能跳級做老師!

“吃我一錘!”

岳云一聲怒喝,手中各重四十八斤的大錘當頭砸下,一招“泰山壓頂”,雙錘奔著程咬金由下而上的大斧狠狠地砸了下來。

剛才拼了一個回合,程咬金知道對方手里武器重力量占優,正所謂“一力降十會”,雖然這娃兒臉龐稍顯稚嫩,但力氣卻有些逆天,自己一點便宜也占不到。就這樣硬碰硬,弄不好大斧要崩個豁口,這可是自己把娶媳婦的彩禮偷出來找鐵匠鍛造的,怎能不當做寶貝惜?

“再接我一斧!”

“掏耳朵!”

程咬金由下而上的大斧速度雖快。但招式卻沒用老。半空里一個變向,斜著劈向了岳云的耳門,瞬間由“3d模式”華麗麗的升級到了“4d”模式。七百二十度無死角,猶如狂風驟雨,驚濤裂岸!

“啊呀……好快!”

岳云還沒反應過來,大斧就帶著砭膚的寒氣撲面而來,嚇得岳云幾乎魂飛魄散,下意識的向前臥倒。

電光火石之間,斧頭帶著呼嘯的風聲擦著岳云的頭皮飛了過去。余勢未消,以雷霆萬鈞之勢剁在了岳云坐騎的腦門上。

只聽“嚓”的一聲破肉的聲音響起。岳云的青驄馬連嘶鳴都沒來得及發出,半截馬臉就被劈了下來,整個身子像被推倒的墻一般轟然倒地。

“你奶奶!”

就在坐騎倒地的時候岳云被從馬鞍上摔了下來,又急又怒。在將要落地的時候就勢一滾,來到程咬金的坐騎后面,手中大錘擊出:“還我坐騎命來!”

程咬金本來滿心以為這一斧頭可以把岳云的腦袋開瓢,沒想到還是被這小妖孽給躲了開去,猝不及防之下岳云卻已經來到馬后,大錘奔著自己脊梁骨敲了下來。這一對將近百十斤的大錘落下來,少不得被砸成肉醬!

“我的娘啊,這小兔崽子天下第二啊!”

即便是在打仗,程咬金嘴里還不忘嘀咕著。一邊吐槽一邊催馬向前,企圖避開岳云這一錘。

“砰”的一聲響,饒是程咬金催馬的速度夠快。但岳云的一雙大錘依然結結實實的砸在了他坐騎的。這一擊力逾千鈞,猶如泰山壓頂,登時把程咬金的戰馬及砸的粉碎性骨折,像一團泥巴般癱軟了下去。

程咬金在下墜的同時,一個回馬斧奔著岳云脖子削來:“抹脖子!”

“砸腦袋!”

在程咬金的感染之下,岳云也把招式改成了三個字。一雙大錘像網球拍一樣橫著拍了出去。

這一下兩人都用盡了吃奶的力氣,生死瞬間。誰敢不全力相搏?

只聽“嗆啷”一聲巨大的金鐵交鳴之聲,大斧與雙錘齊齊脫手飛出了五六丈,落進了匪軍人群里,余勢未竭,大斧劈開了一個腦袋,雙錘各自砸的一名匪軍腦漿迸裂。

“還我馬來!”

岳云殺紅了眼,一個箭步撲上去掐住了程咬金的脖子。

程咬金也不肯示弱,伸手就扼住了岳云的腦袋,“小兔崽子你不講理!”

眨眼間,一大一小就糾纏在了一起,在地上開始像潑婦般互掐。

雖然雙方打得激烈,其實也就只是做一個仰臥起坐的時間,躲在高粱地的諸葛亮率先分辨出了岳云的聲音,急忙從高粱地里鉆了出來。

大聲阻止道:“來的可是應祥兄弟?莫要打啦!這位好漢是個路見不平的游俠,并非山賊!”

聽到了諸葛亮的吆喝,撕扯在一起的兩個人這才停止了手上的力氣,但依然不肯從對方的脖子上挪開。

“你先松手!”岳云怒喝。

程咬金不干:“憑啥,萬一俺松了手,你再掐住俺了怎么辦?”

“信不信小爺現在就掐死你?”岳云怒氣又要上頭,雙手就要用力。

“算了、算了,俺怕別人說俺程鐵牛欺負小孩!”

程咬金雖然能折騰,但遇上了蠻不講理的岳太保也有點吃不消,只好主動求和,“俺數一二三,咱倆一起放手!”

“可以!”岳云答應。

“一、二、三……”

岳云先放手,程咬金卻沒放,使勁的在岳云脖子上掐了一把,這才得意洋洋的跑遠,一副沾了大便宜的表情。

“你個呆頭呆腦的逗逼,竟敢耍詐?”

岳云吃了虧,不由得大怒,情急之下把劉辯私底下教給自己的詞語搬出來大罵,雙眼圓睜,就要撲上去討個公道。

程咬金有點怵岳云這股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力氣,急忙躲在了諸葛亮身后,嬉皮笑臉的道:“小娃兒休要沖動,俺這是習慣成自然,以前在村里扳手腕的時候,數到一二三就開始用力,并非有意為之,多多包涵,多多包涵哈!”

看到兩人沒完沒了扯皮,諸葛瑾也從高粱地里鉆了出來。提醒岳云道:“岳兄弟,快去殺賊寇,我軍處在下風了!”

岳云率領的士卒俱都是以一當十的御林軍。更何況以騎兵對步兵,直殺的張闿的匪兵潰不成軍,一個個抱頭鼠竄。即便岳云不出手,也已經是穩操勝券,諸葛瑾只是為了平息兩人的扯皮,才故意這么說罷了。

“你個逗逼聽好了,這頓老拳暫且寄下。待我殺退了賊兵再與你算賬!”

岳云雖然年輕氣盛,但卻并非不知進退之輩。既然此人是友非敵,再不依不饒就有失風度了。雖然折了戰馬讓人心痛,但自己也把人家的戰馬砸死了,這樣就算是扯平了!

留下一句找場子的話。從地上撿了大錘殺進人群之中,把一腔怒火發泄到了這股匪兵身上,當真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每一錘下去,必然擊斃一人。大有一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的氣勢!

程咬金撿回自己的大斧,也不去幫忙,而是站在一旁觀戰,一邊和諸葛瑾搭話:“我說兄弟。這用錘的家伙姓什名誰?到底是成年還是幼童,為何力氣大的如此嚇人?”

諸葛瑾拱手道:“回這位壯士的話,這少年今年只有十二歲。是天子麾下頭號大將,江北大都督岳飛岳鵬舉的公子!”

“哎呀……竟然是個十二歲的孩子?俺程鐵牛沒有打贏一個十二歲的孩子,說出去不得讓人笑掉大牙嘛!”

程咬金先是拍著額頭捶胸頓足,當聽清了是岳飛之子后頓時又找到了臺階:“哦,原來是岳都督之子啊,這就不奇怪了。虎父無犬子嘛,俺生平最佩服的人就是槍挑華雄的岳將軍了!連他的公子都這般了得。看來俺天下第一的位子難保咯!”

張闿已經斃命,剩下的賊兵群龍無首,死的死逃的逃,天色微亮之時戰斗結束。

曹嵩的商隊死了十之,唯一與歷史不同的是曹嵩的次子曹德沒有死在匪兵的刀下,此刻正面色蒼白的瑟瑟發抖,除了他幸免于難之外還有幾個侍女以及他的兒女妻妾也活了下來,精壯的門客就剩下了七八個。

互通了姓名之后,岳云眉頭一皺,笑道:“既然是曹豫州的家人,吾等自然不會為難你們!曹先生剛才也聽清楚了,這幫匪寇都是陶謙手下的徐州兵,還望你收斂了令尊的遺體,早日到許昌把這血海深仇通知令兄!”

曹德連聲稱謝:“多謝小將軍,德一定如實稟報兄長。”

岳云又把目光掃向二十多輛馬車,“曹公這場無妄之災就是因為這些錢財招惹來的,曹先生你現在勢單力微,再帶著這批錢財去許昌必然還會招來禍災。不如讓我幫你暫時交給天子保管,等將來機會合適了,再讓令兄派人來取就是!”

人為刀殂,我為魚肉,曹德知道容不得自己拒絕,更何況對方說的也有道理。這一路上盜匪橫行,自己再帶著錢財趕路,簡直與砧板上的魚肉無二!

只能拱手作揖道:“多謝小將軍為德著想,這筆錢財便托你轉交給天子代為保管吧!實不相瞞,這二十一車箱子共裝載了一千五百萬錢銅幣,黃金三百六十兩,白銀四千九百兩,以及其他名貴物品若干!”

岳云聽了心花怒放,這絕對是一筆天降橫財,回去交給國庫空虛的天子定然是大功一樁,就算暫時借用一段日子應付下燃眉之急也好。當即命人清點了一下黃金和白銀,數目大抵不差。

回頭對曹德拱手道:“既然如此,就此別過!曹先生一路保重,你盡管把錢財數目記在心里,日后讓令兄派人來取便是!”

曹德及家眷人心惶惶,也不敢計較。匆匆收斂了曹嵩及妾氏的尸體,借了幾輛馬車,在剩下的幾名門客的護衛之下匆匆西北而去。

看著曹德等人漸行漸遠,程咬金討了一匹坐騎,翻身上馬:“容我追上去殺了這幫家伙,這筆錢財就不用還給曹孟德啦,就算我獻給陛下的見面禮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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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6-30 11:55:50 |只看該作者
二百六十九 閻王好見,小鬼難纏

聽說程咬金竟然要去追殺曹德,諸葛兄弟急忙阻止。

諸葛亮雖然年輕,但口才卻極為了得:“程壯士,此事萬萬不可行!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就算你能把曹德一行殺光,事情也終有暴露的一天。而陛下以仁德治國,你若是如此濫殺無辜,非但不會立功,只怕還會獲罪,還請三思!”

“小兄弟說的倒也在理,是俺魯莽了!”

程咬金琢磨了下諸葛亮的話,覺得很有道理,只好放棄了打算,滿腹牢騷的抱怨:“俺就想立個大功而已,沒想到剛一出場就把岳小將軍的馬劈了,這、這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自家不識自家人,想要將功贖罪都沒有機會!”

諸葛瑾在旁邊補充道:“吾弟所言極是,因徐州兵殺曹嵩之事,陶、曹兩家必然結仇,正是圣上吞并徐州的好機會。若是程壯士這么胡攪一番,只怕會讓陛下與曹操結仇,弄不好陛下會把你殺了向曹操謝罪!”

聽了諸葛瑾的補充,程咬金嚇得額頭冒汗,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腦袋:“俺滴娘唉,這么嚴重?今天是令兄弟救了俺程鐵牛一命,簡直是俺的救命恩人啊!”

說著丟下手里的大斧就來拉扯諸葛兄弟的衣袖:“還是飽讀詩書的人有腦子,可惜俺程鐵牛斗大的字不識幾個!要不咱們今天就結拜為異姓兄弟吧,以后互相照顧。俺用拳頭保護你們,你們多替俺老程出主意!”

諸葛兄弟頭搖的像撥浪鼓:“程兄言重了,我們諸葛家沒有結拜的習慣!”

“難道令兄弟瞧不起俺這個大老粗?”程咬金一副不依不饒的表情。

岳云在旁邊看不下去了。大步走過來訓斥:“嘿,小爺活這么大了,第一次見有強迫別人結拜的,程鐵牛你是不是想討打?”

“不一定誰打誰!”程咬金一臉的不服輸。

岳云冷哼道:“我勸你還是別去北海投軍了,因為我會把你今天的所言所行全部報告給陛下!”

“哎呀,岳小將軍你可不能這樣,大不了俺不結拜了就是!”程咬金被觸到了軟肋。登時放開了諸葛兄弟,向岳云拱手求饒。

岳云卻不依不饒:“沒用!我一定會告訴陛下你打算追殺曹德。蓄意挑起曹操與我軍的仇恨!并且強迫朝廷大員諸葛子瑜先生與你結拜,目無尊卑!”

“啊呀呀……你個小……小爺,簡直是在公報私仇啊?”

程咬金蛋疼的臉龐有些漲紅,“俺只是想從軍取功名。求一番富貴,小將軍你這樣誣陷俺老程,簡直是禍害忠良啊!俺不就是劈了你三斧頭嘛,再說你也沒吃虧!”

“我的馬被你劈死了,害的小爺現在要騎一匹駑馬!”岳云牽著剛從軍卒手里討來的劣等馬,心里的氣就不打一出來。

“這個好說,俺保證還你一匹寶馬就是了!”程咬金拱手求饒。

岳云怒氣散去幾分:“以后得聽我的話,喊我大哥,我讓你向南你就不能向北。我讓你打狗你就不能罵雞!”

“俺老程也是有些本事的人,你竟然讓俺喊你一個小娃兒大哥?讓俺去干打狗罵雞的差事?”程咬金滿腹委屈的討價還價。

“撤!”

岳云揮手示意部下押運著馬車,準備返程。一副不肯善罷甘休的樣子。

程咬金咬咬牙。“唉……果然是閻王好見,小鬼難纏!俺程鐵牛今天算是栽了!”

拱手作揖,喊一聲:“大哥!”

岳云這才轉怒為笑:哈哈……這還差不多,我管你程咬金還是程妖精,饒你精似鬼,也得給小爺扛著錘!”

話畢。把手里的一對銅錘遞了過去:“接錘!”

程咬金氣的吹胡子瞪眼:“哇呀呀……天下第一的程鐵牛是來做大將的,難道以后要給你這個小娃兒扛錘?”

“你不愛扛。本小爺還不愛用你了!”岳云一副不屑的姿態,把手一揮,“撤!”

“好啦、好啦,小弟給你扛錘!”

程咬金徹底沒脾氣了,只能把手里的大斧交給岳云旁邊的士兵:“給程大爺扛著大斧!”

于是,晨曦下出現了滑稽的一幕。

十二歲的岳云雄赳赳氣昂昂的策馬走在隊伍的最前面,體格魁梧,相貌憨厚的程咬金扛著一對大錘,吹胡子瞪眼的跟在后面。而一名親兵則扛著程咬金的大斧走在第三位,構成了一副莫名喜感的畫面。

看到這一幕,諸葛瑾兄弟夾雜在隊伍里不時的搖頭苦笑。這一大一小真是一對活寶,在行軍中這般逗樂倒也能讓士卒放松身心。

向前走了六七里,突然塵土飛揚,從東面來了一支大約三百人的隊伍,打著“徐”字旗號。為首一員身高接近八尺,濃眉大眼,闊面重頤,年約十七八歲,手提長槍的年輕校尉。

岳云催馬向前搭話:“呔……來的隊伍是哪里的人馬,欲往何處?”

為首的校尉拱手道:“某乃離此處八十里的莒縣都尉徐盛,昨夜有人在瞭望臺上看到這邊火光沖天,故此率兵前來查看!不知這位小將軍又是哪位大將麾下?”

“什么小將大將?”

不等岳云開口,程咬金就已經搶著搭話:“我大哥乃是大漢天子劉辯……”

“光報天子就行,不得提名諱!”岳云在旁邊白了程咬金一眼,鄭重的提醒道。

程咬金馬上改正自己的錯誤:“我大哥乃是大漢天子麾下岳飛大都督……”

徐盛被弄得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一大一小真是對活寶,前面這個少年看起來也就十二三歲的樣子,后面這家伙至少也得二十好幾了吧,為何偏偏喊這小將大哥?

及至程咬金報出了岳飛的姓名,徐盛更加迷糊,下意識的拱手施禮:“哎呀……這小將軍竟然是鼎鼎大名的岳都督?徐盛平素最為仰慕,請受我……”

話說到這里,徐盛又覺得不對,傳言不是都說岳飛三十歲左右嗎,怎么突然變成了十幾歲的小孩?

手中長槍一指,怒喝道:“你兩個究竟何人?再在這里戲弄徐某,休怪我槍下無情!”

“哈哈……是你太心急,程爺話還沒說完呢!”

程咬金仰天大笑,“你這小都尉聽好了,你面前的這個小將軍就是大漢天子麾下大都督岳飛岳鵬舉的公子,岳云岳應詳將軍是也!”

徐盛總算弄明白了,搖頭苦笑道:“原來是岳都督家的公子,失敬了!”

諸葛瑾策馬出列,拱手道:“某乃陽都諸葛瑾,現居議郎之職!久聞莒縣徐文向之名,聽說你弓馬嫻熟,莒縣無人能出其右。天子英明睿智,正廣招英雄豪杰,文向兄何不棄了這都尉之職,隨瑾一同去北海拜見天子。也好將來馳騁沙場,博取功名,以求封侯拜將?”

“某早有投奔天子之意,只是苦于無人引薦,唯恐去了不受待見。既然有同鄉引薦,徐盛愿隨諸葛兄前往北海投軍!”

聽了諸葛瑾的話,徐盛喜出望外。當即把縣兵遣回并使人通知家眷一聲,只帶了幾名心腹隨行,跟著岳云的隊伍向北海而去。

從瑯琊到北海治所劇縣大約四百多里路,雖然驅趕著二十里多輛輜重車,也不過多走了半天的時間。次日晌午時分,岳云一行平安無事的進入了劇縣城。

“啟稟陛下,岳云帶著諸葛瑾回來了,同行的還有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以及兩個陌生的面孔。此刻正在門外求見!”衛疆在書房外面拱手請示道。

“諸葛瑾回來了?哈哈,太好了,快帶進來!”

正在批閱奏折的劉辯頓時笑逐顏開,作為三國翹楚的諸葛孔明終被收入彀中,當浮一大白!從此之后,自己手下算是有了本土最頂級的人物,也算沒有遺憾了!

若是按照心頭的喜悅,劉辯真想親自出門迎接。可這兩年來的城府讓劉辯明白自己不能得意忘形。不管心中怎么高興,絕對不能在表面上表現出來!

畢竟諸葛瑾還年輕,還只是一個小小的使者,還只是一個小小的議郎,既不是盧植那樣德高望重的老臣,也不是岳飛那樣身經百戰的大將,自己若是親自出迎實在是有損天子的威嚴。君臣之道,君為臣綱還是必須恪守的!

就算諸葛亮的能力再怎么逆天,可別人不知道啊,在別人的眼里他只是一個未長大的少年,就算有潛力也不值得天子親自出迎。

正是這些顧慮,所以盡管內心劉辯興奮不已,但表面上還是做出一副古井不波的模樣坐在書房里繼續批閱奏折,仿佛來的只是一個普通的臣子一樣。

片刻之后,雄赳赳氣昂昂的岳云昂首闊步把諸葛瑾、諸葛亮、程咬金、徐盛等四人帶進了書房,領著所有人一起施禮:“參見陛下!”

而劉辯的第一注意力卻已經放在了諸葛亮的身上,沒錯,年輕的孔明和自己想象中的形象幾乎一模一樣,如此的卓爾不凡,如此的鶴立雞群,那雙眸子雖然看似平和但卻隱藏著猶如萬丈深淵般的睿智。

沒錯,這就是自己等待了許久的諸葛亮,諸葛孔明,這一刻他活生生的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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