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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馥梅 -【極品紳士《新好男人之二》】《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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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7-18 00:13:12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 x 1
極品紳士 - 新好男人02-馥梅

試問哪個公爵比他狼狽、比他慘的?   
被綁架裝箱打包丟棄在荒廢小屋就算了,   
這不知打哪來的小妮子, 
竟然一看見他就說他是——腐屍?!   
好嘛!他承認他現在是有點給他臭,   
可,誰能被悶在箱子好幾天還光鮮亮麗?
倒是她,好好的幹嗎把自己搞得像泥人,   
算了,腐屍也好、泥人也罷,   
此刻還是想想怎麼離開比較重要,  
只是,聊著……聊著……   
問題來了!   
她竟是粉鑽“人魚的眼淚”的擁有者,
也就是正牌伊薩克夫人,他的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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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7-18 00:13:24 |只看該作者
楔子

豪華宴會廳裏,衣香鬢影,在大廳的另一頭,他看見這輩子他最怨恨的人:伊薩克公爵。他們之間隔著宴會大廳,其中還有將近百位的賓客來采去去。

金色如陽光般的頭髮一絲不苟的往後梳,顯露出他飽滿的額頭以及惑人的俊魅五官,藍色的眼瞳有著冰冷的光芒,性感的嘴唇永遠保持著上揚的弧度,給人溫和親切的假像,只有他知道,杜克•蒙迪爾這個人,是一個多麼冷漠無情的傢伙。

高挑修長的體格,有著最令人嫉妒的黃金比例,那身白色的燕尾服將他高貴的氣質表露無遺,他是個天之驕子,不似現今大部分貴族的沒落,蒙迪爾家族的企業集團,為他賺進了大把鈔票,維持著高貴的身份,讓他高高在上。

他恨他!

杜克•蒙迪爾不該存在!至少,有他在的地方,就不該有杜克•蒙迪爾的存在!

“看看他,多麼意氣風發,我真是恨透他臉上那種睥睨一切的笑容!”他咬牙低聲道。

“會嗎?我覺得他笑起來還算親切啊!不然怎能迷倒一票淑女?”

“淑女?哼!全都是一些下賤的蕩婦,表面高貴、優雅、端莊,私底下卻是看見男人就迫不及待的張開腿的蕩婦,你自己說,這群‘淑女’裏頭,有幾個人是你沒上過的?”

“說的也是。”

“你下定決心了嗎?”

“我不知道。我現在的生活還不錯,我不知道該不該和你一起涉險,你知道的,綁架公爵可是要命的,而且你要綁架的人。還是伊薩克公爵,集權勢富貴於一身、大名鼎鼎的伊薩克公爵,你也知道他非常的難纏,不是嗎’”

“我當然知道他不想不像他所表現出來的那麼溫和有禮,沒那麼好對付的!如果你有更好的計劃,我洗耳恭聽。”嘲諷的語氣讓人聽了刺耳。“而且……在我對你說了這麼多之後,你認為我還會讓你打消主意嗎?”

“不是我不信任你,而是我很好奇,你要用什麼辦法讓那傢伙乖乖的讓你綁架?”

“只要你不扯我後腿,我自然有辦法。”

“我從來沒扯過你後腿!”

“就像牛從來不吃草一樣。”

“你的嘴巴依然那麼惡毒!真虧你在所有人面前都是一副木訥的老實樣。希望你的計劃能像你的嘴巴那麼厲害就好。”

“我這兒就不勞操心,你只要做好份內的事,懂嗎?”

“我知道了。”

“很好。現在。好好的享受吧!往後我們都會很忙。”

哼!杜克•蒙迪爾,現任的伊薩克公爵、索爾伯爵,難纏又如何?他的計劃天衣無縫,蒙迪爾那傢伙就算插翅也難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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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7-18 00:13:39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美國

“夏儂!夏儂!”粗嘎的嚷嚷從屋外傳來,緊接著,門板的拍打聲響起,讓熟睡的夏儂蹙起眉頭,緩緩醒轉。

“又是尤金!他就是不懂得死心是吧!”夏儂煩躁的咕噥著。

“夏儂!開門!我知道你在裏面!”尤金捶門的聲音更大了。

就在那扇脆弱的門即將陣亡的前一刹那,夏儂將它打開。

門外的男人舉著手,在門打開的時候,捶著門板的拳頭差點落在夏儂的臉上。

“尤金,你到底想怎樣?”夏儂不悅的瞪著這位堂哥,碧綠的眼眸有著戒慎,高挑修長的身子裏在寬鬆的綿質睡衣裏,杜絕了所有遐思的眼光,她足足有一百七十五公分高,比起尤金還高出了三公分。

她身體的右側靠著門板,在門後的右手牢牢的握著槍,以防萬一——面對陰險的小人,她從來就不會大意,就算尤金有點蠢也一樣。

“夏儂,我需要你的幫忙,莎莉的肚子突然痛了起來,我擔心她是不是要流產了。”尤金搓著手急切的說,眼底沒有絲毫的擔憂,只有明顯的算計。

哈!所有的藉口都用光了,這回又輪回流產了?

“如果真是這樣,首先,我建議你轉過身,回到自己的屋子裏去,然後拿起電話叫救護車。”他怎麼會認為在他接二連三的詭計之後,她還會相信他呢?

“夏儂,聽我說…”尤金試圖推開她進屋,他認為只要進了屋子裏,那麼事情就比較好解決。可是夏儂的下一個動作讓他止住了腳步,他只能驚愕的瞪著那把指著他鼻子的槍。

“我勸你最好不要浪費時間,如果莎莉真的要流產的話。”

“你竟然拿槍對我?夏儂,我是你的堂哥啊!”

尤金不敢置信的大喊。

“我一次就警告過你了,尤金,我不許你再踏進我的屋子一步,記得嗎?”在上次他偷溜進來翻箱倒櫃被她當場逮到之後,她就非常鄭重的警告過他了。

“冷靜點,夏儂,你聽我說,我的電話壞了,我只是想借用你的電話。”尤金舉起手,不敢妄動。

“很抱歉,尤金,我的電話在昨天已經申請停話了。所以,現在請你向後轉,回家去!”

“申請停話?為什麼?”尤金大喊。

“因為我就要離開了。”

“離開?你要去哪里?”尤金雙眼赤虹,他當然知道她要去那裏。

“我要去哪里都不關你的事,滾吧!”夏儂命令。

“夏儂,你不可以……”尤金衝動的想沖上前,

卻被夏儂手上的槍給嚇阻。

“尤金,我很容易緊張,你最好不要妄動,否則我一緊張,手一抖,可就不知道侖發生什麼事了。”

夏儂揚了揚手上的槍。

尤金立即舉起手。

“好好好,你別緊張,我走,行了吧!”

夏依不發一語的盯著他,看他離開她的院子,回到對面他的家,她才將門甩上,環視屋裏已經蓋上白布的傢具,她就要離開了。

她的父母是探險家,環遊世界探露所有未開發的領域是他們的夢想,可是後來她出生了,在她五歲時,為了讓她接受正常的教育,他們不得不回到文明世界,期待在女兒能獨立之後,他們夫妻倆舍再次踏上探險的旅程。

結果,在她十七歲的時候,他們竟在一場連環車禍中喪生了。

拿出父母遺留給她最有紀念價值的東西三本厚厚的手劄,裏頭的每個文字、每張地圖,都是她父母的行跡和回憶。

尤金一直以來想得到的,就是它們。

她當然知道為什麼,因為尤金認為手劄裏頭有記載著寶藏的位置,他將過去父親和她的玩笑話聽了進去。她不是沒有向他解釋清楚,而是尤金根本不相信。

將三本手劄放進背包底下的暗袋裏,來到窗口,掀開窗簾的一角,發現尤金沒有再試圖回到這裏,於是她提起昨晚打包好的行李,最後一次環顧這個她住了二十三年的家,然後毅然決然的打開門,將行李丟上旅行車,驅車離去。

隱身在牆後的尤金走了出來,陰鬱的眼神緊盯著旅行車消失的街角。

“尤……尤金…”怯怯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尤金皺著眉頭轉過身,除了他那個懦弱無用的妻子莎莉之外,還會有誰。

“幹什麼?”

“你真的要…要和夏儂一起離開嗎?”莎莉挺著一個肚子,目測大概懷有六個月左右的身孕。

“我沒有要和夏儂一起離開。”尤金不耐的說。

“可是你要我打包行李…”

“你是白癡嗎?你沒看到夏儂已經離開了嗎”我不是還好好的站在這裏,你哪只眼睛看見我和夏依‘一起’離開?”

“對不起…”莎莉垂下頭。

“進屋去!”尤金惡聲命令。看著妻子不敢有異議的立刻轉身進屋,心裏升起一股優越感。這才是女人該有的態度!像夏儂,真該被綁起來好好的揍一頓,

她才會知道這個社會是由誰來主宰。

他不急著跟上去,因為他知道她會去哪里,他早在她的車上裝上追蹤器,所以他一點都不擔心會跟丟。

他會跟上去,找機會拿到手劄,他相信,一定有寶藏,因為他親眼見過那個寶藏。

***

英國倫敦伊薩克莊固“你可以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嗎?我親愛的弟弟。”杜克•蒙迪爾將一疊賬單丟在格倫面前的桌上,

溫和的語氣以及有禮的談吐,卻讓人感覺不到絲毫暖意,冷冷的藍眸像是兩譚冰泉,終年冰封。

格倫•蒙迪爾正襟危坐,眼底閃過一絲怨怒的光芒。他一直非常嫉妒這個異母哥哥,不僅僅因為他擁有一切權勢、財富、名聲以及地位,他傲人的外表更是讓他嫉恨,從小到大,他所有的女朋友一見到杜克就移情別戀,從無例外!

“不過是一些賬單。”他不在意的說。

“不過是一些賬單?!杜克插眉,或許,他這個異母弟弟的算數不好,他是有必要第N砍的提醒他。

“格佗,你所謂的‘不過是一些賬單’金額高達三十萬英鎊,而且還是這一個星期的帳單而已!”

“那又怎樣?不過是三十萬,父親的遺產都由你繼承,我不過是花了你三十萬你就心疼?”格倫不馴的說。

“格倫,我繼承的全都是我母親那邊的遺產,與父親完全無關!”蒙迪爾家族並不是貴族出身,他目前的頭銜是由母親那邊繼承的,他所有的財富,一部份來自母親那邊,但大部分都是他自己賺來的,他從父親那邊繼承的就只有債務,以及支付繼母和這個異母弟弟的一切開悄。

“那是你說的。”格倫一點都不相信。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並不在乎。”杜克靠向椅背,冷漠的望著異母弟弟。”言歸正傳,如果我有記錯的話,請糾正我。這三十萬只是你這個星期的花費,至於過去無數的賬單以及每個月五十萬英鎊的津貼,你似乎都忘記了。”

“那些錢對你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

“卻是普通人家一輩於也賺不到的鉅款,你不認為你太過於浪費了嗎?是什麼樣的服裝一套要將近五萬英鎊?”杜克抽出一張帳單,蹙眉看著上頭列的款項。

格倫聳肩。“這種價碼的服裝才能配得上蒙迪爾家的身份,不是嗎?我可不想讓你丟臉哪!”

“如果這些錢是你自己賺的,我會更欣慰。”杜克諷道,將服飾店的賬單放到一邊,抽出另一張。“你還在賭博?”

“玩玩而已。”

“格佗,我上次就說過了,你的賭債我不打算替你償還。”

“拜託!不過是十萬英鎊,算什麼?難道你要我告訴人家堂堂伊薩克公爵竟然不願意幫他惟一的弟弟付十萬英鎊的賬款?”

“格倫,我想你應該瞭解,我並沒有義務。”杜克決定不再姑息他了,在這樣下去,他只會毀滅自己!

格倫眯起眼,謹慎的盯著他。

“你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這些賬單,將會是我最後一次幫你付的賬單,往後,你依然能得到每個月固定的津貼,至於其他花費,你要自己想辦法支付。”杜克手肘靠在手把上,雙手手指交握橫在胸前,淡漠的望著瞬間變了臉色的格倫。

“你不能這麼做!”格倫跳了起來對他大吼。

杜克揚眉。“你知道我能。”

“五十萬英鎊最多只能讓我撐兩個禮拜!你要我拿什麼臉出門?!”

“那就不要出門”杜克冷峻的說。格倫的態度讓他的決定更加堅定,五十萬英鎊是一個昔通上班族一輩子也存不了的巨額,他竟然如此大言不慚!

怒瞪著他,格倫握緊拳頭,咬牙切齒的從牙縫進出僵硬的話,“你不可以這麼做,你這麼做,對得起父親嗎?!”

“我已經仁至義荊格倫,你已經二十五歲了,是該為自己的人生負責了,也許你該試著自己賺錢。”

“你不僅斷了我的經濟,現在又要叫我出賣勞力?再接下來呢?你為什麼不乾脆將我趕出去,然後獨佔所有財產!”

杜克漠然無語,他知道,現在說什麼格倫都聽不進去——或許他從來役有聽進去過,將來也不可能。

“你已經決定了?!”格倫瞪著他。

“我已經決定了。”杜克堅定的回視他。

狠狠的再瞪他一眼,格倫轉身高開,“砰”的一聲巨響,他用力的甩上門,踏著重重的步伐踏出這棟豪華的宅郟

在心底歎了口氣,杜克疲累的揉了揉眉間,過去他是不是太過縱容格倫了,才讓他變成一個不事生產、揮霍無度的紈挎子弟。

卡斯伯敲了兩聲門板,在杜克允許下將門開啟,恭敬的站在門口喚遭:“公爵大人。”身為公爵家的總管,他的禮儀規矩是一流的。

“有事嗎?卡斯伯?”杜克溫和的問,縱使心裏有點煩躁,他表面上依然一片寧靜。

“公爵大人,是布魯諾先生以及包德溫先生來訪,您要在書房接見他們,或者是要到會客室?”

“書房。請他們進來。”

“是的,公爵大人。”

沒多久,卡斯伯便領著兩位男士進入書房,一位高大挺拔,瀟灑率性的男人,一個身形較為瘦削秀氣,俊逸的臉上帶著書卷味濃重的眼鏡,女僕跟在後頭車上茶點退下之後,卡斯伯才為他們將門關上。

“我以為你們現在應該在索爾伯爵的宴會裏。”杜克看了眼時間,淡道。

“我們是剛從那裏過來。”布魯諾將高大的身軀癱在椅子上,似乎非常疲累,包德溫則正襟危坐的挺直身子,眼底有著連眼鏡都無法遮掩的倦意。

“有什麼事情不能等明天到公司之後再討論,非要這麼晚過來?”

“杜克,我是看在咱們是多年好友的份上,所以過來勸你一句。”布魯諾嚴肅的看著杜克。

杜克暢眉,望了一眼不發一語一臉凝重的包德溫,又將視線重新投在布魯諾臉上。

“請說。”

“你的未婚妻,杜克,那個西莉雅一點都配不上你,如果你真的跟她結婚的話,整個佗敦的男人都會送你一頂綠帽的!”布魯諾鄙夷的說。

杜克抿緊唇,冷淡的望著布魯諾。“布魯諾,紳士不該在背後破壞女土的清譽。”他淡漠的說。

“清譽?!你以為那個西莉雅還有這種東西嗎?”

布魯諾難以置信的喊。

“布魯諾,別這樣!”包德溫扯住差點抓狂的布魯諾的手臂。

“包德溫,你告訴他,今天晚上那個婊子做了什麼!”布魯諾氣憤的坐下。

“布魯諾,我不認為……”

“難道你要眼睜睜的看杜克娶那個和全倫敦所有男人都睡過的婊子嗎?!”

“布魯諾!”杜克有撫額的衝動,他不懂,為什麼布魯諾要這麼氣憤,他才是那個——哦!婊子的未婚夫,不是嗎’

“杜克,那個婊子今天晚上誘惑我們,他誘惑我和包德溫,她甚至建議我們兩個可以一起上她,她絕對應付的來,你知不知道?”

杜克挑眉微訝的望著他們兩個,包德溫已經漲紅了臉。

“難道她沒聽過你們兩個的傳聞嗎?”杜克似笑非笑的問。

由於布魯諾和包德溫都是美形男子,兩人從國中時代就形影不離,又從來沒有與女人傳出什麼緋聞,所以倫敦社交界便傳出兩人是愛人的傳言。只是兩位當事人從來沒有對這種流盲提出澄清,甚至可以說是完全不在意。

其實身高一百九的布魯諾和一百七十六的包德溫,兩個人站在一起的確美得像幅畫,連他這個好朋友都覺得無法介入他們之間,有時他也忍不住懷疑,這兩人搞不好真的是愛人同志呢!

“杜克!我們現在談的是你的事,你不要故意轉移話題!”布魯諾受不了的翻了個白眼。

“好吧!我現在知道她勾引你們兩個了。”杜克冷靜的回答他之前的問題。

“就這樣’”布魯諾不敢相信的問。

“不然你要我怎樣?她誘惑你們,就像過去每一天她誘惑每個經過她眼前,看起來順眼的男士,難道你要我跟每個男士決鬥嗎?我不認為為那種——嗯,婊子喪命是值得的。”

布魯諾和包德溫張著嘴,訝異的瞪著他,仿佛他的頭上突然長出兩隻角,或者皮膚變成綠色般。

“包德溫……”布魯諾低喚。

“嗯?”包德溫愣愣的應。

“剛剛他是不是說了……‘婊子’這個字?”布魯諾喃喃低問。

“你也聽到了?我以為我的耳朵突然發生功能障礙……”

“原來他真的說了這個字?”

杜克有點啼笑皆非的望著這兩個好友。“布魯諾,我只是引用你的形容詞罷了。”

布魯諾闔上嘴,“看樣子你根本都知道西莉雅在外面的行為,那為什麼你還決定娶她?”

杜克聳肩。“娶她是因為先父和西莉雅的父親之間的約定。”

“我從來都不知道你是一個聽話的乖兒子。”布魯諾嘲諷的說。“那你自己呢?你根本不愛她!”

“我無所謂.她只要負責幫我生個子嗣,其他我不會管。”

“哈!你就有把握生出來的孩子一定是你的種?”

布魯諾嗤之以鼻。

“布魯諾!”包德溫驚喊。

“你叫什麼?我說的是事實啊,我相信杜克心裏也有數才對!”布魯諾才不覺得自己哪里說錯。

“你說的沒錯,不過我還是會娶她。”杜克聳肩。

婚姻,只是他人生中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根本不值得他浪費比一分鐘還長的時間去討論它。

“杜克!”布魯諾不解的皺起眉頭。“你是不是有把柄落在西莉雅手裏?”

“沒有,而且我認為這種事情並不值得我們浪費時間討論。”杜克結束這個話題,而瞭解他個性的布魯諾也識相的閉了嘴,不過他仍不甘願的對包德溫咕噥。

“‘這種事情’?你聽聽,他竟然稱婚姻是‘這種事情’?還不值得浪費時間討論呢!”

“好了啦!布魯諾,我們是來談正事的。”包德溫制止布魯諾。

“好,就來談正事。”布魯諾正了正臉色。

“原來你們還有正事啊?”杜克嘲弄的說。

“中國有句俗話說:皇帝不急急死太監。杜克,請你不要一副凡事不在乎的樣子行嗎?這樣會讓我們很無力耶!我告訴你,我一點也不想成為太監。”布魯諾歎氣。

“太監是什麼?”包德溫疑問。

“小弟被喀嚓掉的就是太監。”單手支顎,杜克好整以暇的看見包德溫白了臉,甚至下意識的往自己的胯下一看。

“杜克,很高興在這種情勢下你的幽默感依然存在,我希望在我說明了事情的嚴重性之後,你依然保有你難得的幽默感。”布魯諾對杜克不在意的態度惹得有點煩躁。

“我儘量。”杜克淡笑,嘲弄的扯了扯嘴角道:“說吧!我已經做好了萬全的心理準備了。”

“杜克,剛剛在宴會上,索爾伯爵展示了他的最新收藏晶——‘人魚的眼淚’。”

杜克微訝的插眉,然後緩緩的一笑。

“不可能。”他說的斬釘截鐵。“人魚的眼淚”是一顆梨形的粉紅鑽石,重一百六十四克拉,柔和的粉紅世界難得一見,淨度等級F1,在歷史紀錄上,它首次出現的時間是西元1728年,由一位珠寶商從南非帶進法國。傳說,“人魚的眼淚”受過詛咒,擁有它的人如果對愛情不堅貞就會失去生命。

而在二十年前,“人魚的眼淚”依然是伊薩克女公爵的所有物。因為某種原因,前任的伊薩克女公爵——他的母親將“人魚的眼淚”送給了一對夫婦。

“為什麼不可能,我們親眼所見,整個社交界的人士全都看見了。”

“那一定是假的。”

“索爾擁有證明書,證明那確實是‘人魚的服淚’。”包德溫蹙眉。

“這麼說好了,如果我告訴你們我擁有‘希望之星’呢?”杜克突然道。

“‘希望之星’?!你是說那顆藍鑽‘希望’?”布魯諾驚訝的問。

“沒錯。”

“不可能,‘希望之星’現在正在史密桑尼博物館,怎麼可能會在你這裏’!”

“給我三天的時間,我可以將‘希望之星’以及證明文件展示在你們面前。”杜克微笑。

布魯諾和包德溫面面相覷,似乎理解杜克的意思了。

“你是說……肅爾伯爵的證明文件是偽造的?‘人魚的眼淚’是假的?”

“嗯哼!”杜克點點頭。

“為什麼你這麼有把握?難道[真正的‘人魚的眼淚’依然在你手上?!”布魯諾訝問。

“沒有。”杜克搖頭微笑,但他知道在誰手上。

“好吧!就算那是假的,但是沒有人知道,因此,所有人都以為蒙迪爾家族的傳家之寶現在落在索爾伯爵手上了。”

“杜克,你猜得到索爾伯爵這麼做的理由嗎?”包德溫疑惑的問。

“這種事情只有他自己知道。”杜克淡淡的一笑。“不過,我猜想我們也很快就能知道了。”

“好吧!看你似乎一點都不緊張,我們也沒必要當太監,不過……”

“怎麼?有話就說啊!”杜克望著布魯諾。

“你確定要和西莉雅結婚嗎?如果你只是要子嗣,我可以……”

“我相信現在的醫學還沒發達到可以讓男人當孕母。”杜克故意截斷布魯諾的話。

“哼哼!很高興發現你的幽默感與日俱增。”布魯諾瞪了他一眼。“請不要打斷我的話,公爵大人,這種行為有損您的紳士風度。”

“抱歉。”杜克聳肩,不甚認真的道歉。“請繼續。”

“我是說,你如果只是要一個子嗣,很多女人都可以做到,而且是純真的女人。”

“純真?我不認為現今社會還有所謂‘純真’的女人。”

“我承認你說的對,可是至少不像西莉雅一樣,你可以確保生下來的孩子絕對是你的種。”

“布魯諾,這件事我自有主張,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好吧!算我多事,我從來不知道你那麼喜歡綠色的帽子。”

“不,你並不多事,我很感謝你。”

“是嗎?”布魯諾可一點也感覺不出來。兩人起身,準備離去。

杜克在他們打開門時道:“對了,布魯諾,我一向討厭帽子,不管它是什麼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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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他知道“人魚的眼淚”出現後一定會有麻煩事,也預估索爾伯爵一定會有所行動,但是他倒沒料到,他的未婚妻西莉雅比索爾伯爵還耐不住性子。

“我相信你已經知道‘人魚的眼淚’昨晚出現了。”西莉雅一大早就來到伊薩克莊園。

杜克緩緩的放下吃了一半的早餐,拿起餐巾拭拭嘴角,才緩緩的開口,“請坐,西莉雅。早餐用過了嗎?”

“杜克,你不舍認為這種時候我還會有心情用餐吧?”西莉雅一臉哀怨、控訴的望著杜克。

杜克對她的演技視而不見。“羅根太太的手藝足以媲美五星級飯店的大廚,你真的不試試看嗎?”

“杜克!”西莉雅聲音拔尖,不過在杜克揚眉望向她的時候,她忍住衝動。“親愛的,我聽說‘人魚的眼淚’是由每一代伊薩克公爵夫人所保 管,蒙迪爾家族也有一條家規:擁有‘人魚的眼詛’才是正牌的伊薩克公爵夫人,是不是?!”

“沒錯,蒙迪爾家的確有這麼一條規矩。”杜克輕啜一口香純的咖啡,緩緩地道。老實說,二十年前他的母親就為他訂下一個小未婚妻了,那年他七歲,他的小未婚妻三歲吧!他依然記得那個小小的女孩有一頭濃密的金髮,翠玉般的眼睛,巧挺的小小鼻子上頭有幾點可愛的小雀斑,他很喜歡那個小女娃,可以說第一眼就愛上了她。

不過那對夫婦後來音訊全無,他的母親也在七年前過世,因此,這件事他父親就當只是,‘人魚的眼淚”被拐走了罷了,臨終前曾叮囑他務必找回“人魚的眼淚”,只不過,他尚未行動罷了。

“那我怎麼辦?我才是你的未婚妻,不是嗎?”西莉雅急切的說。

“不過你沒有‘人魚的眼淚’也是事實,不是嗎?”杜克故意道。

西莉雅美眸冷冷的一眯,“你的意思是……你打算娶那個花癡?!”

花癡?他不認為西莉雅有資格說別的女人是花癡,縱使索爾伯爵的女兒確實是個花癡也一樣。

“我沒有什麼意思,西莉雅,其實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不過,規矩就是規矩,我想我也無法改變。”

杜克拿起咖啡壺,準備再倒一杯咖啡。

“我知道了。”西莉雅起身,接過咖啡壺。“我來吧!我也想喝一杯。”

她倒了一杯給杜克,再倒了一杯給自己。

“那顆‘人魚色的眼淚’……你不是說,早在二十年前就不知拿到哪兒去了,為什麼會在索爾伯爵手裏呢?!”西莉雅隨意的問著。

“這你就考倒我了,二十年前我才七歲,後來我母親死的突兀,沒來得及告訴我什麼,而我的父親也沒有告訴我很多。”就算有我也不想告訴你。

“後來呢?難道都沒有交代嗎?”

“你不能指望一個七歲好動的小男孩老是去記著一顆不存在的石頭,畢竟有太多事物吸引我的注意力。”事實上,他只有在第一年想念那個小女孩,之後就真的忘的一乾二淨,直到“人魚的眼淚”再次出現雖然是假的,但已經足夠喚起他的記憶了。

“好吧!反正事到如今,說什麼也沒用了。”西莉雅放下咖啡杯起身。“既然你暫時無法解決這件事,我也不想逼你,不過我相信你應該會作出最明智的決定才對,我等你的消息,希望是好消息。”

杜克訝異的跟著起身,送西莉雅出去。

“卡斯伯,她是西莉雅吧?”目送西莉雅的車子絕塵而去,他問站在一旁的總管。

“我想是的,公爵大人。”卡斯伯認真的道。“雖然我認為她的rou體可能被外星人給佔用了。”

“哈哈!卡斯伯,我有沒有說過我愈來愈喜歡你了?”

“今天還沒有,公爵大人。”卡斯伯一本正經的說。

“我真的愈來愈喜歡你了,卡斯伯。”杜克笑道。

“謝謝您,公爵大人,這是我的榮幸。”

“幫我把公事包拿來。”時間差不多了,他可不想遲到。

卡斯伯拿起一旁的公事包交給他。

杜亮接過,在卡斯伯的協助下穿上外套,走出大門坐上等在門口的座車。

“開車。”他淡道。車子緩緩開出莊園的車道。

突然,杜克感覺一陣睡意襲來,訝異之餘仍無法抵擋那陣睡意。

“班……”他喚司機的名,緩緩的閉上眼睛,倒在椅子上。

“蒙迪爾先生?”班察覺異樣,連忙將車子靠邊停,下車來到後座。“蒙迪爾先生?”沒有反應?!

“別動。”一聲低喝,緊接著,槍口抵住後背的感覺讓班整個身子僵祝

該死!他太大意了!

“很好,現在慢慢的直起身,不要妄動,我知道你不只是單純的司機,還兼任杜克的保鏢,所以,別想我會有一點疏忽,如果你有一絲絲不規矩的話,子彈會立刻射進你的身體裏,然後我同伴的槍也會送給你尊敬的蒙迪爾先生一顆子彈。”

“你們想做什麼?”班冷靜的問,依照他們的命令緩緩的直起身。

“沒什麼大不了的事,不過是請公爵大人做做客。往前走,走到林於裏,別轉頭,我們可不想讓你看見。”那人又命令。感謝伊薩克的領地廣大,這條馬路兩邊仍是林地,屬於伊薩克的領地。

班只得聽命,走進林於裏。

“為了預防你破壞我們的計劃,所以……”噗的—聲,裝上滅音器的槍聲響了起來,班應聲倒地。

“再見了,班。”那人又朝倒地的班開了兩槍,才轉身離去。

班痛苦的喘氣,那個人知道他的名字,還知道他是公爵的保鐔,那個人不敢冒險讓他看見,那個人的聲音還經由變聲器,經由這些總總,歹徒一定是蒙迪爾先生的熟人……

他不能死,他必須報警,他不能死…….不能…

***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杜克頭痛欲裂的張開眼睛,立即感覺到自己的眼睛被蒙著,眼不能視,只聞到四周的血味以及腥臭味。

他在哪里?

感覺到身下搖搖晃晃,以及引擎聲,看來他是在車子上。

四肢被繩子縛著,動彈不得,就連嘴巴也被塞著,他要自己儘量不去想塞住他嘴巴的布團是從哪兒來的。

可以感覺到四周的空間非常狹小,如果他的觸感沒有發生障礙,他應該是被裝在一個長方形的木箱裏。

他暫居的地方,該不會是——棺材吧?

這種情形,很顯然的,他是被綁架了!

不過,歹徒是如何辦到的?他根本一點印象都啊!他想起來了,他一上車就覺得突然很想睡覺,之後的記憶就一片空白。

是西莉雅倒的那杯咖啡?!

難道西莉雅的反常,是有目的的,而他竟然大意的沒有警覺?!

如果真是她,那她的同夥是誰?他不相信像西莉雅自己一個就能將他綁走。

能這麼神不知鬼不覺的將他綁走,可見一定是熟人所為,至於誰有可能,一時之間他竟也猜不出來。

他知道格倫恨他,尤其在他限制了他的經濟時,他可能更恨不得殺了他,但以他懦弱的個性和只夠應付吃喝玩樂的智商,他不可能策劃出這宗綁架案。

至於貝拉,他親愛的繼母,一個軟弱的女人,只會躲在自己的象牙塔裏當她的悲劇主角,不會有心神來理會他。

忠心耿耿的班,更加不可能背叛他,他只希望班不會為了救他而做了什麼蠢事,以至於喪命!卡斯伯,哪個人敢傷到他一根毛發,卡斯伯會先和那個人拼命的。

索爾伯爵,他費盡心思製造了那顆“人魚的眼淚”,不管他的目的是什麼,沒有了他,他的任何企圖都無法實現。

剩下的就是布魯諾和包德溫了。

他相信布魯諾和包德溫有那個智商策劃這樁綁架案,但是他也相信,他們之間友情彌堅,不可能做這種事,更何況他們厭惡西莉雅,根本不可能和她聯手。

那麼,會是誰呢?西莉雅的同夥到底是誰?

不過,不管是誰,為的是什麼,他們都失算了!

如果綁匪要的是贖金,就不該綁他,因為沒有人能為他付贖金,通常出錢的角色都是由他扮演的;如果綁匪要的是他死後的好處,那麼他們也要失望了。

他的遺囑早已經立好,如果他真的不幸英年早逝,那麼他的公司將會由布魯諾以及包德溫接手,他名下的動產也會交由他們共同監管,除了每個月固定的津貼之外,格倫和繼母不會多得到一英鎊,至於那些不能變賣的不動產和爵位,格掄要的話就讓他繼承吧!只是恐怕他沒有能力維持下去。

車子一個緊急煞車停了下來,杜克聽到門被打開的聲音。

“快點,幫我把箱子抬進去!”男人粗礫般的聲音響起。

美國腔?杜克蹙眉,難道他離開英國了?

箱子被拖出車子,在半空中搖晃,他們打算將他抬到哪里?直接挖洞埋了嗎?

“該死,是不是要下雨了?!”男人突然低咒一聲。

“是今年的第一個暴風雨。”另一個人道。

“快一點,抬進小木屋裏。”

幸好是小木屋,不是直接挖洞。杜克在心裏咕噥著。

“這件貨物怎麼處置?”

“那個人說帶到荒郊野外之後就把他殺了。”

“他?”另一人驚喊。“你是說……裏面是一個男人?而且你還要殺了他?!”

“我也是……”

“住口,裘迪,我還以為你只是走走私,沒想到你現在竟然連人都要殺?你讓我大失望了!”

啊!太好了,有人反對殺人呢!

“我也是不得已的啊!你知不知道這筆交易的價錢,足足有五十萬英鎊啊!你知不知道有了這筆錢,

我們就自由了,不用再看你姑姑和姑丈的臉色,我要風風光光的把你帶離他們家!”

不會吧?他的命竟然才價值五十萬英鎊?我說兄弟,你也未免太不識貨了!

“可……可是殺人…”

耶?好兄弟,你可別猶豫啊!殺人是不對的!

“安傑,就算我們不做,那些人也會找別人。”

這是歪理,是藉口。

“不要!就算如此,殺人還是不對的,就算代價是五百萬,我們也不可以這麼做!”

對!堅持下去,安傑。

“安傑…”

“我求求你,裘迪,如果你真的愛我,就不要做這件事。”

啊!原來你們是戀人同志啊!願上帝保佑你們。

“那—…現在怎麼辦?”

“我們不能冒險讓他看見,所以……就趁他還沒醒來…裘迪,你確定他是活著的嗎?”

“嗯,我確定,那人說他只是被下藥,這幾天都一直對他打針。”

幾天?他已經被綁幾天了?!難怪他覺得全身酸痛!

“好.那我們就把箱子打開,替他鬆綁,然後就離開。”

“好吧!反正那個人也沒說要親自確認屍體。”

杜克靜靜的躺著,聽到橇開木箱的聲音,一道新鮮的冷空氣撲鼻而來,接著,縛住手腳的繩子被利刀割開。

他不敢妄動,因為他不確定如果裘迪和安傑發現他醒了,會不侖為了自保而真的殺了他。

“暴風雨快來了,我們走吧!現在他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是啊!真是謝謝你們了。

他聽到他們走出屋外,引擎發動,車子呼嘯而去的聲音。良久,四周一片寂靜,除了風聲之外,再也聽不到其他的聲音,看樣子,雨應該也快要下了。

動了動僵硬的四肢,扯掉嘴上和眼睛上的布條,刺目的光線讓他重新閉上眼,直到眼睛重新適應亮光之後,他才從箱子緩緩的爬出來。

手腳因幾天的綁縛而顯得僵硬不聽使喚,一個不慎,他整個人趴跌在地上,滾了幾圈。

“哈!重回大地的懷抱感覺真不錯,只要不是被埋在土裏,不是嗎?杜克。”他躺在地上自嘲的說。

手腳暫時不聽使喚,他只能靜靜的躺著,一隻老鼠從他身邊爬過去,他對那只灰色的大老鼠眨眨眼。

“你好啊!鼠兄,很抱歉占了你的地盤,我希望不會太打擾你。”

很好,杜克,你已經瘋了,竟然和一隻老鼠打招呼。

閉上眼睛,體內殘餘的藥效讓他的神智再次陷入渾沌,真是該死的!他們到底給他打了多少鎮定劑!

他肚子餓得要命,腦子昏得要命,他們該不會都用鎮定劑替代他的三餐吧?

喔!當然啦!一定是這樣的,要不然他會有用餐的記憶,不是嗎?

不過……算了,所有事都等他醒來……再…說……吧……

***

開著四輪傳動的旅行車,夏儂行駛在荒無人煙的州際公路上,兩旁是廣大的荒野、樹林、山地,可能會有各種動物,但是絕對沒有人。

這種仿佛世界上只剩下自己一個人的感覺,讓她的心有瞬間的自由感覺,但那也是因為知道這是不可能發生的,她可一點也不希望世界上真的只剩下她一個人。

天空暗得很快,收音機裏播報著暴風雨的新聞。

“真是好極了,在這種地方碰上暴風雨,連個躲避風雨的地方都沒有。”她嘀咕著。

拿出一本封面標示“l”的手劄翻開,找到她要的地圖那頁,如果她沒看錯的話,再往前三公里的地方,有條岔路可以下公路,父親在那山林裏標示了一小木屋,也許她可以到那裏度過這個暴風雨的夜晚。

幾分鐘後,她差點錯過那條不起眼的小路,畸嶇不平的山路讓她的車子彈跳的厲害,車速緩了下來。

“真不知道爹地和媽眯到底是怎麼發現這種地方的。”愈往山林深處,這種感覺愈強烈,直到車子無法再前進,夏儂才找了個地方將車子停好,拿出手劄以及大大的登山袋,開始徒步。

“累……累死我了…,”半個小時之後,夏儂喘著氣癱軟的坐在地上。“老天,爹地和媽咪到底是怎麼發現這裏的?普通人會專找這種地方旅行嗎?”

你的體力太差嘍!親愛的。

她幾乎可以聽見爹地和媽味調侃的聲音了。唉,看看天色,再不趕快找到小木屋,她就要變成落湯雞了!

重新振作起來,大約徒步了一個半小時,一身狼狽的夏似終於看見那間小木屋了。

“呵!還真是‘攜木屋呢!我敢打賭這一定是爹地的傑作。”夏儂輕笑,所有的疲 憊在看見那間可愛的木屋之後一掃而空。等她安頓好之後,她一定要看看手劄,爹地一定有記載這間小木屋的由來。然後等暴風雨過去,她要在附近探險一下。

才走到小木屋前,她疑惑的望著門前那兩遭車輪的痕跡,很新,應該是不久前留下的。

“原來這裏車子還是可以上來啊?到底是從哪里上來的呢?”

她觀察那兩道車輪的痕跡,應該是貨車,後輪是兩個輪子的那種。

“也許是某個盜木的山老鼠,或者像爹他媽眯一樣的探險者,管他的。”她有足夠的能力保護自己,一來她的身手不錯,空手道二段;二來,她的槍法不錯,雖然不是神槍手,但是只要她瞄準左腳,就絕對不會打到右腳。

順手撿了一些木材,她可不希望到時雨一下,找不到幹木材生火。

才想著,豆大的雨滴竟然就毫無預警的滴落,劈裏啪啦一陣響,讓夏儂措手不及,連忙低著頭沖進木屋去。

“藹—”才進門,腳下便重重的一絆,她驚叫一聲,手上的木材一拋,整個人重重的趴跌在地。

“什麼東西啊!”她抱怨的嘀咕,低頭查看到底是什麼東西將她絆倒。“我…我的天啊!”夏儂捂住嘴,不讓自己再度尖叫。

一具屍體?!

“屍體”已經散發出一種臭味,她是沒有聞過屍臭,但是她知道屍體會腐爛發臭,而這具“屍體”的確已經發臭了。

“上帝、聖母瑪莉亞、爹地、媽咪,你們沒告訴我碰到屍體該怎麼辦啊!”她低喃著,爬起身退開來,結果後退不到兩步,她又是一絆,跌進一個木箱裏。

“喔!天啊!”捧著暈瞎的頭,她忍不住申吟。後腦勺撞上箱子邊緣,她敢保證,一定腫了個包了。

“這該不會是裝那具屍體的棺材吧?”夏依閉上眼低低的哀號。可是,如果這箱子是裝屍體的,那為什麼屍體沒有乖乖的待在裏面,反而…

手忙腳亂的從箱子裏爬起來,瞪著那具屍體,現在該怎麼辦?

一道閃電劃過天際,照亮了昏暗的木屋,更加深了氣氛的詭異度。

隨即,夏儂倒抽了一口氣,因為她看見……屍體動了!

驚退到牆角,夏儂戒慎的看著那具屍體以著緩慢的速度抬起手抓了抓頭髮,然後申吟一聲,緩緩的、緩緩的坐了起來,動作非常緩慢,就像以慢動作播放般,如果氣氛不是如此恐怖,她肯定會笑出來。

“該死!暴風雨真的來了。”杜克低咒。旋即懊惱的一歎,他有多久不曾詛咒過了?不,他似乎從沒詛咒過,不過,任何一位紳士被綁架之後,恐怕也會詛咒個不停吧!

夏依訝異的張著嘴,隨即省悟——他不是屍體,而是個活人!

雖然松了口氣,卻也同時想到,她此刻正和一個陌生的男人單獨的相處在荒野中的小木屋裏,外頭還有暴風雨。

不過沒關係,只要不是屍體,什麼都好辦,就算這個男人想要對她“怎樣”她也不相信他能得逞,與其和一具發臭的屍體同處一直,她寧願選擇一個活人。

“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杜克艱難的起身,命令自己忽略僵硬的骨頭傳來的抗議,來到窗邊打量著外頭,除了樹本,還是樹木。

“這裏是科羅拉多州洛磯山脈的某處。”夏儂突然出聲。她可以很明顯的看見那個屍體……

哦,那個男人幾乎跳了起來。

杜克確實被嚇到了,他根本沒發現小屋裏又有其他的訪客。

他猛地轉過身來,僵硬酸痛的四肢抗議著他這個動作,但他無暇他顧。

他全身充滿戒慎,望著那個站在昏暗牆角的女人,老天。這個女人如果不是鬼,那就是剛從泥漿裏打滾上來,瞧她一頭一臉一身的污泥,根本就是個泥人!她是怎麼把自己搞成這副德行的?

“你是什麼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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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7-18 00:14:06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我不是鬼,只是一個躲避暴風而的旅人。”夏儂聳肩道。“你倒是比較像鬼,我一開始還以為你是一具發臭的屍體。”這實在不能怪她,瞧他一頭亂髮、一臉胡碴,身上更是又髒又臭,他現在的外表,簡直比那些陸橋下、公園中、暗巷裏的流浪漢更糟!

他是發臭的屍體?!

不敢相信的皺皺鼻子,他知道自己真的有點臭,不過,誰能在被綁架,並塞在一個發臭的箱子裏數天之後,還能光鮮亮麗的?更何況…

他皺起眉頭,全身都非常的不舒服,更何況那些綁匪根本是將他放著不管,他身上不只有箱子的腥臭味,還有人類身體消化循環自然會排出體外的——穢物。

他根本沒資格批評她的外表,因為他自己更可怕。

該死!他迫切需要洗個澡!

“你呢?又為什麼在這裏?聽你的口音,不像美國人。”

杜克審視著她,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提出疑問。

“為什麼一個女人會單獨在這種地方旅行?”

“你懷疑我,我也不相信你。”夏依不著痕跡的摸摸藏在小腿的槍,確定它還在原位後,不再看他,開始打理自己。

杜克望著她好一會兒,默默的看著她在壁爐裏生火,然後清理出一塊地方,從背包拿出一大堆東西,開始準備晚餐。

咕嚕嚕……

一陣肚鳴,杜克有生以來頭一次紅了臉,不過這不能怪他,他不知道自己被綁了幾天,而顯然的,這幾天他根本滴水未沾,能站著已經很厲害了。

夏儂聽到了他肚子的叫聲,微微一笑。

“我爸媽是探險家,這個小木屋是我爸爸以前建造的。”她突然說。

杜克訝異的望著她,看到她表示友善的微笑,好一會兒後似乎決定收起懷疑。

“我來自英國。”

”英國?!真是令人驚訝,我想這裏應該不是觀光路線。”

“如果我有選擇,相信我,我不會到這裏來的。”

杜克自嘲。

“你是說——”夏儂蹙眉,他不是那個意思吧?

“看到那個箱子了沒?”杜克指指之前絆倒夏儂的箱子。

“嗯哼!很難忘記。”夏儂點頭,她的後腦勺因為撞上箱子的邊緣,現在可能腫了一個包包。

杜克聳肩。“我就是被裝在裏頭,從英國被送到這裏的。”

“偷渡?”夏儂輕問。

“當然不是,女土,偷渡也是自願的,而我,是被迫的。”

“你的意思是……你被綁架?!”

“沒錯,女士,正確的說,我是被綁到這裏準備殺害的。所以請原諒我先前不禮貌的懷疑,畢竟對一個遭到綁架的人來說,難免草木皆兵。”杜克恢復成彬彬有禮的紳土,縱使一身狼狽,他高貴的氣質依然顯露無遺。

夏儂揚眉,非常訝異的望著他。“從英國綁到這裏?!

“我想是的。”

“哇嗚!這歹徒還真是大費周章呢!難道英國沒有可以殺人的地方嗎?”從英國到美國,還更是千里迢迢,而且,歹徒又是如何不引人注童的運送這具“棺材”的?

“也許歹徒是想要找一個沒人認識我的地方吧!”

“歹徒呢?”

“走了。我想我很幸運,這兩名歹徒只是受雇於人,不過他們並不想殺人,於是就放我自己在這裏自生自滅。”

“嗯,你的確很幸運。”夏儂贊成,“你如果死在這裏,我想很難被發現。”

“可是你出現了,不是嗎?”

“哦,這倒也是。”夏儂一頓。

“你不會正好有大哥大吧?”

“真巧,我的確有,不過別指望這種山區能夠收得到訊號。”夏依從背包裏搜括出大哥大,如她所料,連服務系統都沒有。

杜克眼裏有濃濃的失望,不過他馬上振作起來。

“從這裏到城鎮有多遠?”

“你是指……走路’”

“喔,我當然希望碰上某位好心的人士能讓我搭個便車,你認為這種機率大不大?”

“哦,至少比中樂透的機率大多了。”

“那真是值得安慰,不是嗎?”

“我有車,不過我想必須等到這個暴風雨過去。”

“當然,那真是太感謝你了。”

“喔!拜託,請你講話不要這麼……彆扭,行嗎?”夏儂有點受不了的翻了白白眼。

彆扭?他說話彆扭?他還以為他是禮貌呢!

“好吧!那麼……哦,我該如何稱呼你?”

“我叫夏儂,夏儂•古德曼。”

夏依•古德曼?

杜克眼底閃過一抹訝色。為什麼他感覺這個姓氏有點熟悉?不不!不只姓氏,這個名字同樣也讓他有股似曾相識的感覺。

杜克的眼光停留在夏儂臉上仔細的審視著她,企圖從那滿是污泥的臉上找出一絲熟悉。

“怎麼了?”夏儂疑惑的蹙眉,他專注的眼神就像兩道火苗,讓她覺得怪異極了。

“沒事。”杜克搖頭,想從那張被污泥覆蓋的臉瞧出些許端倪實在是太強人所難,“我是杜克,杜克•蒙迪爾。”

“杜克?呵!我該稱呼你公爵大人嗎?”夏儂調佩。杜克——Duke,意指公爵。她原是認為他是英國人,縱使一身狼狽、惡臭難聞,說起話來卻依然一副紳士模樣,才這麼開玩笑的。

誰知,杜克倏地沉下臉,冷冷的蹬著她。“你到底是誰?”

夏儂訝異的望著他,搞不懂這傢伙怎麼翻臉比翻書還快!

“有什麼不對嗎?”夏儂一頭霧水,她是不是該離他遠一點?畢竟他是個來路不明的陌生人哪!縱使她心裏覺得他並不像壞人,但是這只是不切實際的第六感,做不得准的。

“為什麼你知道我是公爵?”杜克冷聲問。她跟歹徒是一夥的?是不是他們改變主意打算回頭殺他,卻發現他醒了,所以才想轉移他的注意力再伺機而動?

“你自己說你叫杜克的,不是嗎?”夏儂疑問。他明明自我介紹了,還問她為什麼知道他是杜克?這傢伙是不是腦子有點問距啊?或者,他有被害妄想症?

連被綁架的事都只是他的妄想,事實上他只不過是一個精神異常的流浪漢?

杜克蹙眉審視著她,她的疑惑是這麼明顯,不像是偽裝。

夏儂舉起雙手,退開兩步。

“你不要這麼草木皆兵的好不好,我保證我是個好人,只差沒有在額頭上刻上‘我是好人’這幾個字。”她開著玩笑,試圖將氣氛弄輕鬆些。

“抱歉。”杜克吐出一口長氣,輕聲道。

“沒關係,不怪你。好了,你之前想對我說什麼?在我們自我介紹之前。”看他似乎又恢復正常,夏儂的心稍稍安了下來,也許她的猜測是錯誤的,畢竟他之前說過了,一個被綁架的人,難免草木皆兵。

“從這裏到最近的城裏要多久的時間?”

“暴風雨大概要兩天的時間才會過去,從這裏出發,得花上一天半,才會抵達一個小慎,我希望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那只是一個很小的村莊。”她剛從那兒離開,如果他要快,就必須往回走,不然以她的方向,下一個有人煙的地方,至少要兩天。

“可以對外聯絡吧?”

“你要打電話報警嗎?”

“不,我想打回英國給我的朋友。”

夏儂看他一眼,見他一臉陷入思考的模樣,決定不打擾他,開始弄晚餐。

在沒有找到他的屍體之前,他都只能算是失蹤,所有的財產都不能轉移,所以如果是為了財產而謀殺他的人,一定會等不及的想找出他的屍體…

不對!如果真是這樣,那又何必將他大老遠的綁到美國來才準備殺掉呢?在英國,他的屍體更容易被發現,不是嗎?

或者,歹徒只是希望他先失蹤,然後等年限一到,就可以…

可以做什麼?該死!愈想愈混亂,歹徒圖的到底是什麼?!

看來他什麼人都不能信任,如果綁匪是熟人,那麼他和任何人聯絡,歹徒都可能得到消息,更有可能的是,他聯絡的人搞不好就是綁匪!如此一來,不就等於告訴歹徒,他安然無恙,趕快來殺他吧!

要聯絡也不是,不聯絡也不是,他到底該怎麼辦?他該相信什麼人?

“有人想要吃晚餐嗎?”夏儂問。

杜克回過神來。

“我餓的可以吞下一隻牛了。”甩開心中無措的茫然,他微笑的走近爐邊。

“喔!下次如果您早點吩咐,我會想辦法弄來一頭牛的,畢竟要看一個人吞下一頭牛,實在是太難得了。”

“哈!很好笑。”杜克乾笑一聲。“不過,我現在更需要的是…沐裕”他很餓,但是他無法頂著這一身惡臭用餐。

“喔!當然,也許我應該到浴室裏替你放熱水,或許還可以加上幾滴香精,您要什麼香味的泡泡澡呢,公爵大人?玫瑰?茉莉?我想按摩浴缸的旋轉水流應該能夠消除你這幾日來肌肉的酸痛,不是嗎?”

夏儂調佩的說。

“喔!得了,只要能夠讓我除去這一身的騷味,我就非常滿足了。那些按摩裕缸以及香精和泡泡澡,你可以留著自己使用。”

“當然,閣下。”她的確也需要洗去這一身的污泥,只不過……他和她該如何…哦,洗澡?

“我想,我得先查看一下這地方有什麼設備。”夏儂將他們的晚餐拿離火源,四處探看了一下,沒多久便回到原地。

“後頭有一間簡便的浴室,有一個木桶和水瓢,我已經順便將木桶洗乾淨,接了些雨水,我想,趁著現在風勢還不是很大,你先去洗吧!”夏依將盥洗用具遞給他。“希望你不介意這毛巾是我用過的。”

“當然不會,不過,女士優先,我想你應該也迫不及待的想要清洗自己。”

“不必了,客人優先,而且我還要整理一些東西。”夏儂搖頭,她並設有完全放下戒心,她剛剛看過了,除了屋後有一間簡便的洗澡間之外,屋子的右側也有一間,所以她打算他到屋後洗澡的時候,她就乘機也去把自己弄乾淨。

“既然你堅持,那我就失去洗了,不過…”杜克猶豫的一頓,臉上浮現些許尷尬之色。

“什麼?”

“哦,這實在很難啟齒,不過,你認為你可不可以找出一套適合我體格的服裝借我?”



他們在風勢轉強之前回到屋裏,兩人一照面,立即雙雙愣在當常

老天,為什麼一具發臭的屍體會變成一個俊逸非凡的帥哥?夏儂在心裏驚歎著。

縱使他穿著她的運動服,長褲變成七分褲,上衣也緊緊繃著他的胸膛,但是也因為如此,更加突顯他修長結實的完美體格。一頭略長的金髮已經梳理整齊,隨意的披散在腦後,他臉上有幾道傷痕,她猜想那是他用那把萬用刀刮鬍子時受的傷,沒有刮胡膏,真是難為他了。

同一時間,杜克也驚愕的看著地,不敢相信在那污泥下的,竟是這麼一個美麗的女人!而也立即的,他頓悟到她對他並沒有完全放下戒心,縱使心裏有些許難過,但還是知道這本是理所當然的。

“咳!你……”

“咳!你……”

像是察覺到氣氛變得有點詫異,兩人不約而同的清清喉嚨,同時開口。

訝異的閉上嘴,兩人尷尬的對望,杜克示意女士優先,夏儂緩緩的一笑。

“吃晚餐吧!沒有牛讓閣下吞,就將就一點吧!”

“嗯,我想我可以將就,牛就等下次再享用了。”

兩人在輕鬆的氣氛下用完了簡便克難的晚餐,收拾乾淨之後,夏儂將一條毛毯遞給他。

“我只有多帶一件這個。”

“謝謝。”杜克接了過來,在離她最遠的地方鋪上毛毽。

“哦,你不睡在火爐邊嗎?”夏儂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開口。

“你確定嗎?”杜克深深的看著她。他知道她仍不相信他,但是她還是好心的不希望他凍死,真是善良的女孩。

不知為什麼,當他反問她的時候,她對他的戒心竟然降低了。

“只要你睡覺的時候不會打呼、不會磨牙說夢話的話,我想應該可以吧!”

“我保證我會約束好它們,不讓它們出來作怪。”

杜克露出一抹微笑。

入了夜,暴風雨漸漸轉強,許是這幾天睡得夠多了,杜克一點睡意也沒有,再加上整間屋子隨著風勢搖擺,咿咿啞啞的哀鳴著,他更不可能睡得著。

“這間木屋真的撐得住嗎?”他低喃著!偏頭望向火爐邊沉睡的夏儂,真是羡慕她在這種不安寧的情勢下還能睡得安穩。

輕歎口氣,借由火光,他失神的望著睡著的夏儂。 怪了,她不是還對他存有戒心嗎?為什麼能睡的那麼熟?

短短的相處經驗,已經足夠讓他知道她是一個幽默、風趣、勇敢又善良的女孩,而且美麗。

如果不是在這種情況下相遇,他想他一定會對她展開追求,只是現在的他根本沒多餘的時間浪費在男歡女愛上頭,他的麻煩已經夠多了,他不會再自找麻煩上身。更何況,也許夏儂才覺得他是一個麻煩呢!

真是可惜,他相信他們一定很合得來的。

“爹地…爹地……”

突然,夏依嘴裏吐出幾聲囈語,接著,淚水流了下來。

“夏儂?”杜克蹙眉,翻身坐起,她在哭嗎?

“不要,爹地…”夏依捂著頭,陷在哀傷的夢境中……

“夏儂……親愛的,拿著這個。”

“爹地,你別說話,拜託,醫院很快就到了。”夏依哽咽的握住父親的手。

“甜心……讓爹地說,乖!這個……拿著。”古德曼將一把鑰匙交給女兒。

“這是什麼?”

“這是…市立銀行…保險箱…的鑰匙,裏頭……是我和媽咪……留給你的……三本手劄,這是爹地…和媽眯…惟一能留給你……的東西,你不是……一直希望…能和我們……一起旅行嗎?依照……手劄量的地圖和……記載,你就可以……可以尋找到……我和媽咪要留給你……的寶藏——勇氣、智慧,以及……幸福。”。

“我不要寶藏,我只要你活下去,爹地,別丟下我!”夏儂搖頭。

古德曼露出一抹不舍的笑。“來…不及了,甜心,爹地……傷的太重,螞咪還在…等我,我捨不得……讓她孤單太久……”

“爹地,不要!不要丟下我!”

“我…很抱歉,甜心…”顫抖的手輕撫女兒淚濕的臉頰,多麼捨不得呵!“記得…爹地說的話,好嗎?”

夏儂點頭,泣不成聲。

“夏儂是個……堅強的…女孩,爹地相信……你一定能……找到爹地和媽咪要……要留給你…的寶藏…”大手無力的垂下,不再溫暖。

“爹地!爹地!”夏儂哭喊。

“夏依!夏依1”杜克察覺不對勁,立即來到她身邊,試圖將她搖醒。

夏儂緩緩睜開眼睛,迷迷濛濛中看見那映著火光,與父親相同的金髮以及蔚藍的眼睛。

“爹地!”她抬手環住杜克的頸子,將臉埋進他的胸膛摩掌著。“爹地,我剛剛做了一個夢,夢見你和媽咪都死了,丟下我,死了,好可怕……”

“夏儂,你在做夢,我是杜克。”那有如小女孩的神情以及語氣,讓杜克的心微微泛疼,可那在他身上磨蹭的凹凸有致的身子,卻讓他的身體起了尷尬的反應。

該死!他不是禽獸啊!

“杜克?”夏儂微愣。

杜克可以明顯的感覺到她的身子在認知現實之後,瞬間變得僵硬。她飛快的放開他!他也理解的退開,掩飾自己不該起反應的身體。

“對不起。”夏依低著頭,慌忙的拭去兩鬢的淚水。她有多久不曾再夢見那個意外吧?那場奪走父母的連環車禍,媽咪當場死亡,爹地殘留著一口氣,交代遺言——

是因為今晚的暴風雨嗎?和那一夜一樣的暴風雨。而更讓她無法面對他的,是她竟然將他當成爹地,像個小女孩般的抱緊他撤嬌,那一瞬間,她好像又回到十七歲…

“咳!你認為這間搖搖欲墜的小木屋真的撐得過這個暴風雨的肆虐嗎?”似乎察覺她的不自在,杜克清了清喉嚨,試圖轉換氣氛。

夏儂抬起頭來,也許是有相同的想法,她讓自己儘量表現得自然一點。

“安啦,我爹地造屋的技術是一流的,比這個更強的暴風雨都設問題。安心的睡吧!不會有事的。”

她佯裝打了個哈欠,重新躺下,在睡袋裏翻了個身,準備繼續睡覺。

“是嗎?我更希望由自己有你一半的信心。”杜克低喃,知道她不想談話,只好閉上嘴。

強勁的風勢夾雜著暴雨,突然,暴風雨聲中傳來一聲不屬於自然界的聲音。

“唉,你有聽見什麼聲音嗎?”杜克坐起身,傾身搖了播夏儂。

“什麼啊?”夏儂回過神,張開眼。

“外面有聲音。”杜克告訴她。

“拜託!外面當然有聲音,暴風雨來襲,記得嗎?”夏儂翻了個白眼,閉上眼睛打算繼續睡。

“不是,我猜想可能有人。”

“或者是森林的野獸。”夏儂咕噥。

“夏儂,我真的……”

砰砰砰!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杜克的話,杜克楊眉望了一眼倏地起身的夏依,表情明顯的說著:看吧!我就說有人。

“喔!好吧!好吧!你是對的。”夏儂抓了抓那頭濃密的金髮,快速的將它們紮成馬尾。

砰砰砰!敲門聲又響,這次夾雜著男人尖銳的吼聲,“該死的!夏儂,我知道你在裏面,快點開門!”

“天!是尤金?!他為什麼會在這裏?!”夏儂瞪大眼,不敢置信的低喊。

喔!她當然知道他為什麼會在這裏,真是該死的尤金!

“你認識門外叫門的男士?”杜克蹙眉,不解心中為什麼升起一股不悅。

“他是我的堂哥,一個陰險卑鄙無恥下流的傢伙,所以你不用這麼有禮的稱他為…”夏儂撇撇嘴,充滿不屑。“男士。”

“夏儂•古德曼!快開門,你想害死我是不是?!”

尤金的聲音急促又尖銳,又急又重的捶著門,夾雜著幾聲詛咒,可見他已經被這個暴風雨搞得一團糟了。

“我想我必須去開門,雖然我非常期待他在這種風雨交加的深夜站在外頭,不過更有可能的是那扇門擊毀在他的手裏,你知道的,我們少不了它。”夏儂勉強的起身。

“的確,少了那扇門,這場暴風雨我們會很難度過。”

“夏儂!該死的,快來開門!夏儂!”

“來了來了,別再鬼吼鬼叫了!”夏儂揚聲高喊,她真是、受、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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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該死的暴風雨!”尤金一進門便不停的低咒著。

夏儂看著一身狼狽的尤金,一點同情都沒有。

“如果你不介意,可不可以解釋一下你為什麼會在這裏?”她的眼神冷冷的,聲音冷冷的,瞪著尤金,心裏其實早有答案,而且為這個答案而憤怒。

“哦,我只是…”尤金支吾著,隨即轉移話題。“拜託!你沒看見我一身濕嗎?先拿一條毛巾借我行不?”

“有人強迫你到這裏來嗎?搞成這樣還不是你自找的!你以為我會同情你?”夏儂沒好氣的說,不過還是拿一條毛巾給他。“不准用髒,我只剩這條毛巾

“知道了,一條毛巾而已也這麼計較!”尤金咕噥,一雙狹長猥瑣的眼睛在室內飄啊飄,終於看到了屋子裏的第三人。“他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裏?”他指著杜克,驚訝的質問。

“他是一個與你無關的人。現在,回答我,尤金,你為什麼會在這裏?不要再試圖轉移話題了。”

“他是一個男人!一個危險的男人,我怎麼可能放任你單獨跟他在一起?!”尤金仍舊試圖轉移重點。

“危險?不,尤金,他比你安全多了。”

杜克無語的站在一邊,沒有加入他們的談話,只在夏儂說出那句話時,有趣的微勾唇角,他安全嗎?

他自己可不敢保證,尤其是剛剛身體在不該起反應的時候有了反應之後,他實在不敢說自己對她是安全的。

“他安全?我知道了,他是你的情人,對不對?

你們約好了要一起尋寶的,是不是?”

情人?夏儂尷尬的望一眼杜克,發現他只是淡淡的一笑,似乎並不在意尤金所說的話,她才松了口氣。

“尤金,你跟蹤我,對不對?”受不了他的閃躲,夏儂打開天窗說亮話,直接挑明瞭說。

“我…我只是不放心你單獨涉險。”尤金眼神遊移,不敢直視她。不過隨即又逞強的大聲,“如果我早知道你竟然和情人在這裏幽會,我就不會這麼雞婆“是嗎?原來你一直在暗中保護我,是不是?”夏儂笑得虛偽。這尤金還真能睜著眼睛說瞎話,以為她和他一樣蠢嗎?

“沒錯.都是這個暴風雨讓我不得不現身。”

“當然啦!你可不想死在外面,對不?搞不好閃電會擊中某棵樹木,而你又剛好躲在那棵樹木下。”

“就是說嘛!”尤金哈哈笑著。

杜克訝異的望著他們,最後迎上夏儂的視線。

拜託!這個叫尤金的傢伙難道聽不出她是在諷刺他嗎?

夏儂對杜克無奈的聳肩,沒惜,尤金是個陰險卑鄙下流無恥的小人,但是,他也是個不折不扣的蠢蛋。

“尤金,你該不會忘了莎莉已經快生了吧?”

“才七個月而已,不要緊的,你這邊比較重要。”

尤金揮揮手,不在意的說。

“不是我比較重要,是寶藏比較重要吧!”

寶藏?

杜克訝異的揚眉,剛剛這個堂哥也說什麼尋寶的,他們在玩尋寶遊戲嗎?

“這是當然的啊!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要跟著你?”尤金理所當然的說,隨即捂住嘴,該死,他怎麼說出來了!

相對于尤金的懊惱,夏儂倒是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這是兩人都心知肚明的事實,沒什麼好驚訝的。

“尤金,為什麼你不相信我?我說過很多次了,爸爸留下的手劄裏頭沒有什麼寶藏。”

“那你為什麼在這裏!放著舒適的生活不過,卻跑到這荒野山林受苦!”

“這是一趟回憶之旅,尤金,我追隨我父母的行跡而來。如果你真的在暗中保護我,就該知道我根本沒有在尋找什麼寶藏!”她知道,爹地和媽咪要她借由這一路的探險,從中尋得“勇氣”與“智慧”,至於“幸福’,她還不知道是什麼。

“是‘還’沒有,你騙不了我的,夏儂,因為我看過叔叔所說的寶藏。”尤金自得的笑。

夏儂訝異的張著嘴。“你看過?”

尤金狹長的雙眼進出貪婪的光芒。

他一直找不到叔叔把那東西藏在哪里,整個屋子都被他翻過了,但是沒有,本來以為會在銀行的保險箱,但是保險箱裏卻只有那三本手劄,所以線索一定是在手劄裏,否則叔叔沒道理這麼慎重其事的將手劄放在保險箱裏!

“沒錯,我看過,那是一顆…”他望向杜克,似乎察覺到他是個第三者,立即閉上嘴。“反正我看過,所以你別想騙我,而且,既然叔叔的遺囑裏沒有交代清楚,那麼那個寶藏我們就各憑本事,誰取得就屬於誰。”

一顆?杜克疑惑的揚眉。一顆什麼?

夏儂蹙屑,難道爹地真的有留下什麼寶藏?只是意外發生的突然,他來不及告訴她?她手上的手劄難道真的隱藏了某個寶藏?

肩上傳來一陣溫暖,她偏頭對上杜克關懷的眼眸。

“我沒事。”她微笑。

“有什麼事.等明天再說吧!反正暴風雨沒結束之前,時間多的是。”杜克也對她傲微一笑。

“說的也是。”

“睡吧!”

兩人的視線相交,久久沒有移開,直到尤金打破他們之間的張力。

“唉,夏儂,你有沒有多個睡袋?”尤金看著地上的睡袋和毛毯,那是夏儂和杜克睡覺的地方。

“沒有,尤金,畢竟我沒有預計到會有訪客,所以今晚你就自求多福吧!”

“還沒清醒的跡象嗎?”布魯諾蹙眉詢問主治醫師。

“很遣憾。”主治醫師搖頭。“除非有奇跡,否則他只能這樣沉睡了。”

“可惡!”布魯諾低咒,一拳擊向牆壁。

”布魯諾,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包德溫一臉凝重的望著布魯諾。

怎麼辦?布魯諾憂傷的望著玻璃窗裏昏迷不醒的班,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布魯諾,杜克已經失蹤一個禮拜了,我們出動了所有的人力,不管運用什麼辦法,依然設有任何悄息,蒙迪爾家那邊已經開始不耐煩了。”包德溫道。

“格倫那傢伙又想怎樣了?”布魯諾不豫的問。

“他對於我們凍結了杜克所有動產、現金、存款的行為很憤怒,昨天就到公司鬧了一場,讓我給壓了下來,我知道你暫代杜克的職務已經很累了,沒讓他上去煩你,不過,我想他今天還是會去,你認為我該怎麼打發他?”

“哼!只會關心錢,他們就從來不會關心一下杜克的下落,也不會關心一下唯一的目擊證人班的生死!他是不是說我們打算侵佔杜克的財產?”

“哦,嗯,他是這麼指控過。”

“那好,我們就讓他閉嘴。”布魯諸握緊拳頭。

“你偕同杜克的律師到伊薩克莊園去,讓律師宣讀杜克的委任狀,讓他知遭杜克委任給我們的權利有多大,如果他不安分一點的話,我們甚至有權將他每月固定的津貼凍結!”

“布魯諾,你認為……”包德溫猶豫的閉上嘴。

“放心,杜克不會有事的。”布魯諾將他的頭壓進自己的胸膛,安慰的說。

“可是已經一個禮拜了,綁匪依然沒有任何消息,如果歹徒想要贖金,早就和我們聯絡了,可以想見的,歹徒要的根本不是贖金,而是杜克!”包德溫靠著他,不安的說。

“不管多久,我都會守住杜克的公司,等他回來。”

“如果他不會回來了呢?”

“他會回來的!”

“布魯諾,以我們的立場,我們必須作最壞的打算,才有辦法應付那些吃人不吐骨頭的傢伙,不是嗎?”

“我不會放棄的,杜克他……他不是這麼容易認輸的人,他絕對不會這麼輕易就死了!”

包德溫閉著眼靠在他的胸前,無語了。

暴風雨持續了兩天,收音機裏氣象報告預計明天一早暴風雨就會離去。

杜克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讓他突然醒過來,也許是僵硬冰冷的地板,或者是屋外狂肆的風雨和搖搖欲墜的屋子,更有可能的,是尤金那沉重的打呼聲吧!那種足以和屋外雷聲媲美的酣聲,他昨天晚上就領教過了。

咦?好像安靜了一點。風雨聲依舊,但似乎少了什麼聲音…

啊,尤金的打呼聲不見了!

難不成是因為少了尤金的打呼聲他才醒過來的?杜克自嘲的想著。

空氣中傳來突發寒率的輕響,杜克疑惑的偏過頭,惜著壁爐的火光,他看見尤金正在翻找夏儂的大背包。

杜克眉頭緊皺!對這種宵小的行為極為不齒。才想出聲,卻發現夏儂正好翻身坐起,於是他又閉上嘴巴,保持沉默。

“你要的東西不在那兒。”夏儂冷摸的聲音在尤金背後響起,嚇得尤金跳了起來。

“你……沒睡?!你不是喝了那杯酒了嗎?”尤金咬牙的聲音清晰可聞,足見他甚為懊惱。

酒?杜亮訝異的挑眉,難道是晚餐後尤金殷勤提供的酒?原來裏頭加了料嗎?難怪他會有睡意!

“明知道你不懷好意,你認為我會唱你經手的任何東西嗎?”夏儂嘲諷。他這麼大費周章的帶著那瓶酒,在暴風雨中連行李都沒法顧及,卻獨獨保留那瓶酒,很明顯就是有問題,只有笨蛋才會喝下它……

哦,她知道杜克有喝,但她絕對不是說他是笨蛋。

尤金咬了咬牙,突然甩開手裏的背包。

“把手劄給我。”他怒聲道,手劄不在背包裏,她到底將它們藏到哪里去了?!

一道閃電劃過,熙亮了漆黑的夜,尤金映著火光的臉顯得陰沈。

杜克看見了,沒有多作考慮的起身,沉默的站在夏儂的身側,像是守護神般。

“你也醒了?”夏儂微訝,他明明喝下了那杯酒,不是嗎?

“連續幾天讓人拿鎮定劑當三餐的人,那點安眠藥實在很難起多大的效用。”杜克聳肩。

“夏儂!把東西給我!”尤金怒喊,他一定要得到手劄,裏頭一定有記載寶藏的藏匿處,如果這個月底之前不能得到寶藏變買,然後把他的欠債還清的話,那他就只能等著被那些黑道追樂了。

“尤金,你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夏儂冷漠的說。

“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尤金掏出手槍對著他們。

杜克並沒有多做思考,下意識的一踏步,擋在夏儂身前。

夏儂驚訝的望著擋在眼前寬闊的背,心裏倏地升起一股異樣的情緒,暖暖的、甜甜的,縱使眼前正有把槍指著他們,她卻因此沒有一絲駭意。

為什麼他會毫不猶豫地為一個萍水相逢的陌生人擋子彈?

屋外閃電的亮光,讓屋內添加了一瞬間詭異的光亮。

夏儂一驚,回過神來,老天!這種情勢她竟然還有時間發癡?搞什麼啊!現在最重要的,是尤金手中的槍。

伸手探向小腿,可惡!難怪她覺得熟悉,尤金手中的槍真的是她的。

“你怎麼拿走的?!”她的手槍一直不離身,他為什麼有機侖…”

“感謝閃電吧!上帝幫助我的。”尤金邪惡又自得的笑著。

閃電?她想起來了,今天下午閃電真的擊中屋外一棵樹木,引發了一陣火光,幸好雨勢頗大,火並沒有延燒起來,但是因為太過靠近屋子,所以她和杜克曾出去查看了一下。

一定是後來她因清洗手腳暫時解下槍枝的時候,被尤金給偷走了。

為什麼她會投發現?!

對了,那時洗澡間突然從上頭掉下一隻蛇,因為事出突然,她嚇了一大眺,便沖了出去,一時之間竟然沒察覺到手槍已經不見了。

“那條蛇……該不會是你的傑作吧?”夏儂不悅的瞪著尤金,不敢相信她竟然會栽在一個蠢蛋的手裏。

尤金聳聳肩,不承認,但也沒有否認。

“槍是你的?”杜克從他們的對話中得知,驚訝的回頭望著夏儂,她竟是個隨身攜帶槍械的女人!

“你放心,我有執照。”夏儂鎮定的說。

杜克睨她一眼,問題不在這兒吧!問題在於是什麼環境促使她用槍,甚至連執照都有?不不,眼前的問題也不是這個。

“問題在於,槍目前並不在你手上,不是嗎?”都什麼時候了她還有開玩笑的閒情逸致!該說她勇氣可佳,或者是愚蠢?

“哦,這的確是個問尾。”夏儂一頓。

“而且是個大問題。”杜克嘲弄的一撇嘴,很好,她終於知道問題所在了。

“快點把手劄給我!”尤金大喊。

“杜克,我想他是認真的,所以你最好讓開,這件事與你無關,你毋需擋在我前面。”夏儂看見尤金不顧一切的表情,知道他確實會開槍。

他非常確定她不是有勇氣,而是愚蠢了。有人幫她擋子彈不好嗎?笨女孩!

“紳士有責任為淑女解決困難,而淑女,只要乖乖的躲在後頭就行了。”杜克開著玩笑,卻仍緊氣凝神的嚴陣以待。

“夏儂,我也不願意做絕,不過,手劄我非得到不可。快點給我!”尤金催促。

夏儂環視凰內,沒有任何地方可提供他們躲避子彈,看來,她必須妥協了。

“好,手劄給你,但是你必須保證,等你看完手劄,確定裏頭沒有你要的資料之後,必須將它還給我。”

“可以。”尤金隨意敷衍。

“手劄在背包下頭的暗袋裏。”夏儂不得已道。

尤金一喜,正想蹲下身翻找,卻又突然一頓。

“你,過來拿。”尤金用槍比比杜克。他才不會傻的叫擁有空手道二段的身手的夏儂,這個中看不中用的男人應該比較安全。

“你確定嗎?”杜克揚眉。難道他認為他比較好對付嗎?看來恐怕要讓他失望了。

“快點!”尤金不耐煩的喊。

杜克聳肩,跨步上前。

“別耍花樣,我的槍口可是對著你的。”

又是一道閃電劃過,杜克看了一眼尤金手上的槍,突然露出一個笑容。

“你確定你射得中目標嗎?”杜克突然笑問。

“你要試試看嗎?”尤金威脅道。

“那你最好瞄準一點,看清楚,瞄準這裏。”杜克比著自己的心臟,再比比太陽穴,“或者是這裏。”

“杜克!”夏儂驚憂的喊,他在做什麼?激怒一個亡命之徒可不是什麼好點子。他該不會認為那把槍是假的吧?

杜克沒有理會她,跨步接近尤金。

“瞄準一點,最好一槍斃命。”背對著夏儂的他,神情突然一蠻,沉肅且冰冷。

“你別再過來了!我會開槍的!”尤金警告。 被他冷肅的神情嚇出一身冷汗。

“那就開啊!記得瞄準一點。”

“杜克,別這樣,”夏儂想上前阻止,卻擔心這會讓尤金更緊張,所以遲遲不敢有所舉動。

“你以為我不敢嗎?你這個該死的英國佬!”尤金大怒,可惡!持槍的是他,占上風的是他,他幹嗎為這個男人的神情受到驚嚇?這個男人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

“那就開槍啊!”杜克冷喝。

“想死我就讓你死!”尤金大喊,扣下扳機。

“不!”夏儂驚喊,不顧一切的飛身一躍,想要救他脫離槍口……

“喀”的一聲,子彈並未射出。同一時間,“砰”的一聲,夏儂撲倒杜克。

“Shit!”尤金咒駡著,拼命的扣扳機,子彈卻依然文風不動。

杜克頭暈目眩的喊,“我的天啊!夏儂,你到底在做什麼啊?”

“做什麼?我在救閣下的小命哪!”夏儂沒好氣的說。

“這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沒子彈?!”尤金怒喊。

杜克冷冷的一笑,站起身的同時也順手將夏儂拉起,下一瞬間,尤金便被一拳擊倒。

“我肯定你絕對沒有持槍執照。”他彎身撿起掉落在地上的槍,嘲弄的說。

尤金吐出一口血水,不甘願的蹬著他們。可惡!

這個男人的拳頭竟然這麼重,他的牙齒差點就被他打斷了。

杜克將槍丟還給夏儂,夏儂訝異的接住,裏頭當然有子彈,為什麼…

杜克似乎看出她的疑惑,指了指保險栓。尤金根本沒有打開保險桂,手槍當然無法使用。

夏儂領悟,莞爾的一笑。的確,如果她不是太過震驚,應該早就看出原因了,畢竟這是最基本的用槍常識。

“現在你打算怎樣呢?將他進到警察局,以搶劫殺人罪起訴他?”杜克斜睨著臉丟了一邊的尤金,

“那也得等這場暴風雨過後才行。”夏儂應和。

“那麼,我想我們需要一條繩於。”

“嗯,我們當然不希望這段時間又有什麼變卦,不是嗎?”

突然,尤金有了動作,他快速的抓過背包,就打算奪門而出。

“站祝”杜克伸手氣抓,將背包扯回。

“可惡!”尤金怒喊咒駡,匆忙間只抓到懸掛在背包帶子上的某樣東西,便逃進暴風雨中。

“喂!別跑!”杜克高喊,打算追出去。

“別追了,杜克,讓他走吧!我並不是真的想要將他送到警察局去。”夏儂阻止他。

“我知道,可是他……”

“暴風雨雖然轉小,可我想你不會想要淋濕吧?”

“夏儂,難道你沒看見他拿走了什麼東西嗎?”

“手劄沒被拿走就好,其他我並不在乎。”

“就算他拿走的是車鑰匙?”

“嗄?車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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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7-18 00:14:42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經過暴風雨肆虐的山林,小路泥濘不堪,極為難行,稍一不慎,極有可能會跌落百公尺深的山溝或斷崖。

從未曾經歷過這種環境的杜克,在徒步走了將進一個小時之後,再也忍不住開始低咒。

夏儂回頭望了他一眼,其實她也很累,幸好這條路她走過一次,多多少少知道會有什麼情形,不會像他一樣,一會兒因為草叢中地勢的落差而跌倒、一會兒被突起的樹根絆倒,就像她前天的情形一樣。

夏儂因他的狼狽而露出一抹莞爾的微笑,心情也因此好了一點,決定休息一下。

“你終於不再像一個高高在上的王子了。”這兩天,他縱使狼狽,依然一副彬彬有禮的紳士模樣,讓人覺得高不可攀,如今,終於比較像人了。

杜克在距她三公尺的地方坐了下來,全身的骨頭都在做劇烈的抗議,讓他幾乎申吟出聲。

“很高興我娛樂了你。”看出她嘴角的笑意,杜克嘲弄的說。

“其實你能跟上我的速度已經非常不筒單了,尤其是像你這樣一個養尊處憂的公于哥兒。”

“我該感謝你的稱讚嗎?如果你是在稱讚的話。”她為什麼認定他是一個養尊處優的公于哥兒?他並沒有提過他的出身啊!

“我當然是在稱讚你,不過你不用感謝我。”夏儂笑望他一眼,旋即神色一凜。“別動,杜克。”

她的聲音很輕,卻很嚴肅,讓剛想要靠向樹于的杜克就此停格,不敢妄動。

“怎麼?”

“別動就好。”夏儂輕聲的說。彎身從小腿拔出手槍,槍口瞄準他的頭部。

“嘿!”杜克蹙眉。

“安靜!”夏儂低喝。下一瞬間,“砰”的一聲,槍聲驟響,山林野鳥振翅高飛。

一團血肉噴飛掉在他的頭上身上,緊接著“啪”的一聲,一段蛇身掉在他腳前,杜克詛咒的跳了開來。

“該死的!這是什麼?!”

“響尾蛇。”夏儂從背包翻出他前晚用的毛巾丟給他。“剛下過雨,山壁多少都會有山泉流出,如果你不怕水太冷的話,可以去清洗一下。”

“請帶路吧!女泰山。”

簡略的洗去身上的血肉,杜克難看的臉色稍稍好轉。“謝謝你。”

“不客氣。只是舉手之勞罷了。”夏儂笑謔。

“還真是舉手之勞呢!”杜克也微微一笑。

“好了,再幾分鐘就可以抵達車子停放的地方了,你是要繼續休息,還是走了?”夏儂背起登山袋,卻在半途被杜克抓祝

“該換我了吧!”一開始他就想代勞,但是夏儂拒絕了。

夏儂偏頭望他一眼,“路不好走。”

“我想我應該還能勝任。”沒道理他一個大男人空手,卻讓她一個小女人背負著大大的行李。

夏儂聳肩,將登山袋讓給他。“希望你不要後悔。”她意味深長的說,繼續未完的路程。

杜克連忙跟上她。“親愛的夏儂,你沒忘記車鑰匙已經不在了吧?而且,你確定車子還在嗎?”

“尤金並沒有往這邊走,而且,每個人總得學會一兩招不用鑰匙就能打開車門發動車子的招數吧,”

“是嗎?我以為那是偷車組織的絕技。”才走不到十步,杜克差點摔了個倒栽蔥,幸而他反應快,即時抓住一旁的樹枝。該死,這路還真是難走!

夏儂好心的假裝沒看見他的狀況,免得他尷尬。

“喔!不不不,會開車的人就必須學會,別說你不舍.杜克,至少也會一招吧?”

“我是會一招。”杜克從善如流。

“那更是厲害,對不?介意說來參考參考嗎?”

“通常我只需要動動手指,就沒問題了。”杜克不情願的開口。

“哦?這麼厲害?說詳細點。”

“通常呢,車子遇到問題,我只需要拿起手機撥個號碼,自然就會有人來處理。”也就是說,他只會開車,其他的則是一竅不通。

“喔,原來如此。你認為這一次你的絕招可以派上用場嗎?”原來他不只是個紳士,還有成為冷面笑匠的潛力。

“嗯,我想不能。”

遠遠的看見停在一旁的旅行車,杜克感激的松了口氣。可是當兩人來到車子旁,卻同時看見扁扁的四個輪胎。

“哦喔,你說尤金不是往這邊走,嗯?”杜克揚眉望向皺著眉頭的夏儂。

夏依的嘴裏吐出一連串的詛咒,讓杜克訝異的張著嘴,老天,連跑船的水手可能都沒她說的精彩。

備胎只有一個,她變不出其他三個。

“看來,連我的招數都沒有用了。”

“接下來呢?我們該怎麼辦?”杜克望著那條崎嶇不平的羊腸小徑,他希望接下來不是繼續徒步,因為那似乎是一條漫長的路。

“看來只好搭乘十一號公車嘍!”唉!這條路還真是漫長哪!如果以為接下來的路程因為車子能通過就比較好走的話,那可就要失望了。

“這裏有公車?我不相信。”

夏儂好笑的搖頭,不會吧?他到底生活在什麼世界,連十一號公車是什麼都不知道?

“這裏當然有,十一號公車行遍世界每個角落,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它的存在。”

“是嗎?多久發一次車?”

“隨時,隨地。不過在發車前,還有事要做。”她從車尾燈凹處拿出一根預藏的鐵絲,將鐵絲彎折成曲.從車窗玻璃縫插了進去。

“你在做什麼?你不會以為這樣就能把車門……打開了?!”他懷疑的口氣在“喀”的一聲車門鎖跳起來的時候轉為訝異。

“既然車子要留下來,那麼裝備就要自己扛,麻煩閣下分擔一點吧!”夏儂將裝備掛在他身上,最後自己背上一個最大的登山袋。“OK,十一號公車發車了,請閣下邁動你那雙修長的美腿吧!”

杜克慶倖自己不是什麼養尊處優的公子哥兒,從孩提時代起,他就開始學習防身術,任何體能訓練也不習中斷過,所以他對自己的體力很有信心。

縱使如此,他卻從不曾背著重達四十公斤以上的裝備,在這種嚴苛的環境下徒步三小時。“你還好吧?”杜克看著疲累不堪的夏儂,關心的問。

“還好。”夏儂咬牙道。其實她一點都不好,她想詛咒尤金祖宗十八代,但是她發現她和尤金的祖宗是同一批人,所以只得作罷,憋得自己快得內傷。而且她很累,她想要躺下來休息,最好能讓她一直睡,睡到自然醒。

“好了,夏儂,休息一下,不要硬撐了。”杜克實在看不過去,扯住她的手臂強迫她停下蹣跚的腳步。

“不行!我們必須趕在天黑之前離開山區。”夏儂拒絕休息。

“你累了,休息一下再走!”杜克攔在她身前,實在不忍見她如此疲 憊。

“我說不行,現在不趕路,晚上就得在山區過夜,到時你就等著成為野獸的食物吧!”疲累使夏儂的耐性頓失,她口氣趨於嚴厲,甩開他的手,繞過他打算繼續前進。

“等等,夏儂!”杜克趕上前再度攔住她。

夏儂瞪他,又往旁邊步開,沒有發現自己因為往旁的兩個跨步而脫離安全的小徑,接近危險。

“你如果想休息,我不會阻止你,不過我要繼續……啊!”一聲尖叫在她腳步踏空的時候滑出她的喉嚨,隱蔽在雜草下將近五公尺的落差讓她整個人向下滑落。

“夏儂!”杜克一驚,將手上的行李一拋,飛快的撲上前抓住她,卻因為沖勢過猛,抓住她在空中揮舞的手之後,也因她下墜的拉力,兩個人一起跌落在山溝中。

撞擊的衝擊讓他們感到一陣頭暈目眩,夏儂還好,因為她是腳先落地,杜克的運氣就整了一點,因為他是頭先落地。

“Shit!”太陽穴的抽痛讓杜克忍不住口出穢言,滑落臉頰帖稠的液體讓他更是詛咒了好幾句他有生以來從不曾說過的粗話。

“唔……”夏儂申吟,小心翼翼的坐起來。

“你沒事吧?”杜克拍手覆住頭上的傷口,來到她身旁關心的看著她。

“我沒事…有點痛,但不嚴重。”夏儂甩甩暈眩的頭,忍著腳踝傳來的痛楚,緩緩的抬起頭來。“老天!你受傷了!”看到他滿臉的血跡,夏儂驚叫。

“不用擔心,一點小傷口,沒有外表看起來的嚴重上杜克安撫她,血是流多了一點,初時的暈眩感已經消失,應該沒有腦震盪才對——他希望啦。

“對不起,都是我……”

“這不是誰的錯,夏儂,這是意外。”杜克握住她冰冷的手,阻止她的自責。“現在重要的是,我們要怎麼離開這裏。”

“我們可以爬上去…”夏儂抬起頭來,看見高度之後閉上了嘴。

“我不認為自己爬得上去。”杜克觀察一下地形,這個山溝高約五至六公尺,寬約兩公尺半,就算想撐著兩邊的岩壁往上攀也辦不到,尤其暴風雨才剛過去,山壁泥獰滑溜,更是連下腳使力的地方都沒有,也沒有什麼藤蔓可供攀爬。

“嗯,說的也是。”夏儂暫時放棄,決定先照顧他的傷勢。她起身打算將掉在一邊的登山袋拖過來,卻突然腳一軟,重新跌坐在地上。“唔…”好痛!

“怎麼了?你也受傷了?!”察覺到她痛苦的申吟,杜克急遭。

“我的腳踝大概是扭傷了。”夏儂咬牙道。

“我看看。”杜克立即將她的靴子脫下。

“啊!”夏儂低叫,痛得眼淚差點掉下來。

“腳已經腫起來了,鞋子脫不下來.我必須破壞你的靶子。”

“登山袋底層應該有剪刀。”夏儂吸了口氣,顫抖的說。“不過我認為我應該先幫你止血,幫我把登山袋拖過來,裏頭有急救包。”

杜克默默的將需要的物品通通拿出來,將急救包遞給她之後,二話不說的拿起剪刀剪開她的靴子。

“我先幫你止血……”

“別動!”杜克低喝,看到她腫脹的腳踝,眉頭皺得更緊了。

夏儂望著他擔憂的神情,心裏起了一陣騷動,他是在為她擔心嗎?或者,是在寫他們目前的情勢擔憂?

“好吧!不然你先拿一條毛巾給我。”依她估計,急救包裏的繃帶根本不夠他們兩個使用,她必須用替代品。

杜克將毛巾遞給她,見她拿起剪刀將毛巾交叉剪成條狀。“你在做什麼?”

“做替代用的蝴帶,麻煩你幫我紮緊。”她將毛巾繃帶交給他,指示他如何幫她固定住腳踝。

“感覺怎樣?”杜克將她的腳固定好之後,關心的問。

“這好,現在該處理你的傷口了。”夏儂將急救包打開,依序幫他清潔消毒上藥包紮。

杜克默默的望著她,如此靠近的距離,他可以聞到她身上的體味,有汗昧,也有一股淡淡的香味,擾得他的心騷動不已。

她的唇靠得好近,只要他微微一抬頭,就能品嘗到她誘人的紅唇,他知道在這種情勢下自己實在不該再有任何遐想,而且一直以來都是她在幫助他,如果不是她,他很有可能已經曝屍荒野,面對這樣的她,他更不應該有任何褻瀆的舉動和思想,可是他就是忍不住受到她的吸引。

她的美麗、她的勇氣、她的善良,甚至是她微嘟紅唇的模樣,或者是固執的堅持己見的時候,都讓他的心寸寸陷落,只是…眼前實在不是談情說愛的好時機,他們之間還有很多問題需要解決,首先,就是想辦法離開這個山溝。

“夏儂,你認為如果我們沿著下頭走,有沒有可能走出去?”

夏儂望向他所指的方向,再拿出手劄翻開地圖對照,“地圖上有標示下頭是有條小徑,只是不知道有沒有和這裏相通。”

“我想只要搞對方向,就算沒有路,我們也得劈出一條路來。”杜克道,將東西放回登山袋,交給她。“登山袋還是由你背著,我來背你。”他們只剩下這個行李了。

“我可以走!”夏儂不想太依賴他,更何況他也受傷了。

“你自己說的,入了夜山區野獸多,你不想成為野獸的食物吧?”

“我很重,山路又難走,你撐不下去的。”

“我可以,我可不是什麼養尊處憂的大少爺。”雖然他的家世好、生活富裕,但是他絕對不是一個軟趴趴的男人。“上來吧!不要再浪費時間了。”他背對著她蹲在她面前催促著。

“我真的……很重……”夏儂猶豫地道,傾身趴在他的背上。

杜克一使力站起身。“放心,這點重量還壓不死我。”

“該死!”山路難行,一個顛簸,杜克差點將背上的夏儂給摔到地上去。穩住腳步後,他連忙問:“你還好吧!”

“我…還好。”夏儂驚魂未定,老天,剛剛她如果摔出去,現在就在百來公尺的山谷下了,不!搞不好正在半空中尖叫的往下墜落當中…

“抱歉。”杜克當然知道剛剛的驚險程度,他也是冒了一身冷汗呢!

“不是你的錯,是我不好。”夏儂歎氣,的確,說到底都是她不好。

“抱緊我,我沒有手可以幫你。”

“我知道。”夏儂的雙腿緊緊的環住他的腰,雙手也緊緊的環住他的肩,他的雙手沒辦法幫她,她只能靠自己穩住身子。

他的背好寬、好暖,貼著他的背,她可以感覺到他的心跳聲,應和著她的心跳,互相敲擊著彼此的心。

他可以丟下她不管的,畢竟現在的她對他一點用處都沒有,反而是累贅,可是他沒有。

她將頭靠在他的肩上,微微的一笑,對自己承認,她喜歡他。這就是所謂的患難見真情嗎?也許這只是一時的錯覺,因為遠離文明,只剩下彼此,所以產生了依賴感,只要一回到文明世界,感覺就會變得不同了,但是,縱使如此,她仍不想否定自己此刻的感情。

她知道他很累,他的氣息淺促,頭上的汗水都滴落在她的手臂上,抬起頭偷偷的從肩後望他一眼,立即驚訝的瞪大眼。

“杜克,別再走了!放我下來,你的傷口還在流血啊!”她大叫。那根本不是什麼汗水,而是血!

“沒事,至少要走到下面那條小徑才能休息。”

“不要!現在立刻讓我下來,要不然我就自己鬆手!”她固執的喊。

杜克輕歎一口氣。“夏依,我真的還撐得下去,你不要擔心!”

“我要!我當然會擔心,你在流血啊!”夏儂無法抑制自己的提高聲音。

“拜託!你想叫聾我的耳朵啊!”杜克縮了縮脖子,開玩笑的說。

“拜託!杜克,求求你停下來,我們找個地方休息,拜託……”夏信心酸的埋頭在他的肩上,低聲輕哺。

杜克的神情柔了,無奈的歎了口氣,“好吧!我們找個地方停下來,你別哭。”

“我才沒有哭!”夏儂尷尬的辯駁。

“是,是,你沒哭,是我想哭,行了吧!”杜克不甚認真的道,開始尋找適合休息的地方。

“杜克,我好像看見右邊的樹林那兒有閃光。”夏儂突然說。

“閃光?”杜克偏頭望過去,的確,好像是太陽反射的光亮。“要過去嗎?”

“小心一點。”夏儂叮囑。

“我知道。”杜克小心翼翼的拔開草叢,走進樹林,不到五分鐘,他們眼前豁然開朗。

“哇!”夏儂驚歎,震懾于眼前的美景,久久無法成語。

“的確是‘哇’!”杜克低喃。

那是一座小湖泊,隱身于山林之中的一波碧綠,水光瀲灘,映著陽光,閃爍著比鑽石還美的七彩光芒。

“杜克,放我下來。”夏儂首先回神,拍拍杜克的肩催促他。

杜克找了一顆大石將她放下,順手幫她將背上的登山袋卸下。

“讓我看看你的傷。”夏儂揮手要他也坐下,幫他拆掉頭上的繃帶,重新止血上藥。

“謝謝。”當夏儂固定好繃帶後,杜克輕聲道。凝視著她的眼光閃爍著火焰,就像那湖泊映著陽光般。

夏儂被他的眼神蠱惑,在他的臉緩緩的靠近她時,閉上眼睛,迎上他落下的唇。



他們最後還是在山上過夜,幸運的,沒有遇到什麼不速之客,第二天天一亮,他們繼續上路,花了一天的時間終於走出山區。

下了山,杜克第一件事就是借夏儂的大哥大。

“沒電了!”杜克難以相信的喊,為什麼事情這麼不顧利!

夏儂無奈的看著他,那麼多天當然沒電了,本來她都是用車充充電,也有一個備用電池,可是車子還留在山上,備用電池又放在另一個被他拋掉的行李裏面。

“看來還是只能等抵達鎮上再聯絡了。”杜克歎氣。

背起夏儂,兩人重新上路,他們沿著公路走了兩個小時之後,好不容易才碰上一輛大卡車,豪邁的卡車司機好心的讓他們搭便車,終於,在離開小木屋的三天後,他們抵達小鎮。

告別卡車司機,他們在鎮上惟一的一家小旅館要了兩間房安頓下來。

“聯絡好了?”看杜克掛上電話,眉頭緊蹙,夏儂關心的問。

杜克抬起頭來,點點頭,沒有多作解釋。

他最後還是決定聯絡布魯諾,因為他需要他的幫忙,不過他沒忘記要他保密。

“壞消息?”

“我的保鏢至今昏迷不醒,而且醒來的機率不到兩成。”歹徒是打算置班於死地。

“我很遺憾。”夏儂輕聲的說。“你接下來有何打算?有人會過來接你嗎?”

“我暫時還不能回去,不過我的朋友會把我需要的東西寄過來。”像是護照、錢、信用卡等等。

夏儂沒有問他為什麼暫時不能回去。“那就是說暫時還不能離開這裏嘍!”

“看來是如此,不過我不想耽誤你的行程…”

“我的行程是自由的,更何況我的腳也需要休息,也許等你能離開時,我的腳還不能動呢!”夏儂笑道。

“對了,醫師怎麼說?”旅館幫他們請了鎮上惟一一家診所的醫師出診,先幫他處理傷口,再幫夏儂處理腳踝的扭傷。

“沒有傷到骨頭,只要休息幾天就行了。”

“那就好。我的傷也不礙事,醫師說處理的很好。”杜克笑望著她。“你的車呢?有請人過去處理了嗎?”

“嗯,我剛剛打電話聯絡了修車廠,不過他們說要等兩天後才有空檔去幫我把車給拖回來。”夏儂聳肩。“反正我們不急著用車,所以無所謂。不過,你知道我們現在最迫切需要做的一件事是什麼嗎?”

“什麼?”

“我們現在該為你買替換的衣服。”

杜克低頭審視自己,他身上依然穿著運動服,那是屬於她的,穿在他身上,就好像大人硬擠進小孩子的衣服裏似的。剛進鎮時,還意來不少好奇的眼光。

“這確實是當務之急。”他贊同,但是有個問題。“只不過我目前身無分文,恐怕得再等等。”

“我可以先借你,我想你不會喜歡未來兩天都穿著這套運動服吧?我可先聲明,我沒有另一套可以讓你替換了。”

杜克聞言莞爾一笑。“真是遺憾,我才剛開始喜歡它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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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7-18 00:14:56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英國倫敦

接到布魯諾的緊急電話,包德溫立即離開辦公室。沒想到才剛踏出蒙迪爾集團辦公大樓時,打斜裏突然竄出一輛黑色無牌照的轎車,急速的朝他衝撞而來,當他察覺到危險想要躲開的時候,已經慢了一步。幸而學生時代被杜克拉著一起練空手道等防身術,他的身手算是不惜,所以車子只從他身側擦擅過去。

“該死!”包德溫倒在地上,痛得齜牙咧嘴,頻頻詛咒。

“副總!您沒事吧?!”警衛驚駭的沖過來。

“找個人開車送我到醫院。”可惡!他的右腳肯定斷了。想到布魯諾的來電內容,他又忍不住低咒!

十分鐘後,他被送進急診室裏。

“包德溫?!”布魯諾坐在椅子上,驚愕的看著被送進來的包德溫。“老天!我以為是我看錯了,真的是你!”

“布魯諾?你怎麼會在這裏?”包德溫偏過頭來,蒼白的臉因痛楚而扭曲,看到布魯諾的時候,顯得非常的訝異。

布魯諾比了比白襯衫上的血跡,以及正在為他左手的傷口縫合的醫師。

“有人莫名其妙的砍了我一刀,幸好以前被杜克強拉去練身,練得一身還算不惜的身手,要不然你今天可能得在太平間幫我認屍了。”

“這位傷患右腿穿刺性骨折,需要立即動手術。”

幫包德溫急救的醫師吩咐一旁的護士小姐做準備。

“看來……我比你嚴重多了…”包德溫強笑。

“我還在想要儘快和你聯絡,沒想到你也進來了。

你是怎麼回事?”布魯諾蹙眉望著他。

“接了你的電話之後,我才踏出大樓,就被撞了。”

“蓄意?”布魯諾蹙眉,這麼巧!

“當然,車子沒有牌照,撞了我就跑,要不是我身手好,就不只是腳斷了能了事的。”

“看來咱們都要感謝杜克的磨練了。”布魯諾歎笑,謝過醫師之後,起身來到包德溫身邊。

“的確,要不是他不辭辛勞的折磨我們,在找回他之前,我們都進太平間了。”

“警察等一下就會過來,你安心進手術房,其他我會處理。”布魯諾伸手撥開他臉頰上的頭髮,對他低語。

“謝謝。你認為咱們這兩起事件,和杜克的事有沒有關係?”

“這還用說嗎?”布魯諾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

“說的也是,看來我們兩個也被當作目標了。”

人生真是……驚奇不斷啊!

***

“你認為尤金還會出現嗎?”當杜克扶著夏儂回房,將她安置在床上之後,夏儂突然問了這麼一句。

杜克略一思索,便道:“如果他真的認定你的手劄裏有他要的東西,那麼是的,他一定會再出現。”人性的貪婪是永無止境的。

“也許我該來看看手劄裏到底寫了些什麼。”夏儂低喃。

“你還沒看?”杜克訝異的挑眉。

“嗯,我父親的手劄其實可以說是探險指南,每一本的開始都是一張當地的手繪地圖,然後才是文字,我原本是打算走到哪里才看到哪里,這樣才不會破壞驚奇啊!”

“原來如此。”

“杜克,你可以幫我一個忙嗎?”夏儂看著他問。

“請說。”

“我想把手劄看完,而且要快,你願意幫我嗎?”

“你確定?”杜克懷疑的望著夏儂,想要再次確認她剛剛是不是真的說了那些話。

“懷疑啊?”他懷疑的表情讓夏儂莞爾一笑,並示意他坐下。

杜克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看她翻出三本手劄。

“是很懷疑啊!難道你不擔心我心懷不軌,一得知寶藏的下落會乾脆殺了你,然後獨吞寶藏?”她一向將手劄保護得很好,現在竟然請他幫忙看手劄!

“你不會。”夏儂說的肯定。

杜克訝異的挑眉,不知道她為什麼能夠這麼肯定。

“為什麼我不會?你如何肯定?”他們對彼此的瞭解並不多,除了共患難之外,頂多就是在他一時失控下,分享了一個纏綿的吻。他並不後悔吻了她,只是…還是不應該。

“以一個毫不考慮就挺身幫萍水相逢的陌生人擋子彈的人而言,是不可能做出你剛剛所說的事的。”

夏儂笑望著他,突然笑容一斂,認真的望著他。“你為什麼要那麼做?”

迎視她的視線,杜克也思索著自己為什麼那麼做的理由,也許只是因認他是男人,而她是女人,但這不是理由,因為他知道,如果今天換成西莉雅的話,他可能不會這麼做,不過,也許是因為如果是西莉雅,他會認為西莉雅是主謀,根本毋需他費心去救的關係吧!

“我不知道。”最後,他只能聳肩。

“是嗎?”不知道為什麼,夏儂有些許的失望,她還以為……

微微一震,以為什麼?她在以為什麼?又為什麼失望?

真是太會胡思亂想了!夏儂搖頭將那些無聊的思緒甩出腦外,現在的她根本無暇去想那些無聊的事!他們之間,最多不過是在湖邊時因為氣氛太好,彼此分享了一個吻罷了,後來他也沒有再表示什麼,她不該想太多的!不過是一個吻……

深吸一口氣,咽下突然躥起的酸澀感,夏儂綻開一朵笑花。

“不管如何,我真的希望你能幫我,拜託,杜克,手劄有三本耶!厚厚的三大本,短時間內我怎麼看得完?至於你說什麼想獨吞寶藏,那也得真的有寶藏的存在啊!”夏儂丟了一本手劄給他。

杜克伸手接住,望了她好一會兒,看她低下頭看手劄,他才開始翻閱,兩人都低著頭,一邊著手劄一邊聊天。

“我一直很疑惑,既然你沒看完它們,為什麼肯定設有寶藏的存在?”

“裏頭當然有寶藏,但是和尤金所要的寶藏不一樣。”夏儂專注於手劄上,漫不經心的應道。

“哦?說來聽聽。”

“我父親告訴我,這是他和我母親留給我的寶藏,而所謂的寶藏,就是勇氣、智慧和幸福。”

“你可以解釋的更清楚些嗎?”

“我想我父母是希望借由這趟探險之旅,我能從中學習到智慧與勇氣。”

“那幸福呢?”杜克抬頭望著她專注的神情,眼底閃過一絲渴望。她一定不知道,其實她已經擁有了勇氣與智慧,光是這幾天的相處下來,他就能肯定了。

夏儂微徽一怔,望著手劄的服神出現些許迷惘。

“我也不知道。”

沉默降臨,兩人不再談話,四周只剩下偶爾的翻書聲,真到兩個小時後,杜克突然低哺,“擁有愛情,就能得到幸福。”

“什麼?”夏儂一愣,抬頭望向他,他說什麼?愛情?

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跳漏了一拍,是因為他提到…愛情嗎?

“這裏,你看,我想這應該是你母親的字跡吧?”杜克將手劄遞到夏儂面前,娟秀的字體在這一頁只寫了這麼一句:擁有愛情,就能得到幸福。“你想,你父母所謂的幸福,會不會就是指‘擁有愛情’?”

“不可能!”夏儂毫不猶豫地否定。

“為什麼不可能?”杜克揚眉,不解她為什麼能夠這麼肯定。

“我的這趟旅程,根本和愛情碰不著邊。”夏儂的視線重新回到手劄上,不想與他的眼神接觸。愛情,如果不是與他發生,根本不可…

夏儂被自己的想法給驚呆子,愕然的瞪著手劄,卻再也看不進任何文字。

她只是…喜歡他,只是喜歡而已吧!在那種情勢下,怎麼可能會不喜歡他呢?就算他只是一個老頭子,一個醜陋的人,在幫了她那麼多之後,她也會喜歡他的呀!這只是單純的喜歡,無關男女之間的喜歡,不是嗎?那為什麼她會想到愛情?!

杜克深思的望她一眼,才將注意力拉回手劄上,一翻開下一頁,他就愣住了。

背叛愛情者,只有死路一條。

整頁就只有一句話,而這句熟悉的話隱含什麼意義?

傳說中受到詛咒的“人魚的眼淚”,擁有它的人,將擁有幸福的愛情,但是,對愛情不堅貞的人,將會失去生命。巧合吧!這種話很平常,誰都有可能隨口說出來,他不能因為這種巧合就斷定這和“人魚的眼淚”有關!

他需要更有利的佐證,譬如…地圖。

夏儂說每一個新的旅程,她的父母都會在文字前面附上地圖,杜克將手劄翻到前頭,之前他忽略了地圖,現在赫然入目的,竟是一張伊薩克莊園的地圖!

真的只是巧合嗎?!

等等!古德曼!

杜克震驚的站了起來,放在膝上的手劄因為他的動作而“砰”的一聲掉落在地。

“怎麼了?”夏儂嚇了一跳,抬頭詢問一臉震驚的杜克。“發現什麼了嗎?”她急問。

杜克沒有回答她,只是驚愕的瞪著她看。

夏儂只好自己將手劄撿起,看看他到底看到什麼讓他如此震驚!

“‘背叛愛情者,只有死路一條’?這是什麼啊?為什麼媽咪都只寫這麼一句英名其妙的話啊?”

杜克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可視線依然停留在夏儂的臉上。

老天!他想起來了,他想起這古德曼的姓氏以及夏儂•古德曼這個姓名為何讓他有似曾相識的感覺了!

她就是二十年前他母親替他訂下的小未婚妻,“人魚的眼淚”正牌的擁有者!她的父母就是當初母親將寶石送給他們的那對夫婦!

難道……尤金所謂的寶藏,就是“人魚的眼淚”’

很有可能,他說他看過,他說:“那是一顆……”他還在想為什麼寶藏會只是”一顆”,但如果指的是“人魚的眼淚”,那就說的通了。

天!怎麼會有這麼巧合的事?!大不可思議了!

不可思議到令人覺得詭異!

“…杜克?杜克?”夏儂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他到底為什麼突然這麼目不轉睛的盯著她?

“夏儂,我想我已經知道你父母留下的寶藏是什麼了。”

“真的?!”

“很有可能。夏依,你對小時候的事有多少記憶?”當時她才三歲吧!七歲的他記憶都不完全了,更遑論三歲的她了,完全沒有記憶是正常的。

“小時候?多小?”

“三歲的時候。”

夏依認真的思索了一下,“沒什麼記憶。”

“那你記不記得你和你父母到過英國?”

“嗯,這我倒是有點印象。我們還在一間像城堡一樣的房子住了一段時間,不過是不是三歲就不確定賓果!真的是她。

“你父母的遺產裏,有沒有寶石’”

“沒有,除了一些現金、證券和一棟房子之外,就剩這三本手劄了,爹地和媽咪對寶石沒什麼興趣,媽咪惟一留給我的飾品,是他們的結婚戒指,黃金的結婚戒指。”

“那麼,我已經確定寶藏是什麼了。”他確定地圖是伊薩克莊園,難道……“而且,可能也知道在哪里了。”

任誰都料想不到,他的這趟驚險綁架過程,竟然會為他尋回小未婚妻、以及“人魚的眼淚”的線索!

那些歹徒,怕是連做夢都想不到吧!

“原來你就是那個小哥哥?!”夏儂聽完杜克的解說,不敢相信的喊。

“你記得?!太叫人意外了,她那時才三歲啊!

夏儂搖頭。“只是一個模糊的印象,我甚至不確定那是真是假。”

“現在你確定了?”

“可是…怎麼會?我是說,怎麼可能,太巧了!”

“我寧願說,是緣分,更有可能的,也許是你父母冥冥之中的安排。”

“可是……你確定寶藏就是那顆‘人魚的眼淚’?”

“我想應該沒錯。”

“你真的確定東西一定在倫敦?”

“那張地圖所畫的地方,就是伊薩克莊園,雖然我不知道已經送給你父母的‘人魚的眼淚’為什麼還在伊薩克莊園裏,它又被藏在莊園的什麼地方,但是我想是的,我很確定。”

夏儂陷入沉思,一時之間竟無法接受,這麼多不可思議的巧合,難道更如他所說,是爹地和媽咪冥冥之中的安排?

也許是真的吧!如果那本手劄由她或者任何人來看,絕對無法猜到其中的意思,因為他們對“人魚的眼淚”一無所知,但是杜克就不一樣了。

“……如何?”杜克不知道說了什麼,讓夏儂回過神來。

“什麼?”她根本沒聽見他說了什麼。

“我說,我們一起回倫敦,你認為如何?”

“我去倫敦?”夏儂訝異的重複,心跳開始失速,他是指……

“難道你不想找出‘人魚的眼淚’嗎?”杜克問。他知道自己得回去,但是他不想就這樣和她說再見。

原來…

夏儂失望的低下頭,原來他只是為了寶石。

“既然那東西原本就是屬於你們家族的,我想,就這樣歸還是最好的了。”她對寶石沒興趣。

“夏儂,‘人魚的眼淚’早在二十年前就屬於你了,所以你必須和我一起回去。”難道她一點也不想和他在一起?就這麼迫不及待的要擺脫他嗎?

“那我就把它還給你,這樣可以了吧!”夏儂不耐的喊。為什麼他的眼裏就只有寶石?

“當然可以,不過你必須把它找出來,親手將它交還給我.至少這是古德曼欠我的。”杜克沉聲道,她想擺脫他,他就偏要將她綁在身邊!

“喔!你這個大笨蛋!”夏儂大吼,抓起枕頭奮力的丟向他。

杜克一手揮開枕頭,也生氣的站起來。

“蠢女人!”

“滾出去,我絕對不會和你去倫敦的!”夏儂喊。

“很好,不過我絕對會把你抓回倫敦的!”杜克怒吼,轉身走出她的房間,甩門的力道讓整個牆壁都顫抖不已。

該死的女人!

夏儂蹬著那扇門,洩憤似的又丟出另一個枕頭。

該死的男人!

***

冷戰持續了兩天,誰都不願意低頭,就像現在,杜克在旅館附屬的餐廳用晚餐,夏儂則依然叫客房服務。

“哈囉!杜克,你穿衣的品味蠻了喔!”布魯諾在杜克的對面坐下。

“布魯諾?”杜克驚愕的看著好友。“你怎麼會在這裏?!”

“包德溫說,與其把東西寄過來給你,再引頸盼望你的歸期,不如我親自跑一趟,順便把你抓回去,我想也對,既然包德溫自願留守公司,我就過來迎接公爵大人了。”布魯諾笑道。

看到杜克張口結舌震驚的表情,他跑這趟還真是值回票價呢!

“班的情形怎樣了?”平緩了震驚的情緒,杜克立即問。

“老樣子,醫師說可能一輩子就這樣了。”布魯諾眼神一黯。

“是嗎?”杜克沉默了,放下刀叉,已經失去食欲。“你的手怎麼了?”不經意的看見他手上的繃帶,杜克疑惑的問。

布魯諾聳肩。“那天接到你的電話時,我正好在外頭,就立刻打電話回公司給包德溫,約他到外頭來商量你的事,沒想到被莫名其妙的砍了一刀,幸好我身手了得,負傷之後還能將人打跑,要不然你就見不到我了。不過我還算好,包德溫的傷勢就嚴重多了。”

“包德溫也受傷了?”杜克蹙眉。

“嗯,他才踏出公司,就被車撞了,來的突然,他閃避不及,不過也將傷害降到最低,右腳骨折。那輛車是蓄意的,沒有牌照。我們一致認為,多虧了你過去不辭辛勞的折磨我們,今日我們才能逃過一劫。”

“既然他受傷了,你為什麼放心留下他一個人?”

“包德溫堅持要我親自跑一趟,可見他多麼在乎你了。”布魯諾撇撇嘴。

“咦?怎麼好像有人打翻了醋桶,空氣中充斥著酸溜溜的味道呢!”

“少在那裏胡說八道了,我和包德溫才不是那種關係。”布魯諾沒好氣的說。他和包德溫的感情,是很複雜的。

“布魯諾…是因為我,對不?”杜克的臉色突然一黯,他們的受傷與他脫不了關係。

“八成是,畢竟你不在,就剩下我們兩個礙事的家夥子。”

“說的也是。”杜克點頭。

“嘿!你不要這麼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行嗎?至少也說一句:我很抱歉,連累了你們’的話吧?”布魯諾抗議。

“為什麼?朋友當假的嗎?有難同當嘛!”杜克失笑,故意道。

“喔!我們真是誤入歧途,交友不慎!當初真不應該蹺課的!”布魯諾仰天長歎。想當初他和包德溫兩人第一次遇見杜克的情形,就是兩人一起蹺課,被當時擔任學生會長的杜克碰個正著,結果他也沒有勸他們回去上課,反而抓他們出公差,使喚的理所當然,就此結下不解的孽緣。唉!

悔不當初啊!

“奇怪了,當初我可沒強迫你們。”

“就是這樣才更令人懊惱啊!你總是有蠱惑人心的魔力,我很懷疑這世上有誰會拒絕你。”

“是嗎?”真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布魯諾,現下就有一個人拒絕他拒絕的徹底。他想布魯諾一定舍非常有興趣的。

突然,餐廳外一陣騷動,布魯諾好奇的抓來一個服務生。

“發生什麼事了?”

“316房發生強盜闖入,那位女客人被推下樓梯……”服務生還未說完,杜克就臉色一白沖了出去。

是夏儂!

布魯諾驚訝的看著杜克飛也似的奔離,是什麼原因讓杜克有這種失控的表現?那位316房的女客嗎?

“等等,杜克!”布魯諾跟著沖出去,他一點也不想錯過目睹杜克變臉的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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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7-18 00:15:09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夏儂!”杜克來到樓梯,正好看見夏儂被扶起。

夏儂聞聲轉過頭來,臉上的神情是那麼脆弱。

“夏儂,你沒事吧?”杜克上前接手,將夏儂抱起。

“杜克,我這裏的兩本手劄被尤金搶走了。”夏儂埋頭在杜克的胸前,嗚咽的低訴。

“先別管手劄,你還好吧?有沒有哪里受傷?”杜克急問,她不是從樓梯上摔下來嗎?

“沒有,我只是跌倒,地上鋪著地毯,可能連淤血都不會有,重要的是手劄,我說它們被搶走了,你聽到了沒有?!”夏儂挺直身子,瞪著杜克。

“聽到了。”杜克歎了口氣,看來她的確沒事。

布魯諾看了一會兒,心裏已經有底,看來這個女人的存在對杜克有不同的意義。

他好心的替他們打發掉觀眾,才好整以暇的靠牆而立,繼續看戲。

首先發現異樣的是夏儂,她緩緩的抬頭望向杜克的身後,對上布魯諾的視線。

布魯諾對她眨眨眼,充滿戲謔。

“哦,杜克…”夏儂扯扯杜克,暗示他有個奇怪的觀眾。

杜克轉頭看見布魯諾,瞧見他嘴角的笑意,在心底又是一歎,他最不想的,就是讓布魯諾看見他這一面,唉!

“杜克,不幫我和小姐介紹一下嗎?”布魯諾笑問。

夏儂訝異,他們認識?

“夏儂,我送你回房。”杜克抱著地上樓。

“可是他…還有手劄…”

“別管他,只是一個無關的路人甲。”杜克直接道。

“唉!真是有了異生沒人性,也不想想人家為了你千里迢迢趕過來,還為你受傷,噢!你將我一片癡心書於何處?”布魯諾跟在他們身後上樓。

“布魯諾。”杜克冷瞥他一眼。

“什麼事,親愛的?”布魯諾皮皮的說。

“閉嘴。”杜克來到他的房間,直接當著布魯諾的面將門踢上。

幸而布魯諾服明手快,仲腿一擋,便跟著一起進房。

杜克也沒理會他,直接將夏儂放在他的床上。

“我要回我的房間。”夏儂抗議。

“旅館經理剛剛說了,門鎖被破壞,他們需要時間處理,你暫時就在我房間裏休息。”杜克不容置疑的決定。“布魯諾,你也坐下…”杜克裏向布魯諾,隨即一頓,發現他早就自動自發的坐在房內惟一的沙發上,津津有味的望著他們。

“夏儂,他是布魯諾,我的好友,接到我的聯絡,從英國趕過來的,布魯諾,她是夏儂,可以說是我的救命恩人。”

“幸會。”布魯諾微笑。

夏儂對他點頭。“很高興認識你。”

“好了,布魯諾,我要麻煩你幫我處理幾件事,然後…”他望向夏儂。“我們就回倫敦。”

***

“我不去!我說不去就不去,我要留在這裏把手劄找回來!”硬是被扛上屬於杜克的私人飛機的夏儂仍不住的叫囂著。

“我們需要的部分在我這邊這本,所以……”杜克還沒說完,夏儂又是一陣踢打。

“那是對你重要!你心裏就只有那顆寶石,對我來說,手劄比寶石重要多了!”

“我沒有這個意思!”杜克生氣的將她摔在座位上,伸手譬她系上安全帶。“我的意思是,如果尤金看完那兩本手劄之後,發現裏頭沒有他想要的信息,就會知道東西在我們這本上頭,所以他一定會追過來,到時候我們要拿回手劄就很容易了。”

“這一種事根本不需要到英國去!”夏儂固執的說。

“這件事已經決定了。”對她的固執,杜克覺得火大,為什麼她就這麼排斥進入他的生活,進入他的世界?!

“我不去英國,你不能強迫我去,這是綁架!”看著飛機滑進跑道,加速、升空,夏儂抓住杜克的衣領大喊。

“那你就去告我啊!”杜克怒喊,扯開她的手,不顧燈號尚未熄滅,便起身高開座位,走進駕駛艙。

“杜克你是個大笨蛋!”夏儂對著他的背影喊。為什麼他就不會對她說些好聽的話,為什麼他的心裏總是寶石勝過一切,對他來說,她只是他找到傳家寶的工具。

“真是笨蛋雙人組。”布魯諾搖頭感歎,雖然杜克的反應讓他覺得很新鮮,但是還是叫人看不下去。

“你們是在比誰的腦袋像石頭是不?”

夏儂蹬他一眼,不理會他。

“認識杜克將近十年,今天我才開了眼界,見識到很多杜克的第一次。”

夏儂疑惑的望向他意有所指的眼神,不想問,卻忍不住好奇。

“怎麼說?”

“杜克從來不會為了某件事而露出恐慌驚懼的表情,就連幾年前他父親心臟病發作被送進醫院,當時杜克正在法國,接到病危通知的時候,他也只是冷靜的收拾行李,聯絡安排該辦的事宜,還不忘通知我趕到法國接手他的工作之後,才從容的飛回英國。可是剛剛在餐廳的時候,我竟然看見他嚇白了臉,驚惶失措的沖了出去,只因為他聽見服務生說316房發生強盜事件,住在裏頭的客人被椎下樓梯。”

“我才沒有被椎下樓梯,只是在最後一階跌倒而已。”夏儂咕噥著。

“你沒聽懂我的意思,我是說,杜克連自己的父親心臟病突發他都一臉平靜,卻在聽見你出事的時候嚇白了臉,你不認為這非常值得探討嗎?”

“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我想你會錯意了,你難道沒看到他剛剛那種樣子嗎?他對我那麼凶,對我大吼大叫的,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在這之前我們已經冷戰兩天了!”夏儂多麼希望他說的是真的,但是她心裏清楚事實是什麼。

“沒錯,就是這個,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杜克怒吼呢!”原來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啊?呵呵…沒想到杜克還會跟人冷戰呢!他以前是怎麼說的?冷戰是小孩子的行為?唉!包德溫一定會非常扼腕,沒有一起來,錯失了這種難得一見的景象。

夏儂懷疑的看著他。“不會吧?你是說杜克從來不生氣的?”如果是。那…她知道在他心裏的她是多麼不堪了。

布魯諾失笑,“不!杜克當然會生氣,只不過他生氣的樣子,都是冷冷的看著你,然後再冷冷的、客氣的、有禮的和你對話,不明顯,但是你就是會感覺到他在兩人之間豎起一道連核彈都無法摧毀的牆,除非他主動,否則那道牆會永道存在。”

見她仍是一副迷惑的樣子,布魯諾只能繼續。唉!杜克啊杜克,以後你可得好好的感謝我!

“你還不懂嗎?杜克在全世界所有人的面前,絕對是一個彬彬有禮的紳士,形象完美,但是總讓人覺得他不是人,少了人類該有的七情六欲,但是在你面前不同,和你在一起的杜克,終於像一個人,而不是神了。”

夏儂訝異的張著嘴,他是說…

唉!真不簡單,好像終於聽懂了他的意思了。

“你是說…杜克他對我……”夏儂看著拚命點頭的布魯諾。“他對我——厭惡到了極點?”

“嗄?”布魯諾差點跌到椅子下,老天,他那些話竟然能讓她得到這個結論?難杜克要氣得大吼大叫了,聖人也拿她沒轍。 抱歉了,杜克,他的原意絕對不是這樣的。

“哼!我一點也不在乎,我才討厭他咧!”夏儂為了掩飾自己受傷的心,故意不在意的說。

“喔?那真是抱歉,我這個討人厭的人還是消失算了。”杜克剛好走進客艙,聽到夏儂的話,臉色鐵青的又轉身走回駕駛艙,用了不必要的力道關上門。

“哦喔!”布魯諾覺得不妙,看了眼瞪著那扇門的夏儂,再望回那扇門…

算了!他不管了!

假裝設看見夏儂那浮起水霧的眼睛,拿起毯子往頭上一蒙,他決定接下來的時間都要睡覺。

***

他們並沒有直接回伊薩克莊園,而是到精品店打理好門面之後,才驅車回去。結果杜克只是將她交給管家,吩咐好好招待之後,就趕到公司去,直到現在,不曾再出現。

獨自在大得離譜的餐廳用餐,夏儂實在搞不懂這些有錢人,為什麼有錢人家的餐桌要這麼長?聽說男女主人是坐在餐桌的兩端,高的這麼遠,要聊個天都得提高聲音,如果能提高聲音還好,問題是用餐時的禮儀一大堆,其中一項就是不可大聲喧嘩,那還搞屁啊?

“你就是我那親愛的哥哥帶回家的女人?”一個輕佻的聲音傳來,夏儂訝異的抬起頭來,就見餐廳入口站了一個男人,正緩緩的朝她走來。

他哥哥?那麼這個人就是杜克的弟弟格倫嘍!

管家曾經大略的提過這個家族的成員,甚至還偷偷的對她做附加的解說:小心蒙迪爾家的小少爺。只有兩兄弟,那小少爺指的當然就是身為弟弟的格倫了。

他有什麼令人畏懼的地方嗎?值得那位一板一眼的管家破壞自己的規矩提醒她嗎?

“真是可惜,他不是被綁架嗎?竟然沒被撕票,我更懷疑是不是真的被綁架了呢!也許他只是工作太累,出去逍遙了,你不就是最好的證據嗎?”格倫一屁股坐在餐桌上,距她的餐盤不到二十公分。“為什麼我那親愛的哥哥會把你帶回家呢?你在床上的表現讓他這麼滿意嗎!”

“先生,如果有口臭,就閉嘴不要說話,沒人抗議不代表你沒口臭,只是不好意思告訴你。”夏儂淡漠的說,自顧目的用餐,不再看他。

去!幼稚的小鬼一個,只長身子不長腦子!杜克的保鏢至今未醒不就是最有利的證據嗎?他竟然還認為杜克不是被綁架?!看來那個“雙面杜克”很不得人緣喔!親弟弟都巴不得他死在外頭呢!

“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不過是妓女一個,也敢對本少爺出言不遜?!”格倫火大的吼。

夏儂一點也不想理會他,她肚子很俄,因為她氣得整天都沒吃飯,這晚餐是她今天的第一餐。她希望格倫不要吵她,讓她好好的用餐,要不然她餓肚子時的脾氣不會多有修養的。

“該死的女人,竟然無視我的存在!”格倫對她的輕忽非常生氣,拍手一揮,將她面前的餐盤掃落在地。

夏儂瞪著自己的晚餐散落一地,心頭的火氣上揚,緩緩的抬起頭怒瞪著格倫。

“看什麼看,哼!這是告訴你,本少爺說話的時候,最好恭敬的聽,要不然下一次就不是摔餐盤就能解決的了,知道嗎,賤女人!”

“我是賤女人?是妓女?那你呢?少爺?就算我是妓女也是靠自己靠勞力賺錢,你呢?自己賺過錢嗎?”夏儂冷冷的說。

“哼!下等賤民才需要賺錢,我堂堂伊薩克公爵的弟弟,根本不需要做那種事。”

“哈!也就是說,你連我們這種下等賤民都不如嘍!”夏儂嗤道。

“你這個女人胡說八道什麼?!找死是不是?!”格傖受辱,跳起來大吼。

“怎麼?要暴力相向嗎?”夏儂好整以暇的坐在椅上。

“你這個該死的女人!”格倫氣不過伸手要抓她,誰知下一瞬間手反而被她抓住,不知道她是怎麼做到的,格倫只感覺到她的腳從餐桌下伸出抬高,就這麼順著他的衝力,手一抓腳一頂,就將他給摔到後頭去“砰”的一聲巨響,格倫被狠狠的摔在地上動彈不得,傭人們聽到聲音連忙趕到餐廳,卡斯伯管家也隨後趕到。

“這是…”卡斯伯訝異的看著地上的狼藉以及倒地不起的格倫。

“抱歉,卡斯伯,格倫少爺不小心打翻了我的餐盤,而我,也不小心摔倒了他。”

“哦,沒……關係。”卡斯伯愣愣的回應,一時還無法回神。

“對了,如果不麻煩的話,可不可以再給我一份晚餐?我還沒吃飽。”

“哦,當然。”卡斯伯終於恢復過來,立即轉身吩咐傭人準備另一份晚餐,也差來其他傭人收拾餐廳,並將格倫給抬出去。“請稍待,夏儂小姐,晚餐馬上就會準備好了。”

“謝謝你,卡斯伯。”夏儂笑望著卡斯伯一本正經的模樣,呵!他剛剛驚呆了的表情比較好玩呢!

“不客氣,夏儂小姐,這是我份內的事。”卡斯伯正經八百的說。晚餐在這時也快速的送上來。

“夏儂小姐,需要留下個侍女為您服務嗎?”

“不用了,我自己來就行了。”夏儂連忙拒絕。

“那麼,請慢用,我先退下了。”卡斯伯一鞠躬,退出餐廳。

“呵呵…呵呵呵…”夏儂低低的笑著,沒發現卡斯伯在關上門時,嘴角也揚起一抹罕見的微笑。

“你的心情好像很好嘛,卡斯伯。”餐廳外,杜克和布魯諾正好回來。布魯諾說異的看著卡斯伯嘴邊的笑章,老天,認識卡斯伯也有九年了吧,他第一次看見他笑耶!

卡斯伯嘴角的笑意立即消失。“公爵大人,布魯諾先生。”

“去!真沒意思。”看見難得的笑意消失,布魯諾嗤道,隨即上前搭上卡斯伯的肩膀,一副兩人是哥兒們好朋友的姿勢。“告訴我,卡斯伯,是什麼事讓你心情這麼愉悅呢?說來讓我笑笑好不好?我和你家的公爵大人極需要一點提振心情的良方,能讓你露出微笑的,肯定能讓我笑死,快說吧!”

“布魯諾先生,為了您的健康著想,我還是不要說出來比較好,免得您如果笑死,我家公爵大人會更累。”卡斯伯認真又嚴肅的說。

“喔!我的天啊!杜克,你來叫他說。”布魯諾換搭上杜克的肩。

“卡斯伯,剛剛發生什麼事了?”杜克之所以如此從善如流,是因為他知道夏儂就在餐廳裏頭,而事情肯定和她有關。

“公爵大人,其實我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我進去的時候事情已經結束了,我只能轉述夏儂小姐的解釋,這樣可以嗎?”卡斯伯表面上雖一本正經,可眼底卻有著笑意,不過隔著重度的老花眼鏡,沒人發現。

“可以,說吧!”

“是的,公爵大人。方才我一進去,就見到夏儂小姐的餐盤散落一地,格倫少爺也…”

“格倫?!杜克一驚。“格倫找夏儂麻煩?”該死,他不該丟她一個人在家的,要不是自己該死的自尊心作祟,夏儂也不會遇到這種事。

“公爵大人,我說過我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您要不要聽聽夏儂小姐說的話?”

“你繼續,別理他。”布魯諾扯住杜克,催促卡斯伯。

“是的,布魯諾先生。夏儂小姐的解釋是:格倫少爺不小心將她的晚餐給打翻了,結果……”卡斯伯依然沒來得及說完就被打斷。

“不小心?!他分明是故意的!填死的格倫!”杜克咬牙低吼。

“公爵大人,詛咒不是紳士該有的行為。”卡斯伯蹙眉。

杜克瞪著他,“該死的紳士!該死的你!”

卡斯伯佯裝受驚的撫住胸口,“公爵丈人,您真是太糟糕了!”

“該死的!卡斯伯,把話說完。”杜克受不了的吼。

“夏儂小姐說她也不小心地將格倫少爺給摔了出去。”卡斯伯立即說。

“嗄?你是說…”布魯諾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是的,布魯諾先生,夏儂小姐將格倫少爺給摔了出去,格倫少爺暈倒了,剛剛被抬回臥室,就在你們進門的前一分鐘。”

“哈哈哈!我的天啊!我就知道一定很好笑,哈哈!”布魯諾狂笑。

杜克終於露出笑容,笑得含蓄。

“夏儂呢?”杜克問。

“夏儂小姐說她還沒吃飽,要了第二份晚餐。”卡斯伯指了指餐廳。“公爵大人,我想您應該說說夏依小姐,淑女不該說肚子餓討飯吃的。”

“喔!得了吧!卡斯伯,淑女也是人,會肚子餓也會放屁,還要上大號!”

“布魯諾先生,您更是太無禮了!”

“夷?我有說錯什麼嗎?”布魯諾故意裝迷糊。

“好了,卡斯伯,你就別怪他了,他故意的。”杜克當調解人。

“既然公爵大人您這麼說,我就算了。”

“卡斯伯,我的肚子餓的可以吞下一頭牛了,幫我準備晚餐吧!”杜克笑道。

“公爵大人,您更是…近墨者黑!”卡斯伯蹬了布魯諾一眼,可想而知他所說的“墨”指的是誰。“我這就下去幫您準備晚餐,不過,公爵大人您別指望是一頭牛。”

望著卡斯伯的背影,布魯諾抗議的道:“拜託!我才是近墨者黑的受害人耶!”

杜克呵呵低笑,卡斯伯愈來愈幽默了。

“進去啦!還愣在這裏傻笑,你把人家丟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一丟就是一整天,最好對她解釋清楚,你不會想要繼續冷戰下去吧!”布魯諾推他。

“我知道,只是…她那麼討厭我,可能不會聽我的解釋吧!”杜克歎氣。

“喔!拜託!你們兩個真的是……笨蛋雙人組!”

布魯諾真想仰天長嘯,明明分開來怎麼看都是聰明人,為什麼湊在一起就變成一對蠢蛋呢?唉!好吧!他就再日行一善吧!“杜克,你很討厭她嗎?”

“是她討厭我,不是我討厭她!”

“可是她是這麼認為的,她說你厭惡她到了極點,你只是為了拿回寶石才硬要地和你回倫敦。”

“胡說,我才沒有。”杜克冤枉的喊。

“可是她是這麼認為啊!就像你也認為她討厭你一樣。”趕快開竅吧!要不然他得考慮拿榔頭來敲他了。

“你是說…她沒有討厭我?”

“啊!恭喜你,逃過鐵槌敲頭的命運。”布魯諾快樂的拍拍他的肩。

“你在說什麼啊?”杜克疑惑的問。

“哦,題外話,別管那麼多。我想呢,以卡斯伯的動作,我們的晚餐應該已經上桌了,也就是說,小姐已經知道我們要和她一起用餐了,你不快點進去,要讓小姐等多久呢?”或者是…給她時間逃嗎?

杜克一頓,立即推門走進餐廳。

“咦?人呢?”他們的晚誓的確正在上桌,可是餐廳裏除了兩個侍女之外,沒見著他們的夏儂小姐。

不會吧?真的讓他給猜中了?

布魯諾擔憂的望一眼臉色不怎麼好的杜克。

“夏儂小姐呢?”杜克沉聲問侍女。

“哦,公爵大人,夏儂小姐她……”侍女不安的紋扭著圍裙,一雙眼兒飄向他們身後。

杜克立即一回頭,就見到夏儂剛好從門後出來,正準備偷溜出去,一發現他們已經發現,立即拔腿就跑。

“站住!夏依!”杜克大喊,追了出去。

“請不要奔跑,夏儂小姐。”卡斯伯在走廊上遇到夏儂,立即糾正道。

“對不起,卡斯伯,我下次再改進。”夏儂腳步沒停的往樓上跑。

“下次?更是……”卡斯伯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

樓梯口,驀地,身後又傳來一陣奔跑的腳步聲。“公爵大人,請不要在屋內奔跑!”

“抱歉,卡斯伯,我趕時間。”杜克步伐未曾稍緩,跟在夏儂後頭跑上樓去。

“這——什麼跟什麼啊!”卡斯伯歎氣。

“卡斯伯,你就別操邊個心了,來和我一起用晚餐吧!我自己一個人怪寂寞的。”布魯諾笑著走出餐廳,搭著卡斯伯的肩,將他帶進餐廳裏。

至於樓上的兩位就…隨他們去了,也許等一下再上去看好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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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7-18 00:15:26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杜克在夏依關上門的前一秒擋住,硬是闖了進去。

“你為什麼要跑?”杜克微喘著氣,無法理解的瞪著她。

“因為你一臉兇神惡煞似的追我,我當然要跑。”夏儂氣息不穩的瞪回去。

“在我還沒追你之前,你就躲起來準備跑了,為什麼要躲我?”

“哈!你可以一抵達倫敦,就把我丟進豺狼虎豹圈裏不聞不問,我為什麼不能躲你?你不想見到我,我順你的心意,有什麼不對!”夏儂對著他大喊。

杜克一愣,懊惱的揉揉屑心。

“是我不對,我道歉,可是我不是存心丟下你的,在飛機降落之後,我接到公司打來的電話,說公司出了點問題,因為事情緊急,來不及時你解釋,我很抱歉。”

被他這麼一道歉。夏儂反而愣了一下,轉過身背對著他,默然不語。

“夏儂……”看她的樣子,一點也不像布魯諾說的不討厭他,歎了口氣,杜克帶點哀傷的道,“難道你就真的這麼討厭我嗎?連看都不想看到我?”

夏儂一驚,轉過身來。“你說惜了吧!是你討厭我才對。”

“我才沒有!”杜克連忙辯駁。“我如果討厭你,為什麼硬是要帶你回倫敦?”

“因為你要拿回寶石啊!”

“如果我只是要寶石,我可以自己找,那些地圖我已經都記起來了,根本不需要你的手劄。”

“嗄?”夏儂呆了,不是為了寶石?

“我一點也不討厭你,倒是你非常討厭我,連我邀你到倫敦來都拼命的拒絕,我只是想讓你進入我的世界,我只是不想這麼快就和你分開,我想多一點時間和你相處…該死!你笑吧!”

杜克低咒,瞪著突然吃吃笑著的夏儂。

“我知道是自己自作多情,你就盡情的笑吧!”杜克懊惱的轉身高去。

打開門的刹那,腰部被緊緊的從後頭抱住,他驚訝的一頓,重新將門關上。

“夏依?”

“別走,我不是笑你,我是太高興了。”夏儂靠著他的背低語。

“夏儂,放開我。”杜克輕聲道。

他感覺到夏儂一僵,緩緩的鬆開她的手退開來。

可下一瞬間,杜克轉過身緊緊的將她重新納入懷裏。

“我也想抱著你。”他低嘯。

“杜克,你真的不討厭我嗎?”夏儂靠在他懷裏,不安的問。

“我對你有很多情緒,但是絕對沒有討厭的感覺。”

“可是……布魯諾說你從來不會對人大吼大叫,為什麼你就常常對我大吼大叫?這不是代表你非常討厭我嗎!”

杜克一愣。“布魯諾什麼時候告訴你的?”

“飛機上。”

“所以你才說你也討厭我?”

‘很可笑吧!像小孩子似的。”夏儂此刻回想起這幾天的行為,實在覺得非常羞愧。

“嗯,還好吧!”縱使心裏贊同,可杜克一點也不想承認,畢竟他的行為也好不到哪兒去,根本就像是兩個小孩子在吵架賭氣嘛!

慘了!往後他肯定會被布魯諾狠狠的取笑一番!

杜克為時已晚的發現這個悲慘的事實。

“杜克,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麼你只會對我吼叫?”

“那是因為……”咦?為什麼呢?

“因為什麼?”夏儂追問。

“也許!你像小孩子似的行為讓我很火大吧!”

“杜克,你才像小孩子咧!”夏儂推開他。

“你看,你又來了,一下子就生氣。”

“誰叫你說的話讓人生氣。”

“我說的是事實,你不也承認自己像小孩似的。”

“哈!我只是客氣,你還當真啊!”

“你的行為簡直不可理喻!”

“你才不可理喻咧!老是一副惟我獨尊的蠢樣。”

“你才老是一副自以為是的模樣,蠢斃了!”

“杜克,你這個大笨蛋!”

“你才是蠢女人!”

門外兩個看戲的不妁而同的對望一眼,同時仰天長歎。

怎麼又開始了?

真是笨蛋雙人組!



“好了啦!你們兩個賭氣也賭夠了吧!又不是小孩子。”隔天,在很明顯的暴風圈中,布魯諾充當和事佬。

“哼!誰和他賭氣了。”夏儂輕哼。

杜克沉默,不想在其他人面前失態。

“很好,既然沒有賭氣,那麼我們可以說重點了吧!”

“什麼重點?”

“小姐、先生,‘人魚的眼淚’啊!這不是你們在這裏的原因嗎?”

“布魯諾,這件事我和夏儂會好好商討,你不用操心,倒是公司,可不能只丟給包德溫一個人忙。”杜克提醒他。

布魯諾看看時間。“我知道,我今天會去上班,你呢?”

杜克望了一眼夏儂,在她別過勝的時候暗歎了口氣。

“我也會去,我們一起走。”他必須再和布魯諾談談,縱使會被笑話一輩子,也比現在這種情勢好多了。

“我會自己找。”夏儂突然說。

“不可以。”杜克反對,伊薩克莊園占地頗廣,甚至有些地方還具有危險性,他怎麼可能放任她自己亂闖。

“那你的意思是要我呆呆的坐在這裏,什麼事都不要做是不?我到倫敦來不是來作客的。”

“難道你就不能有一件事順從我嗎?”杜克設好氣的說。

“誰說設有,不然我為什麼會在佗敦。”

“那是我綁架你來的。”

“喔!原來閣下也知道那是綁架啊!”夏依嘲諷的笑。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別吵了行不行?”布魯諾受不了的喊。真是受不了他們兩個耶!兩句話就能吵起來,夏儂他是不知道,但杜克,也未免差太多了吧!

杜克深吸一口氣,抑制住心裏的煩躁。

“反正事情就這樣抉定,布魯諾,我們到公司去。”杜克頭也不回的離開客廳。

“唉!真搞不懂你們兩個,明明對彼此都有愛意,為什麼就是搞不清楚呢!”布魯諾咕噥著,音量恰恰好傳進兩人的耳裏。

他對她有愛意?!杜克震驚的停住腳步,原來他的喜怒衰樂之所以獨獨對她有反應,是因為他對她有愛意?也就是說,他…愛上她了?!

夏儂驚愕的僵住身子,她對他有愛意?她是早就對自己承認喜歡他,可是她一直認為這種喜歡和男女間的喜歡不一樣,難道她真的喜歡上他,所以才會對他的不解風情惱怒?也就是說,她……愛上他了?!

杜克猛地轉過身瞪著夏儂,夏儂也拍起頭來驚愕的望著他。

他愛她嗎?夏儂想。

她愛他嗎?杜克想。

相交的視線變得火熱,兩人都無法轉移視線,杜克緩緩的走向她,夏儂也慢慢的站起身迎向他,就在兩人面對面的時候,杜克開口了。

“布魯諾。”他輕喚布魯諾,視線卻依然與夏催糾纏。

“什麼事?”布魯諾有趣的望著他們。

“滾出去。”杜克不客氣的說。

“沒問題。”布魯諾失笑,識趣的走出起居室,還順手幫他們帶上門,看來他要自己上班去了。

“哦,夏儂…””

“杜克……”

兩人同時開口,又同時閉上嘴,然後又似乎同時發現他們經常有這種舉動,忍不住笑開來。

“其實我們的默契還算不惜,對吧!”杜克熱切的視線沒有稍離,他的身體渴望的發痛。

“是還不錯。”夏儂低哺,視線與他糾纏,心跳不受控制的加速。

“我們經歷過生死關頭,算是能同甘共苦、生死與共的夥伴,對吧!”杜克又說,臉更加貼近她。

“的確。”夏儂緩緩的迎向他,感受到他火熱的鼻息吹拂在她臉上,引起她一陣輕顫。

“你認為…咳!有沒有可能…嗯……我們真如市魯諾說的,對彼此…哦,我是說也許,也許在這段日子裏——我們真的對彼此…可惡!”杜克忍不住低咒,一向果決的他,這會兒竟然無法將自己想說的話完整的表達。“我的意思是…”

“也許,真如他所說,也許。”夏儂因他的緊張而露出一抹淺笑,挑逗似的抬手環住他的頰項,對著他吐氣如蘭。

“該死!”杜克的渴望達到最高點,讓他忍不住又是一聲低咒。

“這種時候,你該說的不是這個字吧?”兩人的唇只距離不到三公分。

“你在誘惑我。”杜克低語,縮短兩人的距離。

夏儂輕喃,“也許。”

“你知道自己這樣做的後果嗎?”杜克沙啞的低喃。

“也許。”夏儂將他的頭拉下。

“夏儂,我想吻你。”杜克低語,兩人的唇已幾乎相貼。

“歡迎之至。”夏儂呢哺,迎上他落下的唇。火花瞬間爆裂,兩人吻得難分難舍,心中的饑渴已經不是一個吻可以填補。

“我要你,夏儂,現在。”杜克沙啞急切的說,一雙手已經迫不及待的扯著她的衣服,唇隨手下,舔吻著她誘人的頸項,微露的酥胸。

“喔!杜克,我也是。”夏儂已經失去理智,那灼熱的欲望燒灼著她的大腦,癱瘓她的四肢,她只能全憑本能的配合著他,扯掉兩人的衣服。

“你好美,打從第一天晚上,我就有要你的衝動。”杜克捧住她堅挺的雙峰,饑渴的吸吮、舔舐,像是無法饜足的嬰孩般。

“喔!杜克…”夏儂無法抑制的申吟,發軟的手腳讓她撐不住自己的身子,向後倒向沙發。杜克跟著她倒下懸身在她的上空,火熱的雙眸吞噬著她的美麗。

“夏儂——”

“公爵大人!”起居室外不識相的聲音響起,讓兩人的身子同時一僵。

“滾開!卡斯伯!”杜克揚聲喊,兩人的熱情沒有稍緩,依然不停的探索著彼此。

“杜克……杜克……”夏儂申吟著低喚他的名字,燃燒的欲望讓她不能自持。

“寶貝。”杜克低吟著,勃發的欲望蓄勢待發。

“公爵大人,我不想打擾您,可是有您的訪客。”卡斯伯再次打擾他們。

“我現在沒空,不管是誰,晚一點再來。”杜克扯開自己的褲頭,釋放自己的欲望。

“杜克……求求你,快…”夏儂申吟著,抬起下半身幫助他脫掉她的底褲,

“忍耐點,寶貝,別急……”杜克的手顫抖著,老天,他從來不曾經歷過這麼急切的欲求。

“公爵大人,您的未婚妻西莉雅小姐堅持立刻見到您,公爵大人。”

卡斯伯的話像一顆核彈般投進夏儂的腦子裏,未婚妻?!

饑渴的欲望瞬間冷卻,在杜克進入她的前一刹那,她抬腳將他踢落沙發。

“Shit!”杜克低咒,懊惱的從沙發下爬起來。“你到底在搞什麼?”

夏儂抖著手整理自己的衣服,老天!她竟然就這麼毫不猶豫地投進他的懷裏,她對他幾乎一無所知啊,她甚至不知遭他有未婚妻,而他,竟然也理所當然的瞞著她。

“說話啊!你為什麼突然反悔了,你在玩我是不是?!”無法紆解的欲望讓他的怒氣狂關。

“是你在玩我才對吧!公爵大人。”夏儂冷冷的說,高傲的自尊不容許她將受傷的心顯露出來,她只能用冰冷佯裝堅強。

“你到底……”

“公爵大人,您有訪客。”夏儂冷漠的提醒他。

“該死的,我管他什麼該死的訪客,別叫我公爵大人。”杜克上前抓住她的肩,她冰冷的態度讓他非常不是滋味。

“那麼,杜克,難道你沒聽到卡斯伯的話嗎?您的‘未婚妻’西莉稚小姐堅持要見您。”她說完便推開他,準備上前開門。

杜克一愣,隨即焦急的抓住夏儂的手,“我可以解釋的,夏儂,聽我說,我…”

“不必了,杜克,你不用對我解釋什麼,我們之間不過是一時的激情,我們都是成年人,當然能為這種失控的出軌行為負責,你毋需在意。”撥開他的手,夏儂堅定的離去。

門一打開,她就看見站在門口的卡斯伯,以及一個豔麗的女人。

“夏儂,別這樣。”杜克迫上她,在看到門口的人時一頓。

“杜克,親愛的。”西莉雅嬌呼一聲,投進杜克的懷裏,開始低泣。“你都不知道,這些日子我多麼的替你憂心,現在你回來了,我真是太高興了。”

“西莉雅——”杜克懊惱的蹙眉,看見背對著他的夏儂僵著背頭也不回的跨步離去,知道自己傷了她,雖然無意,卻是深深的傷害了。

他們之間絕對不是一時的激情,絕對不是!

他想追上去,想推開西莉雅,但是他不能,因為他還想從她身上套出綁架案的主謀。

“別哭了,西莉雅,我這不就平安的回來了嗎?”

斂下所有的情緒,杜克恢復成他慣有的模樣。

西莉雅聰明的假裝沒發現他和剛剛那個女人的事,而實際上,她卻恨的咬牙叨齒,不用想也知道他們剛剛在埋頭做了什麼,杜克現在甚至還衣衫不整。

“我好害怕,警方完全沒有消息,布魯諾和包德溫又不對我透露任何事,我整個人都快崩潰了。”

崩潰?真是可笑。

“我當然知道你害怕,怕我沒死回來找你,對不?”杜克突然說。

西莉雅一僵,緩緩的離開他的懷抱。“你在說什麼呀?杜克,你怎麼可以這樣說?!”

“西莉雅,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吧,你是不是在那杯咖啡下了藥?”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杜克,咖啡是你家的,我也喝了,不是嗎?”

“是沒錯,不過,你也可以在倒咖啡的時候直接加在我的杯子裏。”

“你竟然懷疑我?我是你的未婚妻耶!殺了你對我有什麼好處?”

杜克冷冷的說:“也許你察覺到自己不可能成為伊薩克公爵夫人了。”

“你……不娶我?!”西莉雅尖聲的叫。

“很抱歉,西莉雅,既然,‘人魚的眼淚’已經出現,我就不可能娶你,你早已心裏有數——不是嗎?”

杜克聳肩狀似遺憾的說。其實這只是藉口,就算她擁有‘人魚的眼淚’,現在的他也不可能娶她,能成為伊薩克公爵夫人的人,只有夏儂。

“你是說你要娶索爾伯爵的女兒?”

“這件事已經和你沒有關係了,西莉雅,如果你招出你的同夥,我可以想辦法不讓你坐牢,你依然可以過著現在的生活,這是十非常划算的交易。”

“你沒有證據,杜克,我沒有做你所指控的事。”

“算了,你可以好好的考慮,看是下半輩子的牢獄之災,還是繼續目前憂渥自由的生活,你可以慢慢的作選擇。”

“杜克,你不可以解除婚約,你不可能製造這種醜聞的,對不對?”西莉雅試圖勸說。

“醜聞?你是說醜聞嗎,西莉雅?”

“沒錯,這會成為一樁醜聞的,你為了一個下階層的女人而要和我解除婚約,那個女人一定會成為流言的主角,無法在倫敦社交界生存的。”

“不!你錯了,西莉雅,如果我解除婚約,整個社交界只會說我終於想通了,我早該擺脫掉你,要不然往後我的帽子會戴不完。”

“什麼帽子?關帽子什麼事?”

“就是至倫敦的男士送給我的綠帽子。”

“杜克!你在悔辱我!”西莉雅尖聲指控。

“西莉雅,你我都知道這個‘侮辱’有多麼的真實,不!可能還不夠真實,我想不只至佗敦,可能是全英國也說不一定,再加上你出國旅遊渡假的那些國家。”

“杜克,你太過分了!”

“你決定好了嗎?選擇招出一切,避免下半輩子的牢獄之災,或者…”

“你以為到如今我還會說什麼嗎?我恨你,杜克,我曾天天祈禱你不得好死!真可惜這次你沒有死成!”

西莉雅恨恨的說,轉身高去。

杜克歎氣的坐下,他就知道不能扯破臉,他原本也不想這樣的,他是打算慢慢的和她周旋。但是一想到夏儂被他所傷,他就沉不住氣。

唉!只要碰上夏儂,他就像是變了個人,這種情形真的是非常不妙!

懊惱的扯著頭髮,該死,一大堆問題需要他去解決,他卻像只發情的公狗眼巴巴的跟著夏儂打轉。

事情設解決,他和她就不可能有未來,看來,他必須先冷卻一下自己的熱情。

“就是你給我的消息?”倫敦市區某家酒吧的包廂,尤金懷疑的望著坐在對面的男人。就是這個男人在他找不到夏儂他們的蹤跡時,告訴他他們在英國,這個男人為什麼知道他的電話,甚至知道所有的事?“沒錯。”男人喝了口酒。“你毋需懷疑我的企圖,我只能告訴你,我們的目的不一樣,讓你來,為的只不過是各取所需。”

尤金不懂。“什麼意思?”

“我可以幫你拿到那顆鑽石,不過你也要幫我。”

尤金的心檀迷惑了,“真的?你真的可以幫我拿到那顆鑽石?!”

“沒惜,如何?決定要合作嗎?”

“你要我怎麼幫你?”

“你是夏儂的堂哥,對不對?”

“是沒錯。”

“你手上有她非常想要拿回去的兩本手劄,你有帶來吧?”

“有,你之前就交代過了,不過我不知道這兩本手劄還有什麼用處,鑽石的藏匿處不在這兩本。”

“那無關緊要,主要的是夏儂要它們,我要你打電話給夏儂,把她的出來,然後想辦法抓住她,別再讓她回去。”

聞言,尤金覺得這不可行,“不可能的,夏儂的身手我根本對付不了,她還有槍!”

“愚蠢,誰要你用暴力了?用頭腦想辦法。”

“想辦法?可是……要想什麼辦法?”

男人不耐煩的瞪著尤金,開始懷疑自己找他合作是不是正確的,不過,情勢誓在必行,不容他退縮“好吧!我幫你想辦法,聽起來夏儂似乎是個強硬的女人,不過卻也很善良,是不是?”

“好像是吧!”

“那麼,你就這樣做。”男人對尤金面授機宜。

“我知道了。”尤金點頭。“只要囚禁她就好了,是不是?”

“對,囚禁她就好了。你先走吧!想想你自己的處境,希望你不要搞砸了。”

尤金起身離開包廂,男人默默的喝下第二杯酒之後,才起身拿著手杖,一跛一跛的走出離開酒吧。

“咦?包德溫,你怎麼會在這裏?!”布魯諾剛把車子交給泊車小弟,就看見包德溫,他蹙眉望著他的腳。“你的腿能讓你這樣亂晃了嗎?”

包德溫心裏一突,轉身面對布魯諾。“是有點不方便,不過不讓我動,我會更難受。”

“你會更難受?你根本想毀了你那只腿是不是?”布魯諾實在很生氣。“就算要出門,你也跟我說一聲啊,要去哪里我都會義不容辭的送你去。”

“我只是以為你還要到杜克家去。”

布魯諾開玩笑的說:“哈!你在吃醋嗎?”

“也許。”包德溫似假還真的說。

布魯諾一愣,訝異的望著他。

“呵呵,被我嚇到了吧!看你以後還敢不敢跟我開玩笑。”包德溫突然笑開來。

布魯諾深思的望著他,不語。

包德溫笑了一會兒,發現他的異樣,故作開朗的捶了一下他的胸口。“怎麼?真的被嚇到啦?”

“沒有。”布魯諾搖頭。

“沒有就好,對了,你怎麼會在這裏?不是到杜克家湊熱鬧了嗎?”

“我總得留些時間給自己吧!總不能白天在公司為杜克賣命,晚上又和那對笨蛋雙人組攪和吧!再這樣下去,我怕我自己也會被傳染。”

“那今晚咱們兄弟倆就來個不醉不歸吧!”包德溫笑道。

“這有什麼問題!”

兩人相偕再次走進酒吧,布魯諾沒有發現,包德溫眼底的晦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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