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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蔡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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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八戒拋繡球]軍政賢妻(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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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7-21 00:58:50 |只看該作者
【70】為他爭風吃醋

  「你為什麼就這麼不願意我和你顧二哥在一起?」

  凌瑾瑜有些不解的同時又夾雜了些擔心,如果真如好友之前所說她對顧逸琛真的有情意,那她豈不是等於撬了好友的牆角了嗎?

  「不是早跟你說過了嘛,因為他是我看上的男人啊,你不會連死黨中意的男人也要吧?」白琉璃故意這麼問,如果顧二哥的身份再單純一些,性格再沉穩一些,她倒是不介意他和好友在一起的了,只是想著顧逸琛敏感的身份,白琉璃不由得黛眉微蹙寒士謀。

  凌瑾瑜聞言,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便沒再開口,她想著現在她和顧逸琛的關係,現在說什麼都不妥,她也無言以對。

  「不是真被我猜中了吧?你們真的在一起了?」白琉璃訝異地挑眉。

  「恩,我們彼此都對對方有好感,對不起,小白。」凌瑾瑜只能如實相告,她從來都對這個死黨好友不曾隱瞞過什麼。

  「你們發展到哪一步了?有沒有那個?」白琉璃極感興趣地刨根問底兒,語氣中帶著曖昧。

  「哪個?」凌瑾瑜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矮油,就是有沒有滾床單啊。」白琉璃壞笑。

  凌瑾瑜俏臉一紅,嗔罵,「你還是個女孩子嘛,問這種問題,沒羞沒躁!」

  「我是啥樣人你還不清楚,到底有沒有嘛?這個問題很重要,決定著咱同不同意你們在一起的關鍵,趕緊地,坦白!」白琉璃兩只耳朵豎起來,坐等勁爆話題。

  「沒有啦。」凌瑾瑜白嫩柔荑撫上羞紅的臉兒,無限嬌羞。

  「真的沒有?那你們趁我不在勾搭成奸,都干啥了?」白琉璃眨巴的眼兒笑得無賴。

  「誰勾搭成奸了,是他纏著我的好不好。」凌瑾瑜不服氣的反駁。

  那個無恥無賴無理取鬧的男人要糾纏她,她有什麼辦法嘛,那就是只奸詐狡猾地腹黑狐狸,想擺脫,很難。

  「一個巴掌拍不響,咱可明白著呢。」白琉璃不信,她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凌瑾瑜仰天扶額,她這是交了一個啥樣的極品好友啊?

  見好友默然不語,白琉璃繼續說道︰「過兩天我來看你。」

  「行。」凌瑾瑜好久沒見好友了,也著實想念,所以答應的很爽快。

  掛斷電話,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凌瑾瑜的俏臉染上了一層陰郁,想起之前沈默給她的那份絕密文件上牽扯上的那個人名,下意識地咬緊唇瓣,秀眉蹙緊,喃喃自語,「為什麼會是他?」

  拂面的微風沁人心脾;輕柔的音樂,醉人肺腑;橘黃的燈光,淡雅誘人……更顯得恬靜與美麗。

  在這初夏季節,雖然還未入夜,但人行道上已經是人頭攢動。

  夕陽留給大地的最後一抹晚霞,把傍晚的海濱點綴得愈加動人,幾只白鷺悠閒地在海面上飛著,時不時低低地掠過水面。白琉璃蜷縮在沙發上,耳朵上插ipod的耳機,沉浸在班得瑞別具一格的清幽淡雅音樂中。

  白琉璃摘下耳機,起身來到廚房,一邊削著個蘋果,打算做一道水果沙拉,門外就傳來了敲門聲。

  她一邊哼著熟悉得流行歌曲小調,不慌不忙地踱步到門後,從貓眼往外看,一張邪魅的俊臉映入眼簾,「嗨!」

  白琉璃的俏臉頓時黑如鍋底,不禁在心底咒罵:怎麼又是那個傢伙?

  「開門。」一身隨意休閒裝地顧思遠不停地按著門鈴。

  白琉璃不理他,偏不開門,你奈我何?

  緊接著白琉璃手中的電話響起,白琉璃不用看就知道對方是誰,果斷掛掉。

  五分鍾後,門外突然沒了動靜,白琉璃嘴角一勾,眨巴著眼兒,小樣兒,跟我比耐性,你還差了點火候!

  悄悄打開門,伸出小腦袋往外四下張望,心中無限猜疑:那小子就這麼走了?不太像他的風格啊?

  心中有著些微的悵然若失,這樣陌生的感覺令白玲瓏心中不由得鄙棄起自己來,真是找虐!

  一個熟悉的聲音猛然響起,嚇了她一跳!

  「你,你竟然吃乾抹淨想要拋棄我?嗚嗚」顧思遠大著嗓門兒委屈至極地控訴著白琉璃。

  左鄰右捨地住戶都被這不小的聲音所吸引,紛紛好奇的探出頭來,看著這門內門外的一對男女。

  白琉璃一看,俏臉一紅,氣惱地直跺腳,「顧思遠,你亂說什麼呢?」

  「我才沒亂說,你忘了你對我做過的事情了嗎?我這麼冰清玉潔的人竟然被你……嗚,我不活了!」顧思遠一副受盡摧殘的楚楚可憐模樣,配上他振振有詞地話語,順利地令引起了所有人的同情,都將鄙視不滿地目光射向白琉璃,議論紛紛。

  「咦,這姑娘看起來不錯,怎麼是這麼個不負責任的人吶!」

  「就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騙財騙色地人不論男女都是最可恥的!」

  冰清玉潔?白琉璃忍住想要吐槽的強烈欲望,這人的清白早八百年都不知道給哪個女人了,竟然有臉說自己冰清玉潔?

  他說出來不臉紅,她還怕笑掉大牙呢。

  可聽著眾人被這人的演技蒙騙,將所有的錯推到她的身上,她沒空吐槽了,氣急敗壞地嚷嚷,「事情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你們別被這人給騙了!」

  「親愛的,我對你是真心的,別拋棄我!」顧思遠眨巴著水汪汪地桃花眼,一把揪住她的衣袖,眼中的精光一閃而過。

  白琉璃深呼吸幾口,忍住想要咆哮的衝動,反手一把將男人粗魯地拽進房內,「砰」地一聲將門摔得震天響!

  「顧思遠,不要玩的太過分!」白琉璃怒了。

  顧思遠一改之前的我見猶憐,懶洋洋的抱胸而立,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誰叫你不開門的,我只能出此下策。」

  「無恥!」白琉璃咬牙切齒的撲上來又掐又咬,這人敗壞她名聲,她跟他拼了!

  顧思遠一把攥緊她的粉拳,略微用力一拉,就將她攬入懷中,白皙的指尖挑起她的下顎,在女孩驚愕地神情中猝不及防的俯首吻上了她的紅唇。

  溫熱的雙唇緊緊鎖住她的,難抑激狂地撬開她的小嘴,將猛然熱情火苗植入她的口中,舔搔過她敏感地口腔上齦,再到舌根,然後肆意逗弄她的小舌……

  突如其來的吻夾雜著男性淡淡地麝香,密密匝匝地沁入白琉璃的心脾,霸道帶著顯而易見的占有力量將她緊緊縈繞,想要動彈,下一刻,卻發現無論身子還是心都是鬆軟的。

  她強忍著心頭不斷跳竄的悸動用力將顧思遠推開,眼神戒備的盯著他唇邊意猶未盡的的弧度,大口大口地呼吸,纖細的手指帶著連他都沒有察覺出來的嬌羞指控--

  「你不要太過分了,上次我的初吻都被你搶走了,還來?」

  顧思遠細長的桃花眼緊鎖著他的俏顏,薄唇微勾,在她耳畔邪魅啟唇,「這都受不了了,我想做更過分的事情呢。」

  白琉璃心兒一跳,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男人,以前的他都不曾對她做過這樣逾矩的舉動的,可是為什麼自從他和她一起回家後,對她的態度明顯就變了,變得讓她感到心慌意亂,不知所措。

  「我不是你的那些鶯鶯燕燕,要發洩獸欲找她們去,少來煩我!」

  白琉璃想著這人最近變得這麼奇怪肯定是玩那些女人玩到膩了,看上了她這樣的清粥小菜想換換口味也不一定,畢竟這人一向從不按常理行事,會做匪夷所思的事情並不奇怪。

  「是嗎?」

  顧思遠不退反進,目光灼灼的盯著她,這樣莫測高深地目光令白琉璃的心更慌亂了。

  強大的壓力下,白琉璃忍無可忍,瞪著他吼,「你丫的到底鬧哪樣?」

  好整以暇的欣賞著女孩難得一見地慌張神色,顧思遠放過她,踱步至沙發上坐下,身子慵懶的靠在沙發上,「我餓了,去做飯!」

  「我只會泡麵。」白琉璃沒好氣地瞪他。

  「那就出去買,本少爺才不吃泡面。」顧思遠揮揮手。

  「我不是你的使喚丫頭!」白琉璃咬牙。

  「難道你願意當我的暖床丫頭?」顧思遠壞笑著解著自己的襯衫紐扣,邪氣凜然。

  白琉璃大驚失色地奪門而出,「奴婢這就去買。」

  一絲陽光透過厚厚的雲層傾斜下來,多少驅走了清晨的淡霧,那成片的茵茵綠樹和隨風入鼻的淡淡清香令凌瑾瑜沉醉不已。

  進入凌氏一周了,依舊是從基層做起,一步步地積累經驗,熟悉凌氏運作流程,逐漸融入這個曾經屬於最親愛父親的心血的地方。

  今天是周末,離開顧逸琛獨自來到這個陌生的地方也有一周了,更多的是漸漸習慣了一個人的獨立生活,能這麼快適應這裡的一切與她一貫的自立自強脫離不了關係,所以她很感激這些年艱辛的生活給她磨練的機會,才讓她適應的這麼好。

  她的樓下就是公園,很清淨,也很悠然,而,當她緩步下樓,漫步在這片怡然的氛圍中的時候,眼角瞟到一個熟悉的人影時,有一瞬間的怔愣,下意識地黛眉輕蹙,卻習慣性地挺直了腰背。

  看著不疾不徐向她緩步走了的斯文俊逸的男子,凌瑾瑜眸光微沉。

  男人就這麼一瞬不瞬的盯著她,連同他那雙狹長深邃的眸子都散發著高深莫測的光澤,全身冷凝的氣息隨著男人的走近逐漸將她圍裹,令她的呼吸有些困難,不敢輕舉妄動。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一貫清秀的聲音透著一絲警覺。

  「我從來都知道你在哪兒。」裴紓寒好笑地一勾唇,明明在笑,卻一絲笑意也未入眼底。

  凌瑾瑜的心霎時間也緊了緊,心中有些惱怒,那該死的面具男竟然出爾反爾,不是說好了幫她牽制住這個男人,至少不讓他有機會分神打擾她的嗎?現在這個男人又怎麼會出現在這?

  「你是不是很奇怪,有那個面具男的阻擾我還是能找到你?被以為你攀上了一個靠山就想要逃離我的勢力范圍,你太小瞧龍陵門了少爺們,別太壞。」

  他出動了所有的勢力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清楚,原來暗中跟他較勁的神秘勢力,竟然是那個神出鬼沒地面具男,而那位面具男的身份卻是諱莫如深令人根本查不到一絲一毫地蛛絲馬跡,這令他很是惱怒,想不到還有他裴紓寒想查卻查不到背景的人!

  他試圖攥緊她的手臂,卻被她敏捷地躲過,裴紓寒見此,眸光一瞇,語氣微沉,「將我當成毒蛇野獸了?」

  凌瑾瑜不置可否,她對他的態度一向如此,他應該有自知之明。

  裴紓寒不怒反笑,兩手卻像鉗子似的將她箍住,眸光晶亮的嚇人,「丫丫,接受我的追求不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我以為你早該知道我的決定。」凌瑾瑜不以為然。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早已屬於我,而且你並非對我沒感覺。你不試試怎麼知道你是否口是心非呢?」裴紓寒笑了,嘴角勾起淡淡地邪氣,扳起她小巧的下顎,直視著她姣好的容顏,狹長的雙眼閃爍著曖昧地光芒,微微傾身,輕觸她紅潤的唇瓣……

  「你!」

  沒來得及躲閃,裴紓寒的氣息彌繞在她的鼻息間,男人固有的體溫燙附在她的嬌軀。

  她正想反抗,一股陌生的氣息襲來,緊接著腰際一緊,她被那股陌生的氣息帶離裴紓寒的掌控范圍,反而被圈進另一個泛著冷香的懷抱。

  裴紓寒轉首,與來人目光對視,雙方對峙著,無形中辟裡啪啦產生一連串的隱形火光。

  這詭異的氣氛下,凌瑾瑜沒來由地打了一個寒顫,這兩人看上去很怪異,他們兩人的眼神中多了一種是她無法理解無法逾越的東西,她不知道是什麼,只是覺得這清晨泛著一絲詭譎之氣。

  「丫丫,他是誰?」良久,裴紓寒將目光移向面具男懷中的人兒臉上。

  凌瑾瑜這才反應過來,想要從面具男的懷中掙脫出來,卻被有力的臂彎箍得更緊。

  「我不知道。」她實話實說,對頭頂這個連真面目都不曾展現的男人可不是最熟悉的陌生人嗎?

  話音剛落,頭頂處傳來男人低低地嗓音,如同漣漪一般在她耳畔蕩漾開來……

  「能夠在你需要之際出現,你該感激才對!」

  凌瑾瑜冷眼在兩個她招惹不起的男人身上游移片刻,波瀾不驚的微啟唇瓣,「兩位,有什麼事以後再說吧,我很累。」

  「好,我明天來接你。」裴紓寒不想過分逼迫她,卻沒打算讓她逃脫半分。

  「不好意思,她現在得跟我走!」凌瑾瑜還來不及拒絕裴紓寒的話,身邊的男人沉冷的嗓音揚起。

  「不行!」裴紓寒的笑容隱去,取而代之的是顯而易見的警覺。

  凌瑾瑜眉頭微蹙,搖搖頭,「我只想一個人清靜一下,哪也不想去。」

  面具男突然俯下身在凌瑾瑜的耳畔曖昧低語,「女人,別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

  他的話令凌瑾瑜背脊一凜,怨憤地瞪著他。

  「丫丫,有難題我可以幫你解決,不用受他威脅。」裴紓寒雖然聽不清他們剛剛的耳語,但,擅於察言觀色的他不難從她神情上看出來,他自然不會輕易讓步。

  凌瑾瑜面色猶豫,想著要是顧逸琛現在在身邊多好,她也不用受這樣的折磨了。

  「只不過是出了虎穴再入狼窩。」面具男的低語在她耳畔漾開。

  凌瑾瑜牙咬切齒,恨不能再一次卸掉這男人的胳膊,不過,他的話的確讓她想清楚了一件事,兩個同樣居心叵測,強勢霸道不相上下的男人,她雖然與眼前的面具男並不了解,相對來說還是打過交道的,他畢竟從來沒有真正傷害過她,可是想到要再次回到裴紓寒的身邊,有可能再次被他軟禁起來……

  想到兒時帶給她無限恐懼陰影的地方,她下意識地往他懷裡縮了縮。

  「看來,她似乎已經做了決定。」面具男將她細微的舉動盡收眼底,唇慢慢勾起,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從他深不可測的眸底漸漸蔓延至唇邊,薄薄的唇吐出好聽的嗓音,「很快我會讓你知道,你的明智之舉有多麼正確,你接下來的日子會過的很快樂。」

  裴紓寒的鳳眸危險的瞇起,這個男人太囂張了!

  衣袖下的大手緊緊攥起,俊臉冷冽地仿佛凝結了一層寒冰,正欲失控地沖上前從那男人懷裡將他的小寵物搶回來,卻被急匆匆趕來地南宮瑞一把抓住手腕。

  「裴先生,別衝動,也許這也是好事,你聽我說……」南宮瑞附耳在裴紓寒地耳邊輕聲低語一番,裴紓寒的臉色漸漸緩和,犀利的鳳眸之中帶著一絲算計的暗芒。

  眼睜睜地看著好不容易從繁雜的事物中抽身,風塵僕僕地趕來見到這個朝思暮想的人兒卻被別的男人堂而皇之地帶走,裴紓寒陰沉著俊臉,指尖幾乎要陷進手心皮肉中……

  「嚴密監視那兩個人,他們的一舉一動都要及時上報,這個男人的身份盡快查出來,我要他第一手的資料!」裴紓寒鳳眸中閃爍著絲絲火苗,冷硬下令。

  靜靜待命的手下們不敢怠慢,紛紛昂首領命而去。

  「你要帶我去哪兒?」被面具男強行帶上車的凌瑾瑜試圖從他懷中退出來,可惜對方的手臂猶如銅牆鐵壁一般令她無法撼動分毫。

  「我以為你為了利用我逃離那個男人,不論我帶你去哪裡你都會不聞不問。」

  凌瑾瑜的話引來了身旁男人的注意,修長的手指一挑,勾起她的下顎,在見到一身簡約大方打扮的她臉上忐忑不安的神情後,涼薄的唇似乎若有似無地勾動了一下,被高檔西褲包裹起來堪比模特般的長腿優雅地疊放在一起,渾然天成的高貴與冷漠的氣息隨著他面具下的眸光注視更加鋒利了!

  凌瑾瑜倔強的咬緊唇瓣躲開他輕佻地長指,冷哼一聲,「既然你早知道為什麼還甘願被我利用?」

  「因為,我願意。」含笑的黑眸透著令人不敢小視的深邃暗芒,折射間帶著一絲冷酷卻又瞬間被優雅之氣取代,黝黑的眸底看不透他的所思所想,僅僅只是那雙隱藏在面具下的雙眸就能傳達這個男人過於城府的心機。

  這個男人……似曾相識!

  「顧逸琛……」凌瑾瑜輕喃著這個名字,美眸下意識地抬起,卻見他用深邃冷酷的黑眸盯著自己,連忙斂眉,在心底苦笑一聲,她是太過思念顧逸琛了嗎?竟然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就想到了那個俊雅睿智,運籌帷幄的男子,他們的根本就是兩個類型的人,她怎麼會將他們混為一談。

  「別在我的面前提起別的男人的名字!」柔嫩的小手被男人的大手包裹著,溫熱的氣息毫不掩飾的將她籠罩,卻因聽見她下意識的輕喃出別的男人的名字濃眉緊蹙,帶著一絲威脅不悅之氣。

  「別忘了是你讓我嫁給他的,我叫他的名字有什麼錯?」一股怒氣在凌瑾瑜的心中孕育而生,這個男人的言行舉止太過矛盾了,既想利用她達到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又想將她的一切掌握在鼓掌之中!

  「是沒錯,但,我會嫉妒。」男人驟然一個用力,使她重心不穩撲到了他的懷中,堅硬健碩的胸膛令她有種窒息地迷失感。

  「男人往往喜歡投懷送抱的女人,我也不例外。」男人突地笑了,他俯首低低地嗓音如美酒般灑落在她的耳畔,連同那淡淡地冷香都帶著炙熱的溫度。

  凌瑾瑜俏臉一沉,心中一窒,這個男人,太難纏了!

  「別再來纏著我!」凌瑾瑜推拒著他的靠近,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那張俊雅溫潤的俊臉,反抗的力氣更大了。

  「從現在開始,你跟我一起住。」簡言意駭地一句話透著不容置疑地堅定。

  「你說什麼?」凌瑾瑜實在是忍無可忍了,聽了他這句霸道的話更是難以置信,一把將他的手撥開,密室的睫毛輕顫著,一雙美眸泛著顯而易見的不滿,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道︰「不可能!」

  男人挑眉看著她,深邃的黑眸泛起似有若無地溫度。

  「不跟我在一起,難道你還想每天遭到那個男人的騷擾?」

  他不著痕跡地反問了一句,隨意地掃了一眼依舊是一臉氣惱的女孩,語氣雲淡風輕。

  「即便這樣也不行!」凌瑾瑜堅決搖頭,要是他們公然住在一起,孤男寡女的,傳到顧逸琛的耳朵裡,他會怎麼想?

  「你在擔心被你那個姓顧的男人知道麼?放心,他要是真的愛你信任你是不會介意的。」男人指腹愛不釋手地游移在她的俏臉上,眼中閃爍著無法捉摸的光芒。

  「胡說八道!」凌瑾瑜根本聽不進他的自圓其說的鬼話。

  「是想被那個男人騷擾還是跟我走,你自己看著辦。」男人突然放開她,舉止優雅地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

  「你--」凌瑾瑜怒瞪著眼前一臉勢在必得的男人,緊盯著他那張遮掩著半張臉龐的銀色面具,突然笑了,「你要是揭下這張面具,我倒是可以考慮你的建議。」

  男人聞言,突地睜開眼,微微一笑,絲毫不在意她的身子有意拉遠,反倒是更加前傾,偉岸的身軀幾乎將她籠罩--

  「等你愛上我的那一天,我會如你所願。」

  薄唇噙著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淡淡的一直蔓延至他的眸底。

  「神經病!」

  凌瑾瑜瞪他,一把將他推開,忽略來自心底那份隱隱的不安。

  「我要下車。」凌瑾瑜可不認為他會這麼好心,真的是為了給她解圍才提出和他共住一室的,像他這樣神秘而危險的男人誰能保證他是不是心懷不軌?

  雖然他幫過她,可依舊難以令她信任。

  「你太多心了,我只是想要一個會洗衣做飯的女傭而已,我保護你不受那個男人的騷擾,你只用在閒暇之餘洗洗衣服做做飯就行,這個條件條件不過分吧?」男人一瞬不瞬的盯緊她的俏臉,為了她放鬆警惕,如是說道。

  凌瑾瑜警覺的瞇起眼,挑眉,紅唇輕啟,「僅此而已?」

  「不然你以為我會饑不擇食到對你這樣的身材感興趣?」男人不屑地從她身上移開目光。

  凌瑾瑜氣惱地瞪著他,卻也因為他的這句話心中高高提起的石頭落了地。

  偌大奢華主廳,近乎四分之三環繞著垂直落地的通透窗子,晶瑩華貴的水晶燈從高空數十米的距離直落而下,倍顯大氣尊貴,花園裡淡淡地花香隨風入夜,整個主廳都是濃郁花香……

  凌瑾瑜跟隨著這個男人來到這個奢華的地方,面色沉靜如水。

  「以後你就住在這裡,有什麼需要盡管吩咐下人去做。」男人長腿一邁,優雅地在米白色的寬大沙發上落座。

  凌瑾瑜眸光微瞇,「我記得你說過我是你的傭人,可不是來當座上賓的。」

  「你願意就做,不願意可以不做。」男人不以為意地淡淡啟唇。

  凌瑾瑜覺得跟這個人很難溝通,也難以辯駁,纖手撫著額,「我累了。」

  「安妮,給凌小姐安排房間休息。」男人抬眸對靜立一旁的一個管家模樣有著一頭漂亮金發的女人說道。

  被喚為「安妮」的女人恭敬應聲,「凌小姐,請跟我來。」

  待凌瑾瑜離開後,莫離從門外走了進來,眸光不明地看著凌瑾瑜離開的方向抿了抿唇。

  「先生,您真要將凌小姐留下來?這樣不會對我們的計劃造成影響嗎?」

  莫離有些不解男人的行為,美色誤事,他不希望主子因為一個女人和裴紓寒那樣的男人起正面沖突。

  「我自有主張。」男人淡淡地瞟了莫離一眼,沒再開口。

  莫離不敢質疑對方的決定,點點頭,復又說道︰「裴紓寒一直暗中監視著我們的一舉一動,您看?」

  男人垂下深邃的眸子,只是拿起精致的茶杯,輕輕抿了一口,「不用理會。」

  「據我所知,裴紓寒這次突然來到這裡,是抱著勢在必得的決心打算與凌瑾瑜周旋到底了,對於這個女人,他,倒真是煞費苦心,竟然連龍陵門的事物都放下了。」莫離清了清嗓子,娓娓道來。

  「看來,有人比我們還心急。」

  面具男笑了,薄冷的唇角勾出殘忍的弧度,雖然只是淡淡的,卻足以致命。

  「不過,搶東西一向是我們暗組的強項。」

  「要不要我們再給他加把火?」莫離嘴角勾起一抹興味的笑。

  男人搖搖頭,同樣的招數他不想再用第二次,何況,對方恐怕早已嚴加防范,不會再讓他們再得逞。

  「我想光明正大的和這個男人較量一番。」畢竟高處不勝寒,能遇到一個與自己智謀,才華,手段都不相上下的對手,是一件值得期待的事情。

  在安然的軟磨硬泡下,顧逸琛只答應出來與母親見一面,卻堅決不同意回家。

  安然了解自己兒子的性子,也就不再勉強,答應在星巴克見面。

  相繼落座,各自點了一杯香濃的咖啡。

  還是安然按耐不住母子之情,首先開口,「還是不願意回去?」

  顧逸琛苦笑,「這決定權似乎不在我的手中吧?」

  安然歎氣,「我幾次試圖和你爺爺溝通一下,可是,你也知道爺爺的性子,屬牛的啊,強!」

  顧逸琛淺噙一口咖啡,眉宇間有著難以掩飾的陰郁,「他不該慫恿那個女人百般糾纏我染指腹黑小王爺。」

  「這哪能都怨你爺爺,要怪也只怪我生的兒子太過優秀,哪個女人見了能不愛?」安然眼中有著掩飾不住的驕傲。

  聞言,顧逸琛忍俊不禁地笑了出來。

  「對了,好久沒見瑾瑜了,你們是不是因為婚約的事情吵架了?」安然有些擔憂地問道。

  顧逸琛聽母親提起快半月沒見令他朝思暮想的人兒,強制壓抑的思念一股腦兒的蜂擁而出,歎息一聲,「她回家了。沒吵架,她不是那種不明事理的人。」

  安然這才鬆了一口氣,關切地伸手拍了拍愛子的肩膀,「媽支持你追求自己的幸福,至於那兩個老頑固,我會幫你內部爭取的。」

  「謝謝媽。」顧逸琛心中感動,有這樣一個開明的母親是他的幸運。

  「傻小子,你是我兒子,不幫你幫誰去。」安然故作不滿的斥了一句。

  「別跟你爺爺和爸爸置氣,為了我和你的兄弟們,你也要常回家看看。」安然這句話才是重心。

  顧逸琛點點頭,「最近忙公事,等忙完這段時間,我會回來和爺爺好好談談的。」

  「好好照顧自己,想吃什麼給我打電話,我做好了讓福媽給你送過來。」安然說著,看著兒子明顯消瘦下去的臉頰,眼眶有些紅,可憐天下父母心,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能不心疼嗎?

  「我會的,您就放心吧。」安撫著母親,顧逸琛一時之間也有些感慨,竟然會和家人鬧到如斯地步。

  兩人又聊了幾句家常,安然才依依不捨的在顧逸琛的安撫下離去。

  顧逸琛依舊坐在咖啡廳裡,透過高大的落地窗望向窗外地人來人往,車水馬龍,深邃的眸子暗沉地令人看不透他的想法。

  窗外偶爾路過幾個青春靚麗的少女,瞥見優雅品著咖啡的俊雅男子,有些怔愣地一眨不眨地凝視著他,捨不得移開視線。

  「看什麼呢?」身旁有同伴嬉笑著問道。

  「好,好帥啊!」少女下意識地呢喃著,眼中盡是粉色的夢幻星星飛揚。

  「什麼好帥?看到帥哥了?」

  「看,咖啡廳裡的那個男人好帥啊,簡直就是我心目中最合適的Mr right!」

  「是不錯,不過感覺好眼熟啊,似乎在哪兒見過,我想想。」一位身著裙裝校服的女生說道。

  「別想了,人家都有女朋友了,你看,他女朋友還是一個大美人呢,別肖想了吧你。」白衣少女有些郁郁寡歡地看著那對男女,直冒酸氣。

  這邊欣賞著窗外景色的顧逸琛沒有發現對面的空位上多了一個人,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顧市長,請問我可以坐在這裡嗎?」身著紅底白花緊身旗袍,有著精致嫵媚容貌,妖嬈性感身材的女子嘴角含笑,目光炙熱地凝視著眼前的男人。

  沒想到對方直言不諱地道出了他的身份,顧逸琛卻沒有過多驚訝,他的身份敏感,屬於公眾人物,會有人認識也不足為奇。

  不以為意地點點頭,目光沒有淡然地掃過女人,默然不語。

  「久仰顧市長大名,不知可否認識一下呢?你好,我叫祁鳳。」鳳姐向他伸出芊芊玉手,語氣倒是不卑不亢。

  似乎是遇到這樣主動勾搭的女人太多次了,顧逸琛坐著不動,眸光瞥見那雙瑩玉的小手,嘴角若有似無的抽動了一下問鏡。

  「我不認識你。」

  顧逸琛垂下眸子,對於女人的舉動不置可否,聰明如他,自然當這個女人出現在他的眼前,他就明了她的目的所在。

  「一回生二回熟,這不就認識了麼?」鳳姐對他不冷不熱的態度不以為意。

  她這話讓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顧思遠常掛在嘴邊的口頭禪「一回生二回熟三回滾上床」。

  「對不起,我很忙,沒興趣認識你。」顧逸琛冷漠拒絕。

  而當他眼角的餘光瞥見咖啡廳玄關處死死地瞪著他和眼前的女人,最近時常出現在他周圍的女人時,嘴角勾起一絲算計的笑紋,他站起身來正欲離去,卻想不到祁鳳突然嬌軀一傾,向他的方向撲過來--

  顧逸琛黑眸中精光一閃,伸手拽住了她的手腕,而鳳姐卻順勢倚進他的懷裡。

  「啪!」只聽得一聲猝不及防的脆響。

  鳳姐直起身,瞇起美眸,捂著瞬間紅腫的臉頰,看著眼前施暴的女人,「你敢打我?」

  「哼!打的就是你這只騷狐狸!」

  徐若蘭得意的揉著手腕,挑釁地看著膽敢勾引她的男人,一身狐狸騷氣的妖魅女人。

  「啪!」

  高傲不可一世的鳳姐曾幾何時挨過別人的打,她不打別人別人都該暗自慶幸了,反手一耳光回擊出去。

  「啊!賤人!」徐若蘭沒有想到這狐狸精竟然還敢反擊,一向驕橫跋扈地她哪受得了這個氣,從短暫地怔愣中回過神來,尖叫著伸著尖利的爪子就像鳳姐撲了過去--

  顧逸琛不著痕跡地遠離女人之間的戰場,絲毫不為這戰事是由他而起感到一絲愧疚,雙手環抱手臂,氣定神閒的倚在一旁看好戲,順便為戰場加一把火勢,嘴角微勾,眼中暗芒閃爍,淡淡地微啟唇瓣,「誰打敗對方,今晚的晚餐我請。」

  徐若蘭聽見顧逸琛的話,嬌軀一震,眸光猛然望向高大俊美,玉樹臨風的男子,眼中閃過勢在必得的光芒,塗著粉色蘭蔻的尖利修長的指甲,惡狠狠地專挑女人最在意的臉蛋抓撓,「騷狐狸竟敢勾引本小姐的未婚夫,老娘要你好看!」

  「不自量力!」鳳姐也聽見了顧逸琛的話,美眸瞬間亮了幾分,精神大振,握慣了長鞭的手習慣性地一揮,一巴掌狠厲地甩上徐若蘭的俏臉,只打得她捂著臉哇哇大叫!

  「賤人!」徐若蘭忍著臉上火辣辣的痛楚,嚎叫著撲了上去,該死的騷狐狸,她奈何不了那個凌瑾瑜,難道還遜到讓這麼個滿是騷狐狸味道的女人騎在她的頭上為所欲為嗎?

  別忘了,她才是顧逸琛該明媒正娶的女人!

  一個個認不清自己的身份,竟然比她這個正牌未來市長夫人還要囂張!

  是可忍孰不可忍!

  徐若蘭的眸光瞥見一旁桌子上插著一支含苞待放玫瑰的精致花瓶,眼中閃過一絲狠辣地光芒,敢搶她徐若蘭的未婚夫,就要有付出昂貴代價的覺悟!

  只要打敗了這個女人,今天晚上這個令她朝思暮想的男人就是她的了!

  徐若蘭這樣想著,惡狠狠地咬緊貝齒,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操起花瓶,在祁鳳還未反應過來的情況下,迎頭奮力向她的頭部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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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7-21 00:59:06 |只看該作者
【71】巧計化解刁難

  祁鳳一個躲閃不及被徐若蘭一花瓶襲擊到了頭部,嚎叫一聲,由於花瓶不大,所以傷得也不算太重,待反應過來,怒不可歇,反手操起身邊的椅子就像徐若蘭砸了過去--

  徐若蘭見勢不妙,快速閃開,在椅子襲來時堪堪躲過,隨手抓起手邊的東西就像祁鳳胡亂地丟過去。

  而在一旁喝著咖啡的顧客卻驚慌失措地大叫起來,「打人啦!快來人啊!」

  咖啡廳保安這才後知後覺地疾步上前,分別拉開了兩人。

  當兩人偃息旗鼓,一身狼狽地反應過來,才發現那個他們拼盡全力想要爭奪的男子早已不知去向。

  修長的雙腿被剪裁昂貴的西裝褲包裹著,顯得極度充滿健美力量,下一刻,長腿一邁,高大英挺的身影便擠了進來,見到床榻上睡熟的人兒,男人的唇角微微揚起,漂亮的弧度帶著一絲邪魅之氣。

  她的睡容平靜恬然,宛若靜謐仙子,在萬籟之中享受著天地精華的恩賜。

  嬌軟的身子柔若無骨,身上散發出清純茉莉花的芬芳,濃烈而不膩人,卻致命的誘人!

  雖然她不像其他女人一樣魅惑艷美,卻是另一種蠱惑人心的美態,尤其是臉頰上羞紅的模樣,讓人更加不想放手!

  他的手情不自禁的撫上她的睡顏,指尖描繪著她如詩如畫地五官,愛不釋手,流連忘返。

  「阿琛……」凌瑾瑜無意識地蹭蹭他的手心,帶著若有似無的眷戀,微微蹙起的黛眉顯示出她在一個陌生的地方,睡得並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樣安穩。

  聽著她的呢喃,撫摩著她白皙無暇俏臉的手指微頓,銀色面具下的眼閃爍著琢磨不透的光芒。黑曜石般深邃的眸底映出她平靜凝白的面容,如夜間的月色般撩人,他盯著她默然無語,剛毅有型的臉部線條令人看不出他的內心世界。

  「你,真的那麼愛他嗎?」男人似乎是在問她,又像是在自言自語,看著眼前女孩的眸光深邃中透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誰?!」凌瑾瑜在一個陌生的地方本來就防備謹慎,臉頰上傳來的酥麻感令她立即條件反射般地攥緊被子,挪出老遠,瞪大一雙美眸,警惕地看著靜立在床邊的高大黑影。

  對於她過激的反應,男人低低一笑,他突然上前一步,雙手撐在床沿目光灼灼的看著她,「我只是來看看你睡得好不好。」

  凌瑾瑜並沒有因為他的這句話而放鬆警惕,深呼吸一口,平復下砰砰亂跳地心,眸光冷靜的看著他,「你不來我會睡的更好。」

  「是嗎?我以為你會害怕的睡不著呢。」男人語氣中帶著真真切切的關切,可凌瑾瑜聽來卻是心驚膽戰。

  「我很好!」凌瑾瑜條件反射地回答,這個男人太過危險,而現在她寄人籬下,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對方的眼皮子底下,這更令她全身都不自在。

  「你怕我?」將她所有的情緒和不經意間嶄露的小動作盡收眼底,面具下的黑眸微微瞇起,語氣中帶著淡淡地不悅。

  凌瑾瑜的心一緊,她知道,像他這樣高傲自負的男人是不允許有人將他視為洪水猛獸的,那樣會傷及他的男性自尊,可是她看著這樣的她,還是忍不住帶著一絲顫慄。

  凌瑾瑜搖搖頭,攥緊的被子的手早已濡濕一片。

  「連我這樣的男人都心生畏懼,你還想重回吃人不吐骨頭的凌氏?」他的語帶毫不掩飾地嘲諷,似乎對於她這膽怯的行為舉止很是不屑。

  凌瑾瑜深吸一口氣,明知這是男人的激將法,可她還是忍不住昂起頭顱,倔強地不肯讓他看輕,她知道他說的沒錯,她不該像個懦弱的弱女子一樣懼怕任何人和事。

  「我沒有怕你,這麼晚了你有事嗎?」她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平和輕緩。

  「沒什麼,我想和你一起睡。」男人二話不說不顧她驚愕地目光,被子一撩,高大挺拔的身軀占了大半個床的面積,大手一伸,將蜷縮在床邊邊上的小女人攬進懷裡,「你要掉下床了。」

  凌瑾瑜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卻沒有像其他女人一樣驚叫,只是瞪大了眼睛盯著將她緊摟在懷中的男人,不可置信的地看著他看不清表情的臉。

  「你放開我。我可以去睡沙發。」她刻意將聲音轉化地冷靜自持一些,這樣才能遮掩住心中的不安,她擔心太過激烈的反抗會激怒眼前的男人。

  「為什麼逃避我?恩?」男人不理會她的話,而是直截了當地甩出這麼個問題大膽而熾烈。

  凌瑾瑜猛然抬頭與他面具下的黑眸相撞到一起,她和他貼的太近,她清楚的感覺到他強烈的心跳,而自己的心跳也莫名的跟著加快了。

  「我有愛的人。」她撇開眸光微微一蹙眉。

  「愛的人?顧逸琛麼?」男人低低淺笑溢出深喉,雙手環住她俯下頭卻毫不顧忌地細吻著她頸窩間的細嫩,輕咬著她的耳骨,食指輕撫著她果凍般的唇。

  凌瑾瑜微微一偏頭,避開他不安分的大手,「當然,你也是同意的你忘了?」

  「是,可我也說過,只有你成為名副其實的市長夫人,幫我得到我想要的東西,我才會放過你。」男人凝視著她的小臉見她眼神對他的碰觸竄過一絲反感,輕輕一勾唇。

  「所以,你和他男未婚女未嫁,我還有機會。」男人直截了當地說道。

  凌瑾瑜一雙靈眸充滿顯而易見的警惕,周身也似乎拉起了警報。

  「知道嗎?我期待你的美。」男人壓低了頭,薄唇呵出的氣息掃落在她近在咫尺的俏臉上有著馥郁之香。

  簡單的一句贊美從他的唇間溢出時也透著無盡的遐想之意。

  「過獎了,小女子無福消受。」凌瑾瑜眸光清冷,試圖拉開與這個男人之間的距離,卻沮喪地發現避無可避。

  她發現這個男人比裴紓寒還要難纏,還要令人難以琢磨。

  「就這麼想要逃離我嗎?」男人眸光深邃,一瞬不瞬的盯著她。

  「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男人似乎是在好心地給她指點迷津,嘴角卻掛著邪惡的笑容。

  那笑容浮現在凌瑾瑜的眼裡,竟然讓她有著不太好的預感。

  可下意識地她還是問出口,「什麼辦法?」

  「陪我一夜,只需一夜,我再也不會纏著你。」他的唇壓地更低,修長白皙的指尖輕輕勾起懷中佳人白潤的下顎,男人醇厚的語調就像甘醇的美酒一般令人沉醉,卻又帶著令她膽戰心驚地曖昧。

  「不腹黑!」凌瑾瑜想也不想直言不諱地拒絕,她搖頭抗拒著他的親近。

  「他還沒娶你你就打算為他守身如玉了?別忘了,顧逸琛可是有父母之命的未婚妻的,他現在可以為了你反抗家人,可是他那樣的養尊處優的豪門少爺,失去了家族的經濟支援,僅憑那點微薄的政府薪資能支撐多久,對你的愛能在各方壓力下維持多久?你有捫心自問過嗎?」

  男人一針見血地道出她從未認真思考過的問題,淺淺的笑從他的唇邊漾開的弧度極度性感邪魅。

  「為什麼總是學不會放下一切,及時行樂呢?像這樣,不是很好?」他邪笑著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便直接將唇徹底壓了上來。

  凌瑾瑜覺得唇上傳來一陣麻癢,瞬間像是被巨大的海浪覆蓋一般呼吸漸漸急促。

  男人失去了克制,渴望已久的紅唇終於被自己吸入口中,甘泉已無法滿足心靈深處的渴望。

  他要更多更多!

  突如其來的吻充滿了激烈又帶著辛辣的男人氣息,他追隨著心中的渴望在香滑的口腔中四處的肆虐,卻沒有忘記接受被自己卷起的甜美汁液。

  再冷靜的女人在這個時候都會心生狂亂,凌瑾瑜無法掙開他,只能被動的承受他強行帶給她的驚濤駭浪。

  終於,男人眷戀不已地放開了她的唇,輕抵她的額頭,再度在她的唇瓣上輕啄了一下,「你果然跟我想象中的一樣甜美。」

  「現在可以放手了吧?」凌瑾瑜抵在他壯碩胸膛的手已經攥緊,黛眉緊蹙,唇齒之間還殘留著屬於這個男人的獨特冷香,該占得便宜都被他占了他還想怎麼樣?

  男人聞言,臉上閃過一絲興味,饒有興致的一挑眉,「這麼淡定?」

  「反抗有用嗎?」凌瑾瑜冷笑,男人天生都有征服欲,越是反抗掙扎越是激起對方的興奮和占有欲。

  她掙扎的後果只會令她處於更加難堪的境地不是嗎?

  「有意思。」男人像發現了寶藏一樣兩眼都在閃爍著如狼似的幽光,盯著她聰慧的眸子,「能讓顧逸琛,裴紓寒同時看上的女人果然與眾不同。」

  「我不是你的女人所以我無需遮掩性格。」凌瑾瑜從容不迫地對上他的眼,回答的不漏破綻。

  「如果我堅持要你呢?」他挺起身,沒有打算放過她,一副勢在必得的模樣。

  凌瑾瑜輕笑著搖搖頭,「你的堅持不會有結果。」

  「女人,凡事別說得那樣絕對,迄今為止,還沒有讓求而不得的東西。」男人唇邊的笑意別有用心,伸出手撩起她胸前的髮絲,細細把玩。

  凌瑾瑜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她想顧逸琛了,她只適合平靜的日子,所以也只適合顧逸琛那樣溫潤的男子。

  「睡覺!」男人的話久久得不到回應,深感無趣,猿臂一伸將她緊緊摟在懷中,躺下身,閉上眼。

  夜深,待男人睡熟後,凌瑾瑜才小心翼翼地退出他的懷抱,隨手將枕頭塞在他的懷中,自己則走出房門外,隨便打開一間房門,倒頭就睡。

  還好,這裡什麼都不缺,連客房都如賓館一樣多。

  天剛蒙蒙亮,凌瑾瑜就醒來了,梳洗一番,下了樓。

  她沒敢回到那個男人原本給他安排的臥室,而是徑直下樓走向花園,清晨的空氣很好,凌瑾瑜深呼吸幾口,舒服地瞇起眼。

  她沒想到那個神秘的男人將她的底細調查地如此徹底明白,似乎一切都已經被他掌握在鼓掌之中,那運籌帷幄,君臨天下的氣勢令她忍不住想,他是否還會如他所說是會鍥而不捨地得到她,還是達到目的後放棄她?

  令她還算滿意的是那男人雖然霸道狂肆,卻沒有妨礙她的工作,朝九晚五,三點一線的作息令她的生活逐漸充實起來。

  「小凌,今晚陪總經理去約見一個客戶,這次的的合作對象來頭很大,要小心應付。」總經理助理小劉對她說道。

  凌瑾瑜點點頭,雖然這是她進入凌氏以來首次因為容貌好,氣質佳,能力強被安排陪總經理去洽談業務,畢竟對於一個還在試用期的新人來說這是一個奇跡,也是一個難得的表現機會,也是她成長的必經之路。

  一身簡約大方職業套裝的她看起來青春靚麗中又不乏沉穩干練,令人不由自主的心生好感。

  而令凌瑾瑜毫不意外的是對方還是毫無疑問地將約見地點設在了夜總會的包房內。

  看來,今天有一場硬仗要打。凌瑾瑜看到這樣的場合,下意識地深吸一口氣,舉步跟上了總經理楚天陽身後四人的腳步。

  一路暢通無阻的走進預約好的包房,凌瑾瑜見到了一個頗為意外的人--裴紓寒

  其中一個約莫四十歲上下,雖已不惑之年卻依舊英俊堅毅,氣度不凡,另外三人兩男一女,衣冠楚楚皆是中年男子的陪同人員。

  他怎麼會在?

  看得出來這個中年男子應該是這次的大客戶,而裴紓寒為什麼也會來?

  凌瑾瑜疑惑地微蹙黛眉。

  帶著滿腹疑問,楚天陽已經笑容滿面地迎上前去。

  「久仰安斯總裁大名,幸會幸會!」他伸出手來欲與之相握。

  被楚天陽稱為「安斯」的中年男子不動如山地盯著楚天陽伸過來的手,唇角微勾,那笑意卻不達眼底,「難道這就是貴公司的誠意?你們總裁呢?」

  他堂堂安斯總裁都親自出面了,而對方卻只派來一個小小的總經理和他洽談,他可以認為這是對安氏赤裸裸的藐視麼?

  楚天陽伸出去的手有些僵在半空,神情有些尷尬,卻任是臨危不亂,「凌總裁身體欠安,請楚某代為接見安總裁,他日定登門致歉。」

  「身體欠安?不覺得太過巧合?」安斯身旁的男助理冷嗤一聲,對楚天陽的說辭不屑一顧。

  楚天陽吶吶地收回手,年紀輕輕能高居總經理一職自然也不是等閒之輩,溫和地淺笑,「凌總裁昨日偶感風寒,的確不能親自前來,還請多多海涵。」

  楚天陽暗中咬了咬牙,首屈一指的安氏果然如業界所說,當真難纏!

  凌瑾瑜感受到一道刺果果,火辣辣的目光自從她進門後就始終集中在她的身上,不用看,她也知道那道目光的主人是誰,她下意識地抬眸與那道視線四目相對。

  裴紓寒接觸到她的視線,唇角微漾起意味深長的邪魅弧度。

  令人出乎意料的是,一直默然不語,幾乎沒有什麼存在感的他,突然打破了尷尬地僵局,語氣沉穩地說道︰「安叔叔,看得出來凌氏總裁不能親臨的確是事出有因,但他們的誠意還是有目共睹的,您大人大量何必計較這些,言歸正傳比較好。」

  話落,他的視線若有似無的從凌瑾瑜的臉上一掃而過冰山總裁vs惹火甜心。

  凌瑾瑜一愣,瞬間明白過來,他在為她解圍,這個認知令她心中猶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各種滋味湧上心頭,他到底有何目的?

  眾人聞言,紛紛將好奇揣測的目光投向這個從來沉默寡言的俊秀男子,當然這其中也包括在商場上無往不利的老狐狸安斯,安斯疑惑不解的看著他,這個未來女婿可是從來不曾參與他的公事的,雖然他知道這個內定的女婿是黑道霸主,他卻很是看好他,曾幾度邀請他和他一起參加各種商業應酬,多多見識,結交各界經濟人脈,以便日後他與自己的寶貝女兒結婚後,將自己的公司交給他打理,可惜每次都被他婉言拒絕,而因為他的三番兩次的拒絕,更是令安斯對他淡泊名利的舉動大為放心。

  這次他竟然破天荒地答應了他的邀約,真是令他大為意外。

  更想不到一直安之若素的他會突然開口為凌氏解圍。

  安斯見裴紓寒開口了,也不便得寸進尺地再三為難,面無表情的點點頭,對楚天陽淡漠地說道︰「坐吧。」

  由於這次是安氏先向凌氏拋出了橄欖枝,所以凌氏現任總裁凌天銘很是重視,給楚天陽下達的命令是這次合作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面對對方的高高在上,目中無人即使他再不耐也只能忍住。

  好在對方並未得寸進尺,繼續刁難,楚天陽深呼吸一口,帶著凌氏眾人落座。

  楚天陽不卑不亢地和安斯交談合作方案和事宜,安斯似乎對這個約莫才二十八九歲的年輕小伙兒的能力,很是贊賞,與另外四人商議一番,正欲簽約拍板。

  一道曖昧輕佻的男性嗓音突然揚起,「你,過來,幫我做一件事,這個合約就敲定了!」

  眾人的目光都聚焦到被安斯身旁的男助理突然點名的凌瑾瑜的身上。

  凌瑾瑜美眸一瞇,心中有著不好的預感,可在眾目睽睽之下,亭亭玉立的她卻冷傲地挺直腰背,鎮定自若的與那名男助理四目相對,她知道,此時此刻的她不能露出一絲一毫地膽怯來,她代表的是一個團隊一個企業形象。

  「您有何需要盡管提。」凌瑾瑜微扯唇瓣,雲淡風輕。

  而她沒有想到,對方接下來的話令所有人都錯愕不已。

  只見對方目光灼灼的盯著她包裹在職業套裝下的窈窕身段,手指向下指了指自己早已撐起的「帳篷」,眼中閃爍著淫欲的光芒,邪惡勾唇。

  「美麗的小姐,它見到您很是激動呢,您只需讓它安分下去就可以了!」

  沒有人注意到角落處那道偉岸的身影在聽聞那助理淫邪的話語時,俊臉瞬間如千年玄冰一般冰寒,握著高腳酒杯的大手猛然一頓,隨即掌心驟然攥緊,熾烈的怒火在他鳳眸中升騰燃燒,足以將一切看得見的東西焚燒貽盡。

  偌大的包間內霎時間一片靜逸,眾人臉上神色各異,有事不關己看好戲的,有幸災樂禍看熱鬧的,還有憂心忡忡不知如何是好的。

  楚天陽也沒想到對方竟然會如此過分,這樣為難一個弱女子,眉頭擰起,視線轉向之前還與他相談甚歡的安斯,語氣陰沉,「安總裁,這也是您的意思?」

  安斯也沒想到自己的助理幾杯紅酒下肚竟然會提出這樣出格的要求,目光在凌瑾瑜的臉上掃過,眸光瞇起,這個女孩兒的容貌和倔強清冷的個性與當年那人竟是如此神似…

  沉浸在思緒中的安斯沒有說話,只是探究的目光緊鎖住那張清麗脫俗的俏臉。

  楚天陽有些急,卻也無可奈何,他也是一步步從基層爬起來的,心知女員工的社會地位本來就不如男人,這種場合下被客戶吃豆腐,揩油無可避免,可是,這樣對方這樣明目張膽的低級要求,還是令他難以接受,不由得為這個新入公司不久的女孩擔憂起來霸道少爺:dear,讓我寵你!。

  正在這時,角落中的男人猛然起身,手中緊攥著一只威士忌酒瓶,鳳眸死死地盯住吊兒郎當坐在安斯身旁的出言不遜的男助理身上,哪怕相距幾米,凌瑾瑜也能感受到那愈來愈陰郁危險,千鈞一發的氣息。

  凌瑾瑜見到裴紓寒的手中微微攥緊抬起的粗長酒瓶,心中一緊,脫口而出。

  「好!」

  此話一出,眾人嘩然,沒想到這個傲然清冷的女孩竟然一口答應了,不敢置信的目光瞬間如探照燈一般打在她的身上!

  凌瑾瑜無視那些訝異的,擔憂的,鄙視的,不屑的目光,徑直從桌上端起一杯加冰的82年拉菲紅酒,從容不迫的站起身,鎮定自若的走向那男助理,紅唇一勾,嫣然一笑,那笑魅惑眾生。

  「希望您能說話算話。」說話間,純澈的美眸意有所指地瞟過男助理的早已頂起的「小帳篷」。

  男助理被她迷人的一顰一笑盅惑地找不著北,連連點頭,「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凌瑾瑜站在男助理的面前,花瓣般粉嫩的紅唇微勾,笑容中帶著令人無法猜透的聰慧睿智,舉起酒杯晃了晃,「那麼,我代表凌氏敬您一杯!」

  隨著悅耳好聽的話音落下的,還有她准確無誤地將手中酒杯翻倒過來,杯口朝下,加了碎冰冰寒無比的紅酒「嘩啦啦」准確無誤地,在對方被她的笑顏迷得五迷三道的當口兒,一滴不剩地全部淋在了他的「帳篷」上!

  「啊!」男助理只感覺火熱的胯下被猝不及防的冰寒所侵蝕,瞪大難以置信的眼,雙手捂著下身的褲襠一躍而起,破口大罵,「你,你這個該死的女人!」

  眾人石化了!

  神色各異,有的甚至下意識地夾緊了雙腿,臉色有些異樣的扭曲,瞟向傲然而立的女孩的目光變得震驚而惶恐!

  「哈哈哈哈!」首先忍俊不禁發出大笑聲的是來自角落處那一道難以忽視的昂藏身影。

  眾人聽見這毫不掩飾地笑聲,也紛紛按耐不住地笑出聲來。

  凌瑾瑜神色不變,眨巴著純澈的大眼睛,無所畏懼地看向安斯,「我相信安總裁是個重承諾的人,安氏是個講信譽的公司,不會讓我失望。」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她希望對方履行承諾,對方提出的要求雖然無理至極,但她已經辦到。

  「安總,她這是人身攻擊,我要告她!」男助理的「帳篷」早已焉兒了下去,整個褲子都是濕淋淋的,難受得緊,卻還是惱羞成怒,不依不饒。

  凌瑾瑜笑著看向男助理,看著他那張蒼白的臉,從容淡定,「我以為先生是火氣太大,所以用紅酒給您滅滅火,您可沒要求用什麼方法,所以說,計不在高,管用就行。」

  凌瑾瑜笑了笑,芊芊玉指把玩著手中的空酒杯,眼中閃過一絲不屑的嘲諷。

  「你!」男助理沒想到這個女孩如此伶牙俐齒,氣得聲音都顫抖了。

  「還不住口!我的臉都被你丟盡了,明天起不用來公司了!」安斯猛地轉頭對著男助理一聲怒吼,氣沖沖地站起身來。

  男助理聞言,心中一驚,面色刷地慘白,一臉驚慌,「安總,對不起,請不要辭退我!」

  安斯直接無視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助理的乞求,目光久久停留在凌瑾瑜的身上,淡淡地口吻包裹著一絲意味不明的興味與贊賞,「你很不錯!希望我們還有再次合作的機會。」

  凌瑾瑜淡淡一笑,不甚介意地微啟唇瓣,「謝謝!您的助理只是想試探我的膽識而已,可以理解,希望您不要太過苛責他。」

  安斯冷冷地瞥了一眼一臉頹然的助理一眼,語氣冷漠,「我自有主張。」

  「很榮幸與安總合作!」凌瑾瑜知道這次合約已經是板上釘釘了,主動伸出手來。

  安斯伸出手與那白嫩無骨的小手緊緊相握,「合作愉快!」

  鬆開手,安斯轉身對裴紓寒說道︰「我還有事,簽約儀式紓寒和你們談吧。」

  裴紓寒似笑非笑地眼神瞟過凌瑾瑜,隨即爽快地點點頭,「好的,安叔叔。」

  接收到那樣的侵略性十足的目光,凌瑾瑜心中一緊,下意識地咬緊了唇瓣。

  與凌氏眾人一道目送著安斯一道離去,凝視著安斯偉岸挺拔的背影,凌瑾瑜美眸微瞇,指甲不知不覺中已經掐進手心而不自知,之前面對安斯事的從容淡定已然不再,取而代之地是隱晦地恨意。

  她以為今天的合約談攏意味著塵埃落定,可惜這一切都只是她的自以為。

  因為接下來裴紓寒與楚天陽簽約時,裴紓寒公然提出的一個條件,讓凌瑾瑜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為了慶祝我們兩家公司達成共識,我想與凌小姐共進晚餐,凌小姐會賞臉吧?」裴紓寒以公事公辦地口吻邀約。

  凌瑾瑜就知道,自從這個男人今晚出現在她的視線中,他就沒那麼容易讓她全身而退。

  凌瑾瑜眉頭微蹙,猶豫不決。

  裴紓寒看出了她的所思所想,淡淡地嗓音像是一塊磁石,透著天鵝絨般的深邃好聽,「放心,在下與凌小姐是舊識,不會將她怎麼樣的,你們大可放心。」

  「我…」就是舊識才可怕,想起兒時與他在一起的總總,她下意識地攥緊了粉拳。

  卻見楚天陽扯了扯她桌下的衣袖,暗示她答應下來,畢竟對方是個了不得的大客戶,不能得罪,何況他們是舊識,那就更該放心了。

  無奈,凌瑾瑜只得認命得點點頭,抬頭不見低頭見,她總得面對他的不是嗎?始終得自我突破心裡那道坎兒的。

  凌氏的人也相繼離去,最後偌大的包間內只剩下凌瑾瑜和裴紓寒兩人。

  與這個人單獨相處,凌瑾瑜感覺呼吸都是稀薄的,可為了合作,她不得不妥協。

  服務員很快過來收拾一新,擺上了浪漫的燭光晚餐。

  「坐。」一貫磁性低沉的嗓音揚起,帶著淡淡地溫柔,少了以往的強勢自我,凌瑾瑜轉頭,眸光同樣變得冷凝,看著坐在沙發上的男人,他依舊是西裝革履的樣子,如此看來,更顯得冷硬很多。

  「你似乎早料到我會來談合約。」很快,她就恢復了鎮定,她已經不再是多年前脆弱無依的小女孩了,她沒有怕他的必要,一切都是心理陰影作祟而已。

  「你早該知道我為什麼跟你來這裡,你的一舉一動自然在我的耳目之中。」裴紓寒勾唇,對於她的不聽話,他就當做她在使小性子,不以為意,拿起酒樽為她的杯中緩緩倒上紅酒,凝視著她的目光中帶著一絲勢在必得的占有欲,「剛才你的表現讓我意外,不過,我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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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太多身不由己

  凌瑾瑜勾唇淺笑微微探身拿過酒杯品嘗了一口香醇的紅酒,語氣雲淡風輕,「我只想告訴你,現在的我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任由你禁錮卻無力反抗的小女孩了。」

  裴紓寒的目光落在凌瑾瑜皓月般的臉頰上,笑中含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像是笑謔又像是嘲弄,「是嗎?別忘了,你一直都是我的。」

  「這麼多年過去了,你依舊是那樣自以為是。」凌瑾瑜冷冷勾唇,斂下眸子不想與對面那兩道犀利的眸光相對。

  裴紓寒唇邊扯起一抹幾不可辨的微笑,他的小寵物依然如故,還是那樣聰慧鋒利。

  「這麼多年過去了,你依舊是美得讓我想占有。」他的右腿優雅地疊放在左腿上,輕描淡寫間整個人散發著鷹隼般的魅惑,說出的強勢霸道話語卻是令凌瑾瑜忍不住想落荒而逃。

  凌瑾瑜的胸口處騰起一簇火苗,燃於眼底卻被硬生生壓下唇邊再度揚起明艷笑靨,「我們現在應該談的是工作。」

  裴紓寒聞言後淡淡地笑了笑,癡迷於她清麗俏臉上嶄露的笑顏,畢竟每一次他遇到她,她都沒給過好臉色。

  「我的丫丫果然是個女強人一心只想著工作,到了這裡就一定要談公事嗎?我們很多年沒見就當敘舊也好吧。」

  「我們之間無舊可敘。」凌瑾瑜黛眉緊蹙,心頭的火苗徐徐燃燒,這個男人的猖狂實在令她厭煩。

  敘舊?當年他帶給她的只有永無止境的噩夢?他想讓她重溫噩夢麼?

  「這麼不乖,別忘了,那份合作協議安氏雖然簽了,但是依舊隨時有反悔的可能,你也知道,我做事一向是按心情好壞來論的,你要的結果只在我的一念之間。」裴紓寒慢悠悠地來了個話鋒大逆轉,再抬眼看向對面聽到他的話霎時俏臉一沉的凌瑾瑜時,有一種貓逗老鼠的笑謔。

  凌瑾瑜氣極反笑,「我還從來不知道閣下除了會打打殺殺還有當奸商的潛質嬌妃送上門:冷君哪裡逃。」

  「為了你,豈止是當商人,就是當流氓我也願意,我的決定關係到你的態度。」裴紓寒唇邊勾著興趣盎然的笑,一雙闔黑的眼眸一瞬不瞬地落在她淡如梨花的臉頰上。

  他突然傾身向前,指尖挑起她優美的下顎,深深地凝視著她眼中明顯閃爍著火花的俏臉。

  「看在我們昔日的交情下,我會慎重考慮這件事!我這個人呢一向喜歡和有誠意的人打交道。」

  凌瑾瑜聞言黛眉下意識蹙了蹙。

  「誠意?我能和你面對面坐在這裡,難道還不能體現出我的誠意?」天知道,她是下定了多大的決心,才忍著內心深處的惶恐和他單獨坐在這裡的。

  「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裴紓寒淺噙一口紅酒,凝視著她的目光中帶著顯而易見的占有欲。

  凌瑾瑜下意識地攥緊手心,這個男人從一開始就在敷衍了事就連現在的笑都沒有入眼底,看來這場仗是勢必要打下去了!

  「抱歉,我不知道你想要什麼。」凌瑾瑜心裡亂糟糟的,他想要什麼她一點都不想知道。

  裴紓寒對於她四兩撥千斤的說法並不在意,斯文俊逸的臉龐漾上三分邪氣將手臂環抱於胸前連囂薄的唇稍也漫過難測的笑容,說出的話語卻是簡言意駭,「我要你!」

  凌瑾瑜心中一緊,深呼吸一口,故作鎮定地淡笑,「裴先生真會開玩笑。」

  「我從不開玩笑。」裴紓寒邪惡而俊美的臉上此時噙著一抹不拘的微笑,「何況,我是不是開玩笑想必你心知肚明。」

  凌瑾瑜只是淡淡一笑,「裴先生是不是開玩笑與我無關,不過在商言商,友誼是友誼合作是合作。我想接下來我們是不是應該談談合作事宜?」

  「以我們的交情,合作自然好說,我們還是先吃點東西吧,我記得你偏愛牛排。」不想過於逼迫與她,裴紓寒話鋒一轉,體貼地幫她把牛排切成均勻的小塊,將盤子推到她的面前。

  凌瑾瑜看著眼前精致的盤子,有些訝異,很難想象大男子主義的他竟然會為一個女人做這種事。

  隨即想到她的任務也只是陪他吃頓飯而已,雖然看著眼前的男人有些食不下咽,可終究為了大局考慮,還是拿起了刀叉。

  看著眼前女人難得的溫順,裴紓寒嘴角勾起滿意地弧度。

  正在這時,裴紓寒的手機響起。

  「抱歉。」他微微一笑,拿起手機,站起身走向門外。

  凌瑾瑜趁機暗自鬆了一口氣,天知道這是她有史以來談話最累的一次!

  在之前她從來不認為男人是一件多麼不容易對付的事情,可是今晚只是短短的十幾分鍾談話就耗盡了她太多的精力!

  隨即她的手機也適時響起。

  當看到上面顯示的熟悉號碼,凌瑾瑜的心中滑過一絲暖意。

  「還沒睡嗎?」凌瑾瑜貪念地傾聽著對方磁性的嗓音,語氣不由自主的溫柔起來。

  「你不也沒睡?」另一頭溫潤的嗓音帶著絲絲浸入心扉的思念。

  「恩,還有點公事要處理,很累吧?早點休息。」她潛意識的不想告訴她現在為了公事和裴紓寒在一起,她不想讓他誤會什麼。

  「有沒有想我?恩?」顧逸琛輕揉著額頭,疲累的靠在沙發靠墊上。

  凌瑾瑜沒想到他會問的這麼直接,俏臉一紅,多日不見,她面對他如此毫不遮掩的問題竟然不知道該作何回答。

  「我很想你!」他直言不諱地道出他對她的思念,「想的心都疼了。」

  心,隨著男人的這句問話陡然炸開,緊接著,巨大的浪潮伴隨著炸開的豁口驀地席卷出來,將她整個人淹沒。

  面對他的毫不掩飾的真情告白,她有些無措,心卻被塞得滿滿的,都是幸福。

  咬緊下唇,凌瑾瑜暗歎一聲,「我也想你。」

  一股難以言喻的喜悅從心底蔓延至四肢百骸,僅僅只是這四個字竟讓他所有的疲累一掃而空。

  正在這時,玄關處傳來門把轉動的聲響,凌瑾瑜黛眉輕蹙,安撫了他幾句就掛斷了電話。

  她長歎一聲,又要面對那個難纏的男人了。

  一絲疲累浮上心頭,從未感覺如此力不從心過。

  看到推門而入的裴紓寒,凌瑾瑜站起身,語氣淡漠地看著他,「我累了,想回家。」

  裴紓寒沒有勉強,「我送你。」

  凌瑾瑜搖搖頭,「我自己可以打車回去。」

  「我送你。」他的語氣毋庸置疑。

  拗不過他,凌瑾瑜最終點點頭。

  在裴紓寒的車上,深思熟慮後,還是要求他將她送回了她自己租住的房子裡。

  裴紓寒訝異挑眉,「你不回他那兒?」

  凌瑾瑜語氣波瀾不驚,自然知道他口中所指的他是誰,反問,「我為什麼要回他那裡?」

  裴紓寒鳳眸閃過一絲欣喜,「你說不去那就不去。」

  凌瑾瑜不想跟他解釋什麼,疲憊地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

  幸好,他沒在逼迫她,她在心底鬆了一口氣。

  看著她滿面倦容的樣子,裴紓寒的眼中閃過一絲心疼,她不是跟著顧逸琛了嗎?

  為什麼他要讓她一個人獨自打拼,這麼辛苦?

  如果她能心甘情願的留在他的身邊,他不會讓她四處奔波,定會讓她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而此時的他卻忘了當初是誰故意向顧希堯添油加醋地說明她復雜的身世的。

  凌瑾瑜沒敢真的睡著,畢竟她的身邊還存著著一個危險係數極高的男人,令她難以忽視。

  「謝謝你,我到了。」凌瑾瑜的語氣中帶著淡淡的疏離。

  裴紓寒停下車子,在凌瑾瑜推門下車的那一瞬間攥緊她的手腕,「丫丫,能不能原諒我,讓我們平和相處?」

  面對她如此刻意疏離的態度,令他的心沒來由地感覺到煩躁。

  「我只希望你以後不要再來打擾我就可以了。」凌瑾瑜沒有回頭,語氣冷漠。

  對於眼前這個男人,她真的不想再有任何瓜葛,她縱然恨他,但他畢竟也救過她,否則,相信當年她也活不到現在,換做另一個人可能早已讓她和父親一起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吧。

  「丫丫……」裴紓寒的語氣有些無奈,眼中泛起一絲痛楚,他不知道該如何才能挽回她。

  「丫丫這個名字我早已經忘了,希望裴先生以後也不要再提起。」凌瑾瑜閉了閉眼,聽到這個稱呼就讓她不由自主的想起了父親的慘死,她無法釋懷。

  「有沒有人對你說過,你很鐵石心腸。」他縱橫黑道多年,從來沒有遇到過令他如此束手無策,能左右他心緒的女人。

  這些年他的才貌和權勢令他擁有過很多的女人,可沒有一個女人能像她一樣在他心裡留下深深地烙印。

  她心中有些疑惑,在她的印象中眼前這個男人的做事風格一向是強取豪奪的,為什麼今天會如此反常,這樣的他更令她感到惴惴不安。

  這不像他!

  「對,我就是這樣鐵石心腸的一個女人,所以請你以後不要再自找沒趣了。」

  看到這個人就想起了令她窒息的噩夢,她必須遠離他!

  推開車門,撂下無情的話語,凌瑾瑜掙脫開他的大掌,頭也不回地離開。

  裴紓寒靜靜地看著她的身影遠去,眸光深邃而悠遠,暗影下看不透他臉上的想法。

  回到自己的住所,凌瑾瑜開了燈,踱步至窗前,撩開窗簾,看著那輛與夜色融為一體的黑色轎車漸漸遠去。

  洗漱一番,回到臥室,打開燈,當看到床上一團隆起時,嚇了一跳。

  「你回來了?」燈光的照射下床上的隆起動了,揉著迷蒙的眼睛,慵懶地從被窩裡抬起頭。

  「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打開門的?」凌瑾瑜詫異地看著床上的人。

  白琉璃白了她一眼,「下午就到了,一直睡到現在,你忘了我的『手藝』嗎?還愁不能進門?」

  「給我倒杯水。」白琉璃舔舔干澀的唇瓣,毫不客氣地對凌瑾瑜說道。

  凌瑾瑜扶額,「敢情我這還成了你的保姆了?」

  不過還是依言出門至客廳倒了一杯水遞給她。

  白琉璃靠在床頭「咕嚕嚕」牛飲一般將杯中水一飲而盡,將杯中放在床頭櫃上。

  「你一個人住?」白琉璃喝了水,清醒了許多,抬眸直視好友。

  「不然你以為?」凌瑾瑜反問,「對了,怎麼看起來這麼累?」

  白琉璃不滿地抱怨一聲,「還不是拜那個混蛋所賜,這些天都伺候那混蛋了,累死老娘了!」

  凌瑾瑜抱胸靠在門框上,聽了白琉璃的話好奇地挑眉,「哦?是哪個讓白大小姐肯委身斥候的大人物?」

  白琉璃腦海中浮現出那張玩世不恭,放蕩不羈的俊臉,嘴角抽了抽,擺擺手,一副不想再提的模樣。

  既然她不肯說,凌瑾瑜也沒八卦下去的欲望,能見到好久不見的好友還是感到很高興的,在白琉璃身邊坐下來。

  「這次准備待多久?」

  白琉璃舒服地歎了一口氣,「想散散心,不想這麼快回去。」

  「你偷跑出來的吧?」凌瑾瑜似笑非笑地斜睨著她,笑得意味深長。

  「什麼叫偷跑?姐四海為家,想去哪就去哪兒,誰敢管我?」白琉璃不以為意地撇撇嘴。

  顧思遠那混蛋天天騷擾她,賴在她那兒就不走了,而且反客為主將她當免費的使喚丫頭對待,她實在受不了他的「壓迫」了,惹不起還躲不起嘛,所以她趁機偷溜了出來。

  「倒是你,不和我顧二哥在一起,一個人跑到這裡來幹什麼?難道你嫌顧二哥養不活你?」

  凌瑾瑜就知道她一來就會揪住她和顧逸琛之間的事不放,搖搖頭,「我是因為公事才來這裡的,跟你顧二哥沒啥關係。」

  「切,我聽安姨說顧爺爺不同意你和顧二哥在一起,重新給顧二哥安排的一門婚事,你是不是因為這件事才逃避的?」白琉璃雖然為人大大咧咧,不拘小節了一點,可是心思聰慧的她也立馬猜測到了這一層。

  凌瑾瑜搖頭,語氣平靜,「顧家人的想法我可以理解,阿琛那樣的身份,他們又怎麼會同意讓我這樣一個一無所有的平民女孩嫁給他呢,所以我一點都不怨他們,畢竟我也不是那種抱著單純夢幻的童話故事長大的女孩,我這人很現實也很世故,對顧家人的做法很能理解,之所以來進凌氏我也是為了我和你顧二哥的未來著想。」

  白琉璃看著波瀾不驚中帶著一絲寂寥的好友,有些心疼,「你真傻!」

  哪個女孩不想攀上豪門,從此過上衣食無憂,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羨煞旁人的日子?

  誰不想貪圖安逸過上大少奶奶的生活?

  白琉璃想,也只有她這個聰慧理智的好友,才會想著自己努力奮斗到成功的那一天,和心愛的人比肩而立。

  「還說我傻,也不也是半斤八兩?家人那樣對你,你寧願放棄偌大的家產永遠不回去,也不忍和那些曾經傷害過你的人對立,你又何嘗不傻?」對於這個好友,她還是分外關心的,她不說,不代表她從來不知道她心中的苦澀。

  「所以說活該我們這樣的人受苦受累。」白琉璃想起那些人那些事,心中難免苦楚,她任然是心太軟。

  凌瑾瑜拉過她的手緊緊相握,淺笑,「但是,我們問心無愧不是嗎?」

  「對,我們對得起良心,我們問心無愧,我們過得比誰都快樂。」白琉璃展顏一笑,突然釋然了許多,她本來就是那種怎麼快活怎麼活的人,人生苦短,何必為了那些不相干的人讓自己活得痛苦活得累?

  「這樣想就對了嘛。」凌瑾瑜眸光微閃,凝視著好友純真的笑顏,心中卻不如她這般能放下一切,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因為她不是她,她的肩上有需要完成的使命,她需要為了父親拿回屬於凌家的一切,她不能鬆懈。

  她只想讓好友能過得快樂,不要向她這般為了奪回一切,讓自己過得壓抑。

  想起了沈默給她的那份絕密資料,凌瑾瑜閉了閉眼,平靜如水的心頓時波濤暗湧起來,咬緊貝齒,問出了一句令白琉璃百思不得其解的話,「琉璃,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我的友誼永遠不會改變的是嗎?」

  白琉璃聽到她的話有些莫名其妙,眨眨眼,調皮的笑,「當然,山無稜天地合乃敢與卿絕,我們的友誼就是如此。」

  「謝謝你,琉璃,遇上你是我最幸運的事。」凌瑾瑜動容,握住她手的手更緊了緊,希望,希望她能將傷害減到最低,希望事情並沒有她想象中的那樣嚴重。

  白琉璃最受不了這個,嬌嗔著拍開她的手,斥了一句,「矯情!肉麻!」

  「好好好,我就是矯情肉麻,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蛇蠍庶女。」凌瑾瑜調笑著說道。

  白琉璃了解這個好友,也不跟她囉嗦,拍拍她的肩膀,「你真的打算要江山不要美男?」

  「啊?」凌瑾瑜有些反應不過來。

  「就是你真的不打算回去了?安姨說顧二哥想你都快得相思病了。」白琉璃笑得意味深長。

  凌瑾瑜歎氣,「我現在就算回到他的身邊又能怎麼樣?我哪有資格站在他的身邊,徒增煩惱而已。」

  「不是我說,你的個性真的太要強了,這樣會過的很累。」白琉璃有些心疼的看著她。

  「也許吧,可我不得不怎麼做。」白琉璃不是她,不會了解她的想法,而她也不想透露太多關於她自己身世給好友,她不想好友為她擔憂。

  白琉璃打了一個哈欠,伸著懶腰躺下去,「看來我是過不過你了,好吧,我尊重你的選擇,我要睡了。」

  是夜,潑墨般黑雲重重的掩蓋住皎月,剎那間把整個天空包裹起來,漆黑烏雲並沒有停止擴散,迅速籠罩了東方半邊天空,天色頓時陰暗無比烏雲黑得發亮。

  奢華高大的別墅內

  一個男人推開兩扇均為一米多寬深玫瑰色的精雕木門,走了進去。

  此刻,一個男人正背對著他,一只手插著褲袋站在高大透明的落地窗前。

  夜色下,男人帶著面具的臉頰在燈光下忽明忽暗,英挺俊美的身材倨傲凜然,還有全身散發的冷漠暗烈的氣質,有一種拒人於千裡之外無法接近的高貴。

  「她沒回來?」面具男轉身,看著推門而入的男子,冷冷開口。

  莫離搖搖頭,「今天她去應酬,遇上了裴紓寒,是裴紓寒送她回去的。」

  男人靜靜地聽著,不發一言。

  「這次和凌氏合作的是安氏集團,先生要安排與安斯先生見面麼?」莫離不疾不徐的問道。

  「既然安斯到了,就把安佳穎給他送回去吧。」男人斟酌著。

  「安小姐得知安斯先生到了已經去了安斯先生下塌的酒店。」莫離認真的說道。

  「恩,看來裴紓寒還是不死心啊,借這次機會,好好給他找點事情做做也好。」他早就想撮合裴紓寒和安佳穎,早日剔除這個潛在的勁敵了。

  「莫離早已准備妥當,請先生放心。」莫離鄭重其事的說道。

  「那個丫頭,真的很不乖呢。」竟然出去了就不肯回來了,讓他一直等到現在。

  「先生,要不要我現在去把凌小姐帶回來?」

  男人擺擺手,語調低沉好聽帶著一絲淡淡地深邃餘韻,「算了,暗中保護就可以。」

  莫離點頭稱是。

  莫離離開後,男人居高臨下的凝視著窗外的夜景,深邃的眸光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流光。

  摩爾酒店

  夜色,在五光十色的霓虹燈下盡顯奢華,酒店富麗堂皇的宴會廳盡是名流達貴,推杯換盞間低笑交談,現場樂隊優雅演奏著如水的音樂,悠揚的小提琴聲沿著酒店輝煌的梁柱縈繞在每個角落。

  一道嬌俏窈窕的身影徑直進入電梯,直達樓頂。

  一路暢通無阻的到達一間總統套房門前,按下門鈴。

  門,從裡往外悄無聲息的打開,映入女孩眼底的是一張成熟俊朗的臉龐。

  「爹地!」女孩嬌憨地叫了一聲,徑直撲進中年男子的懷裡。

  「佳穎,你怎麼會來?」安斯很意外在這裡見到了久違的女兒。

  「爹地,我本來就是專程來找你的啊,怎麼?見到我不高興嗎?」女孩微微一笑,在他懷裡撒嬌。

  「這麼大了還在爹地懷裡撒嬌像什麼樣子?」安斯推開女兒,坐回沙發上,「來找紓寒的是嗎?」

  「一半一半啦,最主要是想爹地了不行啊?」安佳穎笑得嬌俏,「寒沒有跟您在一起嗎?」

  「傻丫頭,真是長大了心裡也只有未婚夫了。」安斯眼中滿是寵溺。

  安佳穎嬌羞的笑,「您就會取笑我。」

  「你不是一直跟紓寒在一起嗎?為什麼你現在才來?」安斯不解地問道。

  安佳穎臉上的漸漸笑容隱去,不知道該怎麼跟父親說起她和裴紓寒之間的事情,只是歎息一聲,沒再說話。

  「有心事?」安斯關切的問,他就這麼一個女兒,是心頭肉掌上珠,一切出發點都是為了這個女兒好。

  安佳穎搖搖頭,強顏歡笑,「我貪玩,跑出去了嘛,才沒跟紓寒在一起,他那麼忙,我也不好老是纏著他吧。」

  她終究還是不忍心說出實情讓父親對那個她愛慘了的男人留下不好的印象,也不想讓父親擔心她。

  「真的?」安斯縱橫商場最擅長察言觀色,一見女兒這樣心中起了狐疑。

  「當然是真的,我和寒很好,您不用擔心。」安佳穎笑笑,安撫著父親,怕他再繼續問下去會露出破綻,適時轉移話題,「媽咪她還好嗎?」

  「她很想你,多回家陪陪她吧。」安斯如是說。

  「恩,我會的。」安佳穎點點頭,她又何嘗不想媽咪呢。

  「這次去A市有什麼收獲?」安斯狀似無意地問道。

  「當然有收獲咯,至少我見到了多年未見的姑姑和三個表哥,我很高興還能在見到他們。」安佳穎端起桌上的果汁抿了一口。

  「那就好,仔細想想,我也和你姑姑多年未見了,她還好嗎?」安斯漫不經心的問道。

  「她很好,三個表哥也很好。還讓我代為問候爹地媽咪呢,您這次來這裡是為了生意上的事情?」安佳穎很少問起父親的公事,今天倒是例外。

  「是啊,和凌氏談一筆合作,而且這項合作還是紓寒提起的,自從凌氏易主之後我們就再也沒有合作來往過了,這次要不是紓寒主動提起,我們也不會有與凌氏合作的意向,畢竟現在的凌氏與當年盛極一時的凌氏不可同日而語。」

  「寒不是很少插手公司的事情嗎?為什麼這次會突然提出這樣的想法?」安佳穎總覺得這不像裴紓寒一向做事的風格。

  安斯搖搖頭,「我也問過,他沒有正面回答,不過,他能主動且願意參與到公司事務上來,已經很令人欣慰了。」畢竟他三番兩次要求他放下龍陵門的黑道事務跟隨他到安氏工作,裴紓寒都沒有答應,這次他能主動提出與人合作的意向,不管他是出於何種原因,他已經很高興了重生之特工嫡女。

  安斯只有安佳穎這麼一個獨女,而這個獨女也沒有經商的天賦和興趣,所以他只能為自己培養一個新的接班人,將安氏的繁榮昌盛延續下去,而裴紓寒就是那個最合適的人選。

  聽父親這麼說,安佳穎也覺得挺開心,只要裴紓寒肯參與公司業務,那就證明他還是願意娶她的,因為只有他心甘情願的娶了她,他才有得到想要得到一切的可能。

  「這樣也好。」至少,他還是願意留在安氏,不管是為了利益還是什麼,安氏總算還有能牽絆住他的東西。

  他那樣的男人,沒有人可以阻止他做任何事情。

  「爹地,我想去見見他。」安佳穎好久沒有見到那個令她魂牽夢寐的男人了,現在想著馬上就可以見到她心中莫名地歡騰起來。

  「讓阿元帶你去吧。」安斯口中的阿元是他的貼身保鏢。

  安佳穎搖搖頭,「不用這麼麻煩門外自己去找他就行了。」

  說完,起身走出門去。

  在服務人員的帶領下,安佳穎很順利的就找到了裴紓寒入住的房間。

  她深吸了一口氣,她不知道他是不是依舊對她冷血冷心,是不是還會向上次一樣冷著臉趕她走。

  可是她太想他了,這幾日每晚做夢她都能在夢裡夢見他的身影。

  忐忑中,她按下了門鈴。

  來開門的果然是那個令她心動的男人,安佳穎紅唇有些顫抖,心中激動莫名,想撲上前去抱緊他,述說她對他的思念,可惜在摸不清他的態度的前提下,她不敢!

  男人沒想到會見到她,眉頭下意識地擰起,「你怎麼來了?」

  見到他冷漠的樣子,她有些委屈,「你還在生我的氣,對嗎?」

  裴紓寒面無表情的瞥了她一眼,「你不該來。」

  安佳穎咬緊唇瓣,「我是你未婚妻,我想見你還需要理由嗎?」

  「可是我不想見你。」裴紓寒心中煩躁,冷冷地看著眼前楚楚可憐的女孩。

  「我只想問你一個問題。」安佳穎覺得自己真的好傻,明知對方不愛她,她依舊上趕著湊上去自取其辱。

  裴紓寒蹙眉,「說!」

  「你還會娶我嗎?」她熱切地看著他。

  「這個問題得問你。即使明知我心裡有別的女人,你也願意嫁給我?」裴紓寒語調波瀾不驚。

  安佳穎咬緊貝齒,沒有想到眼前這個男人竟然就這麼直言不諱地表達出了對那個女孩的情意,她對他一往情深這麼多年,哪裡比不上那個一無所有的女孩?

  「你非得傷的心才滿意是嗎?只有我才能給你想要的,難道你要為了一個並不愛你的女人,放棄唾手可得的一切嗎?」安佳穎難以置信,心中無限羨慕嫉妒恨,那個能讓眼前這個冷酷的男人傾心的女孩。

  「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強。」裴紓寒轉身返回房內,徑直走向酒櫥,為自己斟了一杯紅酒,淺噙。

  「這麼說,你是決定和我解除婚約了?」安佳穎咬緊貝齒,粉拳捏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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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7-21 00:59:36 |只看該作者
【73】請不要離開我

  心中湧起一絲痛楚,幾乎令她站立不住。

  「名分我可以給你,但,休想我會愛上你。」裴紓寒垂下鳳眸,令人看不透她心底的想法。

  安佳穎大眼裡浮上霧氣,咬緊下唇,死死地盯著這個絕情的男人,淚水奪眶而出。

  「好,我就只要名分!」安佳穎擦干臉上的淚痕,眼中閃爍著堅定地光芒,只要他願意娶,哪怕得不到他的心,日久生情總有一天,她會讓他愛上她的。

  裴紓寒意外地抬眸看向這個倔強地女孩,「你不介意?」

  「我介意,但我不會放棄!」安佳穎走到他的面前,紅著眼眶,仰頭直視著他,語氣堅定。

  次日,凌瑾瑜回到凌氏,大家看她的眼神有些異樣,凌瑾瑜對於他們的想法心知肚明,心中平靜無波。

  「瑾瑜,你昨晚……」有著一張可愛圓臉的女孩神秘兮兮地湊過來。

  「小月,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昨晚只是陪好久不見的老朋友吃飯敘舊,你們想太多了。」凌瑾瑜嘴角微勾,波瀾不驚的笑笑。

  被稱為「小月」的女孩被猜中心思,有些尷尬,撓撓頭,吶吶地說道︰「我就知道瑾瑜不是那樣的人,就那些羨慕嫉妒恨的人空穴來風,愛嚼舌根。」

  「身正不怕影子歪,別人怎麼想沒關係,做好自己的分內之事就好了。」凌瑾瑜笑笑,不以為意。

  「瑾瑜,你是我見過最好的人了,長得漂亮,能力又強,人也聰明,不像那些人損人利己,無所不用其極地排擠他人。」小月為人單純沒什麼心機,有什麼說什麼的性子。

  凌瑾瑜拍拍她的肩,語氣有些語重心長,「職場如戰場,難免競爭激烈,平常心。」

  小月點點頭,歎息一聲。

  凌瑾瑜走到茶水間,為自己沖了一杯咖啡,站在窗邊淺噙。

  「哎,你們聽說沒有,新來的那個叫凌瑾瑜的可真有手段,才進公司幾天就讓上面的人另眼相看!」

  「呵,說不定啊,以她那風騷的姿色,早就爬上某位高層的床了。」

  「無憑無據的別這麼說。」

  「這還用有證據嗎,大傢伙的眼睛可都是雪亮的。昨晚聽說她還膽大的很,敢潑大客戶助理的酒水,最後還不是跟對方的人一起吃飯了,天知道他們做了什麼呢。」

  「看她那樣子應該不會吧,畢竟應酬客戶一般公司只安排公關部的人去做的。」

  「事無絕對,總經理器重她嘛,這種場合帶著她自然是意料之中。」

  「越是故作清高的人越是骨子裡放蕩,就算她清高,可想往上爬,不先學會怕男人的床,很難爬上高位。」

  聽著門外傳來議論紛紛地聲音,凌瑾瑜微微蹙眉,卻也沒有說什麼。

  徑直打開門,門外的人見到她,皆是一驚,神色各異地摸摸鼻子。

  「瑾瑜,你…」一個和凌瑾瑜比較要好的同事見到她,心知他們之前的話可能被她聽了去,看著凌瑾瑜的眸光有些躲閃,頗有點無所適從。

  凌瑾瑜只是似笑非笑地微勾紅唇,從容不迫的越過她們,挺直背脊走向自己的工作范圍。

  「瑾瑜,你不要太在意他們的話。」小月也聽到了他們的議論,見凌瑾瑜走過來,趕緊安慰道。

  凌瑾瑜淺淺一笑,「沒什麼,日久見人心。」

  「恩,你能這麼想那就太好了,對了,總經理讓你去一下。」小月很少見到這樣淡定從容,波瀾不驚的女孩,對她頗有些佩服。

  「好,謝謝你。」

  凌瑾瑜來到總經理辦公室的門前,抬手敲了敲,聽到裡面的答復後,推開門鎮定自若的走了進去。

  「小凌來了,坐。」楚天陽見到光彩照人地凌瑾瑜,眼中閃過一絲驚艷的光芒,抬起頭來。

  「謝謝。」凌瑾瑜禮貌道謝,在與楚天陽一桌之隔的椅子上坐下。

  「來公司這麼久,還習慣嗎?」楚天陽狀似無意地問道。

  「挺好的,謝謝總經理關心,您叫我來有什麼吩咐嗎?」凌瑾瑜不卑不亢的直視著楚天陽。

  「與安氏的合作案我以為會耗費我們很多精力,畢竟安氏在業界是公認的難纏,更何況昨晚凌總裁也沒有到場,想不到會這麼順利,我已經跟凌總裁匯報過了,他對這次能達成合作協議很是高興,我重點推薦了你,他對你很贊賞,這次如果沒有你的機智應對,我想我們不會這麼容易簽訂合約,所以你功不可沒。」楚天陽俊秀的臉上滿是贊賞。

  「謝謝總裁和總經理的贊賞,這是大家的功勞,我可不敢居功,何況安總也不像傳說中的那樣不近人情。」凌瑾瑜不疾不徐的說道,榮辱不驚的態度贏得了楚天陽的好感。

  凌瑾瑜在聽到凌氏總裁凌天銘時,眼中隱晦的光芒一閃而逝。

  「你謙虛了,既然你和裴先生是舊識,想必他在這其中發揮的作用也很大,你代我謝謝他。」楚天陽能年紀輕輕坐到這個位置是也並非泛泛之輩,自然將一切看在眼裡。

  凌瑾瑜抿唇,她何嘗不知道裴紓寒在這其中扮演的角色呢,也知道他對她的目的何在,放在雙腿上的粉拳攥緊又鬆開鬆開再次攥緊,深吸一口氣,淡然一笑。

  「裴先生是個公私分明的人,他不會因為與我的私交就在公事上網開一面,否則昨晚他也不會眼睜睜看著我受刁難了,所以,為了表現誠意一些,還是請總經理自己向他表示謝意吧。」

  那個男人,陰郁霸道的令她難以招架,她可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瓜葛了。

  楚天陽沒有想到她會這麼說,以為她是因為昨晚那場鬧劇所以對裴紓寒心生芥蒂,當然想到當時的自己也無能為力為她解圍,心中也是含著愧疚的。

  「你在介意昨晚的事情嗎?對不起,當時我也沒想到會發生那樣的事情,對於我當時沒能施予援手,我很抱歉,希望你也不要太責怪裴先生。」

  凌瑾瑜在心底冷笑一聲,說來說去還不是為了利益,利字當頭想必當時如果裴紓寒提出要和他上床,她相信楚天陽也是不會拒絕的吧,畢竟,在巨大的利益誘惑下,一個女員工的清白又算得了什麼呢?

  凌瑾瑜沒有開口,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半響,她才說道︰「事情已經過去了,不都相安無事嗎。」

  這個時候,楚天陽的電話響起,他對凌瑾瑜說了一句,「請稍等。」便接起了電話。

  幾分鍾後,楚天陽掛斷了電話,抬眸看向凌瑾瑜,問出了一個相對敏感的問題,「裴先生似乎對你不一般,他邀請你去和他洽談合作事宜。」

  凌瑾瑜下意識地蹙眉,語氣淡漠,「我其實和裴先生的私交並不親厚,畢竟我們多年未見。」

  楚天陽可不管不顧這麼多,對她擺擺手,「既然對方指名道姓讓你去和他談,那你就代表公司去吧。所有花銷用度公司報銷,這個案子交由你全權負責,事成之後提升業績,這是你的機會。」

  「可是,我只是一個經驗不足的新人,不足以擔當大任。」凌瑾瑜心知無法改變他的決定,還是垂死掙扎。

  「經驗是慢慢積累的,就是因為你是新人所有我才給你這個表現歷練的機會,這在你的職業生涯上意味著什麼想必你比我更清楚。」楚天陽語氣堅定。

  凌瑾瑜在心底暗歎,最終妥協,點點頭,「好吧,我會盡力而為。」

  凌瑾瑜只想著能夠通過自己的努力一步步奪回屬於她的東西,卻沒有想過一些脫離預期的情況發生,就如那個斯文俊秀的卻又異常邪妄的男人。

  凌瑾瑜深感無力,她不論走到哪裡都逃脫不了那個男人的掌控嗎?

  凌瑾瑜最終還是要求帶上了小月一起去和裴紓寒洽談合作事宜,單獨相處的那種壓抑氛圍令她透不過氣來。

  夜來香會所

  當凌瑾瑜和小月走進會所後,就看到落地窗旁正在品著紅酒的裴紓寒,他似乎很有胃口的樣子,一桌的美食,當然要包括水晶香檳和昂貴的白鯨魚子醬。只不過香檳只是擺設罷了。

  整個會所很安靜,想必是被他一人包下了,才不會有其他客人打擾。

  凌瑾瑜深吸了一口氣,邁著優雅的步伐上前,卻被一位走出來的黑衣保鏢擋住了小月的腳步,「這位小姐,你不可以進去,裴先生只約了凌小姐一人。」

  「她是我的助手。」凌瑾瑜黛眉緊蹙,再一次見識了裴紓寒的霸道。

  「這是裴先生的吩咐。」保鏢不為所動。

  凌瑾瑜看了看小月,對她點點頭,「你先在這等我吧。」

  小月有點擔心,惴惴不安地說道︰「你一個人真的可以嗎?」

  凌瑾瑜拍拍她的手,淡笑安撫,「沒事的。」

  小月這才點點頭,看著凌瑾瑜從容不迫地走向那道偉岸的身影。

  「裴先生,你好!」凌瑾瑜是稱呼透著顯而易見的疏離。

  裴紓寒微微挑眉,將手中的酒杯放下,一伸手,「凌小姐請坐。」

  凌瑾瑜微微一怔,這人何時變得這麼紳士風度了?

  裴紓寒一反常態,彬彬有禮的態度令凌瑾瑜心中一緊,這不像是他的行事風格,這樣的他只會令她感覺到心底發毛。

  但很快,凌瑾瑜就鎮定了下來,坐下後,看著面前早已准備好的餐具和酒杯,抬眸看向他--

  「裴先生這是打算先禮後兵麼?」凌瑾瑜先發制人地打破他現在反常的舉動,畢竟,相比這樣令她看不透他想法的態度,她寧願如以前那樣直言不諱地開門見山直入主題。

  裴紓寒聞言,微抿的唇角勾起淡淡狂狷,揚起好聽低沉的嗓音,「對凌小姐這樣才貌雙全的佳人,裴某只樂於以禮相待,可捨不得兵刃相對,畢竟,憐香惜玉一貫都是男人的天性不是嗎?」

  說到這裡他看向凌瑾瑜的眸光中多了一份興味。

  凌瑾瑜面色依舊平靜,唇瓣也勾著淡淡地弧度,沒有主動開口,只是將身體放鬆靠在價值不菲的舒適椅背上,與他的眸光相對,沒有絲毫躲閃。

  「我只希望裴先生能公私分明,不要因為私人恩怨影響到公事上的合作。」凌瑾瑜耐著性子與之周旋,她知道他這樣的男人不可操之過急。

  裴紓寒邪肆的薄唇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紋,他的這個小寵物的確是長大了,從溫順的小貓咪長成了學會伸出利爪保護自己的小老虎,這可真有點意思!

  而就是她這樣的變化,逐漸勾起了他內心深處潛在的挑戰心,征服欲!

  「我也說過,我這個人喜歡和有誠意的人打交道,我將你當做朋友不假,但,你似乎並不在乎這一點。」

  凌瑾瑜笑了,微啟紅唇,「裴先生的意思是?」

  「很簡單,我要看到你的誠意!」裴紓寒的眸子緊盯著她如水美眸,輕輕搖晃著手中的酒杯。

  凌瑾瑜美眸微瞇,「安氏似乎當家做主的還不是裴先生吧?」

  據她所知,裴紓寒只是和安氏總裁安斯的女兒訂下了婚約,並沒有舉行婚禮,何時輪到他越俎代庖,代替安斯做決定了?

  「不好意思,我忘了正式告知你,安總裁已經將這個合作案全權委托我負責,所以說,這個合作案由我和你商議跟進。」裴紓寒嘴角勾著笑,刻意地頓了頓才繼續說道︰「簡而言之,我們雙方代表的是兩個公司,如果不能達成一致共識,那麼,我有權利終止合約。」

  凌瑾瑜面無表情的直視著眼前的男人,餐桌下的小手,卻死死的攥緊,幾乎要戳進手心裡的白嫩的肌膚裡面去。

  該死的男人,他到底想幹什麼?

  「凌小姐,我需要提醒你的是,這是你入行以來的第一個案子,難道你就不想利用這次機會平步青雲?實不相瞞,這也是我第一次接觸商業合作案,自然也是希望能做到盡善盡美,所以我想說的是,既然我們的都是第一次,雖然沒有任何經驗,但是初衷都是一樣的,那就是合作完美,畢竟,有一就有二,第一次做好了,第二次或者n次合作機會才會有不是麼,相信凌氏要的不止是僅此一次的合作機會吧?」

  裴紓寒淺噙一口紅酒,不疾不徐的輕啟唇瓣。

  凌瑾瑜不得不承認,裴紓寒不但是個傲視群雄的黑道霸主,還有當一個精明商人的潛質,更能在這三言兩語中戳中一個人的內心,也就是常人所說的--深諳人心。

  這個男人很難纏,謀略,智慧,手段都不亞於顧逸琛和神秘的面具男!

  在這種情況下,凌瑾瑜知道越是這樣,自己越要保持清醒理智的頭腦,一個不慎就會落入對方的挖好的陷阱,她知道,他的目的就是打著合作的幌子捉弄她,讓她乖乖地服從他,看著她慌亂無措的樣子滿足他的男性自尊。

  「裴先生,直接說出你的要求吧。」雖然他的眸光中泛著一絲不懷好意,但她還是硬著頭皮堅持下來,他說得對,這是她入懷以來的第一個合作案,有著代表性的意義,她要竭盡所能的抓住這個機會,為自己的職場開篇畫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我的要求很簡單,如果凌小姐想要合作的話,就要做到令我滿意為止,這樣才夠誠意。」對面的男人似乎看透了她想法,笑意不減,眸光更為熾烈。

  「你想要我做什麼?」凌瑾瑜笑意淺淺,看似一副好耐心的樣子,指甲已掐入手心,浮現一絲紅痕而不自知。

  「我要你--」裴紓寒眼中含著惡意的邪魅,就像是逗著爪子下垂死掙扎老鼠的貓,「在這個案子沒有結束前,無條件地服從我的差遣,隨叫隨到。」

  果然!她就料到他不可能這麼容易就放過她!

  「你的意思是我得服從你的一切要求,包括上床?」凌瑾瑜瞇起眼,眼中熊熊燃燒的火苗。

  裴紓寒沒有料到她竟然會這麼直接說出了他自己都沒有想到的問題,不由得爽朗地大笑出聲。

  「我的丫丫,我有沒有說過,你真的很可愛?恩?」

  凌瑾瑜不覺得有什麼可笑的,繃緊小臉瞪著他不說話。

  「你不說我還真沒有想到這一層,不過,好像你比我還要急,如果你需要,我可以滿足你的需要。」裴紓寒眼中帶著點點揶揄的笑意,嘴角勾起壞壞地笑容。

  「抱歉,我對別人用過的東西不感興趣。」凌瑾瑜淡然一笑。

  「看來,如今的丫丫果然更令我著迷了。」裴紓寒眼中閃爍著勢在必得的光芒,似乎是尋到了無價之寶般的興奮無比。

  「是嗎?那真是我的不幸。」凌瑾瑜也不怕他生怒,直截了當地冷嗤一聲。

  「丫丫,從現在開始,我不會再讓你嫁給其他的男人,你只能屬於我!」裴紓寒不以為意,不顧她的掙扎一把攥緊她的柔荑,說出的話語勢在必得。

  只能怪她不小心嶄露了她最令男人瘋狂著迷的獨特魅力,令他更加難以放手!

  看來,他得重新定義她在她心目中的地位了!

  凌瑾瑜垂眸,捏著湯匙攪拌著精致小碗裡的濃湯,看著濃湯在她的攪拌下形成順時針一圈圈飛速旋轉的漩渦,語氣淡漠,「我不屬於任何人!」

  「是嗎?」裴紓寒雙手環胸,好整以暇的看著她,邪魅勾唇,「那麼,顧逸琛呢?你也不屬於他?」

  他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她,凌厲的目光像x光一般照射進她的心底,讓她無所遁形。

  他就是要看看,這幾個男人當中,到底有沒有一個男人能真正進入她的心底!

  凌瑾瑜捏著湯匙的手指一頓,抬眸全神貫注地看著眼前咄咄逼人的強勢男子,修長白皙的指尖一顫,「叮」地一聲將湯匙丟在桌上,嬌美的面容上滿是冷凝和深寒。

  她最厭惡的就是用自己的自以為是來探究他人內心的人!

  「這是我的私事,無權跟你解釋。」凌瑾瑜陰沉著俏臉,心卻因為他的話而不再平靜,她對顧逸琛是不一樣的麼?她不知道。

  心思被擾亂,凌瑾瑜站起身,深吸一口氣,「抱歉,我去一下洗手間。」

  不待他回答,徑直走向洗手間的方向。

  裴紓寒瞇起鳳眸,看著凌瑾瑜幾乎是落荒而逃的倩影,下意識地攥緊了手中的酒杯。

  看來,那個男人的確帶給她的小寵物不小的心裡波動,僅僅只是無意間提起,就讓一向隱忍不發的她有這麼大的反應。

  「嗡嗡--」餐桌的另一頭,凌瑾瑜的位置上,一個淺藍色的手機發出了震動的響聲。

  裴紓寒起身走了過去,拿起了手機,點開,是一則短信。

  而當他看到短信上面的發件人姓名和內容時,嘴角勾起一抹算計的精光。

  修長的手指熟練而快速地敲擊在手機按鍵上,發送完畢,將手機放回原位。

  當他重新若無其事的坐回原位時,凌瑾瑜剛好出來,看了他一眼,「我要回去了。」

  裴紓寒溫和的一笑,看了看她面前沒怎麼動的菜餚,「我看你今晚都沒有吃多少,我們是合作伙伴,總不能讓你廢寢忘食吧,不知情的還以為我怎麼虐待你了呢,用完餐我送你回去。」

  「我沒胃口。」凌瑾瑜搖搖頭。

  她是真的吃不下。

  「過來,那陪我看看夜景怎麼樣?」裴紓寒出乎意料的溫柔,一瞬不瞬的凝視著她,「對於一個客戶來說,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凌瑾瑜狐疑地看著他,不知道他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

  「從這裡看外面的夜景很美。」裴紓寒起身走到她的面前,自然而然的牽起她的小手,緩步至陽台處。

  凌瑾瑜想掙脫他的手,可她還沒來得及甩開,他卻及時鬆開了她的手,將兩手撐在陽台欄桿上,居高臨下的俯視著華燈初上地不夜城。

  這人何時有這個閒情逸致看風景了?凌瑾瑜狐疑地瞟著他。

  此時的裴紓寒全身被寂寥的氣氛所包圍,有一種高處不勝寒的孤獨,令凌瑾瑜不由得怔愣幾秒,這樣的他是她不曾見到過的,他一直是強悍霸道,無堅不摧的存在,她以為這樣的孤獨永遠不會呈現在他的身上。

  裴紓寒轉頭看著她,眼中掠過一絲復雜難辨,隱晦至極的光芒。

  「丫丫,知道我尋找了你多久嗎?沒有你的日子我簡直是度日如年,當年我是傷害了你,可是你帶給我的卻是從未有過的快樂與溫暖,你走後,我又回到了那種黑暗冰冷的生活中,一個人守著空空的房子,那是常人難以想象的孤獨折磨,那一刻,我才知道,沒有你,縱使我擁有整個世界又有什麼用?」

  凌瑾瑜沒想到他會突然提起當年的事情,眉頭輕蹙,不能理解他說出這番話的用意何在。

  「你,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凌瑾瑜瞇起美眸,防備之心不減。

  「因為我需要你留在我的身邊。」裴紓寒從未這麼溫柔過,說出的話也是深情款款,凝視著她的眼神也是含情脈脈。

  裴紓寒捧起她嬌美的俏臉,鳳眸帶著柔情蜜意定定的凝視著她的美眸,直直地望進她的眼底,從她的清澈的美眸中,他清楚地看到了他自己的倒影,他呢喃出聲,「丫丫,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你不會離開我,不會離開我,不會離開我……」

  「我……」凌瑾瑜盯著他的眼睛,只感覺到眼前迷迷糊糊地,朦朦朧朧地看不清任何東西,只聽見一道磁性悅耳極盡溫柔的「不會離開我」在耳邊久久回蕩,揮之不去。

  她感覺到自己的意識逐漸飄遠,腦海裡只反復回蕩著那道悅耳的男音。

  一雙有力的大手攬住她的纖腰,下一刻,裴紓寒勾下頭,激烈而瘋狂地擒住她的粉唇,蠻橫而急切地碾過她誘人朱唇。

  懷中女人甜美的唇瓣,超乎想象的甜美,誘人,就好像親吻在棉花糖上一樣,帶著梔子花般的清純滋味,讓他不能自控!

  漸漸地,他不再滿足於唇與唇單純的相觸,他想要更多更多!

  性感的唇游移到她敏感的耳端,溫柔盅惑,「丫丫……」

  「你們在幹什麼?!」一聲猝不及防的熟悉怒吼令兩人同時驚醒!

  凌瑾瑜猛然從無意識地狀態中清醒,一把推開眼前人,霍然轉首看向突然來到的,多日未見的,風塵僕僕地,拳頭緊握,眼中帶著憤怒委屈地俊雅熟悉臉龐!

  腦海中一片空白,她剛才做了什麼?她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而站在門口的男人又是何時來到的?

  顧逸琛就這麼猶如雕像一般一動不動的矗立在會所玄關處,精致到一絲不苟的著裝,從領帶到襯衫都透著高雅之氣,讓他整個人流露出成熟內斂的味道,只是與他此時的的氣質不搭的是他臉上的陰郁憤怒!

  「阿琛!」她想不通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索性不再去想,突然出現令她朝思暮想的男子就在眼前,她只想撲到他的懷裡貪婪地呼吸著只屬於他的清爽薄荷香!

  凌瑾瑜一瞬不瞬的緊盯著他,不敢眨眼,生怕一眨眼他就不見了!

  顧逸琛深邃的眸子中一抹痛楚漾開,她離開的這些日子裡,天知道他有多思念她,這次他終於忍受不了相思之苦,推拒了所有的公事,不辭辛苦,風塵僕僕的趕到她的身邊,只想著看她一眼就好,看著她安好,他就放心了。

  可是,呵,他是見到她了,可是她讓他看到的是什麼?

  顧逸琛看著她焦急地欲向他走來,卻被她身後的男人扯住了手臂止步不前的模樣,在心底冷笑一聲,終究是他一廂情願吧!

  他踉蹌後退一步,拳頭緊攥,手背上的青筋凸起,臉上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痛楚。

  深呼吸一口,布滿血絲的眼閉了閉,再次睜開,他腳尖一轉,挺直腰背,頭也不回地離開!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看似沉穩的腳步是虛浮的,他故作堅強挺直的腰背是疲累不堪的,他乾澀的薄唇是乾枯裂開帶著絲絲血痕的。

  「阿琛!」凌瑾瑜眼睜睜的看著他頭也不回地離開,心中一緊,慌亂無措的窒息感像鋒利的刀子狠狠地刺穿她的心房!

  「裴紓寒,你對我做了什麼?你真卑鄙!」凌瑾瑜死死地盯著裴紓寒面無表情的俊臉,眼中滿是恨意。

  「啪!」地一聲,一個響亮的耳光襲上了他的俊臉!

  裴紓寒修長的指尖雲淡風輕地拂去嘴角泛出的血絲,鳳眸冰冷的看著她,「你敢打我?你不想合作了是嗎?」

  「去你媽的合作!從頭至尾你就是在耍著我玩兒,你以為我還會再相信你嗎!你愛跟誰合作,跟誰合作去!老娘不幹了!」

  一貫清冷淡然,隱忍不發的凌瑾瑜,怒不可歇地甩他他禁錮著她的手,頭也不回的向顧逸琛離開的方向追去。

  她最痛恨的就是一次次被人玩弄於鼓掌之中,而這個男人再一次碰觸到了她的底線,是可忍孰不可忍史上最牛召喚!

  阿琛--

  想起那個男人,她的心一窒,加快了步伐!

  沖出會館,凌瑾瑜四處張望,卻沒有發現那道熟悉的身影,這時身旁走過一個路人,她心神一動,一把抓住路人的手臂。

  「先生,請問你有沒有見到一個男人從會館出去,穿著白襯衣,黑色的西裝,有這麼高,有沒有看到?」

  凌瑾瑜問的很急,生怕路人跑掉似的,手中的力道也加大。

  「小姐,你,抓痛我了,我沒看到你說的男人。」路人看著神色凝重焦急的女孩,有些膽戰心驚,連連搖頭。

  凌瑾瑜這才發現自己下意識地死死地抓住路人的手臂,甚至掐出了一道紅痕。

  「對不起,對不起!」凌瑾瑜連連道歉,迅速鬆開了手。

  凌瑾瑜一鬆手,路人驚懼地看了她一眼,拔腿就跑掉了。

  凌瑾瑜從包包裡掏出手機,瘋狂撥打著那個熟悉的號碼。

  「對不起,你所撥打的用戶暫時無人接聽。」

  反復撥打過去,直到聽見電話那頭傳來熟悉的呼吸聲,她才鬆了一口氣,焦急地說道︰「阿琛,你在哪裡,我想見你。」

  「……」電話另一頭回應她的是許久的沉默。

  「阿琛,你別不理我,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我想見你,很想很想!」凌瑾瑜語氣有些嗯咽,沒能得到對方的回應,一顆心仿佛被人用手狠狠攥緊一般透不過氣來。

  「……」回應著她的依舊是沉默。

  「阿琛,你真的要離開我了嗎?」凌瑾瑜無力地蹲下身來,跌坐在馬路牙子上,手捂上了臉,淚水順著指縫流了下來。

  不想再面對他永無止境令她痛徹心扉的沉默,她垂下手,將手機隨意丟在一旁,將臉埋在膝蓋上,任由淚水肆虐泛濫,打濕了衣裙。

  不知道哭了多久,一雙黑亮的皮鞋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她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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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7-21 00:59:50 |只看該作者
【74】成為他的女人

  「看什麼看,沒看過女人哭嗎?滾!」

  連日來的工作壓力和失去戀人的雙重重壓令她口不擇言地破口大罵!

  一雙溫暖的大手撫上她頭頂凌亂的髮絲,凌瑾瑜心神一震,那雙手是她最熟悉不過的感覺,可她不敢抬頭,她怕這只是一個美麗的幻覺,一抬頭,夢就醒了!

  「敢背著我勾搭男人,不敢抬頭正視我?恩?」

  低沉好聽的嗓音帶著淡淡地怒氣,至頭頂響起,凌瑾瑜猛然抬頭,她對上他深邃中帶著血絲地黑眸,他居高臨下地凝視著自己,一瞬不瞬,猶如一匹優雅的黑豹。

  「阿琛--」

  凌瑾瑜猛然站起身,目不轉睛的盯著他俊雅的臉龐,卻由於蹲得太久,猛然起身雙腿一軟,就要跌倒在地,一雙溫暖干燥的大手適時攬住她下落的嬌軀。

  落入泛著熟悉清爽薄荷香的懷抱,她想也不想反手死死地摟住了他的勁腰,將頭埋進他的胸膛上,貪婪地呼吸著只屬於他的味道。

  「阿琛,別離開我!」

  此時的凌瑾瑜脆弱地就像一個迷途的羔羊。

  「知錯了?」顧逸琛垂眸看著懷中脆弱無依的女孩,心中滑過一絲心疼,可口中依然不依不饒。

  他受到的折磨並不比她少。

  「恩,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你要相信我。」凌瑾瑜抱著他不撒手。

  「先回家吧。」顧逸琛歎息一聲,撫了撫她的頭。

  渾渾噩噩的凌瑾瑜什麼也不想地點點頭,壓根兒忘記了那個賴在她那兒,趕都趕不走的小妮子。

  車上,凌瑾瑜一直死死地挽住他的胳膊,不鬆開,頭靠在他的肩膀上,一副小鳥依人的樣子,很是恬靜。

  長歎一聲,凌瑾瑜呼出一口連日來郁結於心的濁氣,車廂裡飄蕩地都是這個男人身上獨有的薄荷香,她的心漸漸舒緩安定下來。

  直到車子停下來,她才緩緩醒來。

  進門後,顧逸琛迫不及待的將她壓在門上,火熱癲狂的吻肆意地落在她的紅唇上,吻遍了她俏臉上的每一寸肌膚。

  「阿琛--」

  凌瑾瑜的小手攀上他的脖頸,回應著他的吻,呢喃著,他身上的明明是令人清醒的薄荷香,此時卻令凌瑾瑜感覺到有一種魅惑的力量,牽引著她,令她不知不覺中落入他的氣息包圍圈。

  懷中淡淡茉莉清香,是屬於自然知性般的清雅之氣,不同於其他女人或濃或淡的香水,他的手情難自禁地往下探去……

  「瑾瑜,我愛你……」男人的嗓音透著淡淡的香醇,低沉性感的好聽,他的唇抵在她的紅唇之上。

  她的全身都在輕顫著,因為將她壓在門上的男人開始壞壞的吻著她的耳垂,溫熱的唇沿著她的臉頰開始下滑,落在她的頸部上,酥酥麻麻的感覺將她全身籠罩,尤其是,他用高大挺拔的身軀壓著她,繼而他的兩只手都可以肆無忌憚的在她身上游移。

  修長的手指靈活地鑽入她的衣裙中,掌下凝滑的肌膚令她愛不釋手,也更加難耐,他不在給她任何時間做任何的准備,邪妄地扯掉拉下睡裙的肩帶,修長的手指邪妄鑽入。

  他們一路激烈的吻著直至凌瑾瑜的房間。

  「誰?!」一道義正言辭的女音猝不及防的響起,打斷了兩人的激烈擁吻。

  凌瑾瑜連忙從意亂情迷中清醒,揪緊被某男蹂躪的衣衫不整的衣襟,俏臉爆紅。

  「瑾瑜?顧,顧二哥,你你怎麼來了?」白琉璃從床上跳下來,撫了撫胸口,安撫受驚的心靈:還好有先見之明沒有裸睡!

  當看到兩人的衣衫不整的樣子事,白琉璃挑了挑眉,「你們這是?」

  「你可以走了。」顧逸琛臉色微沉,有著被打斷好事地氣怒。

  「不是吧?這麼晚了我能去哪兒啊?」白琉璃哭喪著臉。

  顧逸琛從不整的上衣口袋中掏出一把鈔票遞給白琉璃,「去睡酒店,房錢算我的。」

  白琉璃胡亂地扒拉著頭髮,不滿地嚷嚷,「為什麼你們不去酒店開房,卻要我去?」

  「去不去?」顧逸琛厲眸一掃。

  在男人的氣勢壓迫下,白琉璃苦著臉,接過錢,有氣無力的撇撇嘴,「去,但是我還有一個條件。」

  「說!」

  凌瑾瑜羞澀的想從顧逸琛懷抱裡掙脫出來,可是卻被那鋼鐵一般的手臂箍得更緊。

  「我還沒想好,先欠著吧,等我想到了再找你。」白琉璃心情舒坦了許多,能要顧二哥一個條件不容易呢。

  臨出門時,白琉璃壞笑著對凌瑾瑜說,「瑾瑜,看他那身材就是個大胃口的,你可要hold住了哈!顧二哥,你也要悠著點哈!」

  說完,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我們繼續。」顧逸琛的唇再次湊了上來,絲毫不被白琉璃這個意外出現的狀況所影響他的「性致」。

  凌瑾瑜雙手抵著她的胸膛,羞澀搖頭。

  早已忍耐許久的顧逸琛哪能容許她的拒絕,執起她的下巴,一瞬不瞬的看著她,「愛我嗎?」

  凌瑾瑜被他眼中的深情所盅惑,不由自主的點點頭。

  「想不想成為我一個人的女人?」顧逸琛的唇抵著她的唇磨蹭著,指腹在她的臉頰上奏出曖昧的樂章。

  凌瑾瑜俏臉通紅,沒有說話,她柔情似水的眼神卻出賣了她,她是願意的。

  「可我想成為你的男人,你一個人的男人。」顧逸琛認真地凝視著她,黑眸中滿是愛意。

  「天知道,這麼久我有多想念你,想念你的甜美的紅唇,脫俗的五官,綿軟的嬌軀,嬌嗔的聲音,想得心都痛了,看到裴紓寒吻你抱你,我當時殺人的心都有,我想沖上去將你從他懷裡搶過來,可我怕傷害到你,我不忍心,衝動是魔鬼,我不想因為我的一時衝動,讓你恨我一生執念榮耀!我寧願心痛的是我自己。」

  「阿琛!」凌瑾瑜伸手緊緊摟住他的勁腰,臉上滿是動容,「對不起!」

  「我以為,你愛上了裴紓寒,我以為我就要失去你了,那一刻,我覺得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什麼東西值得我留戀,沒有你的日子,我生不如死。」顧逸琛從來沒有這麼跟她表白過自己的所思所想,可現在他就是有一種衝動,想要破開自己的心,明明白白地捧在她的面前,讓她明白,她是他這輩子最愛的女人。

  「我之前一直不敢正視自己的心,我為了復仇不擇手段,自認為我對你只有利用,一直理智對待我們的感情,哪怕早已心動,我也壓抑著那份深情,可是當我看到你頭也不回地離開,我的心真的好痛好痛!我以為你再也不要我了,再也不會回頭了,那一刻我真的好怕,才知道,我真的不能沒有你!」凌瑾瑜咬緊唇瓣,嗓音沙啞地緩緩述說著她對他的愛意。

  「看到你站在我的面前,我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你是那樣高傲清冷的一個人,我不敢相信你還會回到我身邊,所以我不敢抬頭看你,我怕那只是一個美夢,夢醒了,你也消失了!可是,你真的回來了,失而復得的喜悅簡直要把我的心都塞滿,阿琛,不要再離開我了!我受不起,真的,我根本沒有你想象中的那樣堅強,我也只是一個柔弱的女人而已。」

  她紅著眼眶,難為情地將頭埋在他的懷中,同樣高傲的她亦不想在他面前表現出脆弱的一面。

  「我都知道。」顧逸琛捧起她的俏臉,俯受愛憐地吻去她臉上的淚珠,「我不會離開你!」

  他像呵護最珍貴的珍寶一樣,手指在她的肌膚上留下一串滾燙的氣息,讓她輕顫著,這種輕顫漸漸竄到大腦之中,原本逐漸清醒的大腦在這一刻又開始變得失去了意識。

  將她平放在大床之上,顧逸琛凝視著她的小臉,邪笑著將她身上的衣衫盡數褪盡--

  映入眼簾的嬌軀完美地如同一尊女神雕像,手指在她身上游走,雪膚凝肌,美麗的就像一朵出水的白蓮!

  「寶貝,你好美……」顧逸琛由衷的贊歎。

  長長的脖頸,白皙細膩閃爍著柔光,纖臂如藕,不盈一握的腰肢如弱柳迎風,凹凸有致的身軀膩白如雪,無不閃爍著女人誘人的美麗之光。

  看著眼前這幅令人逍魂的美景,面對這樣一個她,顧逸琛的眼神全變了,幽深的瞳仁,驟然一縮,仿佛要將她嬌媚撩人的一模樣深深地鎖進自己的眼底。

  「寶貝,我要你--勢在必得!」顧逸琛邪魅地笑著,優雅地解開自己的衣服,一件件扔在了地毯上。

  精壯的身軀充滿安全感和陽剛美,黝黑的肌膚結實的肌肉,修長有力的大腿,每一處都散發著令女人尖叫的資本!

  他不由分說覆上了她嬌美的身軀,吻上了她花瓣般嬌嫩的紅唇,黝黑與瑩白交相輝映,起伏著,糾纏著,最終,在女孩的嬌吟和男人的粗喘聲中合二為一,形成最美的樂章……

  夜色正濃,這個夜,注定是個不眠之夜,連月兒都羞澀地躲進了雲層裡,微風拂過,撩起雪白的窗簾,似乎也在好奇的偷窺著這令人臉紅心跳的一幕。

  清晨第一縷朝陽透過絲質窗簾照射進來。

  「嗯……」仿佛被車碾過的身體無一處不酸痛綿軟地沒有一絲力氣,連動一下手指頭的力氣都遺失了。凌瑾瑜迷迷糊糊地微微扇動著細長的羽睫,昨晚的意識逐漸回籠。

  她真的和他做過了?

  這個認知令她心中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只感覺這一天似乎來得太快了。

  不盈一握的腰間搭著一只精壯的手臂,將她以絕對占有的姿勢緊摟進懷裡。

  凌瑾瑜想著被子下的兩人都是一絲不掛地坦誠相見,羞澀地紅了臉。

  「醒了?」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回蕩在她的耳畔,他的唇咬住了她的耳垂,深邃的黑眸探究著她臉上的每一個細微的表情。

  凌瑾瑜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低低地「恩」了一聲。

  「別害羞,我們已經真正屬於彼此了。」顧逸琛將她的身子扳過來,目光緊盯著她羞澀的俏臉。

  「我知道。」不著寸縷的他身上散發的薄荷香味更濃郁了,凌瑾瑜貪念地將頭埋進他的臂彎,歎息一聲。

  「為什麼歎氣?」顧逸琛濃眉微蹙,難道是昨晚他表現的不夠好?

  「我,只是想穿上衣服。」她知道他誤會了,磕磕巴巴地解釋。

  這樣赤身露體的和一個男人躺在一個被窩,讓她難為情。

  顧逸琛聞言,鬆了一口氣,伸手攬她入懷,「別穿,我就想這樣抱著你,軟軟地很舒服。」

  「可是,我今天還要上班的,而且指不定琉璃什麼時候就會回來。」凌瑾瑜咬緊唇瓣,俏臉酡紅。

  「我已經幫你請假了,昨晚累壞了你,我第一次有點衝動,身子還疼麼?」顧逸琛體貼地問道,指腹輕撫著她的俏臉,心中有些愧疚,昨天是他太過狂野,不知足地要了她一次又一次,直到她最終承受不住他的強勢索取,昏睡過去。

  凌瑾瑜搖搖頭,羞澀於他毫不顧忌說出的話語,雖然是體貼入微,想起昨夜兩人幾乎是失去控制般的瘋狂歡愛,初經人事的她還是難免羞澀。

  渴望已久的溫香軟玉抱滿懷,顧逸琛多日來的疲憊和憔悴一掃而光,他緊摟著她,懷中溫軟的嬌軀,瑩白誘人,即使占有了她一夜,輕浮著懷中人兒,他還是忍不住心猿意馬,流連忘返。

  感受到他身體的變化,凌瑾瑜的心兒一驚,他該不會又想?

  她攥住他在他身上不懷好意肆意游移的大手,臉紅阻止,「別,還疼著呢。」

  顧逸琛沒再逼迫她,忍住再次升騰的欲望,體貼勾唇,吻了吻她的唇瓣,「好,你再睡會兒,我去給你買早餐,想吃什麼?」

  「我想吃許記的水晶湯包。」她想著自己現在下床都雙腿發軟,將頭埋在他的肩窩撒嬌。

  捏起粉拳羞惱地錘了他的胸膛一下,「都怪你,我現在一動都全身酸疼。」

  「對不起,我情不自禁,你太美,我太渴望。」顧逸琛俊臉上染上一抹紅暈,不好意思的摸摸自己的鼻尖。

  「先睡會兒,我去給你買早餐。」他拿起衣服披在身上,正欲起身。

  凌瑾瑜從身後抱緊他,擔憂地啟唇,「你不會去了就不回來了吧?」

  「不想我離開?」顧逸琛挑眉,看向腰腹見那雙纖手,心中被滿滿地幸福縈繞,「那我就不離開。」

  顧逸琛從床頭櫃上拿起手機,撥出了一個熟悉的號碼,「給我買許記的水晶湯包來,還有皮蛋瘦肉粥,買兩份。」

  電話另一頭的人,一聽,睡眼迷蒙地心不甘情不願地叫嚷,「為什麼是我啊?」

  「這是在給你將功贖罪的機會,別忘了,你還欠我一個解釋,別以為過去了這麼久我就不會追究了。」顧逸琛不顧對方的拒絕,直接說道。

  「你還欠我一個條件呢。」白琉璃從酒店被子裡鑽出來,那人也太過分了吧,她還沒計較他昨晚把她從溫暖的被窩裡趕出來,現在竟然得寸進尺要她當苦力!

  「你想因為這點小事用上那個條件?」他仿佛捏准了她不會因小失大。

  「你!你把我好友吃乾抹淨,我還沒找你算賬呢。」她才不會那麼容易被他捏在手心裡。

  「這是我跟她之間的事,我只問你,去不去?」顧逸琛摟緊懷中佳人,笑得像一只搖著蓬鬆尾巴的狐狸。

  白琉璃苦著臉,從床上爬起來,咬牙切齒的說了句,「下不為例!」

  她的命怎麼這麼苦啊!

  認命地起床穿衣洗漱,不敢忤逆那人,只能乖乖垂頭喪氣地去買早餐。

  陰暗的書房內,高大的男子倚窗而立。

  「老大。」

  付南看著被冰冷氣息籠罩的男子,有些忐忑。

  他知道,老大此時的心情很不好。

  「查到了嗎?」

  裴紓寒沒有回頭,神色莫辯的俊逸臉龐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查到了,與我們作對的是暗組,暗組老大叫莫離,但是……」付南微微一頓,欲言又止。

  裴紓寒顯然不喜歡下屬吞吞吐吐的樣子,語氣陰沉下來,「但是?」

  「但是,莫離似乎聽命於另一個神秘的幕後之人,這個人我們也跟蹤調查過,發現他和那個神秘的面具男暗地裡接觸頻繁,所以屬下猜測那個幕後之人應該是面具男無疑。」付南據實以告,不安地抬眸看向一身陰郁氣息的男子。

  「暗組……」裴紓寒細細咀嚼著這個兩個神秘而又勢力龐大的字眼,神色若有所思。

  「老大,既然我們已經知道對方是什麼人,那我們是不是該立即采取行動了?」他們之前因為敵暗我明被動挨打,幫裡的眾人都憋了一口氣。現在查到對方的底細,是該大力反擊的時候了。

  「搞清楚對方的地盤都在哪裡了嗎?」

  他從不打無准備之仗,何況,潛意識中,他覺得這個暗組不簡單,而站在暗組之後冷眼觀望這一切的幕後之人更不是等閒之輩!

  「已經查清楚了,他們的勢力范圍很大,涉及平常的夜總會,賭場,地下賭場,以及高利貸,奇怪的是暗組行事作風很是異常,除了黃和賭,走私和販毒這兩樣很少沾染,這也是他們一直在軍政兩方屹立不倒的主要因素。」

  付南娓娓道來,心中難免疑惑,要知道混跡黑道的,要想手腳干淨不碰毒品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畢竟要想和其他的幫派打成一片,就必須做到志同道合,否則機會受到排擠,畢竟不是每一個幫派都能抵御毒品這個高風險,卻有著巨大盈利價值的利誘的。

  裴紓寒瞇起眼,這個消息倒是令他感到意外,能有這樣的管理手腕,能讓幫眾們抵御住利益的誘惑不去買賣毒品,倒不是平凡人能做出來的,他相信就憑莫離也是絕對做不到的,所以,只能說明一點,那就是那個幕後之人的確有著非凡的能力,強勢的背景,令人膽寒的手段,令人刮目相看的魄力!

  有這麼一個人的存在,的確讓裴紓寒心中警報拉響--這是一個不小的威脅!

  如果能和那個人和平相處,相安無事還好,要是成為敵對關係,那麼,將對龍陵門是一個巨大的潛在威脅!

  可,即便對方強大到無堅不摧,他裴紓寒也不怕!

  裴紓寒攥緊衣袖下的大掌,眸光一閃,「明晚7點行動!」

  付南一聽就興奮了,他壓抑了太久,該反擊回去了!

  付南摩拳擦掌,回的乾脆,「是!」

  「顧逸琛這次怎麼也來這邊了?」

  裴紓寒想起昨晚見到的人,眉心擰起。

  好不容易就著公事之便和凌瑾瑜有了進展,想不到半路上卻又殺出來個顧逸琛!

  「老大請放心,他呆不了多久就會回去的。」

  畢竟顧逸琛的身份擺在那,就算再想凌瑾瑜,他也不會因為一個女人放棄了前途。

  裴紓寒不置可否,他可沒他這麼樂觀。

  「在顧希堯那兒再加把火!」裴紓寒淡漠啟唇,「我要看到顧逸琛和徐若蘭盡早完婚。」

  付南抿唇,覺得老大自從找到凌小姐以後,就變得越來越不理智了,只要是關係到凌小姐的事情,他都會分外關心,而且對於出現在凌小姐身邊的男人都非常抵觸和反感。

  他做了許多以前都不會做的事情,這到底是好還是壞?

  斟酌再三,付南忍不住說道︰「老大,我覺得你是做大事的人,不該因為一個女人影響你的宏圖大業。」

  裴紓寒抬眸看了付南一眼,眸光中帶著一絲凌厲,「你覺得我找回屬於自己的東西錯了?」

  「老大,我只是覺得你為了凌小姐做了太多你以前都不屑去做,也不會去做的事情,這都不像你了,也太過匪夷所思,最重要的是,現在的你不能給敵人抓住絲毫的弱點,如果讓凌小姐成為你的弱點,那只是在害她,對她絕沒有任何的好處。」

  付南是一路血雨腥風跟隨著裴紓寒出生入死踩著屍骨拼殺過來的,他的一切他都看在眼裡,為了他好,有些話雖然知道他不愛聽,可他依然要鄭重其事的說出來,因為這是事實。

  裴紓寒也知道,付南說得沒錯,凌瑾瑜的確是個有著獨特個性魅力,讓人無法自拔的女人,就是這樣的一個女人極有可能成為虎視眈眈,無時不刻不在想著置他於死地的敵人威脅他的弱點。

  即便心知肚明這一點,他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想將那個女人擁入懷中,強勢占有,成為他一個人的。

  裴紓寒眸光深諳,繼而勾唇一笑,「她又何嘗不是對方的弱點呢。」

  想來,對凌瑾瑜動了心的不止是他一個人,那一天,凌瑾瑜被那面具男帶走,他就敏銳地感覺到了面具男對凌瑾瑜也是動了真心的,既然對方也動了心,那麼,他就可以確定,對方不會傷害她,而且,他還可以利用凌瑾瑜牽制住那個神秘強大的男人,為自己爭取更多的應對時間。

  「老大,我們的敵人可不只有一個!」付南見裴紓寒這個樣子,有些著急,他們的老大不能折在一個女人的手裡!

  「哼!膽敢傷害我的女人,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裴紓寒的鳳眸中啥閃爍著陰狠的光芒,大手捏的嘎吱作響幫主,請息怒!

  付南緊緊地皺起眉頭,他知道自己的老大重情重義,可是沒有想到他竟然會對一個女人如此執迷不悟!

  這不是一個好現象!

  既然從老大這邊突破不了,那麼,就只能從凌瑾瑜的身上著手了,他,決不允許老大因為一個女人將自己陷入危險之中!

  「老大,你忘了,我們這一行的,要的就是絕情,絕愛,絕心,不能有任何在意的人,那將會萬劫不復!」

  「我拒絕得了任何人,卻惟獨拒絕不了她!」裴紓寒苦笑一聲,他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裴紓寒擺擺手,不想再繼續談這個話題,「你先出去吧,讓我靜一靜。」

  付南有些不甘心,想再勸說什麼,看著裴紓寒的神色,只能作罷。

  裴紓寒坐回高大皮椅上,修長的手指疲憊地揉捏著太陽穴,目光瞥到那張相框,眼中浮現一絲難得一見的溫柔。

  「丫丫……」

  想起昨晚她那怒不可歇地一巴掌,裴紓寒閉了閉眼,掩去了眼底的沉痛,丫丫,你竟然為了另一個男人打我,好,真是好啊!

  許久之後,他才緩緩睜開眼睛,伸手拿起桌上的電話。

  「南宮瑞,給顧逸琛使點絆子,我不想看到他太過安逸。」

  電話另一頭的南宮瑞一聽,心知裴紓寒要有所行動了,心中一喜,「我知道該怎麼做,請裴先生放心。」

  「很好。」裴紓寒滿意地點點頭。

  和凌瑾瑜過了兩天甜蜜的二人世界,顧逸琛就接到了政府的電話。

  「怎麼了?」凌瑾瑜見顧逸琛接完電話回到她的身邊,一臉凝重的神色,擔憂地問道。

  「我想我要回去了。」他依依不捨的執起她的小手親吻著。

  凌瑾瑜摟住他的脖頸,沒有追問是什麼事情讓他煩惱,只是輕輕地說了一句,「一切小心。」

  「我知道。」吻了吻她的額頭,神色有些嚴肅,「離裴紓寒遠一點!」

  凌瑾瑜故作惱火地錘了他的胸膛一下,「我跟他只是合作關係。」

  「不能換一家合作對象嗎?」為什麼非得是裴紓寒?那小子對她意圖不軌她又不是不知道。

  凌瑾瑜搖搖頭,「這是公司內部決定的,我只是一個小員工,有什麼辦法,你不信我嗎?」

  「我信你,可我不信裴紓寒,他那樣的人,不會輕易放手的。」顧逸琛有些擔憂,「跟我回家,讓我養你好不好?真不放心將你一個人放在這邊。」

  凌瑾瑜依舊搖頭,「你知道我進凌氏的目的,愛我就尊重我的決定好嗎?我都是你的人了,你還不放心啊?」

  「你這麼美,這麼多人虎視眈眈的,我能不擔心嗎?」顧逸琛歎氣。

  「你要相信我。」凌瑾瑜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讓這個男人放心,如是說道。

  「我信你。」他的唇覆上她的,碾轉反側,深入交纏。

  許久之後,顧逸琛才放開了酡紅著俏臉,癱軟在他懷裡的凌瑾瑜攜手。

  顧逸琛歎息一聲,捏著她的小臉,「真不想回去。」

  熱戀中的男女難道就是這樣的嗎?總想時時刻刻黏在一起,不分開。

  凌瑾瑜趴伏在他懷裡不說話,她只想多和他待在一起,貪婪地呼吸著他身上令人無限依戀的薄荷香。

  「這次回去,我會娶你,一定會!」顧逸琛摟緊她,認真的說著。

  她為他付出了女人最寶貴的東西,他也該有所行動了!

  「我信你!」凌瑾瑜回摟住他,緊緊地。

  顧逸琛動容地垂下頭,准確無誤地銜住她的唇,唇齒相依,最終,他不再滿足於這樣的親吻,將她抱起,放在大床上,高大健碩的身體覆了上去。

  即使再依依不捨,顧逸琛還是要回去。

  剛回到政府,就接到了家裡來的電話,讓他回去。

  本來不想再回去的,可是是母親親自打來的電話,而且,似乎很急的樣子。

  萬般無奈之下,他只能先驅車回去。

  回到顧家大宅,顧逸琛不止見到了眾人,還有徐若蘭和她的父親。

  顧逸琛下意識地蹙眉。

  安然走過來,拉著他坐下,安撫性地拍了拍他的手背。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顧逸琛不悅的問道。

  顧希堯瞟了顧逸琛一眼,「當然是商議你和若蘭的婚事。」

  「我說過,我不會娶!」顧逸琛的語氣很是堅定。

  「這可由不得你!」顧希堯對於孫子的強硬態度不以為意。

  顧逸琛冷笑一聲,「我似乎已經被你趕出家門了吧?所以,我婚事我自己做主。」

  「至於這個女人,誰提起的婚事誰去娶!」顧逸琛鎮定自若的端起桌上的茶杯淺噙一口,看也不看對面因為他的話而臉色驟然變的徐若蘭。

  「總之,婚期定在下個月初八,作為顧家的子孫,你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顧希堯也絲毫不讓步,重重的將手中的茶杯磕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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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7-21 01:00:12 |只看該作者
【75】我不容許你死

  「爸,我看這件事我們還是從長計議吧。」安然沒有想到公公的依舊固執己見,忍不住開口為兒子解圍。

  「這件事就這麼決定了,我絕對不會讓一個女人毀了我們顧家。」顧希堯說出的話不容置疑。

  顧逸琛冷哼一聲,站起身就往外走,他不想再待在這個地方。

  「阿琛--」徐若蘭追了上去,眼中滿是對他的濃烈愛意。

  小手小心翼翼地伸出,揪住他的衣袖,卻被顧逸琛厭惡的甩開。

  「離我遠一點!」顧逸琛不悅地吼!

  「臭小子,你怎麼跟若蘭說話呢?就算你再不喜歡她,她也是你的未婚妻!」顧希堯極盡威嚴地瞪著顧逸琛。

  「好一個未婚妻,那是你認同的,不是我!」顧逸琛一口否決,死死地盯著顧希堯。

  「阿琛,你怎麼可以這麼跟你爺爺說話?簡直就是目無尊長!」顧原也生氣了,一直以來他都對自己的父親敬畏有加,哪能容忍自己的兒子這麼忤逆父親。

  「不是我目無尊長,是他強人所難,竟然硬塞一個不知所謂的女人給我,我絕不會接受!」顧逸琛絲毫不被家裡兩個最有權威的男人震懾,一字一句地一針見血。

  「你真是鬼迷心竅了,為了一個並不在乎你的女人,竟然敢這樣忤逆爺爺。」顧原眉頭緊蹙,小心翼翼地看向氣得吹胡子瞪眼睛的父親。

  「她愛我,我也愛她。沒有什麼可以阻止我們在一起!」

  顧原冷笑一聲,「愛?如果她真的愛你,會讓你一個人面對這一切?自己卻只顧著自己的事業?阿琛,你醒醒吧,她只不過是為了你的權勢而已,對你不是真心的。」

  顧逸琛瞇起眼,「我尊重她,相信她,你們別想挑撥離間!」

  「挑撥離間?你看了這些東西還會不會說是我們挑撥離間?」顧原拿出一疊東西丟在他的懷裡,對於這個重情重義又極度固執的兒子,他簡直是無可奈何。

  顧逸琛攥緊手中的照片,他不想看,因為他相信她不會背叛他們的愛情。

  「怎麼?不敢看了?你不是口口聲聲說相信她嗎?為什麼連幾張照片都不敢看?」顧希堯凌厲的目光盯著顧逸琛。

  顧逸琛咬緊牙關,拿起手中的照片一張張看了起來。

  這些照片中有凌瑾瑜和裴紓寒在一起的照片,還有和一個帶著面具的男人在一起的照片,還有和一個他沒有見過的男人在一起的照片。

  「這些照片怎麼來的?你們以為用這些就能說明什麼?」顧逸琛瞇起眸子,他不斷地告訴自己,要相信她,和她在一起,就應該做到彼此包容信任。

  可當看到這些照片時,他的心還是湧起了波瀾。

  「照片怎麼來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些說明她對你不過是玩玩而已的性質?你不過是她這些男人之中的一個而已。這樣一個行為不檢,四處勾搭男人的女人,我們是絕對不會讓她進顧家大門的。」顧原一字一句的說道,語氣堅定。

  「爸,我也覺得瑾瑜不是這樣的人,拍下這些照片的人本就動機不純,你們不要中了對方的圈套。」

  坐在一邊久久不發一語的顧天擎開口了,他也是愛凌瑾瑜的,他承認他沒有二弟這份執著和魄力去愛她,可是他卻不能容忍他人詆毀瑾瑜的名譽。

  「怎麼?你也跟你二弟一樣被那個女人迷得暈頭轉向了嗎?」顧原將怒火轉向突然開口的顧天擎。

  「我看是你們被人耍的團團轉才對,就這幾張來歷不明的照片,就讓你們對瑾瑜的人品產生質疑?對方到底給了你們什麼好處,讓你們竟然不惜跟自己的兒子孫子鬧翻臉?」顧逸琛冰寒著臉,一把將手中的那些照片撕扯成了碎片。

  一直當隱形人的徐家兩老看著祖孫,父子為顧逸琛和他們女兒的婚事爭得不可開交,生性老實懦弱的他們有些惴惴不安。

  「這個,俗話說得好,強扭的瓜不甜,既然顧市長對我們家若蘭無意,我們也就不再勉強了吧。」徐父擦了擦額際的冷汗,有些畏懼於這一家子火爆的脾性。

  「爸,你怎麼可以這麼說,我愛阿琛,我要嫁給他!」徐若蘭聽聞膽小父親的話,黛眉緊蹙,瞪著自己的父親不滿地叫嚷。

  她好不容易才有這個希望嫁給自己心動的男人,說什麼,她也不會放棄!

  「可是,他不愛你,嫁給他你也不會幸福的啊。」徐父對自己這個唯一的女兒幾乎是有求必應,百依百順,可是他更不想自己的女兒不幸福,雖然沒有人不以能擁有這麼一個才貌雙全的優質女婿而高興。

  只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顧逸琛對自己的女兒無意啊!

  「不嘛,不嘛,我就是要嫁給他,我非他不嫁!」徐若蘭抱著父親的手撒嬌。

  「我不會娶你!」顧逸琛煩躁地冷冷瞥了徐若蘭一眼。

  「為什麼?我哪裡比不上那個一無所有的賤女人!我才是最高貴的,最配得上你的女人!」徐若蘭不甘心地嬌吼出聲。

  「我要的是處女,你是嗎?」顧逸琛輕蔑的勾唇嫡女鋒芒。

  「我……」徐若蘭一聽到他說的「處女」二字頓時腦袋一嗡,霎時,啞口無言。

  顧逸琛不在看向這個驕縱跋扈的女人,轉頭看向顧希堯,「這也是我的理由,我絕不會娶一個別的男人碰過的女人!」

  「誰不介意,誰要去!」

  顧逸琛雲淡風輕地丟下一句,悠哉地坐了下來。

  「你,你真是不知羞恥,竟然連這種話都說得出來!」徐若蘭被當眾揭丑,漲紅了臉,惱羞成怒地抓起手邊的抱枕向顧逸琛狠狠地砸過去!

  心中更加懊惱,將徐璽詛咒了千萬遍,如果不是被徐璽禽獸地破壞了她修復好的處女膜,她現在會這麼難堪嗎?

  顧逸琛閃身躲過,嘲諷勾唇,「你能做得出來,還怕被人說嗎?」

  「阿琛,你怎麼可以這麼說人家女孩子呢。」

  安然是女人心知女人面皮薄,看著目光躲閃地徐若蘭,在心底搖搖頭歎息一聲,卻還是忍不住為她說話。

  身正不怕影子歪,如果她真的是潔身自好,冰清玉潔的大家閨秀,又怎麼會言辭閃爍,這麼大的反應,作為一個已婚多年的女人,她了解男人都是有處女情結的,哪怕他不說,心底始終都會有一個疙瘩,而自己的兒子是什麼樣的人她更清楚不過,要自己身心乾淨的兒子娶一個不甘寂寞,生性放蕩的女人,的確不太可能。

  顧希堯和顧原看著徐若蘭反常的表現,眉頭也不由自主的蹙緊,的確,他們顧家不會要一個不乾不淨的女人,這也難怪顧逸琛會這麼反對了!不過,現在這個社會,還有幾個女孩子是冰清玉潔的呢,他們並不太在意,只是,顧逸琛是一定會在意的吧,更何況他本來就不願意娶徐若蘭,再加上這一茬,只怕更不容易了。

  「你這麼在乎這個,那我問你,你就這麼喜歡凌瑾瑜,不在乎她是不是清白的嗎?」

  顧原說出這些話也很尷尬,但是在父親威嚴的目光瞪視下,他不得不說。

  「她當然是潔身自好的好女孩,實不相瞞,不久前,我們才交付了彼此,所以,我要為她負責,當然她也要為我負責。」顧逸琛臉不紅心不跳地一鳴驚人。

  「兒子,你們真的……」安然黛眉一挑,有些驚喜,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她抱孫子豈不是指日可待?

  「是的,我們只屬於彼此。」

  顧逸琛滿心滿眼的幸福,想著心愛的女孩終於成為他的女人,心中被被塞得慢慢的都是甜蜜。

  「你!顧逸琛,你,你怎麼可以背著我和別的女人上床!你竟然敢背叛我!」

  徐若蘭一聽顧逸琛的話,頓時怒不可歇,又吵又鬧地向顧逸琛撲過來,在他身上又抓又撓!

  「瘋女人,滾開!」

  顧逸琛一把狠狠地推開在自己身上發瘋的女人,厭惡地瞪著她。真是不可理喻,瑾瑜可比她溫柔多了!

  徐若蘭一個踉蹌,被顧逸琛推到在地,在地上哇哇大哭,「顧逸琛,你欺負我!」

  顧逸琛不看她,只是冷厲的眸光瞥向呆立一旁的徐父。

  徐父被顧逸琛這記瞪視嚇得一跳,忙站起身來走向徐若蘭,扶起她,語重心長地勸道︰「若蘭,顧市長,真的對你無意,你也看到了,他已經和那女孩都私定終身了,你還會有機會嗎?別傻了,放棄吧,我們回家。」

  「不,不,我不要放棄,我對他一見鍾情,我不想放棄,不想!」徐若蘭竭斯底裡地吼,為了這個男人她完全喪失了理智。

  她撲到顧逸琛的面前,一把抱住他的小腿,淚水漣漣,「阿琛,我真的喜歡你,我是真心的,求你別不要我!」

  顧逸琛無動於衷,面無表情的瞥她一眼。

  不由自主的,他想起了那天凌瑾瑜撲在他的懷裡,緊緊地抱著他要她不要離開她的話語,心中一陣暖意蔓延。

  而冷眼看著腳下完全沒了大家閨秀的儀態,不顧形象,丟棄尊嚴地跪在他的面前苦苦哀求的女人,心中更多的是厭惡,只有厭惡!

  顧逸琛沒理她,只是老是在自動抬眸,看向冷眼旁觀這一切的顧希堯和顧原,「這樣的兒媳婦兒,你們確定要麼?」

  顧希堯只是眼神冰冷地看著地上哀求著自己的孫子的徐若蘭,冷哼一聲,撇過臉去。

  真是丟臉,這真要是成了他孫兒媳婦,這副尊容被外人看了去,豈不是貽笑大方?

  顧原也有些尷尬,見父親沒有說話,他動了動唇,最終歎息一聲,無言以對。

  半響之後,顧希堯突然看向顧逸琛,說出了這樣一句令顧逸琛以及眾人都大感意外的話。

  「你不是說你和凌小姐真心相愛麼?那好,如果她現在出現在你面前,親口說她願意為你付出一切,我可以不反對你們在一起,但是,要想得到我們顧家上下的認同,能不能嫁入顧家,就看她自己的本事了。」

  這已經是他最大的讓步了。

  顧逸琛的眸光一亮,「真的?」

  顧希堯冷嗤一聲,「她現在還在為自己的事業打拼,可能出現在你的面前麼?」

  「我……」顧逸琛正視到了這個問題,明亮的眸子瞬間黯淡下來,是啊,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凌氏離這裡有四個小時的車程啊。

  「所以說,不是我不給你們機會,而是,你們之間並沒有你所說的那樣默契,你們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她有她的事業,你有你的抱負。」顧希堯似乎是捏准了這一點,不疾不徐的說道,布滿精光的老眼裡滿是得意。

  在大部分支持顧逸琛的人都扼腕歎息,徐若蘭和顧家兩老幸災樂禍的時候。

  「誰說的,只要我們的心在一起,沒有什麼不可能!」一道清亮悅耳的嗓音在靜逸的客廳玄關處響起。

  眾人聞言,齊刷刷地轉頭,看向門口。

  凌瑾瑜一身輕便大方衣裙,亭亭玉立地站在門口,目光灼灼地看著那道英挺偉岸的身影,嘴角浮起淺淡地笑意。

  「你,怎麼來了?」

  顧逸琛有些不敢相信地眨了眨眼,當看清眼前的女人是真的,不是他的幻覺,心猛然雀躍起來。

  「你不希望我來?」凌瑾瑜微勾紅唇,看著他那怔愣的模樣,似笑非笑地反問。

  顧逸琛三步並作兩步,奔到她的面前,上上下下打量著她,除了風塵僕僕,有些微疲憊以外倒也安然無恙。

  他不說話,一把旁若無人的將她摟進懷裡,言語中滿是激動,「你來了,真好!」

  「真傻,我怎麼可能讓你一個人面對這些呢。」

  雖然他在他的面前一直是傲然不屈,無所不能的存在,可是,當他需要她出現在他身邊的時候,她當仁不讓!

  「其實也沒什麼。」顧逸琛摸摸鼻子,將她摟緊。

  「你這個狐狸精!又來勾引我的未婚夫,我要殺了你!」

  在眾人震驚中,徐若蘭見到突然出現的凌瑾瑜和顧逸琛緊抱在一起,仿佛是被斗牛士激怒的公牛一般,操起手邊的水果刀,就向凌瑾瑜和顧逸琛的方向叫囂著撲了過去!

  「阿琛!」

  「瑾瑜,小心!」

  兩聲高呼出自於安然和顧天擎之口,當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

  只聽得「噗嗤」一聲刀刃入肉的詭異聲響,凌瑾瑜大力推開擋在她面前的顧逸琛,刀刃深深地刺進了胸口!

  「不!」

  顧逸琛瞪大眼,用盡全力狠狠地將徐若蘭一腳踢飛,沖上去抱住身體癱軟下滑的嬌軀,心,霎時間,痛成了一團!

  「瑾瑜,你怎麼樣?」

  顧逸琛焦急地呼喊著,抱緊了她的身子,手足無措地將顫抖不停的手按壓在她流血不止的傷口上。

  「阿琛……我好痛!」

  凌瑾瑜咬緊發白的唇瓣,聲音也是顫抖著的,帶著一絲痛楚的語調,「我……會不會死?」

  「不會,你不會的,你是我的,我不准你死,連閻王爺都不敢收你!」顧逸琛眼眶通紅,嗯咽著,似乎比她還要痛楚。

  「阿…琛…我不想死……我不想……離開你……可是…我好疼……」

  凌瑾瑜感覺到胸口火辣辣疼得鑽心,第一次感覺到了什麼叫做痛徹心扉!

  意識逐漸迷離,美瞳渙散,她想伸出手摸摸他的臉,可是她無力抬起手,眼前一片模糊,看不清他的臉,她要死了嗎?要永遠離開他了嗎?

  不,她不想死!

  她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

  「瑾瑜--」

  羽睫微顫,入眼的便是一片刺目的白--

  清淺地呼吸一口,胸口傳出來的劇痛令她黛眉微蹙,下意識地咬緊乾澀發白的唇瓣。

  「嗯……」疼痛令她忍不住輕吟一聲,她微瞇的眼兒動了動,轉動瞳仁,朦朧中,一張熟悉的俊臉越來越清晰。

  「瑾瑜,你醒了!你終於醒來了!」顧逸琛滿面憔悴,眼中滿是血絲,俊臉也消瘦不少,下巴上早已生出了細密的胡渣,這樣的他是她前所未見的,她知道他有多在意形象。

  他的聲音沙啞,帶著毫不掩飾地喜悅!

  凌瑾瑜從鬼門關轉了一圈兒,再次回到這個男人的身邊,眼中蒙上了一層水霧,顫抖著紅唇,說不出話來。

  「別哭,寶貝。」他看著她氤氳的眼,乾燥溫暖的大手撫上她嬌美的俏臉,語氣出奇的輕柔憐惜。

  聽著他這沉穩溫柔的嗓音,凌瑾瑜鼻尖一酸,淚水控制不住奪眶而出,「我、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不會的,你是我的,誰也休想奪走你!」指腹輕輕擦拭掉她眼角滑落入鬢的淚水,顧逸琛俯下身,吻了吻她唇瓣。

  「恩,我昏迷了多久?」凌瑾瑜突然問道。

  「三天三夜,只差毫厘刀尖就刺穿你的心臟了,天知道,這三天三夜我是怎麼過來的,如果你不在了,我該怎麼辦?」顧逸琛從未如此恐慌過,死死地攥緊她的手一動不動的守候在她的床邊三天三夜,除了喝一點水,滴米未進。

  「對不起。」凌瑾瑜心中愧疚,她讓他擔心了。

  反握住他的大手,似乎在告訴他,她還在他的身邊。

  「為什麼那麼傻?」本來挨那一刀的應該是他,而他沒有想到,她卻在千鈞一發之際,奮力地推開了他,自己承受了利刃入肉的危險和痛楚。

  「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受到傷害。」這是她的肺腑之言,當時看著徐若蘭操刀凶狠地向他們沖過來的剎那,她什麼也沒想,義無反顧地推開了他。

  直到冰冷地利器刺入胸膛,她才深切的感受到,原來,連呼吸都痛得徹骨!

  「傻丫頭,我的心比你更痛!」顧逸琛眼睜睜的看著她滿身鮮血地癱軟在他的懷中,他的衣襟,大手,都被她溫熱的鮮血沾滿,那一刻,他的心差點停擺,緊接著湧入心頭的是巨大的痛楚,痛得他喘不過氣來,那一刻,他恐慌了,害怕了,害怕永遠失去她,再也不能擁她入懷!

  凌瑾瑜欲言又止,顧逸琛似乎知道她要說什麼,指尖壓在她的唇上,「什麼也別說,是我沒有保護好你,以後,我絕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阿琛。」凌瑾瑜滿心感動,水眸中波光粼粼,蕩漾著感動的光芒。

  好想埋入他的懷中,可,胸口上的痛令她動一下都疼!

  「你不上班嗎?」他守著她三天三夜,那他的工作怎麼辦?

  顧逸琛不以為意地笑笑,「沒有什麼事情比你更重要。」

  就這麼一句話,又讓凌瑾瑜感動地想哭,為什麼在他面前她就不像自己了呢,總是不由自主的展現出小女兒的嬌態。

  就在這時,響起了一陣輕輕地敲門聲,顧逸琛眸光閃爍,最終還是起身去開門。

  打開門,入眼地便是幾張擔憂愧疚的熟悉臉龐,顧逸琛沉下臉,正欲反手關門,卻被安然抵住。

  「我們只想看看瑾瑜,看她沒事,我們就放心了。」

  「不用,我一個人可以照顧她,你們回去吧。」顧逸琛的語氣冷淡疏離,毫不猶豫地拒絕。

  「阿琛,我們知道,這次的事情,我們難辭其咎,可是,我們真的是真心來看瑾瑜的,不管怎麼樣,我們想向她表示歉意。」顧原一反常態,早已沒有了之前的咄咄逼人,有的只是滿腹愧疚。

  顧逸琛冷哼一聲,「她不想見你們。」

  顧希堯看著孫子的態度,心知他這是刻意為難,顯然不想讓他們見到人,眉頭不悅地蹙起,「老二,你不能代替她做決定!」

  「她是我的女人,是為我受傷的,自然一切都得聽我的。」顧逸琛早已不再畏懼於這個老頭的威嚴,「你們回去吧,別再來了。」

  顧原和顧希堯莫可奈何地怒瞪著這個語氣堅定地子孫,想硬闖,卻又顧忌著凌瑾瑜現在的狀態。

  劍拔弩張中,一道虛弱的嗓音自病房內響起異世無冕邪皇。

  「阿琛,我已經沒事了,讓他們進來吧。」

  顧逸琛難以置信的回頭凝視著半靠在病床上的嬌弱人兒。

  「我真的沒事了。」凌瑾瑜看著她,安撫一笑,他知道他擔憂著什麼,可是她不想他因為她和家人的關係愈加惡劣。

  顧逸琛歎氣,聰明如他怎麼會不明白她的想法呢,可他不想委屈她。

  凌瑾瑜懇求地深深凝視他,「阿琛。」

  不得已,顧逸琛打開門,讓開了擋著門的高大身軀。

  安然見此,嘴角漾起一絲淡淡地欣慰笑意,她看上的兒媳婦就是不一樣,善解人意,聰慧可人!

  顧家人魚貫走進房內,腳步卻都很輕緩,生怕驚擾了病床上虛弱的人兒。

  「瑾瑜,你怎麼樣,好些了嗎?真是擔心死我們了。」安然急切地走到她的床邊,手兒握住凌瑾瑜柔若無骨的小手。

  凌瑾瑜抬眸,微微一笑,搖頭,「我已經沒事了,讓你們擔心了。」

  「沒事就好,說來說去,都是某些人的錯,要不是某些人硬要將那個狠毒的女人硬塞給阿琛,你也不用受這無妄之災。」

  安然意有所指地眸光若有似無的瞟過顧原和顧希堯,沒好氣地冷哼。

  「阿琛也是,為什麼沒有保護好你,堂堂七尺男兒竟然還要你一個弱女子為他擋刀,這樣的男人,不要也罷,不如成全了某些人,配給那個狠毒的女人好了。」安然指桑罵槐,雖然口中責怪的是顧逸琛,可話中有話,卻明確地指向顧原和顧希堯。

  顧原和顧希堯聽著安然的話,都是人精中的人精,怎麼會聽不出她話中的意思呢,各自尷尬臉紅地垂頭摸鼻尖。

  顧原輕咳兩聲,「我們也沒想到那個女人會這麼瘋狂狠毒,反倒將瑾瑜置於危險之中……」

  話未說完,就得到了妻子一記凌厲的瞪視,安然咬牙怒斥,「你還敢說?這幾日沙發還沒睡夠,搓衣板還沒跪夠?」

  此話一出,眾人皆是一愣,繼而了然,忍俊不禁地勾起唇角,極力忍住笑意。

  凌瑾瑜聞言,也是一怔,想不到這個未來的婆婆竟然如此維護著她,心中無限動容,下意識地反手握緊了她的手。

  想起了那一夜和顧逸琛在一起時的徹夜歡愛,俏臉又是一紅。

  顧原接收到眾人不約而同投視過來的異樣眼光,老臉「唰」地一紅到耳根,依舊青腫的膝蓋感覺更加疼痛了。

  「丫頭,我老頭子這輩子從未向任何人低頭道歉,也從未見過哪個女孩子像你這般勇敢,對於這件事,我鄭重向你道歉,這事是因我而起,我一定會給你一個公道!」

  顧希堯雖然固執己見,可也不是一個不明事理的人,這件事的確是他們引起的,他們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不是您的錯,您的苦衷我都懂,這也是我為什麼選擇到凌氏工作的初衷,我知道,以我現在的身份,根本就配不上阿琛,我有自知之明,所以您有那樣的想法我很理解,阿琛這麼優秀,自然需要比我更好的女人來愛他。」凌瑾瑜語氣輕緩地娓娓道來,不疾不徐,很是平靜。

  顧逸琛聞言,眉頭不悅的蹙起,攥緊她的另一只手,故作責怪地說道︰「不許你妄自菲薄,我愛的是你,跟你什麼身份,什麼地位都沒有任何關係。」

  顧希堯長歎一聲,也許這就是命運吧!

  「我老了,你們年輕人之間的事情都不會再插手,但願日後不管有多少艱難險阻你們都能一如既往,從一而終。」

  年少輕狂,誰沒有過呢,只希望他們能一路走到最終。

  眾人皆是一喜,尤其是一對相戀的人兒,聽了顧希堯的話更是喜悅溢於言表。

  「謝謝爺爺,我們自然是不會分開。」顧逸琛堅定地說道,語氣毋庸置疑,更緊了握緊了大掌之中的小手。

  「謝謝您的成全。」凌瑾瑜雖然有些虛弱,但心中的喜悅卻是不曾減少。

  「這就對了嘛,非得弄得雞飛狗跳你們才安心,看,現在和和美美地多好。」安然也很高興老爺子能想通,嘴上卻不肯饒人。

  說完,對顧逸琛說道︰「阿琛你照顧了瑾瑜這麼久,回去休息吧,我來照顧她,人你們也都看到了,都回去該幹嘛幹嘛去。」

  「我不累。」顧逸琛想著終於說服了老爺子,身上的疲累也煙消雲散。

  凌瑾瑜卻不忍看著他憔悴地臉,盯著他眼下的黑眼圈和下巴上的胡渣,無比心疼,故作輕鬆揶揄地輕笑,「回去休息吧,我真沒事了,看你一臉憔悴,都不帥了,我喜歡看你神采奕奕的樣子,看著你帥帥的樣子我心情才會好,心情好了才會好得快。」

  顧逸琛哪能不知道她話裡的關心,也不辯駁,伸手摸摸她的頭,「好,都聽你的。」一直靜靜凝視著凌瑾瑜沒有說話的顧天擎目光深邃,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看見二弟對她情深意重,而她滿眼情意,兩人之間根本就插不進第三個人的樣子,不由得將口中對她關切的話語,咽了下去,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轉身走出門去,只要看著她安好,他也就放心了,沒有人知道,當他眼睜睜的看著凌瑾瑜中刀倒在二弟的懷中時,他的心仿佛被人硬生生挖出來一樣疼痛難忍,窒息的痛幾乎讓他站立不穩,踉蹌著跌坐在沙發上,腦海裡一片空白,什麼都看不見,聽不著。

  可是,即便他再痛,她也不會知道,她的心裡始終只有二弟。

  顧天擎頹然地垂下肩膀,嘴角勾起自嘲的笑紋,默默地轉身,拖著沉重的步伐,挪出門去。

  凌瑾瑜眸光瞟見顧天擎寂寥的寬厚背影,眸光閃了閃,在心底暗歎一聲,她豈會不知道他的心意呢,可是,她卻回應不了他任何東西。

  顧家人都退了出去,最終只留下安然和顧逸琛兩個人。

  「你也趕緊回去休息吧。」凌瑾瑜拍拍顧逸琛的手背。

  「我想再陪陪你。」顧逸琛依依不捨。

  安然沒見過兒子這麼在乎,這麼黏一個人,就算是對她這個母親,他也是獨立自強的,想不到卻對凌瑾瑜這樣依戀。「回去吧,這兒有我呢,又不會跑。」安然看著對凌瑾瑜緊張兮兮的兒子,忍不住調侃道。

  「恩,那我先回去了。」顧逸琛被母親揶揄的話說的不好意思,起身再次反反復復地詢問檢查一遍她的傷口,才放心離去。

  待顧逸琛離去後,安然笑意盈盈地看著凌瑾瑜。

  「看得出來,阿琛真的很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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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7-21 01:00:30 |只看該作者
【76】她和他談交易

  凌瑾瑜俏臉微紅,「我知道,我會珍惜的。」

  安然點點頭,復又語重心長地歎了一口氣,「這次是都是我們家的錯,讓你平白受傷,我們不奢求你的原諒,我只希望你和阿琛好好的,我自己的兒子我很清楚,他真的是很在乎你,希望你不要讓他傷心,這是作為一個母親最大的希望美女走起。」

  「我沒有怪你們,真的,我這不是沒事嗎。至於阿琛,他是我唯一愛過的男人。」凌瑾瑜看著安然語氣真摯。

  「你能這樣想,我很欣慰。」安然笑了。

  凌瑾瑜也展顏一笑。

  這時,門外又響起了敲門聲。

  「看來,關心你的人還真不少。」安然笑著起身去開門。

  當安然看到門外屹立著的高大身影時,有些怔愣,但見慣了大風大浪的她很快反應過來,打開了門。

  「紓寒?」

  安然有些意外在此時見到這個未來的侄女婿。

  「姑姑,我聽說瑾瑜受傷了,所以來看看她。」

  裴紓寒長身玉立,長腿一邁,越過安然,悠然進入門內,徑直走向凌瑾瑜的床邊。

  「你怎麼來了?」

  凌瑾瑜見到來人,黛眉輕蹙,他的消息倒是靈通,這麼快就得到消息趕來了,這是不是意味著,她從來就沒有離開過他的手掌心,自始至終都在他的掌控監視之下?

  這個認知令凌瑾瑜有些驚惶不悅,咬緊下唇,盯著他。

  裴紓寒沒有回答她的話,反而轉頭看向安然,語氣彬彬有禮,「姑姑,我有話想和瑾瑜單獨談談。」

  安然眉頭幾不可見地動了動,最終還是點點頭,走出門外,體貼的為他們關好門。

  「是誰傷了你?」

  安然離開後,裴紓寒看著她略顯蒼白虛弱的俏臉,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凌瑾瑜搖搖頭,不想說,他這個人太過陰狠毒辣,手段殘忍,她不想他因為她做出瘋狂的舉動來。

  「讓你奮不顧身的男人就是這樣保護你的?那個讓你百般逃離我的男人就是這樣愛你的?」

  她的沉默令他的心更加陰郁深冷,繃緊臉質問。

  沒有人知道,當他接到他暗中派出保護她的人的電話,得知她身受重傷時,心都急得要從胸腔裡跳出來了,他放下一切公事,不顧一切的趕來,卻在半路上受到了不明人士的刻意攻擊和阻撓,似乎根本就不想讓他見到這個他心心念念的女人。

  路上,他帶領的手下為了掩護他突圍,死了不少人,付南的小腹挨了一槍,現在還躺在醫院昏迷不醒,他的背上也挨了兩刀,拖著重傷的身子攙著付南,在那些人的追殺下強硬地攔截了一輛路過的出租車才撐到了市區醫院。

  安頓好付南,他讓護士簡單包扎了一下背上的傷口,不顧醫生的阻止,在醫院附近觀察等待了兩天這才趁機躲過對方的眼線,溜了進來。

  因為背後有傷,他刻意穿上了黑色的襯衫,殊不知,此時的他,背後的紗布早已被滲出的鮮血染紅,連薄薄地襯衫都是濕淋淋地一片。

  而這一切,凌瑾瑜都不會知道,他不想讓她擔心也沒打算主動挑明,何況,就算說出來,她也未必會心疼,她心裡只有那個男人。

  凌瑾瑜看著他抿緊唇不說話,對於這個男人她一向避之唯恐不及。

  裴紓寒看著一言不發的她,歎息一聲,「丫丫,你什麼時候才能不讓我操心?」

  「你現在看也看到我了,我沒事,你走吧。」凌瑾瑜潛意識裡,是懼怕這個男人的。

  她可沒忘了他對她做出的惡劣的事情,竟然敢催眠她,故意造成她和顧逸琛之間的誤會,她沒那麼容易原諒這種卑劣的人!

  「可是,我一點都不想離開你呢。」

  裴紓寒看著她抵觸的樣子,心中一痛,千辛萬苦趕過來看看她,得到的結果卻是……

  終究都是他自作多情,一廂情願吧!

  「告訴我,是誰傷了你。」

  那個膽敢傷害她的人,他一定會讓對方生不如死!

  凌瑾瑜依舊搖頭。

  「你不說,我也會查到的,那些膽敢傷害你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丫丫,你了解我的,我是那種有仇必報的人,傷了我心愛的人,我更是要讓對方付出慘重代價!」

  他就是這樣一個生性嗜血的男人,血液裡流淌著的是暴虐的因子,他曾說過,只有鮮血才能讓他的心充滿激情,混跡黑道的他愛上了這種刀口舔血的黑暗日子,直到她的出現,讓他黑暗的心裡照射進了一縷曙光。

  明明白白地看清了他眼中毫不掩飾的嗜血鋒芒,凌瑾瑜的心一驚,下意識地抓住他的手。

  「別再殺人了,我不想你的雙手沾滿鮮血,這樣的你不會快樂的,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別再黑暗的路上越走越遠。」

  她見識過這個男人狠辣的一面,如果真被他查出來她的傷和顧家老爺子給顧逸琛指婚的徐若蘭有關,她相信以裴紓寒的個性,是絕對不會只對付徐若蘭一個人的,顧老爺子和顧原,乃至整個顧家,都會成為裴紓寒報復的目標!

  不,他不能讓他這麼做!

  「丫丫,你總是心這麼軟,這麼善良,這樣的你只會更讓我無法放手!」

  他當然明白這個傻傻的女孩是在為誰開脫,可是,傷了他放在心尖上的女人,對方就要有承受他瘋狂怒火的准備!

  「裴紓寒,別再追究了行麼?否則,我會恨你的!」

  凌瑾瑜咬緊牙關,語氣嚴肅而堅決。

  徐若蘭和顧家,她都不能動!

  徐若蘭是徐璽的妹妹,她和徐璽是合作關係,現在徐璽那邊剛有所進展,她不想因為一個女人就毀了她的全盤計劃!

  但,太不是那種甘願被動挨打,忍氣吞聲的女人,事成之後,這一刀給她的傷痛她會如數討還回來,只是不是現在!

  而,顧家更不能動,不止是因為顧逸琛,更是因為……

  想到這裡,凌瑾瑜攥緊了病號服下的小手,指甲掐進手心裡!

  裴紓寒見此,冷笑一聲,「你還真是個慈悲心腸的大好人!」

  凌瑾瑜也在心底自嘲一聲,慈悲心腸?不,她不是善男信女,她只是在蟄伏著等待機會而已!

  「想我按兵不動嗎?來,抱我一下!」

  裴紓寒微微一笑,笑得很溫柔,卻透著說不清道不明的詭異。

  凌瑾瑜眉頭一皺,她不明白這個男人為什麼老是在她有求於他的時候,突然為難於她。

  「哦,我忘了,你受傷了,不能動,那我抱你好了邪心總裁:請讓開。」裴紓寒的聲音帶著邪魅,眨眨眼,伸出手。

  凌瑾瑜身上有傷不能反抗,而且她也不敢違逆這個男人,一旦激怒他,她擔心他會真的不顧一切地瘋狂報復那些人。

  他的手段,她深有體會!

  裴紓寒似乎很滿意她的乖順,眼中閃過一絲隱晦的暗芒。

  他微微傾身,大手穿過她的臂彎摟緊她不盈一握的纖腰,將頭伏在她的肩窩,唇齒咬上她圓潤敏感的耳垂,「丫丫,總有一天,你會乖乖回到我的身邊的,不到最後一刻,花落誰家還不知道呢,你說是不是?」

  凌瑾瑜心中一凜,僵直了背脊,他為什麼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莫名其妙,卻毋庸置疑的話來?

  他又有什麼預謀?他想幹什麼?

  他感受到了她突然緊繃的情緒,微微一笑,「別緊張,我只想抱抱你,抱緊我的背,讓我好好感受一下你還存在,當我知道你受傷,我的心都快痛得要碎掉了。」

  頓了一下,他動容地輕撫著她的髮絲,語氣輕柔真摯,「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是啊,當他身受重傷被那些人追殺的時候,他真的以為,這輩子就這樣死去了,以前他習慣了一個人獨來獨往,既然選擇了黑道這條不歸路,就有隨時准備死在對手的刀下。

  可是,他捨不得,他不想丟下她一個人去死,不甘心成全她躺在另一個男人的懷裡,所以,他還不能死!

  「你又想耍什麼花樣?」

  由於有了上次他給她催眠的教訓,她很是警覺,有些忐忑不安。

  聽到她防備的話,裴紓寒苦笑一聲,看來,她連信任他的心都失去了。

  「我只想抱抱你。」裴紓寒摟緊她,貪婪地呼吸著屬於她的茉莉清香。

  凌瑾瑜不為所動,想起安然還在門外,小手拍打著他的背,掙扎著,「你放開我!」

  「嘶--」裴紓寒被她的小手拍到傷口,虎軀一震,疼得皺起眉頭。

  凌瑾瑜只感覺到手上一片溫熱的濡濕,攤開手,一片淡紅濕濡的液體,沾滿手掌,臉色一變--

  「你,你受傷了!」

  凌瑾瑜心兒一緊,沒有人看著滿手的血液會無動於衷,即便那個人是她一直無比厭惡的人。

  「別擔心,一點皮肉之傷而已。讓我求求你,就不疼了,你的吻是最好的麻藥。」

  裴紓寒邪魅地看著她,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你,起來,去醫治一下。」

  凌瑾瑜真是無語了,這人到了這個時候還這麼沒正經。

  裴紓寒從她肩窩裡抬起頭,「你親我一下,我就去治傷,否則我就耐在這不走了。」

  「你--」

  凌瑾瑜氣急敗壞!

  他好笑地看著她把他無可奈何的樣子,俯身,他的唇離她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凌瑾瑜看到了他眼中燃燒的火苗,咽了咽口水,直直地往後退,往後退……

  他不依不饒,步步緊逼。

  她欲哭無淚,連連後退。

  「我是病人,你不能欺負我!」凌瑾瑜伸手抵住他向前傾的身軀,虛弱地吼道。

  「我也是病人,我們正好一對兒。」男人不以為意,繼續傾身向前,得意都看著她小臉通紅,急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

  他強勢地將她抵在床頭上,退無可退,不無可避。

  薄唇離她紅潤的紅唇只差毫厘--

  凌瑾瑜眼眶一紅,淚水撲簌簌的往下掉,哭音委屈至極。

  「你欺負我,嗚嗚」

  衣袖下的手攥緊,哭!可勁兒哭,

  利用女人先天優勢,最佳秘密武器--眼淚

  一滴淚水滴在裴紓寒的鼻尖上,裴紓寒怔愣地看著眼前嚎啕大哭的女人,有些反應不過來。

  剛才不還好好的嗎?

  這怎麼說哭就哭?

  他有些懵了,手足無措地抬手擦去她臉頰的淚水。

  「我有沒將你怎麼樣,哭什麼?」

  他天不怕,地不怕,甚至連死都不怕,卻偏偏怕了她的淚水攻勢。

  凌瑾瑜撇過頭不理他。

  「你走吧,不要再來打擾我了,也不要再管我的事情。」這個男人真是令她又恨又怕。

  裴紓寒的臉色陰郁下來,這個女人非得拒他於千裡之外麼?

  凌瑾瑜的視線瞟過他的背,語氣平淡地說,「何況,你身上的傷也需要處理。」

  「你關心我?」裴紓寒一喜。

  「你死在這裡,我會很麻煩。」凌瑾瑜無情的打碎他的幻想。

  「你--」裴紓寒咬了咬牙,這個女人……

  正在這時,門被推開,一顆神色擔憂地小臉伸了進來,俏皮地東張西望著。

  當看到病床上的凌瑾瑜時,水汪汪的眼兒一亮。

  直接無視掉惡狠狠瞪視著她的裴紓寒,手裡抱著花束,走了進來。

  「瑾瑜,我這才把你交給顧二哥幾天,他怎麼就把你照顧搞成這個樣子?」

  來人正是馬不停蹄,風風火火趕來的白琉璃。

  「不怪他,是我自己不小心。」凌瑾瑜知道好友擔心她,可下意識地她還是忍不住為顧逸琛開脫。

  白琉璃冷嗤一聲,根本不相信她的鬼話,「再不小心也不會挨刀子吧?不行,這個帳說什麼我也要找顧二哥要個說法,當初就勸你跟顧大哥在一起過安分日子,可你偏不聽,現在知道什麼叫不聽好人言吃虧在眼前了吧?」

  「我已經沒事了。」凌瑾瑜不知道說什麼,她最怕的就是這個好友的嘮叨,可終究還是躲不過。

  「反正我知道你是不撞南牆不死心的,也說不過你,受苦受累的還是你自己無敵幸運戒指。」白琉璃有些恨鐵不成鋼,不聽她蒼白無力的解釋,沒好氣地拿了一個蘋果給她削起來,對視上裴紓寒若有所思的目光,手肘曖昧地碰了凌瑾瑜一下。

  「喲呵,想不到咱的金魚艷福不淺吶,生病就是好,還有帥哥陪伴,怎麼?不介紹認識一下給姐們勾搭的機會?」

  凌瑾瑜無語望天,她到底交了怎麼樣一個損友啊?

  「他,你可勾搭不起。」凌瑾瑜撇撇嘴,苦笑一聲。

  這人就是披著天使外衣的魔鬼。

  白琉璃不以為意,「肥水不流外人田,你不是有顧二哥了嗎,咋地?還想背著顧二哥踩船?」

  凌瑾瑜覺得跟自己這個奇葩好友說話很是疲累,加上這邊上還有個虎視眈眈盯著她的裴紓寒,索性兩眼一閉,眼不見為靜。

  「嗨,你好,我是這二貨的好友,白琉璃,很高興認識你喲!」白琉璃生來自來熟,笑容滿面地向裴紓寒伸出手。

  裴紓寒溫和一笑,大手伸出,與之交握,因為身上的傷,臉色微微有些發白。

  「你怎麼了?這麼多汗?不舒服嗎?」白琉璃敏感地感覺到裴紓寒臉色的異樣和微微顫抖的手指,端詳著他的臉色,問道。

  裴紓寒強自鎮定,搖搖頭,「沒什麼。」

  凌瑾瑜睜開眼,瞟了一眼逞強固執的男人,對白琉璃說道︰「給你一個勾搭帥哥的機會,他受傷了,你帶他去找醫生吧。」

  白琉璃一聽,目光上上下下裴紓寒的身上亂瞄,那仿佛有透視的功能的刺果果目光直看得裴紓寒全身都不自在。

  「哦?傷哪兒了,我學過醫術的,可以幫你看看。」說著嘴角噙著一絲壞壞的笑容,將爪子伸向他。

  凌瑾瑜挑眉袖手旁觀著好友將色女本性發揮地淋漓盡致,並不阻止她的為所欲為,頗有點幸災樂禍的味道。

  裴紓寒看著直直伸過來的白嫩玉手,臉色似乎更白了,霍然起身,因為站立不穩而身軀搖晃了一下,冷冷地說道︰「不必了,我自己能行。」

  說完,目光深深地看了一眼凌瑾瑜,強撐著背上的傷痛,腳步虛浮地走向門外。

  白琉璃看著他這個樣子貌似真的傷的不輕,有些擔憂地將削好的蘋果塞在好友手裡,起身,走過去想要攙扶他一把,卻被他一把用力推開。

  白琉璃被他推得一個趔趄,沒想到自己好心沒好報,蹙了蹙眉,苦著臉望向好友。

  「這都什麼人啊?我這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討人嫌了?」

  凌瑾瑜笑著對她眨眨眼,不置可否,似乎早就料到會是如此。

  白琉璃垂頭喪氣地走回凌瑾瑜的床邊椅子上坐下,好整以暇地看著她,一副審問的架勢。

  「說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什麼怎麼回事?」凌瑾瑜故作無知,茫然地看著她,巧妙地曲解她的問話,「那個男人的想法我怎麼會懂,你問我不如直接去問他。」

  「少跟我裝蒜,你知道我問的是什麼,別想跟我耍花花腸子糊弄過去。你丫的知道我有多擔心嗎?你要是因為一個男人翹辮子了,你讓我情何以堪?以後誰來給我做飯,誰在我心情不好的時候供我蹂躪發洩?誰幫我找帥哥?」

  白琉璃似乎很是傷心的,雙目含淚地控訴她超級海盜王。

  凌瑾瑜被她的話雷得不輕,有些惋惜地歎氣,「原來我在你心裡這麼有用。」

  「哼,那當然。」白琉璃哼了一聲,「言歸正傳,到底說說咋回事兒吧。」

  凌瑾瑜沉默下來,不知道從何說起。

  「你挨了那瘋女人一刀,還想著忍氣吞聲呢?這可不像你的作風。」白琉璃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不高興地說道。

  「你不明白,現在我暫時還不能動那個女人。但,這一刀之仇總有一天我是會報的。」凌瑾瑜知道好友關心她,垂下眸子,隱下了水眸中的隱晦暗芒。

  「真的?」白琉璃也不是啥好人,她就怕好友會因為顧二哥而心軟,畢竟徐若蘭那種偏執的女人為了愛情可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的,有一就有二,她擔心下一次徐若蘭見好友軟弱,還會肆無忌憚的再次下手。

  「我保證。」凌瑾瑜點頭。

  白琉璃這才放心,責怪道︰「聽說你這次是為顧二哥擋刀的?怎麼這麼傻?」

  她覺得好友真犯不著為一個男人去送死,顧二哥是什麼樣的人,她清楚,哪有那麼容易會傷在一個女人的手中,好友卻傻傻地去當刀靶子,簡直就是愚蠢的行徑。

  「當時什麼也沒想,看著徐若蘭攥著刀子撲過來,不知道怎麼的就推開了他,這不是我能控制的,我想,再來一次,我還是會這麼做。」凌瑾瑜抿唇,想著當時的場景,自己也的確是夠悲催的,一進門就挨了一刀,是她流年不利麼?

  「看來,你真是愛慘了顧二哥了,連小命兒都可以不要,看來,我在你心裡的地位從第一位不知道被打入哪個犄角旮旯了,唉,我好命苦啊!」白琉璃唉聲歎氣,故作被無情拋棄地小可憐樣兒。

  凌瑾瑜被她惟妙惟肖的模樣逗笑,卻扯痛傷口,疼得直吸氣。

  「怎麼了?知道疼了?最重要的是別好了傷疤忘了疼。」白琉璃瞟向她的胸口,挑眉,「傷的真是地方,不會流干血,成了太平公主吧?這兩只不協調,豈不得墊胸墊?」

  凌瑾瑜羞澀地怒瞪她,「烏鴉嘴,別亂說。」

  白琉璃哈哈大笑,「別擔心,就算不協調,顧二哥也不會嫌棄你的,你為他失了一個胸,他會把整個心都賠給你。你還是很劃算的,就是以後的性福生活有點怪異,顧二哥只能摸一個了,得多膈應啊!」

  凌瑾瑜又羞又臊,咬牙切齒,「白琉璃,你丫的找死是不是?」

  「好了,好了,我不欺負病人,不說了行吧,臉皮真薄,真不經逗。」白琉璃見好友真的生氣了,好不容易忍住笑,舉起雙手做投降狀。

  凌瑾瑜瞪她。

  「別瞪我,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惱羞成怒了?」白琉璃抿嘴笑。

  凌瑾瑜哼了一聲,不說話,跟這奇葩一般見識那她早該被氣死了。

  「那個,剛才那個帥哥,跟你啥關係,恩?」白琉璃揚起八卦地笑,對好友曖昧地眨眼。

  「沒啥關係。」凌瑾瑜沒好氣地敷衍一句。

  「那我去告訴顧二哥去,看他怎麼說。」白琉璃絲毫不受她威脅,掏出手機,就要按下去。

  「看在我是傷員的份上,安分點行麼?」凌瑾瑜伸手欲從她手中奪過手機,才一伸手,胸口一陣痛,立馬住了手。

  白琉璃見她是真緊張,收手將手機丟進包包裡,「那就坦白點。」

  「只是多年未見的一個朋友而已,他對我……你懂得。但我對他並沒有其他的意思,簡單說就是這樣。」凌瑾瑜簡言意駭的說明,有些事情白琉璃這樣單純的人還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白琉璃挑眉看著她,雖然知道並非好友所說的這樣簡單,她還是信了。

  「那,顧二哥打算娶你了嗎?」

  凌瑾瑜一怔,垂下眸子,「我還不想這麼早結婚。」

  白琉璃不解的蹙眉,「你做了這麼多,甚至不惜連命都搭上,不就是為了嫁給他嗎?」

  「我配不上他,現在的我還沒有能和他比肩而立的資格。」

  凌瑾瑜搖搖頭,雖然顧家已經答應不再阻撓他們之間的事情,可是她有自知之明。單憑顧逸琛那樣的身份,她現在嫁給他,無疑是一種負擔。

  「我覺得你顧慮的太多了,這樣是不會幸福的,為什麼就不想為自己的幸福衝動一次?人生能有多少機會值得自己不顧一切的去做成一件事?只要你不後悔就行了,哪有那麼多彎彎道道?幸福到來的時候就要抓住,它不會永遠站在原地等你。」

  白琉璃一改之前的嘻嘻哈哈,一本正經地勸慰好友,她這個好友實在是過的太過辛苦了,以至於當幸福來到的時候,都不敢去抓住它,等到後悔莫及的時候才會醒悟,卻已為時已晚。

  「我明白。」凌瑾瑜知道好友說得沒錯,自己的確太過小心翼翼,每走一步都要仔細斟酌一番,雖然謹慎,卻也不知不覺中流失了很多東西。

  「恩,孺子可教,不枉我一番苦口婆心。」白琉璃欣慰的笑。

  整個A市最高摩天大樓頂層的60樓裡,一個挺拔俊朗的男子一手閒適地半插在筆直地精致西褲口中,一手的指腹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摩著晶瑩剔透地高腳酒杯的圓潤杯身。

  「先生,屬下辦事不利,還是讓對方逃掉了,請先生責罰。」莫離微垂著頭,畢恭畢敬的站在偌大的房間中央,面帶愧色。

  男人沒有轉身,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落地窗下的密密麻麻地螻蟻眾生,銀色面具下的薄唇微勾,笑意卻不達眼底。

  「看來,我們還是低估了他的能耐。」

  面具男撫摩杯身的修長手指一頓,眼中閃過一絲陰暗的光芒。

  莫離緊接著補充道︰「他跑不了多遠,背上挨了兩刀,而且他還拖著一個重傷的手下,如果不是那個手下的拖累,我們根本近不了他的身,那兩刀他都挨不到。」

  面具男聞言,嘴角的弧度更大了些,「看來他還挺個重情重義的。」

  「重情重義只會加速他自己的死亡,屬下並不覺得有什麼值得炫耀的。」在莫離的眼裡,哪怕是失敗,也要保住小命,等待機會反擊。

  「這麼說,如果換做我們倆,你受傷,我能棄之不理,獨自逃命?」男人指尖輕輕敲擊在杯沿上,語氣波瀾不驚。

  「我願意為先生赴湯蹈火,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莫離昂起頭顱,語氣堅定。

  男人垂下眸子,卻並未因莫離的話有所動容,面具下的臉令人覬覦不到任何情緒,「我養你們可不是讓你送死的。」

  「屬下明白。」莫離心神一震,心中因為男人簡短的一句話而深深震撼。

  「他現在在哪兒?」面具男修長的指間捻著酒杯杯柄,伸至唇邊淺噙一口裙下之妖。

  「我們的人一直在跟蹤對方,他安頓好手下後,在協和醫院附近觀察了兩天才入內,似乎就是沖著協和醫院的人去的。」莫離不疾不徐的如實匯報。

  「協和醫院?」男人犀利的眸子一瞇,捏著杯柄的手指一緊。

  「是的。」莫離肯定地點頭。

  「看來,他是不到黃河不死心啊。」面具男全身的氣息瞬間陰寒下來,語氣隱隱帶著一絲怒氣。

  「莫離謹遵先生的指示。」莫離知道當男人生氣的時候,就代表著他已經要下達命令有所行動了。

  「安佳穎在哪兒?」男人眼中精光閃爍。

  「在我們的監視之中。」莫離一怔,恭敬地回答。

  「我要見她。」

  莫離心中疑惑,卻不敢質疑他的決定,領命而去。

  很快,在安佳穎的疑惑重重中,被莫離帶進了房間內。

  偌大豪華的套房內應有盡有,極具奢華,卻令見慣了富麗堂皇場面的安佳穎莫名地感覺有些不安,這種不安來自於女人自我保護的直覺,而這種直覺往往很准確。

  「先生,安小姐到了。」莫離依舊是對站在窗前的男人敬畏有加。

  安佳穎透過莫離的肩膀看過去,卻只見到一個高大挺拔的背影。

  「安小姐,請坐。」

  面具男終於轉過身來,面具下的眸子直視安佳穎的美眸。

  「你是誰?為什麼帶我來這?」

  安佳穎被對方強大的氣場壓迫得喘不過氣來,深呼吸一口,故作鎮定地問道。

  「別緊張,我請安小姐過來只是想和安小姐談一筆互惠互利的交易而已,至於我是誰,並不重要。」面具男雲淡風輕一笑,腳尖一轉,徑直走向寬厚的紅木辦公桌前的舒適大班椅上坐下。

  安佳穎看了看莫離,莫離對她點點頭,她這才稍微放心,走到男人面前的椅子上坐下。

  「你想跟我談什麼?」

  她不覺得跟眼前這個帶著面具的男人有什麼交易可談。

  「我想助你一臂之力,達成所願。」

  男人修長白皙,骨節分明的指尖與深紅色的辦公桌交相輝映,很是顯眼。

  安佳穎強自鎮定,對於這個莫名其妙出現的神秘男子她很難放下戒備,「我沒有什麼願望要達成的。」

  「你有。」男人微微一笑,語氣篤定。

  「哦?那你且猜猜我的願望是什麼?猜中了我勉為其難地考慮到底要不要談你所說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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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7-21 23:52:41 |只看該作者
【77】我不想坐牢啊

  「你不是最想嫁給那個男人嗎?我可以幫你。」面具男指尖輕叩著桌面,面具下的眸子流光溢彩。

  「呵……」安佳穎似乎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嘲諷地笑出聲來,「你幫我?你有這個能力嗎?」

  「我有沒有這個實力,不是你說了算的。」

  男人對她的話不以為意,指尖依舊沒停,有節奏的敲擊著桌面,這是他的習慣性動作。

  「那麼,說說看,你打算怎麼幫我?而我,又憑什麼相信你?」

  安佳穎並不傻,再沒摸清對方的意圖和底細前,她不想貿貿然落入對方的陷阱裡。

  「我可以為你掃清一切阻擾在你追求裴紓寒道路上的所有障礙,而你什麼也不需要做,只要拿出你的渾身解數攥住那個男人的心就行。」

  男人氣定神閒的微勾薄唇,胸有成竹地望著眼前一身防備盯著他的女孩。

  安佳穎聞言,狐疑的看著他,黛眉微蹙,「僅此而已,就這麼簡單?」

  她是不信這個男人的話的,何況,他為什麼要幫她,他也還沒有拋出條件,相信對方絕對不會做虧本的買賣,看得出來眼前的男人絕非泛泛之輩。

  「僅此而已,就這麼簡單。」男人肯定地點頭。

  「你為什麼要幫我?你的目的何在?」安佳穎可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白吃的午餐,天掉餡餅的好事而。

  「因為,裴紓寒看上了我的女人,而正好裴紓寒正是你所心儀的男人,我們正好各取所需,有共同的目標,更有協同合作的必要。」男人語氣低沉磁性,帶著淡淡地餘韻,很是好聽,最重要的是他的話語中有著讓人信服的力量。

  「你的意思是你愛上了凌瑾瑜?」安佳穎捏緊手心,心中一窒。

  聽聞此言,她並沒有因為有了男人的助力而沾沾自喜,當她聽聞眼前的男人也對凌瑾瑜傾心時,更多的是浮上了一絲淡淡地妒忌。

  那個女人到底有什麼好,害得一個個男人都對她念念不忘。

  「不錯,那是一個特別的女人,我和裴紓寒同時看上了她,所以,這是我請你來的目的。」男人可不管她的想法。

  「可是,她愛得人是我二表哥顧逸琛,就算你解決了裴紓寒,這個顧逸琛也是你的阻力。」安佳穎瞇起眼看著他,實事求是地分析。

  男人止住手指瞟著她,「這就不牢你操心了,我自有辦法解決。現在的重點是,你要不要和我聯手。」

  安佳穎不說話,就這麼靜靜的看著他,並不急著回答他的問題。

  一瞬不瞬的盯著他臉上的銀色面具,反而問出了一個令她一直好奇不已的話題,「你,為什麼帶著面具,你長得很丑嗎?」

  「怎麼?你對我的臉比對裴紓寒還感興趣?」男人嘴角一勾,挑眉。

  安佳穎俏臉一紅,吶吶地說道︰「我只是好奇。」

  「不知道安小姐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男人語氣輕柔。

  「什麼話?」

  「好奇害死貓!」男人語氣陰沉,帶著一絲隱隱的危險。

  「你--」

  安佳穎沒有想到這個男人竟然這麼強勢難纏,簡直和裴紓寒不相上下,也許更勝一籌。

  「我認為,安小姐與其將好奇心放在無用的事情上面來,還不如好好考慮一下我的提議。」男人語氣冷漠,顯然已經失去了耐性。

  「這件事並不好辦,你也知道,裴紓寒對凌瑾瑜有多在乎,他根本就不愛我。」她自嘲一笑,「我想就算我脫光光站在他的面前他也不會有興趣了吧。」

  自從凌瑾瑜出現後那個男人滿心滿眼都是凌瑾瑜,以前太沒出現的時候,他還願意親近她,現在,她想接近他都很難了。

  男人聞言,似乎笑了一下,「這有何難,只要下藥不就好了,要引起男人欲望的辦法有很多。」

  「我本以為,先生是會有所不同,想不到還是令我失望,我安佳穎雖然的確很想得到那個男人,但我還是沒卑劣到用那種下三濫的低級手段讓一個男人就范。」

  安佳穎冷笑一聲,似乎被男人的話所惹怒。

  「你要的是他的心甘情願?」男人挑眉。

  「不錯,我要他心甘情願的愛上我,忘記那個女人。」安佳穎一字一句的說道。

  「這似乎的確很難,畢竟凌瑾瑜在他心目中的分量不輕。」男人微微一笑,「所以,你更應該考慮和我聯手,畢竟人多力量大,不是麼?」

  「你說的沒錯,我的確該考慮你的建議,不過,我並不信任你。」安佳穎也不是省油的燈,從小跟著商場巨鱷的老爸安斯耳濡目染,總還是學會了不少爾虞我詐的小心機,想這麼容易糊弄她,也不簡單。

  男人挑眉,勾唇,「哦?這麼說,我們之間是很難達成共識了?」

  「既然你說的是合作,那麼,就該拿出你的誠意來。」安佳穎抱胸,鎮定自若的看著他。

  「安小姐想看到什麼樣的誠意?」

  安佳穎傾身向前,微微一笑,「幫我搞定凌瑾瑜,我不想再看到她出現在我的未婚夫眼前,甚至心裡。」

  「你恨凌瑾瑜,或者說得更透徹點,你嫉妒她?」

  男人一愣,想不到這個女人對凌瑾瑜竟是忌憚至此。

  「對,我就是嫉妒她,那樣一個平凡無奇,僅有點姿色和傲氣的女人,憑什麼迷得你們一個個團團轉?」安佳穎也不避諱,直接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毫不掩飾對凌瑾瑜的羨慕嫉妒恨。

  男人面具下的眸子微瞇,看不清他臉上的情緒。

  許久未見男人表態,安佳穎蹙眉,「怎麼?你覺得我說不得不對?」

  「好,我答應你的要求。」就在安佳穎忐忑不安地揣測著這個神秘男人的所思所想,以為他生氣反悔時,男人突然說話了。

  安佳穎淺笑,主動伸出手來,「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男人的目光盯著那只瑩白粉嫩的芊芊玉手,意味深長的勾唇,起身大手與之相握,「合作愉快。」

  男人身上無形散發的冷硬強勢氣場令安佳穎心中一窒,有些膽怯地收了手。

  夜深人靜,醫院裡泛著淡淡地消毒水味,偶爾有幾個護士湊在醫務室聊聊天打發時間,沒有病人需要護理的時候,時間似乎總是過得愜意,卻又感覺那樣漫長。

  卻,沒有一個人注意到,一道黑色的身影閃進一間醫生辦公室,手腳麻利地敲昏了一個靠在辦公桌上打瞌睡地醫生。

  快速拉下掛在壁鉤上的白大褂,快速地換上,戴上帽子和口罩,取下醫生鼻梁上的黑框眼鏡戴上。

  做好這一切,他才從容不迫的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徑直走到一間病房門口,推開門,看著病床上熟睡的女子,以及趴在女子床沿上昏昏欲睡的俊偉男子,男人眸光微閃,腳步輕移,在不驚動二人的前提下,走近了趴在床沿邊的男子身旁。

  「你是誰?」趴在凌瑾瑜床邊的裴紓寒,敏銳地感受到陌生而危險的氣息接近,一把抓住來人的大手,低聲喝道。

  來人沒有說話,從白大褂的口袋裡緩緩地抽出帶著雪白手套的手,從裴紓寒的身後伸出,捂住了他的口鼻。

  「唔……」裴紓寒揮舞著手臂,一陣劇烈地掙扎反抗,卻終抵不過來人死死地捂著他口鼻的力氣,眼前一黑,眼睛一閉,軟倒趴伏在床沿上。

  凌瑾瑜聽到動靜,也霎時驚醒,赫然抬頭,盯著眼前帶著口罩看不清面目的男人將裴紓寒輕易地放倒,心中驚駭不已,張口就要叫救命。

  「敢出聲,我現在就殺了他!」

  男人陰沉地聲音帶著濃郁地危險。

  凌瑾瑜立馬噤聲,咬牙盯著男人,「你把他怎麼了?」

  「放心,死不了。」

  男人陰笑一聲,從口袋裡拿出一支注射器,拉起裴紓寒的衣袖,對著裴紓寒地強壯地臂膀就將針頭扎了進去,拇指緩慢推進深紅色地液體進入裴紓寒的體內。

  「你給他注射了什麼?」凌瑾瑜心兒怦怦直跳,擔憂地看著眼前這一切,雖然她是不待見裴紓寒,可是也不想眼睜睜地看著他陷入未知的危險之中。

  「讓他『安分』一些的東西,至於是什麼,你不需要知道。」男人抽出針頭,目光深深地停留在凌瑾瑜那張滿是擔憂的小臉上,眼中一絲陰郁一閃而逝。

  凌瑾瑜被褥下的手攥得死死地,這個人到底給裴紓寒注射了什麼?會不會有生命危險,會對他的身體造成什麼影響?

  會不會是……

  這個認知令凌瑾瑜咬緊牙關,額際冒出了細密的汗珠,如果真是如她所想,那可是會毀掉裴紓寒一生的!

  男人一把拎起昏迷過去的裴紓寒的衣領,先病房門口走去。

  凌瑾瑜一驚,他要帶裴紓寒去哪兒?

  衝動地起身想要追出去,卻直接扯動了胸口的傷口,疼得她深吸一口氣,整這小臉都皺成一團。

  「你別傷害他。」

  凌瑾瑜一只手捂著疼痛的胸口,緊盯著男人的背影,虛弱地喊道。

  男人回頭,盯著她急切地小臉,冷嗤一聲,「這麼關心他?你的姘夫?」

  凌瑾瑜疼得說不出話來,只能搖頭。

  「放心,我不會要他死。」男人的語氣突然變得很是溫柔,而他下一句話卻讓凌瑾瑜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我要他生不如死!」

  「你--」

  凌瑾瑜怒瞪著他,他到底想幹什麼?

  「奉勸你別多管閒事,否則,我連你都不會放過。」男人口罩下的唇角一勾,語氣陰冷。

  「你,到底跟他有什麼仇怨?」

  凌瑾瑜決定拖延時間,被子下的小手摸上了枕頭下的手機。

  男人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不置可否,轉身,拖著裴紓寒走向門外。

  凌瑾瑜心中一慌,手忙腳亂的摸出手機,撥出了了那個熟悉的號碼。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用戶暫時無人接聽……」

  顧逸琛,顧逸琛該死的接電話啊!

  凌瑾瑜反復撥打,依舊無人接聽狀態,不得已,她只好撥打了110。

  警察駕著警車呼嘯而來,卻只見裴紓寒安安靜靜的躺在另一間病房的病床上睡得安穩。

  警察心中不悅,卻也沒有說什麼,悻悻而去。

  緊接著,顧逸琛匆匆趕來,上上下下檢查了凌瑾瑜一番,確定沒有受到傷害,這才鬆了一口氣。

  「你怎麼沒接電話?」

  凌瑾瑜板著臉,拂開他伸過來想碰觸她的手。

  「我當時在洗澡,等出來的時候才看到你打給我的電話,就匆匆趕來了,怎麼了?」

  顧逸琛有些無辜委屈,她竟然不讓他碰她……

  「真的?」凌瑾瑜狐疑地看著他。

  「當然是真的,我怎麼可能騙你,清白的身子都給你了,我的真心你還質疑,我真傷心。」

  顧逸琛語氣幽怨。

  「你,流氓!」

  凌瑾瑜俏臉一紅,攥緊粉拳錘了他的胸膛一下,羞惱不已。

  「不信你聞聞。」顧逸琛伸手摟過她,他的身上散發著淡淡的薄荷沐浴香,顯然是是剛沐浴不久。

  「那你當時怎麼不給我回個電話?」凌瑾瑜靠在他的胸前,呼吸著他身上好聞的薄荷沐浴香,受到驚嚇的心情舒展開來,舒服的輕歎一聲。

  「我只想快快趕來,那來得及回電話,現在我不是在你身邊了嗎?愛不是用嘴巴說得,而是實際行動做出來的。」

  顧逸琛大手撫摩著她的青絲,笑得溫潤爾雅。

  「油嘴滑舌!」凌瑾瑜嬌嗔一聲,反手摟緊他的腰。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顧逸琛深邃的眸子微閃,淺笑著詢問。

  「闖進來一個人,嚇了我一跳,他還對裴……」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凌瑾瑜的話頭一頓,及時住了口。

  「還什麼?」顧逸琛目光灼灼的盯著她。

  「想起那人沖進來,我就嚇得胸口疼,不想再提起了。」凌瑾瑜四兩撥千斤地轉移話題,「我什麼時候可以出院啊?」

  顧逸琛緊緊地盯著她,似乎在思慮著什麼,眸光深邃得猶如一汪深不見底地潭水,「等你徹底康復以後才能出院,怎麼?熬不住了?」

  「恩,天天躺著,動也不能動,好無聊呢。」凌瑾瑜在他懷中撒嬌。

  「那也得等傷口恢復以後才能回去,迫不及待想嫁給我了嗎,恩?」顧逸琛唇角勾起,邪魅無比。

  「哪有,亂說,我還想著多過過自由的單身生活呢。」凌瑾瑜白他一眼,不想看到這男人這麼得意洋洋。

  顧逸琛垮下俊臉。

  「爺爺和爸爸已經答應不再過問我們之間的事情了,你該答應我了吧?」

  「你的家人反對我們在一起並不是主要因素,你太優秀了,現在的我還沒有能和你比肩的資格。」凌瑾瑜實事求是的口吻說著,想著沈默和徐璽那邊自己是不是該加快行動速度了?

  「你能不能少想這些?我要的不是一個女強人,而是一個相夫教子的賢妻良母,你這樣會讓我很傷自尊,難道我還養不起你?」顧逸琛每次跟她談起這個話題,都感覺到無可奈何。

  這個小女人為什麼就是這麼倔強呢,可不可以稍微柔弱一點,讓他表現一下身為男人的魄力?

  「我只是想拿回屬於我的東西。」凌瑾瑜一字一句地啟唇,眸光堅定。

  「我們結婚後你一樣也可以繼續你現在的事情,成家立業,不就是先成家後立業?別忘了,我永遠是你的堅實後盾。」顧逸琛摟緊她的肩膀。

  「我懂。」凌瑾瑜歎息,「對了,徐若蘭她現在怎麼樣了?」

  聽凌瑾瑜提起那個將自己心愛的女人刺傷的惡毒女人,顧逸琛的俊臉一沉,「還在拘留所裡。放心,膽敢傷害我的女人,我是不會放過她的。」

  「其實,我也沒怎麼樣……」凌瑾瑜不是想為徐若蘭開脫,而是不想因為這件事和徐璽鬧翻。

  一只沁涼的手指覆上她的唇瓣,阻止了她想要繼續說下去的話語,顧逸琛溫聲安撫,「什麼也別管,一切交給我就好。」

  「睡吧,我在這陪著你。」顧逸琛讓她躺下身子,體貼的為她蓋好被子。直到等到凌瑾瑜墜入夢鄉,顧逸琛才站起身來,走向門外。

  門外靜立著一個西裝筆挺的男子,正是一直跟著顧逸琛的行政助理王助理,見顧逸琛出來,才上前一步,「顧市長,市公安局的馬局長說人已經嚴密扣押在看守所裡了,只等著您下達指令。」

  顧逸琛眉心微蹙,點點頭,「去公安局。」

  「是。」王助理點點頭,恭敬地為顧逸琛打開車門,自己才坐上了車,對司機點點頭,才發動車子向市公安局疾馳而去。

  顧逸琛將背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薄唇卻微張,「南宮瑞那邊什麼情況?」

  「依舊是小動作不斷,大肆打壓副科級以內的職位的二把手,卻打著我們的旗號,做盡栽贓嫁禍之能事,不過已經被我安排的內部人員化解了,他現在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最重要的是,他現在似乎總是將目光放在了新都開發區的那塊地上,很想將那塊地的攥在自己的手中,至於他這麼做的目的,不僅僅是因為他看到了那塊地的價值,而是想通過那塊地牽制住那些開發商,籠絡人心,達成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王助理娓娓道來,語氣不卑不亢。

  顧逸琛微微睜開眼,嘲諷勾唇,「他的目的就是官商勾結扳倒我?」

  王助理感受到男人身上無形中散發的冷郁氣息,心中一顫,低聲回答,「是的。」

  「不自量力。」顧逸琛冷哼一聲,「查出他身後之人是誰了嗎?」

  「查出來了,是裴紓寒。」王助理據實以告。

  「裴紓寒……」顧逸琛嘴角勾起一抹高深莫測地弧度,細細咀嚼著這個名字。

  真是,到哪兒都能遇到他,他這是想跟他一決高下,一爭到底麼?

  顧逸琛俊雅精致的臉上波瀾不驚,微垂的眸子閃爍著淡淡的光芒,話鋒一轉,「凌瑾瑜的身世那邊查得怎麼樣?」

  「當年凌天徹的案子已經按意外事故處理不了了之了,而凌小姐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不知道怎麼回事被有心人抹去了她的身份,也就是說凌小姐現在是不存在的身份,只在王鳳蘭這個養母的戶口本上有她的名字,卻是養女記入的,而我歷盡千辛萬苦,動員了很多我們的政府內部的關係才查到,當年凌天徹的案子似乎另有隱情,甚至牽涉到了政治高層,很是棘手。」

  天知道,當顧逸琛將這件事交給他去明察暗訪時,他費勁了多少心力才查到這些。

  顧逸琛的手指放在雙腿上輕輕點著,這些不是他第一次了解,之前從凌瑾瑜的口中他也曾了解過她父親車禍的內情,只是,事過多年,很多證據都無法考證,令人無從下手。

  「恩,政治高層是些什麼人?」顧逸琛的羽睫微垂,狀似無意地問道。

  「查出來了幾個,這是名單,請過目。」王助理從公文包中拿出一張名單遞給他。

  顧逸琛接過,看著上面的人名,一個熟悉的名字浮現眼簾,眉頭微蹙,怎麼會有他?

  不過眼中的驚訝也只是一閃而過而已,下一秒,他收起手中的名單,神色恢復正常。

  「顧市長,您是想為凌小姐討回公道嗎?我覺得這件事還是從長計議的好,畢竟這名單上的人都不是等閒之輩,背景強大,很是棘手。」王助理擔憂地提醒。

  「我自有主張,繼續查下去,注意不要打草驚蛇。」他不是一個衝動的人,一向做事雷厲風行的他卻懂得審時度勢,三思而行。

  「是。」王助理點點頭。

  這時司機已經將車子停下來,車外已經蒙蒙亮。

  「顧市長,到了。」司機恭敬的聲音從駕駛座上傳過來。

  王助理下車,畢恭畢敬的為顧逸琛打開車門,剛下車,市公安局馬局長就笑容滿面地帶著身後一大群人迎了上來。

  「顧市長,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失敬,快請進。」

  顧逸琛從容淡定地點點頭,目光掠過一溜清一色警服的公安人員,不動聲色的抬步向公安局肅穆大門緩步走進。

  「顧市長是第一次來我們局裡,我帶顧市長隨處轉轉熟悉下環境,再去辦公室喝杯茶吧?」馬局長可不敢得罪這個有著軍方雄厚背景,又有著非凡魄力和手段的男人,心中有些犯楚,生怕得罪他,小心翼翼地客套著。

  顧逸琛不動聲色的瞥了馬局長一眼,語氣中帶著淡淡的疏離,「我不是來喝茶賞景的。」

  「那,我先帶顧市長去見徐若蘭吧花都保鏢。」馬局長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語氣有些獻媚。

  「嗯。」顧逸琛昂首。

  來到審訊室,很快,徐若蘭就被兩個女獄警帶了出來。

  此時的徐若蘭早已沒了當初艷光四射,嬌媚動人的大家氣質,原本白皙嫩滑的小臉現在已是憔悴不堪,看上去老了十歲不止,身上穿著囚服,頭髮也只是隨便用一根皮筋扎起,幾縷凌亂的髮絲順著額際耳鬢垂落下來,手上戴著手銬,哪還有半點趾高氣昂的嬌縱閨秀模樣?

  看到顧逸琛的到來,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語音顫抖地嚅囁著,「阿琛。」

  顧逸琛冷冷地瞥向她,沒有說話。

  「阿琛,你是來接我出去的是嗎?你還是在乎我的是不是?我是你的未婚妻啊。我就知道你捨不得我坐牢的。」徐若蘭眼中帶著喜悅的笑容,興高采烈地向他走近,卻被一旁監視著她的女獄警阻止。

  顧逸琛冷笑一聲,「你以為我是來接你回家的?」

  「難道不是嗎?我們下個月初八就要結婚了,這是你爺爺決定的不是嗎?你怎麼可能為了一個狐狸精不要我?只有我們徐家才能和顧家門當戶對,只有我才配得上你!」

  徐若蘭喋喋不休地說著,眼中的希翼不減。

  顧逸琛氣笑了,見過極品的,沒見過這麼奇葩的!

  「那你在這裡就等著,等著我來娶你。」

  顧逸琛怒極反笑,恨不能將她插在凌瑾瑜胸口的那一刀,狠狠地插進這個自以為是的女人的心髒中。

  聽出了他話裡的意思,徐若蘭心中一緊,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不,不會的,你不會眼睜睜的看著我身陷囹圄而不管的,不會的!」徐若蘭失去理智地大喊出聲,神色猙獰可怖!

  顧逸琛冷若冰霜地啟唇,「我自始至終愛著的人就只有凌瑾瑜,我要娶的女人也只有她,你卻傷了她,你說作為一個深愛自己女人的男人,該怎麼樣為自己的女人報仇呢?恩?」

  顧逸琛雲淡風輕的語調中帶著強烈的憤恨,連日來郁結在心的怒火和擔憂,在這一刻迸發出來。

  「我才是你的未婚妻啊,你不能這麼對我!」徐若蘭自始至終都不敢相信她愛著的男人心裡一直愛著別的女人,而且那個女人還是一個窮家女,一無所有,哪一點比得上她?

  「正式通知你,我會以故意傷害罪起訴你,你這個惡毒的女人就等著接受法律的制裁,蹲監獄,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吧!」顧逸琛咬緊牙關,說出來的話語冷硬玄寒。

  「不不不,阿琛,別這麼對我,別起訴我,我知錯了,我向你道歉好不好?我只是太愛你了,我愛你也有錯嗎?我不想坐牢!」徐若蘭驚恐地叫了出來,連連搖頭,難以置信這個男人竟然如此冷酷無情!

  顧逸琛無語地看著這個有著強烈占有欲,又極其歹毒的女人淚流滿面地哀求叫囂,腳尖一轉,抬步向門口而去。

  在這裡多看一眼這個女人都讓他心情郁郁。

  「阿琛,別走!別這樣對我!」

  徐若蘭看著顧逸琛轉身離去,大聲哭嚎,掙扎著要沖上前去拉住那個讓她付出極端手段也沒能得到的男人。

  徐若蘭撲上去大力拍著被關上的鐵門,嚎啕大哭!

  而那個男人卻始終沒有回頭!

  「我要打電話,我要找我哥,我要保釋,我要出去,放我出去!」徐若蘭失去理智,竭斯底裡地哭喊著。徐璽得知妹妹因為故意刺傷了凌瑾瑜而被帶進了警局,在父母的哀求下,終於來到看守所見到了那個將第一次獻給他的親妹妹。

  見到自己的親哥哥,徐若蘭仿佛在一望無際的黑暗中見到了一縷曙光。

  「哥,你來了,你怎麼才來?我受不了了,我要出去,我不想坐牢,你救救我!」

  徐若蘭死死地抓住這最後一根稻草,不放鬆!

  徐璽沒想到多日不見,妹妹會憔悴消瘦成這個樣子,幾乎都要認不出她來。

  「哥救我出去吧,你知道不知道我在這裡都承受了什麼,她們,她們欺負我,打我,罵我,甚至用木棍插我……」徐若蘭抽抽噎噎地述說著這幾天在監獄受到的非人待遇。

  「她們是誰?」徐璽蹙眉。

  「那些同監獄的女囚老大,她簡直就是變態,她還逼著我舔她的身子,我反抗她就會讓那些女囚打我,我全身都是傷,我真的受不了,好惡心!」徐若蘭想起夜深人靜,女囚老大對她的各種凌辱和摧殘,她都要奔潰了。

  「她們不管嗎?」徐璽的眉頭越皺越緊。

  「說了也沒人管這種破事,而且我也不想鬧得人盡皆知,反而會讓自己更受凌辱,我要出去,我真的要出去,哥,求你了!」徐若蘭哭得稀裡嘩啦。

  聽著妹妹說起監獄的遭遇,徐璽想起與妹妹在一起時的風流韻事,身體立即起了反應,瞟了一眼不遠處嚴密監視著的獄警,故作正經地說道︰「你先忍忍吧,我再想想辦法,你這次做得也太過分了,怎麼可以傷人呢,而且還是顧逸琛的女人,早就跟你說過不要主動去招惹顧逸琛,可你偏不聽,現在好了吧,對方一句話就能置人於死地,現在他沒說把你弄死在監獄就不錯了,你想出來,很難!」

  徐璽邊說邊搖頭,表示這件事非常棘手!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我不想再待在這裡了,我只想出去,只想出去,看在我將第一次都給了你的份上,看在我們的兄妹情分上,哥,你救救我吧!求你了!」徐若蘭眼睛都哭腫了,楚楚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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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7-21 23:52:58 |只看該作者
【78】求求你放過我

  「好吧,你讓我想想辦法,再找找關係吧。」徐璽看了她一眼,男人總是對給予自己第一次處子之身的女人大都是憐惜的,更何況這個人是與他有著血緣關係的親妹妹,他更是不能坐視不理。

  「哥,我等你,你一定要想辦法把我弄出去!」徐若蘭眼含熱淚地說道。「我出去後都聽你的,再也不衝動了。」

  「你能醒悟就好,等著我!」徐璽歎息一聲,安撫著妹妹。

  「我都聽你的,你一定要盡快。」徐若蘭嗯咽著。

  徐璽點點頭。徐璽出了看守所,進入車子裡,撥出了一個久違了的號碼,這個號碼他一直沒有聯係,這次,不得不找他了。

  接到徐璽的電話,南宮瑞並不意外,似乎早在意料之中。

  「南宮部長,我有事找你,出來見一面吧。」徐璽沒有心情和他客套,直接開門見山。

  南宮瑞答應地很痛快,應承下來。

  隨後,徐璽又撥出了一個不常聯係的號碼,直接說道︰「看在我們合作的面子上放過我妹妹一馬。」

  他心知肚明,只要凌瑾瑜開口,讓顧逸琛撤回上訴,那麼妹妹就不會有事,關鍵在於凌瑾瑜會如何決定。

  「放她一馬?你可知道她對我做了什麼?你這話說的倒是很輕鬆啊。」凌瑾瑜冷嗤一聲,就知道徐璽會打來電話的,可她不想這麼容易就放過那個歹毒的女人。

  「我知道,這件事是我妹妹做的不對,可是,他再不對也終究是我的親妹妹啊,我只有這麼一個妹妹,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去坐牢,她那麼年輕,她的大好年華不能浪費在監獄之中!」

  「那我呢?我就該死?你可知道因為她的一時惡念,我都差點去見閻王了!我的命只有一條,我也是大好年華,徐璽,你真的很自私!」

  凌瑾瑜沒有想到他也有來求她的一天,真是風水輪流轉!

  「可她是我妹妹,我唯一的妹妹,你現在不也沒事嗎?你想要多少錢,盡管開。」徐璽有些焦躁。

  凌瑾瑜冷嗤一聲,「徐總這是想息事寧人了?」

  「這件事我會給你一個交代,但是,若蘭不能蹲監獄,她還年輕,不能因為這一次衝動葬送她的一生。」徐璽知道只要顧逸琛一句話,徐若蘭就會加大重罰,哪怕不能牢底坐穿,那她的人生也會留下抹不去的污點。

  「你憑什麼跟我談條件?」凌瑾瑜波瀾不驚。

  「別忘了,你還需要我的公司。」

  他想利用這一點來威脅她麼?那他也太異想天開了。

  「徐總也不要忘了,我們是各取所需的合作,你無權命令我對徐若蘭的所作所為既往不咎。」凌瑾瑜嗤之以鼻。

  「我只是求你得饒人處且饒人,給條活路。」徐璽歎氣,他不想逼迫她,可想著妹妹的境況,他很難淡定。

  凌瑾瑜美眸一轉,一抹璀璨地流光掠過,微啟唇瓣,「我想就算我想既往不咎,阿琛他也不會饒過她的,你應該知道阿琛本來就無意於徐若蘭,一直都是她一廂情願,現在徐若蘭又對我做出了這種事情,你想他會善罷甘休嗎?」

  「只要你不再追究這件事,我相信顧市長他也鬧騰不起來,關鍵取決於你的態度。」徐璽疲憊地將背靠在椅背上,手指按著太陽穴。

  凌瑾瑜眸光閃了閃,不發一語。

  「總之,我是絕對不會讓我的親妹子去蹲監獄的。」徐若蘭蹲監獄影響的不只是她一個人的人生,更是對徐氏的打擊,這條爆炸性地新聞會搞得徐氏股票大幅下跌,嚴重損毀徐氏信譽。

  徐璽心知凌瑾瑜是不會輕易放過妹妹了,率先收線。

  他閉了閉眼,想著還是去找南宮瑞的好,畢竟上次因為照片的事情,他們還欠他一個人情,現在正好利用起來。凌瑾瑜放下電話,想起徐璽的話,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容,徐璽終究還是那個自私自利的徐總,本就不該奢望他那種無往不利的奸商會有浪子回頭的一天。

  她也沒指望過。

  凌瑾瑜恢復的很快,現在已經可以獨自下床走動了。

  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她下床走出門,在另一間病房前停下,推開門走了進去。

  病床上的人緊閉著雙眼,睡得很熟,凌瑾瑜走到他的床前,眉心蹙起,想起之前那個神秘的男人給他注射進入的液體,心中有些擔憂。

  熟睡著的裴紓寒聽到動靜,緩緩睜開眼睛。

  「你醒了,感覺怎麼樣,身體有沒有不舒服?」凌瑾瑜緊緊地盯著他的神色,語帶關切。

  裴紓寒見到她有些欣喜,眨巴著眼,不說話,似乎很意外她的到來。

  見他不說話,只盯著她看,凌瑾瑜越發擔憂了,「你怎麼了?」

  該不會是傻了吧?這個猜測令凌瑾瑜心裡一抖!

  「你怎麼會來?」床上的男人終於開口了,語音沙啞,「幫我倒杯水。」

  凌瑾瑜依言倒了一杯水,坐在床沿的椅子上。

  「看你死了沒。」凌瑾瑜將杯子遞給他,語氣平淡。

  裴紓寒不以為意地挑眉,「現在看到我還活得好好的,是不是很失望?」

  「禍害遺千年,誠不欺我。」凌瑾瑜淡漠地瞥他一眼,「昨天的事你還記得麼?那個神秘人把你迷昏後給你注射了東西,我不知道那是什麼,保險起見,你還是去全面檢查一遍的好。」

  聽見凌瑾瑜這麼說,裴紓寒地眉頭皺起,難怪他現在感覺到全身癱軟無力,看來是那藥物的作用。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裴紓寒不以為意,垂下眸子喝了一口水。

  凌瑾瑜對於他平靜的反應大惑不解,「你不擔心嗎?」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擔心又有什麼用,不如順其自然。」裴紓寒淡然一笑,「你看,說不定我哪天就因為那不知道是什麼的藥水給毒死了,在我時日無多的日子裡,你能不能多來陪陪我?」

  裴紓寒希翼地眸子投向她。

  凌瑾瑜被他哀傷的語氣說得有點不是滋味,「你不會有事的。」

  「我也希望,不過,是藥三分毒,對方竟然對我打入那種藥水,肯定是不想我好過,說不定是慢性毒藥,他想看著我慢慢死去。」裴紓寒苦笑一聲。

  凌瑾瑜的眉頭隨著他的話越蹙越緊,因為她也不知道對方到底給他注射了什麼東西,對身體會造成什麼樣的傷害,所以也不敢妄加斷言。

  「你的傷恢復的怎麼樣了?」裴紓寒反而關心起她的傷勢來。

  「好多了,現在你該關心的是你自己的身體。」凌瑾瑜一本正經地說道。

  「我知道,可是沒有你在我身邊,生不如死,反正你都要嫁給那個男人了,何必再來關心我的死活。」裴紓寒看了她一眼,說出的話卻帶著敷衍和賭氣的成分。

  對於他這種漫不經心,滿不在乎的態度,凌瑾瑜氣極失語,不知道說什麼好。

  這時,病房的門被推開,一個嬌俏窈窕的身影緩步走了進來,看見凌瑾瑜微微一怔,隨即露出一個淺淡的笑容來。

  「凌小姐,好久不見,聽說你受傷住院了,我還沒來得及來看你呢,怎麼樣,傷得嚴重嗎?」悅耳的聲音很是關切。

  「謝謝你安小姐,我已經好多了。」凌瑾瑜有禮地微笑點頭。

  安佳穎的目光看向床上見到她的到來,臉上陰郁下來的裴紓寒,心中有著些微的疼痛,他就這麼不願意見到她嗎?

  是了,好死不死的進來打擾了兩位的單獨相處,他的一顆心都在凌瑾瑜的身上,會生氣也在情理之中。

  「寒,聽說你也受傷了是嗎?」安佳穎顯然更關心裴紓寒,不論他怎麼不喜歡她,她都是他的未婚妻不是麼。

  她不顧裴紓寒瞪視她的目光,走至他的身邊,伸出手欲掀開他的衣衫查看傷口,卻被他一把攥緊伸過來的手。

  「別碰我!」裴紓寒面色不善地瞪著她。

  安佳穎不以為意地笑,「寒,我是你的未婚妻,本來就應該由我來照顧你,難道你好意思麻煩同樣是病人的凌小姐照顧你嗎?何況,人家都快成我二表嫂了。」

  裴紓寒聽到二表嫂三個字眉頭不悅地蹙起,下意識地抬眸看了凌瑾瑜一眼,似乎想從她臉上看出什麼來,卻只看到凌瑾瑜拉開門走出去的背影。

  黯然地垂下眸子,裴紓寒在心底歎息一聲,她終究對他無情。

  「她現在還沒和顧逸琛結婚,什麼二表嫂,胡說八道!」裴紓寒回頭怒瞪著安佳穎,臉上滿是隱忍的怒氣。

  安佳穎冷嗤一聲,雙手環抱,鎮定自若的看著他,「怎麼?還肖想著人家呢,別忘了,她心裡壓根兒都沒有你的位置。」

  「你,滾出去!」裴紓寒怒不可歇,伸手指著門的反向大聲厲喝道。

  安佳穎似乎並不畏懼於他的怒火,自顧自的從桌上果籃裡摘下一顆葡萄,剝掉皮,遞到他的唇邊,語氣低柔,「別鬧了,你現在身上有傷,爸爸要我來照顧你,你就安分點吧,養好了傷再想著泡妞行麼?」

  「啪!」地一聲,裴紓寒一巴掌拍掉她手裡的葡萄,瞪著眼,咬牙切齒的吼,「滾!」

  猝不及防被拍紅的小手火辣辣地疼,安佳穎看著滾落老遠的葡萄,即使脾氣再好此時也忍受不了了,一張小臉氣得通紅,「裴紓寒,本小姐屈尊降貴來照顧你,你別不知好歹!」

  「沒人求你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我不妨明明白白地告訴你,我這輩子愛的人只有凌瑾瑜,別想對我的事情指手畫腳,否則別怪我不客氣!」裴紓寒瞇起眼,危險地盯著暗自磨牙地安佳穎一字一句的說道。

  「裴紓寒,你別太過分!」安佳穎紅著眼眶,就不明白他為什麼總是對那個女人執迷不悟?

  「滾出去!」裴紓寒冷硬地口吻,令人無法反駁。

  安佳穎攥緊小手,滿心滿眼的妒恨,捂著唇,豆大的淚珠從眼眶滾落出來,抓著包包跑了出去。

  裴紓寒看著安佳穎奪門而出的背影,冷冷勾唇,眼中滿是不屑超能右手。徐璽驅車來到和南宮瑞越好的星巴克內,在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他以為凌瑾瑜不看僧面看佛面不會再追究這件事,可是結果卻令他無比失望。

  或者說是男人的自尊心受創。

  南宮瑞並沒有讓他久等,十分鍾後,南宮瑞的身影出現在星巴克,在徐璽的對面坐下。

  「給我一杯藍山咖啡,謝謝!」落座後,南宮瑞轉頭對靜候一旁的服務生說道。

  「請稍等。」服務生點頭微笑離去。

  徐璽看著南宮瑞不慌不忙的模樣,吐出一口壓抑了很久的郁氣。

  「我沒想到你真會來。」一直以來,徐璽都認為南宮瑞都是對他不屑一顧的,從他那次專程到他的公司威逼利誘索要照片起,他就心知肚明。

  「我們是朋友不是嗎?哪有朋友有難卻袖手旁觀的。」

  一杯香濃的咖啡上桌,南宮瑞端起咖啡淺噙一口,嘴角微勾,似笑非笑地斜睨著他,說出的話卻有著別樣的意味。

  徐璽似乎很意外在官場上混得如魚得水的南宮瑞會這麼說,狐疑地看著他,似乎在探尋他這句話的真假,「你真的把我當朋友?」

  「看來,徐總並不信任我啊,這樣的話我們接下來的話題怎麼談?」南宮瑞故作惋惜地搖頭。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受寵若驚,畢竟能想和南宮部長結交的人比比皆是,徐某能得到南宮部長的青睞,榮幸之至!」徐璽也是警營商場多年的老油條了,阿諛奉承那一套雖然很是不屑,卻不得否認這是生存之道。

  南宮瑞聞言,眉頭微挑,「徐總不必妄自菲薄,那麼,我們言歸正傳吧。」

  徐璽想起今日約南宮瑞出來的目的,大手捏緊,「家妹一時失手傷了顧逸琛的女人,現在關在看守所裡,取保候審都不能,顧逸琛更是不會善罷甘休,徐某就這一個妹妹,就算是她的錯,可也犯不著蹲大獄啊。」

  「為何不能保釋?」南宮瑞不解地問道。

  徐璽冷笑一聲,「顧逸琛在軍政兩界手眼通天,只需打個招呼,哪有我們這些平民百姓的活路。」

  妹妹傷了顧逸琛最在意的女人,以顧逸琛的性格,是絕對不會放過她的,呵,這早在他的預料之中。

  「所以,你想讓我幫你?」南宮瑞明知故問。

  「是的,我找過凌瑾瑜,讓她向顧逸琛美言幾句不要再追究了,可,那就是個油鹽不進的女人。我現在想到能幫我的人就只有您了,我就這麼一個妹妹,從小就是我們全家的掌上明珠,她哪受得了監獄的苦,她還那麼年輕,大好青春不能葬送在那裡。」徐璽深呼吸一口氣,喝了一口咖啡,滿臉疲憊。

  「其實,只要是跟顧逸琛對著幹的事,我都很樂意參與,但是,你知道,顧逸琛不是塊好啃的骨頭,勞心勞力卻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是沒人肯干的。」南宮瑞也不是省油的燈,嘴角微勾,指尖在瑩白如玉的精致咖啡杯上游移。

  徐璽座子底下的大手狠狠捏起,心知眼前這人再向他要「好處」呢,在心底罵了一聲:貪得無厭地老狐狸!

  不過,只要能為妹妹脫罪,損失點錢財又算得了什麼呢,這個世界就是這麼現實,想到得到同等的回報總得付出相應的代價的。

  徐璽從包裡拿出一個鼓鼓的信封,推到南宮瑞的面前,「徐某的一點小心意,不成敬意,還請笑納。」

  南宮瑞顛了顛手中的信封,還挺沉,眼中閃過一絲滿意地光芒,將信封收下,「這件事我會盡力周旋,我保證盡快將徐小姐安然無恙地送回家。」

  「那徐某就多謝南宮部長了。」徐璽在心底不屑地嘲諷,他還以為這故作清高地南宮瑞有什麼不同,卻也不過如此。

  「好說。」

  兩人雖然達成一致共識,卻依舊各懷心思。

  「對了,據說,凌瑾瑜和徐總有私人接觸對嗎?」南宮瑞想著自己一直查不出來,凌瑾瑜和徐璽到底在密謀什麼,索性借此機會問了出來。

  徐璽沒想到南宮瑞連他和凌瑾瑜之間的事情也了如指掌,心中郁結起一絲隱私被侵犯的憤怒,卻礙於之前有求於人,不敢將心中的不滿發洩出來。

  「只是點頭之交而已,徐某心知凌瑾瑜現在已經是顧市長的女人,我對凌小姐有好感是不錯,可是我有自知之明知道什麼東西能動什麼東西不能覬覦,顧市長的女人徐某吃了雄心豹子膽也不敢輕舉妄動,何況凌小姐也看不上我這樣的商人,但是,適當的拉攏對徐氏的發展還是有好處的不是麼,南宮部長太敏感了,我想換做任何一個人都不會放過結交顧市長的機會。」

  對於南宮瑞這樣精明如狐狸的男人,徐璽自然是小心應付,想著之前和凌瑾瑜談的合作,他這人有一點好處,那就是利字當頭,絕對會保守秘密,他還想著新都開發區的那塊風水寶地呢,既然南宮瑞不能幫他搞到地,那他也不會放棄任何一個有利可圖的機會。

  「僅此而已?」對於徐璽的說辭南宮瑞自然是不信的。

  「不然南宮部長以為呢?我們之間的合作貌似和我和凌瑾瑜之間的關係並不沖突吧?」徐璽覺得被人追根究底,揭露隱私是一件特別不受尊重的事情,面色不愉地與南宮瑞對視。

  南宮瑞在心底腹誹:真是人老精,馬老滑,這個徐璽竟然跟他打太極。

  徐璽的反應卻更加激起了南宮瑞探究的好奇心,想著這件事他一定會查出來的,卻不便操之過急,點點頭,不再多問。

  兩人各懷鬼胎地談笑風生,仿佛是多年不見的好友。經過精心護理照顧,凌瑾瑜的傷已經漸漸恢復,再她的強烈要求下,顧逸琛拗不過她,將她帶回御園休養。

  王鳳蘭見到許久未見的女兒很是高興,拉著她的手像個孩子似的說了不少話。

  凌瑾瑜雖然沒有待在王鳳蘭的身邊,一直都是有這顧逸琛安排的保姆照顧王鳳蘭的起居,還是挺放心的,在這一點上,凌瑾瑜很感激他,而他也盡力將事情做到無微不至,盡善盡美,王鳳蘭在他的照顧調養下,臉色紅潤光澤了不少,身體也愈加健康。

  除了神智依舊停留在稚童的階段,依舊只能坐在輪椅上。

  而他也沒有放棄,四處尋找知名醫學專家,竭盡全力地為王鳳蘭治療。

  剛洗過澡,墨黑的長髮如瀑布般流瀉全身,白色的蕾絲睡裙在月光下隱隱勾勒出玲瓏曼妙的弧線,裸著雪白的雙足,她靠在床頭,任憑皎潔的月光將自己完全籠罩在那一層淡淡地光暈之下。

  這時,房門被悄無聲息的推開,緩緩走進來一抹穎長英挺的身影。

  夜晚光線迷蒙,只有一小束光芒從窗外照射進來,他站在暗處,深諳的目光安靜地凝視著靠在床頭閉目養神的小人兒,男人身上散發出的迷魅氣質幾乎要與這夜色融為一體。

  敏銳的凌瑾瑜感受到投視在自己身上,仿佛能看透她的目光,這才睜開眼睛,但當看到來人時,身體不由地一僵。

  凌瑾瑜瞪大眼,剛要失聲叫出來,卻一股熟悉的冷香襲來,沁涼的大手捂住了她微張的唇瓣妖帝惹火特工妃。

  「唔……」凌瑾瑜掙扎著想扳開他的大手,無奈卻被他壯碩的身體壓制得全身不能動彈,只得用憤怒地水眸瞪著他。

  「你保證不出聲我就放開你。」男人面具下的薄唇微勾,目光灼灼的盯著她的小臉,捂住她唇瓣的指尖,眷戀地撫摩著她粉嫩細滑的臉頰。

  凌瑾瑜眼珠一轉,點點頭,卻在男人放開她唇瓣的那一瞬間,叫了出來,「抓小偷……」

  可話未全喊出來,紅唇就被泛著冷香的薄唇封緘,似乎是在懲罰這只出爾反爾,狡詐的小狐狸,他的吻帶著強勢的霸道,瘋狂蹂躪著她的唇瓣,強硬的聲靈活地撬開她緊咬的貝齒,長驅直入,用力地吸吮著她軟嫩濕滑的丁香小舌。

  凌瑾瑜攥緊了粉拳,掙脫了幾次沒有成功,最後索性貝齒一閉,狠狠地咬住了男人不安分的舌尖,似乎是立刻的,一股淡淡地血腥味彌漫在兩人交纏的口腔之中。

  面具男只是身體頓了一下,非但沒有退出,反而吻得更加深入,吸吮她舌也變得更加用力。

  吻她的時候,他睜著眼睛凝視,一瞬不瞬的盯緊她紅潤的臉頰,憤怒瞪著他的水汪汪大眼。

  一滴淚從水眸中毫無預警地滴落下來,順著臉頰蜿蜒而下,流入兩人唇齒相依的口中。

  薄唇上濕熱鹹澀的味道令男人一怔,鬆開了她的唇,壓制著她的身體推開幾許。

  卻輕輕淺淺地認真親吻著她臉上的淚痕,仿佛那是最珍愛的珍寶一般。

  「你,放開我!」凌瑾瑜小手抵著他的胸口,抗拒著他的接近。

  「不乖的丫頭,在我面前耍心機,這就是你的懲罰。」男人似乎冷笑了一下,大手捧起她的俏臉,拇指擦去她臉上的淚痕,看著她臉上一覽無餘的不甘與憤怒,指尖挑起她的下巴,「怎麼?還想反抗,恩?乖女孩,記住,別太強,不然,我可不保證不對你做出更讓你恨我的事情來。」

  凌瑾瑜咬緊牙關,繃緊俏臉,一言不發都瞪著他,躲開他大手的桎梏,語氣冰冷,「你到底想幹什麼?」

  她沒有想到這個男人如此陰魂不散,竟然公然登堂入室,找到了御園來。

  這個男人到底有多可怕,有多深不可測?

  想到這裡,凌瑾瑜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

  「自然是為你而來,我的甜心,天知道,得知你受傷,我有多心疼。」他拉過她的柔荑,覆上他的胸口,「這裡不止是你受傷,最心疼的是我。」

  凌瑾瑜似乎被他含情脈脈的話語嚇到,仿佛被燙到一般,快速掙扎著收回手,而他的體溫的確灼熱得燙人。

  「你離我遠一點,以後不要再來打擾我了,我現在過得很好。」凌瑾瑜知道對付眼前這個男人,硬來是不行的,只能激怒男人導致自己更難堪。

  「這麼說,你已經和顧逸琛上床了?」男人眸光一瞇,嘴角邪魅地勾起。

  凌瑾瑜沒有想到這個男人這麼直接露骨的話都說出來了,俏臉爆紅,咬緊貝齒不說話。

  「回答我,是不是?」男人直勾勾的盯著她,似乎不問出個明確的答案不罷休。

  凌瑾瑜討厭他這種強勢唯我獨尊的霸道性子,高昂起頭顱,目光勇敢地與他對視,挑釁地冷嗤一聲,「是又什麼樣,不是又怎麼樣?與你何干?」

  男人聞言,眼中聚集了一股風暴,手指在她毫無准備的情況下徑直下移,撩開她的睡衣衣擺,一路暢通無阻的觸感令男人眼中深黯如一汪看不到底的深潭無敵幸運戒指。

  「啊--」凌瑾瑜驚呼一聲,萬萬沒有想到這個男人會突然做出這樣大膽的舉動,身體抵觸著他手指的侵犯,嬌軀連連後退。

  男人沒有撤手,冷笑一聲,嘴角邪魅更甚,「你果然和他做過了,怎麼,想不想試試我和顧逸琛之間誰的技巧比較好,誰更能滿足你?」

  「無恥!」凌瑾瑜忍無可忍,揚起手。

  「啪!」地一聲,手掌接觸皮膚的聲響毫無預警地響起。

  面具男對臉頰上火辣辣的五指印視而不見,修長的指尖輕輕抹去嘴角流下的血絲,邪魅一笑,「本來還想放你一馬,現在,是你自己不給自己留後路!」

  他大手一把攥緊她的兩只纖細得只需他一只手就可以捏住雙手手腕,緊箍在頭頂。

  男人的另一只大手沿著她的下巴緩緩下移,最後落在她睡衣的扣子上,熟練地解開一顆,兩顆。

  「你要做什麼?你放開我你這個混蛋!」凌瑾瑜掙脫不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越來越肆無忌憚的行為,她看著他將她睡衣的扣子一顆顆全部解開,急得俏臉通紅,奮力扭動著身軀,抗拒著他的進犯。

  男人深邃的目光一瞬不瞬的投視在身下人兒的嬌軀上,眸底越來越黯。

  「寶貝,你還沒跟顧逸琛結婚呢,不用為他守身如玉,就算結婚,我一樣想上你就上你!」他語氣低沉磁性而略顯邪妄,他不是那種被道德束縛的男人,只要是他想要的,他都會不擇手段的得到!

  凌瑾瑜心中的不安越發擴大,反抗不過,只能看著男人愈加邪肆不堪的眼神和笑容。

  她和顧逸琛初經人事之後,就很能明白這個男人想要什麼!

  「真美!」他深邃的黑眸泛起濃烈的情愫和毫不掩飾的贊歎,薄唇狂肆地勾起,下一刻,他低下頭,眼中閃過一絲逗弄的光芒,逐漸蔓延至眸底……

  「不要!」凌瑾瑜奮力掙扎,扭動著身軀,她不能容忍這個男人的侵犯,她是阿琛的!

  「不要嗎?據說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呢,我怎麼能不滿足你?」男人唇瓣泛起一絲壞壞的漣漪,大手又開始不安分地游移在她綿軟溫潤的嬌軀上。

  「混蛋!阿琛不會放過你的!」凌瑾瑜被他撩撥地全身酥麻癱軟,她恨這樣無能為力的自己,淚水撲簌簌地順著眼角流入發鬢之中消失不見。

  「你不說,我不說,誰會知道呢?何況,他也不是我的對手。」男人不以為意地垂下頭,仿佛再品味最為甜美的甜點。

  凌瑾瑜聲音中帶著哭腔,忍不住害怕地放輕了語氣,「求求你,放過我吧,我是絕對不會背叛阿琛的,你要什麼女人沒有,為什麼偏偏要來招惹我?」

  他抬頭,似乎根本將她楚楚可憐的話語無視,輕輕淺淺地吻上她的唇角,凌瑾瑜雙眼含淚,撇過臉躲開他的唇,咬緊牙,不許他再侵犯她!

  「可是,我就是喜歡你怎麼辦呢?我很想嘗嘗你的美味呢。」男人笑得邪肆,語調曖昧中帶著一絲勢在必得的霸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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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7-21 23:53:19 |只看該作者
【79】重口味好興致

  「你住手,我要叫人了!」凌瑾瑜憤恨地瞪著他,伸手去狠狠地掐他壯碩的手臂。

  「叫吧,最好把顧逸琛叫來,讓他看看我們現在的模樣,你就名正言順成為我的了。」男人淺淺勾唇,那掐在他臂膀上的手簡直就是隔靴搔癢一般,對他不造成任何威脅。

  「你--」凌瑾瑜怒不可歇,「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很簡單,我喜歡你。」面具男的表白大膽而直接,絲毫沒有半點猶豫的樣子。

  凌瑾瑜很難接受他強盜邏輯,「我愛阿琛,我和他很快就要結婚了!」

  「我說過,我不會阻止你嫁給他,但是,我想你的時候你就得乖乖攤開身子躺在我的身下--」面具男垂眸看著躺在他的身下無計可施地小女人,勾唇一笑,「任我予以予求!懂嗎?」

  「放開我,你這個瘋子!」凌瑾瑜心中警鈴大作,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一種男人可以狂狷得令人害怕。

  男人低笑,「你這麼誘人,讓我如何捨得放手,恩?」

  隨即,他低下頭--

  下一刻,凌瑾瑜驚叫出聲,「啊!」

  赫然,她的豐盈上留下了清晰的吻痕,凌瑾瑜怒瞪著身上一臉得逞的男人,如果眼神能殺人,凌瑾瑜相信這個男人早已死過了千萬遍!

  「你說,顧逸琛看到這個印記他會怎麼想?」男人伸出指尖輕點那玫紅色的印記,觸手的彈性飽滿令他愛不釋手。

  凌瑾瑜心中郁結著一團熊熊燃燒的怒火,仿佛只要這個男人放開她,那股烈焰就會直直地向男人噴射而出,將他燒得灰飛煙滅!

  「混蛋!放開我!」凌瑾瑜拼命掙扎。

  沒想到男人真的如願以償地放開她,勾著笑站起身來。

  凌瑾瑜覺得身子一輕,窒息感也消失了新鮮的空氣又回到她的肺部,不過吸進去的依舊是男人淡淡的冷香。

  看著面具男漫不經心間又透著優雅之氣地整理了一下價值不菲地襯衫,眼神卻依舊像翱翔的蒼鷹一樣,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閃爍的眸光中泛著狩獵般的鋒芒。

  凌瑾瑜立刻坐起身來,小手死死地揪住領口,她感覺胸口處火辣辣的感覺就像烙鐵烙過一樣。

  男人整理好襯衫,俯身饒有興致的看著她,手指伸過去捏住她倔強的下巴,令她不得不注視著他犀利的雙眸--

  「今天暫且放過你,不過,下一次你就沒機會了。」他的手指緩緩覆上她的唇,輕輕一笑,「來日方長,我們,慢慢玩。」

  凌瑾瑜倒吸了一口涼氣,水眸充滿警覺,「你不會得逞的,你休想破壞我和顧逸琛的感情!」

  「不,你誤會了。」男人低笑,「我從來沒有想過去破壞你現在的生活,但是--」

  凌瑾瑜豎起耳朵,心跟著他最後一句「但是」猛地緊縮了一下!

  「但是,你千萬別給我機會再接近你,否則我得到了你就不會再放過你!」

  凌瑾瑜覺得鋪天蓋地的冷意向她襲來。

  男人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後,凌瑾瑜飛快地按下了那個銘記於心的號碼。

  「寶貝,怎麼了?」電話另一頭,響起了男人穩若如玉的熟悉嗓音。

  「你在哪兒。」凌瑾瑜深呼吸,再深呼吸才平穩下自己的心緒,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淡定。

  「我在回家的路上呢,之前不是跟你說過我要加班了,怎麼?一個人睡害怕?」顧逸琛的語氣溫潤如玉,帶著神奇安撫人心的魔力,讓凌瑾瑜飽受驚嚇的心慢慢平靜下來。

  「沒有。我只是做了一個噩夢而已,你路上小心。」凌瑾瑜垂下眸子,將耳畔垂落的髮絲拂至耳後。

  終究過於謹慎的她,還是沒有勇氣向顧逸琛說起之前的遭遇,盡管幾次三番她都想對著心愛的男人一吐為快心中的委屈和害怕,可是,感受到胸口火辣辣的印記,她硬生生地將要脫口而出的話咽了下去。

  「好,我很快就要到家了,你睡不著就幫我做點宵夜吧,今天加班,也沒有吃多少。」

  凌瑾瑜抿唇,「好。」

  「真乖,等我回來。」男人語氣清淺中帶著寵溺。

  凌瑾瑜下床,站在鏡子前,解開衣扣,看著胸口處那顯而易見印記,轉身走進浴室。

  再出來,印記猶在,只是印記的四周都是紅紅的,顯然是用力摩擦所致。

  「混蛋!」凌瑾瑜用力擦拭著胸口的吻痕,咬牙切齒的咒罵一聲。

  怎麼辦?這叫她如何面對顧逸琛?要真被顧逸琛看到這個清晰的吻痕,他會怎麼想?

  凌瑾瑜著急上火,心亂如麻覺得自己都快被這個吻痕給搞奔潰了!

  不得已,找來一只創可貼貼在上面,遮住了那胸口處的吻痕。

  凌瑾瑜糾結著下樓,徑直走進廚房,很快就做好了一碗香氣四溢地西紅柿雞蛋麵。

  凌瑾瑜一轉頭,就看見廚房門口倚著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嚇了一跳。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也不吱一聲,嚇我一跳。」凌瑾瑜嗔怪地看他一眼,將麵端出來,放在桌上,「過來吃吧。」

  顧逸琛聞言,笑了笑,偉健的身子緩步走過來,優雅地在桌前的椅子上坐下,沒有立刻回答,卻是朝她一勾手指,「過來。」

  凌瑾瑜想起自己胸前的「罪證」下意識地心中一緊,有些許心虛,但盯著顧逸琛璀璨的黑眸,上前幾步,在他的面前停下。

  她沒有開口,只是看著他,靜靜地等著他開口。

  顧逸琛長臂一伸,攬住她的腰肢,將她勾進懷裡,俯首,吻了吻她潤澤飽滿的唇瓣,溫潤的低喃像美酒,淺聞香氣便已微醺,「我老婆真有做賢妻良母的潛質。」

  「誰是你老婆,我們又還沒有結婚。」凌瑾瑜坐在他的腿上,瞪著他。

  「你的意思是迫不及待想嫁給我了?」顧逸琛笑得邪魅,指尖挑起她的下顎。

  「才沒有,我的事情還沒做完呢,我的傷已經好了,該回凌氏了。」凌瑾瑜搖搖頭,隨即想到自己似乎請病假太久了,現在也該回去了。

  顧逸琛眼中閃過一絲不捨,摟緊她的纖腰,「又要去凌氏?我們領了證再去好不好?你的傷該多休養。」

  他真的不想她離開他的身邊,好不容易得到了她,現在她又想著離去。

  這樣的她,總是讓他想著他在她心目中的分量到底有多重?

  凌瑾瑜抬眸凝視著顧逸琛,接觸到他眼底希翼的光芒,心中一暖,這個男人為她的確做了很多,這次回凌氏面對的是那些如狼似虎的傢伙們,凌氏早已不再是父親在世時的模樣,說是龍潭虎穴也不過分,誰知道會再發生什麼變故,未免夜長夢多,也為了能讓顧逸琛安心,凌瑾瑜點點頭。

  顧逸琛欣喜若狂,激動地捧起她的小臉,深深吻住了她的紅唇,緊緊將她擁緊,與她唇齒相依,深入纏綿。

  他的吻,猶如大海般深邃柔情,讓她置身其中,再也無法抽回理智,那淡淡地薄荷香就如同勾去她靈魂的使者,妖嬈著美麗的身姿,令人那麼心甘情願的墮落,沉睡……

  「我愛你……」廝磨間,男人落下濃烈的愛語,一遍遍撞擊著她的心。

  凌瑾瑜被深深感動,心中的情感也在這樣的夜晚變得更加纏綿,又像是驚濤駭浪般令她搖曳不止,她的心是雀躍的,又是不安的,下一刻,她同樣緊緊摟住了他,如同森林中迷失的無助孩子,安心地靠在他的懷中,呼吸著他身上的淡淡薄荷香。

  「阿琛,我沒有再做夢嗎?我真的得到了你的愛嗎?」女人的堅強都是相對的,當她太在乎一個人或者一件事時,也會如同其他女人一樣變得患得患失,惴惴不安,無法再去雲淡風輕了。

  他此刻俊雅精致的五官那樣清晰地展現在她的眼前,每一個線條和弧度都那樣恰到好處,這是怎樣一個俊美到毫無瑕疵的男人,她一向不會自卑,只是,顧逸琛太過優秀,他真的愛上了她?

  高大挺拔的男人懷裡摟著嬌小纖細的女子,夜光下,兩人的身影重疊在一起……

  「傻丫頭,是我覺得在做夢才對。」他垂眸凝著她嬌美的小臉,「你那麼純潔,那麼驕傲,愛你的人太多,我有時候真的很怕會失去你,有時候我真想將你揣進我的衣襟裡,隨時隨地都能牽著你,我知道我的愛對你而言是霸道的束縛,可惜一切太遲了,我要愛你,這一生我都會用心來愛你。」

  「阿琛……」凌瑾瑜激動地摟住了他,緊緊地摟著他,這是自從清楚知道已經愛上他的時候就想做的事情,如今真的實現了。她不想再去思考其他的事情,不想再去顧忌兩人的身份,甚至,也不願再去多想……那個邪妄狂肆在她胸口留下吻痕的神秘男子。

  很久以後,凌瑾瑜似乎想起了什麼,從顧逸琛的懷中抬起頭,看向桌上的面麵,苦著臉,「都涼了。」

  「沒事,你做的我都喜歡。」顧逸琛拿起筷子,舉止優雅,哪怕是糊成一團,已然有些涼了,依然吃得很香。

  「別吃了,我再去給你做吧,吃涼的對胃不好。」凌瑾瑜心疼他的身體,伸手要去拿走他手中的筷子,卻被顧逸琛躲開。

  「我覺得很好,用不著那麼麻煩。」顧逸琛微微一笑,溫暖窩心至極。

  顧逸琛俯首銜住她的唇,笑得曖昧至極,「你先去床上等著我,我很快就來陪你。」

  「我就在這陪你。」凌瑾瑜想起那個來無影去無蹤的神秘面具男,依舊心有餘悸。

  「怎麼?這麼捨不得我?恩?」顧逸琛嘴角勾起愉悅的笑容,伸手忍不住捏了捏她的小臉。

  凌瑾瑜眉心蹙起,沒心思和他開玩笑,神色嚴肅,一本正經地拍開他作亂的手,「以後,你能不能多安排幾個保鏢過來,我一個人在家有點害怕。」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顧逸琛何其敏銳的人,立馬聽出了凌瑾瑜話語中的不同尋常,擔憂地問道。

  凌瑾瑜絞緊衣袖,咬緊貝齒,苦笑搖頭,「沒有,是我膽子太小了吧,以前住在那麼小的房子都沒覺得害怕,現在住著這樣空蕩蕩的大房子反倒一驚一乍了。」

  「你呀,就是苦日子過慣了,現在反而沒有安全感而已,不用擔心,我這裡的保全工作做得很好,沒人會進來的。」顧逸琛安撫地捏捏她沁涼的小手,溫柔地說道。

  保全很好還會被那人如入無人之境?

  還是那人太過高深,有掩人耳目的本事不成?

  如果真是這樣,那,那人也太可怕了!

  凌瑾瑜有些驚恐於那人的無孔不入!

  「阿琛,你會離開我嗎?」想起那個差點令她駭人的男人,凌瑾瑜嬌軀微微顫抖,發至內心深處的惶恐不安將她整個人都籠罩起來,或許,她真正害怕的不是那個男人本身,而是怕失去現在所擁有的一切。

  顧逸琛大手溫柔地輕撫著她的青絲,疑惑地眨眼,「為什麼這麼問?」

  「我很不安。阿琛,我害怕。」凌瑾瑜窩進他的懷裡,心中的忐忑難以言說。

  「我不會離開你。」顧逸琛摟緊她,輕聲安撫,「別怕,一切有我呢。」

  「恩。」凌瑾瑜摟緊他的腰際,緊蹙的黛眉卻依舊沒有鬆散開來。

  凌瑾瑜回到臥室,抱膝蜷縮在寬大的大床上,思緒紛雜,轉頭望著被微風輕輕吹起搖曳飄蕩著的絲質窗簾,皎潔的月光投射進來,伸手摸了摸胸口處的吻痕,神色莫辯。

  顧逸琛沐浴出來,見到的就是這樣唯美的不像真人,倒像是一副美得驚心動魄的畫卷般的一幕。

  凌瑾瑜驚覺床的另一邊的塌陷,熟悉的薄荷香撲鼻而來,她轉眸看著眼前的男人,「洗好了?」

  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多令人無限遐想的三個字啊,感覺她就想是迫不及待的女人似的。

  隨即想到,她只是很平常的問話,大可不必這樣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

  而顧逸琛猝不及防的一句話,令她雙頰爆紅。

  「怎麼?等不及了?我都沒你這麼猴急呢,小色女!」他笑意加深,指尖輕點著她的鼻尖,晶亮的瞳孔仿佛有無數顆碎鑽在其中閃耀。

  凌瑾瑜險些迷失在他的笑容中,嬌嗔地揚起粉拳錘了他的胸口一下,「你才是色狼!」

  顧逸琛捏住她的小手,上揚的嘴角帶著縱容,「我們一個色女一個色狼,天生一對。」

  凌瑾瑜臉色一窘,紅得更加徹底,氣極失語。

  「既然夫人這麼想要,那為夫定當竭盡全力伺候好夫人!」顧逸琛邪邪一笑,從她背後環抱住她小小的身體,堅毅光潔的下巴墊在她的香肩上,咬住了她圓潤敏感的耳垂,耳畔傳來的酥麻感令凌瑾瑜嬌軀一顫,只是象征性地掙扎了一下,便順從地窩在他的懷裡。

  他低沉醇濃的嗓音在她耳畔響起,「答應我一件事。」

  「好,你說。」

  「好好保護自己,不要再為任何人受傷,包括我,好麼?」

  凌瑾瑜聞言,微怔了怔,聲音明顯軟化下來,「傻瓜,我怎麼可能眼睜睜地看著你受傷,換做是你,你會棄我於不顧嗎?」

  他圈著她的手微微使力,「以後不會了。看到你受到一點傷害,我都承受不了,所以你要好好對待自己的身體,不是為你,而是為我,知道麼?」

  她的心被他淺淺低語融化,動容地偏過頭,主動吻了吻他的薄唇,「我知道的,以後不會再發生類似的事情了。」

  顧逸琛轉過身來,與她面對面,大掌覆上她的後腦,瑩白如玉的手指纏繞上她的青絲,密密麻麻,他微微垂下頭,與她額抵著額,所以他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凌瑾瑜澄亮堅定的瞳孔。

  他低聲呢喃,嗓音仿佛纏綿著無盡的情感,因為太濃烈,所以只能低低重復這印在心版上的兩個字,「瑾瑜。」

  凌瑾瑜突然抬眸深深地看著他,「阿琛,我可以答應嫁給你,可以答應你不再受傷,可以答應你任何事情,你能不能也答應我一件事?」

  顧逸琛神色動容,點了點頭,聲音微啞,「好,我答應。」

  「我都沒說是什麼,你幹嘛答應的這麼快。」她撲哧一笑,嬌嗔得瞪他一眼。

  「只要是你的要求我都會無條件的辦到,有什麼好猶豫的。」顧逸琛直截了當地說道。

  凌瑾瑜心中感動,把玩著他如玉的手指,「阿琛,答應我,以後不論發生什麼事,都要讓我知道,不許瞞著我,好嗎?」

  他微怔,挑了挑眉,薄唇輕啟,剛想要開口,她就像知道他要說什麼似的,急忙插嘴,「就連善意的謊言也不允許!」

  看懂了凌瑾瑜眼中閃爍的堅定,顧逸琛輕歎一聲,撫了撫她的長發,「好,我答應你。」

  「恩,真乖。」

  話落,她突然伸手拉下他的頭,蜻蜓點水般的啄吻了一下男人的薄唇。

  她吻上他的時候,顧逸琛微怔,但很快,禁錮在她腰間的手卻愈發的緊了,像要把她刻入骨子裡一般。

  「你身子虛,不許玩火。」他沙啞著嗓子,壓抑著心底的欲望。

  看著他隱忍的模樣,一股惡作劇的思緒湧上心頭,凌瑾瑜嘟起嘴,羞澀道︰「那我偏要呢?」

  顧逸琛想起身離開她,畢竟他的自制力並不是真的那麼好,之前礙著她受傷每個晚上都忍住不碰她,天知道他為此沖了多少冷水澡。

  眼見顧逸琛就要離開,凌瑾瑜掀開被子忽然從身後環住他的緊窄的腰際。

  偌大的臥室裡,安靜地沒有一絲聲音,只有兩人灼熱的呼吸。

  凌瑾瑜緊貼在他溫熱的背脊,顧逸琛的身體緊繃著,一動不敢動。

  「阿琛,我已經好了。」凌瑾瑜紅著臉,第一次這麼大膽。

  之前那面具男帶給她的恐懼依舊徘徊在心底揮散不去,從沒有這一刻,她那麼需要他溫軟的懷抱,她需要他來幫自己驅走恐懼,也需要那種實質性的溫存,給她信心。

  「瑾瑜,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顧逸琛轉過身,聲音黯啞。

  「阿琛,抱我好不好?」她仰起頭,看著高出自己很多的男人,咬緊貝齒,在唇瓣上留下一道齒印,俏臉酡紅,衣袖下的小手絞緊成麻花狀。

  顧逸琛的氣息變得愈加深諳渾濁,深眸一瞬不瞬的盯著眼前迷人的她。

  突然,顧逸琛俯身吻上她的唇,將她壓在大床上,男人的粗喘愈發強烈,小腹就像要炸開來,室內溫度不斷升高。

  他張開薄唇,咬上她嬌俏的鼻尖,眼中滿是欲望的風暴,卻還是顧忌到她的身體,沒有太過瘋狂。漸漸的,他的吻來到她的頸項,濕熱如火一樣的舌舔舐著她的甜美,微微濕潤後,取而代之的是更加滾燙的溫度。他啄吻著她身上光滑如脂的肌膚,眸底越發的深黯,但是,即便是憋得難受,他也不想因為自己的一時貪歡而傷了她。

  顧逸琛深深凝視著她,黑眸裡的烈焰燃得更熾烈了,似乎要狠狠地將她吞噬!

  顧逸琛吻住她粉嫩香甜的唇瓣,心癢難耐地沉下身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凌瑾瑜香汗淋漓,媚眼如絲地微微扇動著細長的羽睫,身體酸痛得仿佛不再是自己的,雙腿早已麻木,兒嬌唇紅腫,長發纏繞上了兩人交纏的身體,像一根密密麻麻的絲線,將兩人的生命緊緊地纏在一起。

  最後,隨著顧逸琛的一聲悶哼和粗喘,一道絢爛耀目的白光從腦際砰然間綻放,緊跟著她一同陷入了最深窒的地獄天堂。

  終於,凌瑾瑜像是累極了倒在他的胸前,忍不住昏睡了過去網游之大禁咒師。

  通過多日的療養,裴紓寒的身上的傷也好的七七八八了,很快便不顧安佳穎的阻止,出了醫院。

  回到龍陵門總部,裴紓寒坐在舒適的大班椅上,傾聽著屬下的匯報。

  「老大,我們已經查到了,這次攔截襲擊我們的人是暗組干的,我們想不通,我們一直沒有和暗組結下梁子,他們怎麼就屢屢與我們作對?」因為付南身受重傷,現在跟隨著裴紓寒的是他的四大護衛之一的風。

  裴紓寒冷笑一聲,還能是為了什麼,女人唄!

  「查出那個面具男的身份了嗎?」裴紓寒凌厲的眸光掃向風,語氣雲淡風輕。

  風搖搖頭,萬分沮喪,「請老大責罰,男人的身份太過神秘,而且神出鬼沒的,我們跟蹤了幾次都被他悄無聲息的甩掉了,真的無從查起。」

  「是嗎?連個人你們都盯不住,我養你們是吃乾飯的?」裴紓寒陰冷的目光猶如鋒利的刀子扎在風的身上。

  風見老大發怒,一臉惶恐,顫顫巍巍的說道︰「屬下辦事不利,前來領罰。」

  「罰罰罰,你們除了這個就沒別的主意了嗎?還不滾出去給我去查!」裴紓寒扶著額際癱坐在椅子上,突然覺得真是心力交瘁。

  風面不改色,背上卻早已額冷汗淋漓,如蒙大赦,倉惶領命而去。

  偌大的書房只留下裴紓寒一個人,不知道想起了什麼,他拿起手機撥出一個號碼。

  「林醫生,我見此的結果出來了嗎?」

  電話另一頭,傳來一道男性嗓音,「裴先生,結果出來了,卻並沒有發現指標不正常的地方,都是正常的。」

  「不會是慢性毒藥嗎?」裴紓寒蹙了蹙眉。

  「不會的,請裴先生放心,我們都是權威專家,結果很公正。」林醫生肯定地說道。

  「好,那多謝了。」裴紓寒禮貌地掛斷電話。

  對方到底給他注射了什麼?卻又為什麼什麼都查不出來呢?

  門外有人通報,「老大,南宮部長要見您。」

  「讓他進來。」裴紓寒點點頭。

  一身西裝革履的南宮瑞緩步進門,見到裴紓寒恭敬至極。

  「裴先生,聽說您遭到伏擊了,還受了傷,好些了嗎?」

  南宮瑞關切的問道。

  「死不了,言歸正傳,什麼事?」裴紓寒有些不耐煩,眉心蹙起。

  「徐璽找過我,讓我把他妹妹弄出來,您看?」南宮瑞小心翼翼地問道。

  「他妹妹犯啥事了?」裴紓寒漫不經心的問道。

  「傷了凌瑾瑜的就是她,您看該如何處理?」南宮瑞一臉探尋的模樣。

  裴紓寒一聽,臉色陰沉下去,眼中閃過一絲陰狠冷寒的鋒芒,嘴角冷冷一勾,「可以弄出來,但是要好好教訓一下。」

  「是。瑞也是這麼想的。」南宮瑞附和著。

  「去吧,借著這個機會借刀殺人,正好將這件事推到顧逸琛的身上,畢竟徐若蘭要是有個閃失,首先第一個懷疑對象就是顧逸琛,做的滴水不漏,讓他再也不能翻身!」裴紓寒冷笑,眼中滿是算計的光芒,徐若蘭傷了她心愛的女人,本就該死,這一箭雙雕的計謀,最好不過。

  「裴先生高明!」南宮瑞忍不住贊了一聲,豎起大拇指,這一招定然可以打得顧逸琛措手不及。

  「好了,去辦吧。」裴紓寒揮揮手,冷漠地說道。

  「是。」南宮瑞本想和這個黑道霸主套套近乎,可見裴紓寒精神不振,滿臉疲憊的樣子,只能將口中的話憋了回去。南宮瑞和慕容志一起來到公安局,一路暢通無阻地來到了馬局長辦公室門前,徑直推開門,門內入眼的一幕,令南宮瑞和慕容志一起震驚當場。

  只見一個身著警服的年輕女子蹲在馬局長的身下,頭趴伏在他的兩腿之間,而馬局長衣衫凌亂,臉上泛著可疑的紅暈,臉上沉浸在欲望中入骨的神色一覽無遺。

  「喲呵,馬局長好興致啊!」慕容志上上下下以猥瑣地眼光打量著二人,一臉壞笑。

  兩人聽到聲音一驚而起,那女子驚慌失措地揪住衣襟,惶然不知所措地躲到角落處,俏臉通紅,臉將臉埋在膝蓋上不敢抬起頭來,或者說是沒臉抬起頭來。

  馬局長沒了溫香軟玉,加上受到驚嚇,霎時間一瀉千裡,乳白色的液體染了一身。

  「你們是誰?滾出去!」馬局長手忙腳亂地提著褲子,惱羞成怒,怒吼道。

  「馬局長大可不必驚慌,我們可以當做什麼都沒有看到,雖然來的不是時候,不過,不會打擾馬局長多少時間,只說一句話,那就是放了徐若蘭,否則,我們一時嘴賤將今日之事說漏了嘴,傳出去那可就不太好了,馬局長一向高風亮節,你也不想的是不是?」慕容志最善於威逼利誘打官腔這一套,而南宮瑞也真是看中了他這一點,所以才將他帶在身邊。

  「你們是為了徐若蘭而來?」馬局長聽對方這麼說,想著對方是有備而來,定然不會因小失大將今日的事情說出去,還有商量的餘地,很快,他便恢復了鎮定,點燃了一根煙吞雲吐霧,開始思量對策。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慕容志,這位是南宮瑞,這是我們的名片,請過目。」慕容志笑容滿面,客氣地呈上名片。

  馬局長見對方還算客客氣氣給了他幾分薄面,怒火頓時消逝了不少,拿起名片,掠過,見到上面二人的職務時,眉頭微挑,「想不到是南宮部長和慕容處長到訪,馬某失禮了。」

  轉頭,對角落的女子橫眉冷對,怒喝道︰「你還愣在那幹什麼?還不趕緊給我滾出去,丟人現眼!」

  女子揪緊衣襟,站起身來,目光似有若無的掠過南宮瑞和慕容志,雙眼含淚,驚慌失措地跑了出去。

  「玩玩而已,讓二位看笑話了,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東西。」馬局長被撞見丑事,多少有些尷尬,乾笑著打哈哈。

  「都是男人,理解理解,不過,我們還是言歸正傳,說說我們此次的來意吧,之前我也說了,我們的確是沖徐若蘭而來,所以還請馬局長行個方便,通融通融,與人方便自己方便不是麼?」慕容志品著秘書端上來的茶水,慢條斯理的說道。

  馬局長面色為難,捏著杯蓋,輕輕吹著漂浮在茶水表面茶葉,「可是,徐若蘭這次犯的案子說起來可大可小,千不該萬不該,她不該傷了顧市長的女人,即使我想通融,但有顧市長盯著,我也不敢輕舉妄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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