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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fatman19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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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青銅劍客】三國之召喚猛將《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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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22 00:05:26 |只看該作者
四十 江東豪族

  盡管冷風刺骨,但年輕的弘農王卻毫無懼意,與魯肅、劉伯溫並肩佇立在魯家莊的門樓上,眺望遠處正在操練的軍隊。

  “子敬啊,你看寡人手下的這幾位將軍,治兵能力如何?”

  劉辯任憑寒風吹拂自己的長發,背負雙手,氣吞山河的問道。來到這個世界不過才一兩個月的時間,便已經組建了一支將近萬人的隊伍,年輕的弘農王有理由為自己驕傲。

  魯肅豎起了大拇指:“令行禁止,進退有據,雖然才只是幾天的功夫,便已經有了周亞夫之風!”

  聽魯肅說起了周亞夫,劉辯突然想起了另外一個讓自己垂涎三尺的周姓人物,面色一顫,肅聲問道:“子敬啊,你在江淮一帶經商多年,可曾通說過舒縣有個叫做周瑜的人物?”

  “周瑜?”

  魯肅兩道眉毛擠成一塊,努力地回憶自己認識的人之中是否有叫這個名字的?

  “對、對……就是周瑜!”劉辯滿臉的期待,“大約十六七歲的年齡,表字公瑾,應該生的英俊瀟灑,善于彈琴作曲。不知子敬是否認識?”

  魯肅思考了片刻,最終搖了搖頭,給了劉辯一個失望的答案:“未曾聽聞此人。”

  劉辯聽后大失所望,看來自己穿越的時間有些早,周瑜和魯肅現在還沒有認識,想從魯肅口中獲得周瑜的消息看來是不可能了,只能另想他法。

  魯肅搓了搓有些冰冷的手,繼續說道:“軍隊已經整編完畢,莊內的百姓也把家產收拾的差不多了,再有三兩日便可啟程渡江南下秣陵。但肅以為,大王要想在江東站穩腳跟,渡江之前必須去見一個人。”

  “何人?”

  劉辯心中一動,難道魯子敬要給自己推薦人才嗎?真是再好不過,就算不及周瑜,只要是個可用之才,也可以壯大自己的實力。隨著軍隊人數的擴充,自己手底下的人才又開始捉襟見肘起來。

  “廬江太守陸康。”

  魯肅咳嗽了一聲,鄭重其事的說道。

  “陸康?”

  劉辯叨念了一聲這個名字,在腦海里努力搜刮著與陸康有關的信息。

  說起陸康這個名字,后世知道的人寥寥無幾,但說起他的孫子,那可是大名鼎鼎,絲毫不輸美周郎。單憑一個陸字,很多人就能猜出此人便是配合呂蒙襲取荊州,火燒連營大破蜀先主劉備的陸遜陸伯言。

  當然,陸遜並不是陸康的親孫子,而是陸康兄長陸紆的孫子,陸駿的兒子。在陸遜十歲的時候,陸駿死于廬江都尉的任上,妻子改嫁,年幼的陸遜便由從祖父陸康撫養,終成一代名將,威震三國。

  這時候的陸遜只是個五六歲的孩童,自然不會有人知道他未來會干出怎樣驚天動地的事情。但現在的陸康卻是聲名顯赫,身為江東四大家族之一陸家的領袖,剛剛從武陵太守的任上調到廬江來擔任太守。在歷史上留下“懷橘陸郎”故事的陸績便是陸康的幼子,作為陸遜的堂叔,這個陸績年齡竟然比陸遜小了三四歲,說起來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幸虧劉辯穿越前是個三國游戲程序員,整天鼓搗三國人物卡,所以對于大大小小的三國人物多少都有些了解;倘若換了一般人,還真不知道這陸康是干什麼的。但即便如此,劉辯也只能猜到這陸康和陸遜出自同一個家族,但兩人是什麼關系就不那麼清楚了,畢竟人的知識面有限。

  “對,就是陸康!”魯肅點頭。

  劉辯鼻子抽搐了一下,問道:“可是出自吳郡頭號大族陸家?”

  魯肅再次點頭:“不僅僅是出自陸家,而且這陸康現在是整個陸氏家族的領袖。”

  江東的士族門閥究竟有多強大,看看孫權在江東怎麼做的,就知道江東士族的分量。在孫權的心腹幕僚之中,江東四大家族的骨干占據了相當重要的分量,陸遜父子、顧雍、朱桓、張溫、張纮,這些人便是朱、陸、張、顧四大家族的代表。能夠位居顯赫,除了他們能力超群之外,也與他們背后站著強大的家族不無關系。

  事實上,除了朱陸張顧四大家族之外,江東的其他豪族依然不在少數,譬如以全琮父子為代表的全家,以虞翻為代表的虞氏家族,還有徐、魏兩大家族。為了拉攏這些士族門閥,孫權把自己的女兒許配到全家,娶了徐氏家族領袖徐琨的女兒,為了達到政治目的,不惜用聯姻作為交易手段。

  而且,當時的孫權已經被封為吳候,手下擁兵十萬,將列百員,掌控了江東全境,尚且對士族門閥如此顧忌,更加說明了這些士族門閥絕對不能輕易招惹的道理。

  不僅僅是孫權不敢輕易得罪士族門閥,其他各路諸侯要想成就一番事業,離開了士族的支持也是舉步維艱。

  譬如劉表能在荊州站穩腳跟,就是靠著蔡、蒯、黃、文等地方豪族的支持。而曹操除了得到了名滿天下的荀家輔佐之外,本身自己的家族曹氏和夏后氏也是名門望族,至于四世三公的袁本初,就跟不用說了。

  當然,即便你是豪門大族,也無法與出自皇室,身為高祖后裔,先帝之子的劉辯比身世。但漢朝的皇帝卻絕對不像腦殘電視劇中那樣一言九鼎,想殺誰就殺誰。姑且不要說劉辯只是一個被廢的皇帝,就算你大權在握,像漢武大帝那樣一言九鼎,仍然會受到多方牽制。外戚、太后、各地王侯、實權大臣都會時不時的給你上點眼藥,因此處在困境中的劉辯更要小心翼翼。

  “既然如此,那便去一趟廬江,拜訪一下陸康。”劉辯袍袖一揮,做出了決定。

  既然拿定主意,劉辯隨即動身,帶了魯肅、劉伯溫,在花榮和鄧泰山的護衛之下,領了三百騎兵,前往百里之遙的廬江郡治所舒縣拜訪太守陸康。另外再順道尋訪一下周瑜,萬一說不準巧遇了呢,命運這玩意實在是神奇,他從來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

  走在路上的時候,劉辯把花榮喚到面前,吩咐道:“待會兒進了舒城,只留下鄧泰山護衛我與軍師即可,你寫一張告示貼滿舒城的街頭巷尾,就說寡人仰慕一個名叫周瑜,字公瑾的本地人,若是他肯來軍中歸順,寡人必然以將位享受。”

  “殿下盡管寬心,此事交給末將便是!”,花榮答應一聲,在馬上抱腕領命。

  一路縱馬飛馳,一行人在午后抵達了廬江治所舒縣,早有人拿著弘農王的印信進了縣城,把劉辯來訪的消息報告給了新任的廬江太守陸康。聽說弘農王大駕光臨,陸康立即率領幕僚出迎。

  陸康今年五十歲左右,已經做了二十多年的官,歷任秣陵縣令、吳郡郡丞,后來又在荊南的武陵郡做了七八年的太守,把武陵打理的井井有條。

  去年冬,廬江太守陳造死于葛陂賊的叛亂之中,廬江太守空缺了大半年,直到董卓掌權,才一紙調令把陸康從廬陵調到廬江來擔任太守。

  陸康是個文人,與那些擁兵自重的諸侯不一樣,心里想的是如何報效朝廷,下安庶民,因此從來不培養自己的軍隊,身邊止有百十名隨從,這也是廬江郡兵力不足的原因。

  “臣廬江太守陸康拜見弘農王!”

  遠遠地迎出縣城,陸康知道身穿黑色王袍的少年便是曾經的皇帝,現在的弘農王,翻身下馬納頭便拜。

  以后要想在江東混得好,必須要和陸氏搞好關系,劉辯急忙翻身下馬,攙扶起了陸康:“太守大人快快請起,不必多禮,咱們到太守衙門敘話。”

  “大王,請!”

  陸康翻身上馬,前面帶路,劉辯一行緊隨其后,一行數百人前呼后擁的進了舒縣縣城。

  就在劉辯進城之后,花榮按照吩咐從店鋪里購買了紙張,從士兵中挑了十幾個會寫字的,遵照劉辯的叮囑謄寫了幾十份告示,尋找一個叫做周瑜的人。然后分作幾十撥,大街小巷的張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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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22 00:05:51 |只看該作者
四十一 激辯

  在這個遍地狼煙的年代,地方官吏一共有三種。

  第一種,野心勃勃,擁兵自重,希望能在亂世中有番作為。第二種,仰人鼻息,明哲保身,依附于實力強勁的諸侯,希望能謀個好的出路。第三種,對漢室死心塌地,不管中央政權如何更迭,我只認朝廷的詔令。

  而陸康恰恰就是這第三種人,在他的眼里只有洛陽的朝廷,所做的一切都以洛陽的詔令為準。正是因為這個信念,本來與袁術關系不錯的陸康,在不久的將來,和袁術徹底鬧翻了。

  袁術在關東諸侯聯合伐董的時候缺少糧草,向陸康借糧,被陸康一口回絕。說董卓廢帝是大逆不道,但新皇帝是按照大漢的律典登基的,已經上告廟堂,下詔庶民,在百卿的見證下登基的,已經成為了事實上的新皇帝,你們伐董也是大逆之舉,我身為漢臣,怎能借給你糧草?

  沒想到陸康不顧往日的交情,一粒糧食不借給自給不說,竟然還把自己污蔑為逆賊,袁術頓時惱羞成怒,派遣了部將張勛、雷薄聯合長沙太守孫堅一道攻打廬江。

  但陸康在廬江僅僅呆了不到一年的時間,已經深受百姓愛戴,僅憑手中的幾千郡兵,加上百姓的協助,竟然生生的抗住了江東猛虎的強攻,讓孫袁聯軍鎩羽而歸,不能不說是一件讓人瞠目結舌的事情。

  陸康能不顧多年的交情,拒絕袁術的求糧,自然也不會太給劉辯面子。

  果然,聽劉辯把自己打算南下秣陵在那里立足發展的意思委婉的說出來之后,陸康就開噴了。

  他雖然只是一介書生,身材也不高大,但聲音卻極其洪亮,中氣十足,直震得滿堂所有人耳膜嗡嗡作響。

  “殿下此言差矣,董卓篡權亂政,實為大逆不道,必將遺臭千古。但殿下被廢,新天子登基已經木已成舟,且符合法典,已經上告宗廟,下詔黎民,且有何太后的詔令,天子更替的事情已經無可挽回。殿下乃是弘農王,不待在封地已是大錯,跑到江東招兵買馬,卻是不該!”

  聽了陸康的話,劉辯心中一陣惱怒,大聲反駁道:“若按陸季寧的意思,寡人是不是應該待在弘農,讓董賊殺我的頭,用毒酒鳩殺我?難道你這位漢室忠臣就是這樣認為的嗎?不知陸太守食的是我劉家的俸祿還是董家的?”

  沒想到這少年弘農王言辭竟然如此犀利,陸康額頭頓時見汗,躬身施禮道:“陸康身為漢臣,自然是食的漢家的俸祿,先帝栽培之恩,每日不敢有忘!”

  “那你怎麼還要求孤待在封地等死?”劉辯不依不饒的問道。

  陸康思忖了片刻,搖頭道:“按照大漢律例,王侯的確是應該待在封地,不得四處走動的。但現在是非常時期,董卓心懷謀逆,再要求殿下待在封地,倒是微臣欠缺考慮。但康以為,即便殿下要到秣陵長居,也應該是以客居的身份避難,而不是喧賓奪主,把持地方政權。”

  劉辯心說你這家伙簡直是個迂腐的書呆子,口口聲聲的搬出大漢的律典來壓我,難道大漢律典就規定亂臣賊子策立的皇帝不能下臺了嗎?難道規定被強行剝奪了地位的天子就不能搶回自己的權利嗎?我是先帝的嫡長子,我才是正統!

  “若寡人執意要在江東開政建制呢?”

  劉辯把心一橫,態度強硬的問道。

  道不同不相為謀,老子這皇帝坐定了,既然你陸康不同意,我也沒必要和你客氣。反正槍桿子里出政權,即便你們整個陸家反對寡人,我也在所不懼,大不了賺個暴君的名聲就是了,一千精兵,足以將陸家從這世上抹去!

  沒想到年輕的弘農王竟然如此強硬,這有些出乎陸康的預料。雖然他的性格很固執,但不代表他缺心眼,要不然他也不會在官場中混了二十多年而不倒。

  陸康清了清嗓子,高聲道:“殿下要想在江東立足稱王,乃至重登九五之位,也並非完全不可。但至少應該遵循大漢律典,上祭宗廟,下告黎民,由重臣百卿輔佐,按天子登基禮儀執行,而不是糾結草莽,妄自尊大,如此,與亂臣賊子何異?”

  陸康的這番話算是退了一大步,表示劉辯要在江東稱王甚至是稱帝,並非沒有商量的余地。但是你至少得按照大漢的法律禮儀來執行吧,至少應該有幾個當朝的重臣來擁戴你吧?再不濟也應該有個刺史、太守之類的地方官為你壯聲勢吧?糾結了幾個江湖草莽,甚至是山賊流寇,就自稱皇帝,這和反賊有什麼區別?

  聽了陸康的話,劉辯的心情突然一下子平靜了下來。

  陸康這人雖然固執迂腐,但說的也並非完全沒有道理。自己手下的這些人,魯肅、甘寧、魏延、李嚴等等,放在后代都算得上個人物,但這個世界上的人卻完全不認識啊,更別提召喚來的劉伯溫、穆桂英他們了,能有個戶口就已經不錯了,想要別人認可他們,不干出一番事業來,想也別想!

  “看來劉伯溫勸我登基有些急了,登基稱帝並沒有錯,但卻應該循序漸進,一步步的來,而不是一步登天。”

  劉辯背負雙手,在心中暗自思忖。悄悄的打量了劉伯溫一眼,只見他閉目凝神,仿佛在反思自己的戰略是否正確。

  看來,劉伯溫也覺得陸康說的話有些道理的,要當皇帝絕不是一件隨便的事情,一著不慎,弄不好就會滿盤皆輸。

  當然,劉辯並不會怪罪劉伯溫,畢竟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切不要說一開始自己身邊只有劉伯溫一個智囊,就像歷史上的曹操身邊有郭嘉、賈詡、荀彧、司馬懿等一大堆牛人,還經常吃大虧,宛城折典韋、長子曹昂,赤壁被燒得元氣大傷,潼關割須棄袍,難道就說明他身邊的謀士沒用嗎?顯然不是,再聰明的人都有算計不到的地方!

  “陸季寧之言,寡人銘記在心!”劉辯向陸康拱了供手,“早晚有一日,寡人必將鏟除董賊,重振朝綱。孤必然按照陸太守所言,上祭廟堂,下詔黎民,讓天下的臣子承認我這個皇帝。”

  陸康躬身服軟:“若如此,萬民幸甚,天下幸甚!殿下終究是先帝的嫡長子,若是按照律典重登帝位,也是應該。”

  僵硬的氣氛緩和了下來,在場的文武幕僚懸著的一顆心終于落地。陸康吩咐家仆準備酒筵款待弘農王一行,半個時辰過后,酒筵便已經置備完畢,劉辯帶著魯肅和劉伯溫欣然入筵。

  一來為了緩和下與陸康的矛盾,畢竟只要有希望拉攏陸氏一族,就比弄得水火不容強。二來,在座的都是郡丞、都尉以上的官員,正好可以借機賺取愉悅點,為下一步召喚猛將打下良好的基礎。

  酒過三巡之后,所有人都徹底放開了,一個個談笑風生。

  在劉辯的褒獎恭維之下,廬江郡丞、都尉、主薄的愉悅點都被輕而易舉的收入了囊中。可惜這三個人都是廢柴,每個人僅僅只能獲得5點,全部加起來也不過才收獲了15點,加上之前剩余的,劉辯現在擁有的愉悅點總數為37個,距離下次召喚還有不小的差距。

  掃了一眼正在談話的魯肅和陸康,又看了看劉伯溫,劉辯心想,滿屋子就你們三人可以獲得較高的點數,為什麼讓你們開心愉悅就這麼難?不過仔細一想,這結果也不是沒有道理。

  劉伯溫老謀深算,簡單的封官進爵不能讓他從心底愉悅再正常不過。陸康剛剛和自己吵了一架,倘若突然就身心愉悅,那才是見鬼了。至于魯肅,雖然已經接替李嚴掌管全軍的錢糧,但一下子捐出了這麼大一筆巨款,換回一張前途未卜的空頭支票,一時半會的高興不起來,也是可以理解。

  “算了,看來只能溫水煮青蛙,慢慢來了。”

  劉辯在心里悻悻的念叨了一句,端起酒杯淺飲了一口,才想起這幾天自己把精力全部放在了軍隊建設上,都沒有來得及查詢一下魯肅的各項能力。

  趁著無人搭話之時,劉辯悄悄的召喚出了腦海中的系統:“給我分析一下魯肅的各項能力,把陸康也順道分析一下,看看他實力如何?”

  “叮咚……系統正在計算中,請宿主稍等!”

  “叮咚……分析完畢,巔峰魯肅——統率86,武力69,智力93,政治95.”

  “當前魯肅——統率78,武力67,智力88,政治85.”

  “陸康——統率76,武力51,智力84,政治82.”

  分析完畢,劉辯迅速的退出了系統,對于魯肅的各項能力非常滿意,這是一個既能治國又能統兵的全才,怪不得能夠成為周瑜之后的東吳第二任都督。有他和劉伯溫做自己的左膀右臂,必然將會讓自己的爭霸之路事半功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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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22 00:06:20 |只看該作者
四十二 周家少年

  舒縣,某條小巷之內。

  一個少年手里扯著一張告示,跑的興高采烈:“公瑾哥,公瑾哥……你要發達了!”

  卻冷不防和人撞了個滿懷,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手里的告示也被扯爛了,“你這人怎麼這麼粗魯,走路不帶眼睛啊?”

  “噓……小聲點!”

  “你誰啊?撞了人還……”

  少年大怒,揮拳欲要動粗,才猛地發現這穿著棉袍,戴著棉帽,把大半個臉龐遮住了的人不正是自己要找的公瑾哥哥麼?

  “公瑾哥,干嘛這幅奇怪的打扮?要是讓那些小娘子(相當于現在的小姐)看到**瀟灑的公瑾哥哥,打扮的像個小商販,指不定有多傷心呢!”

  少年揉著屁股,飛快的嘟囔道。

  周瑜伸手在少年的腦袋上拍了一巴掌:“就你事多!”

  少年顧不得躲閃,興奮的揚了揚手中已經裂成兩塊的告示:“公瑾哥,你要發達了,有個什麼……什麼公農王,要找你!”

  “弘農王,我已經知道了。”周瑜伸手攙起了少年。

  少年嬉皮笑臉的道:“那你還不趕緊打扮打扮,去太守衙門見見這位大王。告示上說了,提供消息的都要賞一萬錢呢,看來這弘農王喜歡死你了。”

  周瑜瞪了少年一眼:“休要胡說,我與弘農王素不相識,突然征召,而且這般興師動眾,此中必有蹊蹺。”

  “這肯定是要征辟你當官,公瑾哥哥發達了更得提攜下小弟喲!”少年討好的哀求。

  周瑜神色肅穆:“事出異常必有妖,我覺得這弘農王如此大費周章的找我,不見得會是好事,禍福難料,所以我決定暫時出城避一下。”

  少年一臉惋惜:“萬一真的是征辟你做官呢?”

  “萬一是抓我殺頭呢?”周瑜反問,“我不能去冒險,我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做賭注。只要人活著,還怕沒有建功立業的機會嗎?我自問沒有那麼大的名聲能夠驚動曾經的天子,與弘農王更是素昧平生,他卻突然興師動眾的找我,這件事來的太突然,太詭異!所以,我必須要走了!”

  “那公瑾哥哥打算去哪里?”

  少年一臉不舍和心疼,不舍公瑾離去,心疼自己的賞錢要沒了。

  周瑜重新把臉龐捂得嚴嚴實實,生怕會被左鄰右舍認出來。雖然他自己出身于世家大族,但剛剛搬到舒縣不久,左鄰右舍都是一些寒門,保不準就有人被這賞錢迷了眼睛。

  周瑜的家族算得上廬江本地的大族,其堂祖父周景曾經在桓帝時做過太尉,周氏一家都跟著沾光,周瑜的父親也被推到了雒陽令的位子上,因此周瑜自三歲起便在洛陽長大。周景死后,周家風光不再,周瑜的父親周異也被罷為庶民,並于前幾年在抑郁中去世。

  今年夏天靈帝駕崩,洛陽風云變幻,處事謹慎的周瑜見大事不妙,便一個人返回了故鄉舒城,也沒有回周氏一族所在的桐鄉亭,而是悄悄的在舒縣之內買了一套民居,隱居了起來。因此除了左鄰右舍之外,整個舒縣認識周瑜的人並不多。

  畢竟弘農王給出的懸賞高達一萬錢,這對于周瑜那些貧寒的鄰居來說簡直就是一筆天文數字。一個佃戶每月的工錢不過才五十錢,要積攢夠一萬錢,至少需要不吃不喝十七八年。一萬錢能買到幾十畝良田,能買到四五匹良馬,能娶兩三房小妾……這麼誘人的條件,保不準哪個鄰居就悄悄的把自己賣了!

  所以,周瑜認為自己必須離開。

  想想幾乎都能被嚇死,我周瑜招你惹你了?竟然讓大漢弘農王如此的興師動眾,我周某人不就是長得英俊一點嗎,難道這也礙著你這位曾經的天子了?

  “不會是這位年輕的大王有龍陽之好,喜歡面首吧?”

  周瑜的心底下意識的泛出了這麼一個念頭,更是覺得自己現在的處境萬分危險。

  野史都說了,你們老劉家喜歡同性的可是大有人在,就連鼎鼎大名的世宗武皇帝據說都有四五個男寵。那開創了文景盛世的孝文皇帝更是專寵鄧通,甚至把鑄錢的重權交給了鄧通,造成了“鄧氏錢布天下”的說法。之后的哀帝劉欣寵愛一個叫做董賢的美男子,甚至到了形影不離,同床共枕的地步;傳聞某日董賢壓著這位皇帝的袖子睡著了,哀帝不忍心驚動董賢,遂拔刀斷袖,留下了“斷袖之癖”的典故,

  周瑜越想越害怕,天知道這位弘農王是不是這樣的人?要不然他為啥就這樣興師動眾的尋找自己?舍此之外,周瑜實在沒法解釋。

  “我準備先去江夏,然后渡江南下荊南,再去長沙、武陵一帶游歷,結識天下豪杰,順便認識下地理,描繪一幅地圖。”

  周瑜把自己裹嚴實之后,把身上的包袱緊了緊,給少年留下了一句話。

  少年突然變得淚眼汪汪:“公瑾哥……我想要賞錢,阿母得了病,沒錢買藥,會死的!”

  走了兩步的周瑜突然停下了腳步,黑色眸子在眼眶里來回轉動,片刻之后招了招手:“周頌,跟著我到城門走一趟,公瑾哥保證你能拿到賞錢。”

  被稱作周頌的少年大喜,抹了一把眼淚:“當真?我就知道公瑾哥不會見死不救!”

  兩個人一前一后的走到了舒縣城門口,除了七八個縣卒正在城門下盤問之外,花榮也帶了十幾個兵卒,站在一張告示前面,等候來提供消息的人。

  “去,帶著那位將軍到我家里走一趟,公瑾哥保證你一定能拿到一筆賞錢。”周瑜從背后推了一把少年,煞有介事的說道。

  “此話當真?”

  少年雖然半信半疑,但還是按照周瑜的吩咐去做了,因為在他眼里,公瑾哥哥哥做的事情從來沒有失誤過。

  聽說少年知道周瑜家住在哪里,花榮大喜過望,立刻讓少年前面帶路,自己領了兵卒跟在后面,頃刻間就不見了蹤影。

  周瑜再次壓低了帽子,從袖子里掏出文牒,一種類似于身份證的東西,然后從容不迫的出了舒縣縣城,一路向西,越走越遠了。

  花榮撲了個空,很郁悶的回到了太守衙門,而少年周頌卻不依不饒的跟在身后討要賞錢。

  “我帶你們去了周瑜家,沒找到他是你們來晚了,但你不給我賞錢,就是不對,我要見弘農王!”

  “少煩我,我看你就是個騙子,再糾纏,小心我抓了你充軍!”

  花榮心中郁悶,瞪了少年一眼,呵斥道。

  這時候,陸康的酒筵剛剛結束,劉辯帶著劉、魯二人被太守陸康以及眾幕僚送出了衙門,見花榮和一個和自己差不多年齡的少年拉拉扯扯,就上前詢問緣由。

  聽了少年的訴說之后,劉辯眉頭微皺,吩咐花榮道:“給他五千錢!”

  然后笑瞇瞇的對少年道:“孤相信你沒有騙人,相信你帶他們去的家就是周瑜的家。但是我們沒有找到周瑜,所以賞錢只能給你一半。”

  少年喜出望外,拱手稱謝:“一半就一半!”

  “你要是想拿到剩下的一半,你見到周瑜的時候告訴他,就說寡人誠心誠意的想要讓他出山輔佐我,若是你能說服他去江東投靠孤,我賞賜你十金!”

  劉辯從懷里掏出一塊碎金子,然后伸出了十根手指,極力的**著少年。

  少年長這麼大還沒見過金子長得什麼樣,頓時流出了口水,倘若能有十金,不僅能治好阿母的病,還能蓋一大片房子,買一大片良田,喂養十幾頭耕牛,娶好幾個漂亮的妻妾……只是隨便一想,口水都流了出來。

  “你是大王,說話應該算話吧?”

  劉辯微笑著點頭,盡量拿出一言九鼎的派頭:“絕無戲言!”

  少年咬咬牙,從實招來:“我就實話告訴大王吧,公瑾哥哥以為大王想要抓他殺頭治罪呢,所以嚇跑了。是他讓我騙你的士兵去他家的,然后他趁機出城去了。”

  “什麼?”

  劉辯一愣,才發覺自己求賢若渴的太激進了,以至于周瑜沒法接受,竟然被嚇跑了,實在失策。果然是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啊!

  “跑哪里去了?只要能讓寡人找到周瑜,一定會賞你十金!”劉辯焦急的問道。

  英姿雄發的周郎就在眼前,倘若讓他從指間溜走,實在是人生一大憾事!

  少年目光轉動,咬著嘴唇指了指東面:“公瑾哥哥說要渡江去東吳,先去曲阿,然后南下吳縣、會稽一帶,結識豪杰,游歷天下。”

  劉辯大喜,把手里的碎金子拋給了少年:“拿著,若真的找到周瑜了,寡人一定會兌現十金之賞!”

  向花榮打了個招呼:“你率領一百人向東出城,沿途快馬尋找,凡是男子,統統問一遍,只要找到十六七歲的美少年,不管是否願意,統統給我帶回大營。孤與軍師先走一步了!”

  “諾!”

  花榮答應一聲,翻身上馬,引領了百十騎,向東出了城門。

  “寡人就此告辭了!”

  劉辯向陸康拱手辭別,然后帶著劉伯溫、魯肅,在鄧泰山的保護之下,踏上了返程的路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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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 長江水賊

  “快馬追了八十里,仍然沒有看到十五六歲的美少年?”

  睡醒了一覺的劉辯並沒有等來盼望中的好消息,不由得一臉失望。

  花榮滿臉愧疚:“末將的確沒有找到符合大王條件的男子,我把軍士們分成六七路,幾乎把所有向東的驛道小路都盤查了一遍,毫無收獲。”

  劉辯恍然醒悟,搖頭苦笑一聲:“孤明白了,十有八九中了小兔崽子的聲東擊西之計了,這周家的人果然詭計多端。”

  “要不然末將帶人再走一趟舒縣,把那小子抓回來,治他個欺君之罪?我知道他和周瑜的家在哪里!”花榮躬身請示道。

  劉辯點點頭:“你的確應該再去一趟舒縣,但不要動粗,好聲好氣的詢問這少年,想方設法的打探到周瑜的消息。”

  花榮心中納悶,聽說這周瑜才十五六歲,他有多大本事能讓大王這麼求賢若渴?倒是聽他的街坊說這廝長得英俊倜儻,難道比我花榮還要好看麼?大王如此大費周章,到底所為何來?說起來,我花某人也是一表人才,沒看出大王有“斷袖”的嗜好呀?

  雖然心中胡思亂想,但花榮還是答應一聲,領了百十騎,再次折返去了舒縣。

  傍晚時分,花榮垂頭喪氣的回到了魯家莊,一臉郁悶的道:“跑了,全都跑了!少年跑了,少年全家也跑了,周瑜家里也是空無一人。”

  “天意如此啊,看來有些人可遇而不可求,算了吧,既然無緣就不必強求了!”

  劉辯搖頭嘆息一聲,站在窗前凝視西方的斜陽,“或許,不能做隊友就只好做對手了,他日沙場爭鋒,寡人是不會對周都督留情的。”

  又在魯家莊休整了兩日,歸順的葛陂賊全部整編完畢,所有人都換上了嶄新的兵服,領到了結實的兩襠鎧,用上了鋒利的兵器。而即將遷徙的魯家莊村民也收拾好了行囊,只待弘農王一聲令下,即將啟程南下。

  得知了弘農王準備向東南方向的濡須口進軍,由那里渡江的消息,魯肅緊急來見劉辯,躬身道:“此地距離濡須口尚有一百八十里,況且那里缺少舟楫,渡江不便。不如由此徑直向南,百十里后便會抵達虎林港口,那里有我魯家的漁場,大小船只有三十多條,可以助大軍渡江。”

  劉辯大喜:“想不到子敬家的產業如此廣泛,竟然對漁業也有所涉獵,既然我們有自己的船只,何必舍近求遠,傳令南下走虎林港就是了。”

  劉辯一聲令下,大軍啟程南下。

  “嗚嗚……”

  隨著牛角號的長鳴,近萬人的軍隊,夾雜著三四千百姓扶老攜幼向南逶迤而行,一路上旌旗招展,蔚為壯觀。

  軍卒們士氣高昂,渴望著建功立業的機會,之前做夢都沒想到有生之年能夠從叛軍變成官兵,雖然已經被收編了有些日子了,但亢奮的情緒仍然難以平靜。而魯家莊百姓的臉上則有些迷茫,那是對故鄉舊土的不舍,以及對于未知的恐懼。不知道這年輕的弘農王會帶給他們怎樣的命運?

  廖化率本部一千人在前開路,甘寧率領一千精騎隨后,穆桂英的部曲則簇擁著劉辯、劉伯溫以及魯夫人等行走在隊伍的中間,魯家莊的百姓則緊緊的跟在中軍的后面。再向后便是李嚴押運錢糧的隊伍,花榮的兩千弓箭兵次之,魏延的刀盾兵負責斷后。連軍帶民,一萬五千人,井然有序的行走在南下的驛道上。

  因為隊伍中夾雜著百姓,所以行軍速度極為緩慢,走了一天才前進了四十多里,看樣子要到虎林港最快也要等到后天了。

  扎營休息了一夜,次日大軍繼續南下。

  晌午時分,廬江太守陸康帶了幕僚前來送行,在驛道邊已經恭候多時,並且敬獻一萬石糧食。

  寒暄過后,陸康從懷里掏出一封書信交給劉辯:“大王到了江東之后,還望切記微臣之言,無論做任何事,一定要謹記‘名正言順’四個字,如此必可事半功倍;若名不正言不順,必將處處碰壁。這是微臣的一封家書,若有需要,殿下可派人持書信到吳縣陸家尋找家兄陸紆,必然會竭力幫助殿下在江東立足。”

  陸康主動獻上投名狀,劉辯心中大喜,之前的不快也一掃而光,還禮道:“陸太守盡管寬心,你的肺腑之言,孤必然銘記在心。日后在江東少不了勞煩你們陸家的的時候,到時一定會去陸府叨擾。”

  辭別了陸康,大軍繼續南下,在距離虎林港口十里的地方安營扎寨,明天用過早飯之后再行渡江。

  次日清晨,天氣突然起了大霧,能見度只有二十丈,折合到后代大約四十多米的樣子,霧氣濕重,天地間白茫茫一片。

  “霧氣濕重,軍伍中多有老弱婦孺,為了避免無辜者溺水,不如暫且在此休整一日,待霧氣散盡之后,再行渡江,如何?”

  大清早軍議的時候,行事謹慎的李嚴提出了自己的觀點。

  不等其他人開口,甘寧搶先反駁道:“某在長江邊上活動的久了,對江畔的天氣了若指掌,長江水流充沛,氣候濕潤,一年四季至少有三百天大霧彌漫,要等到濃霧散去,還不知道等到猴年馬月呢。雖然有霧,但卻無風,盡管渡江便是;若是等到狂風肆虐,波浪滔天之時,更是無法過江。”

  盡管甘寧說的有道理,劉辯還是有些擔憂:“大霧彌漫,萬一有百姓不慎墜江,害得至親永別,我這個弘農王面子上也不好看。如何才能想個兩全其美的好辦法?”

  甘寧拍著胸脯說道:“大王盡管放心,我的家鄉就在巴郡江畔,自幼在江中長大,論水性我敢誇口全軍翹楚。而且跟著我來投大王的老弟兄同樣深諳水性,若是大王擔憂,明日便由某帶著弟兄,負責把全體軍民安全的運過長江。”

  “難得甘興霸如此有擔當,那就不用等了,畢竟天有不測風云,誰知道大霧何時散去!”

  聽了甘寧之言,劉辯放下心來,決定即刻渡江。

  隨著悠揚的號角吹響,全體軍民再次拔營向南,在大霧中跋涉了一個時辰之后,終于抵達了長江岸邊的虎林港。由于霧鎖大江,那些初次來到長江邊上的人無緣一睹長江的雄姿,心中未免感到遺憾。

  魯肅早就派人快馬加鞭來到港口,通知了自家的船夫,讓他們把大小船只全部開到江邊,準備冒著大霧渡江。此刻檣櫓已經準備完畢,只等軍民到來。

  魯家旗下共擁有大小船只三十一條,主要行當是在江上捕撈,有時候也會順江而下,在近海捕魚。當然在這科技落后的年代,憑著木船出海風險極大,但收益卻也大得驚人,因此總有不怕死的漁夫會冒險出海。

  魯家的船只共分三種,最小的是走舸,一種小型船只,僅能容納十七八個人同時乘坐,共有二十條,這些都是在江面上運輸物資的,一般不會走遠。再稍微大一些的叫做艨艟,能夠同時乘坐五六十人,這樣的船只有九條。最大的那種叫走樓船,也是魯家漁民出海的依仗,如果坐滿,可以運載三四百人,因為造價高昂,魯家僅僅只有兩條。

  “弟兄們聽我號令,把軍民安安全全的運過大江之后,大王必然重賞!”甘寧把自己的老兄弟召集到一塊,宣布了渡江的任務,“都給我打起精神,機靈一點,千萬不要讓我的話變成吹牛。”

  “諾!”

  這些人都跟著甘寧出生如死,無不以他馬首是瞻,齊齊答應一聲,按照甘寧的吩咐分配船只,負責運輸全體軍民。

  在甘寧的指揮下,江面上百舸爭流,船艦齊發,用了小半個時辰就把廖化的先鋒營運到了江南,然后又把甘寧麾下的騎兵和戰馬分批運過了長江,接著是劉辯所在的中軍以及魯家莊的百姓。

  甘寧親自駕駛小舟在江面上來回游弋,指揮船只過江,在他的調度之下,船舶秩序井然,江面上風平浪靜,甚至就連一例墜江的事情都沒有發生。只需要再有兩個時辰,便可以把剩下的錢糧以及人馬全部運過長江。

  “弟兄們加把勁,爭取在傍晚之前把所有人運到江南!”

  看著一輛輛糧車被推到船舶上,甘寧佇立在小舟之上大聲的給手下的弟兄們鼓勁。時候雖然已過了正午,但江面上的濃霧卻仍然沒有散去的意思。

  隨著最后一輛糧車裝到了樓船上,花榮也跟著一躍而上,笑道:“沒想到興霸不僅僅是陸地上的猛虎,竟然也是水上的蛟龍,真是讓花榮佩服的五體投地。”

  “哈哈……信不信待會兒某把你推到水里,讓你喝幾口長江水?慢慢的就把你的水性練出來了。”

  甘寧腰懸弓箭,手持船槳,大聲的和花榮開著玩笑。

  檣櫓聲再次“吱呀呀”的響起,二三十條大小不一的船只,又一次駛向長江對岸。

  濃霧中,突然自江水之中冒出了幾十顆腦袋,借著大霧的掩護悄悄的靠近了一艘運送錢糧的樓船,然后悶聲不響的爬了上去,悄悄的摸到幾個兵卒身后,鋼刀在脖子上一抹,頓時墜入了江水之中,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

  與此同時,其他幾條運送了錢糧的艨艟周圍也悄悄的冒出了鬼魅一般的頭顱,每船圍了大約十幾人,水性嫻熟的猶如水鬼,眨眼之間就攀爬上了船只,把手里的兵刃悄悄的伸向了那些還沒察覺的兵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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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 蛟龍鬧海

  霧鎖大江,天地間白茫茫一片。

  盡管視力受阻,但甘寧卻一直豎著耳朵聆聽江面上的動靜,在煙霧繚繞的情況下,耳朵往往比眼睛好用。

  盡管離出事的樓船有幾十丈的距離,但第一次落水的“噗通”聲仍然沒能逃過甘寧的耳朵,不由得吃了一驚,回顧左右道:“似乎有人落水,可曾聽到?”

  “接著!”

  不等左右回答,甘寧已經把手里的船槳丟給身后的一名兄弟,就要準備下水救人。

  “噗通!”

  “噗通!”

  一聲又一聲,仿佛餃子丟進鍋里,甘寧愣了一愣,隨即醒悟了過來,這絕不是有人墜江,而是有水賊來劫船。

  “不好,有人劫船,鳴號角示警!”

  甘寧一聲令下,重新從士兵手里奪過船槳,以最快的速度向運送錢糧的樓船駛去。弘農王的全部家底都裝在這兩條樓船之上,若是被江賊劫去了,不用別人說什麼甘寧自己都沒臉待下去了,所以甘寧絕對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其中一條樓船由花榮坐鎮,雖然他水性一般,但武藝過人,保護船只想來還是能做到的,所以甘寧先把注意力放在了另外一條樓船上。船槳在水里打起一團團浪花,如離弦之箭般撲向前面的那條樓船。

  “嗚嗚……”

  悠揚的號角在江面上突然響起,顯得很是突兀並且讓人猝不及防。

  甘寧手下的這些悍卒多半都是在巴郡江邊長大的,雖然事出突然,但馬上就明白這是有江賊來襲,紛紛拔刀出鞘,警惕的巡視四周,唯恐濃霧中突然有人從江中攀爬了上來。

  那些還沒來的及登上艨艟,剛剛從江面上冒出頭來的水賊就沒有這麼幸運了,剛剛抓住船舷,就被甘寧手下的悍卒亂刀砍殺。那些還沒攀爬的江賊見官兵已有防備,只能放棄了登船的打算,向本方得手的船只快速游去。

  兩只樓船各裝了幾千萬的五銖錢,另外還有黃金、布帛之類的貴重物,因此有重兵防御。每只船上有五十名熟悉水性的悍卒守衛,雖然被江賊偷襲,卻也能馬上做出反擊。

  就在號角響起的同時,花榮所在的樓船已經攀上了十幾名江賊,趁著官兵不備,砍翻了數人。但號角響起之后,官兵俱都拔刀在手,穩住陣腳和江賊對砍了起來。江賊人少,在撐了幾個回合之后,逐漸的被逼到了船角,只要把船上僅剩的七八人砍下海去,其他水里的江賊再想上船就難入登天了。

  “閃開,某來也!”

  隨著一聲暴喝,一名渾身濕漉漉的壯漢單手攀住船檐,縱身一躍,輕巧的落在了船面上,手中一雙鋼刀揮舞的如同風車,瞬間就砍翻了幾名官兵,逼的占據了上風的悍卒連連后退。

  “好功夫,做大生意還是跟著當家的靠譜!”

  看到壯漢威風凜凜,僅憑手中雙刀就把官兵殺的節節后退,眾江賊頓時士氣高漲,齊聲歡呼,一邊威脅掌舵的船夫:“掉舵向東,饒你們不死,否則和官兵一樣砍下江里喂魚!”

  趁著官兵陣腳慌亂之時,又有五六名江賊趁機爬了上來,揮舞著手里的刀叉,加入了戰團,隨著江賊人數的增加,官兵的局面頓時吃緊了起來。

  雖然江面上顛簸不已,但扎實的功夫讓花榮腳下穩如泰山,手中蟠龍槍一抖,冷笑一聲:“花榮在此,爾等焉敢放肆?”

  “中!”

  一聲怒喝,手中長槍上下翻飛,猶如毒蛇吐信,瞬間就將三名江賊戳下了船去。

  雙刀大漢怒喝一聲:“呵……原來官兵中也有好手,讓你嘗嘗蔣欽爺爺的厲害!”

  花榮冷哼一聲:“逆臣賊子,還不快快受死!”

  兩人槍來刀往,瞬間就廝殺成一團,在樓船之上你進我退,形成了勢均力敵的局面。

  趁著兩人廝殺成一團,其他官兵再次利用人數的優勢把江賊逼向了角落,局勢頓時變得膠著,一時之間誰也難以占據上風。但樓船卻在不停的向南,再行五百丈左右,便可抵達南岸。

  與此同時,另一條樓船上也激戰正酣。

  十幾名江賊在一名身高九尺,體格健壯,相貌兇惡的頭目帶領之下向官兵發起了猛攻。

  此時已是十一月下旬,長江的氣溫已經極低,但這身材魁梧的頭目卻僅僅只穿了一條長褲,足下登了一雙草鞋,上身赤/裸,露出了巖石一般結實的古銅色肌肉,幾條結了疤的刀痕清晰可見,令人觸目驚心。

  “喝!”

  九尺壯漢聲如洪鐘,猛如野獸,手中的單刀劈頭而下,砍在一名官兵的肩膀上,由于勢大力沉,一下子劈進了骨骼中,一時無法拔出。

  護船的軍候是甘寧的老兄弟,正苦于無法招架這壯漢兇猛的進攻,見此機會踏前一步,手中的長矛狠狠的刺向大漢的腹部,“去死吧!”

  九尺壯漢一聲冷笑,頭也不回,閃身讓過。

  軍候的長矛刺了個空,整個人頓時失去重心,一下子向前撲去。被大漢一胳膊夾住了脖頸,用力一絞,登時斃命。

  軍候被一擊斃命,頭顱被生生擰斷,其他悍卒無不吃驚。愣神之間,大漢跨步向前,左右兩手各自捉了一名官兵,猛地一用力,便如拎小雞一般提了起來。

  “碎!”

  猛漢暴喝一聲,將兩名官兵的腦袋狠狠的撞在一起,登時頭顱爆裂,腦漿濺在了船板之上,令人作嘔。膽小的船夫嚇得失聲驚叫,丟了船槳不顧后果的跳進了江中逃命。

  “哈哈……殺的痛快!”

  猛漢仰天大笑,任憑殷紅的鮮血和白花花的腦漿濺在身上,猶如來自地獄的死神,又仿佛重生的惡來。剩下的官兵無不膽寒,紛紛后退,斗志在慢慢崩潰,這那里是人,簡直就是來自地獄的惡魔!

  “掉舵向東,官兵交給某來解決!”

  壯漢嘴角飛揚,手一揮,旁若無人的指揮手下搶奪樓船控制權。

  “何人猖狂,巴郡甘興霸來也!”

  危急關頭,一條小舟飛一般的靠近了樓船,甘寧縱身一躍,飄然落在了樓船之上。手中單刃戟一個橫掃千軍,登時就將五六名猝不及防的江賊掃入江中,巨大的撞擊之下,骨骼斷裂的聲音清晰可聞。

  “好功夫,俺周泰縱橫大江數年,未逢敵手,便讓俺會會你!”

  周泰一聲怒喝,從地上撿起一柄樸刀,撲向了甘寧。

  甘寧冷哼一聲:“好大膽的逆賊,弘農王的錢糧也敢覬覦,當真是活的不耐煩了!若論劫掠,老子是你祖宗,可曾聽過‘錦帆賊’甘寧之名?”

  “我去你祖母,我管你是何人,先嘗嘗老子大刀的厲害!”

  一聲虎吼,周泰大刀兜頭劈向。

  甘寧揮戟向迎,只聽一聲金屬撞擊的巨響,震得人耳膜做疼,汗毛豎起。

  巨大的撞擊力使兩柄武器齊齊折斷,斷落的戟身和刀頭一起跌落在船上,只砸的木屑紛飛,生生的在甲板上砸出了一個窟窿。

  “吃我一拳!”

  武器既折,周泰一聲虎吼,一個餓虎撲食攔腰抱住了甘寧。

  甘寧亦不示弱,同樣反手鎖住了周泰的肩膀,兩個人在船上開始纏斗,扭打成一團,連續翻滾了幾下之后,一塊落入了大江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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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 猛虎歸降

  江面上號角嗚咽,護船的官兵和突襲的水賊在濃霧里展開了刺刀見紅的肉搏。

  隨著金鐵交鳴之聲此起彼伏,不時有人被砍入江中,殷紅的鮮血把江水染得團團斑駁,令人觸目驚心。

  甘寧和周泰同時落水,但誰也不肯示弱,像兩只殺紅了眼的斗犬迅速的向對方游去,瞬間又糾纏在了一起,你摟住我的脖子,我抱住你的腦袋,如膠似漆般糾纏在了一起,在水面上此起彼伏,依然難解難分。

  另一條樓船之上,為首的蔣欽被花榮死死纏住后,水賊人少的劣勢就顯現了出來,再加上護船的悍卒大部分也曾經跟著甘寧做過水賊,不但能上馬馳騁也能下水遨游,論水性絲毫不輸這些江賊,一陣激烈的互砍之后,水賊們終于被趕下水去。

  “弟兄們,鑿船!”

  眼看著官兵就要合圍自己,蔣欽懊惱的拋下一句話,虛晃一刀,趁著花榮后退之際縱身投入了江中。

  既然無法吞下這筆橫財,干脆把船鑿穿,讓船上的金錢沉入江底,瞅個機會再來打撈就是了。

  雖然江賊聲稱要鑿船,但花榮並未慌亂,一邊吩咐船夫加快行船速度,一邊彎弓搭箭,仔細的尋找著水中的江賊,他們不露頭則已,只要敢出來冒個泡泡,保證讓他做個真正的水鬼。

  “快看,興霸將軍正和一個大漢在水中搏斗,那家伙好生了得,興霸居然奈何不了他!”

  樓船上一名眼尖的官兵,猛地看到了正在水中纏斗的甘周二人,不由得大呼小叫了起來。

  花榮一言不發,挪動著手里的弓箭,悄悄的朝兩個人所在的方向瞄了過去。

  一名與甘寧交情深厚的什長慌忙阻攔:“花將軍可不能射,興霸和那莽漢糾纏在一起,怎能分清敵我?萬一傷了興霸,反而被那莽漢占了便宜!”

  “閃開一旁,休要廢話!”

  花榮冷哼一聲,手一抖,強弩離弦而去。

  周泰和甘寧搏斗的正酣,冷不防肩部傳來一陣劇痛,整個右臂頓時失去了力氣,死死纏著甘寧脖子的胳膊頓時變得綿軟無力。

  甘寧大喜,趁機反扭了周泰的另外一條胳膊,薅了他的頭發游向樓船,向花榮大聲招呼“給我丟把短刀過來!”

  花榮會意,腳尖一挑,一條短刀從船上飛起,恰到好處的落在了甘寧的手中。

  “我不服,有人暗箭傷我!”

  周泰被擒,拼命的掙扎,只是一條臂膀負傷,一條被擰住,兩條腿還要浮水,卻是再也無力反抗,只能大呼小叫的抗議。

  甘寧死死的鎖住周泰,得意的笑道:“我管你服不服,現在已經被我所擒,乖乖認命吧,否則甘爺一刀結果了你!”

  看到周泰被擒,剛剛下了水的蔣欽大驚失色,顧不得鑿船,用出全身的力氣快速游向甘周二人,希望能夠把周泰救下。

  看到江中水賊眾多,甘寧猛地把鋼刀架在周泰的脖子上,厲聲喝道:“全都給我住手,否則老子一刀結果了這莽漢!”

  蔣欽大驚失色,急忙討饒:“官爺息怒,切勿傷害我家兄弟,我等願意束手就擒。”

  周泰掙扎著大喊:“公奕休要管我,某死則死已,你等盡管把船鑿沉,就算得不到這些錢財,也不能便宜了官府的狗賊。過些日子再來江中打撈,定有收獲。”

  “幼平你若是死了,我要這錢財又有何用?身為兄弟,自當有難同當有福同享,豈能拿你的性命換回富貴,此事絕不可為。”

  蔣欽一邊向甘寧所在的方位游去,一邊示意水面上的眾江賊把兵器丟了,向官兵舉手投降。

  就在這時,數條艨艟快速逆行而來,卻是幾條率先抵達了彼岸的小船把遇劫的消息稟告了弘農王,說是有自稱蔣欽的一伙水賊劫船,劉辯聽后喜出望外,急忙派遣廖化帶了百十名熟悉水性的悍卒來援助甘寧,順便傳話。

  “弘農王有口諭,江賊中若是有蔣欽、周泰二人,若是肯歸降,可饒其不死!”

  廖化手持弓箭,佇立在船頭大聲喝道。

  蔣欽轉憂為喜,大聲喊道:“某等正是蔣欽、周泰,願歸降弘農王,只求繞過周幼平一命!”

  周泰在甘寧的控制下極力掙扎,怒斥蔣欽:“你這個蠢貨,怎的如此愚蠢?這弘農王必然是用的誘降之計,待我等上岸之后,再亂刀誅殺。在水中你與弟兄們尚有活命的機會,最多留下我周泰一顆頭顱,若是上了岸,大伙定然一塊做了無頭之鬼。”

  甘寧大怒,鋼刀使勁架在周泰的脖子上,厲聲喝道:“弘農王殿下寬宏大量,仁義為本,一言既出,必然重于九鼎。某當初就是要劫大王的錢糧,被他的仁義所感動,才欣然歸降,被委任做了將軍。既然大王說饒你們不死,你們的腦袋算是保住了,倘若再唧唧歪歪,老子一刀割下你的舌頭。”

  “將軍息怒,我等願降!”

  蔣欽看到甘寧動怒,急忙拱手求饒,回頭招呼眾江賊,“既然幼平被擒,咱們便不能再逞強害了她,既然弘農王有口諭,我等便跟著上岸,是死是活就看運氣了。”

  不顧周泰的反對,蔣欽率領一干江賊丟掉手中的兵器,向官兵投降,被悉數抓到了岸邊,等候弘農王前來處置。

  聽說周泰和蔣欽被生擒活捉,劉辯心里樂開了花,立刻在穆桂英、劉伯溫等人的陪伴下來看看這些水中的蛟龍長得什麼模樣。

  遠遠便能看到體格彪悍的半裸大漢被甘寧死死擒住,卻兀自不服,想必這就是那東吳頭號肌肉男,擁有“不屈”技能的周幼平了?老子正愁身邊沒有像樣的保鏢呢,這不周泰就自己送上門來了,走了個周瑜來了個周泰,上天待我果然不薄,無論如何,也要把這周泰收了!

  “弘農王駕到,給我跪下!”

  看到劉辯走了過來,甘寧喝令周泰下跪。

  周泰昂首挺胸,冷哼道:“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想讓周某下跪,除非把我的腿砸斷!”

  “砸斷就砸斷,你以為老子不敢?你害了我十幾個弟兄,某今日說不得要替他們報仇雪恨!”

  甘寧怒火中燒,從旁邊一名士卒手中搶過長矛,就要用矛桿砸斷周泰的兩條腿。

  “興霸不可魯莽!”

  看到甘寧就要動粗,劉辯急忙快步上前,大聲阻止甘寧。這可是東吳數一數二的猛將,更是三國時期忠心耿耿的保鏢,好不容易才遇上,一定要善加利用。

  甘寧這才丟了手里的長矛,氣呼呼的道“這莽漢實在無禮,害了我的兄弟不說,見了大王也不下跪,一點兒也不知道感激大王的寬恕之恩。”

  甘寧說著話猛地用膝蓋在周泰的腿彎上一頂,想要讓他跪下,尋常人吃這麼一下,定然跪倒在地,但周泰只是一個踉蹌,卻沒有撲倒,死死的與甘寧較勁,嘴里吐槽道:“不要臉的匹夫,若不是有人用冷箭偷襲我,絕不會讓你沾了便宜!”

  “既然不願意跪,那就不用跪了,容他站著說話!”

  劉辯揮手示意甘寧不必強人所難,要想收服周泰,必須做出一副禮賢下士的樣子,不跪又有何妨?

  周泰不跪不要緊,蔣欽卻識趣的跪在了劉辯面前:“我等自知罪該萬死,但請大王寬恕一命,我兄弟二人略通武藝,願追隨左右,供大王驅使!”

  劉辯要的就是這句話,如果蔣欽和周泰昂著頭顱不肯歸順,劉辯少不得要干點親自松綁好言相勸的舉動,但既然蔣欽主動求降,就應該冷著面孔,挫挫他們的銳氣,好讓他們日后服服帖帖的為自己效力。

  “爾等可知罪?”劉辯背負雙手,面無表情的問道。

  蔣欽叩首道:“罪民知罪,但求大王寬恕一命。”

  “某等乃是被官府所逼,民不聊生,不得不反!”周泰卻不像蔣欽這麼好說話,扭著脖子大聲爭辯,“要說有罪,也是官府先有罪,朝廷先有罪。”

  “孤看你有一身本事,若是你肯歸順,寡人不但赦你無罪,還可以任命你與蔣欽做校尉。”

  既然周泰不吃硬的,劉辯只好使用懷柔手段。

  蔣欽瞪了周泰一眼:“既然大王都發話了,還不快快跪地謝恩!”

  周泰臉上的表情有些矛盾,皺了皺眉頭,問劉辯道:“某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值得投靠的明君,若是你將來得勢,如何治理天下,不再讓某這樣的人淪為盜賊?”

  “輕賦稅,寬徭役,嚴吏治,以律法治國,則國泰民安!”

  沒想到周泰會問這樣的問題,劉辯背負雙手,思考了片刻,給出了一個自己覺得還算滿意的答案。

  “大王年紀輕輕,便有這等見識,將來必是個優秀的君主,周泰願意歸降!”

  周泰聽了劉辯的話,單膝跪倒施禮,同意了投靠在弘農王麾下效力。其實劉辯說的這些周泰也沒太往心里去,只是找個臺階下來而已,畢竟沒人真的想死。

  趁著周泰跪地的時候,劉辯悄悄的召喚出了腦海中的系統:“給我分析下這兩個人的能力。”

  “叮咚……系統正在分析中,請宿主稍等片刻!”

  “叮咚……分析完畢,周泰當前能力值——武力94,統率79,智力51,政治33.”

  “周泰巔峰能力值——武力94,統率83,智力53,政治38。”

  “蔣欽當前能力值——武力85,統率81,智力60,政治42。”

  “蔣欽巔峰能力值——武力85,統率86,智力63,政治45.”

  只是短暫的一瞬間,劉辯就對周、蔣二人的能力了若指掌,親自把二人扶起,朗聲道:“既然你二人願意改邪歸正,那麼孤就任命你們擔任校尉,各自掌管千人,日后務必好生效力,為重振漢室盡力。”

  周泰和蔣欽對視一眼,俱是喜出望外,再次跪拜謝恩:“多謝大王提攜,某等必然誓死效力!”

  就在二人謝恩的同時,劉辯腦海里的系統再次響起“叮咚……獲得周泰愉悅點9點,獲得蔣欽愉悅點8點,宿主現在持有的愉悅點總數為54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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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六 二喬

  周泰的傷勢並無大礙,經過醫匠診治包扎,已經可以輕微活動。以周泰這變/態的身體素質,估計一個月左右就能夠活動自如了。

  劉辯心想,如果不是寡人的穿越,在未來的幾年你將會為了救援孫權而身背幾十處創傷,卻仍然能夠滿血復活,簡直就是三國第一打不死的小強,不愧是擁有“不屈”技能的男人!

  在生命力頑強這方面,就連古之惡來典韋都比不上你,這點小傷對你來說簡直就是毛毛雨,寡人希望有一天當我遇險的時候你也能夠這樣忠心護主,孤必然不會虧待你!

  就在醫匠給周泰處理箭傷的時候,剩下的幾千人也陸續度過了長江,雖然因為一場惡戰而損失了數十名士卒,但慶幸損失並不算大,而蔣、周二人的部下有三四百人,不僅沒有讓總兵力減少,反而略有增加。

  一萬四五千人的軍民,再加上千余匹戰馬,十幾萬石糧草,渡江的規模不可謂不大,整整耗費了一天的功夫,直到傍晚方才全部完成渡江。

  劉辯傳令尋找空曠之處安營扎寨,休整一日之后再向東進軍。

  屈指算算,此處距離秣陵尚有六七百里路程,拖著魯家莊的百姓至少還得半月左右的時間才能抵達,不必急于一時。

  晚飯過后,江上的濃霧終于散去,眼界也開闊了起來。

  有斥候突然來報,西南方向七八十里之處火光沖天,似乎有戰事發生。

  “哦,西南方向是哪里?到底是何人交戰?再探!”

  劉辯嘀咕一聲,攤開了地圖,傳令召集眾將連夜軍議。

  劉伯溫拿著羽扇登高眺望了片刻,回到帥帳道:“我看那起火之處似乎是柴桑縣城所在的方位,只是不知道因何烽火大起,且待斥候來報便知。”

  “柴桑啊柴桑,柴桑可是一個好地方!”

  聽劉伯溫說起火的地方是柴桑所在,劉辯的心里忽然冒出了兩個名字,那就是讓曹阿瞞魂牽夢縈,筑起銅雀臺而不能得的江東二喬。若不是劉辯的穿越,按照歷史的自然發展,將在下去若干年之后,這對名聞江東的姊妹花將被孫策和周瑜所納,傳為了千古佳話。

  沒想到命運的車輪滾滾向前,竟然把劉辯帶到了距離二喬不過咫尺的地方,只要劉辯願意,從小小的柴桑縣城找出二喬,想來並不是太難的事情。

  “按時間推算,二喬現在應該只是十歲左右的蘿莉吧?這對姊妹花是不是真的就在柴桑?”劉辯低著頭假裝在查看地圖,各種雜念卻在心中紛至沓來。

  二喬並不像三國名將,劉辯對她們的了解並不多,只是記得自己研發的游戲程序設置的二喬登場的地點就是柴桑,至于她們的祖籍是不是柴桑。一時之間,劉辯倒是難以確定。

  “管他是不是在柴桑,既然二喬有可能出現在這里,就應該去尋訪一番。能夠遇上更好,遇不到也無傷大雅!即便二喬現在只是蘿莉,也應該是一對美人胚子吧?既然有機會一親芳澤,自然不能錯過,無論如何,也要走一趟柴桑。”

  劉辯伸手摩挲著下頜微微泛出的胡須,在心里暗自打定了主意。

  大約半個時辰之后,斥候再次來報:“啟稟大王,我等在路上遇到了從南昌逃出來的難民,說是前日山越頭領董嗣、張節聚集了萬余人圍攻南昌,已經得手,豫章郡太守費仲被俘,現在張節率領了五千余山越賊兵,正在攻打柴桑縣城,形勢危急。”

  “再探!”

  劉辯揮手示意斥候繼續打探,同時做出了救援柴桑的決定:“寡人身為先帝之子,而且曾經做了百日的皇帝,天下的子民便是孤的子民,豈能坐視不理?寡人打算派兵救援柴桑,諸位以為如何?”

  “殿下言之有理,不僅要救柴桑,而且還要救南昌!”

  不等其他人開口,劉伯溫搖著羽扇站出來支持劉辯的決定,“南昌乃是豫章郡治所,現在既然已經被山越占領,便不再屬于朝廷,也不再屬于揚州刺史。殿下派兵收復了,從今以后便是殿下的領土了,上天賜予,豈能不取!”

  魯肅亦點頭:“豫章郡地大物博,有縣城十余座,百姓二十多萬,既然被山越攻陷,正好可以趁機收復,重新委任太守,據為己有。軍師所言,甚善!”

  “山越軍紀松弛,乃是烏合之眾,人數雖多,一鼓可破!”劉伯溫再次獻計,“可派一支隊伍穿著山賊的衣服詐稱同伙,然后趁亂掩殺,必能收復南昌。”

  “好,就依兩位軍師所言,援柴桑,克南昌,將豫章郡據為己有!”

  沒想到一塊地盤即將唾手可得,劉辯心中的豪情壯志頓時熊熊燃燒,拍著桌案做了決定。

  一番軍議之后做出決定,由甘寧率本部騎兵一千為前鋒,花榮部兩千隨后,軍師劉伯溫一道隨行,星夜趕往正南方向一百五十里的地方收復南昌。

  魏延率領本部兩千人,並廖化部一千人,再加上蔣欽的三百多水賊,即刻向西南方向,救援柴桑,擊退山越叛軍。

  “請容臣妾出戰,我也要去救援柴桑,殺退山越叛軍!”

  沒給自己安排任務,穆桂英頓時坐不住了,掠了下額前的秀發,站出來主動請纓。

  “呃……那個什麼,桂英你就不要去了,你與李嚴將軍率領本部留下來守衛百姓和錢糧,寡人帶著子敬與諸位將軍親征柴桑就是了!”

  劉辯走到穆桂英面前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不要激動。

  當站在一起的時候,劉辯發現自己又長高了,也許是路途風霜的磨礪,讓他的身體長得特別快,額頭已經和穆桂英的眉毛平行了,照這個速度下去,再有一年左右的時間,基本就能和穆桂英並肩了,到時候親個嘴什麼的就不用踮著腳尖了。

  穆桂英悶悶不樂的抗議:“旅途勞累,臣妾怕大王累壞了龍體,還是由臣妾代你出征,前往救援柴桑吧?”

  “不行!”

  劉辯的語氣毫無商量的余地:“豫章郡內山越眾多,萬一有賊人趁著大營空虛,前來劫營怎麼辦?寡人的全部身家可是都在這里呢,萬一被賊人劫走了,孤拿什麼招兵買馬,重奪帝位?寡人留下你,是把最重的擔子交給你,桂英千萬不可任性。”

  看劉辯說的一臉嚴肅,穆桂英只能拱手答應:“好吧,既然如此,大營就交給我與李嚴好了。”

  商議完畢,眾將即刻動身,甘寧統領一千輕騎在前,花榮與劉伯溫率領兩千步卒隨后,朝著正南方向的豫章郡治所南昌進軍。這支隊伍大部分都是從蛾賊或者山賊整編過來的,最不缺的就是山賊的服裝,全部更換了服裝之后,遠遠看去,果然就是一支賊軍。

  救援柴桑的隊伍如法炮制,同樣全部換上了山賊的服裝,這樣可以最大程度的松懈山越賊兵的戒備之心,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當下,魏延所部兩千人在前,蔣欽帶領三百剛剛歸降的水賊加上鄧泰山的五百禁衛營簇擁著劉辯居中,廖化部一千人隨后。全部精壯簡從,只帶了三天的干糧,朝著西南方向八十里的柴桑快速進軍,希望能在山越軍攻破柴桑之前抵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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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 屠南蠻

  “殺啊!”

  “搶糧食!”

  “搶女人!”

  就在魏延的前鋒部隊抵達柴桑城下的時候,縣城剛剛被山越軍攻破了半個時辰,數千賊兵吶喊著嘰里咕嚕的土著語,蜂擁入城。

  柴桑雖然地理位置險要,但到底只是一個縣城,城內僅有三百縣兵,面對著五千多山越賊兵的強攻,負隅頑抗了一夜之后,終于在清晨被賊兵攻破。

  此刻,正是天將拂曉而黎明未至的那一刻,天地間混混沌沌,也是一天之中最黑暗的時刻。

  柴桑城內火光沖天,無數民宅被賊兵放火點燃,從家宅中被趕出來的無辜百姓滿大街倉惶逃竄。無數的山越賊兵放肆的淫笑著,揮舞著手中的矛戈,做著殺戮、劫掠、奸/淫的勾當。

  野蠻慣了的土著兵毫無廉恥的當街就對抓住的女人進行奸污,整個柴桑縣城的上空飄蕩著土著人興奮的嘶吼,老弱臨死前的慘呼,以及婦女被奸污時的哀嚎。在這一刻,曾經山清水秀的柴桑縣城變成了人間煉獄!

  “殺呀,搶糧食,搶女人!”

  魏延匹馬當先,用剛剛學會的土著語喊著口號尾隨著山越賊兵沖進了縣城。兩千精裝步卒尾隨其后,席卷入城。為了最大程度的麻痹山越賊兵,魏延煞費苦心,從部下找了幾個略通山越語的士兵向全軍傳授簡單的山越口語,而他剛才所喊的就是在來柴桑的路途上學會的。

  一陣急行軍,魏延的先鋒部隊很快的追上了一股正在縱火劫掠的山越軍,卻因為怪異的口音引起了這股賊兵的注意,紛紛停下了手里的動作,詫異的朝魏延軍張望,一時弄不清楚這是從哪里來的人馬,到底是敵是友?

  一名山越頭目勒馬橫槍,喝問魏延:“來的是哪個部落的,為何說話的口音與我等不同?”

  魏延也不答話,縱馬向前,手中龍雀刀劈出,一顆頭顱頓時滾落馬下。

  仰天大笑道:“老子是砍你腦袋部落的!兒郎們,給某狠狠的殺這些異族,我大漢河山,豈容異族肆虐?”

  隨著魏延一聲令下,身后的士卒紛紛舉起了手中的武器撲向了發懵的山越賊軍,一陣刀砍斧劈,頃刻間就斬殺了數百人。剩下的賊兵紛紛潰走,尋找渠帥張節稟報去了。

  山越賊兵的軍紀一向混亂,再加上裝備落后,使用竹槍、鋤頭做武器的不在少數,又沒有防具護身,遭到官兵的突然襲擊,頓時一觸即潰,紛紛逃竄。

  于是,柴桑城中出現了滑稽的一幕,城中心不知情的山越賊兵依然在放肆的劫掠奸/淫,而靠近城門的山越賊兵則被突然出現的官兵殺的哭爹喊娘,亂作一團的向城中央撤退。

  就在魏延的先鋒部隊尾隨山越軍追殺的時候,劉辯也在鄧泰山、蔣欽的護衛之下沖進了柴桑城,目睹著城內烽火連天,百姓屍橫街巷的慘景,劉辯不由得怒火中燒,咬牙切齒。

  “斥候何在?”

  “小的在此聽令!”斥候拱手領命。

  劉辯紅著眼睛,攥著拳頭道:“給我傳令下去,讓廖化堵住所有城門,不得放走一名異族,無論反抗投降,一律格殺勿論!寡人要用這五千南蠻狗的腦袋,祭奠柴桑死去的無辜百姓!”

  “諾!”

  斥候答應一聲,一揮手,招呼了幾個兄弟向各部傳令去了。

  看到山越軍在城里燒殺搶掠,劉辯手下的士兵早就義憤填膺,恨不得把這些異族狗斬盡殺絕。得了弘農王的屠殺軍令,一個個扯掉罩在外面的賊兵服,露出了統一的官兵鎧甲,對一路潰敗的山越賊兵展開了無情的屠戮。無論對方負隅頑抗還是跪地求饒,一律用鋼刀招呼,不大會兒功夫,柴桑的街頭就變得屍橫遍巷,血腥氣味令人作嘔。

  處在絕望中的柴桑百姓猛然見到一支官兵從天而降,殺的山越賊潰不成軍,無不喜出望外,紛紛跪地叩頭,在嘴里念叨著感謝朝廷,感謝陛下之類的云云。

  “蔣公奕不必管我,有鄧泰山等人在寡人身邊保護,必無大礙,你帶著手下的士卒去屠殺山越狗就是了。”

  劉辯朝蔣欽揮揮手,示意他不用寸步不離的跟著自己。山越軍已經潰不成軍,估計難以組織像樣的反擊了,所有人盡管放開手腳,殺小妖練級就是了。

  “既然如此,末將去了!”

  蔣欽答應一聲,抄起雙刀,招呼著本部的士卒向東門一帶而去。那邊百姓的哭喊聲依舊不停,估計還沒有官兵過去救援。蔣欽等人剛從水賊洗白了過來,當然要盡可能的撈軍功。

  唯一讓蔣欽遺憾的是,周泰因為箭傷未能隨行,否則以他的身手,最適合這種肉搏巷戰了,憑他一個人足可虐殺幾百賊兵,完全不在話下。

  雖然城門附近的山越賊兵已經被屠戮殆盡,但受了驚嚇的柴桑百姓依然倉惶逃奔,來來回回,呼兒喚女的聲音此起彼伏,城中火光依舊,亂糟糟的一團。

  “這位老丈,可知道柴桑城中有位姓喬的員外?”

  劉辯看到一名白發老翁在人群中奔波,命令士卒上前把人喚過來問話。

  看他六十歲左右的年紀,應該是土生土長的柴桑人,若是二喬一家當真住在柴桑,或許能從他的嘴里打探到一點消息。

  老翁抹著頭上的血跡,這是奔跑之時撞到橋上擦傷的,回復道:“回官爺的話,本城之中僅有十幾戶喬姓人家,都住在城東的白鵲橋一帶,官爺去哪里打聽一下便知。”

  “謝過老丈!”

  劉辯向老翁拱手道謝,順手塞給他了一串銅錢,聊表謝意。問清楚了白鵲橋的路怎麼走之后,揮手招呼鄧泰山率領五百禁衛軍跟著自己去哪里尋訪二喬的蹤跡。

  劉辯手提佩劍沖在隊伍的最前方,步伐走的甚急。他不能確定山越軍襲擊柴桑是歷史的自然發展,還是因為自己穿越帶來的蝴蝶效應?所以必須盡快打探到二喬的下落,方能安下心來。

  身材魁梧的鄧泰山手提一雙短戟,領著十幾名悍卒,寸步不離的跟在弘農王身邊護衛,數百裝備精良的禁衛軍緊隨其后,朝著白鵲橋快速前進。只要遇上山越賊兵,也不搭話,直管亂刀砍殺。

  “嗚嗚……畜生,你們這群畜生!玷污了我的身子,還要殺我的兒子,我和你們拼了!”

  小巷之中,火光洶涌。

  一名衣衫不整,披頭散發的婦人正和幾個山越賊廝打在一起,而腳底下一個七八歲的少年正躺在血泊里掙扎,口中還發出輕微的**,也不知是死是活。

  劉辯的眼睛在噴火,心在滴血,嘶吼一聲“給我殺南蠻狗”,甚至忘了自己的身份,提著佩劍身先士卒的沖了上去,就要與山越賊兵拼命。

  鄧泰山嚇了一跳,喝一聲:“讓某來!”

  一個箭步上前,手中一雙短戟橫砍豎劈,瞬間就斬殺了兩名賊兵。身后的悍卒拔刀跟上,一陣狂風暴雨般的亂砍,又把四五個山越賊剁成了肉泥。

  “官爺饒命,官爺饒命……是渠帥讓我們劫掠的,不干小人們的事情呢,我們只是奉命行事!”

  剩下的三個山越賊兵剛從被奸污的婦女身上爬了起來,褲子都沒來得及提上,嚇得魂飛魄散,跪在地上像雞啄米一樣的磕頭求饒。

  “南蠻狗奸/淫我漢家婦女,還想活命?”

  身材魁偉的鄧泰山一聲暴喝,舉起手中的雙戟就要把幾個南蠻狗剁成肉醬。

  劉辯伸手阻止了鄧泰山:“且慢,讓寡人來!”

  戰場已經上了好幾次,每次都是看著別人廝殺,身為君主的劉辯卻一直躲在士兵的簇擁之下,今天也該讓自己的雙手沾點血腥了,一個沒有殺過人的君主是不配做開國帝王的,所以劉辯要好好的磨煉一下自己的膽量。

  手中佩劍高高舉起,豎著劈下。

  竟然不是橫著斬的,而是豎著劈下來的,由此可見,少年弘農王心中對異族的仇恨有多麼強烈!

  一聲骨骼破裂的聲音,這名山越賊兵的腦袋瞬間被從中間一分為二,不偏不倚的從鼻尖切開,屍體登時像死狗一樣撲倒在地。

  劉辯仰天大笑:“哈哈……這寶劍殺起異族狗來果然鋒利無比,爾等奸殺擄掠之時可曾想過會有這般下場?”

  另外的兩名山越兵幾乎被嚇癱了,其中一人略通漢話,哀告道:“小爺饒命,小爺饒命呢……不要把我的頭顱砍成兩半啊!”

  劉辯報以冷笑:“好,孤答應你的請求!”

  一劍揮出,這次是橫著斬出的,鋒利的劍刃切在脖頸上,腦袋頓時飛了下來。

  “怎麼樣?寡人說話算話吧?”

  劉辯表情冰冷的凝視地上的死屍,把劍刃上的血跡在死屍的身體上擦拭了幾下。從今以后,自己再也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年,而是殺過南蠻賊的一代雄主。

  “那位婦人,你過來。”

  劉辯收了冰冷的面孔,換上了一副和藹的笑容,伸手招呼那精神幾乎快要崩潰的女人到面前來。那女人表情僵硬,木然的走到了劉辯的面前,不知道這年輕人想要做什麼?

  “拿著我的劍,親手殺掉你的仇人!”

  劉辯朝這婦人點點頭,反轉劍柄,把手里的寶劍遞給了她。自己的血海深仇,還是自己親手報來的痛快。

  “我要給孩兒報仇!”

  婦人忽然發出一聲歇斯底的吶喊,從劉辯手中接過劍,近乎瘋狂的朝剩下的那名山越賊身上砍去,一劍接著一劍,如同潮水一般無休無止。須臾之間,地上只剩下一灘模糊的血肉。

  “來人,看看這婦人的兒子是否尚有氣息,若是可以救活,便把他們母子送到醫匠哪里去救治。”

  劉辯對幾名親兵吩咐一聲,換了一柄劍,帶著禁衛軍繼續前行,前面不遠處就是那老翁所說的“白鵲橋”,二喬一家是否住在柴桑,一問便知。

  覆巢之下無完卵,白鵲橋一帶的民居也沒有逃過山越軍的洗劫,一些民居門戶大開,不少人家已經起了大火。劉辯一聲令下,數百禁衛軍一擁而上,撲向那些正在劫掠的賊兵。經過短暫的交鋒之后,山越軍一觸即潰,且戰且走,拼命向城外突圍。

  劉辯手提長劍,在鄧泰山等精銳的保護之下,尋找百姓打探喬員外的下落,逢人就問“可曾知道這白鵲橋一帶有個姓喬的員外,家里生養了兩個俊俏的小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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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八 錯有錯著

  柴桑城內,火光沖天。

  到處都是逃命的難民,以及被官兵擊潰了的山越賊軍。

  劉辯生怕因為自己的穿越而改變了歷史的軌跡,導致二喬迎來紅顏薄命的厄運,故此帶了親兵匆匆趕到白鵲橋一帶打探二喬的下落,看到一個牽著孫子逃命的老嫗,便派人喊住詢問。

  “整個柴桑城只有十一戶姓喬的人家,都住在白鵲橋附近。其中七戶家里有女兒,但有四戶已經嫁人,另一戶的女兒三歲時因缺糧被餓死,另外兩家的女兒一個臉上有麻子,一個跛足,沒聽說誰家的小娘子生的俊俏。”

  老嫗摟著因恐懼而瑟瑟發抖的孫子,小心翼翼的回答著劉辯的問題,生怕稍有不慎便會引來殺身之禍。

  聽了老嫗的話,劉辯有些欣慰又有點失望,欣慰的是看來二喬一家多半不在柴桑居住,自己的擔憂可以解除了。失望的是這次沒有遇到二喬,不知道將來是否還有機會一睹這對姊妹花的絕世芳容呢?

  從袖子里掏出一塊碎金子賞了老嫗,告訴她們祖孫千萬不要在戰火中亂跑,找個地方躲起來才安全,官兵已經控制了柴桑,不會再有殺戮的事情發生了。老嫗千恩萬謝,牽了孫子投奔鄰居而去。

  就在這時,白鵲橋畔一座頗具規模的宅院中突然傳來幾聲女子的“救命”聲,劉辯眉頭微皺,持劍當先,引領了十幾名親兵沖了過去。

  只見院子里已經橫七豎八的躺了四五具男屍,除了一名主人身份的中年男子之外,其他的都是仆人裝扮,看起來像是在激烈的抵抗之后遭到了殺害。

  一個頗有姿色的貴婦懷里攬了一對八九歲的女童,正咬牙切齒的怒視步步逼近的山越賊兵。在她身旁還有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婦人,懷里抱了一個尚且不會走路的幼童,正在扯著嗓子大喊“救命”。兩個年輕的婢女嚇得瑟瑟發抖,在墻角縮成一團,根本沒有勇氣去保護女主人。

  “哇哈哈……好標致的女人,弟兄們今天可要好好爽一把!”

  “嘿嘿……除了這個幾個成年婦人之外,還有兩個俊俏的女娃兒呢,老子今天要好好嘗嘗鮮,誰也不許和老子搶!”

  十幾個得意忘形的山越賊歡呼雀躍,用土著語說著下流的污言穢語。

  一個個拋下了手中的兵器,紛紛去解衣服的束腰帶,迫不及待的想要一逞獸欲。在荷爾蒙的刺激下,甚至都沒人注意到身后已經沖進了官兵。

  “我不許你們傷害姑母,官府會懲罰你們的。”

  就在山越賊淫笑著步步緊逼的時候,貴婦懷里的女童突然掙脫了懷抱,張開雙臂擋在了兩個婦人前面,略顯稚嫩的臉龐上毫無懼意。

  清澈見底的眸子,漂亮迷人的大眼睛,精致的五官,彈指可破的肌膚,配上可愛的馬尾辮,活脫脫的一副絕世大美女的胚子,再下去六七年必然會是傾城傾國之色。

  “蒼天不負有心人,這女童一定是二喬中的一個!”

  雖然隔著人叢,但只是驚鴻一瞥,劉辯就在心中發出了一聲吶喊,憑知覺就敢斷定這女孩兒必然是二喬中的一個。

  在這烽火連天的年代,在這淡茶粗飯的年代,在這沒有美容化妝的年代,小小年齡就已經出落的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小仙女,若非國色天香必然不能做到。江東之地,能有這般姿色的除了名垂青史的二喬之外,還能有誰?

  “吼吼……好俊俏的女娃兒,爺爺愛死你了,快讓老子嘗嘗鮮!”

  一個肥頭大耳,相貌邋遢,做頭目打扮的山越賊發出一聲刺耳的淫笑,就要朝女童撲上去。

  貴婦所在的位置正好與山越賊兵相對,此刻已經看到了沖進來的官兵,臉上頓時露出絕處逢生的表情,喊了一聲:“綰兒,快回姑母這里來!”

  “給我殺!”

  劉辯一聲令下,提劍向前,趁著一名脫光了膀子的的賊兵背朝自己,一劍捅出,正好把人捅了個透明,自后背進前胸出,登時癱軟在地。

  體格魁梧的鄧泰山手中一雙短戟橫砍豎劈,轉眼間就斬殺了三名山越賊,其他官兵跟著一陣砍瓜切菜,片刻就把剩下的賊兵全部解決。一時之間,院子里的屍體堆成了小山,散發著陣陣刺鼻的血腥味。

  劉辯收了手中的長劍,緩緩的走到美女蘿莉面前,擠出了一個溫暖的笑容:“已經沒事了,小娘子莫要害怕,我們是官兵,專門殺壞人的。”

  “謝謝官爺救命之恩,綰兒和姑母沒齒不忘!”

  小女孩的眼里並沒有恐懼感,向著劉辯施了一禮,大方得體的道了一聲謝。

  劉辯下意識的伸手撫摸了一下女孩的秀發,誇贊道:“好有膽色,好有禮節,好俊俏的女孩兒!你叫什麼名字?今年幾歲了?死的是你父親麼?”

  “我叫喬綰,今年九歲了。被賊人殺死的不是我父親,而是我姑丈。”

  女童瞥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男人,晶瑩的淚珠忽然奪眶而出,傷心的哭了起來。

  “喬綰?果然姓喬,可不就是二喬之一嘛!”

  劉辯心中一陣狂喜,果然是天可憐見,蒼天不負有心人,終于讓自己找到二喬了。只是不知道這個漂亮的女童究竟是大喬還是小喬?

  “民婦見過官爺,多謝救命之恩,若非官爺們的搭救,只恐民婦一家都要死在賊兵的刀下了,嗚嗚……”

  那貴婦雖然面帶淚痕,仍然能夠上前施禮答謝救命恩人。可見是出自大家的閨秀,對于禮節很是熟矜。

  劉辯拱手還禮:“民婦不必多禮,死者是你何人?這一對女孩兒生的如此俊俏,都是你的女兒麼?”

  貴婦一邊擦拭淚痕,一邊哽咽道:“民婦郭喬氏,娘家廬江皖縣,死者是民婦的丈夫郭慈,平日里以經營藥材謀生,不料今日卻遭此橫禍。適才和官爺說話的小娘子是民婦的侄女喬綰,是家兄喬玄的長女,前些日子從皖縣來柴桑訪親,一直未回。另外那個女童是民婦的女兒郭涵,那個婦人是亡夫的小妾韓氏……”

  “原來如此,我怎麼就沒想起皖縣呢!”

  劉辯忍不住拍了下腦門,在心里自責了一聲。瞬間就想起了史書上記載的孫策納大喬的情節“建安三年,策拔皖城,得喬公二女,皆國色也,策自納大喬,瑜納小喬。”

  經過郭喬氏的一番敘述,劉辯總算弄清了眉目。原來這小仙女一般的蘿莉就是名垂青史的大喬,老家住在廬江的皖縣,這幾天到柴桑的姑姑家里來做客,卻不料遇上了山越賊兵劫掠,差點被辱……

  一想到這里,劉辯的心中就有些后怕。

  看來自己的穿越已經扇起了蝴蝶的翅膀,歷史的軌道已經出現了偏差,若不是自己誤打誤撞的把柴桑當成了二喬的故鄉,率兵來援。弄不好大喬今天就成了殘花敗柳,歷史上再也不會有二喬這個名字出現……

  “也算是錯有錯著吧,這大喬也算得上吉人自有天相了!”

  劉辯在心里嘀咕了一聲,越看大喬越是喜愛。小小年紀就美得不成人樣,長大了還不知道如何的傾城傾國呢?只是唯一讓人感到遺憾的是,小喬沒有來柴桑,要想見到她還需要等些時日,不過劉辯並不擔心,自己有辦法讓喬玄帶著家人來找自己。

  劉辯清了清嗓子,對郭喬氏道:“人死不能復生,郭喬氏與郭韓氏尚需節哀順變,郭慈雖死,慶幸的是你們的兒女得以存活,也算是為他留下了一點血脈。久聞廬江喬玄頗有才能,孤手下正缺人才,郭喬氏你走一趟廬江,勸說令兄帶著家眷來我手下效力,如何?”

  郭喬氏不僅頗有姿色,而且頭腦也很精明,聽了劉辯的話,吃了一驚,失聲問道:“不知小公子現居何職?如何稱呼?”

  旁邊的鄧泰山咳嗽一聲,插嘴道:“這位是曾經的天子,現在的弘農王殿下!”

  “哎呀……”

  郭喬氏嚇了一大跳,急忙跪倒在地,招呼郭韓氏以及兩個女童過來跪地磕頭:“民婦有眼不識泰山,不認得殿下大駕,還請恕罪!”

  “兩位夫人,兩位小娘子快快請起,兵荒馬亂的不必多禮。身為皇室后裔,不能保護子民安慰,寡人愧對你們呢!”劉辯急忙扶起兩位婦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

  在這兵荒馬亂的年代,戰亂、瘟疫、饑餓、疾病等各種災難每天就在身邊,死人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郭喬氏生育了三個兒女,除了女兒郭涵之外,其他兩個就全部夭折。看慣了生死,當生離死別的時候,也就不那麼痛心了。至少不會哭的死去活來,人事不知,相反她的頭腦在突生變故的時候依然保持著清醒。

  郭喬氏剛剛起身,突然又跪倒在劉辯面前,叩首道:“大王……若非你的搭救之恩,民婦一家已經遭了山越賊的玷污,救命之恩,難以為報。況且現在兵荒馬亂,朝不保夕,民婦斗膽相求,還望大王應允!”

  “郭喬氏,不必多禮,有話起來慢慢說就是了。”

  這年代繁文縟節就是多,說個話動不動的就下跪,劉辯只能再次把郭喬氏扶了起來,問她有何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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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九 拉皮條的喬姑姑

  聽了郭喬氏的話,劉辯不由得心中一動。

  這年頭女人報恩的方式往往都是以身相許,這郭喬氏雖然姿色尚可,但到底已是三十歲左右的婦人,而自己還只是個十四五歲的少年;就算要以身相許的話,肯定也不是她,難道她要……

  就在劉辯胡思亂想之際,郭喬氏已經娓娓開口:“人生之難,莫過于幼年喪父,亡夫遭賊人戕害,拋下我們孤兒寡母,在這亂世怎生存活?大王正是弱冠年紀,而小女郭涵明年兒也就十歲了,不如大王把她納入后/宮,收為姬妾吧?”

  “原來她是要把女兒許配給我啊!”

  劉辯不動聲色,眸子轉動,悄悄的打量了一下站在郭喬氏身后的女童郭涵。

  實事求是的說,這個郭涵也是個漂亮的美人胚子,但有句話怎麼說來著“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要說郭涵漂亮那是和一般人比,要是比起喬綰來,那就是小巫見大巫,螢火之光比之皓月了。

  看到年輕的弘農王不說話,郭喬氏眼睛一轉,急忙把侄女喬綰拉了過來:“女孩子總是要嫁人的,過了年我這侄女也是十歲了,你看她長得這麼俊俏,難免有歹人打她的主意,不如大王把綰兒也一塊收了吧,讓她姊妹一塊伺候你,在宮里也好有個照應。”

  “這樣啊?”

  劉辯撫摸著嘴唇上微微泛出的毛絨胡須,陷入了沉思之中。

  這郭喬氏在丈夫遇難的情況下,算盤還打的如此精明,當真不是一般女子啊,要是擱在皇室后/宮,這絕對是搞得雞飛狗跳一類的角色。她這是要借此機會,把女兒送進皇宮,自己好飛上枝頭變鳳凰,坐享榮華富貴啊!一看女兒沒有打動自己,便把侄女添上做了籌碼,真是好算計!

  “喬綰小娘子父母不在此處,怎可輕易定下婚事?”劉辯背負雙手,不動聲色的問道。

  聽弘農王這語氣,似乎是動心了,郭喬氏心中一喜,點頭道:“民婦是綰兒的姑母,便是她的長輩,我說能定便能定,家兄絕不會反對的。”

  大喬在旁邊眨巴著漂亮的眼睛,撅著小嘴巴道:“姑母,綰兒這麼小你就把我嫁出去,是不是太早了呢?”

  “小孩子家不要說話,姑母都是為了你好,大王可是咱們的救命恩人,你和表姐以身相許也是應該的。”

  郭喬氏瞥了大喬一眼,示意她不要說話,自己母女將來能否飛黃騰達,成敗就在此一舉了。

  劉辯思考了片刻,最終搖頭拒絕了郭喬氏的提議:“郭喬氏,你的心意寡人心領了!但孤乃是皇室后裔,帝王之子,婚姻大事需要稟報母后,詢過眾臣之后再下決議,決不可草率而為。況且兩位小娘子年齡尚幼,不諳世事,草率決定對她們也是不公!”

  如果今天郭喬氏只是提議把大喬嫁給自己,劉辯連眉頭都不會皺,就會一口答應了下來;但是你要附帶著一個郭涵,劉辯就得好好考量一下了。自己的身份擺在那里,不可能隨隨便的就把一個女人納入**,況且那英姿颯爽的穆桂英到現在還沒得手,就突然領回兩個蘿莉,萬一她醋性大發,棄自己而去那就得不償失了。

  看到郭喬氏一臉失望之色,劉辯微微一笑,和顏悅色的道:“但兩位小娘子長得俊俏動人,尤其是這喬綰,簡直是天姿之色,孤也是心動不已。不如夫人你去一趟皖縣,說服喬玄先生到秣陵為寡人效力,必以重職相授。待兩位小娘子成長之后,這門婚事咱們再慢慢商議也不遲!”

  雖然自己的算盤沒打成,但弘農王說要讓自己的兄長做官,而且又說喜歡自己的侄女,並沒有把路完全堵死,這也為郭喬氏的皇親國戚夢留下了一絲希望。

  “民婦替家兄謝過大王提攜之恩,既然如此,民婦就走一趟皖縣,說服家兄來為大王效力。”郭喬氏再次躬身行禮,“家兄膝下尚有一女,名喚喬盈,比綰兒小了兩歲,相貌不在我這侄女之下,若是大王喜歡,到時候可以一並納入**。”

  “呃……這樣啊?”

  劉辯有些哭笑不得,二喬的這位姑姑簡直就是拉皮條的,兩個侄女這才多大啊,就一口氣都送給一個初次謀面的男人了,表姊妹三個共嫁一夫,說起來也是史上罕見的吧?

  “此事到時候再議吧,一切還得看姻緣。”

  劉辯揮揮手,終止了這次談話。看這架勢,如果自己同意了郭喬氏的提議,這婦人今天就能讓這倆蘿莉和自己進洞房。雖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但寡人是那種連幼女都不放過的人嗎?唉,這兩千年前思想真是害死人喲!

  外面戰亂不休,劉辯也不能光在這里泡妞,對郭喬氏指了指鄧泰山道:“這是我身邊的心腹校尉鄧泰山,是條鐵骨錚錚的漢子,對寡人忠心耿耿。孤派他帶領五十名士兵保護你們一家去皖縣,然后護著你與喬玄先生一家渡江去秣陵,路途之上自可無虞。”

  郭喬氏掃了一眼身高九尺的鄧泰山,只見他宛如一座鐵塔,只是在身邊一站,心中便充滿了安全感。有這樣的壯士在身邊護衛,路途之上就不用擔心各路賊人了,連忙向劉辯道謝。

  劉辯轉向鄧泰山道:“聽見孤的話了嗎?你帶領五十名士卒,待天亮之后即刻護送郭喬氏一家渡江去皖縣,然后保護喬玄先生一家去秣陵。”

  劉辯說完又讓鄧泰山附身湊過耳朵,耳語了一陣,鄧泰山連連點頭,拱手道:“主公盡管放心,末將一定會把喬家的人一個不落的帶到秣陵。”

  “綰兒,孤現在要走了,你可一定要帶著妹妹到秣陵來看我啊!”

  臨走之時,劉辯面帶微笑招呼大喬過來辭別。

  大喬面上帶著淡然的笑容,使勁的點了點頭,吐出了一個“嗯”字,然后又眨巴著眼睛問道:“小皇帝哥哥,將來你會是個好皇帝嗎?能不讓賊兵殺害無辜的百姓嗎?”

  “會的!”

  劉辯朝大喬自信的笑笑,攥起拳頭道:“綰兒你一定要相信我,寡人將來一定會是一個好皇帝,我會讓四海升平,海晏河清。讓諸侯臣服在我的腳下,讓世上不再有戰爭,更不會再有殺戮!”

  “好偉大喔!”

  大喬一臉崇拜的神色,使勁的鼓了下手掌,然后使出了右手小拇指:“那麼,我們拉鉤,要是你能做個好皇帝,綰兒就答應做你的妃子。”

  劉辯心里樂開了花,小蘿莉果然好騙,這是芳心暗許的節奏嗎?伸出小拇指和大喬勾在一起,笑道:“拉鉤,君子一言,美人一諾,誰也不許反悔喲!”

  “不騙人。”

  大喬嫣然一笑,露出了兩個迷人的酒窩,雖然還未成年,卻已經美得驚心動魄。

  劉辯緩緩站起身來,揮揮手,帶著其他的親兵離開了郭家大院。前往縣令衙門坐鎮,這場戰事是時候該結束了。

  來到縣令衙門,絕處逢生的縣令宋獻跪地迎接,哭訴自己孤軍無援,以區區幾百縣兵對抗將近二十倍的山越賊,最終寡不敵眾,以致城門被破,害得百姓蒙難,恨不能以死謝罪。

  劉辯安慰道:“山越賊兵勢大,就連郡太守都被俘虜了,更何況你區區一座縣城,此事非卿之罪。你能固守城池,誓死抵抗,也算是難能可貴,劫難過后的災民還需要你來安撫,起來吧!”

  “多謝大王不殺之恩!”宋縣令痛哭流涕,跪地謝恩。

  至晌午時分,戰事完全停了下來。沖進了柴桑縣城的五千五百山越賊兵被關門打狗,甕中捉鱉,一個也不曾走脫。除了少數頭目被擒之外,其他的被全部屠殺。

  一時之間,柴桑的大街小巷屍橫遍野,血流成河。這股山越軍的渠帥張節也被魏延生擒活捉,此刻正五花大綁的捆在縣令衙門前面,等候弘農王發落。

  劉辯在魯肅的陪同之下,在縣衙升堂辦公,命令蔣欽快馬加鞭趕往長江邊上的大營,與李嚴押解五百萬錢幣前來柴桑,賑濟受災的百姓,幫助那些被戰火燒掉了房子的百姓重建民居。

  這場劫難,使得柴桑縣上千戶民居被焚,數千男丁老弱被殺,被奸污的婦女更是不可計數,山清水秀的柴桑縣城正處在巨大的傷痛之中。

  聽說山越渠帥被俘,所有的柴桑居民扶老攜幼,紛紛來到縣令衙門面前,跪的人山人海,要求公開處斬匪首,以慰柴桑死去的冤魂在天之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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