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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蔡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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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八戒拋繡球]軍政賢妻(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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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7-21 23:58:04 |只看該作者
【100】發了瘋的男人

  夜空似藏青色的帷幕,點綴著閃閃繁星,讓人不由深深地沉醉,夜幕降臨,到了晚宴的時刻。

  一襲吊帶淺藍色V領雪紡晚禮服,將她雪白修長脖頸襯托得更加性感,裸露的藕臂白璧無瑕。

  V領中若隱若現的白嫩堅挺渾圓將上好布料恰到好處的微微撐起,勾勒出女子姣好的曲線美,嬌美中透著淡淡地清純,令人過目難忘。

  精致絕美的容貌,披散的濃密微卷秀髮,將氣質清冷的她又襯托出了一絲嫵媚,她的肩頭圍了一條價值不菲的銀狐披肩,這是剛剛下車時面具男看著她這副惹火的裝扮,尤其是胸口的高挺,心中不爽,特意為他親自披上的,她這麼美,真不想讓任何人見識到,那一刻,他真後悔帶她來了,隨著凌瑾瑜心不甘情不願地挽上男人的臂膀,修長白皙的美腿舉步輕移,裙擺上的鑽石流蘇搖曳生姿,更增添一絲飄逸。

  男人臉上依舊戴著面具,卻絲毫不顯另類,反而更增添了一絲神秘感,整個人的氣勢看起來好象放蕩不拘,但面具下的眼裡不經意流露出的精光讓人不敢小看。一頭烏黑茂密的頭髮,銀色面具下是一對黑曜石般深邃的眼眸,充滿了詭譎而多情,讓人一不小心就會淪陷進去,高挺的鼻子,厚薄適中的紅唇這時卻漾著另人炫目的笑容。他是天生的衣架子,穿什麼都博人眼球,此時,他一身合理的銀白西裝裝扮,與凌瑾瑜水藍色晚禮服交相輝映,相得益彰,修長的身形,玉樹臨風的身姿,器宇不凡的強大氣場,臉上帶著無懈可擊地優雅笑容,與凌瑾瑜相攜而來,儼然一對令人艷羨的璧人。

  宴會的排場自不用說,那也是極其奢華的,哪怕是這一個對上流社會來說,比較尋常的家宴,也是那樣富麗堂皇,有錢人嘛,賣的就是面子,錢多的沒處花,不在這顯擺,在哪顯擺?

  當然啦,這只是凌瑾瑜這個自認為是小人物的看法。

  環顧四周,凌瑾瑜每每觸及到的地方無不都是金光閃閃,奢華無比。照耀得她眼睛生疼,想起自己和母親那些年過得苦日子,再看看她這些炫富的人們皇宮一般的奢華生活,不禁嘲諷地勾起唇。

  越是這樣想,凌瑾瑜越是感覺心中就像堵了一塊棉花,那口氣吐不出,咽不下,眼中突然就酸澀,眼淚差點就滾落下來,為了不在大庭廣眾之下失態,她趕忙垂眸掩去了眼中的澀意。

  看來,奪回凌氏繼承權,志在必得!

  那些名門望族,高商富賈見氣勢逼人的面具男首次帶著一個氣質出眾的美女來赴宴,都紛紛好奇地望了過來,並端著酒杯逢迎地走上前來寒暄打招呼。

  那些富家千金以及名門人士見凌瑾瑜一臉溫婉淑雅的笑容,長相秀麗甜美,清冷中透著嬌媚的俏麗臉龐,令在場的男人們皆是眼前一亮。

  凌瑾瑜的到來就如一縷清新的春風吹進了所有人的心裡,讓人印象深刻,紛紛記住了這個與眾不同的女孩。

  說她與眾不同,可不是直指她的容貌舉止,而是那讓人一眼看去猶如春風暖陽包裹住的清新自然,這是所有人很難在一個女人身上感受到獨特氣質。

  而對面具男,更多的是好奇與探究並存,面具下的廬山真面目到底是什麼樣的呢?

  可惜礙於男人不怒自威的強大氣場,沒人敢自告奮勇上前上去捋虎須!

  「累了?」面具男寸步不離地摟著她的腰,看著她臉上為應付那些趨炎附勢的人刻意露出的笑容,由於時間過長都有了僵化的跡象,忍不住輕笑。

  「不習慣這種場合。」好在這個男人沒有因為她的身高而為難她,讓她穿上高跟鞋,而是特意挑了一雙做工精良的坡跟水晶係帶涼鞋,這體貼的舉止倒是讓凌瑾瑜的行動倒舒服了許多,沒有那麼難受。

  「要不要到那邊休息一下。」男人體貼地向那邊的沙發處看去。

  她點點頭,轉了這麼大一圈兒,還真有點有點累了,早就想讓這個男人一個人去應付那些個試圖接近他的女人們,以前面具男出現在這種場合都是不帶女伴的,而且是一副拒人千裡之外的冰山臉,那些女人不敢輕舉妄動,可今天他打破了這種原有的規則,他第一次帶凌瑾瑜來了,那些女人很會察言觀色,又開始蠢蠢欲動,躍躍欲試起來。

  面具男將凌瑾瑜帶到休息區坐下,遞給她一杯紅酒,卻被凌瑾瑜冷淡地拒絕,接過了飲料。

  男人沒有多想,自己優雅地將酒杯舉到唇邊輕噙了一口,看著角落另一邊的幾個人影。

  「你去忙你的,我不會亂跑的。」擅於察言觀色的凌瑾瑜覺察到男人似乎見到熟人了,便順水推舟的說道。

  男人都有自己的交際圈子,何況,她跟他在一起總是不自在。

  他對凌瑾瑜的通情達理很是滿意,笑著拍了拍她的手,起身向那邊走去。

  男人離開後,室內的冷氣吹得凌瑾瑜有些冷,便將肩上毛茸茸,暖呼呼的銀狐披肩攏了攏。

  「小姐,我能邀您跳一支舞嗎?」凌瑾瑜正游神天外,身旁一個頗有磁性的男性嗓音打破了凌瑾瑜的思路。

  凌瑾瑜抬頭,入眼的男子一身墨色合體的燕尾服,將他偉岸的身材襯托的更加挺拔俊朗,熟悉的俊臉沒有一絲瑕疵,臉上笑容依舊,有一種讓人忍不住想要親近的親和力,他的氣質和面具男截然不同,面具男是那種內斂深沉,讓人琢磨不透的矛盾體。

  而眼前的男子就是那種雖然從臉上看得出情緒,實則是典型的笑面虎類型,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成功的人會是單純的小角色,這一點凌瑾瑜跟隨了顧逸琛這麼久自然很明白,只是,對於眼前這個人,凌瑾瑜下意識地有一種敬而遠之的情緒。

  「抱歉,我不太會跳。」凌瑾瑜見到來人,微微一怔,下一秒神色恢復了泰然自若,卻並沒有想與這個人深入交流的意思,目光微斂,不著痕跡地將身子向沙發另一邊挪了挪。

  「丫丫,你真絕情,連共舞一曲的機會也不給我嗎?」裴紓寒舉手投足之間極盡優雅,微笑時薄唇上翹極盡性感,不時揚起的精美下巴,深邃卻含笑的眼睛帶著淡淡地委屈,精明睿智,目光犀利地將凌瑾瑜故意疏離的小動作盡收眼底,眸光一黯。

  「裴先生,我們並不熟。」凌瑾瑜嘴角牽強地勾起一抹應付的笑。

  裴紓寒聞言,眸光更深黯了,邪笑道︰「是嗎?一張床上睡過算不算熟?」

  「裴先生,請慎言,沒有根據的話不要亂說。」凌瑾瑜笑容一僵,這個男人倒是什麼話都說得出來,嘴角的笑容不變,只是此時她雖然臉上在笑,眼中卻冷意暗湧。

  「我是說你小時候在我懷裡睡過,凌小姐似乎想太多了。」裴紓寒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端起桌上的橙汁輕抿一口。

  這個男人毫不掩飾地侵略性目光令她感到被看穿的窘迫,讓她很不舒服,而且這個男人怎麼這麼巧也來到了這個麒麟幫幫主宴請的宴會中?龍陵門和麒麟幫不是死敵嗎?他怎麼敢如此明目張膽的來?而他這次無所顧忌地來到底有何目的?一係列的疑問,使以身俱來敏感的凌瑾瑜防備心大起,心中已經拉起警報。

  「你怎麼會在這?你不會不知道今天的東道主是你的死對頭吧?你膽子還真大!」凌瑾瑜淡淡地瞟了安之若素地男人一眼。

  「如果說我是為了你孤身犯險,勇入敵窩,你信嗎?」裴紓寒似乎毫不在乎,湊近她,曖昧地說道。

  對於這個男人毫無所懼地反應,凌瑾瑜忍不住蹙眉,她這人就想平平靜靜的過日子,心思並不深沉,可沒興趣和這些高智商的男人們玩揣測心思的游戲,只想離那些麻煩遠一點,可這男人卻總是不依不饒,上趕著巴上來。

  「別什麼事都往我身上扯,我對你們之間的恩怨沒有任何興趣。」凌瑾瑜只想離眼前的男人遠一點,當然可能的話也包括面具男,她只想安靜的過自己是小日子。

  「我也不想的,可是--」裴紓寒突然向她湊近,嘴角勾起一抹興味的笑,魅惑地在凌瑾瑜耳邊輕聲耳語,吹氣,「我對凌小姐似乎越來越感興趣,欲罷不能了呢,這可怎麼辦是好?」

  凌瑾瑜聞言,心兒一緊,手一抖,「砰」地一聲脆響,凌瑾瑜手中的高腳酒杯唐突地掉落於地,金黃色的液體濺了她一腳。

  裴紓寒挑眉看著小女人驚慌失措的模樣,她這個樣子才是最真實的模樣吧,比那故作冷若冰霜的偽裝可愛多了,他在心中腹誹。

  裴紓寒優雅地單膝跪地,修長完美的手指慢條斯理的抽出上衣禮服右胸口衣袋裡的雪白絲絹,非常細心體貼地為凌瑾瑜擦拭著裙擺上和腳上的果汁,他的言行舉止極為得體紳士。

  凌瑾瑜愕然地看著半蹲在地的男人,屈尊降貴地為她仔細擦拭著腳上的污漬,心中愈發惶然。

  她可受不起他這樣殷勤體貼周到的「服務」,站起身,後退一步,腳利落地避開了他拿著絲絹的手,深呼吸幾口,努力平復一下受驚的心緒,居高臨下冷冷地垂眸看著他,語氣清冷,「裴先生您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您還是將多餘的感情放在您的未婚妻身上吧,想必她會很高興的,至於我無福消受,抱歉,恕不奉陪。」

  凌瑾瑜不顧貼在身上濕漉漉涼絲絲的絲襪,抓起包包,看也不看依舊保持著單膝跪地姿勢地裴紓寒,逃也似的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拉住一個服務生,問清了洗手間的位置,凌瑾瑜徑直而去。

  在洗手間內,凌瑾瑜總算處理了一下衣服,看著鏡子中自己那張絕美精致的臉,凌瑾瑜歎了一口氣,剛才裴紓寒唐突的話語和動作將她嚇了一跳,那個男人到底想幹什麼?

  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事情是他不敢做的嗎?這麼明目張膽,他到底想幹什麼。

  裴紓寒目光深邃地盯著凌瑾瑜離去的背影,嘴角勾起意味深長的笑容,起身重新坐回沙發上,眸光卻投向宴會大廳另一端被眾人簇擁著的男人身上。

  他視線停留在男人高大挺拔的身軀上,伸手招來了一個身著白色襯衫,黑色馬甲,酒紅色領結的服務生,俯身對他不知道說了什麼,服務生眼中滑過一絲詭異的暗芒,點點頭。

  末了,裴紓寒才淡淡地說道︰「這件事務必成功。」

  「是,請老大放心。」服務生神色肅然地領命而去。

  凌瑾瑜從洗手間出來,莫名有些心慌,眼皮也不時跳一下,這讓她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將近凌晨,宴會才接近尾聲,麒麟幫幫主見這位神秘的暗組掌舵人酒意微醺,便給他安排了酒店房間,凌瑾瑜將他這個樣子,也只能將他留在酒店醒酒再回去了,因為她不太記得回別墅的路,就算她想回去,可這麼晚了要是在路上遇到什麼事,她可怎麼辦?想到這一點,她決定住酒店!

  面具男的身形已經有些不穩,卻仍然不疾不徐,一眼看去仍是滿臉不容冒犯的冷嚴。

  她亦步亦趨跟著,想上前扶他,心裡卻又顧忌著什麼。

  面具男進了電梯,沒要等她的意思,按了自己房間所在的樓層後立即又按關門鍵。

  凌瑾瑜動作夠快才沒被梯門夾到,卻也嚇了一跳,手按在心髒的位置上輕拍。

  面具男盡管醉了,那雙眼睛卻仍不減半點銳利,視線往凌瑾瑜頭頂一掠,她連呼吸都放得又輕又慢。

  電梯停下,酒醉頭疼的男人揉了揉額角走出去。

  從皮夾裡掏出房卡插入卡槽裡,開門進去,身後的凌瑾瑜怕他又和剛才關電梯一樣把她擋在外面,立即拿手抵著門閃身進來。

  面具男也沒理她,醉酒後神智有些模糊,胃裡燒得難受,這種情況下他卻還記得進浴室洗澡。

  等他係著浴巾出來,凌瑾瑜已經把服務員遞給她的安神藥加入溫開水裡,在他走到床邊時遞過去。

  面具男睇她一眼,微微抿起的唇讓凌瑾瑜感慨長得好看的男人連抿唇都像是在勾引人。

  手舉得有些泛酸,那人才伸手接過,喝完後空杯子往她手裡塞回來,掀開被子倒在床上昏睡。

  凌瑾瑜望著他的背影輕吁了口氣,脫了外套掛進衣櫥裡。

  聞到自己身上散發出的一股混合著煙草味和酒味的難聞氣息,她厭惡地皺眉,走向浴室。

  洗完澡穿著酒店的浴袍出來,凌瑾瑜的手機響起,一看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號碼,凌瑾瑜以為是顧逸琛便接了,可當聽到對方的聲音,她才後悔接了電話。

  「丫丫,出來,我有事跟你說。」裴紓寒語氣有些急躁。

  「困死了,有事明天再說,掛了啊!」凌瑾瑜累極,沒心情和電話那頭的男人周旋。

  「你現在在哪兒?我來接你,跟你說,你現在很危險,不要接近那個戴面具的男人知道嗎?」裴紓寒鄭重其事的囑咐。

  「知道了,我很困,我掛了哈!」打了個哈欠,凌瑾瑜倒在大床上,根本沒把裴紓寒的話聽進去,徑直掛斷電話。

  睡眼朦朧時,隱約覺得身邊的床鋪一沉,呼吸裡有淡淡的酒香,意識被睡意吞噬時,耳邊原本清淺的呼吸聲變重,一聲重過一聲,像是呼吸不暢而發出。

  她心驚了一下,立即睜開眼,身子也轉過來。

  小心翼翼抬起上半身瞥了他一眼,見他緊蹙眉一副痛苦面容側躺在她身邊,凌瑾瑜嚇得伸手去推他,掌心感受到的異常滾燙的高溫卻讓她僵了一秒,然後才意識到他應該發高燒了,否則他身體不會這麼燙。

  「喂?臭男人,你醒醒。」她又推他,想叫醒他去醫院,因為她根本就挪不動他。

  推了會不見他有反應,她坐起,雙手捉住他的肩試圖把他抱起來。

  原本黑眸緊閉的男人在她的手放在他肩上時猛然睜開眼,眼底一片猩紅。

  凌瑾瑜被他泛紅的眸瞳駭住,僵在他身上一動不動,而身下的男人卻有了動作,她根本都沒看清楚他是怎麼坐起來的,人已經被翻身壓在了強健的修長身軀下。

  後腦勺不小心撞到床頭,她大腦一陣暈眩,倒抽口冷氣,本能地伸手想去摸被撞痛的地方,手腕卻被一股強勢的力道扣住反舉過頭頂。

  她愕然瞠大眼瞪著身上不知為何俊容微微有些扭曲的男人,緊張地吞了吞口水。

  「你,你,不要!」

  驚愕地想要叫他的名字,卻發現這麼久了,她還不知道他姓甚名誰,而下一秒,腰上牢牢繫著的浴袍帶子被他霍地一把扯下。

  而不及她反應過來,浴袍也被自肩頭剝下,鬆鬆滑自腰際,她纖細的鎖骨及胸前白嫩細滑的肌膚,赫然躍入眸光泛紅的男人眼底,那一剎那,他額際綻出來的青筋狠跳了一下。

  凌瑾瑜被他的舉動震驚得失語發不出聲,只眼睜睜瞪著他,感覺他像是火鉗一樣滾燙的大手在她白皙細膩的身上游走。

  直到那只手嫌棄堆疊在她腰間的浴袍礙事而一把扯掉扔下床時,她才如夢初醒,瘋了般拼命掙扎。

  太過震驚,喉嚨仍像是被堵住發不出聲,而雙手也被制住,因此她的掙扎在身上男人強制性的壓迫下顯得蒼白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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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刀插進他的胸

  驚駭的眼淚流下來,她徒勞無功的扭動身子猛搖頭,然覆在她嬌軀上的大掌卻仍順利無阻的一路往下……

  她僵了一下,隨即雙腿死命的想並攏阻止那只惡劣的手繼續作惡,雙手在床頭櫃上揮舞,胡亂摸著,摸到了一個冰冷堅硬的物體,凌瑾瑜心中一喜,是沈默給她的那把匕首!

  當她將匕首緊攥在手中時,底氣大增,瞪圓了一雙水汪汪的眸子!

  下一秒,她迅速抽出匕首,立在胸前,大吼一聲,「你,不要過來!」

  此時早已陷入瘋狂的男人對女人手中的利器,完全視若無睹,他有恃無恐地撲上去,一把抓住她的兩只手,略施巧勁,凌瑾瑜吃痛,手一鬆,匕首掉到地上,發出「叮當」清脆的聲響!

  而她的這個大膽的舉動卻徹底激怒了早已失去理智的男人,不由分說,他將她死死地壓在床上,懲罰性地低頭一口咬在她唇上。

  凌瑾瑜嘗到口中泛開來的血腥味,才知道他那一口真的是在咬,而她因為驚嚇過度已經感覺不到疼。

  她不停流淚,望著仿佛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似的男人,希望她的眼淚能夠讓他住手,她雙手奮力揮舞著,試圖抵擋住男人的侵犯,可惜,男女與生俱來的體力懸殊令她的力氣很快耗盡,氣喘吁吁,香汗淋漓地咬緊唇瓣,驚恐地看著身上的男人為所欲為,卻又無能為力。

  直到身上唯一的遮羞布也被他強行剝落,她才像是絕望地發出一絲悲鳴,卻很快被他啃咬般餓吻吞噬。

  男人的體內像是股巖漿在四處奔竄著找尋出口。

  他神智不清的望著身下哭得可憐兮兮的倔人兒,隱隱覺得這張臉有些熟悉,卻一時想不起來到底是誰。

  他欲罷不能的迅速欺上去,尋到那神秘禁地,毫無預警地闖入。

  天地瞬間塌陷了下來……

  凌瑾瑜連最後的掙扎也失去了,瞬間像個木頭人似的……

  即使已經被對方得逞,她也沒有放棄反抗,緊掐住他的臂膀,堵在喉嚨口那聲悲鳴終於遏制不住的沖出來,人也像是進入癲狂狀態,對身上肆虐自己的男人又抓又咬!

  男人身上被抓出的一道道血痕,肩頭也被咬出一個帶血的齒印,這無疑讓他大為光火。

  他抓過剛才被他扯下的浴袍帶子,扣住她雙手,浴袍帶子繞過床頭的空格再纏上她雙手手腕,三兩下將她雙手綁在床頭。

  凌瑾瑜敵不過他的力氣,卻在他綁自己把脖頸湊上來時毫不客氣地一口咬上去。

  因為她咬的地方恰好是頸動脈處,男人出於本能一下推開她,不待她喘過氣已經重重一巴掌呼上去--

  「啪--」地一聲脆響!

  在偌大的主臥中顯得那樣唐突詭異!卻倍感淒慘悲涼!

  血絲很快從凌瑾瑜嘴角溢出,男人卻視若無睹,為所欲為!他的體內就像燃燒了一把火!

  凌瑾瑜骨子裡倔強,即使痛不欲生仍不願屈從!

  她心中唯一的信念就是,殺了這個男人!

  她是那種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烈性子,哪怕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她也要與對方同歸於盡!

  他的手托住她,力道稍重的拍了兩下示意她放鬆,他越是想進入她就越僵硬,兩人就這樣僵持著欲動不動。

  恢復一下體力後,她不依不饒地緊掐住他的臂膀,在他放開她的唇上,堵在喉嚨口那聲悲鳴終於遏制不住的沖出來,人也像是進入癲狂狀態,對身上肆虐自己的男人又抓又咬!

  眼淚,如珍珠般滑落下來……伴隨著男人的動作,搖晃在被單之中,瞬間消失……

  這個男人毀了她的一切!

  這個認知令她如遭雷擊,無力地躺在床上雙眼無神呆滯地盯著頭頂的一片黑暗,耳畔不停地傳來男人急促的喘息!

  身上一片狼藉,處處是淤青,原本白皙的臀部滿是指印,最後喉嚨沙啞得連喊都喊不出來,卻還在掙扎,用盡全身所有的力氣對身上的男人又撲又打,又掐又咬,不知是汗水還是淚水,迷離了眼眸,髮絲凌亂,床上一片凌亂狼藉。

  男人從沒碰到過這麼倔的女人,但他不否認她的掙扎反而讓他體會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感。

  身下這具身子和以往他碰過的那些身形凹凸有致的女人完全不一樣,卻見鬼的讓他著迷。

  他反復在她身上馳騁,翻來覆去的折騰,一次次把身下的人兒推入地獄,而他卻在過程中飛入雲端。

  不知過了多久,凌瑾瑜身體的知覺已經完全麻木,不論他怎麼折騰她都不再感覺到疼。

  她也不再哭,只是閉著眼不看他,雙手被解開獲得自由也不再掙扎。

  因為她已經在長達兩個多小時的掙扎中耗光了所有力氣。

  腦海裡一片空白,卻只有一個認知,那就是--

  她骯髒了!她被面具男強暴了!她對不起顧逸琛,他們再也回不到過去了!

  耳邊的喘息聲樂此不疲的縈繞了許久,情潮爆發時,向來在情事上只流汗不做其他表示的男人也難耐地哼出一聲呻吟,才在她體內淋漓盡致的釋放出來。

  凌瑾瑜以為一切終於結束了,她等待著身上的男人翻身離開,片刻後,精力旺盛的男人再次雄風再起,翻身將女人柔若無骨的嬌軀壓在身下!

  早已承受不住的她,眼前一黑,昏迷了過去!

  當她醒來的時候,發現天色早已經大亮,空氣中依舊浮蕩著淡淡的曖昧氣息,還有……屬於男人的冷香!

  抬頭輕撫了一下額頭,這才發現身後一個男人抱著她,粗壯的手臂與她的手臂交纏著,恰到好處地箍著她,讓她絲毫逃不出他的范圍之內。男人身上散發的冷香氣息與淡淡的酒香混合著,溫溫地流動在空氣中。

  只是她一點力氣都沒有,身體像是被車輪狠狠碾過一樣,力氣全部都被抽空了。身體某一處火辣辣的疼痛著,凝白的肌膚上肆意留下的痕跡像是在時刻提醒她所經歷的一切似的!

  昨晚的所有回憶全都沖回了大腦,凌瑾瑜只覺得身體越來越冷,臉色也蒼白得嚇人!

  她就這麼被一個只能算得上陌生的男人玷污了身體!他怎麼可以這樣?她好恨!

  她微微喘氣,纖細的手輕輕按住胸前,她有種要窒息的感覺。淚水在不知不覺間已經布滿雙頰,滴滴落下,在胸前、在被上。

  她的世界,全都被這個戴著面具的男人給徹底毀了!

  然而,繼續的絕望持續而來--

  「醒了?」

  身後的男人竟然像是察覺到她的清醒一樣,低聲開了口,嗓音低低的,一改昨晚如同魔鬼般的岑冷。

  凌瑾瑜詭異地沉默著,低垂著腦袋不說話,小手攥得死緊,微垂的眸子令人看不透她此時的想法。

  「對不起,我昨晚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我會為你負責的。」

  面具男見她不說話,面容恢復了一貫的平靜,英俊得像是天邊的明月,凝著她過於蒼白的小臉,眸底閃過一絲鬆軟,直接坐了起來,卻將她攬入了懷中,輕歎一聲,低低的語氣像是懊惱。

  凌瑾瑜任由他抱著她,沒有任何動作。

  她是被強迫的!是被他在喝醉酒的情況下被當成了妓女一樣狠狠發洩!她是有夫之婦,市長之妻,不是隨意可以欺負的角色,憑什麼要受到這個男人的欺負?

  更可恥的是,他竟然還一副仁心仁義的樣子?

  凌瑾瑜面無表情地呆滯著,嘴角勾起嘲諷的笑,男人見此,眼底泛起一絲不忍,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俯下頭,將她的紅唇擄獲!

  迫切而激烈的吻……

  凌瑾瑜一動不動,既不反抗,也不回應,仿佛是一具沒有生命的玩偶一般,毫無生氣!

  她從交纏的唇舌間感受到男人一股難以明了的深深痛苦,還有等待了太久而幾乎癲狂的思念,讓她心中猛然一痛……

  半晌後,她才反應了過來,冷笑蔓延至眼底,像是一種譏諷似的--

  「昨晚,是我對不起你,給我機會,讓我好好補償,可以嗎?」男人凝著她,囂薄的唇輕輕開啟著,聲音低醇厚重,如同磐石。

  他看出她眼底的譏諷,更加摟緊了她,修長的手指輕撫她的小臉,「要我怎樣說你才能明白?告訴我,要我怎麼做,你才能相信我?」

  凌瑾瑜的眸光掃過落在地毯上的匕首,冰冷的散發著寒光,她沒有回答,只是靜靜地與刀面對視著。

  男人勾唇笑了笑,長臂一伸拿過刀子,直接交到了她的手心--

  「我知道你恨我,如果這樣能讓你解氣甚至是相信我的話,那麼,我情願你用這種方式來證明我的心。」

  冰涼的匕首入手,凌瑾瑜眼中閃過一絲凌厲,想起昨夜的恥辱,她下意識地攥緊了匕首……

  「你以為我不敢殺你?」

  男人沒有回答,只是凝著她,薄唇微微勾著,泛起意味深長的弧度……

  凌瑾瑜握了握刀柄,泛著寒光的刀面直接映出她蒼白的小臉--

  「我昨夜就想殺了你!」

  面具男仍舊不做聲,微笑著看著她。

  他的目光幾乎要將她逼瘋!凌瑾瑜沒由來的一陣怒火,他的笑映在她的眼底更是一種深深的諷刺!

  想都沒想,將刀子猛然舉起,狠狠地扎在男人的身上!

  只是,這一刀在落下後,男人的笑容依舊不減,想起顧逸琛,凌瑾瑜心中狠絕,攥緊刀柄的手緊了緊,下手毫不猶豫,直接戳在了他的胸口上!

  血,沿著刀刃處順勢滑下……

  染紅了他胸前深麥色的肌膚!

  冰冷的刀面泛著血氣,也映著男人剛毅的銀色面具……

  男人仍舊凝著凌瑾瑜,甚至連眉頭都沒有蹙一下,就好像這一刀不是戳在他身上似的。

  凌瑾瑜的手指終於顫抖了!

  不是她害怕血!

  她害怕是因為男人的表情!

  他的表情那麼淡定,淡定到好像早就猜到她不可能一刀要了他的命似的!淡定到好像認准她只能這樣,最後,心軟,放手……

  「為什麼不躲開?」凌瑾瑜聽到自己的聲音都在顫抖著。

  空氣中漂浮的血腥之氣讓她心生不安,也許……這個男人真的不是故意的。

  「如果躲了,你還會相信我嗎?」

  男人終於有了動作,卻沒有理會正在流血的傷口,只是霸道地將她一下子攬過,薄唇游移在敏感的脖子上,往上移到耳垂,溫柔的輕含舔弄,令凌瑾瑜倒吸一口氣。

  「現在相信了嗎?我就是讓你知道,就算你殺了我,我也喜歡你。」他在她耳邊肯定的輕語,「昨晚我被下藥了!」

  凌瑾瑜一把推開虛弱的他,冷笑一聲,「你毀了我的一切,我永遠不會原諒你!」

  看著手掌中沾染的鮮血,想起昨夜被這個男人凌虐的總總,凌瑾瑜硬下心腸,這都是這個男人該受的!

  她站起身來,一件件穿好衣服,看也不看捂著胸口血流如注的男人,拉開房門鎮定自若的走出門去。

  男人由於失血過多,黑眸迷蒙地看著女人頭也不回地離去,胸前濕熱的鮮血蜿蜒而下,濕了被單,傷口的劇痛卻抵不過心中的疼痛,她終究是心狠的!

  他吃力地抬手,取下了臉上的面具,頓時,一張俊雋無雙,白皙精致的俊臉展現--那是顧逸琛的臉!

  手上鮮血沾染上了銀色冰冷的面具上,再意識逐漸模糊的最後一刻,他摸出手機,艱難的撥出了莫離的號碼。

  ***

  醫院

  「他是失血過多導致的昏迷,只要退了燒就沒大礙了,你別太擔心。」

  歐林峰脫下手上的一次性手套,望了眼病床邊看著昏迷中的莫離臉色陰沉的很,突然想起什麼:「還好患者的心臟長在左邊,看來凶手是真的下了死手想讓他死,要是心臟長在右邊,就這刀傷,必死無疑。」

  莫離冷眼看來,「這件事我會派人去查,揪出凶手,我必讓他生不如死!」

  「這是你們黑幫恩怨,我只負責醫治病人。」年輕的醫生歐林峰與莫離是義結金蘭的好兄弟,年紀輕輕就在醫學界頗有成就,這次莫離專門來找他醫治顧逸琛,他知道顧逸琛的身份太過敏感,只有可靠的人才得以信任。

  「沒有其他人知道他在這裡吧?」莫離忽然話題一轉,眸光犀利地瞇起。

  「不會,我這裡很安全,你盡管放心,你隨時都可以進去看她,睡一晚就應該沒事了,如果不出什麼意外的話,明天會醒過來。」

  莫離下意識鬆了口氣,卻又轉頭看著歐林峰,敏感地問了句,「什麼叫不出意外?」

  歐林峰知道他這個人一向聰明,自然瞞不過他,不過,他也自然心有疑問,「莫離,看樣子你應該很了解你的Boos,之前,你有沒有聽他提到過他曾經受過什麼傷害?」

  一句話問的莫離有些不解,「你指的傷害是……」

  「比如說,他有沒有發生過車禍?又或者是,他的腦部有沒有受到什麼重物襲擊過?」歐林峰很認真得看著他。

  莫離想了想,陡然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眸光倏然一冷,「你懷疑他的腦部受過損傷?你能判斷出受損傷的時間嗎?」

  難道,他腦中的陰影和多年前的那件事有關係?

  「只是我的初步診斷。」看出他眸底的寒意,歐林峰想了想,「按理說,他的昏厥是因為承受不了傷口的疼痛或失血過多引起的,不應該昏厥這麼久才對,剛剛處理完他的傷口後,我覺得有些奇怪,就為他順便做了個腦掃描,發現在他的腦垂體中有明顯的受創跡象,當然,我指的不是有明顯的傷口,他的受創跡象就好像受了內傷一樣,而時間,大概推算是在她二十歲到二十三歲之間。」

  「什麼?」莫離一愣,二十歲到二十三歲之前,那說明,與那件事有必然的聯繫了?

  見他面色疑惑,歐林峰連忙問道︰「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說說看,有可能我會找到原因。」

  莫離想了很久,眼神透著難以捉摸的光,半響後,他搖頭,「我並不知道原因是什麼。」

  歐林峰很遺憾。

  莫離闃黑的鷹眸微微瞇住,他沒有說的是,有關顧逸琛的異樣舉動,他還清楚地記得他時常看到他常用專門調制薄荷香水,還有時不時地在酒杯中添加某種暗紅色的液體混合著紅酒喝下。

  這一切,是不是,跟他以前的經歷有關?

  莫離想不到更多,也不敢對自己的主子胡亂猜測,對歐林峰說道︰「他醒後我再問問他,你先去忙你的吧。」

  歐林峰的確手頭還有其他事,聞言點頭,「我一會再過來看看。」

  說完離開了病房。

  莫離望著病床上昏迷中的顧逸琛,他臉頰潮紅,古銅色的胸口上包裹著處理傷口的紗布,縱使沒有親眼見到他的傷口,莫離也不難想象到傷口有多深,一時間,他的手指顫抖著,不敢再碰觸他,生怕他的一個不小心會引發他的疼痛似的,早已經忘記了他還在昏厥中。

  「先生,我一定會為你報仇的!」莫離眼中閃過一絲狠戾,那是嗜血的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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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7-21 23:58:29 |只看該作者
【102】決絕的凌瑾瑜

  雖然已經是凌晨快六點,但天色仍未大亮,依稀還是灰蒙蒙一片。

  天色尚早,這個時候並不好打車。

  凌瑾瑜也像是忘了要打車,從酒店出來就像個傻子一樣漫無目的的往前走。

  身體每一處都痛到極致,四肢也僵冷,清晨的冷風如同冰刀拂過她的臉,她身體不住地抖,卻仍繼續往前,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天色漸明,路上行人也慢慢多了起來。

  大概走了快一個小時,她精疲力盡,這時口袋裡的手機響起來。

  連續響了大約足足有十分鍾,她才機械的從風衣口袋裡掏出手機。

  因為手指顫抖得厲害,手機握不住滑落,機身和機殼分裂,連電話卡都從裡面蹦了出來。

  她就這樣站著瞪著摔開來的手機不動,路過的行人有熱心的大媽見狀給她拾起來,她接過時還記得道謝,嘴唇動了動卻沒有聲音發出,只是眼眶裡噙滿了淚水。

  「哎,你這孩子大清早的掉眼淚是不是和老公吵架受委屈啦?」熱心大媽邊問邊磨磨蹭蹭從口袋裡摸出一張面紙遞過去,又念叨說:「聽大媽勸,小兩口床頭打架床尾和,你們這一代的孩子就是矯情,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就鬧得臉紅脖子粗,念兩句都會火冒三丈,我孫女和你差不多大,也是一受委屈就哭得像個淚人兒,擦擦,別哭了啊,回去跟老公好好談談就好了,年輕人有什麼事情是解決不了的呢。」

  熱心大媽把面紙塞到她手裡,又說了兩句才離開。

  凌瑾瑜不知不覺哭成淚人,又再走不動,索性蹲在街道旁把臉埋入膝蓋上,也不管別人會怎麼看她,完全壓抑不住心頭的委屈和悲痛,環抱住自己嚎啕大哭。

  她不知道是怎麼跌跌撞撞回到公寓的,一回到房間她徑直沖勁浴室,就著冰涼的水奮力搓洗著身上的痕跡,最終,她蹲在地上沙啞著嗓子抽泣著,乾澀的眼中卻流不出一滴眼淚,她的淚早已流乾。

  不知道在蓮蓬頭下面沖洗了多久,直到全身發冷,她才哆哆嗦嗦地艱難站起身來,關了水,就這麼光著身子出了浴室,倒在大床上。

  迷迷糊糊不知道睡了多久,躺在床上的凌瑾瑜渾渾噩噩發起高燒,迷迷糊糊又夢到那些她不願再想起的畫面,卻喊不出掙扎不了,睡睡醒醒到下午,門鈴和座機同時響個不停,吵得大腦快要爆炸,她才從混亂的夢境中掙脫出來。

  身上睡衣濕透,坐起來時很快便感覺到背上一片濕冷。

  她費了番力氣才爬起來洗漱換衣服。

  下了樓門鈴聲才停止。

  打開門,門外白琉璃被她憔悴蒼白的臉色嚇了一跳。

  「瑾瑜,你生病了嗎?你臉色好難看。」

  凌瑾瑜盯著她看了一會,因為喉嚨痛發不出聲音,她也沒回她,轉身慢吞吞挪到客廳找來筆和紙寫了行字遞過去:「我重感冒,喉嚨痛,又打噴嚏。」

  「顧二哥在幹嘛?怎麼不來照顧你?他這個男友做得也太不稱職了吧?」白琉璃不滿地嚷嚷。

  凌瑾瑜刷刷幾下又寫了一句話給她看,「他忙,你別怪他。」

  白琉璃歎氣,「你呀,總是那麼善良,生病了就趕緊去休息,別亂跑,吃藥了嗎?我去給你買。」

  不由分說,白琉璃扶著她進臥室,硬是讓她乖乖在床上躺著,不讓她再亂動。

  「乖乖躺著,我去給你買藥。」白琉璃伸手試了試她額際的溫度,「還是有點燙,去醫院吧?」

  凌瑾瑜搖頭,她全身上下傷痕累累,怎麼見人,要是被白琉璃看到她身上的傷,以白琉璃火爆的性子還指不定會發生什麼事情。

  白琉璃了解她,既然她說不想去醫院,那她肯定不會去了,無可奈何地說道︰「那我去給你買藥,你想吃什麼我一並給你買回來。」

  凌瑾瑜感激地看著好友,在最痛苦絕望的時候有這麼一個不離不棄的好友在身邊,真好!

  白琉璃明白她的情緒,伸手為她掖了掖薄被,「乖乖躺著,別動。」

  她看著好友聽話的閉上眼,這才輕手輕腳地出了門。

  走到公寓門外,白琉璃撥出顧逸琛的號碼,卻是關機狀態,令人心頭不爽!

  「這個顧二哥怎麼老是在關鍵時刻掉鏈子!就知道琉璃跟著他沒好果子吃!哼!」

  白琉璃不滿地嘀咕著,俏臉陰沉。

  任誰在最需要的時候求助,卻聯繫不到人都是心煩氣躁的,白琉璃更是如此!

  算了,還是打顧大哥的電話吧,貌似他現在集訓地離這裡並不遠,趕來應該來得及。

  這麼想著,白琉璃撥出了顧天擎的電話號碼。

  白琉璃邊將手機覆在耳邊,邊走向馬路對面的藥店。

  「顧大哥,你現在在哪裡?你現在忙嗎?能不能過來一下,我有事拜托你,我在……好,我等你!」

  得到顧天擎的爽快答復,白琉璃也買好了藥,又買了一點清淡的清粥早點,這才重新返回凌瑾瑜的公寓。

  高燒不止加上一整天未進食,凌瑾瑜恍恍惚惚有種自己會隨時一命嗚呼的感覺。

  身體每一處傳遞到大腦的那種難以忍受的疼痛逼得醒過來,像掙扎在瀕臨死亡線上生命垂危的病人,靜謐的夜裡,只聽得見她痛苦的呻吟和喘息。

  因為高燒,她的眼睛一直是濕漉漉的如同剛哭過。

  打開眼茫然望著天花板發了會呆,她費力的撐起上半身坐起,秀眉卻因下身立即彌漫開的那陣錐心的刺骨痛意而緊蹙起。

  她情不自禁哆嗦了下,等那陣痛意緩過去,才慢吞吞挪到床邊,拿起早已被白琉璃重新組裝好的手機。

  開機,從通訊簿中找到那個銘記於心的號碼,迷蒙蒙的眼盯著那個放在心尖兒的名字,她心中百味雜陳,自嘲苦笑一聲,她現在這副被玷污破敗的身子還有什麼資格跟他聯繫?

  悲痛閉眼,淚水順著細長的羽睫滴落而下,心,痛得揪成一團!

  她將臉埋在被子裡,肩膀劇烈地抖動,此時此刻沒有一個人可以體會她心中的傷痛!

  所有的苦痛只能自己合著血吞下。

  最終,她沒有撥出顧逸琛的號碼,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她知道現在的她很脆弱,一旦聽到他的聲音,她就會忍不住哭出聲來,她不能將最不堪的一面讓他知道,她已經髒了,可是她不想連最後的自尊也失去!

  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凌瑾瑜飛快地抬起頭來,胡亂地在被單上擦乾了眼淚。

  很快,在凌瑾瑜迅速收拾好情緒的下一秒,房門被推開,白琉璃熟悉的身影走了過來。

  「你醒了?趕緊把藥吃了,你怎麼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還有你的臉怎麼了?」白琉璃倒了一杯水,將藥遞給她,一瞬不瞬的監督著凌瑾瑜服下,在凌瑾瑜仰脖咽下藥片的剎那,白琉璃眼尖地瞟見凌瑾瑜右邊臉上的紅腫。

  凌瑾瑜下意識地抬手捂住臉,沙啞著嗓子,目光躲閃,「我沒事,你別管了。」

  白琉璃卻不肯聽她欲蓋彌彰的說辭,欺上前,扯開她的衣服,赫然見到好友胸前青青紫紫的傷痕,以及玫紅的曖昧的吻痕,她相信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更嚴重,頓時瞪大不可思議的大眼,手指顫抖地指著好友身上的傷痕,「這是怎麼回事?別跟我說是蚊子咬的,我不是蠢蛋!」

  「……」凌瑾瑜低垂著腦袋,手中的杯子被泛白的五指攥得死緊。

  「你倒是說話呀!到底是哪個該殺千刀的畜生幹的!」白琉璃見好友一言不發,急得團團轉,她可不曾知道她的好友是一個擅於忍氣吞聲的人,而造成她現在這個樣子的罪魁禍首到底是誰?

  誰又有這個本事能奈何得了清冷倔強的好友?

  氣憤和好奇令白琉璃繃緊了俏臉,死死地盯著好友的臉。

  凌瑾瑜只是一個勁兒的搖頭,「我什麼也不想說,我想休息了。」

  白琉璃攥緊了拳頭,卻也無可奈何,看著好友蒼白憔悴弱不禁風的神色,心中一痛,卻也不好再追問,她知道現在的好友的確是受到了極大的傷害和打擊,還是等她病好了再說吧。

  「你身上的傷要不要去醫院?」白琉璃關切的問道︰「臉都腫了,我去給你拿冰塊敷一下。」

  不待好友回答,她徑直走向門外,不多時,白琉璃端著裝著冰塊的盤子走了進來。

  她一邊輕柔地給她敷臉,一邊說道︰「先用這個敷著吧,等會兒我煮雞蛋給你揉揉,據說那個效果不錯,疼嗎?」

  冰冷的冰塊碰觸到紅腫的臉頰,痛得凌瑾瑜「嘶」地一聲輕吟出聲,卻咬著牙忍受著,這點痛與昨夜的痛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

  「我自己來吧。」凌瑾瑜接過盤子,自己動手。

  這時候,門外傳來門鈴聲,白琉璃想著這個時候能來的肯定是顧天擎無疑了,對凌瑾瑜說道︰「我打顧二哥的電話關機,所以我只能擺脫顧大哥來照顧你了,你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身邊沒個有安全感的男人怎麼行。我去開門!」

  白琉璃登登地跑去開門。

  門外的男人高大健碩,黑曜石般澄亮耀眼的黑瞳,閃著凜然的英銳之氣,在看似平靜的眼波下暗藏著銳利如膺般的眼神,配在一張端正剛強、宛如雕琢般輪廓深邃的英俊臉龐上,更顯氣勢逼人。

  男人的髮絲上帶著絲絲清晨的霧氣,凝結成水珠落在他凌亂的發梢,看起來陽剛不羈,男人味十足。

  「顧大哥,來得很快嘛,快進來,你對瑾瑜還真是用心良苦吶,還買了這麼大一籃子水果,真是令人羨慕嫉妒恨哪!」白琉璃看著憨厚的男人抿唇偷笑。

  顧天擎聽著白琉璃的調侃,黝黑的俊臉微紅,越過她走進房內,「她在哪兒?我想看看她。」

  「去吧,最近幾天你不忙吧?那你留下來照顧她好了,我還有點事,晚上再來看她。」白琉璃懂得適可而止,也不再逼迫他,語氣難得地恢復一本正經。

  「你去安心去吧,將她交給我你放心。」顧天擎語氣斬釘截鐵。

  「那行,我先走了,她心情不太好,作為男人,你多擔待著點,不該問的別問,惹惱了她將你趕出去,可別說是我沒給你制造機會哈?」白琉璃苦口婆心地囑咐著。

  顧天擎雖然不太懂白琉璃這話的意思,但一向聰慧如他,也懂得察言觀色,點點頭,「我知道。」

  白琉璃又囑咐了幾句,便離開了。

  廚房裡那道頎長的身影正站在流理台旁忙碌。

  凌瑾瑜望著那道久違了的背影怔了怔,恍惚記起自己自從住進這所公寓幾乎都沒下過廚。

  因為這個公寓她只用作工作方便所以租下來住一段時日而已,也沒想常住,時常懶得一個人下廚便都是在公司解決用餐問題,下班回到這裡也是叫外賣。

  思忖間食物的香氣攙入呼吸。

  她回神,而廚房裡忙碌的男人正端著早餐出來。

  目光探過來,兩人的視線隔空交匯了一秒,俊朗的臉上扯出一絲清淺的笑容,「你怎麼出來了,你身體還沒好,別亂動。」

  他的話與白琉璃對她的囑咐如出一轍,凌瑾瑜很快想到這肯定是白琉璃叮囑他這麼說的。

  顧天擎端著香氣四溢的營養粥走向餐桌。

  凌瑾瑜愕然,倒是沒有想到他還會做飯,想了想,坦然自若走過去,看到這張與顧逸琛積分相似的臉,凌瑾瑜心中一痛,垂眸咬緊了唇瓣,萬般苦澀皆在心中。

  顧天擎察覺到她正走過來,卻面色不改。

  凌瑾瑜望了眼他面前的早餐,是色澤艷麗的蛋炒飯,胡蘿蔔,青椒,雞蛋,紅黃綠三種顏色看起來不但很有食欲,應該味道也不錯。

  「我只會煮簡單的粥,蛋炒飯和麵條。」顧天擎見她盯他面前的蛋炒飯,略微有些尷尬地打破沉默的氣氛。

  凌瑾瑜坐下來安靜用餐,靈活運用手中的餐具,連吃麵條的姿勢都透著一種說不出的優雅,淡淡點評,「味道還不錯。」

  顧天擎聞言,心中一喜,抬起頭看著她,「你喜歡就好,以後我天天做給你吃。」

  凌瑾瑜用餐的動作一頓,抬眸:「你要留下來專門照顧我?你去忙你的吧,我自己可以照顧好自己。」

  顧天擎聞言一愣,眼中難掩黯然,「我不忙的,讓我留下來照顧你吧。」

  「我不是小孩子,不需要任何人的照顧,何況,我也沒那麼嬌貴。」凌瑾瑜的聲音涼涼的。

  「你真趕我走?我只是把你當普通朋友,或者我的弟妹也不行嗎?」

  弟妹?凌瑾瑜聽聞這個敏感的字眼,在心中冷笑一聲,她還配這個稱呼嗎?不,從經過昨晚的一切開始,她就早已不配了。

  「不行!我不想再見到顧家人,何況,你們顧家人高高在上的名門世家,我一個平凡女子也不敢高攀!」

  「你為什麼會突然這麼想?難道你連二弟也不想見了嗎?」顧天擎對凌瑾瑜突然展現的冷漠疏離百思不得其解。

  她的沉默像是無聲的抗拒,尤其那兩片緊抿在一起的薄唇,吐出的話語卻是那樣決絕不留餘地,「是,我也不想見他!」

  凌瑾瑜推開面前的營養粥,站起身向一旁走去。

  「為什麼?你不是愛二弟的嗎?是什麼原因讓你突然變得如此決然?」

  在她從身邊走過時,顧天擎鬼使神差地忽然抓住他一條手臂,卻又在她看來時倏地放開。

  「是因為我父母不接納你嗎?」這丫頭到底要做什麼?

  顧天擎瞪著她,滿目詢問。

  「是,你們顧家人從來就沒有真正承認過我,從來沒有見我當成一份子,我哪怕和顧逸琛再相愛,也只是一個走不進你們之中的外人,我又何必自取其辱?」凌瑾瑜嘴角勾起一絲冷嗤,索性承認了,如果給他一個理由能讓他離開的話。

  凌瑾瑜倉皇走進臥室,留給他一道背影。

  他愕然了幾秒,蹙眉收拾著桌上的殘羹飯菜,卻對她的說辭並不完全相信。

  臥室裡,凌瑾瑜一手按在心臟劇烈抽疼的胸口,原來,她和顧逸琛終究是兩條永不相交的平行線!

  這時,桌上的手機響起,凌瑾瑜拿起,看到上面的來電顯示,瞳孔猛然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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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他回到她身邊

  凌瑾瑜拿著手機的手指微微顫抖,盯著那個不停閃爍的屏幕,凌瑾瑜深吸一口氣。

  對方將她已經接聽電話,心中一鬆,隨即急切的問,「丫丫,你還好嗎?」

  凌瑾瑜冷笑一聲,果然!對於昨晚的一切這個男人是知情的,甚至是有嫌疑的!

  「你昨晚給我打電話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凌瑾瑜閉了閉眼,不願意再去回想那不堪回首的夜晚。

  裴紓寒微愣,沒想到她開門見山問的竟是這個問題,難道說他一直擔心到現在,不停地在給她打電話卻總是關機狀態,難道真的沒有發生什麼事情嗎?

  「我昨晚看你和一個喝醉了的男人進了酒店,我擔心那個男人酒後對你不軌所以才打電話給你,讓你出來,我只是擔心你。」裴紓寒覺得凌瑾瑜對他總是抱著一絲防備疏離,讓他心中很是不舒服,他就這麼讓她難以信任嗎?

  「是嗎?」凌瑾瑜哼了一聲。

  「就是這樣,你為什麼總是不信我呢?我現在在你公寓門口,我想看看你好嗎?」裴紓寒的語氣輕緩溫和。

  凌瑾瑜淡漠地啟唇,「不了,你回去吧,我累了。」

  「不看到安然無恙的你,我不放心,就看一眼行麼?」向他高高在上的黑道霸主何時對一個女人如此地縱容寵溺過,這個女人卻總是不屑一顧,令他束手無策。

  「裴紓寒,你別逼我!」凌瑾瑜心中煩躁,不由分說,「啪」地一聲掛斷了電話。

  高燒稍退後,顧逸琛醒來。

  喉嚨和嘴唇乾得厲害,他艱難睜開眼,視野觸及一片刺目的白,愣了愣,才從空氣裡漂浮著的消毒水味道中得知自己是在醫院。

  難怪大腦昏昏沉沉,眼皮沉重,最重要的是輕輕呼吸一下,胸口就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

  他難受的輕喘一口氣,閉上眼,一秒後又瞬地睜開,側頭望向左側,一張清雋的邪魅俊顏映入眼簾。

  三弟?

  他……怎麼會在這裡?

  「嘖嘖……你竟然被人捅了一刀?」顧思遠盯著顧逸琛胸口上的傷口看了良久後,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似的,抬眼驚奇地看著他,一邊說著還一邊難以置信地搖頭。

  顧逸琛不語,現在的他連呼吸都是痛的。

  加護病房柔和的燈光將他健碩肌理分明的身軀輪廓映得一清二楚,深麥色的肌膚透著誘惑般的光,只可惜,胸口上包裹著的紗布多少影響了些美觀,不過卻顯得更加粗獷,充滿了一股子野性美的力量。

  顧思遠眼尖,在掀開他被子的瞬間,他看到了顧逸琛脖頸上一道抓痕……

  「這……」他遲疑了一下,唇邊微勾,「你這好像不止招惹到了殺手還招惹到了野貓?」

  顧逸琛不理會弟弟的調侃,一言不發,伸手撫了撫頸部明顯的抓痕,想來這是那一夜凌瑾瑜在掙脫中留下的,這只小野貓,還挺強悍的!

  顧思遠看著他眉宇間的神情,試探性地問一句,「不會是……嫂子吧?」

  「這次看來我真的是惹怒她了,以她的性子是不會原諒我的。」顧逸琛苦笑,眼中難掩擔憂和苦澀。

  「看不出來,二哥你還如此重口味,唉,嫂子那樣的人,霸王硬上弓肯定是行不通的了,你偏偏還……嘖嘖,她下手還真狠!」顧思遠看著二哥胸口浸出微紅血絲的紗布,瞥了眼他乾得有些裂開的唇,倒了杯溫開水遞過去,用棉簽小心翼翼地沾了水塗在他的薄唇上。

  顧逸琛渴得厲害,想喝卻力不從心,手酸得抬不起來,「水。」

  顧思遠長這麼大都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少爺習性,何曾做過這種照顧人的工作,笨拙地把水杯放下後搖高病床的一端讓他半坐起,又拿了根吸管放入水杯重新遞到他面前,自己端著水杯而讓他就著吸管喝。

  「這種事應該嫂子來做才對,我可從來沒伺候過人。」顧思遠歎氣。「不過,我想嫂子現在肯定恨透了你,想讓她來照顧你,妄想。」

  顧逸琛眸光黯然,不說話,他知道顧思遠說得話是正確的。

  「你打算一直瞞著她嗎?我覺得紙包不住火,總有一天她會知道的,與其她從其他的途徑得知真相,還不如你主動告訴她,嫂子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的人,你好好跟她說,她會原諒你的。」顧思遠為哥哥擔憂,主動出謀劃策。

  顧逸琛搖搖頭,「你以為我沒想說嗎?可是我怕她會離開我,我受不了她異樣的眼光,我不是故意要傷害她的,我真的控制不住……」

  顧思遠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兩個人之間的感情他雖然急在心頭,卻也幫不上任何忙。

  「我多久可以出院?」顧逸琛突然開口問道。

  「你傷的不輕,至少要一個月才能出院,你想幹什麼?」這個二哥連他都越來越看不透了。

  「我要去找她。」顧逸琛毫不猶豫地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

  天知道他有多想見到那個冷清睿智的女孩。日上,明媚的陽光從紗市中折射進來,落下一室的溫暖,下過雨的天空格外淨朗,空氣中還透著雨後暖暖的氣息。

  難得的好天氣,就連醫院裡也染上無限明朗。

  凌瑾瑜只覺得自己做了好久好久的夢,夢中有那兒時熟悉的街道,有著七拐八拐的巷子,還有住過的

  房子,有爸爸,有媽媽……

  在夢中,似乎有著難得的平靜,爸爸在客廳看電視,看不清面目的背對著她的媽媽在澆花,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平靜的淡然。陽台上的花兒一盆盆都在盛開著,花香四溢在整個房間裡,像是淡淡的薰衣草香,又像是一種雅致的玉蘭香氣,而凌瑾瑜由於精神和身體損耗過大,一連一周都是由顧天擎照顧著,此時的她,在花香中緩緩醒了過來,空氣中,並無花香,只有淡淡的果木香,還有那若有若無熟悉的薄荷香……

  薄荷香?

  那是一個人獨有的味道--顧逸琛!

  是他來了嗎?心中有些雀躍,卻不知想到了什麼眸子中滑過一絲痛楚。

  陽光,有些刺痛了她的雙眼,眸光輕輕流轉,四周都透著溫馨的粉白色。

  頭,有些悶疼,太陽穴不停地脹痛著,一鼓一鼓的,就好像神經要從太陽穴中跳出來似的,奇怪,她記得身上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怎麼頭也跟著疼了起來了呢?

  眸光無力地游離,卻不經意落在了遠處陽台上的兩個男人身上。

  這一幕,如同游離在天堂和人間,凌瑾瑜看的不是很清晰,卻只覺得陽光灑下來映照在兩個男人身上的樣子很美……

  兩個男人像是在聊天,聲音很小,聽不清。他們穿著同樣的白色襯衫,精良的剪裁讓他們兩人的身材看上去那麼道勁頎長,陽光在他們身上形成淡淡光環,將他們的臉龐籠罩得忽明忽暗,卻不難看出那兩張過於令女人深刻的容貌,一個深邃剛毅,充滿了蠱惑人心的男子氣息;一個挺拔俊雋,不同類型的男人卻一樣的迷人……

  這兩人,她都認識,一個是讓她愛進骨髓又矛盾到無所適從的男人,一個是讓她感激不盡愧疚難當的男人……

  顧逸琛和顧天擎並肩而立,皆是默默守護在這個看似脆弱骨子裡卻極其堅強的女人身邊。

  迷迷糊糊間,似真似假,她不知道自己看到的這一幕是不是真實的,應該是幻覺吧,至少顧天擎是尊重她守本分不會擅自進入她的房間的,也至少……那個男人是不可能出現在她的身邊的。

  不知不覺,她又失去了意識……

  再酲來的時候,窗外已經近乎午後,當她徹底有意識睜開雙眼,不可避免的看到了顧逸琛那雙欣喜的眼眸。

  頭,有瞬間裂開的疼痛……

  看錯了吧,她出現幻覺了吧?他不是在A市下鄉考察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輕輕呻吟了一聲,耳畔卻揚起顧逸琛低沉喜悅的嗓音一一

  「老婆……你醒了。」

  是啊,她醒了,天知道她情願不醒。

  男人的大手朝她伸過來,似乎想要幫她調整一下位置,卻因為這個動作驚到了她,凌瑾瑜微微躲避了一下,想起她被那面具男強暴的那一夜,她心中恨極怒極,覺得自己好髒,再也配不上出類拔萃的顧逸琛了,這麼想著,疼痛,更加蔓延開來,令她不由得蹙緊了眉頭。

  顧逸琛的大手滯在半空,她臉上的自我厭惡和身體的躲閃令他倍感心疼,又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痛楚席卷全身,她,就那麼討厭他?

  「老婆……」顧逸琛眼中難掩黯然,眸光清澈地看著她,「我好想你,你說你發高燒,病得很重,我連夜趕來,我沒有在你最需要的時候陪在你身邊,對不起!」

  凌瑾瑜聽著他熟悉低沉帶著淡淡柔情的嗓音,鼻子一酸,連日來的委屈和怨憤絕望一股腦的沖向的頭頂,她眼眶一紅,怔怔的盯著顧逸琛的臉說不出話來。

  他不顧她的反抗,一把攥緊她的小手捏在手心中,柔情蜜意地貼在臉頰上,「老婆,有沒有想我?恩?」

  「放開……」她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卻被他箍得更緊,隨即,見他俯下身來,他性感感邪魅的薄唇輕輕抵在她的耳畔,嗓音低沉纏綿,卻帶著毋庸置疑地霸道--

  「老婆,這一輩子你都休想逃開我的身邊,就算逃避我到天涯海角我也會找到你,你是我老婆,就算恨我,也要留在我身邊……」

  「什麼?」凌瑾瑜震驚地瞪大了雙眼,她、她沒聽錯吧?他剛剛在說什麼?他感覺到了她對他的疏離和逃避嗎?

  這個男人到底是太過用情專一,還是知道了什麼卻不肯說明?要說他知道了什麼那是不可能的,沒有一個男人在自己的妻子被另一個男人占有之後,還能淡定如山的,他到底在想什麼?

  他笑而不語,深邃執著的雙眼一直未離開凌瑾瑜的小臉,凌瑾瑜眼神游離,原本對於這個她名副其實的丈夫,他說出的甜言蜜語她該感到窩心感動才是,可是在經過那一夜恥辱的凌虐之後,他的柔情對她來說就是巨大的壓力和恐慌,她不值得他這樣真心對待。

  清晨剛過,露水還在樹葉上打轉。

  凌瑾瑜從夢中醒未時,病房裡異常安靜,那鵝黃色的晨光從窗紗中清清淡淡地投射進來,將整個房間映得很祥和,她的眸光下意識掃向一邊的寬大沙發,沒有人。

  這些天,顧逸琛都是睡在那裡的,只要她一睜開眼睛就能看到他的身影,今天,他竟然不在房間,看樣子是挺不住了吧,這段時日,她對他完全變了一個態度,完全將他無視掉,冷冷淡淡地神情,不冷不熱的話語,只是在面對顧天擎的時候才微微露出微笑,是個男人她想都受不了這樣的冷遇吧,而她的目的也是想逼走他,見到他,她滿心滿眼的都是愧疚和不安,總是會想到自己早已不潔的事實。

  她站在落地窗前,赤腳踩在蓬鬆柔軟的長毛地毯上,身上的傷早已好得差不多了,可她心中的傷卻永遠無法消彌,也許對其他人來說,時間是最好的良藥,它會讓人忘卻所有的煩惱,可是對她來說根本起不了太大的作用。只要閉上眼,她就會夢到那不堪回首的一幕幕。

  窗外的花園中各色鮮花含苞怒放,陣陣香氣撲鼻而來,令人神清氣爽!

  這時,病房的門突然被推開了,凌瑾瑜一驚,手指輕輕一抖,薄薄的絲質睡衣從肩頭滑落,露出如天鵝般柔美的雙肩,此時此刻的樣子,像極了一只在森林中迷路而受到驚嚇的小鹿,一雙清澈的眼眸也瞬間瞪大……

  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她以為已經離開了的顧逸琛,他推門進來看到這一幕,顯然有片刻的愣怔,隨即關好門,走上前,將手中的早餐放好後,看著她低低一笑。

  「怎麼了?」磁性低沉的聲音帶著絲絲清潤,猶如一汪清泉流入心中。

  他的高大身影落在凌瑾瑜的眼眸裡,形成巨大的壓力,黛眉之間閃過一抹厭惡和躲閃,笨拙地扯拉著垮的睡衣,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顧逸琛見狀,倒也不生氣,這幾天他早已經習慣了她的冷淡神隋,跟他說話的次數少得幾乎屈指可數,笑了笑,大手一伸,按住了她的小手。

  凌瑾瑜怒瞪了他一下。

  「讓我抱抱你!」顧逸琛低柔地說了句,伸手將她摟入懷中,力氣大到幾乎想要將她整個揉進血肉之中。

  「你回A市吧!我自己可以照顧好自己。」凌瑾瑜冰冷冷地開口,雖然說那件事根本與顧逸琛無關,甚至可以說被莫名其妙戴上綠帽子的人是他才對,可是心虛的她寧願他對她冷漠,對她棄之不理,這樣還可以減輕她的自我厭棄感。

  從來沒見過這麼執著的男人。

  顧逸琛又恢復一貫的邪魅,乾脆在她身邊坐下,一臉興味地盯著她慍怒的小臉,深鎖她的水眸,一搖頭,「老婆,一大早起來就生氣可不好,這樣會老得快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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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
發表於 2016-7-21 23:58:52 |只看該作者
【104】敢冒充我老婆

  恰逢晴空萬裡之時,微微的海風輕撫著臉頰,把一縷縷輕鹹的甘香幽入鼻腔,忙碌中又帶著一片喜悅,情景好似一幅生機盎然的古典油畫,一望無盡的海平面,能被視線觸及到的最遠的地方,便是與湛藍的天空相交的一條線,海天交接,加上幾只純白色海鷗的映襯,讓人有種夢想根本沒有盡頭的心境。

  凌瑾瑜垂下眸子,斂下了黑眸中的各種紛亂的思緒,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個深愛著她的男人。

  雪白的白襯衣將男子壯碩的身材襯托得更加玉樹臨風,房間裡,淡淡飄散著至於他獨特的清爽薄荷香,凌瑾瑜輕輕地呼吸著,眼前浮起一絲薄霧,薄被下的手緊緊攥起。

  床鋪邊緣一沉,一雙溫熱乾燥的大手包裹住她柔若無骨的小手,纖細的腰際也多了一只寬厚的大掌,溫暖熟悉的氣息將她整個人密密麻麻地包裹住,他將她摟緊懷裡,靠在他的懷裡,極度的委屈令她忍不住紅了眼眶,眼眶中淚水如湧泉一般,遮住了她清澈的眸子,打濕了她倔強俏長的睫毛,淚水滑過她依然蒼白的臉頰,有的止在了她晶嫩的唇角,有的聚在了她纖細的下顎,一副憐人的摸樣,讓人心碎千遍。

  這樣的凌瑾瑜看得顧逸琛心中一痛,將她摟的更緊了一些。

  思慮再三,顧逸琛還是決定將凌瑾瑜帶回A市休養。

  陣陣春風,吹散雲霧,太陽欣然露出笑臉,把溫暖和光輝灑滿湖面。

  顧思遠一襲白色寬鬆的襯衣,包裹著健碩的肌肉,掩不住修長的身材,他端著酒杯,站在天台之上,遙望著前方,背影鷹雅頎健,為這幅絕美的油畫注入了一份不一樣的內涵。

  「三少爺,門外來了幾個警官,說是有重要的事情找您。」

  顧思遠邪魅的桃花眼微征,只是微微轉身微微挑眉,將紅酒杯放在桌子上,杯子裡面泛起了一圈圈不詳的漣漪。

  「三少爺,您看……」

  「讓他們到會客廳。」淡淡的嗓音泛著一貫的平靜,還帶著疏離的指令。

  「是。」管家立刻去做安排。

  會客大廳氣勢滂沱。

  兩名警官看到了顧思遠的到來,紛紛站了起來,臉上露出了標准的六齒笑容,對於權勢滔天的顧家,哪怕是警局都是禮讓三分的,只因那是在軍政商三界都讓人無限仰望的存在帶著異能興農家。

  顧思遠神情平靜,也沒說話,直接坐在對面的沙發上,見此,兩名警官才敢坐下來。

  「顧先生,突然到貴府打擾,我們很抱歉,只是有件事情,我們必須得通過您當面核證一下。」一個警官欠了欠身,語氣敬重。

  「請講。」顧思遠只是微微蹙動下眉峰,沒有過多的好奇,平靜得令人無法猜測心中所想。

  警官略微緊張地咽了下口水,「事情是這樣的,我們扣押了一個喝醉鬧事的女孩,據稱,她是顧太太,我們實在是有眼不識泰山,所以來跟您核實一下,我們、我們並不知道她就是您的夫人,有什麼做得不對的地方,您可以定要多包涵。」

  「顧太太!」

  一句話終於打破了顧思遠臉上的平靜,抬起臉,眸底盡是愕然,在一旁的管家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嗆得捂著胸直咳嗽。

  哪個女人如此大膽,竟然敢自稱是他顧三少的老婆?

  他雖然萬花叢中過,卻總是片葉不沾身,可沒那些不識趣的女人膽敢自稱是他的老婆,因為跟他交往過的女人都很有自知之明,知道顧思遠雖然看起來風流不羈,可骨子裡卻不是個好惹的主,膽敢在暗地裡耍心機,肯定是沒好果子吃的,所以,對於突然出現這樣不怕死的女人,顧思遠還是有些好奇的。

  短暫的驚愕過後,顧思遠眼中滑過一絲興味,「哦?她犯什麼事了?」

  「她酒後鬧事,惡意行凶,用啤酒瓶敲破了受害人的頭部,造成輕微腦震蕩。」兩個警官不敢確定是不是說錯話了,看著對方喜怒不形於色的臉,一個勁的在褲子上擦蹭手心的汗,表情好不自然,「這是她的證件。」

  說著,將一疊證件小心翼翼地呈上。

  顧思遠被證件上的照片吸引了目光,邪魅的嘴角饒有興致的一勾。

  小丫頭片子,倒是很會惹亂蛾子!

  不過,聽著她在關鍵時刻,知道報出他的名號,尋求庇護,甚至不介意自稱為「顧太太」倒是令他心中莫名泛起一絲愉悅的情緒。

  差遣管家送走了警官,顧思遠修長的雙腿隨意地搭在茶幾上,端起桌上的紅酒一飲而盡。

  站起身,轉身向門口走去,「寧管家,幫我備車。」此時,顧思遠長腿一邁,早已走出了大門,只留下一扇緩緩合上的雕花木門。

  ***

  警局

  關押室裡,一共三個人,兩個是剛剛的警官,另一個就是無辜受害者--

  她的頭髮梳成簡單的馬尾,用一個銀色的彎月形髮夾固定,劉海長短有致,帶著些微的弧度,圓潤臉蛋略帶憔悴,烏黑亮麗的眉,眼睛卻明亮有神,鼻子挺直,嘴巴小小,紅唇緊抿,雖然不言不語,卻於淡然之中透著自信與堅強。

  不是別人,正是惡意行凶的白琉璃。

  白琉璃雖然很老實地坐在凳子上,但腦子裡卻是忙的很呢。

  因為她明顯地發現了,剛剛兩個警官回來之後,自己的手銬被解開了,冷硬的板凳也被加上了一張柔軟的靠墊,所有人的嚴厲都不見了,和自己說話都放緩了語調,最重要的一點,自己面前多了一杯香氣撲鼻的卡布奇諾,上面是一個心形的圖案。

  「怕了嗎?嘿嘿,一定是。沒想到那個傢伙在當地勢力這麼大,只是提了一嘴,待遇就明顯不一樣了。」

  白琉璃心中嘀咕著,端起杯來喝了一口卡布奇諾,一臉得意地看著門口兩個交頭接耳的警官,「喂!那個,那個,我看也是時候放我走了吧,長時間呆在這裡,我那視我為太陽,視我為空氣的老公顧思遠,會很生氣的。」

  兩個警官立刻笑臉相迎,「白小姐,請再稍等片刻,顧先生……」

  這時,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警官的話,門被推開了一個縫,一個黑乎乎的腦袋探了進來,跟兩個警官小聲說了一些什麼。

  「白小姐,顧先生來接您了。」一個警官回頭說道。

  「噴--」白琉璃一口咖啡剛送進嘴裡,又全都噴了出來。

  不是吧?她不過是實在沒有辦法才把那傢伙的名號的搬出來,死馬當活馬醫,沒想到,那傢伙竟然真的來了!

  怎麼辦?怎麼辦?他要是問起來,她該怎麼解釋?噢!好頭痛!

  警官急忙用袖子擦了擦灑滿咖啡的桌子,又把窗簾盡量的往兩邊拉了一拉,隨後趕緊和另一個警官離開了屋子。

  「糟糕,緊張的有點失態了。這麼輕易就把那傢伙給引來了,看來B計劃和C計劃都派不上用場了。放鬆!放鬆!」白琉璃急得團團轉,在屋子裡來回踱著步,飛快想著見到顧思遠之後的計劃,腦子裡浮現出一個個畫面……

  柔情攻勢一:

  白琉璃虛弱地靠在椅子上,呼吸,都變的是一件很吃力的事情。房門被推開,顧思遠走了進來。

  她強支著身體迎了過去,「阿遠,你來了。」說完,體力不支倒了下去。

  一只強有力的手臂強勢且溫柔地橫在了她的腰間,扶住了她--

  「你,你怎麼虛弱成這個樣子?」

  她的雙眸一點點變得晶瑩,充滿委屈的別過頭去,兩行憐人的淚水滑了下來:「人家,人家直到現在都沒有吃過東西呢。」

  「豈有此理!」

  「阿遠,我身陷囹圄,沒人可以救我,只能冒充顧太太把你引來,看在我現在這個樣子的份上,你,你能原諒我嗎?」她咬著嘴唇,深情地看著顧思遠。

  「我,能原諒你。」

  「那您能帶我離開這裡嗎?」白琉璃用最後的力氣緊緊地抓住了顧思遠的肩膀,那神色任何一個男人見了都心疼,捨不得看到佳人受一點委屈。

  「沒問題,我們現在就走。」聶痕輕柔地扶起了冷桑清。

  她強掩住內心的興奮,轉過頭來,露出了一個勝利的微笑……

  忽悠攻勢二:

  白琉璃虛弱地靠在椅子上,呼吸,都變的是一件很吃力的事情。房門被推開,顧思遠走了進來。

  白琉璃直了直身子,一臉嚴肅與無奈,「唉!你坐吧。」

  「為什麼冒充顧太太?」顧思遠一進門就開門見山地質問。

  白琉璃沒有直接回答顧思遠,她緩緩地站了起來,雙手背於腰間,走到了窗口,雙眼沉重,望著天空。接著極其嚴肅地說道:「實話告訴你吧,我,是A市最大媒體新聞的臥底線人。」

  「什麼?」顧思遠驚愕,一副難以置信的神情。

  「沒錯,以拯救黎明百姓為己任,除暴安良維護和平為宗旨,這就是我們,一個線人為了揭露真相勇入虎穴,讓事實真相大白,這就是我們這一行的義膽忠心。」白琉璃一本正經地娓娓道來,語氣嚴肅認真。

  頓了頓,她又坐回了位置上,接著道︰「這次我是在執行一個上級交給我的機密任務,為了混進警局,揭露警局那些貪贓枉法,嚴刑逼供的真相,故意以身犯險,進入警局的。只是,他們好像把我真的當成了犯人,打算對我濫用私刑,我怕了,所以才冒充你的老婆的。」

  說到這裡,白琉璃歎了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

  「我怎麼能夠相信你?」顧思遠平靜說道。

  白琉璃拍了一下桌子,突然嚴厲起來:「難道你認為我吃飽了撐的,願意去襲擊人知法犯法啊?就好像偷偷把攝像機帶到電影院裡那麼簡單嗎?能夠做出這種事情,難道不能證明我新聞線人的身份嗎?」

  顧思遠啞口無言。

  「聽著,我現在必須去完成任務,因為高度機密,沒有辦法告訴這裡的警察和你,所以你必須協助我出去,出去後,我不會忘了你的功勞,會向上級為你美言的,那個時候你的形象即將高尚化,對你的有利無害。」

  「好,我馬上去辦。」顧思遠急匆匆地趕了出去。

  白琉璃聽著顧思遠急匆匆離去的腳步聲,嘴角勾起一絲陰謀得逞地笑容……

  威逼攻勢三:

  白琉璃虛弱地靠在椅子上,呼吸,都變的是一件很吃力的事情。房門被推開,顧思遠走了進來。

  白琉璃沒有說話,看都沒有看顧思遠一眼,端起了桌上的咖啡一飲而盡。

  「為什麼冒充顧太太?」顧思遠在他的面前坐了下來。

  白琉璃緩緩地站起身來,手指鉤著杯子在桌子上滑來滑去,陰陰地盯著顧思遠。

  「回答我的問題!」顧思遠有些憤意。

  話音剛落,白琉璃迅速沖到了顧思遠的面前,「啪!」把手中的杯子摔到桌子上,順勢拿起了一個碎片,抵住了顧思遠的下顎,目光凶惡,

  「別亂動!我今天格外想殺人呢,但願這個人不是你。」

  顧思遠舉起了雙手,一臉驚恐,「你,你要幹什麼?」

  「脫衣服,還有你的車鑰匙和錢包都給我。」白琉璃一邊說著,一邊在顧思遠的身上摸索。

  不一會,顧思遠就只剩下一條內褲和一件背心。白琉璃換上了他的衣服之後,又用領帶把顧思遠綁在了桌腿上,手腳麻利,語氣威脅,「一會不許亂喊,知道嗎!」

  顧思遠可憐兮兮地點了點頭。

  白琉璃難得見到一直欺壓著自己的男人,這被自己反攻地沒有反抗力氣的模樣,又對他的俊臉像捏面團似的蹂躪許久,最後才解氣的住了手,把衣服的領子向上拽了拽,低著頭,嘴角勾起一絲奸笑,走出了房間……

  「三個計劃既能單獨成立,又能互補,我還真是冰雪聰明呢!」白琉璃倚著牆,越想越覺著自己的計劃天衣無縫,志得意滿地吃吃笑了起來。

  這時,房門外傳來了腳步聲,她趕緊坐到了椅子上,裝出虛弱的樣子。

  門被打開,一個高大英俊,優雅邪魅的男子映入眼簾。

  白琉璃強支起了身體迎了過去,「阿遠,你來了。」說完,體力不支倒了下去。

  一只強有力的手臂強勢且溫柔地橫在了她的腰間,扶住了她。

  白琉璃心中暗喜,微微地睜開了眼睛,下一刻驀地瞪大雙眼--顧思遠,是坐在椅子上的!

  她心中一驚,往身下一看,橫在她腰間的強有力的手臂,雖然強勢且溫柔,卻是……身著制服的手臂!

  白琉璃臉色倏然變得蒼白,一雙清麗眸子幾乎要瞪出來了!下一刻竄到了角落邊,直直盯著不遠處剛剛攙扶自己的年輕警察……

  年輕警察竟然害羞地低頭笑著……

  白琉璃咽了一下口水,無奈搖頭,看樣子這「衣冠禽獸」還意猶未盡的,天哪,她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想到這裡,她心中憤然,再將眸光狠狠轉向另一邊的顧思遠--可惡!他竟然絲毫反應都沒有!

  他只是隨意拿出一枚精致的打火機,點燃了一根上好的古巴雪茄。煙霧繚繞之中,他俊逸邪肆的臉龐若隱若現,對年輕警官漫不經心地揚了揚手。

  「顧先生,有吩咐請您叫我。」年輕警官倒退出了門口,隨手關上了門。

  屋子裡,一個鎖著劍眉,用凌厲嚴苛的目光上下打量著另一個人,而另一個,雙瞳美若秋水,卻不敢直視對方,心,莫名其妙的加速起來。

  白琉璃用力地晃了幾下頭,調整了一下自己的狀態,柔柔地坐到了顧思遠的對面,有氣無力地趴在了桌子上,又緩緩地抬起了頭,楚楚可憐地盯著顧思遠--

  「阿遠,人家直到現在……」想了想,還是按計劃一實施比較保險。

  「為什麼冒充顧太太?」白琉璃還沒按照計劃中說完台詞,就被顧思遠的一句話噎了回去。

  怎麼不按她想好的發展?情節發展太快了吧?白琉璃眼珠兒滴溜溜亂轉,腦子裡有些亂,跟不上顧思遠的思維。

  白琉璃緊緊攥了一下拳,暗自深吸了一口氣,不消會兒,她再度抬頭,鎮定自若地走到了窗子前面,故作深沉地背著手望著遠方--

  「那好吧,我希望你能保守這個秘密,接下來聽完我說的話你也不要吃驚,實話告訴你,我是個媒體線人。」

  說到這裡,她轉過身,用一副莫測高深的表情看了一眼顧思遠,又無奈地搖了搖頭:「這次我是在執行一個上級交給我的機密任務,為了混進警局,揭露警局那些貪贓枉法,嚴刑逼供的真相,故意以身犯險,進入警局的。只是,他們好像把我真的當成了犯人,打算對我濫用私刑,我怕了,所以才冒充你的老婆的。」

  「看樣子,你更喜歡在這裡待一輩子。」顧思遠微勾薄唇,顯然看穿了她的小伎倆,刻意放鬆自己臉上的線條,略顯悠閒地倚靠在椅背上,透著迷人的慵懶之氣,有一種能讓人著魔的獨特魅力。

  白琉璃噎了一下,直直瞅著他,窗外的光亮將她如晨霧般魅力的影子映襯出來……

  看樣子,她低估了他……該死的!

  理智有些渙散,腦海中越來越亂了,兩個計劃都沒有成功,看樣子……要用最後一招殺手鑭了!

  想到這裡,她的一雙靈眸再次轉了轉,落在了桌子上的咖啡杯上面,心底一沉,一個箭步竄到桌前,拿起了咖啡杯在桌子上一摔!

  下一刻--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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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7-21 23:59:09 |只看該作者
【105】賣萌求愛男人

  尖叫聲充斥了整個警局,門外的年輕警官急忙慌張地推開了門,沖了進來。

  鮮血,一滴滴地滴到地毯上,慢慢殷紅了一片。而此時可以被稱為「凶器」的一片瓷杯碎片,洶洶地躺在顧思遠的腳尖前方……

  「我有讓你進來嗎?」顧思遠轉頭對剛闖進來的年輕警官說道。

  「對不起,對不起,顧先生。」隨後,你去警官小心翼翼地又退了出去。

  「等一下!叫人給她包扎一下!」顧思遠下了道命令。

  白琉璃使勁捂著流血的手指,嘴憋成了一個牙月,已經哭成了一個淚人兒。

  片刻之後--

  「白小姐,可以了。」溫柔甜美的女警員把一杯熱氣騰騰的紅糖水放到了她面前,微笑說了句。

  「我……我……不能喝……不能喝熱水。」白琉璃依然抽噎著,我見猶憐。

  「為什麼呢?」女警員不解地問道。

  「會加血液循環,傷口……傷口不愈合。」白琉璃委屈著抬起了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指被包的像一個棒球一樣,「要不要這麼誇張啊!」說完,她的眼淚又湧了出來。

  房門被推開,顧思遠走了進來,見到白琉璃對著棒球一樣的手指猛流眼淚的樣子後,唇角忍不住勾了勾,低沉的嗓音卻依舊冷淡--

  「這裡沒你事了!」

  「好的,顧先生。」女警員畢恭畢敬地送顧思遠身邊繞過,走出了房間。

  顧思遠坐到了白琉璃的面前,將唇角的那抹若有若無的笑意掩去,「哦?你剛剛不是割腕嗎?」

  一句話再一次刺傷了白琉璃的心,自己本意是要攻擊眼前這個男人,卻被他認為是自己想要自盡。

  抬眸,含淚的眸底迸發憤憤,不悅地瞪著他--

  「你這個人還可以再毒舌一點嗎?」

  顧思遠一怔,隨後稍稍放平了臉上的強勢,柔聲問道︰「還疼嗎?」

  突如其來的問候又讓白琉璃心中一陣暖流注入,她低著頭看著手指,刻意不在乎地回答著,「恩,還好。」

  顧思遠的嘴角微微地勾了一下,轉身端起那杯糖水,遞到了白琉璃的面前,一雙深邃的眼眸溫和地盯著她,淡淡的,看不出他的內心所想。

  白琉璃微微一蹙眉,漂亮的小臉一轉,賭氣說道︰「不勞煩顧三少了,放在那裡吧,我自己來就行了。」

  顧思遠無動於衷,也沒說話,將杯子依舊端在手上,大有一副她不接過就不放手的意思,更像是一道無聲的指令。

  白琉璃恨得咬牙切齒的,天知道她討厭死這種喜歡下命令的男人。她悶悶地接過了杯子,喝了一口,又遞還給顧思遠。

  顧思遠倒是對她不加理會,站起身走到窗子旁邊拉開了窗戶,一襲微風,夾雜著海水甘鹹的細膩,獨有的迷人味道,一並湧入窗內,充斥著整個房間,令人神清氣爽。

  白琉璃憋著嘴把杯子狠狠地放在了桌子上,「我只是隨便用了一下你的大名而已,你用得著這麼斤斤計較嗎?你大可不用管我死活。」

  顧思遠沒有回頭,「聽說,像這種傷口如果只是包扎起來,而不及時治療,會留下難看的疤痕的。」他看著窗外,偉岸鷹雅的背影像是一尊英俊的雕像。

  「難道我會是那種有一點點小疤痕就會哭天哭地的小女生嗎?」白琉璃好似不屑的解釋道。

  顧思遠轉過身來,眸底是淡淡的笑意,很隨意,卻異常英俊動人,「你到底犯什麼事了?」

  「關你屁事!」

  「那好,准備好一輩子呆在這裡吧,有時間我會來探望你,不過不要讓我看到你手上的疤痕,任何男人看到那種東西都會討厭至極的。」說完,他徑直朝門口走去。

  顧思遠離門口越來越近,「咚、咚……」說不好這是他的腳步聲還是白琉璃的心跳聲。就在顧思遠剛伸手准備開門之時,他的身後傳來了一聲熟悉的嗓音,顧思遠嘴角微勾--

  「我看到一個大男人眾目睽睽之下公然調戲一個弱女子,當時我也沒想太多,就拿著手中的啤酒瓶給他的腦袋一下……」白琉璃有些底氣不足,但她昂著頭,語氣堅定,「我那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那種人渣,就該好好教訓!」

  天知道,她當時是為好友凌瑾瑜抱不平心情鬱悶才去買醉的,沒想到卻看到一個醉漢正在對一個少女猥瑣地上下其手,這一幕讓她想到了好友的慘狀,怒火上頭,腦子一熱,二話不說,操起酒瓶就直接就將那光頭醉漢的頭給開瓢了!

  「所以你就冒充顧太太?」顧思遠挑眉,還有什麼事情是這個丫頭做不出來的?

  「不過是個擋箭牌而已,要不要這麼較真?」白琉璃小聲嘀咕著,這個男人也太過小氣了點吧。

  「你說什麼?」顧思遠炙熱的目光盯在她的身上。

  白琉璃生怕惹惱了他,把她一個人丟在這裡不管不顧,訕笑狗腿地說道︰「事急從權,下不為例!」

  顧思遠冷哼一聲,抬步走出了門,白琉璃不知道他這是不是應予了她跟著他可以出去了,有些躊躇不定,突然,小手一緊,柔荑被一雙溫暖的大手包裹,「還愣著幹什麼?捨不得走?」

  白琉璃嘴角勾起一抹如花笑靨,趕緊跟上了他的腳步。

  ***

  A市

  月光如流水一般,靜靜地瀉在這一片葉子和花上。薄薄的青霧浮起在荷塘裡。葉子和花仿佛在牛乳中洗過一樣;又象籠著輕紗的夢。雖然是滿月,天上卻有一層淡淡的雲。

  直到夜半,凌瑾瑜的側躺著的身子被摟入一具熟悉泛著清雅熟悉氣息的懷抱。

  被那雙大手毫無預警地摟進懷裡,凌瑾瑜背脊一僵,雖然睡得迷迷糊糊地,但她還是下意識地將身子挪了挪。

  「老婆,你好暖,好香。」顧逸琛將頭埋進她的頸窩,貪婪地呼吸著她身上的芳香,歎息道。

  凌瑾瑜不著痕跡地拿開他置於她腰腹間的手,語氣淡漠,「我累了。」

  顧逸琛眸光微閃,一絲黯然滑過心頭,「我只是想抱抱你。」

  「別鬧了。」凌瑾瑜推開他,將薄被緊了緊。

  「老婆……」溫軟的嗓音拖著長長的尾音,如深邃的眸子此時正委屈的一眨不眨地望著她,讓原本有些氣惱的凌瑾瑜硬是生生壓下那絲怒氣,只是無奈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頭,目光溫柔。

  顧逸琛對她安撫小孩子似的動作明顯不滿,扁著嘴偏過頭,卻忽地一頭栽入她懷裡,委屈的一遍一遍喊著老婆……

  這樣的顧逸琛是凌瑾瑜從未見過的,此時見他賣萌撒嬌的樣子,雖然滑稽了一點,與他的性格和身份格格不入了一點,可是,卻讓她感到無比窩心。再也狠不下心來。

  她輕柔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輕緩下來。「睡吧。」

  「老婆,我想要你……」顧逸琛有力的手臂摟緊她,下一秒,火熱的大掌鉗住她纖細的腰肢,另一只則是准確的托住她的後腦,乾淨修長的指尖纏繞上她絲滑柔順的墨髮,迫使她毫無保留的貼上他火熱的身體。

  顧逸琛輕啟岑薄的唇,忽然銜住凌瑾瑜來不及撤退的香舌,緊緊糾纏起來。她低低的呻吟,如數被納入他的口中。同他溫潤優雅的性格不同,他的吻那樣火熱……

  她真是不敢相信,一個男人的唇竟然也能這麼軟這麼甜,緩緩地,她試著回應他,她總得過了自己心理那道坎的不是嗎?錯的不是顧逸琛,她不能那麼自私將對那面具男的恨意波及到顧逸琛的身上,這對他來說並不公平。

  顧逸琛抱著凌瑾瑜的身體,使她穩穩的坐在自己的身上,黑色的長發順著她的臉頰流瀉到他的身上,糾纏著、纏綿著,絲絲不可分離。而他也配合的輕啟岑薄的唇瓣,舌頭則是感受著與她甜美共舞的滋味。

  男人的粗喘越發的強烈,小腹就像要炸開來,周圍氣溫不斷升高。

  突然,顧逸琛一個翻身,將她牢牢壓在身下。

  「別!」凌瑾瑜掙扎著,雙手抵在胸前,抗拒著他的靠近。

  那一晚的陰影還未散去,她不願意再做那種事情。

  顧逸琛強忍著欲火,看著她楚楚可憐的小臉,歎息一聲,微微喘息著,不再逼迫她,只是將她摟進懷裡,輕撫著她的背脊,待她睡著後,才起身到浴室去沖冷水澡,天知道,之前被撩起的火有多麼火熱,幾乎都要將他燃燒貽盡。

  這一夜,兩人各懷心事,都睡得不太安慰。

  次日一大早,窗外淅淅瀝瀝地下起了小雨。

  雨,像銀灰色黏濕的蛛絲,織成一片輕柔的網,網住了整個秋的世界。天也是暗沉沉的,像古老的住宅裡纏滿著蛛絲網的屋頂。那堆在天上的灰白色的雲片,就像屋頂上剝落的白粉。在這古舊的屋頂的籠罩下,一切都是異常的沉悶。

  園子裡綠翳翳的石榴、桑樹、葡萄籐,都不過代表著過去盛夏的繁榮,現在已成了古羅馬建築的遺跡一樣,在蕭蕭的雨聲中瑟縮不寧,回憶著光榮的過去。草色已經轉入憂鬱的蒼黃,地下找不出一點新鮮的花朵;宿捨牆外一帶種的嬌嫩的洋水仙,垂了頭,含著滿眼的淚珠,在那裡歎息它們的薄命,才過了兩天的晴美的好日子又遇到這樣霉氣薰薰的雨天。只有牆角的桂花,枝頭已經綴著幾個黃金一樣寶貴的嫩蕊,小心地隱藏在綠油油橢圓形的葉瓣下,透露出一點新生命萌芽的希望。

  因為這幾天凌瑾瑜胃口不太好,顧逸琛特意請來特級廚師料理膳食,特級廚師果然名不虛傳,一向吃的比較少的顧逸琛都食指大動,凌瑾瑜只吃了幾口就移駕到了電腦旁繼續忙碌。

  望著她平靜的面容,顧逸琛捉弄之心起,夾了塊麻辣蒜藕片藏在身後,走到凌瑾瑜面前。

  「老婆。」

  凌瑾瑜將目光從電腦屏幕上移向她。

  「你這裡,」他伸了根手指去點她的唇,「有東西。」

  凌瑾瑜下意識的啟唇,還沒來得及做什麼,口裡已被飛快塞入一小塊不名物體。

  她臉色一僵,看了眼偷笑著跑開的顧逸琛,傾身從一盒抽紙裡抽出幾張紙,一言不發的將口中含著不敢動的藕片吐到紙上扔到垃圾簍裡。

  然後若無其事的繼續忙碌。

  顧逸琛望著他忽然嚴肅的側臉,漸漸笑不出來了。

  好吧,他承認他的惡作劇很無聊,可是自從她生病後,對他的態度似乎又回到了戀愛之前的那種冷漠疏離,這令他很是不爽,為了引起她的注意,他做了不少不符合他身份的事情。

  「對不起,老婆,我以後不會亂餵你吃東西了。」顧逸琛說得很不情願,似乎埋怨她的不解風情。

  凌瑾瑜過了會才轉頭看她,卻是抬起手,將袖口挽上去一些,指著上頭星星點點的紅痕淡聲道︰「我對花椒過敏,這些是因為昨晚吃了一小口被花椒炮制過的藕片而引起的疹子。」

  顧逸琛望著他的手臂,心疼極了,強烈的自責令他不知所措。

  他跑到餐車前舀了小半碗洋蔥奶油濃湯跑過來,「快洗洗嘴巴。」

  「……如果洗洗就沒事那就不叫過敏。」

  「那、那怎麼辦?」顧逸琛望著她急得團團轉,忽地靈機一動,「我有辦法了!我幫你吸出來!」

  吸出來?

  凌瑾瑜還沒意會過來這幾個字眼的意思,軟濡的唇已經貼了上來。

  靈活的舌在她唇上舔過一圈,隨即含住她的唇瓣重重的吮吸,碾轉反側,分外認真,並發出誇張的『啵啵』聲。

  凌瑾瑜聽得頭皮一麻,開口欲要他停止,他卻趁虛而入探入她口腔內,夾雜洋蔥奶油濃香的舌生熟練又極富技巧的四處舔了舔,最後纏上她的舌,如同孩童吸果凍條一樣的吮吸著不放。

  凌瑾瑜目瞪口呆。望著神色專注而認真的男人,腦海裡浮現出聊齋裡頭那些吸食人精氣的妖精,額頭直冒黑線之於卻又有些哭笑不得。

  閃神間,聽得耳邊響起緊張的詢問聲,「老婆,這樣有沒有用?有沒有吸乾淨?要不要再吸?」

  凌瑾瑜對上那雙水光浮動的黑眸,那片濕朦朦的霧氣裡浮現的緊張和驚慌叫她不忍讓他失望,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男人啊,可以高高在上俯覽眾生,也可以為了她甘願做那些不符合他身份的事情,只為討好她,博她一笑。

  「沒事了,你去吃飯吧。」

  顧逸琛遲疑著不動。

  他執起凌瑾瑜的手,白皙的手指輕顫著撫過她手臂上那些星星點點的紅痕,眼圈微紅,心裡滿滿的內疚。

  「老婆,對不起……」因為他的惡作劇而害她受皮肉之苦,他發覺自己真的是有些幼稚了。

  凌瑾瑜嘴角微傾,心想只是手臂上這點疹子就讓他著急上火了,那如果讓他看到她身上那些豈不是要急得暈過去?

  「沒關係,我有抗過敏的藥,等下吃兩粒,這些疹子過兩天就會消了。」凌瑾瑜搖搖頭,不以為意地輕聲安撫。

  聞言,顧逸琛眼睛一亮,「真的?那你現在就吃藥吧,我給你倒水,早點吃早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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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
發表於 2016-7-22 00:00:07 |只看該作者
【106】他能忘記過去?

  凌瑾瑜點點頭,「放心吧,我沒事。」

  「不看著你好好的我不放心。」顧逸琛固執地堅持。

  凌瑾瑜哭笑不得,她發現自從她回來之後,他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處處都顯得小心翼翼,將她照顧得無微不至。

  可他越是這樣更讓她感到愧疚難安,她已經是一個不潔的女人了,早已沒有和他並肩而立的資格,他的溫柔,他的體貼,他的愛戀對她來說都是沉重的心理負擔。

  正在這時,顧逸琛的手機響起,他看了一眼,轉身推開門走了出去。

  電話一接通,另一頭的人說話了,「先生,您該換藥了。」

  顧逸琛波瀾不驚的回道︰「我知道。」

  這些天來,他用最好的藥物支撐著還未完全愈合的身體,和凌瑾瑜回到了A市,他知道,相比之下,凌瑾瑜心裡的傷痛要比他重得多,他這點「小傷」他還真沒放在心上。

  每天都是莫離隱在暗處,關注著顧逸琛的傷勢愈合情況,對於主子的這份癡心,莫離縱使很不贊同,卻在主子的一意孤行下也不敢違逆他的意願。

  顧逸琛很了解自己的下屬,知道他一旦打來電話那就勢必不達目的不罷休,一切為他的身體健康著想,非得讓他上藥不可的。

  所以,他掛斷電話,走回客廳裡,對伏案在筆記本電腦前的凌瑾瑜說道。

  「老婆,我有點事情要出去處理一下,馬上就回來,有事給我打電話知道嗎?」他的語氣輕柔婉轉,帶著誘哄孩子般的寵溺。

  凌瑾瑜從電腦屏幕上將聚精會神的目光投視在男人臉上,淺笑點頭,「嗯,你去吧。」

  對於這個男人始終將她當小孩子般對待,這讓她有些鬱卒,卻也心平氣和地安撫他。

  顧逸琛走出門外徑直上了一輛車,前往當初政府為他分配的公寓裡,在那裡,莫離和一身隨意休閒裝的歐林峰正恭候多時。

  一看到顧逸琛出現,歐林峰「嘖嘖」兩聲,搖搖頭,「這愛情的力量是有多偉大啊,你這副破敗的身子可經不起一再折騰了,傷口發炎惡化,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你!」

  「哪有那麼嚴重,不過皮肉之傷而已,我受得住。」顧逸琛不以為意,徑自脫下衣衫,露出精壯結實,涇渭分明的肌肉線條,古銅色的肌膚在陽光下閃耀著迷人的光澤。

  那胸膛上那層層包裹,已經滲出血絲的白色紗布,雖然與這古銅色的膚色不搭,卻增添了一絲野性的美感。

  歐林峰走過來,一邊為他解開紗布,一邊說道︰「你呀,這麼多年了性子還是這麼好強,想當年你在美國的時候,就是憑著這份幹勁和沖勁到達現在這個位置的,可,物極必反,誰也想不到,就是因為你的強勢最終害了漫漫。」

  「漫漫是誰?」

  顧逸琛有些不解地蹙眉看向歐林峰,這個名字好熟悉,似曾相識。

  歐林峰有些詫異,「你真的將當年的事忘得一乾二淨了?」

  「阿峰……」莫離走過來,拉了拉歐林峰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再說下去了。

  「漫漫是誰?」顧逸琛不是沒有看到莫離明顯有異的小動作,正是這個動作和神態令顧逸琛心中疑竇叢生。

  莫離似乎對這個「漫漫」很是諱莫如深,「先生,一切都過去了。」

  有些事情,與其難過痛苦記一輩子忘不了,還不如什麼都不知道讓往事隨風而去。

  顧逸琛垂下腦袋,抱著頭,似乎苦思冥想著什麼,可是越想那熟悉的頭痛感就愈發強烈,令他恨不能將腦袋狠狠地撞開,以緩解那無法忍受的痛楚。

  見顧逸琛這樣難受,莫離狠狠地瞪了無意間引發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歐林峰。

  「先生,您別想了,讓一切都過去吧,永遠不要再想了。」莫離對當年的事情知之甚少,卻也不是一無所知,當年的那件事對誰來說都是一件不堪回首的噩夢,誰也不願意再提起。

  可此時的顧逸琛耳邊卻總回想著「漫漫」這個名字,腦子裡閃過破碎的片段,卻模模糊糊地無法撲捉和拼湊起來,他頭痛欲裂。

  他奮力地抓撓著自己的頭髮,眉頭緊緊蹙成一個「川」字狀,臉上的神情也變得扭曲起來。

  莫離和歐林峰都被他此時的反應嚇了一跳,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他這是怎麼了?該怎麼才好?」莫離慌了神。

  歐林峰也有些懊悔不該說出不該說的話,不過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來,現在早已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

  「提起他在乎的人或事,我想會有好轉。」歐林峰想了想說道。

  在乎的人和事?

  莫離有些迷惘,在他的眼中,先生一直都是那種對任何事情都不甚在乎的模樣,冷情冷心,淡漠疏離,有什麼是他在乎的呢?

  而,此時,顧逸琛似乎已經在漸漸陷入癲狂的情緒中,突然隨手抓起一個杯子向雪白的牆壁狠狠地砸去!

  「痛!頭好痛!要炸開了!」顧逸琛一邊發洩著心中無處排洩的躁鬱,一邊錘著自己的頭部,嘶吼著,「漫漫,漫漫是誰?她到底是誰?!」

  胸口的傷口在他劇烈的動作下,裂了開來,絲絲血絲從觸目驚心的傷口中滲了出來。

  莫離和歐林峰沖過來,一人一邊,緊緊攥緊他的手臂不讓他自殘傷到自己,

  「先生,凌小姐還等著您呢,您不能傷害自己,要是回去後讓凌小姐知道您將自己弄傷她會傷心的!」千鈞一發之際,莫離靈光一閃,將顧逸琛一直在意的凌瑾瑜的名字搬了出來。

  顧逸琛怔然地看著他,墨玉般的黑眸霧蒙蒙地,眼眶微微泛紅。

  莫離見顧逸琛安靜下來,趁熱打鐵,箍緊他的手臂,目光緊盯著他的眼,一字一句地說道︰「先生,記住,您愛的是凌瑾瑜小姐,她也愛您,你們彼此相愛,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不要再想了,好嗎?」

  「瑾瑜?瑾瑜!」顧逸琛神情有一絲的恍惚,繼而悲戚地笑了出來,嘴裡喃喃自語著,「是啊,她是我老婆,我愛她,她也愛我!她才是我老婆!她才是……老婆……」

  顧逸琛漸漸平靜下來,心中卻始終有著消彌不去的悲傷蔓延,在心頭徘徊不去,令他憋悶得難受。

  歐林峰有些心驚膽戰,自己的一句無心之言,差點害得好友發瘋,他沒想到事過多年,好友的心結還是那麼重,無人可以解得開。

  他有些愧疚地拍拍顧逸琛的肩膀,安慰道︰「阿琛,別胡思亂想了,我給你上藥吧,你的傷口又裂開了。」

  顧逸琛點點頭,黑眸依舊有些迷惘,他寬厚的背脊靠在沙發椅背上,任由眼前這個大材小用的頂級醫生幫他上藥包扎。

  用消毒藥水輕輕擦洗傷口,刺激清涼的藥水塗在傷口上有著微微地刺疼,而他卻眉頭都不曾皺一下,直到上好了最好的藥膏之後,再次包扎好傷口,顧逸琛吐出一口濁氣。

  他一手覆在額際,閉上眼輕淺地呼吸著,莫離和歐林峰對視一眼,並肩輕手輕腳地走出了門外,將獨處的空間交給他,他現在需要休息冷靜一下。

  兩人相繼走出門,在庭院漫步。

  「他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歐林峰最終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莫離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你是醫生,連你都看不出來,我又怎麼會知道?」

  歐林峰微怔,歎息一聲,「想當年,他是我們那些優秀人才中最為拔尖的一個,各方面都是出類拔萃的,容貌,家世,才華,膽識,謀略,樣樣在我們那批人中都是頂尖的,可想不到,現在他竟會……真不知道該說造化弄人,還是該說--」他頓了頓,苦笑,「紅顏禍水。」

  對於他的話,莫離眸光微閃,下一秒卻垂下眸子,「以後別再提那個人,他再也承受不起了,其實,他並沒我們看到的那樣堅強,要不是有凌小姐在他身邊,他早已支撐不住了。」

  「你口中的凌小姐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能讓他放下那人愛上另一個女人,的確令我感到無比好奇,畢竟,我們都知道那人在他心目中的地位無人可以輕易取代。」每個人都有獵奇心理,而他也毫不例外。

  莫離瞥他一眼,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卻想著,凌瑾瑜能讓自家主子看上,到底是注定還是偶然?

  還是因為那個原因?

  如果是那個原因……莫離的嘴角勾起一抹並不算厚道的笑容,如果事實真的如同他所想,那就說明,主子從來就沒有忘記過那人,既然沒有忘記過,他對凌瑾瑜又何足畏懼?

  「幹嘛笑得這麼淫蕩?」歐林峰看著莫離嘴角不懷好意的笑容,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

  莫離一言不發地越過他,警惕地巡視四周,現在自己的主子受傷未愈,指不定會有什麼人暗中落井下石,趁人之危上門偷襲。

  他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到他的主子!

  歐林峰雖然滿腹好奇,卻越不想自討沒趣,見完成任務便告辭回去了。

  與此同時,這邊凌瑾瑜撥出了熟悉的號碼。

  「沈默,下個月凌氏的股東大會,你想方設法讓凌天銘取消了吧,我現在還參加不了。」

  電話另一頭的沈默不解,「發生什麼事了?」

  「我身體不舒服,想先休養幾天。」最近幾天她總是精神萎靡,全身無力,不想動彈,也不知道到底怎麼了。

  「那行,身體是革命的本錢,那一切等你養好身子再說吧,凌氏這邊都交給我吧,你盡管放心。」沈默回答的很是爽快。

  尋思著,既然要取消股東大會,那麼現在該是派黑曜去給凌天銘使點延期舉行股東大會的絆子了,比如制造點輕傷的車禍咯,「不小心」摔了一跤咯,偶感風寒咯,等等,各種黑曜最喜歡的惡作劇的添堵事兒。

  「哦,對了,我那把刀,還在不?你可別給我丟了哈,我的傳家之寶呢。」沈默還對那把匕首念念不忘。

  說起那把匕首,凌瑾瑜就不由自主的想起那瘋狂又難堪的一晚,可又不得不給沈默一個交代,「放心吧,我給燒高香供著呢,丟不了!」

  得到凌瑾瑜的保證,沈默這才放心,閒聊兩句便掛斷了電話。

  凌瑾瑜卻糾結了,那匕首那晚她醒來之後受刺激太大,早就將其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天空一碧如洗,燦爛的陽光正從密密的鬆針的縫隙間射下來,形成一束束粗粗細細的光柱,把飄蕩著輕紗般薄霧的林蔭照得通亮。

  「夫人,外面一位小姐自稱是您的好友,聽說您生病了,特意來看看您,您看?」

  管家有些猶豫不決,先生交代過任何人要進門得先經過他的允許才可。

  難道是白琉璃來了?

  不太可能吧?

  凌瑾瑜猜測著,還是讓管家將人帶進來。

  當凌瑾瑜見到那人的時候,才深感詫異,她怎麼會來?

  凌瑾瑜站起身來,目光略帶興味地看著眼前的女孩,嘴角勾起若有似無的笑意。

  一頭長而飄逸的直髮披在肩上,那雙眼皮的眼睛閃著令男人們為之瘋狂的秋波;瓜子臉上妝容精致,水汪汪的眼兒撲閃著,我見猶憐,那水水的紅唇性感而嬌嫩;淡粉色的低領小洋裝使她那一對酥胸若隱若現,讓經過的男人不由的放長了他們的眼球看著。那淡粉色的小洋裝將她原本就白皙的皮膚顯得更加的白嫩,美腿筆直而修長,將她那小蠻腰修飾的很是完美。

  李妙宜手中抱著一束含苞待放的粉色鬱金香,有些手足無措。

  這樣的美人令同是女人的凌瑾瑜看了都不得不贊歎,果然是一個靚麗美人!

  但是,最令凌瑾瑜真正感興趣的是,她前來的目的所在,她可不信對自家老公有路人皆知司馬昭之心的女人會單純地來看她!

  最終還是凌瑾瑜打破了一室的寂靜,她溫婉的笑著,「不知李小姐到來,有何貴幹?」

  李妙宜淺笑著,將手中的鮮花遞到凌瑾瑜的手中,語氣親切輕緩,「我聽說凌小姐你生病了,一直想著來看看你,卻沒有時間,今天才來,你不會怪我吧?」

  「怎麼會?李小姐有心了,謝謝你。」凌瑾瑜嘴角含笑,主動拉起李妙宜的手,兩人在舒適的沙發上落座。

  這時,傭人上茶,李妙宜禮貌地道謝。

  凌瑾瑜看著這樣一個彬彬有禮的大家閨秀,心中有些不是滋味,看著她,她總覺得是自己高攀了顧逸琛,現在經過了被面具男強暴的事情,她似乎對自己更加沒有信心了。

  凌瑾瑜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對方的同時,對方也不著痕跡地估量著她。

  兩人各懷心事,卻都滿面含笑,相談甚歡。

  「凌小姐以後就跟著阿琛哥哥叫我妙妙吧,小時候,阿琛哥哥最喜歡這麼叫我,叫李小姐太過生分了。我以後叫你瑾瑜可以嗎?」提起顧逸琛,李妙宜的俏臉微紅,含羞帶怯,凌瑾瑜相信,要是個男人看著眼前美人的嬌羞小模樣,魂都會勾了去。

  「名字不過是個代號而已,你想怎麼叫都可以。」凌瑾瑜不以為意。

  李妙宜聞言,有些雀躍,「真的嗎?其實我一直想有個姐姐的,很多人雖然都很願意和我做朋友,但他們都是沖著我的身份巴結討好來著,其實我知道他們根本就不是真心想跟我做朋友,我很孤獨,這種滋味沒有人可以明白,很多人只看到了我表面上的風光,小時候,也只有阿琛哥哥願意和我玩,現在,他也屬於別人了,我又回到了那種孤芳自賞的生活中,雖然我已經習慣了,可是我還是向往那種自由自在的生活。」

  凌瑾瑜沒想到她會跟她說這些,有些詫異。

  「你知道我從小到大最大的願望是什麼嗎?」李妙宜白皙圓潤的手指輕輕捏起茶杯輕抿了一口。

  凌瑾瑜搖搖頭,沒有說話,等著她繼續說下去。

  「我最大的願望就是,嫁給阿琛哥哥。」李妙宜語氣很輕很輕,粉頰越來越紅,「可是,我等了這麼多年,沒想到,再次相見,他已經有了佳人相伴,身邊再也沒有可以容納我的位置,現在甚至對我冷漠疏離,連最初都回不去。」

  凌瑾瑜閉了閉眼,在心底暗歎一聲,多情總被無情擾,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似乎說的就是這個意思吧。

  她在心底不由得冷笑一聲,她對她說這些幹什麼,是想委婉地請求她將自家老公拱手相讓麼?

  「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不能為你做什麼。」凌瑾瑜如是說道,其他的她說不出,也做不到,更承諾不了。

  李妙宜雖然早已預料到結果,當親耳聽到她的回答,她還是難免黯然,「我沒想讓你同情憐憫我,只是想找一個可以傾訴的對象而已,你能聽我說,並理解我,我已經很知足了。」

  對於這樣一個標准的軟妹子,凌瑾瑜雖然自認冷情冷心,淡然從容,也還是hold不住這樣的綿軟攻勢。

  軟妹子站起身,也不打算再多留,其實,從進門開始,她就奢望能見到顧逸琛,結果還是令她失望了,她沒有如預想般見到那個令她魂牽夢寐的男人。

  凌瑾瑜將她送到門口玄關處,止步。

  軟妹子捏了捏粉拳,咬緊唇瓣,回頭盯著凌瑾瑜的眼,「你,愛他嗎?」

  「愛。」凌瑾瑜不假思索地就說出來了。

  不知道是面對情敵的試探本能如此,還是因為她不想輸給眼前這個看似弱不禁風的女孩。

  「有多愛?你能為他做什麼?或者說,你能帶給他什麼?」凌瑾瑜終於聽到了她此次前來的重點。

  「我們的愛不摻雜任何附加條件,我們彼此相愛,彼此珍惜,彼此信任,愛情並沒有你所想象地那般復雜,摻雜太多,那也就失去了愛情的本真與純粹。」凌瑾瑜不疾不徐的說道,沒有回避對方灼灼逼人的視線。

  或許李妙宜也沒有想到對方會如此伶牙俐齒,她怔在原地,有些反應不過來。

  半響,她才回過神來,難掩黯然,語氣卻堅定無比,「如果有一天,你不再愛他,或者打算放棄他,請你將他交給我,我會傾盡所有來愛他。」

  凌瑾瑜聞言,心中有些不是滋味,酸酸的感覺似乎好久不曾有過了。

  這個女人是不是太過明目張膽了一些,竟然公然覬覦她的丈夫,她看起來有那麼好揉搓嗎?

  「我想,你不會有那個機會的,即使我不再愛他,他也不會愛上其他的女人。」沒有人比她更了解顧逸琛對她的真心了,所以她才如此篤定地說出這樣一番可以稱其為大言不慚的話。

  李妙宜也笑了,「但願,你們不要給我任何插足的機會,否則,我不會客氣,別怪我,要知道,女人為了捍衛愛情可是無所不能的。」

  凌瑾瑜覺得自己一直都小看了這個柔柔弱弱的大家閨秀,她和所有人一樣,總是第一感覺這個女孩太過文靜含蓄,嬌羞內向,並不會有多大的威脅,再加上顧逸琛對她的確沒有其他的心思,凌瑾瑜也就沒有將她視為競爭對手,現在看來,到底是他低估了這個女孩。

  又或者說,她低估了一個女孩從小到大深深暗戀一個男人到如今的執著。

  凌瑾瑜深深地凝視著近在咫尺女孩晶瑩剔透的大眼睛,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這話她信,因為在這個女孩的眼中,她沒有看到妒恨和不甘,有的只是純粹的執著,似乎,她可以為了一個人死死地堅守在原地等待那個人回頭,哪怕那個人根本沒有將她放在心底,她也甘之如飴。

  這樣的女孩……比那些求而不得,因愛生恨的瘋狂女人們更加具有挑戰力。

  「我想,你永遠不會有這個機會!」突然,大門玄關處傳來一道熟悉清潤的嗓音,男子高大挺拔的身軀顯得那樣玉樹臨風,只是俊雋精致的臉上帶著一絲淡淡地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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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
發表於 2016-7-22 10:23:45 |只看該作者
【107】過不了那個坎

  凌瑾瑜和李妙宜聽到聲音,不約而同的回過頭向玄關處望去--

  氣質清雅如玉的男子邁著從容的步子緩步而來,雖然面色略微蒼白,那如黑曜石般澄亮耀眼的黑瞳,卻閃著凜然的英銳之氣,在看似平靜的眼波下暗藏著銳利如膺般的眼神,配在一張俊雅不凡、宛如雕琢般輪廓深邃的英俊臉龐上,更顯氣勢逼人,全身上下彰顯著成熟內斂的魅惑氣息,令人不由得心生敬畏。

  兩女怔然地看著他,似乎被他獨特的氣質所驚艷折服,說不出話來。

  「傻了麼,老婆?」凌瑾瑜忽覺腰際一緊,耳畔傳來男子溫熱好聞的清爽氣息,他輕聲低語,將她摟進懷中,強勢霸占著她的溫香軟玉。

  李妙宜怔怔的看著兩人之間的親密,此時的她感覺自己就像一個外人,完全插入不到兩人中間去,互相依偎的二人就像天造地設地一對兒,她根本就沒有任何機會進入兩人中,這個認知令李妙宜心中越發酸澀和妒忌。

  「阿琛哥哥……」李妙宜絞著手指,弱弱地看著顧逸琛,神色頗為柔弱可憐。

  可惜,顧逸琛的眼中只有凌瑾瑜,他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嬌妻的身上,對不相干的人看都不看一眼,直到面皮薄的凌瑾瑜拉了拉他的衣袖向他示意,他才心不甘情不願地抬起頭,看向一臉被無視委屈不已的軟妹子。

  「李小姐有事嗎?」顧逸琛輕描淡寫的問道,似乎並沒有將對方放在眼中。

  李妙宜面對心儀之人的漠視心頭像貓爪一般地疼,咬緊唇瓣,眸光含淚,「阿琛哥哥,我聽說凌小姐生病了所以來看看她,你不歡迎我來麼?」

  「謝謝你,她最近身體的確不怎麼好,我會照顧好她的,你回去好好工作吧,不用擔心。」顧逸琛回答的很巧妙,四兩撥千斤。

  當然這也是變相的逐客令了。

  聰慧的李妙宜自然也聽出來了,眸光黯然,最近卻牽起溫柔的笑容,「那就好,那我就不打擾凌小姐休息了,改日再來陪凌小姐說說體己話。」

  凌瑾瑜點點頭,「謝謝你能來看我。」

  雖然這個軟妹子明擺著對自家老公心思不純,但,只要對方不太過分,她也不會太過在意,畢竟她相信顧逸琛是不會背叛她的。

  夫妻之間最重要的就是信任不是嗎?

  送走了軟妹子,凌瑾瑜和顧逸琛相攜走進客廳裡。

  「老婆,以後這樣的人你大可不必理會,你不會看不出來她的用心吧?」顧逸琛摟著她坐到沙發上,語氣清淺的說道。

  「我知道啊,也許對方是好心也不一定,要怪也只能怪你太會迷惑女孩子了。」凌瑾瑜溫雅淺笑,對顧逸琛的話不置可否。

  顧逸琛歎氣,「現在你的身體不太好,我只是不想讓你對那些無關緊要的俗事累著,有些事情,我來做就好。」

  「我哪有那麼嬌弱,閒著也是閒著不是嗎?我倒覺得那個李小姐還挺有意思的,看不出來她為了你,倒是什麼決心都敢下。」凌瑾瑜這句話不知道是褒還是貶,語氣平淡無波。

  「怎麼?吃醋了?」顧逸琛邪笑著揶揄。

  「還不至於。」凌瑾瑜搖搖頭。

  現在的她看似平靜淡然,實則卻越發的冷清漠然了,面具男對她做過的那件事的確對她產生了不小的陰影。

  凌瑾瑜隨手拿了一個蘋果來削,動作純熟自然。

  顧逸琛癡癡地看著凌瑾瑜的一舉一動,她是那麼的優美動人,奪走他所有的目光。

  「老婆,你有心事,你在躲著我。」

  凌瑾瑜削著果皮的手指一頓,差點削到手指,被他突如其來的話語震懾住,她如花般的笑顏瞬間僵硬,頓時像傻瓜半點杵在原地一動不動。

  他意識到了什麼?還是他發現了什麼嗎?

  凌瑾瑜的腦子裡亂糟糟的,當顧逸琛靠近她時,她全身的神經驟然繃緊,心跳加速。

  他伸出他那如藝術家細致的指尖,溫柔插進她那烏黑柔軟的秀髮中,讓她的臉更靠近自己,他輕撫她細嫩光滑的臉頰,在慢慢滑向她那櫻桃般的小嘴,他的手指猶如魔術師的魔術棒,令她昏眩迷惘,盡情陶醉其中,她輕輕合上雙眼,微開的雙唇似乎是在告訴他--

  她渴望他,她迎接著他!

  顧逸琛滿是歡喜的緊緊擁抱著她,他的唇輕柔地印在她那如花的雙瓣,細細品嘗其中的甜甜蜜汁。

  她身上散發著一股清甜的香味,是如此的誘人,顧逸琛忍不住輕咀她的頸項,令凌瑾瑜情不自禁的輕喘。

  他的手緩緩滑下,隔著柔軟的布料輕觸她胸前微聳的山丘,他真想馬上替她卸去這些阻礙,讓自己能好好品嘗她的甜美。

  「老婆,讓我愛你!」他在她的耳畔低語。

  凌瑾瑜猛然驚醒推開他,她剛才做了什麼?她是一個不潔的女人,怎麼可以再讓他碰她這副骯髒的身子?

  顧逸琛被她意外地推倒在沙發上,大惑不解地看著她,「你明明渴望我,為什麼要拒絕我?」

  「你別這樣,冷靜一點,你別逼我。」凌瑾瑜俏臉一白,恐懼與愧疚交戰,最終恐懼占了上風。

  顧逸琛聞言,臉上頓時有難言之隱的痛苦,他的心也猶如遇難的船只般慢慢下沉。

  是他傷害了她,她恨他是應該的,他的確不該在奢求太多,因為他早已沒有資格!

  凌瑾瑜見他臉色突然變得沉重,不禁心痛,她後悔自己剛才猛然推拒的舉動,她的眼裡蒙上一層霧水。

  「對不起!」凌瑾瑜垂下眸子細語著,其實這三個字她早就想跟他說了,可惜,她不敢,也不能跟他說。

  顧逸琛雙手輕捧著她的臉龐,深情凝望她噙滿淚水的美目。

  「不要道歉,該道歉的應該是我才對,我不該不顧你的意願一意孤行,是我不好。」他的一顆心就像被千萬根針扎似的,心痛不已。

  凌瑾瑜咬緊唇瓣,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這個男人,為什麼要這麼善解人意,對她這麼寬容?

  ***

  顧思遠將白琉璃從警局撈出來,帶到了自己的別墅裡暫時安頓下來。

  「我救了你,這個人情你打算怎麼還?」顧思遠邪魅的桃花眼一瞇,高大的身子突然欺近她,白琉璃本能地後退,卻沒有料到自己本來就站在牆壁邊,退一步而已就退無可退,而他那張俊美的容顏,直直地逼向她的面門。

  白琉璃蹙眉,這個男人到底在發什麼瘋?

  是他自己吃飽了撐的要帶她出警局的好吧?她又沒有求他。

  現在這副像是她欠了他錢不還的討賬樣子是幹嘛?

  「你發什麼瘋?」白琉璃隨著他越來越近的身體,眉頭也越蹙越緊,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這樣的顧思遠是她前所未見的,難道他為了征服她,打算改變路線了麼?

  可是那又怎麼樣?不管這個男人想做什麼,他都不會妥協的!

  「你真的以為自己有一天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嗎?我看是我平時太過縱容你了,才使得你恃寵而驕,擋住越來越大了!」他一改平日裡的吊兒郎當,眸光深沉,仿佛能透視一般的緊盯著她。

  這樣強勢的顧思遠白琉璃表示壓力山大,很是不習慣這樣的男人。

  「別鬧了好不好?我不吃這套兒。」感覺到他那危險又誘惑的男性氣息,比他的怒氣更危險時,白琉璃腿一軟,費了好大勁才撐住自己,卻倔強地高昂著頭,不肯顯示出絲毫的懦弱。

  「甜心……」粗糙的指尖,輕柔地壓上她那雙柔嫩誘人的唇瓣,「你太不乖了!我只能用非常手段,才能讓你屈服。」

  白琉璃吞了吞口水,硬著頭皮,「你一個大男人嚇唬一個弱女子算什麼本事?」

  「我是不是嚇唬你的,我希望你一輩子也不要知道。」他的鼻尖處像是彌繞著他這輩子從沒有聞過的清柔香氣,黑眸緊緊盯著那雙柔美滑嫩的紅唇,想吻上去的渴望,在瞬間幾乎湮滅了他。

  「一輩子?我可沒打算跟你糾纏一輩子,有一天,我一定會擺脫你,離開你!」

  白琉璃瞬間冷凝的聲音,讓幾乎要吻上那雙柔唇的顧思遠頓時停住。

  他瞇起眼,看著她的神情先是有絲錯愕,接著,是某種叫人難以看穿的深沉。

  又過了幾秒,他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擺脫我?離開我?哈哈,我看你根本就是暗戀我,一輩子都不想離開吧?」

  「你!」

  他的笑聲讓她感到難堪,這些年為了與白家那對極品母女鬥智鬥勇努力修煉出來的那種冷靜淡然,被他這鄙視到極點的笑聲瞬間瓦解,她揚起手來,跟小時候被他捉弄時忍不住撲向他一樣。

  沒想到,他輕輕反手一抓,就制住了她的手,還瞬間將她高高舉起,壓在門上,她舉腳想踢,卻被他用腿制住,就這樣,高大的身子用曖昧的姿勢壓住她,然後他瞇起眼,用幾乎是貼著她嘴唇的距離說道︰「你看,你過不了一招,就成為了我的手下敗將,想離開我,勸你省點力氣吧。」

  你妹的!這個該死的男人到底吃錯啥藥了?竟然從邪魅妖孽路線改走冷酷霸道路線了?

  她還真不習慣這樣的他,誰說善變是女人的專利,以她看來,這男人善變起來也不予多讓嘛!簡直太恐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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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
發表於 2016-7-22 10:24:07 |只看該作者
【108】有了他的孩子

  凌瑾瑜自從發生面具男事件之後,她的性格變得愈來愈孤僻冷漠了,想必這一點顧逸琛也有所感受,從他黯然的目光,莫測的神色,難以琢磨的神色中,她可以看得出來,他也心事重重,卻聰明地從不說破,壓抑著想將她擁入懷中好好疼愛的衝動,包容著她,憐惜著她。

  可他越是這樣,越令凌瑾瑜感到不知所措,難以言說的愧疚幾乎要將她整個人泯滅掉,想找人述說,可是這種並不算光彩的事情多一個人知道就會多一份風險,畢竟她現在的身份是市長夫人,為了顧逸琛她也要守口如瓶,唯恐為他的仕途帶來不好的影響,更何況顧家上下對她還並不認可,要是知道她婚後失貞,指不定會鬧出什麼樣的事情來。

  那些對顧逸琛虎視眈眈的政敵們,巴不得想方設法地制造麻煩,抓住他的把柄,她又怎麼能在這個節骨眼上給顧逸琛添堵?

  何況,這種事,她也難以啟齒。

  每一次他靠近她,試圖和他親熱,她都過不去自己心底那道坎兒,她會覺得自己真的好髒好髒,根本就不配用這副骯髒的身子去玷污優雅尊貴的他!

  這樣的日子到底該怎麼過!

  難道這就是她想要的生活嗎?對顧逸琛可公平?是她對不起他,難不成自己過不去那道坎,還要顧逸琛陪著她過著無性的婚姻生活?

  凌瑾瑜手指輕輕揉捏著隱隱作痛的太陽穴,微微蹙眉。

  臂膀上的過敏紅疹早已消除了,她沒有吃藥,是藥三分毒,她能不吃盡量不吃。

  反正也不算太過嚴重,她不是不能吃苦的女人,忍過去就好。

  就這樣在御園渾渾噩噩地過了一個月,凌瑾瑜覺得自己都快在家悶得發霉了,決定出去走走。

  卻意外地遇上了一個久違的人。

  「凌小姐,好巧,竟然在這遇見你。」一身貴氣十足的時尚打扮的中年貴婦看到凌瑾瑜,嘴角勾起愉悅的笑意,緩步走過來。

  凌瑾瑜有些愕然地看著這個許久未見,明顯對她很感興趣的貴婦。

  「怎麼?不認識我了?」麥曦溫雅的笑著,一副親切慈愛的模樣。

  凌瑾瑜回過神來,搖搖頭,感歎,「沒有,只是有些意外會在這裡遇到您,不得不說,這個世界可真小。」

  麥曦也笑,「介意一起聊聊嗎?」

  「當然可以。」對於這個雍容和氣的貴婦人,凌瑾瑜總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她不知道這樣的感覺從何而來,總之就是有這種說不出的感覺,令她無法拒絕。

  麥曦似乎很高興她能答應和她單獨相處一會兒,嘴角始終噙著淺淺的弧度。

  「每次見到你,我總有一種很親切的感覺,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覺得你很像我不幸去世的女兒,如果她還活著,大概也有你怎麼大了。」麥曦有些動容地拉過凌瑾瑜的手,緊攥著,似乎想要抓住什麼,手指微微顫抖。

  凌瑾瑜理解她的心情,也就任由她拉著自己的手,可憐天下父母心,哪個父母不憐惜自己的子女呢,孩子去世,最傷心的應該是母親吧,那畢竟是自己身上十月懷胎掉下來的骨肉啊。

  「謝謝你,如果有可能,我真想有你這麼一個乖巧的女兒。」麥曦眸光含淚,語氣嗯咽。

  凌瑾瑜懂她的心思,輕聲細語,「說起來,我該叫您一聲舅媽才對,也算是親人了。」

  麥曦一愣,隨即釋然地笑了,「是啊,你和阿琛那孩子真的很般配,阿琛是個踏實可靠的,從來不會有什麼花花心思,你跟他在一起,會幸福的。」

  提起顧逸琛,凌瑾瑜嘴角不經意地勾起,「他對我的確很好,遇到他是我的幸運。」

  麥曦欣慰地笑了。

  凌瑾瑜卻想著,之前讓黑曜幫著查探麥曦和安斯的背景該有消息了吧,她總有一種奇怪的預感,卻琢磨不透。

  兩人並肩漫步在櫻花飄灑的大道上,儼然一副和諧母女圖。

  「然,人家就想要這條裙子啦,你買給我好不好?」

  「我這週光給你買衣服就花了好幾十萬了,都穿不完了你還要買?」

  「人家就想要嘛,真的很漂亮啊!好不好嘛!」

  「可是這是人家先看上的,僅此一件了,要不買別的款式吧?」

  「不嘛,人家就要這件!」

  「……」

  凌瑾瑜被一道熟悉聲音吸引,轉過頭來,看向那家奢侈品牌服裝店中那道熟悉的身影,有一瞬間的恍惚。

  麥曦見凌瑾瑜的目光被那道男性身影吸引,好奇的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你認識那個男人?」

  凌瑾瑜聽到了麥曦的話,回神,搖頭,「不認識。」

  對她來說,那個曾經負了她的男人可不就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抬步想要離開,這個男人的一切早已與她沒有關係。

  「瑾瑜!」

  可是身後那那道嗓音的主人卻覺察到了她的存在,脫口叫出了她的名字。

  凌瑾瑜蹙了蹙眉並不想理會這個人,轉身就想走,忽覺手臂一緊,手腕被一雙大手抓緊,凌瑾瑜心中沒來由的升起一股煩躁厭惡的情緒,大力甩開他的手。

  她轉過身來,冷眼看著他。

  「先生請自重!」

  慕然難以置信的看著昔日女友,被她突如其來的反抗舉動甩開踉蹌倒退幾步,好不容易才穩住身子。

  「瑾瑜,你還在恨我?沒有愛就沒有恨,你還愛我的是不是?」

  他希翼地看著她,期待從她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可是,事實卻將他的希望打入谷底--

  「抱歉,我不認識你,恨從何來?」

  凌瑾瑜冷冷地斜睨著他,那眼神是那樣不屑一顧。

  「不,你是愛我的,不然你就不會每次都對我如此抵觸,你只是不肯承認罷了。」慕然只想著,哪怕他在她心中還有一絲一毫的分量,他就還有挽回的餘地。

  「然,她是誰?」身後匆匆趕來的年輕女人充滿敵意地目光,似乎可以將凌瑾瑜殺得屍骨無存。

  凌瑾瑜卻視而不見。

  慕然蹙起濃眉,掏出一張金卡塞給女人,語氣頗不耐煩,「要什麼自己去買,少干涉我的事。」

  女人不爽了,對凌瑾瑜的敵意更深了,指著她的鼻子破口大罵,「你這個該死的狐狸精,竟然想勾引我的男朋友,你活膩歪是吧?」

  凌瑾瑜盯著女人筆直指著她鼻尖的手指,黛眉緊蹙,她最討厭別人用手指指著她罵。

  她算那根蔥?

  「我勸你最好將手指收回去,否則,我可不保證會做出讓你後悔的事情。」

  凌瑾瑜語氣冷冷地,沒有絲毫溫度和感情。

  「靠!死三八!你這副口氣說誰呢?我不但指著你的鼻子罵了,還戳你了,你能把我怎麼樣?啊?」女人氣不打一處來,仗著慕然平時對她的寵愛,有恃無恐地大放厥詞!

  說著欲將塗著鮮紅蘭蔻的指甲戳到凌瑾瑜的臉上去!

  凌瑾瑜眸光一瞇,一抹危險的光芒閃過眼底,就在那手指離自己的寸厘之時,柔荑猛然伸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攥緊她的手指狠狠地一折!

  下一秒,伴隨著「嘎吱」一聲骨頭斷裂的聲響,耳邊傳來女子疼痛的慘叫,「啊!」

  「管好你的女人,不是什麼人都可以任她肆意妄為地辱罵的!」凌瑾瑜雲淡風輕地甩開女人軟軟半垂的手指,不屑地瞟了慕然一眼。

  慕然心中一喜,眼中閃爍著激動的光芒,「瑾瑜你吃醋了嗎?」

  凌瑾瑜早已習慣這個男人的自戀自大自以為是,別過臉,懶得跟他說話。

  「然,我的手指斷了,好疼好疼啊,你要幫我報仇啊!嗚嗚嗚~」女人痛得眼淚都出來了,惡狠狠地瞪著凌瑾瑜,整個人伏在慕然的身上,楚楚可憐。

  「自作自受!」慕然厭惡地罵了一句,心中很不爽,對凌瑾瑜的所作所為也心存怨懟,這個女人也太肆無忌憚了吧?竟然對他的女人毫不留情,對他一點情面都不講,氣死他了!

  凌瑾瑜不想再看到這對莫名其妙的男女,挽著麥曦的手,伸手打了一輛車,快速離開。

  車上,麥曦若有所思的看著凌瑾瑜,卻也沒有多問。

  「您想說什麼?」凌瑾瑜轉頭,看向麥曦。

  「第一次見你就知道你是個有故事的女孩,可見女人的直覺是很准的。」麥曦溫和地看著她,大約也能猜到凌瑾瑜這個看似堅韌的女孩經歷過什麼,只是每個人都是有故事的,想必她的故事並不會是愉快的,所以聰明的麥曦也就沒有再問。

  「女人這一生總得經歷幾個渣男才能成長,我也不例外,那些都已經過去了,現在我不是過的很好嗎?人都得向前看。」凌瑾瑜輕描淡寫的微啟唇瓣,淡然的神情好似說的不是她自己。

  麥曦欣慰地看著她,「你是個好女孩,值得更好的幸福。」

  凌瑾瑜輕勾唇瓣,微笑,不置可否。

  她總是這麼淡然自若,倔強卻苦了自己。

  凌瑾瑜回到御園,天色已經暗下來,她開始做晚餐。

  晚餐凌瑾瑜堅持自己動手沒有讓堅持要幫忙的傭人幫忙,四菜一湯很快就做好了,她的手藝一向很好,但凡品嘗過她廚藝的人都贊不絕口。

  顧逸琛還沒有回來,凌瑾瑜掏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黑曜,事情查的如何?」想起之前她拜托黑曜查探麥曦和安斯的事情該有結果了,便主動打過去詢問。

  電話林艷陽天傳來黑曜低沉好聽的嗓音,「查到了,正想打電話告訴你,你這就打過來了,我們還真是心有靈犀啊!」

  「少廢話,說重點。」凌瑾瑜對這男人的貧嘴有些無語。

  「好吧,那我就簡明扼要的說明,據調查,麥曦和安斯結婚多年,在外界看來感情一直很好,但是據說私底下的關係並不好,至於原因,就是這個麥曦是安斯年輕的時候橫刀奪愛從他人手中奪過來的女人,而且是在麥曦和她的未婚夫訂婚不久,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將她從她未婚夫手中將她奪過來的,貌似搶過來之前,麥曦已經為他的未婚夫生下一個女兒,知道麥曦的未婚夫是誰嗎?」黑曜語氣低沉,帶著一絲淡淡地神秘和隱隱的擔憂。

  凌瑾瑜心中升起說不出道不明的預感,她不敢去深究這預感是什麼,卻還是咽了咽口水,繃緊神經地問出口,「是誰?」

  黑曜遲疑了好一會兒才說道︰「他叫……凌天徹!」

  「什麼?!」

  凌瑾瑜聞言,驟然震驚地從沙發上彈起,瞳仁一縮,手中的手機幾乎都要被她大力的捏碎!

  「沒錯,就是你的父親,凌氏創始人凌天徹!」黑曜似乎早已料到她查出來的結果會讓她難以置信,可事實如此,總有一天,她會知道的,還不如早點告訴她,讓她早做心裡准備。

  「這不可能!怎麼會?她怎麼會是我的母親,這絕不可能!」這個消息太過令她震驚了,叫她如何能夠相信,那個在她出生兩歲的時候就離她和父親而去的女人竟然就是今天陪她逛了大半天街的貴婦人!

  難怪,她感覺每每面對那個婦人時,總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原來一切都是有原因的,她怎麼也想不到她們竟然是血脈相連的母女關係!

  呵!真是可笑,父親在世時,總是默默一個人拿著母親的照片靜靜地,深情地看著,撫摩著,她那麼小,可還是敏感地感覺得到父親的孤寂和思念。

  她永遠都記得有一次她忍不住問父親,「爹地,所以的小朋友都媽咪,丫丫為什麼沒有媽咪?」

  每到這個時候父親總會把她緊緊的摟進懷裡,溫柔慈愛地輕聲安慰,「媽咪去了很遠的地方,但是她永遠愛丫丫,終有一天,她會回到你的身邊的。」

  因為父親這句話,她一直希翼著母親有一天會突然回到她和父親的身邊,可是她等啊盼啊這麼多年,一直到父親去世,一直到她被裴紓寒抱走軟禁,一直到她獨自逃走餓昏在路邊,都沒有見到那所謂母親的身影!

  呵!現在卻查出來,她的母親還健在,她覺得這是最大的諷刺!

  「還有,安佳穎是麥曦和安斯的女兒,也就是說,安佳穎和你是同母異父的姐妹。」黑曜接下來的話又是令凌瑾瑜微微一怔。

  對於這突然多出來的母親和妹妹,凌瑾瑜嘴角勾起苦澀的笑容。

  「我知道了,謝謝你黑曜,有什麼消息再給我打電話吧。」凌瑾瑜壓抑住心底五味雜陳的心緒,掛斷了電話。

  這個消息對她的沖擊力實在太大,令她一時有些消化不了。

  凌瑾瑜背靠在椅背上,疲累地閉上眼,嘴角勾起嘲諷的笑。

  門,悄無聲息的被推開,凌瑾瑜閉著眼,腦子裡亂糟糟的渾然不覺,來人的身影離她越來越近,腳步幾乎輕的沒有一絲聲音……

  夜色如濃稠的墨硯,深沉得化不開。

  幽暗的偌大房間內。

  站在落地窗前手指托著晶瑩剔透高腳酒杯的男子,結實的雙腿穩穩地站在地毯上,他是面窗而站居高臨下地看著腳下的夜色,氣勢十足的俯視姿勢,猶如君臨天下的傲主般俯視天下!

  而他高大而挺拔的身材,僅一個背影就給人以莫名的壓力!

  轉過身子,高大的身材幾乎遮住了外面的霓虹,一雙犀利而火熱的視線,慢慢投注在靜立一旁的付南全身上下。

  「查到了?」闔黑的眸底深不見底,帶著一抹肆意的暗芒,幽暗中像是一頭優雅而危險的黑豹!

  付南被他的威嚴所震懾,顫顫巍巍的呈上一個小本子,「是的,龍陵門的人做事一向利落。」

  「回老大,據我們密切監視,終於對那面具男有所進展。」付南臉上難掩喜色,畢竟那個神出鬼沒的面具男對他們來說是個不小的挑戰,追蹤了這麼久,總算有了收獲,叫他怎麼能不高興?

  「說。」裴紓寒似乎也挺高興,挑挑眉。

  「上次宴會後,他回到酒店,果然中招了,凌瑾瑜留在他的房間沒有出來,可想而知,中了藥的他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所以說,以凌瑾瑜的性子,一旦被侵犯,大約會恨死了他,果不其然,第二天一大早,暗組老大莫離就趕到了酒店,將全身是血的面具男送到了醫院,而凌瑾瑜也不太正常,似乎失魂落魄的…」

  裴紓寒蹙眉,怒目圓瞪,「你是說,面具男在那藥效下強暴了凌瑾瑜?」

  一聽到這個消息,裴紓寒心中滑過一絲強烈的疼痛,疼得他喘不過氣來。

  更深的是懊悔,他做錯了嗎?他本來已經安排好了的,給那個面具男安排了另一個風塵女子的,正好讓凌瑾瑜「無意間」看到,達到他挑撥離間的目的,可是他沒有想到,陰差陽錯中招的會是凌瑾瑜!

  裴紓寒攥緊大手,捏的嘎吱作響!

  怎麼會這樣?!這完全超出了他的預計!

  裴紓寒有些不知所措!

  「老大,其實您不必自責,這件事對我們來說還有機會,我早已在那間房裡安裝了攝像頭,錄影帶已經在我們的手中了,只要將凌瑾瑜和面具男在一起翻雲覆雨的錄影帶寄給顧逸琛,你想,顧逸琛他受得了這麼大一頂綠帽子嗎?還容得下凌瑾瑜這個背叛了她的女人在他身邊晃悠嗎?」付南嘴角勾起算計的笑,殷勤地出謀劃策。

  裴紓寒俊臉緊繃,聽了下屬的話心神一動!

  「老大,這是一箭雙雕啊!您還猶豫什麼?您努力了這麼久不就是在等這天嗎?」付南趁熱打鐵地說道。

  裴紓寒撫摩著下巴沉吟著,聽著付南的話,眼中一抹隱晦的一閃而逝。

  「這件事先按兵不動,我自有主張,你說那面具男受傷了?是凌瑾瑜傷了他?」

  「是的,因為凌瑾瑜前腳出門,不多會莫離就來了,帶著全身是血的面具男去了醫院。」付南鄭重其事的說道。

  裴紓寒點燃一只雪茄,繚繞的白色煙霧中看不清他此時的神色,淡淡地煙草味道將他暈染地更加有男人味。

  「控制住那家醫院了嗎?順籐摸瓜,就不信揪不出來他。」裴紓寒瞇起眼,想起之前那面具男給他注射的藥物令他難振雄風,這口氣作為男人的他怎麼都咽不下去,好在他暗中尋醫問藥,才勉強遏制住了體內藥物的擴散,不然的話,他這輩子的性福就要毀於一旦了。

  想到這裡,裴紓寒俊逸的臉龐愈發陰鬱,愈發冷凝,心中也下定了決心,這個面具男非除不可!

  一切對他的丫丫覬覦已久的人他都不會放過,一點點地分解對方的勢力,不管是面具男還是顧逸琛!

  「錄影帶呢?」他倒是沒有想到他的屬下竟然越來越精明了,將一切都考慮周到,不動則已,一擊必殺。

  付南立馬奉上那盤錄影帶,上次那面具男派來的人將他們阻擊追殺在半路上,他為了掩護裴紓寒受了很重的傷,這個仇,他銘記於心,只等著有機會以牙還牙,一雪前恥。

  裴紓寒俊臉陰沉地看著手中的錄影帶,想也知道其中是什麼內容,骨節分明的修長白皙手指緊攥著,指關節捏的發白。

  「組織人暗中去挑了暗組分舵!」敢動他的女人,就該有承受後果的准備!

  付南一驚,隨即見老大將石沉大海般的目光死死的盯在那盤錄影帶上,心中了然,恭敬的領命,「是,屬下保證完成任務。」

  此時的裴紓寒心底並不平靜,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計劃竟然害了自己最心愛的女人,他痛恨懊悔也沒有用。

  煩躁地將抽了一半的煙擰熄在水晶煙灰缸中,裴紓寒揮了揮手,示意付南退下。

  付南離去後,裴紓寒將寬厚的背脊靠在高大舒適的皮椅上,闔上精明睿智的眼,腦海中浮現那一張清麗脫俗,清冷倔強的俏顏,想象著她被面具男凌辱後虛弱無助的模樣,心,猛然一痛!

  顧逸琛不是口口聲聲說能保護好她嗎?為什麼還要讓她經受這樣的痛苦?

  想必,以凌瑾瑜那樣的清冷淡漠的性子,她自然也不會將經受過凌辱的事情告訴顧逸琛的吧,否則,顧逸琛現在也不會這麼風平浪靜,沒有一點異動,要知道任何一個足以深愛自己女人的男人都不會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女人受到欺負而無動於衷的。

  而顧逸琛又是那樣一個心高氣傲絲毫不遜於他的男人,得知這一切又怎麼會咽得下這口氣而不對面具男有所行動呢?這樣也太說不過去了,那麼,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她將一切苦痛委屈都隱忍在心底,什麼都沒有說。

  她到底是有多愛那個男人?以她這種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性子,在那個男人面前怎麼就能做到平靜無波的?

  一股名為嫉妒火苗燒得他心中難受,狠狠地攥緊手中的錄影帶,心中的決定越發堅定,竟然顧逸琛保護不了她,那麼,他就理所當然的該從他身邊奪回她!

  夜空似藏青色的帷幕,點綴著閃閃繁星,讓人不由深深地沉醉。

  凌瑾瑜迷迷糊糊地就靠在沙發上睡著了,傭人見到靜立在凌瑾瑜身旁的俊偉男子,剛想出聲,就被男人一個警告的眼神阻止,女傭手中拿著毛毯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不知道是該走上前去,還是該默默離開。

  男人穎長身姿遺世獨立,身著樣式簡單的碳灰色開扣長衫,配上一條墨黑色長褲,只是這樣簡單地配搭,卻能突顯他一向卓然出眾的品味與沉穩內斂的感覺。

  微微開敞的襟口,可隱約看見他健碩結實的胸膛;兩條手臂的袖子往上挽,露出的是健康的橄欖色肌肉。

  他示意女傭將手中的毛毯遞給他,女傭自然不敢違逆他的意思,恭敬地將手中的毛毯遞給他之後就乖乖離去。

  睡夢中的凌瑾瑜睡得並不安穩,緊蹙的黛眉顯示著她痛苦的內心糾結,他卻偏偏不能為她做些什麼,而他也清楚,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他,心中的愧疚令他無法喘息,對她更加心疼!

  他的指腹輕輕地撫平她緊蹙的眉心,心中越發痛恨自己,痛恨命運的不公!

  凌瑾瑜感受到眉宇間的沁涼觸感,悠悠轉醒,凝視著眼前這張熟悉俊朗,令所有女人為之著迷的俊臉,紅唇微翹,「你回來了。」

  顧逸琛點點頭,溫暖干燥的大手輕撫她細嫩的粉頰,眸光深深,「很累嗎?怎麼不回房睡,會著涼的。」

  「最近感覺有點兒困,坐下就迷迷糊糊睡著了。」凌瑾瑜的確感覺最近比以前愛犯困了,有些奇怪,卻也沒有多想,大概是天氣的原因導致的,她的眸光瞟向餐桌,「菜都涼了,我去熱一下。」

  「很多事情你不必親力親為,我請的那些傭人可不是擺設。」顧逸琛不忍她太累,「她們拿了薪資就該工作的不是嗎?」

  「反正我閒著也沒事,早就跟你說過,根本不需要人伺候,你卻不聽。」凌瑾瑜白他一眼,無可奈何地歎氣。

  很快,傭人就將重新熱好的飯菜端上桌。

  顧逸琛拉著嬌妻的小手走向餐桌,邊為她夾菜邊說,「瘦了不少,該快點補回來,我可不想抱著一個瘦骨如柴的老婆睡覺,硌手。」

  摟緊她的纖腰,嘴角勾起邪魅的笑,「我還是比較喜歡豐滿的你,抱起來才舒服,手感好。」

  凌瑾瑜粉頰飄紅,斜睨他一眼,「沒正經!」

  「你是我老婆,老公對老公做什麼都是天經地義的。」顧逸琛毫不矜持地表明。

  凌瑾瑜無語。

  飯後,顧逸琛回到書房處理公務,凌瑾瑜回浴室沐浴,將整個身子浸泡在熱水中的她突覺威力一陣翻江倒海的惡心感,忍不住伏在浴缸邊緣乾嘔起來,由於她之前吃得比較少,吐不出任何東西。

  胃部的惡心感持續一會兒就沒有了,凌瑾瑜疲憊無力地靠在浴缸裡,並沒有將這反應發在心裡,只當是吃了不該吃的東西所產生的反應。

  泡了一會兒,她便出了浴缸,覺得無比的疲倦,裹了浴巾,擦干自己身上的水珠,換了一身寬鬆舒適的睡衣躺在了床上。

  「嗡嗡」床頭的手機響起,凌瑾瑜伸手拿過,當看到那來電顯示,她條件反射地便要掛斷。

  想了想,依著那人的性子,掛斷之後還是會不依不饒地再次打來,還是接了的好。

  「有事嗎?」凌瑾瑜的語氣不冷不熱。

  「你好嗎?」是裴紓寒的聲音,語氣中帶著淡淡的擔憂和愧疚。

  凌瑾瑜不明白他為什麼對她如此關心,出於禮貌,她淡漠回復,「我很好。」

  「是嗎?」裴紓寒對於她自欺欺人的做法似乎很是不屑,隨即誘哄道︰「想不想回到我的身邊?我說過,只要你願意,我的懷抱永遠為你敞開。」

  「我不懂你的意思。」這個男人三番兩次的試探到底是何居心?還是說……他知道了什麼?

  「丫丫,你覺得你這樣裝下去有意思嗎?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現在的處境,實話對你說了吧,那次面具男被下藥完全是黑幫恩怨,而你不過是這場明爭暗鬥下的犧牲品罷了。紙包不住火,你想將那件事對顧逸琛隱瞞一輩子嗎?」裴紓寒語氣頗為淡定,也不怕她知道他的意圖,反正在她心裡,就是個十惡不赦的惡魔,他也不在乎在她心裡多抹黑一筆。

  只要能讓她回到他的身邊,他可以無所不用其極!

  果然!那件事與裴紓寒有直接關係,她只是沒有想到,他竟然就這麼直言不諱地承認了。

  凌瑾瑜俏臉一白,不明白,這個男人為什麼什麼事情都要來插一腳,他為何就不肯放過她?

  「就算顧逸琛知道又怎麼樣?大不了他不要我,是我對不起他,如果他真愛我就不會計較那些,如果他計較那只能證明他不夠愛我,既然是不愛我的男人,我可以離開,但是,我也不會屈服於你。」凌瑾瑜壓下心中的不安,語氣盡量表現地鎮定自若。

  她既然知道了對方的目的,那麼,她就不能讓對方太過得意。

  「丫丫,你果然和你那冥頑不靈的父親一樣倔,這樣一點都不好,會讓你自己吃虧的。」裴紓寒的語氣語重心長,又帶著對孩子般的縱容。

  凌瑾瑜冷哼一聲,「我吃不吃虧,就不勞裴先生操心了。」

  「丫丫,咱們打個賭,賭你一定會再次回到我的身邊的,怎麼樣?」裴紓寒胸有成竹地笑著。

  「抱歉,我實在沒有興致和裴先生玩游戲。」凌瑾瑜淡然啟唇,心中卻忐忑,裴紓寒既然這麼肯定,那是不是就說明他手中有不利於她的籌碼呢?

  「這可由不得你,咱們拭目以待!」意味深長的說完,他率先收了線。

  凌瑾瑜眸光微冷,被她緊攥的被單被手心的汗水濡濕一片。

  顧逸琛處理完公事沐浴完,掀開被子上床,將獨自發呆的嬌妻摟進懷裡,「在想什麼這麼入神?」

  熟悉的懷抱令凌瑾瑜不安的心逐漸平靜下來,靠在他的懷中,搖搖頭,「沒什麼。」

  「你呀,就是愛胡思亂想,別想了,睡吧。」顧逸琛輕撫著她的髮絲,語氣溫柔。

  「恩。」縮進他的懷裡,凌瑾瑜的想起裴紓寒的話,心中依舊不能平靜,他,到底想幹什麼?

  許久之後,凌瑾瑜還是睡不著,「阿琛,你睡著了嗎?」

  「沒有,怎麼了,你睡不著?」顧逸琛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

  「阿琛,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犯了讓你無法饒恕的錯誤,你會離開我嗎?」不由自主的凌瑾瑜將心中的擔憂說了出來。

  顧逸琛輕笑,「人非聖賢孰能無過,知錯就改善莫大焉。」

  這男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文縐縐的了?可是此時的她卻笑不出來,心中堵得厲害,她想就算顧逸琛得知實情之後會不在意的接受她,他們自己也有了隔閡了吧,試問,哪個男人能容忍自己的女人被其他的男人玷污過?

  哪怕嘴上不說,心裡也是介意的吧,就像一根刺始終如鯁在喉。

  「那麼,我反問你這個問題,如果我做了讓你難以原諒的事情,你會離開我嗎?」顧逸琛想著自己另一個人格對她做出的傷害,心中猛然抽緊,將她摟的更緊了一些。

  「我不知道,原則性錯誤是很難原諒的。」凌瑾瑜是一個很理智的女人,她分得清什麼可以原諒,什麼不能原諒。

  顧逸琛心中一窒,對於她模稜兩可的回答感到害怕,如果她不能原諒他,她是不是就會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再也不回頭?

  兩人各有所思,卻都忐忑難安,兩人之間近在咫尺,卻感覺隔了一層看不到摸不著的膈膜,誰都不知道戳破這道膈膜後會發生什麼,所以誰也不敢率先坦白。

  因為太在乎,所以害怕一旦不堪的事實展現在眼前後,兩人都無法面對未知的結局。

  次日,天空一碧如洗,晨曦從密密的鬆針的縫隙間射下來,形成一束束粗粗細細的光柱,把飄蕩著輕紗般薄霧的林蔭照得通亮。

  一大早,顧逸琛沒有打擾熟睡中的凌瑾瑜,起身洗漱裝扮後就出門上班了。

  顧逸琛離去後不久,凌瑾瑜也醒來了,洗漱裝扮一新後,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昨天晚上那惡心欲嘔的感覺又從胃部湧了上來。

  「嘔!」凌瑾瑜雙手撐著洗漱盆,一陣乾嘔後什麼也沒吐出來,只是胃裡的那陣惡心的感覺還在,臉色愈發蒼白。

  看來,是該去醫院檢查一下了,她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完成,可不想因為身體狀況而影響。

  過了好一會,等到想嘔的感覺沒那麼強烈了她才簡單清洗了一下走出浴室。

  照例,簡單地用過早餐後,凌瑾瑜走出門去,卻在大門處見到了一個令她錯愕的纖細身影。

  「安小姐,你怎麼會在這裡?」凌瑾瑜難掩訝異地啟唇。

  「我聽媽咪說你身體不舒服一直在休養,就想著來看望你,正想進去呢,你就出來了。」安佳穎一身簡約大方的白色小洋裝,清澈明亮的瞳孔,彎彎的柳眉,長長的睫毛微微地顫動著,白皙無瑕的皮膚透出淡淡紅粉,薄薄的雙唇如玫瑰花瓣嬌嫩欲滴。

  凌瑾瑜記得自己第一次在顧家見到她的時候,就覺得這個女孩不但和自己長得幾分相似,而且氣質優雅貴氣,卻又一種難以親近的感覺,而經過幾次為數不多的接觸,她覺得她逐漸改變了起初對她的敵意,對她愈發親切起來。

  甚至,有一種總想和她親近的感覺。

  可是一向習慣獨來獨往的凌瑾瑜對這樣嬌弱尊貴的溫室花朵並不太熱衷,總覺得他們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

  可安佳穎卻不這麼想。

  「謝謝安小姐的關心。我很好。」凌瑾瑜想起昨晚黑曜告訴她的消息,看著眼前這個自己同母異父的妹妹,心中五味雜陳。

  就這樣相處很好,就算她知道了她還有母親健在,還有一個有一半相同血緣的妹妹,她也未曾想過要認回她們。

  不論當年處於什麼原因,麥曦既然能狠下心拋下他們父女,就不該再對她抱有任何幻想,就讓她認為她當年跟著父親一起死了吧,她現在過得很好,為什麼要節外生枝,打破這一切呢。

  凌瑾瑜沉默下來,似乎並不想和眼前的妹妹有絲毫交集,而她的淡漠也令安佳穎有些尷尬,她不明白,為什麼她對她會有明顯的疏離感。

  「我還有事,就不奉陪安小姐了,先走一步。」凌瑾瑜語氣清清淡淡地,聽不出任何情緒。

  安佳穎動了動唇,欲言又止,可看著凌瑾瑜決然轉身的背影,與生俱來的高傲自尊令她剛要脫口挽留的話語卡在喉中。

  凌瑾瑜打車去了一趟醫院。

  通過一係列的常規檢查,凌瑾瑜坐在椅子上等著醫生檢查的結果。

  「凌小姐,恭喜你,已經懷孕三周了!」

  中年婦產科女醫生扶了扶鼻梁上的鏡框邊看著凌瑾瑜檢查後出來的報告單邊說。

  「什麼?!」凌瑾瑜心頭一震,驚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難以置信的看著醫生。

  三周?自從被面具男強暴後,顧逸琛將她接回御園也才一個月,這期間她因為心理陰影幾次都沒有接受顧逸琛的主動親熱。

  這麼說,她懷了那面具男的孩子!

  女醫生以為她是太過高興了,淺笑著耐心解釋,「沒錯,你的確懷孕三周了,不過有胎盤不穩的情況,因為你的體質偏寒,是難以受孕的體質,這一胎能懷上已經是幸運了,所以一定要多加小心,尤其是三個月前要特別注意,我給你開點保胎的藥品,回家讓丈夫好好照顧你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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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7-22 10:24:23 |只看該作者
【109】氣得火冒三丈

  凌瑾瑜被懷孕的事實沖擊的回不過神來,腦子裡一片空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或者什麼都說不出來。

  「難受孕的體質?」凌瑾瑜紅唇微微顫抖,難以置信。

  「意思就是你很難懷孕,這和你先天的體質有很大的關係。」女醫生將她其中的一張檢查報告單遞到她的面前,指著其中幾項數據道︰「你是寒性體質,這些比其他女性的正常值要低許多,所以很難懷孕。」

  凌瑾瑜聽得手心一陣發涼。

  「不過你現在不是已經幸運的懷上了嗎?所以說,這個孩子的到來是幸運的,你一定要好好呵護,如果貿然打掉的話,你以後就真的難以懷孕了。」女醫生鄭重其事的說道。

  凌瑾瑜微垂著頭,捏緊了手中的報告單,突然覺得分外諷刺,自己跟顧逸琛結婚以來也沒少親熱,也沒見懷上,最不該懷上的卻陰差陽錯地懷上了。

  她這到底是幸還是不幸?

  這個孩子真的不該來啊,他只不過是一個最不該犯下的錯誤的產物,她該怎麼面對他?

  凌瑾瑜一個人在車水馬龍,人來人往的街道上漫無目的的走著,不知道該往何處去。

  如果說自己可以當做和面具男的一夜只是一夜情的話,她還可以當做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那這個意外到來的小生命又該如何對待?

  凌瑾瑜在面朝大海的一只長椅上坐下,看著浩瀚的大海風起雲湧,海浪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層層疊疊地撲打在沙灘上,白色的浪花撲在淺灘上,濕潤鹹澀的海風撲面而來,吹起了凌瑾瑜的及腰長發,墨色的黑髮隨風飄揚,使得她整個人看起來都清新飄逸,超凡脫俗。

  呼吸著鹹澀的海風,凌瑾瑜呼出一口濁氣。

  她該怎麼辦?

  她不能懷著別人的孩子嫁給顧逸琛,這樣對他不公平,何況,他身份敏感,身居高位,一旦被查出來自己的孩子不是他的,將對他的仕途有不可估量的負面影響。

  而且,現在裴紓寒已經知道了她和面具男之間的事情,他為了得到她肯定會有所行動,如果這件事別顧逸琛知道,那對他絕對是巨大的傷害,她已經對不起他了,不能再傷害到他。

  絕對不能!

  凌瑾瑜從包包裡拿出手機,撥出了那個熟悉的號碼。

  「我想見你一面,好,我在海邊等你。」凌瑾瑜輕描淡寫的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一輛黑色的轎車很快便停在路邊,一道穎長傲然的身影走下車來,徑直走向木椅上的嬌柔人兒。

  「你來了。」凌瑾瑜沒想到她來得這麼快,略微訝異之後便挪了挪身子,為他挪出點地方坐下。

  裴紓寒一身藏青色亞麻襯衫,米白色的條紋領帶,黑色的西褲筆直而修長,略微凌亂的髮絲隨著海風的吹拂肆意飄起。

  他抬手隨意撥弄了一下額頭垂落的髮絲,「我以為你還會再耗一段時間的,沒想到這麼快就想通了,告訴我,是什麼讓你突然改變了心意?恩?」

  凌瑾瑜不看他,垂下眸子,「你想多了,我並沒有改變初衷。」

  「哦?是嗎?」裴紓寒唇角微勾,「那你約我來是為了賞景麼?」

  「我只想知道,你的目的。」凌瑾瑜語氣冷然無波,鎮定自若。

  裴紓寒轉頭,目光灼灼的看著她,「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你回到我的身邊,我想你不會不明白。」

  「回到你的身邊,像小時候那樣再次被你囚禁嗎?還是當你見不得光的情婦?」凌瑾瑜冷嗤一聲。

  裴紓寒眸光微黯,「只要你肯回到我的身邊,你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你不願意做的事情我絕不會再逼你。」

  凌瑾瑜顯然不相信他的話,不動聲色。

  「我手中還有你和那男人的錄影帶,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一個心情不爽就送給顧逸琛了,我想你也是不希望的吧?」見凌瑾瑜無動於衷,裴紓寒使出了殺手鑭。

  凌瑾瑜聞言,瞇起眼,「你威脅我?」

  「不,我只是實話實說,實話嘛,總規不是那麼好聽的。」裴紓寒微微一笑。

  「你想怎麼樣?」凌瑾瑜咬緊唇瓣。

  裴紓寒似乎早已料到她不得不妥協,笑得神采飛揚,語氣卻斬釘截鐵,「離開他!」

  凌瑾瑜心頭一震,下意識地搖頭,「不可能!」

  她會拒絕早已在他的意料之中,裴紓寒笑,「別回答的這麼肯定,你是什麼樣的性子我比你自己還要了解。」

  「我說過,我不會逼迫你做任何事情,所以,我會等,等你想好之後,再主動來找我。」裴紓寒站起身,站在她的面前,雙手放在她的雙肩上,微微俯身,俊逸精致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捧著她的臉,在她光潔的額際留下深情的一吻。

  凌瑾瑜想要躲開,卻被他的大手固定住了臉蛋,逃避不得。

  「我等著你,我的丫丫!」裴紓寒笑得如沐春風,卻只有凌瑾瑜知道這個男人真正的可怕之處。

  他並沒有過多停留,心情頗好地微笑離開。

  凌瑾瑜突然覺得好累好累,她不知道該怎麼辦。

  卻也不想讓這個不懷好意的男人達到目的,要想逼迫她再次回到他的身邊,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小時候的陰影至今沒有散去,她不想再踏進那個噩夢一般的地方。

  凌瑾瑜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御園的。

  太多的事情糾結成一團,擾得她腦子一團亂麻。

  裴紓寒回到自己的別墅,撥了撥額際垂落下的髮絲,扯開頸間領帶,將其拋至一旁,順手解開衣扣,敞開健碩性感古銅色胸口。將自己疲憊地偉岸身軀窩進舒適沙發。

  「寒,回來了,累不累?」一道清脆悅耳的女聲帶著關切的語調飄揚入耳。

  「還好。」裴紓寒抬頭對安佳穎勾起唇角。

  一只白皙纖細的手撫上裴紓寒光潔額頭。

  「不舒服?」

  裴紓寒沒有過度排斥方逸試探的手,任由那帶著沁涼的修長指腹停留在額際。

  「沒事,只是有點累。」裴紓寒重重的歎了一口氣,語氣盡顯疲憊。

  自從接管龍陵門起,一幫亂攤子,要操心的事情真的很多,都令他力不從心了,哪怕他有超群的能力智慧,過人的膽識手段,兩邊兼顧,他是人不是神,也是會累的。

  「來,我給你按按。」安佳穎說罷扳過裴紓寒疲憊的身軀,恰似女人般柔若無骨的手落在裴紓寒的寬闊的肩頭。

  平心而論,安佳穎的按摩技巧真的不錯,力度適中,恰到好處,可是……

  就在裴紓寒舒服的閉了眼,盡情享受這難得舒適放鬆一刻之時,那雙游刃有餘的手卻偏離了范圍,漸漸向裴紓寒裸露在外的性感胸肌游移。

  裴紓寒一凜,睜開了微瞇的雙眼,抬手撥開胸前不安分的手。

  安佳穎心頭隱隱有些失落,識趣地將手收回裴紓寒的肩頭,委屈地撅起了紅潤小嘴。

  雖然此時裴紓寒看不見安佳穎的表情,可是聰明如他,心知此時的安佳穎一定心有怨懟,卻不敢發作,伸手將安佳穎白皙玉手從自己的胸膛不動聲色地拉開,皺眉無奈地開口,「佳穎,你的心意我明白,但現在還為時尚早。」

  安佳穎繞到他的身前,正視著裴紓寒的黝黑的猶如深不見底潭水的眼眸,語氣淡淡,「我是你的未婚妻,不是嗎?」

  「我不否認,但不是現在,」裴紓寒知道她指的是什麼,可是他覺得他可以給她婚姻卻不能給她愛情,何況,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根本就給不了她想要的。

  「我並不是想要為難你,我只想知道,你真的忘不了她嗎?她在你心裡真的就那麼重要?」安佳穎水樣眸子帶著某種希翼期待,反手握緊裴紓寒的大手。

  「我之前跟你說的你都忘了?我的事情你不要管。」裴紓寒的俊臉瞬間陰沉下來。

  安佳穎越來越依賴裴紓寒,她的潛意識裡只知道,他是她的未婚夫,是要托付終身,在一起過一輩子的男人,哪怕他圖的是她的家業,只要能留住這個男人,能絆住裴紓寒想要離去的腳步,她願意付出一切。

  「對不起,我只是太在乎你了,你是我的未婚夫,有哪個女人能大度到容忍自己的男人心裡有別的女人?」安佳穎咬緊唇瓣對於他的不悅,面上難掩委屈。

  見裴紓寒沉默著沒有說話,安佳穎大著膽子,將自己粉嫩紅唇湊近裴紓寒性感剛毅的俊臉。

  裴紓寒擰了擰眉,盯著眼前與凌瑾瑜幾分相似的俏臉,仿佛看到了那個倔強堅強的人兒,心神一蕩,任由安佳穎粉嫩紅唇在他唇齒之間充滿愛戀地親吻。

  見他沒有拒絕,安佳穎更是得寸進尺試圖以靈巧的舌尖強硬撬開裴紓寒咬緊的牙關,一舉將其攻陷。

  可經過幾次努力她都沒有將裴紓寒緊閉的鐵齒銅牙撬開。

  幾次三番皆是如此,安佳穎皺緊秀眉,心中天生潛在的征服欲從心底竄起,強硬的一把將裴紓寒反推倒在沙發上,嬌小玲瓏的身體覆了上去,一手托起裴紓寒俊逸精致的臉龐,一手向他的身下探去。

  就在安佳穎不安分的手即將到達目的地之時,裴紓寒適時地一把抓住她的手,化被動為主動,一個利落翻身將安佳穎壓在身下,伸手輕拍她紅潤臉頰,淺笑魅惑地說,「我先去洗個澡。乖!」

  說罷,不待安佳穎有何反應,立即起身向浴室而去。

  瞟向自己毫無反應的身下,裴紓寒鬱卒地咬了咬牙關,對面具男的恨意又深了些!

  一間奢華偌大總統套房內,隱約傳來令人臉紅心跳,浮想聯翩地曖昧粗喘與嬌吟。

  一位器宇軒昂,氣度不凡地偉岸男子無視房內淫亂不堪地限制級場景,自然地為自己沖了一杯咖啡,放鬆身體慵懶頹廢地坐臥與舒適大紅老板椅上。

  而對面臥室寬大大床之上抵死交纏地二人,見有人正悠然自得地翹著二郎腿邪肆微勾薄唇靜靜觀賞二人現場直播版a片,那身材健碩古銅色肌膚的男子倒絲毫不已為意,似乎早已習以為常,反倒是他身下身材火爆地女人嬌媚地臉上越發紅潤。

  他的動作極度狂野,毫不憐惜地在身下女人身上留下青痕,引來女人陣陣享受地尖叫,可是他的臉卻冰冷無情,絲毫不為所作的劇烈運動所影響。

  男人見有人到來,不顧身下人兒欲求不滿地幽怨眼神,在一陣快速發洩之後,將女人推到一邊……

  女人嬌喘著,像是被蹂躪地布娃娃般癱軟在床,眼神卻還貪婪地盯著這個給予自己兩個多小時歡情的男人。

  男人只是隨意扯了條浴巾圍在了精壯地腰上,從桌子上拿起一盒避孕藥片丟給床上的女人,「吃了它。」

  「傲……」女人愣了一下,剛要起身撒嬌攀附上男人的身子,卻聽男人冷漠地說了一句,「吃了它,別讓我再說第二遍!」

  說完,大踏步走進了浴室。

  女人眼底浮現一絲忿恨,卻也只得乖乖服下藥片。

  女人的眼眸不由自主地飄向占據著那張醒目大紅老板椅的男人,從床邊扯了條浴巾包裹住滑膩白皙嬌軀,搔首弄姿向那偉岸俊酷男子緩步而去。

  當他淺笑著正欲撲向那令人著迷絲毫不遜色於在他身上發洩地男子時,一道冷厲地銳利眸光冷冷地向她射來,那生人勿近地王者之氣,令她戰栗著不得不望而卻步詭域檔案。

  「我對別人用過的東西沒興趣,髒!」

  顧逸琛優雅地端起咖啡噙了一口,微蹙劍眉,語調冷漠又無情。

  無視女人因他這句話幽怨受傷地美眸,隨手拿起桌邊報紙翻看著。

  女人羞憤地三兩下套上衣物,跺腳奪門而出。

  「琛,真不知道哪一面才是真正的你,才幾年未見,還是對女人不假辭色。」

  從浴室款款而出的男子套上睡袍,一身慵懶地靠在門框上,搖頭笑道。

  男子有一張令所有女人無法抗拒地俊美臉龐,全身上下散發著優雅頹廢氣質,就像宮廷中走出的王子,高貴又冷漠,的確是冷漠,這個男人看似有一張如沐春風的臉,可惜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潛在的危險與邪惡。

  「容凌傲,我這次來可不是來看你如何與女人風流的。」

  淡漠抬眸,正視容凌傲似笑非笑地眸子。

  「哦?願聞其詳。」

  容凌傲挑眉悠然窩進沙發,摸著下巴,「莫不是要我助你一臂之力對付裴紓寒?」

  「錯,我不需要任何人地幫助,藥研制出來了嗎?」

  顧逸琛語氣輕描淡寫,眼中卻晃過一絲陰鬱,令人不寒而栗。

  「呃,藥倒是有,只是我想問你,你到底是想做回那一個你?市長大人?還是暗組老大?」

  容凌傲嘴角揚起一抹饒有興致的弧度。

  「你很閒?需要我幫你找點事做?」

  顧逸琛眸光微微瞇起,似乎因為容凌傲觸到了他的逆鱗。

  「不了,我可忙著了。」

  容凌傲捏著酒杯杯柄的手指一頓,吶吶地摸摸鼻尖。

  「哪有你風光,不論是哪個身份都能將你老婆玩弄於鼓掌之中。」

  這話不知是褒是貶,從容凌傲那張不討喜的口中吐出。

  顧逸琛微微蹙眉,絲毫不以為意,漠然勾唇,「不管是哪個身份,總之她都是我一個人的。還有,不要亂用詞語,我從未玩弄她。」

  「呵,你就裝吧,不知道是誰挨了一刀,卻不敢向她坦白。」容凌傲似笑非笑的看向他,「說起來你與裴紓寒不過是同一種人,都是為達目的不折手段。」

  容凌傲似乎很想激起顧逸琛的怒氣,打破他過於冷靜地臉,繼續不知死活地啟唇。

  「不要把我與他相提並論!」

  顧逸琛顯然不想提起有關裴紓寒的一切,臉色陰扈道。

  「好吧,不提他,你確定要做那個手術,我可事先告訴你,這個腦部手術有一半的風險,稍有不慎就會昏迷不醒,輕則失去記憶,重則有性命之憂,你確定你要做?」

  容凌傲識時務者為俊傑,見眼前男人面色不善,馬上識趣地轉移話題。

  「當然,我可不想像個神經病一樣的活著,最重要的是,我不想再次傷害到她,我只想做一個正常人。」顧逸琛淺噙一口紅酒,語氣堅定。

  「既然你已經決定,那好吧,我這就開始安排我的技術團隊,擬定手術方案。」如果這次手術成功,那將是醫學界開拓性的成就。容凌傲暗中想著,卻沒敢說出來,一旦讓好友知道自己在心中將他當成了試驗小白鼠,還不得劈了他?他點頭同意了顧逸琛的請求,隨即又再次問道︰「她現在一定恨死你了,我看你也不敢再用這個身份出現在她的眼前了。」

  提起這個,顧逸琛黯然地閉了閉眼,「現在她的心中已經對那一夜產生了很大的陰影,剛開始幾天整夜的做噩夢,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她也不用受這樣的痛苦。」

  「看來,你那次做得的確有些過火,是個正常的女人都不會原諒你!」

  容凌傲早已暗中打探到了那件事的來龍去脈,因為他時刻需要注意觀察顧逸琛的病情,從而找到應對之法,設定治療方案。

  「你這是在幸災樂禍?」

  接過容凌傲遞過地紅酒,顧逸琛瞇起眼危險地盯著他。

  「豈敢,我只是在為你擔憂,借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取笑你啊!」雖然心中的確有這個心思,可是畏懼於男人的淫威,他還是不敢說出口。

  「哼,知道就好!」

  顧逸琛一口飲盡杯中酒,淡漠地瞟了他一眼,收回視線沒再開口。

  「其實,我想你只要好好跟她解釋清楚,她是不會怪你的,這樣下去,最終傷的還是你自己。」容凌傲安慰地拍了拍好友地肩膀,以資鼓勵,卻被顧逸琛一把無情扒開,這小子雖然是一番好心,可說出來的話和他表現出來的神色完全不搭,令他感到無比怪異。

  「我走了,順便送給容醫師一句忠告,別縱欲過度,影響你下半輩子的性福。」

  顧逸琛臨走也不忘損他幾句。

  這令一向以此引以為傲地容凌傲為之氣結。

  想他容凌傲可是享譽國內外鼎鼎有名地腦內科醫師,與一同去美國求學的歐林峰並駕齊驅,同為醫學界翹楚,只要他們跺一跺腳,醫學界也要震三震,可偏偏就顧逸琛他一直都對他又敬又怕。

  何況他的另一個身份還是黑道有名地「厲刀黑煞」,在道上無人不敬而遠之,那一把鋒利小小柳葉手術刀便是他最好地利器,既能殺人也能救人。

  風流成性地他,放蕩不羈,與花名在外的顧思遠有過之無不及,而他換女人如換衣服地速度也令人歎為觀止。

  ***

  陽光明媚,神清氣爽。

  「白小姐,這是一位先生送給您的花。」

  白琉璃是每天早上九點,花店小弟近日每天必訪的「客戶」。

  這種情況已經持續一週了,鮮花包裝極其精美,而且每天送來的花色都不重樣,很名貴的花種,令白琉璃出生名門見慣了各種奢侈品的女孩,都捨不得丟棄。

  可是,花束中卻無任何署名簽名卡片什麼的,顯然,對方根本就沒有讓她知曉身份的打算。

  白琉璃也沒有太過追究,她想的是既然對方無意讓她知道,那麼她刻意去查訪也是毫無結果的,索性順其自然的好。

  她相信,對方按耐不住自然會主動找她的,沒有必要她多此一舉。

  白琉璃將花束放到花瓶插好,轉身就聽到桌上的手機鈴聲在響。

  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白琉璃猶豫著接還是不接。

  「哪位?」白琉璃最終拿起手機,按下接聽鍵。

  「花還喜歡嗎?」另一頭,傳來久違了的磁性嗓音。

  白琉璃一愣,是沈默?這些花都是他送的?這倒是在她的意料之外。

  怔愣片刻,白琉璃有點不知所措,吶吶地開口,「謝謝,只是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似乎已經預見到她的疑惑與意外,另一頭傳來沈默邪魅妖嬈的一聲低笑,「傻丫頭,你看不出來,我這是在正式追求你嗎?」

  白琉璃被他的話驚愕的無法動彈,垂眸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心中卻波濤洶湧,他跟她交集並不深,他為什麼突然說要追求她?

  這個問題令她百思不得其解。

  「從第一次見你,就覺得你是一個很特別的女孩,坦白說,我第一次對一個女孩動了心,白琉璃小姐會給我一個追求你的機會嗎?」沈默放蕩不羈的語調透著毋庸置疑的決心!

  聽到這話,一般的女孩該是欣喜雀躍的,可白琉璃卻不是,相反,此時她卻惴惴不安,事實真如他所說的這般?可女性與生俱來的第六感令她直覺事情並不單純。

  「琉璃小姐,給我一次我們互相了解的機會,好嗎?」沈默的語氣真摯而魅惑。

  白琉璃握緊手中手機,手指有意無意撥弄著花瓶中嬌艷的紫玫瑰花瓣,心,卻隨著他的話漏跳了幾拍。

  「為什麼?我不認為以我這樣平凡的姿色會吸引到你這麼優秀的男人,更何況,沈先生你身邊美女如雲,似乎更沒有理由跟我玩戀愛游戲。」白琉璃吸了一口氣,語氣理智地問道,她又不是純情無知的小女生,才不會相信男人的鬼話。

  「我知道,讓白小姐相信我很難,那是因為你還不夠了解我,我可以給你機會深入了解我,就不知道白小姐肯賞臉不?」他可以給她時間去適應他的存在,這樣一個純真率性的女孩,的確讓他升起了一絲好奇心。

  「我考慮。」白琉璃想著總不能老是被顧思遠那傢伙糾纏到死吧,總得找個機會離開的,而這個沈默可不就是送上門來的好機會嗎?

  「你在跟誰通電話?」身後一道陰沉的男性嗓音響起,帶著隱忍的怒氣。

  凌瑾瑜慢條斯理的掛斷電話,嘴角微勾,「顧先生,我和誰打電話好像跟你沒有什麼關係吧?我早說過,我的事情你不要管,你看咱們雖然同住一個屋簷下卻是相看兩相厭,何必呢?你還是放我走吧,這樣對誰都好不是嗎?」

  「白琉璃,你別拿我對你的縱容當放縱的資本!最好在這給我乖乖呆著,休想給我招蜂引蝶!」顧思遠冷沉的說道,眼角的餘光瞟見花瓶裡香煙芬芳的花朵,一股無名的妒火升起,抓起那束花就丟出了窗外!

  「顧思遠,你有病是不是?有病就去吃藥!」白琉璃看著人送她的花被這個該死的男人丟出去了,氣不打一處來,咬牙切齒的叫道。

  她真是一刻也受不了這個男人的霸道無理了!

  這個女人……這個女人說出的話真能氣死人不償命,只能將那令他生氣的小嘴堵住,才能避免她再說出令他無限抓狂的話語!

  這麼想著,他也這麼做了,顧思遠氣極,一把將她緊緊擁入懷中,大手捧起她微微發燙的俏臉,俯身,性感薄唇准確無誤地覆上甜美如果凍般的嫩滑櫻唇。

  他絲毫不滿足於淺嘗即止的親吻,碾轉反側,長驅直入,攻城略地,盡情吸咀著屬於她的每一寸甜美,那是只屬於他一人的甜美。

  他的吻帶著急不可耐的狂野,帶著幾乎都要破胸而出的深沉情愫靈異荒原。

  白琉璃全身癱軟不由自主地藕臂自然而然地攀上他的頸項,感受著失而復得的久違甜蜜,不再羞澀,不再矜持,拋開一切,熱烈地回應著他的每一次唇齒肆意纏綿。

  顧思遠靈活地大手在成熟魅惑上肆意游走,深情撫摩著她每一寸窈窕肌膚,那如施了魔法的手指,引得懷中人兒一陣輕微。

  「你住手!」白琉璃在被他高超的吻技吻得暈頭轉向,幾乎要窒息在他的吻中時,一把推開了他,大口大口地喘息著。

  尼瑪!一個不慎又被這個該死的種馬給占了便宜!真是憋屈死了!

  「白琉璃,我警告你,你是我的女人,我的女人只有我能動,要是其他的男人膽敢染指,我非剁了他不可,不信你可以試試看!」顧思遠張狂霸氣的說道,眸光冷沉的看著她。

  見不到她時,他腦子裡滿滿都是她的音容笑貌,揮之不去,見到她時,她總是對他伸出尖利的小爪子,將他傷得體無完膚,有時候她真想扒了她的褲子,對她一頓胖揍,看她還這麼猖狂不!

  「我說,顧三少你是不是愛上我了?不然每次見到我總是一副欲求不滿急吼吼的樣子?愛上我就直說嘛,要怪也只能怪本小姐天生麗質人見人愛,能讓你迷戀很正常,你不用感到不好意思。」白琉璃一副志得意滿的模樣,氣定神閒的看著他。

  「無恥!」顧思遠氣得說不出話來,漲紅臉,硬生生地憋出了兩個字!

  「顧三少要是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我先走一步,您慢慢玩兒!」看著顧思遠黑如鍋底的俊臉,白琉璃覺得大事不妙,決定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卻被眼疾手快看穿她目的的顧思遠一把攥緊她的手臂,粗魯地按倒在沙發上,動彈不得!

  「你幹什麼?別亂來,我可是會叫的!」白琉璃大驚失色,雙手奮力推拒著她壓上來的身子,這個殺千刀的男人又發情了,要是一個被她的美色所迷把持不住擦槍走火,那可怎麼辦?

  要知道這個男人不知道被多少女人玩過,誰知道會不會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病啊,要是傳染給她……那可真是太恐怖了!

  顧思遠邪笑,手指輕佻地伸向她領口的衣扣,「叫吧,叫的越大聲,爺越有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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