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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fatman19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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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青銅劍客】三國之召喚猛將《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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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21 22:50:51 |只看該作者
三十 焚紙禱告

  就在劉辯因為獲得良將而笑逐顏開的時候,腦海里的系統再次響了起來。

  “叮咚……宿主獲得魏延愉悅點9個,現在持有總愉悅點81個……”

  聽到愉悅點又增長了9個,劉辯喜出望外。總點數已經過了80,距離自己的第三次召喚豈不是越來越近了?

  但這還不算完,劉辯腦海中的系統繼續響個不停:“叮咚……獲得董卓仇恨點10個。”

  “臥槽……這是怎麼回事?仇恨點無緣無故的增長了10個?難道我的逃走讓董卓這個大BOSS恨得咬牙切齒了?”

  “叮咚……獲得華雄仇恨點9個,宿主現在持有的仇恨點總數19個。”

  幸福來得太突然,劉辯幾乎可以想象董卓和華雄咬牙切齒的場景。

  華雄率兵過了武關之后,探子就把自己率兵向汝南撤退的消息報給了華雄。由于關東諸侯在虎牢關外虎視眈眈,華雄也不敢擅自向劉表挑起戰事,率兵退回洛陽,把自己向揚州撤退的消息回報給董卓。想來倆人此刻正在咬牙切齒的大罵自己,所以自然而然的獲得了他們的仇恨點。

  但出乎劉辯預料的是,一直沒有收獲的仇恨點今天就像洶涌的波濤一樣不可阻擋,沒完沒了,提示音又在腦海里響起:“叮咚……獲得紀靈仇恨點9個,宿主現在持有的仇恨點總數28個。”

  劉辯雖然半閉著眼睛,但心里卻樂開了花。

  看來這是紀靈搶奪玉璽不成,對自己陡生恨意。如果按照正常軌跡發展,等到紀靈把行動失敗的消息回報給袁術之后,那麼袁術的仇恨點也將會不請自來。

  這樣的話就可以進行第三次召喚了,或者把愉悅點兌換成仇恨點召喚謀士,或者把仇恨點兌換成愉悅點召喚武將,對于缺兵少將的劉辯來說,這無疑是個雪中送炭的好消息。

  但問題又來了,在謀士和武將都可以召喚的情況下,究竟是再召喚一名猛將呢還是召喚一名高智商的軍師來彌補軍團短板?但眾目睽睽之下劉辯也不能老是走神,只能等到夜深人靜之時再做計較。

  雖然遭受重創,但南下揚州的路還得走,爭霸天下的路更得走。

  與眾將商量一番之后,劉辯命令把戰死的軍卒全部掩埋掉。

  一來不能讓自己的戰士棄屍荒野,成為了豺狼野獸的美餐,二來大規模的死屍會導致瘟疫橫行,作為有眼光有雄心的未來天下之主,劉辯絕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掩埋掉死屍之后,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劉辯下令就地扎營,命甘寧、花榮、廖化三人挑選麾下的精卒輪流值夜,免得袁術軍卷土重來,殺個回馬槍。

  軍中本來有兩萬石糧食,足可維持部隊三個多月的口糧,可是被袁軍燒掉一半之后就變得緊張起來。軍中缺糧,這可是兵家大忌,稍不注意就會導致軍心渙散,繼而發生大規模的脫逃現象,補充糧草已經成為了火燒眉毛的事情。

  夜深人靜,劉辯一個人端坐在中軍帳里,準備進行第三次召喚。

  “叮咚……宿主獲得袁術仇恨點8個,現在持有的總仇恨點36個,總愉悅點81個。”

  果然不出劉辯所料,剛剛閉上眼睛,腦海里的系統就發出了提示,袁術的仇恨點果然如期而至。

  這下好了,無論是把愉悅點兌換成仇恨點,或者是把仇恨點兌換成愉悅點,總數都可以突破100,這意味著劉辯有一定的幾率召喚到李元霸、李存孝、冉閔這幾個武力過百的猛人。

  想想虎牢關前不可一世的呂布,再想想今天差點被紀靈一戟給劈了,劉辯放棄了招軍師的打算,還是先召喚一個武力超強的保鏢保護自己才是王道。如果擁有碾壓一切的武力,陰謀詭計就變成了雕蟲小技!

  “我要把仇恨點全部兌換成愉悅點,然后用107個愉悅點進行召喚。這是不是意味著我最少也能獲得武力值為102的武將,向上甚至可以獲得武力值為112的武將?”

  系統毫無同情心的打破了劉辯的美夢:“當然不能,至少現在不能!因為宿主現在只是lv1的級別,最多只能進行93個點數的兌換。”

  “呃……這也太坑……坑、坑宿主了吧?怎樣才能用100個或者更多的點數進行兌換?”劉辯蛋疼的追問。

  “當宿主召喚到十個人才之后,就可以升級到了lv2,此時可以兌換的上限便會提升到95個。當宿主召喚到的人才超過20個之后,就可以升級到lv3,此時兌換的上限就可以提上到97個。當宿主召喚到的人才超過30個之后就會升級到最高的lv4,可以使用任意點數進行召喚,並且解鎖隱藏模式。”

  “什麼……隱藏模式?有什麼用處?”

  “暫時保密,等宿主升級到lv4之后就會明白。”系統精靈絲毫不給劉辯商量的余地。

  “這樣啊,不早點說,我剛剛打算召喚超級猛將來著,看來得重新衡量一下了。暫時退出系統吧!”

  聽完了系統精靈的陳述,劉辯悻悻的睜開了眼睛,看來擁有超級猛將的夢想只能再向后推遲了。

  既然最高只能使用93個點數進行召喚,那麼意味著即便運氣好到爆,最高也就只能召喚到武力值為98的猛將,大概相當于岳云、裴元慶、楊七郎的水平;雖然比起穆桂英、甘寧要強一些,但還是無法單挑呂布,即便比起關、張兩大**,也是落在下風,並不能形成絕對優勢。

  這樣的話,還不如改變初衷,召喚軍師算了。畢竟這個年代最強的智者諸葛亮還沒有成年,其他幾個高智商的牛人司馬懿、周瑜、龐統也不知道在哪個角落里玩泥巴;如果運氣夠好,能夠召喚到智謀為98的軍師的話,完全可以抗衡賈詡、曹操等強者,趁著其他諸侯缺少幕僚之際,形成碾壓性優勢。

  “行,就這麼定了!已經召喚了兩個武將,也該換換口味召喚個軍師了。”劉辯一拍大腿,做出了最終的決定。

  其實,之所以對是否召喚軍師猶豫不決,劉辯也曾經有過其他的想法。譬如玩軍師養成,派人找到未成年的諸葛亮或者司馬懿,不管騙回來也好擄回來也罷,留在身邊培養,行不行?

  但經過一番考慮之后,劉辯最終放棄了這個想法。

  在這個信息落后的年代,在這遍地文盲的年代,在這交通閉塞的年代;想要找個無名之輩甚至是未成年人,幾乎無異于大海撈針。

  再退一步,就算你找到了,人家來不來又是一回事,就算強行擄回來,誰又能保證不會發生“橘生淮南則為橘”的故事?天賦固然重要,改變了生長的環境,諸葛亮還會是那個智慧的化身嗎?

  所以,劉辯很明智的放棄了這個念頭。還是先利用自己的外掛,老老實實的召喚幾個智囊應付著再說,至于孔明、仲達等頂級智囊,那只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

  如果想討個好彩頭的話,沐浴熏香、焚香禱告是少不了的,但在行軍途中飲水都是問題,更甭提洗澡了。況且,現在正是寒冬十一月,就算有水劉辯也不敢洗,但洗把臉換身干凈的衣服卻是可以做到的。

  命士卒打來一盆溫水,劉辯洗去臉上的塵垢,換了一身新的棉袍,然后在帥案后面跪坐。

  沐浴熏香就算是完成了,但要焚香禱告依然無法做到。事實上這個年代香還沒有問世,劉辯自然無法焚香,但焚紙還是可以的。

  光燒白紙肯定沒啥效果,所以劉辯決定碰碰運氣,打算在在白紙上寫下五個頂級謀士的名字,然后燒掉,雖然有點跳大神的感覺,但誰又敢說沒用呢?

  “那麼寫誰的名字好呢?這得仔細斟酌斟酌?”

  劉辯跪坐在桌案前面,手提毛筆,陷入了沉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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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21 22:51:12 |只看該作者
三十一 軍師駕到

  夜涼不是如水,而是如冰。

  一千八百年前的十一月,氣溫低的讓人難受。

  幸虧守衛營帳的親兵很有眼力鍵,給主公弄來了一盆木炭取暖,才讓劉辯不至于太遭罪。

  劉辯一時高興,從袖子里摸了一塊碎銀子賞給親兵,然后圍著木炭盆來回踱步,絞盡腦汁的思考到底寫下那五個人的名字?

  三國之后的軍師第一人,名氣最大的當屬輔佐朱元璋從南到北掃平天下的劉伯溫,至于他的本事是不是最大劉辯不敢肯定,但論名氣應該是三國之后的謀士第一人。

  而且,中國五千年歷史上,能夠從南方統一北方的,也僅僅只有劉伯溫輔佐的朱元璋做到了。這其中劉伯溫的功勞是不是最大,誰也不敢妄下結論;但任何人都無法否認,這里面有劉伯溫不可磨滅的功勞。

  “第一個就是劉基劉伯溫了!”

  打定主意,劉辯回到桌案前,提起毛筆,筆走龍蛇,寫下了“劉伯溫”三個大字。

  盡管靈魂來自后世,盡管身體只有十四歲,但皇室良好的教育,讓劉辯小小年紀就能夠寫出一手蒼遒有力的毛筆字,對于“劉伯溫”三個字,很是滿意。

  萬事開頭難,一旦有了眉目,剩下的事情就好解決了。順著名氣大、有本事這個思路,劉辯又提筆寫下了第二個名字——徐茂公。

  “到底是徐茂公還是徐懋功呢?”

  看著墨跡未干的紙張,劉辯有些猶豫不決。

  “算了,還是寫徐績吧!”

  劉辯把剛寫好的紙張投進木盆,重新又寫下了“徐績”兩個大字。

  在這紙張稀缺的年代,也就是他劉辯能夠這麼土豪,換了貧苦人家,只怕半個月的工錢也買不起一張宣紙。但思緒飛揚之際,年輕的弘農王也就顧不得那麼多了。

  “已經確定了劉基和徐績,第三個該寫誰呢?”劉辯放下筆墨,再次圍著木盆踱步,“吳用吧,梁山智多星,名氣也比較大。”

  筆走龍蛇,寫好了之后,劉辯忽然又投進了木盆。

  “算了,這個不能要,梁山只是一伙草寇而已,這吳用能有多大本事?能和治國平天下的大賢相比?他要是真有智慧,會同意宋江投降朝廷?論智商,恐怕還不及法正吧?”

  否定了吳用,劉辯有些頭痛。

  歷史上有名的謀士都集中在三國,自三國以后有名氣的謀略家真的不多,和讓人如數家珍的武將根本沒法比。

  思前想后,劉辯最后又寫下了三個人的名字:謝安、魏征、李善長。

  謝安——率領八萬晉兵談笑間擊破號稱可“投鞭斷流”的百萬秦軍,創造了震古爍今的“淝水之戰”,絕對當之無愧的超級智囊。

  魏征——直言敢諫,剛正不阿,治國有方,輔佐太宗李世民開創了“貞觀盛世”,能夠在伴君如伴虎的前提下讓李世民言聽計從,沒有大智慧怎麼能做到?

  李善長——作為朱元璋的左膀右臂,和劉伯溫加在一塊簡直就是臥龍鳳雛的翻版,而且地位猶在劉伯溫之上,說明李善長的智謀不在劉伯溫之下。

  “行啦,就這五個人了。”

  待筆墨稍微干燥之后,劉辯拿起寫好的五個名字,走到木盆前面,煞有介事的禱告一番,然后把紙張投進了爐火之中。

  木炭熊熊,轉眼就化為灰燼。

  劉辯重新走回桌案前跪坐,然后閉眼集中精神,開始召喚。

  “給我兌換57個仇恨點,加上現有的36個仇恨點,我要使用最高限制的93點召喚一名軍師。”

  “叮咚……宿主現在持有愉悅點81個,兌換57個仇恨點需要使用67個愉悅點,兌換完畢后剩余14個愉悅點,是否使用?”

  “是!”

  “叮咚……兌換完畢,宿主現在持有93個仇恨點,14個愉悅點,是否啟動召喚程序?”

  “啟動!我要用93個仇恨點召喚一名謀士。”

  “叮咚……系統正在啟動中,馬上給宿主提供五名候選人,然后由宿主五選三,再進行隨進抽取。”

  “第一名謀臣——南宋名臣寇準,統率75.,武力68,智力94,政治88.”

  “第二名謀臣——太平天國后期領袖,忠王李秀成,統率90,武力76,智力89,政治88.”

  “第三名謀臣——梁山軍師,智多星吳用,統率55,武力66,智力91,政治79.”

  “臥槽,寡人燒的紙真的管用了?下一個必須是劉伯溫啊!”劉辯頓時小小的激動了起來。

  “叮咚……第四名謀臣——明朝開國軍師劉基,統率71,武力65,智力98,政治89.”

  劉辯忍不住攥拳嘶吼:“哇哈哈……我的劉伯溫呀,果然出現了!”

  “叮咚……第五名謀臣——鈕鈷祿/和珅,統率48,武力57,智力88,政治85.”

  “你妹,竟然出來這麼一個玩意?你是負責來搞笑的吧?”劉辯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了一句。

  “請宿主去掉兩人,然后進行隨機三選一。”

  劉辯咳嗽一聲,做出了選擇:“給我把無用和和珅去掉。”

  “叮咚……宿主選擇去掉吳用以及鈕鈷祿/和珅,將在剩下的三人之中隨機獲得一人,請稍候片刻。”

  “劉伯溫啊劉伯溫,一定必須是劉伯溫!”劉辯雙手合十繼續禱告,“不過呢,就算抽到小諸葛也認了,但李秀成好像稍微弱一點啊……”

  “叮咚……宿主消耗93個仇恨點,獲得軍師劉基。系統召喚完畢,即將退出!”

  “哇哈哈……夢想成真啦,看來寡人真應該兼職做巫師了。”

  聽到系統給出結果之后,劉辯興奮的跳了起來,仰天大笑,激動之下差點把盛放木炭的火盆給踢翻。稍微穩定了下情緒,才想起這劉伯溫此刻在哪兒呢,怎麼沒有看到?

  正在詫異之間,守衛營帳的軍卒來報:“啟稟大王,巡夜的士卒抓到一命儒生,但他自稱是大王曾經的老師,不知該如何處置?”

  “此人姓甚名誰?”

  “自稱劉基。”親兵老老實實的回答。

  劉辯一拍大腿:“就是他,速請……算了,還是寡人自己去迎接吧,在哪兒?”

  當下在巡邏兵和親兵的伴隨之下,劉辯大踏步的出了營寨。遠遠的看見一片枯樹之下,十幾個兵卒正監視著一名身穿長袍的儒士,黑燈瞎火的看不清容貌,但劉辯卻知道這就是足以輔佐自己重奪天下的大軍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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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21 22:54:19 |只看該作者
三十二 九字妙策

  推開巡邏的士卒,劉辯大步向前,朝著劉伯溫深深一躬:“來的可是伯溫先生?寡人這廂有禮了。”

  此刻靠的近了,在士兵手中火把的照耀下,依稀可以看清劉伯溫的容貌,約莫七尺八寸左右的身高,體型中等偏瘦,相貌清臒,五官端正,大約三十歲上下的年紀。一身藏青色棉袍,外面披了一件灰色披風,雖然時值寒冬,手中卻依然握著一把羽扇。

  與諸葛亮半截黑半截白的羽扇不同,劉伯溫的羽扇是全黑的。可能在這個年代,文人雅士都喜歡拿著一把羽扇到處裝x吧,即便現在是寒冬臘月仍然寸手不離,劉伯溫這身打扮也算是入鄉隨俗,完完全全的融入了這個年代。

  “呵呵……難得殿下還認得基,真是讓人意外。”

  沒想到年輕的弘農王一眼就認出了自己,劉伯溫心情大好,抱扇還禮。

  “先生從何處來?”劉辯問了一句話之后,隨即施禮,“哦……帳外寒冷,先生還是隨孤入營再敘。”

  夜色已深,眾將已經休息,劉辯也不打擾他們,前面帶路把劉伯溫領進了帥帳,命令親兵再添上木炭,泡一壺熱茶,給劉伯溫驅寒。

  不等劉辯開口,劉伯溫就先介紹起了自己:“十年之前,基在皇宮擔任殿下的授業師傅,不料因言開罪先帝,被貶為庶人,逐出京師,從此不能再與殿下相見。一別十載,驚聞殿下先登九五之尊,轉眼又被董賊欺凌,貶為弘農王,基心中不勝憤慨,只恨無力討賊。慶幸天無絕人之路,聞悉殿下與太后逃脫董賊魔爪,在宛城募兵,劉基特去投奔,才知道殿下已揮軍南下,便追隨而來,恰在此處趕上,你我師徒終于相逢。”

  沒想到系統給劉伯溫植入的記憶竟然是自己的啟蒙老師,這也算是增加了一層雙保險,既然是君主的老師,想必忠誠可以保證,只要自己不是做的太離經叛道,劉老師就絕不會棄自己而去。

  “呵呵……孤還記得當年劉師的提點之恩,今日能得恩師再出山輔佐,猶如文王得姜尚,高祖遇子房,重奪帝位,指日可待也!”

  劉辯文縐縐的給劉伯溫送上一頂高帽,親手給老師斟滿茶杯,“劉師請用茶!”

  “基自己來便是,不敢勞煩殿下。”

  對于年輕的弘農王的表現,劉伯溫非常滿意,雖然嘴里說不敢,但還是接過了劉辯遞來的茶碗。

  劉辯嘆息一聲,沉聲道:“劉師既然來了,寡人便把困境訴說與你,恩師替寡人參謀個主意。你看我止有幾千新軍,多是由民夫組成,未經戰陣。劉表盤踞荊州不能相容,董卓每欲除之而后快,寡人欲南下揚州依附劉繇,豈料在此被袁術伏擊,損兵折將,孤心中悲愴,正不知該如何抉擇,還請恩師指點一條明徑?”

  劉伯溫搖了搖羽扇,肅聲道:“方才在與巡邏士卒閑聊之時,聽他們說那紀靈是為了玉璽而來,可有此事?”

  “正是,那紀靈口口聲聲向孤索要玉璽,卻是大惑不解。”劉辯點點頭,希望劉伯溫能幫自己解開疑惑。

  劉伯溫沉吟片刻,朗聲道:“只怕此事十有八九是李儒的借刀殺人之計,放出風聲,說玉璽在殿下與太后手中,引得野心賊子對大王不利,如此便可以不費一兵一卒除掉殿下。”

  “原來是這樣啊,寡人明白了!”

  一語驚醒夢中人,劉辯恍然頓悟,智商就是高智商,不服不行!自己和甘寧、花榮等大老粗絞盡腦汁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人家劉先生只是略一沉吟,便解開了答案。有了老劉的輔佐,自己的爭霸大業必然可以事半功倍。

  劉伯溫端起茶水呷了一口,繼續說道:“以基之見,大王不必去依附那劉繇,只需度過長江,鼓動百姓跟隨,前往秣陵縣,在此扎根立足,便可成就一番霸業。”

  “秣陵?”

  劉辯知道這就是六朝古都南京的前身,在不久的將來將會成為孫吳的政治中心,改名為建業,后來還用過金陵等其他稱呼。

  “然也!”

  劉伯溫下意識的搖了搖手中的羽扇,“這秣陵雖然是個縣城,但亦有上萬戶人口,更重要的是此城背靠紫金山,南臨長江,虎踞龍盤,氣勢不凡,隱隱有帝王之氣。倘若殿下在此高筑城墻,招徠百姓,若干年之后只怕規模不在東西二京之下。”

  劉辯頓時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雖然自己是個穿越者,但身在廬山中當局者迷之,縱然絞盡腦汁也看不到這一步,這應該就是智力和眼界的差距吧。那些兩千后的憤青以為自己穿越之后,可以輕松掃平亂世的想法實在是夜郎自大。

  “劉師大才,寡人佩服的五體投地,聊聊幾句箴言,便讓學生有種撥云見日的感覺。”

  劉辯心悅誠服之下,站起身來向劉伯溫施禮道謝。怪不得這個年代的霸主都要招攬大批謀主,看來這謀士的作用決不在沖鋒陷陣的將軍之下。

  劉伯溫呵呵一笑,示意劉辯不要激動:“殿下稍安勿躁,經過基深思熟慮,決定為殿下獻上九字之言,大王若能善用,必能重登大寶,再整河山。”

  “哪九字?請劉師提點。”

  “高筑墻,廣積糧……”劉伯溫搖動羽扇,娓娓道來。

  劉辯一愣,呃,原來劉先生也玩盜版啊?最后三個字難道是“緩稱王”,可是寡人現在已經是弘農王了,難不成要自削封號麼?

  “早——稱——皇!”,劉伯溫一個字一個字的吐了出來。

  “高筑墻、廣積糧、早稱皇?”

  劉伯溫點頭:“然也!在秣陵高筑城墻,吸納百姓,招兵買馬,廣積糧草。進可以爭霸天下,退可以自保江東,即便不能重振漢室,也可以半隅偏安,如此便可以立于不敗之地。殿下乃是先帝之子,登基之時名正言順,受命于天,乃真龍天子也。雖被董卓廢去,但民怨沸騰,諸侯對洛陽的傀儡天子多有不服,殿下正可以乘此機會在江東登基,建朝開制,大封諸侯,登高一呼,天下必有響應。何必仰人鼻息?”

  聽了劉伯溫的一番話,劉辯頓時熱血沸騰,本來以為自己要當皇帝,至少得等到掃平江東之后,按照劉伯溫的分析,再下去一年半載自己就可以登基稱帝了。

  “哎呀,先生之才勝過子房、姜尚,從今以后劉師便是寡人的軍師,助寡人再登寶座之時,定以三公之位相授。”

  劉辯再次起身向劉伯溫致謝,同時給他畫了一個大餅,希望在收買劉伯溫忠心的時候還能獲得他的愉悅點。

  “謝殿下,基必然庶竭駑鈍,全力輔佐陛下!”

  劉伯溫亦是起身回禮,對于劉辯的任命欣然接受。

  只是讓劉辯感到遺憾的是,系統並沒有提示獲得了劉伯溫的愉悅點。看來這高智商的人和赳赳武夫不一樣,簡單的加官進爵並不能讓他們從心里真正愉悅,要想獲得劉老師的10個愉悅點,還得再下點功夫。

  兩人又閑聊了大半個時辰,劉辯談性仍濃,看看木盆里的炭火已經燒透,劉辯道:“時候不早,劉師便與寡人同床共枕吧,也好向劉師繼續討教。”

  劉伯溫略作思忖,欣然答應:“既然如此,基便斗膽了。”

  當下,命親兵拿來一床嶄新的被褥,君臣二人同時在一張床上睡了,不知聊了多久,劉辯只感到睡意來襲,方才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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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借糧

  “諸位,這位是劉基劉伯溫先生,從今以后就是我軍的軍師了。”

  次日一大早,劉辯就召集了校尉以上的將領到帥帳進行軍議,把新任軍師介紹給眾將相互認識。

  “自今日起,我軍的戰略規劃就由伯溫先生主持全局,望諸將好生配合,勿要沖撞先生。”

  花榮和廖化心中雖然有些不服,但主公既然正式宣布了,也不敢頂撞,一起拱手領命:“謹遵大王吩咐!”

  魏延初來乍到,僅僅比新任軍師早來了一天,自然不會有任何不滿。而李嚴從一介小吏,一躍成為掌管錢糧的主薄,本身就是破格提拔,更加沒有不滿的理由,剩下的就只有甘寧一個人了。

  雖然落草為寇並不是甘寧的初衷,但也說明了他骨子里是個桀驁不馴的人,自己捐出了馬匹和錢財,上陣殺敵立下大功,才做了個偏將軍,他劉什麼溫憑什麼剛來就成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軍師?聽說這廝昨夜還在大王的帥帳里夜宿,一介書生,何德何能?

  “哼哼……沖撞自然不敢,但我軍糧草被燒,剩下的也就是只能維持兩個月左右,倘若再招募一些新兵,只怕連一個月也維持不下來。既然劉先生神機妙算,干脆先把糧草問題解決一下吧?”

  甘寧不想正面挑戰弘農王的權威,便給劉伯溫提出了一個難題,打算先殺殺他的威風。如果你連這個問題都解決不了的話,還配做什麼軍師?

  劉伯溫微微一笑,抱扇道:“興霸將軍言之有理,俗話說兵馬未動糧草先行,糧草的確是軍隊的頭等大事,就是興霸將軍不說,基也要想辦法解決。”

  “哦,伯溫先生有何妙計?”

  沒想到甘寧歪打正著,將了劉伯溫一軍,竟然逼出了一個好消息。倘若劉伯溫真能解決糧草的問題,倒是讓自己省心了。

  劉伯溫微微頷首:“穿過這片群山,向東八十里的東城縣有個魯家莊,莊內人丁興旺,頗有錢糧。莊主魯子敬慷慨仗義,樂善好施,聞名鄉里,多有難民前往求糧,那魯子敬一概不拒。對待難民尚且如此,想必得知大王的身份之后,這魯肅更會慷慨解囊,求個一萬石糧草不在話下。”

  一語驚醒夢中人,聽了劉伯溫的話劉辯才想起前面的這片土地是個人杰地靈的好地方,不僅僅是魯肅的故鄉,而且那英姿雄發,談笑間強擼灰飛煙滅的美周郎也是出生在這個郡內,何不趁此機會把二人招攬過來?

  “經先生提醒,寡人也想起此人來了,的確是樂善好施,聲名遠播,既然距離此處不遠,正當去借糧。”

  劉辯點頭同意了劉伯溫的提議,又問道:“先生可知道在廬江有個叫做周瑜的青年?此人今年約莫十六七歲的樣子,長得一表人才,表字公瑾。”

  “未曾聽說。”劉伯溫搖頭回答道。

  劉辯有些失望,又掃了眾將一眼:“爾等可曾聽過此人?”

  眾將盡皆搖頭:“如此年輕,從未聽說過。”

  連神機妙算的劉伯溫都沒聽說過周瑜,劉辯也沒有對這些赳赳武夫抱太大的希望,想來以周瑜的品行,以他將來“曲有誤周郎顧”的名聲,周瑜結識的應該都是一些文人雅士,這些粗人不知道周瑜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既然知道了魯肅的所在,或許能從他的嘴里打探到周瑜的消息。

  “既然如此,拔營向前,穿過這片群山之后。孤與伯溫先生去魯家莊借糧。”劉辯袍袖一揮,做了決定。

  隨著悠揚的號角,兩千六百人的隊伍拔營向南,穿梭在蒼茫的山脈之中。

  走了兩個多時辰,前進了三十多里路,終于離開了汝南界踏上了廬江的土地,綿延的山脈也被甩在了身后,地勢逐漸變得開闊平坦起來。

  問過向導之后,得知前面的驛道向東再走七八十里便是聞名遐邇的魯家莊,劉辯下令安營扎寨,決定帶著劉伯溫和甘寧,另外再帶上兩百輕騎,前去魯家莊借糧,順道把魯肅收了。

  甘寧卻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讓某上陣殺敵,甘寧絕不會皺一下眉頭,但是讓我去厚著臉皮借糧,實在做不到。劉軍師神機妙算,由伯溫先生走一趟,必然是手到擒來。某還是留下來看守大營吧,免得袁術軍再來偷襲。”

  劉辯知道甘寧不服劉伯溫,既然他不願意去,也不好再勉強。便讓甘寧撥給自己二百精騎,帶著花榮、魏延二人,跟隨著劉伯溫前去魯家莊借糧。

  “孤與軍師去借糧,最遲明日傍晚即可歸來,你等在此安營扎寨,順便讓士卒休整一日。”劉辯掃了眾將一眼,朗聲下令,“孤不在之時,軍機大事交由孤的愛姬穆將軍全權處理,穆愛姬之言,便是孤之言,眾將不得違背。”

  放眼眾將之中,最讓劉辯信任的人,也就只有未來的愛妃穆桂英美眉了。甘寧、廖化、李嚴什麼的還是差了一點點,況且也沒有絕對的權威。

  甘寧雖然不服劉伯溫,但對于穆桂英卻是心悅誠服,一個女孩子家的武藝和自己在伯仲之間,還差點被人家砍了,你還有什麼理由不服?

  “末將等謹遵大王之命!”

  在甘寧的帶領下,李嚴、廖化以及幾個校尉一起拱手領命。

  穆桂英知道劉辯把統率權交給自己是莫大的信任,當下也沒有虛偽的推脫,抱腕道:“大王盡管去便是,軍營里有桂英在,絕不會讓昨天的事情重演。”

  安排好了身后之事,劉辯這才放心的帶著花榮、魏延二將,引領了二百精騎,在劉伯溫的引路下,直奔東面的魯家莊。

  一路縱馬飛馳,在打聽了數次之后,一行人距離魯家莊越來越近,而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

  又走了三五里,便看到一座堡壘形的村莊,周圍由土墻圍成一圈,把房屋草舍包圍在里面。土墻高約三丈,上面有箭垛和望孔,還有堡樓,可見村莊有一定的防御能力。

  一條丈余寬的小河繞著村莊一圈,起到了護城河的作用,村莊大門由青磚砌成,遠遠望去,氣勢不凡,就像一座小型城樓。

  此刻,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魯家莊也已經關閉了村門,拉起了吊橋,遠遠地依稀可以看到幾個莊丁在城門樓上來回巡邏。

  劉伯溫伸手勒令騎兵暫停:“葛陂賊在廬江境內橫行多時,各個村莊俱都小心提防,我等夜晚來訪,魯家莊的人必然不會輕信,必須先去說服村民,讓他們相信我等是官兵,再靠近村莊不遲。”

  “某願意去說服村民。”花榮一抖馬韁繩,自告奮勇。

  卻被劉辯阻止:“我等數百騎夜晚來訪,村民只怕疑心很重,非三寸不爛之舌,恐怕難以說服他們。還是由伯溫先生前去交涉吧,花將軍跟在先生身邊護衛即可。”

  “諾。”

  劉伯溫和花榮一起拱手領命,策馬揚鞭朝村莊飛馳,而劉辯一行在二里之外等候。

  兩百多人的馬隊聲勢不小,雖然在二里之外止步,但隆隆的馬蹄聲還是被土墻之上的巡邏莊丁發現,急忙敲鑼示警:“有山賊來襲,全村戒備!”

  “諸位,請稍安勿躁,聽某一言。”

  就在莊丁敲鑼打鼓的時候,劉伯溫和花榮策馬來到了吊橋邊,高聲喊話:“我等並非山賊,乃是官兵,為表誠意,已經把馬隊駐扎在二里之外,還請莊主魯子敬先生出來搭話。”

  巡邏的頭領極目遠眺,發現騎兵果然已經停了下來,心中稍稍安定,對劉伯溫拱手道:“我也不瞞你,我們魯家莊有莊丁一千二百人,你這區區二百騎還真奈何不了我們。”

  劉伯溫笑著恭維道:“久聞魯家莊銅墻鐵壁,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在下弘農王殿前軍師劉基,前來拜見魯子敬先生,還望請他出來搭話。”

  “已經派人去催了,你稍等片刻就是。”頭領揮揮手,示意劉伯溫稍安勿躁。

  不大會功夫,魯肅還沒出來,倒是有三百多名精壯莊丁,俱都手持刀槍棍叉,腰懸弓箭,魚貫而來,登上了三丈高的土墻,做好了防御準備。

  花榮怒問:“我等以禮而來,爾等為何如此無禮?”

  頭領拱手道:“人心險惡,不得不防。過去山賊也曾用過詐稱官兵之術騙開莊門,雖然你二人自稱官家,我等也不敢輕信,待我家莊主來了再做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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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蛾賊來襲

  過了約莫一盞茶的時間,魯肅在十幾個門客的簇擁之下登上了門樓。

  只見他年方十六七歲的模樣,身材魁偉,相貌厚重,言行舉止間透著豪爽干練,向門樓下面的二人拱手施禮:“在下魯家莊莊主魯肅,敢問兩位貴姓大名?所為何來?”

  劉伯溫在馬上拱手還禮:“在下劉基劉伯溫,現為弘農王殿前軍師。這位將軍名喚花榮,亦是弘農王麾下大將,此番所來乃是為了求糧。”

  魯肅借著火把仔細打量二人,見俱都是儀表堂堂,器宇不凡之人,便不復懷疑。人的外表雖然能夠化妝,但從骨子里散發的氣質卻是無法偽裝的,想來那些饑不果腹的葛陂賊是沒有這等氣概的。

  “放下吊橋,打開莊門,放二人進莊說話。”魯肅揮手吩咐道。

  “就這樣放他們進來,會不會有危險?”旁邊的一名門客猶豫著提醒。

  魯肅不以為然的笑道:“我魯家莊有莊丁千余人,他們只是兩騎,有何危險?盡管開門放進來便是。”

  吊橋緩緩放下,莊門打開。

  劉伯溫和花榮並騎而入,魯肅在前引領,直奔議事堂說話。

  命婢女看了茶水之后,魯肅拱手問話:“兩位自稱是弘農王的幕僚,因何來我魯家莊求糧?”

  劉伯溫放下茶碗,搖了下羽扇,問道:“想必子敬先生知道弘農王被董卓廢除帝號的事情吧?”

  “聽說過,但朝廷之事,不是我這等山野村夫可以妄論的,小人不敢亂說。”魯肅小心謹慎的說道。

  雖然年輕,但執掌著魯家偌大的家業,已經把魯肅錘煉的胸有城府,老成穩重,完全沒有十六七歲少年的輕浮氣躁。

  劉伯溫呵呵一笑:“子敬盡管放心直言便是,那董卓倒行逆施引得天怒人怨,十八路諸侯結盟討伐,人盡皆知,子敬根本不用擔心隔墻有耳。弘農王被廢之后,逃到宛城,招募了一支新軍,準備南下揚州暫避鋒芒。卻不料在汝南遭到袁術伏擊,損失了上萬石糧草,軍中供應緊張。聽說東城魯子敬為人仗義豪爽,猶勝古之孟嘗君,大王故此前來借糧,待大王他日有所建樹之時,必然加倍奉還。”

  看劉伯溫說的誠懇,魯肅放下心來,爽朗的一笑:“肅倒是聽說過弘農王在宛城募兵的事情,沒想到竟然從我們東城南下,實在出乎預料。既然大王缺糧,又看得起魯肅,這糧不借怎麼能說得過去?”

  “哈哈……人言魯子敬豪爽,所言果然不虛!”劉伯溫搖扇大笑。

  魯肅並沒有被劉伯溫的恭維沖昏頭腦,正色問道:“不知劉先生想替弘農王借多少糧草?”

  劉伯溫伸出三根手指:“兩萬石糧食,一萬石草料,如何?”

  魯肅略作思考,開門見山的說道:“一個月前秋水泛濫,廬江多有難民,我魯家莊放賑了兩萬石糧食,現在庫存已是不多。但弘農王既然遠來,我等又是大漢子民,肅願意捐出一萬石糧食,五千石草料,另外再奉上布帛、棉花若干,略盡子民之心,至于償還那就不必了。”

  劉伯溫沒有獅子大開口,魯肅給的價碼也公道大方,而且直接說明了不用償還,更是豪氣干云。眼見一樁好事就要皆大歡喜,誰知這時候突生變故。

  有五六騎快馬匆匆來到了議事堂前,馬上之乃人是魯肅派出去到壽春討債的門客,此刻剛剛回到村莊,還沒下馬就吆喝了起來:“莊主,大事不妙!”

  “何事驚慌?慢慢道來。”魯肅一臉鎮定的問道。

  門客擦拭了下額頭的汗珠與灰塵,心急火燎的說道:“從東面來了大批蛾賊,看旗幟像是羅天王的葛陂賊,正朝著咱們魯家莊而來,距離莊子已經不足十里,我們弟兄馬快,所以超了過來。”

  “有多少人?”魯肅眉頭皺起,追問了一聲。

  門客囁嚅道:“有……有五六千人呢,我的娘誒,黑壓壓的一片,我活了二十多年,還從來沒見過這麼多賊人呢,看來咱們魯家莊這次要大難臨頭了,莊主趕緊想個主意。”

  魯肅身旁的一個刀疤臉門客突然拔刀指向劉伯溫和花榮:“來呀,把這兩人綁了,他們還說自己不是蛾賊是官府的人?若不是幾位兄弟在返程的路上撞見了蛾賊大軍,就要被這倆個賊人欺騙了,然后里應外合打開莊門,咱們魯家莊就有麻煩了!”

  花榮拔劍在手,與眾莊丁門客對峙:“我乃朝廷大將,誰敢動手?”

  魯肅雖然不太相信劉伯溫和花榮是葛陂賊的內應,但事關重大,五六千的賊兵聲勢可是不小,僅憑一千多莊丁能否守住,實在不敢說,弄不好魯家莊今天會迎來滅莊之災。因此怎麼處置劉、花二人,一時之間猶豫不決。

  眼看著局勢風云突變,議事堂里劍拔弩張,劉伯溫急忙開口,示意眾莊丁和門客稍安勿躁:“諸位莫要激動,請聽我一言,我等乃是從西方而來,那些葛陂賊來自東方,怎麼能斷定我們是賊人的內應?”

  刀疤臉冷笑道:“哼哼,莫非你以為我們魯家莊的人都是三歲孩童?你繞個圈從西面過來,就變成官府的人了?你也太小瞧我等了!諸位弟兄還等什麼?並肩把這二人砍了,杜絕內應。然后閉門死守,再派人到縣城求援,舍此之外,再無他法!”

  “且慢,且慢……”劉伯溫伸出羽扇讓眾門客不要激動,“諸位以為縣城的官兵會來救你們嗎?”

  本來還摩拳擦掌的莊丁聽了劉伯溫的話語,頓時泄氣。

  整個東城縣有三千多戶人口,五百多名縣兵,若是聽說來了這麼多蛾賊只怕躲避還來不及,更別提來救援了。

  看到自己話起了作用,劉伯溫繼續乘熱打鐵:“面對聲勢如此浩大的蛾賊,別說縣兵救不了你們,就是廬江郡的太守,只怕也不敢貿然出兵來討伐蛾賊,非朝廷大軍,不足以鎮壓。”

  “劉先生所言極是,廬江太守陸康新任,郡城之內也不過只有兩千多郡兵,還要守衛城池,只怕報到太守大人哪里,一時半刻也搬不回救兵。”

  魯肅點點頭,表示同意劉伯溫的觀點。既然劉伯溫能夠做出這樣的分析,十有八九不是蛾賊。

  劉伯溫拱手道:“魯莊主所言極是,兩千多郡兵對五六千蛾賊並無勝算,況且新任太守也未必敢傾城而出。既然滅不了賊,太守很可能不發一兵一卒,讓魯家莊自生自滅。”

  “我看先生氣度不凡,像個睿智之人,可有妙計助我魯家莊度此難關?”魯肅向劉伯溫深深鞠了一個躬,一臉誠懇的請教。

  劉伯溫背負雙手在大堂內來回踱步,把自己的主意和盤托出:“門外有兩百精騎兵,可以開門放進來與莊丁並肩作戰,如此便可以暫時抵御住蛾賊的進攻。此外,弘農王的人馬駐扎在西方八十里之處,派使者快馬加鞭的去求援,明日凌晨便可抵達,到時候里應外合,可破葛陂賊。”

  “這樣啊?”

  魯肅一手撫摸著下巴,有些猶豫。

  旁邊的刀疤臉焦急的規勸道:“莊主,千萬不要被這廝的狡辯所迷惑,若只是他們兩個內應進了莊子,尚無大礙,若是把門外的二百騎兵放進來,悔之晚矣!”

  形勢緊急,魯肅及門客不肯輕易相信,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劉伯溫知道若是不能拿出一個好主意,一時之間恐怕難以說服他們,靈機一動,頓時想到了一個妙策。

  拱手笑道:“哈哈……諸位休慌,我還有一個妙計助你們守莊,且聽劉基道來。如果魯莊主認認為某這個計策是為了騙取你們的信任,那劉基便不再說一句話,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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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造冰之計

  劉伯溫話音落下,滿屋子朝他投來期待的目光。

  這一刻,所有人才發現,劉伯溫竟然成了魯家莊的唯一救命稻草。

  縣令不管太守不救,姥姥不疼舅舅不愛,只靠著魯家莊的一千多莊丁對抗五六千殺紅了眼的蛾賊,能支持多久?

  “小子相信先生並非葛陂賊,必是有大智慧之人,魯家莊上下五千多老幼婦孺的性命就交在先生手里了。”

  想清了魯家莊目前的困境,魯肅不再猶豫,對著劉伯溫納頭便拜。

  劉伯溫慌忙扶住魯肅:“受人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更何況魯子敬捐給了我軍一萬五千石糧草,弘農王的人馬更不能坐視不理。我們軍民齊心,必能擊破葛陂賊。”

  “先生所言極是,軍民齊心,葛陂賊可破。不知先生有何妙計?”魯肅在劉伯溫的攙扶下,站直了身子,畢恭畢敬的問道。

  劉伯溫快步走出議事廳,用羽扇比劃了一圈:“莊外這條河流可助魯家莊破敵!天氣寒冷,滴水成冰。魯子敬可發動全村老幼出莊,在葛陂賊到來之前鑿開河面薄冰,把河水破到在地面之上,待葛陂賊到來之時,必然已經凝結成冰。行人走在上面,定然滑不溜足,如此便可阻滯蛾賊靠近村莊,靜待弘農王援軍到來。”

  “好一個‘造冰之計’,此計可行!”魯肅鼓掌叫好,“若是蛾賊強攻,我們正可趁著他們腳底下站不穩的時候,用弓箭射傷他們。”

  既然有了對策,魯肅及眾門客便安下心來。派人敲鑼打鼓召集全村婦孺老幼,凡十歲以上,七十歲以下者,全部拎著家什出莊,只要能盛水的,不管是木桶還是鐵勺,抑或是鍋碗瓢盆全部利用上。

  雖然天氣寒冷,河水冰冷刺骨,但挨凍總比掉腦袋好。

  因此鑼鼓一響,全莊的村民幾乎全部出動,青壯年跳進河里,踩在冰面上把結冰砸開,然后用木桶把水刮上來,再交給上面的婦女老弱,最后再傾倒在地面上。一時之間,三四千人忙的熱火朝天,渾然忘記了寒冷,不大會功夫就在地面上傾倒了一片汪洋。

  就在劉伯溫協助魯肅造冰之時,花榮快馬出莊,把情況稟報給了三里之外的弘農王。

  最后請示道:“大王,伯溫先生已經向魯子敬許諾要幫助他們擊退蛾賊,不知大王意下如何?這魯家莊的人是救呢還是不救?”

  劉辯略一考慮,隨即斬釘截鐵的道:“救啊,怎能不救?寡人是大漢的弘農王,未來還要重奪帝位,天下的子民就是我劉辯的子民,豈能見死不救?再者說了,官兵清剿匪寇,乃是天經地義的事情,袁術軍咱們都打了,還怕區區五千蛾賊嗎?”

  劉辯表面上說的冠冕堂皇,其實心里卻有自己的小算盤。

  葛陂賊人數雖多,但自己的人馬加上魯肅的一千多莊丁,在數量上也沒有吃多大虧。而且蛾賊的戰斗力肯定是沒法和袁術的正規軍相比的,這些匪寇不久前還是老實巴交的農夫,走投無路之下才做了反賊,食不果腹,衣不蔽體,缺少武器鎧甲,沒有正規訓練,能有多強的戰斗力?

  而且魯家莊周圍地勢平坦,甘寧的騎兵正好可以大展雄風,六百騎兵列好陣型,來回幾個沖鋒,這些可憐的葛陂賊簡直就是來送人頭的!

  在騎兵打垮了葛陂賊的斗志之后,再讓主力步卒趁機掩殺,說不定能俘獲大批俘虜,然后充實到自己的隊伍中,趁機擴充兵力。

  再退一步來說,即便葛陂賊一戰即潰,倉惶逃竄,最后只抓住了寥寥無幾的俘虜。但結下了這個梁子之后,葛陂賊豈肯善罷甘休,必然遲早再來魯家庒尋仇,自己正好可以借著這個機會,鼓動魯肅帶著全莊村民跟著自己過長江去秣陵定居,一步步的充實秣陵縣城的人口。

  這簡直就是上天賞賜的一箭雙雕的機會,劉辯才不會讓它從手中溜走!

  “文長,你速帶五十騎,連夜返回大營,讓穆桂英和甘寧拔營向東,全軍來救魯家莊!”

  “諾!”

  魏延答應一聲,點了五十名騎士,打一聲呼哨:“跟我走!”

  馬蹄聲隆隆,五十騎卷起塵土,向西而去。

  “走,我等也去幫助魯家庒的村民造冰,阻滯葛陂賊的進攻。”

  在劉辯的帶領之下,一百五十多人策馬來到莊外的“護莊河”邊下馬,摩拳擦掌加入了“造冰”大軍,一個個忙的滿頭大汗,不亦樂乎。

  聽劉伯溫說這十三四歲的少年就是曾經的天子,現在的弘農王,魯肅急忙過來參拜,跪倒在地:“草民魯肅,見過弘農王殿下!”

  劉辯趁機打量了一下魯肅,年輕得很,才十七八歲的樣子,看他天庭飽滿地閣方圓,一臉富貴之相,一雙眼睛十分敏銳,並不像小說中描述的那樣憨厚老實。

  “久聞魯子敬仗義疏財大名,寡人還要靠你接濟,才能度過難關,不必行此大禮。”

  劉辯把魯肅從地上拉了起來,握著他的手熱情洋溢的套近乎。為了騙到子敬先生的財產和百姓,自己必須做個合格的影帝。要想做個好皇帝,學會演戲是一門必不可少的功課。

  魯肅被弘農王的平易近人所感動,感慨道:“幸虧大王能來我魯家莊,否則今日這一劫還不知該如何應對呢!”

  劉辯拍著魯肅的手背,情深意重的說道:“君王者,舟也;百姓者,水也!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你們是寡人的子民,亦是寡人的海水,寡人這條船還要靠著你們這片汪洋海水行駛,豈能見死不救?子敬放心,我已經派人回營帶救兵去了,天亮時分便可抵達,到時內外夾攻,必然大破葛陂賊。”

  魯肅不由得感動莫名,多好的皇帝啊,年紀輕輕就能說出這麼深奧的道理,長大了肯定是堪比堯舜的明君,我干脆跟著他混算了!

  “但是,對待那些亂臣賊子,絕不能心慈手軟!”

  劉辯話鋒一轉,高聲說道,“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倘若葛陂賊攻破了魯家莊,還不知道怎麼對待莊民呢,所以我們應該用更殘酷的手段懲罰他們。光造冰怎麼能行?應該在上面放置一些鐵蒺藜、鹿角什麼的,這樣才能讓賊寇明白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的道理,這樣才能讓那些亂臣賊子幡然悔悟!”

  “大王言之有理。”

  魯肅答應一聲,吩咐幾百名門客去莊里取出一些鐵蒺藜、鹿角、荊棘什麼的,趁著水面上的冰層還沒有厚實,放置在上面,到時候必然可以殺傷葛陂賊。

  就在門客去布置陷阱暗器的時候,魯肅也悄悄打量劉辯。心說這個年輕的大王厲害啊,在正義的表面之下還暗藏了一顆腹黑的心,我和劉伯溫都沒想到在冰面上布置暗器,他卻能想到這惡毒的一招。剛柔並濟,殺伐果斷,將來必成大器。

  魯家莊方圓幾里的圍墻上火把林立,照耀的墻下如同白晝,在數千名老幼婦孺的齊心協力之下,終于在半個時辰之內制造了一片冰凍世界。各種暗器、荊棘、鹿角死死的凍在冰面上,讓人不寒而栗。腳下稍有不慎,必然會遍體鱗傷。

  “快,進莊,葛陂賊來了!”

  大半個時辰之后,站在門樓上的哨兵扯著嗓子喊了起來。

  只見東方兩三里之外,火把照耀的天空如同白晝,在曠野里搖曳著如同蒼穹的繁星,隨著遮天蔽日的塵土向前推進,吶喊聲喧囂聲越來越近。

  “進莊,升吊橋!”

  不等魯肅開口,劉辯就接管了指揮權。

  這一仗沒什麼技術含量,就是利用地上的滑冰和城墻抵御葛陂賊的圍攻,然后等待援兵到來。自己正好可以趁這個機會刷刷指揮經驗,同時在百姓和莊丁的心里樹立形象。

  “所有人排隊進莊,不得擁擠,以免造成踩踏。老幼婦孺在前,莊丁門客在后,若有違令者,必然追究。”

  劉辯在劉伯溫、魯肅、花榮的陪同下,仗劍站在門樓之上,大聲的發布命令。若是不嚴加管束,幾千人蜂擁入莊,必然會造成踩踏事故。

  在劉辯的指揮下,秩序變得井井有條,老幼婦孺在前,精壯男子在后,數千人有條不紊的退進了莊子,甚至就連踩到腳趾頭的事情都沒發生。

  莊丁門客進了圍墻之后,各自在頭目的帶領下,丟下手里的家什,背起弓箭拿起矛叉,按部就班的登上墻頭,做好了防御準備。

  就在吊橋“吱呀呀”拉起,莊門“轟隆隆”關閉的時候,五六千葛陂賊也席卷而來,齊齊一聲吶喊,把魯家莊圍了個水泄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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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神箭手

  葛陂賊于去年崛起,在淮南葛陂一帶發展壯大,故此被稱作“葛陂賊”。

  是張角三兄弟死后最強大的三股地方蛾賊,與黑山賊、白波賊並稱“地方三大害”,以壽春人羅天王為首,最多之時嘯聚了五六萬人,攻掠地方官府,誅殺豪紳,聲勢浩大。就連前任廬江太守陳造也死在葛陂賊的刀下,朝廷震驚,遂派遣車騎將軍朱儁率軍鎮壓。

  朱儁統領兩萬精兵出武關進入淮南,聯合袁術、孔伷、劉表等地方諸侯,實行堅壁清野,各個擊破的策略,耗時三個月將葛陂賊的主力擊破。羅天王見大勢已去,遂采取化整為零的對策,讓部下分散進入深山老林,與官兵進行游擊戰。

  羅天王的策略果然有效,靈帝在今年夏天駕崩,以十常侍為首的宦官與以何進為首的外戚內斗不休,最后被董卓趁機篡權,朱儁被罷職下野,天子被廢,各路諸侯義憤填膺,紛紛誓師討董,突然就沒人管他們這些蛾賊了。

  躲在深山老林里面,幾乎就要被餓死了的葛陂賊突然迎來了絕地逢生的機會!

  在經過多次打探之后,羅天王把劫掠的目標鎖定在了富得流油的魯家莊身上,聚集了五六千名信徒,浩浩蕩蕩的殺下山來,誓要將魯家莊搶個雞犬不留。

  正所謂“人怕出名豬怕壯”,葛陂賊之所以盯上魯家莊,完全由于魯肅的名氣太大,整個淮南一帶幾乎人盡皆知“東城魯子敬”賽過孟嘗君的美名,有這等肥羊擺在眼前,**了大半年的葛陂賊怎能不垂涎三尺?

  火把照耀之下,羅天王胯下五花馬,頭裹黃巾,手提大砍刀,高聲下令:“給我沖,攻破莊門,雞犬不留,全部搶上山去!男人若敢反抗,格殺勿論,女人統統帶走!”

  “殺呀,搶糧食,搶女人!”

  面有饑色的蛾賊仿佛看到了肥羊的餓狼,齊齊發一聲吶喊,揮舞著手里的矛叉棍棒,從四面八方沖向了魯家莊。

  劈里啪啦,滑倒在地的聲音頓時絡繹不絕,慘叫聲此起彼伏。

  “哎呦,地上這麼滑……要死了!”

  “好痛……腳被扎透了!”

  “不好……啊呀,眼睛被刺瞎了!”

  氣勢洶洶的葛陂賊一開始並沒有注意到地上的陷阱,一輪沖鋒之后,跑在隊伍最前面的人紛紛倒地,片刻功夫至少死傷了近百人。

  最慘的一個在滑倒后直接趴在了荊棘上面,被鋒利的荊刺一下子刺穿了咽喉,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其他的滑倒之后摔在鐵蒺藜之上,不小心踩到鐵骨多之上,撞到鹿角之上,被扎傷四肢,戳破五官的數不勝數。

  “有陷阱,暫停進攻!”

  羅天王到底是打過仗的人,見勢不妙,急忙阻止手下的蛾賊暫停進攻。

  帶了心腹策馬到前面來查看原因:“原來是莊民在地面上潑了水,造成結冰傷害我軍,真是可惡!折損了如此多的兄弟,實在是罪不可恕!攻破此莊,誓要殺他個雞犬不留!”

  旁邊一個大胡子校尉扯著喉嚨問道:“這些刁民奸猾的緊,不僅在地面潑了水,還埋藏了暗器。渠帥,你看該如何應對?”

  “怕個球!”

  羅天王惡狠狠的罵了一句,“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有寒冰我有烈火,他會潑水造冰我會伐木為薪。我等可是和朝廷精兵打過仗的聖卒,咱們是大賢良師的徒子徒孫,天公將軍的在天之靈會保佑我等!區區村莊怎能擋得住我葛陂軍?”

  鼓舞完士氣之后,羅天王對大胡子校尉下令:“虯髯曹,你帶本部人馬去周圍伐樹砍柴,回來生起大火,把寒冰慢慢融化。這些雕蟲小技能阻擋的了我葛陂大軍一時,又豈能阻擋一世?早晚必破此莊!”

  姓曹的大胡子校尉大喜:“哈哈……還是渠帥足智多謀,我這就率本部人馬去砍樹伐柴,一把大火把寒冰融化掉。”

  虯髯曹率領本部人馬走后,羅天王又對一個姓徐的獨眼龍校尉吩咐道:“獨龍徐,你帶領幾個精干的兄弟慢慢靠近到莊門前罵陣,施展攻心之策。就說趁著破莊之前開門投降,可饒村民一死,待我融化了寒冰,攻破莊子之后,定然殺他個雞犬不留!”

  “諾!”

  獨龍徐答應一聲,招呼了百十個精悍的士卒,小心翼翼的行走在冰面上,來到一片弓箭的射程之外但又能搭話的地方停下了腳步。

  揮舞著手里的樸刀,耀武揚威的喊道:“莊里的人給我聽好了,我是羅天王渠帥手下的校尉獨龍徐,我大軍前來你魯家莊求糧,是你們魯家莊天大的榮幸,怎敢閉門拒絕?爾等若是識相,速速打開莊門,獻上糧草女人,加入我葛陂大軍,可饒爾等不死!待我大軍攻破莊門之時,悔之晚矣,必然殺你個雞犬不留,老幼不存……”

  “放箭射他!”

  魯肅大怒,揮手下令圍墻上的莊丁放箭。

  “嗖、嗖、嗖……”

  一陣箭矢如同雨點般灑落,但由于獨龍徐選擇的位置極佳,普通弓箭的射程難以到達,在距離這幫葛陂賊尚有十幾步的時候便成了強弩之末,紛紛墜落到地面。

  獨龍徐得意不已,仰天大笑:“你們射呀,繼續射呀?怎麼沒有把老子射死?”

  看到獨龍徐囂張的表情,幾個門客明知道弓箭難以射到他,但心中不忿,彎弓搭箭,又射出了十幾枚箭矢,卻也只是徒勞無功而已。

  “哈哈……真他娘的弱智,白白的浪費弓箭!”

  獨龍徐幾乎笑彎了腰,前仰后合,用手里的樸刀拄在地上方才站穩,“真是笑死老子了,一大群白癡,你們這些劣等貨就不配擁有這片富饒的田地。”

  笑罷之后,獨龍徐突然提起手里的樸刀,朝著門樓上挨著指了一圈:“你、你、你……還有你,老子記住你們的模樣了,都他娘的給老子等著!老子好心勸你們投降,反而用弓箭射我,簡直是恩將仇報。等攻破了莊門,老子非把爾等捆在樹上,亂箭射成馬蜂窩!”

  門樓上人聲嘈雜,劉辯悄悄的推了下身邊的花榮:“射瞎他的另一只眼睛。”

  “某正有此意!”

  花榮微微頷首,借著人群的掩護,悄悄從背上摘下強弓,彎弓搭箭,瞄準了囂張跋扈的獨龍徐,“自今日起,世上便再無獨龍徐!”

  “噗”的一聲,一支利箭帶著風聲,正中獨龍徐的另一只眼睛。

  “啊呀……痛死我也,我的眼睛!”

  尋常弓箭的射程只有一百丈左右的距離,而獨龍徐選擇的位置距離城墻少說也有一百二十丈左右,這一箭是怎麼射過來的?

  但那已經不重要了,因為此刻他的獨眼已經看不見了,從今日起獨眼徐就變成了瞎眼徐!

  “不好,莊里有神箭手,快扶老子離開……”

  眼睛雖然疼得要命,但獨龍徐還不想死,好死不如賴活著,就算當個瞎子也比就此送命強。明白了這個道理,獨龍徐嚇得哇哇大叫,轉身逃跑的同時,大聲命令手下保護自己。

  “還想走嗎?”

  花榮冷笑一聲,繼續拈箭控弦,彎弓射出。

  “嗖、嗖、嗖……”

  連射三箭,每一箭都例無虛發,瞬間就有三個蛾賊被射倒在地。

  其他蛾賊頓時嚇得魂飛魄散,也顧不得攙扶獨龍徐了,忙不迭的抱頭逃竄。慌亂之中自相踩踏,再加上腳下滑不溜足,如同下鍋的餃子一般紛紛跌倒在地,片刻間就傷亡了幾十人,剩下僥幸逃走的也無不掛彩。

  身邊的隨從死的死逃的逃,獨龍徐叫天不應叫地不靈,又怕身后射來冷箭,摸索著向前逃命。腳下一個不慎滑倒在地,正好仰面跌倒在鹿角之上,整個人瞬間就被銳利的鹿角刺穿,自后背入前胸出,登時斃命。

  “嘖嘖……好厲害的箭法,便是李廣在世,想來也不過如此。大王麾下有如此良將,何愁天下不定!”

  魯肅對花榮的箭法欽佩不已,豎起了大拇指。眾門客也紛紛交口稱贊,對花榮的箭術佩服的五體投地。

  劉辯笑道:“花將軍的箭法的確出神入化,他的綽號便是‘小李廣’,縱然李廣在世,也難言必勝。”

  “大王過獎了,末將怎敢與李廣將軍相提並論。”花榮心中雖然得意,但也沒有忘形,拱手謙虛了一句。

  劉伯溫觀看了一陣葛陂賊的舉動,胸有成竹的道:“賊兵伐樹木去了,一時半刻的不會發動強攻。只需留下一半莊丁守護即可,其他人下半夜再來替換,養足了精神,明日才能更好的殺敵。”

  劉辯一揮手,按照劉伯溫的建議作出了部署,讓花榮帶領一半莊丁在城墻上守護,其他人回去睡覺,等到下半夜再來替換。待天亮援兵到來之時,便可以打開莊門殺出去,兩面夾擊這些葛陂賊,收割大好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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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大將風度

  晨曦初露,東方微微露出魚肚白。

  魯家莊的人經過輪流休息之后,一個個煥發了精神,手持武器登上城墻,準備迎接葛陂賊即將發起的強攻。

  盡管寒風凜冽,劉伯溫依然沒有忘記帶上羽扇,掐指一算,胸有成竹的道:“諸位盡管寬心,按照路途計算,大王的軍隊不超半個時辰便會抵達。到時候大家內外夾攻,必然大敗葛陂賊。”

  魯肅躬身施禮:“一切便由伯溫先生全權指揮了!”

  為什麼不是弘農王?因為那小子正在床上睡大覺呢,昨夜勞累了大半夜,饑寒交加,年輕的大王決定任性睡個懶覺。只是對付區區幾千蛾賊而已,身為君主有必要身先士卒嗎?

  寡人手底下有劉伯溫、有魯肅、有穆桂英、有甘寧、有魏延,哪個不是大名鼎鼎的人物?如果連區區幾千蛾賊都搞不定,還談什麼爭霸天下?那樣干脆也別混了,帶著唐姬隱姓埋名,默默無聞的度過余生算了……

  大將風度是怎麼說著來的,“泰山崩于前而不變色,麋鹿興于左而目不瞬”,外面殺得天昏地暗,老子睡得昏天黑地,這就叫大將風度!

  六千蛾賊把魯家莊圍困了一夜,周圍的樹木被他們燒了個精光,在烈火的炙烤下雖然沒有挨凍,但熬了一整夜沒有入睡,難免各個精神恍惚。

  羅天王看到地面上的寒冰基本上被化開了,吩咐埋鍋造飯:“弟兄們飽餐一頓,然后拼死攻下魯家莊,聽說里面有的是糧食美酒,雞鴨牛羊,大家在莊子里享幾天清福再走,反正一時半會的官府也不會過來圍剿!”

  “破莊!”

  在羅天王的鼓動之下,精神有些蔫了的葛陂賊重新興奮了起來,一個個摩拳擦掌,活動著筋骨,準備用過早餐之后,全力攻打魯家庒。

  雖然這個村莊的防御足夠堅固,但畢竟是由土墻構成,高度也是有限,和青磚黑瓦砌筑的郡城乃至縣城都無法相比,破莊只是遲早的事情而已。想到馬上即將迎來一場饕餮盛宴,蛾賊們開始大呼小叫,歡呼雀躍起來。

  “不好,渠帥,西方有馬蹄聲!”

  一個端著飯碗正向嘴里扒飯的屯長聽力極佳,一口粟米飯突然噎在嘴里,緊張兮兮的向正端坐休息的羅天王報告。

  “當真?”

  羅天王吃了一驚。

  魯家莊周遭地勢開闊平坦,最適合騎兵作戰,這種地形步兵遇上騎兵簡直就是送人頭。別看自己這邊有五六千人,真要是來一支千人以上的輕騎兵,那就只有等著挨揍的份。而自己這邊全軍上下也不過止有百十匹劣馬,屯長以下的人員想也休想!

  豎起耳朵沒聽見什麼動靜,羅天王又趴在地下,把耳朵貼到了地面,這次果然聽到了隆隆的馬蹄聲。

  能當上一方蛾賊的領袖,最多的時候掌管五六萬人,羅天王還是有些本事的,皺眉道:“聽這馬蹄聲,至少有五六百騎,而且還是西涼馬,十有八九是官兵來了。弄不好后面還有步兵!”

  但即將到手的肥肉又不想放棄,更何況昨天晚上至少死傷了兩百多名弟兄,就這樣灰溜溜的離開,以后羅天王的招牌算是砸了,那些本來就對他不服的小股葛陂賊弄不好就自立門戶了。

  “都他娘的別吃了,給老子打!”

  羅天王從地上一躍而起,順手奪過了一名軍候的飯碗摔在了地上,扯著嗓子嘶吼道:“咱們忙活了一整夜,哪個甘心無功而返?就算有官兵來援,咱們也要把魯家莊這塊骨頭啃了。鄧泰山、彭三刀、楊長臂各自率本部攻莊,虯髯曹、朱五六率領本部人馬向西,阻擊官兵!”

  隨著羅天王一聲令下,悠揚的號角響起,五六千葛陂賊一聲吶喊,開始向魯家莊發起了猛烈的攻擊。而與此同時,年輕的弘農王正在魯肅的床榻上睡得正酣。

  地面上的結冰已經被焚燒的樹木所融化,三四千葛陂賊端著武器,扛著梯子跨過護莊河,從四面八方的向魯家莊發起了強攻。

  而莊丁們毫無畏懼,利用圍墻的優勢向蛾賊發射箭矢,投擲石塊,阻止殺傷敵人,一時間喊殺聲震耳欲聾,雙方互有死傷,場面陷入了膠著狀態。

  轟隆隆。

  西方的馬蹄聲愈來愈近,令人聞之膽寒,卷起的塵土直沖云霄,殺氣騰騰。

  震耳欲聾的蹄聲中一道清脆的鈴聲如此的特別,讓人過耳不忘,既像天籟之音又像死神的召喚,有鈴聲的地方就有甘寧,是的,他來了!

  一匹黑色的駿馬猶如離弦之箭一般,總是將大部隊遠遠的甩在身后,而這一次也不例外。

  “巴郡甘興霸在此,逆賊還不授首!”

  甘寧匹馬單戟,沖鋒在前,瞬間就沖進了蛾賊的人群之中,手中的長戟大砍大伐,收割著大好人頭,片刻間,就砍殺了二十幾人。

  虯髯曹手提一桿長矛,騎在一匹黃驃馬上大聲指揮:“孤身一人沖陣,真是夠狂妄的,弟兄們並肩上,宰了他!”

  只是葛陂賊還沒有把甘寧圍攏,后面的四百多騎就席卷而來,猶如在田地中開墾的重犁一般,所過之處血肉模糊,躲避不及的葛陂賊被砍死踩死的不計其數。

  甘寧匹馬當先,直撲虯髯曹,戰無三合,一戟刺于馬下,反手拔出佩刀,割了首級懸于馬上,高聲喝道:“逆賊頭目已經授首,還敢再戰?”

  統率的校尉既死,又有數百同伴被踐踏在官兵的馬蹄之下,這一營葛陂賊頓時士氣崩潰,或者投降,或者潰逃,或者向羅天王的主力方向撤退,兵敗如山倒便是如此。

  甘寧的騎兵在前面沖陣,穆桂英、廖化督率步卒隨后殺到,跟在后面收編俘虜,不服者亂刀砍殺,不消一盞茶的時間,虯髯曹掌管的一千葛陂賊頓時土崩瓦解。

  虯髯曹部一觸即潰,朱五六的一營人馬頓時陷入苦戰,軍心渙散,且戰且退,慢慢的向主力靠攏。手底下的兄弟就是本錢,面對著兇悍的官兵,傻子才願意送人頭,朱五六此刻只想著怎麼從戰場上撤退,根本無心戀戰。

  沒想到同伴如此不堪一擊,或者沒想到來的官兵如此兇悍,正在攻打魯家莊的三營葛陂賊頓時慌了手腳,再僵持下去就是內外夾攻的局面,弄不好會全軍覆沒,還是趁早逃命吧!

  這些蛾賊本來就沒有什麼軍紀,慌亂之中誰也不管誰了,三營人馬各自為戰,慌不擇路的后退,鄧泰山、彭三刀、楊長臂三個校尉各自領了本部人馬,向東逃竄,也顧不得招呼羅天王,能跑一個算一個吧!

  劉伯溫站在門樓上,手中羽扇一揮:“落吊橋,花榮將軍率領莊內的人馬出城助戰去吧,千萬切記,能俘虜就不要殺生,我軍正缺兵少將,這些蛾賊正好可以充實我軍兵力。”

  “諾!”

  花榮答應一聲,綽槍上馬,帶領了跟隨而來的一百五十騎再加上莊內的兩百騎,引領著五百名莊丁,蜂擁出莊,與西面來的人馬遙相呼應,前后夾攻葛陂賊。

  眼見大勢已去,羅天王嘆息一聲,只得引領了本營人馬向東倉惶逃竄。

  轉過一個山坡,突然鼓聲一響,殺出數百官兵,一個個手持明晃晃的武器,身披札甲,威風凜凜的賭住了去路,為首之人正是魏延。

  打不過袁術手下的正規軍,還能打不過這些面黃肌肉的葛陂賊?看到本方人馬殺的蛾賊哭爹喊娘,這些士兵頓時覺得做弘農王的士兵好幸福。難得遇上軟柿子,不逮住機會建功立業怎麼能行?因此雖然官兵的人數不如羅天王的部曲,但是卻毫無懼意。

  “拼死沖過去!”

  沒想到撤退的時候遇到了官兵的埋伏,羅天王氣急敗壞,親自提了樸刀開路,與魏延戰有七八回合,一招不慎,被提了腰帶,生擒活捉了過去。

  就連大當家的渠帥都被生擒活捉了,剩下的葛陂賊頓時軍心崩潰,這仗還打個毛線啊,干脆投降算了!

  “我等願降,還望官爺刀下留人!”

  千余名葛陂賊紛紛丟下手里的武器,跪地求饒。魏延也知道弘農王缺兵少將,自然不會濫殺無辜,帶領著士卒把俘虜全部押解回去,與大部隊會合。

  戰斗結束,官兵與魯家莊的聯軍大獲全勝,僅僅折損了兩百多人,卻斬殺了七八百蛾賊,俘虜了兩千五百多人,甚至就連縱橫淮南的葛陂賊大頭目羅天王都被俘虜了,這勝利來得如此輝煌,實在讓人意外。本來因為遭受袁術襲擊而士氣低落的隊伍頓時變得士氣高昂起來。

  不等硝煙散去,穆桂英策馬進了魯家莊,見到劉伯溫的第一句話就問:“大王何在?可無恙否?”

  劉伯溫指了指魯肅:“問魯子敬,”

  魯肅派了親信帶領穆桂英去尋找劉辯,進屋之后才發現這個未婚夫竟然睡得昏天黑地,鼾聲大作,仿佛這場戰爭根本與他無關一樣。

  “這……這真是讓我無話可說了,難道這就是大將風度?這就是宰相肚里能撐船?”

  穆桂英整個人頓時凌亂了,更要命的是……這家伙竟然裸睡,這大冷天的,也不怕感染了風寒,你是有多久沒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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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龍陽之好

  “啊嗚……仗打完了?”

  在穆桂英的努力之下,年輕的弘農王千呼萬喚始醒來,揉著惺忪的睡眼,打著呵欠問道。

  穆桂英扭著脖子看向窗外:“大王你先穿上衣服再說話,堂堂君王,脫光衣服睡覺,成何體統?”

  劉辯伸了伸懶腰,一臉無辜:“你以為寡人想裸睡啊?昨晚和百姓同甘共苦,不小心把衣服弄濕了,差點沒把我給凍死。這不拿去給婢女烘烤了嘛,只好暫時這樣咯!”

  穆桂英不由得噗嗤一笑:“大王你就不怕蛾賊攻破了村莊,殺了進來?看到你這幅樣子,一刀下去,說不得先帝的血脈就要斷了。”

  “孤才不怕!”劉辯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若是這樣,我相信愛姬你肯定第一個跳出來阻止。”

  穆桂英臉色羞赧,撇嘴道:“好啦,好啦……休要在這里貧嘴,那蛾賊的頭目羅天王已經被魏延生擒,正等著大王你發落呢,快點穿衣起床。”

  床頭上擺著兩套衣服,一套是魯肅昨晚送來的他自己穿的衣服,但由于過于寬大,劉辯自然不會穿,要不然也不會裸睡了。另外一套就是婢女剛剛送來不久,連夜烘烤干燥的衣服。

  “來來來,愛姬你幫寡人更衣。”

  劉辯伸手招呼穆桂英,一副戲謔的表情。

  穆桂英撅嘴:“不幫!你讓我上陣殺敵,桂英絕不會說半個不字,讓我替你更衣,還是算了吧!這溫柔活路,桂英做不來,只怕手重弄疼了大王,反而不好。”

  “等以后寡人登基了,后/宮三千佳麗,你再想給寡人更衣,只怕要等到猴年馬月咯!”劉辯悻悻的摸起內/衣,向穆桂英發出威脅。

  “我不許你娶三千佳麗!”

  穆桂英立刻表示抗議,但想想未婚夫是未來的一國之君,怎麼可能只有一兩個女人?頓時有些悶悶不樂,“最多只能娶三百個。”

  劉辯頓時樂了,這古代的女人就是通情達理,給自家男人把指標放的這麼寬,后世的小三小四小五簡直弱爆了,穆家姐姐一張嘴就給了三百個名額,自己還有什麼不知足的呢?

  “既然愛姬不肯給孤更衣,那就喊兩個婢女過來伺候寡人。”

  劉辯正要自己穿衣服,卻臨時又改變了主意,打算挑釁下穆桂英,看看她會不會吃醋?自家未婚夫的身體讓別的女人撫摸,她就一點也不介意?

  穆桂英果然表示反對,一雙美目瞪得滾圓:“就連穿衣服都要女人伺候,大王將來怎麼治理天下?難道你連衣服都不會穿麼?”

  “嗯嗯,寡人從小到大都是由婢女伺候更衣的,自己還真不會穿。要是愛姬不幫寡人穿衣,就去給我喊幾個婢女過來吧!”劉辯忍著笑意,煞有介事的說道。

  穆桂英當然不會信他的鬼話,突然轉怒為喜,笑嘻嘻的道:“婢女我是不會給你找的,衣服我也不會幫你穿。要不然我去喊伯溫先生或者魏延將軍來給大王穿衣吧?也好讓他們看看大王的皮膚有多白。”

  既然穆桂英不肯就范,劉辯也無可奈何,心中卻又不甘,一邊穿衣一邊惡搞道:“寡人提醒你,你若不能哄我開心,孤早晚要讓伯溫先生看看我的皮膚有多白。”

  穿戴完畢,掃了一眼目瞪口呆的穆桂英,一種爽快感突然從劉辯的心底井噴,從發梢爽到全身每一個細胞,一種大仇得報的感覺怎麼也揮之不去!

  劉辯得意洋洋的出門而去,只剩下穆桂英一個人在屋里發呆,兩只手不停的比劃:“什麼意思?難道這家伙還有龍陽之好?竟然拿這個威脅我,我也是……無話可說了。”

  議事堂內。

  眾將及魯肅、劉伯溫等人束手而立,正等著弘農王前來處置俘虜。

  “不好意思,寡人昨夜感染了風寒,身體不適,故此未能與諸位共同殺敵。”

  穿戴整齊的弘農王一臉嚴肅的走進大堂,拱手向眾人解釋自己缺陣的原因。當然也沒人敢問他干嘛去了,古往今來,有幾個君主親自上陣殺敵的?這其實沒什麼好解釋的,也沒人敢有非議。

  “大王饒命,聽說大王正在招兵買馬,罪民願歸順大王,為殿下效犬馬之勞!”

  看到眾將齊刷刷的向來的少年行參拜禮,五花大綁的羅天王頓時跪倒在地求饒。

  旁邊一個身高九尺的大漢冷哼一聲,鄙夷道:“自從起事的那天起,某就抱定了必死的決心,既然被俘,死則死矣!何故屈膝求饒,丟了我葛陂軍的節氣?”

  羅天王大怒,狠狠的瞪了大漢一眼:“鄧泰山,你給老子住嘴!要不是你們擅自退兵,各自為戰,老子能被俘虜嗎?”

  “既然被俘,多說無益,唯有等死而已!”

  鄧泰山怒斥一句,閉上眼睛,再也不肯多說一句話。

  劉伯溫向劉辯介紹道:“這人就是葛陂賊的大頭領羅天王,是被文長將軍擒獲的。那個大漢叫做鄧泰山,是葛陂賊的頭號猛將,是被甘寧將軍擒獲的,請大王發落。”

  羅天王磕頭如搗蒜:“大王饒命,大王饒命……羅天王願為大王效力,但求刀下留人!”

  這廝身為起義軍領袖卻這般貪生怕死,毫無骨氣,劉辯心中頓生惡感。

  你他娘的忽悠老百姓替你流血賣命,自己卻如此惜命貪生,對得住那些跟你造反的窮苦百姓麼?相反,對于視死如歸的鄧泰山卻有了一些好感,且不說有沒有本事,至少算得上一條漢子。

  “給我推下去砍了。”劉辯面無表情的揮手下令。

  羅天王幾乎嚇癱了,哭求道:“罪民已經認罪,願為大王效力。人皆言大王求賢若渴,為何不能相容?”

  劉辯其實並沒有真的想殺羅天王,這家伙現在還有利用價值,只是殺一下他的威風而已。盤踞在淮南各地的葛陂賊最多的時候有五六萬,即便現在已經大不如前,但兩三萬總是有的,正好可以利用羅天王招降這些草寇,擴充自己的兵力。

  劉辯現在正是起步價段,缺兵少將,而收編反賊草寇正是壯大實力的捷徑,劉辯不可能不明白這個道理。歷史上的曹操之所以能迅速壯大,與他擊破並收編了百萬青州兵有著莫大的關系,甚至可以說如果沒有青州兵的歸順,曹操就不可能迅速的發展成最強的諸侯之一。

  當然,所謂的百萬青州兵,並不是說兵力的人數已經超過了百萬,而是青州黃巾的總人口數,包括老幼婦孺,拖家帶口的算進去,總人數達到了百萬之巨,其實真正有戰斗力的不過在十幾萬左右,在經過遴選之后能挑出七八萬兵卒就不錯了。

  劉辯端坐大堂中央,目無表情的道:“你扯旗造反,對抗朝廷,此為不忠,死罪一也!劫掠百姓,為禍鄉里,此為不仁,死罪二也!你刻薄寡恩,眾叛親離,死罪三也!有這三條死罪,寡人要殺你,難道你很冤枉嗎?”

  “被逼造反,迫不得已,劫掠百姓,乃為求生……”羅天王癱跪在地上替自己狡辯,“至于大王說的刻薄寡恩,眾叛親離,更是子虛烏有的事情。”

  劉辯的目的就是把羅天王一步步的帶進自己坑里:“既然你說自己沒有眾叛親離,為何你的部曲都舍了你逃跑?如果你能招募萬人來投,寡人非但不殺你,還會封你做將軍,你看如何?”

  聽到弘農王總算松口,嚇得半死的羅天王終于松了一口氣,又開始磕頭:“罪民願為大王效力,請大王放某上山,必然勸說部曲來降。”

  劉辯不屑的一笑:“你別看孤年輕,我書讀的比你多,你騙不了我!寡人放你回去了,猶如放虎歸山,泥牛入海,你要是還能回來才怪。你要勸降部曲,可以修書一封,寡人自會派人送去。”

  “若是放某回去,或許能勸說萬人來降,僅憑一封書信實在不能。殿下便是殺了某,也做不到!”羅天王頭搖的像撥浪鼓,可憐兮兮的哀告。

  “那麼五千人如何?”

  看到羅天王不像耍滑頭,劉辯伸出了五根手指頭,降低了自己的要求。

  羅天王依然搖頭:“五千也招不來,除非殿下放罪民回去。”

  劉辯勃然大怒,一拍桌案,怒斥道:“我看你是老壽星吃砒霜,活得不耐煩了!左右,給我把這廝拉下去砍了。”

  魯肅站出來說道:“大王,肅聽說現在的葛陂賊各自為政,除了羅天王之外,其他還有宋黑塔、鄧墨、褚金剛等幾大股,平日里並不聽羅天王的調遣,讓他召喚一萬人來投降,實在是難為他了。”

  難得有人替自己說話,羅天王趕緊附和:“多謝這位先生替某說話,你說的一點都不差,自從被朱儁擊潰之后,宋、鄧、褚三人根本不聽我的調遣了,更不用說召喚他們來歸順了。小人最多能召喚三千左右的弟兄來投,再多實在沒有把握。”

  “魯子敬果然實在,看來這羅貫中也不是信口開河。羅天王是來劫你的魯家莊的,你都能以德報怨,在這亂世之中還有比這忠厚的人嗎?”

  劉辯在心里感慨一聲,瞅著羅天王額頭冒出斗大的汗珠,也不像說謊的樣子,沉聲道:“既然如此,你便修書一封給你的部曲,召喚他們來投靠寡人。若是不足三千,便是少一人,也要取你首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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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 孤之蕭何

  既然羅天王求饒,鄧泰山自然也不會討死,當即跪地請降,畢竟螻蟻尚且貪生。

  劉辯悄悄的用系統分析了一下兩個蛾賊頭目的能力,驚喜的發現鄧泰山的武力竟然達到了84,雖然統率只有67,但也算是個可用之才,欣然接受了他的投降,並加封鄧泰山為校尉。

  鄧泰山喜出望外,再次跪地謝恩,劉辯順手收獲了8個愉悅點,使自己的愉悅點總數達到了22個。

  而羅天王的統率為75,在這方面比鄧泰山稍微強一些。武力數值為76,又比鄧泰山稍微弱了一點,總起來看這兩個人的能力在伯仲之間,因此劉辯也賞賜了他一個校尉。

  在劉辯看來,本來很公道的兩件事情卻收獲了截然不同的效果,因為從羅天王身上獲得的不是愉悅點,而是7個仇恨點。

  至于原因,劉辯用腳趾頭想想都能明白。

  鄧泰山本來是羅天王的部曲,現在卻要和他平起平坐,羅天王心中自然不忿。但老子用人豈能按照你們的資歷?老子要的是能力!

  “哼,早晚必借你的人頭一用!”

  劉辯在心里冷哼了一聲,暗自打定了主意。等這廝把葛陂賊招募過來了之后,再找個機會過河拆橋。

  處理完了羅天王的事情,劉辯又吩咐眾將,軍事大權交由穆桂英全權處置,你們幾個商量著把俘獲的葛陂賊整編一下,全部擴充進隊伍。在魯家莊安營扎寨,休整三五日再啟程南下。

  “諾!”

  諸將答應一聲,簇擁著穆桂英出了議事堂,到莊外整編俘虜去了。

  搞定瑣事之后,劉辯把重心轉移到魯肅的頭上,拱手道:“魯子敬經營著偌大的家業,必有非凡才能。寡人正是用人之際,何不加入孤的麾下共創一番基業,如何?”

  劉伯溫搖著羽扇在旁邊煽風點火:“不僅僅要魯子敬一個人加入,更應該帶著你的莊丁和村民跟著大王去秣陵,這次雖然俘虜了羅天王,但還是逃走了不少蛾賊,過些日子,必然再來尋仇,魯家莊已然是不能待下去了。”

  劉伯溫說的話擊中了魯肅的軟肋,他也知道淮南一帶的葛陂賊可不僅僅只有羅天王一個部落,其他各部加起來至少還有兩三萬人。這些部落雖然不是一家,但在對外上還是比較一致的,尤其痛恨和官府有來往的村莊,若是讓他們知道了今天的事情,哪個月黑風高的夜晚說不定就殺了過來,到時候無人救援的話,魯家莊恐怕就會迎來屠莊的劫難。

  但魯家之所以富可敵國,除了一半是經商所得之外,另外一半就是魯家莊周圍肥沃的田地,就這樣舍棄了,魯肅又感到肉疼。猶豫不決之下,決定去征求祖母的意見。

  “肅心中彷徨,容我去詢問一下祖母之意。”

  劉辯拱手:“既然有長輩在堂,自然該如此,孤陪你一道去探望老夫人。”

  魯肅今年只有十八歲,就算他是經商奇才,想要在這般年紀創下這樣的家業,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因此只有一個解釋,魯家的產業是祖傳的,只是在魯肅的手中發揚光大而已。

  魯家的發達始于魯肅的祖父,除了種田墾地之外,魯家開始涉獵各種商業,販魚、販馬、販鐵,甚至就連朝廷嚴管的私鹽也偷偷販賣。就在魯家的經濟開始騰飛的時候,魯肅的祖父因病去世,由魯肅之父魯滌開始接管魯家的產業。

  但魯肅的父親也是一個短命鬼,剛剛過了三十歲便犯了魯肅祖父一樣的毛病,兩腿一蹬就翹了辮子。那一年,魯肅只有八歲。

  而魯肅的祖父只有一個兒子,魯肅的父親也只有一個兒子,因此魯肅也就成了魯家唯一的男丁。在祖母的拉扯之下,魯肅逐漸長大成人,祖孫二人齊心協力,把魯家的生意經營的風生水起,逐漸成為了聞名江淮的富商。

  這里面魯肅祖母的功勞不可磨滅,甚至可以稱得上居功至偉,只是老夫人在外人面前總是把金貼在孫子的臉上而已。因此魯肅平時最聽祖母的吩咐,此刻遇到了難題,自然首先想到了祖母。

  劉辯心細如發,略一思忖,便知道能否收服魯肅,甚至是否能“騙到”魯家的財產,這關鍵都在魯肅祖母身上,因此見面之后恭敬有加,持之以禮,哄得魯夫人心花怒放。

  魯夫人聽了孫子的為難之后,以手中拐杖拄地,朗聲道:“大丈夫當帶三尺劍,建不世之功,勝過經商種田千百倍也!既有出將入相的機會,焉能再做守田之奴?區區一個魯家莊,丟棄了便是,有何心疼?若是能輔佐大王得了天下,自然不會虧待于你!我魯家的財產只留下少許供家族開支便可,其他的全部獻給殿下充作起事之資。”

  “老夫人如此慷慨,大恩不敢言謝,待劉辯重振漢室之時,魯家子孫封侯,世襲罔替。”

  劉辯被魯夫人的慷慨所震驚,彎腰稱謝,同樣開出了不菲的砝碼。

  既然祖母都這樣說了,本來就動了心的魯肅自然不會再說什麼,當即向弘農王施禮:“肅願意追隨大王左右,以供驅使。雖殫精竭慮,必無怨言。魯家莊現有錢幣五千萬株,黃金七千金,糧食八萬石,布帛一萬一千匹,願意全部充作軍資,助大王重登九五!”

  劉辯嚇了一大跳,這魯家果然是富可敵國啊,何氏家族拼死拼活才給自己湊了一千萬錢,這魯肅一張嘴就吐出了這麼多貨,寡人簡直要跪了!

  發動起所有的腦細胞,劉辯在心底悄悄的計算這筆錢財的價值。衡量各種因素在內,換算成穿越之前的貨幣,魯肅捐出來的這筆財產價值大約在數百億以上,絕對的大手筆,對于自己的興漢大業,簡直是下了一場痛快淋漓的甘霖。

  有了這筆錢,至少能讓劉辯招募到十萬軍隊,並且足夠維持一年的俸祿開支,在諸侯剛剛起步的階段,這筆巨資絕對堪稱天文數字。

  雙手緊緊的握住魯肅的肩膀,劉辯激動的道:“子敬傾囊相助,寡人此生必不負你,待我君臨天下之時,你便是孤之蕭何。”

  有了魯肅的巨資注入,所有的難題全都迎刃而解,每個俘虜發下一串銅錢,再恩威並施,一個個頓時把大賢良師的教規教條拋在了腦后,笑逐顏開的發誓為弘農王賣命。

  一兩日后,得了羅天王的書信,那日逃走的彭雙刀、楊長臂都將信將疑的派了使者前來探聽風聲,被劉伯溫一番哄騙,悄悄塞了幾塊碎金子,頓時哄得暈頭轉向。回去把跟著弘農王的好處添油加醋的描述了一番,被俘虜的兄弟都穿上了嶄新的官兵服,餐餐有酒有肉,還有可觀的軍餉拿著,頓時讓這些饑餓了許久的葛陂賊紅了眼睛,紛紛前來魯家莊投靠。

  穆桂英來者不拒,統統收編,不幾日便招攬了三千多葛陂賊來降,這也讓提心吊膽的羅天王松了一口氣,人數過了三千,小命總算保住了。

  葛陂賊的幾個校尉俱都人如其名,身上有些武藝。就像這鄧泰山,生的膀大腰圓,體格雄偉,身高在九尺之上,竟然比全軍最高的魏延還要高出一些。

  正所謂身大力不虧,生得一副好身板,鄧泰山天生神力,手中一雙鑌鐵雙戟,更是使得嫻熟,打遍數萬葛陂賊未逢敵手。在和廖化、李嚴的切磋中勝出一籌,便是和花榮較武,也是在伯仲之間,互有勝負。

  鄧泰山武勇過人,統兵能力卻是一般,穆桂英便撥給他五百精壯,充作弘農王的禁衛軍,貼身保護。劉辯看著憨厚的鄧泰山也挺順眼,欣然同意由他給自己做保鏢。

  其他的幾個也都各有特色,譬如楊長臂,生的一雙碩長的胳膊,雙臂過膝,孔武有力,能開三石強弓,單論射術在葛陂賊中無人可及。楊長臂自恃其才,向花榮討教,輸了個體無完膚,方才知道人外有人,不由得心悅誠服。

  其他兩個校尉彭雙刀擅使雙刀,一身刀術根基扎實;齊飛猿長得人如猿猴,但身手矯健,騎術了得。看著都有些本事,穆桂英便讓他們仍舊擔任校尉,分配在幾位將軍麾下聽令。

  經過一番招降,來投的三千葛陂賊加上被俘的兩千五百人,再加上魯家莊的壯丁亦被收編,再加上從南陽過來的兩千五百人,劉辯手中的兵力一下子擴充到了九千人。全都穿上了新縫制的官兵服,分配到了新鍛造的兵器,在獵獵招展的旌旗之下,一個個精神抖擻,與之前面黃肌瘦,精神萎靡的山賊判若云泥。

  眾將商量一番之后,做出如下劃分:穆桂英總督全軍,另外麾下直屬兩千人;魏延分得千人,負責練習刀盾,臨陣沖鋒,肉搏在前。花榮分得兩千人,平日里練習弓箭,作戰時負責遠程阻擊。廖化和李嚴各分得一千人,廖化部充當的是開路先鋒的角色,逢山開路遇水填橋;李嚴部負責看護糧草,運送輜重,各部分工明確,各司其職。

  除了以上的八千步卒之外,剩下的一千精銳就是劉辯手中的王牌軍——騎兵。

  自南陽來的時候帶了六百騎,從魯家莊收編了兩百多騎,又從周遭的馬販手里購買了一白多匹戰馬,硬是湊夠了一千的整數,最后從全軍優先挑選精銳充足騎卒,由猛將甘寧負責統率。

  站在魯家莊的門樓上,看到近萬名軍卒秩序井然,士氣昂揚,劉辯的嘴角忍不住就笑彎了。

  第一步已經邁出,征程已經開始,大漢江山在寡人的手中必將重振雄風,定要讓那萬邦來朝,揚我大漢天子之威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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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17 09: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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