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GO論壇
  登入   註冊   找回密碼
發表人: 蔡仲子
列印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都市言情] [八戒拋繡球]軍政賢妻(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藝術之星

狀態︰ 離線
61
發表於 2016-7-21 00:55:51 |只看該作者
【60】好難受好想要

  只見慕然在距離慕然一步之遙時,突然提起腳,將全身的力氣集中在腳上,也將最近郁結的怒火聚集在腳上,狠狠地向慕然踹去!

  下一秒,只聽得慕然一聲吃痛的嚎叫,「啊--」

  與此同時,另一聲吃痛的嚎叫也幾乎同時響起,「嗷--」

  第一聲嚎叫毫無疑問是在毫無心理准備的情況下,受了徐璽一腳,從慕然的口中發出的。

  而緊隨其後發出的那一聲嚎叫,卻是在看到自己的奴隸竟然被另一個外人欺負後,女人怒火沖天,毫不猶豫地舉起鞭子,「咻」地一聲,狠狠向徐璽抽擊而去,引起徐璽的一聲吃痛嚎叫。

  哼,她的奴隸只有她能打能欺負,何時輪到一個外人欺負,慕然是她的所有物,打了他,豈不是也間接地打了她的臉面!

  是可忍孰不可忍,這丑陋的男人太囂張了,不教訓一下還真蹬鼻子上臉了不成!

  慕然捂著被女人鞭打出一道血痕,疼得火辣辣的手臂,嚎叫著跳出老遠,驚懼不已地盯著眼前說動手就動手的女人。

  「你連老子也敢打?臭三八,你知道我是誰嗎?」

  女人站起身,攥緊手中的鐵鏈,牽著慕然,一步一步地走向徐璽,直逼得徐璽步步後退,「老娘管你是誰?敢欺負我的人,就要有承擔後果的准備!」

  女王般地高昂頭顱,一步步地將徐璽逼至牆角,居高臨下的抬起拿著鞭子的手,挑起徐璽肥碩的下巴,高傲的冷笑一聲,「在老娘的眼裡,只有值不值得虐的人,嘖嘖,看看這一臉猥瑣的肥肉。」鞭子下滑到徐璽的凸起的啤酒肚和翹起的臀部,一臉不屑地品頭論足,「也還算是『前凸後翹』,調教起來倒是很有手感!」

  她口中的「前凸後翹」自然是指徐璽凸起的啤酒肚和翹起的肥碩臀部。

  「你,你敢……」徐璽瞪大驚恐的老眼,顫抖著身子看著冰冷的鞭子,像一條靈活陰冷的毒蛇般游曳在他的全身,嚇得上牙下牙不停叩擊著,發出詭異的「咯咯」聲。

  「啪--」女人似乎很是對這種不屈服,不聽話,不服調教的男人很是反感,咬緊貝齒,毫無預警地手起鞭落,狠狠地抽擊在男人肥碩的身軀上,發出一聲鞭子接觸皮肉的詭異聲響。

  「啊--」徐璽萬萬想不到,在他的警告下眼前這個變態的女人還敢下手,養尊處優的他哪受過這種虐待,抱緊雙臂,又驚又怕地蜷縮在角落裡,不敢再吱一聲。

  「還敢不敢反抗了?」女人居高臨下的藐視著腳下的男人,嘴角勾起一絲暢快淋漓,志得意滿的笑來都市血魂。

  她還不信以她在這個圈子裡大名鼎鼎「鳳姐」的強勢名聲,會搞不定一個不起眼的男人!

  「你,你等著,等我出去後,乞求別落在我手裡,否則,老子讓你生不如死!」到底是在商場上囂張跋扈,目中無人慣了的,哪會就這麼屈服於人,更何況是這麼一個看似弱不禁風的女人。

  等著吧,只要他今日能活著出去,今天的恥辱他一定會加倍討回來!

  「喲呵,看不出來啊,骨頭還挺硬,性子還挺強的嘛。」女人意外挑眉,鞭子陰測測地滑過徐璽的臉,轉身對一直沒有出聲,靜靜圍觀的慕然吩咐道︰「這人太不聽話了,給我把他綁起來。」

  慕然猶豫地抬頭看著徐璽,似乎對之前徐璽給他的那一腳依舊心有餘悸。

  看出了慕然的心之所想,鳳姐揮了揮手中的鞭子,安撫的說道︰「放心,他不敢再打你的。」

  「慕然,你敢這麼對我,我炒你魷魚!」徐璽不可思議地看著慕然站起身來,在鳳姐的鼓勵下,拿著情趣手銬,一步一步地向他走來,惶恐地大聲嚎叫著。

  慕然有了鳳姐這個靠山,根本對徐璽有恃無恐,想起以前在這個人的手底下受了多少欺壓和屈辱,自己為他勞心勞力,心力交瘁打理公司,他本來就該得到分公司的總經理職位,可眼前這個人還得寸進尺,要他奉上自己最愛的女人給他享用,心中積壓已久的怨氣將慕然的眼睛都刺激的紅了。

  想起往日種種,慕然不由憤恨地咬緊牙關。

  細長的眸子一瞇,腳下的步子越來越鎮定決然。

  徐璽顫抖著肥碩的身子,不可置信地看著一直以來對自己馬首是瞻,唯唯諾諾,一副敢怒不敢言軟蛋模樣的下屬,帶著一臉詭譎笑容向他步步緊逼的男人。

  心裡「咯登」一聲,他從來沒有想到有朝一日,這個軟蛋會騎到他的頭上來!

  可是眼前一臉壞笑,邁著堅定步子,一貫被他呼來喝去看不起,向他走來的男人,不能否認,他第一次感到了害怕!

  「你,你不要過來!」徐璽蜷縮在角落,退無可退,逃無可逃!

  慕然冷笑一聲,眼前一副驚恐害怕緊盯著他的男人此時的模樣是他一直沒有想到過的,不,在夢中,往日無數次在夢中他不止一次的呈現眼前這個一直在他面前高高在上,無所不用其極地羞辱著他的男人跪在他腳下苦苦求饒的樣子。

  他一定想不到吧,想不到一直被他瞧不起的懦弱男人還有鹹魚翻身的一天吧,哈哈!

  他還以為到了這裡,還是他徐璽耀武揚威的時候嗎?哼,他要有仇報仇有怨報怨,將以前徐璽施加在他身上的所有恥辱都要一一討還回來!

  慕然丟卻了以往面對這個男人時所有的懼怕和怯弱,攥緊手中的手銬,沖上前去。

  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氣,慕然一把抓住徐璽的手腕,無視他的掙扎,「卡嚓」一聲,將手中的手銬銬在了他的手上。

  徐璽還未從巨大的心理反差中回過神來,只覺兩手一緊,垂眸看著被緊鎖在一起的雙手,頓時,頭皮猛然一炸!

  「你,你不能這麼對我,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你忘了當初要不是我破格錄取你進徐氏,你有今天的一切嗎?我真後悔養了你這麼個無情無義的白眼狼!」

  徐璽怒吼著,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竟敢對他動手,以下犯上的慕然,這個混賬東西,竟然連敢都敢打!真是反了天了!

  「我忘恩負義,無情無義?我呸少年醫仙!那都是被你逼的,要不是受你的剝削欺壓,我會失去了最愛的女人?要不是拜你所賜,我會被那些人抓去,受盡折磨?」慕然洩憤似的一口濃痰毫不留情的噴在昔日上司的臉上。

  「我今天的一切都是拜你所賜,我從你身上得到的只有羞辱和欺壓,呵呵,想不到吧?接受不了吧?高高在上的徐總竟然有朝一日會淪落到這個地步!」慕然一臉志得意滿的笑,眼中帶著憤恨的火光!

  鳳姐冷冷地瞥了正心情暢快不已,小人得志的慕然,似乎看不慣她這種得意忘形的樣子,在她眼中,他就該是匍匐在她腳下的存在,還想和她平起平坐,凌虐別人?想都不要想!

  她能制服住徐璽那是因為她喜歡征服不聽話的男人,可跟慕然無關!

  要凌虐調教徐璽,也輪不到慕然在一旁指手畫腳!

  「少廢話,趕緊給我把他綁到床上去,這麼強的傢伙,得好好調教調教才行!」鳳姐蹙眉搖晃著手中的鞭子,看著慕然那欠抽的樣子心中不爽,伸手就賞了他一鞭子。

  光裸的屁股上猝不及防地被挨了一鞭子,慕然竟然還一臉受寵若驚地全數領受,早已習慣了鞭子擊打在身上的滋味,一臉享受的厚著臉皮笑,「謝謝主人賞賜,打是親罵是愛,我懂得,我現在就干活!」

  似乎對慕然的表現還算滿意,鳳姐點點頭,錯開身子,看著慕然粗魯地拽著掙扎不已的徐璽往大床的反向拖去。

  「放開我!」徐璽瞪大眼,掙扎著不願上床。

  「這可由不得你!你以為你現在還是不可一世的徐氏總裁嗎?你不過是我的主人的獵物罷了!勸你還是乖乖的好好聽話,少受皮肉之苦!」虎落平陽被犬欺,慕然想這句話詮釋眼前這個連反抗都是力不從心的徐璽來說,那是再貼切不過的了。

  邊說邊直接拿剪刀絞了徐璽衣服,一絲不掛地捆綁在床頭四角。

  「主人,好了。我嫌他太吵,把他嘴也堵上了。」

  弄好後,慕然一臉討好地看著鳳姐,希翼能受到鳳姐的表揚。

  鳳姐點燃一支女士香煙,吸了一口,看著眼前被綁的嚴嚴實實地徐璽,滿意地點點頭,對著慕然的臉迎面噴了一口濃煙,輕啟紅艷的唇,「干得不錯!」

  果不其然,得到稱贊的慕然一臉欣喜,「多謝主人誇獎!這人咋辦?」

  「我累了,先去補一覺,你先把他的性子好好打磨打磨,隨便你咋弄,別弄死就行!」鳳姐淡淡地瞥了床上瞪著眼,被臭襪子堵著嘴「唔唔」只哼哼的徐璽,打了個哈欠,興致缺缺地揮了揮手,這樣的貨色還不配她出手。

  「好咧,主人去睡吧,放心交給我吧!」慕然心中一喜,立即拍著胸脯保證著。

  鳳姐淡漠地哼了一聲,轉身向門外走去。

  看著鳳姐離開,慕然的臉色瞬間從獻媚討好變成邪笑陰森,抓了一根和鳳姐手中色彩不同的鞭子,一步步走向被綁在床頭不能動彈的徐璽面前。

  「徐總,我們來玩個游戲吧,嘿嘿,一定是你沒有嘗試體驗過的喲……」

  徐璽驚恐地搖頭,喉嚨裡「嗚嗚」地發出驚恐的聲音,此時的他才深知來找這個男人算賬的行為有多愚蠢,無助地老眼中滿是後悔和懼怕。

  可惜,即使再後悔害怕,

  現在完全就是人家砧板上的肉一般無二的徐璽,卻無法阻止男人滿含恨意揮舞起的鞭子--

  ***

  當凌瑾瑜以為她和顧逸琛不會再有交集的時候,當不經意間見到一道玉樹臨風的穎長身影,出現在她家門前的大槐樹下時,凌瑾瑜知道,她終究還是低估了這個男人的執著程度。

  「下來。」電話照例打來,依舊是溫潤中帶著一絲命令的語氣。

  凌瑾瑜蹙眉,她不明白,他不是生氣著呢嗎,為什麼還會再來?

  而她也覺得沒有必要再和這個男人聯係,即使,他帶給她的影響力是那樣令人心悸,似乎也正是因為每次見到他都無法控制自己的心緒,所以,對於他的不放手,她很是懊惱。

  「我不想再見到你。」凌瑾瑜實話實說,長痛不如短痛,與其這樣藕斷絲連,還不如直接狠心拒絕。

  「據我所知,待會兒還有你更不想見到的人會來找你,既然你不想見我,那我走了。」對方這次很意外的沒有勉強她,氣定神閒的丟下一句。

  凌瑾瑜透過窗台看著樹下正欲轉身瀟灑離去的身影,莫名的心中竟然湧起一絲不捨,神使鬼差的脫口而出,「裴紓寒會來?」

  「唔,幾天不見,我的小金魚倒是越來越聰明了。」男人抬頭,目光投向站在窗戶前的女孩身影上,語氣中帶著笑意。

  凌瑾瑜得到他的答復,想起那張溫文中帶著狂肆的臉,不由得眉頭蹙得更緊了。

  她就知道她逃不過那個人的手掌心的,只是她沒有想到,這一天會來的這麼早,至少比她想象中的要早。

  在凌瑾瑜的猶豫不決中,男人的聲音繼續傳揚過來,「不下來,我上來?」

  凌瑾瑜想了想,竟然破天荒地點點頭,「那你上來吧。」

  以前,她有過慕然見到養母那個大小便失禁在床,難以忍受,再也不願意踏進這裡一步的經歷之後,就再也不讓人輕易進來她的家了,當然除了無話不談,知根知底的白琉璃除外。

  現在,她思慮再三,覺得有些事情還是向顧逸琛坦白的好,如果他介意她的母親,那麼她也看清了他的本質,這樣就算他以後嫌惡地不再來打擾她,也正合她心意了。

  最多也只是難過失望一段時間,一切隨著時間煙消雲散,她只會當顧逸琛只是她的一個過客一個美夢,不再想起,卻也不會忘記。

  顧逸琛聞言,一愣,繼而挑眉,想不到一直遮遮掩掩不願意讓他到她家的凌瑾瑜,今天竟然一反常態讓他進門了,這是不是證明他已經在她心中有所分量,她終於肯敞開心扉接受他了呢?

  「好,等我。」顧逸琛努力壓抑著心頭的喜悅,語氣中都難掩激動。

  「嗯。」凌瑾瑜只是心不在焉地回復一聲,收了線,心中卻早已被忐忑不安所充斥,不由得緊張地攥緊了掌心中的手機。

  如果他見到家徒四壁的她,目露不屑鄙夷怎麼辦?

  如果他如慕然那樣見到癱瘓在床的母親,掉頭就走怎麼辦?

  凌瑾瑜一路走來,從來都未曾將別人的想法看在眼裡,那樣鄙夷不屑的眼光她已經看過太多,早已沒有什麼能夠打擊影響到她,可是,這一刻,想到他會來,她還是膽怯不安了。

  站在窗邊,看著那道氣定神閒,俊朗無雙的身影越來越近,凌瑾瑜的心也越跳越快,也越來越不受控制起來。

  怔愣中,只聽得一陣輕微的敲門聲響起,凌瑾瑜心中漏跳了一拍。

  他怎麼來的這麼快?

  凌瑾瑜心思復雜地走到門前,小手緊了鬆,鬆了又緊,感覺心跳如雷,都要跳到嗓子眼了。

  「開門!」男人沉穩有力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凌瑾瑜咬了咬牙,握住門把,打開了門。

  眼前映出男人頎長的身材,暗黑色的襯衫令他看上去顯得更加英俊無比,堪比神祇的面容因眸間的淡淡喜悅顯得溫潤如水。

  他的眼睛,深邃暗沉得就像是大海一樣,令人不由得深深陷入……

  怔怔地看著男人俊朗的臉,凌瑾瑜突覺額頭一涼,回過神來。

  「怎麼很熱嗎?頭上這麼多汗。」耳畔低沉的男人聲音夾雜著溫熱的氣息,如數地落在凌瑾瑜的耳周,連同屬於男人身上淡淡的清香一同裹進她的呼吸之中。

  令她的臉不由得染上一抹嫣紅,分外動人!

  就是這份燎燒臉頰的灼熱和額頭那帶著沁涼的手的溫度差距,令凌瑾瑜微微偏頭,不動聲色的躲開了他關切探尋的手,搖頭,「我沒事。」

  聰明如他顧逸琛,怎麼沒有意識到小女人臉上的羞澀不安,主動放下手,不再勉強。

  「堵在門口做什麼,不准進?」男人英氣的濃眉微挑,似笑非笑地揶揄起眼前帶著一絲緊張的女孩兒。

  凌瑾瑜深呼吸一口,讓開了身子,「寒捨簡陋,市長大人請隨意。」

  自然而然的牽起她的手,顧逸琛抬步進門,環顧一周,雖然早已預料到她生活會很拮據辛苦,可是當真正目睹才知道,一個瘦弱的肩膀要挑起這個家的重擔有多不容易。

  凌瑾瑜時不時地偷瞄他見到這一切時的細微表情,可惜,神色淡淡,看不出任何神色的他,令凌瑾瑜的心倒是放鬆不少。

  凌瑾瑜站在母親的房門口躊躇了幾秒,最終還是推開母親的房門。

  「媽,來客人了。」凌瑾瑜見王鳳蘭聽到她推門的動靜就已經醒來,從顧逸琛的掌心中抽出手,走到母親床前,將母親扶起來,拿出一個枕頭讓她靠在床頭上。

  王鳳蘭的目光機械般的轉動,當看到站在凌瑾瑜身後的陌生男人時,臉上綻放出一抹絢爛的笑容,說出來的話差點令凌瑾瑜恨不能找個地洞鑽進去,而顧逸琛聽見王鳳蘭的話,一貫鎮定自若的他,也不由地嘴角抽了抽,額際落下幾條濃黑的粗線。

  「媽媽,他是不是我爸爸?」

  王鳳蘭指著顧逸琛脫口而出。

  凌瑾瑜猝不及防地抬頭,好死不死地看見顧逸琛憋笑憋得快內傷的俊臉,一股報復加惡作劇的惡趣味湧上心頭。

  可這想法這只在心底徘徊了一圈,想著面前的人到底還是她的母親啊,那樣做太大逆不道了,歎了一口氣解釋道︰「媽,他是我朋友。」

  她是多想讓母親叫他一聲「爸爸」啊,不嚇死他,郁悶也得郁悶死他!哼!

  「媽媽,他就是我爸爸!」心智如孩童般的王鳳蘭,可不管這麼多,脫口就朝顧逸琛歡快地叫了起來,「爸爸!爸爸!」

  凌瑾瑜一驚,臉一黑,快速伸手捂住了王鳳蘭的嘴,有點生氣的說道︰「媽,您這是想折他的壽麼?這稱呼他可受不起!叫他顧先生或顧市長就行了。」

  顧逸琛滿臉含笑,挑眉看著這一對「特殊」的母女,心中湧起更多的是對這個家庭的不幸引發的同情和對凌瑾瑜的憐惜。

  「伯母,您好,很高興認識您,您叫我阿琛吧。」顧逸琛臉色不變,走上前來,語氣親切,絲毫不嫌棄這個床上帶著遮掩不去異味的老婦人,甚至在凌瑾瑜震驚,來不及阻止地目光下握住了王鳳蘭的手。

  「顧逸琛,你--」凌瑾瑜突覺鼻子一酸,眼中氤氳起了一層薄霧。

  「叫我阿琛。」顧逸琛眸光溫柔,另一只手搭上了她柔弱的肩膀。

  「阿琛。」難以拒絕這樣溫柔的請求,凌瑾瑜口隨心動,不由自主的跟著他叫出了他的暱稱,等回神明白自己說什麼,臉兒更紅了,這樣是不是太過於親熱了?

  王鳳蘭雖然是第一次見到顧逸琛,可是一向都對陌生人很排斥的她,對於被他握住手,剎那間也只是驚訝了一秒,任由他握緊她的手,眉開眼笑,由衷贊歎,「阿琛,你長得真帥!」

  凌瑾瑜聞言,嘴角抽了抽,很少見母親這麼誇贊人的,因為能入母親眼的人屈指可數。

  「媽,您很花癡哎!」凌瑾瑜覺得顧逸琛果然是個禍水,上至七老八十的中老年婦女,下至兩三歲的孩童都對顧逸琛這禍國殃民,人神共憤的男人崇拜不已。

  顧逸琛似乎不懂得謙虛為何物,很是隨和地露齒一笑,「一般一般,世界第三,能得到伯母的誇獎,能入伯母的眼,阿琛感到很榮幸。」

  「自戀狂!」凌瑾瑜聽到他毫不臉紅的「一般一,世界第三」的話,不由得翻白眼,仰天長歎,沒有人可以阻止這人的自大了。

  「在你面前,謙虛那東西可以壓箱底了。」顧逸琛咧嘴一笑,對她調皮的眨眨眼。

  她知道跟這人鬥嘴根本就是找不自在,隨後,站起身,推出了輪椅。

  顧逸琛見此,明白了她想做什麼,自動自發地起身,彎腰抱起王鳳蘭,放到輪椅上。

  「你--」凌瑾瑜握著輪椅扶手的手一緊,感動地看著男人,「謝謝你。」

  「感動了就以身相許吧。」顧逸琛似笑非笑地挑眉。

  凌瑾瑜就知道這人就是那種愛得寸進尺的,咬緊下唇,別過臉去,卻無法阻止心中的暖意無限蔓延。

  兩人並肩推著王鳳蘭在附近的公園慢慢轉悠著。

  這是凌瑾瑜第一次在另一個人的陪伴下推著母親散步,心中漾起絲絲漣漪,久久不能平靜。

  她想著如果有那麼一個人願意就這樣陪著她們母女就這樣生活,不去理會那些煩憂,該有多好。

  轉頭目光落在身邊俊偉的男人身上,移不開視線,

  五官輪廓分明而深邃,猶如希臘的雕塑,幽暗深邃的冰眸子,顯得狂野不拘,邪魅性感,烏黑茂密的頭髮有著些微的凌亂,卻更多的為他增添了一絲親和力,不再讓人覺得有高不可攀距離感,性感的薄唇此時噙著一抹放蕩不拘的微笑。

  「是不是突然也覺得我長得很帥,愛上我了?」感受身旁那道刺果果的視線,顧逸琛斜睨著她,邪魅地嘴角一勾。

  凌瑾瑜來不及收回視線,與顧逸琛的目光撞個正著,俏臉又是一紅,氣悶地踢出一顆腳下的小石子,笑罵,「鬼才會愛上你。」

  「我不需要鬼愛上我,只要你愛上我就行了。」顧逸琛的手不安分地環上了她的纖腰,笑得一臉無賴。

  凌瑾瑜紅著臉哼了一聲,沒說話。

  顧逸琛想著這女孩臉皮也太薄了點,再逗下去該真生氣了,也就不再步步緊逼。

  一路默默無語,直到回到房內,安頓好了王鳳蘭,顧逸琛跟著她回到她的小臥室。

  顧逸琛才認真的問道︰「裴紓寒這個人你了解多少?」

  凌瑾瑜不解的蹙起眉頭,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問起她避之唯恐不及的那個人來。

  「你其實是想問我和他有什麼瓜葛吧?」聰慧如她,自然在下一秒就想通了這個男人為什麼會問出這句話來。

  顧逸琛在她的床邊坐下,順手將她也環抱在懷裡。

  「一號情敵,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沒有想到他竟這麼直白地就說出了這樣的話,凌瑾瑜有點無語。

  「不想說還是不敢說?」顧逸琛盯著她的臉,問得很直接。

  「不好說。」畢竟她父親的事情牽涉甚廣,其中的內幕錯綜復雜,她雖然遠離了凌氏家族,可是最近幾年她都找過私家偵探,明察暗訪過當年的事情,很多知曉當年車禍那件事的人都三緘其口,根本打聽不出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她只是很清楚的知道,當年的車禍表象後面是一個牽涉到政商黑三道的大陰謀,而凌氏集團,不過是成了那場沒有硝煙的戰爭的炮灰而已。

  這也是為什麼她一直不願意接受顧逸琛這樣身份的男人求愛的原因之一,她害怕在她不知道的真相後面,也牽涉到了顧逸琛的家族,付出了真心最終卻不得不面對殘忍現實的痛,是她不敢去嘗試的。

  而她的身世過於復雜,她不想將他也連累進來,有些事情,只要她一個人面對就好,何必拉進一個無辜的人?

  看著明顯閃爍其詞的女孩,顧逸琛長歎一聲,伸手將她摟緊,「不想說那就不說吧,我只想問一句,你愛他嗎?」

  凌瑾瑜不明所以地看著他,「誰?」

  顧逸琛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擊了她白皙的額頭一下,故作生氣,「你知道我說的是誰?」

  「裴紓寒?我怎麼可能會愛上他。」凌瑾瑜搖頭,對於顧逸琛問出的問題是她一直都沒有想過的。

  那個男人陰郁霸道到令人敬而遠之,避之不及,愛上那樣一個男人,或者說被那樣一個男人愛上,估計都是女人的不幸。

  那個人太過於冷酷無情,過於強勢自我,從小她就知道他的手段的可怕。

  似乎對某人的回答很滿意,顧逸琛的嘴角勾起一抹心滿意足的笑。

  「那你愛我好不好?」

  下一秒,火熱的大掌鉗住她纖細的腰肢,另一只則是准確的托住她的後腦,乾淨修長的指尖纏繞上她絲滑柔順的墨髮,迫使她毫無保留的貼上他火熱的身體。

  顧逸琛輕啟岑薄的唇,忽然銜住凌瑾瑜紅潤如花瓣般粉嫩的紅唇,撬開貝齒,長驅直入,緊緊糾纏起來。

  同他溫潤優雅的性格不同,他的吻那樣火熱,包裹住她的香舌送進自己的口中,含吮糾纏著,他認真舔過她口中的每一處角落臨摹,直到凌瑾瑜感覺到自己的舌頭漸漸麻木,嬌唇變得腫脹……

  她以為自己就要溺斃在男人的這個吻中,她終於理解了為什麼電視上那些女人在接吻後,都像是一塊破抹布一樣掛在男人的身上,因為現在,她就是這樣我的陰陽招魂燈。空氣都變得那麼珍貴,她渾身虛軟的靠在顧逸琛的胸膛上,胸口上上下下的起伏著。

  不知他究竟是不是故意,順勢倒下,高大帶著古龍和男性混合香氣的身體密密緊緊的覆蓋住她,雙臂靠在她臉頰兩側的被褥上,熱源從他的身體源源不斷散發,曖昧的包圍住她。

  低低的笑從男人的喉嚨中逸出,他的黑眸落在她臉上,眉眼都是得意的笑,從這個角度看去,恰好可以看到月光穿過他濃郁纖長的睫毛……

  但忽然,她感覺到身體竄進一陣冷風,他的大掌竟然伸進她的衣裙裡!

  凌瑾瑜剛想開口,嬌唇就被他封緘。她驚訝的微啟櫻唇,卻給了他機會趁機滑入靈巧的舌尖……

  顧逸琛抱著凌瑾瑜的身體,使她穩穩的坐在自己的身上,而他也配合的輕啟岑薄的唇瓣,舌頭則是感受著與她甜美共舞的滋味。

  男人的粗喘越發的強烈,小腹就像要炸開來,周圍氣溫不斷升高。

  漸漸的,他的吻來到她的頸項,濕熱如火一樣的舌舔食著她的甜美,微微濕潤後,取而代之是更加滾燙的溫度。將她的肌膚一點點的掠入口中,吮吸啄吻。

  很快,凌瑾瑜那裡白皙得仿佛能看到血管的肌膚上瞬間就形成了許多的吻痕,格外煽情和旖旎。

  他渾厚的大掌放肆地隔著衣物揉捏她高聳的豐盈,完美如玉的手指地曖昧的把玩著頂端美麗的櫻桃。

  他以偉岸英挺的身軀壓住微顫的她,吻得更加深入霸道,而另一只手已在不知不覺中伸入她的睡裙裡。

  凌瑾瑜攥緊了粉拳,掙脫了幾次沒有成功,最後索性貝齒一閉,狠狠地咬住男人不安分的舌尖。幾乎是立刻的,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彌漫在兩人交纏的口腔之中。

  而他只是身體頓了一下,非但沒有退出而是吻得更加深入,吸允她的舌也變得更加用力。

  吻她的時候,他睜著眼睛凝視,深如大海的眸裝進了子夜的銀河,灰色夾雜著璀璨的光芒,他背後的天空的星辰在這一剎那黯然失色。

  漸漸的,凌瑾瑜只覺得呼吸越來越貧瘠,纖纖嬌弱的身體沒有一絲力氣掛在他英挺有力的身上。她也分不清此刻的感覺,明明應該厭惡至極的,但是一望進他的那雙眼睛,所有的怒氣很怨懟就都消失了。

  他的吻混雜著清爽和血腥的味道,仿佛罌粟帶著致命的吸引。她拼命想要記起顧逸琛之前吻自己時的感覺,但是卻在這一刻模糊了。甚至,覺得根本沒有區別……

  凌瑾瑜被他壓在床上,全身猶如著了火一般滾燙,還有一種令人陌生到害怕,期待又渴望的異樣感覺。

  在換氣的空擋中,凌瑾瑜猛地咬了自己的舌尖一口,疼痛令理智瞬間回籠。

  「顧、顧逸琛,你冷靜一點。」奮力掙扎著想要推開死死將自己禁錮在他身下,衣衫凌亂的某男,凌瑾瑜氣喘吁吁地提醒。

  現在還不是時候,她不能讓他做出讓自己後悔的事,更何況現在時局復雜多變,一個不小心就會被有心人抓住他的把柄脅迫要挾,他才上位不久,她不能讓他因為貪圖一時之快,毀了以後的仕途。

  「你不願意?」顧逸琛努力平息被挑起的欲火,將頭埋在女孩泛著茉莉馨香的頸窩裡,語氣悶悶地,有著被打斷「好事」欲求不滿地不悅。

  凌瑾瑜又何嘗不難受,羞紅臉兒,咬緊唇瓣,僵硬著身子不敢動,生怕又激起某男的火勢。

  「我是為你好,你現在不能犯錯誤,更不能被人抓住把柄。」凌瑾瑜盡量將語氣放的平緩冷靜。

  「可是我現在好難受。」身下早已勃發的欲望,脹痛得令人恨不得不顧一切,將身下的女人狠狠揉進自己的身體裡,與之合二為一。

  凌瑾瑜自然聽出男人話中的意思,臉色更紅了。

  從他的話語中她聽到了一絲委屈一絲可憐,像極了要不到糖吃的孩子。

  這個認知令凌瑾瑜有些忍俊不禁,想不到這丫的還有這麼可愛的一面。

  「我很想要,身體感覺都要爆炸了,你給我好不好?」男人更抱緊了她,語氣中帶著濃郁的撒嬌意味。

  凌瑾瑜嘴角一抽,那得見他撒嬌賣萌的一面,心中一軟,有一瞬間,她都想妥協了,可是理智終究占了上風。

  「你們男人都不會打飛機呢麼,你自己解決吧,沖冷水澡也行。」凌瑾瑜對這種事也是一知半解,不會比他高明多少,想了想,好心地為他「出謀劃策」。

  男人從她懷中霍然抬起頭來,一臉驚喜地看著她,挑眉,「你願意幫我打飛機?」

  靠,那麼惡心的事她才不要做!

  凌瑾瑜面紅耳赤地奮盡全力推開身上的人,一腳踹在他的臀部上,一下子踉蹌了好幾步。

  「色狼!滾!」

  頂級海邊別墅內,一道嬌俏可人的身影在廚房忙來忙去,就像一只飄忽的彩蝶。

  「寒,我做了曲奇餅乾,你嘗嘗。」安佳穎見門口玄關處出現了一道健碩偉岸的身影,手中端著盤子奔了過來。

  男人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女人,越過她直接走上樓梯。

  「寒,你為什麼都不理我?我做錯什麼了,你說出來我改還不成嗎?」安佳穎垮下秀氣的肩膀,楚楚可憐地看著這個她一心一意深愛著的男人。

  自從上次從姑姑家回來後,他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對他不理不睬,每天都是早出晚歸,她在空蕩蕩的房子裡,獨自坐在沙發上等他回來,可好不容易等到他回來,他卻對她視而不見。

  「你收拾東西回家去吧。」裴紓寒冷漠的將視線投向樓梯口掛著的一幅價值不菲的油畫,語氣波瀾不驚。

  安佳穎想過很多種可能,唯獨沒有想過這個男人會趕她走,心中一窒,慌忙將手中的點心盤子放在桌上,快速上前從身後緊緊抱住他的勁腰。

  「寒,不要趕我走好不好,我會乖乖的,我只想在你身邊而已,求你!」她是安氏獨女,獨一無二的掌上明珠,想要什麼都會有人給她毫不猶豫的奉上,簡直就是有求必應,百依百順。

  何曾這麼低聲下氣地求過人,而且還是一個男人!

  「你能為我做什麼?」要不是因為她與丫丫相似的容貌,要不是她有顯赫到獨霸一方的家世背景,能漂白他黑暗勢力的利用價值,她以為他會看她一眼?

  「寒,我知道你答應和我在一起目的不單純,我不怪你看上了我的家世,甚至不介意你將我當成另一個人的替身,我只求你不要離開我,好嗎?只要你不離開我,讓我做什麼都行。」安佳穎貪婪地呼吸著他身上充滿男性魅力的古龍水香味,抱緊他的手絲毫不放鬆。

  話落,一雙骨節分明的手覆上她置於他腰腹間的柔荑……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藝術之星

狀態︰ 離線
62
發表於 2016-7-21 00:56:09 |只看該作者
【61】驚險的情人節

  而回應她的卻是男人決絕用力,一根根扳開她緊緊抱著他腰身的手指,語氣寒涼,「安佳穎,不要質疑我的決定!」

  狠狠地將她一把推開,頭也不回地向前走去,她的深情阻止不了他離去的腳步,或者說,他決定的事情沒有人可以阻止!

  「為什麼?因為那個女孩是嗎?裴紓寒,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自從見到那個女孩,你的眼睛就沒有從她身上離開過,她喜歡她?她對你很重要是不是?你回答我!」

  安佳穎被男人推開,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心中一股強烈的火氣升騰,忍不住聲嘶力竭地逼問。

  她知道,這些天他對她出奇的冷淡都是有原因的,而女人與生俱來的直覺讓她感到了深深地危機感,她隱約覺得眼前這個她在意的男人身上說發生的變化,一定和某個人有關,而且是一個女人!

  想起之前在姑姑家見到的那個與她神似的女孩,她的心中猛然揪緊,這個認知令她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裴紓寒書桌上那張令他視若珍寶的照片。

  由此可見,這個男人找到了那個令她魂牽夢寐的女孩,徹底將她這個替身,備用品一腳毫不留情的踢到了一邊!

  男人穎長偉岸的背脊一僵,慢悠悠地回過頭來,幽深的鳳眸危險的瞇起,「安佳穎,我早就說過,不要妄想對我的生活指手畫腳,安分的,我會給你一個名分,得寸進尺,不知好歹的,就給我滾!」

  呵!他果然還是夠狠辣無情呢,不只是對敵人,對對手手段狠厲,對她,她以為會有所不同,想不到還真是她自作多情了,她也不過如此。

  安佳穎攥緊白皙的小手,垂下纖長的羽睫,掩去了大眼睛裡所有的不甘,委屈,憤恨,妒忌。

  「我會乖乖的,你別趕我走,行麼?」再次抬眸,大眼裡已滿是純真靈動,她知道,眼前這個男人最吃她楚楚可憐的這一套,而對一個本就嬌軀玲瓏的少女來說,楚楚可憐正是她的拿手好戲,簡直就是手到擒來。

  「阿南,給我將安大小姐送回T市!」令安佳穎吃驚的是,這一次男人是吃了稱砣鐵了心,不讓她再跟在他的身邊了,反而對恭敬立於一旁隨時待命的黑衣人阿南吩咐道。

  「裴紓寒,你,你不能這麼對我!」安佳穎一邊掙扎著試圖掙脫開阿南蒲扇般黝黑有力的大掌,一邊尖聲厲吼,「你敢這麼對我,我告訴爹地你欺負我,他不會饒過你的!」

  裴紓寒只是嘲諷勾唇,對安佳穎的威脅置若罔聞,抬步走向書房。

  安斯麼?哼,他還沒看在眼中!

  「安小姐,請!」阿南面無表情的看著安佳穎,從沙發上提起傭人早已為安佳穎收拾打理好的行李包。

  「不要碰我,去自己會走!」安佳穎嫌惡地一把甩開阿南的手,死死地盯著裴紓寒離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道狡黠的弧度。

  她知道,這次想要留在這個男人是身邊已經是不可能的了,不過,她還會想出其他辦法的,她就不信離了他裴紓寒,她就流落街頭了。

  乖乖地跟著阿南上了早已准備好的車,安佳穎眼珠兒滴溜一轉:看來,只能去找那個人了。

  阿南開著車,依舊是那副面無表情的冰山臉,安佳穎無趣地罵了一句,「面癱。」瞥過臉去,果然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

  車子行駛十分鍾後,安佳穎突然來了一句,「停車,我要去洗手間。」

  阿南轉頭看了她一眼,將車子停在路邊。

  安佳穎推門下車,阿南也緊隨其後。

  安佳穎蹙眉,「我上洗手間你也跟著?」這人也忒小心了點兒吧?

  阿南昂首不語,不由得令安佳穎一陣無語。

  走到洗手間的門口,安佳穎徑直走了進去,阿南終於在門口止步。

  站在洗手台前,望著鏡子中這幾天因為裴紓寒對自己的冷落而變得郁郁寡歡,逐漸消瘦的臉頰,心情失落地歎了一口氣。

  現在,該怎麼避過阿南的視線,逃出去找那個人呢?她的目的沒有達到可不想就這麼被送回T市,空手而歸,可是會被媽咪取笑的。

  正在苦思冥想脫身之計的當口,一位打扮中性怪異的女人站在她的身旁,上下打量著這個甜美可人卻一臉愁緒的女孩,帶著厚重黑框眼鏡之後的小眼睛裡閃過一絲異樣。

  「小妹妹,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姐姐可以般你喲!」

  說話間,她的手甚至曖昧地伸向她的小蠻腰。

  安佳穎身體一僵,打了一個激靈,一臉怪異地盯著眼前的女人。

  「你--」難道?這個女人是個蕾絲?!

  看著女人曖昧的笑臉,安佳穎的身體不自在地抖了一下。

  她非常想一爪子拍開置於她腰際游移的手,那感覺就像千萬條毛毛蟲在身上蠕動一樣難受。

  可是,腦中靈光一閃,何不利用這個機會逃跑呢?色誘一個女人總比色誘一個男人好接受吧?

  安佳穎故作可憐兮兮的眨巴著委屈的大眼,期期艾艾地說,「是啊,我現在真的很苦惱呢。」強忍著惡心拉過女人的衣角攥緊,「有個討厭的臭男人纏著我,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呢,你能幫幫我嗎?」

  「你要我怎麼幫你,你又能如何報答我呢?」女人挨近她,意味深長的對她眨眨眼,指了指小隔間,「我們到裡面說?」

  安佳穎強忍著惡心不動聲色的與她拉開距離,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姐姐你好壞!」

  她從來不知道自己還有做演員的天賦。

  不過為了擺脫外面的男人,她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半推半就地被女人拉進了小隔間,安佳穎故作害羞地捂住了臉。

  「你先脫嘛,人家好害羞的啦。」她自己都被自己肉麻的聲調給惡心了一下,不敢相信這麼肉麻兮兮的話是出自自己的口中。

  「別害羞啊,我現在就脫,嘿嘿!」戴著黑框眼鏡的眼睛色迷迷地瞇起,語氣都有點迫不及待,三兩下就脫掉了自己身上的衣服,那速度,簡直讓人歎為觀止。

  「唔--」腦後一陣劇痛傳來,眼前一黑,女人還未反應過來,半裸的身體一軟瞬間白眼一翻,暈厥在地。

  「呼,好痛!」安佳穎將癱軟在她懷裡的女人扶到馬桶上坐好,甩了甩由於敲擊女人後腦發紅疼痛的手,感歎還是女人好對付,一個手刃就解決掉了,快速換上暈死過去的女人的衣服,帽子,最後在臨出門之際,順手摘去她臉上的眼鏡。

  「唉,色字頭上一把刀啊,你怎麼就不明白這個道理呢,自認倒霉吧你!」俏皮的女孩在走之前還不忘「好心」地給她一個忠告!

  再一次站在鏡子前整理一下儀容,推了推臉上的黑框眼鏡,露齒一笑,不錯,只要不仔細辨認,她自己都認不出自己了呢。

  一身中性老土打扮,哪裡還有那嬌俏女孩的影子?簡直就是判若兩人。

  再三確認沒人認出此時的模樣,才深呼吸一口,鎮定地抬步走了出去。

  「等等!」一聲冷若冰霜的聲音在門口響起,果然不出所料,阿南果然夠謹慎小心,起疑了。

  安佳穎清了清嗓子,語氣沙啞低沉地伸手指向衛生間,「我看到一個女孩在爬窗戶……」

  話音未落,阿南的面無表情的臉一變,一把粗魯地推開安佳穎,向門內沖去俏農女。

  下一秒,安佳穎看准時機,快速向另一個方向疾奔,她知道,一旦阿南發現那個被她打昏過去的女人,馬上就會知道中計了,很快就會追過來,她必須抓緊時間趕快離開。

  她一路狂奔,嬌喘吁吁地離開了這個地方,回頭一望,好傢伙,遠處阿南早已呼叫其他手下的人如大軍壓境一般奔湧而來。

  隨手招了一輛出租車,絕塵而去,只留下那一群懊惱望河興歎的黑衣人捶胸頓足,氣惱大罵。

  「小姐,你要去哪兒?」出租車司機的話將她從驚嚇中猛然驚醒。

  「去暗組。」安佳穎沉吟半響,最終說道。

  出租車司機的握緊方向盤的手一抖,不敢置信地轉頭瞪大眼看著這個一語驚人的女孩,「小姐,你沒說錯吧?」

  「你沒聽錯,我也沒說錯,就是暗組。」安佳穎好笑的看著一臉驚訝的司機,語氣肯定。

  「可是,那地方根本不許人隨便去的。」司機吞吞吐吐地啟唇,顯然對那暗組有著敬畏之感。

  「那你就在那附近停車吧。」安佳穎看出了司機的想法,並不意外他會對那個神秘到人人仰望懼怕的組織害怕至此。

  「對不起,小姐,我,我不去那個地方,您下車吧,我怕有錢賺沒命花。」司機停下車,頭搖得像撥浪鼓,說什麼也不願意去那個地方。

  安佳穎扶額長歎一聲,她就知道會是這麼個結果,擺擺手,「那就去顧家大宅吧。」

  「哪個顧家?」司機的頭腦還沒轉過彎來。

  「A市還會有第二個顧家?」安佳穎仰頭望著車頂,對於司機竟然這麼害怕暗組感到無語。

  「哦哦,明白明白。」司機回過神來,連連點頭,A市顧家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那可是權勢傾天,令無數人仰望的存在。

  安佳穎苦著臉,看了看自己一身雪紡裙卻什麼東西都沒有,感到有一絲手足無措,東西都沒帶,這可咋辦?

  順利到達目的地,安佳穎下車,想了想,對司機說道︰「你在這等一下,我叫人來開門,把車費給你。」

  「表小姐,您來了,快請進!」福伯見安佳穎下車,立即打開門迎了上來。

  「福伯,我沒帶錢,呃,您先幫我墊上,我以後還給您。」安佳穎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尖,笑著說道。

  司機一聽是顧家的表小姐,立即說道︰「不,不用了,原來是顧家的表小姐,能為表小姐當車夫是我的榮幸,哪能要車費呢,我先走了,表小姐再見!」

  說完,不等安佳穎說什麼發動車子疾馳而去。

  見此,安佳穎只能無奈地與福伯相視一笑,對於司機倒是很感激。

  凌瑾瑜站在建築風格很是西方哥特式風格的高大建築前,手心緊了緊,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似的,走了進去。

  寬大的客廳,華麗卻不失莊重的設計,令人莫名的就升起一股信任的安全感。

  一身米白色休閒西裝,內襯大紅色襯衣,淺色牛仔褲,一貫邪魅的笑容,那笑,在窗外直射進來的陽光下、吹風的微風中倍顯妖嬈,英俊的臉透著潤玉般的晶瑩,令女人見了也會忍不住心生嫉妒。高大挺拔的身材少說也在一米八六左右,烏木般的黑色瞳孔英氣的鼻子無不顯示出他的睿智深邃少爺們,別太壞。

  凌瑾瑜看著慵懶坐在米白色沙發上,手中翻閱著資料的男子,微微一笑,她從那資料的封面上看到了醒目的「絕密」二字。

  「你來了,坐吧。」男人的眼沒有從手中的資料上離開,磁性的嗓音卻很是誘人,令人如沐春風。

  凌瑾瑜也不客氣,徑直走到他對面的沙發上落座,很快,一位僕人自動自發地上前呈上香濃的卡其布諾咖啡。

  凌瑾瑜垂眸獨自品嘗著咖啡,也不去打擾聚精會神的男人。

  「你的品位還是沒變。」男人低低一笑,抬眸,白皙的手指合上了資料。

  凌瑾瑜只是回以淡然微笑,不置可否。

  「查得如何?有進展嗎?」凌瑾瑜噙了一口咖啡,斜睨著靠在沙發上似笑非笑看著她的男人。

  「別忘了,我是誰,我可是人稱柯南在世的小柯南,雖然這個案子事過多年,而且也被有心人刻意遮掩,可還是被我在一個月內查出了很多內幕,怎麼樣?我的精英團隊不是吹的吧?」

  男人一點不好意思的覺悟都沒有,很是自豪地遞上手中的那份資料,要知道他為了整理確認證實這份絕密資料,可是馬不停蹄和他的精英團隊,費勁了多少阻礙和困難才搞到的,以往以他的團隊能力一般的案子只需要三天就可以查出來,高難度的也只需要一個星期,只是沒想到凌瑾瑜的這個案子卻突破了他以往的辦案記錄,竟然在馬不停蹄地情況下也用了一個月的時間。

  凌瑾瑜挑眉,從他手中接過資料,攥緊,顫抖的嗓音顯示出她此時激動的情緒,由衷道謝,「謝謝你,沈默。」

  她知道自己這個案子有多難,事過多年很多的證據本就無從考證,再加上當初有心人的刻意毀滅隱瞞,想重新將案子昭雪,更是難上加難。

  所以,她感激他,要不是他,當年導致她父親公司倒閉,車禍的幕後真相將永遠石沉大海,沒有人會願意,也沒有人敢趟這趟渾水為凌氏,為父親平冤昭雪!

  當然也只有他,這個神秘而偵探能力強大,在偵探界,律師界鼎鼎有名,獨當一面的男人,才有能力幫助她。

  「我這個人素來愛挑戰高難度的案子,可我不得不提醒你,你這個案子是我見過牽連最廣,涉及最深的案子,」沈默品了一口咖啡,眸光微閃,繼而繼續說道︰「我是建議你不要再追究下去了,這會毀了你現在好不容易得到的平靜生活。那些人是你惹不起的。」

  「要知道,你現在所看到的,也不過是冰山一角罷了,想要深究,很難,胳膊畢竟擰不過大腿。」沈默目光深邃地看著凌瑾瑜,這個女孩的倔強和執著是他當初願意接受她接手這個案子的主要因素,而當他發現這個案子是如此的復雜莫測,更令他對眼前這個堅強獨立的女孩心生憐惜。

  凌瑾瑜聽著他的話,一目十行地看完手中的資料,眉頭越皺越緊,當翻開另一份資料時,看到裡面的一個人名,俏臉一沉,心中猛然一凜,下意識地僵直了身軀。

  「這不可能……」凌瑾瑜死死地盯著那個人名,粉嫩的下唇被貝齒咬出一個深深地齒印,捏著資料的手顫抖不停。

  沈默一句話打破了她所有的僥幸,「沒有什麼不可能,那只是你不相信罷了,現在該明白,我說的話是不是在嚇唬你了吧?」

  凌瑾瑜沒想到連那人也會與當年的事有牽扯,這個真相著實令她措手不及。

  她要繼續查下去嗎?

  如果查下去,他會怎麼樣?

  如果扳倒他那後果是她難以想象的,如果不再追究,那麼就這樣讓父親蒙冤九泉?

  「如果你堅持要追究到底,只要你能付出相應的報酬,我可以幫你,只要你付出的報酬讓我滿意,別說是這個人,就算是牽連在這個案子裡的所有人,我都有本事讓他們一個都逃不掉,怎麼樣?你可以考慮一下上校大人是流氓!」

  沈默挑眉好整以暇地欣賞著女孩此時的所有情緒,拋出了極有誘惑力的誘餌。

  凌瑾瑜好不容易才從心底的震驚中回過神來,腦中亂糟糟的,不知道到底該怎麼辦。

  深呼吸一口,努力平復心中的波瀾,澄澈地眸子與男人對視,苦笑一聲,「我沒錢,也沒有值錢的東西你看得上的,看來要讓你失望了。」

  似乎早已料到她會如此回答,男人身體前傾,目光灼灼的盯著她的眼,好心建議,「我不介意肉償。」

  凌瑾瑜聞言,心中一凝,攥緊了手中的資料,皮笑肉不笑,「那你可就虧大了。」

  男人似乎很是認真的想了想,笑,「唔,的確有點虧。」

  凌瑾瑜在心底鬆了一口氣,她可再也受不起這樣的驚嚇了。

  「我不介意。」男人笑得邪肆,在凌瑾瑜鬆了一口氣的時候突然一個回馬槍。

  凌瑾瑜蹙眉,「我介意。」

  她不喜歡開這樣的玩笑。

  「好了,不逗你了,你這小身板,沒胸沒腰沒屁股的,白送我都不要!」沈默故作一臉嫌棄地上下打量她的身軀,哼了一聲。

  凌瑾瑜氣得直瞪眼,這人還真不愧是律師,真是夠毒舌的!

  「建議你最好用你的美貌色誘到一個有錢有勢有背景的男人,那樣的話說不定對你查這個案子有很大的幫助,貌似最近有一個男人對你追的不是挺緊呢麼,你可以借此機會……」男人瞇著眼好心「建議」,沒注意到某女越來越黑的臉。

  真說得開心呢,橫空飛來一物,正好打中他的臉,伴隨著的還有女子帶著羞惱地接過他的話語,怒斥,「我可以借此機會揍你一頓!」

  男人撇嘴幽怨地拿開臉上的沙發抱枕,扶額,這女人太粗魯了,他這貌若潘安的俊臉啊!

  「既然已經查到了這麼多有用的消息,那我可以進行下一步的計劃了。」凌瑾瑜手指輕彈著資料,神色恢復了以往的淡然清冷,帶著一股子銳氣。

  「你的下一步計劃是?可否透露一下?」沈默一臉感興趣的樣子。

  「那就又要勞煩沈大少了。」凌瑾瑜挑眉,神秘兮兮地一笑,如花笑靨中帶著一絲算計。

  沈默一聽她提起這個他最不樂意提及的稱呼,瞬間雙肩都垮塌下來。

  「女人,你又打我什麼壞主意?」

  「很簡單,附耳過來--」凌瑾瑜眼兒晶亮的眨了眨,笑得一臉精明。

  一陣耳語,沈默總算知道她要幹什麼了,無奈,也只能捨命陪佳人了。

  「這個我可以幫你辦到,雖然我不在沈氏,但還有一定的說話權,只是你最好早點把遺囑拿到,不然的話,就算我這邊弄好了也沒用。你確定當年你父親留下了遺囑給你?」

  沈默沉吟半響,手指敲擊著桌面狐疑地問道。

  「確定,但是那個東西現在不在我手裡,在……」說到這裡,凌瑾瑜不知想到了什麼,臉色微紅,突然住了口,神色莫辯地看著沈默,「你別管了,總之,遺囑是存在的,我也一定會拿回來重生--毒眼魔醫。」

  「那就好,你大伯現在掌管的凌氏是當年和那些人合伙謀權篡位的,要不是那幕後主使的支持,就憑你大伯那智商早就倒閉了,就是現在與你父親在世時的規模實力根本無法相提並論,如果你想拿回屬於你的東西,我會不餘遺力地力挺到底!」

  沈默始終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悠哉地拿起牙簽插上盤子裡的草莓,享受地瞇起眼,送入口中。

  「屬於我的東西,我自然是要如數拿回的!」凌瑾瑜微微一笑,笑容卻未達眼底,帶著絲絲涼意。

  所有人都只知道當年首屈一指的A市龍頭企業凌氏,是在總裁凌天徹意外身亡後倒閉,現在的凌氏是凌家家族旁支建立起來的,可沒人知道真相卻是她的大伯狼子野心,為了奪取凌氏大權,與殺害凌天徹幕後人同流合污將父親害死,謀取凌氏的呢。

  「知道今天什麼日子嗎?打算怎麼過?要不要我陪你?」男人對她眨巴眨巴眼,萬種風情。

  「嗯?什麼日子?」一天天都這麼過,她還真沒覺察到有什麼不同。

  男人從一旁桌上的花瓶中抽出一支鮮艷欲滴地白玫瑰,遞給她,那笑容卻是極其紳士,風度翩翩,「美麗的小姐,情人節快樂!」

  凌瑾瑜一愣,怔怔地看著遞過來含苞待放的玫瑰花,半響回不過神來,「呃……就到了情人節了嗎?」

  「唉,我家傭人真該換了,連這麼重要的節日都記不住,還買白玫瑰,不是該買紅玫瑰嗎?害我臨時表白都沒用了。」沈默一臉懊惱地扶額,惡狠狠地瞪了靜立一旁的傭人一眼。

  傭人聞言,瞬間冷汗直冒,眼觀鼻鼻觀心,忙不迭地賠不是,「對不起少爺,我老了,沒過過情人節,也沒人送過花,所以,不太記得這個節日,請少爺責罰。」

  凌瑾瑜聽著傭人的話,噗嗤一聲樂了,自然而然的接過男人遞過來的花,湊在鼻子下嗅了嗅,吸進滿鼻子馥郁芬芳香氣,心情頗好地笑罵,「就你沒個正經,就別怪人家了,我覺得你送白玫瑰正合適,送紅玫瑰我還真不敢收了。」

  「不解風情的女人!」男人無語問蒼天,他沈默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要女人有女人前赴後繼,竟然被刺果果地嫌棄了個徹底。

  正在這時,凌瑾瑜包包裡的手機適時響起,掏出手機一瞄來電顯示,上面顯示的人名令她一怔,抬眼瞄了沈默一眼,她知道那人的性子,不接電話就沒個完,所以只猶豫了一秒就接了。

  沈默見此,一臉好奇地挑眉,「這就有約會了?」

  「一邊去!」凌瑾瑜不理他,徑直捂著電話閃到遠處去接電話了。

  「什麼事?」凌瑾瑜隱約猜到對方為什麼給她打電話,心中暖意升騰。

  「晚上有空沒?」果然對方開口了。

  「幹嘛?」她就要明知故問怎麼了?

  「帶你兜風。」對方語氣中帶著淡淡地期待。

  凌瑾瑜眨眨眼,僅僅是兜風?

  不等對方回答,便以命令的口氣自顧自的下決定,「我還有個會要開,下班來接你,等我!」

  不等她回答便掛斷了電話。

  凌瑾瑜怔怔地看著響著嘟嘟聲的手機,頗有點哭笑不得。

  果然是那人的風格,霸道到令人難以招架。

  不過,心中卻被絲絲縷縷地甜蜜彌繞,那滋味……並不討厭呢。

  把玩著手中的白玫瑰,凌瑾瑜沒有察覺嘴角無意中勾起的甜蜜弧度,出賣了她此時的真實情緒。

  「真嫉妒,我要被拋棄了嗎?」一道幽怨的男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你鶯鶯燕燕那麼多,永遠當不了孤家寡人,我還有事先走了,有事call我。」揚了揚手中的手機,凌瑾瑜抓起沙發上的包包,抬步向門外走去。

  聽到身後那不滿地抱怨聲,「果然是個重色輕友的傢伙!」

  她也只是挑眉一笑,為了那個人似乎也不介意重色輕友一回呢。

  由於今天的日子特殊,也算是顧逸琛過得第一個有意義的情人節,所以他迫不及待,以最快的速度處理完了公事來接她。什麼叫有意義?當然是能和心愛的人一起過咯。

  「你要帶我去哪裡?」上了他的車,凌瑾瑜好奇的問道。

  顧逸琛淡淡一笑,神秘兮兮地挑眉,「到了就知道了。」

  夕陽西下,一路彎彎道道,似乎走了很遠很遠,途徑很多河流,高山,湖泊。

  「到了。」男人將車子在一處山腰上停下,下車。

  凌瑾瑜也跟隨著他下來,看著以前秀美山林,山清水秀,深深地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那獨特遠離城市硝煙灰塵的清新氣息,令她忍不住心曠神怡,舒服的歎息一聲,「好舒服啊!」

  「這裡美吧?」顧逸琛伸手自然地將小女人摟進懷裡,笑道。

  「恩,很美,空氣很好,看,還有夕陽呢。」凌瑾瑜將頭靠在他寬闊的肩頭,瞇眼眺望那紅日一點一點從西方落下山頭。

  他就知道這個淳樸單純的小女人就會喜歡大自然的清新,所以很自然地就選擇了這個遠離喧囂,寧靜悠然的地方和她度過他們的第一個情人節。

  小女人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突然從他肩上抬起頭,目光灼灼地上下打量著他,前前後後都仔細檢查了個遍,後又回到車內前前後後一陣翻箱倒櫃!

  男人疑惑不解地走過來,「找什麼呢?」

  凌瑾瑜嬌喘吁吁地跑回來,大喇喇地伸手,「東西呢?」

  「什麼?」顧逸琛一頭霧水!

  凌瑾瑜氣極,粉拳落在他的胸口上,氣急敗壞的扭過頭不看他。

  顧逸琛受了皮肉之苦,總算是明白這小妮子在鬧什麼脾氣了,神秘兮兮地一笑,「你等著。」

  說完,轉身大跨步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喂,等等我!」她才不要一個人呆在這裡,四面環山,黑乎乎的好嚇人啊!

  凌瑾瑜提步緊隨其後地跟了上去。

  跟上他的步伐,凌瑾瑜望著越來越暗下來的天色,小手一伸,第一次主動握緊了他的大手。

  手心觸及到到柔軟嫩白的存在,性感薄唇揚起一抹溫潤的笑意,大手下意識地緊了緊,握住那雙手仿佛握住了整個世界。

  當見到不遠處的農戶旁那一小片開的燦爛嚴厲的一抹紅,顧逸琛眸光一閃,握緊了凌瑾瑜的手,放輕了腳步走了過去穿越三國一統山河。

  「你在這等我,我馬上就回來,乖乖在這等我知道嗎?」

  顧逸琛溫聲對她說道。

  「你幹嘛去啊,別去了吧。」凌瑾瑜還是有點擔心,看他這麼鬼鬼祟祟的模樣,肯定不會是去做好事的。

  「別擔心。」安撫性地摸摸她的頭。

  「那你小心點,快點回來。」凌瑾瑜感覺自己的心都砰砰砰地跳了起來。

  「放心吧。」顧逸琛點點頭,回答的很鄭重。

  放開她的手,顧逸琛不在遲疑,扒開茂密的草叢,潛了過去。

  到達目的地,看著眼前開得絢爛一片的花朵,顧逸琛笑開了。

  伸手快速采摘幾朵,絲毫不在意那花朵上硬且利的刺扎在他的手心,胳膊,褲腿上。

  「汪汪汪--」一連串的狗吠聲猛然響起,打破了這夜幕降臨時的寧靜。

  顧逸琛的心一緊,卻面不改色,抓緊時機又摘了幾朵才撥開荊棘密布地草叢向凌瑾瑜的方向奔去。

  「誰在那裡?」一聲嚴極厲色地渾厚嗓音,伴隨著連綿不絕的狗吠聲傳過來。

  「走!」

  不由分說,顧逸琛來到凌瑾瑜的身邊,一把拉起凌瑾瑜的手,另一只手抱緊帶刺的花朵,向來時的方向跑去。

  身後傳來窸窸窣窣地叫聲和狗吠聲,更驅使二人加快了步伐。

  好在,很快他們就到了車子放置的地方,顧逸琛打開車門首先將凌瑾瑜推了上去,自己緊隨其後。

  忽覺褲腿一緊,以及身後傳來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的「嗚嗚」聲,顧逸琛心頭傳來了不好的預感。

  「怎麼了?」凌瑾瑜看到男人臉上怪異的表情,關切的問道。

  顧逸琛怕說出實情嚇著她,一邊奮力拉扯著腳,一邊故作冷靜的安慰,「沒什麼,你先把花放後面去,這刺扎得我難受。」

  「好。」凌瑾瑜也受到了不小的驚嚇,也沒有深究他的話,依言而行,從顧逸琛的臂彎中取出花,這過程中顧逸琛始終緊咬著牙,忍受著莖葉上的刺透過皮肉,拉扯而過的疼痛,而最令他不安的是後面那狗的尖牙緊咬著他的褲腿不放鬆,時不時從咽喉中發出的凶狠咽嗚聲。

  此時的他,腹背受敵!

  「你怎麼還不進來?」凌瑾瑜總算發現了不對勁。

  「我進不來……」顧逸琛苦笑一聲,示意她看向車門外。

  凌瑾瑜視線狐疑地從他的肩頭越過去,霎時瞪大了雙眼,驚恐地抖著手指,「狼……有狼…」

  「啊?!不是狗嗎?怎麼會是狼?」顧逸琛面不改色的臉一僵,一向臨危不懼的他只感覺到背脊一寒,差點兒抓不住座椅之間的縫隙。

  「真的是狼,而且、它、它。」凌瑾瑜艱難的咽了咽口水,嚇得俏臉發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它咬著我的褲腿了是不是?」顧逸琛明顯感覺到那狼鼻子中呼出的濕熱氣息,甚至還有那順著牙齒流到他褲腿上的口水。

  「嗯。」凌瑾瑜點點頭,也覺得背心手心額頭都是冷汗,「該怎麼辦?」

  「別怕,我坐墊底下有把槍,你拿出來,會開槍嗎?」顧逸琛額頭的汗珠順著臉頰蜿蜒而下,迷蒙了眼睛。

  「我沒開過……」凌瑾瑜搖頭,她可沒開過槍啊。

  料到她會這麼說,顧逸琛放柔了聲音,「別怕,我教你,你先把槍拿出來。」

  凌瑾瑜想了想,現在也只能這樣了,畢竟他們面對的是狼啊,可不是溫馴的狗。

  依言而行,從坐墊下,凌瑾瑜果然找到了一只黑色的手槍,第一次接觸這個東西,她來不及好奇,「怎麼用?」

  「給我。」顧逸琛從她手中接過手槍,很是熟練利落地拉開保險槓,遞給她,「對准目標,扣下扳機就可以了。」凌瑾瑜鄭重其事的點點頭,推開另一邊的門,盡量放輕腳步,繞過車頭,果然見那只狼凶狠地咬著顧逸琛的一只褲腳不放鬆,咽喉裡還發出威脅似的咽嗚聲。

  凌瑾瑜微微顫抖著手,將槍口對准它--

  「住手!」

  正欲扣動扳機,一道渾厚的聲音突然響起,令凌瑾瑜的心一顫,目光移向聲音的來源處。

  「虎仔,過來。」一個虎背熊腰,一臉憨厚,衣著樸素的中年男子邁著沉穩有力的步伐緩步而來,並對那只狼說了一句。

  被喚作「虎仔」的狼一聽到主人的呼喚,獠牙一鬆,立即乖乖地鬆開了顧逸琛的褲腿,溫順乖巧地搖著尾巴向主人的方向奔去。

  見那狼已經鬆了口,凌瑾瑜才舒了一口氣,垂下了持槍的手。

  「謝謝大叔,可真是嚇死我們了。」凌瑾瑜擦了擦額頭的汗,對著中年男人輕聲道謝。

  這時,顧逸琛這邊的危機解決,心底如釋重負,從車內出來,一摸背脊早已浸濕一片,山風拂過衣襟,一陣寒意襲來。

  「你們在這裡幹什麼?」中年農夫狐疑地看向兩人,看著這兩人的穿著打扮,就大概猜到這是外來踏青的小情侶。

  「我們是來旅游的,走到這裡迷路了,卻不知道怎麼的就遇到了大叔家的狼,可真嚇死我們了,我們想去大叔家借宿一夜行麼?」顧逸琛想著這天色已晚,總得找個地投宿吧,眼前正是一個好對象。

  農夫看著兩人,尤其看到這男人身上纖塵不染的白襯衫上,早已是斑斑點點紅色的血跡,手和胳膊都被荊棘劃破了,頭髮也有些凌亂,可即便如此,可也不失貴氣,有一種在任何情況下都難以遮掩的矜貴氣質,看來也並非壞人,想了想,點頭,「好吧,你們跟我來吧。」

  「多謝。」顧逸琛彬彬有禮,氣度不凡。

  凌瑾瑜見農夫答應了他們的請求,心中很是高興,走近顧逸琛,拉住他的手。

  顧逸琛的手猛然一抖,似乎在極力隱忍著什麼,最終只是反手握緊了她的手。

  「我去拿點東西。」顧逸琛返回車內,將車後座之前千辛萬苦才得到的月季花,一根根小心翼翼地摘去刺,整理好,單腿跪地,雙手呈上,「寶貝,嫁給我好嗎?」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藝術之星

狀態︰ 離線
63
發表於 2016-7-21 00:56:25 |只看該作者
【62】又想給我下藥

  凌瑾瑜沒有想到他竟然會突然求婚,一時沒有心理准備,怔怔地看著他,看著他為了給她一個完美的情人節,奮不顧身地為她摘取花朵,手心,胳膊,乃至白皙無暇的俊臉上都是荊棘劃過的傷痕,褲腿上還被狼分離的牙齒咬破了一個口子,心中一股暖流蔓延至四肢百骸。

  他的這份情意,她沒有理由拒絕,或者說她不想拒絕,她早已被他的溫柔霸道強勢所俘虜。

  接過他手中的月季花,絢爛的笑容猶如千萬朵梨花盛開,顧逸琛仿佛聽見了花開的聲音,那笑容瞬間融化了他的心,原來將她冰冷的心化為繞指柔的這一刻竟是這麼美,美到驚心動魄。

  「嗯。我答應你!」幸福到來的時候,她怎麼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將它拒之門外?

  已經歷盡千帆,她要的也不過是和心愛的人一心一意到白頭。

  下一秒,她只感覺腰際一緊,緊接著一陣天旋地轉,耳畔傳來男人欣喜若狂地笑聲。

  「寶貝,謝謝你讓我愛你!」他抱緊她轉了個圈兒,神速從西褲口袋裡掏出一個紅色的心形絨盒,打開,一枚閃亮的戒指呈現眼前,顧逸琛從中取下戒指,拉過她的手指,不由分說地戴上去,反反復復看了又看,心中的狂喜難以掩飾。

  經過了這麼久,他已經不是第一次向她表白,可是沒有哪一次如今日這般令他洶湧澎湃,心滿意足,只因,她終於放下一切,肯接受他了,身上遍布傷痕的疼痛早已不再,取而代之的是難以言喻的喜悅。

  「別這樣,還有人看著呢。」凌瑾瑜被他轉的頭暈,捂著眼羞澀地笑。

  顧逸琛停下來,看著不遠處含笑看著他們的農夫大叔,笑道︰「大叔,祝福我們吧!」

  他現在高興著呢,才不怕人笑,要知道,為了這一天他等了好久,自然要好好與人分享他的喜悅。

  農夫大叔憨厚一笑,拱手憨態可掬地道喜,「恭喜恭喜。」

  顧逸琛樂的哈哈大笑,「婚禮的時候一定請大叔來喝喜酒,您可是我們愛情的見證人呢。」

  凌瑾瑜羞惱地捏起粉拳錘了他的胸膛一下,嬌嗔,「不害臊九鼎狂尊!」

  「一定來一定來!」農夫大叔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天都黑了,你們先去我家吧,寒捨簡陋,不要嫌棄啊!」大叔邊說邊向前走去,唉,這小兩口可真有意思!

  顧逸琛騰空抱起凌瑾瑜,惹得凌瑾瑜一聲驚呼,在她耳畔輕聲耳語,「老婆,老公可捨不得你太累,我抱你。」

  抱緊他的脖子,凌瑾瑜俏臉一紅,眉目含笑。

  到了大叔家,是幾間頗有田園風味的小建築,很是別致。凌瑾瑜和顧逸琛很是喜歡這種寧靜悠然的環境,這可不是喧囂的城市可美多了,心情都是舒暢的。

  「老婆子,有客人來了,多整幾個菜。」大叔一進門,就對廚房的方向吆喝。

  話落,一個身著花布襯衫的中年婦人邊抓著圍裙擦著手,一邊走了出來,當見到丈夫身後的一男一女小笑開了。

  「好一對郎才女貌的小兩口,快進來!深山老林的不比你們應有盡有的大城市,你們多擔待些吧。」婦人熱情地招呼著,看著這對年輕人,就像看到了年輕時的自己和丈夫。

  聽夫婦怎麼說,凌瑾瑜愈發不好意思了,「哪裡話,是我們多有叨擾才對。」

  大嫂擺擺手,交代丈夫招呼好客人,自己則回廚房忙碌起來。

  想著之前顧逸琛還偷偷摸摸地去摘人家的月季花,凌瑾瑜就覺得心虛的很,他們做了壞事竟然還被擁為座上賓,真是狗血啊!

  似乎看出了女孩心中的想法,顧逸琛捏捏她是手心,對她調皮的眨眨眼。

  凌瑾瑜囧!

  將二人帶到一間房內,大叔對他們說道︰「今晚你們就住這吧,那邊有浴桶,我去提熱水來你們沐浴。」

  「可是……」她怎麼能和他住一間房?雖然她答應了他的求婚,可是他們畢竟還沒結婚不是嗎,這樣共處一室不太好吧,而且她知道這男人就是個精蟲上腦的男人,指不定會對她做什麼出格的事兒呢。

  話未說完,手臂一緊,她撞入一具熟悉清爽的懷抱。

  「那麻煩大叔了。」顧逸琛不給她反駁的機會,將她緊緊摟進懷裡,好不容易得到她的傾心,他怎麼可能還和她保持距離,她早晚都得是他的。

  大叔見著這濃情蜜意的小兩口,感歎年輕就是好啊,不由自主的他想到當年和他家老婆子年輕的時候。

  很會見事的大叔很快轉身離去,順便好心地為他們帶好了門。

  「你怎麼可以這樣?我們男未婚女未嫁的,這樣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傳出去我可怎麼做人。」凌瑾瑜是個很保守的人,不習慣和他獨處,雖然這已經不再是他們第一次獨處了。

  最重要的是,這裡竟然只有一張床!

  天要亡我,凌瑾瑜扶額長歎。

  「你早晚不得是我的人?老婆,你現在害羞太未免太晚了吧,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都做過了,你身上那一處我沒看過,沒摸……」顧逸琛笑嘻嘻地將她圈在懷裡,滔滔不絕,卻被小女人捂住了唇。

  「不許說!」凌瑾瑜趴在他的懷裡,臉兒羞紅,有一種別樣的美。

  看著這樣的她,顧逸琛有些心神蕩漾,心猿意馬,就著她捂住他的唇的手心,吻了吻。

  濕熱的氣息撲在她的手心,令她心尖一悸,不知所措地欲收回手,卻被他緊緊攥住手不放鬆,目光熱切的看著她,如深不見底深潭一般的眸子裡有很多她所看不懂的東西,卻令她心慌意亂傾世毒後。

  四目相對,兩人似乎都被對方眼底的異樣迷惑,兩人的臉越湊越近,心也越跳愈猛。

  「叩叩--」就在四片唇瓣即將相觸的那一瞬間,一道敲門聲不合時宜地響起,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曖昧氣息。

  凌瑾瑜迅速推開他,慌亂地垂下微微顫抖的羽睫,俏顏染上一抹誘人的粉紅。

  顧逸琛懊惱地蹙緊眉,顯然被打擾「好事」有些不滿,深呼吸一口,說了一聲,「進來。」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大叔將提過來的水倒在浴桶裡,絲毫沒有打擾別人「好事」的尷尬,笑得憨厚,「兩位來洗吧,我先出去了,有需要叫我就行。」

  「我跟他洗一個桶?」凌瑾瑜聞言,猛然抬頭,只聽得頭頂一痛,伴隨著一聲悶哼,還不等她先伸手揉揉被撞得發疼的頭頂,一雙寬厚的大掌早已撫上了她的頭,輕柔地揉弄著,「怎麼這麼不小心,疼麼?」

  「我沒事,你還好吧?」她記得她猛地抬頭似乎撞到了什麼,貌似是他的下巴。

  「唔,咱皮糙肉厚,沒事兒。」男人無所謂地揉揉下巴,說得若無其事。

  「我不要跟你一起洗。」凌瑾瑜拉開他置於她頭頂的手,徑直走到門口,「你洗吧,我先出去轉轉。」

  這次,顧逸琛也沒再挽留,知道這小妮子臉皮薄,適可而止就好。

  凌瑾瑜走出房門,來到院子裡,看著爬滿籬笆的各色薔薇,月季花散發著濃郁的芬芳,山風習習,帶著陣陣涼意,這樣寧靜平和的日子一直是她所向往的,可是事與願違,一旦回到那座喧囂的城市,她該面對的還是得卻勇敢面對,逃避不是她的作風,而有些事情由不得她逃避。

  此時,一陣悅耳的手機鈴聲響起,凌瑾瑜從兜裡掏出手機,上面顯示的是一個陌生號碼,猶豫再三,她接了。

  「我的丫丫,情人節快樂!」帶著磁性邪妄的嗓音自另一頭傳來,令凌瑾瑜的心一緊,她還真沒想過自從顧家一別,他們還會有再聯係的時刻,這個人是她一直避之不及的,能不招惹,她盡量遠離,從十三歲被她帶到裴家開始,她就知道,他是一個危險的存在。

  「對不起,您打錯電話了,我不是丫丫。」凌瑾瑜語氣冷凝,很不想和那人再有糾葛。

  對方似乎早已猜到她會一口否認,也不著急,語氣漫不經心,「丫丫還在生我的氣?我答應過你父親會好好照顧你,我就一定會做到,至於和安佳穎的婚約,那不過是權宜之計罷了,只要你肯回到我的身邊,我可以和她解除婚約。」

  凌瑾瑜對對方的話感到很可笑,他解不解除婚約和她有什麼關係?還要她回到他的魔爪中,那個冰冷的,一見到那個地方就想到父親的死的牢籠,他是太看得起自己,還是覺得自己的魅力無人可擋?

  「抱歉,你娶誰和我沒關係,我也不可能再回到那個囚禁我的牢籠。」凌瑾瑜對這個人有著深入骨髓的恨,要不是他與那些人同流合污,他父親也不會死。凌氏也不會被人占有,她也不會受盡這麼多年的磨難。

  裴紓寒深吸一口煙,一並將郁結在心的怒氣隨著煙霧吐出來,語氣中帶著惋惜帶著陰冷,「丫丫,你很不乖,我很生氣。」

  凌瑾瑜冷哼一聲,覺得和這人沒什麼好說的。

  「我希望裴先生以後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我感激不盡。」凌瑾瑜語氣淡然,希望他真的能將她的話聽進去烽煙無盡。

  說完,不等他再說什麼,便掛斷了電話。

  凌瑾瑜坐在石凳上仰頭看著滿天繁星,想起了當年爸爸對她說過,如果有一天他逝去,抬頭望見最亮的那一顆星星就是他注視著她的眼睛,她將在那裡看著她,保佑她,祝福她。

  眼裡倒影著那最亮的星辰,眼中霧氣氤氳,爸爸,那一顆最亮的星星是你嗎?

  你放心,我不會再流淚,我會拿回屬於咱們凌家的東西,那些害了你的人我都不會放過,等著我一一為您討回公道!

  一雙手悄無聲息的蒙上她霧氣迷蒙的眼,手中沾染的濕熱令他心中一動,放開手,將她緊緊擁入懷中,「怎麼了?」

  凌瑾瑜回過神來,搖搖頭,「沒什麼,只是突然想到一些往事罷了。」

  「來,到俊帥無敵的老公懷裡來求安慰,抱抱!」顧逸琛頭擱在她的肩窩處,蹭了蹭。

  呼吸著他身上自然散發的薄荷香,凌瑾瑜的心莫名地逐漸平靜下來,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話鋒一轉,「我怎麼感覺你這樣抱著我讓我想到了一個人,感覺好像。」

  凌瑾瑜覺得他這樣抱著她,竟讓她想起了那個面具男抱著他的錯覺,只是這種感覺太過強烈,令她不得不起疑。

  顧逸琛聞言,偉岸的身體一僵,眼中似乎閃過一絲深邃到看不清情緒的光芒,隨後,他突然一口咬住她圓潤飽滿的耳垂,眉頭擰地緊緊地,「說!還有哪個臭男人這麼抱過你?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凌瑾瑜心中一虛,耳邊傳來一陣濕熱酥麻,躲開他懲罰性地啃咬,面紅耳赤地辯解,「才沒有,騙你的話你也信!真是個醋壇子!」

  顧逸琛的舉動瞬間打消了她的疑慮,想著,以後最好不要讓她在見到那個神龍不見首尾,故作神秘的面具男,不然非得胖揍他一頓不可,以前是她猶豫不決,現在她有了眼前這個對她深情一片的男人就已足夠。

  顧逸琛伸手捏了捏她挺翹的鼻尖,呲牙陰森一笑,「以後你的身子只有我才能抱,我的懷抱也是你的專屬,要是讓我知道你還敢讓別人抱了去,哼哼!」

  「切,只准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凌瑾瑜拍開他的爪子,撇開臉。

  「我沒抱過別的女人,沒告訴你你是我的初戀嘛?」顧逸琛索性將她整個人摟到腿上坐好,表明自己身心干淨,只有她一個女人。

  凌瑾瑜訝異地抬眸,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男人,她不相信這樣的話是出自這樣一個人中龍鳳的男子口中。

  「怎麼?不信?」男人滿意地看著目瞪口呆地小妮子,心中很是滿足。

  她搖頭,當然不信,要知道他這樣的家世背景,人品樣貌,只要勾勾手指就有多少女人願意前赴後繼地撲上來。說他沒有過女人別說她不信,就算別人也是不信的。

  顧逸琛歎息,娓娓道來,「我們顧家家世清白眼鏡,而且非常忠貞傳統,家訓就是忠於國家,忠於家庭。所以,在我們三兄弟很小的時候起灌輸的思想就是長大後加入軍隊為國效忠,身清心正忠於愛情忠於家庭,所以,在這樣嚴苛的家教下,想叛逆也不成啊,你是不知道,我祖爺爺還是朝廷將軍的時候御賜的金鞭有多堅固威武,一直當做傳家之寶在顧家流傳了下來。」

  說起一直被爺爺當做寶貝一樣,一天都要擦拭觀賞三遍的御賜金鞭,顧逸琛眼中都滿是自豪,想當年顧家在清末的時候就在朝廷占有一席之地,一直在更替的歷史潮流中屹立不倒,為新中國的建立立下了汗馬功勞。

  聽出了顧逸琛話語中的驕傲自豪,凌瑾瑜心中也滿是滂湃的激動,想來,顧家一路血雨腥風的走過來很是不容易的吧,那要經過多少風雨的洗禮才能成就現在的輝煌。

  「可是我看你弟弟不是…」凌瑾瑜斟酌著措辭不知道該怎麼問起心中對顧思遠的疑惑。

  「阿遠他是我們三個兄弟中最為另類的存在,他很叛逆,知道嗎?他是唯一一個有幸見識御賜金鞭厲害的顧家子孫。」顧逸琛想起自己這個玩世不恭的弟弟,眼中含笑。

  「呃,這倒是沒想到。」雖然她好幾次都錯過了和這個傳說中最桀驁不馴的顧三少的見面,想起自己死黨對這個顧三少不屑一顧的評價,心中倒是挺好奇的,能令自己的好友如此鄙棄的人,倒是不多呢,因為她了解她,只有她在意的的才會如此,她厭惡的人根本連一個眼神都懶得施捨。

  「有機會你會見到他的,這次回去後,是不是該籌備我們婚禮了?」顧逸琛溫雅地笑著,一臉期待。

  凌瑾瑜抬眸,一瞬不瞬的看著他,「我們公證結婚吧,至於婚禮,我不想太過張揚,能不辦最好。」

  「為什麼?還怕我娶不起你?恩?」男人的額頭抵著她的,不太能理解她的想法。女人不都希望自己的婚禮辦的盛大招搖嗎?還真沒見過她這樣的。

  「我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而且我想,你家人會不會同意我們的事情還是未知數呢。」他們之間的阻礙何止如此,這些這男人到底有沒有想過啊。

  「我才不擔心這些,我娶的是你的人,又不是你其他的東西,而且,是我娶媳婦又不是我家人,管這麼多幹什麼,一切交給我,你只要乖乖當新娘子就行了。」

  顧逸琛覺得只要這小女人願意嫁給他,那所有的一切就都不是事,想著窺伺他家小媳婦的人可是太多了,他只有先下手為強將人娶回家才放心。

  凌瑾瑜覺得和這人說話就沒占上風的時候,這人太過強勢霸道,決定的事情很難更改,不過,誰叫她偏就愛上了她這一點呢。

  「那個手鏈被你順手牽羊了吧?」凌瑾瑜鄙視都白了他一眼,上次在她家他差點「擦槍走火」還順手將他早已窺伺許久的手鏈給薅走了。

  過了好久她才發現手鏈不見了,急了好久。

  「那是定情信物,怎麼可能再要回去。」顧逸琛搖頭。

  「你給我看一下就行了。不要你的。」凌瑾瑜覺得很是無語,這人怎麼有時候跟個小孩子似的,還得哄著呢。

  顧逸琛猶豫再三,才從懷中掏出那根手鏈,遞給她。

  凌瑾瑜接過手鏈,手指拂過一顆顆圓潤的珠子,在其中一顆上停止,捏緊,不顧顧逸琛的阻止,從一旁的地上找到一塊石頭,將珠子砸開,裡面立即出現了一個小紙團。

  「這是什麼?藏寶圖?」顧逸琛挑眉看向凌瑾瑜手心中的紙團,想不到他一直握在手心裡的手鏈裡竟然別有洞天,這讓他下意識地想到了小說電視裡面的藏寶圖。

  凌瑾瑜順著燈光展開紙團,原來這便是大伯他們一直想要得到銷毀的爸爸留給她的遺囑。

  發現顧逸琛好奇的目光,凌瑾瑜將手中的紙條遞給他,竟然已經決定和他在一起,那她就要無條件的信任他,不然,她也不會在他面前洩露出遺囑的藏身之地。

  才看了一眼,聰明如他就已經明白了她想要做什麼。

  「需要我幫忙嗎?」他現在是和她拴在一起風雨同舟的人,他既然願意娶她,自然也就願意和她共同面對一切風雨。

  凌瑾瑜重新回到他的懷抱,歎息一聲錯入花轎,嫁惡狼。

  想著有些事情他該讓他知道嚴重性,畢竟如果他知道了那些事,現在後悔娶她還來得及。

  「你不是想知道我和裴紓寒的關係嗎?我的身世你不是也一直好奇?那我現在可以告訴你,如果你聽了這些後悔向我求婚還來得及。從我出生懂事起,我就沒有見過我的親生母親,從小到大,確切的說是從出生到十三歲起我都和唯一的親人我的爸爸相依為命,也許你聽過我爸爸的大名,他是當年T市首屈一指凌氏總裁凌天徹,令人仰望般的存在,他誠懇,正直,剛正不阿,有勇有謀,可就是只因為他的正直剛正,不願和某些人同流合污,成了對方的眼中釘肉中刺,注定了他輝煌的人生短暫。而事實也的確如此,在我十三歲那年,他帶我出去玩,車子被人動了手腳,出了車禍,而爸爸抱著我跳了車,第一次見到了裴紓寒,那個意氣風發帶著稚氣的少年,父親為了我,寧願犧牲自己和裴紓寒做交易,將昏迷的我交給了裴紓寒,現在你該明白為什麼裴紓寒對我窮追猛打了吧?因為我一直以來都被他視為所有物,從和爸爸達成協議的那一刻起,他就沒打算放過我。」凌瑾瑜閉了閉眼,往事不堪回首,回首滿地心傷,大概就是形容她此時的心境吧。

  顧逸琛眸光深邃,沒有說話,只是擁緊她腰肢的手緊了緊。

  「在被裴紓寒帶回裴宅的那段時日裡,我度日如年,蜷縮在角落裡,只想著見到爸爸,想著爸爸什麼時候會突然出現在我眼前,笑著對我說『丫丫,爸爸帶你回家。』,我絕食,我自虐,跪下來求裴紓寒帶我去見爸爸一面,只遠遠看看,不說話,乖乖的,我只想看到爸爸還活著,就心滿意足了,可是無論我如何哀求,裴紓寒始終不動聲色,在擔憂,絕望,害怕中,一天天的過去,支撐著我活著的是爸爸在我耳邊說的最後一句話『丫丫,答應爸爸,不管發生什麼,你都要勇敢堅強的活下去,只有你活下去,爸爸才會安心。』」淚水不知不覺中早已朦朧了雙眼,凌瑾瑜咬緊牙關,不讓眼淚落下來,她答應過爸爸,一定會堅強,流淚是懦弱的表現。

  說不定爸爸正在天上看著她呢,看著她流淚他也不會開心的不是嗎?

  一只有力的大手將她按進寬厚用力泛著淡淡安心清爽香氣的懷抱中,低沉磁性的嗓音令人窩心,「想哭就哭吧,以後有我保護你。」

  「阿琛,我好害怕,心好痛,我害怕裴紓寒再一次將我關進那個黑黑的小屋子,那裡沒有人聲,靜的可怕,連我自己的呼吸聲都聽不見,就好像我已經不存在在這個世界上,知道嗎?我每天睡覺都得開著一盞小台燈,一旦停電我都要和媽媽擠在一張床上,那個小屋子帶給我的不只是陰影,不止是恐懼,而是永無止境的噩夢。」

  凌瑾瑜顫抖著身子,將自己沁涼的身軀更緊地貼近了他。

  「阿琛?」

  「我在。」

  「阿琛!」

  「我在。」

  「不要離開我……」她摟緊他的勁腰,呼吸著只屬於他的味道,聆聽著他胸口那強勁有力的心跳,淚水將她胸口的衣浸濕一片。

  迷迷糊糊,昏昏欲睡中,她聽到頭頂男人細細綿綿的吻著她的額際,語氣溫潤從容,「我不會離開你,永遠不會。」

  她的眼淚透過他的衣襟熨燙到他的心,這個女人清冷孤傲的表面,隱藏的卻是一顆脆弱無助的心靈。

  聽到懷中人兒清淺均勻的呼吸聲,垂眸,只見臉上帶著淚痕的女孩早已在他懷中沉沉睡去,他微微一動,她無意識地向他靠近。

  將她抱起,回到房內,大叔早已准備好熱水。

  顧逸琛忍住欲念,將她的衣襟解開,抱著瑩白窈窕的她走近浴桶,將她小心翼翼地放了進去。

  看著她美好勻稱的玉體淹沒在水中,舒服地輕吟出聲,顧逸琛眸光一黯,身體不知不覺中就已有了反應,他苦笑一聲,歎了一口氣。

  為了不折磨自己,也為了不讓她感冒,他很快將她清洗干淨,裹上浴巾抱上了床。

  被褥下墊著厚厚地稻草,軟軟地很有彈性,很是舒服,被子也剛曬過,帶著陽光的味道,很是溫暖如春,只想抱被而眠。

  自己也在她身旁躺下,擁著她,即使什麼也不做,也感到前所未有的滿足,只要看著眼前的人兒,能將她納入懷中,他就心滿意足了。

  閉上眼,他滿足地睡去。

  清晨,第一縷曙光透過窗戶投射到床上人兒的身上,暖意融融。

  凌瑾瑜緩緩睜開眼,環視一周,意識慢慢回籠才知道,她現在身處何地,轉頭,霍然看向身旁,一張神采飛揚的笑臉映入眼簾。

  「老婆,早啊!」

  凌瑾瑜俏臉一紅,隨後感覺有點不對勁,好半天才感覺到哪裡不對勁了,立即掀開被子--

  「唔--」一只手及時捂住了她即將脫口而出的尖叫。

  「老婆,你想將大叔大嫂引來嗎?想讓他們觀賞我們現在的樣子?你想我還害羞呢。」顧逸琛一臉壞笑地對她眨眨眼,隨即放開了捂住她唇瓣的手。

  凌瑾瑜羞惱都瞪著他,「你對我做了什麼?」

  被子下的她竟然一絲不掛!靠!

  「也沒什麼不就是該做的都做了,不該做的也都做了,老婆,上次是你主動,這次是我主動,所以下次輪到你主動了。輪流換,你不用覺得吃虧。」顧逸琛光裸著健碩的胸膛,指腹曖昧地滑過她光裸的肩膀,一陣酥麻感霎時傳遍全身。

  「顧逸琛,你給我滾下床去!」凌瑾瑜忍無可忍,抓緊胸口的被子,抬腿就踹過去。

  一手抓過她小巧好看的腳,顧逸琛「好心」提醒,「老婆,你下面走光了。」

  凌瑾瑜又羞又氣又惱,恨不能將這個色胚丟出去!

  「顧逸琛,你怎麼連個小內內也不給我穿?!」凌瑾瑜一氣,靈光一閃,斷斷續續地想起來了,昨晚發生的一切,原來這小子還有點良心,沒對她做什麼呢,可是,她這一絲不掛又是怎麼回事?

  顧逸琛一臉無辜,「我喜歡裸睡,我以為夫唱婦隨,老婆你也喜歡裸睡的。」

  「喜歡你妹啊!」凌瑾瑜氣得爆粗口,「我的內內呢?」

  「那個大紅色的蕾絲內褲?36B的咪咪罩?貌似大嫂拿去給你洗了吧。」顧逸琛想了想,漫不經心的說道。

  「啊!」她的貼身內衣褲怎麼能讓別人幫她洗?

  凌瑾瑜翻身下床,不顧自己白花花的身子暴露在這只冒著紅光的大灰狼眼前,快速從行李包中翻出隨身攜帶的換洗內衣褲換上。

  順便套上白色T恤,淡藍色牛仔褲,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將顧逸琛那只行李包也翻了出來,將裡面所有的內褲都拿了出來,拉開門丟到門外的水桶裡。

  「顧市長今天就掛空擋吧,你的小內內都濕了哦!」凌瑾瑜邪惡地笑著。

  「你--」顧逸琛萬萬沒想到這小妮子會來這一招,「我穿什麼?」

  凌瑾瑜手心攥緊,拉開門走了出去,從門外探進一個頭來,食指赫然掛著一條內褲。

  「喲呵,想不到啊顧市長竟然喜歡黑色的丁字褲呢,嘖嘖嘖,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凌瑾瑜眨巴著眼兒,笑得一臉揶揄,「這可是最後一條咯,丁字褲也是褲啊。要麼?」

  顧逸琛當想到到那條他昨天早上打包行李時,顧思遠聽說他要去約會,便硬給他塞進去的情趣丁字褲,此時被凌瑾瑜拿在手中時,臉一下子就變了。

  「這不是我的,我這樣的人怎麼會穿這種東西。」顧逸琛輕咳兩聲掩飾自己的尷尬。

  「這我可管不著,我只問你,你還要穿嗎?」凌瑾瑜巧笑倩兮,卻分明帶著點幸災樂禍地惡意。

  顧逸琛磨牙,「我還有選擇?」

  「沒,最後一條,要不你就只能穿濕的,不過聽說穿濕的內褲影響性功能的啊。勸你為了以後的性福生活還是別穿。」凌瑾瑜一本正經的解釋,卻憋笑憋到內傷。

  「為了你下半身的性福生活,請凌小姐還給我吧。」言下之意就是,你的性福生活只能我給,為了你以後的下半身的性福你怎麼著也得把內褲還給我吧。

  「你有沒有穿過?」凌瑾瑜難得一臉興味盎然的八卦模樣,黛眉挑高。

  而對方接下來的舉動令凌瑾瑜目瞪口呆--

  指尖顧逸琛一撩被子,就這麼刺果果地下床走了過來,凌瑾瑜慌忙雙手捂住眼,這男人有病啊,他不害臊,她還怕看了長針眼呢。

  熟悉的氣息越來越近,凌瑾瑜頓時心慌意亂,斥一聲「暴露狂!」將手中的丁字褲丟給他,慌忙關上門逃之夭夭。

  門被帶上的聲響,伴隨著男人忍俊不禁地哈哈大笑。

  ***

  省城一家名為「魅色」的酒吧內,喧囂聲不絕於耳,兩個年輕貌美的女孩並肩走了進來。

  一位柔弱嬌美,楚楚可憐,另一位則嬌俏可人,爽朗大方,令人見了不免眼前一亮,不少目光追隨著這兩道身影,眼中亮光閃爍。

  兩個女孩走到吧台前坐下,其中那個柔弱嬌美的女孩點了自己喜歡的口味的果汁,轉頭看向另一個面無表情,興致缺缺地女孩。

  「姐姐,自從你回來後,我們姐妹倆就很少這麼單獨在一起聊聊天了,這些年你都不愛回家,你還在生我的氣是嗎?」她垂下纖長的羽睫,神色黯然。

  白琉璃冷笑一聲,她這個好妹妹啊,還是狗改不了吃屎,還是那麼愛裝啊!她以為她還是那個單純到愚蠢的女人嗎?

  你不是愛裝嗎?奉陪到底!

  「我的好妹妹,你這是說得哪裡話,我怎麼敢生你的氣?就算有什麼事,你是我妹妹,我還不都得擔待著嘛。你這麼說,會讓我這個做姐姐的無地自容,更讓爸媽誤會我欺負了你,那我可是又得挨爸爸的耳光了。」每一次,這個女人犯下的錯還不都是將錯推到她的身上,而她這個正牌大小姐總是被認為心眼小,容不下這個後媽帶進來的私生女,她唯一的親人,她的父親,每次也覺得虧欠了這兩個鳩占鵲巢,最會裝腔作勢的母女,不分青紅皂白,兜頭就是對她一頓暴打。

  呵!雖然事過多年,每每想起,她還是在心底無限嘲諷,對,只有嘲諷,早已沒了怨恨,因為那一家子根本不值得她浪費感情去怨恨!

  這次之所以願意回來,除了躲避顧二哥的怒火之外,最主要的就是想要為自己當初所受的苦楚討還公道武王!

  「姐姐,以前的事是我不好,我向你道歉,這杯酒算是我向你賠罪了,你要是肯不計前嫌,原諒我,就喝了吧。」白玲瓏端著酒杯遞給白琉璃,似乎並不在意對方的冷嘲熱諷,眨巴著水汪汪地眼兒,我見猶憐,無限真誠地看著她,那楚楚動人的小模樣還真是憐人呢。

  不是沒有看見她這個好妹妹自以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覺的小動作沒人發現,她自始至終的注意力,都沒有離開過這個一向善於用柔弱偽裝惡毒的女人。

  所以,當眼角的餘光見到她將長長指甲中的白色粉末狀物體彈入酒杯中時,只是微勾唇角,冷冷一笑。

  我的好妹妹啊,事過多年,你的招數還是一成不變,一點子挑戰力和新鮮感都沒有,真是令她無限失望呢。

  你還有沒有高級一點的手段?

  既然你想玩,唉!令人失望總是不好的吧,總不能浪費你擅於演戲的天分,咱就勉為其難地陪你玩玩好了,閒著也是閒著嘛。

  而且,她也好奇,她這裡面到底放的是什麼等級的春藥,是欲火焚身頂級型呢,還是迫不及待高級型,還是春心蕩漾一般型?

  這麼想著,白琉璃地嘴角漾起一絲意味深長的笑紋,接過伸著酒杯等她等到手軟女人手中的酒杯,挑眉一笑,「知錯就改善莫大焉,你是我妹妹,雖然是同父異母,可好歹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我怎麼會真的生你的氣,妹妹這麼說,可就太見外了。」

  搖晃著手中的酒杯,白琉璃美眸深邃地就像深不見底地深潭一般。

  「我就知道,姐姐大人大量,是絕對不會和妹妹一般見識的了,這可是這裡的名酒,姐姐你可要好好嘗嘗。」白玲瓏將對方將她動了手腳的酒杯接了過去,故作親熱地湊過來,柔荑挽上白琉璃的手臂。

  水汪汪的美眸卻目露不屑,哼,賤人!我以為你出去了這麼多年,不敢回家了呢,你為什麼還要回來,現在太好不容易和母親慢慢占據了白家的一切,你現在卻又死回來幹什麼?

  白家都是她們母女的,這是她的父親當年欠她們母女的,要不是那個該死的男人為了利益娶了白琉璃的母親,現在該站在白家正牌大小姐的位置上的就是她!

  白琉璃,當年我能毀了你的最愛的初戀,現在我一樣能毀了你!

  白玲瓏攥緊粉拳,感受到白琉璃探究的視線,迅速垂下眸子,故作嬌羞地咬緊唇瓣。

  「姐姐,你還是不能原諒妹妹嗎?妹妹可是會很傷心的。」白玲瓏羽睫下充斥著恨意的眸子夾雜著焦急,賤人!看什麼看,趕緊把酒喝下去,老盯著她看什麼?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藝術之星

狀態︰ 離線
64
發表於 2016-7-21 00:56:44 |只看該作者
【63】自作孽不可活

  白琉璃漫不經心的將手中的酒杯輕輕放在吧台上,白皙纖長的指腹滑過白玲瓏粉嫩白皙的臉蛋,嘖嘖有聲,「妹妹長得可真是好看,看這皮膚,這手感,真是令人愛不釋手,好生羨慕。」

  其實,她最想的,就是摔碎手中的酒杯,用酒杯碎渣狠狠地劃過指腹下這張所有人都被迷惑的美麗皮囊!

  比狠,她白琉璃當仁不讓!

  每每看著這張臉,她就想起了那個白皙俊秀,一身才氣的男孩被她壓在身下的一幕,那一幕每每想起都令她……痛徹心扉!

  「姐姐--」白玲瓏故作羞惱地拍開她的手,俏臉羞紅,嬌嗔著,心中卻沾沾自喜,算你有自知之明,你不在的日子裡,本小姐都是怎麼養顏怎麼補,你這不受寵的拿什麼跟我比?

  白玲瓏嘲諷地看著看著眼前的女人自導自演著這一出好戲,忍不住歎息,她這個妹妹,還真有藝術細胞,要是去當演員,那奧斯卡金像獎非她莫屬!

  見白琉璃只是用一雙看不清情緒的眸光看著她,卻一直把玩著酒杯,不去動,心中不免有些著急了,她安排的人應該等急了吧,還是哄著這賤人趕緊喝了這酒再說。

  「姐姐,快喝酒吧,晚了過了門禁回家爸爸又該生氣了。」白玲瓏面色平靜,心中卻是如貓抓一般焦急,這女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上道了。

  「好,如你所願。」看來這女人是心急了呢,這麼耐不住性子,可怎麼陪她玩兒哦,她可不喜歡無趣的對手。

  凌瑾瑜端起酒杯,勾起唇瓣,淺噙一口。

  眼角的餘光瞟見白玲瓏嘴角勾起地陰謀得逞地弧度,在心中冷笑連連。

  「妹妹,你也喝啊,來,為我們的姐妹情誼,乾一杯!」白琉璃將白玲瓏面前的酒杯遞給她,語氣出奇的溫柔。

  白玲瓏一愣,想著自己不喝,這個賤人肯定不會喝完,所以接過她遞過來的酒杯一飲而盡。

  見此,白琉璃美眸掠過一道隱晦地暗芒,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蛋,笑得無比親切,「這才是我的好妹妹,真乖!」

  嫌惡地一把甩開揉捏著自己臉頰的手,白玲瓏的臉上閃過一絲怒氣,盯著白琉璃臉上的笑容,冷笑一聲,待會兒還看你還笑不笑得出來,哼,那可是千金難買的藥性劇烈的春藥,沒幾個男人,根本解不了藥效,你就等著被男人做死在床上吧!

  「妹妹,我們現在是不是該回家了?」白琉璃眨眨眼,笑得如沐春風,哪有半點該有的異樣?

  見此,白玲瓏不由的蹙起眉頭,緊盯著白琉璃臉上的細微表情。

  「姐姐,你有沒有不舒服的感覺?不感覺到熱?」白玲瓏試探著問道。

  白琉璃嘴角勾起,美眸微閃,意味深長的一笑,「怎麼?妹妹身體很熱嗎?」

  聽她這麼誘導的口氣一問,白玲瓏果然感覺全身熱得難受,一股莫名的異樣熱流從身體深處竄起,直至四肢百骸!

  她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俏臉一白,顫抖的手指指著白琉璃,聲音嘶啞,帶著濃郁怒火,「你!怎麼會這樣?不該是你嗎?我親眼看到你喝下那杯酒的,為什麼?!」

  白琉璃嘴角的笑逐漸收起,眸光泛冷,一把拍開指著自己的手指,「我的好妹妹,我這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已,哦,你說的是這杯酒嗎?」白琉璃好心地為她答疑解惑,「這不過是很一般的障眼法而已,對付妹妹這點小把戲還是綽綽有餘。」

  「我不信!你是怎麼看出來的?我不信!」白玲瓏難以置信的瞪大了雙眼,那水汪汪的大眼裡的純真無辜早已不復存在,有的是刺果果的怨恨和惡毒!

  白琉璃搖搖頭,故作惋惜地歎息一聲,「好妹妹,你不信什麼?不信我竟然看破了你的計謀?還是不相信我竟然能擺脫你的手掌心,不再被你捏圓搓扁?還是不信我會變得如此聰明而狠毒?恩?」

  「你!我不會放過你的,白琉璃!我當年能睡了你的初戀男友,毀了你心愛的一切,現在一樣能將你搞得身敗名裂!我告訴你,有我們母女在的一天,你就休想再回到白家!」白玲瓏咬牙切齒的吼,全身泛著潮紅,手指緊緊攥緊吧台,半趴在沁涼的吧台上,企圖緩解身上越來越火熱的欲火。

  「好妹妹,與其在這裡叫囂,還不如想著怎麼解決你此時的困境比較要緊,你看看你這衣衫半露,誘人至極的小模樣,如果姐姐我是男人都忍不住想要撲上來吃了你呢!」白琉璃俯身覆在白玲瓏耳邊,說出最令白玲瓏羞憤欲死的話語。

  白玲瓏,你也有今天!

  想當年,你是怎麼對我的!

  今日,我就加倍怎麼對你!

  我承認我白琉璃不是好人,可這都是被你們母女逼的!

  「白琉璃,你不得好死!」白玲瓏一把攥緊白琉璃的衣襟拉過來,口中說著狠毒的話,卻身不由己,無法控制自己的欲火,將自己的身體緊緊地依了上去。

  「靠,你這個變態,老娘可對你沒興趣,死遠點!」白琉璃嫌惡地一把推開依上來的女人,環緊手臂,撫了撫手臂上冒起的雞皮疙瘩,想不到這個藥的藥效竟然這麼強烈,強烈到男女通吃!

  白玲瓏身體本就在藥效的控制下一片綿軟,哪受得起白琉璃這毫不留情的一下,「咚」地一聲滑落在地。

  這聲響動引來了諸多好奇的目光,見美人摔倒,眾多憐香惜玉的男人心生憐惜,都用怨懟的目光盯著白琉璃,議論紛紛。

  白琉璃大概也能猜到他們都在議論些什麼,也沒有多做解釋,而是忍著惡心,將白玲瓏扶了起來。

  這時,白玲瓏口袋裡的手機響起,白琉璃眸光微閃,大約也猜到了什麼,想也不想地接起。

  才一接通,她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到了對方急吼吼地聲音。

  「玲瓏姐,事兒搞定沒有啊?哥們好幾天都麼開葷了,就等您將那好姐姐給哥們送來呢重生帶個神空間。」

  「是啊,我都想著玲瓏姐有個如花似玉的姐姐,那話兒早硬了,你快點啊!」

  「你丫的毛都沒長齊,滾一邊去,讓老子先上!」

  「玲瓏姐,我們在魅色門口等你,快點啊!」

  本來,白琉璃還想著得饒人處且饒人放過白玲瓏的,可一聽到對面那幾個明顯帶著淫邪的聲音,本來升起的同情心瞬間灰飛煙滅!

  好,很好,白玲瓏,我還真是低估了你的無恥卑鄙程度,你竟然是如此的恨毒了我,竟然想將我毀了個徹徹底底!

  本來我還想著放過你的,可倘若這次中了春藥的是我,你可否會放過我?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白琉璃眼中閃過一絲陰郁,眸光一瞇,扶起意識迷離,不安的扭動身體的白玲瓏,向門外走去。

  抱著白琉璃才走了幾步,身旁伸過來一只健壯的手臂,擋住了她前進的步伐,入耳的卻是熟悉的磁性嗓音。

  「將她給我。」

  白琉璃對這個聲音的主人實在是太熟悉了,一愣,似乎很意外他竟然會出現在這裡,眸光一瞇,「是你!」

  對方目光掠過依白琉璃懷中欲火難耐的人,最終將目光一瞬不瞬的落在白琉璃的臉上,「將她給我。」

  「我勸你別多管閒事!」白琉璃心中莫名一痛,語氣出奇地冰寒。

  「將她給我,我不想讓你做出後悔莫及的事。」難得聽見這人一改一貫玩世不恭地語調,語氣極為認真。

  顧思遠上著纖塵不染的白色T恤,下著深藍色牛仔褲,白色的運動鞋,T恤的前面還有一個醒目的骷髏頭,令他看起來亦正亦邪,略顯凌亂的髮型,英俊中帶著一絲桀驁不馴的白皙俊臉沒有一絲瑕疵。

  這樣的他看起來隨意又帥氣,毫無疑問他是在場所有女孩子心目中的白馬王子,願意春宵一度的對象。

  可他這樣的話在此時說來,對白琉璃來說根本沒有一點說服力,她冷嗤一聲,眼中無限嘲諷,「想上她就直說嘛,何必裝的這麼道貌岸然。」

  「白琉璃!」自己的意思被曲解,顧思遠有些無奈也有些郁卒。

  「即便你想上她,我也不會給你。全天下的男人都可以上她,唯獨你不行!」白琉璃抱緊白玲瓏的手猛然收緊,疼得懷中人滿是汗水的眉頭緊蹙。

  顧思遠覺得跟眼前這個小妮子根本沒有共同語言,簡直無法溝通!

  看著白玲瓏藥效越來越明顯,顧思遠眉頭微蹙,不由分說,一把從她懷裡奪過白玲瓏,向門外走去。

  看著被顧思遠抱在懷裡,而白玲瓏卻對他上下其手,撫摩磨蹭著他的身體,白琉璃奮力攥緊粉拳,尖利的指甲刺入手心,滲出淡淡的血痕都不自知,咬緊牙關吼道︰「顧思遠,我會恨你的!」

  顧思遠聞言,疾步前行的腳步一頓,看了看懷中的人,一把拉下她游移在自己胸膛的手,復又抬步前行。

  氤氳地眸光有淚光閃動,卻倔強地咬緊唇瓣不讓淚水滾落,白琉璃跌跌撞撞地回到吧台,「給我一杯血腥瑪麗!」

  俊秀穎長,始終帶著淡淡笑容的年輕調酒師,熟練地揮舞著酒瓶,很快,一杯色彩艷麗的血腥瑪麗就調制完成,放在白琉璃的面前,溫和一笑,「小姐,這是我請你的重生之軍界千金。」

  大口喝了一口酒,白琉璃白皙的手指擋住酒杯,淚珠滾落在酒杯裡,與酒液混為一體。

  「你真好,人長的帥,待人又溫柔,而且手藝又好,不知道床上功夫怎麼樣,打烊開房讓老娘見識見識怎麼樣?」白琉璃的一杯紅酒下肚,意識有些迷離,一把攥緊帥哥的手,語氣輕佻的說道。

  男人對她來說不過是發洩獸欲的工具罷了,憑她的姿色還怕沒有男人愛?

  調酒師一愣,似乎早已對此現象見怪不怪,笑,「小姐,我賣藝不賣身呢。」

  「少來了,男人不都是這樣嗎?裝的再清高,看到美女還不一樣兩眼放光?」白琉璃不知道哪來的膽子,一把勾住他的脖頸,「你請我喝酒,不就是那個意思嗎?女人不醉,男人沒機會!別以為老娘不懂,哼!」

  猛然被她勾住脖子,湊近她濕漉漉如小鹿斑比般水潤的晶亮眸子,那帶著純真清澈的眸子是那樣的干淨純粹,令他心中一動。

  他混跡酒吧多年,見多了形形色色前來買醉的男男女女,卻少見這樣明明說著輕佻的話,做著輕浮的舉止,而眼神卻是如此純淨的女孩。

  就在他心猿意馬動了動唇,想要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一道磁性的聲音突然插入。

  「抱歉,我女朋友喝醉了,不知道在說些什麼,我先帶她回家。」顧思遠掏出一疊鈔票,拍在吧台上,抱起醉醺醺的女人轉身就走,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轉頭目光深沉地看著調酒師,丟下一句,「以後不要隨便請女人喝酒,尤其是她這樣的女人,你招惹不起!」

  不再理會悵然若失怔愣在原地的年輕調酒師,顧思遠抱著白琉璃的手緊了緊,眸光中帶著一絲淡淡地寵溺。

  「顧思遠,你不要管我,我,我要跟別的男人去開房,你不是有了白玲瓏了嗎,你怎麼還沒被她搾干精盡而亡啊,你髒死了,不要碰我!滾!」白琉璃語無倫次地叫嚷著,那熟悉的麝香香味的體香令她心中越發感到委屈,淚水終於決堤,向斷了線的珠子一般落下來。

  「臭丫頭,別動,你該減肥了,吃了多少肉啊你,重死了!」垂眸看著白琉璃被淚水沾染,哭得像個小花貓的臉,感到有些好笑,這還是那個面對著他總是牙尖嘴利的小丫頭嗎?

  心中一軟,口中卻不饒人說著氣死人不償命的話,抓緊袖口,不嫌髒地幫她擦了擦臉,「這麼大了還哭鼻子,不害臊!」

  「才不要你管!你放開我,我不要你碰!」白琉璃想著他之前一定為白玲瓏當過解藥了,這樣髒了的男人她才不要。

  顧思遠嘴角一勾,突然鬆手,白琉璃一驚,慌忙抱緊他的頸項,懊惱驚呼,「你幹嘛?」

  「不是你讓我放開你嗎?」顧思遠眨巴著桃花眼,語氣無辜,笑得卻像只狡猾的狐狸。

  「混蛋!」白琉璃覺得被耍了,很是惱怒。

  「你很想開房去?」顧思遠挑眉。

  「只有你能夜夜笙歌,左擁右抱,我怎麼就不能?」白琉璃義正言辭的吼。

  「那我們去開房,怎麼樣?」顧思遠一副很是期待的模樣。

  「死開!鬼才跟你這只種馬開房!」白琉璃嫌棄地別過臉,紅唇刮過他的薄唇,兩人霎時皆是一震。

  想不到這丫頭的唇竟然這麼軟,這麼潤,帶著淡淡地馥郁酒香,顧思遠心中一悸,這陌生的感覺是一向秉持著「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他所沒有過的冷酷。

  白琉璃俏臉爆紅,她一直把他當哥們來著,從來沒有想過會有進一步的發展,可是之前無意間的舉動令她的心砰砰砰跳個不停,好像做了什麼虧心事一般將頭埋進他的懷裡,不敢抬起來,他一定在心底笑話死她了吧?

  兩人詭異地沉默下來,兩人都沉浸在之前那無意間的親密接觸中,久久回不過神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白琉璃在酒精的作用下在顧思遠的懷中沉沉地睡去。

  顧思遠將她帶到一間公寓,將她放在床上,輕柔地蓋好被子,立在床頭凝視著她許久,直到房門有輕微的敲擊聲響起,才抬起發麻的雙腿走過去打開門,走了出去。

  「三少。」一位恭敬立於身後的男人很是謹慎。

  「白玲瓏中的是什麼藥?」顧思遠端起一杯紅酒,淺噙一口,舉止優雅。

  「是烈性媚藥,叫『媚骨』,我們給她注射的解藥只能稍作緩解一時,根本無法完全消解,只能男女交合才可以。」男人正色地匯報,畢恭畢敬。

  「恩,那就給她找幾個男人吧,去找幾個夜總會的頭牌,我們已經盡力,要怪也只能怪她自己自作孽。」顧思遠想到如果中了這藥的是白琉璃該怎麼辦?

  光這樣想著,白琉璃承歡在別的男人的身下婉轉呻吟,他無法忍受地攥緊了手中的酒杯,霎時,酒杯出現了一絲詭異的聲響,顧思遠鬆手,只見酒杯上赫然出現了絲絲裂紋。

  「三少,您為什麼要救白玲瓏呢,您不是不知道她對白小姐……」男人遲疑地開了口,以常人的思維來看,像白玲瓏那樣狠毒的女人根本就該讓她自生自滅,自食惡果!

  「我不想讓她日後後悔,她那麼率真純淨,我不想讓她的手上染上罪惡,那豈不是和白玲瓏那樣的人沒有區別?」狗咬你一口,難道你也去咬狗一口不成?

  而且他和白琉璃一起長大,可以說是青梅竹馬,她是什麼樣的性子他比她自己還了解,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等她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樣的錯事,就會悔恨終身,失去了原本的純真,這是他不願意看到的,她的純真率真只屬於他,可不能這麼輕易毀去。

  「三少,為什麼不告訴白小姐你的心意?」男人很少見主子這個樣子,小心翼翼地探尋。

  顧思遠輕飄飄地瞟了他一眼,也就這輕飄飄的一眼,令男人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他知道自己問了不該問的問題了,霎時心驚地垂下頭去。

  「屬下告退。」不敢看向顧思遠的很少展現的隱晦神色,男人主動說道。

  「去吧,別忘了將白二小姐和那些頭牌的戰況拍下來。以後她還敢再作威作福對白琉璃不利,我不介意將東西曝光。」所謂獨樂樂不如眾樂樂,逼急了,也不是做不出讓他瘋狂的事情來。

  「是。」男人恭敬點頭領命而去。

  裴紓寒坐在高大皮椅上,微蹙眉頭,手指間拈著一張南宮瑞從徐璽手中弄來的照片,目光陰沉地看著照片上親密擁吻的男女,大掌狠狠攥起,將手中的照片捏成一團。

  感受到坐在高位上的男人身上散發的強烈陰霾之氣,南宮瑞有些不安地握緊了衣袖下微微顫抖的手心。

  將那些照片隨手拂到一邊,裴紓寒冷著臉,「最近他們有什麼動向?」

  南宮瑞疑惑不解地看著男人,不知道他是問的顧逸琛政治上的舉動,還是私事上和凌瑾瑜之間的互動。

  抿了抿唇,南宮瑞不敢隨意揣測他的想法,便按自己所知道的如實匯報,「顧逸琛手腕狠厲,做事也很有手段,最近才幾天就整頓了不少歪風邪氣,現在上上下下都收斂了不少羞澀狂妃。他情人節那天約過凌瑾瑜出去,我們有跟蹤過,可是最後還是給跟丟了,瑞辦事不利,請裴先生責罰。」

  裴紓寒靜靜地聽著,點燃了一支煙,煙霧繚繞中的他看起來有些迷離,也讓南宮瑞看不清他此時的心緒。

  這更令裴紓寒感覺到忐忑不安了。

  「你覺得該怎麼辦?」裴紓寒面不改色的將問題拋給了他。

  南宮瑞沒有想到他會忽然問他的想法,遲疑了一下才說道︰「個人拙見應該用這些照片做文章,顧逸琛再強,也抵不住人言可畏,而且我堅信顧家家大業大,是絕對不會同意凌瑾瑜那樣的女人嫁入顧家的。」

  這話也是之前他對慕容志說過的,而他也一直死死地攥緊這個把柄不放鬆,自認為這東西能威脅到顧逸琛,畢竟身居高位的人都很在意名聲,尤其是顧家那樣的極注重名聲的家族。

  「你認為這招有效,那你就去辦吧,不過,我不想看到凌瑾瑜順利嫁入顧家。」他的女人怎麼能嫁給別的男人,她早就是他的所有物,而現在這個不聽話的小寵物,似乎想一步步逃出他的手掌心呢。

  他可以容忍她偶爾的小性子,寵物嘛,就該放放風,這也無可厚非。

  但是如果膽敢試圖逃開他的手掌心,那麼,他不介意狠心折斷她的羽翼!

  「是,有瑞在就絕對不會讓顧逸琛得償所願!」南宮瑞昂首,鄭重其事的保證,他現在倒覺得這顧逸琛對凌瑾瑜越上心,就對他們越有利。

  當一個男人瘋狂愛上一個女人的時候,就是再銅牆鐵壁,刀槍不入,無破綻的男人,也有了他自己的軟肋,到了那個時候,哼!只需稍作文章,就會讓對方不攻自破!

  所謂英雄難過美人關,的確如此!

  「很好。」

  裴紓寒鳳眸微閃,似乎看出了對方的想法,只是他心中即使再不悅對方將他的寵物當誘餌的心態,可早已習慣處變不驚,喜怒不形於色的他也沒有多過指責,畢竟,在利益得失面前,他還是懂得審時度勢,顧全大局的。

  待對方退下後,裴紓寒鳳眸微瞇,看著面前的那些照片,眉心盡是陰霾之氣。

  「我的丫丫,你本來就該是待在我的手心的寵兒,卻走錯了方向,動了心,撲向了另一個男人的懷抱,這麼不乖,你說,我該如何懲罰你才好呢?!」指腹撫摩著照片上那張清秀絕美的俏臉,裴紓寒低低地呢喃著。

  正在這時,一陣清脆的敲門聲響起。

  男人的犀利的目光從照片上移開,雙手交叉置於腹間,閉目養神,波瀾不驚地輕啟唇瓣,「進來!」

  虎背熊腰,一身黑衣黑褲的男子邁著沉穩的腳步走了進來,語氣中卻帶著一絲愧疚,「老大,安小姐半路逃跑了。請老大責罰!」

  裴紓寒聞言,一動不動,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睜開一下,極其淡漠地「嗯」了一聲。

  阿南對於主子這異於平時的反應感到奇怪,「屬下辦事不利,前來領罰。」

  「由她去吧。」裴紓寒沒有多說什麼,微微蹙眉,對於屬下這種小心翼翼地模樣很是厭煩,不就是丟了一個女人嗎,至於怎麼興師動眾?

  更何況,那個女人都是幫裡的老狐狸們,為了拓展龍陵門未來發展方向,搞什麼勞什子的聯姻,硬塞給他的!

  她願意去哪兒,就去哪兒吧,跟他無關!

  「可是,屬下擔心您這麼做安家會有異議,而且幫你本來就對您有偏見的長老們會因此借題發揮。」阿南知道這個看似風光無限的老大,屹立在龍陵門頂端處有多不容易,可他也對此無能為力,只能竭盡全力去為主子赴湯蹈火。

  「那些吃飽了撐的老不死們,總有一天,勞資要讓他們生不如死!」裴紓寒不知道想起了什麼,臉色一寒,猛地攥緊了手邊的鋼筆,「吧嗒」一聲,鋼筆應聲被大掌捏成兩段。

  那些老奸巨猾的老東西,當初,要不是他救了龍陵門上任老大,成了他的左膀右臂,為龍陵門出生入死,立下了汗馬功勞,龍陵門會有現在的輝煌?

  可他沒有想到的是原門主竟然恩將仇報,為了避免他功高蓋主,防范於未然竟幾次暗中派人截殺於他。

  他一直以為是龍陵門的仇敵所為,直到他受了重傷,得知真相,那一刻,他從沒感覺到人心是如此險惡,世界是如此黑暗!

  傷好之後,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走投無路的時候,正好有幾個高官模樣的神秘男人找上了他,和他談了一筆交易,這也就是他們讓他去殺了原門主,他們做他的後盾,而他那時年輕氣盛也的確對那門主寒了心,於是,親手手刃了原門主,自己在那幕後之人的幫助下順利坐上了龍陵門門主的位子。

  之後,自然而然地在對方的指示下,他制造了車禍了假象,除去了對對方有阻礙的凌氏總裁凌天徹。

  而對於他這種謀權篡位的「亂臣賊子」龍陵門左派的老頑固們是非常抵觸的,事事與之作對,令裴紓寒煩不勝煩!

  他早就想將那些不服從的老頑固們除之後快,可惜對方的根基太過堅實,令他無從下手!

  看來有些事情還是不能太過操之過急,這樣想著,裴紓寒指腹滑過堅毅的下巴,「她一個女人能跑哪去?繼續去找,找到了直接送回安家。」

  女人真是個麻煩的生物!

  對他而言,最厭惡的就是麻煩的東西,之所以不想將那女人留在身邊,不止是他厭惡她強烈的占有欲,更是他不想令凌瑾瑜誤會他還有別的女人,他了解那個倔強的丫頭,是個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烈性子,怎麼能容忍他的身邊有其他的女人?

  不過,即使安佳穎只是他擴展黑暗帝國的棋子,他也絕不容許她干涉他的生活。

  ***

  顧思遠起身走回臥室,站在床前,指腹拂開垂落在她臉頰的髮絲,邪魅的桃花眼滿是柔情。

  可這卻是他自己都很難意識到的,他沒忘了還有大片各色花叢等著他,怎麼可能為了一朵小花放棄整個花園。

  臉上一陣酥癢傳來,白琉璃一巴掌拍開在臉上作亂的手,不滿地嘀咕,「親親,別鬧!」

  顧思遠不滿地蹙眉,想著白琉璃口中的「親親」是何許人也,他不在她身邊才幾天,他就給他沾花惹草了?

  「白琉璃你給我起來,說!親親是誰?」顧思遠捧著她的臉揉捏著,滿腹的莫名酸氣直冒,叫的倒是挺親熱的嘛。

  「親親就是親親,我的最愛,親親,別鬧!我要睡覺覺。」白琉璃拍開他的手,將頭蒙在被子裡。

  靠!顧思遠何時被如此無視地徹底過!氣結地看著蒙著被子呼呼大睡的某人,決定就跟這個人卯上了!

  拉開被子,整個人撲了上去。

  白琉璃一旦睡著那是雷打不醒的,被吵醒起床氣大得不得了。

  「你說不說,不說,看我怎麼逼供!」顧思遠被心中疑神疑鬼的思緒搞得無限煩悶,一把將小人兒壓在身下,大手蹂躪著她的粉嫩的臉。

  這是他從小到大愛欺負她的經典手段,她一向也很怕他這套的,只因他說過臉蹂躪久了是會變成丑八怪的。

  「親親,你他媽的狗膽肥了啊,敢蹂躪老娘美美的臉,活膩歪了你!」白琉璃起床氣一發,眼睛也懶得睜開,粉拳一揮,只聽得一聲悶哼,狐疑地睜開眼簾。

  「死丫頭,你謀殺親夫,下手忒狠了你!」顧思遠捂著右眼,痛得齜牙咧嘴。

  白琉璃有點搞不清狀況,回不過神來,吶吶地問道︰「你這個混蛋怎麼在這裡?」

  「喂,死丫頭,你罵誰混蛋呢?」顧思遠轉頭望向床頭櫃的梳妝鏡,靠!好大一個熊貓眼!

  「誰答應罵誰!」白琉璃反應慢半拍,好久才意識回籠,慢慢回想起了昨夜發生的一切。

  白琉璃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一把揪起顧思遠的衣領,怒氣沖沖地將另一個拳頭也印上了他的左眼。

  又是一聲痛呼,顧思遠脾氣再好一臉受了兩個拳頭,再也無法忍受,捂著左眼,臉色陰沉下來,「死女人,你發什麼瘋?」

  「你上了白玲瓏?!你竟然敢上白玲瓏?你為什麼要上她,嗚嗚嗚……你對得起我嘛你,你這個殺千刀的,你這個饑不擇食的色胚!」白琉璃從最開始的憤怒質問到後面的痛哭責罵,聲音越來越委屈,越來越無助。

  「誰說我上她了?我顧思遠的品味有那麼差嗎?」顧思遠白白挨打,還受了無妄的指責,心裡別提有多郁悶了,好人難當啊有木有!

  「你怎麼可能放著那樣的美女不要,哼,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本性,你丫的就是個精蟲上腦的傢伙!」她還不了解他嗎?那樣一個絕色美人主動投懷送抱,他還能克制得住才怪呢。

  「我真的沒上她,那樣的女人我沒胃口,我還是比較喜歡胸大腰細屁股翹的……」顧思遠又恢復了那一貫的玩世不恭,吊兒郎當的模樣。

  白琉璃一聽,這不是專往她的痛腳上踩嘛,頓時火冒三丈,亮出了女人的獨門殺手鑭--河東獅吼功。

  「老娘沒胸沒腰沒屁股,你丫的還不給我有多遠死多遠!」

  「親,溫柔一點,你這樣怎麼嫁的出去。」顧思遠捂著耳朵直皺眉。

  「老娘不要你管,當一輩子老處女也不用你操心。」白琉璃吼累了,癱軟在床上直喘氣。

  體力太差,看來還是得多鍛煉鍛煉。

  「其實,你也不用擔心會做一輩子老處女的,我可以勉為其難的獻身哦。」顧思遠覺得從小到大,能偶爾逗弄這個火爆的小丫頭,也是人生一大樂事,其樂無窮啊!

  「滾!」白琉璃背過身去,已經不想再跟他多浪費字眼。

  這男人不知道被多少女人玩過上過,髒都髒死了,送她她都嫌棄。

  顧思遠歎氣,「我知道你嫌棄我不干淨,可是你也不想想,你老到這樣的雛,只有我這樣經驗豐富的男人才能滿足啊,有些事情你得多個角度想問題不是。」

  「顧思遠,你才老,你全家都老!你想死是不是?」白琉璃被子下的小臉爆紅,擦,這樣的話虧這人說得出來!她都替他臉紅。

  一個枕頭丟過去,狠狠地砸中了某男的頭烽火浙贛線。

  她就知道,有他在的地方她就別想清淨,索性也不睡覺了,「我要回家。」

  顧思遠挑眉,「發生了這種事你還想著回去?不怕你爸媽打死你?」

  白琉璃歎氣,「那也得面對,我皮糙肉厚,他們要打死我,早打死了,這不還沒死嘛,習慣成自然。」她說得雲淡風輕,很是無所謂,這也是事實,她明白一旦回家,面對等待她的會是什麼,雖然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白玲瓏,可是最終受害者也是白玲瓏,自己終究躲不過罪責。

  一陣心疼的感觸湧上心頭,顧思遠沒有想到,她竟在顯赫的白家過得如此艱難,那雙頂著熊貓眼的深邃眼眸閃過一絲堅定,他要保護她!

  察覺到他的心緒,白琉璃鄙視地斜睨著他,「別用這種同情弱者的眼光看著我,尤其是在有一雙熊貓眼的前提下,會讓我感覺到很滑稽,很可笑!」

  她從來不是弱者,更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她也不信命,我命由我不由天!

  顧思遠想著自己這副尊容,在對她露出那種神色的確不太好看,嘴角一抽,「我這副尊容還不是拜你所賜,你要是無家可歸,我不介意金屋藏嬌,要不要考慮考慮?」

  「去死!」老娘可是很有骨氣的,怎麼可能依附一個男人,而且還是一個種馬男。

  緊接著,一只軟綿綿的枕頭,正好砸中了顧思遠還隱隱作痛的兩只眼。

  顧思遠還是有些擔心,「我陪你回去吧?」

  在他眼裡,那白家裡有了鳩占鵲巢的惡毒母女就是個虎狼之窩,讓她這只小綿羊獨自自投羅網,他還是不忍,至於為什麼對她這麼關心,他歸結於這麼多年了,就是一只阿貓阿狗也有感情的吧,更何況是欺負逗樂了這麼多年的小丫頭,自然不能讓人就這麼欺負了去,要欺負也只能他來欺負,別人,哼,還得看他顧三少的拳頭答應不答應!

  似乎早已料到她不會答應,他自作主張地說威脅,「你要是不讓我去,我就把你的三圍洩露出去,相信很多八卦媒體都對白家大小姐的三圍感興趣的。」

  「顧思遠!」這男人怎麼就這麼可惡啊!

  「小點聲,我聽得見。」顧思遠摟緊她的腰,他就知道,她最吃這一套,「我覺得吧,你現在就算不墊胸墊也還不錯啦。」

  白琉璃真的好想好想一腳踹上這毒舌男人的「老二」,從此挽救無數無知女性於水火。

  「現在,馬上,此刻,立即從我眼前光速消失!」白琉璃磨牙霍霍。

  顧思遠知道這丫頭是真動氣了,將爪子從她的肩頭拿下來,老實地走出門去,門口處,他手指捏著下巴,上下打量著她的小身板,補上一句,「放心,不用擔心我會偷看,因為實在沒什麼好看的。」

  「你去死克!」白琉璃撈起地上的拖鞋砸了過去!

  在拖鞋襲來的前一秒,他敏捷地閃出門外,聽著緊隨其後門上傳來的鞋子砸著門的聲響,郁悶地摸了摸鼻子,「果然是缺少男人滋潤,內分泌嚴重失調的老處女,火氣真不一般!」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藝術之星

狀態︰ 離線
65
發表於 2016-7-21 00:56:59 |只看該作者
【64】身份受到質疑

  凌瑾瑜和顧逸琛回到A市已是中午,兩人吃過飯,顧逸琛突然拉住凌瑾瑜的手,不由分說就將車開往顧家大宅的方向。

  「你幹嘛?」凌瑾瑜試圖掙脫他的手,這人又發什麼瘋呢?

  顧逸琛一手掌握著方向盤,一手攥緊著她的手,挑眉,「你既然已經答應了我的求婚,那麼,現在我們自然是回顧家宣布婚期了。」

  這丫頭,他都迫不及待想要將她變成他一個人的專屬了呢。

  凌瑾瑜被他握在手心裡的手一頓,不由得眉頭輕蹙,這麼快?她還沒做好心理准備呢。

  「等等,我還沒准備好。」她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去辦,而且她也不確定顧逸琛的家人會不會接受她。

  她的身世,她的肩上的擔子,還有她臥病在床的養母,已經暗中虎視眈眈地那些顧逸琛的政敵,還有裴紓寒的步步緊逼,一切的一切都說明和眼前這個俊偉的男子在一起,並非是那麼容易的的事情。

  顧逸琛聞言,猛然將車子停下,霍然轉頭將她的身子扳過來面對著他,四目相對,他的深邃的黑眸中帶著一絲緊張,「你不願意嫁給我?」

  凌瑾瑜咬緊下唇,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說出她心底的顧慮,說出來,他能理解嗎?

  會不會讓他誤解成她拒絕他的借口?

  「我,只是有點緊張,雖然說婚姻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情,如果你的家人反對我們在一起怎麼辦?」他就一點不擔心嗎?

  顧逸琛胸有成竹地笑笑,「放心,他們會同意的。」

  「可是,我的身世……」她還是擔心好不好?

  「這不是問題,我說過,你什麼都不用操心,只想著准備做我美美的新娘就好了。」顧逸琛安慰地伸出指尖刮刮她的鼻子,眨眨眼,「你該不會是有婚前恐懼在吧?」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我還是感覺我們的婚事不會那麼順利。」凌瑾瑜歎氣,不穩定因素太多了,她就不信這個男人就完全沒擔憂過。

  「老婆,別擔心,一切都有老公在呢。」顧逸琛俯身在她額頭覆下一吻,安撫著懷中的人兒。

  他覺得這丫頭還是太過於杞人憂天了,他要的幸福沒人可以破壞更不容許任何人阻止。

  在凌瑾瑜的忐忑不安中,很快車子就在顧家大宅停下來。

  福伯見到他們心中有些意外,他對二少爺身邊的這位小姐印象很深,上次不是和大少爺回來的嗎?這次這麼又變成了二少爺了?

  「二少爺,您回來了,這位是凌小姐吧,歡迎歡迎!」福伯是看著幾位少爺長大的,除了流連花叢的三少爺,另外兩位少爺都沒有帶過女孩子回家,這次終於見兩位動了凡心開了竅,很是高興,不管最終是哪一位少爺抱得美人歸,那都是顧家的喜事。

  「福伯,您好。」上次見過這位老管家,所以凌瑾瑜點頭微笑很是自然。

  這位姑娘看起來很是不錯呢,彬彬有禮,進退有度,而且不管是和大少爺還是和二少爺站在一起,都很般配。

  「好好好!」福伯臉上笑成了一朵花,連連點頭招呼,「快請進!」

  顧逸琛嘴角含笑,何嘗看不出這位老管家的想法,只是對此他只是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這次和顧逸琛一同前來,心境卻截然不同,上一次是坐立難安,這一次卻是含羞帶怯。

  顧家依舊是那樣雅致莊重,這裡的人見到他們,並沒有太過意外,該有的神色倒是並沒有掩藏,畢竟顧家三代軍人世家,為人處世一貫直爽率性,花花腸子只針對那些道貌岸然的人,自家並沒有那麼多歪歪心思。

  他們奇怪的是上次將凌瑾瑜帶來的是顧家老大,顧老大公然宣布了凌瑾瑜是他女朋友的關係,而那時凌瑾瑜並沒有否認,最後帶走的卻是顧家老二,這次帶來的又是顧家老二,他們仨兒倒底什麼關係?

  他們怎麼感覺這三角關係,哦不,還有一個表小姐的未婚夫裴紓寒,似乎和凌瑾瑜也有說不出道不明的關係,這四角關係還真是夠混亂的啊!

  顧家長輩們的目光集中在顧逸琛緊拉著凌瑾瑜的手上,神色各異,看來,這裡面有故事呢?

  那灼熱的目光令凌瑾瑜的臉皮發燒,小手動了動,臉紅低斥,「放手!」

  顧逸琛挑眉,依言放開她的手,下一秒迅速手臂一伸,攬住了她的纖腰,將她大喇喇地往懷裡一帶。

  凌瑾瑜沒想到他竟然得寸進尺,扭動身體試圖掙開,耳畔傳來曖昧的嗓音,「再動我可就要親你囉!」

  凌瑾瑜身體一僵,再也不敢亂動了,她知道身邊這人可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

  安然首先反應過來,含笑走過來目光意味深長的地看了自家兒子一眼,復又自然地拉住凌瑾瑜的手拍了拍,看出了她的拘謹,親切地說道︰「瑾瑜,過來坐。」

  「謝謝伯母。」凌瑾瑜心中忐忑,面上卻帶著淺淡得體的笑容,想起上次來的時候是和顧天擎,這次卻又和顧逸琛在一起,對方會不會認為她是那種朝三暮四的隨便女人啊?!

  她也很無奈的好不好。

  顧逸琛摟著凌瑾瑜在沙發上坐下,對顧家長輩們點頭致意,對於這高門大戶她還是很拘謹的,或者說很自卑。

  顧希堯和顧原倒是並不反感這個不卑不亢的女孩,看著普通,卻帶著與生俱來的大家氣質,沒有一絲小家子氣,這一點他們倒是很滿意。

  感受到了身邊女人不安的情緒,顧逸琛將手伸了過來,將她的小手攥緊,給她力量。

  輕咳兩聲,顧逸琛開口了,「這個,這次回來,我是有事要宣布,我想和瑾瑜結婚。」

  一語激起千層浪,雖然所有人對他們的關係都心中有數,可是當顧逸琛親口說出,眾人還是有些怔愣。

  顧希堯和顧原對看一眼,眸光微閃,顧希堯伸手端起紫砂茶杯淺噙一口,沉吟半響。

  「你們已經決定了?」精明的老眼瞟向兩人。

  顧逸琛握緊凌瑾瑜的手,鄭重其事的點頭,語氣中帶著認真,「是的,爺爺。」

  「凌小姐也決定好了?」顧原昂首對凌瑾瑜問道,老眼中卻有一絲隱晦的光芒掠過。

  對於這個女孩的身世背景他們早已明察暗訪過,畢竟他們不是一般的人家,雖然他們顧家很開明,沒有那麼多門第之見,可也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進他們顧家大門的。

  凌瑾瑜感受到握緊自己的大掌有著淡淡的潤濕,可見他是多麼的緊張和期待,咬了咬下唇,點點頭。

  「是的,我和阿琛是真心的,希望各位長輩能成全。」

  安然呵呵一笑,拉住凌瑾瑜的手,「只要你們互相喜歡,我們沒有什麼好說的,只是我看老大對你也……」

  話音未落,話頭被顧逸琛霸道地截去,「她喜歡的是我,要嫁的人也只能是我。」

  安然一怔,沒想到她這個一向不近女色的木頭兒子今日卻對一個小女子動了凡心,竟然有如此強的占有欲,這倒是她沒有想到的。

  「瑾瑜你怎麼說?」安然挑挑眉。

  「我對顧大哥只有感激,沒有男女之情,上次,我很抱歉!」凌瑾瑜目光清澈,帶著絲絲歉意。

  安然擺擺手,對此並不甚在意,「不管你嫁給哪個小子,我們都沒意見,我們只是希望你們能夠好好過日子,早點給我們家生個大胖孫子。」

  凌瑾瑜俏臉一紅,羞澀地垂下羽睫,不敢抬起頭來。

  顧逸琛卻笑得欠扁,「放心吧,兒子的能力你們還不清楚嗎?我會努力的。」

  下一秒,只覺得腰部軟肉傳來一絲痛楚,顧逸琛臉上的笑瞬間僵硬,垂眸看向腰際正捏著自己軟肉的那只纖手,伸手將那只小手捏住,討好的笑,「乖老婆,別害羞。」

  正在這時,傭人走了過來,請他們去飯廳用餐。

  這頓飯吃得倒是其樂融融,顧原和顧希堯時不時地問問凌瑾瑜的家庭情況,凌瑾瑜早有准備,倒也對答如流。

  飯後,安然熱情地拉著凌瑾瑜去顧家大宅四處走走轉轉,而顧逸琛則被兩位家長叫到了書房。

  顧希堯的書房別說顧逸琛,就算是顧原也很少來過,這次卻被顧希堯叫了進來,顧逸琛的心中頓時有一種不太妙的預感,似乎明白了什麼,眉頭微蹙,深呼吸一口,抬步昂然地走了進去。

  書房寬大莊重古樸,大大的書架占據了大半個書房的面積,牆壁的顯眼處掛著一只金閃閃的鞭子,這就是之前顧逸琛給凌瑾瑜提過的那只御賜的金鞭。

  兩位在顧家最有話語權的男人相繼落座,抬眸看向微垂著眸子不知在想些什麼的顧逸琛。

  不待二人說話,顧逸琛先發制人,「為什麼不同意婚事?」

  他明白,只有有重要決策的時候,顧家小輩才會被准許進入書房,當他聽到顧原告訴他爺爺讓他去書房的時候,他的心裡就有了心理准備--他們不同意這個婚事。

  顧希堯坐在厚重的紅木桌台後,並沒有急著回答孫子的問題,只是從抽屜裡抽出一份檔案,丟在桌上。

  顧逸琛眸光微瞇,抬步上前,拿起那份檔案,打開,看了看裡面的東西,薄唇抿起,「這並不能說什麼。」

  「就是不能說明什麼,所以我們才不能允許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嫁入顧家。你可知道我們費了多少人力,都沒有查出這個女人的身份背景?這就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這個女人的身份很敏感被人刻意掩蓋了身份,或者是有污點被刻意毀去了檔案。」

  顧希堯犀利的老眼瞇起,端起傭人端上來的普洱茶,揭開杯蓋,吹了吹上面漂浮的茶葉,語氣沙啞低沉,神色嚴肅。

  「對於這樣一個連真實身份都受到質疑的女子,我們顧家很難接受。」

  顧逸琛抿唇不語,深邃如深潭的眸子中看不出任何情緒。

  「而且,她還和龍陵門老大,佳穎的未婚夫裴紓寒關係不一般,我們可以容忍一個女子和兄弟倆有牽扯,但是卻不能容忍她和有婦之夫有不清不楚的關係。」顧原此時也說話了,其實對於這三個兒子他最器重的就是這個老二了,可是這件事關係到子女的終身大事,而且這個兒子看中的媳婦身份實在復雜,令他也不得不謹慎嚴明對待。

  聽到這裡,顧逸琛受不了父親將自己心愛的女人說得這麼不堪,忍不住沉下臉反駁,「那是裴紓寒見色起意,她一個弱女子有什麼辦法,何況,裴紓寒和表妹還未成婚,還不算有婦之夫。」

  只有他才知道那個小女人心裡的苦,面對裴紓寒那個惡魔的糾纏,她能依靠的人只有他,爺爺和父親根本就不知道事情真相,卻先入為主的將所有的責任推向那個小女人,這是他所不能容忍的。

  「反正,我們不會同意這門婚事的,除非,讓她坦白身世,我們才能考慮,你自己看著辦!」顧希堯將茶盞放在桌上,語氣堅定決絕。

  顧逸琛衣袖下的大掌緊了緊,薄唇緊抿,悶悶的丟下一句,「我知道了。」

  說完,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

  他很清楚爺爺和父親的性子,他們一旦決定的事情是九頭牛也拉不回來的,看來他得改變策略了。

  至於讓那小女人再一次對眾人回憶一遍那痛苦的記憶……他不想,更捨不得!

  安然見兒子臉色陰沉地走下樓來,臉色一變,鬆開凌瑾瑜的手走上前去,「怎麼了這是?是不是你爺爺他不同意?」

  顧逸琛苦笑一聲,何止爺爺不同意,父親也不同意啊!

  安然見狀,立馬就火了,憤憤不平,「他們之前明明沒有反對啊,怎麼能出爾反爾?」

  是沒當場反對,但也沒當場同意啊!顧逸琛歎氣,他這個母親也太過天真了。

  「這兩個老傢伙,我在這個家還有沒有一點話語權了?不行!我得去找他們說清楚!」安然眉頭一皺,推開兒子就要上樓,卻被顧逸琛一把拉住。

  「媽,你什麼時候見過那兩個人有改變決定的時候?您就別添亂了。」這時候讓母親上去,不是添亂是什麼?

  「可是,我很喜歡瑾瑜的。」安然第一眼就覺得凌瑾瑜很對她的眼緣,她看人一向很准,這個女孩眼神清澈,性子柔韌,聰慧可人,是個宜室宜家的。

  凌瑾瑜聽見兩人的話,雖然心中早已有了心理准備,可當確定事實,她還是難免心頭黯然,歎息一聲走上前去,主動拉住安然的手,淺笑著安慰,「伯母,沒關係的,就算做不成婆媳,咱們還能做朋友的不是嗎?您不用太過介懷。」

  顧逸琛自然地摟上她的腰際,觸手的溫暖柔軟,她身上散發的熟悉茉莉香,將他心中郁悶一掃而光,挑眉一笑,「是啊,婚姻是我們兩個人的事,關那兩個糟老頭子什麼事。」

  安然看著情意綿綿的一對還要經受考驗,心中歎息一聲,「只要你們多寬容包容對方,感情堅定,沒有人可以拆散你們。」

  顧逸琛和凌瑾瑜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同樣的信心。

  從顧家大宅回到她家,臨下車之際,顧逸琛一把拉住她的手,將她緊摟懷中,額頭抵著她的,四目相對,「怎麼?不能嫁我心情不好?恩?」

  「哪有,意料之中的事。」凌瑾瑜還是不太習慣這個男人曖昧的靠近,雙手揪緊他的衣襟抵著他,不讓他靠近。

  他俯身吻上她的眉眼,「放心,我會有辦法的,再不濟,我們可以公證結婚啞醫。」

  凌瑾瑜嘴角微勾,挑眉,似笑非笑地盯著他,「你不是說要給我一個難忘的婚禮麼?」

  「我是說萬不得已的情況下,你看我好歹也是堂堂一市之長,會遜到連自己的媳婦都娶不到的地步?」這丫頭,也太小看他了吧?

  凌瑾瑜被他弄得臉上發癢,忍不住笑了出來,「好,我信你。對了,你爺爺和爸爸不同意我們婚事的原因,是因為我的身世麼?」

  顧逸琛心不在焉的伸出指腹輕撫著她白皙嫩滑的臉頰,那美妙的觸感令他愛不釋手!

  「不用太在意。」顧逸琛在心中贊歎,好滑的肌膚啊!

  「要不,我去跟他們說清楚好了。」凌瑾瑜雖然私心底很不想再一次回首不堪的往事,可是看他煩惱的樣子,她也於心不忍,只是她想著如果據實以告她的身世,只怕她父親的案子會牽扯進來更多的人,顧家更不會答應他們的婚事了,畢竟沒人願意娶一個麻煩精入門的不是麼?

  顧逸琛吻了吻她的鼻尖,「不用太勉強。」

  「我…」她還想說些什麼,卻被男人的唇堵住了正要說出口的話語。

  「別說話,讓我親親!」天知道,他看著這張紅潤甜美的紅唇在眼前一張一合,有多致命的吸引力,他早就想一親芳澤了。

  顧逸琛緊盯著那如花唇瓣,眸光一黯,狂熱地允吸著她如果凍一般軟嫩幼滑的紅唇,霸道地撬開她的貝齒,強逼著她輕啟迎接,讓他侵略得更深、更熱。

  唇齒交融、氣息紊亂,這個吻,仿佛永遠不會結束。

  狂熱的浪潮將凌瑾瑜一下子湮沒。當她從他的唇齒間體味到那份熟悉時,她的意識開始漸漸消散,無力地癱軟在他有力的胸膛之中,沉迷在他的狂吻之中……

  他的吻帶著強勢霸道的味道,一寸寸進占著她的每一寸甜美,他靈活的舌引導著她與之火熱糾纏,咀吻,帶著令人臉紅心跳,心慌意亂的強勢壓迫力,逼迫她不得後退,只能在他懷中乖乖承寵。

  凌瑾瑜被他突如其來的熱情弄得有些驚慌失措,雙手抵著他的胸口,躲避著他火辣的吻,聽著他伸出的粗喘,凌瑾瑜有些害怕他會失控,「你,冷靜一點!」

  「別、別動!」顧逸琛按住她扭動的身軀,將頭埋在她的肩頭只喘氣,曾幾何時,僅僅一個吻,都令他難以忍受,瘋狂想要將她壓在身下,狠狠占有了?

  凌瑾瑜僵住身子,一動也不敢動了,她明白此時的男人可是不能隨便撩撥的。

  許久之後,顧逸琛才從她的肩窩處抬起頭來,放開她坐回原位,卻還是將頭靠在她的肩頭,欲求不滿的男人語氣幽怨無比,「老婆,什麼時候才能完全擁有你啊?我都快忍不住了。」

  「……」凌瑾瑜無語,望向車頂。

  這種事只可意會不可言傳,需要天時地利的,怎麼能說得准。

  凌瑾瑜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推了推身邊的男人,語氣有些擔憂,「剛才有沒有人看到我們那個?」

  「哪個?」男人像沒骨頭似的趴在她的肩頭,嘟囔一聲。

  凌瑾瑜氣惱,急得抓耳撓腮,「就是,我擔心有人偷拍。」

  她現在可真是被那些人給拍怕了,如果再弄出些照片,她肯定對做這事兒有心理陰影不可。

  「放心吧,不會再有了。」顧逸琛懶洋洋地擺擺手,同樣的陰謀,他怎麼可能讓它再得逞第二次?

  凌瑾瑜推了推他,「我要回家了。」

  顧逸琛從口袋裡掏出一串鑰匙,拉過她的手,放在她的手心裡,「這是我御園的鑰匙,一直沒去住,你明天和伯母,不是,是咱媽一起搬過去,別拒絕,你已經是我老婆了,我的就是你的,你的也是我的,不能再分彼此,懂麼?」

  凌瑾瑜張了張嘴,想要拒絕,卻被一只指腹按在唇上,「敢拒絕我現在就吻你。」

  凌瑾瑜立馬閉緊了唇,一聲不吭。

  這傢伙,就知道這麼威脅她,哼!

  「唉,今天真不想回去那空蕩蕩的房子裡了,好想早點把你娶回家!」他的指腹撫摩著她的唇瓣,那裡被他吻得紅紅地,還帶著曖昧的氣息。

  凌瑾瑜被他的孩子氣的話逗笑,「快回去吧,都這麼晚了。」

  別忘了,他現在的身份都多少雙眼睛盯著他的一舉一動呢。

  「我想就在你這睡。」他呢喃著,將頭靠在她的肩窩,手挽著她的手臂不放鬆。

  凌瑾瑜白了他一眼,「開什麼玩笑?不說我那根本沒你睡覺的地兒,只要你今天夜不歸宿,明天肯定得上新聞頭條,顧大市長,別害我了成麼?」

  她推他,「乖,快回去,明天還得上班呢。」

  顧逸琛不依,「吻我一下,我就走。」

  凌瑾瑜歎氣,看來這人今天是不達目的不罷休了,主動環著他的脖頸將紅唇湊了過去,與他高大的他直視。深呼吸了一下,她仰起頭,淺淺的印上那薄薄的唇瓣……

  下一秒,火熱的大掌鉗住她纖細的腰肢,另一只則是准確的托住她的後腦,乾淨修長的指尖纏繞上她絲滑柔順的墨髮,迫使她毫無保留的貼上他火熱的身體。

  他反客為主,火熱的吻隨即落在她的唇瓣上,碾轉反側,流連忘返。

  幾天後,凌瑾瑜依言和母親搬進了顧逸琛安排的御園公寓。

  一輛黑色的豪華轎車停在不遠處,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向凌瑾瑜走了過來,「凌小姐,老大有請。」

  凌瑾瑜皺眉,想了想,並不認為自己與所謂的老大有牽扯,到底會是誰呢?

  謹慎起見,她並沒有答應對方,搖搖頭,「對不起,我不認識你的老大。」

  「您見到了他,自然就會知道他是誰,請!」男人面無表情的說道。

  凌瑾瑜深呼吸一口,看來對方是專程為她而來的了,不見,也不知道會耗到什麼時候去,便認命地跟著男人走到那輛車子旁,男人幫她打開車門,凌瑾瑜遲疑了一下,坐了上去。

  當她見到車上的人的時候,突然感到了後悔自己的思慮不周。

  「是你!」凌瑾瑜見到巍然不動坐在後座的人,眉頭緊蹙,條件反射地就要推門下車,卻感覺手臂一緊,落入一具溫暖的懷抱。

  「丫丫,既來之則安之,難道你真的有了新歡忘了舊愛?恩?」裴紓寒摟緊懷中人不放鬆,嘴角勾起邪妄的笑意。

  凌瑾瑜不悅地扭動著身子,試圖掙脫男人的懷抱,語氣冰冷,「裴先生請自重!」

  「你看看,我就說你忘不掉我吧,竟然還記得我的名字不是麼?」男人似乎很高興,大手輕撫著她的髮絲重生校園之商女。

  「大名鼎鼎的裴老大想讓人不認識都難。」凌瑾瑜語氣冷冷地,「放開我!」

  她討厭他的碰觸,他的碰觸很容易就讓她想到了當年幼小無助的自己,那是不堪回首的一段往事,她永遠不想再記起。

  「乖女孩,你在外面怎麼玩我不管,可是你要是膽敢逃出我的手掌心嫁給別的男人,哪怕拼個魚死網破,我也不會將自己心愛的寵物送給別人,你懂嗎?」裴紓寒俊秀的臉猛然變得陰冷無比。

  凌瑾瑜心中一窒,她知道眼前這個強大的男人有多濃厚的獨占欲,他看中的東西是絕對不允許他人肖想的,可腦海中浮現那張俊美出塵,睿智不凡的臉,心中一凜。

  「我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她絕對不要再被這個男人所掌控!

  現在,她即將擁有屬於自己的幸福,絕不允許任何人來破壞!

  「這麼說,你是真愛上那個男人了?」裴紓寒瞇起眼,大手猛然伸出,扣住她的下巴,眼裡滿是妒忌的火焰燃燒,「他到底有什麼好,令你如此鬼迷心竅,死心塌地,恩?」

  如果是別人,慕然或者徐璽甚至是顧逸琛,以她現在跆拳道段數想要降服對方根本不在話下,可是,偏偏面對眼前這個男人,她有著潛意識的害怕,那無關功夫的高低。

  那是童年時聚集的陰影,那是對眼前人最深入骨髓的懼怕,凌瑾瑜想,哪怕她此時有蓋世神功,自己過不去心裡那道坎兒,也掙脫不了這個人的禁錮!

  此時,她的手心全是汗,後背也早已浸濕一片,為自己的的懦弱感到自我唾棄,深感無力,她一直以為自己早已無堅不摧,事實證明,也不過如此!

  「自從當年你與那些人同流合污,殺了我的父親,我們就是注定的死敵,哪怕我不能親手報殺父之仇,但你也休想我會成為你的禁臠!」

  凌瑾瑜狠狠地掙脫他禁錮著她下巴的手,眼中滿含恨意升騰!

  裴紓寒步步緊逼,直至將她逼近車門,後背緊貼車窗,「你恨我?」

  凌瑾瑜冷哼一聲,「我以為你早就知道。」

  她對他的恨意早已深入骨髓!

  裴紓寒一怔,在心底冷嘲一聲,她終究還是恨他入骨啊!可那又怎樣?當初那是凌天徹自願犧牲自己和他做交易留下這個丫頭一命的,現在他如凌天徹所願將他的女兒平安養大,雖然遺失了這麼些年,讓她吃了不少苦,可那也不是他的錯,要怪也只能怪這個倔丫頭自己太過冥頑不靈,他的本意是想將她養大成人,最終會娶她,給她一個安定的生活,可她是怎麼回報他的?

  他留了她一命,好不容易找到了她,與她重逢,而她卻轉身毫不猶豫地投向了別的男人的懷抱!

  這是他所不能容忍的,她早已是他的所有物,想逃出他的手掌心,呵!真是異想天開!

  裴紓寒骨節分明的大手緊攥,眸光一瞇,直直地盯著眼前這張如花俏臉,「不論你是愛我還是恨我,這輩子,你都休想逃開我的手心,至於你愛的那個男人,我勸你早點和他還清界線,否則,別怪我心狠手辣!」

  「你敢!」凌瑾瑜心中一凜,眉頭緊皺,心中立即湧起一股不安,想不到眼前這個人竟然有著如此偏執的占有欲,竟然有著那種幾近瘋狂的想法。

  這種自己得不到,也絕不會讓別人得到的偏激思想,令凌瑾瑜愈發不安。

  「我的女孩,別想著挑戰我的耐性,雖然這麼多年未見,可是,你該了解我的性子的,我的東西如果有人膽敢覬覦,我會狠狠地毀掉那個人,我有千百種辦法讓對方生不如死腹黑相公的庶女寵妻!」裴紓寒眼中寒光乍現,嘴角勾勒起狂肆的笑。

  凌瑾瑜垂下眸子,咬緊下唇,她知道這個男人的性子,是絕對不能硬碰硬的,否則只能激起他的嫉妒之火,深呼吸一口,「放過我好嗎?以你現在的身份地位,只要勾勾手指,什麼樣的女人沒有,非得緊抓著我不放?」

  「你覺得可能嗎?」她本來就是他的,憑什麼要他放手?

  凌瑾瑜覺得和眼前這個人根本無法溝通,手握緊車門把手,就要推門下車,而男人湊在她耳畔如魔魅一般的嗓音令她全身一震。

  「明天陪我出席一個宴會,要是你敢拒絕,那後果可不是你想看到的。」

  凌瑾瑜條件反射般的搖頭抗拒,「我不會去的。」

  本來顧家長輩就對她和裴紓寒之間的關係成見頗深,她絕對不能再和眼前這人有牽扯了。

  男人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自顧自地下了決定,「明天我來接你。」

  凌瑾瑜沒理她,逃也似的推開車門下車,匆匆往公寓的反向而去。

  顧逸琛回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坐在寬大客廳沙發上的人兒正怔怔地發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輕手輕腳地走過去,輕輕地將她擁進懷中,吻了吻她的額頭,「怎麼了?」

  「阿琛,他今天又來找我了,我好害怕,我該怎麼辦?」凌瑾瑜將頭埋進他的懷裡,低聲呢喃。

  「裴紓寒?」顧逸琛將她擁得緊了一些。

  她重重的點點頭。

  「放心,他不敢亂來的,有我在,別怕。」顧逸琛安撫著懷中顯然怕極了的人兒,輕聲安慰。

  「他說過,不會放過我的,我也不想因為我連累你,阿琛,我們還是分……」

  話未說完,就被他的唇封緘了她想要說出口的話,那是他不想聽的。

  他的薄唇抵著她的唇,「別再說這種話,我不愛聽。」

  「可是…」她真的不想他因為她受到裴紓寒的傷害,畢竟他的身份是如此敏感,而裴紓寒只是一個什麼都不在乎,什麼都不怕的惡魔。

  「沒有可是,一切我心中有數,怎麼處理我自有主張,你不用擔心。」看來,有些事情必須果斷處理了,那個人竟然膽敢騷擾他的女人,他會讓他知道有些人並不是好惹的。

  「你太累了,早點休息,都有我呢。」顧逸琛覺著懷中人兒最近的壓力實在太大了。

  昏昏欲睡中,她恍惚中看見一雙深邃的眸子凝視著她的臉,臉上所展現出來的強勢氣場竟是似曾相識,卻又想不起在哪兒見過。

  眼皮越來越重,漸漸墜入夢鄉。

  顧逸琛指腹輕撫著凌瑾瑜那張安靜的睡顏,心中仿佛下了一個重要的決定。

  昏暗的房間內,黑色的真皮椅上,帶著面具的男人昂藏而坐,量身裁制的黑色西裝遮不住他卓爾不群的英挺身材,健碩的體格包裹在深紫色的襯衫之中,膚色古銅,雖然墨鏡遮住他的目光,但深邃的五官不難看出他絕對權勢的壓迫力!

  「裴紓寒最近似乎越來越閒了。」男人手指似有若無地叩擊著紅木桌面,語氣帶著淡淡地冷冽。

  莫離畢恭畢敬的站在一旁,看著自家主子高深莫測的面容,一時竟猜不出他到底在想什麼。

  男人面具下的犀利眸光一閃,敲擊著桌面的手指一頓,「既然他很閒,就給他制造點麻煩,找點事做。」

  「先生的意思是?」莫離不敢胡亂揣測主子的意思。

  「最近和龍陵門爭地盤兒,鬧得最凶的是哪個幫派?」對方沒有急著回答莫離,卻反問了另一個看似不相干的問題。

  「是麒麟幫,麒麟幫在A市也算數一數二的大幫派,龍陵門現在想將勢力擴張到A市來,所以首先就要先占據A市其他幫派的地盤,首先下手的目標就是麒麟幫,麒麟幫對於這個外來勢力很是不屑,早就看那龍陵門不順眼了,所以為了抵制龍陵門的進駐,麒麟幫和龍陵門現在明爭暗斗鬧得很凶,僅這一周雙方就火拼了三次,這不,剛才麒麟幫的老大還找過我,需要和我們暗組合作,一起對抗龍陵門。」莫離娓娓道來,他知道主子很少過問這些事情,一旦問起,那就說明他要有所行動了。

  「據說,龍陵門內部右派並不服裴紓寒是嗎?」雖然他很少關注這些黑道上的事情,可並不代表他一無所知。

  「是的,裴紓寒雖然表面風光,可在龍陵門也並非如此,畢竟當初他上位是名不正言不順,有人不服那是自然。」莫離也是混跡黑道多年的老江湖了,對道上的這些個事情,倒是耳熟能詳,看得通透。

  「恩,很好。」男人犀利地眸光一閃,嘴角勾起詭譎地弧度,「你接下來這樣做……」

  亂道口是A市最大的黑幫秘密集結地,白天這裡門庭若市,熱鬧非凡。

  晚上,這裡一片黑暗寂靜,猶如地獄一般,無人敢擅入此地--因為這裡是黑幫火拼的必選之地。

  所以,廣闊的街道上除了幾盞斑駁散發著陰森慘淡微光的路燈,這裡一片深然,靜的可怕。

  此時,一幫約莫八百來人身著統一黑衣黑褲神色各異的男子,與街道相距20米的另一頭一身青衣的千百來人緊張對峙著。

  「付南,就憑你們幾個龍陵門外來戶還想占據咱們麒麟幫的地盤,真他媽異想天開!我看你還是跟你那主子裴紓寒早點滾回T市吧!免得被我們殺得片甲不留!」一身青衣留著一臉絡腮胡的壯碩中年男子臉上帶著譏笑嘲諷,不屑一顧地對著黑衣人們瘋狂叫囂著。

  付南,也就是裴紓寒的左膀右臂阿南從容不迫地上前一步,語氣卻帶著冰寒,「我勸你們還是乖乖讓出地盤,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

  「我呸!」絡腮胡一臉不屑地噴了一句,狂妄地笑,「既然你們如此不自量力來找死,我們就成全你們!兄弟們,都給我上!將這些不知死活的東西趕出我們的地盤!」

  麒麟幫的幫眾們一擁而上,操起手中的武器,叫囂著向對方沖了上去。

  頓時,喊殺聲,武器碰撞聲,被不幸中刀受傷的嚎叫聲,交織在一起。

  而,沒有人看到,在戰場的不遠處,一輛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的黑色車子停在不顯眼處,車窗打開,車內的男子靜靜看著眼前這一幕,一抹算計地笑浮上嘴角。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藝術之星

狀態︰ 離線
66
發表於 2016-7-21 00:57:27 |只看該作者
【65】凌瑾瑜的算計

  「都准備好了嗎?」依舊帶著銀色面具的男子慵懶地倚靠在椅背上,英挺的濃眉微微撩起令人著魔的獨特魅力。

  車外警惕注意四周動向的莫離微微欠身,「一切准備就緒,只等先生下令。」

  男子修長的指尖撫摩著大拇指上的血玉扳指,雲淡風輕地下令,「行動!」

  「是。」莫離領命而去,抬手對暗處做了一個手勢,只聽得「砰」地一聲槍響,交戰的雙方頓時陷入了詭異地寧靜,緊接著,只聽得一聲高呼。

  「許堂主,你怎麼了?!」

  「快來人,許堂主中槍了!」

  「許堂主,你醒醒啊!」

  「快,回去通知老大,竟然殺了我們的人,這次我們麒麟幫與龍陵門不死不休!」

  「他媽的,該死的龍陵門竟然敢背後打黑槍,卑鄙!兄弟們都給我上啊!給許堂主報仇!」

  頓時,麒麟幫群情激奮,本來只想著小打小鬧地他們,現在見對方竟然敢真槍實彈殺了他們的領頭人,瞬間爆發了他們心底深處的憤怒!

  麒麟幫眾就像打了雞血一般,不管不顧操起利器就向對方沖了過去!

  「不是我們開的槍!你們不能冤枉人!」這時,龍陵門的人見勢頭不對,雖然也不明白為什麼那徐堂主就這麼被人槍殺了,可眼下的局勢由不得他們想那麼多,看著眼前直沖而來,完全失去控制的麒麟幫眾連連後退。

  早已被憤怒沖昏了頭腦地麒麟幫眾哪還聽得進他們的辯駁,像脫韁的野馬奔騰著殺了過來!

  「堂主,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啊!」一個龍陵門的付南身邊的小弟喊道。

  付南握著片刀的手一緊,似乎下定了決心,沉聲吼道︰「你去給通知老大,派人支援,兄弟們我們上!不能怕了這幫癟三!」

  龍陵門幫眾不退反進,在付南的一聲令下中,精神一震,奮勇殺敵!

  以此同時,正在別墅內整裝待發,一身筆挺西裝,器宇軒昂地裴紓寒,正欲上車去接凌瑾瑜一同參加宴會,卻接到風堂堂主派來的手下的報告。

  「你說有人開槍殺了麒麟幫堂主?」裴紓寒俊臉一沉,布滿陰霾的臉上竟是陰森地寒意靈舟!

  許是受到老大陰郁之氣的震懾,那手下後退一步,結結巴巴地回答,「是,是的,我們正和麒麟幫火拼,就聽到一聲槍響,還沒反應過來麒麟幫的許堂主就倒在地上沒氣了,是一槍爆頭,可是,我們火拼從來不用這種重武器的,我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麒麟幫的人以為是我們的人干的,跟瘋了一樣抄起傢伙非要和我們拼個你死我活…」

  裴紓寒的眉頭越擰越緊,衣袖下的大手狠狠攥起,「好一招栽贓嫁禍!」

  那手下站在一旁大氣不敢出,等著老大的指示。

  就在這時,裴紓寒的手機鈴聲響起,裴紓寒蹙眉接起,「什麼事?」

  「老大,我是付南,請求支援,我們損失慘重,請求支援!」電話另一端,傳來了付南焦急地喘息聲,夾雜著嘈雜地喊殺聲,兵刃交接聲。

  裴紓寒咬咬牙,「等著,我現在就派人來。」

  話畢,便掛斷了電話,他知道對方交戰中,刀槍無眼不能分神。

  隨後又打了一個電話,只是剛接通,就聽到對方有氣無力的聲音,「老大,我們被人下藥了,全身虛脫無力,媽呀,肚子好痛,我要去廁所了先!」

  緊接著手機裡只剩下嘟嘟的忙音。

  「混蛋!」裴紓寒一聲咒罵,將手中的手機狠狠地摔在地上,發出「啪」地一聲脆響,頓時,手機支離破碎地殘片四處飛濺。

  好不容易平息下心中的怒火,裴紓寒緊繃著臉,從牙縫中對那手下硬生生地擠出一個字,「撤!」

  那手下嚇得滿頭大汗,聽到他的命令如蒙大赦,急匆匆地地領命離去。

  「查!必須給我查出是哪個該死的混蛋做的!」

  裴紓寒咬牙,怒不可歇地對身旁隨時待命的得力干將下了死命令!

  當徐璽受盡折磨幾天後,終於受不住了,遍體鱗傷的他在這幾天裡吃盡了苦頭,那囂張跋扈地性子也徹底被磨平。

  慕然和鳳姐居高臨下的站在床邊,看著被捆綁在床上三天三夜,受盡各種非人折磨的肥碩男人,臉上皆帶著邪惡的笑容。

  「怎麼樣?徐總可考慮好了麼?」鳳姐鮮艷欲滴地紅唇一勾,斜睨著徐璽那肥胖的身軀上縱橫交錯的鞭痕。

  慕然手中的鞭子極盡威脅地滑過徐璽傷痕累累的身體,小人得志地臉上滿是得色。

  「這件事我說過了,得董事會商討決定,我無法自作主張!」徐璽這幾天早已無數次和慕然手中的鞭子親密接觸了,此時一見到這帶著血色痕跡的鞭子,身上的皮肉頓時就是一緊,咬牙驚恐的盯著那鞭子,身子不斷地扭動著。

  「看來,徐大總裁還是執迷不悟啊!」鳳姐故作惋惜地歎息一聲,小手輕輕滑過徐璽全裸的身體,這女人的嫵媚頓時,徐璽身體出現一絲燥熱。鳳姐見此,嘴角勾起鄙夷的弧度,收回手,對身邊的慕然使了一個眼色。

  慕然心領神會,將手中的細長鞭子一圈一圈環繞上徐璽腰部以下的部位,手的另一頭緊攥著鞭柄,正欲狠狠一拉--

  「不要!不要!有話好商量啊!」徐璽無限恐懼地盯著慕然手中的鞭子,瞪大的眼睛死死地盯著身下被鞭子勒的已經變形的下身,嘶吼著大聲叫道。

  難以想象要是慕然這一拉,他這下半身的性福可就毀於一旦了!

  鳳姐及時按住慕然的手,從他手中將鞭柄拿到了自己的手中,嘴角含笑,「徐大總裁醒悟得倒是挺及時啊!」

  復又轉頭看向一臉邪笑地慕然,「你說,我們是不是要給他一個表現誠意的機會呢?恩?我的乖乖!」

  「當然可以咯,我們這麼對徐總也是不太好意思的嘛,畢竟我們都想以和為貴,不是麼?」慕然似笑非笑。

  鳳姐點頭,「徐總,我們只是想讓您兌現承諾罷了,出爾反爾的可是您呀,當初您可是許諾了我的乖乖,會給他徐氏分公司總經理的位置的,我們會這樣對您,那也是您先食言在先。」

  「好,我答應你們,你們放了我,我回公司後,就讓慕然去分公司任職。這樣總行了吧?」徐璽氣喘吁吁地躺在床上,終於妥協了。

  鳳姐和慕然相視一笑,眼中不約而同有著陰謀得逞地愉悅笑意。

  「乖乖,去把徐大總裁解開吧,徐總,希望我們合作愉快!」鳳姐挑眉一笑。

  慕然將鞭子解開收回,順便將徐璽四肢的手銬也打開,期望已久的目的終於達到,心中雀躍不已。

  對待徐璽的態度也是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親手為他清潔了身上的傷口,上過藥,拿過干淨整潔的衣物,幫全身癱軟無力的徐璽穿上。

  「徐總,以後還請多多關照,您放心,只要我們互相合作得愉快,像這樣的事情是絕對不會再發生的。」言下之意,一語雙關,就是赤裸裸的警告,如果他敢挾私報復,反咬一口,那麼,這樣的事情還會再次,或者多次降臨在他的身上。

  徐璽陰沉著臉,撇過臉去,冷哼一聲。

  他心中很清楚,也沒有那麼傻敢去報復他們,他知道,他們既然敢放他走,那肯定還有後招,只要他敢有所動作,他們就會將他置於死地!

  「我現在可以回去了吧?」他一刻也不想再呆在這個讓他恐懼到窒息,簡直就是永生恥辱與噩夢的地方。

  「當然可以,慕然,將徐總送去醫院…」鳳姐塗著鮮紅蘭蔻的纖長手指撫著紅唇,笑得妖魅。

  「不!我要回家,我不去醫院,哪也不去!」徐璽一聽,騰地一聲慌張地站了起來,驚慌失措地抗拒。

  他怎麼也是上流社會屈指可數的大企家,要是這一身鞭傷到醫院,被那些無孔不入的狗仔們拍到,他還要不要在商場上混了?

  他這張老臉往哪兒擱?

  他絕對會成為明日新聞頭條,淪為商界的笑柄!

  由於他起身太快,一陣頭暈目眩的感覺傳來,他又一屁股跌坐在床沿上。

  「不要你們管,我自己可以回去!」徐璽奮力起身,強忍著頭部以及全身的疼痛,一步步艱難地向門外走去。

  兩人靜靜地目送著遍體鱗傷地男人一瘸一拐地離去,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

  「乖乖,現在你的目的我已經幫你達到,該如何謝我?恩?」鳳姐纖細的手指勾起慕然的下巴,笑得曖昧。

  慕然一改之前唯唯諾諾,百依百順的懦弱模樣,一把勾住鳳姐水蛇般的腰肢,牙齒咬住她的耳垂,邪笑,「你不就是想找一個有挑戰力,能勾起你征服欲的男人嗎?我已經有了很好的人選了。」

  鳳姐面露喜色,挑眉,「哦?是什麼樣的男人?」

  要知道,真正能入她鳳姐眼的男人可真不多,至於眼前這個沒用的男人嘛,只不過是他們各取所需的玩物罷了,他們只是游戲,只是消遣。

  她鳳姐的目標就是找一個英俊多金,才華橫溢,霸氣邪妄的男人占有,征服,調教!

  「這個男人怎麼樣?」慕然從懷中掏出一張照片,立在女人眼前。

  當女人見到照片上的男人第一眼,媚眼中難掩掩飾的驚艷一閃而過,贊歎,「的確不錯!你怎麼找到怎麼好的貨色的?」

  慕然手指撩起女人垂落胸前的髮絲輕嗅著,口氣頗不以為然,「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對你的胃口。」

  「說吧,你還有什麼要求?」以她對他的了解,她知道他一定另有所求。

  「現在我得到了事業,似乎並不覺得有多滿足,心中還空落落的,所以我想,重新挽回我的女人,你對女人頗有研究,這件事,你得幫我。」慕然自從那次將自己深愛的女友凌瑾瑜送上了徐璽那個臭男人的床就後悔了,可一直沒有得到徐璽給他的承諾的他一直沒有把握去挽回那個女人,現在,蒼天有眼,自己終於得到了那個人人趨之若附的高位,他也可以放手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了。

  鳳姐冷嗤一聲,用看怪物樣的眼光看著他,「你不覺得你的想法太過於天真了?一個正常的女人,是絕對不會回到一個曾經出賣過自己的男人身邊的,你這個要求,難度很大。」

  「所以,我才找你啊,我無所不能的主人。」慕然此時的模樣哪有半點卑躬屈膝地模樣,簡直就是一個輕浮的無賴。

  「而且,我給你的回報也很高,我當上了總經理,會給你享用不盡的金錢,供你養男人,供你無限揮霍,怎麼樣?」他的放開她轉身環抱雙臂,靠在窗前,拋出誘餌。

  鳳姐思慮片刻,紅唇一勾,「成交!」

  這交易,怎麼算她怎麼劃算,何樂不為?

  這次,打擊對徐璽來說不可謂不大,想著現在也只有凌瑾瑜這一個籌碼在手中了,給了凌瑾瑜這麼長的時間,現在也該收網了。

  這天,他終於尋到了一個機會。

  「凌小姐,請留步!」

  凌瑾瑜正逛完書店,一道低沉黯啞的嗓音從身後傳來,陌生的聲音令凌瑾瑜心頭立馬湧起不好的預感。

  不想理會一些不相干的人,凌瑾瑜頭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可那道聲音顯然不想放過她,快步追上了她的腳步,語氣急切,「凌小姐請給我幾分鍾的時間,就占用你幾分鍾。」

  凌瑾瑜無奈地轉頭,當見到徐璽那張明顯消瘦蒼老了許多的臉,凌瑾瑜不由地訝異挑眉,他這是怎麼了?

  不是一向志得意滿,財大氣粗嗎?怎麼幾天不見竟消瘦憔悴成這樣?

  「凌小姐,我們談談好嗎?」徐璽語氣有些輕,腳步也有些虛浮,也不再是那種高高在上,趾高氣昂的模樣。

  凌瑾瑜一怔,面無表情,語氣淺淡,「徐總,我不覺得我們之間有交談的話題。」

  自從慕然欲將她送上這個人的床,她就對他恨到了極致,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心境的改變,現在的她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影響得到她了,更不值得她去恨那些不值得恨的人。

  「凌小姐請給我幾分鍾的時間,我有你想要知道的一切關於慕然的事情。」徐璽耐著性子,好言相勸。

  說起慕然,凌瑾瑜覺得更沒有必要交談了,「那我更不想知道十兩王妃。」

  「慕然即將任職徐氏分公司總經理,而且據我所知,慕然對你還不死心,一旦他有了權勢,你覺得你還能擺脫他嗎?」徐璽緊盯著凌瑾瑜臉上的每一個細微的神色,以一貫老狐狸的商談姿態說道。

  凌瑾瑜面色依舊平靜,唇邊也勾著淡淡的弧度,就連眸子也盡是波瀾不驚,並不急著表態。

  一時看不出她的想法,徐璽心中焦急,卻也沒有表現出來,繼續開口,「也許你不在乎慕然,你能不在意南宮瑞那些人嗎?實不相瞞,不久前,南宮瑞已經從我的手中將之前我讓慕然跟蹤你和顧逸琛的照片拿走了,他們和顧逸琛之間的恩怨我不說你也知道,所以,我只能說那些照片我本來是想給你的,可沒想到還是被他們捷足先登了,我感到很抱歉,也很後悔拍下那些照片,給你和顧市長添了麻煩。我之所以告訴你這些,就是想明明白白的告訴你,我和你和顧市長是站在同一條戰線上的,這些話,我希望你也能代我向顧市長表明。」

  凌瑾瑜挑眉不語,好整以暇的看著徐璽一個人自言自語,演著獨角戲。

  徐璽見凌瑾瑜依舊沉默不語,有些拿不定主意。

  半響,凌瑾瑜才緩緩開口,「南宮瑞給了你什麼好處?許諾那塊地?」

  她覺得眼前這個利欲熏心的男人還真是夠傻夠天真的,竟然這麼容易就相信了那些人的鬼話!

  徐璽也是在商場打滾多年的老油條了,很快就明白過來她的意思,有些羞愧無奈,「我再風光在那些強權眼裡也不過是一介奸商,他們想要什麼我還不是得全力配合,否則,這麼大的家業,只要他們動動手指,我還不得夠嗆。」

  凌瑾瑜實在沒心情聽他虛偽地吐苦水,表忠心,

  靈眸猶如一泓春水嫵媚多情,卻透著不容小覷的聰慧敏智,凌瑾瑜微啟鮮艷嬌美的紅唇,「我要是幫你在顧市長面前美言幾句,你能給我什麼好處?」

  「你想要什麼?」徐璽一聽她這話覺得事情有門兒,萎靡的精神一震,腰板也挺直了許多。

  凌瑾瑜暗自深吸一口氣,一雙如星辰般璀璨的靈眸轉向不遠處矗立的高樓,眸光中有著一絲晶亮地犀利與決心,慢條斯理的抿了抿唇,「我要你--」

  徐璽的綠豆眼瞬間睜大,注意力也高度集中在眼前這張清麗脫俗,不卑不亢的俏臉上,等著她將話語說完,畢竟,他不會自作多情地想到她會要他這樣一個足以當她父親的老頭子,畢竟她有多討厭他他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我要你幫我做一件事。」凌瑾瑜美眸微閃,其中帶著隱晦的光芒。

  徐璽覺得只要兩人有各取所需的必要,那就一定會有合作的機會,畢竟,作為一個縱橫商場多年的老狐狸,他最崇尚的一句話就是: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卻有永遠的利益。

  只要有利可圖,敵人也可以握手言和,朋友也可以反目成仇!

  因為達成共識,所以徐璽便將凌瑾瑜帶到一間星巴克的包廂內,坐下來細細詳談。

  香濃的咖啡上桌,凌瑾瑜白皙纖長的手指捏著湯匙,輕搗著咖啡杯裡香氣四溢的咖啡,並不急著交談。

  倒是對方首先按捺不住了,只喝了一口咖啡,徐璽就急急地問道︰「不知道凌小姐想要我做什麼?」

  凌瑾瑜也不急,只是將身子倚靠在沙發靠背上,與他的眸光相對一瞬不瞬沒有絲毫躲閃,「既然徐總想和我談交易,那就要拿出起碼的誠意來,就您之前透露的那些消息,就算您不說,憑顧市長的能力也能很快查到,所以這對我來說根本沒有任何有用的價值濫情總裁,離婚吧!。」

  「而且,就之前您和慕然對我的所作所為,讓我很難對您產生信任的感覺。」凌瑾瑜端起咖啡杯,淺噙一口,陳述事實。

  對於一個早就對她有所圖的且有卑劣前科的男人,她實在不放心將寶押在他的身上。

  徐璽似乎早就知道她對他的不信任,歎息一聲,說道︰「我知道,凌小姐對我當初的所作所為一定是恨到了極點,我現在說任何抱歉的話都於事無補,彌補不了對你的傷害,可是,我想說的是,當初,我的確是真心喜歡凌小姐的,如果不是慕然受不了權利的誘惑,我是如論如何也無法對凌小姐做出那種事的,我徐璽好色一直是人盡皆知,可是即便如此,我也從來沒有勉強過任何一個女人,畢竟以我的身家條件,只要勾勾手指,女人都是手到擒來,不屑去做那種卑鄙的行徑,就算我在私生活上是亂了點,可是在商場上,我是一直很有信譽的,不然我的公司也不會做到現在的規模,撇開一切恩怨不談,我們只談合作,怎麼樣?」

  「那麼,現在您對我還有其他的企圖嗎?」凌瑾瑜瞇起眼,深邃地看著他。

  「凌小姐現在是顧市長的女朋友,我對顧市長有所求,就是給我十個百個膽子,我也不敢對顧市長的女朋友有不該有的想法,我們只談合作。」徐璽想著之前的確是對這個女人放不下,但是這也不過是個女人而已,只要能達到目的,自己能擁有多少女人自己都數不過來。

  更何況,經過被鳳姐和慕然折磨的三天三夜,見識到了鳳姐那樣美麗妖嬈又狠辣的女人之後,他想通了很多事情,女色誤人,而且也不是什麼女人都能碰的。

  看著眼前清麗脫俗,清冷傲然的女人,就讓他下意識地想到了那個變態地揮著鞭子的鳳姐,令他不寒而栗,再也提不起任何色心。

  看出了眼前男人看著她時眼中閃現的懼怕和畏縮,凌瑾瑜有些奇怪他的改變,不過,這樣她更求之不得。

  「好吧,那我就再姑且信一次徐總,只談合作。言歸正傳,我想讓徐總幫我做的事情就是聯合另一個公司,打擊收購凌氏集團的所有股份,用那些收購的股份,和我交換開發區的土地使用權。只要你能將越多的股份給我,我就可以無償送上那塊地!」美眸一瞬不瞬地鎖住他的眼睛,手指在精致咖啡杯的邊沿輕輕劃走,帶著自信,帶著胸有成竹地傲然。

  為了奪回屬於她的東西,她可以不擇手段!

  她本來就算不算什麼好人,要怪就只能怪這個社會太過現實,不能改變現實就只能隨波逐流改變自己!

  「你為什麼要凌氏集團的股份?」徐璽有些不解。

  「這就不是徐總該過問的了,您只要按我說的去做就可以了。」凌瑾瑜美眸微閃,並不想多做解釋。

  徐璽挑眉,眼中有著意外,瞇起精明的眼,「另一個公司是什麼公司?你到底是什麼人?」

  「徐總,你的問題太多了。」凌瑾瑜不悅的蹙眉,這人總是這麼喜歡刨根問底的嗎?她才不會告訴他,和她合作的那家公司是全國十強的沈氏貿易,沈氏貿易不知道有多少公司巴望著能和他們合作,是徐氏這樣的公司難以望其項背的。

  「我已經和那家公司打好了招呼,他們會派專人過來和你洽談聯合事宜。」

  如果有選擇,凌瑾瑜也不想找這個人合作,她也不是沒有考慮過其他的公司,可惜都達不到她的要求,她所需要的就是那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能將人逼到死角無力反抗的合作對象,這樣的公司才能與她那奸詐狡猾的大伯與之抗衡。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得用徐氏做沈氏的擋箭牌,畢竟現在凌氏的背後撐腰的可是政治高層,一個不慎,就會讓沈氏陷入泥沼,她欠沈默的已經夠多的了,不想他的公司因為她而遇到任何損失和難以預見的危險棄女逆天:腹黑太子妃。

  徐璽雖然對凌瑾瑜口中所說是公司很是好奇,這次倒也聰明地沒有再多問,日後再派人去查好了。

  「還有,慕然這個人你得給我看好了,我不想看到他出現在我的視線范圍內,至於你讓他任職分公司總經理,與我無關。」慕然那個渣男,早已和她沒有任何關係,她現在的重心得放在奪回大權上了。

  徐璽一愣,隨即點點頭,「好!」

  省城白家

  一輛奢華跑車駛進一套花園式別墅大門前停住。

  「到了。」一聲磁性邪魅的聲音,適時在車內響起。

  昏昏欲睡地女孩一身隨意T恤牛仔褲,及肩長發隨意扎成一個馬尾,明媚動人的臉龐,聽到聲音,迷迷糊糊地睜開眼,「這就到了?」

  聲音有些不情不願,想著怎麼才一會兒就到了,她實在不願意回來這個所謂的「家」。

  「不想醒?我不介意喚醒你喲!」

  同樣一身隨意T恤牛仔褲裝扮的顧思遠慵懶地倚靠在車窗邊,眼底的邪魅更濃了,將視線落在身旁的女孩身上,毫不遮掩地打量著她嬌憨可愛的神情,然後緩緩下移,延著她精致如同水晶般的臉頰,移到圓潤弧線優美的下巴、如天鵝般秀美的雪頸、的鎖骨、最後停留在她被白色T恤遮掩,卻依然高聳的渾圓處。

  「怎麼喚醒啊?」白琉璃此時腦子一片混沌,隨意地嘟囔了一句,卻不知道自己早已成為某人眼中的誘人美味,肆意觀賞,躍躍欲試。

  他突然俯下身,湊近她的唇,將她的粉嫩紅潤的櫻桃小嘴極有技巧地吸吮進嘴裡,靈活的舌尖伸進她的嘴裡,搜刮著她檀口中的每一寸甜美,他自從在酒吧時被她的唇若有似無的滑過他的唇,淺嘗即止到她的甜美,有些食髓知味,想要狠狠地占有她的紅唇,肆意蹂躪,強勢進攻。

  白琉璃被他突如其來的吻吻得七暈八素,他帶著麝香味道的魅惑體香彌繞在她的鼻息間,令她的心砰砰砰跳個不停。

  好半響,就在她快要呼吸不過來的時候,顧思遠才帶著邪魅的漣漪漾在唇邊的笑,放開了她,「清醒了嗎?沒醒繼續。」

  白琉璃這才反應過來,面紅耳赤地推開他,使勁的擦著唇,心中無比懊惱,靠,她竟然被這只種馬男給親了,更可恥的是她還沉醉其中,幾乎不能自拔!

  真是,太丟臉了!

  羞臊著臉,白琉璃逃也似的推開車門下車,不敢看向身旁得意洋洋地男人。

  顧思遠嘴角的笑意蔓延至耳根,真心覺得自己拾到了一個寶,想不到她害羞的樣子竟是這樣可愛!

  緊隨其後,下了車,修長的腿,三步並作兩步很快就追上了她,抓住她的手,往自己懷裡一帶!

  「幹嘛?」白琉璃扭捏著想要與他拉開距離。

  「一起。」顧思遠緊攥著她的手不放鬆,炙熱闔黑的眸底深不見底,帶著一抹肆意的暗芒。

  試了幾次都掙不開他的手,白琉璃只能認命地被他拉著手,向客廳走去。

  走進客廳,一個物體直直地向她飛來,顧思遠眼疾手快地一把將她拉入懷中,連連後退了好幾步,只聽得腳下傳來「啪!」地一聲物體落地支離破碎的脆響,白琉璃和顧思遠下意識地垂下頭望去,入眼的是一只茶杯,茶水灑落一地,有的還濺在了他們倆的身上。

  白琉璃看清了,那是爸爸最愛的一只茶杯重生一一名門嫡女!

  現在卻成了襲擊自己親生女兒的凶器!

  雖然早已心裡有了准備,即將面臨的會是什麼,可白琉璃還是沒有想到,她才一進門就不分青紅皂白地受到了這樣的待遇!

  心,不是不痛的,卻是早已痛到了麻木!已經不知道什麼是痛了,有的只是心如死水的平靜。

  「你這個不肖女啊!為什麼被糟蹋的不是你?為什麼受傷害的是我的寶貝女兒啊!為什麼啊!你給我滾!」耳畔緊接著傳來的是白玲瓏的母親,她的後媽蘇美的咒罵哭喊聲。

  是一個陌生的男人打電話讓他到夜總會將他的女兒接回來的,當她見到自己的女兒赤身裸體地和三個男人銀亂地躺在一張床上的時候,她感覺到整個天都要塌下來了。

  為什麼?明明她們母女早已算計好了的,白琉璃這死丫頭回來後就要讓她身敗名裂,讓她的丈夫白博東將他和原配的種掃地出門!

  可是沒有想到,人算不如天算,棋差一招竟然陰差陽錯被下藥的竟然是自己的女兒,她唯一的女兒啊,就這麼被那些個夜總會的頭牌給糟蹋了啊!

  蘇美憤恨地瞪大血紅的眼睛,惡狠狠地瞪著白琉璃,「白琉璃,你還我女兒清白!」

  說著奮力地撲了上來,還未近身,一陣重力擊中了她的腹部,她痛得咬緊牙關,後退幾步,跌坐在地上,抱著肚子嚎啕大哭,哭天搶地。

  顧思遠收回擊中女人腹部的腳,冷冷地看著打滾撒潑地女人,不屑地冷哼一聲,將懷中面無表情的女人摟緊。

  「我從不打女人,可是誰敢欺負我的女人,我不介意破例一回!」

  自從他們進門就丟了一個茶杯後再也沒有說話的白家家長白博東,寒著臉死死地盯著白琉璃,手指顫抖地指著她,「你這個逆女!你和玲瓏一起出去為什麼偏偏出事的是玲瓏,你卻好端端的?說,是不是你將玲瓏害成這個樣子的?」

  白琉璃輕輕地推開顧思遠,臉上沒有任何一絲一毫的表情,直視著白博東,「你的意思是,如果出事的是我,那是活該,出事的是白玲瓏,那是我罪該萬死?」

  「你怎麼解釋?你們一起出去,你毫發無損,她卻被人傷害成那個樣子。」白博東努力平復著激動的心緒,白玲瓏是他和他最愛的女人蘇美生的女兒,他為了前途沒能娶她,讓她一個人帶著白玲瓏吃盡了苦頭,他對蘇美的愧意愛意都讓他無比偏愛白玲瓏,現在卻出了這樣的事,叫他如何能接受!

  「你怎麼不問問她?那些藥是怎麼出現的?她是不是說那些藥是我下的?是我找那些人強奸她的?哈,真好笑!我知道你最愛的只有這對母女,也只相信她們的話,我還解釋什麼,你會信嗎?」白琉璃咬緊牙關,倔強地不讓心中的委屈化作懦弱的眼淚流出來。

  白博東被她這麼一說,心裡也有些尷尬,一時不知道說什麼。

  「老公,現在我們的女兒受盡屈辱,她卻想推卸責任,我們的女兒好冤啊!」蘇美見白博東被白琉璃說得有些猶豫,立即擦干眼淚,奔向了自己的老公,伏在他的懷裡嬌弱楚楚可憐的哭訴。

  那模樣和她女兒一個樣兒,裝!

  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啊,一樣會做作,會裝的虛偽角色!

  「不管怎麼說,現在受到傷害的是玲瓏,這次你們一起出去,你作為姐姐沒有照顧好她,你必須補償她!」白博東被蘇美我見猶憐的小模樣撩撥地心疼不已,他已經傷害了一個女兒,可不能再傷害自己的妻子了。

  白琉璃冷嗤一聲,「補償?如何補償?」

  「她想要什麼你就滿足她,請求她的原諒庶女重生!」白博東安撫著懷中的妻子,頭也不抬的說道。

  白琉璃真想仰天大笑,白玲瓏想害她沒有得逞,反而自食惡果,現在白博東竟然要她補償一個曾試圖傷害她的人,真是太可笑了!

  如果白玲瓏的陰謀得逞被下藥的是她,被毀去名節的是她,白博東會這麼激動傷心嗎?會要白玲瓏補償她嗎?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因為自始至終她這個自私自利的父親,在乎的從來都只有這對惡毒的母女!

  「你知不知道,她醒來第一句話問的就是你好不好,有沒有事,你呢?卻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竟然反咬一口,這麼冤枉你妹妹,你還是人嗎?」蘇美梨花帶雨軟趴趴地伏在白博東的懷裡,控訴著白琉璃。

  「是嗎?」她的好妹妹竟然有這麼好心?看來她還是低估了這個妹妹的演技呢,到了那個時候,竟然還不忘在人前演戲,裝柔弱扮無辜可一直是她的拿手好戲啊!

  「那我可要好好去看望我那善良可憐的好妹妹了。」

  白琉璃發覺,只要自己一回到這個地方,心,不就不由自主的冷血無情起來。

  也許是從自己的初戀被自己的妹妹壓在身下那一刻起,心就寒了吧?

  也許是當白玲瓏的高跟鞋,狠狠地捻在自己的手背上的時候,心就死了吧?

  也許是白玲瓏總是趁四下無人時將她的頭按在水池裡的時候,心就冷了吧?

  白琉璃在知道白玲瓏自食惡果被男人輪番凌虐的時候應該是解氣了的。

  白琉璃在看到總是不給她飯吃愛打罵她的蘇美看到白玲瓏的下場,傷心欲絕的時候應該是痛快了的。

  可是沒有!她只是感到沒來由的感到心窒息的難受,沒有一絲想象中復仇的快感!

  她也曾想過和她們和平相處的,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在一起生活,可是,她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她們已經不再容得下她的存在了,她們幾次三番,無所不用其極地想要將她趕出白家。

  她不知道這是為什麼?

  她的存在真的就是一個錯嗎?

  白琉璃突然感覺到全身發冷,一種孤寂無助感充斥了她的整個心房,令人感到一陣迷惘!

  下一秒,一陣溫暖地熟悉地帶著麝香的氣息襲來,腰肢一緊,她被納入一具足以依靠的懷抱!

  「有我在呢。」顧思遠感覺到懷中人的顫栗,更緊地擁緊了她!

  「我們去看看她吧。」白琉璃無力地歎息一聲。

  「好。」

  顧思遠帶著她走到了白玲瓏的房門外。

  「出去!都給我滾出去!」門內霹靂巴拉的砸東西的響聲,夾雜著白玲瓏的怒吼傳了出來。

  「開門!是我。」白琉璃平靜的敲了敲門。

  白玲瓏聽到白琉璃的聲音,霍然打開門,緊接著,「啪」地一聲脆響,白琉璃只覺得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疼痛,等反應過來,俏臉上印上了白玲瓏清晰的五指印!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藝術之星

狀態︰ 離線
67
發表於 2016-7-21 00:57:44 |只看該作者
【66】神秘男的交易

  「你敢打她?」顧思遠頓時怒火升騰,一把高高的揚起大手,就要向白玲瓏的臉落下,卻被白琉璃及時拉住。

  白琉璃一手捂著迅速紅腫的臉頰,一手拽住顧思遠落在半空中的手,搖搖頭,「別,這是我欠她的。」

  她沒有告訴任何人,其實在她酒醉清醒以後就後悔了,她後悔自己當時為什麼那麼鐵石心腸,袖手旁觀,眼睜睜地看著白玲瓏,將那杯下了藥的酒喝下去網游之一步蓮華。

  如果當時她及時阻止,那麼悲劇也許就不會發生。

  「白琉璃,你少在我面前假惺惺裝好人了!現在你看到我這樣你滿意了吧?心裡很爽是不是?我告訴你!你毀了我,這輩子我都與你勢不兩立!」白玲瓏披頭散發,滿臉憔悴,失控地怒吼。

  「你這個瘋女人,敢詆毀我的女人小心我揍你!」顧思遠一把將白琉璃扯進懷裡,怒瞪著白玲瓏。

  「我只能說很後悔當時沒有阻止你喝下那杯酒,可是對我沒有做錯的事情我不會道歉。」白琉璃平靜地看著白玲瓏,語氣淡漠。

  本來就是她居心不良,最後卻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能怪誰?

  「你--」白玲瓏頓時氣結失語,怔怔看著白琉璃,說不出話來。

  「你這個不肖女!你妹妹都這樣了,你竟然還這樣刺激她,你還是人嗎你!」蘇美沖了過來,將搖搖欲墜,一副大受打擊模樣的白玲瓏摟進懷中,破口大罵。

  「媽,不怪姐姐,是我不好,惹姐姐生氣了,你別怪她。」白玲瓏楚楚可憐的依偎進蘇美的懷裡。

  白琉璃面無表情的冷眼旁觀著這對母女精湛的演技。

  「我們回去吧。」顧思遠實在看不下去這對母女惡心的表演,低聲對白琉璃說道。

  「恩。」這個家已經不再算是一個家了,早已沒有了她的立足之地,還不如早點離開。

  「思遠,吃了飯再走吧,我也和你父親好久沒見了……」白博東手中夾著一只雪茄,吞雲吐霧中,瞇著眼看向顧思遠。

  顧思遠只是一瞬不瞬的盯著懷中嬌弱,臉色微白的人兒,頭也不抬地謝絕,「多謝白伯伯關心,家父一切安好。我還有事,改天再來叨擾白伯伯吧。」

  他難以想象,懷中的人兒在這個毫無親情可言的家裡,到底是怎麼生活了這麼多年的。

  白博東精明的老眼游移在顧思遠和白琉璃之間,眼中閃過隱晦的暗芒。

  「也好,琉璃,去送送思遠。」白博東雙腿交疊,淡漠地看了白琉璃一眼,語氣平淡地吩咐。

  顧思遠眉頭微蹙,「白伯伯,琉璃既然是跟我一起來的,那理當跟我一起離開。」

  白博東一聽,臉色微沉,「你們現在已經長大了,不像小時候那樣毫無忌諱,孤男寡女的在一起總是不好,再說了,這裡是她的家,她還能去哪兒,而且現在玲瓏出了這樣的事,也需要她照顧。」

  顧思遠咬牙在心底暗罵,真是只老狐狸,還想將白琉璃留在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嗎?

  這樣想著,微微瞇起闔黑的眸,深邃幽暗的目光直迫入白博東的眼底,微抿的唇角勾起淡淡狂魅,揚起好聽低沉的嗓音,「可是,我每天晚上都得狠狠地要她幾遍才睡得著呢。」

  狀似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猶如巨石落水般在震驚了在場所有人的心弦!

  白琉璃猛然抬頭,瞪大眼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一語驚人的男人,正想開口反駁,男人像早已猜到她會說什麼似的,俯身薄唇吸吮住她微張的紅唇,狠狠地「吧唧」親了一口,滿足地伸出舌頭舔舔唇瓣--

  顧思遠嘴角邪魅地一勾,霸氣的宣布,「我的女人自然是我做主!」

  手臂一緊,摟住身邊呆滯著的女孩,邁著優雅的腳步走出了大門,絲毫不在意大廳內神色各異的三人無限誘惑。

  白玲瓏眸光狠毒地死死地瞪著二人離去的方向,惡狠狠地捏緊了粉拳,憑什麼?憑什麼這個賤人能得到那樣優秀男人的百般呵護,愛憐,那男人卻連一個施捨的眼神都不屑於給她?

  她,恨吶!

  而蘇美卻是若有所思地盯著兩人的背影,眼珠子滴溜亂轉,熟悉她的人都很清楚,只要她露出這個表情,就說明她又在醞釀著壞點子了。

  白博東老眼深邃地目送著兩人離去,手指磨蹭著點點胡須的下巴:這兩人到底是什麼時候勾搭在一起的?和顧家那樣家世顯赫的家族牽扯在一起到底是福還是禍,是利還是弊?他能從中謀取多少好處?

  幽暗的偌大房間內。

  站在落地窗前手指托著晶瑩剔透高腳酒杯的男子,結實的雙腿穩穩地站在地毯上,他是面窗而站居高臨下地看著腳下的夜色,氣勢十足的俯視姿勢,猶如君臨天下的傲主般俯視天下!

  而他高大而挺拔的身材,僅一個背影就給人以莫名的壓力!

  轉過身子,高大的身材幾乎遮住了外面的霓虹,一雙犀利而火熱的視線,慢慢投注在靜立一旁的莫離全身上下。

  「東西拿到了?」闔黑的眸底深不見底,帶著一抹肆意的暗芒,幽暗中像是一頭優雅而危險的黑豹!

  莫離被他的威嚴所震懾,顫顫巍巍的呈上一個小本子,「是的,暗組的人做事一向利落。」

  男人面具下的黑眸微微一閃,接過對方手中的本子,緊緊地捏在手中。

  拿起桌上的手機,撥出了熟悉的號碼。

  想象中對方接到他的電話後,那種愕然驚慌的小模樣,男人嘴角的笑容愈發濃郁。

  電話接通,意料之中的,他果然聽到了對方極不耐煩的聲音,「你又想幹什麼?」

  男人手指撫摩在酒杯的邊沿,輕輕劃走,帶著曖昧的蠱惑,就像是在女人凝脂般香滑的身體上滑動著似的,慢條斯理的微啟薄唇,「我有東西要給你。」

  「我不要!」他幾乎都能想象得到,對方咬牙切齒的磨牙的樣子。

  「你會想要的。」男人語氣篤定。

  「我們萍水相逢,連朋友都算不上,請求你能不能別纏著我?!」對方的悅耳的嗓音中帶著一絲無可奈何地乞求。

  男人似乎很享受她拿他沒有辦法,無計可施的樣子,手指若有似無的拂過性感唇瓣,微微一笑,「可是,我說過的,在我的目的沒有達到之前,是不會放棄你的。」

  「你到底想怎麼樣?」對方似乎有些急躁了。

  「自然是狠狠地占有你。」輕晃著酒杯中的紅酒,男人淺噙一口,享受地瞇起了眼,說出的話卻是那樣令人浮想聯翩。

  果不其然,此話一出,對方很快陷入了詭異的寂靜。

  男人不理會對方此時是什麼樣的心態,自顧自的下了決定,「我現在就想見你。」

  「不…」對方下意識地拒絕的話語脫口而出。

  「你沒有說不的權利,別忘了,一切主動權都在我的手中,你,只需乖乖遵從。」男人帶著強勢命令的嗓音傳揚過去,他微蹙眉頭,似乎很是不喜別人違抗他的命令。

  不等對方反駁,男人語氣毋庸置疑,「老地方,我等你!老規矩,我只給你十分鍾時間,遲到的後果你不會想知道的。」

  話落,不由分說的收了線,骨節分明的手指把玩著手感極佳的手機,嘴角勾起邪魅地弧度。

  每一次相約,都讓他很是期待呢。

  他現在所在的地方正是上次他與凌瑾瑜交易時的咖啡廳頂級套房,沒有人知道這家頗有名氣的咖啡廳的幕後主人就是他,之所以住在這裡,自然是想見到相見的人。

  來人果然沒有讓他等太久,九分鍾後,一道敲門聲輕輕響起,足以見得來人的時間觀念倒是把握的很好。

  揮了揮手讓莫離去開門,開門後就見到了一張早已令他朝思暮想的清冷俏臉。

  「你先下去吧。」面具男對莫離淡淡下令。

  莫離點點頭,轉身離開,還順便體貼的為他們關好門。

  「我不覺得跟你有什麼好談的。」面色平靜唇邊也勾著淡淡的弧度,就連眸子也盡是波瀾不驚,凌瑾瑜習慣性地挺直腰背,與他的眸光相對,一瞬不瞬沒有絲毫躲閃。

  她依舊一身素雅連衣裙的打扮,雖然臉上脂粉未施,但魅惑的微卷長發映襯著她如星辰般漆黑靈動的水眸,讓她在清冷中帶了股魅氣,細膩白嫩的肌膚,是上帝的傑作,身段更是窈窕有致。

  就算不與他對視,凌瑾瑜也能感覺的到他正在凝著自己,居高臨下一瞬不瞬,猶如一匹優雅的黑豹,盯著即將到手的獵物,卻顧忌著用餐禮儀,不急著一口吞噬。

  突然,男人波瀾不驚的眸光一閃,嘴角含笑,卻帶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地危險意味,「你總是愛逃開我,不乖的丫頭,我該怎麼懲罰你才好呢?」

  凌瑾瑜眉頭一皺,很不喜歡這人這種陰陽怪氣,極盡調戲的語調,不悅地撇過頭,「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還是阿琛比較可愛,這男人太過強勢危險,讓她感到壓力頗大。

  男人微微勾唇,唇畔處漾起一絲玩味,高大的身軀朝她微微壓近了些,邪魅一挑眉,「我想讓你幫我做一件事,事成之後,我們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

  凌瑾瑜很想嗤笑一聲,他們之間有恩怨嗎?

  一直都是他在強迫於她吧。

  深吸了一口氣,抬眸與空中的那兩道灼烈的黑眸相對,「什麼事?」

  只要能徹底擺脫這個人,她可以考慮他的條件。

  男人從桌上拿起之前莫離給他的那個小本子,遞給她。

  凌瑾瑜狐疑的接過,當看清那小本子是什麼的時候,凌瑾瑜有些不明所以,所以她也很坦然地問出了心中的疑問,「這東西怎麼會在你的手裡?你到底想幹什麼?」

  男人慵懶起身,兩只大手支撐在桌上,大半個身子朝她欺近,突如其來的動作,令她猝不及防,男人帶著銀色面具的臉龐壓近,近到足可以讓她感受到屬於他的淡淡廣藿香,這是一種男天然的野氣息,能讓女人在瞬間被他征服,這種類似費洛蒙的氣息,讓人在不知不覺間不願離開。當察覺出時,卻發現早已經深深折服在這自然和無法抗拒的中了。

  湊近她,男人伸出食指勾起她白皙的下巴,邪魅的漣漪漾在唇邊,炙熱的眼神在凌瑾瑜的臉頰上巡視,一瞬不瞬的凝視著她的俏臉,一字一句的微啟薄唇。

  「我要你和顧逸琛公證結婚!」

  沒有想到男人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凌瑾瑜一愣,他不是對她有興趣嗎?為什麼反而將她推入另一個男人的懷抱?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男人?她是越來越看不懂他了,或者說她從來沒看懂過他武法無天。

  微微低頭看著懷中微微變臉的女人,她的頸像美麗的天鵝般挺直,不難看出她對他帶著一點警覺心理,瘦削渾圓的香肩,含嬌帶怯柔軟而又,稍有點緊繃的連衣裙下,一雙俏美微微起伏的豐盈富有女人的線條美,令人想入非非。

  「你很美,真的很美!」男人的嗓音透著淡淡的香醇,沉醉低沉得好聽,這種贊賞之言再接下來的言語中,卻變成了最直接的危險氣息--

  「你美到會令男人情不自地想要去犯罪!」

  而緊接著他說出口的話又令凌瑾瑜黛眉再次緊蹙,「可惜,為了我的目的,我還是要將你推入別的男人的懷抱,還真是捨不得呢。」

  「你到底想幹什麼?」凌瑾瑜受不了他這種高深莫測的,將一切掌握在手中的獨裁模樣,咬緊牙關。

  「你和顧逸琛結婚,幫我拿到他的一件東西,以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男人深邃的黑眸明亮而璀璨。

  凌瑾瑜別開臉,躲過他手指游移在自己臉上的酥麻觸感,「什麼東西?」

  「一張老照片而已,但是這張照片可是非常寶貴的,也是顧逸琛唯一的弱點,聽說很多人都想拿到那張照片,卻無人得手,我了解到只有和顧逸琛結為連理的女人才能得到那張照片,所以,為了我的目的,只能犧牲掉你了,不過,事成之後,我會好好『感謝』你的。」男人將「感謝」二字咬得很重,卻帶著意味深長的意味,只是正聚精會神聽著他話的凌瑾瑜,只是將注意力集中到了前面那段話上,很自然的忽略了他最後那句話的意思。

  只是當她在很久以後才明白,這個男人一旦履行自己的諾言時,是多讓她欲哭無淚的一件事。

  「你給我這個就是為了幫我躲過顧家長輩的阻撓順利和顧逸琛結婚,以達到你不可告人的目的?」凌瑾瑜唇邊勾著淡淡的弧度,就連眸子也盡是波瀾不驚,手中拿著印著「戶口簿」三個醒目大字的小本子,在男人眼前晃了晃。

  「我喜歡聰明的女人,更喜歡和聰明的女人談交易。」男人一把抓住她柔若無骨的小手,放置唇邊落下輕輕淺淺的吻,深邃到琢磨不透的眸子中閃耀著犀利的暗芒。

  「可我卻不喜歡奸詐狡猾的男人!」凌瑾瑜一把抽回他置於他大手中的小手,語氣冷淡。

  她就知道,從這個男人出現開始,他就是有目的的接近著她,企圖將她玩弄於鼓掌之中,她又怎麼可能會讓他得逞?

  男人不以為意地淺笑,循循善誘,「女人,這筆生意你不虧,不但能嫁入豪門,還能得到一個如意郎君,更有了一個有力的靠山,有什麼不好?」

  凌瑾瑜清冷勾唇,對他的話頗為不屑,一字一句,「姐不需要依附男人,因為姐就是豪門!」

  男人聞言,一愣,繼而愉悅地哈哈大笑,「大言不慚的小東西,真是令人又愛又恨呢。」

  而他接下來的舉動,卻令凌瑾瑜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走近她,步步緊逼,將她逼迫至他與桌面之間,大手撐在桌面上,欺身向前,將她環繞在他的懷抱中,居高臨下的凝視著她,看著身下的人兒故作鎮定,身體卻瞬間僵硬,羽睫微顫,後背緊貼在辦公桌的邊緣,試圖與他拉開距離。

  他就這麼令她厭惡嗎?竟然如此抗拒他的碰觸!

  這個認知令男人心神一黯,犀利深邃的眸子中隱隱升起一絲火苗。

  凌瑾瑜咬牙,「顧逸琛不會答應的,你太高估了我在他心目中的分量。」

  男人抬手,指腹滑過她粉嫩的肌膚,眼中帶著一絲意味深長的暗芒,語氣篤定,「他會答應的,你這樣的可人兒,他怎麼可能會捨得放手?」

  凌瑾瑜忍受著來自他指腹的沁涼酥麻,頭向後仰去。

  「人生苦短,別害羞,得懂得及時行樂。」男人靠近她,近到幾乎可以貼上她的唯美紅唇,邪惡一笑。

  手指卻沿著優美的身體曲線一路而下,留下一連串灼熱的痕跡。

  凌瑾瑜一把攥住他不規矩的手,紅著臉咬牙切齒的瞪著他,「你不是說要跟我談合作嗎?這就是所謂的誠意?」

  這男人也太過無恥了點,偏偏她又拿他沒有一點辦法,只能慢慢耐著性子周旋,她知道惹惱了他絕對沒她好果子吃。

  男人挑挑眉,看著被她抓在手心裡的手,曖昧地手指順勢在她手心撓了撓,惹得凌瑾瑜全身起了一次雞皮疙瘩,立馬放開了他的手。

  他推開一步,總算放開了她,凌瑾瑜忙跳開幾米遠,戒備的盯著他,心底卻鬆一口氣。

  「我的幸福就值一張照片?我覺得這不劃算。」凌瑾瑜咬緊下唇,反駁。

  「也是,說說吧,你還有什麼要求,提出來我可以考慮。」男人轉身抬步走向大班椅,高大偉岸的身子陷進了舒適的皮椅中,雙手交叉置於腹間。

  「你消失在我的視線范圍內,我就已經很感激了。」凌瑾瑜抿唇,一本正經地盯著他。

  男人傾身向前,搖搖頭,「那可不行,我怎麼捨得離開你。」

  「你出爾反爾,我們的合作沒得談。」凌瑾瑜黛眉緊蹙,這人是存心耍著她玩兒是吧?

  「那是在你成為名副其實的市長夫人之後,我們現在都還沒有達成共識,你就想占我便宜,想趕我走,那怎麼行。」男人深邃的眸子微閃,帶著一絲魅惑,一絲邪肆。

  凌瑾瑜垂眸不語。

  良久,凌瑾瑜才再一次開了口,「你和顧逸琛有仇?」

  顧逸琛犀利的眸子閃過一絲幽黯到深不見底的光芒,眉眼含笑,「可以這麼說。」

  「為什麼?」凌瑾瑜眉心疑惑地擰起,想著顧逸琛的仇家似乎也太多了吧,而惹上這麼一個神秘而危險的男人無疑是自尋死路,不由得為顧逸琛擔憂起來。

  「怎麼?擔心我對他不利?恩?他現在對你而言已經這麼重要了嗎?」男人似乎看出了她的心之所想,挑挑眉。

  她的心微微緊了緊瞟了他一眼並沒有說話。

  「說,你愛上他了?」他的嗓音揚起,淡淡的如同他身上的氣息,在這個安靜的夜晚倍覺撩人。

  「我不知道。」凌瑾瑜微微別開臉,輕輕一勾唇,「不過,有一個男人真心實意的對我好,作為一個女人,總是會感動的,我為什麼要拒絕。」

  男人聞言,眼中似乎有什麼一閃而過,轉瞬唇邊勾起一抹笑意,「你是一個識時務的女人。那麼,愛我吧,我可以給你想要的一切,當然除了婚姻,我是一個不受束縛的男人,我可以允許你嫁給別人,但是你的心得留給我一個人。」

  凌瑾瑜唇邊不經意泛起一絲嘲諷的弧度。

  「你認為我在說笑?」男人低沉嗓音透著淺淺沉醉。

  凌瑾瑜微怔,立刻收拾好自己的神情,她差點兒忘了這個男人的眼神如鷹般犀利,自然會對她細枝末節的表情盡收眼底。

  勾唇笑了笑,「不,我沒有任何權利來否定先生的情感表現,這是先生自己的事情,外人信不信根本不重要。」

  男人凝視著她一瞬不瞬高深莫測的神情讓人無法猜透她心中所想。良久後,他慵懶開口,「我不介意成為你的姘夫!畢竟,嫁入豪門的女人都是無限寂寞的,那個時候,我的懷抱隨時為你敞開。」

  猿臂一伸,就將站在她身邊幾步遠倚在窗前的女人拉入懷中,微微俯下頭,剛毅的鼻梁輕輕穿過她的髮絲,用近乎耳語的音量在她耳邊輕呵了一句,「我會讓你高潮迭起,欲仙欲死,讓你在我身下婉轉承歡,哭叫求饒!」

  他滾燙的氣息灑落在她敏感耳垂上差點熨燙了她的心,這毫不掩飾直白曖昧到極點的話語,令她有些猝不及防,一時間不知道應該推開他,還是任由他的氣息不斷侵犯她的領地。

  「不要這麼緊張,我只不過是說出肺腑之言罷了,至於會不會付諸行動,那麼,就要看你的自制力了,我是絕對不會強迫女人的,不過,如果你自己hold不住,那我可就恭敬不如從命了。」男人笑了,像是散發著詭異之氣的暗夜曼陀羅一樣,「過於美麗的女人就像強奸犯手中的玫瑰花一樣只會令人忍不住蹂躪和占有。」

  凌瑾瑜終於一下子變了臉色,眼神中透著冷峻和凜冽,「先生請自重。」

  再怎麼說她也是他的合作伙伴,更是別的男人的女人,即使這男人再花心,再饑不擇食,也會有個道德底線吧?他卻對她說這些莫名其妙又曖昧不堪的言語。

  男人不怒反笑,雙手摟緊她綿軟的纖腰,唇邊泛著笑意。

  「我希望我們能言歸正傳。」凌瑾瑜深吸一口氣,將波動的情緒強行壓了下來,再看向他時,已經恢復了一貫的冷靜和平靜。

  「凌小姐不過是想談合作嘛。」他淺淡地一勾唇,「我說過,我喜歡和有誠意的人合作。」

  「在我眼裡,沒誠意的那一個是你才對。」凌瑾瑜嶄露一貫從容笑容,「你開的條件還不夠吸引人。」

  「哦?說說看什麼樣的條件才能吸引你?」

  「你勢力很大吧?」凌瑾瑜聰慧的明眸微閃,一絲算計的亮光如流星一般掠過她清澈的美眸,令她整個人流露出一絲明艷自信的氣質。

  男人手指漫不經心的抬起,撥了撥額際微微凌亂的髮絲,「一般般,目前為止敢到我頭上來的人還不存在。」

  凌瑾瑜嘴角微抽,他能說這人太過自大了嗎?

  「我要你幫我對付一個人…」凌瑾瑜深吸一口氣,語氣中帶著一絲冷寒。

  夜色醉人,通透的玻璃上映出在地毯上來回踱步的女人身影。

  「莫離哥哥,為什麼你就是不能答應我呢?」女孩一身素色洋裝,嬌俏可人的身姿,俏臉上卻有著一絲焦躁,看著不動如山坐在沙發上的偉岸男子,語氣帶著一絲無奈一絲急切。

  「這不是你一個女孩子該待的地方,你回家去吧,幫裡都是大男人不安全。」莫離手中刁著一支煙,另一只手中拿著打火機,正欲點燃,抬眸看了女孩一眼,最終還是將打火機放下。

  「我又不是沒待過,莫離哥哥,你別把我當長不大的孩子好嗎?我已經二十歲了,是成年人了,我會對自己負責的,你就讓我留下來吧,求你了。」安佳穎走過來坐在他的身旁,藕臂親熱地挽上莫離的手臂,搖晃撒嬌著。

  「什麼事我都能答應你,唯獨這件事不行。」莫離無動於衷地搖搖頭。語氣堅定。

  「莫離哥哥,你,你壞,當初你受了重傷要不是我救了你,你會安然無恙地活到現在嗎?」安佳穎咬緊唇瓣,對於這個當年無意中出手救下的男人,有些氣急敗壞,「現在我只是想讓你收留我,就那麼難?」

  莫離想起了當初他被仇家追殺倒在血泊裡,被這個天真爛漫的女孩救下的場景,對她的救命之恩,他一直是銘記於心的,可是想起她現在是先生情敵的未婚妻,而現在先生和裴紓寒的關係勢同水火,他又怎麼能在這個節骨眼上收留這個女孩呢。

  「你為什麼不跟著你的未婚夫,我看你不是很黏他的嗎?他怎麼捨得你跑出來而不聞不問?」莫離疑惑地挑眉。

  安佳穎聞言,無限委屈的垂眸咬緊唇瓣,神色黯淡,「他不要我了。」

  「怎麼回事?」莫離大惑不解。

  安佳穎冷哼一聲,「他找到了他真心喜歡的女人,用不著我了。」

  「莫離哥哥,看我這麼可憐了,你還忍心趕我走嗎?」安佳穎楚楚可憐,美眸含淚,眼巴巴地用乞求的眸光看著他。

  莫離猶豫著,一時間還真拿不定主意,私心底他還是希望將她留下來的,可是先生那邊就不太好交代了,深思熟慮一番,莫離抬眸,「這樣吧,你先住我這吧,三天後給你答復。」

  安佳穎雀躍地抱緊莫離的手臂,「我就知道莫離最好了,我保證乖乖地不給你添麻煩。」

  莫離眸光深邃地垂眸看著跟他撒嬌的女孩,想著這事兒還是得先知會先生一聲。

  於是吩咐傭人給安佳穎安排好房間,自己則帶著兩個手下出了門。

  來到老地方,莫離抬頭望了望四周,確定沒人跟梢,這才抬步走進一棟別墅。

  進入別墅內部,七拐八繞,走到一間緊閉的房門前止步,經過通報之後才緩步進入。

  將跟隨自己而來的兩個手下揮退在門外,莫離不卑不亢的對首座的男子恭敬點頭,「先生。」

  一襲暗色的名家西服,襯托出男人高大挺拔地身影,一雙深邃幽暗,深不見底地黑眸熠熠生輝,高挺的鼻梁像刀削過一般,弧度優美的唇瓣性感魅惑,古銅色的肌膚閃爍著迷人色澤。

  「有事?」男人高大挺拔的身軀屹立在落地窗前,習慣性地居高臨下俯視著高了下的車水馬龍,低沉磁性的嗓音帶著淡淡地威嚴。

  莫離挺直身軀,負手而立,神色自若,「安佳穎小姐找到了我,請求我的收留。」

  男人瞇了瞇眼,修長白皙的指尖若有似無的拂過唇角,眸光微閃,語氣上揚,「哦?你怎麼說?」

  「莫離全憑先生做主。」莫離垂下眸子,隱下了眸子中莫名的思緒。

  「你喜歡她?」雖然沒有看清屬下那雙眸子下隱晦的情緒,但畢竟是跟在身邊多年的得力大將,他對他的一言一行,一絲一毫的心思波動自然是了如指掌。

  莫離心中一緊,他沒有想到主子竟然如此心細如塵,一語中的將他隱藏多年的心思直接直言不諱地道出。

  抿緊唇瓣,莫離衣袖下的大掌不由自主的緊緊攥起,微微顫抖的細長睫毛洩露了他此時不安地心緒。

  「莫離不敢。」莫離繃緊臉頰,咬牙垂眸。

  男人轉身,犀利地眸光直直地盯著下屬,語氣冷沉,「別忘了她現在是裴紓寒的未婚妻,你應該知道我為什麼極力促成這兩人的婚事,所以,我希望你能謹言慎行,避棄不該有的念頭。」

  「莫離明白,請先生放心。」莫離暗中深呼吸一口,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猛然昂首挺胸,鄭重其事的向男子保證。

  「恩。」男人點點頭,修長健美的長腿一伸,輕撩西裝衣擺在舒適的皮椅上落座,「現在你該做的是該將所有的重心放在如何應對裴紓寒的勢力上來,雖然裴紓寒還沒有正式進駐A市,但龍陵門的名號可不是浪得虛名,一旦被他們鑽了空子趁機打入A市,獨占一霸,那將對我們的很不利。」他答應了那個女孩,會做到那件事,那麼就一定不會食言,何況,就算她不說,他和裴紓寒之間的對立也是遲早的事,既然早已注定那為何不抓緊機會先下手為強?

  「是。」莫離靜靜地聽著男人的吩咐,點點頭。

  「是什麼原因讓安佳穎跑出來找你了?她不是一向沒了裴紓寒就不行麼?」男人指間把玩著鋼筆,狀似漫不經心的啟唇。

  「她說裴紓寒要送她回T市,她不願意再半路逃跑了,所以,她才來投靠我。」莫離據實以報。

  男人聞言,英挺的濃眉微微蹙起,聰明如他,大概能想到裴紓寒是為了什麼要趕安佳穎走,看來,裴紓寒對那個女人還是不死心啊!

  指尖輕輕叩擊著厚重名貴的紅木桌面,抬眸,「你能確定她不是裴紓寒派過來的子?」

  「不會,我們的組織很嚴密,這次對付龍陵門也沒有露出一絲一毫的馬腳,裴紓寒不可能這麼快得知是我們暗組做的,所以,莫離可以確定,安佳穎不是對方故意派過來的,這點請先生放心。」莫離很是認真地解釋。

  男人叩擊桌面的手指一頓,點點頭。

  「先生,安佳穎該怎麼安排?」莫離暗中鬆了一口氣,復又問道。

  「先安頓好,說不定以後還是一顆很有用棋子。」男人垂下眸子,神色莫辯。

  「是。」莫離嚴陣以待。

  天,有些陰沉沉的。

  時剛午後,太陽便躲進了厚厚的雲層裡,微微寒涼的西風卷著梅枝上繭黃的老葉,陣陣吹過。

  此時,凌瑾瑜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想著現在總算慢慢將自己的計劃付諸行動,日後也就更忙了。

  「小姐,先生回來了。」自從聽從顧逸琛的安排住進了這棟別墅,因為都有傭人照顧母親的起居,她倒是輕鬆了很多,很多事情不再需要親力親為。

  凌瑾瑜從沙發上優雅起身,對那傭人點點頭,「林嫂,你去忙吧,我來就好。」

  她接過林嫂手中顧逸琛脫下來的外套,掛在衣架上,平靜而淡然的面容,雙眸清冷而幽亮,含著淡淡的笑意,眉目含笑看著他。

  林嫂很會察言觀色,見此也不便打擾兩人,自動自發地離開了。

  一雙強勁有力的大手攬上她的纖腰,輕輕一帶,就將嬌柔可人的人兒勾進懷裡,大手自然而然地摟緊了她。

  「住的還習慣嗎?」俊美到足以令所有女人心動的臉龐,一絲不苟的發型,熟悉清爽地薄荷體香,給人一種溫潤卻堅定的安全感。

  當他那帶勁的臂膀,炙熱的胸膛,一觸她的身體,她心頭便一陣小鹿亂撞,心頭有奇異的感覺流竄而過。

  柔若無骨的小手抱緊他的勁腰,臉貼在他的胸膛上,舒服的輕歎一聲,小嘴嘟囔,「挺好,就是有點悶,無所事事的感覺像被金屋藏嬌地情婦似的。」

  聽了她帶著似嬌似嗔的比喻,顧逸琛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金屋藏嬌嗎?名不副實,我倒不介意做到名副其實哦。」

  話落,凌瑾瑜的下顎被修長的指尖高高挑起,迫使她高昂起頭,緊接著兩片溫熱的薄唇覆上了那香軟的紅唇,

  男人的舌頭挑逗著那綻放得有如花蕾的粉嫩紅唇,修長的的指腹輕輕愛撫著她雪白的頸子,慢吞吞地滑停在她曲線優美的肩胛骨上,流連不去。

  她的唇猶如甜酒,愈飲愈香醇,令他情不自禁的陶醉其中。

  「別。」凌瑾瑜可不想像上次一樣「擦槍走火」了,現在他們還不到時候交付彼此。

  顧逸琛緊摟著她的腰不放鬆,僅僅只是一個吻竟讓他失控至此,他對她到底有多渴望啊?

  他的額抵著她的,薄唇還帶著曖昧地津液亮晶晶地刁著她的唇,壓抑著強烈的欲望,粗喘著氣,「什麼時候給我?」

  感覺得到他強烈的心跳,劇烈起伏的胸膛,以及炙熱地氣息,無一不顯示著他對她的渴望。

  「你的身份太敏感,被有心人抓住把柄不太好,而且,以後你還是少來這裡吧,我現在怎麼想都覺得你讓我住這裡真的欠妥當,畢竟要是被人抖出去你和我的關係不正當,那你的前途會很堪憂,我不想連累你。」凌瑾瑜惴惴不安地咬緊唇瓣。

  「別咬,這裡只有我能咬。」看著她將自己的紅唇咬出一道清晰的齒印,顧逸琛微微蹙眉,托住她的後腦,伸出舌頭舔舐著她唇上的那道齒印,將她的唇瓣含在嘴裡吸吮。

  凌瑾瑜氣惱地捏緊粉拳錘了他的胸膛一下,「你到底有沒有聽進去我的話啊?」

  「不會有事的,你放心吧,這棟房子是用我朋友的名義買下的,查不到我頭上來。」顧逸琛不以為意,自顧自地依舊我行我素大手欲求不滿地在她柔軟的嬌軀上游移。

  「顧逸琛!你不要太過分了啊,我會生氣的。」凌瑾瑜咬牙切齒地瞪著眼前人口中說著一本正經的話,手卻在她身上為所欲為。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藝術之星

狀態︰ 離線
68
發表於 2016-7-21 00:58:00 |只看該作者
【67】反抗專制婚約

  這個精蟲上腦地衣冠禽獸!

  「乖,讓我摸摸,看得到,吃不著,過過手癮總行吧,何況,你忘了,那次在你家,我們都那樣了,我幫你吸,你幫我……」

  話未說完,就被早已臉紅成番茄的女人捂住了唇,無限羞臊地嬌喝,「住口!不要再提那件事了,羞死人了!」

  顧逸琛的俊顏蕩漾起一抹難以琢磨的笑意,仿佛正得意的欣賞著她為情欲狂亂的表情,神色中難掩邪肆和狂野,「丫頭,反應這麼大,看來,你是愛上了我的技巧了,我很榮幸。」

  「討厭,討厭,不許再說了!再說我不理你了!」凌瑾瑜氣急敗壞的錘著他的胸膛,小臉火熱,一顆心不停狂跳著,真恨不能挖個洞將自己埋起來。

  他抓住她的小手包裹在自己溫暖乾燥的大手中,寵溺地吻了吻,眉眼含笑,「好,不說了,看把你羞得。」

  「老婆,我們趕緊把證兒領了吧,我想你都快想瘋了。」美人在懷,卻看得見卻吃不著的感覺真心難受啊有木有。

  「領證啊--」凌瑾瑜想了想,突然想起之前那個神秘的面具男給她的顧家的戶口本,抬眸看向頭頂眼中情慾未退的男人的俊臉,有些猶豫不決,到底要不要拿出來呢,要是他誤會她和那個男人的關係該怎麼辦?對那個連真實面目都不願意展現的面具男,她真的了解不多,能相信嗎?

  遲疑中,只聽頭頂的男人慢悠悠地啟唇,「怎麼了?你不會依舊找各種理由推脫吧?」

  「沒有,只是你家人都沒有同意,會給你戶口本嗎?會允許我們結婚?」凌瑾瑜不無擔憂地問道。

  顧逸琛似乎臉色有些異樣,輕咳兩聲,摸摸鼻子,「說起戶口本,為這事兒家裡都鬧翻天了。」

  凌瑾瑜的心猛然一窒,漏跳了一拍,難道面具男偷了人家的戶口本被發現了?

  不會這麼快吧?

  「怎,怎麼了?」凌瑾瑜心虛的眸子飄忽不定,不敢看向顧逸琛那雙似乎能看透人心的幽黯黑眸。

  「戶口本不見了。」顧逸琛歎息一聲,有些不解,「現在的小偷口味變了?不愛錢財竟然愛偷這些沒用的東西。家裡人都是認為是我拿了戶口本,唉,真冤枉,我還沒來得及下手呢,這就被人先下手為強了。」

  「你家人沒為難你吧?」凌瑾瑜的心提了起來,不禁在心底咒罵那個面具男做了壞事還讓人背黑鍋,真不是東西!

  「沒有,凡事都得講證據啊,他們無憑無據也不能把我怎麼樣,我自己也好奇,對方偷走我的戶口本到底有什麼目的。」顧逸琛大概也是站累了,攥緊她的小手,向舒適的沙發走去。

  「不過,老爺子把我罵了一頓,抽了幾鞭子,給我兩天的時間讓我找回戶口本,唉,真是無妄之災啊!」顧逸琛幽深的眸子裡一抹精光一閃而逝,神情中卻帶著一絲淡淡地委屈。

  凌瑾瑜耳邊只回響著顧逸琛開頭的那句「老爺子把我罵了一頓,抽了幾鞭子」心中一窒,一把急切擔憂地撩起他的衣擺,「哪兒呢?傷哪兒了?我看看。」

  「在背上,別看了,不疼的。真的,我皮糙肉厚,一點事沒有。」顧逸琛扯緊衣衫遮遮掩掩的不想讓她看。

  可他並不知道,他越是這樣,越是令凌瑾瑜心急如焚,急躁不安,更想看看他的傷勢。

  首次在她臉上見到她獨為他展現的心疼和焦急,顧逸琛的心頭的暖意蔓延至全身,黑眸中卻又有一絲隱晦愧疚的光芒閃過,下一秒,他情不自禁的摟緊她,將她的頭按進自己的懷裡,高深莫測的說了一句,「這是我該受的。」

  對於他這句摸不著頭腦,令她雲裡霧裡的話,凌瑾瑜有些不明白,可是此時她卻顧不了這麼多,心中更多的是急切,「給我看看,我給你上藥好嗎?會感染的。」

  顧逸琛明白她此時一定不明白他話裡的意思,可是他知道,總有一天,當她明白一切,她也會說「這是你該受的!」

  可是這一刻,看著她為他心疼,黛眉緊蹙,滿臉焦急的模樣,他覺得無比幸福,哪怕有一天,她會恨他。

  趁著男人發怔的空擋,凌瑾瑜扯開了他的衣衫,當看到他後背上縱橫交錯,一道道皮開肉綻的鞭痕,凌瑾瑜鼻子一酸,淚水忍不住如斷了線的珠子般滾落下來,滴在他受傷的背上,蜿蜒著順著脊梁骨流到了臀部的溝壑,中直至浸入到衣衫中。

  溫熱的淚水滴落在他的背上,卻熨燙了他的心,溫聲安慰,「已經不疼了,媽給我上過藥,別哭,我會心疼的,你忍心看著我身疼心也疼?」

  「都是那個該死的混蛋,要不是他偷了你的戶口本,怎麼會連累你挨了這頓打,受這麼重的傷,是那根金鞭嗎?哼,下次被我看到,非偷出去融化掉當金條賣掉不可!」凌瑾瑜擦干臉頰上的淚痕,白皙軟嫩的指腹,輕輕撫摩著那一道道觸目驚心的鞭痕,心中抽痛,惡狠狠地說道。

  「好,下次我們一起去偷,老三也在那條鞭子下吃了不少苦頭,對它恨之入骨,我們三個人一起去。」顧逸琛為了安慰她輕聲附和,將身子靠在她溫軟的懷裡,身子被那軟玉溫香所包圍,他舒服的歎息一聲,似乎那背上的痛也瞬間消失無蹤。

  「你知道是誰偷了戶口本?」顧逸琛挑眉,口中說著一本正經的話,卻忍著後背的疼痛,故作無意地蹭了蹭她緊貼著他後背的胸前柔軟。

  凌瑾瑜一聽「戶口本」三個字心兒緊繃,哪還會察覺他的小動作,猶豫了幾秒,才不緊不慢的微啟唇瓣,「知道,但是不太了解那個人,那人帶著銀色面具,沒見過他的真面目,之前找過我,把你家的戶口本給了我,我把它拿給你你回去交差吧,別在惹怒你爺爺了。」

  「他把戶口本給你幹什麼?」顧逸琛大惑不解地詢問。

  「誰知道呢,那人神出鬼沒的,故作神秘誰能猜到他的心中所想?」凌瑾瑜思慮再三,還是咬牙將那面具男跟她說過要照片的事情咽下了肚子,她覺得如果讓顧逸琛知道她是有目的的和他結婚,到時候兩人之間必然會產生隔閡,他對她會怎麼看?

  私心底她很在乎他對她的看法,她不想讓他認為她是那種心機深沉的女人,雖然現在的她為了達到某種目的的確是心機深沉了點,但誰沒有一個秘密,誰沒有一個迫不得已呢?

  「你就這麼接受了?不怕他是另有所圖?你也太單純了,怎麼能就這麼被人騙去,被賣了還給人數錢呢。」顧逸琛有些恨鐵不成鋼地捏捏她的手心。

  「我想既然是你家的東西,自然要拿回來完璧歸趙了,至於他是什麼目的,我才不想知道。」凌瑾瑜無所畏懼地從身後攬住他的脖頸,將頭靠在他寬厚的肩膀上。

  扭過頭吻上了下顎抵在他肩頭的紅潤小嘴,笑罵了一句,「沒心沒肺的丫頭。」

  羞澀地閉上美目,感受著來自他唇齒間的獨特清爽味道,凌瑾瑜並沒有過多抗拒,既是為了避免二次傷到他的後背,也是她貪戀他唇齒的溫柔寵溺不能自拔。

  許久之後,在兩人都要溺斃在這激情四射的吻中時。

  「我給你再上一次藥吧?感染了就麻煩了。」凌瑾瑜氣喘吁吁地偏頭躲過他的吻,面紅耳赤地說道。

  「也好。」顧逸琛點點頭,雖然很貪戀她的甜美,可是為了不嚇著她,他還是強忍住了下腹熊熊燃燒的欲火。

  而當林嫂拿過來醫藥箱,凌瑾瑜脫下了他的衣衫,光裸著他壯實肌理分明,有著八塊腹肌,散發著迷人男子氣概的上身時,凌瑾瑜還是忍不住害羞的紅了臉,拿著藥膏的手有些微的顫抖。

  雖然上次他們已經有了「坦誠相待」的一次,可那一次他盡管做著那樣的事,可依然是衣冠楚楚,連一顆扣子都沒有解開的,此時見到這樣極具魅惑,有著傲然健碩身材的他,她還是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一天的一幕幕,不由得面紅耳赤。

  「怎麼了?」遲遲沒有等到身後之人的動作,男人疑惑地轉頭。

  凌瑾瑜一驚,在他轉頭的一瞬間快速垂下眸子,磕磕巴巴地說道︰「沒,沒事。」

  強自鎮定地將藥膏擠出抹在手指上,深吸了一口氣,小心翼翼地將指腹上的藥膏輕柔地塗抹在他的傷口上。

  看著女孩愣愣的盯著他的身材目不轉睛,被他發現後雙頰緋紅的可愛模樣,顧逸琛深邃的眸子中閃過一絲自傲地得意,第一次覺得能用美色誘惑眼前的丫頭還是很不錯的名門醫女!

  而接下來,他就樂極生悲了,她每一次指尖輕柔的拂過他帶傷的背部,都會若有似無的帶起一陣炙熱的火苗,那火苗猶如星星之火一路燎原至他的身下某一點,令他繃緊了身子,細密地汗珠逐漸從額頭滲透出來。

  「放鬆,別緊張,我會很溫柔,不疼的。」凌瑾瑜奇怪他為什麼每一次她給他抹藥他的背脊都要震一下,繃緊的背部肌肉反而滲出了絲絲血絲。

  顧逸琛咬緊牙關不吭聲。

  「很疼?」凌瑾瑜停下手中的動作,看著男人隱忍的神情,擔憂的問。

  顧逸琛依舊搖頭不語。

  「那你放鬆點兒,這樣傷口會裂開,我沒法上藥。」看著自己指尖沾染著藥膏和他的鮮紅血絲,凌瑾瑜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

  顧逸琛深呼吸一口,強壓下在身體中四處升騰的欲望,點點頭,語氣黯啞地啟唇,「來吧。」

  凌瑾瑜這次下手更輕柔了,而且速度也加快了不少。

  疼痛中夾雜著隱隱酥麻的感覺,在凌瑾瑜的指腹落下的每一刻,像電流一般立即通過肌膚傳達到身體的某處。

  「嗯……」顧逸琛咬緊牙關,縮緊下腹,大掌緊攥,巨大的愉悅快感令他忍不住呻吟出聲。

  在心中不由地懊惱腹誹:這個女人到底給她下了什麼魔咒,只是輕輕的碰觸竟然就讓他起了這麼大的反應!

  「還疼?」凌瑾瑜聽到他異樣的呻吟,以為是被她弄疼了,立即住了手。

  「不是。」顧逸琛眸光深黯地凝視著她,搖頭。

  「那是怎麼了?」難道是內傷?凌瑾瑜想著要是傷及肺腑那可就麻煩了,說著放在手中的藥膏,轉到他的身前,伸出手覆上他的小腹,按了按,「內傷?這裡疼嗎?」

  這一按,顧逸琛差點把持不住,繳械投降。

  顧逸琛用滿是汗水的手一把攥住她的手,額際的汗珠滴落,聲音嘶啞,「別動!」

  凌瑾瑜卻急了,「真的是內傷啊?別動,我去打120。你怎麼忍這麼久都不說呢,延誤病情怎麼辦?」

  凌瑾瑜嗔怪的瞪了他一眼,這男人怎麼這麼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

  而她的手臂卻被男人緊拉著不放鬆,他的開口說出的一句話更是令她羞憤地恨不能一腳將他踹出去!

  顧逸琛小心翼翼地斜睨著她擔憂的神色,一抹紅暈從俊顏蔓延至耳根,尷尬地開口。

  「我是疼,不過是下身疼,漲疼的厲害。」

  「靠!」凌瑾瑜忍不住爆粗口,敢情她又是關心又是勞心勞力的他還在這享受著獸欲呢?太可惡了!

  凌瑾瑜抄起手邊的抱枕高高揚起,明媚的水眸中滿是怒火,可看著男人楚楚可憐,無辜委屈只嚷嚷著後背好疼,傷口裂開了時,所有的羞憤怒氣都郁結在了胸口,出不來下不去!

  手中的抱枕也頓在了半空中,再也狠不下心落下去。

  凌瑾瑜想著這真是一物降一物,她這輩子大概就栽在這個腹黑的男人手裡了!

  顧逸琛偷瞥著女孩氣得漲紅的俏臉,臉上帶著獻媚狗腿地笑,一把將她摟進懷裡,輕聲安撫,「老婆,這也是因為你的魅力太大了啊,看到你我都忍不住想把你摟進懷裡不放開,更何況是你主動接觸我,我也是個正常的男人,自然是把持不住的了。」

  「你這個精蟲上腦的傢伙,幾百年沒碰過女人了嗎?給你上藥就起反應,真沒出息!」凌瑾瑜鄙棄地斥了一聲,復又咬牙切齒地將語調拔高,「那要是這次給你上藥的是護士小姐,你不是得一柱擎天啊?!」

  她就不信那些美麗的護士們見到這麼俊帥迷人的男人會不借機揩油,趁機勾引,畢竟現在色女太多,而且以他的名聲幾乎在A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能有攀上高枝飛上枝頭當鳳凰的機會,哪個女人會傻得放棄?

  「老婆,你冤枉我!我只對你一個人有反應,那些庸脂俗粉我才看不上!」顧逸琛連忙表明決心和清白,摟緊了被老醋淹沒的丫頭。

  「顧逸琛,你放開我!」凌瑾瑜感覺到臀下被某人的某物頂著,想著肯定是坐到了某人的「帳篷」上,紅著臉推他。

  「別動,再動我可就忍不住了。」顧逸琛悶哼一聲,某女扭動的臀部正好蹭到了他的某處。

  「你先讓我起來。」凌瑾瑜咬牙。這男人怎麼隨時隨地都可以發情啊?

  顧逸琛鬆開她,凌瑾瑜仿佛屁股上裝了彈簧一般彈跳老遠,這人,真惹不得!

  凌瑾瑜尷尬,顧逸琛同樣尷尬,於是,兩人靜默不語,許久之後,凌瑾瑜才開口,「已經上好藥了。」

  顧逸琛點點頭,重新穿好衣服。

  待他衣衫整潔後,凌瑾瑜才手中拿著一件東西走了過來,遞給他,雲淡風輕地抿唇,「喏,完璧歸趙。」

  顧逸琛神色莫辯地接過她遞上來的小本子,語氣卻是出奇的認真鄭重,「我們結婚吧。」

  凌瑾瑜一愣,沒想到他真的就這麼決定了,他以為他還會再等一段時間的,畢竟顧家不同意,外在的阻擾因素也很多,該深思熟慮的地方實在太多了。

  「你真的決定了?」凌瑾瑜想起那面具男對她說過的話,心中有些忐忑不安,畢竟她不想用自己和他的婚姻達成某種目的,她只想和他的婚姻是單純幸福的。

  「我決定的事不會改變。」顧逸琛站起身,牽著她的手走向餐桌,很快林嫂就將香氣四溢,色香味俱全的菜餚端上桌。

  「可是……」凌瑾瑜猶豫不決。

  「放心,婚後我不會干涉你的生活,只有一點,那就是你的身心只屬於我。」顧逸琛夾了一筷子菜放在凌瑾瑜的碗裡。

  她的身心只屬於他嗎?凌瑾瑜捏緊筷子的手一頓,心亂如麻。

  可是凌瑾瑜想起那個神秘的面具男說過同樣的話,他即使在婚後也不會放過她,她的心裡就一陣發麻,那個男人霸氣冷酷,行事作風完全與俊雅溫潤的顧逸琛不同,他從來不會考慮她的感受,只是強勢的一味索取,將她掌握在手心裡,不容她逃脫。

  而婚後,他又能如他所說,放過她嗎?

  如果婚後他還來百般糾纏,她又當如何?何況,這其中還有一個同樣有著強勢手段不予多讓的裴紓寒。

  凌瑾瑜放下筷子,與顧逸琛四目相對,「顧逸琛,我有些不安。」

  「怎麼了?」顧逸琛此時將她如此心情變得沉重的模樣,也放下手中的筷子,雙手交叉至桌面上,認真的看著她。

  「不知道,就是感覺心裡有些不安定侯門毒女腹黑夫。」凌瑾瑜也說不出來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總之讓她糾結惆悵。

  顧逸琛伸手撫上她順滑黑亮的髮絲,安撫,「你這是婚前恐懼,沒事的,放鬆心情就好了。」

  凌瑾瑜歎息,「要真是這樣就好了。」

  隨後又想了想,認真斟酌著問道︰「我們能不能先領證,婚禮不急著辦,也不用先公開我們的婚事,我還有一些事情需要辦。」

  顧逸琛抬眸,四目相對,唇角微勾,眼中滿含無限寵溺,「好,都聽你的。」

  「謝謝你,阿琛。」凌瑾瑜心中感動,湊上去主動親吻了他的臉頰一下。

  凌瑾瑜知道即使是將戶口本偷來,要想順利領取結婚證那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且不說顧逸琛的身份,就是顧家長輩現在見家裡最重要的戶口本不見了,肯定第一時間就會想到這戶口本被偷,一定與她和顧逸琛及顧天擎的婚事脫不了關係,十有八九會派人到民政局盯梢兒,絕不會讓她和顧逸琛的婚事辦的那麼順利。

  她可以預見,只要她和顧逸琛一出現在民政局,肯定會有方方面面的人將他們帶到老爺子的面前,之前之所以那麼爽快的答應顧逸琛公證結婚,就是聰慧的她早已想到了這一點。

  且不說顧家長輩,還有一個勢力強大的裴紓寒正虎視眈眈地盯著他們,以那人強烈的占有欲,又怎麼可能讓他們就這麼輕易的在一起?

  不過,這些事她相信還是難不倒無所不能的顧逸琛的,她現在還是處理好自己的事情最重要。

  主動撥出了那個並不常聯係的號碼,凌瑾瑜淡淡地對著手機輕啟紅唇說了幾句,換了一件輕便的衣裙,回到母親的房內,安撫好母親便出了門。

  依舊是她主動來到這棟西方哥特式建築豪宅,那個人的確是又懶又傲氣的很呢,她幾次主動約他出去坐坐他都懶洋洋的拒絕。

  每次非得自己跑一趟才行,真那人沒辦法。

  凌瑾瑜苦笑一聲,天知道,沒有特殊情況,她也不太愛來這種奢華的地方好吧?

  那大少爺……算了,誰叫她有求於人呢。

  凌瑾瑜才走到門口,就被一個管家模樣的人熱情的帶進了客廳,「凌小姐請,少爺恭候多時了。」

  凌瑾瑜對管家禮貌地微笑,點點頭走進去。

  「來了,坐。」邪肆俊美的男人面前放置著超薄最新版蘋果電腦,細長魅惑都桃花眼沒有離開電腦屏幕,頭也不抬都對她勾勾手指,復又手指伸直向下指了指他對面的沙發。

  聚精會神,認真工作中的男人果然是最迷人的,看著沈默雙腿優雅交疊,慵懶地將背靠在沙發上,手指熟練敲擊著,在她落座的那一刻指尖落在最後一個按鍵上,關上電腦,兩人四目相對。

  「上茶。」沈默抬手,拇指和食指緊捏,打了一個響亮的響指。

  很快,兩杯香氣四溢的咖啡便呈上。

  沈默白皙的手指捏上咖啡杯柄,優雅地淺噙一口,抿唇,「美人駕到,有何貴干?」

  「辦的怎麼樣了?」凌瑾瑜端起咖啡杯,享受的抿了一口,直接開門見山,她知道這位大人物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

  沈默指尖磨蹭著自己線條優美的下巴,眨眨眼,「你這是在懷疑我的辦事效率嗎?」

  凌瑾瑜挑眉,「就是太清楚你的能力,所以我才迫不及待想見識咱們睿智俊美的沈大少的英姿。」

  「這話我愛聽,我已經派出了精英團隊與你介紹過的徐氏接洽過了,我不明白,即使你想找個炮灰,也沒必要找那樣一個猥瑣又自大的人

  和我合作吧?簡直就是降低了我團隊的格調品味。」沈默想起之前他和他的團隊負責人黑曜視頻時,黑曜對他百般抱怨他們堂堂國內前五的跨國集團,怎麼會跟徐氏那種規模和實力都很一般的公司合作?

  這對一向心高氣傲的黑曜來說的確是不小的刺激。

  「就是因為他是炮灰是擋箭牌,所以才符合我條件的。」凌瑾瑜清澈如水的眸子中波光粼粼,帶著一絲狡黠,對於當初企圖染指她的男人,她是一個都不會放過的,她不動聲色,不代表不會一點點都將當初的屈辱還回去!

  沈默不知道她和那個徐璽之間到底有什麼恩怨,只要她不想刻意讓他知道的事,他都不會主動去查去知道,他這人雖然玩世不恭,他的精英團隊的龐大資料庫中,上至國內外政界棟梁,商界名流,娛樂巨星,下至名不見經傳的小平民雞毛蒜皮,家長裡短,秘辛絕密收集了不少,堆滿了他的整個龐大資料庫。

  但他是很有原則的,對於至交好友,最在意的人他會尊重他人的意願不去侵犯對方的隱私。

  「你現在打算怎麼做?」沈默雙手交叉置於腦後,瞇著眼一副慵懶愜意的模樣。

  凌瑾瑜美眸中有一抹深不可測地警告掠過,唇角微勾,「我想裡應外合,打他個措手不及!」

  沈默聞言,頗感興趣地挑眉,「裡應外合?別告訴我你想進入凌氏內部。」

  「聰明!我就是要正式進入凌氏,熟悉凌氏內部運作,一步步地將凌氏大權攬入手中!」凌瑾瑜美眸中閃著躍躍欲試,信心十足的光彩,「而且,我手中的籌碼並不少,真正缺少的不過是實事行業經驗。」

  「十年磨一劍,等得不就是今天嗎?臥薪嘗膽這麼多年,讓那些人鳩占鵲巢得意了那麼久,是該真正行動,拿回屬於凌家的東西了。」凌瑾瑜淺噙一口咖啡,俏臉上的表情難以琢磨。

  當年的她年幼無知,根本無力與那些人抗衡,現在,她整裝歸來,就不信還能讓那些人得意很久!以為抹殺了她的身份資料,就可以讓她走投無路嗎?哼!當她重新以凌家正牌大小姐的身份站在凌氏集團的巔峰,她會讓那些人看看,昔日落魄無依的小女孩是如何強勢歸來,讓人大跌眼鏡的!

  吃了她的給她吐出來!

  拿了她的給她還回來!

  欠了她的給她加倍補償回來!

  沈默歎息一聲,「何必這麼辛苦呢,現在不是有個有權有勢的男人願意娶你嗎?何不利用他的勢力……」

  「不,我只想依靠自己的實力得到我想要的一切。」顧逸琛的家人就是因為她的來歷不明,以及太過平凡無依所以才不接受她的,她明白就算她對顧家長輩交代了她的真實身世又能改變什麼呢?

  到頭來最終也只能得到對方的同情!

  而向來清冷孤傲的她最不需要的就是別人的同情,她需要的是重新回到凌氏,為自己正名,為父親昭雪!

  何況,以顧逸琛的現在的身份,即使他不介意她一無所有,可是他的家人也不會願意他娶一個毫無實力毫無背景的女子當市長夫人!

  這也是為什麼有那麼多為了鞏固地位而產生門當戶對的聯姻就是這個道理,這是現實,她和顧逸琛都無法免俗,畢竟在其位謀其政,顧逸琛即使無奈也必須做到!

  為了她和顧逸琛的未來,她也必須令自己強大起來!

  「這麼強的性子,會吃苦頭的。」沈默莫可奈何地歎息一聲。

  凌瑾瑜自傲地挑眉,那又如何?

  她就是這樣一個人,早前她沒有想要急著回歸凌氏集團,可是自從裴紓寒的到來,以及面具男的出現,讓她頭一次感覺到了自己的弱小和能力的微弱,為了逃離他們的魔爪,不再被他們禁錮和利用,她不能坐以待斃!

  「好,爺支持你!不過,打算怎麼謝我?恩?」沈默挑挑眉,笑得一臉邪肆。

  凌瑾瑜白他一眼,撂話,「改天請你吃大餐,我親自操刀下廚,怎麼樣?夠誘惑吧?」

  想著上次不知道是何年何月吃過這丫頭做的美味飯菜了,一聽她這話,沈默桃花眼一亮,口中唾液分泌,差點兒失態地流出口水,「此話當真?」

  「當真,當真,不過得等我正式進入凌氏後,將你的團隊都請過來,我親自答謝。」凌瑾瑜顯然對自己的廚藝很是自信,拍拍胸脯保證。

  「算你這丫頭還有點良心!瞧,最近為你勞心勞力,咱的烏黑的秀發都白了幾根。」沈默故作苦惱地扯了扯自己的短發,一臉委屈。

  凌瑾瑜被他逗笑,「好啦,你的功勞苦勞我都記著呢,言歸正傳,你早猜到我會進凌氏吧?是不是還留有後手?」

  「你個鬼靈精,就知道瞞不了你,不錯,我早就在凌氏安插了人手,不過,據內部可靠消息,裴紓寒也安插了人在凌氏,目前還不知道他的目的所在,但,我是誰?無所不能,獨一無二的沈爺啊,我才不管裴紓寒有什麼陰謀詭計,反正我是對我的人發話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要是對方安分守己也就罷了,敢出蛾子,使絆子下陰招,哼,小爺我也不是好惹的!」沈默揚揚眉毛,一副吊兒郎當,紈褲不化的屌絲樣兒。

  「小樣兒!」凌瑾瑜斜睨著無限得瑟的男人,斥了一聲。

  裴紓寒會安排人到凌氏完全是意料之中的事,她倒是不甚在意,只是之後有些麻煩而已,對她倒是造不成太大的威脅。

  「什麼時候去凌氏?要不要我打聲招呼?」沈默對於她的鄙視眼神絲毫不以為意。

  「不用,大門都沒本事進,怎麼談以後?」凌瑾瑜撇撇嘴,直言拒絕。

  「好,算你有骨氣,對了,你真的打算嫁給別的男人啊?」沈默故作憂傷地扶額歎息,一副被無情拋棄的可憐樣兒。

  凌瑾瑜被他的表情逗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擺擺手,沒再開口,她怕再說什麼這人又抽起風搞起怪來。顧家今日籠罩著烏雲密布,大廳彌漫著嚴肅的氣氛讓在場的人連呼吸都小心翼翼,這窒人的氣氛來自於顧希堯對孫子顧逸琛,顧逸琛未來的妻子只能是他顧希堯所選中的人,而他所選的,是徐氏集團徐璽的妹妹徐若蘭。

  顧逸琛不明白為什麼爺爺突然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竟然就這麼輕率地塞了一個他素未謀面的女人給他,即使他和父親再不喜歡凌瑾瑜,也不可能做出這樣輕率的舉動啊!

  而心中同樣抱著這樣的疑問的不止顧逸琛一個人,顧家老大顧天擎,老三顧思遠以及顧夫人安然都大惑不解。

  「我不接受這種政治婚姻。」顧逸琛冷硬地一口拒絕。

  誰都知道,他心中所愛的人是誰,所以他也不遮掩,直接拒絕。

  顧希堯品茗著茶香不發一語,全身威嚴的氣勢儼然王者風范,八風不動地坐在沙發上。

  「取消這門婚事!」顧逸琛衣袖下的手緊攥,再度聲明,極力忍住大吼的衝動。

  「這門婚事已經決定徐家女兒與我顧家最為門當戶對,你沒得選擇。」

  「我的妻子人選我自己決定,你無權命令我照你的意思去娶一個我不愛的女人,至於我愛誰,你們心知肚明!」顧逸琛劍眉皺緊,對這突如其來的婚約感到莫名其妙,更感覺到心中有一股郁結的怒氣在升騰蔓延。

  顧希堯任是無動於衷,放下茶杯緩緩開口,「徐家女兒有什麼不好?不但家世顯赫,容貌更是國色天香,你還有什麼不滿的?」

  「這不是重點,重要的是我不會娶我不愛的女人!」

  「感情?」顧希堯笑得鄙夷,「要成為一個政治家就要拋棄兒女私情,只要對政途有利的資源都要加以利用,婚姻也不例外,你還年輕不懂得事情輕重,我能夠爬到今天呼風喚雨的地位,就是將感情置之度外,一切以『利』字當頭,你想要感情,結婚後培養也行,至於凌小姐,你們身份懸殊太大,本來就不可能在一起,你喜歡她不過是一時衝動,等你醒悟的時候,就會知道,什麼才是對你而言最為重要的。」

  「我現在有能力做好一切,不需要依靠聯姻鞏固地位,當初競選市長是為了造福民眾,也是為你們建立黨政人脈,等到時機成熟,我自會退出創立自己的事業--」

  「混賬!」一聲巨吼震得大廳震天響,顧希堯一改沉靜的臉色氣急敗壞地瞪著顧逸琛,他最無法忍受的是子孫們違背他的命令想要棄軍從政,現在這不孝的孫子竟然為了一個女人又想棄政從商不成?!

  個性剛烈內斂的顧逸琛鐵青著臉與爺爺利眼對視,兩人之間火藥味濃烈,大有一觸即發之勢。

  「你從小到大都是怎麼教育我們的?忠於國家忠於家庭,你現在又是在做什麼?明明我和凌瑾瑜兩情相悅,你卻從中作梗棒打鴛鴦,這就是你所謂的『忠心』,真是可笑!」顧逸琛溫雅俊朗,骨子裡卻有著與顧希堯如出一轍的固執無人能拗,挺直了腰背,目光毫不退縮,振振有詞地話脫口而出。

  「你這個不孝子,當初你說你不想從軍,行,如你所願讓你從政當勞什子的市長,現在你又為了一個女人再次想要棄政從商?告訴你,這次說什麼我也不可能讓你為所欲為,一意孤行!別以為我們沒有查到你的那個女人的身世背景,那樣一個更定時炸彈一樣身世復雜的女人,我們是絕對不會讓她進門禍害顧家的!」

  要不是這次戶口本被盜,他慌了神,傾盡了他所有的勢力去找戶口本,順帶查了凌瑾瑜的身世,他還被那個女人牽扯了那麼深的案子所蒙蔽,要是真如老二所願娶進門來豈不是要惹火燒身?要不是她的身世牽扯太大,他這麼注重承諾的人,也不可能首次出爾反爾給老二重新物色一個對象。

  顧逸琛沉默不語,唯一不變的是冰冷刺骨的眼神,深冷僵窒的氣氛持續著,不忍看兒子痛苦,安然鼓起勇氣上前向公公勸說,「爸,這件事我看暫時……」

  未說完的話立即屈服在顧希堯凌厲的瞪視之下,嚇得安然閉口不敢多言,退回丈夫身邊,想著丈夫總是以公公馬首是瞻,他們父子倆肯定早已「狼狽為奸」,安然很是喜歡凌瑾瑜,狠狠地瞪了顧原一眼,一把甩開丈夫獻媚討好地想要拉住她的手,跺腳賭氣將頭扭到一邊去。

  哼,趕走了老娘的兒媳婦兒,以後再敢爬老娘的床試試看!

  「二哥不想娶那個女人就不要逼他嘛!」剛帶著白琉璃從省城回來的顧思遠摸著鼻子,冒險小小聲開口反對,他與二哥從小感情好,二哥討厭的人他也討厭,雖然他很怕爺爺,但任是鼓足了勇氣。

  可顧思遠的話被顧希堯直接無視,「除了徐家千金不做第二人選,如果你還想在這個家待著就得去徐若蘭,膽敢違抗我的命令,就給我滾出顧家!」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藝術之星

狀態︰ 離線
69
發表於 2016-7-21 00:58:16 |只看該作者
【68】她糾纏他抗拒

  顧希堯說的很明白,語氣之威嚴冷硬表示出沒有商量的餘地。

  顧逸琛任然是直直地瞪著爺爺堅決無情的面孔,全身剛冷生硬的線條如刀刻般屹立不動,唯有緊握的拳頭顫抖著。

  他以為只要他們不過分反對,他會將他們所擔憂的一切都處理好的,可是爺爺這突如其來的一招,打得他措手不及!

  顧思遠欲言又止還想幫二哥說話,卻被母親制止。

  「我不會娶!」顧逸琛的這四個字擲地有聲,態度轉為冷漠。

  「二哥!」顧思遠叫了出來,他有些為二哥擔憂,畢竟從來沒有人敢當場違抗爺爺的命令,顧天擎和顧原也訝異地望著顧逸琛,唯有安然一臉早知如此的神色贊許驕傲的看著自己的兒子。

  「爺爺!」

  「爸!」

  一想到之前顧希堯說過一旦顧逸琛敢違抗命令就會被趕出家門,眾人全都憂心忡忡地叫了出來。

  顧逸琛嘴角泛出一個沒有笑意的笑容,眼神冷若冰霜,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憎恨,冷冷地對爺爺說,「無法如你所願,所以,我不會再進家門。」

  「你這個逆子王爺我不嫁你我娶你!滾,給我滾出去!」顧希堯沒有想到,他這個一向極為令他器重的孫子,竟然膽敢反抗他的命令,一股怒火竄上頭頂,拐杖顫抖著敲擊著地面,怒氣沖天地吼!

  「太過分了!」待爺爺走遠後,顧思遠憤恨不平的叫道︰「為什麼爺爺要這樣逼二哥!」

  安然無奈歎氣,「生在豪門,身不由己。」

  「婚姻又不是兒戲,怎麼可以逼二哥娶個沒感情的女人,何況,二哥心裡已經有愛的人了,爺爺從小到大可都不是教育我們見異思遷,始亂終棄的,他這樣做簡直就是顛覆了我以往堅定不移的愛情觀,這都是什麼事兒啊,爺爺太霸道了,我反對!」

  顧思遠不滿地皺起眉頭,他們家還從來沒這麼「熱鬧」過,爺爺不是最講原則的嗎?怎麼這次反應這麼大?

  「不可以對爺爺不敬,他這麼做有他的道理。」顧原嚴肅地警告顧思遠。

  「放屁!」他冷哼。

  「你--」顧原怒視小兒子,舉起手要教訓他。

  「阿遠,住口!」拉住丈夫的手,安然指責桀驁不馴的小兒子。

  「本來就是,我支持大哥自由戀愛,什麼年代了,還搞包辦婚姻,丟不丟人!」顧思遠隨性慣了誰都不怕,在家是個有什麼說什麼的主兒,穩重自持都是拿出來給外人看的,在家就該像個孩子一樣為所欲為,反正有人寵著,怕啥。

  「你還敢放肆!」顧原怒吼。

  「啪--」地一聲拍桌的巨響,讓在場的人都霎時噤聲不語,這巨響來自當事人,顧逸琛冷冷掃了他們一眼,冷沉著深冷的俊臉不發一語朝大門而去。

  「老二,爺爺他只是在氣頭上,你別當真,留下來吧。」安然連忙起身追了出去,心中對那兩個沒事找事的糟老頭子埋怨不已,非得將她的寶貝兒子趕出去他們才安心是吧?

  顧逸琛瞇著眼,冷著臉,薄唇緊抿,無視身後母親焦急的話語,腳步不停。

  這次,他是真的生氣了,而且是很生氣。

  「阿琛。」安然一把攥緊兒子的衣袖,本來這三個兒子歸家的時候就不多,這要是趕出去一個,她一個人在家可怎麼過?

  顧逸琛輕輕拂開母親緊攥著自己衣袖的手,語氣堅定冷凝,「媽,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已經決定的事情是不會改變的,除非爺爺他肯接受瑾瑜。」

  「你們怎麼都這麼強呢,爺爺的工作我會試著幫你做的,你也不一定非得出去了不回來啊,還是你打算和瑾瑜住在一起?其實我也不反對奉子成婚的,只是怕委屈了人家姑娘。」安然想著奉子成婚倒也是個辦法,到時候生米都煮成熟飯了,諒那老頭子也敢再說什麼。

  顧逸琛聽了母親的話,扶額長歎,「我有分寸,您就別操心了。」

  安然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兒子的臉色,似乎緩和了許多,這才在心底鬆了一口氣,「那你去吧,記得別跟你爺爺慪氣,多回來看看。」

  顧逸琛波瀾不驚的點點頭。

  裴紓寒習慣性地點燃了一支雪茄,犀利的目光望向前來匯報的南宮瑞。

  「消息都透露出去了?」

  裴紓寒深吸了一口雪茄,緩緩地吐出一口濃煙,煙霧繚繞中,看不清他此時的神色。

  南宮瑞靜立一旁,點點頭,如實匯報,「自從我們發現顧家老爺子在找戶口本的時候,就已經料到顧逸琛已經有所行動了,所以我們順水推舟,在顧希堯竭盡全力找戶口本的當口,將我們添油加醋的凌瑾瑜的資料給暗中散播了出去,正好有意無意地讓顧希堯的人知道,果不其然,剛才我得到最新消息,顧希堯重新給顧逸琛物色了一個名門閨秀,顧逸琛和顧希堯為此大吵了一架,顧逸琛並不屈服,結果被顧希堯掃地出門,看來,顧希堯也是怕了啊,我想他以後都不敢再讓凌瑾瑜進門了首富嫡女。」

  「啪啪!」裴紓寒俊臉上帶著愉悅的笑容,心情頗好地擊掌兩聲,向南宮瑞投去贊許的目光,「干得好!」

  「瑞不敢邀功,全是裴先生栽培的好。」南宮瑞得到贊賞,心中大喜,臉上卻謙恭有加,不露聲色。

  裴紓寒對他這種榮辱不驚的表現很是滿意,點點頭,接著話鋒一轉,「那些照片先放著吧,現在曝光出去只會便宜了顧逸琛。」

  「是,這個瑞明白。」南宮瑞點點頭,反正那些照片也只是備用,是他的殺手鑭,必要的時候才能給對方致命一擊。

  「最近凌瑾瑜有什麼動向?」裴紓寒雖然最近一直被龍陵門幫內的事情所紛擾忙碌,可他也沒忘了他的寵物。

  「她一直待在別墅裡,那個別墅我查過,卻沒有查到戶主的身份,本來我們還以為,可以利用顧逸琛身為公務人員金屋藏嬌這一點對顧逸琛加以制衡,想不到最後還是功虧一簣。」南宮瑞有些沮喪,他是無時不刻不在想著抓住顧逸琛這個強勁對手的弱點,可惜對方太過狡猾,令他無從下手。

  裴紓寒指尖輕彈煙灰,哼了一聲,「要是這麼容易就被你抓住把柄,他就不叫顧逸琛了。」

  南宮瑞忙點頭稱是,復又抿唇說道︰「我觀察過,最近凌瑾瑜似乎和徐氏總裁徐璽走得很近,另外和另一個神秘始終戴著銀色面具的男人有牽扯。瑞覺得這兩件事情很可疑,可以加以利用。」

  「哦?查到那個面具男的身份了嗎?」心中早有預感不會這麼簡單查出來,他還是忍不住問出口。

  南宮瑞頹然地搖搖頭,「沒有,那人總是神出鬼沒,在凌瑾瑜面前也沒有取下過面具,我們更是難以近他的身,似乎有高手保護。」

  本來他就對顧逸琛束手無策,現在又多了一個神秘的面具男,更是令他一個頭兩個大。

  都怪凌瑾瑜那個紅顏禍水,迷了一個又一個男人,現在受苦的卻是他,這麼想著,南宮瑞對凌瑾瑜的厭惡和惱怒更深了。

  裴紓寒心知南宮瑞的回答是意料之中的事,也不再為難他,心中卻無限惱恨,他的小寵物實在太會惹桃花了,這樣可不行,他不好好「提醒」一下她,她只怕都忘了她是誰的女人。

  「你去吧,繼續監視對方是一舉一動,叫付南進來。」裴紓寒揮了揮手,指尖揉捏著額頭。

  南宮瑞出去後,付南進來。

  「怎麼樣?查到是誰跟我們過不去?」裴紓寒感覺疲累不堪,最近幫裡的事,凌瑾瑜以及顧逸琛的事都讓他煩不勝煩。

  付南挺直腰背,卻頹喪地搖搖頭,「只查到暗中向麒麟幫許堂主開槍的是百步穿楊的狙擊手,一槍斃命,現場很混亂,沒有找到彈頭,令我們無從查起。」

  裴紓寒深吸一口煙,重重的吐出,平息掉心頭的怒火,才緩慢開口,「查,繼續查,我就不信對方有三頭六臂上天入地之能,這次說什麼也不能饒了對方,敵暗我明,對我們很不利。」

  付南點點頭,附和,「不錯,我們的確不能放任發展,被動挨打。老大,放心吧,我會將那個混蛋揪出來的。」

  裴紓寒昂首,「最近都悠著點,麒麟幫那邊鬧得很凶,情緒很激烈,搞得幫裡的那些老不死們也來找老子茬兒,吩咐下去,誰敢再有異議,我不介意讓那些老不死的提前退休無心棄妃桃花多。」

  「是,內部矛盾我都遏制住了,他們鬧得再凶,也不過都是快入土的人了,他們的子孫再年輕也不過是經驗不足的毛頭小子,實在不行,我們大不了一勞永逸。」說著付南眼中厲光閃過,凶狠地比劃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別太衝動,萬不得已不要起沖突,現在我還需要那些人手中的勢力,我們該做的是如何將對方是勢力拉攏過來為我所用。」他是殘忍,但是不必要的血腥他也不太崇尚,他倒是主張以和為貴,能避免兵戎相見你是最好,畢竟當年他的確是上位的名不正言不順,引起幫眾反彈會很棘手。

  徐氏房地產公司

  一身火紅色無袖低胸緊身連衣裙的靚麗女人白皙的手腕上跨著一個限量版lv包包,一路暢通無阻的走進了徐璽的辦公室。

  高傲都昂起下巴瞥了一眼徐璽的秘書,徐若蘭邁著貓步徑直推開了徐璽辦公室的門。

  「哥,顧家真的來提親了?」

  徐若蘭自從上次在宴會上見到顧逸琛第一眼就驚為天人,他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無時不刻不在牽動著她的心,她放下矜持主動接近過他,可惜,那個男人一臉冰冷對她不冷不熱的,讓她碰了好大一個釘子,要不是家裡兩個懦弱老實的父母畏懼於顧逸琛的家世背景,硬拉著她不讓她去找顧逸琛,她早就跑出去找他了。

  要知道,她可是朝思暮想著能和顧逸琛那樣英俊多金,家世雄厚,而且那男人還特別的有魅力,只需一眼,她都沉醉在他的魅惑中無法自拔。

  「別高興得太早,據我所知,顧逸琛本人並不同意這個婚事。」

  徐璽埋首在一堆文件中,頭也不抬地迎頭潑了一瓢冷水給這個並不常聯係的妹妹。

  「哥,你這是什麼話?哪有做哥哥的這麼打擊自己妹妹的?我能嫁給顧逸琛你不該高興嗎?一旦我們兩家聯姻,那對我們家,對你的公司會是多大的助力啊。」

  徐若蘭不滿的嘟起嘴,黛眉輕蹙。

  「還是現實點吧,你不了解顧逸琛那個人,我跟他打得交道還少嗎?那人油鹽不進,咱為了公事上的事哪次沒在他那碰壁。算了,我看你還是別抱多大幻想,更何況他心有所屬,根本看不上你。」徐璽自從經過鳳姐那件事明顯低調穩重很多,打開一本藍色文件夾,提筆熟練地簽下自己的名字,合上。

  「哥,你胳膊肘怎麼盡往外拐啊?男人都是喜新厭舊,見異思遷的,更何況是顧逸琛那樣優秀的男人,什麼女人沒見過,會有女人讓他愛上?切,我才不信,即使有,我看那也只是逢場作戲玩玩兒而已,我就不信以我徐若蘭的美色他會不動心。」

  徐璽對她的大言不慚的話不置可否,淡淡地瞟了她一眼,嘴角泛起嘲諷的弧度,接著打開了下一本需要簽字驗收的文件。

  「給我他的電話號碼,我要約他。」徐若蘭身子一扭坐到了他的大班椅扶手上,用胳膊肘碰了碰他。

  徐璽無動於衷,依舊忙著自己的事。

  徐若蘭無法忍受被自己的親哥哥無視,一把將他手中的文件合上,語氣有些急切,「快點兒啊。」

  徐璽無可奈何地隨手從堆積如山的桌案上翻出一本電話薄,丟給她,「自己找去。」

  徐若蘭如獲至寶地將那電話薄撈在手中,快速翻開,被徐璽斥了一句,「從小到大就沒見你翻書這麼快過,這是首次,真是稀奇。」

  「那是因為沒有我在意的人,自然不會讓我花心思,那男人可是人中龍鳳,男人中的極品,我會這樣並不奇怪替父從軍:腹黑中校惹不得。」徐若蘭媚眼一眨,勾魂攝魄。

  「哦,我記得你才十七歲的時候就會勾引人了,忘了當初你是多耐不住寂寞,以怕黑為借口主動爬上我的床的了?恩?」徐璽不知道想起了什麼,乾脆將夾在指間的筆往桌上隨意一丟,大手一揮,將辦公桌上的文件掃落一邊,另一只手勾住妹妹的腰肢,將她壓在辦公桌上。

  徐若蘭驚呼一聲,沒有想到多年以前的往事,再次被眼前這個當初和她有過禁忌苟且的男人提起,精致的俏臉上染上顯而易見的驚慌,慌忙用手抵住他的胸膛,「那是我年少無知,你不也沒有拒絕嗎?這只能說明你也是個衣冠禽獸!」

  徐璽邪笑一聲,「主動送上門的獵物,傻子才會拒絕,更何況是你先勾引我的。」

  說著他的大手已然順著她光滑細膩的大腿而上探進了她的衣裙裡。

  徐若蘭快速一把抓住他的手,怒瞪著他,「住手!我們是兄妹,你瘋了嗎?」

  「你當初怎麼沒想到我們是兄妹,恩?」徐璽一口咬上她的耳垂,伸出舌頭舔舐著她敏感的耳蝸,成功都引起身下女人嬌軀顫栗起來,「呵,多年不嘗你,果然還是這麼敏感。」

  「我,我早就後悔了,所以這些年我都待在國外不回來,盡量忘記當初所犯下的錯,做出的荒唐事,你還想怎麼樣?」如果她現在心裡沒有顧逸琛她只會把這個人當作她床伴中的一個,可是,得知顧家的人前來提親,她早就去醫院重新修補了處女膜,這些天也一直安分守己待在家裡學習閨秀禮儀,努力將自己從慾女變成玉女,為了嫁給顧逸琛,她什麼都可以忍受。

  她可不想被這個男人破壞了她好不容易盼來的希望。

  「可是我卻一點都不想忘記呢,想著當初稚嫩的親妹妹在我的身下逍魂尖叫,我就興奮的不得了。」徐璽這些天壓抑的太久了,為了達成目的,他耐著性子,承受著凌瑾瑜所說的那個秘密集團團隊隊員的刻意刁難,他派人去跟蹤,去查探這個團隊的底細,最終一無所獲,他的壓力大到常人難以想象。

  他想釋放,很想發洩一番。

  看清了哥哥眼中升騰的欲火,徐若蘭膽戰心驚地好言相勸,「哥,我是你妹妹,親妹妹,別這麼對我好不好,你想要,我現在就給你去找女人,求你不要一錯再錯了。你放心,只要我嫁給了顧逸琛,我一定會利用顧逸琛為你爭取最大的利益的好不好?」

  徐璽不為所動,「可是我只想上你呢,親妹妹呢多刺激,多禁忌,多帶勁!想想都讓我亢奮不已。」

  說著他的手也在她的身上游移……

  下一秒,他整個人壓在她的身上,唇覆上了她的唇,舌頭霸道地撬開她的貝齒,撩撥瞬間化成利箭,猛然刺入她微啟的櫻桃小嘴裡狂野的吸吮起來。

  「唔唔--」徐若蘭發了狂似的掙扎,可身體卻背叛了她的心,禁欲多日的她根本招架不住這樣的撩撥。

  再來是他的舌頭沒入他的嘴裡,肆意的在她的小嘴裡舞動著。

  「不……才修復的…不要…唔……」心裡極度擔憂著才修復好的代表女人貞潔的東西被哥哥破壞,身體卻又不由自主的貼了上去。

  「我不介意再為你破一次處!」他充滿邪氣的眼睛瞟著她,大手下移,一路撩撥著她的敏感點……

  顧逸琛最近可真算是心情糟糕透了,爺爺的逼婚,政務上政敵的處處刁難,再加上覬覦著凌瑾瑜的裴紓寒時不時地來騷擾一下,更是令他煩不勝煩。

  凌瑾瑜看得出他情緒的不穩定,很是貼心地幫他按捏著肩膀,「平常心,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想開點就好了。」

  男人歎息一聲,攥住她的柔荑在手心揉捏著,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感受到她陪在他的身邊。

  被爺爺逼婚的事情他還沒來得及告訴這個小女人,因為他心情不好,懶得再提起,只是他打包好行李敲開御園別墅的門的時候,看著出現在眼前的這張清麗脫俗的臉,放下行李,將她擁入懷中,說了一句令凌瑾瑜感動又莫名的話,「瑾瑜,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會離開你的。」

  「發生什麼事了?」凌瑾瑜反握住他的溫暖干燥的大手,語氣關切。

  「老爺子查出你的身世了,反對我們在一起,還……還硬塞了一個女人給我。」提及這件事顧逸琛全身都被深寒的怒氣籠罩。

  「意料之中的事不是麼,我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天的,其實,即使沒有我身世這一茬,相信他們也不可能讓我嫁入顧家的,那樣顯赫的家世,怎麼可能讓我這麼一個平凡無奇的女孩進門,更何況你的身份還是這麼敏感,配得上你的女孩應該是門當戶對的名門閨秀,這些我都能理解,所以你爺爺的決定沒有錯。」凌瑾瑜深吸一口氣,心中難免黯然,雖然早已料到事情會這樣發展,可正當面臨的時候,又感覺有點措手不及,似乎來得太快了點。

  「別妄自菲薄,我愛的是你的人,可沒那麼膚淺。」顧逸琛指腹按住她的唇,有些不悅她將事情看得如此現實通透。

  凌瑾瑜捏住他的手指,狡黠地撲閃著明媚的水潤的眼兒,笑,「如果我看上的是你的權勢,你的才貌呢,別忘了我也只是一個一無所有的平凡女子,作為女人,都是有虛榮心的,都無所不用其極地想要釣個金龜婿,嫁入豪門一輩子衣食無憂。」

  顧逸琛不以為意地挑眉,「那又怎樣?彼此彼此,我的財,我的貌,不也是為了引你主動獻身嫁給我嗎?我能有讓你看上的東西,是我的榮幸。」

  凌瑾瑜嬌嗔著甩開他的手,「油嘴滑舌!」

  「可惜,我現在被掃地出門了,爺爺也凍結了我的賬戶,就政府每月發的那點微薄工資,你還會想跟著我麼?」顧逸琛沒想到爺爺為了拆散他和凌瑾瑜,為了逼迫他妥協,娶一個他不愛的女人會做得這麼絕。

  「顧市長,我不介意包養你喲!」凌瑾瑜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能翻身做主的機會,自然不會放過,伸出白嫩修長的手指輕佻地勾起他的下巴,一臉壞笑。

  顧逸琛立即配合地做出我見猶憐,可憐兮兮的模樣,偏頭躲開她的長指,復又一口含住吸吮,眸光晶亮,「才貌雙全會暖床,求包養求憐惜!」

  第一次見到這個男人賣萌撒嬌的模樣,忍俊不禁地笑了出來。

  指尖傳來濕熱酥麻感,令凌瑾瑜俏臉一紅,想著這人要是真如此呆萌可愛模樣站在大街上叫賣,一般人還真招架不住,肯定會被人瘋狂爭搶。

  「別鬧了。」凌瑾瑜試圖想從他口中抽出手指,可他依舊不動如山,技巧性的輕咬著她的手指不放鬆。

  甚至還伸出舌尖在她的指腹上輕輕舔舐,好整以暇的欣賞著眼前女孩嬌羞慌亂,猶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迷人嬌顏。

  「你不是求包養嗎?你這樣不聽話的男人我可消受不起。」凌瑾瑜語氣淡淡地。

  顧逸琛不再逗她,鬆了口。

  「對了,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我想去凌氏集團工作。」凌瑾瑜摟緊他的脖子,將頭埋在他泛著淡淡清爽薄荷香的頸窩裡。

  顧逸琛眼中閃過一絲難以琢磨的光芒,笑道︰「為什麼想去工作,我雖然被凍結了賬戶,但養你還是綽綽有餘的,難不成你還真想上班賺錢包養我啊?你老公有這麼遜嗎?」

  「不是,我想拿回屬於我自己的東西,為自己和父親討回公道,我不想就這麼沒有身份的活著,我也要為我們的未來打算不是麼?」凌瑾瑜沒打算瞞著他,況且,之前當她給他看了父親留給她的遺囑後,就想過和他風雨同舟,而且自己本來就有回歸凌氏的打算,遲早他會知道,日後她還會讓更多的人知道她凌瑾瑜的名字狂龍退隱。

  他伸手攬緊她,吻了吻她的臉頰,「要不要我幫忙?」

  凌瑾瑜搖搖頭,「靠山山倒,靠人人跑,靠自己最好。」

  顧逸琛不高興地俯身咀吻住她的唇瓣,逐漸加深了這個吻,碾轉反側,深入糾纏。

  許久之後,他才放開了嬌喘吁吁的她,額頭抵著她的,「我不會跑。」

  凌瑾瑜瞪他,「那我也不想依附於男人。」

  「好好好,咱老婆最有骨氣了,既然不要老公的大力支持,那我就精神上支持你,記住,老公永遠是你的堅實後盾。」顧逸琛吻吻她的手背,柔情似水。

  凌瑾瑜想著之前答應過徐璽幫他給顧逸琛說說,保證幫他拿回那塊地的使用權的,復又想到還是等徐璽收購到凌氏的股票以後再說吧,誰知道徐氏會不會被凌氏背後的政治高層打擊得破產呢?

  幾天後凌瑾瑜見到了一個令她很意外又極其厭惡的人--慕然

  如願以償登上徐氏分公司總經理位置的慕然,西裝筆挺,意氣風發,他在這裡等了好幾天才見到這個朝思暮想從未想要放棄的昔日愛侶。

  凌瑾瑜一看到他轉身就走,一個眼神都不屑於給他。

  「瑾瑜,好久不見,我,我來看看你……」慕然一瞬不瞬的緊盯著眼前的女孩,她似乎變得越來越嬌媚動人了,白皙精致的俏臉,烏黑不經過任何化學物質渲染的微卷長發,凹凸有致地窈窕曲線,無一不讓他再次心動。

  凌瑾瑜不發一語,她跟這個人已經沒有絲毫關係,於她他只是一個陌生人。

  「瑾瑜,我,我這段日子想了很多,當初是我錯了,不該那樣對你,現在我已經擁有了一切,可以給你想要的一切,原諒我,我們重新開始好嗎?」慕然看著這樣明顯變得疏離陌生的凌瑾瑜,顯然有些手足無措,磕磕巴巴地說著。

  凌瑾瑜頭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慕然急了,一把拉住她的手,「瑾瑜,別不理我,你忘了我們以前在一起的快樂時光嗎?你說過你想和我過平靜祥和的日子,我現在有條件給你想要的,你難道不高興嗎?」

  「放手。」凌瑾瑜被他抓住的手就感覺爬滿了千萬只螞蟻一樣難受,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瑾瑜,別這樣對我,我愛你,讓我們重新開始,看在我們曾經的情分上,給我一個補償你的機會好不好?」慕然攥緊她的手不放鬆,這個女人出落地愈發美麗動人了,連大名鼎鼎的市長顧逸琛都對她動了心,這樣的女人能帶給他無限的虛榮感,說什麼他都要竭盡全力的挽回,他相信這個女人還是對他餘情未了的。

  「放手!」凌瑾瑜的聲音猛然拔高,俏臉陰沉下來。

  慕然搖頭,含情脈脈地看著她,語氣深情,「瑾瑜--」

  凌瑾瑜一把狠狠地甩開他的手,慕然一個趔趄後退幾步,站立不穩跌倒在地。

  凌瑾瑜看也不看他一眼,掏出紙巾擦了擦被慕然碰觸過的地方,隨手將紙巾丟進垃圾桶,轉身面無表情的離去。

  慕然眼睜睜的看著昔日對自己濃情蜜意的女友無情離去,心中無限懊悔卻也無能為力,從地上爬起來,歎息一聲。

  「怎麼?碰釘子了?」一聲熟悉的聲音從身旁響起,慕然猛然清醒,霍然轉頭直視著來人。

  「總有一天,她會跪著來求我的。」慕然冷哼一聲。

  鳳姐一身紅底白花的雅致旗袍,修長美腿在裙擺開衩至腰部以下位置若隱若現,妖嬈的身段極盡嫵媚風情。

  「我看她現在連看你一眼都不肯,你還在這大言不慚,真是好笑。」鳳姐冷嘲熱諷地撇撇嘴。

  慕然被揭開傷疤,有些下不來台,冷著臉,眼中閃過一絲隱晦,「你不是很想得到那個男人嗎?別忘了那個男人和凌瑾瑜的關係,想征服那個男人必須得先趕走他身邊的女人,這件事,你別想袖手旁觀。」

  鳳姐瞇起鳳眸,「你的意思是說,照片上的那個人和凌瑾瑜有著很深的關係?」

  「不錯,那個男人是A市市長顧逸琛,家世才學容貌都是一等一的,可他卻看上了我的女人,所以,我們要精誠合作,只有團結一致才能得達成我們共同的目的。」慕然神色嚴肅,他知道這個顧逸琛不好對付,所以當他知道鳳姐想要找一個各方面都非常優秀的男人時,就立即將重點放在了顧逸琛的身上。

  一來,他可以借著鳳姐的手順利地將顧逸琛從凌瑾瑜的身邊趕走。

  其次,凌瑾瑜的身邊沒了顧逸琛這個靠山,以他現在分公司總經理的身份要拿捏她還不是輕而易舉?

  這就是他自以為高明的一箭雙雕,凌瑾瑜這個女人他不會放過,越是得不到的,他越是感興趣越是要得到。

  鳳姐聞言,塗著鮮紅蘭蔻的指尖輕撫著紅艷的唇瓣,「似乎是這麼個道理,不過,你覺得這麼優秀的男人會屈服在我的身下嗎?」

  慕然森冷一笑,「所以說,我們的目標一樣任重而道遠,更需要互相合作。」

  「好,我就信你一回,畢竟那樣優秀的男人,我還真是感興趣的很呢。」鳳姐眼中閃爍著勢在必得的光芒,微微一笑。

  慕然似乎早已料到對方會答應,伸出手來,「合作愉快!」

  鳳姐伸出手,痛快的與之相握,「合作愉快!」

  顧逸琛開完會從會議室走出來,淡定從容地和身旁的各個部門的人親切交談,手中拿著文件夾,優質布料包裹的長腿沉穩邁出,走進自己的辦公室。

  「顧市長,有您的電話。」王助理見顧逸琛走過來,手中拿著未掛斷的電話,不卑不亢的說道。

  「誰?」顧逸琛從容不迫地點點頭,隨口問道。

  「對方自稱是您的未婚妻。」王助理也有些疑惑,顧市長在政府裡是公認的潔身自好,不近女色,私生活一向很嚴謹的人,俊雅睿智的他從未傳出過不雅的負面新聞,這是他跟隨顧逸琛怎麼久以來最清楚不過的,何時冒出個未婚妻來了?

  顧逸琛一聽「未婚妻」這三個字,眉頭微微蹙起,簡言意駭地拒絕,「我沒有未婚妻,不接。」

  話落,又想了想,改口,「等等,電話給我。」

  難道是他家老婆想他了主動給他打電話訴衷情?

  這麼一想,心中有些雀躍,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一抹魅惑地笑容,走上前,從王助理手中接過電話,向他揮揮手,示意他回避。

  王助理一副似笑非笑了然的神色,竊笑著點點頭,主動走出門去誘妻再婚。

  「老婆,想我了?恩?」

  「阿琛,人家當然想你咯……」對方故作嬌羞地笑著,語氣輕柔。

  顧逸琛一聽這聲音第一時間就感覺不對,不是他心中所想的那個小女人,臉上的笑容瞬間凍結,語氣變得冷寒,「你是誰?」

  對方似乎對顧逸琛突然轉變的態度嚇到,磕磕巴巴地說,「我,我是你的未婚妻啊,你忘了嗎?上次我們還在宴會上見過一面的,你爺爺已經向我們家提親了。」

  顧逸琛瞇起眼,顯然對自己這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未婚妻沒有半點好感,更沒半點興趣,語氣森冷,「我沒有未婚妻,我愛的女人只有一個!」

  他早已忘了早前在爺爺給他們兄弟仨舉辦的變相相親宴會上,主動勾搭過他的那個女人,除了凌瑾瑜他對任何女人都沒有好感。

  「可是,你爺爺已經向我們家提親了,他讓我多約你出來坐坐,多了解彼此,為婚後感情打下基礎…」可徐若蘭的話音未落,就被顧逸琛打斷。

  「誰向你提親的你就嫁給誰,總之,我不會娶你,警告你別生出不該有的心思,安分守己一點,否則,後果不是你能承受的!」顧逸琛臉色陰沉地撂下狠話,不等對方回答,「啪」地一聲掛斷了電話。

  他家老爺子真是越來越過分了,竟然讓那些個不入流的女人主動來騷擾他,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顧逸琛重新拿起電話,氣憤不已地按下了熟悉的號碼,想了想,還未等接通,又重新掛斷,他現在是和那糟老頭子多說一句話都感到郁悶氣惱,罷了,隨便他怎麼鬧騰吧,反正他是不會妥協的。

  一個電話將他本來頗好的心情全毀了。

  整個下午,所有的人都被顧市長身上無形中散發的低氣壓所威懾,人心惶惶,人人自危生怕有絲毫的差錯被揪住成為那個倒霉的出氣筒。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眾人從未覺得時間過得竟是這麼慢。

  眾人是解放了,可當顧逸琛將車開出車庫,一個女人擋在了他的車前時,顧逸琛身上的戾氣更加濃郁。

  不得已,顧逸琛只好停下車子,卻沒有打開車門。

  徐若蘭繞到顧逸琛的門前手拍著車窗,示意他打開車門,顧逸琛卻看都不看她一眼,冷著臉無動於衷。

  「阿琛,我要見你,我有話跟你說。你開門!阿琛,阿琛!」

  徐若蘭雙手拍著車窗,她沒有想到這個和他有婚約的男人竟然會如此絕情,連看她一眼都不肯。

  顧逸琛濃眉緊蹙,繃緊俊臉,本來強忍著的怒火在聽見這女人肉麻地叫著他阿琛時徹底爆發,霍然搖下車窗,閃爍著濃烈火苗的黑眸怒視著眼前不知死活的女人。

  「不要叫我阿琛,這個稱呼不是你能叫的!」

  徐若蘭被他突然爆發的怒火所震懾,嚅囁著,「那,那我叫你什麼?你已經是我的未婚夫了…」

  「鬼才是你的未婚夫,離我遠點兒!」顧逸琛一臉厭惡地瞪著眼前的死纏爛打的女人,冷哼一聲。

  「阿,顧先生,我,我從第一次見面就對你一見鍾情了,我跟你說過的,這次你爺爺來提親就是我們的緣分,這次說什麼我也不會放棄你的,你別這麼對我好嗎,我真的很喜歡你!」徐若蘭被顧逸琛吼得有些委屈,咬著唇瓣,我見猶憐。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藝術之星

狀態︰ 離線
70
發表於 2016-7-21 00:58:33 |只看該作者
【69】正式回歸凌氏

  顧逸琛嘴角勾起嘲諷的笑,笑意卻不達眼底,對於徐若蘭的話不置可否。

  「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我對你是真心的,我從沒這麼認真的去愛過一個人,是你讓我動心了。」徐若蘭抓緊時機表白,看著男人無動於衷的俊臉,俏臉一陣紅一陣白。

  徐若蘭再接再厲,一把伸進手來,抓住顧逸琛的衣袖不放手,嘴裡卻說著溫軟動聽的話,「給我個機會好不好?我會很乖的,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我都聽你的戀戰星夢。」

  「撒手!」

  顧逸琛冷寒著臉,一點情面都不講。

  「我不,你是我未婚夫,你不能這麼絕情。」

  徐若蘭即使被他玄寒的氣勢所震懾,也挺直腰背不撒手,只是緊攥著顧逸琛衣袖微微顫抖的手出賣了她此時惶恐的心緒。

  「滾!」

  顧逸琛深邃地眸子中閃過一絲犀利的光芒,嘴角勾起一絲殘冷的弧度,在對方沒有防備的情況下,猛地一踩油門,車子狂飆了出去!

  「啊--」徐若蘭一聲驚呼,由於車子的慣性將她帶倒在地。

  徐若蘭跌倒在地,伏在地上憤恨地攥緊手心,咬牙切齒,「顧逸琛,你好狠的心哪!」

  隨後,她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隨手招了一輛出租車,上車尾隨著顧逸琛的車子而去。

  顧逸琛一路將油門踩到底,將所有郁結的怒火發洩在飛快疾馳的車速中。

  直到在一個環境僻靜,風景秀麗的地方停下,下車走到不銹鋼欄桿邊,雙手撐住欄桿,任由迎面而來的微風拂過他的俊顏,吹起她額際凌亂的髮絲。

  拿出手機,他找到了那個熟悉的號碼,按下,「老三,出來陪我喝酒去。」

  「咋?失戀了?你那位知道你有了未婚妻所以打算踹了你另擇佳婿?」顧思遠一副玩世不恭地模樣,手中把玩著晶瑩剔透地高腳酒杯,笑得幸災樂禍。

  「去你的,你到底來不來?」顧逸琛對他這個三弟感到很無語。

  「來,二哥傳喚,小弟敢抗命嘛。」

  顧思遠電話一丟,上了跑車就呼嘯而來。

  兩人哥倆好地相攜走進一家名為「夜歸人」的酒吧。

  要了一杯色彩層次分明,極為漂亮的雞尾酒,哥倆把酒言歡。

  「既然不是失戀,那就是為了婚約的事?」顧思遠輕抿一口紅酒,順便向身旁走過,刻意對他拋媚眼的靚妹輕佻地舉了舉杯。

  顧逸琛沉穩地點點頭,對身旁刻意勾搭的漂亮美妞視而不見。

  「爺爺做得越來越過分了,竟然讓那個不知所謂地女人主動糾纏我,他明明知道我心裡愛得是誰。」顧逸琛負氣地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爺爺是個什麼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必跟他老人家置氣?」顧思遠幫他將酒杯斟滿,安撫性地拍了拍他的肩。

  「我知道,我只是無法接受。」顧逸琛有苦難言,企圖用酒精麻痺自己的神經,令自己的心情得到暫時的疏解。

  緊緊跟隨著顧逸琛而來的徐若蘭,見顧逸琛和另外一個男人走進了酒吧,眉頭輕蹙,她沒有見過顧思遠,看著兩人勾肩搭背,親密無間的樣子,心中湧起了一股怒火。

  這是他的男人,男女都休想染指!

  徐若蘭心中壓抑著怒火,尾隨著他們走進了酒吧,眼睛一瞬不瞬的緊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顧思遠臂膀勾住顧逸琛的脖頸,湊近他,很八卦地問道︰「話說,戶口本真的是你偷走的?」

  顧逸琛眉頭一挑,表情嚴肅,「怎麼叫偷?我拿自家的東西那叫拿,我一個國家公僕,會做那種知法犯法的事?」

  「你在我面前就別裝了,都是一個娘胎出來,血脈相連的親兄弟,我還不知道你?」顧思遠斜睨著顧逸琛,反應慢半拍的他後知後覺,笑得邪肆,「原來是拿啊,不打自招了吧?」

  顧逸琛不以為意地撇撇嘴,「誰叫那糟老頭子冥頑不靈的,哼,我偏就拿了,他又能怎麼樣?」

  「拿了也沒用啊,別忘了我們家別說是丟了區區一個戶口本,就是房子都夷為平地都能將所有的東西恢復原狀,那兩個老狐狸只手遮天,想扛過他們,一個字,難軟妹異界游!」

  顧思遠搖搖頭,歎息一聲,其實他最想毀的就是那個被爺爺視若珍寶的金鞭,他在那條金鞭下吃過多少苦頭連他自己都數不清了。

  要是毀了那只金鞭,想要恢復原狀,可就難咯,畢竟那可是獨一無二的國寶珍藏,能讓那糟老頭子心疼一次倒是大快人心。

  顧思遠想著,細長的桃花眼微微瞇起,心中起了算計。

  知弟莫若兄,一看顧思遠這賊兮兮的模樣,就知道他又起懷心思了,不過,只要是跟他一個戰線上的,他倒是樂觀其成。

  「既然你已經拿到了戶口本,為什麼不趕緊領證結婚,生米煮成熟飯?」顧思遠也不是啥善男信女,鬼點子頗多。

  顧逸琛苦笑一聲,「你覺得可能麼?」

  顧思遠腦子一轉就想明白了二哥話中的意思,也是一聲歎息,搖搖頭,「是啊,在那兩個狡詐老狐狸的天羅地網下,想進民政局,難如登天!」

  「有你這麼幸災樂禍的麼?」顧逸琛不爽了,這人真是專戳人痛處。

  「我沒,小弟只是在分析敵情,順便想想應對之策。」顧思遠慢悠悠地品著紅酒,表明衷心。

  顧逸琛挑眉,「想到了嗎?」

  「這個……根據我跟老狐狸多年對戰經驗來看,不太容易,勸你先觀望,別打草驚蛇。」

  「也是,要是你能降伏那老狐狸,也不至於對那金鞭恨之入骨了。」顧逸琛深有同感地點點頭。

  顧思遠被踩中痛腳,有些氣急敗壞,「我們可是一條戰線上的,別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別想著內訌,讓對方看笑話。」

  顧逸琛忍著笑,「放心,不會讓那老狐狸得逞的。」

  「來來來,啥都別說了,咱哥倆兒好久沒聚在一起,今日一醉方休,不醉不歸,養精蓄銳一起對抗老狐狸!」顧思遠又招手叫了一杯美酒,放在二哥面前。

  兄弟倆你一杯我一杯推杯換盞好不歡暢,不到半個小時,兩人都不勝酒力,癱軟在吧台上。

  坐在角落處,始終眼睛不離倆兄弟的徐若蘭見時機已到,嘴角露出一個欣喜的笑容,起身緩步走了過去。

  徐若蘭的手主動攀上顧逸琛的手臂,「阿琛,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家。」

  隨後又惡狠狠地瞪了和顧逸琛舉止親密的顧思遠一眼,極具占有欲地將顧逸琛護在身後,咬牙怒斥,「他是我的男人,你離他遠一點!」

  由於她久居國外,不久前才回來,而顧思遠也一直流連在外,兩人根本沒見過面。

  顧思遠是歡場老手,這點酒根本奈何不了他,此時見一個女人如此凶悍地將自己的二哥護在身後,說出的話還有些強烈的占有味道,嘴角勾起興味的笑意狼奔豕突。

  難道這位就是他二哥心心念念地女人?

  而接下來顧逸琛醉意迷蒙的一句話瞬間打消了心中所想。

  「怎麼又是你這個不知羞恥的女人?誰是你男人,給我滾遠點!」陌生刺鼻的香水味撲鼻而來,顧逸琛一把推開像牛皮糖一般緊黏著自己的女人,皺緊眉頭,臉上盡是掩飾不住的厭惡。

  「阿琛,我是徐若蘭,你的未婚妻啊,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家好不好?」徐若蘭有些委屈,但眸光一閃,想著要是現在趁著這男人酒醉之機將他給……那她不是可以順利嫁入顧家了嗎?

  都說女人不醉男人沒機會,喝醉了酒的男人不也如此嗎?她可沒忘了有一個流行詞匯叫「酒後亂性」呢。

  「滾!我愛的女人不是你,給我滾開!」顧逸琛感覺一陣頭暈目眩,他好久滴酒不沾了,這次心情不好才來喝點,想不到這麼不勝酒力。

  顧逸琛說著,手忙腳亂地從褲兜裡掏出手機,迷蒙著雙眼,撥出了那個令他朝思暮想地號碼,「我在酒吧,喝了點酒,來接我。」

  斷斷續續地交代了幾句,甩開身邊的女人,倚在吧台上閉目養神。

  「既然是二哥的未婚妻,那我就不打擾兩位的好事了,我去那邊會一個熟人,你們聊!」顧思遠眸光一閃,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嘴角勾起意味深長的笑,轉身離去。

  「呃……原來你是……對不起!」徐若蘭這才知道鬧烏龍了,忙慌亂地解釋著。

  顧思遠卻是挑挑眉,不以為意地笑笑,俯身在她耳邊語調輕佻,「沒事兒,一回生二回熟,三回說不定都熟上了床。」

  徐若蘭一驚,沒想到這個小叔子竟然會如此放蕩不羈,有些難以招架,可他撲在她耳邊的濕熱氣息卻令她的全身宛如竄過一陣電流,心兒砰砰亂跳,慌亂地咬緊下唇,不敢抬頭看他。

  有大眾情人之稱的情場老手顧思遠,如何能沒發現自己無意中的挑逗試探中,眼前看似偽裝地純情溫婉女人細微的身體反應,唇形優美的薄唇勾起一抹嘲諷不屑的弧度。

  轉身向另一端走去。

  看來,他那親愛的爺爺的確是老了,看人的眼神也不好了,竟然給二哥找了這麼一個虛有其表的蕩婦!

  不過,他相信很快就有好戲看了!

  徐若蘭見顧思遠消失在人潮中,這才慢慢靠近趴在吧台上的男人。

  「阿琛,醒醒,我送你回家去睡吧,去我的房子裡睡好不好?」

  徐若蘭紅唇微勾,想著要是今晚能拿下這個男人,等明早醒來,即使他再後悔,再恨她,他們之間的婚事也是板上釘釘的事了,他想反抗也無法。

  顧逸琛迷迷糊糊地,似睡非睡似醒非醒,沒有理會徐若蘭的話。

  「阿琛,我扶你起來,好不好?」徐若蘭又期待又害怕地靠近他,之前他冷酷冰寒的氣勢還令她心有餘悸,不敢貿然接近他。

  徐若蘭靠近她,攬住了他壯實的手臂,扶起他向門外走去。

  走出酒吧門外,她隨手招了一輛出租車,正要上車,身上一輕,扶緊的人已經不在,赫然回頭,撞入一雙清冷傲然的清澈美眸。

  「你想帶他去哪兒?」美眸的主人語氣冰冷的質問,手中卻堅定不移地環緊了緊靠著她,在呼吸到熟悉茉莉香的的嬌軀後,反而抱緊她,依舊閉緊眼,俊臉上卻露出滿足的笑意,往她胸口蹭了蹭的顧逸琛重生之軍界千金。

  「你是誰?」突然半路殺出個陌生女人,徐若蘭立即張起了全身的刺,呈備戰狀態。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我的男人。」凌瑾瑜高昂著頭,居高臨下的俯視著憤恨地瞪著她的女人,想必這就是顧家給顧逸琛訂下的未婚妻,驕縱跋扈,頤指氣使,她見識了。

  「我才是他門當戶對的未婚妻,你算哪根蔥?給本小姐滾一邊去!」徐若蘭眼中幾乎要噴出火來。

  「他愛的人是我!」凌瑾瑜冷淡地瞟了眼前的女人一眼,覺得這個女人有點面熟,卻一時想不起在哪兒見過。

  扶著顧逸琛走向他的車子,從他的口袋裡找出鑰匙打開車門,將他安頓好後,才鬆了一口氣,正欲上駕駛座開車離去,手腕一緊,轉頭,只覺一陣勁風向耳畔襲來,凌瑾瑜美眸一寒,反應極快地一把攥住揮來的纖手--

  凌瑾瑜瞇眼看著眼前怒氣沖沖地女人,攥住她手腕的手更緊了一些,紅唇嘲諷微勾,「你想打我?」

  「勾引我未婚夫的賤人!打的就是你!」徐若蘭眼中妒火升騰,心中充斥的滿是怨毒的恨意,這個男人是她看上的男人,也是家族內定的夫婿,這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狐狸精竟然敢公然搶她的男人,她決不允許!

  「不自量力。」

  凌瑾瑜不屑地一把甩開她的手,強大的力道迫使徐若蘭踉蹌後退幾步,差點一個站立不穩跌倒在地。

  徐若蘭皺起眉頭,看來這個女人並不太好對付,深吸一口氣,緩下激動的情緒,平和的問道︰「你要多少錢才願意離開他?」

  凌瑾瑜似乎早已料到她會這麼說,素手環胸,傲然而立,眼中卻帶著一絲不屑,「你能給我多少錢?」

  「只要你能離開他,保證再不出現,條件隨你開。」

  徐若蘭想著只要有商量的餘地,就有突破口,在她看來,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那就不是問題。

  「你的意思是要我把他賣給你?我倒想知道在你心中顧市長的身價幾何。」凌瑾瑜面帶微笑,笑意卻不達眼底。

  徐若蘭沒想到凌瑾瑜會這麼說,不由得有些怔愣,這話聽得雖然不是滋味兒,可一想到這個男人對她的吸引力,為了趕走他身邊對她極具威脅性的情敵,只得咬緊唇瓣,隱忍著握緊了手心。

  「少說廢話,直接開條件吧。」徐若蘭在凌瑾瑜那樣藐視的目光下有些難堪,不耐煩地說道。

  「可是,我不缺錢呢,何況……」凌瑾瑜刻意頓了頓語氣,上前一步,微微含笑,「何況,在我心中這個男人是無價之寶。你認為我會拱手相讓嗎?」

  「你耍我?!」徐若蘭這才知道自己被眼前冷傲的女人給耍了,頓時怒不可遏地吼。

  凌瑾瑜好整以暇的欣賞著眼前女人氣得跳腳的模樣,她這個人就是這樣,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是有人膽敢欺上身來,她也不會客氣!

  「不!」凌瑾瑜搖搖中指,語氣雲淡風輕,「是你自取其辱,我這個人其實很好相處的,你和顧逸琛是什麼關係,我不想知道,也不想介入,但是,若是有人膽敢不自量力前來挑釁,我也不會留一分情面。」

  「有什麼事情你最好去找顧逸琛商討,如果他心甘情願願意娶你,我會主動退出,何況,你們現在八字沒一撇,就想來我這無理取鬧,抱歉,我沒這個耐心。」凌瑾瑜高昂頭顱,斜睨著眼前被濃郁怒氣籠罩的女人,神色自若地表明立場抗戰偵察兵。

  「你這個狐媚的賤貨!」徐若蘭氣得口不擇言,破口大罵!

  「啪!」徐若蘭只聽得耳畔傳來一聲脆響,緊隨其後的是臉頰傳來火辣辣的劇痛,以及一聲玄寒冷冽的女聲,「賤人罵誰?」

  徐若蘭纖手覆上紅腫疼痛的臉頰,不敢置信的瞪大眼怒視眼前的悠哉撫著手心的女人,下意識地罵,「賤人罵你!」

  凌瑾瑜勾唇了然一笑,「原來如此。」

  等徐若蘭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心中更是惱恨不已,食指筆直地指著凌瑾瑜的鼻尖,驚懼又囂張地叫著,「你,你給我等著,我不會饒過你的!」

  捂著臉,失魂落魄地鑽進出租車落荒而逃。

  這個仇,她一定會十倍百倍地討還回來的!

  凌瑾瑜不以為然的目送著對方絕塵而去,嘴角勾起諷刺的笑。

  還以為現在她還是那個人人都可以隨便欺辱的凌瑾瑜嗎?哼,從現在開始,她必須為自己,為逝去的父親冷硬強大起來,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辱到頭上來!

  只有自己的內心無比冷酷強大,才能面對那些如狼似虎地對手!

  轉身,上車,看著在副駕駛座上睡得安然的男人,凌瑾瑜忍不住斥了一句,「藍顏禍水!」

  男人似乎感受到了她的到來,壯碩的身子主動依了上來,閉著眼,像個孩子一般抱緊她的手臂,頭靠在她的肩膀上蹭了蹭,無意識地呢喃,「老婆,我愛你。」

  凌瑾瑜心中一暖,伸手撫了撫他精致無瑕的俊美臉龐,莞爾一笑,「小樣兒。」

  盡量在不驚醒他的前提下平穩地啟動車子,一路緩緩而行。

  沒用多久他們就順利回到了御園,安頓好顧逸琛,凌瑾瑜才進浴室沐浴,洗去一身疲憊。

  一襲米白色絲質睡衣的她看起來愈發溫婉可人,剛沐浴過的嬌軀隱隱散發著淡淡的玉蘭沐浴香,回到顧逸琛所在的臥室,看著熟睡著像一個孩子般純真不帶平日一絲嚴肅冷漠的他,凌瑾瑜心中有些許莫名的情愫在心底滋生。

  只是,這種感覺讓她沒來由地感到害怕,她真的要跟這個人在一起嗎?

  只有她自己知道,雖然她對他有著不一樣的感覺,甚至有著淡淡的眷戀,可過於理智的她卻很明白的知道,自己更多的是為了什麼才沒有拒絕這個男人的求愛。

  她需要一個靠山,需要一個支持她奪回;凌氏大權的堅實後盾,而顧逸琛的身份最利於她與凌氏背後的政治高層抗衡,她很明白的知道,單憑自己一人之力很難得償所願。

  所以,她才聯合了沈默的沈氏貿易和徐璽的徐氏集團,甚至大膽地去和那個神秘的面具男談交易。

  再加上這些年她借助在文學界的名氣結識很多媒體高層,希望日後能借助媒體以及輿論的力量曝光昔日父親車禍的真相,為父親沉冤昭雪!

  她沒有放過一絲一毫能對她有幫助的資源,只因她太了解自己有限的能力了。

  如果有人問她,如果顧逸琛沒有雄厚的背景,沒有顯赫的身份,沒有運籌帷幄的能力,你會跟他在一起嗎?

  凌瑾瑜也許自己也給不出一個確切的答案。

  更多的只是難言的苦笑,她一個清白的身份都沒有的女人,有什麼資格去愛一個人?

  她這樣一個身世復雜的女人,又能給心愛的男人帶來什麼?沒有一個男人會甘願娶一個一無所有,甚至連一個身份的都沒有的女人的。

  更何況,是顧逸琛那樣的天之驕子,人中龍鳳!

  她以什麼資格和身份與站在巔峰的他並肩而立?

  別怪她現實,因為比她更殘酷更現實的是這個世界!

  凌瑾瑜踱步到顧逸琛的床前,沁涼的手指眷戀地撫著他飽滿的額際,濃黑的劍眉,有著細長濃眉睫毛的眼,堅毅直挺的鼻子,唇形優美的唇瓣……

  「原諒我不能傾盡所有地來愛你,我有我的責任,你也有你的世界,如果有那麼一天,我有資格來愛你……」凌瑾瑜坐在床沿,指腹在他的俊臉上流連忘返,俯身在他額頭印上輕柔地一吻,「我會傾盡一切。」

  下一秒,毫不猶豫地起身,轉頭就欲離開,手腕一緊,只聽得床上的人迷迷糊糊地開口,「老婆,我愛你。」

  凌瑾瑜心中一顫,幾乎都要沉醉在他那三個最動人的字中難以自拔,咬緊牙關,理智占了上風,一根根扳開緊攥著她的手不放的手指,頭也不回地打開門走了出去。

  凌瑾瑜回到客廳,從酒櫥中拿出一瓶紅酒,為自己斟滿,端著酒杯靠在落地窗前,目光眺望著蒼穹中的繁星點點。

  爸爸,哪一顆才是你守護我的星辰?

  你在看著我嗎?看我如何堅強地活下去?看我如何為您報仇雪恨嗎?

  淺噙一口紅酒,凌瑾瑜美眸霧氣氤氳,貝齒緊緊咬緊下唇迫使自己不讓眼淚滴落下來,可當紅酒下肚時,那一滴溫熱的液體又是什麼順著酒液一起被咽下腹中?

  一陣微風吹來,掀起她的睡袍,呼呼作響,風中夾雜的涼意令她不由得抱緊了雙臂。

  突地肩上一沉,一件披風搭在了她的身上,未待凌瑾瑜回頭,後背落入一具溫暖熟悉的懷抱。

  心知身後之人是誰,凌瑾瑜心中復雜莫測,沒有回頭,垂下眸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搖晃著手中的酒杯,故作隨意地開口,「怎麼醒了?」

  「酒醒後,就睡不著了,沒你在身邊,我也睡不著。」

  身後的男人十指交叉環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肢,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耳畔。

  凌瑾瑜微微一笑,「多大了跟個孩子似的黏人。」

  「我只黏你。」顧逸琛不以為意地抿唇,從她手中接過杯子,就著她喝過的地方喝了一口酒。

  「不才醒酒嗎?還喝。」凌瑾瑜嗔怪地從他手中奪過酒杯。

  「那個不知所謂的女人為難你了嗎?」

  顧逸琛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突然話鋒一轉。

  凌瑾瑜好一會才明白他話裡的意思,搖搖頭,輕描淡寫的開口,「你打算怎麼辦?聽從你爺爺的安排嗎?」

  顧逸琛佯裝不悅,捏了她腰間軟肉一下,「你知道我的決定,還故意問這樣的話,找蹂躪麼?」

  「我只是不想你因為我和你的家人鬧得不愉快,而且我並不覺得你的爺爺的顧慮有錯,我這樣的身份,的確會連累你們家。」凌瑾瑜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這話有多少真心實意的成分,理智上她既想依靠顧逸琛,私心底又不想連累他。

  難怪都說女人都是矯情的生物,此時,不也在她身上體現了麼?凌瑾瑜在心底自嘲一聲。

  「別再讓我聽見這樣的話,我會生氣的。」顧逸琛張口咬住她的耳垂,懲罰她的不乖。

  「我想明天就去凌氏面試,簡歷已經交上去了,如果我能面試成功,那意味著我們以後見面的機會就少了。」凌瑾瑜躲開他作亂的唇,說道。

  「能不去嘛,我捨不得你。」顧逸琛不捨地說道。

  「必須去。」凌瑾瑜搖頭,語氣毋庸置疑。

  顧逸琛知道無法改變她的決定,歎氣,「我會常來看你的。」

  「別來,我不想讓人知道我們的關係,越低調越好。」凌瑾瑜忙阻止他,她是以普通員工的身份去工作,要是讓人發現她有這麼個身份顯赫的男朋友,還不得鬧得凌氏人盡皆知?到時候會對她產生難以避免的麻煩。

  「我拿不出手嘛?」顧逸琛不滿地蹙眉。

  凌瑾瑜撲哧一笑,「市長大人這個發光體太亮了,你要是去了,會影響我的工作的,知道不?」

  她一直韜光養晦盡量不出現在凌氏的地盤上,讓人認出她來,就是為了這一刻,怎麼能因為兒女私情影響大局?

  凌氏不愧是當年首屈一指的龍頭企業,俗話說的好,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雖然少了英明睿智的凌天徹,凌氏現在的規模難以與昔日相提並論,可現在的凌氏依舊是傲然一方的存在。

  凌瑾瑜事過多年,現在首次站在凌氏集團的門口,心中百感交集,說不出是什麼滋味,想不到昔日紅紅火火地凌氏現在竟然就被人鳩占鵲巢了,她這個正牌凌氏大小姐卻是頂著一個早已死去的亡者的身份活著。

  凌瑾瑜深吸一口氣,在心中高呼,「凌氏,爸爸,我回來了!」

  壓下心中的紛擾的情緒,凌瑾瑜隨著前來面試的人流一起走進了面試大廳。

  一輪一輪的面試過去,當叫道凌瑾瑜的名字的時候,凌瑾瑜從容不迫地站起身,昂首挺胸走進專門面試的房間內。

  一身職業裙裝的打扮,雖然臉上脂粉未施,但魅惑的微卷長發映襯著她如星辰般漆黑靈動的水眸,讓凌瑾瑜在清冷中帶了股魅氣,細膩的是上帝的傑作,身段更是凹凸有致,卻帶著一股子精明干練的氣息。

  凌氏人事部高層正襟危坐在各自的位置上,手中時不時翻閱著面試者的簡歷資料,當見到如此美麗大方,又不失沉著冷靜的年輕女孩,淡定從容地走上前來時,都不由得眼前一亮。

  擅於察言觀色的凌瑾瑜將對方眼中對她的第一印象看在眼裡,面帶微笑地坐上中間的椅子上,面色平靜。

  「你好,凌瑾瑜小姐是嗎?」其中一個中年男子語氣淡淡地開口。

  「是的。」凌瑾瑜點點頭,語氣淡然。

  「我想知道,您能為企業做些什麼?」另外一個帶著黑框眼鏡的女主管模樣的女人公事公辦的口氣問道。

  凌瑾瑜深吸一口氣,微笑以對,「就我的能力,我可以做一個優秀的員工在組織中發揮能力特長,給組織帶來高效率和更多的收益。我可以開發大量的新客戶,同時,對老客戶做更全面周到的服務,開發老客戶的新需求和消費。」

  眾人似乎對凌瑾瑜的回答比較滿意,紛紛贊賞地點點頭。

  「為什麼首要選擇進入我們的公司呢?」中年男子繼續問道異界艷修。

  凌瑾瑜似乎很認真的想了想,復又抬眸鄭重的說道︰「在我尋找工作的過程中,我調查研究了很多公司,出於如下理由,貴公司是我感興趣的公司之一。」

  緊接著她列舉了幾條她選擇凌氏的理由,不卑不亢的態度贏得了對方更多贊賞的目光投視。

  「請問凌小姐有男朋友嗎?」一位較為年輕一點的男面試官,含笑問道。

  凌瑾瑜挑眉,從容反問,「您是希望我有還是沒有呢?」

  一句話霎時化解了緊張嚴肅的氣氛,眾人紛紛隨和地笑出聲來。

  「凌小姐還有問題需要問我們的嗎?」最後,一位面試官問道。

  「謝謝,沒有了。」凌瑾瑜覺得沉默是金,少說少錯,這個問題應該只是最後陳詞。

  「那麼,請凌小姐靜候我們的結果吧。」

  凌瑾瑜淺笑點頭,「謝謝。」

  從凌氏面試歸來,凌瑾瑜雖然是第一次面試,卻沒有太過緊張的感覺,許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也許是抱著順其自然的平常心,她依舊是回到租住的離凌氏不遠的公寓裡。

  凌瑾瑜裡裡外外收拾房間一番,將才買回的一盆開得茂盛的茉莉花放在陽台上,為自己簡單做了點吃的,泡了一個澡,舒服地坐在陽台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一片車水馬龍。

  第一次離開顧逸琛,凌瑾瑜心裡竟然覺得有些空落落的,腦海裡不由自主的就想到那張俊雅溫潤的俊臉,帶著邪魅地溫柔的笑,像個孩子一般耐在他的身邊不願意離去。

  手機突然響起,凌瑾瑜打開一看,果然是那個牽動他心的人,心中一股暖流蔓延至四肢百骸。

  「面試的怎麼樣了?」電話的另一頭傳來男人溫潤的嗓音。

  「還行吧。」凌瑾瑜輕描淡寫的回答,細細品味著他那帶著磁性好聽的聲線。

  「老婆,我想你了,你就這麼放心把我放在這邊啊,不怕被別的女人惦記?」顧逸琛歎息,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心裡到底咋想的啊?

  「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你自己嚴防死守,哪個不知死活的女人敢近你的身啊?我才不擔心呢,何況,我從不強求不屬於的我的東西。」凌瑾瑜實事求是地說道,她覺得吧,男人就該放養著,是自己的東西別人用盡手段都搶不走,不屬於自己的自己再強求也沒用。

  「你倒是想得開。」顧逸琛涼涼地說了一句,有這樣的女人嘛,這麼不在乎他?

  「我只是實話實說啊。」凌瑾瑜大概也能猜到對方此時黑臉的樣子,有些惡趣味地掩唇偷笑。

  「我要來找你。」顧逸琛有些賭氣的說道。

  「別,為我好就先別來了,我安頓好再給你打電話。」凌瑾瑜忙說道。

  她這才前腳剛來呢,這人就忍不住想當跟屁蟲了,真是令她無可奈何。

  「可是我想你,你不想我,被人拐跑怎麼辦?」顧逸琛有些郁悶的語氣順著話筒傳揚過來。

  凌瑾瑜聞言,無語望天,「親,我哪有時間想那個,我現在的重心都在工作上,你又不是不知道,別無理取鬧了啊。」

  「唉,你前腳剛走,後腳那女人又來騷擾你老公我了,真是令人煩不勝煩,都怪那糟老頭子,這都幹的什麼事啊?」顧逸琛想起剛才讓保鏢轟出去的徐若蘭,頭疼扶額。

  「顧大市長,我相信這點子小事,對無所不能的您來說一定是小菜一碟,會處理好的是吧?」凌瑾瑜不知道是太過相信他呢還是太過自信了,一副「我看好你喲」的神色,鼓勵著對方。

  「那你說你有沒有想我?」顧逸琛再次耍起無賴來。

  「有,日思夜想,想得茶不思飯不想行了麼?」凌瑾瑜感到好笑,這人真是無賴無恥得令人無言以對。

  「這還差不多,要是你不想我,我乾脆就從了那個女人好了……」顧逸琛故作破罐破摔,無所謂的口氣說道。

  話未說完就被凌瑾瑜截去,凶巴巴地吼,「你敢!」

  顧逸琛勾唇一笑,「我就知道,你是捨不得我的。」

  心中得到她這句絲毫不溫柔的怒斥,顧逸琛卻感覺到心情舒暢,沒來由的暖意融融。

  「早點休息,明天還得上班呢。」凌瑾瑜仰天長歎。

  正在這時,凌瑾瑜的手機又來電話了,看了看上面的來電顯示,眼中有著暖意蕩漾,唇角微勾,她掛斷了顧逸琛的通話,回撥了過去。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聽到對方熟悉的聲音,凌瑾瑜滿帶笑容的問道。

  對方沒好氣地嚷嚷,「我都回來好幾天了,你現在才想起我,太沒良心了吧?真是個重色輕友的傢伙,我誤交損友啊誤交損友。」

  「哪有,我最近不是很忙嗎?我打算進入凌氏,你現在怎麼樣?」

  「就那樣唄,唉,我想見你,過兩天我來找你,我好久沒吃你做的菜了,你得補償我!」白琉璃嘟嚷著說道。

  「行,你來了我就做給你吃,不過,你來之前給我打電話,我去接你,我擔心你這迷糊蛋給走丟了,那我沒了你這麼好的死黨可就虧大咯,對了,這次回家怎麼樣?你那妹妹有沒有為難你?」凌瑾瑜指尖撥弄著小小白白,泛著淡淡香氣的茉莉花瓣,關切地問道。

  「這次應該是徹底和她們鬧翻了,不過我無所謂,早預料到會有這麼一天的,遲早而已。」白琉璃不以為意地說道。

  對於白琉璃的家事,凌瑾瑜除了安慰,也無法置啄,畢竟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別擔心,還有我呢,我永遠是你最堅實的後盾。」

  白琉璃又感動又好笑,將女人的八卦潛質發揮地淋漓盡致,調笑著問,「怎麼?找到大靠山了?你自己都自身難保,竟然還敢這麼大言不慚,看來是刁到一個金龜婿了,說,是誰呀?」

  「我的小姑奶奶,哪有什麼靠山啊,有靠山我還能拼死拼活跑到凌氏來工作?」凌瑾瑜知道,白琉璃對她和顧逸琛走得太近很不樂意的,畢竟之前她為了避免他們在一起,還將亂點鴛鴦譜,試圖將她和顧天擎湊成對兒。

  「死鴨子嘴硬吧你,坦白從寬,說,你是不是沒聽從我的警告,和顧二哥在一起了?」白琉璃語氣帶著明顯的不悅。

請注意︰利用多帳號發表自問自答的業配文置入性行銷廣告者,將直接禁訪或刪除帳號及全部文章!
您需要登錄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


本論壇為非營利自由討論平台,所有個人言論不代表本站立場。文章內容如有涉及侵權,請通知管理人員,將立即刪除相關文章資料。侵權申訴或移除要求:abuse@oursogo.com

GMT+8, 2024-5-5 01:26

© 2004-2024 SOGO論壇 OURSOGO.COM
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