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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蔡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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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八戒拋繡球]軍政賢妻(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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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7-21 23:53:37 |只看該作者
【80】終於領證結婚

  「這一點我們清楚,要不是有顧逸琛橫在那,我們也不用來麻煩馬局長不是?所以,您只需要開個手令,將人交給我們就好。」南宮瑞長相斯文俊秀,所以說出來的話也是溫文儒雅,很有盅惑人心的作用。

  「這樣不妥吧?畢竟顧市長防備的很嚴,說不定暗中還有軍方的人盯著,我擔心事情一旦敗露,顧市長不會善罷甘休,連我們都要受牽連。」馬局長依舊忐忑不安,畏懼於顧逸琛在軍政兩界的威名,不敢輕易去捋虎須。

  「馬局長不用擔心,您只需要將人給我們就行,其他的事情一概由我們自己承擔一切責任和後果。」南宮瑞為了安定馬局長的心,語氣輕緩的說道。

  「如果我拒絕呢?」馬局長眉頭蹙起。

  「我們說過,既然我們有求於人那麼定然是有備而來,除非馬局長真的不在乎自己的名聲,非要鬧得身敗名裂,烏紗不保,實不相瞞,這次我們來,遇到您的風流韻事的確是個意外,最主要的是我們的手中有您多年來貪贓枉法的罪證,我想,這些罪證和您之前的風流事比起來孰輕孰重我想馬局長是個聰明人,心中自然有所掂量。」不得不說南宮瑞最大的特長便是深黯人心,三言兩語便能將人逼至角落,再無反擊之力。

  上一次從徐璽手中索要照片是這樣,今天對馬局長依舊如此!

  「我能有什麼好處?」馬局長渾濁的老眼精光暗閃,這個世界就是這麼現實,沒有一絲一毫的好處,是沒人願意做那吃力不討好的事的。

  「你要多少錢?盡管開。」南宮瑞和慕容志對視一眼,眼中皆閃過一絲陰謀得逞的暗芒。

  馬局長搖搖頭,「我不要錢,我只想要回那些罪證,還有今日的事情我不想再有更多的人知道。」

  「可以,這一點,我們可以答應馬局長。」南宮瑞從公文包裡拿出一疊罪證,推放到馬局長的面前,「這只是一半,事成之後,再給您另一半,畢竟防人之心不可無,希望馬局長能理解。」

  馬局長點點頭,仿佛老了幾十歲,一臉頹然,他沒有想到這才幾天他就招惹上了兩方了不得的人物,這次他有把柄被對方捏在手裡,不得不屈服,想到顧逸琛要是知道他私自釋放徐若蘭,若是對他明察暗訪,使點小絆子,他肯定還是得倒霉,這件事到底該怎麼辦,他一點主意都沒有。

  「走吧,我帶你們去提人。」馬局長在心底歎息一聲,心中無比忐忑。

  南宮瑞和慕容志對視一眼,「那多謝馬局長了。」

  徐若蘭在看守所受盡煎熬,此時見到兩個陌生男人來見她,心中有著狐疑,卻見對方衣冠楚楚,高官模樣,心中立即有了計較。

  「你就是徐若蘭?」慕容志皺緊眉頭,看著消瘦憔悴的不成人樣的女人,有些不敢確認。

  「是,我就是徐若蘭,是不是我哥哥拜托你們來帶我出去的?」徐若蘭見到兩人,眼兒一亮,心中雀躍起來。

  慕容志看了她一眼,冷冷地說道︰「跟我們走吧。」

  徐若蘭等了這麼久,終於等來了這一天,眼淚差點激動地決堤而出,連忙跟隨著兩人的步伐,追隨了上去。

  女獄警看著徐若蘭離去,疑惑地蹙眉,嘴裡嘀咕著,「怎麼就帶走了?還沒宣判呢,難道是保釋了?那人要我們好好『招待』她呢,就這麼走了真可惜。」

  「顧市長,徐若蘭被人帶走,下落不明。」王助理得到消息立馬來到顧逸琛的辦公室,說明實情。

  顧逸琛從桌案上抬起頭來,濃眉輕擰,「查出來是什麼人干得了嗎?」

  「還能有誰,除了他們還會有誰專門跟我們過不去。」王助理咬牙切齒,對對方真是恨得牙癢癢。

  顧逸琛揉揉眉心,「派人去找徐若蘭,現在我們擔心的是徐若蘭會遭到對方的毒手,畢竟徐若蘭要是死了,首要懷疑對象便會是我,雖說身正不怕影子歪,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能讓對方的陰謀得逞。」

  「是,我現在就安排人去找。」王助理跟隨顧逸琛有了一段時間了,對他的決定很是信服,所以,他現在完全以他馬首是瞻。

  「恩,看來這件事是裴紓寒在後面指使操縱的,他還真是無時不刻不想將我置於死地啊!」顧逸琛邪魅地一勾唇角,那笑意卻絲毫不達眼底。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王助理與裴紓寒接觸不多,不過他卻見識過對方的手段,倒也是個與顧逸琛旗鼓相當,不相上下的男人。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就不信,他還能翻了天去。」顧逸琛手指輕叩著厚實的紅木桌面,眼中精光暗閃。

  說完,示意王助理出去做事,他則拿起電話撥了出去。

  電話一接通,顧逸琛便首先說話了,「乖乖待在家裡別亂跑,知道嗎?」

  凌瑾瑜有些無語,他為什麼總是喜歡把她當小孩子似的,她有那麼讓人不放心嗎?

  「我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凌瑾瑜聰慧過人,自然一下子就猜到了他不會無緣無故打這個電話回來網游之騎龍戰神。

  「徐若蘭失蹤了,現在下落不明,我怕對方是有備而來,狗急跳牆對你不利,你小心點。」顧逸琛溫和地說著,覺得現在這是多事之秋,一件件地麻煩事都來了。

  「我知道,我看這件事就是沖你來的,該擔心的是你自己,我會保護好自己的,放心吧。」凌瑾瑜有些擔心,對方會不會真的對徐若蘭不利,然後嫁禍給顧逸琛呢?

  想起這些,凌瑾瑜有些坐不住了,掛斷顧逸琛的電話,拿起自己的手機撥打過去。

  「沈默,幫我一個忙。」電話接通,凌瑾瑜直接開門見山地說道。

  「我的小姑奶奶,您的事兒還真多。」沈默吊兒郎當的態度,正剝著一顆葡萄。

  「拜托了,這次真的有點棘手,不然我也不會來麻煩你。」凌瑾瑜有些急切地說道,事關顧逸琛不能不讓她著急。

  「什麼事這麼嚴重?」沈默瞇起眼,細細品味著晶瑩多汁的葡萄,任由酸甜的味道刺激味蕾。

  「幫我找一個人。」凌瑾瑜鎮定自若。

  皎潔的月光裝飾了春天的夜空,也裝飾了大地。夜空像無邊無際的透明的大海,安靜、廣闊、而又神秘。繁密的星,如同海水裡漾起的小火花,閃閃爍爍的,跳動著細小的光點。

  沐浴後的凌瑾瑜一頭微卷飄逸的長發隨意地披在腦後,恰是凝脂的瑩白肌膚仿佛一掐就出水,那脂粉未施的小臉,有著輪廓深美的精致五官,眉若遠山,雙腮嫣紅,媚眼如波。

  一雙手伸了過來,摟緊她的腰肢。

  陌生的氣息令凌瑾瑜背脊一僵,掙扎著要離開他的懷抱。

  「別動,我只是想抱抱你而已。」面具男的眼中跳躍著兩簇攝人的光芒,大手摟緊她不放鬆。

  「你想怎麼樣?」凌瑾瑜故作鎮定地咬緊唇瓣。

  「別緊張,只是抱抱而已。」男人的下巴擱在她的肩頭,似乎很享受這樣互相依偎的感覺,愜意地閉上了眼。

  凌瑾瑜心兒一凜,這人真是神出鬼沒,黛眉蹙緊,「你怎麼進來的?」

  「自然是走進來的了,是不是很驚訝?佩服我吧?」男人微微一笑,大手箍緊她的腰肢不放鬆。

  凌瑾瑜沒見過這麼沒臉沒皮的人,氣極失語。

  「其實,我是太想你了,另外,我來向你邀功。」男人低笑。

  凌瑾瑜大惑不解,「邀功?」

  「是呀,忘了我們之間的交易了嗎,你不是讓我對付裴紓寒嗎?現在我可不是來給你匯報我的成果了。」男人磁性低沉的聲音很好聽,帶著絲絲魅惑。

  凌瑾瑜凝神沉思,恍然大悟,「那天闖進病房給裴紓寒注射藥物的人是你?」

  「真聰明!沒白讓我對你傾心一場。」男人唇角微勾,面具下的瞳仁深邃暗沉。

  凌瑾瑜心中一緊,「真的是你,你給他注射了什麼?」

  「秘密,不可說不可說,以後你會知道的。」男人鬆開她,轉身走至酒櫥,為自己斟了一杯紅酒,悠然自得地細細品嘗大藝術家。

  「其實,我並不想要他的命,你不要做得太過了。」凌瑾瑜有些忐忑不安,這個人太過莫測高深,令她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什麼。

  男人白皙修長的指尖游曳在晶瑩剔透的高腳酒杯上,淡淡地瞟了凌瑾瑜一眼,嘴角勾起嘲諷的弧度,「怎麼?心疼了?」

  凌瑾瑜搖頭,「我只是想讓你牽制住他,令他不會影響我的計劃,你想太多了。」

  「是不是後悔和我合作了?恩?」男人泰然自若地輕抿一口紅酒,紅色的酒液將他的薄唇暈染的潤澤晶瑩。

  凌瑾瑜咬緊唇瓣,心中一片亂麻,的確有些後悔和這個危險神秘的男人合作。

  可惜,就算後悔,這個男人也不會給她後悔的機會,他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樣,可不就是看准了她不能反抗麼?

  「為什麼偏偏是我?」凌瑾瑜感到前所未有的無力,她怎麼會招惹上這樣一個危險的男人,而他為什麼非得揪著她不放。

  「我覺得你若是乖順一點,別那麼倔強,說不定我哪天覺得無趣了,膩了,就大發慈悲地放過你了呢。」男人聞言,嘴角勾起清淺的弧度,仿佛為能左右她的思緒感到愉悅。

  看著她,就像看著貓爪下的老鼠,想要掙扎反抗,偏偏無能為力。

  「過來。」男人高大挺拔的身軀慵懶地斜倚在米白色的沙發上,薄唇邪魅地上揚,對她勾勾手指。

  凌瑾瑜不動聲色,倔強地抿緊唇,撇開臉不去與這個強勢的男人對視。

  「果然是個倔丫頭,你這樣只會讓男人更有征服欲,叫我怎麼肯放手?恩?」男人見此,故作惋惜地搖頭,隨後脾氣很好的說道︰「好,你不過來,我過去行了吧?」

  凌瑾瑜心中警鈴大作,連連後退,瞪著他,「你別過來!」

  男人不以為意地笑笑,「你不聽話,我自然也可以。」

  沉穩的腳步不停,一步步向她走過來,愈來愈近,愈來愈令凌瑾瑜驚懼。

  「我說過,你若是乖一點,我說不定會放過你,可是,你似乎並沒有將我的話放在心上。」男人銀色的面具在月光的照射下泛著淡淡地光澤,卻令凌瑾瑜只感覺到無限恐懼。

  「你到底想什麼樣?!」凌瑾瑜壓抑地恐懼化為熊熊的怒火,爆發開來。

  「哦,小野貓伸出爪子了,得想辦法讓她溫順下來才行。」男人指尖輕撫著下巴,似乎是自言自語,又似乎是在對凌瑾瑜低喃。

  「你離我遠一點!」凌瑾瑜看著男人越來越近的腳步,小手伸至身後,緊張得在桌子上一陣亂摸,終於摸到一把水果刀,心中一喜,死死地攥緊。

  「乖,把刀放下,這樣會不小心傷到你自己的。」男人看著她手中明晃晃的鋒利水果刀,並沒有多害怕,反倒是擔心她傷了她自己。

  「你滾!」凌瑾瑜雙手攥緊刀,看著他依舊不受威脅有恃無恐的樣子,心中一涼,後退幾步,直到退無可退,後背重重地撞到冰冷的牆壁上

  「你把刀放下我就走,你現在情緒不穩,拿著這麼危險的東西我不放心。」面具男好言相勸,看著她拿著刀子的雙手顫抖不停,神色激動,呼吸不穩,頗為擔心的說道。

  「不要你管,滾!我以後都不想看到你,至於合作,取消!」凌瑾瑜紅著眼吼道,這人太過危險,讓她防不勝防。

  男人蹙起眉頭,沒料到她竟然會如此抵觸他,心中黯然,「好,我不過來,你把刀放下,我就離開,好不好?」

  可惜凌瑾瑜已然不再相信他了,雙手捏著刀柄,刀尖對著他,並不妥協,「你先走!」

  面具男歎氣,無可奈何地看她一眼,止步,「好,我走,你別傷著你自己。」

  凌瑾瑜緊盯著他一步步後退,直到轉身消失在大門口。

  「叮當!」一聲,凌瑾瑜手一鬆,水果刀應聲落地。

  而她也順著牆壁全身無力地滑落在地,雙手抱膝,將頭埋在膝蓋上,無聲抽泣。

  門口傳來一聲窸窸窣窣地聲音,凌瑾瑜心中一凜,快速抓起地上的刀,靜靜地立在胸前,水眸警惕地盯著門的方向。

  門,被悄無聲息的推開,一只修長的腿邁進,當看到蜷縮在牆角瑟瑟發抖的小女人時,玉樹臨風地身影一怔,隨後,快步走了過來,蹲下身。

  「丫頭,你怎麼坐在地上,手上拿著刀幹什麼?發生什麼事了嗎?」

  凌瑾瑜抬頭,眼前映入一張俊逸溫雅的熟悉臉龐,丟了手中的刀,撲進他的懷裡,隱忍許久的恐懼,委屈,擔憂在看到他的那一刻釋放開來,緊緊地摟著他的頸項,仿佛溺水的人抓到一根救命的浮木一般,不願意再放鬆。

  顧逸琛緊緊地將她摟入懷中,輕撫著她的髮絲,柔聲安慰,「怎麼了,誰欺負你了?告訴我,我去幫你出氣。」

  凌瑾瑜只是將頭埋在他的頸窩,咬緊唇瓣,不發一語,嬌軀卻是不停顫抖著,仿佛是一只被人丟棄的小狗那樣無助可憐。

  顧逸琛看她飽受驚嚇的樣子,心疼不已,一把將她打橫抱起,「有我呢,我會保護你的,別怕。」

  偌大的廢棄工廠內,一個女子被捆住手腳,口中塞著布條,卻依然不死心地掙扎著扭動身軀。

  玄關處傳來一個男人的說話聲。

  「裴先生,人我們已經帶來了,現在就在這裡。」說話的是一個沙啞的男音,正是從看守所將徐若蘭帶出來的慕容志。

  伴隨著密集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另一個低沉的男音響起,語氣中帶著毫不掩飾的贊揚,「做得好!」

  「多謝裴先生誇獎,這是我們該做的。」慕容志諂媚地笑著,心中為男人的誇贊沾沾自喜。

  裴紓寒看了他一眼,沒有再說話,直直地向內走去。

  慕容志趕緊跟上。

  被捆綁著無法動彈的徐若蘭見到有人來了,心中大喜,嘴裡發出嗚嗚的聲音,奮力的搖著頭,試圖引起對方的注意。

  裴紓寒淡淡地斜睨了徐若蘭一眼,蹙眉,「就是她傷了凌瑾瑜?」

  南宮瑞上前一步,點頭,「不錯,就是她,她是徐氏總裁徐璽的妹妹,徐璽之前還拜托我,幫他把妹妹弄出來,就是她了。」

  裴紓寒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你們打算怎麼處置這個女人?」

  南宮瑞忙說道︰「全憑裴先生做主。」

  「把她扒光了拍照,讓她聽我們的指示去做。」裴紓寒心中不耐,這麼點小事還要問他。

  慕容志點頭稱是,轉頭對身後的手下吼道︰「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去做網游之星辰法師!」

  黑衣手下聞言,不敢違令,忙上前走近徐若蘭,不顧徐若蘭的反抗,三兩下便扒光了她的衣衫,卡嚓卡嚓閃光燈閃個不停,將一絲不掛的徐若蘭光裸的身體各個角度都拍下來。

  徐若蘭欲哭無淚,只能瞪著眼,看著這些人為所欲為,她心知肚明這些人給她拍照肯定有所圖謀,只要不要她的命就好了,何況也沒有受到侮辱不是嗎,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除了裴紓寒在一旁冷眼旁觀,慕容志和周圍的手下看到徐若蘭白皙如玉的年輕酮體,忍不住口乾舌燥,心癢難耐,紛紛瞪大眼,有的手下在給徐若蘭扒衣服的時候,還忍不住猥瑣地摸了幾把那白嫩的肌膚。

  「裴先生,只是拍照嗎?您看,不做點什麼戲不逼真……」慕容志看著這香艷的美人,早已心猿意馬,恨不能立即撲上去將她吃得渣都不剩。

  裴紓寒冷冷地看著徐若蘭驚恐的嬌顏,提不起絲毫的興趣,看著周圍如狼似虎,精蟲上腦的男人們,冷嗤一聲。

  南宮瑞一巴掌拍在利慾熏心的慕容志腦門上,怒罵,「按裴先生說的做,看到女人就想上,看你這點出息!」

  慕容志尷尬地撫摩著被拍疼的腦門,乾笑,「是是是,都聽裴先生的。」

  「把衣服脫了。」裴紓寒突然對慕容志淡漠地啟唇。

  「啊?」慕容志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南宮瑞看著反應遲鈍的慕容志又給了他腦門一下,瞪眼,「裴先生讓你脫衣服沒聽見嗎?」

  「哦哦,脫,我現在就脫!」慕容志大喜過望,一邊快速解著扣子脫衣服,一邊激動地想:裴先生太會做人了,竟然看出了我的所思所想,同意讓我一個人上這個女人,哦呵呵,我艷福不淺吶!

  慕容志三下五除二光速脫得只剩下一條白色的子彈內褲,正要急吼吼地撲向美人,突覺手臂一緊,有些不耐煩要甩開拉著他的手,卻聽身旁一個冷沉的嗓音響起。

  「我說了讓你上她了嗎?」

  「啊?」慕容志大惑不解地抬頭,「您讓我脫衣服不就是為了做那事嗎?」

  裴紓寒一個眼角都沒施捨給他,微微偏頭,示意身旁的南宮瑞將慕容志的衣服丟給徐若蘭。

  南宮瑞使了吃奶的勁才憋住笑,將手中慕容志的衣服丟給徐若蘭,「穿上!」

  徐若蘭的衣衫都被那些手下粗魯地撕爛了,衣不蔽體,根本不能再穿。

  有人上前解了徐若蘭手上的繩子,徐若蘭這才鬆了一口氣,快速穿上慕容志寬大的衣衫,神情怯弱。

  慕容志這次簡直比之前被南宮瑞拍腦袋還要窘迫,一張胖臉扭曲地通紅,一股子欲火上不來下不去,別提多難受了。

  而四周恭敬待命的手下們,神色各異地看著只著一個內褲,而那內褲也撐起一個「蒙古包」的慕容志,早已憋不住,不約而同的噴笑出來。

  「哈哈哈--」

  最後演變成集體哄堂大笑!

  裴紓寒面無表情的轉身,邁著沉穩的步子向前走去,丟下一句,「將這個女人給我帶來。」

  眾人恍然大悟,心照不宣,原來老大是想獨自享用啊!

  裴紓寒自然知道他們在想什麼,也沒有在意,腳步不停危險。

  沒人敢違抗他的命令,帶著徐若蘭緊隨其後,跟著裴紓寒走到一個房間裡。

  房間裡凌亂不堪,各種家電倒是應有盡有,顯然有人住在這裡。

  裴紓寒在窗台站定,背對著徐若蘭。

  「你恨顧逸琛嗎?」他開口的第一句話令徐若蘭一怔,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麼問。

  「恨,對於一個為了另一個女人無情將自己未婚妻推入牢獄的男人,我怎麼能不恨!可是再恨又能怎麼樣呢,他那麼強大,連我哥哥都拿他沒辦法,我又能怎麼樣呢?」徐若蘭咬緊牙關,那個無情的男人她對他一往情深,可是他回報她的是什麼?她那樣苦苦哀求他,他都不願意網開一面,叫她怎麼能不恨?

  「如果我說我能幫你報仇雪恨,你願意和我聯手嗎?」他是一個不放過任何一個能打擊到敵人的機會的人,這次,他為了打倒顧逸琛,倒是不介意利用一下這個愚蠢的女人。

  「你能幫我?」徐若蘭雙眼一亮。

  「前提是你得聽我的安排,不得擅自行動!」裴紓寒語氣冷然堅定。

  徐若蘭眼珠一轉,定定地看著眼前的男人,「你是為了凌瑾瑜所以才決定和我聯手對付顧逸琛的?」

  她當然聽到了這個男人剛才口中說出的那個令她極度痛恨的名字,所以她有必要問清楚。

  「是,她本來就是我的女人。」裴紓寒大方承認。

  徐若蘭眼中閃過一絲妒恨,憑什麼那個女人能得到這麼多優秀男人的垂青,憑什麼?

  「我可以和你聯手。」徐若蘭頓了頓,「但是你得把那些照片給我,不然我很難相信你。」

  裴紓寒轉過身來,冷冷一笑,「你沒資格跟我講條件,別忘了你的命還在我的手中,只需我一句話,就可以將你重新扒光丟進那些男人堆裡。」

  「你--」

  徐若蘭氣極,卻無能為力,她知道這個男人說得是事實。

  「考慮好了麼?我沒那麼多耐心浪費在一個女人身上。」裴紓寒不耐煩地蹙眉。

  「好,我答應你,你想讓我做什麼?」徐若蘭想起那些男人凶猛饑渴的目光,心肝抖了抖,忙點頭應允,太可不想被那些惡心的男人們輪流糟蹋。

  「很簡單,你只需這樣……」裴紓寒眼中閃過一絲陰狠地鋒芒,嘴角卻勾起陰森的弧度。

  風和日麗,天氣晴好。

  顧逸琛和凌瑾瑜一起用過早餐,顧逸琛終於忍不住拉住她的小手,開口,「瑾瑜,我們今天去領證吧。」

  「你今天不用上班?」凌瑾瑜挑眉。

  「終身大事最重要,我已經提前安排好了。」顧逸琛將她早已被他養得白嫩軟綿的小手包裹在自己乾燥溫暖的大手中,軟嫩的手感令他愛不釋手,捏了又捏,一捏再捏,最後,拉至唇邊吻了一口。

  凌瑾瑜被他吻得手背癢癢的,嬌笑著想抽出手,卻被他攥緊不鬆開。

  「你不會又想著借口推脫吧?」顧逸琛眨眨眼,不允許她再逃避。

  「不覺得太快了點嗎?」凌瑾瑜看著他那緊張兮兮的樣子,笑強。

  顧逸琛不以為意,「怎麼會快,我們都那樣那樣了,你早該是我的了。」

  說著,湊上來啄了她的紅唇一口。

  「色狼!」凌瑾瑜嬌羞的笑。

  顧逸琛做無辜狀,「是你色才對,我又沒說哪樣哪樣,你就想成那樣那樣,還倒打一耙,真是給狡猾的丫頭!」

  「說不過你。」凌瑾瑜白他一眼,不想再跟他做無謂地爭論,那樣只會是她更難堪,這人衣冠禽獸,什麼話都說得出來。

  「領證聽我的,婚禮都聽你的,這樣公平吧?」顧逸琛決定各退一步。

  「好吧,反正都被你吃定了。」凌瑾瑜無奈妥協。

  顧逸琛喜出望外,「放心,我一定會對你很好很好的。」

  凌瑾瑜搖頭一笑,「你應該說我們一定會很幸福的。」

  「對,一定會很性福的,我一定會讓你夜夜很性福,成為這個世界上最性福的女人!」顧逸琛故意加重「性福」二字,似笑非笑。

  「精蟲上腦的衣冠禽獸,死開!」凌瑾瑜從那句「夜夜很性福」中聽出了他故意曲解幸福的意思,面紅耳赤地笑罵。

  笑鬧一番,兩人最終驅車攜手向民政局而去。

  走到民政局門口,並沒有什麼人,大都是成雙成對來領證結婚的男女們,臉上皆帶著喜悅的笑容,當然也不乏來結束一段錯誤婚姻的夫妻。

  凌瑾瑜有點緊張,畢竟這是第一次進入這樣的地方,這裡是神聖的,亦是決定女人未來的地方。

  顧逸琛緊緊地攥著她的小手,發現她的手心濡濕,指尖還微微顫抖,他摟緊她的纖腰,「緊張嗎?」

  「有點兒,畢竟是決定一生的地方。」凌瑾瑜據實以告,說出自己的真實感受。

  「別怕,我也是第一次。」顧逸琛故作苦惱,「都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不結婚死無葬身之地啊。」

  「呸呸呸,大好日子,說什麼死不死的,晦氣!」凌瑾瑜嗔道。

  「也是,我們可是要白頭偕老的。」顧逸琛勾唇一笑,魅惑眾生。

  凌瑾瑜歎氣,「來都來了,進去吧。」

  雖然心中任然有些不安,可是她還是不想在這關鍵一步止步不前。

  顧逸琛點頭,兩人走進去。

  三十分鍾後,兩人再出來已經是真正的夫妻了。

  凌瑾瑜拿著手中的紅本本,感歎,「一進一出,從未婚變已婚,只需九塊錢,半小時,感覺好不真實。」

  「後悔了?後悔你也是我老婆。」顧逸琛從她手中拿過結婚證,看了又看,放進包包裡。

  「隱婚吧,先別公開,我還有事情沒有解決。」凌瑾瑜突然說道。

  「都聽老婆的。」顧逸琛點頭,並不反對。

  凌瑾瑜彎唇一笑,「老公,你真好!」

  「好吧?好就多叫幾聲老公聽聽。」顧逸琛被那一聲老公叫的心都酥了,心花怒放再次要求。

  「老公老公老公~」

  凌瑾瑜俏臉暈紅,有這麼一個優秀的男人陪在身邊,以後不再是自己一個人將苦痛都埋在心底,瞬間感覺生活圓滿了。

  「老婆真乖!」顧逸琛擁著她走向車子,極為紳士地為她打開車門,「老婆大人請!」

  「油嘴滑舌!」凌瑾瑜眸光璀璨,嗔道。

  「誓為老婆的終身幸福奮鬥終生!」顧逸琛驕傲地揚起笑,為老婆關好車門,自己才上車。

  「媽打電話來,讓我們回家吃飯。」顧逸琛突然開口。

  凌瑾瑜尋思了一下,「你回去吧,我就不去了,不是說不公開嗎,所以只要我們兩個人知道就好了。」

  顧逸琛不依,「不說我們現在是夫妻了,就算我們沒有結婚,我帶你回家也是理所當然。」

  「可是……」她還沒想好怎麼跟顧家那麼大的家族成員相處呢。

  「有我呢,別擔心,你只要心裡眼裡都有老公一個人就行了,其他的人都可以無視。」顧逸琛似乎看出了她的所思所想,摸摸她的頭頂,安撫道。

  「那怎麼行,我都嫁你了,怎麼還能跟以前一樣呢。」凌瑾瑜搖頭,感覺不妥。

  「沒事的,跟著我就好了,別緊張,上次的事情爺爺和爸爸都感覺對你很內疚,所以不會再對你有偏見了,放心吧。」顧逸琛安慰著她。

  凌瑾瑜點點頭,她感覺自己自從和顧逸琛在一起後就變得越來越小女人,越來越依賴他了,越來越不像自己。

  顧逸琛俯首輕輕她的唇,笑,「這才乖嘛。」

  顧逸琛發動引擎,向顧家老宅的方向而去。

  安然得知他們要回來,特意安排福嫂准備了一桌子的佳餚,都是顧逸琛愛吃的,畢竟這是自從凌瑾瑜受傷後兒子第一次回家。

  聽到車子的響動聲,福伯一臉歡喜,將二人迎了進去,「二少爺,凌小姐,老爺先生夫人見到你們回來一定會很高興的。」

  顧逸琛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進門,大廳的人看到二人相攜進門,紛紛將目光轉了過來,看著兩人親密無間的身影,神色各異。

  顧逸琛這是回自己家,倒也沒那麼拘謹,只是顧及著懷裡的小女人,所以對新婚妻子投入的關心格外多,他心知肚明,雖然家人並不在反對他們交往,但是也沒有同意他娶她。

  所以這次回來,他要表態,他非凌瑾瑜不娶!

  「阿琛,瑾瑜來了,我們都等了好一會了。」安然熱情的招呼,意味深長的看了凌瑾瑜一眼。

  而顧希堯和顧原見到凌瑾瑜,面色有瞬間的僵硬,但也只是瞬間罷了。

  顧逸琛何其敏銳的人,自然看出了家人面色上的異常,感覺到身邊人的不安,他將她摟的更緊了些。

  正在這時,門口傳來福伯的聲音,「先生太太,李司令和他千金李小姐到了。」

  顧原聞言,立即站起身,迎了出去。

  伴隨著沉穩有力的腳步聲,顧原領著一個四十歲上下一身軍裝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手臂上掛著一個嬌滴滴地文靜嬌柔美人,一邊走還一邊爽朗的大笑和顧原相談甚歡。

  想必這就是福伯口中的李司令和他的女兒李妙宜了。

  顧逸琛和凌瑾瑜對視一眼。

  「嘿,老伙計,好幾年不見,你依然壯得能打死一頭牛哇,哈哈哈!」李司令上前和顧希堯哥倆好地開始敘舊。

  「你不也是,想當年你可是我們團裡的大力士呢。」顧希堯見到老戰友自然也很是高興。

  「令千金可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啊,水靈靈的,可曾許配人家?」顧原看了在李司令身邊乖巧的坐著,目光卻時不時瞟向顧逸琛的李妙宜。

  「還沒呢,別看這孩子一臉乖巧樣,卻性子倔,眼界高,一般人她還真看不上。」誰都喜歡別人誇贊自己的兒女,李司令也不例外,哈哈一笑,「妙妙,還記得你小時候常纏著的琛哥哥嗎?怎麼現在長大了卻連招呼都不敢打了?」

  李妙宜抬起美眸飛快的看了顧逸琛一眼,軟軟糯糯地叫了一聲,「琛哥哥。」

  叫完俏臉一紅,又很快垂下眸子。

  顧逸琛只是淡淡勾唇,點點頭算是應了。

  凌瑾瑜被李妙宜看顧逸琛那意味不明的一眼鬧得心中不痛快,洩憤的掐了他的手心一下,疼得顧逸琛全身一凜,僵直了背脊。

  「怎麼了?」顧逸琛面上不動聲色,手心卻疼得鑽心。

  凌瑾瑜故作無意地湊近他,挑挑眉,「好一個琛哥哥,叫得可真親熱,你到底有幾個情妹妹?」

  顧逸琛苦著臉,大叫冤枉,「天地良心,我只有你一個女人好不好,這個女人哪裡冒出來的我都忘得一乾二淨了。」

  凌瑾瑜壞壞勾唇,「是嗎?看樣子來者不善,你打算怎麼辦?」

  「我也沒有料到他們會來這一套啊,早知道這樣我說什麼也不會回來了,真鬧心!」顧逸琛歎氣。

  「我看這個妙妙不錯嘛,是男人喜歡的溫柔羞怯型的,怎麼不動心?」凌瑾瑜說出來的話直冒酸氣。

  「我有你了,怎麼還敢肖想別的女人。」顧逸琛脫口而出,急於表明忠心,而事實是,這個李妙宜不過是他小時候,在軍區訓練一來二去,認識的軍區大院李司令的小女兒,她一直跟著他的屁股後面跑,他只是把她當玩伴而已,早就忘了,哪想到長大後還會再見到她?

  凌瑾瑜哼了一聲,「你的意思是不是不想是不敢想咯?」

  「當然不是,是我只愛你,老婆,我們都蓋章烙印了,我的清白之身都給你了,你還懷疑我的真心,我真傷心。」顧逸琛立即表明忠心,順便做委屈無辜狀。

  「看,她的眼睛粘在你身上呢,是不是很有成就感?」凌瑾瑜自己也不知道怎麼了,看到別的女人公然覬覦自己的老公,自己仿佛就是一只張開了全身刺的刺蝟。

  「我沒看到。」顧逸琛乾脆將目光轉到一邊去,對李妙宜投視過來的視線視而不見,泡在醋缸裡的女人果然惹不起。

  這時候,李司令又開口了,而且還是對顧逸琛說的。

  「阿琛吶,我看我家妙妙很喜歡你啊,你怎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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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
發表於 2016-7-21 23:53:52 |只看該作者
【81】為什麼逃避我

  顧逸琛一怔,沒想到自己躺著也中槍,輕咳兩聲,「我一直都很榮幸有妙妙這麼一個乖巧的妹妹,我知道妙妙從小到大把我當兄長般崇敬,所以妹妹仰慕我自然是理所應當。」

  凌瑾瑜聽到顧逸琛這毫不掩飾地自誇的語氣,嘴角不自覺地抽了抽,這個自大又狡猾的傢伙!

  李司令見顧逸琛四兩撥千斤就這麼三言兩語地曲解了他的意思,頓時語塞,不知道他到底是真的聽不出他話裡的意思呢,還是故作無知變相地拒絕他的撮合。

  顧原和顧希堯聽見顧逸琛這麼說,臉上有些掛不住,卻也抓不住他話語裡的錯處,只能乾瞪眼。

  而李妙宜則是幽怨的瞟著他,水樣的眸子在顧逸琛和凌瑾瑜之間游移,看著兩人旁若無人親密的互動,難免黯然神傷。

  凌瑾瑜扯了扯顧逸琛的衣袖,語氣微涼低語,「你這人還真是不解風情,人家那含情脈脈的小眼神兒一個勁兒往你身上瞟,你都不動聲色,真是不知道該說你無情還是該為她感到悲哀。」

  為她傾心於這樣一個男人而感到悲哀,卻忘了,自己也是對顧逸琛傾心的那一個。

  顧逸琛作無辜狀,「我對她真的只是兄妹之情,要怪也只能怪我太優秀,桃花不惹自來。」

  凌瑾瑜對他著副無賴樣徹底無語,抿唇不語。

  這頓家宴在李妙宜時不時投向顧逸琛的目光中結束,飯後,李司令對顧逸琛說道︰「阿琛吶,妙妙一直想出去工作,你看我將她一個人放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又不太放心,妙妙最信任的就是你了,所以我想問你能不能將妙妙安排在你的身邊工作?」

  顧逸琛聞言,心中咯登一聲,暗道,來了!

  尋思一會兒,顧逸琛才勉為其難的說道︰「可是我那助理秘書的職位已經有人了,不過我可以把她安排到其他的部門。」

  「這件事我代阿琛做主了,就讓妙妙去跟著阿琛做吧,妙妙一個女孩子諸多不便,跟著你還可以方便就近照顧。」顧原大手一揮,接過兒子的話頭直接下了決定,不容兒子拒絕。

  李妙宜嘴角揚起一絲愉悅的漣漪,飛快的看了顧逸琛一眼。

  顧逸琛對於父親越俎代庖,代替他做決定的態度深感不悅,剛想拒絕,只聽身旁的母親說道︰「讓妙妙去體驗一下生活也是不錯的,你就當帶著妹妹去學習吧。」

  顧逸琛沒有想到母親也贊同這件事,轉頭看向身旁的新婚妻子,以眼神詢問她的意見。

  凌瑾瑜拍拍他的手背,點點頭。

  她倒是覺得,只要他們感情堅定倒是沒有什麼可以拆散他們的。

  「那好吧。」顧逸琛只得點頭應允。

  將圓未圓的明月,漸漸升到高空。一片透明的灰雲,淡淡的遮住月光,田野上面,仿佛籠起一片輕煙,股股脫脫,如同墜人夢境。

  回程的路上,兩人一路靜默無言。

  「怎麼不說話?」詭異的寂靜令顧逸琛有些不適,開始打破窒息的靜逸,開始沒話找話。

  「無話可說。」凌瑾瑜閉上眼背脊靠在車椅背上。

  「你在生氣?因為李妙宜?」顧逸琛眉頭微蹙,不明白她在鬧什麼別扭。

  凌瑾瑜不發一語。

  顧逸琛有些急了,不喜歡她這樣的明明心裡有很多話卻憋在心底硬是倔強得不說出來的樣子。

  「如果你不喜歡那我就不讓她跟在我身邊就是了,這還不是老婆的一句話嘛,為了一個不相干的人,至於和老公鬧別扭嗎?」顧逸琛覺得凌瑾瑜有些過於小題大做,杞人憂天了。

  凌瑾瑜終於睜開眼,淡漠地看了他一眼,「問題不在一個李妙宜的身上,難道你看不出來嗎?你們家的人依然不接受我,就算沒有李妙宜還會有其他的女人被塞到你的懷裡。」

  「老婆,何必去管他們那些人,你只要記住,你愛的人,嫁的人是我顧逸琛就好了,你又不是嫁給那些人。」顧逸琛淺笑出聲,拉過她的小手包裹在手心裡。

  「可是他們畢竟是你最親的家人,他們要是不能接受我,那我們在一起又有什麼意義呢。」凌瑾瑜一臉沮喪,她以為在那一次徐若蘭插她一刀後顧家人會接受她和顧逸琛在一起,可結果還是證明是她太過天真了。

  「他們只是沒有看到你的好,等他們真正了解你就會接受你的,別擔心了。」顧逸琛輕柔地安慰她。

  「是這樣嗎?」眼睜睜地看著丈夫的家人給自己的老公當著她的面給他介紹女人,任何一個女人也不能無動於衷吧。

  「就是這樣。日久見人心,過不了多久,他們就會了解到你的好的。」顧逸琛鄭重其事的說道。

  凌瑾瑜點點頭,希望如此吧。

  「想去哪兒度蜜月,恩?」顧逸琛挑眉看向身邊的人兒。

  「你有時間?」凌瑾瑜轉頭看著他,他不是一直都很忙的嗎?

  「再忙也要陪你啊。」

  「多事之秋,還是等婚禮的時候再去吧。」凌瑾瑜想起徐若蘭,隨口問道︰「徐若蘭找到了嗎?」

  顧逸琛搖搖頭,「還沒有,對方等不及肯定會先按耐不住先冒頭的,我們只需靜觀其變就好。」

  「希望不會對你造成威脅才好。」凌瑾瑜擔憂地說道。

  「放心吧,你老公還沒那麼遜,什麼牛鬼蛇神來了都別想全身而退。」顧逸琛信誓旦旦挑眉。

  很快就到了御園,凌瑾瑜和顧逸琛相攜走進門。

  一進門,顧逸琛就迫不及待的將她壓在門板上,薄唇銜住她的紅唇,低喃,「老婆,今晚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春宵一刻值千金,可別浪費喲!」

  說著「吧嗒」一聲,揚手打了個響亮的響指。

  下一秒,燈光熄滅,取而代之的是偌大的客廳中央擺著一個長長的餐桌,桌上精致的花瓶中插著含苞待放的火紅玫瑰花,紅燭搖曳,照亮了凌瑾瑜艷若桃李的俏臉。

  「你這是?」凌瑾瑜有些感動於他細膩的心思,吶吶地看著眼前這一切,怔愣著說不出話來。

  「自然是為了慶祝我們新婚之喜。」顧逸琛眨眨眼,對於她驚喜的神色自然是喜聞樂見。

  「喜歡嗎?」顧逸琛抬頭,與她飽滿的額頭抵在一起,久久地與她清澈璀璨的眸光相對。

  半響後,他舒爽地輕歎一口氣,輕撫著她的小臉,溫柔的吻下來……

  吻,如同溫熱的水,那麼涓涓地在她面頰上游走,就像是在真心一件傳世珍寶般,可以看得出他的小心謹慎,凌瑾瑜覺得心在飛跳,雖然她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突然這個樣子,不過被他的動作盅惑,輕輕閉上雙眼,盡享他帶來的溫柔。

  凌瑾瑜的異常乖巧安靜令顧逸琛心生憐愛,他的大手緩緩向下,探進她的衣襟裡……

  「阿琛……」凌瑾瑜猛地睜眼,小手阻止他的行為,卻見他一低頭,輕輕咬了一下她的唇瓣。

  「唔……」這種帶著小痛還帶著癢癢的感覺讓凌瑾瑜忍不住申吟一聲,緊接著,她的聲音便被顧逸琛吞進口中,他的文纏綿悱惻,帶著霸道的同時也有著難以言喻的邪魅情愫。

  男人的手指就像充滿魔力,用最溫存的方式來演繹激情,探入她衣襟之中,輕撫在她細膩緊致的肌膚之上,指尖滾燙而有力,如同他胸口處穩健的心跳,一下下撞進凌瑾瑜的心頭。

  凌瑾瑜的水眸輕輕顫抖了一下,長而卷翹的睫毛先生沾染了露水的蟬翼。

  長長的睫毛輕顫了一下,清澈的眸底映出男人熾烈的雙眼,凌瑾瑜無法承受男人眼中的那份滾燙,睜眼後又連忙移開目光,美麗的小臉卻下意識染上紅霞。

  「瑾瑜,你終於是我的了。」顧逸琛親吻著她的唇,緊緊地將她摟進懷裡,不放鬆。

  凌瑾瑜心尖一顫,他溫柔低沉的嗓音帶著濃郁的滿足和寵溺憐惜。

  凌瑾瑜的額頭抵著他的,聽到他的話,低笑,「你這樣會讓我覺得你肖想我很久了。」

  「從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就對你心動了,可惜,你卻一直對我很是排斥,所以即使我想行動,也無從下手。」顧逸琛坦蕩地承認,一副理所當然。

  凌瑾瑜美眸晶亮,看著這這樣的他,令她感到無限的幸福感充滿胸臆。

  他發狂般地蹂躪著她飽滿紅潤的唇瓣,大手在她玲瓏的曲線上游曳著,一路擁吻著,兩人的衣衫一路落了一地,直到主臥,兩人皆坦誠相見,當兩人的身體下墜時,她本能地抱緊了他的頸項,下一秒兩人同時摔在柔軟的大床上……

  金色的陽光透過縫隙,灑在褐色土地滋生的小草上。

  凌瑾瑜酸軟著嬌軀,緩緩起身,見床頭櫃上有一張字條,真是那男人蒼勁有力,龍飛鳳舞的瀟灑字體,「有點事情需要處理,乖乖在家等我回來,愛你的老公留。」

  纖纖玉指捻著字條,凌瑾瑜微微一笑。

  起床洗漱完畢,抬步走向樓下。

  推著母親到附近公園散步,凌瑾瑜卻遇到了一個意外的人,當看到那人的時候,凌瑾瑜一怔,淡漠疏離地勾起嘲諷的笑意,她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遇到這人了呢。

  「瑾瑜。」男人走上前來,目光灼灼的看著眼前比之以前更加光彩照人,神采奕奕的前女友,心中滑過一絲異樣。

  凌瑾瑜轉身,根本不想見到這個人。

  「瑾瑜,我想跟你談談。」慕然上前一步,攔住了她的去路。

  「你是誰?我認識你嗎?」凌瑾瑜用看陌生人似的眼光冷淡地看著眼前人。

  「瑾瑜,我是你最愛的人啊,我們以前有多恩愛,你忘了嗎?」慕然一臉不可置信,他不信這個女人對他沒了一點感情,他記得當初這個女人可是對他百依百順,那個時候的她是多麼溫婉可人的一個女人啊。

  「抱歉,請不要亂認女友,我不認識你!」凌瑾瑜為輪椅上的母親將臉頰上的髮絲體貼的拂到耳後,對眼前的男人視而不見。

  「瑾瑜,你真的非得這麼狠心嗎?」慕然狠狠咬牙,可面上依舊面不改色。

  凌瑾瑜繞過慕然,目不斜視地向前走去。

  對於凌瑾瑜的徹底無視,現在已經是徐氏分公司總經理的慕然很是不甘心,心高氣傲的他哪容得這麼一個女人將他這麼不放在眼裡,抓住她的手腕。

  「瑾瑜,你最好和我心平氣和地好好談談,不然,我可不保證不會做出傷害你的事情來。」

  凌瑾瑜甩開他的手,對於這個自我感覺良好的男人,她早已沒有了一絲一毫的感情。

  「凌瑾瑜,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專程來找你,那是看得起你,你別太把自己當個人物!」慕然急了,威脅之語脫口而出。

  凌瑾瑜嘲諷都勾起唇瓣,神情頗為不屑。

  「你這是什麼表情?告訴你,別以為有顧逸琛給你撐腰,我就不敢把你怎麼樣!」小丫頭片子太難搞了,他以前怎麼不知道這個女人還有如此難纏的時候?

  「祁鳳你來,跟她好好談談,我就不信這個世界上還有我搞不定的女人!」慕然冷冷一笑,對不遠處的祁鳳揮了揮手。

  首先映入凌瑾瑜眼簾的就是那一身紅底白花旗袍,身姿凹凸有致,精致的小臉上巧笑倩兮,媚眼如絲。

  凌瑾瑜看著妖嬈嫵媚的女人一步步向自己走來的身影,意味深長的一笑。

  「你好,聞名不如見面,凌小姐,我想見你一面很久了。」祁鳳微微一笑,向她伸出手去。

  凌瑾瑜盯著那雙瑩白如玉的芊芊玉手,不動聲色的勾唇,「你為什麼想要見我?」

  「這個嘛,很快凌小姐你就會知道的。」祁鳳雲淡風輕地一笑。

  直到聽到了女人的話,凌瑾瑜才醒悟,「原來,你想要通過我接近顧逸琛?」

  祁鳳伸出一只手指搖了搖,「不,不是接近,而是,得到代嫁!」

  凌瑾瑜仿佛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著世界上的奇葩果然多不勝數,她和顧逸琛昨天才領證,今天就有女人找上門來,竟然公開挑明,她看上了她的老公還公然上面讓她這個正室夫人拱手讓出自己的丈夫,有這麼便宜的事情嗎?

  祁鳳對她的神色不以為意,自顧自地說道︰「你的男人很對我胃口,所以,你開個價,多少錢才願意離開他?」

  凌瑾瑜一聽這話,樂了,「你已經不是第一個跟我說這樣的話的女人了,你知道跟我說出這樣的話的女人最後去哪了嗎?」

  祁鳳蹙眉搖頭,這個女人怎麼能這麼冷靜呢?

  「她失蹤了,就在她試圖想要奪走我的男人之後,她失蹤了!」凌瑾瑜不慌不忙,慢條斯理的說道。

  「你幹的?」祁鳳下意識地問道。

  凌瑾瑜同樣學著她之前的樣子,搖搖食指,「不,凡事和顧逸琛搭邊的人都消失了,沒人知道她去了哪。」

  祁鳳聞言,瞇起眼,「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凌瑾瑜但笑不語,輕飄飄地丟下一句,「你錯了,我只是在奉勸你,不要不自量力,玩火自焚!」

  「何況,我的男人是無價的,哪怕是拼了命我也不會將自己的男人拱手相讓!」凌瑾瑜不怒自威的聲音清淺地響起。

  「這麼說來,你是不想妥協了?」女人完全沒了耐心,從未見過如此硬骨頭軟硬不吃的女人,此時只感覺到無計可施。

  「從未想過。」凌瑾瑜淡漠勾唇,語氣堅定。

  說完,不想再將時間浪費在這兩個無敵的奇葩身上,轉身推著母親想御園的方向而去。

  雨靜悄悄地下著,只有一點細細的淅瀝瀝的聲音。桔紅色的房屋,像披著鮮艷的袈裟的老僧,垂頭合目,受著雨底洗禮。那潮濕的紅磚,發出有刺激性的豬血的顏色和牆下綠油油的桂葉成為強烈的對照。灰色的癩蛤蟆,在濕爛發霉的泥地裡跳躍著;在秋雨的沉悶的網底,只有它是唯一的充滿愉快的生氣的東西。它背上灰黃斑駁的花紋,跟沉悶的天空遙遙相應,造成和諧的色調。它噗通噗通地跳著,從草窠裡,跳到泥裡,濺出深綠的水花。

  白琉璃看著窗外淅瀝瀝的雨聲打擊在翠綠的樹葉上,最後滴落在地,心情也分外郁悶,最近她整天被某個無恥無賴的傢伙,有事沒事來撩撥騷擾一下,將她平靜的生活全部打亂了,看著在樓下不停徘徊不去的穎長高大身影,白琉璃恨不能直接丟個花盆下去。

  白琉璃嘴角一勾,古靈精怪地眼珠兒一轉,起身回房,再次走回窗台的時候,手中多了一個東西--水盆。

  白琉璃趴在窗戶上,將水盆擱在窗台下,笑靨如花地溫柔叫道︰「嗨,帥哥,看過來,這裡有裸女喲!」

  顧思遠不疑有他,丟了雨傘,抬眸看向那道令他吃了無數次閉門羹的女人,也只有這個女人能令他如此縱容!

  只聽得「嘩啦啦--」一聲水花濺開的巨大聲響。

  樓底下的某人頓時被從頭到腳淋成了落湯雞,顧思遠地抹了一把臉上的水,以高分貝的聲量大吼。

  「白琉璃--」

  「哈哈哈哈--」伴隨著某男怒吼聲的是一連串銀鈴般愉悅的猖狂大笑聲。

  白琉璃看著顧思遠難得吃癟,一副狼狽的模樣,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捂著肚子笑得抽筋仙欲逍遙。

  好不容易止住笑,她悠哉地趴在窗台上,冷笑一聲,「顧思遠,想不到吧,你也有今天,這就是報應,本小姐不可能總是被你壓搾,我說過,總有一天,你給我的,我都會如數還回來的!哼!」

  顧思遠陰測測地露齒一笑,「是嗎?」

  看到這個久違的,危險的笑容,白琉璃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強自鎮定,「你想幹什麼?」

  顧思遠仰頭看著她,語氣卻是出奇的淡定,「沒什麼。」

  「你到底有什麼陰謀?」白琉璃有些受不了這樣的他。

  「……」顧思遠沒再搭話,轉身消失在雨幕中。

  白琉璃一直在忐忑不安中度過,生怕那小子瑕疵必報找上門來。

  二十分鍾後,只聽得「叮鈴鈴」的門鈴聲響。

  白琉璃從沙發上跳了起來,這人到底想幹什麼?他來報仇來了嗎?

  門鈴持續的響個不停,似乎很有耐心和門內之人慢慢比耐性。

  「怎麼辦?怎麼辦?」那個該死的混蛋肯定不會放過她的,她現在該怎麼辦?卷鋪蓋溜之大吉嗎?

  白琉璃這麼想著快速沖回臥室,撅著屁股從床底下扒拉出一捆繩子,從窗口丟了出去,快速抓了幾件換洗衣物和必備品,順著繩子蕩了下去。

  一路緊攥著繩子而下,終於要落地時,卻落入一具溫暖的懷抱,只驚得白琉璃哇哇大叫!

  「啊啊啊,色狼,禽獸,混蛋!」白琉璃一邊驚慌失措的大叫著,一邊奮力掙扎,試圖逃出升天。

  「你想去哪兒?」一道邪魅陰沉的熟悉嗓音傳揚進白琉璃的耳畔,她掙扎的越發厲害,叫的越發響亮。

  「啊啊啊,顧思遠你這個殺千刀的,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老娘是絕對不會屈服的!」白琉璃此時一顆心跳個不停,一時摸不准眼前這人會將她怎麼樣。

  顧思遠對她的咒罵充耳不聞,抱著她的香軟的嬌軀,蹲下身去,將懷中掙扎不已的人兒放在自己的腿上,令她以背對著他趴伏的姿勢趴在她的腿上,二話不說,撩起她的裙子,大掌揚起。

  「啪啪啪!」

  大掌毫不留情地拍在她的俏臀上,聲響極大,可見對方下手之狠!

  「啊!顧思遠,你敢打我屁股!你想死嗎?嗚嗚嗚,顧思遠你這個該死的混蛋,我不會放過你的,嗚嗚嗚,好痛啊!」白琉璃咬著唇,不敢叫的很大聲,四周都是住戶,引來人圍觀她的小屁屁受盡凌辱,多丟人啊!

  「說!以後還要不要這麼頑皮了?」顧思遠毫不妥協,冷著聲音問道。

  「丫的,你一個大男人欺負我一個弱女子算什麼本事!」白琉璃嗯咽著,咬牙不肯屈服。

  顧思遠冷嗤一聲,「你也算弱女子?說,這是第幾次潑我水了?」

  「那是你活該,誰叫你站在樓下礙我眼的?我看著你不爽,自然就要潑水咯,我還沒丟花盆下來就已經很仁慈了!要怪只能怪你笨,被潑了幾次還不接受教訓……」白琉璃絮絮叨叨的磨牙,根本不認為自己有錯。

  「你還有理了?」顧思遠揚起手,重重落下,「啪!」地一聲,手掌接觸皮肉很是響亮。

  「顧思遠!你丫的到底想怎麼樣?再動我一下,這輩子我休想我再原諒你!」白琉璃咬牙切齒,語氣中帶著認真。

  顧思遠將她翻轉過來,火辣辣的臀部接觸到他的大腿,疼得白琉璃皺著小臉只吸冷氣,「嘶!好痛!」

  看著小丫頭推開他直起身不願意接觸他,顧思遠神情有些心疼,可是不給這個丫頭一點教訓,說不定哪天上房揭瓦都有可能!

  這次說什麼也不能再縱容她為所欲為!

  顧思遠冷冷地斜睨著她,「知錯了嗎?」

  「知什麼錯?我們扯平了,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咱們互不相干!」白琉璃可不想再去招惹這個下手狠毒的男人了,一點都不知道憐香惜玉,她就想不通了,他這樣粗暴殘忍的男人怎麼還會有那麼多女人趨之若附,她們的眼睛都瞎了嗎?

  白琉璃轉身就要離開,手臂一緊,顧思遠拉住了她的手,「讓我當眾丟了這麼大的丑,想說走就走,哪有這麼容易的事?」

  「你還想怎麼樣?你也打了我,要報復也報復夠了吧?!」白琉璃感覺都要抓狂了!她真的受夠了這個男人了!

  「不,你對我心靈上造成的創傷是永久性的,所以為了彌補我心靈的創傷,我要你,肉償!」顧思遠一本正經地說道,一板一眼,很像那麼回事。

  白琉璃瞪大了眼,有沒有搞錯,他這早已被黃色染料污染的色心還會受傷?!

  打死她都不信!

  「死開!」白琉璃根本不想再跟這種毫不講理的人爭論,簡直是貶低了她的智商!

  「不行,我的心受傷了,你必須為我負責!」顧思遠攥緊她的手腕死死地不鬆開。

  「撒手!」白琉璃火了,她怎麼會招惹上這麼一個無賴的啊!真是遇人不淑,遇人不淑啊!

  「不放,你必須為我負責!」顧思遠寸步不讓!

  白琉璃忍不住爆粗口,「負你妹的責啊,你以為你是貞潔烈男呢?何況我只是潑了點水而已,你這是耍賴!」白琉璃冷冷地瞥著他,這個男人令她很無語。

  「你在逃避我是不是?自從從省城你家回來之後,你就開始逃避我,為什麼?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我才能放開你!」顧思遠何其敏銳聰慧,自然早已看出了白琉璃自從那日從省城回來後,就對他的態度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他不解到底是怎麼回事。

  白琉璃聞言,心神一震,衣袖下的小手攥緊,攥緊。

  「你告訴我,你到底在想些什麼?」顧思遠不依不饒地緊盯她神色莫測的小臉。

  「關你屁事!」白琉璃躲閃著他探究的目光,將臉撇過一邊去,不去看他那張魅惑眾生的俊臉。

  顧思遠自然不允許她逃避,大手一緊,將她攬入懷中,將她柔弱的身軀緊鎖進銅牆鐵壁般寬厚的胸膛,似乎在想她說明著什麼,又似乎什麼都沒有說。

  「你放開我!」白琉璃掙扎扭動著嬌軀想要從他的懷抱中掙扎出來,可惜他的手臂卻將她不盈一握的纖腰箍的死死地,不願意放手!

  溫暖泛著淡淡魅惑麝香的懷抱,令白琉璃腦子一片空白,怔愣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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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7-21 23:54:07 |只看該作者
【82】強勢可怕男人

  T市

  靜靜的夜,柔和的月光。

  這是一棟豪華大宅,豪宅共有三層,由於是依山而建的,所以每一層的景色都各有千秋。進入大門,是一條用鵝卵石鋪成的小路,小路的兩旁是一排石凳,石凳上排列著形態各異的花木盆景,讓人賞心悅目。小路往左一拐,是一扇月亮門,進入月亮門,就是別墅第一層的院子。

  一身靚麗淡雅白色洋裝的女孩黛眉輕蹙,坐在沙發上一籌莫展,似乎在為什麼事情煩憂。

  這時一位雍容華貴的美婦人從樓上緩步而下,悄無聲息的走到女孩的身邊,纖柔白皙的手搭上女孩的香肩,語帶關切地問道︰「佳佳,有心事?」

  年過四十的貴婦人依舊風韻猶存,從那依舊美麗的容顏上找到昔日年輕出眾的美貌姿容。

  安佳穎自然地撲進婦人懷中,嬌嗔著撒嬌,「媽咪。」

  「有什麼煩惱都可以跟媽咪說哦,媽咪不是說過嗎?我們不只是母女,更是無話不談的朋友,」美婦人璀璨美麗的眸子波光粼粼,微微一笑。

  「媽咪怎麼會知道我有心事?」安佳穎嘟起唇,疑惑地問道。

  「知女莫若母,一看你這樣子,我就知道了,你呀,也不要老纏著紓寒了,他也有自己的事情要處理,你一個女孩子跟著他,他總有不方便的時候,你該多體諒他才是,對待男人該收放自如才可以啊。」安佳穎的母親麥曦,一臉溫柔地看著懷中的掌上明珠,耐心地教導著她。

  安佳穎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復又搖搖頭,咬緊唇瓣,欲言又止。

  「有什麼話不能對媽咪說的?難道紓寒對你不好嗎?」麥曦看著女兒這個樣子,溫和地循循善誘。

  安佳穎滿心糾結,咬了咬唇瓣,「他,對我很好。」

  最終,她還是不忍讓媽咪為她擔心,自己的男人即使心不在自己身上,可還是要自己去爭取自己的愛情,她已經不再是小孩子了,受到委屈都要可憐兮兮地說給家長聽,她長大了不想一切都依靠父母。

  「傻丫頭,還想瞞著媽咪呢?紓寒他是不是有別的女人了?」敏銳聰慧如麥曦,一眼就看透了女兒的閃爍其詞,一語中的地道出。

  安佳穎訝異地抬眸,為母親明察秋毫地洞察力而歎服,「您怎麼……」

  「你是我女兒,我會不了解你嗎?能讓你一籌莫展的人也就只有紓寒了。」

  安佳穎歎息,覺得自己的確是無法再隱瞞下去了,歎息一聲,娓娓道來,「起初我感覺寒變得越來越奇怪,神神秘秘地背著我不知道在查些什麼,還為一個小女孩的照片和我大發脾氣,我,我真的不知道他為什麼有時候可以對我很溫柔,為什麼轉瞬之間就可以為了一張相片那樣對我,難道我這一個大活人還不上一張照片嗎?後來我和他一起去A市到了姑姑家才知道,大表哥帶回家的女友,正是寒一直再找的那個照片上的小女孩,他到現在還沒有對那女孩死心,哪怕現在那個女孩已經愛上了我二表哥,他依然不肯放手,我不知道他能對一個女孩這麼死心塌地,為什麼就不能對我好一點點,我才是他該明媒正娶的未婚妻啊!」

  越說安佳穎越感覺到委屈極了,忍不住淚眼朦朧。

  「你說他將那張照片看得比你還重要?你見過是張什麼樣的照片嗎?」麥曦黛眉輕蹙,見女兒深受委屈的模樣分外心疼,輕輕撫著她的頭安慰。

  「就在他的書房見過一次,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看起來很眼熟的樣子,我問他是誰,他也不說,我不小心將那相框碰掉在地上,他非常生氣,第一次對我發了火,最過分的是她還對我…那樣……」想起裴紓寒那晚對他作出的那種事,俏臉一紅,有點難以啟齒,吞吞吐吐地猶豫了一會兒才繼續說,「對我那樣的時候叫的卻是另外一個女人的名字,我真的好難受,他怎麼可以這樣對我,嗚嗚!」

  「你知道,他叫那女人的名字是什麼嗎?」麥曦仔細聆聽著女兒的哭訴,問道。

  安佳穎抽抽噎噎,「他叫她丫丫,我問他丫丫是誰他也不說,還說些很過分的話。」

  麥曦聞言,身子猛然一顫,怔愣在地,女兒後面的話她已經什麼都聽不進去了,待回過神來,一把衝動地抓住安佳穎的手臂,一臉希翼地看著她,語氣顫抖激動,「他真的叫丫丫了嗎?真的嗎?這怎麼可能呢?」

  這怎麼可能呢?

  絕對不可能的!

  「媽咪,你怎麼了?」安佳穎一臉訝異地看著向來淡定如蘭,溫婉嫻雅的母親,從來沒有見過母親這個樣子,嚇得俏臉泛白,「媽咪,你抓痛我了!」

  麥曦這才猛然反應過來,鬆開了將女兒白嫩的手臂抓出紅印的手,滿臉歉意,「對不起,寶貝。」

  「媽咪你到底怎麼了?」安佳穎擔憂地看向母親。

  「也許是我多慮了,世界上同名的人多了去了,而且也不可能還在。」麥曦低聲自言自語,令安佳穎聽不清到底在說些什麼。

  「媽咪,你嘀咕什麼呢?」安佳穎沒有聽見母親的自言自語,小小聲地問。

  麥曦搖搖頭,「沒什麼,如果你真的喜歡紓寒就自己去爭取吧,幸福是把握在自己手中的,媽咪累了,先去歇會。」

  「哦,那你好好休息,我去找寒,說什麼也不能讓別的女人搶走我的未婚夫了。」安佳穎下定決心,抓起手邊的包包,起身向門外走去。

  麥曦目送著女兒風風火火離去的背影,面露疑慮,歎息一聲。

  一只骨節分明的大手落在她的肩頭,已到不惑之年卻依然神采奕奕,風華不減當年,只著一身黑色亞麻家居服的安斯,摟過妻子的肩頭,語氣溫柔。

  「怎麼了?」男人的聲音低沉溫潤,麥曦卻不動聲色的躲過他的手,後退一步。

  麥曦嬌美的小臉一沉,早已沒了之前對待女兒時的溫柔嫻靜,看著眼前身為她丈夫的男人一臉漠然,「安大總裁日理萬機,今天這麼閒不用上班?」

  安斯神色莫測地看著她,不明白為什麼他和她會走到今天這一步,「我今天想陪陪你。」

  麥曦嘲諷勾唇,「怎麼?不用去陪你的老相好?我想她比我更需要你,恐怕日日夜夜望眼欲穿呢。」

  安斯聞言,蹙眉,卻又無可奈何,雙手按住她的肩頭,歎息,「曦兒,你非得在人前和我大秀恩愛,人後相敬如『冰』嗎?還是說你真的很在乎我,吃醋了?恩?」

  說出最後一句話時,安斯精明睿智的眼中閃爍著希翼的光芒,而她接下來的話卻讓他原本含笑的唇角微微一滯。

  「安大總裁的醋我可吃不起,安斯,你有什麼資格來要求我對你和顏悅色?自從你把我從那人手中不擇手段的搶走,讓我們一家分離,我就恨你,這樣也就罷了,可我沒想到你竟然那麼狠毒,你已經得到你想要的了,為什麼還是不肯放過他們?你出爾反爾,你就是個惡魔!你還想我對你怎麼樣?我告訴你!他們不在了,我的心也死了!你連讓我恨的資格都徹底失去了!」麥曦的情緒有些激動,一貫輕言細語的悅耳嗓音陡然拔高,冷沉淡漠。

  安斯聽著她的話,衣袖下的兩只大手死死地攥著,放置身體兩側,他的薄唇因顯而易見的怒氣緊緊地抿在一起。

  麥曦女性與生俱來的直覺告訴她,他在生氣,而且很生氣,呵,他生氣什麼呢?

  該生氣的是她才對,他禁錮了她這麼多年,他該得意忘形才對,他的目的早已達到,他還有什麼值得生氣的?

  「你還在想著他,還在恨我,我說過,他的死和我無關!我承認我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你也可以說我殘忍卑鄙,但是,我絕對不是那種出爾反爾,自毀諾言的人,我要是想讓他死,再他沒有娶你之前就可以有千百種方法殺了他,奪回你,你不是愛他嗎,我成全你嫁給他,可是到最後是他給不起你想要的生活,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我心愛的女人受苦,所以我只能從他手裡把你重新奪回來,只有我才能給你安定的生活,只有我才能讓你幸福!」安斯的語調有些失控。

  麥曦冷哼一聲,她早已不再相信這個男人的花言巧語,這麼多年來,她早已失去了所在乎的一切,他們不在了,她的心也跟著死了,要不是還顧忌著安佳穎,這個她和那人的骨肉,她也不會獨活。

  「你滾!我不想再看到你!」麥曦怒瞪著他,芊芊玉指指著大門的方向。

  安斯狠狠地咬牙,拳頭緊攥,「麥曦,你不要太過分,別忘了你的本分,你是我的妻子,你沒有資格對我頤指氣使!」

  「呵,妻子?我可從來沒把你當丈夫,安總裁是不是太過自作多情了?要是我真在乎你,會容忍你在在外面金屋藏嬌嗎?如果我真在乎你我會對你的的行蹤漠不關心嗎?」麥曦雙手環胸,冷冷地斜睨著他,嬌柔的容顏上盡是譏誚。

  「你--」安斯攥緊手心,從未感覺如此挫敗過,倨傲的男性自尊卻不容許她屈服於一個女人,「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你推三阻四不讓我碰你,即使那人死了你還想著他,為他守身如玉,為什麼要來要求我對你忠貞不二,麥曦!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我堂堂安氏總裁,還以為我非你不可?真是笑話!」

  「神經病!」麥曦冷嗤一聲,抱胸對面無表情,眼觀鼻鼻觀心地傭人嫌惡地說道︰「窗戶打開,某人在這裡簡直就是烏煙瘴氣!」

  「是,夫人。」女傭不敢不從,忙上前將四面高大透明的落地窗窗簾全部打開。

  「砰!」地一聲摔門的震響傳來,看著安斯氣得臉色發黑離去的身影,傭人們的心都震了三震,只有麥曦面不改色,神色淡定自若。

  寧靜的夏夜月朗風清,總是能給人一種清逸嫻靜的感覺,明淨清澈如柔水般的月色傾灑,清光流瀉,意蘊寧融,月色柔和而透明,輕盈而飄逸。

  凌瑾瑜站在陽台上,任由夜風輕拂著她柔軟飄逸的髮絲,舒服地歎了一口氣。

  一雙手神不知鬼不覺地至身後探入她的不盈一握的纖腰,似乎是吃一塹長一智,這次倒是有先見之明一把攥住她的雙手緊握於掌心之中,淡淡地冷香將凌瑾瑜整個人緊緊包圍。

  「寶貝,有沒有想我?」他的唇瓣貼著她的耳廓,語氣曖昧而迷離,仿佛情人之間最正常不過的情話。

  這猶如鬼魅般的嗓音令凌瑾瑜背脊一僵,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在逆轉,頃刻間,她只覺得一陣寒涼之意沿著指尖迅速地傳遍了全身,而後一直蔓延至頭髮絲……

  她已經驚得說不出話來,全身微微顫抖,細密的汗珠深處了肌膚,涼風拂過,令她忍不住顫栗起來,不知道是怕的,還是冷的。

  見她繃緊了身子不說話,男人完全轉過身來,他一襲黑色西裝,看向凌瑾瑜的依舊帶著銀色面具的臉頰透著漠然的光,剛毅的輪廓一貫的猶

  若希臘神話中神,那麼高高在上,良久後,他的唇才微微勾起一絲弧度,明暗燈光交替,男人鷹雅間昂藏著高貴血統下的成熟和不容忽視的鋒芒,舉手投足是她深感陌生和無法駕奴的權威……

  他的眼神,不再有著一貫的邪魅誘惑,而是那種令人攝心的冷靜!

  當他的眸光准確無誤地落在她臉上時,她只覺得仿佛兩道電光掃過全身,精光暴閃的瞬間,凌瑾瑜像是看到了無底深淵裡深含著太多的思想,予人相當復雜的感覺……

  「你怕我。」男人終於開口了,他的嗓音還是令凌瑾瑜熟悉的低沉,就像是窗外深邃的夜空,此時卻夾雜著一絲冷沉的不悅。

  凌瑾瑜的身子微微一顫,咬緊唇瓣不發一語。

  這一刻,她反而不想逃了,她倒要看看,他究竟想要怎樣,如果這是他對她的逗弄,落荒而逃反倒更加助長他日後的囂張氣焰。

  「你以前說過,只要我向顧逸琛拿到那張照片給你,你以後就不會再來打擾我的生活,是真的嗎?」

  男人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她難得還能如此鎮定自若的跟他談條件,他的嘴角勾起一絲興味的笑,指尖在她白嫩的臉頰上游移,「不錯,我是說過,你想幫我拿到那張照片?」

  「只要你肯放過我,我可以想方設法幫你拿到東西!」凌瑾瑜偏頭躲過他沁涼的手指,語氣涼薄。

  面具男突然笑出聲來,大手抬起,居高臨下的撫上她隨風飄揚的青絲,修長的手指撩起一縷烏黑的髮絲在手中細細把玩,「丫頭,不得不說,你真的很聰明!怎麼辦呢,越是發現你獨特的一面,我越是捨不得放手呢!」

  凌瑾瑜退後一步,眸光清潤地看著他,譏諷勾唇,「男人都是這麼犯賤嗎?」

  「要是能得到如此佳人,犯賤一點又何妨?你說是不是?」男人不以為意,箍住她,唇角是意味深長的笑,可這笑是透著一股子狂妄之氣,很快蔓延至他深邃的眸底。

  「沒想到閣下有覬覦有夫之婦的嗜好,真是令人大開眼界!傳出去,就不怕有損閣下的威名?」凌瑾瑜眸光清淺,即使心中對眼前危險的男人再懼怕,也只能硬著頭皮與之周旋。

  「你覺得名聲對於我這樣的男人來說,值幾個錢?我想要的,就沒有得不到的乾坤風雲錄!」男人毫不在乎的冷哼一聲,俯身靠近她,健碩的身子緊緊貼著她的嬌軀,他的聲音一如往常般低沉,抬手的動作貌似很輕,卻落在了她的頭上,修長的手指穿過凌瑾瑜如瀑的青絲,一絲一絲地順勢而下。

  凌瑾瑜被他的曖昧的舉動弄得頭皮發麻,咬咬牙,蹙緊黛眉,「無恥!」

  男人聞言後反而是放開了她,走到了餐桌前,悠閒自得地拿起旁邊的醒酒器,朝著通透的水晶杯自斟了一杯袖酒,淡淡說道︰「看來你還是不太了解我,你知道我是做什麼的嗎?殺人放火,無惡不作,聽過太多咒罵和詛咒,可我依舊好好的,現在你該相信一句話了吧?」

  凌瑾瑜一凜,「什麼話?」

  「禍害遺千年!」男人簡言意駭。

  凌瑾瑜咬牙切齒,狠狠地瞪著他,冷笑一聲,「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將一個弱女子玩弄於玩弄於鼓掌之中算什麼本事!」

  他一直坐在那裡沒有動,像是一只優雅的黑豹一樣,心平氣和地看著強自鎮定的女人,眼中是足以掌控一切的淡定自若,「在我沒玩夠你之前,你會相安無事活的在這世上,沒了你,我的生活豈不是會很無趣。」男人笑了,唇邊的弧度看上去很殘忍,他的話,更甚從前那麼露骨和毫不憐惜!

  凌瑾瑜的身子一顫,像是盯著陌生人似的盯著這個男人,她到底得罪了他什麼,他似乎處處針對她?

  凌瑾瑜瞇起眼,緊盯著眼前散發著強勢氣勢的男人,月光照射在他的面具上更顯詭異,令凌瑾瑜沒來由地感覺到一陣胸悶的窒息感襲來,她後退一步,想要落荒而逃念頭越發強烈。

  「怎麼?終於偽裝不了堅強,沒膽子面對我,想逃去哪?」男人終於懶洋洋開了口,重如磐石的嗓音重重得撞擊在偌大的空間中,漾起回蕩之音飄到她的耳畔。

  「丫頭,我說過我沒那麼多耐心縱容你,你的倔強會使你吃大虧的,今天,我就讓你見識一下。還愣著幹什麼?把她給我綁起來!」低沉的嗓音轉而成為冷喝的命令。

  凌瑾瑜一驚,還沒等反應過來,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兩個黑衣人已經將她擒住,雙手被禁錮住,緊接著,一雙皓腕被緊緊纏繞在一起。

  「放開我,你這個混蛋!」凌瑾瑜拼命掙扎,雙手被禁錮的無助感令她全身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卻依舊咬緊牙關,不願意屈服。

  「性子夠烈的啊!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只會更加激發男人的征服欲?」

  說完,他抬起一只大手,沿著她的小臉緩緩下移,路過她天鵝般高傲的頸部後,鑽進了她因掙扎,而微微敞開的衣衫之中。

  胸前的豐盈被一只陌生冰冷的大手一手掌控肆意蹂躪,凌瑾瑜一腳狠狠地踹向男人雙腿間那最脆弱的一點--

  卻被他早有防備,另一只手一把攥緊她的纖細小腳,指尖從她光潔修長的大腿一路而下緩慢滑過,所到之處留下一連串的酥麻灼熱,直到小巧的小腳趾。

  輕輕地一個手手勢,揮退那些黑衣人,男人一把將她打橫抱起,放在寬大的沙發上。

  「放開我,你想強奸我?我就是死也不會讓你得逞的!」凌瑾瑜雙手被束縛住,掙脫不得,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男人的大手越來越不安分,可她除了扭動著身子躲閃外,再也沒有辦法。

  路易蒼堯不怒反笑,寬大的手掌撫上她的豐盈,瞬間,凌瑾瑜只覺得在他的觸碰中產生了一種很奇特的感覺,像有兩股電流,柔和地鋪上她的豐盈,並且慢慢地擴散,逼進她的身體,她來由地哼了一聲,倒抽一口氣。

  他露出一個滿意的眼神,這眼神不再變得那麼冷酷,卻總像是要剌穿凌瑾瑜的內心深處,要穿透她的一切似的……

  「真是個風騷的女人,對自己丈夫以外的男人的碰觸這麼快就有感覺了!你們不是才剛新婚,顧逸琛滿足不了你?」說完,他將身子稍稍壓丁下來一些,性感的薄唇近乎要靠近她的,「所以,你注定這輩子要在我胯下放蕩呻吟……」

  泛著冷香的薄唇陡地覆上了她的櫻唇,像是懲罰似的挑逗著她的香舌,肆意地侵占著她口腔中的清香,排山倒海的情感在頃刻間崩塌,他箍住她的力道越來越有力,似乎有一種想要將她揉進體內的感覺。

  淡淡的冷香如同催情劑似的,而他冰冷的話語卻像一盆冷水兜頭潑下,讓她感到奇恥大辱!不,從認識他那天起,他就在不斷的羞辱著她!

  他的話也的確讓她瞬間醍醐灌頂,她已經是顧逸琛的妻子了,怎麼可以對一個真實面目都不願意讓她見到的陌生的男人有了莫須有的反應,不不不!堅決不可以!

  她怎麼可以背叛自己的丈夫阿琛呢?他才是她最愛的人啊!

  想到這裡,凌瑾瑜對於之前男人的撩撥下可恥的反應,懊惱地恨不能扇自己幾個耳光,心中一橫,狠狠一咬牙--

  男人微微一蹙眉,血腥氣沾染著兩人的唇邊,他終於如願地放開她,伸出拇指擦拭了一下唇角的血,不疾不徐地盯著她說道:「將你慣出這麼毛病可不好。」

  「你再敢碰我一下,我就咬舌自盡!」凌瑾瑜惡狠狠地咬著牙,語氣中帶著前所未有的決絕!

  男人冷沉地勾唇,眸光卻是深寒的,「你要是敢給我要死要活,我就讓顧逸琛下去跟你做一對同命鬼鴛鴦!」

  「人渣,敗類!」凌瑾瑜怒聲痛罵。

  男人對她的咒罵充耳不聞,伏在她的身上,一顆顆挑開她胸前的衣扣,指尖在她胸前的溝壑中肆意地畫著邪惡的圈圈,目光灼灼似狼,「真想把你扒光了拆吃入腹!」

  凌瑾瑜的大腿無意間蹭到他早已勃發的欲望,心中一緊,她知道這個時刻的男人是經不起一絲一毫的撩撥的,繃緊身子不敢在動,偏開臉躲過他噴在她臉頰上炙熱的氣息。

  無意中凌瑾瑜與那雙深邃的眼眸對視上,他也一瞬不瞬地凝著她,像是在打量著她此刻的美麗,又像是在看穿她的心中所想。

  男人抬手,修長的手指輕撫在她的小臉上,凝視著她的目光中多出了一種類似著迷的神情……

  身下的女人兩道似蹙非蹙的眉如一剪細柳,深如秋水、美若星辰的眸子,露出冷漠、高傲加些許驚恐、不甘,憤恨神情;微微高挑的鼻子,性感豐潤嘴唇,圓滑的下頜無不美至極點誘人心動,當真傾國傾城之色,閉月羞花之容。

  緊接著,男人的身體壓了下來,騰出一只大手將她整個小腦袋給箍住,狠狠吻住了她的唇……

  凌瑾瑜哪經過這種粗魯和強勢對待過,此時此刻,她連呼吸都倍覺艱難,嗚嗚地叫著。

  可惜,男人的身體太強壯也太高大了,她再強悍也只是個女人,何況她雙手被縛,根本就無法掙脫,頭皮也開始陣陣竄麻,原本飽滿的櫻唇被男人肆意劇烈的蹂躪著,細細地痛楚從那緊貼著她唇的火熱唇瓣下傳來。

  他的手游移而下,再往下--

  凌瑾瑜驚恐地瞪大了眼,身子不住地顫抖起來,正絕望地欲咬舌自盡!

  只聽得「砰!」地一聲震天巨響唐突地響起。

  驚動了沙發上的一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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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
發表於 2016-7-21 23:54:19 |只看該作者
【83】最毒婦人心吶

  只見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帶著一身煞氣破門而入,當看到被面具男壓在身下的凌瑾瑜衣衫凌亂,雙眼含淚,楚楚可憐的模樣時,裴紓寒的心一抽,疼痛頓時蔓延全身,緊跟著,一股升騰的怒氣從腳底板直沖頭頂,眼中滿是熊熊燃燒的烈焰!

  「混蛋!」他疾奔而來,一把拎起面具男腦後衣領,掄起拳頭,迎面就給了他結結實實的一拳--

  面具男悶哼一聲,反手一個左勾拳,不甘示弱地揮上怒氣沖沖地裴紓寒面門!

  裴紓寒躲閃不及,直接中招,一聲痛哼,抬手抹了一把嘴角流下的血絲,冷笑一聲,毫不畏懼對方來勢洶洶地狠辣招數,雙手握在一起,捏了捏勁實的大手,指關節捏出的聲響讓人毛骨悚然,冰冷的說道:「強迫女人的人渣,讓我來教訓教訓你!」

  面具男聽著裴紓寒輕蔑的語氣,挑了挑眉,只見裴紓寒捏緊拳先發制人地向他襲來,氣勢逼人。

  他嘴角微鉤起一抹不屑的笑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閃電般得速度躲開裴紓寒虎虎生風的拳頭,閃到裴紓寒的身後,在他訝異的目光中,以雷霆之勢給了他一重拳--

  裴紓寒見來者不善,連連閃身險險躲過,眸光一寒,以對方防不勝防的姿勢虛晃一招,只取對方頭部。

  面具男忽然感覺迎面而來凌冽的勁風,腰際一彎,迅速後仰,安全的躲過頭頂掃過的拳鋒,前腿用力向前掃去,只聽得對方尖悶哼一聲,倒地不起。

  他居高臨下地斜睨著倒在地上的裴紓寒,淡漠勾唇「還來嗎?」

  凌瑾瑜心中焦急,旁觀著兩人的打鬥,卻因雙手被縛不能上前勸架,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裴紓寒屈居下風。

  裴紓寒慢悠悠地站起身來,走近凌瑾瑜的身邊,為她解開繩子,目光深冷地看著面具男,「我要帶她走!」

  「不行!」面具男一口否決,一把攥住凌瑾瑜的另一只手,不放鬆。

  裴紓寒冷嗤一聲,「你憑什麼說不行。」

  面具男涼薄的唇抿成一條直線,神色莫辯,卻依舊死死地攥緊凌瑾瑜的手腕不放鬆,顯然不願讓步!

  凌瑾瑜被夾在兩個男人之間,手臂被扯得生疼,黛眉緊蹙,陰沉著小臉,「我哪也不去,你們放開我!」

  兩個男人聞言,不約而同的轉頭看向她,凌瑾瑜兩只手臂重重一甩,擺脫了兩個男人的鉗制,「要打出去打,不要牽涉無辜。兩位請自便!」

  說完,再也不看兩個男人一眼,轉身回房,「砰!」地一聲甩上了房門,將兩個同樣強勢的男人阻擋在了門外!

  面具男深邃的黑眸閃過一絲暗芒,對著裴紓寒怪異地一笑,「想不到閣下還有力氣打架,怎麼?沒覺得身體有不舒服的地方?」

  裴紓寒聞言,心中一緊,瞬間攥緊了拳頭,「給我注射藥水的人是你?」

  難怪他一直感覺到全身乏力,做什麼事情都提不起興致來,最近光臨常去的夜總會,點了一個頭牌花魁,無論對方如何撩撥,他就是一點感覺都沒有,起初他以為是對凌瑾瑜一往情深,對其他的女人都失去了性趣,可一連幾天都是如此,就連早上男人應該有的正常反應都很少了,他慌了神,暗中四處求醫問藥,卻沒有查出任何原因。

  原來,都是與那被注射的藥物有關!

  而罪魁禍首就在眼前,怎能不讓他氣憤!

  「我就是喜歡和聰明人說話,我相信裴先生此時此刻一定恨不得將我除之後快,可是,別忘了,那藥物的解藥還在我的身上,你要敢對我不利,你就永遠當一個廢人吧。」

  面具男微微一笑,根本不將對方幾乎要將他拆吃入腹的模樣看在眼裡。

  而他說出這些,不止是讓他投鼠忌器不敢輕舉妄動,更是因為他還有其他的目的。

  「你想怎麼樣?」裴紓寒深吸一口氣,忍下了心頭的怒火,瞇著眼冷聲問道。

  「我要你以後都不要再來糾纏凌瑾瑜,當然我也不反對你和她來一場柏拉圖式的愛情,不過你相信這是她想要的嗎?她愛的一直都不是你!」男人一針見血地指出,雙手環胸,氣定神閒的與他對峙。

  裴紓寒蹙眉,「我憑什麼相信你!」

  他憑什麼相信他不會出爾反爾,這樣一個與他不相上下,才智,手段,智謀都不予多讓的男人,只能讓他感到威脅!

  「你還有其他的選擇?」面具男輕描淡寫的一笑。

  「卑鄙!」裴紓寒痛罵一聲,對對方的手段深惡痛絕!

  「無恥是無恥者的通行證,卑鄙是卑鄙者的墓志銘!你以為你比我好得到哪裡去?」男人對裴紓寒的怒罵不置可否,攤開手,一臉理所當然。

  「我不會放棄她,所以你的解藥,我也不需要!」裴紓寒想起那個倔強冷清的人兒,眼中掠過一絲溫柔,最終,他選擇不妥協,哪怕不能得到她,他也要在她身邊默默守護,看著她幸福快樂。

  面具男沒有想到這個男人竟然會拒絕了他的條件,更沒想到的是他竟然對凌瑾瑜有著這麼深的執念,心中一寒。

  這是一個多麼的深情的男人,為了心愛的女人竟然能夠丟掉作為男人的尊嚴!

  男人可不相信他能堅持多久,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好,有骨氣,我就等著你來求我的一天!」

  裴紓寒冷哼一聲,轉身,挺直腰背,抬步傲然離去。

  自始至終,他都沒有向這個男人低頭!

  「哦,忘了提醒你,這個藥物在身體中殘留越久,對你的身體越不利,孰輕孰重,希望裴先生能好好掂量。」男人最後不忘「好心」地提醒那孤傲離去的背影。

  裴紓寒聞言,身形一頓,卻未回頭,大步流星地消失在玄關處。

  一只修長優雅的長腿通過僅一人通過的門縫,抬步走了進來,復又反手關好門,長身玉立的男子臉上帶著一絲溫柔,抬眸看向只開著一個昏黃床頭燈,側臥在床上的小人兒。

  他走到床邊,掀開被子,躺了進去,伸手將嬌弱的人兒自然地攬進懷裡。

  「阿琛?」熟悉地泛著薄荷香的懷抱令凌瑾瑜沒來由地感覺到濃烈的安全感,翻過身面對著他,睜開迷蒙的眼,嘟囔,「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顧逸琛感覺到她對他的依戀,將她摟的更緊了一些,「最近有些忙,冷落你了,對不起。」

  凌瑾瑜搖搖頭,「在其位謀其政,很多事情都需要你親力親為,我理解。」

  「老婆,你真好!」顧逸琛俯下身吻了吻她的額頭,眼中滿是似水柔情。

  這樣曖昧的氣氛之下,凌瑾瑜很自然地回應著他,雙手環上他的頸項,很自然的把唇貼了上去,先是一點點試探的舔了舔他的嘴角,見他眸光溫柔,她心兒一動,放大了膽子吮住他的唇瓣含在口中一下一下地撥弄。

  顧逸琛身體瞬間緊繃,尤其在她的舌探入口腔撩撥他的舌尖時,他幾乎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回應她的那股衝動,想翻身將她壓在身下狠狠的掠奪索取。

  凌瑾瑜察覺他在她的撩撥下起了反應,紅著臉把手伸入他衣內撫摸他肌理分明的身體曲線。

  當她的手不安分的想往他小腹以下的部位探去時,顧逸琛終於忍耐不住的伸手掌住她的後腦,一反剛才的被動,含住她調皮的舌尖熱烈的輾轉親吻。

  他的回應無異是給了凌瑾瑜莫大的鼓勵,這在之前她是萬萬沒想到的,所以驚喜之於仍有種深處高空的惶恐,擔心自己隨時會摔下來。

  她汗濕的小手在他睡袍內的精實胸膛上游移,細白的手指調皮的在上頭意亂情迷的一遍遍反復寫著他的名字,口中也斷斷續續的發出一些模糊的單音節。

  「阿琛,阿琛!」她動情的呼喚著他的名,承受著他的熱情,他愈見熱烈的吻。

  「丫頭,叫我老公!」他動情的吻著她,命令著她,聲音帶著一絲激動地顫抖,「說,永遠不會離開我!」

  凌瑾瑜撲捉到他眼裡跳躍那抹讓她臉紅耳赤的火焰而不由自主的點點頭,「我不會離開你!」

  「我會記住你的保證的,你也要記住你承諾過的話。」顧逸琛得到她的承諾,心下稍安,滾燙的唇舌自她的唇滑至她的下顎,一路吻過她漂亮的鎖骨。

  凌瑾瑜感覺自己快要不能呼吸,卻除了抱住他埋在自己胸口使壞的頭外,不知該如何反應。

  顧逸琛調整一個姿勢讓她跨坐在自己身上,一手掌住她的後腦壓下來,以額抵著她的又問:「到吃糖果的時間了麼?」

  凌瑾瑜不爭氣的臉紅,伸手去捂住他釋放熾熱光痕的黑眸,惹得顧逸琛低笑。

  「怎麼這麼容易害羞~」他抓下她的手放在嘴邊親吻。

  凌瑾瑜瞪他,「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一樣臉皮厚?」

  「我是誠實,」他吻她的唇,目光灼灼,「我對自己的心誠實,對身體誠實,因為它們都想要你。」

  這樣露骨的調情讓凌瑾瑜有些招架不住,只好轉移話題,「忘了問你查到了徐若蘭的下落了嗎?」

  顧逸琛目光一頓,回她,「沒有」

  凌瑾瑜眉心一蹙,擔憂地啟唇,「怎麼會找不到呢?」

  她覺得徐若蘭一天不找到,就是一個不定時的炸彈,隨時會威脅到顧逸琛的安全。

  顧逸琛摸摸她的頭,安撫著她。

  「放心吧,她還奈何不了我。」

  「你別多想。」顧逸琛及時打斷她的胡亂猜疑,柔聲道:「我已經派人去找了,相信不日就會有消息,就算找不到她,我想他一定是恨我的,肯定不會放過找我報復的機會,所以我們只要以靜制動,耐心等待就好。」

  「現在你該想得是如何餵飽為夫這個大胃口。」顧逸琛邪魅一笑,俯身覆上她紅潤的唇,碾轉反側,直到兩人深入糾纏,黝黑與瑩白交相輝映,合二為一……

  蝕骨沉淪後,顧逸琛半瞇眸盯著她,看她一頭汗濕的長發凌亂的披撒在身上,在頭頂燈光的籠罩下,竟有種說不出的惑人風情。

  滅頂的情潮爆發時,他再度翻身將她壓下,滾燙的唇舌覆上她的,一陣瘋狂的沖刺後淋漓盡致的釋放在她體內。

  過了許久,兩人都還沉浸在高潮的餘韻中回不過神。

  凌瑾瑜如缺氧的魚兒大口喘息,目光被子縱情歡愛後,遍布吻痕的自己,訝異於兩人的瘋狂,忍不住哆嗦了下。

  沒想到這個動作卻讓身上的男人悶哼了聲。

  黑眸張開來與她對視,眼底暗湧讓她心悸的焰火。

  「你這是在暗示我還可以再來一次?」他啃咬著她的唇瓣低聲發問,仍留在她體內的那處甚至示威般的迅速脹大,將濕得一塌糊塗的內壁再度撐開。

  凌瑾瑜驀然瞠大眼,簡直要懷疑他是否擁有超能力。

  否則才剛經歷過那樣一場持久而瘋狂的性愛,他怎麼又能這麼快恢復?

  顧逸琛捕捉到她眼中的困惑,挑眉哼笑:「不要置疑我的能力,我說過我會身體力行來證明我在很賣力的討好你。」

  他故意強調『賣力』二字,蘊涵的暗示意味讓凌瑾瑜臉燙如火。

  「又想要了怎麼辦?」他惡劣的在她體內刺了一下,聽她發出一聲驚呼,嘴角笑意更濃。

  凌瑾瑜羞臊地瞪他,語氣卻可憐兮兮地,「我動不了了……」

  這樣瘋狂的歡愛簡直是索命一樣,不但耗掉了她全身的力氣,甚至還要擔心自己會不會在這樣強烈的快感中突然昏厥,他這樣的男人各方面都是出類拔萃的,想不到在床上依然是當仁不讓,不將他壓搾地下不了床不罷休。

  凌瑾瑜靜靜凝她一會,終是不忍讓她太累。

  「所以說你以後要多吃點。」他突然冒出一句,一本正經地看著她。

  凌瑾瑜愕然,不明白他怎麼把話題轉到那方面去了,正困惑,就又聽他說:「體力這麼差怎麼行?起碼要能配合做三次,最好也要兩次。」

  「……」

  看她嘴角抽搐著說不出話,顧逸琛心情愉悅的低笑,翻身抱她去浴室清洗。

  ***

  清晨,甘棠湖上一片白茫茫,像仙女的白紗巾在飄舞。太陽出來後,一道道陽光映在湖水裡,湖面上波光粼粼;一條條游船在湖裡游來游去,湖水劃出一道道波痕。湖邊一排排大樹把湖給包圍起來了。

  凌瑾瑜在清晨鳥兒的啼叫聲中輕顫著細長的羽睫,動了動仿佛被車輛碾過一般酸疼的身軀,直起身子,坐了起來。

  她醒來的時候,顧逸琛依舊已經早早出門了,她洗漱一番,慢悠悠地下樓,走到樓下,看著桌上早已准備好的早餐,知道是那個男人的傑作,心中滑過一絲暖意,轉瞬卻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眸光黯淡下來。

  回想起昨夜的一幕幕,凌瑾瑜撫了撫依舊酸痛的手腕,那是被面具男束縛後留下的青紫痕跡,想起那個惡魔般的強勢男人,凌瑾瑜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顫!

  那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男人?他為什麼要這樣死纏著她不放?

  偏偏對那樣的強勢的男人她卻無力反抗,她從未有過像現在這樣痛恨自己的無能為力,頹然地跌坐在椅子上,苦笑一聲,心中一片淒然!

  偏偏,她不能向顧逸琛述說面具男對她所做過的一切,那樣同樣驕傲的男人一旦對峙,以顧逸琛的身份自然顧忌頗多,她不能讓他為了她而不顧一切去犯錯,只是,她該怎麼辦?才能徹底擺脫那個男人的魔爪!

  她不能背叛顧逸琛!

  這是她唯一的原則!

  凌瑾瑜想到這些,瞬間沒了胃口,垂下眸子,拿起桌上的手機,撥了過去。

  「沈默,怎麼樣了?找到沒?」

  電話一接通,凌瑾瑜迫不及待的問道。

  電話另一頭,放蕩不羈的沈默,翻著手中的資料,漫不經心的抬起桃花眼,「親愛的,我只能說,你男人有麻煩了!」

  聽沈默這麼一說,凌瑾瑜心中一緊,「怎麼回事?」

  「當我找到徐若蘭的時候她已經主動出現了,可是她的目標卻是你的男人,具體的我把手機視頻傳過來,你自己看看吧。」沈默一貫的神色自若,對事不關己的事情都是高高掛起。

  沈默說完,直接將視頻通過網絡傳輸給了凌瑾瑜。

  而當凌瑾瑜接收並打開那視頻時,整個心都揪緊了起來--

  凌瑾瑜顫抖著手指,緊捏著手機,不敢置信的吼,「這是誣陷,是栽贓嫁禍!我不信!」

  「我知道你不相信這些,以我專業眼光來看,這個視頻的內容的確有失真實性,不過,事情鬧得這麼大,如何洗刷冤屈,就是你家那位該擔心的事情了!」沈默手中把玩著一只金色的鋼筆,不疾不徐的微啟豐潤性感的唇瓣,語調磁性好聽。

  凌瑾瑜將芊芊玉手捏的嘎吱作響,咬牙切齒,「該死的徐若蘭,想不到她竟然如此狠毒!」

  「你現在打算涉足你男人的這趟渾水嗎?搞不好可是會被拉下水的哦!」沈默微微一笑,波瀾不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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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
發表於 2016-7-21 23:54:30 |只看該作者
【84】愛你

  當凌瑾瑜趕到市政府的時候,市政府莊嚴的大樓外已經圍滿了圍觀的人。

  凌瑾瑜走進去,看著眾人的包圍圈內坐著一個衣衫凌亂,身上遍布吻痕和可疑乳白色液體的女人,這個女人凌瑾瑜並不陌生,正是因愛生恨插了她一刀的徐若蘭。

  此時的她坐在地上耍賴撒潑,哭天搶地大叫著,「都是顧逸琛將我弄成這個樣子的,他強奸了我!大傢伙都來評評理啊,我一個黃花大閨女,這樣讓我怎麼活啊!」

  周圍圍觀的人聞言,紛紛各抒己見地議論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顧市長怎麼會做出這種事來?」

  「就是啊,以顧市長清正廉明的為人,顯赫的家世背景,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會強上一個女人?!」

  「這太不可思議了!」

  「可是這種事人證俱在,也說不定啊!」

  「唉!顧市長沒有出來發表任何對此事的言論,就這一個女人在這鬧,也弄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是等等看顧市長怎麼說吧。」

  「我看十有八九是真的,你看這女人身上……嘖嘖,好激烈啊!」

  凌瑾瑜越聽,眉頭蹙得越緊,她是說什麼都不相信自己的老公才新婚燕爾,就在外面有其他的女人的,更不可能是徐若蘭,說是強奸那就更荒繆了!

  徐若蘭眼尖地看到出現在人群中的凌瑾瑜,眼中閃過一絲怨毒的光芒,一跳而起,沖著凌瑾瑜撲了上去!

  「都是你!要不是你,他也不會不要我!我才是他的正牌未婚妻!」

  「知道嗎?我身上這些痕跡都是你男人的傑作,哈哈!他強奸了我,可對象是他,我想過不追究,但是他偏偏完事後將我棄如敝履!他不仁別怪我不義,我就是要他身敗名裂!」徐若蘭揪住凌瑾瑜的衣領,笑得張狂。

  凌瑾瑜覺得眼前這個女人就是個瘋子,略施巧勁,掙開了她的手,語氣冷靜,「他不會做這種事。」

  「哈哈哈,想不到到了現在你還相信他,那一刀沒捅死你,算你命大,不過你等著吧,你會有被他拋棄的一天的,我等著看你的下場!」徐若蘭仿佛陷入了癲狂之中,口不擇言的大罵。

  「神經病!」凌瑾瑜嗤了一聲,後退一步,腳尖一轉,不再看向徐若蘭一眼,向市政府大門而去。

  徐若蘭還想沖上去抓住她,卻被保安一把按住,動彈不得,只得破口大罵!

  「凌瑾瑜,你回來,回來!你憑什麼去找他,他是我的!」

  凌瑾瑜只當是瘋狗在吠,沒有再回頭。

  身穿制服的保安人員驅散著看熱鬧的眾人,人們三三兩兩地走開了。

  「小姐,你不能進去!」凌瑾瑜走到大門口,卻別保安伸手攔截下來,不許她進去,因為顧市長交代過,隨便那女人怎麼鬧,都不許放任何人進去。

  凌瑾瑜淡淡地瞟了皮膚黝黑的保安一眼,勾唇沒有說話,拿出手機撥通了那個熟悉的號碼。

  「我在市政府門口。」

  電話接通,凌瑾瑜簡言意駭地說明。

  隨後,保安肩頭掛著的對講機響起,這才讓凌瑾瑜進去。

  凌瑾瑜第一次來到顧逸琛工作的地方,一路走來,都是三三兩兩的工作人員交頭接耳議論的聲音,凌瑾瑜不用聽也知道他們在議論什麼,心中不爽他們這樣質疑自己丈夫的人品,不過,卻也知道清者自清,一切都會真相大白的,她相信他。

  凌瑾瑜徑直走向顧逸琛的辦公室,敲了敲門。

  直到門內傳來男人低沉熟悉的嗓音,她才旋轉門把,推門而進。

  凌瑾瑜進門的時候,看到顧逸琛神色凝重,正在打電話。

  不想打擾他,凌瑾瑜悄聲走到沙發上坐下,等著他忙完。

  心中卻翻江倒海,想起徐若蘭鬧得沸沸揚揚的鬧劇,心情有些沉重。

  想的正入神,肩頭一暖,一雙大手搭上她的肩頭,「在想什麼?」

  凌瑾瑜回過神來,環抱住他的腰,「事情很嚴重嗎?」

  顧逸琛揚唇,神情波瀾不驚,似乎根本不受任何影響,摸摸她的頭,「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凌瑾瑜楞了楞,卻沒說什麼。

  「為什麼想起來找我?擔心我?」

  顧逸琛忽然問。

  凌瑾瑜點點頭,「這件事鬧得很大,讓我不得不擔心。」頓了頓,「真的不會有事嗎?」

  主要她擔心徐若蘭這一鬧,會對他的仕途有影響。

  顧逸琛點頭,大手愛憐地撫上她的臉,「我會處理好的,我說我沒有做過,你相信我嗎?」

  凌瑾瑜一怔,隨即點頭,「我信你!這顯然是徐若蘭自導自演的陰謀,她的目的就是想嫁禍於你,所以我們現在不能自亂陣腳,讓對方得意。」

  顧逸琛因為她這句話,心中的陰郁被驅散不少,暖意彌漫心頭,轉頭看向窗外,「跳梁小丑,不足掛齒,我會解決的。」

  顧逸琛的聲音將凌瑾瑜游離的思緒拉回。

  斂去其他心事,她望向顧逸琛,安慰道︰「你先別硬碰硬,只要我們清者自清,對方的陰謀自然會不攻自破的。」

  「我知道--」顧逸琛的話被自己口袋裡傳出的手機鈴聲打斷。

  凌瑾瑜見他臉色凝重的接聽著電話,猜想是她母親打給她的。

  果然顧逸琛一看來電顯示就沖凌瑾瑜比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接聽電話猛虎教師。

  凌瑾瑜聽不到安然在電話那端說了什麼,只看到顧逸琛起身走到窗前,被對著她,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聽到他口裡發出『我沒做』『我知道』『會處理好的』這樣的字眼,直到他掛了電話,凌瑾瑜也沒聽他說過別的。

  「瑾瑜,家裡已經知道這件事了,看來,這件事得從長計議。」顧逸琛臨危不亂。

  凌瑾瑜心神一凜,當機立斷,「我陪你回去。」

  她現在和他是一體的,自然要做到風雨同舟,同甘共苦。何況她也不忍心看著他一個人面臨這麼大的打擊。

  顧逸琛看了她一眼,心下動容,倒也沒有拒絕,「好。」

  兩人相攜走出市政府,就見市政府大門口等候許久的記者奔了過來。爭先恐後地拿著各種采訪儀器圍了上來。

  「顧市長,據說您的前未婚妻說您強暴了她,是否屬實?」

  「顧市長,您會對此事負責嗎?」

  「顧市長有沒有什麼要說的?」

  「您打算如何處理這件事呢?」

  「您身邊的這位小姐和您是什麼關係?」

  一連串的問題鋪天蓋地的直撲向顧逸琛和凌瑾瑜!

  顧逸琛似乎早已預料到這樣的情況發生,氣質卓絕,處變不驚地微微一笑,「這件事純屬栽贓嫁禍,與顧某無關,顧某沒有做過的事情無需多做解釋,對於胡亂誣陷的幕後之人,我會追究其法律責任!」

  隨後,他又說道︰「其他的事情我不便交代,顧某還有事,先走一步。」

  說完,他擁緊身邊的小女人,將她小心翼翼地護衛在自己的保護范圍內,避免擁緊的眾人碰傷她,在保安的護送下上了一輛正好開過來的黑色轎車,絕塵而去。

  上車後,顧逸琛打了一個電話,「人扣下了嗎?很好,看緊了,該怎麼做不用我教你吧?好,我等你的消息。就這樣。」

  凌瑾瑜忐忑不安地挽緊他的胳膊,將頭靠在他的肩頭,擔憂地說道︰「我沒有想到她會這麼狠毒,竟然寧願用自己的名譽當賭注,也要將你拉下水,這樣的女人真是太可怕了!」

  顧逸琛這時已經掛斷電話,聞言,伸手將她摟的更緊了一些,「人心難測,我們不能改變別人,卻能提醒自己不要和別人一樣就好。」

  回到家時顧家人都在,正在客廳看不停踱步的安然出來開門,見凌瑾瑜和兒子一起回來,並無過多意外,「回來了,快進來。」

  顧逸琛點頭。

  「到底怎麼回事?」

  「徐若蘭刺傷瑾瑜,被我送進監獄,後來又被人弄了出來,找了幾天沒有找到,等她再次出現的時候,就是今天的鬧劇了,事情就是這樣,我從來沒有對她做過什麼,不信你們可以問瑾瑜,最近我一直和她在一起。」顧逸琛簡潔明了地說明了一下事情原委。

  「怎麼會這樣?徐若蘭她怎麼能用這樣的事情來陷害你,虧我以前還覺得她柔柔弱弱的是個靠譜的,想不到……唉,現在該怎麼辦才好?」安然焦急不已,急地團團轉。

  「媽,你別擔心,這件事我會處理好的。」顧逸琛泰山壓頂面不改色,一貫地處變不驚。

  坐在一旁一言不發板著臉的顧希堯拍著桌子,「處理?你怎麼處理?你說說,你這才上任幾天,就因為女人給顧家惹出了多大的亂蛾子?」

  顧逸琛心平氣和地說道︰「誰也沒有料到對方竟然會孤注一擲。」

  顧希堯冷哼一聲,「你打算怎麼處理?你自己惹出來的破事,別想我們給你收拾爛攤子!」

  「這件事應該還有幕後主使,單憑徐若蘭沒有那麼大的計謀和膽量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肯定是有人在她背後出謀劃策,我會查出來的,現在首要的任務是先將對我們不利的輿論壓下去。」顧逸琛平靜的逐步分析,看起來很是淡定從容,絲毫沒有被這件事而影響。

  「是你,不是我們,搞清楚這是你自己的事情。」顧希堯很是氣惱這個不聽話的孫子。

  顧逸琛苦笑一聲,「好,是我,我保證這件事即使有負面影響也不會牽扯到顧家,行了吧?」

  一雙柔若無骨的小手與他的大手十指相扣,眸光清澈而堅定地看著他,「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會在你的身邊,什麼事情都不能打敗我們。」

  顧逸琛心下感動,反握緊她的小手,眸光出奇的溫柔。

  「我先帶瑾瑜回房了,這件事我自有主張,你們別擔心。」說完,牽著凌瑾瑜的手向自己的臥室走去。

  回到房間,顧逸琛將她摟進懷裡。

  凌瑾瑜僵了僵,因為是在顧家,她依舊有些拘謹,極力壓抑著想投入他懷抱的念頭,把頭垂得低低的只敢看他修長結實的小腿,而不敢將視線往上移,就怕他會趁機做出讓顧家人發現他們在一起做出格的事情,雖然他們已經是夫妻了,可她還是在意他們的對她的看法。

  顧逸琛望著她窘迫的樣子低笑了聲,忽地一下摟住她的腰將她整個抱起。

  凌瑾瑜嚇了一跳,本能的伸手環住他的脖頸,而他雙手托住她的腰,將她的雙腿分開纏在自己腰上,在她美目瞪來欲開口說什麼時霸道封口,將她的話吞入腹中。

  他不安分的大手迅速解著她身上的衣裙,曼妙的婀娜身段很快曲線畢露。

  他啃咬著她的唇,抱著她轉身讓她背靠在身後的牆壁上。

  這些天因為是他們是新婚夫妻,自然愛黏在一起,顧逸琛無比渴望進入她讓她在自己身下瘋狂。

  凌瑾瑜被他狂野的熱吻吻得胸口有些缺氧,但體內卻迅速升騰起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悸動。

  顧逸琛將她衣裙的裙擺撩上去。

  他大膽的動作令凌瑾瑜心中一緊,想著自己現在畢竟是在顧家,不能太過放肆,便紅著臉推拒著他,「別,這是你家,會被他們知道的。」

  顧逸琛欲火難耐,額頭青筋一顫,聲音黯啞,「你是我老婆,我只是在行使做丈夫的權利!」

  凌瑾瑜阻止不了他,喉嚨迅速聳動一下。

  「我也是在向你證明,我沒有碰其他的女人,你感受到了嗎?恩?」

  他吻著她的唇,訴說著對她的濃烈情意,滿是柔情蜜意,也述說著他此時此刻壓抑在心底的煩躁和難以言喻的各種不能對人言說的情緒。

  他是一個要強的男人,他不願意再最遇到挫折的時候,彰顯自己最無力的一面,他只想給懷中人一片天地。

  她只能依賴他!

  她也只能愛他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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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7-21 23:54:43 |只看該作者
【85】一定要抓住他

  顧逸琛第二天就暗中動用勢力暗中壓下了對他不利的流言,據他調查,將徐若蘭從警局帶走的人正是南宮瑞,所以,顯而易見。這件事的幕後主使一定與裴紓寒脫離不了關係,不過目前還抓不到對方的證據,一切還需從長計議。

  「這件事你怎麼看?」顧逸琛倒了一杯紅酒給顧思遠,漫不經心的問道。

  顧思遠接過酒杯,挑挑眉,「衝你來的。」

  「這是一定的,不過現在該關心的是對方下一步的動作。」顧逸琛瞇起眼,眸光深邃幽黯,「叫你幫我盯住的人怎麼樣了?」

  「跑不了,我比較感興趣的是咱英明神武地二哥會如何反擊。」顧思遠微微一笑,輕抿了一口紅酒,慵懶的模樣更顯魅惑。

  顧逸琛故作神秘地瞥了他一眼,笑笑沒有說話。

  正在這時,桌上的手機響起,顧逸琛看著上面的來電顯示,接起。

  「已經辦妥,請放心。」電話另一頭傳來男人低沉恭敬的聲音。

  「很好,我稍後就到。」顧逸琛昂首,點頭,最後果斷地掛斷電話。

  顧逸琛手中把玩著手機,眼中閃過一絲狠辣的暗芒,「有沒有興致去看戲?」

  一聽到大哥說有戲可看,顧思遠挑眉一笑,「求之不得!」

  兄弟倆驅車趕到一處隱秘的廢棄倉庫的地下室。

  在進地下室之前,顧逸琛換了一套裝束才出來,當顧思遠看著二哥這副截然不同的裝扮,心頭不由自主的湧上一股復雜難言的情緒。

  「二哥,你……」顧思遠神色莫辯地看著二哥,欲言又止。

  顧逸琛抬手打斷了他的話,知道他要說什麼,淡漠自嘲地勾唇,「你不是早該習慣這樣的我了嗎?還是連你也鄙夷這樣的我?」

  「我沒有,我只是沒有想到,事過多年,還是這樣……」顧思遠果斷搖頭,神情中帶著一絲痛惜,不由得咬緊唇瓣,「這又不是你的錯,要不是因為那次意外,你現在也不會…」

  「別說了,都過去了,我倒覺得現在這樣也不錯,只要你不會覺得我是一個另類就行。」顧逸琛眼中滑過一絲悵然,快得來不及捉摸。

  顧思遠雙手緊緊地抓住二哥的肩膀,神色中帶著一絲傷痛,「哥,你別這麼說,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你都是我的最親的哥哥,我會想辦法的,會想辦法的,一定會好的,一定會的!」

  顧逸琛苦笑一聲,拍拍他的肩膀,「我都明白的,只是我,控制不了。」

  「她,知道嗎?」顧思遠突然問道。

  顧逸琛自然知道弟弟口中所說的「她」是誰,眸光微閃,最終搖搖頭。

  「找個機會挑明吧,我想她會理解。」顧思遠鄭重其事的說道。

  顧逸琛微垂下眸子,幾不可見地「嗯」了一聲。

  地下室陰森,幽暗,帶著腐爛的氣味,令人一入內就感覺到一陣壓抑感襲上心頭。

  「啪!」

  兄弟倆剛走到地下室的秘密刑房門口,就聽聞裡面傳來一陣膽戰心驚皮鞭抽打在皮肉上的聲響,隱約夾雜著一抹痛苦的男性呻吟。

  兄弟倆沒有被這種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響觸動,腳步沉穩,毫不遲疑的走進刑房。

  裡面行刑的壯碩黑衣人見到顧逸琛等人的到來,紛紛恭敬地彎腰行禮,態度極其恭順。

  這是一間陰暗潮濕的地下室改造的刑房,牆壁上掛滿了各種各樣的刑具,花樣繁多令人不寒而栗。

  刑房中央的鐵架子上綁著一個剝光了上衣的男子,此時男子身上傷痕累累,沾滿了血漬和汗漬的頭髮上盡是污穢不堪,新鮮的血液順著額際和臉龐蜿蜒而下,皮開肉綻的道道鞭痕布滿了健碩的古銅色肌膚,觸目驚心。

  男子緊閉著雙眼,低垂著頭顱,凌亂的頭髮因為潑了冷水的緣故,此時正濕噠噠地貼覆在他的額頭,看不清他的臉。

  「弄醒他。」

  顧逸琛微瞇著眼,凝視著眼前奄奄一息的男子,語氣雲淡風輕,卻有著掩藏不了的陰邪之氣。

  「嘩啦!」

  隨著一盆冰冷的水兜頭而下,冷水的刺激令飽受折磨的男子動了動,艱難的抬起了頭。

  「骨頭挺硬的嘛,怎麼?還是不想說?」

  顧逸琛姿態優雅地在下屬抬過來的皮椅上悠然落座,手中有一下沒一下地把玩著精致打火機,抬眸看向一身黑衣黑褲的下屬,「什麼也不肯說?」

  「是的,這傢伙骨頭真硬,折磨了一夜,怎麼也不肯開口。」行刑的下屬點點頭,眉頭緊蹙,他還沒見過這麼嘴硬的人呢,不過,既然先生來了,他們也就不擔心了,以先生的手段,就不信他能扛到底。

  「問出什麼來了麼?」顧逸琛挑眉,也沒想到這個人這麼能扛。

  「嗯,只交代是龍陵門的人主使的。」折騰了大半夜,威逼利誘,嚴刑拷打都用遍了,最終,只供出了龍陵門,其他的,不論如何逼問都咬緊牙關,一聲不吭,再也問不出一個字。

  「龍陵門?這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顧逸琛微皺濃眉,若有所思地垂眸沉吟。

  「他的確是這麼說的,既然是龍陵門,那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辦?」下屬乖乖站立一旁,繼續問道。

  「先把人看好,別讓他死了,這人於我們還有用,此事我自會處理。」顧逸琛稍作沉思狀,繼而冷靜地說道。

  果然是裴紓寒的手筆,看來,對方是打算撕破臉和他對著幹了,這樣也好,他們遲早會有一決高下的一天的!

  「繼續審!」冷冷地丟下一句,密室沉悶壓抑的氛圍讓他很不舒服,於是最後瞥了一眼十字架上傷痕累累的男人,緩步向地下室出口走去,顧思遠見狀也抬步跟上。

  「你知道那人是誰嗎?」出了密室,顧逸琛淡然地轉首看向弟弟。

  顧思遠深呼吸幾口新鮮空氣,搖頭,「你知道我很少跟政界的人打交道的。」

  「那人是慕容志!」顧逸琛勾起唇角,眸光暗閃。

  顧思遠一驚,「竟然是他!這個人我早有耳聞,不過沒有親眼見過,在官場上是個極其貪婪狡詐的傢伙,他跟你作對?」

  顧逸琛點點頭,「他只是個不足為道的炮灰而已,最重要的是他背後的人。」

  「他背後的靠山是龍陵門?」顧思遠瞇起眼。

  「他只是個跳梁小丑罷了,還有一個南宮瑞才是最關鍵,南宮瑞的身後是龍陵門。」顧逸琛點點頭,冷靜說道。

  顧思遠突然間就明白了二哥之前說帶她來看戲是什麼意思了,「二哥你是想逐個擊破,斬斷對方的爪牙?」

  「聰明!」顧逸琛贊賞一笑。

  「我以為你會先對付散播流言的徐若蘭的,想不到你還真沉得住氣。」顧思遠邪魅的臉上勾起了然於心的笑容。

  顧逸琛冷笑一聲,「徐若蘭不過是被人利用,當槍使罷了,一個女人對我來說不足為患,我倒是更在意使槍的人。」

  「唉,我終於明白爺爺和父親在我們三兄弟中,為什麼偏偏那麼器重你了,就這份處變不驚的沉穩氣度,都不是我和大哥能比得上的,大哥雖然穩重自持,但也過於優柔寡斷,而我,只想安於現狀,吃喝玩樂,更是和你沒法比。」顧思遠說著,頗有點羨慕嫉妒恨的意味。

  「我倒是羨慕你們不用承擔太多的責任。」顧逸琛歎息一聲。

  四個統一黑衣黑褲壯碩男子,並排立於此時正修長雙腿優雅交疊,端坐於大紅高大皮椅上,目光深邃凝視著他們的黑衣偉岸高貴男子面前。

  異口同聲,恭謹至極的語氣,以及不敢抬眸直視的目光,顯示他們對眼前全身上下自然散發的王者之氣的男子的敬畏之感。

  裴紓寒細長手指隨意交叉相握,淡泊輕啟性感薄唇。

  「付南,傷好了?」

  語氣輕描淡寫卻盡顯關切之意。

  為首一個黑衣黑褲,有著輪廓分明俊秀臉龐,卻帶著陰邪之氣的男子,正是重傷痊愈後回歸裴紓寒身邊的付南,聽聞老大的話,神色動容,想不到老大還這麼關心他的傷勢,混跡黑道多年,早已看透生死,將生死置之度外的他也不得不感動離城記。

  上前一步,語音顫抖,「多謝老大關心,付南的命都是老大的,這點小傷不算什麼。」付南語調一頓,神色頗為恭敬地垂下頭。

  「好了就好。」

  裴紓寒沒有太過在意付南感恩的話語,話鋒一轉,望向靜立一旁的南宮瑞,「事情辦得如何了?」

  「裴先生,徐若蘭已經按您說的去做了,你放心,顧逸琛這次定然吃不了兜著走!」南宮瑞神色嚴肅的說道。

  「顧逸琛可不是簡單的人物,我們不是第一次在他手裡吃虧,不可輕敵!」裴紓寒的語氣清冷至極。

  「是。」

  「查到那面具男的身份了嗎?別告訴我我給了你們那麼多時間,你們還一無所獲!」裴紓寒厲眸冷冽地瞇起,「實在無能可以滾出龍陵門,龍陵門可不養廢物!」

  眾人聞言,心中一寒。

  他們何嘗不知道被組織拋棄的下場有多淒慘,整日面對的將是永無止境,暗無天日的仇家追殺,沒有了可以依附的強硬靠山,縱使一個優秀的殺手有三頭六臂,也只有死路一條。這個道理便是每個入道之人最清楚不過的道理。所以,眾人自然是不願被組織遺棄的,有了這樣威懾力十足的威脅,眾人別無選擇。

  隨後,其中一個黑衣人說道︰「我們雖然沒有查到對方的身份,但是卻發現對方和顧逸琛有脫離不了的關係,所以只要盯緊了顧逸琛,那麼那面具男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

  「是嗎?」

  裴紓寒漫不經心的抬眸看了下屬一眼,指尖摩擦著大拇指上的血玉扳指。

  「是的,所以我們一直嚴密監視著對方,相信他總有露出馬腳的那一天。」

  黑衣男子恭謹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不敢造次。

  「繼續監視,有情況立即報告。」

  裴紓寒優雅起身,移步走向高大落地窗,俯視高樓之下的車水馬龍,燈火璀璨地世界級一級都市,「我們從麒麟幫搶來的場子經營的如何?」

  「目前賭場的生意很穩定,雖然有幾個不識相的傢伙耍老千,不過我已經擺平了。」付南對此相對倒是冷靜沉穩一些,畢竟是跟隨裴紓寒最久的一個。

  付南主要管理龍陵門從麒麟幫地盤搶來的地下賭場。他頭腦聰明,有多年組織管理經驗,而且他是裴紓寒最得力的左膀右臂,因此,裴紓寒對他格外器重。

  「嗯,你辦事我放心。」

  裴紓寒望向亞爾的目光滿是贊賞。

  「職責所在。」付南得到老大的肯定,依舊喜怒不形於色。

  「老大,我們另外從麒麟幫搶來的酒吧和夜總會現在收入也很穩定,本來那裡都是Vip老客戶了,所以一切都很順利。」其他的屬下不甘落後,也趕緊邀功獻寶似的說。

  「嗯,很好,你們都是跟隨我多年的好兄弟,你們對組織所做的一切我心中有數,自然是不會虧待你們的。」

  裴紓寒說罷,轉身坐回皮椅,提筆簽了兩張支票,向前一推。

  「我這些天很少管理組織上的瑣事,你們操了不少心,拿去帶兄弟們好好放鬆一下。」

  他貫徹的是恩威並施,獎罰分明,這樣更容易籠絡人心為他做事。

  「老大,您這是把我們當外人嗎?我們跟隨您多年,您對我們情深意重,我們為的可不是這個。」

  四人見此,卻不敢收下。

  「不記得兩年前你們跟著我,我是怎麼跟你們說的嗎?」裴紓寒抬眸直視二人,修長手指波瀾不驚的撫摩著扳指。

  「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四人立即異口同聲。

  「所以,再推脫可就傷了兄弟感情了。」裴紓寒理所當然地道。

  二人聞言只得收下。

  裴紓寒抬手從容地給幾人分配工作,也就是他的四大護法狂風,驟雨,驚雷,閃電一些重要任務,驟雨是裴紓寒身邊唯一的一個女護法,由於她的身份性質特殊,現在在阿拉斯加另有任務,所以現在站在莫天寒面前的只有三個威武勇猛的三大男護法,這四大護法,各有過人本領,跟隨裴紓寒多年,有了多年默契,以保衛裴紓寒人身安全為己任。

  待裴紓寒處理完瑣事差遣他們出去後,南宮瑞才擔憂地開口。

  「裴先生,慕容處長失蹤了!」

  裴紓寒聞言,蹙眉,「什麼時候的事?」

  「就在剛才我接到電話,說慕容處長被不明人士帶走了,現在下落不明,我很擔心。」

  裴紓寒將背靠在椅背上,手中把玩著鋼筆,神色高深莫測,「我知道了,我大概知道他現在的處境,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現在已經落到對方的手中了。」

  南宮瑞眉頭一蹙,「啊?那怎麼辦?」

  裴紓寒對他這種大驚小怪的樣子不喜,不悅地蹙眉,「相信對方只是想撬開他的嘴而已,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前提是慕容志夠聰明,而且還能挺得過對方的酷刑,他這樣安撫南宮瑞也不過是為了安定他的心,安心為他辦事而已,慕容志那樣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男人,他還真不想理會他的死活。揮了揮手,裴紓寒示意他退下,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 門,被悄無聲息的推開,穿著一件白色蕾絲的睡衣的安佳穎,小心翼翼地走了進來。

  來到裴紓寒的身後站定,伸出纖長的手指為他按摩著頭部緩解疲勞的穴位。

  「寒,你最近很累嗎?」安佳穎輕輕揉捏著裴紓寒的太陽穴,語氣輕柔,那脂粉未施的嬌顏上更是楚楚可憐,相信沒有男人能拒絕的了這樣的美色。

  裴紓寒破天荒的沒有拒絕安佳穎的碰觸,或許的確是太過勞累,又或許是她的按摩手法很舒服,總之他沒有如往常一樣推開她。

  安佳穎心中一喜,覺得這是一個很大的進展,話也多了些,「寒,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聽到安佳穎的話,裴紓寒猛然睜開眼,想起之前那面具男給他注射的藥物,眸光一寒,反手扣住安佳穎的按摩著他頭部的手,猝不及防的將她攬入懷中,卻舉止極其的粗魯。

  「啊,寒!」安佳穎沒有想到裴紓寒會突然來這一手,有些受寵若驚的惶恐,但最多的還是巨大的狂喜,他終於願意主動接近她了,這個認知令她心中充斥著滿滿的都是喜悅,感覺整個人都活了過來,身子也不由自主的攀向裴紓寒,那粉嫩的紅唇也是迫不及待的送上。

  「你很心急?」裴紓寒用手擋住那紅唇眼底甚是不屑。

  「寒,我只是太想你了……」安佳穎實在摸不透他的性子,心中驚惶,好不容有點進展,她不能太衝動,哪怕真的要被他給逼瘋了,喜怒無常的他,高興的時候可以把你寵上天去,下一秒又視你如垃圾,這個男人的心思你根本就猜不透。

  「心中有沒有你?你說呢?我的未婚妻。」裴紓寒倒也不著急,手中捻起安佳穎垂落胸前的髮絲說的漫不經心。

  「就算你心中沒有我,可是能得到被你承認的身份我也心滿意足了。」

  「真乖。」裴紓寒似乎還算滿意她的回答,幾不可見的勾唇。

  一個翻身將安佳穎壓在身下,大手從她軟若無骨的柳腰開始,一路滑行游。走,邪魅大膽的手指探入她雪紡洋裝的裙擺下,力道很重,並不憐香惜玉,更像是在證明什麼,速度卻不緩不急,撩開衣擺的手指邪惡地游曳與那溫暖幼滑的修長美腿之上,探索著她年輕彈性身軀。

  安佳穎身體一僵,想避開他的魔手,可是不知道想起了什麼最終還是放棄了反抗。

  隨著她身體的扭動跟掙扎,他反饋給她的,卻是進一步的擠壓和禁錮,安佳穎感覺到自己肺部的氣體全被這個暴戾的男人給擠壓出來。

  就在安佳穎開始認命的想他本來就是她的未婚夫,只要他不再心心念念的想著凌瑾瑜,他想對她做什麼她都願意時,男人似乎察覺了什麼,突然間住了手,看了看自己依舊沒有任何反應的身下,一把粗魯地推開安佳穎。

  斯文雋俊的臉龐在冷清的月光下,更顯莫測高深,深邃的眸子猶如一汪深潭深不見底,令人琢磨不透,他煩躁地點燃一根煙,指間燃燒的香煙散發著陣陣煙草香味,抬手深吸一口。

  修長白皙如藝術家般精致的手指優雅地彈了彈紅色煙頭上的煙灰,黑眸中夾雜了太多復雜難懂的信息,令安佳穎惴惴不安,以至於此時的她在他那能洞悉一切的幽暗深眸中無所遁形。

  「寒,你怎麼了?」安佳穎被他推得踉蹌幾步,小心翼翼地問道。

  裴紓寒沒有說話,只是一根接一根的抽煙,心中煩躁不已,冷冷地說了一聲,「你走吧。」

  「寒,你就這樣趕我走?今天晚上能不能陪陪我?」安佳穎說著雙手像蛇一般纏繞在裴紓寒的脖頸上。

  「我還有事,同樣的話我不想多說。」美人輕聲細語並沒有讓裴紓寒迷醉,拉下安佳穎的手往門外走去。

  「寒,可是人家還有事沒有和你說呢。」今天好不容易上了一次門可不能就這樣的讓他給走了。

  「什麼事?」裴紓寒面上雖沒有什麼表情可是心中已然很是不耐煩。

  「我聽說你的養父從國外回來了,我爹地的意思是能不能哪天有時間讓我們兩家人在一起聚聚?」她知道和裴紓寒的養父是裴紓寒最在意的人,他還是很滿意自己的,只要能得到裴紓寒養父的支持,那麼自己和裴紓寒的好事也不遠了。

  裴紓寒沒有說話直直的看著安佳穎,眼珠子都不曾動一下。

  裴紓寒平日裡就一副生人勿進的臉色,更不要說此時他莫不說話直勾勾的盯著你看,安佳穎只覺得全身的寒毛全部都豎起來了。「怎,怎麼了?是不是我哪裡說錯話了?」

  「你很想見我養父?」

  安佳穎看裴紓寒沒有生氣,心中一片歡喜,嬌羞的說道:「我還從未拜見過你養父,這次他回來我也是該上門拜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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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青梅來竹馬去

  清晨,拉開窗簾、推開窗戶。微風吹來,一陣清新、幽香、淡雅的泥土氣息迎面而來。

  凌瑾瑜環胸靜立在高大的落地窗前,想著之前徐若蘭誣陷顧逸琛的鬧劇,陰晴不定的臉上盡是陰霾。

  她的男人豈是這麼好誣陷的嗎?

  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弧度,她撥出了一個號碼。

  「我要見你。」

  電話接通,凌瑾瑜的聲音聽不清喜怒。

  A市小有名氣的咖啡廳內,凌瑾瑜有些郁郁寡歡,徑自點了一杯咖啡,淺嘗即止,她很少喝這種提神卻傷胃的飲品,此時,咖啡的苦澀卻刺激了她的神經,令她清醒了許多,心情逐漸平靜下來。

  徐璽姍姍來遲,額際微微冒出細密的汗珠,看了凌瑾瑜一眼,也不客氣直接在她對面落座。

  「這件事你怎麼解釋?」凌瑾瑜開門見山,沒心思跟眼前的男人兜圈子。

  徐璽揮手要了一杯苦咖啡,抽出紙巾抹了一把臉上的汗珠,「如果我說我對這件事根本不知情,你信嗎?」

  凌瑾瑜冷哼一聲,顯然是不信的。

  徐璽歎氣,「我也不知道事情怎麼會發展到現在這一步,當時我也找過你求你不要再抓著若蘭不放,可你不願意,所以我只能另選他法,我只有這麼一個妹妹,不管她做錯了什麼事情,我都不能坐視不理。」

  凌瑾瑜捏緊了杯柄,神色冷凝,「所以你去找了南宮瑞?」

  「我那也是被逼無奈,只要能救出若蘭,我什麼都願意做。」

  凌瑾瑜冷笑,「看來,你是想和我對著干了,不想跟我繼續合作下去,還是你認為南宮瑞比顧逸琛的權利大,他能幫你得到更大的利益?」

  徐璽神情尷尬的抿了一口咖啡,吶吶地道︰「我也是著了南宮瑞的道,哪會想到他竟然讓我妹妹給顧市長來這招。」

  「她人現在在哪兒?」凌瑾瑜將背靠在椅背上,手指輕捻著湯匙,輕攪拌著咖啡,神色自若。

  徐璽一怔,目光躲閃,「我不知道。」

  凌瑾瑜瞇起眼,「我希望你認清形勢,不要再執迷不悟。」

  徐璽眼中帶著一絲乞求,無奈地道︰「你就不能放過她一次嗎?」

  「我放過她,誰來放過我男人?」凌瑾瑜「叮」地一聲將湯匙丟在桌上,冷笑一聲。

  徐璽無力地垂下頭,仿佛老了好幾十歲,再次抬眸,他的眼中已恢復了一貫地清明,「你想怎麼樣?」

  凌瑾瑜突然詭異地笑了一下,下一秒她又垂下眸子,斂下了眼中的情緒,令徐璽以為那只是自己的幻覺莊主別急嘛。

  「我不想怎麼樣,我只是希望你既然已經答應和我合作,就不要再三心二意再跟南宮瑞的人有瓜葛,下一次,如果再讓我發現你和南宮瑞有來往--」凌瑾瑜兩手撐上桌沿,湊近徐璽那張略顯驚慌的臉,一把揪起他的衣領,似笑非笑地警告,「你不但得不到你想要的東西,還會承受你無法想象的後果!」

  一把鬆開他的衣領,不再看向這個滿臉驚慌失措的男人,將幾張百元大鈔拍在桌上,邁著優雅堅定的步子,從容不迫的離開咖啡廳。

  出了咖啡廳,凌瑾瑜一個人漫步在人行道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又或者什麼都沒想。

  一臉悍馬越野車停在她的身邊,凌瑾瑜轉首,車窗開啟,一張久違了的堅毅俊朗的臉出現在凌瑾瑜的眼簾。

  他身材偉岸,膚色古銅,五官輪廓分明而深邃,猶如希臘的雕塑,幽暗深邃的冰眸子,顯得狂野不拘卻不失嚴肅,立體的五官刀刻般深刻,俊雋的臉上此時噙著一抹悠遠綿長的微笑。

  「真巧。」

  凌瑾瑜見到顧天擎,一怔,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他,自從那次她被刺住院後,他來看望過寥寥幾次,之後她康復出院後就沒再見到過他,聽顧逸琛說他一向都待在部隊裡。

  顧天擎笑笑,「上車,我送你。」

  凌瑾瑜睫毛微顫,淺淺一笑,隨後自然地上車,坐在顧天擎的身邊。

  「你,還好嗎?」顧天擎一手掌握著方向盤,轉眸看著這個直到目前為止依舊令他無法忘懷的女孩。

  凌瑾瑜攥緊衣袖,淺笑,「很好啊,你呢?」

  「就那樣吧,二弟他對你很好吧?」顧天擎眸光閃了閃。

  凌瑾瑜點點頭,笑問,「他很好,你們一脈相連,應該比我更了解他吧?」

  顧天擎似羨慕又似黯然的勾唇,「是啊,我們三個中就屬他最沉穩內斂,也最執著於一件事,一個人,只要是他認定的,必然會拼盡全力去守護。」

  凌瑾瑜聽著顧天擎對自己老公的正面評價,心中流過一絲驕傲地暖流。

  「所以,既然你已經選擇了他,就要堅定信心,相信他,不要被任何事情動搖你們之間的感情。」因為她的愛對他而言一直都是求而不得的,現在他能給予就只能是深深地祝福了。

  凌瑾瑜知道他話裡的意思,鄭重其事的點點頭,「我知道,最近對阿琛不利的流言的確很多,放心吧,是非對錯我分得清,何況,我也相信阿琛對我的真心,也相信他不會被這件事打倒。」

  他那樣一個聰明睿智,凡事都運籌帷幄的男人,怎麼會那些事情而影響呢?

  靜默片刻,凌瑾瑜還是語氣真摯地說了聲,「對不起。」

  顧天擎不以為意地笑笑,「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一直以來都是我一廂情願,你並沒有做錯什麼,只要看著你能和二弟在一起開開心心的,我也就放下了。」

  聽他這麼說,凌瑾瑜也不由地暗罵自己,這是一個多麼善解人意,心思細膩的男人啊,自己對他怎麼就不來電呢?

  「謝謝你,能讓你愛上的女人,一定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凌瑾瑜由衷地說道。

  顧天擎苦澀地勾了勾唇,沒有再說話,而凌瑾瑜則轉過頭,看向窗外的風景。

  午後的A市有一絲恬靜的味道,也許是山清水秀的旅游之鄉,又盛產香甜橘子的緣故,空氣中總是浮蕩著那麼一股子淡淡的香甜之氣。

  A市的道路不寬,卻也井然有序,來來往往的巴士像是五彩的盒子在街道上行走,私家車行走的道路並不擁擠,相比自己開車,這裡的人們更喜歡乘坐地下鐵或者地上的公共設施。

  市政府

  顧逸琛的辦公室設計的簡約大氣,配上幾處或或濃或淡的光亮,通透的落地窗折射進萬縷陽光,將室內綠植映得閃閃發光,染上了一層光暈,一切看上去難能可貴的舒服,再加上高層的視野況闊,在這裡工作的確很舒適。

  凌瑾瑜不是第一次踏足這裡,美麗的眸子裡卻依舊難掩對這間辦公室的贊賞,唇瓣的弧度也微微拉高。

  看著沒有察覺到她的到來,依舊伏案工作顧逸琛,凌瑾瑜靜靜地坐在沙發上等著他完成工作。

  凌瑾瑜溫柔得似乎要滴出水來的澄澈眸子,不由自主的凝視在那張完美俊逸的臉上,細碎的長發覆蓋住他光潔的額頭,垂到了濃密而纖長的睫毛上,一襲合體的商務西裝下是所有人都不可比的健壯身材,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稜角分明的冷峻;黑曜石般深邃的眼眸,泛著迷人的色澤;那濃密的眉,高挺的鼻,絕美的唇形,無一不在張揚著高貴與優雅,卻無時不流露出矜貴淡雅的氣質,此時,聚精會神工作的他無形中散發著令人著迷的魅力。

  對上他深邃的黑眸,凌瑾瑜開始心跳加速,慌亂地別開眼。

  「過來。」顧逸琛仿佛是抓到了偷腥的貓兒一般,眼中閃著一絲促狹的笑意,對她招手。

  她依言走過去,顧逸琛大手一攬將她整個人緊緊摟住,勾唇一笑,「來多久了?」

  「剛到,看你在忙就沒打擾你。」她凝著他淺笑抬眸。

  顧逸琛挑眉看著她含笑的眸,「想我了?」

  「瞎說,我只是順路……」凌瑾瑜被他看穿心事,俏臉一紅。

  「口是心非的丫頭!」顧逸琛捏了她的鼻尖一下,眼中滿是寵溺。

  凌瑾瑜難為情地一把拍開他不安分的手,「這是在辦公室呢,你別不分場合地亂發情。」

  「我可什麼都沒做啊,還是你很想?我不介意回家滿足老婆哦!」他壞壞一笑。

  盯著她俏臉嫣紅,分外誘人的嬌美模樣,他突然傾身,唇結結實實的吻上她的櫻唇,大手鉗住她的下巴,逼迫她張嘴,靈巧的舌頭長驅直入,追逐著她的丁香小舌田龍著她口中的每一寸香甜,不讓她有任何逃開的機會。

  他的吻霸道而狂野,熱情的火焰仿佛要將自己燃燒,連帶著她一起燃盡。

  凌瑾瑜情不自禁的回應著,她的唇軟綿綿的,含在嘴裡,仿佛一碰就會化開。

  「唔……討厭。」凌瑾瑜嬌媚地呻吟一聲,男人卻離開了她的唇,輕輕地啃咬過她的下巴,吻,一點點的順著她的脖子落到她光潔細嫩的胛骨上。

  他在她的一點點的啃咬,親吻,聽著她慢慢迷亂的呼吸……

  「隨處發情的傢伙!」凌瑾瑜輕輕地將他推開,有些嗔怒地望著這個在自己身上肆意妄為的男人。

  「別忘了,我們現在是新婚,自然是要做該做的事情了龍在邊緣。」顧逸琛摟緊她將頭埋在她的肩頭,「餓了沒,我帶你出去用餐吧?」

  他不提她還不覺得餓,這一提起,竟然覺得有些餓了。

  肚子很不適時的響了一聲抗議,囧的凌瑾瑜將頭埋進他的胸口,不敢抬起來。

  顧逸琛看著嬌妻著可愛到爆的模樣,忍不住笑了出來。

  兩人相攜走出大門,由於之前就將流言壓下去了,顧逸琛在政界一直是以清正廉明,潔身自好著稱,而且平日裡也沒有什麼官架子,很是平易近人,所以政府的工作人員對他一向很是仰慕敬重,自然那些流言都沒放在心上。

  看到二人出來,都紛紛親切地打招呼。

  「顧市長,這位是您的女朋友吧,真漂亮,與您站在一起可真是男才女貌,登對的很呢。」

  「是啊,能讓顧市長看上的女孩可真幸福呢。」

  「顧市長,什麼時候請我們喝喜酒,吃喜糖啊!我們可算是期待已久呢。」

  眾人聚攏來,七嘴八舌地問起來。

  顧逸琛正想說什麼,卻被凌瑾瑜捏了捏手心。

  「放心吧,到時候一定少不了你們的喜酒喝。」顧逸琛知道嬌妻在擔憂什麼,溫文儒雅的笑笑,對眾人說道。

  「那我們可等著吶!」眾人嬉笑著各自走開,不再打擾兩位璧人。

  兩人相視一笑,覺得這裡的人都很好相處很可愛。

  政府附近一家常菜館,老板顯然和顧逸琛是熟人,憨厚的老板看到顧逸琛帶著凌瑾瑜走進,笑呵呵地招呼著,粗著嗓門叫道︰「小顧,好久沒來了,這位是你的媳婦吧?好啊,一看就是賢妻良母,宜室宜家的好女孩,快請進!」

  老板娘啪了老板的後腦勺一下,斥道︰「人家第一次來,說話別那麼大聲,小心嚇著人家。」

  老板摸著被老婆拍痛的後腦勺,憨厚一笑,「我這不是高興嘛,還是第一次見小顧帶這麼水靈靈的姑娘來呢。」

  凌瑾瑜聞言,挑眉,皮笑肉不笑地伸手擰了顧逸琛的後腰一把,湊近他,低聲問,「你以前帶過姑娘來?」

  顧逸琛痛得虎軀一震,苦著一張臉解釋,「冤枉,除了你我可是從沒有帶過其他的女人來。」

  「是嗎?」

  凌瑾瑜對他的說辭不以為然,他英俊多金家世強,怎麼可能沒有女人?

  「我發誓,以前,現在,將來,我的心裡,身體都只屬於你!」

  顧逸琛心中一緊,小心翼翼地瞟著愛妻不愉的臉色,對老板夫婦點點頭,拉著她的小手走向自己常去的雅間。

  到了環境清靜整潔的雅間,凌瑾瑜輕輕推開他,做到靠窗的位置上。

  「以後你要是敢背叛我,欺騙我,我會爆了你的菊花!」凌瑾瑜漠然地瞟了他一眼,撂下狠話。

  顧逸琛菊花一緊,忍不住害怕地咽了咽口水,他娶了多強悍加重口味的女人啊!

  「哪敢啊我!」顧逸琛底氣不足的說道,眸光微閃,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心中更忐忑了,猶豫了一下,開口。

  「我的確有一件事要跟你說……」

  這時門外卻傳來輕輕地敲門聲,顧逸琛歎息一聲,看來的確不是時候坦白啊!

  老板親自端著招牌菜走進來,寒暄兩句,才走了出去。

  美食令人食指大動,凌瑾瑜本來就餓了,現在有愛情的滋潤,一頓飯下來吃的更香。

  顧逸琛不停地幫她夾著她愛吃的菜,含笑看著她吃。

  「對了,流言都壓下去了?徐若蘭現在怎麼樣了?」凌瑾瑜抬頭看他一眼問道。

  顧逸琛優雅一笑,「這些你都不用操心了,你還不了解你老公的能力嗎?還是想讓我晚上身體力行讓你深入體會一下?」

  「沒正經!」凌瑾瑜俏臉一紅,斥了一聲。

  顧逸琛拉著她的手,充滿愛意地凝著她,「傻丫頭,我愛你,所以我才時時刻刻想著你啊,要是不想,你還不該急了?」

  他輕柔地撫過她的髮絲,溫柔的笑,涓涓暖流流進凌瑾瑜的心田。

  凌瑾瑜不得不承認,顧逸琛的確很會說甜言蜜語,他說出的每一句話都讓她心中動容,可她還是不想讓他太過得意,嬌嗔道︰「哪裡學來的油腔滑調?」

  「這叫情不自禁。」他滿心滿眼都是對她的濃濃情意。

  凌瑾瑜心中感動,她何其有幸能得到這個男人的愛。

  「下午你是跟我回政府還是回家?」用過餐,顧逸琛突然問道。

  「我還是回家吧,晚上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你給我『做』,那我恭敬不如從命了。」顧逸琛笑得曖昧,故意將那個做子咬得很重,「那夫人晚上洗白白,等著為夫來吃你吧。」

  「你又想哪去了?流氓!」凌瑾瑜無語,瞪眼。

  「我只對你有胃口。」顧逸琛邪笑著湊過去重重地咬了一口她粉嫩的紅唇。

  「唔……痛!再胡鬧,晚上睡沙發去!」凌瑾瑜紅唇被他蹂躪地紅腫不堪,捂著唇,瞪著眼,羞臊地想這下她還怎麼見人啊!

  「好了好了,我不動了就是,別生氣。」顧逸琛一聽,晚上沒「福利」,連忙將她摟在懷裡安撫。

  下午,顧逸琛吩咐自己的專屬司機將凌瑾瑜送回御園,自己才回到辦公室。

  而推開辦公室的門,卻見到了一個令他意外的人。

  規規矩矩坐在沙發上,靜靜等待著什麼的柔弱嬌美女孩聽到動靜,輕輕轉頭,在見到那尊魂牽夢寐的偉岸身影後,眼中難掩驚喜。

  「琛哥哥!」

  她一瞬不瞬的看著他,美眸盡是喜悅,那麼羞答答,小心翼翼地看著他,生怕只是一個幻象而已。

  顧逸琛好半天才想起來,眼前可人兒是誰,淺淡地微笑,語氣中帶著明顯的淡漠疏離,「李小姐好。」

  「琛哥哥……你不記得我了嗎?」面對他的冷淡,李妙宜有些有著說不出的委屈,瞬間紅了眼眶,他竟然叫她「李小姐」,他對她竟如此生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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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一對歡喜冤家

  「你是李司令的千金,我自然記得,李司令讓我幫你安排在政府工作的事宜,你來了正好,我現在有空,幫你安排。」顧逸琛笑得溫潤而淡然,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

  「……」李妙宜頓時語塞,單純的她哪是精明圓滑的顧逸琛的對手,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故意曲解她的意思,即使心中有萬般委屈和失望也發洩不出來。

  「你有沒有工作經驗?或者有哪些特長?」顧逸琛越過她徑直走向辦公桌後優雅地坐下,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叩擊在厚重名貴的紅木辦公桌上。

  「我,沒有工作過,爸爸說讓我跟在你身邊先學著……」

  李妙宜臉上染上一絲紅暈,她抬眼看了座在高位,一身王者之氣的俊雅男人一眼,又慌忙將目光移開,生怕他拒絕,不知所措地紅潤小嘴緊張地嚅囁著,「琛哥哥,你放心,我會乖乖地聽你的話,會好好學的,我知道你很忙……」

  聽著她這番語無倫次的話,顧逸琛輕輕搖搖頭,卻也不想太過刺激她的情緒,半響後輕聲說道︰「我沒猜錯的話這次讓你來政府上班應該是你父親的意思吧,如果你是真的想要體驗生活,我可以安排你跟著王助理學習工作,若是其他的,不好意思,我恐怕要讓你失望了。」

  一句話,讓李妙宜猛地抬起頭,眼神中的慌亂緊張更加明顯了,沖過來唐突地抓住他的手--

  「琛哥哥,你,你別誤會,我沒有其他什麼意思,我是真的想跟你在一起工作的……」

  「李小姐,你冷靜一下,我沒有責怪你,」大手被她尖利的指甲刺得皮膚生疼,顧逸琛幾不可見的蹙眉,不著痕跡的掙開了她的手,語氣再度放低放柔。

  「琛哥哥……」盯著他不動聲色的掙脫開她的手,小手中還帶著他淡淡清爽薄荷香,片刻間卻只餘一絲餘溫,李妙宜心中一窒,水汪汪的眸子也瞬間黯淡下來,小時候他都是主動牽著她的小手,帶著她到處去玩的。

  現在卻如此嫌棄她的碰觸了嗎?

  「李小姐還是跟著他們一樣稱呼我為顧市長吧,你放心,我既然已經答應了李司令,就會給你安排好一切的。」顧逸琛仿佛沒有看到李妙宜眼中的受傷的神情,依舊淡漠疏離說道。

  說完,按下內線電話,將王助理叫了進來。

  「王助理,以後你就帶著李小姐工作吧,你們以後就是同事了,要互相關心幫助。」顧逸琛公事化的吩咐道。

  王助理看了一眼這個嬌嬌柔柔的女孩,看到她的眼眶紅紅地,卻一瞬不瞬的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的上司看,心中似乎了然了什麼,擅於察言觀色的他點點頭。

  李妙宜垂下被淚霧迷蒙都眸子,斂下了其中的落寞。

  打發兩人出去後,顧逸琛苦笑一聲,伸手按揉著隱隱作痛的額際,拿起鋼筆,繼續批閱文件。

  夜,連一絲雲彩都沒有,天空藍的透明透亮,月亮像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女,剛剛從東天邊升上來,就又羞答答地鑽進樹葉子裡藏起來。

  當車燈在窗戶上閃過時,一直在廚房准備晚餐的凌瑾瑜連忙走了出來。

  剛好走到玄關處,顧逸琛開門走了進來,將室外微涼的氣息帶了進來。

  「回來了?」她柔情地上前,主動為她脫下外套,掛起來,儼然一副賢妻的模樣,看得顧逸琛眼中盡是寵溺。

  「有沒有想我?」顧逸琛將公文包放好後,摟住凌瑾瑜,狠狠地在她的唇瓣上親了一口,「我可是想了你一下午。」

  「……」凌瑾瑜受不了他的肉麻,嘴角微微一抽,無言以對。

  顧逸琛輕捏了她的鼻子一下,隨後認真說道︰「下午李司令的女兒來政府了。」

  「那個對你想入非非的妙妙妹妹?」凌瑾瑜一愣,把玩著他胸前扣子的手指一頓。

  顧逸琛滴汗,安撫,「早八百年的醋咱別吃了啊!」

  凌瑾瑜歎氣,「嫁了一個招蜂引蝶的老公不知道是對是錯。」

  「我只招惹你,好不好?」他呵呵一笑,被在乎的感覺還真不錯,回摟著她,幸福,卻從唇邊的笑意中洩露出來。

  凌瑾瑜輕歎一口氣,「看來她對你真的是一往情深啊,你打算留下她了?」

  「沒有辦法,我既然已經答應了李司令,那就會為她安排好工作,我雖然會照顧她,但是我只會將她當成妹妹一樣照顧,你已經將我所有的愛都占滿了,沒有辦法再多出一絲一毫給其他的女人。」顧逸琛懷抱著她,低下頭,說完,親吻著她的額頭。

  凌瑾瑜輕柔的笑著,「好了,餓了吧,先吃飯吧。」

  「你親自下廚?」顧逸琛看著桌上四菜一湯,挑眉。

  「怎麼?我下廚很奇怪嗎?」凌瑾瑜走進廚房端出碗筷,反問。

  顧逸琛微微一笑,「我發現我娶到了一個寶。」

  「還笑,早知道你這麼容易惹桃花,我才不會愛你呢。」凌瑾瑜錘了他一下,故意生氣道。

  「你捨得不愛我嗎?」顧逸琛爽朗一笑,心情大好不說,甚至都想將她抱起來滿屋子轉圈,將她摟過來,用力親了一下。

  「討厭!」凌瑾瑜滿臉通紅。

  看著她美若紅霞的臉頰,顧逸琛心神搖曳,凝著她,滿眼愛意,「瑾瑜,我們去旅行怎麼樣?」

  「旅行?」她微微疑惑,「什麼時候?」

  「如果你同意,我們明天就可以安排行程,你想去哪玩,可以告訴我,我來安排。」顧逸琛只覺得自己總是愛不夠她似的。

  凌瑾瑜想了想,「太突然了,你面臨的事情還有很多呢,裴紓寒和南宮瑞,徐若蘭他們都還不知道有什麼陰謀詭計呢,而且我想回凌氏了。」

  次日,飄起了細雨,慢慢地雨更大了,房頂上,街道上,濺起一層白蒙蒙的雨霧,宛如縹緲的白紗。這時一陣風猛刮過來,那白紗裊裊地飄去,雨點斜打在街面的積水上,激起朵朵水花。

  凌瑾瑜看著窗外的雨勢,心情也跟著陰郁起來。

  這時,桌上的手機響起,凌瑾瑜一看來電顯示,笑了。

  接起,正是白琉璃的聲音,「瑾瑜你來接我一下,我走不了,哦,別忘了帶錢包。」

  凌瑾瑜一愣,只得答應了下來。

  當她驅車趕到的時候,白琉璃正等在西餐廳裡。

  見到好友來到,白琉璃有些委屈,「我好可憐,包包丟了,吃了東西才發現。」

  「還好你記得我的電話號碼。」凌瑾瑜無語,想必她手機也丟了,只能用西餐廳的電話打給她求救。

  「所以說,你是我的救星。」

  凌瑾瑜伸出手指恨鐵不成鋼地戳了她的額頭一下,「你咋沒把腦袋給丟了?」

  白琉璃可憐兮兮地偷瞄著她。

  凌瑾瑜為她賣好單,兩人出了西餐廳,在玄關處撞上了一個人--

  「小心。」凌瑾瑜扶住撞進自己懷裡的人。

  對方穩住身子,連忙道謝,「謝謝你,沒撞疼你吧?」

  四目相對,兩人皆心頭滑過一絲異樣。

  凌瑾瑜下意識地鬆開對方,嘴角扯出一絲笑,「沒有。」

  貴婦人定定的看著面前的女孩,有一瞬間的恍惚,嘴裡喃喃自語,「好像啊……」

  凌瑾瑜不明白她話裡的意思,看了她一眼,淡然一笑,便被白琉璃拉著向門外走去。

  走出西餐廳,雨已經停了,白琉璃下意識的回頭,見那貴婦人還站在原地一瞬不瞬的看著他們。

  白琉璃用胳膊肘碰了碰凌瑾瑜,示意她往後看,「哎,發現沒,那貴婦人老盯著你看呢,怎麼,你們認識?」

  凌瑾瑜順著白琉璃的目光若有所思的回頭,神色淡漠的看了那雍容貴婦一眼,搖搖頭,「不認識,也許是我和她認識的人長得相像吧。」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一見如故?」白琉璃挑眉。

  「像你這樣的一見如故,我寧願少來幾個。」白琉璃就是一個愛惹亂蛾子的麻煩精。

  一句話,將白琉璃八卦的興致打擊得瞬間焉兒了下去。

  上車後,凌瑾瑜才問道︰「最近忙啥呢,怎麼沒見到你?」

  白琉璃一噎,沒好氣的說道︰「忙著和妖孽鬥智鬥勇呢。」

  想起某人那光天化日之下暴打她小屁屁之仇,白琉璃貝齒磨得咯吱作響。

  凌瑾瑜聞言,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是不是被丘比特的箭給射中了?」

  「屁!顧思遠那個殺千刀的混蛋,老娘要跟他不死不休!」白琉璃咬牙切齒的吼。

  凌瑾瑜聽到「顧思遠」這個名字,挑眉,「想不到你們這對歡喜冤家,最後還是擺脫不了姻緣的糾纏。」

  「呸,我就不信,就憑他還能擋住我的桃花運不成,姐要艷遇,艷遇!」白琉璃抬眸看向好友,「有沒有帥哥給我介紹幾個,趕緊地,姐急著呢。」

  凌瑾瑜看著好友這對男人急吼吼的樣子,嘴角的笑意蔓延至眉眼。

  「就算你不喜歡顧思遠,那也不用委屈自己找男人吧?現在社會這麼復雜,小心被騙財騙色。」

  「誰敢把姐怎麼樣?哎,就是因為信得過你才問你介紹的嘛。」白琉璃掐她的胳膊軟肉,不依不饒。

  「有倒是有一個,不過,人家恐怕看不上你。」凌瑾瑜被她掐痛了,忍不住揶揄她。

  果然,白琉璃一聽就像炸了毛的貓,咋呼起來,「姐很差嗎?說,是誰?本來我還沒啥興趣的,你這麼一說,我倒想見識見識了。」

  「真的想見識?你確定?」凌瑾瑜嘴角噙著笑。

  她倒是覺得逗弄白琉璃這丫頭還真的很有意思的,難怪顧思遠喜歡纏著她了,果然看著她炸毛,很有成就感啊。

  「少廢話,本小姐見識一下是何方神聖這麼牛逼。」白琉璃肯定的點頭。

  凌瑾瑜想著就算那個人和白琉璃做不成情侶,做朋友還是可以的,不如介紹他們認識,讓他們仨去鬧好了,鬧到最後說不定會有意外的收獲也不一定妾美不及妻。

  凌瑾瑜拿出手機撥出了那個熟悉的號碼。

  「沈大帥哥,有空沒,出來約會吧?」

  此時的沈默正懷抱著美女好不愜意,突然接到凌瑾瑜的電話,有些回不過神來,「約會?和你嗎?」

  「嗯哼,要不要來,我可是輕易不約人的哦。」凌瑾瑜一手掌握著方向盤,一手拿著手機。

  「美女相邀,豈敢不從?」沈默應了一聲,約好地點,掛斷電話,打發了懷中的美人,跳上拉風的跑車,呼嘯而來。

  這頭白琉璃看著和美男相談甚歡地好友,忍不住調侃,「要是我顧二哥知道你在外面勾搭帥哥,不知道他會怎麼想。」

  凌瑾瑜不以為然的勾唇,「沒人說有了男人就不能有其他的朋友,自己的生活圈子了吧,親愛的,要是你以後有了男人,他管你管的死死地,你會開心嗎?」

  「那倒是,我以後的男人要是敢管東管西,姐定踹了他!」白琉璃深以為然。

  凌瑾瑜嘴角抽了抽,早已見識了好友的強悍,也就見怪不怪了。

  夕陽西下,到了約好的地方,正是海邊的一個露天餐廳,有各種海鮮燒烤,點上幾瓶啤酒,吹著涼爽的海風,很是愜意。

  那碧綠的海面,像絲綢一樣柔和,微蕩著漣猗。從高處看,煙波浩渺,一望無際;而有時,海水就在你的腳邊,輕輕絮語,海水滿盈盈的,照在夕陽之下,浪濤像頑皮的小孩子似的跳躍不定,水面上一片金光。

  一張邪魅妖嬈的俊逸臉龐,濃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揚起,長而微卷的睫毛下,有著一雙像朝露一樣清澈的眼睛,英挺的鼻梁,白皙的皮膚襯托著淡淡桃紅色的嘴唇,俊美突出的五官,完美的臉型,特別是左耳閃著炫目光亮的鑽石耳釘,給他的陽光帥氣中加入了一絲放蕩不羈……

  尤其是一身惹人注目的花襯衣,下著一條齊膝短褲出現的沈默邁著慵懶的步子走了過來。

  白琉璃一見,猛地一拍額頭,看向好友,「就是他?」

  凌瑾瑜疑惑好友的舉動,「是啊,怎麼了?」

  「靠,比顧思遠還騷包!」

  「……」凌瑾瑜額際落下汗滴。

  這時,沈默已經緩步而來,凌瑾瑜迎了上去,上下打量著他,品頭論足,「嘖嘖,好花哨的裝扮。」

  「呃,花哨嗎?我覺得這樣很襯我的氣質啊。這位美女是?」沈默將目光轉向將臉轉向一邊的白琉璃,「她怎麼了?」

  凌瑾瑜輕咳兩聲,「呃……她,看到帥哥就害羞。」

  「我才沒害羞!」白琉璃霍然轉過頭,反駁。

  蒼天啊,大地啊,早知道這又是一個和顧思遠不相上下的妖孽騷包男,說什麼她也不會來了。

  「這小姑娘很有個性喲,你好,認識一下,我叫沈默,小姑娘貴姓?」沈默一臉慈眉善目,平易近人的模樣。

  卻看得白琉璃背脊發毛,她可以確定這又是一個深藏不露的腹黑高手。

  「你們聊吧,我去洗手間。」白琉璃可不想再招惹一個和顧思遠一樣的男人,借口離開,不願意和他們混在一起。

  沈默挑眉,手指若有所思地磨蹭著光潔性感的下巴,看著白琉璃落荒而逃的背影,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

  「你的朋友貌似不並不待見我啊,我這麼帥的哥,竟然被嫌棄了,真受打擊。」

  凌瑾瑜呵呵一笑,「沒事兒,她就是害羞,熟了就好了。」

  她哪會不知道好友心裡的在想什麼呢,不過,為了好友的幸福著想,她倒是不介意加一把火。

  白琉璃最終還是選擇回來,她覺得自己太心虛了,怕什麼啊,不就是個男人嗎?可不能讓好友看笑話!

  重新落座,白琉璃就淡定多了,忽視掉沈默那張妖孽臉,和對方倒是相談甚歡。

  這個時候,凌瑾瑜的手機響起。

  白琉璃忍不住促狹地調侃好友,「怎麼?顧二哥來查崗了?」

  下一秒凌瑾瑜的一句話就讓她樂極生悲了,只聽好友皮笑肉不笑地將電話遞給她,「讓你失望了,被查崗的貌似不是我。」

  白琉璃心中一凜,腦海中閃過一個熟悉的臉龐,跳出老遠,頭搖得像撥浪鼓,「不接!」

  手機鈴聲持續的響著,似乎很有耐心和她耗下去。

  凌瑾瑜將手臂又向白琉璃伸了伸。

  白琉璃沒好氣地嚷,「說我不在。」

  凌瑾瑜心領神會,按下接聽鍵,眼中閃過一絲隱晦的光芒,「琉璃說她不在。」

  白琉璃哀嚎一聲,遇人不淑啊!她怎麼會有這樣笨的好友。

  一把奪過凌瑾瑜手中的手機,二話不說的掛斷。

  沈默雙手環胸,饒有興味都看著眼前這一幕,並不發表任何言論,只不過眼中閃過一絲晶亮的光芒。

  不一會,手機又再度響起。

  白琉璃正不耐煩都想將手機搶過來扒掉電池,卻被凌瑾瑜早一步按下接聽鍵。

  「阿遠啊,我們在沙灘這邊,你過來吧,一起聚聚。」凌瑾瑜眨巴著眼兒,看著一臉郁悶地白琉璃。

  「幹嘛要那討厭的傢伙來破壞氣氛,我不想見到他。」白琉璃黛眉蹙起,似乎很不想見到那個男人,跑到浪花朵朵地海邊踩水玩去了。

  凌瑾瑜疑惑地看著她遠去的背影,這丫頭到底和顧思遠發生什麼事了?竟然讓白琉璃如此苦大仇深?

  「你姐妹很有意思。」沈默就著酒瓶瓶嘴豪爽地喝了一口啤酒。

  凌瑾瑜挑眉,「我看是你對她有意思吧?」

  「她不是有男朋友嗎?君子有成人之美,我可沒有奪人所愛的嗜好。」沈默氣定神閒。

  凌瑾瑜深思,這顧思遠和白琉璃是男女朋友關係嗎?

  凌瑾瑜搖頭一笑,「我看是冤家還差不多。」

  沙灘另一頭傳來一陣喧嘩聲,凌瑾瑜知道,這一定是顧思遠高調登場了,以顧家三兄弟出色的容貌,每次都是眾人的焦點。

  而當他緩步走來時,凌瑾瑜才看清,來的不止是顧思遠一個人,與他並肩而行的還有一個玉樹臨風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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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不分青紅皂白

  凌瑾瑜怔怔的看著那道熟悉偉岸的身影越來越近,這個男人啊,總是那樣令人不由自主將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到他身上的魅力。

  俊美絕倫,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稜有角的臉俊美異常。

  外表看起來好象放蕩不拘,但眼裡不經意流露出的精光讓人不敢小看。一頭烏黑茂密的頭髮,如黑曜石般澄亮耀眼的黑瞳溫潤而多情,讓人一不小心就會淪陷進去。高挺的鼻子,厚薄適中的薄唇漾著另人炫目的笑容。

  他只著雪白的亞麻襯衣,西裝脫下隨意掛在手臂上,修長筆直的雙腿邁著優雅自如的步伐,他一手拉鬆領帶,一手自然地牽起呆愣地看著他的小嬌妻的手,「怎麼,見到老公很意外?」

  凌瑾瑜垂眸看著被他寬厚乾燥的大手包裹的手,答非所問,「你怎麼會來?」

  「我打你電話總是占線,後來接到阿遠的電話他說你在海邊,我就跟他一起來了。」顧逸琛淺笑回答,復又酸溜溜地說道︰「原來你背著我和別的男人約會啊。」

  凌瑾瑜白他一眼,「原來你是來捉奸的。」

  顧逸琛曖昧地捏緊她的小手,笑而不語。

  「嫂子,二哥他現在心裡只有你,不看緊了怎麼行。」顧思遠揚起一張壞壞的笑臉,連兩道濃濃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漣漪,好像一直都帶著笑意,彎彎的,像是夜空裡皎潔的上弦月。

  「我看你還是先管好自己吧,你把琉璃怎麼了?她似乎對你抵觸的很吶。」凌瑾瑜似笑非笑的看著顧思遠。

  顧思遠俊臉一閃過一絲窘迫,摸了摸鼻子,「她就是愛鬧別扭,大驚小怪。」

  目光瞥見那小人兒和另一個男人相談甚歡的一幕,桃花眼瞬間暗沉下去。

  凌瑾瑜和顧逸琛見此,相視一笑。

  三人走過去,凌瑾瑜為他們互相介紹認識。

  顧逸琛見到沈默挑眉,「想不到我家瑾瑜竟然有這麼大名鼎鼎的朋友,幸會!」

  話語中卻難掩酸味。

  沈默不以為意地笑笑,看著凌瑾瑜伸手掐了顧逸琛一把,莞爾。

  而,顧思遠卻直接一把將白琉璃拉入懷中,瞪眼,「膽肥了啊,竟敢不接我電話?」

  「你是我什麼人,我憑什麼理你?」白琉璃在顧思遠懷裡不安的扭動著,毫不掩飾對他的抵觸。

  顧思遠無奈,手臂箍緊懷裡的人兒,「別鬧,我向你賠不是還不行嗎?」

  「別介,顧三少的道歉小女子可無福消受!」白琉璃不為所動。

  顧思遠覺得這個丫頭片子就是他的克星,搖頭歎息。

  幾人落座,點了極品冰鎮啤酒,配合著風味燒烤,倒也格外愜意。

  或許是兩人的個性和氣質比較相近,顧思遠和沈默倒是一見如故,很快就聊到一塊兒去了。

  顧逸琛卷起衣袖,手中拿著一根烤的金黃,香氣四溢的魷魚串,伸到凌瑾瑜的嘴邊,眸光溫柔。

  凌瑾瑜一怔,對於這種眾目睽睽之下的親密,有些許羞澀,但在他溫柔地眼神下,微微啟唇,輕輕咬掉一個小魷魚塊。

  白琉璃看著兩人旁若無人的大秀恩愛,嘟起嘴,「要不要這麼刺激我們這些孤家寡人啊!」

  凌瑾瑜笑,「這還有兩個優質帥哥呢,只要你願意,隨便哪一個都能撫慰你孤寂的心靈。」

  白琉璃見兩個聽到凌瑾瑜的話突然停止交談,轉頭看向她的兩妖孽男,拿起盤子裡的一只烤串,咬了一口,「他們太優秀了,小女子可高攀不起,況且他們也不是我的菜。」

  不是白琉璃口中的菜的兩男聞言,各有所思。

  顧思遠有些鬱卒,看來這丫頭還對那打她屁屁的事心有芥蒂啊。

  而沈默興味的挑起眉,想不到今日竟然遇到了一個對他的才貌不屑一顧的女人,這可真有趣!

  凌瑾瑜搖頭失笑,心知自己這個好友別扭的性子,也就不再多說,有些事還是順其自然的比較好。

  顧逸琛攥緊凌瑾瑜的手到海邊漫步踩浪花,白琉璃不想和這個兩個男人呆在一起,也想跟去,卻被顧思遠一把拉住,「人家二人世界,你去當電燈泡嗎?」

  「來來來,我們喝酒猜拳。」沈默招手,為兩位各開了一瓶啤酒。

  「還是你不敢和我們喝?」顧思遠趁熱打鐵。

  「誰怕誰,喝就喝!」白琉璃不服氣地瞪圓了眼兒。

  火紅的夕陽浮在海平面上,給美麗恬靜的大海抹上一層玫瑰色。

  「喜歡這裡嗎?」顧逸琛脫了鞋子,卷起褲管,牽著凌瑾瑜的手踩在綿軟的沙灘上。

  凌瑾瑜點頭,任由帶著鹹味潮濕的海風迎面拂過她臉,肆意撩起她的長髮。

  「那我們就在這住幾晚怎麼樣?」他伸手撫摸著她飛揚的青絲,眸光清潤。

  凌瑾瑜一怔,轉頭看他,「在這住?」

  「那邊有我認識的一個朋友開的旅館,環境清幽,為人也熱情,其實我早就想帶你來了,可惜,最近發生了太多的事情給忙忘了,早知道你這麼喜歡,我早該帶你來了。」

  「海戀」是海邊的幾家旅館之一,老板是他的同學嚴謹,嚴謹做得一手別具風味的中西菜餚。

  之所以取這麼一個富有詩意的名字是因為嚴謹曾經有一個深愛的女友。

  說曾經,是因為他的女友已經過世了。

  傳聞,五年前的某天嚴謹為她的女友在海邊慶祝生日,沒想到那天突然漲潮,他患有先天性心臟病的女友因為擔心兩人的安危導致心臟病發作猝死。

  而這個專情的男人為聊表他深愛女友之心,不但在海邊開了這間旅館夜夜對著帶走女友生命的大海思念,並至今未娶。

  每次他來這裡用餐,聽好友一遍遍不厭其煩地說著他的女友有多漂亮,多溫柔,兩人有多麼幸福,現在愛人不在了,他卻還沉浸在自己營造出的假象世界裡。

  雖然讓人心酸,但這又何嘗不是一種幸福。

  靜靜聽著顧逸琛低沉好聽的聲音講著嚴謹和他早早就煙消玉殞的女友的愛情故事,凌瑾瑜感慨萬千。

  「想什麼這麼入神?」顧逸琛見她靜默不語,屈指刮刮她的鼻梁引她回神。

  凌瑾瑜嗔怪的斜睨他一眼,卻是笑了笑,將頭往他肩上靠。

  「我只是突然想起嚴謹的故事,也好羨慕他的女友,雖然她離開了,但她一直活在嚴謹的心裡。」

  「人死不能復生,活在他心裡又如何?她死後一了百了,任何思想感官都不再有,根本就不會知道她死後嚴謹是否為他終身不娶。」這樣現實的評論讓凌瑾瑜蹙眉,有些不服氣的嘀咕,「你大概沒嚴謹十分之一浪漫,如果我要是不在了,你也許會像嚴謹那樣……」

  話未說完就被顧逸琛用嘴封緘,語氣堅定,「你不會死,我也不會讓你有那種可能發生。」

  凌瑾瑜失笑,「人生自古誰無死,你呀。」

  海戀的生意一向很好,除去老板嚴謹的那段淒美感人的愛情故事吸引著遊客外,嚴謹的風趣好客和熱情周到也是眾多遊客選擇海戀的原因,加上傍晚的海邊海風吹著很是涼爽愜意,來海邊的遊客一增多,自然海戀的生意也更加好。

  所以當顧逸琛帶著凌瑾瑜來到海戀時,裡面已經人滿為患。

  「阿琛你來了,快請進。」

  嚴謹向顧逸琛打招呼,黑眸隨即落在凌瑾瑜身上,眉一挑,轉向凌瑾瑜,「你男朋友?」

  凌瑾瑜有些羞澀地笑,還未來得及說話,卻聽身邊的男人搶先霸道地說道︰「現在我是她老公。」

  凌瑾瑜和嚴謹皆是一怔,凌瑾瑜伸出小手責怪地錘他,「不是讓你別公開嗎?」

  「你老公我拿不出手?」顧逸琛不悅。

  「好啦,我都餓了。」凌瑾瑜笑著轉移話題,她覺得這男人自從結婚後就越來越別扭了。

  嚴謹嘴角噙著笑看著小兩口爭執不下,眼中滿是羨慕,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眼中掠過一絲思念寂寥。

  「還有房間嗎?我們想在這住兩天。」顧逸琛突然說道。

  「樓上還有一間情侶套房,我帶你們上去吧。」嚴謹笑著說道。

  樓上的情侶套房窗口面朝大海,打開窗戶就能看到整片海景,還有呼吸你滿滿屬於海洋的氣息,在這樣的環境下用餐,實在是一種享受。

  凌瑾瑜坐下來,顧逸琛寵溺地看著嬌妻點了一大堆食物,清蒸,紅燒,油燜,煎炸,燒烤一樣不少,也不制止,一貫縱容的態度,即使凌瑾瑜把店裡所有的食物都要了,他也無所謂,只要她喜歡。

  反倒是身為老板的嚴謹見她還在點甜點,終於忍不住開口,「會不會太多?浪費食物和金錢可不是一個好習慣軍婚之這個殺手無節操。」

  凌瑾瑜一愣,顧逸琛笑,「阿謹,我每次來你都這麼說,真讓人懷疑你是不是老板。」

  但凡做生意的不都是希望顧客點的越多越好,以賺錢為目的麼?

  嚴謹卻是例外,總是擔心顧客把他店裡的東西全吃光一樣,連他店裡的員工在他的影響下在客人點餐時會提醒不要點太多,以免浪費。

  也許就是這種人性化的習慣,倒使得他店裡的生意異常火爆,是其他幾家比海戀高級許多旅館遠遠無法比擬的。

  用過餐,小兩口下樓去找白琉璃他們。

  在沙灘上卻遇到了三個令他們分外意外的人。

  裴紓寒在前面緩步走著,身邊還有一個雍容貴氣的中年貴婦,貴婦人手臂上挽著一個妙齡女孩,那正是安佳穎。

  裴紓寒見到二人,腳步一頓,大概是沒有想到會在這巧遇,神色詫異。

  讓凌瑾瑜感興趣的倒是被安佳穎挽著手臂的貴婦人,因為這個貴婦人正是她之前和白琉璃在咖啡廳不小心撞到的那個。

  麥曦也沒有想到世界這麼小,他們還會再次相遇,有些怔愣地看著凌瑾瑜和顧逸琛。

  「舅媽,表妹?」顧逸琛見到貴婦人和安佳穎,有些訝異,尤其是對貴婦人的到來感到意外。

  「阿琛,竟然長這麼大了,多年不見,聽說你當了市長,不錯,虎父無犬子。」麥曦將目光從凌瑾瑜的身上轉移到侄兒的身上,贊賞的笑著。

  「二表哥,你不會介意我又來打擾你吧?」安佳穎眨巴著亮晶晶的眼兒,笑得調皮。

  「自然不會。」顧逸琛寵溺地對安佳穎笑笑,隨即對麥曦說道︰「舅媽既然來了A市,怎麼沒有提前通知一聲,我們好去接您啊,母親很想你,見到您她一定會很高興的。」

  「沒必要這麼興師動眾,我想來就來了,也不過是臨時起意,佳穎也常讓我出門多走走,這不就來了。」麥曦溫婉的笑著,語氣溫和,「這位是你女朋友嗎?聽佳穎說一向眼高於頂的你找到了心儀的女孩,說的就是她吧,恩,不錯,你的確很有眼光。」

  麥曦又將目光投向凌瑾瑜,那炙熱的目光仿佛在透過她看向另一個人,這樣的感覺令凌瑾瑜心中有些異樣滑過,想抓住,卻無法捉摸,禮貌地笑著朝麥曦點點頭,將視線轉向一直默不作聲的裴紓寒的身上。

  「好巧。」凌瑾瑜昂首對裴紓寒打招呼。

  裴紓寒勾唇一笑,目光莫測地在她和顧逸琛之間游移,「是挺巧的。」

  凌瑾瑜想起之前裴紓寒大膽向自己表白的舉動,有些不自在,笑笑算是敷衍過去。

  可裴紓寒似乎並不想就這麼放過她,突然說道︰「難得遇到,一起吧?」

  凌瑾瑜猶豫不決,卻聽一直沒有開口的貴婦人看著她,微笑著說道︰「我們可是一天遇到了兩次,算是緣分,想不到你和阿琛關係匪淺。」

  顧逸琛牽起嬌妻的小手,「我們還有其他的朋友,不如都叫來,人多熱鬧。」

  見眾人都沒有反對,顧逸琛帶著凌瑾瑜去另一邊叫白琉璃他們仨兒,裴紓寒他們先去找位置了。

  當小兩口來到他們身邊的時候,卻見白琉璃紅著臉,滿臉羞憤!

  凌瑾瑜難掩好奇,「發生什麼事了?」

  見到好友到來,白琉璃的臉更紅了,鼓著腮幫不說話。

  不得已,凌瑾瑜只得將疑惑的目光投向另外兩人。

  見到兩人凌瑾瑜臉上的表情更驚異了,瞪著眼看著兩個俊美不凡的男子皆鼻青臉腫的模樣,大惑不解。

  「你們怎麼怎麼受傷了?誰幹的?」顧逸琛濃眉蹙起。

  「他就是一個道貌岸然的色胚,竟然敢非禮我的女人,真是活膩歪了!」顧思遠氣憤難平,凶狠的瞪著沈默。

  凌瑾瑜更疑惑了,沈默怎麼會做這種丟分的事,不應該啊。

  「其實也沒什麼啦,不怪沈先生,是一只毛毛蟲掉進了我的胸口,我最怕這種東西了,嚇得都不敢動彈,沈先生才幫我弄出來的,剛好顧思遠走過來看到沈先生對我……就打起了起來,是顧思遠大驚小怪誤會了,反而把事情鬧得這麼大,周圍的人都知道了,我臉都被丟盡了!」白琉璃越說臉色愈紅,瞪著顧思遠的眼仿佛要噴出火來。

  弄清楚原由,凌瑾瑜和顧逸琛對視一眼,頗有些哭笑不得,這烏龍鬧得……

  「怎麼會有毛毛蟲?」凌瑾瑜蹙眉。

  「傍晚蚊子多,風一吹什麼東西都能吹過來,並不稀奇。」顧逸琛耐心地解釋,嘴角卻噙著笑。

  沈默也有些尷尬,指尖輕撫著嘴角的血絲,誠摯的說道︰「這件事是我考慮不周,我向白小姐道歉。」

  「不怪你,你本意是好的,只能怪這個傢伙太小題大做。」白琉璃大氣地擺擺手,不甚介意,看著沈默臉上的傷,眼中難掩愧疚,「你的臉傷的怎麼樣?嚴不嚴重?」

  一旁的顧思遠見白琉璃看都不看也同樣受了傷的他一眼,反倒關心沈默的傷勢,一股鬱結的火氣積壓在胸口,上不來下不去,別提多難受了!

  沈默本來想著說「不礙事」的,可又不想便宜了使他平白吃了皮肉之苦的顧思遠。

  「顧先生果然是訓練有素的軍人世家出身,沈某甘拜下風!」

  白琉璃一聽,心中越發愧疚了,「對不起,都是我連累了你,我帶你去看傷吧。」

  沈默的桃花眼閃過一絲算計的光芒,搖頭,「其實也沒什麼,我雖然打不過顧先生,但這點小傷還是沒放在心上。」

  顧思遠看著沈默惺惺作態,冷笑一聲。

  卻被白琉璃正好看到,沉著小臉的吼道︰「還笑?你把人打成這樣還不知悔改,趕緊道歉!」

  顧思遠厲眸一瞇,「你要我給他道歉?」

  「對,趕緊道歉!」白琉璃不依不饒。

  「白琉璃,你就是個沒心沒肺的!你眼瞎了嗎?沒看到我也受傷了,你關心過一句嗎?想要我道歉,沒門兒!」顧思遠陰沉著臉,咬牙切齒地低吼。

  白琉璃蹙了蹙眉,不明白本來就是他的錯為什麼反而比她更冒火,心中火氣更大了,「是你不分青紅皂白,不問緣由先動手的,你還有理了是不是?」

  顧思遠冷嗤一聲,「我看是你鬼迷心竅被這個小白臉迷住了才是吧,哼,不知廉恥竟讓第一次見面的男人摸你的胸,你很享受是不是?」

  「啪!」地一聲脆響。

  眾人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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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悄悄地偷吻他

  「啪!」地一聲脆響。

  眾人都愣住了!

  白琉璃眼含淚光,瞪著顧思遠白皙俊臉上自己狠狠印上去的清晰五指印,咬緊牙關,「顧思遠,誰都可以這麼說我,就是你不行!」

  顧思遠輕輕地抬起手指拂去嘴角流下的血絲,瞇眼,冷鬱一笑,「白琉璃,你好,非常好!」

  冷冷地看了沈默一眼,腳尖一轉,頭也不回地離去。

  白琉璃看著那抹高大挺拔的身影漸行漸遠,心中像被挖空了一般令人痛得窒息,垂落的發痛發麻的小手也在微微顫抖。

  這樣也好,這不是一直希望的結果?現在他終於離開了,不會再來糾纏著她了,自己該高興才是不是嗎?

  可是為什麼心卻痛得那樣難受?

  一只手牽起白琉璃不停顫抖的手,握緊,似乎再給她力量。

  凌瑾瑜歎息一聲,「如果心裡難受就去追上去,隨著自己的本心才是最正確的。」

  「不用了,這樣也挺好的,真的。」白琉璃垂下眼瞼,不動聲色的從好友手中抽回手,她不想讓任何人看到她的軟弱,故作輕鬆扯出一絲僵硬的笑。

  沈默瞇起眼,面無表情的看著白琉璃和顧思遠的互動,眼中閃過一絲隱晦的暗芒。

  顧逸琛雙手悠閒地插在褲袋中,氣定神閒的站在一旁,不置一詞,他覺得感情這種事,事關兩個人,外人插手不了,他也不是沒有覺察到沈默的唯恐天下不亂,卻也沒有多加阻擾,愛情也需要推動助力的不是嗎?

  他和顧思遠白琉璃一起長大,早已看不慣他們這樣溫吞了多年還原地踏步的感情,有外部動力其實也挺好的。

  「你倒好,在這看熱鬧,怎麼也不勸勸?那可是你弟弟。」凌瑾瑜不滿地瞪了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老公一眼。

  顧逸琛伸手攬過嬌妻的腰際,「這種事,只能讓他們自己去慢慢體會發現彼此的感情,外人插手只會越幫越忙。」

  凌瑾瑜細細一想,似乎真的是這麼個理,一把拉過一臉沮喪的好友,豪氣地說道︰「走,喝酒去,天涯何處無芳草,不醉不歸!」

  白琉璃甩開心中的煩惱,深以為然地點點頭,「就是,及時行樂才是王道,沈先生一起來吧!」

  「以後叫我阿默就好了,叫沈先生多生分啊,不都是朋友了麼,今天是我不好,搞得你和顧先生不愉快了。」沈默歉意地笑笑,自然地說道。

  白琉璃本來就是個大大咧咧,什麼事情都不放在心底的性子,擺擺手,一笑而過。

  三人回到裴紓寒那一桌,各自點頭打招呼,落座。

  裴紓寒和麥曦見到凌瑾瑜到來,目光依舊不能從她身上移開,安佳穎疑惑地問道︰「媽咪,你幹嘛老對著二表嫂看啊?」

  她有意無意地瞟了一眼一直將目光黏在凌瑾瑜身上的未婚夫裴紓寒一眼,心下泛酸,刻意將凌瑾瑜稱呼為二表嫂,她不知道的是,她叫這聲二表嫂是名副其實,只是眾人都不知道罷了。

  麥曦一怔,尷尬地輕咳兩聲,「咳咳,我只是覺得凌小姐長得很像我的一個故人而已。」

  安佳穎打破沙鍋問到底,「什麼故人啊?怎麼沒聽您說過?」

  「那個人……或許早已不在這個世界上了吧,是我奢望了。」麥曦眼中難掩憂傷,黯然地說道。

  凌瑾瑜和顧逸琛相視一眼,對麥曦的話有些迷惘,不懂是一個什麼樣的人能在她心中占有這麼重要的位置,定然不是一般的故人那樣簡單吧,不過,這是人家的私事他們也不便多問。

  「二表嫂,你和我二表哥真的很相配呢,你們什麼時候結婚啊?到時候我一定封一個大大的紅包給你們!」安佳穎笑得甜美,眼角的餘光卻下意識地瞟向一旁的未婚夫。

  裴紓寒垂下眸子,斂下了其中的暗沉風暴,拿起酒杯,一口而盡,顧逸琛敏銳地注意到他握著酒杯的手指緊緊地,骨節發白。

  麥曦欣慰地看著面前的這一對,滿意地點頭,真的是很般配的一對。

  「到時候自然是會告知的,放心吧!」顧逸琛微微一笑,魅惑眾生。

  安佳穎如釋重負,眼中閃過一絲滿意,伸手為裴紓寒體貼的夾菜,「寒,多吃點菜墊墊,空腹喝酒容易醉,對胃也不好。」

  裴紓寒看著自己面前的碗中堆積成山的菜餚,眼中隱暗,沒有拒絕,卻也沒有動筷子。

  凌瑾瑜在心底歎息,看著兩人的互動,其實裴紓寒一直都不知道,安佳穎才是最適合他的人,他執著的對象從來就不該是她。

  「凌小姐出生在A市?」麥曦突然又再次問道。

  凌瑾瑜沒有想到麥曦還會再問她,愕然地點點頭。

  「凌小姐別誤會,我只是覺得你長得很像我以前夭折的一個女兒,如果她還活著,大概也有你這麼大了。」麥曦眼底浮現淡淡憂傷,可見她真的很在意她口中那個早夭的女兒。

  凌瑾瑜覺得突然有些心煩氣躁,壓下心底的莫名躁動,輕聲安撫道︰「人死不能復生,要是她知道您至今都這麼掛念她,她會高興的,但是她也不會走得安心。」

  「你是好孩子,這麼多年了,我一直很後悔,如果當初我不離開,結果會不會不一樣。」麥曦眼中淚光閃爍,唇瓣緊咬。

  凌瑾瑜不以為然地勾了勾嘴角,眼底卻沒有一絲笑意,悲劇已經造成,現在再來悔過又有什麼用?

  小手被桌子下的一只大手包裹,她轉首抬眸,不意外地鑽進一雙含情脈脈的眸子,那清澈的眸子在燈光中清晰地倒影出她的身影。

  顧逸琛仿佛知道她在想什麼,握著她手更緊了些,似乎在說,一切都有他,什麼都不用多想。

  凌瑾瑜心下動容,反手握緊了他的手,有他,真好!

  白琉璃一個勁兒地拽著沈默喝酒,沈默無奈,心想弄得她心情不好他是罪魁禍首,自然得捨命陪君子,哦不,應該是捨命陪女子。

  「阿默,你說你們男人是不是都很好色啊?」白琉璃醉眼朦朧看著對面的沈默。

  沈默嘴角聞言,嘴角抽了抽,還是耐心地解釋,「男人對美女都是以欣賞的眼光看待的,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就是這個道理。」

  白琉璃蹙眉,「那為什麼他總是有那麼多女人?換女人比換衣服還快。」

  沈默摸了摸鼻尖,有些心虛,怎麼覺得她這是在說他,雖然他的女人女人也不少,不過都是主動送上門來的,應該說是他被她們占便宜才對,他只是配合,滿足她們的需要而已。

  高富帥也很煩惱有木有!

  「放屁!為自己的花心找借口!」白琉璃幾杯啤酒下肚,腦子暈暈乎乎的。

  沈默無語,歎口氣,「你喝醉了。」

  「我才沒醉,他為什麼要那麼說我,還將我說得那麼不堪。」白琉璃伏在桌上,抽泣起來。

  「其實,這只能說明那個男人是在乎你的,不在乎你的男人是不會理會你的。」沈默不知道怎麼安慰她,輕聲說道。

  白琉璃抬起頭,淚眼迷蒙地盯著他,「真的嗎?」

  「我也是男人,相信我沒錯的。」沈默由衷說道,繼而轉頭看向顧逸琛,「她喝醉了,如果信得過我,我送她回家吧。」

  顧逸琛對他並不了解,轉頭看向凌瑾瑜,「你看呢?」

  「嗯,也行吧。」凌瑾瑜倒是了解沈默,放心將好友交給他,應予了。

  沈默站起身向白琉璃走過來,伸手想要將她扶起,一雙手卻早他一步將白琉璃扶起緊摟在懷中。

  「不勞駕沈先生了,我的女人我可以照顧。」說話的正是放不下白琉璃去而復返地顧思遠。

  突然落入熟悉的麝香香味的懷抱,令白琉璃下意識的反手摟緊了他的勁腰,頭靠在他的胸膛蹭了蹭,嘴裡呢喃著,「阿遠……」

  顧思遠聽見她的呢喃,心中的陰霾一掃而空,嘴角勾起愉悅的弧度。

  正主來到,凌瑾瑜鬆了一口氣,這下她可以放心了。

  沈默收回手,眼中滑過一抹失落,下一秒,已經恢復了一貫的風度翩翩。

  眾人看著顧思遠二話不說打橫抱起醉醺醺地白琉璃向自己的座駕走去,便回過頭,繼續寒暄。

  凌瑾瑜今天吃得有點多,也多喝了幾杯,頭暈乎乎的,見白琉璃也走了,湊近顧逸琛,輕聲說道︰「阿琛,我頭有點暈,也想回旅館休息了。」

  顧逸琛聞言,放下酒杯,「好。」

  夜色如水,人如水。

  美麗的海岸將整個旅館溫柔的環繞,夜色下,白色的建築物群就像是童話世界般充滿了夢幻色彩,星星點點裝飾著更加炫麗的夜晚,

  剛剛沐浴後的凌瑾瑜身著白色的細紗睡裙,緊緊地站在可以觀景的陽台上,月光披灑在一襲烏黑的長髮上,形成美輪美奐的光暈,美得更似月光女神一般。

  下一刻,她感到腰間一熱,身子落入一個健碩溫暖的胸膛之中。

  「看什麼呢?」

  剛剛沐浴後的顧逸琛來到她的身後,低沉的嗓音落在她的耳際處,鼻息落下後,貪婪地吸食著來自她身上的清雅之香。此時此刻的凌瑾瑜帶給他的是另一種異樣的情愫,淡淡地如絲般縈繞在心間。

  「海邊的風景真的很美。」凌瑾瑜眺望著波濤洶湧的海平面,大海是孕育生命起源的地方,也是地球上占地面積最大的地方,更是令人敬畏的所在。

  顧逸琛收緊了環繞在她腰際的手臂,高大挺拔的身軀與柔弱嬌小形成鮮明對比,他健碩的身軀禁錮住她冰涼如水的身子,隔著薄薄地睡裙,他身體力行地描繪著她曼妙的身段。

  「很晚了。」他的意圖再明顯不過。

  大手探向她的衣襟處,透明的紐扣在他的大手間散發著輕盈的光彩,隨著大掌的下移,扣子也一粒粒解開--

  「別……」凌瑾瑜心跳隨著他的動作猛然加速,小手剛要護住坦露在外的肌膚時,被顧逸琛攔了下來。

  雪白的衣裙悄然落至腳背處,一尊美麗精致的女性軀體讓他窒息。

  「唔……」凌瑾瑜咬緊唇瓣,昂起頭,感到一股巨大的熱浪襲過,慢慢地,自己的意識在迷失。

  顧逸琛的眸光開始變得暗沉,幽黑--

  他將她打橫抱起,惹來她一身驚呼,將她放在大床上,炙熱的鼻息落在他的唇邊。

  「親愛的寶貝,我會很溫柔的。」話音剛落,他便難耐的落下薄唇,盡享她唇瓣間的芳香和甜美。

  寶貝?

  凌瑾瑜的心湖泛起道道漣漪,就像被投下的巨石一般,時時刻刻都無法停息……

  她的身子是如此的美好,白皙而又透著粉紅的水嫩肌膚。

  顧逸琛下腹一緊,決定再也不壓制自己的欲念,他隨即低下頭……

  她再也無法抗拒一陣陣襲來的快感,沉淪在他的懷抱裡。

  「睜開眼看著我。」顧逸琛粗噶而又低沉的嗓音傳來,親暱的用鼻尖輕點他的鼻尖,熾烈的氣息盡數噴在她臉上。

  凌瑾瑜喘息著,一雙如水的眼眸裹著琥珀色的迷離望進了顧逸琛那雙欲紅的眼眸之中。

  顧逸琛幽沉的眸子閃著贊歎,略顯低沉的嗓音勾著魅惑,輕聲歎息,「老婆,你真的好。」

  他沉下健壯的身軀,引來女人誘人的嬌吟,男人和女人肢體交纏,重復著原始的旋律,昏暗,驟然到來--

  誰也沒有注意到,樓下一抹寂寥修長的身影,望著那點著昏暗燈光的窗戶靜立了很久,腳邊的沙地上留下一只只燃盡的煙蒂……

  海邊的清晨是可愛的,暖暖的日光如一抹情人的手般輕撫旅館的每一次角落,輝芒落下後,留下一灘美麗的光圈,細細地鋪撒在純淨的白色地毯上。

  但一抹陽光親吻在凌瑾瑜熟睡的小臉上時,只見她長長的睫毛如蟬翼般輕顫幾下,悠然轉醒--

  清澈如水的眼眸就像浸泡在水中的水晶一般散發著初醒的迷離美感。

  「嗯……」她下意識地輕吟一聲,只是微微動了一下身子,便能感覺到全身如散了架似的。

  這都是拜顧逸琛這個男人所賜,他就像欲求不滿的暴君一般發狂地要了她一遍又一遍,那樣強悍的力量讓她每每想起都會感到後怕。

  凌瑾瑜剛要翻身,卻一下子清晰地感受到來自腰間的那一股力量,她回眸望去,躺在她身邊的這個男人,在糾纏了她一夜後,終於得到滿足,沉入夢鄉。

  她輕輕地翻轉身來,看著熟睡中的顧逸琛。

  薄薄地唇,滿足地輕揚著。

  好看的眉眼,也輕鬆舒展著,別有一番魅惑的味道。

  可是,他的長臂霸道地攬在她的腰際,以全然占有的姿勢。

  輕歎一口氣,她伸出纖細如蔥的手指,細細地沿著雕刻般的輪廓描繪著他的樣子,心中升起一絲絲暖意。

  冷靜的眸仔細掃過她臉上的每一次細節輪廓,他長得真的很好看,像他這樣屬於天之驕子般的男人,竟然就屬於了自己,連她自己都宛如夢中。

  凝神看著他性感的薄唇,她的心一動,主動吻上他是什麼樣的感覺呢?

  想著想著,凌瑾瑜感到心跳加速,就像偷腥的貓兒一般緊張。

  一顆小腦袋漸漸靠近了顧逸琛熟睡的臉,他的薄唇輕抿著,呼吸平緩而穩健,就這樣算是偷襲嗎?

  反正他們是合法夫妻了,怕什麼?

  這樣想著,她的心安定了許多。

  柔美的唇輕輕吻上他的唇,那種溫暖的氣息令她感到怦然心動,不由得閉上雙眼,從來不會主動接吻的她很顯然技術有些笨拙。

  恩,原來掌控主動權,偷吻一個男人的感覺是這麼好啊,尤其是長得超帥的男人,簡直是享受嘛!

  她學著他平時的樣子,用舌尖來勾勒他的唇形。

  極其投入的凌瑾瑜沒有發現。此時顧逸琛已經微微睜開了眼睛。

  他饒有興致的看著笨拙都偷吻自己的小嬌妻,卻絲毫不動聲色,任由她在他身上「胡作非為」,她這樣可愛的一面引起她心中的一圈圈漣漪散開。

  片刻後,凌瑾瑜覺得滿足後,緩緩睜開眼睛,如水的眸光猝不及防的對上顧逸琛興味異常的眼眸。

  「啊--」

  凌瑾瑜陡然睜大了眼睛,慘叫一聲逃離了他身邊,下一刻,她死死地掩住了唇。

  顧逸琛支起身子,含笑的眼眸閃過一絲興味看著眼前滿臉通紅的大膽女人,健碩的身子悠閒的依靠在床頭,一言不發。

  「你、你欺負人!」她伸出蔥白玉指指向顧逸琛,眼神極為不自在,她咽了一口口水結結巴巴的說道。

  一句控訴性的話令顧逸琛哭笑不得。

  「剛剛欺負人的好像是你吧。」

  他促狹地揚聲道,低沉磁性的聲音在這個清晨聽起來有著令人心悸的慵懶。

  「剛剛是誰像色女一樣……」

  顧逸琛的話還未說完,凌瑾瑜迅速上前用手死死地捂住了他的嘴巴,「不准說!」

  丟死人了!沒想到他竟然是醒著的,早知道就不偷吻他了,現在怎麼辦?他一定在心底笑死她了吧?

  看著嬌妻臉上不斷變幻的表情,他也不難想到她心中的想法。

  這個女人清冷倔強,總是一副對什麼事情都冷靜自持的態度,但心思卻單純的如同白紙一般,雖然有時候為了自我保護會有些小心機,但在這個世態炎涼,人心叵測的世道裡,太過單純的人,只會是炮灰而已,他只要她平平安安的,所以並不在意她的心底有小心機。

  「你發誓不許說出去!」凌瑾瑜紅著臉命令道。

  顧逸琛有種想要大笑的衝動,他抬起手,指了指一直將自己的嘴巴死死捂住的小手。

  凌瑾瑜立即抽回,「快發誓!」

  「你是我老婆,老婆親老公有什麼難為情的,恩?」不得不承認她偷吻自己的感覺很好。

  「反正,你得守口如瓶,這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秘密。」凌瑾瑜紅著臉要求道。

  顧逸琛眉角一挑,沒有回答。一雙黑眸沿著她動人的絕美容顏到她玲瓏的身軀,再抬眼時,眼中多了一抹化不開的深沉。

  「你看什麼,說話啊!」凌瑾瑜被他刺果果的眼神看得人心惶惶的,當她意識到顧逸琛眼中那熟悉的深沉時,看向自己。

  「啊--」凌瑾瑜再次發出驚呼,隨即,嬌軀立即鑽進舒適的毛毯中,剛剛竟然忘記了自己是沒有穿衣服的!

  「不許看!」凌瑾瑜的臉紅的像煮熟的蝦!

  這次他沒有順從她的意思,伸出大手一下子將她拉入懷中,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另一只手猛地一扯,將她死死攥住的毛毯,扔到了床下,健壯的身子完全零距離的描繪她曼妙的身子。

  男人剛毅的氣息完全將她覆蓋,密密麻麻令她無處可逃。

  「你放開啦。」她想要深深呼吸,覺得自己要窒息了。

  「不讓說,不讓看,那我只能做了!」他強勢地將她的小手鉗制在頭頂。

  「做?」凌瑾瑜驚愕了一下,隨即緊張地問道︰「做什麼?」

  他一定是又想出了什麼壞主意是不是?

  看到她一雙小鹿般無辜的眼望向自己時,顧逸琛薄唇一勾,「自然是做夫妻之間愛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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