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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foxou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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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九燈和善]超品相師(連載中)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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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1-12-15 00:58:18
第一千五百七十五章 組團敗家

    抖雕法,是陸子岡所獨創的,陸子岡這人有一個最大的特點,那就是在每一件雕刻出來的玉器上面都要留下自己的名字,在為當時的皇家雕刻一套玉壺的時候,皇家特意下令不允許陸子岡在玉器上面留下名字。

    然而,幾十年後,人們在絕對難以發現的壺嘴內部還是找到了兩個巧妙隱蔽起來的「子岡」二字,當時的人們大為驚奇,卻不知道,陸子岡是怎麼做到的這一點。

    而秦宇讓鐵柱練習抖雕法,就是要讓鐵柱練習出手的速度,相傳,陸子岡在和姜家先祖比試的時候,可以在一秒之內抖動三千多下,這已經是一個非常恐怖的數字了,是普通人根本就沒法想像的。

    當然,秦宇也沒打算讓鐵柱可以做到這一點,秦宇對鐵柱的要求,是讓鐵柱初步掌握這抖雕法就可以了。

    掌握抖雕法的好處很多,不但可以控制陰陽線條,而且可以做到收發自如,這也就是為什麼,陸子岡所有雕刻出來的玉器都給人渾然天成的感覺,已經是完全脫離了匠的境界,進入了道的境界。

    有了秦宇的提示,鐵柱慢慢找到了訣竅,也不開始急著在石碑上劃痕了,而是瞄準一個點,練習自己的出手速度,不過,這難度絲毫不弱於先前的劈柴。

    劈柴,考驗的只是力氣,但是這個抖雕法,每一次出手除了力氣還有速度,難度又上增了許多。練習國術的人就知道,三年練重,十年練快。

    這話什麼意思呢,就是說,要練習力量,三年的時間便可以了,但是要想練習出手的速度,那最起碼需要十年的苦練。

    當然。這其中也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因為人的肌體也是會疲勞的。不可能一直練著,需要一定的時間來休息,而古代那些練武之人,更會調養一些湯藥來補充自己的氣血,恢復自己損傷的肌體。

    所以。在古代又有那麼一句話,窮讀書富習武,窮人可以通過讀書來出人頭地,但練武,必須得有深厚的家底來支撐,不然的話,只會給自己身體留下一身的病。

    但是,鐵柱不同。他不用擔心肌體損傷這個問題,有秦宇給他熬製的湯藥,可以讓他身體快速的復原,甚至強度還有所增長。

    等於是開了所有練武之人都想要的作弊器。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中午的時候,是彭飛打電話叫酒店送來的午餐。不過鐵柱卻沒有吃,有了那些湯藥的補充。鐵柱根本不會餓。

    下午的時候,秦宇再次熬了一鍋藥液,而且這一次。用的藥草比上一次還多,彭飛就看著秦宇將一樣樣珍貴的藥材丟入鐵鍋中,這裡的每一樣藥材,要是拿出去,都會引起那些富豪的瘋搶。

    不過,彭飛也已經麻木了。

    放完藥材之後,秦宇拿著放在地上的一根人參放在嘴裡咀嚼,隨即看到一旁目瞪口呆的彭飛,笑了笑,又拿起地上的一根人參朝著彭飛丟去。

    「就當零食吃吧。」

    彭飛慌忙的接住這根人參,看著手中這根起碼有著五百年的人參,他可不敢這麼奢侈,當下直接將自己的袖子給扯斷,小心的將人參給包裹起來,放在懷裡。

    秦宇看著彭飛的舉動,也沒有說什麼,他也知道,自己這行為在彭飛眼裡肯定是既敗家又奢侈。

    黃昏時分,彭飛的電話響了,是庄睿打過來的,詢問秦宇在什麼地方,他已經訂好了酒店。

    不過,當彭飛將庄睿的話轉告給秦宇之後,秦宇卻是搖了搖頭,「不了,一會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就不和莊大哥一起吃飯了,彭飛你自己去吧,鐵柱也讓他就留在這裡。」

    「那我也不去了,我在這裡陪著鐵柱吧,畢竟鐵柱也需要人照看。」

    「不用,就讓鐵柱一個人待在這裡,你明天早上來這裡接他參加十強賽,嗯,今天就不要讓任何人來打擾鐵柱。」

    「那好,我會讓人在外面守著的。」

    彭飛點了點頭,也沒有堅持,他知道秦先生這麼做,肯定有秦先生的用意。

    最後,彭飛走了,而秦宇,留下一鍋藥湯之後,也離開了,至於鐵柱,從頭到尾都是在認真的練習抖雕法,已經到了渾然忘我的境界。

    而秦宇也正是看到了鐵柱進入這種境界,才讓彭飛不要讓任何人來打擾鐵柱,尤其是姜婷婷,此刻的鐵柱的心神必須保持平靜,所以,姜婷婷決定不能出現在鐵柱面前。

    至於秦宇,他也有事情要去辦,特訓的時間只有兩天,他必須得爭分奪秒了,鐵柱能不能奪得第一,不僅是鐵柱的事情,也是他的事情。

    他要幫姜家恢復玉雕第一世家的稱號,而這次大賽,便是第一步。

    不過,要完成計劃,秦宇需要一個人的幫忙,而這個人,也已經是到了南陽了。

    南陽一家酒店內,庄睿和冷柔他們在包廂內用餐,沒一會,彭飛便是敲門進來了。

    「彭大哥,秦師叔還有鐵柱他們不來嗎?」姜婷婷看到就彭飛一人進來,驚訝的問道。

    「秦先生說他有事情就不來了,鐵柱在接受秦先生安排的訓練也不能過來了,秦先生讓我明天直接接鐵柱去比賽場。」彭飛答道。

    「啊,那我一會吃完飯去看看鐵柱。」姜婷婷和鐵柱相依為命,以前是因為兩人分開在兩地,現在既然都在南陽,那自然是想要時時刻刻見到自己弟弟的。

    「姜小姐,這個恐怕我不能答應你,秦先生吩咐過,今天任何人都不能見鐵柱的。」彭飛有些為難的答道。

    「既然是師叔的吩咐,那我自當尊從,不過,鐵柱白天剛剛參加完比賽,又被師叔拉去訓練,我怕鐵柱會太勞累,我特意叫酒店燉了這藥湯,放了很多名貴的中草藥,要不彭大哥一會幫我帶給鐵柱吧。」

    聽到姜婷婷說這話,彭飛嘴角抽搐了幾下,此刻的他,又想到了秦宇那敗家的一幕,他很想大聲告訴這位姜小姐:你弟弟不需要藥湯,因為你弟弟拿著價值上千萬的藥湯來洗手。

    「彭飛,怎麼了?」庄睿和彭飛朝夕相處多年,彭飛的表情變化逃不過他的眼睛,當下疑惑的問道。

    「莊大哥,姜小姐,鐵柱不需要藥湯的。」彭飛只能這麼答道。

    「為什麼不需要,這些藥湯可是我找人弄來的,平常人一時半會還不一定可以弄到。」一旁的莫詠星開口了,沒錯,這藥湯是他找人熬製的,莫詠星知道鐵柱在姜婷婷心中的地位,說句實話,自己要是想要拿下姜婷婷,那討好鐵柱比討好姜婷婷本人更有效。

    「莫少,這個真的不需要了。」

    「怎麼不需要了,你給我說出一個原因來。」莫詠星也是惱了,這可是他給自己未來小舅子的一片心意,這彭飛怎麼就這麼固執。

    「彭飛,秦先生雖然不讓大家去見鐵柱,但是送藥湯總是可以的吧。」庄睿也是覺得彭飛做的有些過了。

    「莊大哥,真不是我不同意,而是秦先生已經給鐵柱熬過藥液了。」彭飛無奈,只能這樣答道。

    「秦宇能有啥藥材,他來的時候和我們一起的,都是空手而來,就算去藥材店買,也就是那幾樣藥材,但是我這藥材可是市面上買不到的。」莫詠星不屑的說道。

    「喏,這個就是秦先生給鐵柱熬製藥液所用的藥材之一。」

    彭飛也不多說了,直接從懷裡將袖子包裹的人參拿了出來,然後,擺在了桌子上。

    整個包廂一下子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這根人參上,所有人的眼神都直了,因為,彭飛拿出來的這根人參最起碼也有一斤重。

    人參素來有七兩為參,八兩為寶的說法,而這一根一斤多重的人參,最起碼也有五百年以上的年份啊。

    「彭飛,你是說秦兄弟是用這人參給鐵柱熬的藥液?」庄睿說話的聲音都提高了幾個分貝,甚至還吞了好幾下口水,一根五百年以上的人參價值多少,他再清楚不過了,絕對的有價無市啊。

    「不止是這樣的人參,還有其他很多藥材,什麼首烏、茯苓、靈芝,每一樣最起碼都有幾百年。」彭飛索性說開了,而且,他心裡也存了一絲惡趣,秦先生這麼敗家的行為,與其自己一個人憋在心裡震驚,倒不如讓大家都一起震驚。

    果然,當彭飛這話一出,在場的人臉色全部變得古怪起來,所有人似乎都憋著什麼,最後,還是莫詠星開口了。

    「我靠,本少爺一直以為自己已經夠敗家了,但是和秦宇這傢伙一比,才發現我什麼都不是,這傢伙才是真正的敗家子,和他家的那小九一樣的敗家,他奶奶的,這是組團敗家啊,還真是應了那句話,不是敗家子,不進敗家門。」

    莫詠星這粗口一出,在場的人非但沒有覺得莫詠星說的難聽,反而有些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而此刻,作為引起眾人震驚的豬腳正在南陽機場出站口,看著朝著他走來的一位女子,臉上露出了笑容。

    「讓我連夜到南陽來,到底有什麼事情?」別雪從出站口出來,站在秦宇的跟前,皺著眉頭冷冰冰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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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1-12-15 00:58:34
第一千五百七十六章 合作

    沒錯,秦宇等待的人,正是陰陽門的別雪。

    按照秦宇和陳林的約定,在找到歐陽明之前,別雪將和他在一起,不過秦宇並沒有限制別雪的自由,而別雪也同樣沒有理會秦宇,在那天早晨,秦宇在別墅大廳將事情挑明後,兩人便是各幹各的,互不干涉。

    不過,秦宇聯繫別雪到南陽來,別雪雖然不情願,但也不能不來,因為她不知道秦宇叫她來南陽是不是和歐陽明的事情有關,畢竟具體什麼事情,秦宇並沒有在電話裡說明。

    「說吧,讓我到南陽來,到底是什麼事情,歐陽明逃到南陽來了?」

    「沒有。」秦宇笑著搖了搖頭,他知道別雪不想見到自己,同樣的,他也不想和陰陽門的人扯上過多的聯繫,因為,從目前來看,陰陽門和他似敵非友,將來總有一天會成為對手。

    但是為了鐵柱的事情,他又不得不找上別雪,這事情,還必須得借助別雪的身份。

    「沒有找到歐陽明,你叫我過來幹什麼?」別雪柳眉一挑,這是即將發怒的前兆。

    要知道,最近她剛剛發現了一個陰宅,而裡面住著一隻惡鬼,已經殘害了好幾個人了,當然,對於這惡鬼害人,換做平時,別雪是不會管的,但是現在不同了,現在她是陰間監察使者,每一個惡鬼在她的眼中都是一個數字,一個貢獻積分的數字。

    「到人少的地方再說吧。」

    秦宇沒有在意別雪的態度,逕直朝著機場外面走去。因為秦宇篤定,別雪即便不滿,最後也會跟上來,畢竟,陳林的意圖別雪也是清楚的。

    在機場一處無人的空曠草坪中,秦宇和別雪兩人面對面站立著,秦宇一臉的泰然,而別雪卻是冷冷死死的瞪著秦宇。

    「到底有什麼事情。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了吧?」

    「我要你幫我一個忙。」秦宇如實說道。

    「讓我幫你一個忙?」別雪臉上露出驚訝之色,「開什麼玩笑。論實力現在的我還比不上你,論在塵世的關係,你後面不是有兩大家族嗎,你還有什麼是需要我幫忙的?」

    「我要借你的陰間監察使者身份一用。」秦宇絲毫不在意別雪的態度,繼續說道。

    「你想幹什麼?」別雪臉上露出防備之色。陰間監察使者這個身份,現在是她最大的底牌,也是因為這個身份,她在組織的地位得到了提高,成為了堂主之下權力最大的一個人。

    「沒什麼,就是想要讓你去陰間幫我辦一件事情。」秦宇聳了聳肩,說道。

    其實,秦宇原本是想找崔鶯鶯幫忙的。不過,後來想想還是算了,因為秦宇明白,崔鶯鶯肯定不會答應的,她好不容易逃離陰間。怎麼可能這麼快的回去自投羅網。

    「秦宇,你太看得起我了。雖然我是陰間監察使者,但是我還不能去陰間。」別雪搖頭。她以為秦宇是不瞭解陰間監察使者,繼續解釋道:「成為陰間監察使者,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打開通往陰間的傳送陣。然後讓將那些逗留在陽間的鬼魂送進去。」

    聽了別雪的話,秦宇眼神閃了閃,看來別雪還不知道那傳送陣可以直接將人傳送到陰間,當然,這也需要自身有強橫的實力。

    秦宇回想起自己當初獲得陰間監察使者的情況,剛成為陰間監察使者沒多久便是去了一趟陰間,這麼一比,別雪這陰間監察使者似乎是做的有些糊塗。

    其實,秦宇哪裡知道,像別雪這樣的陰間監察使者才是正常的,歷史之上的那些監察使者,有的到死都沒有去過陰間,而像秦宇這樣另類的,反而是少有的。

    當然,說白了,那就是風無裂給秦宇開的小灶。

    「其實,監察使者是可以前往陰間的,只要踏入那個傳送陣便可以。」

    「秦宇,你瘋了吧。」

    別雪聽到秦宇的話後,表情瞬間變冷,「陰間那是什麼地方,除了過陰的那些人,還有誰去過,而且就算是過陰派的那些人,也都是通過媒介去的陰間,你竟然讓我踏入那傳送陣,你是想害死我嗎?」

    「我承認以你現在的實力,進入傳送陣的話,還無法安全抵達陰間,不過,要是有我在一旁幫助的話,還是可以做到的。」

    「你別說了,這事情不可能,我不會答應你的,我不會拿自己的生命犯險。」別雪語氣堅決,沒有任何商量的口吻。

    「以你陰間監察使者的身份,進入陰間不會出現危險。」秦宇皺眉說道。

    「你說不會有危險就不會有危險,你拿什麼來保證。」別雪瞪視著秦宇,問道。

    「因為我曾經去過。」

    「好笑,你要是去過陰間,你還能站在這裡,秦宇,你撒謊能不能編造一個好一點的謊言。」別雪是一臉的不信。

    秦宇沒有說話,卻是緩緩的將左手掌心給了舉起,露出那掌心處的一個印記 ,而當別雪的目光落在秦宇的左手掌心處時,臉上的表情變得呆滯,半響之後,才帶著震驚吼道:「你怎麼會有這印記的?」

    「因為我曾經也是監察使者。」秦宇面無表情的答道。

    他知道,要想讓別雪幫忙,就必須告訴這女人一些東西,不然的話,以這個女人的疑心程度,是不會幫忙的。

    「你……你也是陰間監察使者。」震驚之後,別雪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臉上露出恍然大悟之色,「怪不得你當初會知道貢獻積分的事情。」

    「既然你也是陰間監察使者,那你自己就可以召喚出來這傳送陣,進入陰間,幹嘛還需要我幫忙。」

    想到這裡,別雪臉上露出防備之色,這男人實在是太神秘了,如此年紀境界如此之高,他們陰陽門卻始終調查不出對方的真正師承來歷,當然,秦宇對外透露出來的天極門傳人身份,別雪卻是知道,這根本就是假的。

    而現在,自己最引以為傲的陰間使者身份,對方竟然也擁有,這男人,到底有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和底牌?

    「要是我能夠召喚出來傳送陣,就不要找你了。」

    秦宇苦笑了一聲,將手掌徹底攤開,「你手中的監察使者印記有著光芒,是因為你這監察印記是激活了的,但是我這監察印記黯淡無光,就只是變成了一個紋身,根本就沒法召喚出來傳送陣,還有,我曾經是監察使者,但是現在不是了。」

    「怎麼可能?」

    別雪臉上有著不可思議之色,她根據歐陽明的畫指示,成為了陰間監察使者,也瞭解到了監察使者的一些信息,一旦成為監察使者,除非是犯下什麼大錯,不然這身份便會一直到死去。

    「等等,你是犯了錯?」

    「嗯,所以,正如你想的那樣,我被開除了。」秦宇沒有隱瞞,如實說道,反正他也不怕別雪知道,因為按照崔鶯鶯從他老爹那裡打探來的消息,自己有功德光環,只要不下陰間,陰間的那些人也沒法到陽間來找他的麻煩。

    別雪深深看了秦宇一眼,「我可以幫你召喚出來傳送陣,但是我不去陰間,既然你曾經去過陰間,那你自己下去就是了。」

    「這個恐怕不行,我不能去陰間。」秦宇搖了搖頭,目光看著別雪,「難道你就對陰間不好奇嗎?我可以告訴你,監察使者的身份在陰間還是很有地位的,而且我可以保證,你在陰間絕對不會受到傷害,而我要你做的事情也很簡單,只是要你幫我在陰間帶幾個鬼魂上來,而且,只需要一天時間,這幾個鬼魂便可以回去了,以你監察使者的身份,那些陰差還是會給面子的。」

    不得不說,秦宇這話成功了引起了別雪的好奇,那是陰間,一個充滿了無數傳說的世界,她怎麼可能沒有興趣,只是,別雪還是對秦宇有些不放心。

    「這樣,我也不要你白做,我這監察使者印記上面還有兩萬三的積分,只要你幫忙,我可以把這些積分全部給你。」

    雖然秦宇的監察印記已經被封印,但是積分系統還是在的,而且,監察使者的貢獻積分是可以相互轉移的,但是前提得是對方也是監察使者。

    「你有兩萬多積分?」別雪有些不可思議的看向秦宇,她辛苦了這麼久,也不過才是弄來了一千分,這人是怎麼做到的?

    「考慮一下吧,只要帶幾個鬼魂上來,你就可以得到兩萬三的積分,而且還可以瞭解真正的陰間是怎麼樣的,如果你要是不相信我,我可以發下誓言,保證我說的話都是實話。」

    別雪沉默了,而秦宇也不急著催促,就這麼靜靜等待著別雪的決定。

    許久之後,別雪眼中閃過一道堅決之色,看樣子,已經是有了決定。

    「好,我可以答應你,只要你發下誓言,再把貢獻積分轉給我,我就前往陰間一趟,不過,要是事情沒有成功的話,積分我不會還給你的。」

    「當然沒問題。」秦宇臉上露出了笑容,以那些陰兵當初對自己的尊敬,別雪這一次下陰間索要幾個鬼魂,肯定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這是名單上那些鬼魂的名字和來歷。」秦宇遞給了別雪一張紙。

    「這麼多,你不是只要幾個嗎?」

    「也許有的已經去投胎了,所以,多寫幾個也是無患的。」秦宇聳了聳肩,「反正你只要帶這名單上的三個鬼魂回來就可以了,好了,現在召喚出來傳送陣吧,我送你前往陰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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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1-12-15 00:58:56
第一千五百七十七章 第二輪比試

    次日清晨!

    彭飛再次來到了玉雕廠,進入鐵柱所在的車間,結果卻發現鐵柱還在用刻刀在石碑上刻字。

    不過這一次,彭飛卻是驚訝的發現,才只是過去了一晚上,鐵柱的刻刀竟然能夠在石碑上刻下字了,雖然看起來很吃力,但至少是做到了。

    彭飛的目光再落在一旁的那鐵鍋上,心裡卻是感慨,怪不得現在這社會講究拼爹,有一個好爹當真可以少奮鬥幾十年啊,而放在鐵柱身上,那就是有一個好師叔同樣可以少奮鬥幾十年。

    「鐵柱,休息下吧,一會咱們要趕去參加比賽了。」彭飛開口打斷了聚精會神雕刻的鐵柱。

    「哦,彭叔叔稍等一下。」

    鐵柱將最後一個字刻好之後,才將手中的刻刀放下,然後,看了看石碑上自己刻的字,臉上終於是露出了高興之色,右手,則是下意識的蹲起身邊的一塊碗,將裡面的金黃色液體給一口喝掉。

    「彭叔叔,我們可以出發了。」放下碗後,鐵柱朝著彭飛說道。

    彭飛看了眼鐵柱放下的那碗,他剛剛看的清楚,這碗裡的液體是金黃色的,也就是說,這碗裡的液體並不是那一鍋藥液,但同樣的,彭飛也知道,這肯定也是秦先生的手筆。

    既然連給鐵柱用來洗手的藥液都那麼的珍貴,那就更別說這用來給鐵柱喝的金黃色液體了。

    當然,彭飛也沒有開口詢問。因為他怕問了之後,得到的結果又會讓他像昨晚一樣的震驚,要知道,昨天晚上他在床上翻來覆去都沒有睡好,只要一閉上眼睛,就想到秦先生不斷的把那些珍貴藥材丟進鐵鍋裡的那一幕。

    帶著鐵柱,彭飛直接是朝著比賽場地而去,這一次一百進十的比賽。就不是在露天廣場舉行了,而是在一家酒店。

    等到彭飛到了酒店之後。庄睿他們已經是在酒店門口等候了,姜婷婷看到鐵柱,連忙上前拉著鐵柱,嘴裡說著一些叮囑的話。

    「秦兄弟人呢?」庄睿發現只有彭飛和鐵柱兩人下車,有些疑惑的問道。

    「不知道。沒有見到秦先生。」彭飛如實答道。

    「鐵柱哥哥,加油。」翹翹揮舞著小粉拳,朝著鐵柱喊道。

    站在翹翹一旁的周偉則是朝著鐵柱笑了笑,眼中帶著鼓勵,只有柳不怨,依然是冷著一張臉。

    翹翹、柳不怨、鐵柱、錢多多還有周偉,這五個人是一輩的,除了周偉年紀會略大點。其他四位都相差不了幾歲。

    也許就連秦宇都沒有想到,十年後,這五位之間會充滿了恩怨糾葛,當然,這就屬於後事了。並不在本書講述的範圍之內。

    「鐵柱,保持平常心。穩定發揮就可以了。」冷柔也在一旁開口說道。

    「嗯。」鐵柱重重的點了一下頭,然後。走到了參賽選手專屬的休息區域,而冷柔他們,則是由彭飛帶著前往的嘉賓區。而庄睿呢,則是坐在了評委席上。

    天工杯玉雕大賽的第二輪十強賽的比試相比初賽卻是要難了許多,不但要求每個選手在五個小時內完成一件玉雕,最關鍵的是,這座玉雕還是半成品。

    每一個參賽選手都會上台抽取一個號碼,而這個號碼,則有相對應的一件半成品玉雕,參賽選手要做的就是根據這半成品的玉雕,來完成剩下的雕刻工作,雕刻出來一件成品玉雕。

    鐵柱上台抽到的號碼是27,等到鐵柱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時,早有工作人員捧著用紅布蓋住的托盤來到鐵柱身前,然後將紅布掀開,露出裡面的半成品玉雕。

    這是一塊方形玉石,只雕刻出來了上半部,而這上半部是一隻鳳凰的頭,這也就意味著,鐵柱今天的任務是要將這鳳凰的下半身給雕刻出來。

    看到鐵柱桌子上的半成品玉雕,庄睿卻是微微鬆了一口氣,鳳凰,是雕刻一行經常雕刻的圖案,毫不誇張的說,鳳凰和龍,幾乎是所有雕刻師都熟記於心的兩頭神獸。

    庄睿已經當過幾屆天工杯的評委了,他知道這第二關最怕的就是碰到一些稀奇古怪的半成品玉雕,記得曾經有一屆天工杯大賽,一位熱門的參賽選手在這一關,卻是抽到了一個非常奇怪的玉雕半成品,那塊玉雕上面雕刻出來的圖案幾乎很少見,那位選手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下手,最終,卻是失去了成為十強的資格。

    當然,賽後,那一件半成品玉雕的提供者也遭到了許多人的怒罵,甚至引起了不少參賽選手的抗議,從那以後,舉辦方也就沒有再弄來一些很生冷的半成品玉雕,不過,就算是沒有一些生冷的玉雕作品,但一百件玉雕作品當中,同樣也有難易之分。

    所以,這一輪,運氣有時候也占很大的成分。

    同樣還要說明的一點是,這第一輪和第二輪的比試,玉石的粗胚都是有主辦方弄好的,考驗的只是雕刻師傅的雕工,不然的話,如果要打磨要鑽孔,甚至還要切割玉石的話,那幾個小時的時間肯定是來不及的。

    在鐵柱開始雕刻的時候,在鐵柱上一排位置,離著鐵柱不遠的地方,坐著一位四十歲左右的男子,而中年男子桌前的那半成品玉雕卻一件福壽祿。

    所謂的福壽祿,是指這玉雕的樣式是上半部是福壽祿,而下半部卻是空白,也就是說,這位中年男子要自己想像下半部該雕刻什麼。

    不過,這位男子看著玉雕半響之後,嘴角卻是微微翹起,下一刻,右手一揚,一把刻刀出現在了手裡,而就在刻刀出現的那一刻,中年男子的表情突然變得十分的認真,整個人的氣勢和先前完全變了。

    唰唰唰!

    男子的手很快,一開始,在場圍觀的嘉賓和評委誰也沒有注意,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卻已經有嘉賓注意到了這一幕,隨即,驚訝之聲再嘉賓席此起彼伏。

    「快看那位選手,你快看他的手。」

    「哪?」

    「就是那個,第六排第七個。」

    隨著嘉賓席的議論,越來越多的人目光看向那位選手,就連評委席的評委也被驚動了。

    「這是……」

    評委席上有許多評委表情也變得震驚起來,其中一位評委嘴唇都有些顫抖,「我看到了什麼,這是不是已經失傳的無影刀法。」

    在所有人的眼中,就只看到這位中年男子的右手化作一道道殘影將整件玉雕給籠罩在了其中,手影橫飛之下,一塊塊的玉碎飛出。

    「擦,這人的手是怎麼做到這樣的速度的,這簡直就跟看電影一樣啊。」嘉賓席上的莫詠星也是看呆了,這人是怎麼做到的。

    「剛剛你們聽到評委那邊的話嗎,這叫無影刀法,我好像曾經在哪裡聽到過這種雕刻刀法。」嘉賓席上的一位嘉賓陷入了思索,能夠獲得嘉賓之位的,要麼是參賽選手的親友團,要麼就是玉雕行業的人,或者是對玉雕有興趣的愛好者和收藏者。

    「無影刀法,是唐朝一位玉雕大師傳下來的,可惜到了清朝時期便已經失傳了,相傳,無影刀法雕刻之時只見手影不見刻刀,一旦手影消失,便是雕刻完成之時。」

    評委席上,一位評委目不轉睛的盯著年輕男子的手影,嘴裡卻是緩緩開口說道。

    而就在所有人的目光都注意著這位中年男子的身上時,另外一頭,一位二十出頭的年輕男子臉上卻是露出了一絲不屑之色,然後,將目光從中年男子收回,看著自己面前的玉雕,手上卻是多出了一把白如透玉的刻刀。

    年輕男子拿刀的手法也很古怪,拇指和中指扣住刻刀,而食指卻是按在刻刀之上,仔細的雕刻起手裡的玉雕。

    「那位選手是哪位推薦的?」評委席上,所有人都在討論那位中年男子的來歷。

    庄睿聽著身邊這些評委的討論,神情卻是變得有些嚴肅,這位中年男子展露出來這一手,恐怕這一次的第一名要提前落定了,不過好在的是,他只是讓鐵柱努力爭取前三。

    第二輪比試,中年男子一人獨攬風頭,其他選手全部黯然無光,所有人都在討論這位年輕男子的身份和那無影刀法。

    比試結束之後,所有選手退場,彭飛也帶著姜婷婷他們在酒店等候鐵柱,只是,等了很久,都沒有見到鐵柱出來。

    「彭飛,不用等了,鐵柱被秦兄弟帶走了,秦兄弟剛來了一趟,帶著鐵柱便匆匆離開了。」從酒店走出來的庄睿,朝著彭飛等人說道。

    「師叔把鐵柱帶走了?」姜婷婷有些驚訝,師叔神神秘秘的到底想要做什麼。

    庄睿攤了攤雙手,表示他也不知道。

    「彭飛,你帶著莫少他們去吃飯吧,我中午要跟評委們在一起,下午還要對選手的玉雕打分,就不陪大家一起了。」

    「嗯,莊大哥你不用陪我們。」莫詠星點了點頭,隨後,和彭飛兩人帶著眾人朝著附近的一家飯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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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1-12-15 00:59:15
第一千五百七十八章 血脈傳承

    南陽諸葛廬內。

    依然是那石碑陣林之中。

    不過此刻,這裡卻是有三道身影身影出現,一位年輕男子和一位年輕女子,另外,還有一位少年。

    少年和年輕男子交匯了一個眼神之後,隨即重重的點了點頭,走向了石碑深處,朝著那塊刻著八卦二字的石碑走去。

    「原來你讓我去幫你找幾個玉雕大師的魂魄是為了他。」別雪看著走進石碑陣林中的鐵柱,頗有些驚訝的看了眼秦宇。

    然而秦宇卻只是看了眼別雪,什麼都沒有說。

    「我雖然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但是想要讓這小孩能夠接受那幾位大師的一生經歷,並不是一件那麼容易的事情,不同的靈魂經驗,到最後沒準會讓這小孩變成精神分裂。」別雪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放心,這一點我自然會想到。」

    秦宇看了眼別雪,他不會告訴別雪,為了能夠讓鐵柱完好的接收那三位玉雕大師的一生雕刻經驗,他昨晚忙碌了一晚上。

    「記住,不要讓任何人走進這石碑之中,當然,也包括你。」

    說完這話之後,秦宇也是踏步走進了石碑陣中,只剩下別雪一人站在這石碑外,神色變得複雜。

    「哼,這是把我當成手下用了。」別雪臉上露出不甘心之色,她很想知道秦宇到底在搞什麼鬼,可是,她又有些不敢違背秦宇的話,而會造成這種原因。是因為她這一趟的陰間之行。

    別雪沒有告訴秦宇,她前往陰間,除了帶回來了幾位玉雕大師的魂魄,還有很關鍵的一點,是她找陰差側面打聽了秦宇的事情。

    當她從陰差的口中知道有關秦宇的事情時,整個人都震住了,她沒有想到,秦宇在陰間竟然這麼的出名。前往過陰間很多次,而且竟然還成了陰間的通緝犯。

    然而。這還不是最震驚的,最讓別雪沒法理解的是,秦宇既然是陰間的通緝犯,為何陰間的人不來找秦宇算賬,不把秦宇的魂魄給勾走。

    尤其是當別雪見到那位陰間監察殿殿主的時候。對方語氣之中,讓自己在陽間對付秦宇的話,更是讓別雪打了一個寒顫。

    別雪驚顫的不是陰間殿主要對方秦宇,別雪驚顫的是,監察殿主那麼厲害的存在,竟然還需要假借自己之手對付秦宇,這說明什麼,說明監察殿主也奈何不了秦宇。

    這才是別雪真正驚顫的地方。這秦宇到底是什麼來歷,竟然能夠讓整個陰間奈何不了他?

    監察殿殿主自然不會告訴別雪秦宇身上有功德光環,而監察殿殿主不說,別雪自然會產生誤會,在她想來。肯定是秦宇背後的師門非常的恐怖,讓得陰間忌憚。不敢直接出手對付秦宇。

    如果秦宇要是知道別雪心中的想法,估計是要笑開了花。他承認自己師傅確實是很牛逼,但絕對還沒有能讓陰間忌憚的地步。

    不過,就算秦宇知道了別雪的心中的想法。也不會開口解釋,他巴不得別雪就這麼認為。

    不說別雪心裡的震驚了,秦宇走進了石碑陣中心位置,來到那刻著八卦二字的石碑面前,在這塊刻著八卦的石碑之前,此刻有三盞油燈點在這裡,油燈之前,則是盤腿坐著的鐵柱。

    看著這三盞油燈,秦宇先是舉起了左邊的一盞,然後,走到鐵柱的正面之前,右手夾著一張符菉,先是把這張符菉貼在了鐵柱的眉心之處,隨後,左手食指和中指朝著油燈燈芯火苗一夾,那油燈處的火苗便被他夾在了兩手之間。

    兩指夾著這團火苗,秦宇手掌一翻動,這火苗變出現在了他的手心,接著,秦宇一掌朝著鐵柱額頭的符菉拍去。

    轟!

    火焰瞬間將符菉給點著,鐵柱的額頭便是一團光火出現,然而,這團光火出現之後,卻是直接朝著鐵柱的眉心竄去,下一刻,便消失在鐵柱的眉心之中不見。

    而隨著火苗進入眉心,鐵柱整個人突然一顫,隨即臉色突然變得蒼白起來,看到這一幕,秦宇右手在鐵柱的雙肩和天靈穴各點了一下。

    實際上,這盞油燈上的火苗便是那來自陰間的三位玉雕大師的魂魄之一,秦宇現在做的,是將這位大師的魂魄攝入鐵柱的識海中,這樣,鐵柱將可以看到這位大師的一生所有事情,自然也保留在雕刻的技巧和領悟。

    一位真正的雕刻大師,除了雕刻上的技巧,最重要的是對雕刻的領悟,光有技巧的雕刻,那只是死物,而只有雕刻和自身對玉雕,乃至對生活的領悟結合在一起,才能雕刻出來真正的傳世玉雕。

    當然,也正如別雪所說的那樣,秦宇的這個舉動是一次瘋狂的舉動,要知道,一個人的腦海只能容納自己的魂魄所經歷的事情,如果貿然闖進另外一個魂魄進去,那麼很有可能,就會讓這身體的主人變成一個精神分裂者。

    當年莊子不過是做了一個夢,在夢中夢到了自己變成了一隻蝴蝶,都發出了,不知蝴蝶是我,還是我是蝴蝶的感慨,

    而現在秦宇讓鐵柱經歷的是體驗一個靈魂的一生,會讓鐵柱身體分不清,到底哪個靈魂才是屬於自己的,更何況,秦宇還要鐵柱接受三個魂魄的一生經歷。

    不過,秦宇會這麼做,也是做好了準備,在鐵柱的雙肩和天靈蓋各自點了一下,便是為了穩住鐵柱本身的魂魄。

    當然,這樣還不夠,秦宇右手一揮,在鐵柱的身側,出現了九九八十一盞紅燭油燈,將這些油燈點燃之後,秦宇自己,則是盤腿坐在了鐵柱的面前,兩人都被這九九八十一盞紅燭給圍在了中間。

    坐在鐵柱的面前,秦宇的手中多出了一個鼓,這是一個牛皮鼓,雙手放在鼓面之上,秦宇輕輕的敲響了這牛皮鼓,而伴隨著鼓聲的,還有秦宇口中發出的一些古老的歌謠。

    「幽幽碧落,唯我黃泉,聞我聲者,三魂安定,聽我歌者,七魄祥和……」

    遠在石碑之外的別雪,也聽到了秦宇敲出的鼓聲,還有那傳入耳中若有若無的歌謠,只是傾聽了那麼一會,別雪的臉上便是露出了驚駭之色,因為她發現,當她聽著這鼓聲和那歌謠的時候,她的靈魂都有些要從體內跳出來了,這是真正的要脫殼而出。

    然而,就當別雪準備閉上耳朵的時候,那跳動的靈魂卻又突然安靜了下來,但是,別雪可以清楚的感覺的到自己靈魂深處那魂魄的存在。

    修煉之人,本來修煉的就是自己的魂魄,但只要沒有進入六品成為宗師,沒有凝聚出來元神,是根本不可能感覺到自己的魂魄的。

    「這是怎麼一回事?難道是這鼓聲還有這歌謠的影響?」

    別雪的目光朝著石碑深處看去,下一刻,她的眼中有著深深的忌憚之色流出,這一刻,她心裡突然有些後悔當初為什麼要答應堂主的要求,這秦宇,也許不是她可以招惹的可怕存在。

    時間,就這麼慢慢的流逝,在秦宇的鼓聲和歌謠聲之下,那八十一盞紅燭燈也開始隨著鼓聲而跳動,就好像是旋律波一樣。

    一個時辰之後,鐵柱的眉心突然閃過一道亮光,秦宇見狀,放下了鼓,右手伸出朝著鐵柱的眉心一抓,那團火苗變從鐵柱的眉心跑了出來,只是,相比起先前進去的時候,這火苗的亮度卻是低了許多。

    將火苗重新放回油燈之上,秦宇又重複了先前的動作,將第二盞油燈上的火苗也送進了鐵柱的眉心之中。

    連續三次,當第三盞油燈上的火苗從鐵柱的眉心出來的時候,秦宇收起了鼓,也從地上站了起來。

    三盞油燈,三個靈魂的消化,總共是用了十個小時,越往後,時間越久,那是因為鐵柱接收的信息越來越多,已經快要有些負荷不過來了。

    秦宇站起身,看著鐵柱,眼神之中有著一縷擔憂之色,鐵柱已經吸收了這三位玉雕大師一生的信息,但這不代表就成功了,現在,才是真正的開始。

    從現在開始,是鐵柱將這些信息融入到自己腦海中的過程,成功了,鐵柱就擁有三位玉雕宗師的一生經歷,就相當是那三位玉雕大師成為了他的前世,但要是沒有融合成功,也就意味著失敗了。

    「現在,一切都只能靠你自己了。」秦宇看著鐵柱,輕聲自語道,轉身,走出了石碑陣。

    而就在秦宇轉身走出石碑陣的時候,鐵柱的身上,突然爆發出一道紅色的光芒,這光芒,將他整個人給包裹其中。

    感受到身後的紅光,秦宇瞬間轉身,當回頭看到鐵柱身上的紅色光芒時,臉上卻是露出一絲驚訝之色。

    「血脈傳承,竟然是血脈傳承,難道……」

    秦宇一眼便認出,這紅色光芒是血脈傳承,所謂血脈傳承,就是某一位先祖將自己的強大血脈通過某種秘法傳給後世子孫,當達到某種條件的時候,這血脈便會激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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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七十九章 決賽開始

    修煉之人,當境界越來越高,身體機能也會跟著出現改變,就拿秦宇來說,他的竅穴之處已經開始凝結金色的小點,隨著日後境界的加深,這血液也會慢慢的變成金色,從而引起整個血脈的改變。

    這個,用現代科學來講,那就是基因上的遺傳。

    但是,一般的血脈傳承,都是在後世子孫達到某個歲數的時候出現,當然,這也和血脈的濃郁程度有關,血脈程度越濃的,獲得血脈傳承的幾率也就越大。

    但是很明顯,姜家的血脈傳承並不是這樣的情況。

    秦宇知道姜家到了鐵柱這一代,已經是三代單傳了,按道理說,血脈是不可能稀薄的,但是鐵柱的父親和爺爺卻都沒有能夠獲得血脈傳承,這就說明姜家的血脈傳承和年紀還有血脈的濃郁稀薄程度沒關係。

    一般來說,如果是這樣的血脈傳承,那就只有達到某種條件才可以激發,而這種血脈傳承卻是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可以讓這個傳承流傳下去的時間越久。

    畢竟,血脈傳承這東西不是永不乾涸的,這就好像是一位皇帝打下了江山,然後,他把自己打下的江山傳給了子孫後代,然而,如果血脈傳承沒有限制,就好像這皇帝的子孫一樣,每一位子孫都可以得到屬於自己的封土,那麼,用不了多少代,這江山就會被這皇帝的子孫後代給瓜分殆盡,到了後面。便是分無可分。

    所以,有些強者選擇留下血脈傳承的時候,會設置一些條件,這樣,達不到要求的後代,就不會得到這血脈傳承,這血脈傳承便會又流到下一代的身上,而很明顯。鐵柱的這個血脈傳承便是後者。

    鐵柱身上爆發出來的血脈傳承,很明顯是自己那位未見過面的師兄留下來的。而這麼多年過去了,從這血脈傳承爆發出來的光芒來看,這血脈傳承依然十分的強大。

    這說明,這麼多年過去,姜家人接受到這個血脈傳承的後代並不多。可能不超過兩手之數。

    但是,為什麼從自己那位師兄之後,姜家這麼多後代,甚至還成為玉雕第一家,卻能夠得到傳承的人不超過一雙手,自己這位師兄設置的條件又是什麼?

    秦宇開始從鐵柱身上的情況來推測,首先,鐵柱年方十六。還未正式成年,會不會這血脈傳承還設置了年齡的要求?

    秦宇突然想到自己當初上學時候經常看的一些玄幻小說,裡面就經常有家族血脈繼承,而這些血脈繼承幾乎都有兩個苛刻的條件,一是要在一定的年齡之內。其二是要達到一定的境界。

    「一定的境界?」

    秦宇眼神突然一亮,他已經能夠測到自己那師兄設下的血脈傳承的條件大概是什麼呢。其中最重要的一條,肯定是要在玉雕的雕刻上面達到某個境界。

    而如何判斷一個人在玉雕之中達到某種境界。最好的方法便是判斷這個人對玉雕雕刻的領悟,而恰好,鐵柱剛剛吸收了三位玉雕大師的一生信息。而這血脈傳承就以為是鐵柱達到了玉雕大師的境界。

    當然,這應該只是其中的一個條件,姜家在古代那麼輝煌,達到過玉雕大師境界的族人肯定不下十人,但是那些人沒有得到傳承,那麼很有可能,第二個條件就是和年齡有關。

    自己那位師兄在血脈傳承中設置了年齡的要求,只有在多少歲之內達到某個境界,只有同時滿足這兩個條件,傳承才會激活。

    想明白了這一點,秦宇臉上露出了笑容,這一次,還真是讓自己誤打誤撞給碰上了,有血脈傳承在,他就不用擔心鐵柱了,當下繼續朝著石碑陣外走去。

    「裡面怎麼回事,這些紅光是?」

    秦宇一走出石碑中,別雪便迎了上來,別雪的目光看著石碑所在方向,臉上露出疑惑之色。

    「那小孩看來來歷不小,這是血脈傳承紅光。」沒等秦宇開口回答,別雪便是已經猜出了什麼,深深的看了眼秦宇。

    一個學玉雕的小孩,身上竟然有血脈傳承,別雪深深的看了眼秦宇,這秦宇不僅他本身十分的神秘,就連他身邊的人,一個看起來不起眼的小孩,竟然也是十分的神秘。

    ……

    第二天清晨!

    鐵柱終於從石碑陣中走了出來,而秦宇也和別雪站在這外面守了一晚上,血脈傳承出現的紅光,自然是會引起諸葛盧工作人員的注意,為了不讓這些工作人員打擾到鐵柱,秦宇在外面是守了一夜。

    當然,對於現在的秦宇來說,一夜未睡根本算不得什麼,他的臉上看不出一絲的疲憊,當看到鐵柱從石碑中走出來的時候,臉上,卻是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鐵柱,還是那個鐵柱,外表沒有任何的變化,但是,如果仔細觀察的話,就會發現鐵柱的眼睛變得和以往有些不同了,那雙眼睛之中,除了堅定,還多了一絲深邃。

    這種深邃,只有在那些飽經滄桑的老人眼中才可以看到,但是現在卻是出現在一位年僅十六歲的孩子身上,明明是那麼的不和諧,可偏偏卻給人一種十分自然的感覺。

    「秦師叔,謝謝你。」鐵柱走到秦宇的跟前,感激的說道。

    「不用謝我,血脈傳承是你們姜家的,和我沒有關係。」

    「如果不是師叔的話,恐怕我這輩子都沒有機會激發血脈傳承。」

    鐵柱的表情很真誠,獲得了血脈傳承的他,已經知道這血脈傳承要想激活出來的條件有多麼的苛刻了。

    秦宇笑了笑,他沒有去問鐵柱血脈傳承中到底得到了什麼,而是目光落在了自己身側的那三盞油燈上面,說道:「鐵柱,向這三位大師鞠個躬吧。」

    「嗯。」

    鐵柱沒有猶豫,恭恭敬敬的朝著這三盞油燈各自鞠了一躬,而在鐵柱鞠躬的時候,這三盞油燈上面的火苗卻是快速的跳動了起來。

    這三位身前都是玉雕大師的魂魄,是自願跟隨別雪來到陽間的,原因很簡單,這三位玉雕大師都沒有傳人,但是他們不想自己這一身玉雕技藝後繼無人,所以,他們願意將自己的玉雕技藝全部傳授給鐵柱。

    「別雪小姐,麻煩你送這三位大師回陰間,我還要送鐵柱去比賽地,今天是總決賽了。」

    十強,鐵柱是進入了,這在昨晚接近凌晨的時候,庄睿就已經打電話告訴給他了,對於鐵柱能夠進入十強,他不感到吃驚,要是鐵柱連十強都進入不了,那他這特訓豈不是白白浪費了。

    別雪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下一刻,便帶著這三盞油燈走開了,而秦宇,則是拉著鐵柱的手,快速的走出了諸葛廬。

    天工杯玉雕大賽是南陽的一大盛事,而每一屆大賽的總決賽,必將吸引無數人的觀看,有來自世界各地的玉器老闆,也有來自全國各地的玉雕大師,當然,更多的是當地的百姓。

    所以,每一屆的玉雕大賽的總決賽,都是在南陽市體育館中心舉行的,那裡,可以容納兩萬多名觀眾觀看,而每一次的總決賽,體育館總是座無虛席。

    總決賽將會在上午九點準時開始。

    「怎麼秦師叔和鐵柱還沒有來,比賽馬上就要開始了。」姜婷婷坐在位置上,朝著評委席那邊看去,卻只是看到了其他九位參賽選手,而沒有看到自己的弟弟,表情不禁有些著急。

    「放心吧,雖然秦宇這傢伙不怎麼靠譜,但一般來說,在這種事情上還是不會出差錯的。」一旁的莫詠星開口安慰道。

    「姜小姐放心,秦先生肯定會帶著鐵柱及時趕來的,離比賽開始還有半個小時呢。」坦克也開口了。

    「婷婷,別著急。」冷柔握住姜婷婷的手,示意她平靜下來,這幾年下來,冷柔和姜婷婷成為了最好的朋友和閨蜜,兩人之間幾乎是無話不說。

    「就是,秦宇很厲害的,他又不會遇到堵車啥的,就是直接從上面飛下來,我都不會覺得意外。」說這話的是安娜,安娜是見識過秦宇的實力的。

    有這麼多人安慰著,姜婷婷的心情才慢慢平復下來。

    而此刻,評委席上,所有的評委也都在小聲討論著這一屆的決賽,大家都在議論這一次的前三甲會是誰。

    當然,經過昨天的十強賽,呼聲最高的自然是擁有無影雕刻手法的那位參賽選手,此人叫顏松。

    「其實我覺得顏松不一定就可以拿到冠軍,我看過昨晚十強選手的作品,這其中就有一位的作品讓我有些看不透。」

    「陳老,您是玉雕這一行的大師,還有能讓你看不透的啊。」

    「嗯,那尊玉雕給我的一種感覺很怪異,具體的我也說不上來,也許,一會到了決賽的時候,咱們就可以見到分曉了。」

    「陳老,那你跟我們說說,是哪位選手的作品啊?」

    「這位選手叫端木回。」

    端木回,此次大賽的十強選手之一,年紀是除了鐵柱之外最年輕的一個,也就是昨天用那種特殊手法握刻刀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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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八十章 宗師凋零

    被眾人叫做陳老的白髮蒼蒼的老者,想到自己昨天看到的那叫端木回選手的作品,臉上,突然露出一縷期待之色,隨即輕聲說道:「也許,咱們玉雕界又要出一位宗師了。」

    陳老這話,讓得身邊的那些評委神情全部一震,也包括坐在陳老身邊的庄睿。

    要知道,玉雕這一行入門容易,但是要想學有所成卻是非常的難,很多人雕刻了一輩子,也最多只是一個匠,而達不到師的境界。

    甚至說句不客氣的,雖然他們這些評委走出去,人家都會稱呼他們一聲大師,當然,那些玉器行業的老闆擔任的評委不在此列。

    但是只有他們這些人自己心裡才知道,他們這些人其實都算不上大師,只有那少數幾位可以稱為大師,而他們,最多只是一位匠師。

    匠師和大師最大的區別,便是雕刻出來的玉雕作品的神韻,有形而無神,只是靠的雕刻技巧,哪怕技巧再高,那也只是一個匠。

    只有雕刻出來的玉雕作品形神兼備,那才能被成為大師。

    而在大師之上,便是宗師!

    只是,整個玉雕界,現在碩果僅存的宗師只有一位,那就是眼前這位陳老,宗師,那是開宗立派的存在,他的每一件作品都有著屬於自己的特色。

    幾乎每一位宗師的作品都是傳世之作,幾乎所有的玉雕師都想要成為宗師,但是只有他們自己清楚。要成為宗師有多難。

    陳老現在已經是八十歲的高齡,但即便是陳老,也只是在七十二歲的時候,才成為了宗師,那一年,陳老受友人囑托雕刻一件玉器,然而誰也沒有想到的是,在雕刻這件玉器的時候。陳老竟然突破了,那件玉器成了傳世之作。而陳老也憑藉著那件玉器,躋身宗師。

    然而,陳老畢竟年紀是大了,七十二歲的高齡成為了宗師,雕刻出屬於自己的傳世之作後。再也不能雕刻了,他的身體跟不上了,一代宗師,卻只有一件傳世之作,不得不說,這是一位宗師的悲哀,也是玉雕界的悲哀。

    然而,陳老本人卻是沒有想那麼多。陳老很豁達,無法動刀的他,然而將更多的心思放在了培養後人身上,這後人,並不是僅僅是他的弟子。而是整個玉雕界的後輩。

    只要是在國內有一定影響力的玉雕大賽,陳老都會參加擔任裁判。而只要有陳老參加的比賽,所有參賽選手便知道。那就不用擔心出現黑幕,因為陳老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情況出現。

    八點四十五分,工作人員在空曠體育館中心草地上已經擺好了桌椅還有一系列的工具。這最後一輪比賽,卻是要參賽選手做出一件完整的玉雕作品,自然就包括拋光打磨,所以,包括打磨機電鑽之類的工作都是應有盡有。

    所以,這最後一輪決賽的時間會很長,從上午九點一直到下午四點,一共有七個小時,而四點到五點這個小時就是評委打分和宣佈成績的環節。

    八點五十,姜婷婷終於在參賽選手那一欄看到了自己的弟弟,自己弟弟表情很堅定,雖然是十位參賽選手當中最小的一位,但是站在那裡,卻毫不怯場。

    一想到這點,姜婷婷的眸子之中便是有著一道水霧,心裡在輕輕的自語道:「爸,媽,你們看到了,鐵柱終於是長大了,他的肩膀已經比我寬了。」

    而在鐵柱到達參賽選手區的時候,秦宇也是來到了觀眾席,彭飛早就給秦宇留好了位置。

    看到秦宇到來,莫詠星第一個忍不住開口問道:「秦宇,你給鐵柱弄了什麼特訓啊,這麼神神秘秘的,不過我還沒聽說過臨時抱佛腳真正能夠有效的。」

    莫詠星說這話的時候,只是說出了自己心裡的想法,只是說完之後他就後悔了,因為他目光瞥到坐在自己身邊的姜婷婷神色黯淡了幾分,連忙改口說道:「當然,這要是換做其他人肯定不行,但是秦宇你這傢伙還是有些門道的,從來不會做無用的事情,加上鐵柱人又聰明、底子又好,肯定是可以取得好成績的。」

    說完這話,莫詠星在心裡嘀咕,自己只是說的取得好成績,可沒有說拿多少名,就算到時候鐵柱拿個第九名,那自己也可以說,至少鐵柱不是最差的。

    想到這裡,莫詠星便有些佩服自己的機智了,在那裡暗自的笑了起來,只不過,這笑落在秦宇眼中就是傻笑了。

    秦宇沒有理會莫詠星,逕直在彭飛給自己留的位置上坐了下來,而此時,天工杯玉雕大賽決賽也是正式開始了。

    體育場上方,有著一個浮空的四面顯示屏,這四個顯示屏將會現場播放一會比賽選手的雕刻情況,比較,這體育場那麼的大,坐在後面的人根本就看不到場上的情況,只能是通過這大屏幕來看。

    除此之外,在場地的四周還有不少媒體記者架起了攝像機,天工杯玉雕大賽在國內玉石行業很有影響,這一次前來報導的媒體不下三十家。

    但如果仔細發現的話,這些媒體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攝像機都對準了某位參賽選手所在的位置,那位選手就是顏松。

    昨天顏松展露出來的刀法早已經是徹底的傳出去了,這些媒體有大部分是衝著顏松來的,畢竟,無影刀法這種看起來就很有特效畫面感的刀法,肯定會吸引不少眼球的。

    九點整!

    鐵柱十人坐在桌子上,在他們的身側,則是放著許多玉石,有翡翠、青田玉、和田玉、甚至還有雞血石之類的……總之,幾乎是囊括了國內所有的玉石種類。

    而且,這些玉石也都是上好的玉石,每一塊都價值不菲,這些都是由主辦方提供的,給參賽者選擇使用,當然,主辦方也不是沒有好處,這些參賽選手雕刻出來的玉雕全部都歸屬主辦方,不過,主辦方也會給每一位選手提供一筆雕刻費,算是一個合作雙贏的局面。

    一件玉雕,首先是設計,然後是選擇原料,接著是切割,把原石切割成自己想要設計出來的玉雕大小,然後才是開始雕刻。

    而這一次的比試也很簡單,每一位選手都雕刻一件自己的玉雕作品,沒有種類限制,沒有題材限制。

    所以,設計這一個步驟幾乎都可以略過去了,在場的所有人早就在心裡想好該雕刻什麼了,所以,時間一開始,整個操場便是響起了切割機切割玉石的聲音。

    然而,場上卻是有三個人沒有動用切割機,那就是顏松、端木回還有鐵柱。

    鐵柱三人的舉動也引起了現場觀眾的好奇,這三位不會那麼的死心眼,在這之前並沒有想好自己要雕刻什麼作品吧,現在臨時想像?

    「我明白了,顏松顏大師有無影刀法,雕刻本來就比別人快,所以他根本不用那麼著急。」

    「你這麼一說我也是理解了,可是另外兩位選手怎麼也不動手呢?」

    「這兩人的年紀看起來好年輕,尤其是那位,看著就沒成年,年紀這麼小竟然就闖入了前十,前途不可限量啊。」

    「哥們,你說這兩位不會是沒有參加過這麼大場面的比賽,被嚇到了吧。」

    這道聲音一出,觀眾們卻是有不少露出了贊同之色,這個解釋還是很有道理的。

    「秦師叔,鐵柱是怎麼了,為什麼他還不動手啊?」姜婷婷聽著邊上人群的議論,有些著急的朝著秦宇問道。

    「不急,慢慢等下去就知道。」秦宇嘴角微微翹起,眸子注視著鐵柱,雖然他這話說的很有把握,但實際上,他自己也不知道鐵柱在做什麼。

    鐵柱得到了姜家的血脈傳承,到底獲得了什麼他也沒有詢問過,但是他相信,鐵柱這麼做肯定是有他的原因的,而自己只要靜靜的觀看就可以了。

    場上,顏松也看到了鐵柱和端木回,他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不過隨即卻是露出了不屑,這兩個年輕人竟然還不動手,難不成也想學自己,可自己是有無影刀法在,所以才故意晚一會,好體現出自己的與眾不同。

    對於這一次的大賽冠軍,顏松已經是把它看錯了囊中之物了,昨晚的十件玉雕作品他全都看過,其他九件和他那件還是有差距的,更何況,那還是他隱藏了實力的。

    玉雕大賽最後一輪,這樣的比試是要爭分奪秒的,因為這是要完成一件成品玉雕作品,七個小時的時間並不算多,然而,半個小時過去了,顏松三人卻還是沒有動手,只是靜坐在那裡。

    觀看比賽的群眾因為這三人的異樣而騷動起來,就連評委席上的那些評委也是在竊竊私語,那些媒體更是火大,在心裡暗自咒罵著顏松,他們是來拍無影刀法的,這顏松半個小時坐在這裡不動,浪費了他們多少膠帶。

    「哼,我可不陪你們兩個傻小子繼續拖下去,一會完不成作品,看你們還能不能笑的出來。」

    一個小時過去了,顏松終於是坐不住了,蹲下身子挑選起玉石,然後,開始了切割。

    端木回看著顏鬆開始動工了,嘴角微微翹起,顏松,他並沒有放在眼中,這一次參加比賽,他只不過是想要昭告一件事情。

    然而,當端木回發現他身後的鐵柱卻依然是坐在那裡,眼睛直愣愣的看著某個方向發呆,表情不禁愣住了,心裡嘀咕,「這小子不會是真的嚇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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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八十一章 陸子岡絕技

    端木回會靜坐那麼久,不是為了吸引眼球,也不是為了和顏松對比,而是因為他對自己有自信,雕刻一件玉雕,對他來說,不需要七個小時,時間,十分的充足。

    無影刀法,雖然算是不錯的雕刻之法,但是在端木回眼中也只是不錯而已,無影刀法連創造之人的名字都沒有留下,又能高級到哪裡去?

    沒有理會顏松,端木回繼續坐著,他不動手,是因為他還沒有到動手的時候,端木回記得自己師傅說過的話,雕刻,講究的心神合一,只有當一個人的情緒徹底的靜下來的時候,才是真正提刀的時候。

    而現在,他的心還沒有靜下來,他要等待。

    兩個小時之後,大部分選手都已經切割好了玉石,因為是比賽,而且時間有限,所以大部分選手都沒有選擇那些大塊的玉石原料,不然的話,光是切割都要幾個小時,哪還有時間雕刻。

    切割好了粗胚,現在,就是畫線的時候,畢竟,要在一件玉石上面雕刻,肯定是要先畫下圖案的,這樣順著圖案去雕刻,不至於會出現大的失誤。

    而顏松,在比賽開始的第三個小時之後,也終於是切割完成,拿起了桌子上的刻刀,這是要準備開始雕刻的。

    一時間,有些昏昏欲睡的觀眾立刻睜大了眼睛看向顏松,那些後排看不清的觀眾則是立刻看著上方的那四面屏幕,這主辦方似乎也知道觀眾們想要看什麼。四面屏幕同時轉到了顏松的桌子前。

    卡、卡、卡!

    同樣,那些媒體攝影師這一刻也不再吝嗇手中的膠捲了,聚光燈全部打向了顏松的身上,因為他們知道,下一刻,他們就該看到在昨天已經被傳的神乎其神的無影刀法。

    而顏松這一回也確實是沒有讓他們失望,手腕一翻,一柄刻刀便出現在了他的眼前。接著,就只見手影翻動。整塊玉石都被手影給遮蓋住了。

    這一幕的出現,整個現場鴉雀無聲,雖然有的人昨天已經看到了這一幕,但依然是被震驚的不能自已,因為他們實在是沒法想像。一個人的手怎麼可以達到這麼快的速度。

    而那些沒有見過無影刀法的,這一刻更是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著屏幕,雖然大部分昨天都已經聽人說了,有一位參賽選手的手很快,但是,聽說始終是聽說,沒有親眼見到帶來的震撼。

    感覺到周圍人群因為自己的出手而變得沉寂。顏松的嘴角微微翹起,為了這一刻,他等待了很久,沒錯,他就是要在萬眾矚目的一刻。施展出無影刀法。

    顏松很享受這種感覺,他相信。今天過後,他的名字將會傳遍整個玉雕界。甚至還會傳遍大江南北。

    「雖然曾經已經見到過無影刀法了,但是再看一次,還是那麼的震撼啊。」評委席上。一位評委感歎道,而其他評委也是心有慼慼焉的點了點頭。

    只有陳老,目光卻只是從顏松停留了那麼一會便離開了,然後,落在了端木回的身上,這位到現在都沒有動手的年輕人,到底為什麼會給他一種異樣的感覺呢?

    下午一點,當所有人還沉浸在顏松的無影刀法中,端木回終於是有動作了,而陳老,卻是第一時間注意到端木回動作。

    蹲下身子,端木回從地上拿起了一塊玉石,這是一塊白色的玉石,將玉石拿到桌子上,端木回並沒有去動那切割機,他也不屑去動那切割機。

    因為,從他六歲開始學習雕刻,就從來沒有用過切割機,一切,都是靠著手中的這柄刻刀。

    端木回的手上再次出現了那柄透亮如白玉的刻刀,然而和上次不同的是,端木回手指輕輕的從刻刀的刀鋒撫摸過去,就好像,是在撫摸著自己心愛姑娘的頭髮。

    「我親愛的夥伴,你做好準備了沒,現在,咱們又該開始了。」端木回用對著愛人般親暱的口吻說道。

    說完之後,端木回的手動了,而端木回的動作,也終於是引起了在場觀眾的注意。

    畢竟,對於場上現在還沒有動手兩人的端木回和鐵柱,觀眾們還是經常會下意識的掃幾眼,只是,當他們看到端木回直接是拿著刻刀在玉石上雕刻的時候,臉上卻是露出疑惑之色。

    這位參賽選手竟然不用切割機切割就直接雕刻,難道是這塊玉石剛還和他想要雕刻的玉器大小相配,要真是這樣的話,那這位選手的運氣也太好了吧。

    而與此同時,主辦方似乎是也對端木回直接就動手雕刻很好奇,大屏幕終於是第一次給到了除顏松外的人身上。

    所有的觀眾通過大屏幕可以清楚的看清端木回的每一個動作,端木回的刻刀在玉石上面輕微的點動著,每一刀看起來都非常的普通,中規中矩的沒有任何亮點可言。

    然而,現場中,卻有兩個人的臉色變了,其中一位是秦宇,而另外一位便是那陳老。

    秦宇眼瞳一縮,有些驚訝的看了眼端木回,然後,再看看還保持坐立姿勢不動的鐵柱,最終微微歎息了一聲,難道,這就是宿命的輪迴?

    控制顯示屏的工作人員一看端木回的雕刻沒有任何亮點可言,正準備切換視角,陳老卻突然激動的開口吼道:「給我將顯示屏固定在端木回身上,不要轉移。」

    以陳老的年紀,視力已經是有些不行了,所以,他只能是通過大屏幕才能看清端木回的動作,而陳老這一聲吼也嚇到了身邊的其他評委,不過,那工作人員聽到陳老的吼聲,卻是不敢切換視角了,這位可是玉雕宗師。不是他可以得罪的,就是主辦方都不敢得罪。

    「陳老,這端木回的雕刻手法很中規中矩,沒有看出什麼亮點啊?」一位評委仔細盯著屏幕看了會後,朝著陳老疑惑的問道。

    「不對。」陳老還沒開口,一旁的庄睿卻是沉聲說道:「雖然端木回的雕刻手法沒亮點,每一刀都很普通,但是如果從立體角度去看的話。他這每一刀的落點就很有講究了,你再看那玉石內部……原來是這樣。」

    庄睿話說到一半突然停止了。此刻他的目光死死的盯著端木回手上的玉石,庄睿有一個秘密,一個這世上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秘密,那就是他的眼睛可以看透一件立體的東西,不受視線的阻攔。

    「咦。小莊你竟然也看出來了,還真是難得啊。」陳老有些驚訝的看了眼庄睿,隨即,朝著工作人員說道:「將鏡頭對準端木回的玉石,然後放大十倍,哦不,放大一百倍。」

    陳老的要求雖然有些古怪,但是工作人員還是照做了。於是,所有人就看到那四塊屏幕上面的畫面突然一變,下一刻,就被白色給填充了,這正是端木回手上那白玉的某個部位。

    「怎麼回事。屏幕壞了嗎?」

    觀眾開始騷動,這一片白的有什麼好看的。然而下一刻,這些觀眾卻是發現。在這一片白的當中,卻是出現了裂縫,而且。這裂縫是越來越多,很快就將整片白色給充斥了。

    「把話筒給我吧。」陳老今天的動作很古怪,又找工作人員要話筒,不過,工作人員還是照做了。

    將話筒拿在手中,陳老直接是開口說道:「各位請安靜,我知道大家很好奇屏幕上的畫面是什麼,我可以告訴大家,這是選手端木回雕刻的玉石的某個局部,而至於這和蜘蛛網一樣的裂縫,就是這塊玉石內部的變化,端木回的雕刻,讓得玉石內部產生了變化。」

    陳老這話一出,人群再次騷動起來,不過,隨著下一刻陳老讓工作人員將畫面放回正常大小時,眾人才看清,這果然是一塊白玉。

    「我知道大家可能還有疑惑,不過我會給大家一一解釋,現在我可以告訴你們的是,端木回的雕刻手法沒有你們看起來的那麼的簡單,他的每一刀下去,都改變了玉石的內部。」

    「你們一定會覺得我這話是在吹牛,不過沒關係,我會證明給大家看。」

    這一刻的陳老是激動的,而他的話,不僅是讓現場觀眾屏住了呼吸等待陳老的答案,就連其他參賽選手都停下了自己手中的進度,抬頭看向了大屏幕,只有端木回,依然是忘我在雕刻,絲毫不知道自己引起了現場的關注。

    在那大屏幕上,此刻出現的卻是端木回的手,而伴隨著這畫面的還有陳老的聲音。

    「現在,我把鏡頭放慢一百倍,你們再來看。」

    屏幕一變,下一刻,所有觀眾就看到屏幕中只有一道手影,而且這手影的移動速度很快,在整個屏幕上都留下了殘影。

    「我靠,這是放緩一百倍的速度?放慢了一百倍這手還能動的那麼快,不會是按錯了,變成加速一百倍吧。」

    人群有人困惑,有人不解,但是屏幕畫面沒有改變,這說明工作人員並沒有弄錯。

    這一刻,一個疑問在所有觀眾的心中產生,放慢了一百倍的速度還這麼快,那要是沒放慢,這速度得多變態。

    「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嗎,因為,這是玉雕界已經失傳了的雕刻之法,這是玉雕界的一位宗師獨有的雕刻手法,這種雕刻手法叫做抖雕法,一秒鐘可以做到出手三千次,而創造出這種雕刻之法的那位宗師,便是陸子岡宗師。」

    現場突然無聲了,而陳老依然是激動不已,陸子岡是玉雕界的宗師,而他也是宗師,但是,陸子岡是在二十歲就成為的宗師,而他卻是暮年之時,兩者差距根本不可同日而語,現在,能夠看到陸子岡的成名絕技,他如何能不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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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八十二章 極情之境

    陸子岡!

    這三個字似乎是有著魔力一般,讓得整個體育館都開始了沸騰,只要是玉雕行業的,就沒有不知道陸子岡這三個字的,這是一位充滿了傳奇色彩的玉雕宗師。

    所有人都注意著端木回的手,然而,沒有放慢一百倍的慢鏡頭,端木回的手看起來沒有任何的特異之處。

    「還好還好,只是出了兩個怪物,鐵柱還是有可能拿第三名的。」莫詠星拍拍自己的胸脯安慰姜婷婷說道。

    在莫詠星看來,有顏松和端木回在,前兩名肯定是在這兩位手上誕生了。

    而這,不僅僅是莫詠星一個人的想法,也是此刻大部分觀眾和評委心中的想法,在這兩位面前,剩下的八位雕刻師也只能是黯然無光。

    顏松的表情變得難看起來,陸子岡三個字的出現,徹底的讓停留在他身上的那些視線全部轉移了。

    「陸子岡的抖雕法又怎麼樣,我在雕刻上面浸淫了四十多年,我就不信他在雕刻上面的領悟會超過我。」顏松看了端木回一眼,然後,收回了目光,繼續開始雕刻。

    外界的紛紛擾擾,端木回似乎是一點也不在意,一個小時之後,他的臉上突然露出了笑容,下一刻,手中那柄薄如白玉的刻刀突然散發出一道白色的光芒。

    刀鋒一轉,所有人就看到,端木回的速度陡然加快,就看到那玉石碎屑橫飛。而在玉石碎屑橫飛的同時,一抹白霧卻是從玉石上面冒出。

    寒氣,突然從端木回的手上散發出來,最先感受到的,是坐在端木回身邊的兩個選手,這兩個選手一臉駭然的看向端木回,此刻的端木回給他們的感覺就像是一個冰窖,帶給他們無盡的寒意。

    「怎麼回事?怎麼會出現霧氣?」

    觀眾開始騷動。他們不明白,好好的雕刻玉石。怎麼會出現白霧,一般來說,只有在切割玉石的時候,才會出現類似白霧這樣的粉塵。

    「將鏡頭對準端木回手中的那柄刻刀。」

    陳老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表情變得十分的嚴肅。而當鏡頭對準端木回的刻刀後,所有人也終於知道,這白霧是從何處而來了。

    在那柄特殊的刻刀刀鋒處,每隨著端木回的一次劃下,都會飄出絲絲寒霧,原來,這白霧是從那刻刀上面散發出來的。

    「果然是這樣,果然是這樣。」

    陳老的神色萬分的激動。「這是錕鋙刀的特性,相傳陸子岡宗師的錕鋙刀雕刻之時,便會冒出這絲絲白霧。」

    因為陳老的面前還擺著話筒,所以,陳老的話準確無誤的傳遞在了每一個觀眾的耳中。所有人在聽了陳老的解釋後,臉上都露出震驚之色。那端木回手中拿的竟然是錕鋙刀。

    而且,一柄刻刀竟然還能出現這樣的異像。這簡直是太不可思議了。

    在觀眾還沉浸在震驚的時候,秦宇的眸子卻是微微瞇了起來,因為。他已經看出端木回手中這柄錕鋙刀為什麼在雕刻的時候會散發出絲絲白霧了。

    在這柄本就薄的如同蟬翼一樣的刻刀上面,那刀面之處,有著無數個微小的孔,這些小孔遍佈了整個刀面,當然,這些小孔用肉眼是沒法看出來的,普通人用放大鏡的話,才能看出一些端倪。

    就是因為這柄錕鋙刀上擁有小孔,所以,當錕鋙刀劃過玉石的時候,那玉石便被擠壓到了小孔之中,只是,因為這孔非常的小,小到了一個極致,被擠壓進去的玉石幾乎是和粉塵差不多大,所以,散發出來的時候,便是變成了白霧。

    不過,秦宇也有一點不明白,為什麼會出現寒氣?

    而在所有人都在注意著端木回的時候,姜婷婷的目光卻是看著自己弟弟鐵柱,臉上露出擔憂之色。

    此時的鐵柱,終於是睜開了眼睛,四個小時過去的他,早就被所有的觀眾給放棄了,但是,當鐵柱睜開眼睛的剎那,卻是有兩個人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

    這兩個人就是姜婷婷和秦宇,姜婷婷是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過鐵柱,而秦宇,是因為他相信鐵柱。

    睜開眼睛的鐵柱,似乎是感應到了秦宇和姜婷婷所在的方向,測過身,朝著這邊看了一眼,隔著無數的觀眾席,第一時間目光便鎖定在了自己姐姐的身上。

    姐弟兩的視線,就這麼隔空對視著,許久之後,鐵柱才收回目光,然後,朝著秦宇重重點了點頭。

    「姐姐,這一次的雕刻只為你。」

    鐵柱輕聲自語了一句,下一刻,便從地上拿起了一塊玉石。

    「咦,那個小孩終於開始雕刻了。」

    「現在開始雕刻有什麼用,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半多了。」

    「就是,而且有錕鋙刀在手的端木回和無影刀法的顏松,這小孩沒什麼值得關注的。」

    人群也因為鐵柱的舉動出現了議論,不過很快,大家又把視線放回了端木回和顏松的身上。

    看著擺在面前的玉石,鐵柱並沒有急著動刀,他的腦海之中,卻是浮現了一幅又一副的畫面。

    一歲那年,自己開始蹣跚學步,是姐姐扶著自己一步一步的走著,姐姐永遠站在自己的前面朝自己喊:「柱柱加油,再走一步。」

    三歲那年,自己發高燒生病了,爸媽卻不在家,是姐姐背著自己到幾里外的診所看病。

    四歲那年,自己和鄰居家的小孩打架,被打哭了,是姐姐領著自己去找鄰居家小孩算賬。

    五歲那年,姐姐上高中了,要住在學校,姐姐去上學的那一天,自己哭了整整一天,最後姐姐沒有住校,而是選擇了走點,而從自己家到姐姐的學校,有十里路。

    六歲那年,自己上幼兒園,姐姐帶自己去報名,自己哭著不要上學,要跟姐姐在一起。

    ……

    一幕幕的往事,劃過鐵柱的心頭,鐵柱的臉上露出了笑容,下一刻,他的右手拿起了刻刀,終於,是在原石之上劃下了第一刀。

    八歲那年,自己和同學跑到電子遊戲室去打遊戲打的很晚,當姐姐跑到遊戲室找到自己的時候,姐姐第一次打了自己。

    唰!

    又是一刀落下。

    九歲那年,爸爸跟人合作開工廠賺了錢,那年過年,姐姐帶著自己放了很多煙花,在那個大年夜的夜晚,一大一小兩道身影看著漫天絢麗的煙火。

    刀鋒轉,鐵柱的腦海中浮現的卻是姐姐的笑容。

    十歲那年,姐姐早戀了,在學校談了一個男朋友,但是自己不喜歡他,自己把姐姐談了男朋友的事情告訴了爸爸,然後,姐姐被爸爸罵了一頓,並且不允許姐姐再和那男的有來往。

    那一天,姐姐把自己一個人關在房間哭了一天,而自己,在姐姐的門前坐了一天。

    十一歲那年,姐姐考上了大學,要一個人去遙遠的城市上學,姐姐走的那一天摸著自己的頭說:「鐵柱,姐姐不在家的時候,你要聽爸爸的話。」

    這是甜蜜的十一年。

    而這股甜蜜卻是從鐵柱身上,從那玉石上面蔓延了開來,在鐵柱的每一刀之下,得到了盡情的釋放。

    「怎麼回事,為什麼我看那小孩雕刻,心裡會覺得甜甜的。」

    「我也是,我突然想到了我姐姐。」

    「我想到了我哥。」

    「你們快看,那小孩好像哭了。」

    一滴晶瑩的淚水,從鐵柱的眸子之中流出,落在了那玉石之上,而這一幕,被鏡頭清楚的捕捉到,並且傳遞到了每一位觀眾的眼睛。

    所有的觀眾都莫名的安靜了下來,而姜婷婷,卻早已被霧水遮蓋住了眸子,一手緊緊的摀住自己的嘴巴。

    「這是?」陳老也將視線落在了鐵柱的身上,半響之後,聲音卻是有些顫抖的說道:「這是極情之境,只有極於情,方能極於刀,這孩子如此年紀,怎麼可能就能感悟到這一點?」

    陳老是震驚的,且不可思議的,雕刻,最高的境界便是將情感融入玉器之中,然而,說來容易,真正要做到這一點,卻是何其的難。

    有的人雕刻了一輩子都沒法達到這一點,而有的人領悟到了這一境界,但已經是皓首之齡了,就像自己一樣。

    「他是怎麼做到的?」這是陳老心中的疑惑,而陳老自然不知道,鐵柱曾經接受過三位玉雕大師的一生信息,要是論年紀,已經是超過了兩百歲。

    陳老的話,讓得觀眾震驚,這小孩,竟然是在用情雕刻,怪不得他們可以感覺到那種甜蜜,想來這小孩此刻心中所想的,便是甜蜜的事情。

    而同樣的,此刻的鐵柱面前那玉石卻是出現了一個人的形體,所有人都看出來了,鐵柱雕刻的是一個女人,只是,如此年紀,雕刻女人,自然不是因為愛情。

    所有人都不出聲,靜靜的沉浸在這份甜蜜當中,然而,下一刻,鐵柱的刀鋒一轉,所有人便感覺到,那甜蜜消失了。

    十二歲那年,父親生意失敗,欠下了許多債,而父親在鬱鬱寡歡之後也是撒手人寰。

    那一年,姐姐輟學了。

    那一年,姐姐和自己在父親的靈前緊緊相擁,哭得眼淚都乾涸了。

    那一年,無數債主上門逼債,姐姐帶著自己,把家裡能賣的都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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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八十三章 冰雪世界

    那一年,姐姐脆弱的肩膀扛起了整個家。

    那一年,自己見識到了人情冷暖,沒有親戚上門,進入姜家的,只有那些逼債的人。

    那一年,姐姐的床頭下面放著一把剪刀。

    ……

    憤怒和悲傷的情緒,在鐵柱身上蔓延,也感染到了在場的所有人。

    在所有觀眾的腦海中,卻是浮現出來了這樣的一副畫面。

    一戶幸福的家庭,因為意外,父母欠下巨債之後離世,只剩下姐弟兩人相依為命。

    這對姐弟面臨著債主的逼債,面對著生活的艱辛,然而,這對姐弟卻依然堅強的活著,並且把彼此當做了寄托。

    在場的不少女性觀眾已經是眼眶通紅了,而姜婷婷更是低聲哭泣起來。

    受鐵柱的感染,整個體育館的氣氛都有些壓抑,就連還在雕刻的其他雕刻師傅,速度都不自覺的放慢了許多。

    端木回和顏松也同樣是回過頭看了鐵柱一眼,端木回還好,神情依然是十分的平靜,不過顏松的表情卻是變得十分的難看起來。

    先有端木回的半路殺出,現在又來了一個鐵柱,這讓顏松心裡是極其的惱火,最關鍵的是,這兩位的年紀都要比他小上許多,就算最後是他勝出了,恐怕其他人也會覺得,給這兩位時間,遲早會超過自己。

    更何況,當端木回拿出了錕鋙刀之後,就連他自己都覺得不一定能夠拿下第一了。

    端木回看了鐵柱一眼之後卻是收回了目光。鐵柱進入極情境界是讓他有些出乎預料,但是,還不能擾亂他的心神,作為錕鋙刀的主人,作為陸子岡的傳人,端木回對自己有信心。

    比賽,還在繼續。

    鐵柱的情緒再次轉變,整個人身上卻是散發出蓬勃的朝氣。就猶如初升的太陽一般,一掃先前的憤怒和悲傷。

    十三歲那年。在自己和姐姐遭受樊家的逼迫時,師叔從天而降,幫助姜家報仇,帶著自己姐姐離開了家鄉,那一刻。自己在心中發下誓言,等到再次回來的時候,必然是衣錦還鄉之時。

    十三歲那年,自己進入了玉雕廠,開始跟玉雕師傅學習雕刻,雖然離開了姐姐,但是自己知道,只有強大自己。才能保護姐姐。

    十四歲那年,自己除了日常的上課學習,就是拚命的雕刻,把對姐姐的思念,化作無盡的動力。

    ……

    ……

    所有的人都能感受到此刻鐵柱散發出來的情緒。那是一種責任和擔當,相依為命的姐弟倆。那位弟弟已經長大了,為了保護姐姐。他拚命的強大自己,這份責任和擔當讓得所有人都感動。

    「我要給我姐姐打個電話,自從姐姐嫁到其他城市後。好久沒有和姐姐聯繫過了。」觀眾席上,一位二十多歲的男子雙眼通紅,拿出了手機,顫抖的撥出了一個號碼。

    「我是一個農村的孩子,家裡窮,當時如果不是哥哥輟學賺取學費供我上學,也許我現在就沒有機會站在這裡了,而我哥哥卻是在農村守著幾畝地,我對不起我哥哥。」又是一位中年男子,男子摘下了眼睛,似乎是觸景生情想到了自己小時候的光景。

    有一種情,叫做血脈之情,叫做兄弟之情,叫做手足之情,這是割捨不去的一種情,而鐵柱,便是成功調動了起了所有人藏在心中的這份情。

    這種情,不是現在的單身子女可以體會到的。

    唰唰唰!

    鐵柱手中的雕刻並沒有停下,那玉石,在刻刀之下,化作了一道女子的身影,每一刀,鐵柱都十分的認真,傾注了自己全部的心血,每一刀,都是那麼的完美。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離著比賽結束還有一小時的時候,大部分選手都已經是完成了雕刻,接下來就是拋光了。

    因為時間有限,所以大部分選手選擇的拋光方法便是用砂紙打磨,然而,有三個人卻不在其中,那就是顏松、端木回還有鐵柱。

    最後半小時,顏松才放下刻刀,而當顏松放下刻刀的時候,人們終於看清了他雕刻出來的是什麼玉器,只看了一眼,眾人便是一片嘩然。

    那是一支人參,根本看不出一絲玉的痕跡,跟根人參須栩栩如生,加上顏松選的本就是黃玉,如果,在場的人不是知道顏松是用的玉石雕刻,還真的會以為這就是一支人參。

    「這樣太像了吧。」觀眾們嘖嘖稱奇,就連評委們也是搖頭結尾品評起來,這支玉雕人參,無論是色度還是刻工,都把人參的特徵表現了出來,甚至,就是把這人參玉雕放到藥店去,只要不上手觸摸,沒有人會懷疑這人參的真假。

    「不錯,顏松的雕工已經是達到了大師水準了,這一支人參足以以假亂真,可惜……」陳老最後歎了一口氣,所有評委都明白陳老為什麼歎這口氣。

    要是放在以往的比賽,顏松的這支人參玉雕作品就足以奪冠了,但是這一屆,卻是橫空出來了端木回和鐵柱。

    此時的端木回,也將錕鋙刀收回,然而,他的玉雕作品卻還是籠罩在寒霧之中沒法看清。

    完成了作品的端木回,沒有去看顏松,而是將目光落在了身後的鐵柱身上,此時的鐵柱,依然還在雕刻,也依然是那麼認真的雕刻,一刀接著一刀,沒有一絲的技巧賣弄,就連剛學會的抖雕刀法,也沒有施展過。

    最後一分鐘,顯示屏上已經出現了倒計時,其他九位選手都已經完成了自己的作品,然而鐵柱還在刻著。

    最後三十秒,鐵柱依然是沒有停下刻刀。

    最後十秒。鐵柱還在雕刻,但是觀眾們臉上卻是露出了遺憾之色,因為到現在,鐵柱雕刻出來的那女子,面部還沒有雕刻出來。

    所有人都知道,這位年輕的雕刻師雖然帶給了大家感動,但是作品沒有雕刻完成,將會對最後的評分帶來巨大的影響。

    這一刻。甚至已經有不少人希望主辦方能夠延長時間了,讓這位年輕的雕刻師完成創作。然而,規矩就是規矩,當最後一秒來臨之時,全場響起了哨聲,而鐵柱也在這一秒。放下了手中的刻刀。

    女子的面部,依然沒有雕刻出來。

    「比賽時間結束,各位評委開始打分。」

    主辦方宣佈比賽結束,所有評委離席,朝著十位選手走來,而觀眾們也都開始等待比分結果,同時,顯示屏幕上開始輪迴顯示這十件作品。

    「端木回。你把這寒霧撤掉,讓我們看看你這玉雕作品的廬山真面目吧。」陳老來到端木回的身側,開口說道。

    「嗯。」

    端木回點了點頭,然後,對著前面猛地吹了一口氣。寒霧便被緩緩吹散,半響後。終於是露出了裡面的玉雕真面容。

    「這是……」

    當寒霧散盡的那一刻,所有評委的表情都呆滯住了。不是震驚,而是失望,端木回的這件玉雕作品水準出乎了他們的意料。

    整件玉雕高不過十厘米。寬不過八厘米,厚度在五厘米左右,然而這上面卻是有大山,有村莊,有房屋,有人家,但是,又是十分的模糊,看起來倒更像是一幅畫。

    如果是換做其他參賽選手雕刻出來這樣的玉雕作品,在座的評委還會覺得不錯,但是端木回不同,大家對他寄語了厚望的,雕刻出來這樣的作品,難免有些失望,這就和雷聲大雨點小一樣。

    然而,面對著眾人的失望,端木回卻是沉默不語,一旁的陳老,沉吟了片刻,突然喊道:「將鏡頭對準這件玉雕,然後放大三十倍。」

    陳老這話一出,工作人員自然是照做的,很快,端木回的這件玉雕便在顯示屏上被放大,而隨著放大,所有人的目光開始變得呆滯,甚至是張大了嘴巴,連喉嚨口都在不停的抖動。

    在他們的面前,出現的是一個冰雪的世界,那是一片茫茫大雪,大雪,覆蓋了高山,覆蓋的平原,覆蓋了整個大地。

    白,是這個冰雪世界的主旨。

    然而,在這片被白色包裹的世界當中,卻是有著縷縷炊煙從幾個煙囪上裊裊飄出,在這幾個煙囪的附近,露出了沒有被雪覆蓋的瓦片。

    這是一個被大雪封住了的村莊,家家戶戶房門緊閉,就連原本養在院子裡的雞鴨鵝等家禽,都被關在了烤了火的房子內。

    然而,即便是這樣寒冷的冰雪世界,在村子裡,依然是有人在行走著,那村路之上,有著一排深淺不一的腳印,一位村民馱著毛驢,毛驢的身上背著好幾個行囊。

    大雪封路的季節,沒有集市,村民們需要的貨物,只有找村民去最近的縣城採購,而當村民回來的時候,幾戶人家的房門打開,一個個小孩探出了頭,他們等待著採購貨物回來的叔叔,給他們帶來縣城的糖果。

    村子之外,被大雪遮蓋住的樹幹上,有著一兩隻飢餓的禿鷹正俯視著大地,那一雙眼睛透露出來,這兩隻禿鷹好幾天沒有進食了,而在不遠處的深林中,卻是有著一排排動物的腳印,冬天,不是所有動物都會冬眠的。

    「這是微雕,真正微雕。」

    幾分鐘後,一位評委呢喃了一句,雙眼是放著精光。

    就是這麼小的一件玉器,裡面有連綿的大山,有村莊,還有村莊裡的白來戶人家,甚至連每一戶人家的門到窗戶上的花紋還有那瓦片,都清晰的展露出來。

    微雕,在場的不少人會,但那大部分都是拿著放大鏡來慢慢摸索雕刻的,而且,也沒法做到如此的傳神和形象。

    「這件作品,我把它叫做冰雪世界。」端木回緩緩開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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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八十四章 鐵柱的作品

    冰雪世界!

    當端木回說出這件玉雕的名字時,所有人都覺得是那麼的貼切,這不就是一片冰雪覆蓋的世界嗎?

    「操,我只聽說過微雕,這還是第一次見到,太神奇了,這是怎麼雕刻出來的,這房子恢復正常,大小就一指甲那麼大啊,怎麼在這上面雕刻出這麼多東西的。」

    「要不然怎麼人家是大師,而你只是坐在這裡觀看呢。」

    人群因為端木回的這個冰雪世界而徹底沸騰了,而所有的媒體也在拚命的按下閃光燈,甚至不少記者已經開始給自己的公司打電話,準備提前報導了。

    這樣的一件微雕作品出世,必然會引起震動,當然,笑的最高興的還是主辦方。

    因為,按照規矩,這件微雕作品將會歸屬於他們,而這件微雕作品,恐怕會引起整個玉雕界的轟動,無數富豪都願意開出天價購買。

    一想到這裡,主辦方的幾位負責人臉上便是露出了燦然的笑容,當然,他們肯定也是要付給端木回一筆不菲的雕刻費,但是,這樣的微雕作品是有價無市的,再多的錢他們都願意出。

    「我看不用評比了,這一次的第一肯定就是這件冰雪世界了,實在是太震撼了。」

    「是啊,親眼看到一件如此震撼的微雕作品問世,這一次還真是來的值了。」

    對於觀眾們來說,他們不怎麼關心誰第二誰第三。觀眾的心中,就只記得第一,所有的比賽都是一樣,第一的光環是第二名的無數倍。

    不止是觀眾,就連那些評委也是如此想到,有了這件冰雪世界,其他選手的作品都會黯然失色,甚至大部分評委都已經不想去品鑒其他選手的作品了。只想好好的欣賞一下這件冰雪世界玉雕。

    不過,陳老卻只是在冰雪世界上面停留了幾分鐘。便移開了目光,朝著下一位選手走去,作為評委,陳老雖然也十分的喜歡那件冰雪世界,但是流程還是要走完的。不然的話,就是對其他的參賽選手的不尊重。

    「哎,可惜了,鐵柱第一是拿不到了,第二應該是顏松的那人參,現在就看鐵柱能不能拿到第三了。」莫詠星從冰雪世界帶來的震撼清醒過來後,有些遺憾的說道。

    「你錯了,現在勝負還不一定。」秦宇看了莫詠星一眼。意味深長的說道。

    「秦宇,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說鐵柱還能翻盤?」莫詠星疑惑不解的看向秦宇。

    「看下去你就知道了。」秦宇笑了笑,沒有再說話。

    而與此同時,陳老也已經是走到了鐵柱的面前。看著鐵柱面前的這尊女子玉雕,一張老臉卻是皺了皺。

    鐵柱的這個玉雕。給陳老的感覺很古怪,從外形來看。這玉雕很普通,就是那麼一個女子,沒有什麼特點。中規中矩的找不出任何亮點,但同樣也是說不出哪裡不對。

    甚至,如果不是出現在比賽上,這件玉雕恐怕都不會有幾個人多看幾眼。

    然而,陳老卻有些不相信,一個進入了極情境界的人,雕刻出來的玉雕作品會是如此的普通?

    「姜鐵柱,你這件作品有什麼要介紹的嗎?」看不透這件玉雕,陳老卻是直接開口朝著鐵柱問道。

    「沒有,這件玉雕就是為了我姐姐雕刻的。」

    「既然如此,那為何不給畫出面部呢?」

    「因為姐姐的面容只在我心中,有沒有面部又有什麼區別?」鐵柱反問道。

    「呃……」

    陳老一時卻是被問住了,因為鐵柱這回答,從某個角度來說是沒有問題的。

    在陳老和鐵柱對話的時候,庄睿也走到了鐵柱的身邊,然後,拿起了這尊女人玉雕,仔細的觀摩了起來。

    一開始,庄睿的表情還很正常,沒一會,庄睿的表情卻是變得古怪起來,就好像是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雙眼放著精光。

    「怎麼會?這是……」

    庄睿的古怪表現引起了陳老的注意,同樣的,也引起了其他評委的注意。

    幾分鐘後,庄睿將玉雕遞給了陳老,「陳老,您盯著這女人的面部看。」

    陳老臉上露出疑惑之色,不明白庄睿為什麼會這麼說,但還是接過了玉雕,並且按照庄睿說的,只盯著這女人的面部。

    一分鐘過後,陳老驚「咦」了一聲,隨即臉上卻是露出驚訝之色,而陳老的這一聲驚咦,也讓其他的評委都好奇起來,到底陳老是看到了什麼,竟然會如此的驚訝。

    要知道,就是先前看到那冰雪世界,陳老也沒有驚咦出聲,難道這件很普通的玉雕,隱藏的奧妙比冰雪世界還讓人震撼。

    幾分鐘後,陳老終於將目光從玉雕上收回,目光看向鐵柱,表情卻是變得十分的複雜。

    「怪不得你不願意畫下面部,正如你說的,面部在心中。」

    陳老的話讓得眾人更加的好奇了,都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去看看這玉雕的奧妙,然而,玉雕還在陳老的手上,是也不好意思開口。

    「大家都看看吧,看了之後好評分。」

    陳老看出了眾人的好奇,將玉雕重新放回了桌上,隨即,下一個評委立馬就接了過去,而這個評委的表現,馬上變得和陳老一樣。

    鐵柱這邊的情況,也引起了工作人員的好奇,工作人員重新將鏡頭對準了這邊,同時,圍觀的群眾也是看到了這些評委的舉動。

    「怎麼回事,那件女子玉雕不是沒雕刻出面部嗎,怎麼這些評委一個個都看的津津有味,還看個幾分鐘。」

    「你們看那幾個評委的表情,嘴巴張大老大,就跟活見鬼似的。」

    「難道這件玉雕也有什麼奧妙?」

    「都已經雕刻成了,而且都擺在那裡了,有什麼奧妙會看不出來啊。」

    觀眾開始了議論,而陳老看了下時間,評比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如果繼續這麼一個個評委看下去的話,恐怕一個小時根本就輪不完。

    當下,陳老朝著工作人員招了招手,然後,在工作人員耳邊說了幾句話,工作人員跑開了,不過沒一會就回來了,與此同時,工作人員手上卻是拿著一個強光手電筒。

    另外還有幾位工作人員搬來了一個帶著黑色背景的玻璃箱子,然後,陳老將鐵柱的這玉雕放在了玻璃箱子中,整個玻璃箱子,除了正面是玻璃被卸下來了,其他幾面都用黑布罩住了。

    陳老的這一舉動,引起了在場所有人的好奇,而鏡頭也在這一刻給到了玻璃箱裡的玉雕上面,然後,陳老將手中的手電筒照射在了玉雕上面。

    「沒什麼變化啊,還是那樣啊。」

    看了一會,觀眾也沒看出什麼名堂來,再次開始騷動起來。

    而場上,其他選手也都圍了過來,尤其是端木回,目光落在鐵柱的玉雕上,眼神閃爍,似乎是想到了什麼。

    「好了,大家不要著急,現在才開始,請注意整件玉雕,不要眨眼。」

    陳老的聲音通過話筒傳出,下一刻,他手中的手電筒卻是開始了移動,從玉雕左邊緩緩移動到右邊,就好像一把刷子將玉雕從左到右刷了一遍。

    而當這手電筒從玉雕身上走了一遍的時候,變故,終於是出現了。

    那原本沒有五官的雕像面部,突然出現了一張人臉,一張小女孩的臉,而且最關鍵的是,這張小女孩的臉和整個玉雕配合的天衣無縫,就好像,這玉雕本來就是雕刻著小女孩。

    這一幕,讓得眾人驚呼,明明這玉雕沒有沒有雕刻面部,這小女孩的臉是從哪裡出來的?

    然而,震驚只是才剛剛開始。

    下一刻,陳老手中的手電筒再次來到了玉雕的左面,又重新朝著右邊移動了一次,而這一回,不需要陳老提醒,所有人的眼睛都死死的盯著這件玉雕的面部。

    那裡,再次出現了一張臉,還是一個小女孩的臉,雖然這小女孩的臉和先前那個小女孩的臉有些不同,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這兩張臉都是同一個人,就好像一個人慢慢長大,一年一照的照片一樣。

    陳老不斷的重複著移動手電筒光芒的動作,而每一次一動,小女孩的臉都會出現,只是到了後面,小女孩臉上的稚嫩消失,小女孩長大了。

    玉雕一共出現了女人不同年齡的十三張臉,讓所有的觀眾就好像是看到了一個小女孩從少女成長到花季年華再到青春歲月的整個過程。

    觀眾席上,莫詠星等人此刻卻是默默的看著姜婷婷,因為那玉雕上出現的臉,和姜婷婷一模一樣,這是姜婷婷從小到大的模樣。

    而此時的姜婷婷卻是緊摀住嘴巴,淚水順著眼角不停的滴落。

    十三年前,鐵柱剛好三歲,也正是開始懂事的時候,那是鐵柱第一次能夠記住自己姐姐樣貌的年齡,到現在,坦克十六歲,剛好過去了十三年。

    所以的觀眾都沉默了,因為,不用鐵柱說,他們也知道這張女人的臉是誰,必然是這位年輕的雕刻師的姐姐。

    這是一段歲月的見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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