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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fatman19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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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青銅劍客】三國之召喚猛將《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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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22 00:39:54 |只看該作者
八十 斬草除根

  “斬!”

  隨著李元芳一聲令下,在場的數千百姓無不屏住了呼吸。

  魁梧的刀斧手袒胸露乳,朝著懷里的鬼頭刀上噴了一口酒水。

  “孫兒不想死啊,祖父救命!”

  死到臨頭,惡少孫轅終于知道害怕了,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嚎。

  可惜,已經晚了!

  刀光一閃,一顆人頭滾落地下,鮮血自腔子里像泉水一般噴出,灑了一地。

  失去了頭顱的屍體搖晃了幾下,最終栽倒在地,再也無法站起來了……

  雖然佛曰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但律法卻不這麼認為,所以這惡少最后的歸宿只能是死路!

  “老夫的孫兒……呀!”

  眼看著獨孫屍首兩處,六十多歲,已經死了兒子的孫奕兩眼一黑,頓時暈死了過去。

  良久,才緩緩醒了過來,無力的癱坐在地上,一邊嚎啕大哭,一邊破口大罵:“我可憐的孫兒呀,你死的好慘,祖父一定讓你堂叔文臺替你報此血海深仇,待我孫家子弟返回江東之時,必然血洗吳縣,將狄仁杰、馮藻這兩個狗官千刀萬剮……嗚呼哀哉,我的孫兒呢!”

  狄仁杰面色如冰,冷哼一聲,對著圍觀的百姓,以及蹲在包圍圈里的孫氏族人,厲聲說道:“養孫不教,縱孽徒行兇,害死孫轅的並非縣令馮藻,亦非本官!而是他這個祖父,是你們驕橫跋扈的孫家!”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孫轅做下如此多的惡行,顯然非一朝一夕所為,若是你們孫氏長輩能嚴加管教,何至于淪落到此種地步?你今日體會到了喪孫之痛,可這惡徒害得別人家破人亡,奪人性命之時,你可曾想過他人之悲痛?”

  “區區賤民的性命,豈能與我孫兒相比?”

  孫奕老淚橫流,一把鼻涕一把眼淚,還不忘了替孫子辯解幾句。

  狄仁杰懶得再與他爭辯,對于這種頑冥不靈之徒,只有打的他皮開肉綻,才能讓他體會到法律的不容侵犯。

  “孫奕包庇惡孫在前,聚眾沖擊衙門在后,先沖富春縣衙,又擾吳郡太守府,形同謀反。念在其救孫心切,姑且免去死罪,但活罪難饒!左右何在?給我杖責四十,關入大牢,徒刑三年之后,再釋放出獄!”

  “諾!”

  得了太守大人的吩咐,早有如狼似虎的差役上前將孫奕摁在地上,揮起了手中的木杖,一頓劈里啪啦的痛打。

  這些差役都是些寒門百姓,對孫氏族人的飛揚跋扈早就深惡痛絕,平日里敢怒不敢言,此刻終于逮住機會好好的發泄一下心中的憤慨,手中的木杖高高舉起,狠狠打下,只是十幾杖,便把孫奕打的慘叫連天,皮開肉綻。

  “大人,罪犯架不住杖刑,已經昏死了過去!”

  在打了二十七八杖之后,孫奕這皓首老翁終于支撐不住,腦袋向下一耷拉,當場昏迷了過去。

  狄仁杰面色如霜,背負雙手,沉聲道:“爾等按照律法行刑,犯人便是當場斃命,也是合該!余下的杖責暫且寄下,改日再打,把犯人孫奕送進大牢,關押起來!”

  “諾!”

  幾個差役答應一聲,上前把昏死過去的孫奕架了起來,像死狗一般拖起,直奔囚牢而去。

  狄仁杰又掃了抱頭蹲著的孫氏族人一眼,厲聲道:“爾等不明是非,助紂為虐,竟敢屢次沖擊衙門,亦是各個有罪。本官判罰爾等每人服徭役一個月,或者繳納罰糧十石相抵,自行選擇便是。”

  判決完畢,隨著狄仁杰一聲令下,郡兵們揮舞著刀槍把近千名孫氏族人及門客全部關進了吳縣囚牢,一時之間人滿為患。

  消息傳到富春縣城,孫氏上下俱都人心惶惶。家里有積蓄糧食的,生怕親人在牢里遭罪,各自籌備了十石糧食,連夜送到吳縣把人贖回,那些門客無人搭理,只好等著服徭役賣苦力了。

  是夜,春雨驟至,風雨交加。

  半夜時分,在折孫之痛與杖責恥辱的雙重打擊之下,六十五歲的孫奕兩腿一蹬,死在了吳縣囚牢之中。

  得知了叔父殞命牢中,族人要麼被罰糧,要麼去服徭役,而身為族長的孫羌卻無能為力,羞愧之下,孫羌在這個風雨交加的夜晚給二弟孫堅留下一封遺書,懸梁自盡。等家人發現的時候,早就一命歸西。

  孫羌既死,孫家的重擔便落在了孫堅的三弟,年方二十四五歲的孫靜身上。

  孫靜一面籌集糧草,向狄仁杰贖回被抓的孫氏族人和門客,他們畢竟都是因為自己的叔父而被抓的,孫家的面子不能不要了,一面準備喪葬之事。並且派了心腹帶上自己書信與長兄的遺書,連夜快馬加鞭的趕往中原,把這個噩耗報告給孫堅。

  無緣無故的冒出這麼一樁事情,平白無故的與孫家結了仇,這讓劉辯的心情有些糟糕,晚上也沒有去驛館里拜訪喬玄一家,大半個晚上都是呆坐在書房里,看著窗外漆黑的夜色里風雨交加,陷入了無邊的沉思。

  對劉伯溫說的話雖然豪氣干云,但劉辯也知道,經過此事之后,自己與孫堅的冤仇,恐怕再也無法解開了。

  可是又有什麼辦法?難不成因為他孫堅驍勇善戰,自己就得讓他三分,就得任他孫氏族人為所欲為?

  不,這絕對是不行的!

  既然打算掃蕩群雄,就要有舍我其誰的霸氣,不管是孫堅還是曹操,只要不能俯首稱臣,就要把他們統統踩在腳下!

  霸王項羽,這個號稱歷史上最強的男人,難道不比孫堅可怕嗎?到最后,還不是被高祖劉邦逼的自刎烏江,開創了大漢四百年基業。

  只有打敗了強者,踩著強者的肩膀,才能成為世上最強的人!

  才能讓天下百姓,諸侯百官,向自己拱手稱臣,才能君臨天下!

  只是撿嚴白虎、劉繇這樣的小魚小蝦刷戰績,捏這樣的軟柿子,是干不出什麼大事業的;要想有所作為,早晚要把孫堅、袁術這樣的實力派諸侯踩在腳下,才能讓天下人知道自己的韜略!

  大清晨天還未亮,房外還飄著霏霏春雨,侍衛來報:“魏延將軍求見。”

  “宣!”

  一晚上,劉辯也沒怎麼睡好,聽說魏延來訪,當即穿衣下床召見。

  魏延進了書房,行禮之后,便一副吞吞吐吐的樣子:“殿下,聽聞了昨天關于孫家的案子,思忖了一夜,有一席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文長坐下說話,不必拘束,有事直說無妨!”劉辯伸手示意魏延在書案下方看座。

  不過魏延並沒有坐,而是拱手道:“延此話有些激進,但在胸中不吐不快,若是說錯了,大王千萬莫要怪罪!”

  “直說無妨,寡人必不怪罪!”

  對于魏延的吞吞吐吐,劉辯心頭疑惑不已,平日里的魏延很是直爽,為何今天卻這般婆婆媽媽?

  聽了劉辯的話,魏延方才放開了膽子,清了清嗓子,壓低聲音道:“富春縣一案,逼死了孫堅的叔父孫奕,與孫堅的兄長孫羌,與孫氏一族結下了天大的梁子,恐怕孫堅絕不會善罷甘休。他的部曲圍剿黃巾多年,久經沙場,驍勇善戰,就連呂布統率的西涼軍都占不到便宜……”

  “而富春縣距離吳縣不過六七十里地,居住在富春的孫氏一族,老弱婦孺加起來,多達五六千之眾。倘若孫堅為復仇而跨江來襲,孫氏族人作為內應,恐怕吳郡將不再為大王所有也!故此,延為大王計,不如發兵富春,將孫氏一族全部屠戮殆盡,斬草除根,一個不留!”

  聽了魏延的話,劉辯吃了一驚,手中剛剛拿起的竹簡竟然墜地,失聲問道:“文長之意,要滅孫堅一族?”

  “正是!”

  魏延一雙眸子里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孫堅的妻子吳氏尚且在富春居住,其次子孫權今年八歲,三子孫翊今年七歲,都住在富春縣城。只要大王一聲令下,魏延願率本部人馬化妝成山越軍,找個月黑風高的夜晚,殺入縣城,將孫氏族人從江東抹去,讓大王在江東的基業千秋永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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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22 00:40:32 |只看該作者
八十一 土地與民心

  “嘶……”

  聽了魏延所言,劉辯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現在的魏延雖然還年輕,但仍然如同歷史上的那個魏延一般激進,喜歡出奇謀制勝。

  就像他一生之中最為出名“奇兵出子午谷”之謀,惹得后世爭論不休,有贊成的有反對的,議論紛紛,莫衷一是。最后因為諸葛亮用兵以穩為主,沒有采納魏延的這條奇襲之策,最終把“奇兵出子午”這一奇謀變成了沒有答案的千年懸案。

  而這一次,魏延提出的“喬裝屠孫氏”之計,似乎不遜于“奇兵出子午”,無論成敗,必然都會掀起巨大的波瀾,甚至還會在史書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各種爭論,只怕下去千年,都會無休無止!

  而歷史上的東吳大帝孫權,現在還只是一個八歲的孩童,只要自己點點頭,那麼歷史上將不會再有“生子當如孫仲謀”這句話,一切的一切,現在都由自己來掌控!

  看到了劉辯眸子里的猶豫,魏延單膝跪地,發自肺腑的道:“大王……延與孫堅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今日之謀,乃是為了大王決斷,決不夾雜任何恩怨!日后若有任何罵名,便讓魏延來背就是了,哪怕遺臭萬年,某也絕無怨言!”

  聽了魏延的話,劉辯的心中不由得思緒澎湃。

  劉大耳識人的眼光是準確的,就憑魏延的這席話,完全的發自肺腑,甘願為主公背上罵名,這樣的人會有謀反之心?劉辯一點都不相信!

  在歷史上,劉大耳對于魏延也是絕對信任的,漢中戰略要地,其分量甚至不在荊州之下,而劉備卻出人意料的委任魏延做漢中太守,而魏延也盡職盡責,完美的完成了防御重任。

  只是讓人扼腕嘆息的是,就是這樣的一名良將,最后卻死在了孔明的疑心與楊義的算計之下,當真算得上三國第一大冤案!

  看到劉辯在猶豫,魏延繼續勸諫:“一將功成萬骨枯,要想鑄就千秋霸業,那個帝王沒殺過人?武安君白起,號稱人屠,死在他手上的當以百萬計;西楚霸王項藉,坑殺秦軍二十萬!一晃過去數百年,也沒有人揪住他們的作為而喋喋不休。故此,請大王當機立斷,下命屠盡孫氏,魏延必然不辱使命!”

  在歷史上殺人如麻的何止魏延說的白起與項羽,遠的不說,在十八路諸侯之中就有一個曹孟德,三次屠殺徐州,伏屍遍野,泗水為之堵塞,至少屠戮了十幾萬百姓,可在后人的眼中,將其奉為英雄的趨之若鶩。

  由此可見,殺人多少,和名垂青史或者遺臭萬年是沒有必然的聯系,哪怕你是一個殺人狂魔,只要能奠立一番基業,在下去千年之后,照樣會有人對你頂禮膜拜,奉若神明。

  但作為一個從文明社會穿越過來的靈魂,要下這樣的決斷,又讓劉辯感到太難太難。

  屠戮手無寸鐵的百姓,屠殺無辜的老弱婦孺,只是隨便一想,就讓劉辯心中的壓力倍增,甚至就連呼吸都不暢快。這和殺山賊、殺山越不一樣,那是強盜土匪,是他們咎由自取,是他們該死!

  可現在,魏延提議屠殺的是孫家的全族,有老人、有孩子、有婦女……當然肯定也有暗中支持孫堅的精壯,甚至不在少數,可更多的是無辜的老弱,他們什麼都不想做,只是想安穩的做個百姓在這亂世活下去,就是因為和孫堅同為一族,就要迎來慘死的命運,甚至迎來滅族的厄運,這結果對他們來說,公平嗎?

  “不行啊,我不能這樣,我想做皇帝,除了一個人的榮華富貴,除了名垂青史之外,還想讓天下的百姓都過上太平日子……”

  劉辯的雙目瞇成了一條線,雙眉擠成了一道繩,陷入了無邊的沉思。

  劉辯想到了自己剛剛穿越到這個世上的那一刻,自己與唐姬窩在馬車里,叫天不應叫地不靈,只能等死,心中的恐懼無法形容,對于董卓的恨意罄竹難書。

  而現在,自己要把孫氏族人置于這種地步嗎?倘若如此,自己與董卓又有什麼分別,與嚴白虎又有什麼兩樣?與劫掠柴桑的山越軍又有什麼不同?

  良久之后,劉辯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窗外雖然依然風雨飄搖,但劉辯的心中卻一片通亮。

  “此事絕不可行,若如此做,孤與嚴白虎又有何異?寡人要做的是天下之主,對孤來說,民心大于土地,吳郡丟了可以奪回來,民心丟了卻再也回不來了!”

  聽了劉辯的話,魏延額頭見汗,拜伏在地道:“大王所言極是,倒是末將鼠目寸光,險些害了大王。”

  劉辯笑了笑,把魏延從地上扶了起來:“文長不必自責,寡人已經知道你的忠心,並非你目光短淺,而是你沒有處在寡人的位置上考慮。孤不怪你,這件事一定要守口如瓶,勿要泄露了風聲。富春縣那邊,寡人會派重兵把守,嚴防孫氏!”

  “殿下運籌帷幄,決勝千里,延不及也!”

  魏延雖然有點失望,但還是對主公恭維了幾句,然后轉身告退。消失在了清晨的雨幕之中,來去匆匆,就像不曾來過一般。

  魏延走后,劉辯的心卻依然難以安靜下來,走到窗前推開窗子,望著窗外淅淅瀝瀝的春雨,劈頭蓋臉的拍打在桃樹上,枝頭的那些粉色骨苞,已經零落了一地。

  倘若自己今天點點頭,只怕孫氏一族的下場比這番景象要慘烈的多了吧?

  “孫權啊孫仲謀,你可知道,寡人今天放了你一馬呢?”

  劉辯背負雙手,任憑乍暖還寒的春風拂在面上,喃喃的自言自語了一聲。

  “若是曹操呢?若是曹操處在寡人今天的位置,會怎麼做呢?”

  星眸轉動,劉辯忽然給自己提出了一個問題,只是還沒有來得及思考答案,就被疾馳而來的馬蹄聲擾亂了思緒。

  聽這急劇的馬蹄聲,只怕又有大事發生了吧?

  不知道又出了什麼事情,自己應該馬上到前院問問才好。

  都說多事之秋,怎麼才剛剛初春,這煩心事就一樁接一樁的紛至沓來,猶如太平洋里的波浪一般,一波還未平息一波又來侵襲,但願上蒼保佑,斥候這次帶來的不是噩耗!

  想到這里,劉辯尋找了一把雨傘,冒著春雨向前院走去。

  前院是狄仁杰辦公的區域,劉辯以為斥候帶來的是吳郡的消息,所以才匆匆趕來詢問。

  按照制度,吳郡的消息不會直接報告給他這個弘農王,而是向狄仁杰稟報,由他這個吳郡太守處理決斷。

  劉辯這個主公完全可以不聞不問,或者躺在床上睡大覺,或者品品茶賞賞花,甚至弄幾個漂亮的小娘子飲個酒做個樂……

  但這才一兩天的時間,接二連三的壞消息接踵而來,已經讓劉辯的神經繃到了最緊,生怕再出什麼么蛾子,再加上一大早右眼皮跳個不停,所以劉辯才直接撐了傘來前院詢問。

  剛走到回廊,卻是與剛剛下馬的斥候撞個正著,原來來的並不是吳郡的斥候,而是自己派到全國各地的探子。

  差點與弘農王撞到了一塊,斥候嚇了一跳,當即單膝跪倒在雨水之中:“稟大王,中原發生巨變,后將軍袁術趁著劉表麻痹大意之時,夜襲南陽,劉磐損兵折將,敗走宛城,現在整個南陽已經落到了袁術的掌控之中!”

  “什麼?宛城被袁術占領了?”

  這個消息對于劉辯來說,不啻與晴天霹靂,宛城被袁術占領,豈不是意味著便宜母親何太后與唐姬落到了袁術的手里?

  恰好天空中也響起了滾滾的春雷,轟隆隆的,一聲又一聲,仿佛劈在了劉辯的心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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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二 跨江會諸侯

  若是何太后與唐姬落在了其他的諸侯手里,劉辯一點也不擔心。

  雖然現在的漢室風雨飄搖,可仍然還是名義上的皇室,各地諸侯仍然要以臣子之禮相待,更何況何氏現在還是名正言順的太后,估計沒有幾個諸侯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

  可偏偏是袁術這逆賊,這個狼子野心大逆不道的家伙,在歷史上,這個家伙在手中僅僅只有淮南一塊土地的情況下,在僅僅只有兩三萬殘兵弱卒的情況下,就敢僭越稱帝,這可是連董卓都不敢干的事情!

  膽子大到這種地步,就算袁術再干出其他大逆不道的事情,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

  想起了袁術,劉辯就想起了去年十一月,自己率領人馬在南下江東的途中,在汝南和廬江交界之處遭到伏擊的事情,這說明現在的袁術已經野心勃勃,做事毫無顧忌!

  “不行,必須馬上發兵南陽,救出母后和唐姬!”

  劉辯撐著傘,在風雨之中喃喃自語了一句。

  “跟我到書房里來一趟,把探聽到的消息詳細說來,這袁術是如何占領南陽的?”

  劉辯留下一句話,轉身直奔書房。

  披著蓑衣的斥候弓著身子,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

  進了長長的走廊之后,劉辯方才把雨傘收了,對廊下十步一崗的侍衛吩咐道:“立刻去軍營召喚眾將來孤這里軍議,順道把軍師與狄太守也召集過來!”

  事情說起來並不曲折,十八路諸侯討董卓,會盟于酸棗一帶,推選四世三公的袁紹為盟主,而袁紹同父異母的兄弟袁術則被任命為供應糧草的接濟使。

  所謂的“接濟使”,顧名思義就是向各路諸侯接濟糧草。

  而十八路諸侯的兵力多少不一,比較多者像袁紹多達四萬,曹操、孫堅各三萬,其他的像公孫瓚、袁術、韓馥等人也接近三萬,較少者北海太守孔融、河內太守王匡、上黨太守張楊等部也都有一萬多人,關東聯軍的總人數合起來接近三十萬之巨。

  這麼多大軍再加上馬匹,一天下來,吃吃喝喝的肯定數目驚人,難道所有的消耗都要由袁術這個“接濟使”來供應嗎?

  答案顯然是否定的,否則袁術就算再白癡,也不會干這個費力不討好的差事,更何況僅憑他手中掌握的汝南郡,也遠遠無法供應三十萬大軍的消耗。

  但袁術既然是“聯軍接濟使”,又不肯供應糧草,還要他做什麼?答案就是從各地押運糧草,集中統一管理,然后再向聯軍分發。

  聯軍于去年十月底在河南尹一帶會盟,到現在已經與西涼軍相持了四個月,攜帶的糧草早就吃的光光,但又要在前線與西涼軍對峙,沒法派兵回自己的地盤運糧,卻也不能餓著肚子打仗吧?因此,這運糧的重任就落在袁術這個“接濟使”的身上。

  說的直白一些,就是各路諸侯在前線與董卓的西涼軍對抗,然后袁術躲在后面,派自己的軍隊到各個諸侯的家里把糧草替你押運過來,但是卻不直接送到諸侯的營帳里,而是由袁術的人馬看守,為各部統一調配。

  糧草是勝敗的決定性因素,正所謂“兵馬未動糧草先行”,而且看護糧草也是頭等大事,袁術麾下兵力雄厚,又是出自天下第一大族,四世三公之后,因此諸侯都對袁術十分信任。

  但一個有膽無謀,野心勃勃的家伙,人品能好到哪里去?

  袁術得了這個肥差,不僅不好好的為聯軍供應糧草,反而借機中飽私囊,常常干出監守自盜的事情。然后利用充足的糧食,暗中在淮南、汝南一帶招募難民百姓,短短三個月的時間,就將自己的兵力擴充到了五萬人。

  實力壯大之后的袁術更是目中無人,飛揚跋扈,甚至連自己的兄長,關東聯軍的盟主袁紹都不放在眼里,供應的糧草時常遲到或者短斤缺兩,或者以次充好,漸漸的讓諸侯起了怨言。

  趁著其他諸侯與西涼軍殺的難解難分之時,袁術派部將紀靈悄悄攻襲了九江郡,殺死了董卓任命的太守趙恪,將九江郡更名為淮南郡,以壽春為治所,任命自己的從兄袁胤為淮南太守。

  拿下淮南之后,袁術的信心更足,又派紀靈與張勛假稱到豫州刺史孔伷的地盤上押送糧草,夜襲宛城,打了劉磐個措手不及,順利的把宛城從劉表的手中搶了過來。

  當然,作為盟軍的接濟使,袁術不能隨便亂跑,他此刻還在酸棗大營后方六十里的封丘屯兵,看護盟軍糧草,但這並不妨礙袁術調兵遣將,乘著諸侯與西涼軍殺的難解難分之時,四處攻城掠地,壯大自己的實力。

  從斥候的嘴里了解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劉辯送了賞錢,吩咐斥候繼續盯緊宛城方面的動向,但凡有個風吹草動,都要快馬來報。

  斥候剛走片刻,魏延、秦瓊、周泰、凌操等武將就紛紛趕到了劉辯所在的議事堂,而與弘農王住在同一座府邸里的劉伯溫與狄仁杰、李元芳等人早就恭候多時。至于穆桂英,自從去金陵募兵之后,就一直在那里練兵,尚未返回。

  看到眾將已經聚齊,劉辯就把袁術攻占南陽,母后何氏與愛姬唐氏落到袁術手中的事情說了一遍,最后道:“寡人打算發兵南陽,逼迫袁術交出母后與唐姬,諸位以為如何?”

  “袁術這廝竟敢伏擊殿下,不臣之心昭然若揭啊!恐怕絕對不會善待太后與王姬,正該早日發兵攻打南陽,俺整日里練兵悶得緊,正好借此機會試試俺練出來的士兵戰力如何?只要大王一聲令下,俺秦瓊願為先鋒,早晚要踏破宛城,救出太后與唐王姬!”

  聽說馬上就要有仗可打了,身材高大的秦瓊按捺不住興奮,躍躍欲試的主動請纓。

  劉伯溫搖晃著手中的羽扇,冷靜的道:“此事不可操之過急,解鈴還須系鈴人,以基之見,要想迎回太后與唐王姬,強攻宛城是下下策,而是應該去酸棗尋找關東聯軍,直接向袁術要人。若是袁術不從,可以把此事知曉諸侯,利用輿論逼迫袁術放人!”

  “軍師所言甚善!”

  聽了劉伯溫的話,劉辯眸子中的精光四射,緩緩的點了點頭。

  正所謂“蛇打七寸”,冤有頭債有主,向袁術要人才是王道,要是派人強攻宛城,弄不好守軍急了眼,會把何太后與唐姬撕了票,來個魚死網破,玉石俱焚。那樣即便拿下了宛城,又有什麼意義?

  撫摸著嘴角上逐漸泛青的胡須,劉辯的雙眸之中逐漸有了神采,甚至還有了一絲喜悅:“倒是真的應該去一趟中原,與關東諸侯會會面,共商伐董之計了!”

  在劉辯看來,這趟河南之行與諸侯會面是假,因為這些各懷鬼胎的諸侯人心不齊,分崩離析只是遲早的事情,討董大計指望著他們根本連門都沒有,還不如王允的美人計來的靠譜!

  在劉辯的心里,這次去去中原除了向袁術要人,把便宜母親何太后與唐姬接回來之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其一,中原各地藏龍臥虎,還沒有擇君而侍的人才遍地皆是,文有荀彧、郭嘉、劉曄等智謀絕倫之輩,武有典韋、許褚等武力近百的猛將,自己何不趁此機會去中原掃蕩一番,看看能否獵回幾個可用之才?

  在亂世之中,人才與地盤哪個更重要?劉辯根據自己以前玩游戲的經驗得出結論,有人才才能搶到地盤,有地盤沒人才,早晚要丟掉。

  遠的不說,就拿江東的劉繇和嚴白虎來說,這兩位可都是有地盤有兵馬,但手下卻沒與可用之才,結果怎麼樣?

  最終還不是被有人才沒地盤的自己給滅了。當然,現在的劉繇還有一口氣,但已經是甕里面的鱉,關起門來的狗,要滅他只是早晚的事情而已。

  對于穿越者來說,中原遍地人才只是一個基本常識,這並不足以讓劉辯莫名的喜悅起來,真正讓劉辯感到興奮的是另外的一件事,在此之前他從來沒有想到過。此番卻因為袁術拿下了宛城,讓劉辯突然意識到在中原竟然有一座可供自己挖掘的寶藏,只是在此之前自己一直沒有朝這方面想過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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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三 插標賣首之輩

  劉辯意識到的寶藏,也只是相對于他個人來說,若不是因為擁有召喚系統,這個所謂的“寶藏”也就無法成立。

  那麼劉辯所謂的“寶藏”到底是什麼東西?

  答案就是關東聯軍,十八路諸侯!

  哇哈哈,這里可是有曹操、袁紹、公孫瓚、孫堅等雄踞一方的諸侯,還有劉備、關羽、張飛等各項數值近百的牛人,還有顏良、文丑這樣的河北猛將,有夏侯惇、夏侯淵、曹仁、曹洪這樣的善戰之士,還有亂七八糟的諸侯,以及諸侯手下的文武幕僚……

  這不是一座金燦燦的寶藏又是什麼?只要自己動動心思,把十八路諸侯及手下的愉悅點賺到手,恐怕最少也得四五百吧?

  這豈不是意味著分分鐘鐘就可以召喚出四五個歷史名將出來,倘若這樣的話,在其他諸侯還沒崛起的情況下,手握精兵強將再加上坐擁江東,這天下霸主就沒什麼懸念了吧?

  想到這里,劉辯的心里幾乎笑開了花。

  若不是礙著眾將都在面前,真想放聲大笑一通,如此才能釋放出心中的喜悅。

  為了保持君主的威嚴,劉辯只好生生忍著笑意,幾乎到了快要憋出內傷的地步。

  當然,各路諸侯及手下的猛將們可不是平頭百姓,也不是自己的部曲下屬,想要再靠簡單的褒獎,空頭支票般的許諾,廉價的賞賜……這些以前的手段來獲得他們的愉悅點,可能性微乎其微。

  但劉辯卻還有另外的一個辦法,那就是仇恨點!

  既然不能讓你們感到愉悅,那就讓你們感到仇恨吧,寡人要咒罵你們,污蔑你們,詆毀你們,總之盡可能的讓你們感到仇恨,反正你們這個聯盟即將土崩瓦解,老子又怕什麼?早晚都要刀兵相見,難道不是嗎?

  實在不行,老子趁著袁術不備,一把大火燒掉聯軍糧倉,估計仇恨值瞬間就會爆表,弄不好一下子就會收獲七八百個仇恨點,甚至破千都不在話下。

  到時候七八個牛人一下子來到自己麾下效力,老子還會怕你們這幫絕大部分都是渣渣的聯軍?一下子出來七八個牛人,那是什麼概念?

  劉辯甚至在掰著手指頭幻想,岳飛、陳慶之、戚繼光、鄭成功、徐茂公、李靖、韓世忠、薛仁貴,再來一個李存孝這樣的猛將,全部出現在自己的麾下聽令,這分明是逮誰滅誰,虐誰誰死的節奏啊!

  當然,以上只是劉辯的幻想,是劉辯心中美好的願望,到時候會不會這樣干,現在說不準,只是先讓自想象一下美好的畫面。

  劉辯在心里是這樣打算的,只要能賺到愉悅點,就盡量不要仇恨點。比起仇恨來,還是愉悅讓人舒服一些,除非到了逼不得已的地步,才能把獲取仇恨點當做最后的目標。

  不過,對于敵人那就得另說了。

  譬如呂布,兩軍交戰之前,自己可以出來大聲的罵他“三姓家奴”,也不知道這個詞從張飛的嘴里吐出來了沒有?

  如果沒有的話,估計呂布這10個仇恨點就算插上翅膀也跑不掉了,只是這廝的赤兔馬太快,自己一定要躲得遠遠的,萬一惹惱了這伙計,拼了性命要虐死自己,那就慘了!

  到時候,自己身后的秦瓊、魏延、周泰、衛疆等人聯袂阻擊,不知道能否擋住這個霸王之后最強男人的攻擊?

  倘若擋不住的話,也不知道劉大耳身后的那兩個基友兼義弟,會不會出來助戰?還是眼看著自己被呂奉先追的屁股尿流?

  “哎呀……猛將還是不夠呀,在去虎牢關與呂布會面之前,一定要再召喚到一員猛將,這樣才能安心啊!”

  劉辯一手捏著下巴,凝神沉思,貌似在思考劉伯溫說的話,其實滿腦子里想的都是呂布的身影。

  至于為什麼沒把另外兩位當世準一流的武將甘寧和穆桂英計算進去,答案很簡單,那就是看家,老巢總要留下大將鎮守吧?要想成就霸業,只管前不顧后怎麼能行?

  “發兵中原,會盟諸侯!”

  拿定了主意,劉辯終于從無限的遐想中回過神來,握緊雙拳,做出了最后的決定。

  在關東聯盟瓦解之前,自己一定要去會會他們。否則,等各路諸侯做鳥獸散了,再想這麼大規模的攫取愉悅點,還不知道要等到哪個猴年馬月呢?

  聽說要去虎牢關戰呂布,秦瓊的興奮之情溢于言表,將手指關節攥的啪啪作響:“久聞人中呂布,馬中赤兔,這次去中原,某一定要和呂布分個高低,也要讓我的‘忽雷駁’與這廝的赤兔馬分個高下!”

  “叔寶將軍不可大意,這呂布威震天下,諸侯退避,群將膽寒,想來絕不是浪得虛名之輩,決不可力戰,只能智取!”劉伯溫手搖羽扇,小心謹慎的提出了自己的觀點。

  “哈哈……軍師多慮了!”

  秦瓊爽朗的一笑,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在瓊看來,關東聯軍之中能稱的上猛將的也就只有河北雙雄顏良與文丑,還有江東猛虎孫堅,其他人都是插標賣首之輩,不值一提也!”

  對于秦瓊所言,劉辯並沒有吱聲。

  現在的桃園三兄弟還沒有顯山露水,論名氣不一定比廖化大,更不用提只是公孫瓚麾下一介偏將的白馬趙子龍了。秦瓊不知道他們的實力,也沒什麼好奇怪的,到了戰場之上,自己再提醒秦瓊多加注意就是了。

  經過了將近一個時辰的軍議,在文武幕僚的群策群議之下,經過劉辯的拍板,最終達成了進軍中原,會盟關東諸侯的戰略。主意拿定了,接下來就是兵力部署。

  劉辯的兵力布置如下,目前在吳縣屯駐了兩萬七千人馬,在金陵屯駐了七千人,合兩郡之兵力總計三萬四千人。在與劉繇關系惡化的情況下,肯定不能傾巢而出,至少得留下與劉繇軍相當的兵力防御疆土,才能確保萬無一失。

  又與眾人商議了一番,決定建業郡的兵馬不動,由穆桂英與廖化繼續統領,負責整個建業郡的防御。從吳郡的人馬中抽調兩萬人渡江北上中原,剩下的七千人留下來拱衛吳郡。

  在劉辯與劉伯溫看來,雖然吳郡、建業兩地的局部兵力不及劉繇,但在總兵力上卻能與之持平,足以抵消劉繇軍的威脅。

  更何況,在丹陽的西、南兩個方向還有甘寧、李嚴的接近兩萬人馬,如果劉繇膽敢輕舉妄動,就算主力大軍在中原未還,剩下的人馬也完全有能力將劉繇圍而殲之,只要劉繇有膽量敢主動挑起戰事!

  為了讓各郡人馬接受統一調度,避免出現各自為戰的情況,劉辯又發布一道詔令,任命穆桂英為鎮軍中郎將、大都督,持節總督建業、吳郡、豫章、鄱陽四郡的所有人馬,自偏將以下,有權先斬后奏。

  身為君主卻要跑去前線打仗,后方必須交給最可靠的人,目前來說,還有誰能比穆桂英更讓劉辯信任?

  當然,穆桂英也的確有統率三軍的能力,這也能讓劉辯拍著胸膛,大言不慚的說一聲“舉賢不避親”。

  一番調度之后,大的戰略框架算是完成了,唯一讓劉辯有些擔憂的是吳郡的防御。

  狄仁杰的治國才能沒的說,但在統兵上就稍微差了一些,而李元芳也只是個輔助性的人才,顯然不具備獨當一面的將才。在孫氏一族心生怨恨的情況下,在與劉繇漸生嫌隙的情況下,吳郡的防御容不得一絲馬虎。

  掃視了一下兩側的武將,秦瓊、魏延、周泰、花榮、凌操一共五人,甚至把衛疆也算上,不過才六個人。況且凌操、衛疆都沒有獨擋一面的能力,甚至周泰和花榮都不具備,應該留下誰來統兵,協助狄仁杰防御吳郡呢?

  “留下魏延還是秦瓊呢?”

  劉辯雙目微閉,陷入了沉思。

  這趟去中原,可不比打山越、攻嚴白虎,無論是硬扛西涼軍,還是與諸侯發生了沖突,都是一等一的硬仗,到時候還要依靠秦瓊與魏延呢,留下誰都會削弱本方的實力,但是不留下一個守衛吳郡,又讓人不放心,該如何是好呢?

  就在劉辯陷入兩難之時,守門的侍衛突然來報:“啟稟殿下,有人自冀州而來求見,請大王示下?”

  “自冀州而來?”劉辯的雙眸頓時一亮,“來的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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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四 天下大儒

  “啟稟殿下,來人自稱前左中郎將,盧植盧大人,說是看了黃太尉的書信之后,特來投奔殿下!”

  侍衛站在堂下,拱手施禮,畢恭畢敬的回答道。

  “來的原來是盧植大人,快請!”

  正在為無人可用而煩惱,這盧植就像及時雨一樣的到來,劉辯頓時笑逐顏開。

  盧植雖然只是一介儒士,但統兵能力絕不是吹出來的,乃是漢末征討黃巾的三大名將,用兵能力不在皇甫嵩、朱儁之下,倘若有盧植坐鎮吳郡,當保無虞。

  而且,這盧植的名氣也不在黃琬之下,雖然職位不及,但因為是大儒馬融的徒弟,名動天下的儒學大師鄭玄的師兄,自身的學問造詣也是爐火純青,同樣也是蜚聲四海,人盡皆知。

  遠的不說,就單說盧植的兩個學生,一個是雄霸北方,率領著“白馬義從”讓烏桓、鮮卑、匈奴等部落聞風喪膽的公孫瓚,另一個就是后來的蜀漢昭烈帝劉玄德。能夠培育出這樣的學生,老師定然不會差到哪里去。

  “好啊,盧植來得好,這趟中原之行,肯定會遇上公孫瓚和劉備,不如讓盧植修書一封,和這二人拉拉關系,說不定能夠收為已用,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想到這里,劉辯的笑容越發燦爛了起來,揮手喊住了剛剛轉身的侍衛,“算了,還是寡人率領文武親自出迎吧!”

  之前陸康不是說過嘛,倘若沒有名臣重吏的擁戴,就算自己稱王稱帝了,也是名不正言不順,再說的難聽一點就是僭越叛逆,所以劉辯必須想方設法讓自己的所作所為名正言順起來。

  這幾個月以來,因為黃琬的加入,已經讓劉辯的小朝廷看起來有模有樣,現在又來了一個曾經位居中郎將的名臣盧植,更會給江東的政權帶來錦上添花的效果。

  在場的眾人都聽過盧植的大名,不僅佩服他的用兵,更加欽佩他的學問與人品,聽弘農王說要親自出迎,自然不會有人站出來反對。

  當下劉辯在前,眾文武隨后,一道迎出了府邸。

  淅淅瀝瀝的春雨依然下個不停,一身蓑衣的盧植牽了一匹瘦馬,在兩個隨從的陪同下,靜靜的站在府邸門前等候。

  雖然他的年齡和黃琬相仿,但看上去卻比黃琬蒼老的多,一面是眼見黃巾余孽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另一面又為董卓欺君罔上把持朝綱而痛心疾首,眼看大漢江山漸有坍塌之勢,卻恨自己無力回天,沒有挽狂瀾于既倒,扶大廈于將傾的能力,痛心疾首之下,日漸憔悴。

  “盧卿,千里迢迢,一路奔波,讓你受苦了!”

  剛剛邁過門檻,劉辯就大踏步上前,把手里的雨傘撐在盧植頭頂,動情的寒暄了一聲。

  “呀……竟然是殿下,竟然長得這般雄壯不凡了?倒是老臣眼拙!”

  對于長高了一頭多,比自己還要高一些的弘農王,盧植第一眼竟然沒有認出來,直到劉辯開口寒暄之時,方才恍然頓悟。

  說著話,跪倒在雨水之中,老淚橫流,哭訴道:“眼見殿下漸有王者氣概,在逆境之中奮起,創下如此基業,老臣深感欣慰!想起當日董卓欺君罔上,強廢殿下帝號,而臣等卻只能茍且性命,不能阻止,實在是誠惶誠恐,無顏見先帝與殿下也!”

  劉辯急忙把盧植從雨水之中扶起,同樣垂淚道:“盧卿莫悲,董賊殘暴,視百官之命如同草芥,眾卿明哲保身正是聰明之舉,寡人從未有過怨恨。你看孤這不是吉人天相,在江東又建立了一番基業嗎?去歲有黃卿來投,今日又有盧卿來輔佐寡人,重振漢室河山,指日可待!”

  “殿下英武,如此年紀便能做出此等成績,便是高祖重生只恐也不及也,你我君臣既然重逢,植就算拼卻老命,也要再把殿下送上天子寶座!”

  在劉辯的攙扶之下,盧植這才顫巍巍的起身,一邊擦拭淚痕,一邊表明忠君之意。

  當下,劉辯身后的眾文武俱都上前與盧植相見,方才簇擁著弘農王與盧植一起進了府邸,一邊在雨中步行,一邊詢問盧植的近況。

  自從去歲黃琬離京之后,盧植也隨即被董卓罷官下野,唯恐董卓加害自己,盧植連家眷都不曾帶,便單騎走小道直奔故土涿郡而去。

  聽說盧植悄悄離京,李儒大驚失色,也不請示董卓,直接派了一名校尉帶了數百騎沿著驛道追拿盧植,只要攆上,不管是否回來,直管亂刀砍殺便是。幸虧盧植走了小道,方才躲過一劫。

  校尉追了數日,沒能追上,返回洛陽稟報李儒。李儒又派人去盧植府上捉拿家眷,方才知道盧植家眷在這幾天里棄了家中輜重,只帶了細軟悄悄的出了洛陽城,不知何處去了。李儒雖然氣的捶胸頓足,但卻只能無可奈何。

  盧植離開了洛陽之后,唯恐董卓的心腹到故土尋仇,也不敢直接回老家,而是到了鄴城一個故友的家中住了兩個多月。派人悄悄的到涿郡老家打探,確定沒有異常之后才返回了老家。

  黃琬與盧植私交甚篤,送信的使者動身之前就已經做了叮囑,倘若在洛陽找不到人,便去他的涿郡老家等候,多則半年少則倆月,盧植必然返家。

  使者按照黃琬的吩咐,在盧植古宅所在地守株待兔般待了兩個多月,終于把盧植盼了回來,送上黃琬的書信,才有了盧植今天的吳郡之行。

  看看天色已近中午,劉辯吩咐設宴款待盧植,眾文武作陪,並且于席間宣布盧植官復中郎將之位,統率吳縣的七千駐軍拱衛吳郡。狄仁杰負責政事,盧植統掌兵權,各司其職,互不干涉。

  筵席過后,劉辯又對盧植道:“盧卿乃是天下大儒,在儒學上的造詣爐火純青,想必學生遍布天下吧?”

  “殿下過獎了,植只是稍有成就而已,豈敢自稱大儒!”

  盧植拱手謙虛了一句,“比之師弟鄭玄、蔡邕、馬日磾等人,植自嘆不如。植師弟鄭玄的學生才當真稱得上遍布天下,多達數千人,而盧植所授業的學生,不過三五百人也!”

  鄭玄的大名,劉辯也聽說過,此人在儒家的歷史上算得上占有一席之地,北海高密人,字康成。乃是東漢末年頭號大儒,在唐宋年間更是備受推崇,將鄭玄列入“二十二先師”之列,配享孔廟。

  鄭玄這樣的儒學大家擁有數千弟子,劉辯並不意外,但一直從政的盧植竟然還有四五百學生,這就讓劉辯有些意外了。弟子多了,意味著劉備和公孫瓚只是其中的一員,關系或許就不是很親密了,這樣的話,盧植手書的效果恐怕就會打些折扣。

  但不管怎麼說,有熟人的書信總比干巴巴的拉關系好,所以劉辯還是打算讓盧植修書一封,就算不能把公孫瓚和劉備招過來,套套近乎,日后好相見也是好的。

  “聽聞北平太守公孫瓚乃是盧卿的學生?”

  公孫瓚現在已經是諸侯之中的實力派,劉辯聽說過他的名字並不奇怪,所以盧植也沒有感到意外,拱手道:“正是,公孫伯圭曾經跟著微臣研習過儒道。”

  劉辯點點頭,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那平原太守劉玄德也是盧卿的學生吧?”

  聽到劉辯提起劉備的名字,盧植就有些吃驚了,“殿下竟然知道玄德的名字?”

  “聽斥候提起過,說這劉玄德正跟著公孫瓚討伐董卓,而且都是盧卿的學生,所以隨口問問。”劉辯笑笑,做出一副隨意聊聊的樣子。

  盧植拱手道:“殿下的消息當真靈通,微臣竟然不知道此事!這劉玄德的確也是植的學生,自四五年前被十常侍陷害下獄,在路途中巧遇一面,自此再未謀面。”

  劉辯點點頭:“寡人這次率部赴中原,必然會與公孫伯圭、劉玄德等人謀面,盧卿可以修書一封,孤給你捎過去!”

  盧植自然明白劉辯的意思,躬身道:“臣自當修書一封于伯圭、玄德,叮囑他們對殿下的人馬多多照顧。”

  盧植的書信修好,劉辯派人收了。

  傳下命令,吩咐各部人馬整頓裝備,備置糧草,待春雨消停之后,兩萬人拔營向北,目標直指位于兗州陳留國境內的酸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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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五 瘋狂派送

  “皇帝哥哥,你要平安的歸來!”

  大軍出發之前,劉辯沒有忘記可愛的小仙子,親自來到驛館向喬玄一家辭別,並且給喬玄安排了一個吳郡薄曹的閑職,又吩咐狄仁杰給喬玄一家置辦一處私宅。

  離開之時,喬綰紅著眼睛,淚眼汪汪的揮手喊了這麼一聲。

  劉辯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綰兒放心吧,皇帝哥哥還沒有看到你傾國傾城的哪一天,當然會平安的歸來!”

  喬綰使勁點了點頭,又淚眼婆娑的道:“也要把阿盈帶回來,皇帝哥哥帶了好幾萬人,一定能找到盈兒妹妹的!”

  旁邊的喬母悄悄捅了女兒一下:“小孩子家休要胡說,殿下帶了大軍豈是去找你妹妹的,小心禍從口出!”

  聽了喬母的話,劉辯蹲下身來,疼愛的撫摸著大喬柔順的青絲,信誓旦旦的道:“綰兒放心好了,皇帝哥哥向你保證,不管上窮碧落,下窮黃泉,孤一定會把阿盈給你找回來!”

  說完之后,劉辯翻身上馬,雙腿在“追風白凰”的腹部用力一夾,駿馬一聲嘶鳴,像箭一般射出。

  衛疆等侍衛也俱都翻身上馬,緊隨著弘農王的身影,一路絕塵,出了吳縣。

  “嗚嗚……”

  隨著一聲悠揚的號角,這支兩萬人的大軍列陣向北,目標直指中原。

  盧植、狄仁杰、李元芳等人帶了吳郡的大小官吏,于道路兩旁恭送,揮手辭別弘農王。

  臨走之時,劉辯再次叮囑盧、狄二人,要重兵駐守富春縣城,嚴防孫氏作為內應,若有風吹草動,一定要果斷處置。盧植、狄仁杰拱手領命,劉辯方才揚鞭而去。

  驛道之上,旌旗招展,兩萬大軍蜿蜒數里,氣勢非凡。

  秦瓊自告奮勇,率領了本部五千人擔任先鋒;魏延所部騎兵兩千,步卒三千緊隨其后。而劉辯則與劉伯溫在周泰、衛疆、花榮的護衛之下,統率八千人馬作為中軍。押送糧草的任務則落到了凌操的身上,率領著四千輜輔兵護送著十萬石糧草,行走在大軍的后面。

  讓士卒們感到開心的是,這場春雨來的快去的也急,今天是個艷陽天,太陽掛在頭頂,曬得人渾身暖洋洋的,雖然腳下還有點泥濘,但至少不會再飽受雨淋之苦。

  劉辯騎在白馬之上,一路上話語不多。

  想想大概半個多月的時間就能見到曹操、劉備、關羽、趙云這些當世豪杰,劉辯的眉頭就不由自主的皺了起來,不知道這些個家伙會怎麼看待自己這個曾經的皇帝?擁戴自己呢,還是持敵視態度?劉辯現在不知道答案,只能讓時間來解開謎團!

  “華雄這廝運氣好,沒有死在沙場上,讓西涼軍的實力比歷史上強了不少。倘若呂布與華雄一起沖陣,還真是難以應付呢,希望到時候西涼軍千萬不要盯上我這支人馬,寡人辛辛苦苦才創下了這麼一點基業,容易嗎?”

  劉辯一邊信馬由韁,一邊在心中自言自語。

  閑來無事,便悄悄的召喚出了腦海中的系統,查詢自己現有的愉悅點,看看在到達虎牢關之前,能否再次召喚到一員猛將?

  在盧植到來之前,劉辯擁有53個愉悅點,吳縣君臣相會,哄得盧植心情大好,順勢收獲了他的9個愉悅點,又從喬玄的身上收獲了6個愉悅點,使劉辯持有的愉悅值總點數達到了68個。但距離93的上限還有一段距離,要想在會盟諸侯之前完成第六次召喚,劉辯尚需努力。

  “叮咚……宿主請注意,獲得孫堅仇恨點9個!”

  劉辯正在思考怎麼賺取愉悅點,卻被腦海里突然響起的提示音嚇了一跳,“呃……這是吳郡命案的消息傳到孫堅的耳朵里了嗎?果然不出寡人所料,這仇算是結下了!”

  雖然在意料之中,但當收到孫堅仇恨點的時候,劉辯還是感到菊花一緊。

  如果呂布統率的西涼軍盯上了自己的人馬,孫堅這廝不會在背后捅刀子吧?要真是這樣的話,本方人馬處境可就危險了,到時候還是盡量躲在聯盟軍后面吧!

  畢竟這次來的目的不是討伐董卓,一是為了向袁術討回便宜母親與唐姬,二是為了攫取愉悅點,既然有危險,還是盡量的規避吧!

  “叮咚……獲得孫策仇恨點9個,宿主目前持有的仇恨點總數為18個!”

  劉辯倒吸一口涼氣:“臥槽,連他兒子也恨上老子了?未來的江東小霸王,又是一個難纏的對手!”

  “叮咚……獲得程普仇恨點8個,宿主目前持有的仇恨點總數為26個!”

  “叮咚……獲得黃蓋仇恨點8個,宿主目前持有的仇恨點總數為34個!”

  “叮咚……獲得韓當仇恨點8個,宿主目前持有的仇恨點總數為42個!”

  “你妹,還有完沒完?老子和孫家的仇恨,和你們這些龜孫子有什麼關系?你們江東的武將對孫家的忠誠可真是變/態呀!”

  聽著腦海里的提示音響個沒完沒了,劉辯有些怒了,閉上眼睛在心里狠狠的罵了一句。

  但這次仇恨點大贈送活動還沒有完成,系統仍然在響個不停:“叮咚……獲得祖茂仇恨點7個,宿主現在持有的仇恨點總數為49個!”

  “叮咚……獲得吳景仇恨點7個,宿主目前持有的仇恨點總數為56個!”

  “叮咚……獲得朱治仇恨點7個,宿主目前持有的仇恨點總數為63個!”

  “叮咚……獲得孫靜仇恨點6個,宿主目前持有的仇恨點總數為69個!”

  對于這次仇恨點瘋狂大派送,劉辯已經無力吐槽了:“還有嗎?再繼續來啊,一次性來個三百點五百點,老子正好召喚幾個猛將出來,去虎牢關下面大殺四方!”

  系統沒有讓劉辯如願,送點行動到此為止了,看來孫堅軍團的仇恨點已經攫取完畢。突然有這麼多人仇恨自己,總是讓人感到不爽,但對于孫堅部將的忠誠,劉辯從心底覺得佩服。這梁子算是結下了,與孫堅軍團之戰,早晚難免!

  “算了,仇恨就仇恨吧,反正孫堅一個人恨老子,與整個孫氏軍團恨老子,也沒多大區別。就算孫堅手下的武將不仇視寡人,孫堅一聲令下,這仗早晚還得打,這樣反而送了一筆可觀的仇恨點,說不定我能用這筆仇恨點召喚出一個牛人來呢,這樣就算是因禍得福咯!”

  劉辯才不會一直不爽下去,換了一個角度去考慮問題,很快的就讓自己的心情愉悅了起來。

  現在手中握有68個愉悅點,69個仇恨點,無論怎麼兌換都可以召喚到一個牛人,要想武將就有武將,想要謀臣就有謀臣,我會怕你區區一個孫堅?

  吳縣到金陵的距離有兩百多里,大軍走了兩天半,便來到了金陵城下。

  穆桂英、黃琬、魯肅、廖化等文武早就恭候多時,並且在長江岸邊準備了一百余艘大小不一的船只,負責把兩萬大軍送到長江北岸。

  趁著無人注意的時候,穆桂英踢著腳底下的碎石,低著頭道:“其實,臣妾也想出征中原,去會會這個人中呂布,看看這廝到底有多厲害?”

  “放心好了,寡人此去一定把呂布捉了,回來給你當猴耍幾天。”看看左右無人,劉辯笑呵呵的開了一句玩笑。

  “你……”穆桂英無語,“倒是你自己千萬別被呂布捉了就好!”

  劉辯聳聳肩:“就是啊,連我這個主公都有被呂布捉的危險,你這麼俊俏的美娘子更不能去咯,呂布可是個**之徒,到時候一定拼了命抓你!”

  穆桂英冷哼一聲:“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誰怕誰?正好可以與他分個高下!”

  “只怕你哪里還沒分出高下,寡人的老巢就丟了!所以我的愛姬呀,你還是老老實實的在家里給寡人看家吧,外出打仗,那是男人的事情!”

  劉辯揮揮手,翻身上馬,馬鞭一揮,大軍渡江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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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六 快意恩仇

  兩萬大軍順利的渡過長江,一路向北,行有數日,淮南郡的治所壽春已經隱約在望。

  在淮南一帶行走了這幾天,讓許多人心生感慨,這片曾經肥沃富庶的土地,如今大部分已經荒蕪,而村莊也日漸凋蔽。原因無他,蓋因淮南地處四戰之地,夾在徐州、豫州、兗州、揚州之間,成為了各路強匪的劫掠天堂。

  各縣城的情況還稍微好上一些,縣城外面的村莊幾乎每天都會迎來或大或小的劫掠,來自兗徐揚豫四州的劫匪或多或少,龐大者數千人,小股者兩三百人,所到之處劫掠一空,牛羊牽走,莊稼收割一空,老幼盡皆俘虜帶回山寨。

  整天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下,活命都成了問題,誰還想著種地?但凡有個奔頭的,大多扶老攜幼去了荊南或者江東投奔親戚而去,剩下沒處可去的也不敢待在家里,寧肯到縣城要飯也不想做強人刀下的冤死之鬼。因此自黃巾起事之后,短短幾年的時間,曾經人口密集淮南便成了人煙稀少的荒涼之地。

  “直娘賊,走了這許多路程,總算看見成堆的人群了!”

  迎風招展的“秦”字大旗之下,背負雙锏,胯下“忽雷駁”的秦瓊抬頭眺望不遠處壽春城墻上的守軍,發出了一聲豪爽的大笑。

  一個獨目校尉陪笑道:“誰說不是呢,這一路走來,可是連個雌的都瞧不見,兄弟們現在瞅著母馬都覺得俊俏!不過,看樣子,這壽春的守軍好像不怎麼歡迎咱們呢?”

  此刻的壽春城門緊閉,吊橋拉起,城墻上至少聚集了數千全副武裝的兵卒,一個個手持弓箭,神情凝重,如臨大敵的樣子。

  “嘿……老子這是去虎牢關打西涼狗,又不是來找這幫孫子的麻煩,瞧他們緊張的這個樣子!就算不給送碗水喝,也不該這樣橫眉豎目的吧?”

  聽了校尉的提醒,秦瓊的無名怒火頓時“蹭蹭”的躥上了心頭,不由得破口大罵。

  恰好就在此時,城墻上幾個愛惹是生非的守軍朝城下虛拉弓箭,做出了放箭的姿勢。

  雖然城墻隔著驛道至少數百丈的距離,尋常弓箭連一半的射程都沒有,但這幾個士兵的動作無疑充滿了挑釁的味道。

  “直娘賊的,竟敢挑釁老子,信不信老子一頓飯的功夫就把城門給破了?”

  秦瓊大怒,手中韁繩重重的一勒,胯下的忽雷駁一聲長嘶,人立而起。

  雄渾的嘶鳴聲讓人聞之側目,尋常戰馬更是膽寒,發出了不安的躁動之聲。

  獨目校尉笑道:“這些個不知死活的東西,先姑且讓他們囂張幾天,等迎回了太后與唐王姬,咱們再向大王請纓來收拾這些龜兒子不遲!到時候非要把他們綁在木樁上,亂箭射成馬蜂窩,今日就不必和他等慪氣了!”

  “那可不行,俺秦叔寶講究的是快意恩仇,什麼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太憋屈,今日就算不殺進壽春,也要給這幫直娘賊一些顏色看看!”

  秦瓊一副不肯善罷干休的模樣,對身后的親兵道:“去鍛鑄兵哪里給某把大鐵錐抬來,某要給這幫龜兒子一點顏色瞧瞧!”

  要想狹路相逢勇者勝,士卒手里的家伙必須足夠鋒利,因此軍隊里都有專門的鍛鑄兵,負責給士卒們修繕武器,說通俗一點就是隨軍的鐵匠。

  秦瓊所說的大鐵錐就是鍛鑄兵用來墊在武器底下,在上面打錘鍛造的一個橢圓形球體,重達一百二十斤。為了攜帶方便,用一條兩丈長的鐵鏈拴住,行軍的時候拖在馬車后面,以減輕馬匹的負重。

  隨著秦瓊一聲令下,幾名親兵滿臉疑惑的把這個一百二十斤的大鐵錐連拖帶拽的弄到了秦瓊的馬前,向秦瓊復命。

  “諸位,看某給你們出這口惡氣!”

  秦瓊大笑一聲,一手拖了大鐵錐,另一手倒提了金纂提爐槍,兩腿在忽雷駁腹部一夾,嘴里吆喝一聲“駕”,向著壽春城門向離弦之箭一般疾馳而去。

  忽雷駁發出雄渾的嘶鳴,矯健的四蹄翻騰起滾滾的煙塵,再加上拖在地上的大鐵錐掀起一溜黃色的“長龍”,大有一種雖千萬人吾往矣的氣勢!

  “嘶,這個騎著怪馬的家伙瘋了嗎?“

  看到秦瓊一往無前的樣子,守門的偏將被駭的下意識的打了個冷顫,手中佩劍一揮,下令道:“放箭,射死這個不知死活的傻大個!”

  隨著一聲令下,壽春城頭亂箭齊發,數百弓弩手射出的箭矢,瞬間就編織成了一幕雨瀑,鋪天蓋地的朝著秦瓊傾瀉了下來。

  “吼!”

  而秦瓊毫無懼色,嘴里暴喝一聲,手中長槍揮舞開來,風雨難透,迎著飛蝗一般的箭雨勇往直前,不消片刻功夫就來到了護城河邊。

  口里喝一聲“破”,手中拖著的大鐵錐猛地提起,用盡千鈞之力狠狠的朝城樓上甩了過去。

  只見這一團重達一百二十斤的大鐵錐,猶如襲月的流星一般朝著十幾丈開外的城樓飛了過去,帶著呼呼風聲,勢如雷霆,聲勢駭人。

  “轟隆”

  只聽一聲巨響,城樓的一角被大鐵錐擊中,頓時木屑紛飛,煙塵飛揚,磚瓦紛紛坍塌了下來,剛才拔劍下令的偏將猝不及防之下被煙塵迷了眼睛,躲避不及,被下墜的大鐵錐結結實實的砸在了頭頂,當場斃命。

  士卒們發出一聲驚呼,四散躲避開來,免得被搖搖欲墜的城樓砸在面。秦瓊乘此機會,撥轉馬頭,仰天大笑一聲,絕塵而去。

  眼見得自家將軍如同天神下凡,千軍萬馬之中來去自如,取敵將首級如探囊取物,秦瓊麾下的數千士卒發出一聲歡呼,軍心大為振奮。留下一路譏笑,逶迤向北而去。壽春城頭的守軍已經被嚇得膽寒,紛紛龜縮在墻垛后面,再也沒人敢站出來挑釁。

  次日清晨,大軍剛剛用過早膳,正要準備繼續北上,一騎斥候快馬來報:“啟稟大王,西北方向有一支來自司隸的難民,大約兩千人左右的樣子,此刻正遭到一股流寇的劫掠,請大王定奪!”

  劉辯聽后眉毛一豎:“沉聲問道,那流寇有多少人馬?”

  “大約七八百人左右的樣子!”斥候跪在地上,老老實實的回稟。

  “庶民有難,豈能不救?”劉辯嘴角一挑,沉聲下令:“傳寡人軍令,命魏延率五百精騎,極速馳援,殺退流寇,救護難民,不得有誤!”

  魏延得了軍令,一聲呼哨,引領了五百精銳騎兵,跟隨著斥候朝西北方向而去。不消一頓飯的時間,便看到漫山遍野的難民正被七八百流寇劫掠。

  這是一支來自司隸的難民,為了躲避西涼軍與關東軍的大戰,而扶老攜幼的南下。初始之時只有七八百人,一路上猶如江水般越匯越多,逐漸擴大到了兩千多人。

  漫山遍野的逶迤而來,一路上扶老攜幼,拖家帶口,推著車子,挑著行囊,走走停停,停停走走,每天也就是只能趕四十里左右的路程。

  自從離開故土之后,走了十幾天,方才進入了淮南境內,卻不曾被一支盤踞在汝南山區的流寇盯上,一路尾隨而來,看準時機,在清晨發動了突襲。

  山賊流寇干的事情不外乎奸殺擄掠,奸.淫婦女,殘殺老弱,擄走物資,掠奪牲口,面對著一支抵抗力近乎為零的難民隊伍,一個個樂的合不攏嘴,恣意的為所欲為。

  不曾想,斜刺里突然殺出一支精銳騎兵來,流寇們頓時慌了手腳,軍心為之大亂,就連抵抗都來不及組織,大都做了鳥獸散,朝西北方向潰逃。

  “給某狠狠的追殺,無論投降與否,一律梟其首級!”

  魏延胯下青鬃馬,掌中龍雀刀,匹馬當先的奮勇追殺,馬蹄踏出,人頭亂滾,頃刻間就誅殺了數十名跑的慢的流寇。

  在他身后的悍卒亦是人人奮勇,各個爭先,不消片刻功夫就追殺的流寇們屍橫遍野,十成折了七八成。

  危難之際突然得救,被沖的七零八落的難民頓時喜極而泣,一個個跪伏在地,叩頭拜謝官兵的救命之恩。若非這支神兵天降,這支兩千人的難民少不得成了流寇們的饕餮盛宴。

  “救命啊,將軍救命!”

  魏延正在奮力的誅殺流寇,忽聽到前方響起女子的呼救聲,那聲音傳入耳朵之中極其悅耳清脆,聞之動人心扉,讓人過耳不忘。

  魏延循聲看去,只見前面數百丈之外,一匹黃驃馬上面坐著一個匪徒,正在竭盡全力的揚鞭逃竄,在馬鞍前面挾持了一女子橫放于馬背上,這清脆的呼救聲正是來自這被擄走的少女。

  “哼,在我魏延的眼皮底下還想走嗎?當救此無辜少女!”

  魏延冷哼一聲,雙腿在馬腹上用力一夾,揮舞著掌中龍雀刀,奮力的追趕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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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七 魏延的野望

  在戰馬與騎術均遠勝對方的情況下,一擊斬殺變成了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魏延與秦瓊不一樣,揮刀的時候很少暴喝,大多數時候都是悶著頭出招,雖然在氣勢上略遜一籌,但卻更具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龍雀刀到處,寒光一閃。

  正在馬上拼命逃竄的家伙后脖頸頓時被鋒利的刀刃撕裂開來,脖子間的骨骼發出“哢嚓”的斷裂聲,一顆腦袋瞬間滾落地下,無頭的死屍向后一個倒栽蔥,墜落馬下。

  “噅……”

  失去了主人的戰馬受到驚嚇,人立而起,將馬上的少女掀落馬下。

  “啊呀……”

  少女受到驚嚇,發出了一聲清脆的驚呼,整個人翻滾著從馬背上向地面墜落下來。

  地面俱都是堅硬的人花崗巖石質,若是結結實實的摔在馬下,就算不死只怕也要落下殘疾。

  說時遲那時快,千鈞一發之際,魏延拍馬趕到,輕舒猿臂,將滾落馬下的少女攬在懷中,猛地向上一提,將少女重新拉到馬背之上。

  戰斗很快結束,這支渣到家的流寇在面對魏延率領的騎兵的時候,毫無抵抗能力,甚至比他們劫掠難民還要輕松。

  只不過一頓飯的時間,漫山遍野的就拋下了六七百具屍體,從官兵鐵蹄下逃出生天的僅僅只有十分之一。

  “小娘子,你現在安全了,趕緊去尋找你的親人去吧!”

  殺散了流寇,魏延載著少女返回了難民群里,把馬上的少女放在馬下,叮嚀了一聲。

  落地之時,方才看清了這少女的容貌,雖然她的臉上臟兮兮的,落滿了灰塵污垢,但那種天生的麗質卻是無法掩飾,掩蓋在灰塵之下的五官精致的美輪美奐,一雙清泉般的大眼睛仿佛能夠說話。身上雖然只是一襲粗布長衫,但窈窕修長的身段卻是無法掩蓋。

  “好俊俏的小娘子,這姿色似乎不在穆王姬之下呢!”

  待看清了少女的容貌,魏延忍不住在心里贊嘆一聲。這樣的絕色尤物,絕對當得上“傾城傾國”這四個字。

  “多謝將軍救命之恩,我去尋找阿母與父親大人啦!”

  少女向著馬上的魏延聘婷一禮,用悅耳的聲音道了一聲謝,轉身就去。

  跑開了幾步之后卻又突然回眸一笑,露出了兩排編貝一般的皓齒:“將軍,妾身名叫馮蘅,不知道將軍貴姓大名?若是有機會,妾身一定會報答你的救命之恩!”

  “我麼?”

  魏延愣了一了楞,隨即微微一笑:“算了吧,萍水相逢而已,何必問姓名!身為軍人,保護百姓乃是職責所在,談什麼救命之恩,快快去吧!”

  少女的姿色雖然出眾,稱之萬里挑一絲毫不過分。但相對于美女來說,魏延更渴望功名。于沙場上梟百萬首級,立下不世之功,方才不負此生!有了女人和家室之后就會心生牽掛,所以連猶豫都不曾,魏延就拒絕了少女的好意。

  “呃……”少女有些失望,隨即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向著魏延再次彎腰一禮,“既然這樣,妾身就去了,願將軍保重!”

  馮蘅向魏延施禮完畢,隨即雙手捏著衣衫的裙擺,向難民群的深處跑去,一邊撒足狂奔,一邊大喊:“阿母?父親大人?你們在哪里?阿衡回來啦!”

  這支來自司隸的難**氣不錯,由于流寇的劫掠剛剛開始,魏延率領的騎兵就及時殺到,從虎口中把他們救了下來,損失並不算大,死在強人刀下的老弱不過數十人左右的樣子,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但就在這幾十人里面,偏偏就有馮蘅的父母。

  一對看上去穿著還算體面的中年夫婦,此刻已經倒在了血泊里。

  蓋因他們一家攜帶的輜重行囊比較多,所以很輕易的就引起了流寇們的注意,亂哄哄的沖過來劫掠輜重,在爭奪之中,痛下殺手,將馮蘅的父母斬殺在了亂刀之下。

  “阿母,父親大人,你們睜開眼睛醒醒,阿衡不讓你們死,你們死了,女兒怎生活下去?”

  看到父母慘死在荒野之中,隨身攜帶的盤纏細軟也被洗劫一空,俊俏的馮蘅頓時哭倒在地,一手攬了父親,另一手攬著母親,撕心裂肺的向周圍的難民呼救。

  “有沒有醫匠啊,有沒有醫匠呢?快來救人,救救阿衡的父母,阿衡哪怕是做牛做馬,這輩子都會報答你們的!”

  但失魂落魄的難民剛剛從驚嚇中回過神來,自家親人尚且在尋找之中,一個個亂哄哄的奔走,哪里有人顧得上多看一眼這可憐的少女。在這亂世之中,死亡實在是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情!

  看著難民們在荒野中呼兒喚女,驚慌奔走,魏延佇立馬上,大聲喊道:“諸位父老莫慌,免得自相踐踏,我等是弘農王手下的人馬,絕不會傷害你等!而且大王新建的金陵城正在收納難民,在長江北岸設有船只接應,再向南幾百里就到了,你們可以去金陵避難。這一路上的流寇被大軍所震懾,短時間內不會再出現了!”

  聽了魏延的大聲疾呼,亂糟糟一團的難民果然安定了下來,很快的就理順了頭緒,被流寇沖散的家人順利的團聚,紛紛向騎在馬上的軍爺叩頭謝恩,然后扶老攜幼,向南而去。

  隨著難民的遷徙,留在這片荒野上的人越來越少,留下的大多都是在這場劫掠中死了家眷的百姓,一個個守著屍體不肯離開,又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能跪坐在親人旁邊哭泣不止。

  “咦,這不是馮蘅小娘子麼?”

  魏延策馬在剩下的難民中穿梭,無意中發現了抱著父母屍體悲鳴不已的馮蘅,不由得下馬詢問。

  “阿母和父親大人被強盜殺了,阿衡無處可去了,將軍……”

  馮蘅已經十六七歲年紀,自然不像那種不諳世事的幼童,在呼救未遂后已經明白雙親已經去世了,就算扁鵲再世,神醫下凡也是回天乏術了。在悲傷之后,心頭更多的是對未來的迷茫。

  看著馮蘅楚楚可憐的樣子,魏延心中一動,突然想到了一個絕妙的好主意,若是此事成功,必然可以為自己的仕途插上一對翅膀。

  “小娘子年紀輕輕,就歿了雙親,委實讓人悲傷!但當此亂世,人命賤如草芥,小娘子也不可傷心過度,需要為自己的將來做個打算。”

  魏延拍了拍馮蘅的香肩,從她的懷里慢慢的奪過了已經冰冷僵硬的屍體,示意身后的親兵把人埋了。

  人死為大,入土為安,讓去世的人有一抔黃土埋骨,也算是略盡綿薄之力。

  馮蘅也是聰明的女子,知道雙親已經死了,再哭天搶地的也于事無補,便老老實實的跪在一旁,任憑士卒把自己的雙親下葬。

  抹著眼淚對魏延道:“將軍所言甚是,況且妾身這條賤命也是你救回來的,小女子願意聽從將軍吩咐,持帚伺候,絕無怨言!”

  “呵呵……小娘子誤會了,魏延絕無此意!”魏延莞爾一笑,先把自己的立場表明了,“某豈是挾恩待報之人,魏延所說,乃是想為小娘子謀取一個富貴。若是小娘子命好,說不定將來是人中之鳳,便是母儀天下,也不是不可能!”

  “人中之風?我?”馮蘅被嚇了一大跳,眼淚不用擦頓時就止住了,一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樣子。

  “正是!”

  魏延神色凝重的點頭,然后湊到馮蘅面前一陣耳語,最后道:“若是小娘子能按照魏延的吩咐,某保你可謀得一世富貴!”

  聽了魏延所說,馮蘅的一顆心猶如鹿撞,權衡了片刻,咬著牙道:“既然將軍吩咐,小女子便盡量一試就是了,若是能得到弘農王殿下的寵幸,將來必然不忘將軍大恩。”

  魏延燦然一笑:“呵呵……小娘子不必擔憂,你這姿色當真稱得上傾城傾國,大王見了必然歡心。等小娘子將來貴為皇妃了,對延提攜一二,就算是報了某今日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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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22 00:46:49 |只看該作者
八十八 現世報

  男要俏,一身皂;女要俏,三分孝。

  為了讓馮蘅一眼就能打動弘農王,待把她的雙親下葬之后,魏延派親兵找來一身縞素給馮蘅穿上,洗過臉龐之后,更是顯得楚楚動人,猶如雨后梨花。

  看到馮蘅美得這般不成人樣,魏延甚至在思考自己今天所做的決定是否正確,為了將來的仕途,自己今天算是下了血本。像馮蘅這般美貌的女子,只怕一生之中難以遇上一二,而今天竟然被自己主動拱手讓人了……

  “算了,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豈能出爾反爾!”

  魏延在心中嘀咕一聲,向馮蘅拱手道:“小娘子可是會騎馬?”

  “家父曾經在司隸郡兵之中擔任過校尉,后來因罹患疾病被罷職,故此小女曾經學習過騎術,雖然比不得男子那般疾馳如風,但馭馬奔馳還是能夠做到的!”

  馮蘅嫣然一笑,從魏延手里接過馬鞭,嘴里喝一聲“駕”,馬鞭抽在馬屁股上,坐騎吃痛,撒開四蹄,向前躥了出去。

  “呵呵……這小娘子倒是有些本事,我還以為是弱不禁風的小家碧玉呢,既然其父曾經做過校尉,十有八九能夠識書斷字,要是略通琴棋歌舞,那更是再好不過了。”

  看著馮蘅策馬奔騰,魏延在背后暗自頷首,翻身上馬,引領了部曲席卷而去,向正北方向追趕大部隊去了。

  在魏延率部援救難民的時候,大軍並沒有停止前進,反正魏延帶去的都是輕騎兵,很快就能夠追上來,完全沒有必要浪費時間等待。

  果然,大軍向前走了三十多里路之后,西南方向馬蹄聲越來越近,正是魏延率部歸來。

  “文長將軍此行如何?可是把難民都救援了下來?”

  看到魏延帶了百十騎隨從疾馳而來,劉辯勒馬詢問。

  魏延翻身下馬,單膝跪地稟報道:“稟大王,幸虧斥候提前來報,末將率部去的及時,難民損失不大。八百多流寇被誅殺了十之八九,剩下的都做了鳥獸散。末將已經指點難民渡江南下金陵了。”

  “好,文長將軍做的不錯,當記一功!”劉辯頷首嘉獎,舉起了手中的鞭子,準備繼續前行。

  看到弘農王欲走,魏延提高了嗓門說道:“末將在難民之中偶遇一美貌女子,驚為天人,遂帶了回來,想請大王納之!”

  “美貌女子?”劉辯一臉驚詫,“呵呵……我說文長將軍啊,君子愛美取之有道,咱們可不能學那強匪流寇哪!”

  魏延趕緊辯解:“大王誤會了,此女並非我搶回來的,而是延從流寇手中救下的,說起來這小娘子還得喊末將一聲恩公呢!只是這女子的父母俱都慘死在流寇的刀下,無家可歸,所以才托末將為她謀一個生路。”

  聽了魏延的解釋,劉辯方才恍然頓悟。

  憑心而論,任何男人遇上這種事情都難以拒絕,尤其是魏延誇贊這女子“驚為天人”,更是讓劉辯的心里蠢蠢欲動。

  但劉辯也明白“君子不奪人所愛”的道理,說不定是魏延擔心會落個“強搶民女”的壞名聲,所以才以退為進,想讓自己以主公的名義給他賜婚,這樣就會堵住天下蒼生悠悠眾口了。

  若是自己橫刀奪愛,只恐會讓忠臣心寒,美人雖好,孤更愛江山,有了江山何愁沒有美人?

  “既然文長將軍是這女子的恩公,又要為她謀一個生路,不如好人做到底,將她納了吧,日后傳開了,說不定將會是一段佳話。”劉辯莞爾一笑,婉言謝絕了魏延的好意。

  我這個君主夠意思吧,寡人絕不是哪種只顧著自己吃肉連湯都不給弟兄們留一口的吝嗇鬼,跟著寡人好好干,老子保證你們榮華富貴,妻妾成群!

  “末將絕無此意!”魏延語氣誠懇的讓人無法質疑,“延只是一介武夫,醉心于軍旅,從來不曾有過成家立業的念頭。若不是這女子哭得可憐,央求我替她謀個出路,末將也不會來求大王,待我喚此女出來讓大王一看便知!”

  魏延說完,不等劉辯說完,就扭頭朝身后的隨從中喊了一聲:“馮蘅小娘子,快出來參拜大王。”

  “民女司隸馮蘅,見過弘農王殿下,願殿下所向披靡,一統江山!”

  魏延的話音剛剛落下,一身縞素的馮蘅就從人群中鉆了出來,婀娜娉婷的施了一禮。

  清脆的話語傳入耳中,猶如天籟之音般動人心扉。再去看這少女,一身縞素,難掩窈窕修長的身材,該挺的地方挺,該翹的地方翹,當真算得上漢末好身材。

  一張俏臉美得讓人驚心動魄,肌膚雪白如凝脂,帶著淺淺的淚痕,猶如雨后梨花,更是讓人陡生我見猶憐之情。

  “好漂亮的美人兒,果然當得上傾城傾國之色!”

  自從穆桂英之后,劉辯在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見到這種姿色超凡的極品尤物,大喬不算,因為她還只是一個十歲左右的蘿莉。面對這閉月羞花的容貌,不由得連聲誇贊。

  這個年代的女人面對君王是不敢抬頭的,聽了弘農王的誇獎,馮蘅心中暗自高興,露出一抹淺笑,謙虛道:“皮囊乃是父母所賜,不敢當大王誇獎。小女子這條賤命乃是大王麾下所救,現今已是家破人亡,小女無家可歸。惟願追隨大王左右侍奉,以報救命之恩!”

  對于馮蘅的話,劉辯也沒太當真。要說報恩的話,她應該先報魏延的恩才對,對自己這般恭恭敬敬以身相許,除了自己是弘農王的身份之外,想來再也沒有其他原因。不過這也沒什麼值得腹誹的,就像穿越前的哪個世界,土豪用金錢打動美女,而現在的自己用身份征服美女,都是男人俘獲女人的一種方式而已。

  “聽你言談不俗,可是出自官宦之家?”

  劉辯和顏悅色的與馮蘅寒暄了起來,心中已經動了把她收入后/宮的心思,這樣萬里挑一的極品實在是可遇而不可求。金陵的皇宮到秋季差不多就可以竣工了,里面沒有三五個嬪妃,如何才能彰顯自己天下之主的風范?

  馮蘅面色緋紅,低著頭道:“小女亡父諱字方,曾經在司隸郡擔任校尉多年,因此略通文書,卻是不敢擔當言談不俗的誇獎。”

  “司隸馮方女?”

  聽了馮蘅的話,劉辯腦海中最先跳出來的便是這五個字。

  劉辯前世開發的三國游戲以男人為主,出現的女性角色可謂鳳毛麟角,因此對于三國時期有名有姓的女人都盡可能的涉及,而這馮方女就是游戲中出現的角色之一。更加巧合的是,這個在史書中被稱作馮方女的尤物,還是袁術最心愛的女人。

  “嘖嘖……看來這就是現世報啊,袁術這逆賊剛剛扣押了老子的便宜母親與妃子,上天就把他未來的女人送到了寡人面前,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天理循環報應不爽?”

  劉辯笑瞇瞇的盯著馮蘅嬌美的臉龐,心里面幾乎笑開了花。

  時間對的上,地點對的上,容貌對的上,除了姓名和事件略有差異之外,馮蘅身上所有的條件都符合史書中記載的這個馮方女。

  史書是這樣記載的——司隸馮方女,國色也,避亂揚州,術登城見而悅之,遂納焉,甚愛幸。

  由于這段史料只有寥寥數語,因此這馮方女的解釋就出現了歧義;一種認為是來自司隸叫做馮方女的女子,另一種看法是來自司隸的一個叫做馮方之人的女兒。

  而現在劉辯已經確定了答案,顯然后者是正確的,這個史書中提及的馮方女,是來自司隸的校尉馮方的女兒,名字叫做馮蘅。

  至于后面描述的這一段,馮方之女避亂揚州的時候被袁術登城看到然后納為姬妾,而現在的袁術為何正在封丘屯兵?這一點就更容易解釋了。

  其一,可能是因為劉辯穿越帶來的蝴蝶效應,導致事件發生的時間出現了變化。其二,或許是史書的記載有誤,登上城頭看到馮方女兒的很可能並非袁術本人,而是他的部將,為了討袁術歡心,所以獻給了袁術,就像現在的魏延一樣。

  既然肯定了這馮蘅百分之百就是袁術的女人,劉辯決定不再客氣。難得魏延有心獻美,自己要是再推三阻四,簡直就是暴殄天物了,而且還是“極品天物”。

  一代霸主就要有攬美人,坐江山,降豪杰,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胸的豪情壯志!如果連征服美女的野心都沒有,還談什麼爭霸天下,征服群雄?

  “天下庶民,皆孤之子女!”

  劉辯清了清嗓子,義正詞嚴的說道,“小娘子身世真是可憐,既然你無可依托,日后就跟隨寡人身邊吧,讓寡人替袁……替你父母照拂于你,必然不會讓你在這亂世之中再遭受磨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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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九 春雨潤物細無聲

  夜色如墨,繁星似燈。

  馮蘅躺在床上,使勁咬著嘴唇,努力不讓自己發出聲音,帳篷外面就有守夜的士卒,倘若被他們聽到了,豈不是要羞死人了?

  但這年輕的男人的斗志卻異常旺盛,一晚上數次的殺伐,仍然毫無疲倦之意,而馮蘅也從一開始的緊張恐懼變成了現在的享受。

  伴隨著這個稱孤道寡的家伙不斷的沖鋒,快感如同拍岸的波濤一般連綿不絕,一波還未平息一波又來侵襲,讓馮蘅整個人頓時繃緊了四肢,嘴里的淺哼也越來越重……

  “殿下,饒過妾身吧,奴家這是初經人事,整個人幾乎垮掉了,再也經不住殿下折騰了……”

  馮蘅大口的喘著粗氣,眼波流轉,弓著身子可憐兮兮的哀求道,反而惹得年輕的大王戰意更濃。

  今天晚上算是被這霸道的君王折騰慘了,馮蘅在心里想道。

  一開始自己只是想伺候他入寢,可這年輕的大王躺下之后卻不給自己安排床榻。無奈之下,自己只能在床頭的一角蜷縮著。

  這三月的夜晚涼的如水,只是小半個時辰自己就冷的瑟瑟發抖,只好壯著膽子拽了一塊被角取暖,然后就被這大王一把拽到了懷里……

  拽到了懷里也就算了,這大王還非說是自己主動投懷送抱,要給自己一點顏色看看。

  馮蘅算是明白了帝王的霸道,他說黑就是黑,他說白就是白;他說讓你趴著,你絕對不能弓著……

  唯一讓馮蘅慶幸的是,這大王沒有讓自己叫,否則帳篷外面的士兵聽到了還不知道會是什麼反應呢?可是,人家明明沒有讓自己叫,為什麼就是克制不住這種沖動呢?

  “啊嗚……”

  馮蘅咬著嘴唇的牙齒最終松開,發出了一聲低吟,再這樣忍下去怕是要死人了。

  “呼……”

  而此刻,年輕的大王終于疲憊至極,伴隨著滿身的大汗,終于體會到了久違的一瀉如注的感覺。

  而馮蘅仿佛遇到大赦一般,身子微微抖了幾下,然后弓在床上,沉重的喘息一時之間卻難以平息下來。

  劉辯翻了個身,軟綿綿的仰面躺在床榻上,輕聲問了一句:“幾次?”

  馮蘅俏臉緋紅,羞于啟齒,嚶嚀一聲鉆進了年輕大王的懷抱里,然后悄悄的掰著他的手指:“這些次,妾身的骨架幾乎要散了喲!”

  說著話從身子底下揪出一團白錦,上面落紅朵朵,猶如寒梅,羞赧的遞給劉辯:“殿下,看你把妾身折騰的……”

  “哈哈……好!”

  望著白錦上面的落紅,劉辯心情大好,聞著懷中美嬌娘身上散發出的幽香,笑道:“單憑這一片落紅,待寡人登基之時,便可以賜你嬪妃之位!”

  “真的?”

  馮蘅嬌軀一顫,不由得笑靨如花,突然爬了起來:“謝陛下封賜,要記住君無戲言哦!妾身現在又不累了,讓我繼續侍候你……”

  天亮的時候,劉辯只感到上下眼皮前所未有的沉重,良宵苦短,最是折磨人。

  但好皇帝哪有沉溺于女色的,更何況這是在軍旅之中,因此也只能拖著疲憊的身軀從溫柔鄉里爬出來,穿戴整齊,準備新一天的征程。

  好在初承雨露的馮蘅溫柔體貼的心細如發,早早的起床親自到軍廚那里給自家男人做了一頓美味羹肴,又忙前忙后的伺候著劉辯穿衣洗梳,貼心的就像通房丫鬟一般。只讓劉辯心里暖暖的又癢癢的,若不是在軍旅之中,少不得再開“殺戒”。

  春雨雖然不像夏季那般反復無常,但江淮一帶的雨水卻很充足。大軍向前走了半日,天上便烏云密布,大雨滂沱,道路變得泥濘不堪。劉辯只好下令扎營,待雨過之后再行進軍。

  有馮蘅這個千嬌百媚的小娘子陪著,劉辯倒也不著急,心中反而盼著這場春雨能夠多下幾天,這樣的話,就不用愁良宵苦短了。

  下雨的日子,天色比平日里黑的早了許多。眾將吃過晚飯,在劉辯的帥帳里召開了一個例行的小規模軍議,隨即識趣的各自回帳。

  天空大雨滂沱,蒼穹之下漆黑一片,雨點打在帳篷上,發出劈里啪啦的聲響。

  在這樣的環境下,哪怕帳篷里面的叫聲再大一些,外面守夜的士卒只怕也聽不到,終于再也不用擔心羞于見人了。

  將萬般嫵媚的馮蘅攬在懷中,劉辯戲謔的調戲道:“看到昨晚愛姬憋得好生辛苦,寡人心中也是不忍,今夜終于可以為所欲為了,哪怕你叫破喉嚨,只怕也不會有人聽到。這就叫做天遂人願,天公作美!”

  馮蘅嬌羞的一聲“嚶嚀”,把漂亮的臉蛋埋進了劉辯的懷里,風情萬種的嬌嗔:“這老天爺分明是幫著大王欺負臣妾,不過,能討大王歡心,臣妾累死也是歡喜……”

  雨點啪啪的打在帳篷上,仿佛戰場上的鼓聲一般。

  漆黑的夜幕之中,那良人也不知道殺伐了多久,最后被折騰的筋疲力盡的馮娘子沉沉入睡,發出了沉重的鼾聲。

  枕在美嬌娘的身旁,劉辯卻一時無法入睡。若不是因為下雨,現在天色還早著呢!

  “怪不得都說‘由來只聞新人笑,有誰聽到舊人哭’,寡人在這里逍遙快活,也不知道唐姬與母后在宛城可好?”

  劉辯喃喃自語一聲,輕輕挪開了在懷里沉睡的馮蘅,悄悄的穿上衣服下了床。

  何氏一族有門客族人數千,更何況便宜母親仍然是當朝太后,那袁術目前尚在中原的封丘屯兵,料來他的部曲不敢胡作非為,短時間內這對婆媳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但時間拖得久了就不敢說了,所以還是應該盡早向袁術提出交涉,把何太后與唐姬接回江東為妙。

  “好吧,為了表明寡人不是那種喜新厭舊的無良之輩,我今晚要為你們婆媳召喚一員大將,有了猛將的加入寡人的實力就會壯大,就可以更加輕松的打敗袁術,將你們從宛城接回來。”

  劉辯在心里打定主意,悄悄的替熟睡的馮蘅掖了下被角,免得她在這冰冷的雨夜里感染了風寒。這樣千嬌百媚的女子,實在讓人愛不釋手,縱然千般寵愛亦是不夠,當然要細心照拂。

  然后轉身走到外帳,這里是軍議的地方,內帳則是供他休息的區域。雖然在行軍之中,但因為身份尊貴,所以布置的還算考究。

  “給我查詢一下,本宿主現在擁有多少愉悅點以及仇恨點,寡人準備召喚一員武將為孤效力。”劉辯走到帥案后面跪坐了,雙目微閉,向腦海中的系統發出了指示。

  “叮咚……宿主現在擁有愉悅點68個,仇恨點69個。”

  “給我兌換25個仇恨點,然后使用最高限度的93個愉悅點召喚一名武將。”

  “叮咚……兌換完畢,宿主消耗35個仇恨點,兌換獲得25個愉悅點,現在擁有愉悅點93個,仇恨點34個。”

  “使用最高限額93個愉悅點進行一次召喚。”

  劉辯穩穩的跪坐在帥案后面,半瞇著雙目向系統發出了指示。這還是第一次在雨天進行召喚,不知道會出現什麼結果?

  “叮咚……宿主選擇使用93個愉悅點進行兌換,將會獲得武力值88—98之間的任意武將一名,現在是否執行召喚程序?”

  “執行!”

  “叮咚……宿主請注意,系統馬上啟動召喚程序,將會從歷史名將中隨機抽取五人,由宿主自主取消兩人,然后在剩余的三名候選名單中隨機獲得一人。”

  “第一位,梁山第二條好漢玉麒麟盧俊義——武力95,統率88,智力73,政治71.”

  “第二位,梁山第七條好漢霹靂火秦明——武力92,統率85,智力48,政治36.”

  “呃,怎麼連續出現了兩個梁山好漢?難道今天晚上這是水滸專輯嗎?”劉辯不由得一陣蛋疼,幸好出現的都是梁山中的翹楚人物,運氣還不算太壞。

  “第三位,梁山第十三條好漢魯智深——武力89,統率80,智力56,政治47。”

  劉辯又是一愣:“嘿,這伙計又來了,出境頻率很高啊,可惜寡人不太喜歡和尚,大軍之中夾雜著一個出家人,會讓士卒怎麼想呢?真是抱歉,說不得這次又要把你提前pass掉了。”

  “第四位,梁山第三十九位好漢孫立——武力86,統率82,智力75,政治73。”

  “第五位,梁山第五條好漢關勝——武力94,統率86,智力65,政治68.”

  聽完了五名候選名單之后,劉辯不由得哭笑不得,沒想到自己竟然一語成讖,這系統今天晚上真的給自己來了一個水滸專輯。

  下雨天就要出與水有關的人物,難道老子嘴里含著糖進行召喚,是不是就要給我來一個唐朝專輯?下次非這樣干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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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9-29 14: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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