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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foxou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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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九燈和善]超品相師(連載中)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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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1-12-19 00:04:09
第一千七百六十五章 他不是人

    李不二不知道朗老師和那位皇甫先生在爭吵一些什麼,他就在帳篷外面這麼著急的等待。

    許久之後,朗青林從帳篷內走出來了,不過,朗青林的臉色還是一如既往的難看,這讓李不二想要詢問的話,一下子嚥了回去。

    「你們站在這裡幹什麼,大勇已經沒事了,都跟我來。」

    朗青林領著所有人再一次走到了那深坑前,眾人的臉上都露出了忌諱之色,不會是還要下這個深坑吧,錢大勇現在還生死不知呢。

    不過下一刻他們就知道自己想錯了,朗青林直接是走過那深坑,來到了那堆碎掉的青銅碎片前,說道:「把這些青銅碎片給燒了吧。」

    「燒掉?」

    李不二等人面面相覷,那些學生是不相信自己老師會說出這樣的話來,而李不二也是傻眼了,朗老師對這些青銅器寶貴的就跟自己的老婆一樣,平時摸一下都輕手輕腳的,更別說燒掉。

    「對,就是燒掉,現在就燒。」

    朗青林直接是從邊上抱起一些枯草過來,丟在那些青銅器碎片的上面,那幾位學生雖然不解,但是看自己老師這表情和舉動,最終還是跟著去撿柴火了。

    沒多久,眾人抱來了一堆柴火,朗青林的一位學生還想著把這些碎片給揀起來,然後在下面鋪上柴火,結果卻是被朗青林給攔住了。

    「不要碰這些青銅碎片,就這麼燒。」

    朗青林點燃了一把火,直接是丟在這乾柴之上。

    大火熊熊燃燒起來,火苗遮擋住了那些青銅碎片,而且,朗青林還不斷的讓李不二幾人去找柴火過來,這一場大火燒的很旺,足足有一人多高,也燒的很久,燒了有一個小時。

    然而。當大火漸漸變弱,可以看到火焰內的一些景象的時候,所有人的臉上卻是露出了不可思議之色,尤其是李不二。更是吃驚的張大嘴巴,那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這……這怎麼可能!」

    李不二看著那火焰中若隱若現的那兩隻牛角,他怎麼也沒法接受眼前所看到這一幕,這個牛頭青銅器明明已經是成碎片了,怎麼在大火中看起來反而是完好無損。

    李不二覺得是自己看花了眼。可是當他看到其他人臉上的那震驚表情,他就知道這不是他看花了眼,而是在那火焰中,這化為碎片的牛頭青銅器又復原了。

    大火最終還是熄滅了,當那具精緻而有充滿了震撼的牛頭青銅雕像擺在眾人的面前時,除了朗青林和李不二,其他人的表情就跟見了鬼似的,因為,他們都被那一雙牛眼給嚇住了。

    「老師,這上面有銘文。」

    許久之後。一位學生突然眼尖發現,這具牛頭青銅器的表面竟然有字,立刻驚奇的喊道。

    要知道,他們挖掘出來了上萬件的青銅器,但是沒有一件青銅器上面有字的,就好像,這個王國根本就還沒有形成文字。

    但是,一個連文字都沒有的王國,卻能造出如此精美的青銅器,這可能嗎?

    最讓朗青林的這些學生們不解的一點是。他們挖掘出來的這些青銅器做工都很精緻。

    要知道,任何文明的發展都是有一個過程的,而這製造也是一樣,無論是青銅器還是瓷器乃至是玉器。都要經歷過一個從粗糙到精緻的過程。

    但是這個神秘的王國的青銅器,完全沒有一開始的粗糙過程,似乎是直接進入了一個青銅器的超高製作工藝的水平,這一點,讓得朗青林的這些學生十分的疑惑,難道這個神秘的王國的所有人。都是天生就會製造青銅器的?

    哪怕是這個神秘的王國後來覺得以前的青銅器太難看了,全都毀掉了,但這也說不通,因為,像青銅器鑄造這樣的工藝,絕對不是幾年時間就可以有大的飛躍的,這個過程可能要持續到幾十年甚至幾百年。

    這麼長的一段時間,總會有人去世的,人死後下葬,按照他們目前挖掘出來的發現,這個王國的人是有用青銅器陪葬的習俗了,那麼肯定會有一批早期的青銅器作品被遺留下來,可為何他們一件都看不到?

    ……

    「老頭,你說了這麼久,還沒有說到重點,到底為啥這古墓挖不得,還有為啥這71號坑是假的?」莫詠星打斷了老頭的話,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李不二老人看了眼莫詠星,苦笑著說道:「不好意思,每次一回想到這些事情,總是不知不覺的就陷入了當時的一幕幕當中無法自拔。」

    「那具牛頭青銅器復原後,朗青林便是把那具青銅器給帶回了帳篷,和他的幾個學生開始研究這青銅器上的銘文,大概用了三天的時間,終於,讓他們破譯出來了這青銅器上的銘文的意思。」

    「青銅器上寫了啥?」莫詠星追問道。

    「這個我不知道,因為當時只有朗青林和他的幾個學生在帳篷內,我和李二叔不被允許進入帳篷,只能在外面無所事事的等候。」

    「不過,三天後,朗青林突然帶著他的學生們又挖了一個坑,也就是現在的71號坑,然後,把這具牛頭青銅器給埋了進去,接著就是把那個深坑給平掉,還特意的弄來了雜草和樹木種在上面,半個月後,便是看不出一點的痕跡了。」

    「朗青林他想幹什麼?」

    「他想讓人發現不了那個深坑。」李不二老人答道。

    「那也沒必要把那牛頭重新埋下去啊。」莫詠星還是不解。

    「因為他要轉移其他人的視線,為了讓後來人把注意力轉移到那71號坑上,而這個牛頭剛好夠了。」

    莫詠欣開口了,妙目一眨,朝著李不二老人說道:「老人家,從你現在所描述的一切來看,好像並沒有說明這個古墓有多恐怖吧。」

    「要是知道這古墓有多恐怖就好了,可就是因為不知道啊。」

    李不二老人長歎了一口氣,說出了讓秦宇等人更加疑惑的一句話:「半個月後,我和李二叔便是回到了村裡,不過我們答應了朗青林,山上發生的事情不對任何人透露,日子就這麼平靜的過著,直到一個月後,錢大哥找到了我。」

    那天,因為快春耕了,李不二剛從田地裡回來,還沒走近公社的門,就被一隻手給拉住了,直接是把他給拽到了一旁的角落裡。

    「錢……錢大哥,你病好了。」李不二看清來人後,臉上露出驚喜之色,錢大勇的事情已經是他心裡的一道坎,現在看到錢大勇完好的站在自己面前,心裡是高興不已。

    「不二,不要說話,時間緊迫,現在我給你說的話你要記住,明天朗青林就會來找你,他會找你配合他演一場戲,你就配合他演,但是你記住,戲演完了之後,你就馬上逃走,離開李家山,十年內不要回來,你今晚就可以收拾好東西了。」

    李不二被錢大勇的話和那嚴肅的表情給嚇到了,而錢大勇似乎真的是很急,也不等李不二答覆,繼續說道:「明天你見到我的時候,不要和我打招呼,朗青林讓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幹完就走,這是全國通用的五百斤糧票,這裡是兩百塊,這些錢夠你在外面過幾年了。」

    錢大勇從口袋裡掏出一疊糧票和兩百塊錢遞給了李不二,不過李不二沒有接,而是問道:「錢大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我要逃走啊。」

    「知道的太多對你不好,我只能告訴你,朗青林他不是人。」錢大勇在說到朗青林三個字的時候,嘴唇都有些顫抖,似乎這個名字的主人很可怕。

    「錢大哥,朗老師怎麼了?」李不二還是不解,難道是錢大哥和朗老師鬧翻了。

    「我說了,朗青林他不是人,他不是人,給我死死記住這四個字。」

    「吃裡扒外的東西,朗青林是你老師,你竟然躲在這裡罵你的老師,要是被朗青林知道,不知道會不會被你給氣死。」

    一道聲音出現,李不二和錢大勇同時回頭,卻是看見那位皇甫先生正朝著他們兩人走來。

    「皇甫……皇甫先生,您怎麼來了。」李不二有些結巴,這錢大哥背後說自己老師的壞話,現在被他老師的朋友皇甫先生聽到,這可不是一件好事情啊。

    「錢大勇,跟我走吧。」

    皇甫先生沒有理李不二,而是看了錢大勇,而錢大勇的面色很難看,不過還是一言不發的跟著皇甫先生的後面,兩人很快就消失在了李不二的視野中,留下一頭霧水的李不二。

    錢大勇走了,不過最後還是將那些糧票和錢塞在了李不二的手中,而那位皇甫先生也是沒有阻止,李不二無奈,只能是把這筆糧票拿回房間準備收好,下次見到錢大哥再還給他。

    只是,當李不二準備藏好這筆糧票的時候,這疊糧票之中卻是掉出了一張紙張,好奇之心的李不二打開了這紙張,這紙上卻是幾幅畫。

    李不二一想就明白,肯定是錢大哥知道自己不認識字,所以就用畫的模式來告訴自己。

    盯著這張紙上的畫看了一會,一開始李不二的表情還好,但是越看下去,尤其是當他看懂了這畫所傳達的意思時,整個人的雞皮疙瘩瞬間起來,整個身軀因為害怕和恐懼而簌簌發抖,因為,他終於明白了錢大哥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了。

    朗青林,他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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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1-12-19 00:04:27
第一千七百六十六章 鎮魔樓倒,靈檯燈滅

    李不二終於明白,錢大哥所說的朗青林不是人,並不是對朗青林的咒罵,而是告訴他,朗青林不是人。

    是的,很多人罵街的時候,尤其是對一個人充滿怨恨的時候,會罵對方:「你還是個人嗎?你簡直不是人。」

    一開始,李不二以為錢大哥給他說的話就是這樣的意思,但是看了這紙上的圖之後,李不二卻發現,根本不是他想的那麼一回事。

    這張紙上,第一副圖上的場景他很熟悉,就是那個深坑,不過,此時這深坑前卻是有幾個人在挖坑,李不二清楚的記得,當初這深坑是被他們特意給填掉了的,怎麼現在又開始挖了?

    挖坑的三個人,雖然沒有詳細的臉,但是從畫出來的身軀和衣服,李不二卻也知道這挖坑的三人是誰,正是朗青林和那位皇甫先生還有錢大哥。

    第二幅畫的場景又變了,變成了一片漆黑,只有三雙眼睛在黑暗中散發著光芒,而這三雙眼睛此刻卻是盯著一件發光的東西,那東西到底是什麼李不二卻是看不清楚,只知道是一面四四方方的。

    繼續看下去,當看到第三幅圖的時候,李不二終於知道那發光的四四方方的東西是什麼了,那是一面鏡子,一面泛著光芒的鏡子,錢大勇他們三人就是盯著這面鏡子。

    而接下去的三幅圖則是連續組合圖,第一幅圖,是錢大勇站在鏡子前,鏡子中顯露出錢大勇的身影。

    第二幅圖,是朗青林站在鏡子之中,然而,也就是這幅畫看的李不二渾身寒毛豎起,因為,在那鏡子之中,顯露出來的不是朗青林的樣貌,而是一個怪物。一張怪物的臉,卻是有著人的身子。

    也許是錢大勇畫這畫的時候,情緒也很是激動,李不二可以看到這幅畫有很多地方的比劃連接處都有重重的黑點。說明錢大勇畫的時候也是停筆了不少次。

    帶著恐懼,李不二繼續看向第三幅畫,只是,第三幅畫依然是那面鏡子,而站在鏡子前的自然就是那位皇甫先生。然而,這一次,那鏡面上卻是沒有任何的東西出現,一片空白。

    哦不,準確的說,是有幾個黑點,這說明錢大勇畫這幅畫的時候,思考了一會,也許,最終出於什麼原因選擇了放棄。

    接下去的一幅畫。錢大勇三人又出現了在了地面上,不過,這幅畫重點的描述不是在錢大勇三人身上,而是在那深坑之中,那深坑用了一種濃黑的色彩。

    李不二不知道這濃黑的色彩意味著什麼,但是他看到這畫上深坑的時候,就好像看到了一個恐懼的深淵,那黑色的深淵之中似乎隱藏著極其恐怖的存在。

    最後一幅畫只有一個人,那就是錢大勇,躺在一座白床上。

    這是一幅充滿了血腥的畫。畫中的錢大勇胸口有一個碩大的傷口,一雙手將他的胸膛給扒開,然後,這雙手。抓住了他胸口的那心臟。

    沒有了,圖片到這裡完了。

    但就是這幅畫便是夠讓李不二哆嗦的了,錢大哥的心臟竟然被人拿出來了,而且,這還不是最恐怖的,更恐怖的是。沒有心臟的話,那錢大哥是怎麼活下來了。

    李不二認出了那張白色的床是在哪裡,就是在那個堆滿了青銅器的帳篷內,也就是說,那一天錢大哥昏迷之後,被那位皇甫先生抱進了帳篷後,那皇甫先生是摘走了錢大哥的心臟。

    這一刻,李不二突然覺得自己很冷,那是一種發自骨子裡的恐懼,不是人的朗老師,還有摘走錢大哥心臟的皇甫先生,再加上沒有了心臟卻活得好好的錢大哥。

    這三個人,每一個都讓他感到害怕。

    李不二突然想起,先前錢大哥抓住他的手的時候,那一隻手卻是冰冷的沒有一點溫度,這本來就是不正常,只不過先前他沒有注意到,而現在想起來,他卻是明白了。

    因為錢大哥已經沒有心了,沒有了心跳,也就沒有了體溫。

    這張紙上最後還有一行字,不過李不二不認識字,只能是把紙給收起,他決定,按照錢大哥說的,明天之後就離開這裡,至於這紙上的字,到時候找一個識字的先生幫忙看看。

    第二天,如錢大勇所說的,朗青林找到了李不二,而且朗青林似乎是不知道錢大勇來找過李不二,神色如常,只是交代李不二配合他演一場戲。

    於是,這便有了五十年前的那一幕,李家山的村民聽到一聲活牛的叫聲,山上的考古隊挖出了一頭牛了,這消息像是長了翅膀一樣,瞬間傳遍了整個村子,所有李家山的村民都趕往山上,只是,等他們來到這71號坑的時候,除了一地新挖掘出來的泥土之外,考古隊的人已經是帶著那上萬件青銅器離開了。

    而負責傳遞這消息的,便是李不二和那位李二叔,李不二不知道李二叔收了朗青林多少錢,但是看李二叔賣力的跟村民編造著謊言,李不二心裡突然驚恐起來。

    他不知道,如果他說出真相的話,這些村民會不會相信,想到了錢大哥對自己的叮囑,沒有猶豫的,李不二回到公社,拿著那些糧票和錢,離開了李家山。

    李不二是一個孤兒,他的離去,並沒有在李家山引起多大的波瀾,在這個年代,餓死幾個人都很正常,誰會去關心一個孤兒,村子裡的人只當李不二是厭倦了村子裡的生活,出去闖蕩社會了,年輕人嘛,總是待不住的。

    然而,就在李不二離開的當天晚上,李二叔癡呆了。

    原來,李二叔在公社用錢買了一瓶酒,喝多了,回家的路上不知道怎麼就摔倒了,還是村子裡晚上去田里灌溉的村民發現的,等到送公社醫院搶救之後,這命是救回來了,可從此卻變得癡癡呆呆。

    而李不二呢,則是帶著這筆錢和糧票,去了另外一個城市,幾十年的時間,在那裡落戶生根,娶了媳婦有了自己的孩子。

    但是,對於李不二來說,李家山的那一幕他永遠也忘不了,而且,這麼多年下來,李不二也把錢大勇交給他的最後的那張紙上的最後一行字給弄明白了。

    李不二很小心,他找到識字的先生,並不是把所有字都給識字的先生看,而是拆成了好幾段,找了好幾個識字的先生,因為他怕錢大哥留給他的這行字會涉及到一些驚人的秘密。

    當整行字的意思點懂了之後,事實證明,李不二的這擔心是正確的,而也正是因為這行字的緣故,李不二才會阻止秦宇等人挖下去。

    「那錢大勇到底給你留了什麼啊?」莫詠星忍不住開口問道。

    李不二看了莫詠星一眼,緩緩說道:「那句話的意思是:「不要靠近那個深坑,那地底下有著魔鬼的詛咒,一旦古墓再次打開,魔鬼出世,整個李家山都會毀於一旦」。」

    李不二的這話,讓得秦宇等人沉默了,對於秦宇來說,古墓的詛咒之說他見多了也聽多了,但那最多只是一些死人的怨氣所化而已,那些不明所以的人,便把這個當成了詛咒。

    「除了這句話之外,還有一句話,不過那句話我到現在都不明白是什麼意思。」李不二皺了下眉,繼續說道。

    「什麼話?」

    「鎮魔樓倒,靈檯燈滅,放逐水乾,等待者現,開眾生門。」

    聽完這句話後,秦宇的眉頭皺的更緊了,這一句話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線索,無頭無尾的,沒法猜出是什麼意思?

    鎮魔樓倒,這鎮魔樓指的是那座樓?靈檯燈滅,這靈檯燈又是哪盞?放逐水乾,放逐水又是什麼水?等待者又是誰?還有這眾生門又是什麼?

    李不二的最後一句話非但沒有給秦宇等人帶來迷惑解開的豁然開朗,反而又給他們的眼前蒙上了層層迷霧,事情,變得更加的撲朔迷離。

    「就因為這個,你就不讓我們往下挖古墓。」

    莫詠星撇了撇嘴,什麼魔鬼的詛咒,那不過是無知之人惶恐下的念頭,和秦宇一起接觸過不少靈異事情的莫詠星現在對什麼詛咒什麼魔鬼之類的卻是沒有那麼害怕了。

    「真的不能挖,要是能挖的話,當年朗青林他們就挖了。」李不二聽了莫詠星這話,著急的說道。

    「秦宇,你說,咱們挖不挖,依我看,不管這下面有什麼,挖出來直接幹死就是了。」莫詠星沒有理會李不二,而是看向秦宇,說道。

    「這個不急。」

    秦宇搖了搖頭,他在思考錢大勇留給李不二的這最後一句話的意思,除此之外,他還有一個疑惑。

    「老人家,我想詢問一下,你說的那位皇甫先生全名叫什麼?」

    「這個,我就聽著朗青林叫他皇甫先生,具體叫什麼我也不知道。」

    「那你還記得他的樣貌嗎?」

    「記得,這麼多年了,這些人的面貌我全部都記得。」

    聽到李不二肯定的答覆,秦宇眸子之中閃過亮光,看向莫詠星,說道:「通知皇甫龍頭和赤木扎先生來一趟李家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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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1-12-19 00:04:45
第一千七百六十七章 亂像現

    「秦宗師,有什麼事情嗎?」

    兩個小時後,在李家山的山腳下,皇甫鎮川和赤木扎匆匆忙忙趕來,在兩人的身後,還跟著許多洪門弟子,一共十幾輛車輛,很是威風。

    不過,也就是這樣,秦宇就更明白,這幾天恐怕進入這塊區域的玄學界中人很多,皇甫鎮川和赤木扎面臨著很大的壓力。

    以皇甫鎮川和赤木扎的年齡,已經是過了顯擺了年紀,帶著這麼多人自然不是為了擺威風,最大的可能就是局勢已經逼的他們不得不這麼做了,更多的是出於對自身安危的考慮。

    「皇甫龍頭,最近有什麼事情嗎?」

    看到兩人這樣,秦宇並沒有把找兩人過來的目的說出來,而是開口問道。

    「秦宗師,最近很亂啊。」

    皇甫鎮川臉上露出苦澀之色,答道:「最近三天,整個昆明湧入了近千玄學界中人,這麼多玄學界中人聚在了一起,有些人原本就有恩怨,加上此刻都被那所謂的重生給沖昏了頭,三天之內光是搏鬥都超過了三十起,這三天,死了十幾位玄學界中人,受傷的就更多了,最後,還是國家出手了,足足抓了近百人進去,還警告了不少人,這才恢復了一點平靜,不過暗潮依然洶湧啊。」

    秦宇點了點頭,所謂的國家出手應該就是曹軒他們部門的人吧,這麼大的事情,曹軒他們不可能沒得到一點風聲,自然也會有人趕來這邊處理的。

    「秦宗師,就連我洪門也沒有能置身事外,這三天,很多玄學界中人都找上了我洪門,知道我洪門兄弟遍佈各地,想要借助我洪門的眼線調查一些線索。」

    說到這裡的時候,皇甫鎮川的臉上卻是露出憋屈之色,這三天,有超過了五撥人找上門。而且,這五撥人馬的來頭都很大,勢力不在他洪門之下,甚至有的直接是用命令的口吻。

    這讓皇甫鎮川如何能夠受的了。尤其是其中還有幾位小輩對他說話的語氣就跟指揮奴僕一樣,最終,這些人自然是被皇甫鎮川給趕出去了。

    不過,這些人被趕走時,也是放下了狠話。讓皇甫鎮川最近小心點,於是,這便有了秦宇先前看到的那一幕,皇甫鎮川和赤木扎兩人身邊都開始帶著大量的保鏢。

    「秦宗師,我看這樣下去,恐怕整個昆明都要亂了,越來越多的人來了,其中還有一些世家之人,這些人的眼中根本就沒有什麼法律觀念,還是停留在幾百年前的思想。咳咳……」

    赤木扎臉色變得十分難看,說這話的時候還咳嗽了幾聲,秦宇看了赤木扎一眼,右手突然伸出,在赤木扎的胸口拍了一掌。

    秦宇這舉動,誰也沒有料到,誰也沒有想到秦宇會突然向赤木扎出手,全都傻眼了,而赤木扎挨了秦宇這一掌後,人在原地未動。口中卻是吐出一口黑血。

    「多謝秦宗師出手相助。」赤木扎開口朝著秦宇感激的說道。

    赤木扎這話一出,更是讓皇甫鎮川幾人感到疑惑,怎麼挨了打反而還要感激呢。

    「這是什麼時候受的傷?」秦宇看向赤木扎,沉聲問道。

    「我也不知道。」赤木扎臉上露出苦笑之色。答道。

    赤木扎的回答讓得秦宇皺了一下眉,隨即問道:「在這幾天有誰拍過你的右邊肩膀沒有?」

    聽到秦宇這麼問,赤木扎臉上露出回憶之色,半響後,眼睛一亮,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朝著秦宇說道:「是在前天,當時北邊一世家的人過來找龍頭,最後和龍頭沒有談妥,我怕他們記恨龍頭,便是送他們出去的路上跟他們解釋,最後臨走的時候,被一位老者拍了幾下肩膀。秦宗師,這和我的傷有什麼關係嗎?」

    「你胸口一口淤血壓在心頭,導致這兩天咳嗽不斷,但是這口淤血便是因為你右肩肩膀上被人拍了幾下,我先前看你眉心暗黑,便是看出體內有暗傷,這麼看來,你說的那老頭,應該是北邊內家氣的。」秦宇沉吟了一下,說道。

    「秦宗師,你沒說錯,那批人就是鐵掌李家。」赤木扎立刻答道。

    「那就怪不得了,此人應該是用掌上功夫的暗氣傷了你的心肺,但因為對方修煉的門路和咱們玄學界有所不同,所以你一時沒有察覺出來。」

    赤木扎是修煉蠱術的,練蠱之人雖然也練氣,但是和道家之氣不同,練蠱之人的重心是在蠱上面,對於自身反而是沒有那麼看重。

    所以,很多練蠱之人,練到最後,自己倒是變成了一個毒物,整個血肉都充滿了毒素,一來是因為蠱物之類本身就有毒,二來也是因為不練氣導致身體被毒素侵蝕的越來越快。

    不過,這就是練蠱之人矛盾的地方,如果練氣的話,和道家一樣,整個人帶著出塵氣質,這樣的軀體卻是不利於蠱的生存,只能說,魚和熊掌不可兼得,有得必有失吧。

    而也正是因為這樣,那鐵掌李家的老者在赤木扎身上留下了一道暗氣,赤木扎都沒有發現,這道暗氣會壓制在赤木扎的心頭,一開始赤木扎只是感到胸口悶,氣透不過來導致的咳嗽,但是到了後面,就會徹底的變成一個肺癆。

    不得不說,這李家老人的下手很狠,這是打算慢慢的廢掉赤木扎。

    「鐵掌李家,真以為我洪門是好欺負的不成。」

    皇甫鎮川的臉色變得十分的難看,赤木扎是洪門先生,也是他的至交好友,這鐵掌李家的人向赤木扎出手,那就是向他們洪門開戰。

    「龍頭,這是怪我,是我技藝不精著了人家的道,現在就算去找上李家,恐怕對方也不會承認的。」赤木扎看到皇甫鎮川臉上的怒色,連忙說道。

    「李家欺人太甚,這個恩怨我記下來了,等這事情結束,我洪門會和李家好好算一算的,內家功夫世家又怎麼樣,我洪門弟子遍佈天下,滅他一個李家綽綽有餘。」

    作為洪門龍頭,皇甫鎮川自然不是那種被人踩在腳下還不回擊的人,不管怎麼說,洪門內裡還是帶黑性質的,而且,皇甫鎮川當上洪門龍頭這麼多年,自然不是每天吃齋念佛的老人,他的手上也是沾染了不少鮮血。

    「龍頭,李家的事情先放到一邊吧,咱們的當務之急是找到那小女孩。」赤木扎提醒道。

    「怎麼,這麼久了還沒有那一對中年夫婦的下落?」秦宇開口問道。

    以洪門的本事,找兩個人應該不是一件難事,要知道,洪門除了可以號令自己門內的兄弟,還可以讓其他的幫派幫忙配合尋找,洪門,有這個能量。

    而那一對中年夫婦,秦宇很確定,這就是兩個普通人,兩個普通人竟然能夠在洪門的重點搜尋下而沒有暴露蹤跡,那麼只有一個可能。

    秦宇的眼睛微微瞇起,而皇甫鎮川在這時候,有些鬱悶的開口說道:「沒有找到,按照我和赤木扎先生的估計,這一對中年夫婦的後面肯定還有其他人,不然的話,僅憑他們自己是不可能躲藏的這麼好的。」

    「會不會那中年夫婦的背後,就是那位散發消息的幕後之人。」孟瑤在一旁突然開口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皇甫鎮川和赤木扎對視了一眼,最後,還是由赤木扎說道:「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我和龍頭兩人也是這麼想的,現在只有那散播消息的幕後之人的可疑性最大,只是這幕後之人比那一對中年夫婦還要神秘,幾天下來沒有任何的線索。」

    「那看來你們洪門也不怎麼樣啊。」莫詠星當著皇甫鎮川和赤木扎的面,毫不留情面的說道。

    皇甫鎮川和赤木扎則是被莫詠星這話說的有些臉紅,這一次,他們洪門真是丟人丟大了,動用整個洪門的力量,竟然連兩個人都找不到,而且還被那幕後之人牽著鼻子走,每天光應付那些玄學界的人了。

    叮鈴鈴!

    就在秦宇準備開口說話的時候,卻是發現自己的手機響了,看了眼號碼後,朝著眾人說道:「我先接個電話。」

    拿著電話走到一邊之後,秦宇按下了接聽鍵,臉上露出笑容,說道:「許老,有什麼事情嗎?」

    「少主,這可當不得,您就直接喊我名字吧。」許言在電話那頭說道。

    「許老,咱們說好的,您稱呼您的,我稱呼我的,要是再這樣,我可就掛電話了。」秦宇故作生氣的說道。

    「少主別,哎,那老僕就放肆一次了。」

    許言頓了一會,然後,聲音隱隱有些壓低,說道:「少主可知道最近幾天在玄學界很轟動的事情。」

    「你指的是那重生的小女孩嗎?」秦宇嘴角微微翹起,「我不但知道,而且我現在就在這邊。」

    「少主也去了,那真是太好了。」許言的聲音提高了幾個分貝,「少主,不管這小女孩身上是不是真的有重生的秘密,這一次族裡也派了些年輕人過去,就算這消息是假的,也就當是歷練一下晚輩了。」

    「既然少主在,那我讓許承跟少主聯繫,這一次族裡的這些小兔崽子就是由許承帶隊的。」

    「嗯,許承是吧,我有他號碼。」

    和許言再說了幾句,秦宇便是掛掉了電話,想了下之後,直接是撥出了許承的電話。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不過一聽到那邊的聲音,秦宇的眉頭便是一皺,因為,手機那頭十分的嘈雜,還伴隨著爭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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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1-12-19 00:05:07
第一千七百六十八章 誰敢替你們出頭?

    秦宇皺眉,不僅是因為那邊的嘈雜和爭吵聲,而是因為他聽到了爭吵的內容。

    不過,只是那麼幾秒,隨後,手機那邊便是變得安靜起來,許承的聲音傳來,「少主?」

    「嗯,是我。許承,聽說你們到了昆明這邊?」秦宇沒有去問那邊發生什麼事情了。

    「是啊,少主您怎麼知道的?哦,難道是族長告訴少主您的?」

    「嗯,我現在也在這邊,你們在現在在哪裡?」

    「少主,我們現在在滇池這邊的一個叫小石寨村的外面。」許承在電話那頭答道。

    聽到許承這回答,秦宇卻是愣了一下,下一刻追問道:「你們到小石寨村幹什麼?」

    「少主,您不知道,就剛剛不知道有誰傳出消息,那個小女孩就在小石寨村內,現在很多人都朝著這邊趕來了,只不過,這小石寨村有些特殊,所以大家都還沒有進去,全都守在村口呢。」

    「在那等我。」

    留下這句話後,秦宇掛掉了電話,走回了眾人的面前,說道:「小石寨村那邊出事情了,有消息傳出小女孩在小石寨村出現了。」

    「啊,那我們趕快過去。」皇甫鎮川臉色驟變,連忙說道。

    「嗯。」

    秦宇點了點頭,這也是他心裡的決定,當下,一行人便是上了車,不過,秦宇特意讓李不二也跟著上了車,莫詠欣一輛車,而他帶著李不二上了皇甫鎮川的車。

    「皇甫龍頭,你這裡有沒有你父親和你爺爺生前的照片?」

    皇甫鎮川還困惑秦宇為什麼會上他車的時候,秦宇便是直接開口朝著他問道。

    「我父親和我爺爺的照片?」

    皇甫鎮川被秦宇這問題給問住了,半響後,答道:「有,不過現在不在我身上,秦宗師,怎麼突然問這個問題了?」

    「老人家。你來說說你遇見的那位皇甫先生有沒有什麼比較明顯的樣貌特徵。」秦宇沒有回答皇甫鎮川的話,反而是朝著李不二說道。

    而聽到秦宇這話的皇甫鎮川和赤木扎兩人都怔了一下,不過,兩人都是極其聰明之人。立刻就明白了秦宇這話裡透露出來的信息,尤其是皇甫鎮川,神情變得激動了起來。

    「特徵,有。」李不二臉上露出回憶之色,說道:「那皇甫先生的右額角有兩顆黑色的痣。」

    啪!

    李不二這話一出。皇甫鎮川手握著的一個塑料杯瞬間被按破,那塑料碎片甚至都插進了皇甫鎮川的手掌心中,可即便如此,皇甫鎮川依然是一無所覺,一臉激動的盯著李不二,沒等李不二繼續說下去便是開口問道:「你認識的那位皇甫先生,下巴和左脖子處那裡是不是也有一顆黑痣?」

    「對,是有一顆,你一提醒我想起了,因為那年是冬天。那位皇甫先生戴著圍巾,所以脖子平時沒有露出來,不過有一次摘掉圍巾的時候被我看到了。」

    「那人身高是不是在一米七五左右?」

    「嗯,差不多。」

    「右眼是單眼皮,左眼是雙眼皮。」

    「是,是這樣的。」

    ……

    皇甫鎮川一次次的提問,而李不二則是如小雞逐米似的不斷的點頭。

    幾分鐘後,皇甫鎮川老臉看向上方的車頂蓋,激動的說道:「父親,我終於知道你的消息了。」

    李不二聽了皇甫鎮川這話。臉上也是露出驚訝之色,他沒有想到,這位年紀和自己差不多大的老人,竟然會是那位皇甫先生的兒子。

    李不二這才想起。先前那位年輕人是稱呼這位對方皇甫龍頭,同樣是姓皇甫,自己怎麼就沒有往這方面去想呢。

    「不對。」

    就在皇甫鎮川情緒激動的不能自已的時候,秦宇卻是皺了下眉,下一刻卻是開口了,「時間對不上。」

    「你爺爺是哪時離開的?」秦宇看向皇甫鎮川。問道。

    「1933年。」

    「那時候你父親多大。」

    「二十六。」

    「你父親什麼時候離開了。」

    「三十五歲的時候離開的。」

    「老人家,你是哪一年見到的那位皇甫先生?」

    「六八年。」

    秦宇點了點頭,目光看向皇甫鎮川,說道:「你父親三十五歲離開的,也就是1942年,而他的書信是在第二年送到你母親手中的,所以你們才覺得你父親離世了。」

    「但如果那位皇甫先生真是你父親的話,說明他並沒有離世,二十六年的時間,他在做什麼,難道忙的二十六年連給家裡寄封信的時間都沒有了?」

    聽了秦宇這話,皇甫鎮川臉上露出苦笑,「秦宗師,有一點我當初沒有告訴你,那張三十多年前的照片,就是我父親寄給我的,不過,因為這張照片是寄存在一個信封內,而那信封上的信函卻是用的民國前的信函,所以我一直以為這封信是我父親二十多年前就寄出去的,只是因為某些原因,到了我手上的時候,已經是晚了二十多年了。」

    聽了皇甫鎮川的這解釋,秦宇眼神閃爍了一下,沒有再說話。

    「秦宗師,真不是有意要瞞你,這事情是我們搞錯了。」赤木紮在一旁抱歉的說道。

    「沒事。」秦宇擺了擺手,臉色很平靜,沒有任何的喜色,眸子亦如平靜的潭水,誰也看不出秦宇此刻的心裡在想些什麼。

    「這位大哥,你是在哪裡發現的我父親的?」皇甫鎮川不知道李不二先前講述的事情,當下忍不住開口詢問。

    面對皇甫鎮川的詢問,李不二卻是將目光看向了秦宇,因為,他所講述的事情當中,那位皇甫先生是好是壞並不能確定,但那皇甫先生看樣子和朗青林是一起的,朗青林是怪物,那那位皇甫先生也就同樣很可疑了。

    現在,讓他當著人家兒子的面,說人家父親的壞話。這讓李不二有些為難。

    「皇甫龍頭,你父親的事情到時候我再告訴你吧。」

    秦宇替李不二解了圍,因為,秦宇也覺得現在不適合告訴皇甫鎮川關於他父親的事情。至少,在他還沒有調查清楚之前。

    秦宇這話一出,皇甫鎮川還想問,不過,卻是被赤木扎給打斷了。赤木扎給了皇甫鎮川一個眼神,隨後,咳嗽了一聲,引來眾人的注意,開口說道:「秦宗師,你剛剛說有消息傳出小石寨村出現了小女孩,那我們是不是要多叫點人過去,將小石寨村給徹底的包圍。」

    「現在小石寨村外面起碼有數百玄學界中人,你覺得你們洪門在這邊的力量能夠阻攔的住這些人嗎?」看了赤木扎一眼,秦宇反問道。

    「呃……」

    赤木扎苦笑了一下。別說是數百,就是一百位,不是光靠洪門這邊一個分堂可以吃得下的,更何況就算吃的下,洪門也不敢這麼做。

    在說話的途中,車隊已經接近石寨村了,只是,此時的石寨村外面已經是停滿了車子,秦宇他們不得不在石寨村村口幾十公尺處的地方便將車子停下,然後。一行人直接是從朝著小石寨村而去。

    此時的小石寨村外面,站滿了人,從老人到年輕人,從穿著道袍的道士到和尚。再到一些奇異服飾的人,數百人將小石寨村的進村口徹底的給包圍住了。

    然而,詭異的是,面對著外面的這麼多人,此刻的小石寨村卻是十分的靜謐,在村口往村子裡看去。看不到一個村民,所有的村民就好像是消失了一樣。

    不過,小石寨村內平靜,卻不代表外面也平靜,此刻守在這小石寨村村口的這些玄學界中人,氣氛卻是十分的火熱。

    玄學界,是一個多恩怨的地方,師門恩怨、個人恩怨甚至家族恩怨,這麼多人碰在一起,自然會引發一些爭端。

    這和秦宇當初破解廣州風水不同,那時候玄學界眾人就算是見到有恩怨的人,那也是互相忍著,因為,在那時候大打出手的話,那不僅會犯了眾怒,更是對秦宇的不尊敬,這等於是砸場子了。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大家都是為了一個目的而來的,誰也不怕得罪誰,有仇報仇,扯袖子幹架,光是這麼一會,已經有好幾伙人幹起來了。

    而其中,最引起人注意的卻是靠近右邊那一角的兩批人馬,對於這兩批人,在場的大部分都熟悉,這兩大家族可是出了名的敵對。

    湘西趙家和湘南許家,這兩家的恩怨那可以追溯到幾百年前了,是玄學界出了名的世仇,而現在兩家人又在這裡碰上了,自然,是再次掐上了。

    不過,從現在的場面來看,許家是處於下風,這一次許家只來了一些年輕人,年紀最大的也沒到四十歲,而反觀趙家那邊,卻是有好幾位老者坐鎮。

    「看來,你們許家是沒人了嗎,竟然派出你們這些娃娃過來,老夫也不想落個以大欺小的罪名,現在,你們這些娃娃只要說一句:「我們許家沒人了」,我就可以放你們滾出這裡。」

    「你們趙家不要欺人太甚,你個老不死的有什麼好得意的,當年被我三爺爺差點一劍給斬死。」許家的一位年輕人罵道。

    「找死。」

    趙家的那位老者袖袍一揚,許家那位站出來的年輕人便是痛苦的叫了一聲,然後,整個人如斷線的風箏往後面飛去,許承見狀,連忙一把抓住同伴的手,兩人退了好幾米才穩住,而那位年輕人雖然穩住了身子,但嘴中卻是吐出了一口血。

    「快點,趁著我還沒有改變主意,不然的話,你們這些娃娃就全部留下來吧。」趙家老者冷漠的說道。

    「就是,我們叔祖這是給你們留一條命,識相的就快點說。」

    「許家的人就是這麼的賤,依我看,就將他們全部打斷腿,然後給丟出去得了。」

    趙家的年輕人一個個居高臨下,帶著嘲諷之色看著許承他們,而許承身邊的許家年輕人卻是一個個被羞辱的青筋暴漲,如果不是許承死死的拉住他們,恐怕他們早就衝上去和趙家的人拚命了。

    「你們趙家要是敢動我們,我相信,我許家的那些長輩也不會放過你們趙家。」許承目光看向那老者。沉聲說道。

    「小娃子還學會了威脅,你們許家要是有這本事早就滅了我趙家了,既然你們不識好歹,那就別怪我下狠手了。」

    趙家的老者眼中帶著一縷殺機。緩緩的走到了許承等人的面前,不過就在這時候,一道蒼老的聲音卻是傳出:「趙施主何必和小輩動怒,依我看,不如暫且放下這事情。現在咱們的首要目標是那小女孩。」

    說話的是一位和尚,一位白眉老和尚,看到這位老和尚,許承臉上露出一縷喜色,這位老和尚是湘南那邊一座寺廟內的,平日和許家頗有來往,關係不錯。

    「我當是誰,原來是大佛寺的言真和尚,你覺得,我趙家和許家的事情。你大佛寺有資格插手嗎,還是你以為靠上了許家,就可以在我趙家面前放肆了。」

    趙家老者這話一出,言真和尚的臉色是變得十分難看,想怒,可卻又不敢怒。

    他大佛寺雖然香火不錯,但是論實力還是沒法和趙家比,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的,雖然和許家拉上了關係,但是言真和尚還真不敢為此得罪趙家。

    最終。言真只能是一拂僧衣,轉身走回了人群。

    「哼,許家小娃,別指望有人替你們出頭。今天我就放下話,誰替你們出頭,那就是和我趙家不死不休。」

    趙家老者的目光掃過在場所有人,不少人都低下了頭,而有些人則是帶著看戲的表情,雖然趙家不一定是在場最強的。但是在場比趙家強的勢力,也不會因為許家和趙家對上,因為,他們和許家也是無親無故的。

    「承哥,咱們和趙家拼了,就算是死,也要拉上幾個墊背。」許家的一位年輕人實在是忍不住了,朝著許承說道。

    「對,和他們拼了。」

    「死就死,咱們許家的名頭不能弱,到時候族長肯定會替咱們報仇的。」

    許承聽著自己族裡兄弟的話,臉色也很是難看,但是他不能這麼做,因為,他們都是許家的新一代,要是他們都死在了這裡,那許家就會出現斷層了。

    拋頭顱,灑熱血只要一時的勇氣就可以了,但是許承得考慮許多,人死簡單,許家怎麼辦,有時候,忍辱負重是必須的。

    而且,許承不像許家其他年輕人那樣的絕望,他再等,等一個人的出現。

    所以,他要忍住,一定要忍住,不但自己要忍住,還要壓住自己的同伴。

    「許家就是一群窩囊廢,不是說拚命啊,怎麼不過來啊,小爺就在這裡等你。」

    「哈哈,許家的人就是這麼的怕死,我看一會這些人就會乖乖的認輸,沒準就跪在叔祖面前求叔祖放過他們。」

    趙家的年輕人不斷的嘲諷著許家人,然而,許承看著身邊已經快忍不住的同伴,卻是沉聲說道:「別忘了出來前族長是怎麼交代的,你們要是敢不聽我的話,就算你們今天死了,那也別想入許家的祠堂。 」

    許承這話一出,許家的那些年輕人卻是只能強忍住了,一個個面色憋屈的通紅,雙目噴火,死死的盯著趙家那些人。

    「哎,許家這些年輕人估計這次慘了,恐怕沒有人會幫他們。」

    「是啊,要是真低頭了,那許家估計就成笑料了。」

    「可不低頭怎麼辦,要是這些年輕人都死了,許家估計就得斷代。」

    人群一片議論,而歎息的,有不忍的,也有看熱鬧的……

    「許家小子,怎麼,還想指望著有人替你們出頭,真是異想天開。」趙家老者似乎也是沒有耐心了,「現在我就把你們一個個腿打斷,你們看看有沒有誰會來救你們。」

    「你要打斷誰的腿呢?」

    也就在趙家老者的話落下,一道聲音卻是從人群外面傳來,聽到這道聲音,許承眼瞳急驟收縮,臉上露出喜色,因為他知道,他等的人終於趕到了。

    「誰,剛誰說話,這是想和我趙家作對嗎?」

    「作對,哦,你要說作對,那就作對吧。」

    這一回,眾人終於挺清楚聲音傳來的方向了,紛紛朝著後方看去,只是,但他們看到那朝著他們走來的一位年輕男子時,卻是全都愣住了,不少人的表情更是變得精彩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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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六十九章 山雨欲來風滿樓

    那些表情變得古怪的人,是因為他們認清了朝著他們走來的這位年輕男子的身份。

    「是秦宗師。」

    「前段時間秦宗師在廣州消失了,據說是離開廣州到各地名山江河了,沒有想到今天在這裡見到了。」

    「他就是秦宗師?上次我特意前往廣州想要見秦宗師一面,可惜沒有見到。」

    人群,因為這位年輕男子的出現而轟然議論開來,所有人都知道,秦宗師的出現肯定是替許家出頭的,當初在大師宴上,秦宗師和許家的關係就很不錯。

    人群,主動給讓出了一條路,許家年輕人看到秦宇的出現,一個個臉上都是露出了振奮之色,許承那緊握的拳頭更是鬆了開來,總算,是等到了啊。

    一身青衫,陽光灑在他的身上,染上了聖潔的光彩,顯得超凡脫俗。

    青衫隨風舞動,踩著陽光,每一步走出,落在所有人的眼中,卻是帶著無上的風采,這才是宗師之姿,所有人在這一刻都感到了一股威壓。

    這不是秦宇主動釋放出來的,這是獨屬於宗師的氣勢。

    秦宇的目光從人群掃過,那雙眸子深的猶如無盡深潭,所有與之對視的,全都低下了頭。

    許家年輕人望向朝著他們走近的秦宇,一個個情緒變得激動起來,在心裡嘶吼,被趙家視之無物的蔑視和欺凌,讓他們憋屈至極。

    「秦宗師。」

    許承眼睛微紅,面對著趙家的嘲諷,他不但要自己忍住,還要讓自己這些同伴也忍住,甚至面對著邊上人群的幸災樂禍目光,他也必須強忍著,就是因為他在等。

    而現在,他終於等來了,被壓抑了這麼久的情緒在這一刻爆發出來,只化作「秦宗師」三字。

    在場之人在許承這一聲稱呼後才如夢初醒。紛紛醒悟過來,齊聲恭迎道:「見過親宗師。」

    宗師,在宗師面前,沒有人敢托大。這不僅是實力的象徵,也是大家對強者的尊敬。

    「嗯。」

    秦宇淡淡的應了一聲,顯得有些傲慢,但是落在在場之人的耳中,卻該是如此。宗師,就該有這樣的姿態。

    此時的趙家人臉上再也沒有了先前的扯高氣揚,神情變得惶恐和不安,人的名樹的影,秦宇之名,他們自然聽過,就算沒有聽過秦宇的名字,宗師二字的含義,他們也知道意味著什麼。

    趙家集體噤聲,這讓圍觀的人群的表情卻是變得古怪起來。前一刻趙家人還咄咄逼人,大有一副許家的這些年輕人就是砧板上的肉任憑他們蹂躪,可轉眼之間,情況卻是急驟轉變,來了一個大調換。

    趙家是不錯,但是,在一位宗師面前,趙家恐怕什麼都不是,更何況還是古往今來第一天才的秦宗師,人家未入大師境界的時候就敢和天師府叫板。更別說現在面對一個趙家了。

    「秦宗師。」趙家的三位老者對視了一眼,其中一位老者硬著頭皮開口說道:「秦宗師,這是我趙家和許家的私人恩怨,還希望秦宗師能夠保持公正。」

    趙家老者這話一出。人群卻是一片嘩然,這趙家人也真是不要臉,明明是你們佔著人家許家那邊沒有長輩,以勢壓人,本來就沒有什麼公正可言,現在竟然談公正。

    「哦。」

    秦宇帶著笑容看向趙家老者。只是,這笑容落在趙家老者眼中,卻讓趙家老者整個人猶如陷入了波濤駭浪之中,連呼吸都開始變得急促起來。

    噗!

    下一刻,這趙家老者卻是一口鮮血噴出,整個人神色萎靡,直接是軟到在了地上。

    靜,整個現場鴉雀無聲,靜的一根針掉在地上都可以聽得到。

    所有人都沒有看清秦宇是怎麼出手的,這趙家老者就倒在了地上,這讓在場之人看向秦宇的目光充滿了敬畏,這就是宗師的手段嗎,那未免也太恐怖了。

    許家的年輕人看到趙家老者吐血,一個個臉上露出瞭解恨之色,秦宗師還真是給力,這老者正是先前囂張跋扈的那位。

    相比起許家這邊露出的解恨之色之人,趙家之人的表情卻是充滿了惶恐和憋屈。

    憤怒是沒有的,因為,對於一位宗師,他們實在是憤怒不起來。

    「秦宗師,剛是族兄言語不妥,還希望秦宗師不要介意。」另外一位趙家老者只能是硬著頭皮道歉,他也不再說什麼公正了,看的出來,這秦宗師就是來替許家出頭的。

    甚至,這趙家老者還想到了更多,秦宗師的出現,許家的那位領頭的並不是那麼的震驚,似乎是預料到的,這讓他不得不懷疑,沒準這就是許家給他們挖的坑,故意引得他們出手,然後讓秦宗師出手對付他們。

    只是,這位趙家老者卻是忘記了,先前是他們看到許家沒有長輩在,主動找上人家的,就算這真是一個陷阱,那也是他們自己主動往下面跳的。

    秦宇眸子掃了眼這趙家老者,趙家老者內心一片忐忑,就好像一個等待裁決的刑犯。

    秦宇沒有說話,趙家人卻是一片忐忑,尤其是趙家那些年輕人,對於秦宇,甚至他們連恨都不敢恨,因為他們知道自己和對方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的,一個天一個地,恨有什麼意義?

    「如果你們趙家和許家一樣,年輕人對年輕人,那來跟我談公正,這只是給他的一點小小懲戒。」

    秦宇終於開口了,目光從趙家所有人臉上掃過:「我知道你們心裡很不服氣,不然,我給你們一個機會,你們趙家人可以一起上,只要能讓我退後半步,這事情我便不再插手。」

    嘩然!

    秦宇這話一出,人群是一片嘩然,半步啊,整個趙家人一起出手,只要擊退秦宗師半步就算贏了,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很大有誘惑。

    不過下一刻,所有人卻又都沉默了,因為他們明白,秦宗師既然敢這麼說,那就是對自己有著足夠的信心。

    趙家人會怎麼選擇?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趙家,而此刻的趙家人表情也是各異,那些年輕人臉上露出躍躍欲試之勢,初生牛犢不怕虎,他們並不知道宗師到底有多可怕,總覺得他們趙家這麼多人不是沒有機會。

    而趙家剩下的這兩位老者表情也是變幻不斷,但是他們考慮的更多,許久之後,這兩位老者臉上露出頹廢之色,其中一位老者朝著秦宇抱拳說道:「秦宗師言重了,這一次的事情我趙家認栽了。」

    趙家,認栽了。

    人群既有些意外可又覺得是在情理之中,換做是他們,站在趙家二老的位置上,恐怕也是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咱們走。」

    趙家二老帶著趙家人灰溜溜的走了,而秦宇也沒有阻止,對他來說,趙家根本就提不起他一點興趣,也沒有對趙家趕盡殺絕的想法。

    秦宇要的是一個態度,把自己的態度放出去,今天過後,恐怕所有人都知道自己和許家之間的關係,任何人要動許家的時候,都會考慮到這一點,這就足夠了。

    趙家人走了,所有人的焦點重新回到了秦宇和這小石寨村的身上,其中,一位老者卻是走了出來,朝著秦宇說道:「秦宗師也是為了那小女孩而來?」

    老者的這話一問出口,在場之人全都屏息等待著秦宇的回答,對他們來說,這個答案很關鍵,要是秦宗師也是為了那小女孩而來,那他們大部分人都可以回家洗洗睡睡了,和一位宗師競爭,那根本就不可能。

    「我就住在小石寨村。」秦宇看了眼這老者,然後目光看向在場之人,「你們要找小女孩自便去找。」

    說完這話之後,秦宇看向許承等人,說道:「跟我來。」

    秦宇帶著許承等人進了村子,而莫詠星他們也早就進去了,一時之間,只剩下這些人站在村子口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奶奶的,等了這麼久了,不管了,我也要進去,什麼大家閨秀之地,我就不信還真能要了我的命。」

    一位中年男子忍不住了,在秦宇進入之後沒多久,也終於是邁步進入了小石寨村,而其他人一看有人搶先了,當下也是管不了那麼多了,紛紛進了小石寨村。

    「許承,從現在開始,你們就在這大宅裡住下,沒事不要亂走,也不要管外面發生了什麼。」回到大宅,秦宇表情十分的凝重,開口朝著許承說道。

    「少主,是不是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了?」沒有了外人,許承直接是以少主稱呼了。

    「小石寨村有些不對勁。」

    秦宇眼中有著凝重,在剛剛進村的時候,他便發現了,整個小石寨村凝漫著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氛,而且,這一路走來,他沒有看到一位小石寨村的村民,小石寨村的村民就好像是一夜之間全部消失了。

    「山雨欲來風滿樓,這一次的事情,背後有著一雙無形的推手,在沒有找出這黑手之前,不要輕易妄動。」

    「嗯,我們聽少主的。」許承沒有多問,點頭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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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七十章 流血的夜晚

    大宅的房間很多,許承他們也就十來人,房子卻是夠住了。

    而這一天,從進入大宅之後,秦宇便是沒有出過大宅,甚至,也讓其他人不要出去,莫詠星幾次忍不住好奇想要出大宅,都被秦宇給攔住了。

    同樣的,進入小石寨村的那些玄學界中人,又不少想要上門拜訪的,可最後全都被拒之門外,似乎,秦宇真的對那小女孩沒有了興趣。

    這讓不少玄學界人心裡鬆了一口氣,只要秦宗師沒有興趣,那他們找到小女孩的機率又大了許多。

    玄學界人進入村子之後,挨家挨戶的尋找,可小石寨村的村民就是閉門不開,最終,矛盾終於是爆發了。

    在玄學界人眼中,小石寨村的村民真是又頑固又落後,一些年輕氣盛的年輕人更是大打出手了,差點就演變成了流血事件。

    除了玄學界和小石寨村人之間的矛盾,玄學界中人互相之間也有矛盾,總之,這一天,小石寨村很不平靜,到處都是流血事件,一直延續到了晚上。

    夜晚,玄學界人沒有在小石寨村找到小女孩的身影,但卻並沒有就這麼離開,而是就在小石寨村住了下來,而且也不住在村民家中,直接是席地而睡。

    夜色深沉,這是一個沒有月亮的夜晚,然而,卻也不是一個平靜的夜晚。

    一聲淒厲的慘叫,在小石寨村傳出,這道慘叫聲傳遍了整個小石寨村,所有人都被這慘叫聲給驚醒了,當然,更多人還沒有入睡。

    大宅內,秦宇坐在院子裡,當聽到這道慘叫聲的時候,眉頭皺了一下,卻是沒有一點的驚訝之色,似乎。這在他的意料之中。

    「秦宇,剛是什麼聲音,死人了?叫的那麼慘。」

    莫詠星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從房間內走出來。看到還坐在院子裡的秦宇,開口說道。

    除了莫詠星之外,其他人也是從各自的房間走了出來,孟瑤和莫詠欣兩女在神女的陪伴下,走到了秦宇的跟前。而許承那些人也是先後趕到了。

    「秦宇,外面是不是出事了,我們要不要出去看看?」孟瑤有些擔憂的說道。

    「沒事,大家繼續回去睡覺吧。」

    秦宇安慰的說了一句,不過就在秦宇這話說完,大宅的大門卻是被推開了,赤木扎的身影出現了,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邊跑還邊喊道:「秦宗師,不好了。出大事了。」

    「怎麼了,這麼慌亂的?」莫詠星開口問道。

    「死人了,剛剛有一人被殺死了,而且死法還極其的慘烈,是被人活活的挖掉雙眼之後,然後再砍下的腦袋。」赤木扎有些急促的答道。

    「這麼慘,難道是仇家上門了?」莫詠星有些噁心的說道。

    「可……」

    啊!

    就在赤木扎剛要繼續說的時候,又一聲淒厲的慘叫聲響徹了小石寨村的上空,秦宇的眉頭皺了一下,但還是沒有其他任何的舉動。

    「又死人了。」

    莫詠星等人面面相覷。然而,這聲音還沒有結束,沒過幾秒鐘,又是一道淒厲的聲音傳來。那聲音中的痛苦聽的讓人毛骨悚然。

    「秦宇,真不出去看看?」莫詠星有些疑惑,秦宇這傢伙不是那麼冷血的人啊,就這麼坐得住。

    「不出去了,希望這一場殺戮能夠讓有些人醒悟吧,不然。死的人只會更多。」秦宇意味深長的說道。

    「死更多的人,什麼意思?」孟瑤等人臉上都露出困惑之色,有些不明白秦宇的意思。

    「我知道了。」

    莫詠欣的妙目閃過亮光,「還記得錢大勇最後留給李不二的那句話嗎,這句話什麼意思我們暫時不知道,但是卻可以推斷的出,這應該是要打開某個寶藏或者是某個地方所需要的條件。」

    「但是,這個條件簡單嗎?肯定不簡單,甚至我懷疑那幕後之人也知道需要什麼條件,但是因為某些原因,他沒法集齊這些條件,所以他才要將消息給散播出去。」

    「我們先前分析是這幕後之人為了渾水摸魚,但假設我們換個方向去想,也許要達成這些條件,這幕後之人知道光靠他自己的力量不夠,需要借助其他人的力量,這才把消息傳遞出去。」

    莫詠欣的妙目洋溢著自信,「我知道你們玄學界有許多特殊的禁忌,甚至有些機關還需要鮮血和靈魂,也許,這一次的條件當中,也有一條這樣的要求呢。」

    莫詠欣的話說完了,然而,除了秦宇之外,所有人都聽得不寒而慄,要真是這樣的話,那這幕後之人也就太陰險了,這是特意將消息傳出去,引人來當炮灰啊。

    「秦宇,你是不是早就察覺出來了,所以才讓我們待在大宅裡不出去。」

    莫詠星不傻,自己老姐這麼一分析,他很快就明白了,秦宇這傢伙肯定是知道今晚會有事情發生,所以才讓他們不要出大宅。

    面對莫詠星的詢問,秦宇卻只是苦笑了一笑,答道:「我又不是神仙,怎麼能算到今晚會出事情,只不過有一種直覺吧,小石寨村太平靜了,平靜的有些異常,而這往往便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兆。」

    莫詠欣看了秦宇一眼,有一點她沒有說出來,那就是秦宇會不管的原因,是因為不管這幕後之人想要幹什麼,但是有一點是肯定的,那就是這幕後之人所做的事情肯定是和滇國有關係,也許,就是為了打開神秘的滇國之門。

    而他們來到這裡,也是為了尋找滇國的足跡,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和那幕後之人抱著同樣目的的,如果秦宇出手破壞了那幕後之人的目的,也就等於是破壞了自己的目的。

    這話說起來可能有些陰暗,但實際情況就是這樣。

    秦宇看懂了莫詠欣的眼神,歎息了一口氣,解釋道:「那幕後之人的目的也許和我們是一樣,但是我不阻止他,並不是為了借他的手達到目的,而是眼下這種情況,玄學界這些人已經是瘋狂了。」

    當重生的巨大誘惑擺在他們的面前的時候,這些人已經是紅了眼了,恐怕根本勸不了,甚至,哪怕秦宇出面,告訴他們,這是一個陷阱,是把他們當炮灰,這些人更多的會是在心裡懷疑秦宇的動機。懷疑秦宇是不是要把他們支走,然後一個人去尋找那重生的秘密。

    不要覺得秦宇可能會把人想的太險惡了,在巨大的利益面前,所有人都是如此,而要想讓這些人清醒過來,也許,只有當死亡的恐懼壓在他們頭上的時候,這些人才會清醒起來。

    「這麼看來,我們只能是這麼乾等呢?」莫詠星嘀咕道。

    「看吧,玄學界的人也都不是傻子,如果他們沒有找到小女孩的話,就會離開的。」秦宇長吁了一口氣,答道。

    不過,就在秦宇話剛說完之後,他的眉頭卻是一下子皺了起來,因為,他感覺到,此刻有一大群人正朝著大宅這邊走來,腳步匆忙。

    「赤木扎,告訴他們,就說我已經睡下,不見客。」

    秦宇朝著赤木扎開口,在秦宇想來,這些人估計是被嚇到了,有些六神無主,想要找自己出來庇護他們了。

    聽了秦宇這話,赤木扎有些疑惑,因為他並沒有聽到門外有什麼動靜,不過,他依然是朝著大宅門口走去,因為他相信秦宗師既然這麼說了,那肯定不是無的放矢。

    只是,赤木扎走出大宅之後,沒多久,外面卻是傳來了爭吵聲,這說明,赤木扎並沒有能勸走外面那些人,而聽到了一些對話的秦宇,卻是開口說道:「讓他們進來吧。」

    大宅門打開,一窩蜂的進來一群人,領頭的卻是一夥年輕人,正是趙家的那些年輕人,不過此時這些年輕人卻是一臉憤怒的盯著秦宇,那目光充滿了仇恨。

    「大半夜的闖我宅子,是有什麼事情嗎?」秦宇目光從人群掃過,淡淡的開口問道。

    沒有人回答,半響之後,一位六十多歲的老人卻是一步踏出,朝著秦宇抱拳說道:「秦宗師,我等冒昧打擾是因為剛剛小石寨村發生了事情,想必秦宗師也聽到那聲音了吧,有三位同道卻是慘遭殺死,而且殺人者手法極其的狠毒,生生的挖出了這人的眼睛。」

    「既然如此,那你們不去找那殺人兇手,來這邊幹什麼?」莫詠星沒好氣的問道。

    「這個……」那位老者似乎是有些為難,目光閃爍,最後看了眼趙家年輕人那邊,卻是硬著頭皮開口說道:「秦宗師,死的那三位同道,正是趙家的三位長輩。」

    老者這話一出,人群一片寂靜,所有人都帶著忐忑的目光看向秦宇,因為這位老者已經把潛意思給說出來,他們此刻上門,頗有些興師問罪的感覺。

    向一位宗師問罪啊,想想都覺得有些恐怖。

    靜,場面一下子靜了下來,秦宇臉上露出了冷笑,並沒有開口,但是一旁的莫詠星就先忍不住了,「什麼意思,你們是懷疑我們殺死了那趙家三老頭,這是打算上門來問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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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七十一章 一聲一華年

    莫詠星朝著那老頭質問,不過那老頭目光卻是不敢跟莫詠星對視,最後,莫詠星卻是將目光轉向其他人,不過依然沒有人敢和他的眼神對視。

    「我三位叔祖被人殺死,而且殺人者下手很快,等我們聽到聲音到趕過去不過幾秒鐘,這一次來的人當中,恐怕沒有幾個人能夠做到吧。」趙家的一位年輕人開口了,憤憤的看向秦宇。

    原來,趙家三老並不是一個時間死的,一開始,是其中一位,也就是被秦宇擊傷的那一位趙家老者出去小解,因為離著不遠,所以便沒有趙家年輕人陪同。

    然而,等了許久之後,沒有見到人回來,趙家的兩位年輕人便準備去看看,可這兩位年輕人剛起身,就聽到一聲淒厲的慘叫聲從他們的左側傳來,兩位年輕人朝著那邊看去,就看到一道身影從他們的身前閃過。

    還沒等這兩位趙家年輕人反應過來,身後,便是傳來了趙家二老的聲音,緊接著,一道身影朝著左側躍去,下一刻卻是悲憤的喊道:「不好,老三遇害了。」

    「何方賊子。」

    一聽這話,趙家的另外一位老者朝著兩位年輕人問道:「你們有沒有看到敵人。」

    「有,剛看到一道身影從左邊出來,朝著那邊一閃而逝。」兩位年輕人手指著右邊方向說道。

    「殺害我趙家之人,休想逃走。」

    趙家老者一聽,哪還站的住,直接是朝著右邊追去,身影也很快便是消失了,只是,就在趙家老者身影消失在趙家那兩位年輕人的眼前後,一聲同樣淒厲的慘叫,卻是從趙家老者消失的那個方向傳出來。

    第二位趙家老者也遭殃了,而緊隨著,那兩位趙家年輕人就感覺眼前一花。下一刻,卻是左側的那位趙家老者也倒下了,整個過程,這兩位年輕人就只看到一道身影從眼前閃過了兩次。

    聽完趙家的這位年輕人講述完趙家三位老者如何被殺死的。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秦宇。

    「真是笑話了,你趙家的人死了,就敢懷疑到秦宗師的頭上,說句不好聽,秦宗師真要殺你們趙家的人。還需要這麼掩掩藏藏,就你們趙家那三人,連慘叫的機會都沒有,更用不著調虎離山之計分而殺之。」

    許承開口了,而許承這話卻是讓趙家那些年輕人啞口無言,是啊,秦宇要想出手,根本不需要這麼的麻煩。

    「也許,他是怕敗了自己的名聲,所以才這樣做的。」又一位趙家年輕人開口說道。

    「哈哈。真是好笑,殺一個是殺,殺百個也是殺,真要出手,那就直接把你們趙家這些人全部都給滅掉,為何還要留著你們,反正殺一個你們也會懷疑,那殺光了你們同樣也會懷疑。」許承嘲諷的說道。

    「你!」

    許承這話一出,趙家那些年輕人本就憤怒的臉更是氣急敗壞,如果不是知道實力不夠。恐怕早就忍耐不住動起手了。

    「許承,你退下。」

    秦宇終於是開口了,示意許承退下,目光從趙家這些年輕人身上掃過。最後,嘴角卻是噙著一抹笑意,看向先前說話的那位趙家年輕人,說道:「你叫什麼名字?」

    「趙峰。」

    「趙峰是吧,你說你當初看到那道身影,那你說說。那道身影的體型是瘦是胖?」

    「瘦的。」

    「那身高大約是多少?」

    「一米七多一點。」

    「哦。」

    秦宇點了點頭,然後目光又看向進來的人群,說道:「剛好,我人不胖,身高也是一米七多,這麼看來,這個兇手和我的身材很符合了。」

    秦宇笑了笑,只是,人群之人卻是不敢跟著笑,因為他們不知道此刻秦宇的心裡到底是想些什麼,生怕惹得秦宇發飆。

    一位宗師要是發起飆來,那可是了不得的,至少這份怒火他們承受不下來,最好還是躲在人群中,表現的盡量平凡化,免得被秦宗師記在心裡。

    「好了,說完了吧,說完了,那麼你們就可以走了。」

    秦宇這話一出,莫詠星忍不住「噗」的一聲笑出聲來,而許承等許家年輕人的表情也是憋著笑,至於趙家人和進來的玄學界眾人,則是因為秦宇這句話,一下子給嚥住了,都不知道該如何接話了。

    難道,他們敢明著說,我們這一次過來是因為我們懷疑你秦宗師就是殺害趙家三老的兇手?

    沒有人敢,就是趙家那些年輕人也不敢把這話明著說出來,雖然他們話裡的潛藏意思是這樣,但是,真要讓他們挑明,他們卻也不敢。

    懷疑一位宗師,卻沒有證據,要是秦宇一旦怒起,將他們給斬殺了,趙家也沒處說理去啊。

    而這些跟著趙家人進來的玄學界眾人也是傻眼了,其實,不管是不是秦宇殺死的趙家三老,對於他們來說,這事情都和他們無關,他們之所以會跟著趙家年輕人過來,與其說是興師問罪,到更不如是想要尋求秦宇出手。

    既然這人能夠殺死趙家三老,那也就意味著能夠殺死他們,要是此人只是和趙家有仇那也就罷了,要是目標是所有進入小石寨村的人話,那他們也有生命危險。

    所以,他們跟著趙家人過來,與其說是替趙家人撐腰,更不如說是借此逼的秦宇為了洗刷自己的清白而出手抓到那幕後兇手。

    只是,他們的如意算盤卻是打錯了,秦宇根本就是無動於衷,絲毫沒有要插手的意思,秦宇已經是表明了態度了:你們要懷疑的話,那就隨便你們懷疑好了。

    如意算盤打錯了,在場的眾人只能是互相乾瞪眼,最終,還是悻悻的離開了,也包括了趙家那些年輕人。

    有了趙家三老的事情,這一夜,所有人都沒有睡好,但是也就在趙家三老之後,這小石寨村卻是陷入了平靜,再沒有任何的事情發生。

    一夜寂靜!

    當第二天的紅霞落在小石寨村時,小石寨村卻是突然響起了鐘聲,那悠揚的鐘聲每隔一息便是響起一次。

    鐘聲打破了村莊的寧靜,也引起了所有人的好奇,一個小村子,怎麼會突然有鐘聲,所有人紛紛朝著鐘聲的方向而去,只是,一路之上,他們卻是碰到許多小石寨村的村民。

    閉門一天不出的小石寨的村民卻是全部都出來了,而且,這些村民表情肅穆,穿著的衣服也是和以往的帶著泥土的氣息不同,全部煥然一新,那表情,就好像是要朝聖一般。

    「秦宇,這小石寨村的村民是要幹什麼?我們要不要也出去看看。」莫詠星站在大宅的門口,看著過往的小石寨村的村民奇異模樣,有些好奇的說道。

    要知道,以往小石寨村的村民路過這大宅,臉上不是露出害怕之色就是帶著感激之色,但是今天,這些小石寨村的村民目光直視,就朝著一個方向走去,對於兩側卻是充耳不聞,充耳不聞。

    「出去看看吧。」

    秦宇點了點頭,一行人都走出了大宅,跟上了那些村民的步伐,而同時,所有的玄學界人也是跟著這些村民,眾人都朝著一個方向走去。

    只是,當來到那個目的地的時候,秦宇的眼瞳卻是收縮了一下,隨後才恢復了正常,因為,此刻的他們來到了小石寨村那唯一一座比大宅還要氣派還要歷史悠久的建築前。

    小石寨村的祠堂!

    這一座超過上千年歷史的祠堂,此刻卻是不斷的有鐘聲從裡面傳出,原來,這飄蕩在小石寨村每一個角落的鐘聲就是從這裡面傳出來的。

    祠堂的大門緊閉,小石寨的村民就這麼站在祠堂前,一個個神色肅穆,互相之間也不交流,對於周圍玄學界人的探尋目光視而不見,就好像這週遭除了他們自己之外,再無一人了。

    「昨天倒是忘記到這地方來查找了,想著是祠堂,又是關著的,就沒進去了,沒有想到,這祠堂裡面有人啊。」一位玄學界的男子開口說道。

    「是啊,我昨天也注意到了這祠堂,也是因為忌諱才沒有闖進去。」

    祠堂,對玄學界人來說那是神聖的地方,一般來說,玄學界中人不會隨意闖入他族的祠堂中,原因無他,祠堂是安放死者靈牌的地位,擅闖祠堂,那是對死者的不敬。

    「不過今天一會倒是要跟進去看看了。」

    「對,小石寨村要能藏人的地方不多了,昨天大家幾乎是挨家都看過了,要是還找不到那小女孩的話,那只能說明我們都被騙了。」

    人群一片議論,然而小石寨的村民卻是沒有任何的反應,就好像眾人議論的是和他們沒有關係的事情。

    「這鐘聲響了多少下了。」秦宇突然朝著一旁的莫詠星問道。

    「我哪記的住這個啊。」莫詠星翻了個白眼,這麼多聲鐘聲,他哪裡記得住。

    「一共敲了兩千一百二十三下。」莫詠欣在一旁卻是回答了。

    「年息鐘,一息一華年,兩千一百二十三年嗎?」聽了莫詠欣的回答,秦宇輕聲自語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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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七十二章 靈檯燈現

    鐘聲還在繼續,當敲到兩千四百三十一下的時候,才終於停了下來。

    不知道為什麼,站在這祠堂大門前,聽著這鐘聲,在場之人突然安靜了下來,包括那些玄學界眾人,都停止了議論和喧嘩。

    似乎,這鐘聲就是有這樣的魔力,可以讓人平靜。

    鐘聲停下,緊閉了許久的大門終於有了動靜,大門傳來吱吱的聲響,塵封了許久的大門,終於是緩緩的打開了。

    然而,就在大門打開的剎那,秦宇的目光卻是猛地一轉,看向了另外一個方向,那是人群的後方,那裡,有著一個小孩,而這小孩手中捧著一個托盤,正小跑著朝著這邊走來。

    小孩的出現,很快也引起了其他的注意,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這小孩,只有小石寨村的村民還是一如既往的注視著祠堂。

    「各位叔叔,有人讓我把這東西送過來。」小孩邊朝著祠堂那邊跑去邊喊著說道。

    「小孩,你這托盤裡面是什麼東西,要送給誰啊。」一位玄學界的年輕男子忍不住朝著小孩開口問道,他是想逗弄一下小孩。

    「那叔叔說了,讓我給送到祠堂去。」小男孩清脆的答道。

    「你也是小石寨村的人?」

    「我不是。」

    小男孩搖了搖頭,他才不是小石寨村的人,他是外面石寨村的人,平時他都不來這裡的,媽媽交代過他,不許他和小石寨村的孩子玩,更不許進入小石寨村。

    要不是那位叔叔給了他許多玩具,他可不敢進來,而那叔叔只是讓他給送一樣東西,送完了那些玩具就是他的了,小男孩心裡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答應了。

    反正自己送完了東西就離開,到時候不告訴媽媽就可以了。而到時候,有了這麼多玩具,他肯定是村子裡玩具最多的小孩,是最富有的。

    小男孩已經沉浸在被玩具包圍的憧憬中。卻是沒有注意到腳下有一塊石頭,一腳踩上去,卻是一個打滑,整個人朝著後面倒去,手中的托盤直接是飛出了。

    托盤飛出。摔倒在了地上,那托盤上繫著的紅繩卻是直接摔斷了,上面蓋著的紅布也是滑落了開來,露出了托盤內的東西。

    一開始,眾人看到這小孩摔倒,臉上還露出了笑意,一個小毛孩子,連送個東西都送不好,不過,當他們看到那托盤掉落出來的東西後。就笑不出來了。

    「這……這是……」

    「這不是人眼嗎?」

    沒錯,那托盤內掉落出來的東西正是人眼,血淋淋的人眼,一共有六顆,此刻卻是有兩顆從托盤滾落到了地上,沾滿了泥土。

    「六顆人眼,昨晚趙家三老的眼睛被活活挖出來,不還是沒有找到嗎?」

    人群中,有人低聲的說了一句,這話一出口。所有人的沉默了,因為,所有人想到了這一點。

    這麼巧,昨天趙家三老的眼睛被人活挖了。現在這小孩送來托盤,裡面就恰好有六顆眼睛,要說這是巧合,那也不可能啊,有這麼巧嗎?

    趙家的那些年輕人也在人群中,此刻看到掉在地上的六顆眼睛。一個個氣的是肝膽俱裂,直接從人群中衝出來,將那小孩給包圍在了其中。

    「害死我三位叔祖,竟然還敢出來。」其中一位趙家年輕人伸手便是朝著小孩抓去。

    而小孩早在看到地上的六顆眼睛早就嚇哭了,坐在地上嚎嚎大哭起來,根本就不知道有人朝他抓來。

    不過,就在這趙家年輕人的手要碰到小孩的頭髮時,一股罡風傳來,趙家這年輕人直接是朝著後面翻倒,而下一刻,一道身影卻是出現在了場中。

    「秦宗師。」

    看到出現在場中的身影,不少人臉上露出驚詫之色,不過,秦宇並不理會旁人的目光,逕直將小孩從地上拉起來,放低聲音,朝著小孩說道:「小弟弟,告訴哥哥,這東西是誰讓你送的?」

    「是……是一個大伯伯讓我送的。」小孩哭著答道。

    「嗯,哥哥知道了,乖,回家去吧。」秦宇摸了摸小孩的頭髮,露出一個自認還算慈祥的笑容。

    「不能走,這小孩和殺死我叔祖的兇手有關係,不能就這麼放他走了。」趙家的幾個年輕人攔住了小孩的路。

    「你們覺得,一個小孩有能力殺死你們的叔祖?」秦宇冷笑著看向趙家的這些年輕人。

    「可這小孩接觸過兇手,從他身上總能找到線索。」一位趙家年輕人不服氣的反駁道。

    「你覺得,如果你是兇手,你讓一小孩把這六顆眼睛帶到這裡來,他難道不會想到這六顆眼睛被人發現?就算剛剛小孩沒有摔倒,這托盤送到祠堂內,也總該是打開的,結果是一樣的。」

    「既然遲早會暴露這托盤內的東西,那兇手會想不到你們會詢問小孩,你覺得兇手會讓小孩看到真面目嗎?」

    秦宇的話,讓得趙家年輕人沉默了,因為他們找不到反駁秦宇的話出來了。

    「哥哥,哥哥,那大伯伯還讓我帶一句話。」小孩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抬起哭花了的臉,朝著秦宇說道:「那大伯伯說:「靈……嗚嗚……燈,哥哥,我忘了。」」

    小孩有些著急的看著秦宇,然而,秦宇在聽到小孩這話後,神情卻是一震,說道:「是不是靈檯燈?」

    「對,我記起來了,是靈檯燈。」小孩馬上破涕為笑,小孩子的心思就是這麼的簡單,只是小孩卻不知道,當他這句話說出口的時候,人群中,莫詠星他們等人神色全都驟變。

    靈檯燈,這是錢大勇留給李不二的最後一句話提到的,他們猜測這可能是和開啟滇國的條件有關,只是,他們想不到這靈檯燈會是何物,一盞燈嗎?

    沒有想到,困擾了他們幾天的問題,此刻卻是從小孩嘴裡給說了出來。

    「那大伯伯說,靈檯燈再次亮了,送上一份點亮小禮,之後會有大禮送上。」小孩全部都記起來,「那大伯伯就是這麼說的。」

    「那大伯伯有沒有說,靈檯燈在哪裡?」秦宇繼續追問道。

    「沒有。」小孩搖了搖頭,答道。

    「嗯,乖,回去吧。」

    能從小孩嘴中聽到靈檯燈三字,秦宇已經是很滿意了,看著小孩離開之後,秦宇的目光卻是轉向了小石寨村的這座祠堂,眼中帶著深意。

    「我知道靈檯燈是什麼意思了。」人群中,莫詠欣的眼中閃過亮光,低聲說道。

    「姐,什麼意思啊?」莫詠星聽到自家老姐的話,連忙問道。

    「其實,我們都陷入了一個誤區,以為這靈檯燈是一盞燈,但是如果我們換另外一種思路去想,這靈台指得是什麼?」莫詠欣的目光看向祠堂方向,問道。

    「靈台,好像是指的額頭吧。」孟瑤想了下,答道。

    「是啊,修道之人說額頭就是靈台,是承載人魂魄的地方,那麼靈檯燈又叫什麼呢?」莫詠欣看到眾人露出疑惑之色,也沒有再賣關子了,直接說道:「都說人死如燈滅,而人的魂魄又是在靈台上,這靈檯燈用另外一層意思來解釋,那就是死人。」

    「再想想咱們現在所站的地方是哪裡?是祠堂。那兇手讓小孩說的那句話,說靈檯燈再次開啟,換句話來解釋,是不是可以認為是說小石寨村的祠堂再次開啟。」

    莫詠欣這話一出,孟瑤等人恍然大悟,對啊,靈檯燈確實是可以這樣解釋。

    「可要是這樣的話,那靈檯燈滅,是要幹什麼?」莫詠星臉上露出困惑之色,說道:「難不成是要把這祠堂給滅掉,可祠堂怎麼滅啊。」

    「這只是我的猜測,也許這靈檯燈是指的祠堂內某一盞燈也有可能,總之現在可以確定一點,那就是這靈檯燈絕對是和小石寨村的這祠堂有關係。」

    莫詠欣看向祠堂,而秦宇也看向祠堂,因為,秦宇想的和莫詠欣剛剛解釋的是一樣的,在小孩說出那兇手讓他帶的話時,秦宇便是想到了這靈檯燈和小石寨村的這祠堂有關。

    經過了小孩的事情這一打岔,祠堂的大門此刻已經是徹底的打開了,而小石寨的村民已經是走進了大半了,剩下的在排隊等候前面的人進去。

    「走,我們也進去。」

    玄學界人也是回過神來,不少人紛紛朝著小石寨村的祠堂口走去,只是,就當有兩位玄學界人一腳踏入小石寨村的祠堂門檻內時,一道鐘聲響起,那兩位玄學界中人當場倒飛了出去,直接是摔倒了在十幾米外的地上,生死不知。

    這一幕,嚇住了其他剛要往祠堂門檻邁步的其他人,所有人紛紛退了幾步,有些驚懼的看向祠堂內,只是,祠堂內只有那些小石寨村的村民的身影,除此之外再無一物。

    而站在後面的秦宇,早在這鐘聲的響起的時候,神色便是變幻了一下,這鐘聲和先前的鐘聲不同了,如果說先前的鐘聲是帶給人寧靜祥和,那麼此刻這鐘聲就是充滿了殺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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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七十三章 宗師現身

    一種鐘聲,能夠給人兩種不同的感覺,這讓秦宇確定,幕後敲鐘之人必然是一個高手。

    「祠堂禁地,非張家族人,擅闖者死。」

    一道聲音從祠堂內傳出,落到了所有人的耳中,因為這道聲音,整個現場一片嘩然,而秦宇的眼睛也是微微瞇了起來。

    「擅闖者死,好大的口氣。」

    一位五十多歲的男子站了出來,看到這位男子,人群卻是有著議論。

    「這是王家的家主吧,我記得十幾年前已經是達到了四品巔峰了,這麼多年過去了,就算沒有進入五品境界,那必然也是無限接近五品了。」

    「這說話的人太猖狂了,這是根本沒有把咱們大家給放在眼裡,讓王家主挫一挫對方的氣焰也是好的。」

    ……

    王家家主看著祠堂,臉上露出不屑之色。「縮頭藏尾的小輩,都不敢露面,真當我等無人嗎?」

    說完這話之後,王家家主便是朝著祠堂走去,不過,別看他嘴上不屑,心裡卻是打起了十萬分的精神,高度注意著四周。

    沒有任何的動靜,王家家主一路走向祠堂,這期間沒有任何的事情發生,而現在站到祠堂門檻的他,只要一步便是可以邁入祠堂,可就是這樣的平靜,反而是讓王家家主猶豫了。

    最後,這王家家主心一橫,一腳便是買過那祠堂門檻,而也就王家家主腳邁過祠堂門檻的剎那,鐘聲再次響起,這一次,鐘聲卻是要比上一次還要響亮,還要充滿了殺機。

    砰!

    下一刻,王家家主倒下了,不過,卻是往後仰,整個人就這麼倒在了祠堂的門檻外面。雙眼爆睜,卻是徹底了沒有了呼吸。

    死了,王家家主死了。

    現場所有人全部倒吸了一口涼氣,一位無限接近五品境界的高手竟然也抵擋不下這鐘聲。甚至根本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鐘聲一出,直接是喪命於此。

    此刻,在聯想到祠堂內傳出的那句話,在場之人全部鴉雀無聲。

    「回去吧。」

    秦宇歎了一口氣。卻沒有走進這祠堂,反而是轉身離開了,這讓已經被震懾到了的眾人更是心裡翻騰不止。

    秦宗師那是什麼境界啊,連秦宗師都不敢踏入這祠堂,難道這祠堂內真的有什麼超級恐怖的高手?

    可要是真的有這樣的高手,那還用躲在祠堂內不出來嗎,直接現身就可以了啊。

    人群陷入了困惑,不過,這些都和秦宇沒有關係了,此時的秦宇帶著孟瑤等人朝著大宅走回去。

    「秦宇。咱們不進這祠堂了?」莫詠星有些困惑的朝著秦宇問道。

    明明這祠堂很有可能就和靈檯燈有關係,為什麼這時候選擇離開,難道就這麼放棄了?

    「有人想要讓我們進去,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不進去。」秦宇笑了笑,答道。

    「什麼意思?」莫詠星更加的困惑了。

    「有人想要借助所有人的力量衝入小石寨村的祠堂,而很有可能就是那位幕後兇手,如果我們真的進了小石寨村,那反而是上了這人的當了,而且。如果大家都進不去小石寨村的祠堂的話,那人的目的肯定沒法達成,那麼,那人要麼選擇其他的辦法。要麼就是自己出手,不管是哪樣,都會露出蹤跡。」莫詠欣在一旁解釋道。

    「沒錯。」秦宇點了點頭,這就是他的想法。

    「可這樣的話,那是不是就有更多的人會死。」孟瑤臉上露出一絲不忍,善良如她。卻是不願意看到這麼多條無辜的生命就這麼喪失。

    「好言難勸該死的鬼,希望他們能夠早點醒悟吧。」

    秦宇歎了一口氣,沒有再說話,一行人就這麼靜靜的走回了大宅,不過,赤木扎和皇甫鎮川兩人並沒有回來,而是留在了祠堂,不過兩人表示並不會進去,只是站在外面看看情況。

    秦宇走了,祠堂外的玄學界人傻眼了,不過,許久之後,卻是有一道聲音傳出,「我就不信了,這鐘聲就這麼的厲害,咱們大家一起衝進去,總不能這鐘聲把我們全部都殺死吧。」

    「對,大家一起衝進去。」

    人群還是不甘心就這麼的退去,一道鐘聲就把他們嚇到了,這要是傳出去,他們還有什麼臉在玄學界混。

    「老朽已經活的夠了,今日要是命喪這小石寨村,諸位同道就把我埋在這青山之上算了。」

    一位老人站出來了,隨後,更多的人站出了,看到這些人,眾人的情緒再次變得激動起來,因為,這些都是在玄學界名氣不小的人物。

    一共十三位,這十三人互相對視了一眼,直接是朝著祠堂走去,也幸虧這小石寨村的祠堂門夠寬,不然的話,還不一定可以一排一起踏進去。

    十三人,同時踏入了祠堂的門檻,在踏入的一剎那,這十三位體內的念力同時爆發出來,這股氣勢碰撞在一起,讓得這祠堂的大門吱吱呀呀作響。

    所有人都期盼的盯著這十三人,神情也變得緊張起來,因為他們知道,下一刻,這鐘聲就該響起了。

    鐘聲響起!

    然而這一次,卻不是一道鐘聲,而是一連串的鐘聲,陣陣雄渾的鐘聲響徹了整個小石寨村,一聲鐘聲,一位老者的人頭滾落在地上,二聲鐘聲,一位中年男子胸前出現一個血洞,無聲的倒在了地上。

    十三聲連串的鐘聲,十三人,全部死亡。

    鮮血,順著祠堂的門檻流了出來,落在外面的眾人眼中,是那麼的刺眼,不少人打了一個寒顫。

    死了,十三個人都死了,現在,沒有人懷疑這鐘聲的恐怖。

    大宅內,聽到這十三道鐘聲的響起,秦宇卻是微微歎了一口氣,多少人可以面對著名和利的誘惑,可最終還是逃不過長生的誘惑。

    是的,死的都是一些老者,因為他們的生命剩下的時光已經不多了,為了長生,他們可以為此拚命一搏。

    而且,秦宇很清楚,這才只是開始,還有更多的人還在觀望,還沒有出手。

    以秦宇的境界,先前他便感覺到了隱匿在人群當中的幾道氣息,能夠引起他注意的,這幾人的實力都不弱,只是,這幾道氣息沒有什麼生機,很明顯,是生命走到了大限。

    轟!

    就在人群沉默的時候,一位老人突然出現了,就這麼突兀的站在了祠堂的門前,這是一位滿頭白髮的老者,渾身散發出來的強大氣息讓得不少人忍不住後退。

    「是他,李家老家主,據說已經是百歲高齡了,幾十年都沒有出現過了,如果不是李家沒有發喪,幾乎都要以為已經是去世了。」

    人群中有人認出了這位老者,北方內家功李家的老家主,雖然修的是內家功,但境界十分的恐怖,是以武入道的高手。

    「你們幾位還不出來嗎?」

    李家老家主沒有理會人群的議論,反而是將目光看向人群的幾個角落。

    「李家主,多年未見,別來無恙啊。」

    一位老道從人群中走了出來,老道穿著一件青色道袍,同樣是滿頭的白髮,胸前,卻是繡著一隻金箭。

    「箭神觀的前觀主,我的天,據說這位起碼活了一百五十歲了,沒有想到竟然還活著。」

    「五十年前,我師傅帶我上箭神觀的時候,我有幸見過老觀主一面,當年老觀主就是這模樣,這麼多年竟然一點都沒有變化。」

    「阿彌陀佛,幾位都來了,那老衲也來湊個數。」

    又有一人走出,卻是一位老和尚,慈眉善目,唯一不同的是,這老和尚身上只穿了一件普通的僧衣,在場之人卻是猜不出這位老和尚的身份。

    「念安,你終於捨得離開你那破山洞了。」李家老家主看向老和尚,說道。

    「阿彌陀佛,老衲三十年未下山,沒有想到一下山就碰到這麼多的故友。」老和尚笑著答道。

    人群中,突然有一老人高聲說道:「我知道了,是明前寺的活神仙,明前寺的活神仙是民國前出生的,後來到明前寺出家,自號念安,希望國泰民安的意思。」

    「你這麼一說我也想起來了,明前寺確實是有一位老神仙,只不過已經很久沒有人見到了。」

    「哈哈,既然你們三位都出來了,那本座也來湊湊熱鬧。」

    又是一道身影,不過,這身影不是從人群中走出的,而是從遙遠的村口呼嘯而來,眾人就感覺到一股狂風刮起,下一刻,便是看到祠堂的門前又多出了一道身影。

    「這……這四位都起碼是宗師了吧。」人群中有人弱弱的說道。

    「老祖早在四十年前便已經是進入宗師境界了,以武入道。」李家的一人傲然的答道。

    嘶!

    眾人倒吸了一口涼氣,如果李家老家主是宗師的話,那其他三位肯定也是宗師啊,不然的話,不可能用這樣的語氣對話。

    四位宗師,小小的石寨村竟然一下子出現了四位宗師。

    不對,加上剛離開的秦宗師,那就是五位宗師啊。

    這是個什麼概念,平日裡他們一輩子也見不到五位宗師,沒有想到今天一次性全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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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1-12-19 00:06:56
第一千七百七十四章 敲鐘的人

    五位宗師,這是什麼概念。

    天師府牛逼吧,但就是這麼牛逼的天師府,也就才一位宗師。

    當然,一個勢力在玄學界的地位也不是光靠宗師的,而是算的整體的實力。

    天師府雖然是只有一位宗師,但是天師府的地位是幾百年的時間積累下來的,而不是靠著一位宗師一蹴而成的。

    舉個簡單的例子,宗師可以開宗立派,拿現在的秦宇來說,秦宇是可以立派了,也許在秦宇這一代,因為有秦宇這宗師在,門派地位不低,但是一旦秦宇這個宗師離去,要是沒有宗師再次出現,門派也就慢慢的衰弱,最終變成一個三流的門派。

    一個門派的真正地位靠的是長久以來的宗師數量,至少天師府每一代都會有宗師的存在,輝煌的時候這數字更是突破過十位數,這麼代代下來,底蘊不知道多深厚,就拿當初秦宇聖人之身上龍虎山的時候,那龍虎山祖師爺的神諭,這就是底蘊。

    天師府歷代宗師高人不知道留下了多少後手守護著龍虎山,當然,這些後手不到天師府生死存亡的關頭是不可能用出來的,而這不是靠一位宗師或者一代人可以完成的。

    就好像我們經常說的,祖墳冒青煙,家裡出了一個大官,此後這一家人便是生活無憂,但是如果這一家的後代不行,那麼遲早會敗落。

    除非,這一位能夠達到一個非常高的高度,地位就好像太祖一樣,那倒是可以保家族永世不衰。

    而像這四位背後的家族門派道觀和寺廟,雖然有他們四位宗師,但是因為根基還是太淺。論地位還是沒法和天師府相比,當然,單獨的論各自的地位。他們肯定是在天師府之上。

    不過,此刻在場之人可沒有想那麼多。他們只知道,出現了四位宗師,一個個變得激動不已,四位宗師,同時闖這祠堂,這絕對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你們都不願意先來,那我就打頭陣了,到時候奪了先手。你們幾位可別後悔。」

    李家老家主看了另外三位一眼,直接是邁步朝著祠堂走去,目光望向祠堂內,冷哼道:「藏頭露尾,靠著法器而已,今天就讓你顯形。」

    話音落下,李家老家主的身影已經是跨過了門檻,所有人都屏著呼吸,因為他們知道,馬上就是最為關鍵的時候。

    鐘聲沒有出乎他們的意料。再一次響起了,不過,這一次鐘聲響起的時候。李家老家主卻是連續幾拳朝著前面揮出。

    一聲鐘聲起,一拳出。

    鐘聲越來越急,而李家老家主出拳也越來越快,就好像和這敲鐘之人在較著勁。

    「這背後敲鐘之人實力不弱,竟然能夠將李家主給壓住。」老道士皺了下長眉,隨後目光看向另外兩位:「各位,一起出手吧。」

    「不急。」最後到來的那人淡淡的說道:「這才只是剛剛開始而已。」

    祠堂門內,李家老家主依然不斷的揮拳,而那鐘聲也是越來越急。到後面,所有祠堂外面的人都感受到了鐘聲的可怕。不少人甚至五孔都被震出了血,最後只能拚命的摀住自己的耳朵才好過了一點。

    「對方有些堅持不住了。已經控制不住這聲音,洩露到了外面來了。」老道臉上露出了笑意,要是對方還有餘力的話,外面之人就不會感受到這鐘聲的傷害。

    這說明敲鐘之人也只能是不斷的將鐘聲敲出,卻是無力控制鐘聲的波及範圍,而先前能夠做到這一點,恰恰說明了對方力有不足了。

    「哼,也不夠如此,等我一會打爆這鐘聲,到時候看你還出現不出現。」

    祠堂門檻內,李家老家主臉上露出得意之色,他也感受到了對方的變化,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對方就要力竭,但是對他來說,這點力量不算什麼。

    也許是聽到了李家老家主的話,祠堂內的鐘聲再一次加快了,似乎這敲鐘之人也知道自己支撐不下去了,打算最後一搏了。

    於是,祠堂外面的玄學界眾人就更加的難受了,不少境界低的更是直接倒在了地上,鐘聲波及之下直接是昏厥過去了,一片哀嚎在人群中響起。

    而自始至終,其他三位宗師根本就沒有看向人群一眼,也沒有要出手幫助的意思。

    祠堂內,那祠堂大殿之前,此刻小石寨村的村民全部恭敬的跪在那裡,大殿內,便是小石寨村歷代族人的靈牌。

    小石寨的村民在等待,等待一個人出現,因為,以往的祭拜,都是在祁婆婆的帶領下主持的,但是今天,祁婆婆卻還沒有出現。

    大殿的後方,有著一個高台,那裡,懸掛著一口青銅古鐘,而此時,一位中年男子站在古鐘高台的下面,看著一位老婆婆吃力的敲動那口青銅古鐘。

    原來,在玄學界眾人眼中的奪命鐘聲就是由這位老婆婆敲出來的。

    「祁婆,不行,再這樣下去,你會沒命的。」高台下,那中年男子有些著急的喊道,而這中年男子也是秦宇等人的老熟人,正是小石寨村的村長張海生。

    張海生的臉上露出著急之色,看著高台上的祁婆婆,而此時如果讓小石寨的村民看到祁婆婆的模樣,必然會大為的吃驚。

    要知道,祁婆婆在小石寨村民的眼中,一直是疾病纏身的形象,整日咳嗽不斷,就算是不說話,一分鐘也要咳嗽個幾次。

    但是現在,祁婆婆的面色紅潤,整個人一改以往的病態,變得十足的精神,那足足有正常人腰粗的敲鐘的木棍,在她的手下卻是輕如無物。

    不過,祁婆婆雖然敲鐘的速度很快,但是她整個人那一頭白髮卻是在不斷的掉落,每敲一次,便是有一撮白髮飄落,那滿頭的白髮已經是越來越稀薄。

    而張海生之所以會著急,是因為他很清楚,祁婆是在燃燒自己的生命在敲鐘,一旦頭髮徹底的掉完,也就意味著生命走到了盡頭。

    甚至,張海生還知道,祁婆平日裡整是咳嗽,一副病態的樣子,那是為了保存自己的生命力,盡可能的放慢自己生命流逝的速度。

    因為,要等的人還沒到,祁婆不能就這麼離開。

    其實,又何止是祁婆在等,整個小石寨村都在等,而且,這一等就是上千年的時光,小石寨村多少代人的一生因為等待而留在了小石寨村,從未踏過小石寨村一步。

    「祠堂不能被那些人闖進來,海生,你記住,就算全村人都死了,都不能讓他們進入小石寨村一步。」祁婆突然停止了敲鐘,轉頭看向張海生,表情前所未有的嚴肅,那表情,就好像是一個即將遠去的士兵,將自己的孩子交給他人照顧時,想要得到的一個承諾。

    「祁婆,您放心,那些人要想闖入祠堂,那除非是踩著我的屍體過去。」張海生重重的點了點頭,臉上有著悲痛之色,因為他已經知道祁婆要做什麼了。

    「可惜啊,叔祖不在這裡,不然的話,又怎麼會走到這一步,讓幾個跳樑小丑在我張家祠堂前放肆。」

    祁婆婆的臉上帶著愧疚之色,「海生,我知道,那小娃娃的事情,你曾經對我有過怨恨,怪我為何不出手,對吧。」

    「祁婆,這事情已經解決了。」張海生眼神閃爍了一下,沒敢和祁婆婆對視。

    「我知道的,你心裡肯定是怪我的,但我現在告訴你,我不出手是有我不出手的理由的,這是你們張家欠下的因果,只能是由你們去解決,而且,當年我祁家先祖也曾發下誓言,除了守護祠堂之外,不得插手任何張家之事。」

    「不過好在這事情已經解決了,這樣,即便我去了,心裡也沒有了愧疚。」祁婆婆臉上露出解脫之色,「海生,那位秦宗師我看不出深淺,但那秦宗師給我的感覺很奇怪,也許不一定就是敵人,後面的事情的靠你自己去判斷了。」

    祁婆婆說完這句話後,將自己那枯瘦的食指放入嘴中,下一刻,嘴張開,一股血箭噴出,灑在那青銅古鐘之上。

    血液落在青銅古鐘的表面,幾乎是一個瞬間,便是被青銅古鐘所吸引,立刻便消失不見,與此不同的是,青銅古鐘的體積卻是慢慢的縮小了一絲。

    「祁婆!」張海生有些痛苦的喊道。

    「記住,這是張家人的宿命,靈檯燈不能滅,祠堂不能讓外人進來,除非流盡最後一滴血。」

    祁婆婆最後看了眼張海生,下一刻,轉身,然後,義無反顧的朝著青銅古鐘撞去。

    是的,沒有用那敲鐘的棍,而是用自己的頭直接向那青銅古鐘撞去。

    砰!

    一朵鮮艷的血花在青銅古鐘上綻放,一道奇特的鐘聲傳出,這鐘聲,一改以往的洪亮,反而是變得尖銳起來。

    而就在這鐘聲響起的剎那,在大宅院子裡的秦宇,突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因為,他體內的元神在這一刻卻是微微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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