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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蔡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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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八戒拋繡球]軍政賢妻(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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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7-22 10:24:39 |只看該作者
【110】顧三少的霸氣

  白琉璃掙扎著一把攥住他肆意妄為的手,怒目而視,「顧思遠,老娘可不是你那些鶯鶯燕燕,要發情,一邊兒去!」

  「甜心,知道嗎,女人越是反抗越能激起男人的欲望,我勸你還是乖乖聽話的好。」顧思遠邪魅一笑,壯碩的身體更貼近了她。

  將她牢牢地壓在身下,薄唇在她白皙細嫩的額頭上游移,一路而下,從眼睛,鼻子到紅唇,突地他咬住她的紅唇,貪婪地吸吮,細細品嘗。

  「喂!顧思遠,你不能這麼對我!」白琉璃躲閃著他的吻,感到全身一陣顫栗的電流竄過,一股血直沖進大腦,目光迷離中帶著慌亂,無力地推搡著他,這個男人既然對她沒感覺為什麼總是來招惹她?他這是將她當做那些對他前赴後繼的女人中的一員了嗎?

  男人置若罔聞,頎長勻稱的身軀將她柔弱的嬌軀壓住,她再無無法動彈半分。

  「你、到底把我當什麼了?」

  白琉璃像只受驚的兔子,但還是強壓下心頭隱隱揚起的不安,目光警惕地瞪著他!

  這個男人的目光變得有點奇怪,像是突然迸發出的瘋狂!她從來沒見過這種眼神,就好像是一頭漸漸蘇醒的野獸,正准備將眼前的獵物吞入肚中一般。

  「我說過,你是我的女人,我要你!」顧思遠鎖住身下這雙瀲灩似湖水漣漣的眸子,薄唇中吐出堅定無比的三個字。

  白琉璃的胸口像是被狠狠撞擊了一下,男人最後吐出的三個字就像是利劍一樣穿透她的心,將她死死沙發上,只剩下無力,還有無力……

  「你、你……你敢亂來的話,我、我就會控告你強奸!」

  「寶貝兒,你不會這麼做的,因為……」

  男人像是聽到笑話似的揚唇綻開一抹淺笑,長指愛憐的撫著那飽滿鮮麗的紅唇,邪魅地在她耳邊輕喃著,「你很就會在我身下求饒顫抖……甚至會將你這雙修長的腿主動繞在我的腰部,求著我……占有你!很你就會知道性愛是多麼美好……」

  「你--」

  話還沒說完,他低首,再度覆住了那張誘人的小嘴。

  這個吻溫柔得醉人、卻又霸道的令人心顫,他纏綿的輕吮那小巧的香舌,同時邪肆的擷取檀口中的空氣,讓她怔愣間一時忘記推開。

  男人的大手緩緩下滑,驚得白琉璃陡然恢復了意識,嬌軀拼命躲避掙扎著,卻沒發現她的舉動讓豐滿酥胸不斷磨蹭著他的胸膛,令男人的欲火燃得更盛!

  白琉璃想喊喊不出,她只覺得男人的呼吸越來越沉重,她知道他此時一定很難忍受欲火侵襲,他下一步想做什麼她一清二楚!

  直到今天,白琉璃才明白男女之間的力量懸殊,眼淚不爭氣地落下,卻被男人吮吸入口……

  她感到男人溫熱的唇漸漸下移,湛清的下巴有著新生的胡茬,將她頸部的肌膚弄得一大片紅。她絕望了,在這個男人的地盤兒,縱使她喊破了喉嚨也無濟於事,這個男人的意圖很明顯,就是讓她無條件投降,徹底投降!

  她很想反抗,可惜……真的一點力氣都沒有……

  男人依舊邪魅地笑著,見她像只受了傷的小鹿似的,輕輕抬起她的下巴,細細啃咬著她的櫻唇……

  「寶貝,你知道有多少女人喜歡在我身下呻吟嗎?我相信你很也會這樣……」

  「你--可恥!」

  「沒錯,我從來都不是什麼高尚的人,你不是一直對我頗有成見嗎?我不介意你多恨我一點,面對像你這樣看似清純,在男人的撩撥下這麼嬌媚的女人,我真有點迫不及待呢!」顧思遠笑了,笑得很放肆,毫不遮掩。

  白琉璃死死盯著他!這就是顧思遠!她還以為他再風流至少也會有個底線,可惜,她完全看走了眼!

  就在她徹底絕望時--

  「三少爺,您不是說約了朋友在賭場嗎?現在該啟程了。」竟然是寧管家的聲音!

  這一刻,白琉璃像是處於夢境之中,沒錯!是管家的聲音,上天終於聽到了她的呼救聲,在這個緊急關頭將她拯救。

  男人微蹙了一下眉頭,放開了白琉璃,她順勢滑倒在地,心有餘悸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他抬起她的下巴,目光灼灼的盯著她明顯鬆了一口氣的神色,「別以為這樣就逃過了,來日方長,總有一天,你會乖乖承歡在我的身下!」

  走到玄關處,顧思遠回過頭來,意味深長的看著她,冷不防地丟出一句命令般的話語,「去換衣服,你跟我一起去。」

  夜色璀璨,一片燈火通明地繁榮景象,讓人眼花繚亂。

  這個賭場就是A市一顆璀璨升起的明星。

  一樓大廳就是華麗麗的一派金碧輝煌景象,極其奢華,人聲鼎沸,顯然生意相當紅火。

  此時,一輛紅色拉風限量版跑車停在了賭場門前,立即就有門童上前,恭敬地為客人打開車門。

  水晶名牌三寸細高跟涼鞋伴隨著修長白皙美腿穩穩落地,首先映入人來人往地路人眼中。

  器宇軒昂,西裝革履地年輕男子下車,隨手掏出幾張大鈔給門童當做小費,伸手牽過那修長美腿的主人的白嫩柔荑。

  純白洋裝地女孩下車,蹙了蹙眉,有些不甘願地挽住了身邊男子手臂。

  精致地俏臉戴著墨鏡,盡顯神秘矜貴。

  「為什麼帶我來這兒?不怕我向你家老爺子告狀,說你不務正業,到賭場鬼混?」

  白琉璃摘下墨鏡與顧思遠相攜緩步步入大廳,環顧一週,由於之前被這個男人那樣欺負,她心中還是很不爽。

  「我顧三少還沒怕過什麼人,要說真怕,我只怕--」顧思遠曖昧俯身,在她耳邊輕聲呢喃,「你會離開我!」

  話畢,顧思遠微微一笑,意味深長地望向白琉璃。

  白琉璃正想怒斥他不正經,一道男性嗓音唐突插入,打斷了她欲說出口的話語。

  「三少!您可好久沒來了,今天玩兒什麼,我去安排。」賭場經理見了顧思遠立刻迎了上來,畢恭畢敬地問道,不時好奇地望向他身邊的美女,這個女孩是誰?三少對她不一般啊。

  「今天就帶我的女人來隨便看看,不用特意招待我們。」

  顧思遠微微一笑,極為淡定,絲毫沒有將白琉璃介紹給人認識的打算。

  「誰是你女人,少胡說八道!」白琉璃一聽,氣得瞪大了美眸。

  顧思遠不以為意地輕點他挺翹的鼻尖,一語雙關,「你該有這個覺悟,如果進入不了狀態,晚上我可以『深入』教導你。」

  「好,三少有什麼需要盡管吩咐。」賭場經理很善於察言觀色,想著這肯定是小兩口鬧別扭了,也就沒放在心上,微笑獻媚地說道。

  顧思遠微微點點頭,牽起白琉璃的手向大廳中央而去。

  「看來,你是這裡的常客。」

  白琉璃試探性的對顧思遠說道。

  「算是吧,本少爺睿智不凡,自然各種各樣的人都得打交道,既然要打交道就少不了投其所好。」顧思遠理所當然地說道。

  「原來如此。」

  白琉璃早已習慣了顧思遠的自戀,自動將他開頭的話語過濾掉,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就在這時,一道輕挑不拘地嗓音打斷了她的思路。

  「三少,巧啊,多日不見,別來無恙?」

  白琉璃凝神望向聲音來源,這是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男子,一身隨意地墨色T恤,深藍色寬鬆牛仔褲,一張還算帥氣的臉,留著當下最流行地髮型。身後跟著幾個吊兒郎當地青年小弟,此時,將目光賊溜溜,不懷好意地轉移到白琉璃的身上來,好一個標致地妞兒!顧三少這小子倒是艷福不淺!

  「喲,三少什麼時候口味變淡了,喜歡這樣的清粥小菜?倒是挺正點的,也不介紹認識一下?」

  青年男子嘴角邪氣地叼著煙,挑眉饒有興致地望向白琉璃。

  「這是我女朋友,她第一次來這裡,有點怕生。就不打擾兄弟的雅興了。」

  這男人風流好色,無惡不作,時常與他作對,他已經忍了他很久了,此時,見他對他的女人肆無忌憚地打量,一副色迷迷,肆無忌憚地探究眼光,令顧思遠心中大為光火,白琉璃好不容易願意和他一起來,顧思遠不想掃了她的興,壓抑著心中怒火,懶得理會小混混,摟著白琉璃的纖腰就要離去。

  卻被年輕男子伸出右手手臂一欄,嬉皮笑臉地說道︰「第幾個女朋友啊?上次好像也有個女人陪你來也自稱是你的女朋友,三少真是艷福不淺哪!」

  男人顯然沒有放過他的打算,依舊當著白琉璃的面胡言亂語。

  顧思遠皮笑肉不笑,瞥眼望向男子,語氣嘲弄地說,「原來麒麟幫的手下都是些只會泡妞玩女人的草包,今日顧某算是領教了。」

  「顧思遠,你說什麼?!」

  一聽這話,年少氣盛地男子立刻沉不住氣了,一把揪起顧思遠地衣領,怒目圓瞪地喝道。

  「怎麼?這就惱羞成怒了?小子,你還太嫩,你們老大沒有傳授他那一套手段給你們?要你們這麼出來丟人現眼!」

  顧思遠一把甩開緊揪在自己雪白襯衫領口上的手,頗為淡定沉著,不屑勾唇嗤笑。

  「你,你等著,我要你好看!」

  男子氣呼呼地指著顧思遠的鼻尖,囂張地摞下狠話。

  「喀嚓!」

  「啊!」

  伴隨著一聲骨節斷裂的脆響和一聲痛苦地慘叫,男子抱著右手手指蹲在地上,痛呼著。

  「我最恨別人指著我的鼻子,下次再有類似事情發生,斷的可就不止是一只手指了。」

  顧思遠勾唇淺笑,那笑意卻不達眼底,拍拍手,優雅地整理一下被弄皺的領口,就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語氣輕描淡寫。

  「剛哥,你怎麼樣?」

  男子身後地小弟目瞪口呆地看著顧思遠那快如閃電,令人歎為觀止地招式,等他們回過神來,只聽到他們頭兒的痛呼聲,根本就不知道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的。

  「哎呦,我的手指斷了,快,先送我去醫院,明天叫老大來收拾他!」被同伴稱之為「剛哥」的男子捧著斷指,痛得面部扭曲,大吼大叫。

  顧思遠看也不看他們一眼,摟著白琉璃向相反的反向而去。

  「他們是誰?」白琉璃疑惑地問。

  「一群上不了台面的烏合之眾而已。」顧思遠不以為意地挑眉。

  白琉璃默然不語,她不知道能說什麼,黑道上的恩怨,她並不想卷入其中。

  「怎麼了?是不是突然覺得我很厲害,愛上我了?」

  顧思遠低頭在白琉璃耳邊調侃地說道。

  「唉,我現在才發現有一句話形容在你身上真是太貼切不過了。」白琉璃無奈搖頭。

  「什麼話?」

  「人不要皮天下無敵!」白琉璃邪邪一笑,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你敢戲弄我?看我等下回去怎麼收拾你!」

  顧思遠寵溺地捏了白琉璃絕美地笑臉一下,故作生氣地說道。

  「別鬧,我們去那邊看看。」

  白琉璃拍開他不安分的手,好奇地環顧四周,這裡的賭場玩法很多,骰子、牌九、輪盤、大小、三公、21點、魚蝦蟹等,可以說應有盡有。

  「要玩一把嗎?」

  顧思遠看著好奇寶寶一般東張西望地女孩,忍不住問道。

  「不了。看看就好,我的手氣都一直不怎麼好,要是將你輸得一絲不掛,丟了顧家的臉,顧伯伯會非追殺我到天涯海角不可。」白琉璃搖搖頭,狀似調侃地說道。

  「原來,你捨不得我。」顧思遠知道她這只是一時地玩笑,可是他還是很高興她能這麼說,饒有興致的低聲在她耳畔說道︰「只要你開心,丟臉算什麼,要命我都給你。」

  「我可不是你那些女人,甜言蜜語,油嘴滑舌這一套在我這裡沒用。」白琉璃沒好氣地丟給他一個白眼,「我看這裡也沒什麼意思,回吧。」

  白琉璃覺得天下賭場都一樣,沒什麼特別的,而且,據她觀察,這裡都是些腰纏萬貫的賭徒,沒什麼好看的,還不如回去看肥皂劇。

  「急什麼,我要見的人還沒來了,見了再走也不遲。」

  顧思遠淡然自若地握緊白琉璃地手,珍惜著這來之不易的平靜,好不容易這麼心平氣和的在一起,他巴不得兩人多多相處。

  「你要等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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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7-22 10:24:53 |只看該作者
【111】真心話大冒險

  「一個很有意思的人。」顧思遠性感薄唇微勾。

  「也是,能相約賭場相見的人,自然是與眾不同的。」白琉璃略帶譏誚的話語涼涼吐出。

  顧思遠不以為然,笑容中帶著寵溺,摸摸她的頭,「真是個別扭的丫頭。」

  白琉璃被摸小狗一樣的感覺心情鬱悶,一巴掌拍掉他置於她頭頂的大手,「無聊。」

  「無聊就去二樓,那裡有酒吧舞廳,很熱鬧。」顧思遠似乎對這裡很是熟悉,不由分說,一把將她柔弱無骨的小手包裹在他溫暖的大手中,修長筆直的長腿一邁,拉著她的手,徑直向二樓走去。

  自己白嫩的小手被男人寬厚的大手緊緊捏住,不留一絲縫隙,仿佛兩人是熱戀中的戀人,郎才女貌,一對璧人,登對的很。

  白琉璃試著掙脫開他的手,結果只能讓他攥得更緊,無奈之下只能任由著他為所欲為。

  二樓的確是個集一切娛樂設施為一體的酒吧,一入內喧囂熱鬧,震耳欲聾的重金屬音樂聲如一股熱浪一般撲面而來。這種地方,白琉璃其實不常涉足,心情不好的時候才來坐坐,放鬆一下鬱悶的心情。

  顧思遠鬆開她的手,在她以為他會去勾搭美女,放開她,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他反而將大手改搭在她不盈一握的腰際,牢牢占有,不願鬆手。白琉璃憤恨的盯著腰間那只霸道的大手,身子不自在的扭了扭。

  期間,有和顧思遠相熟的男女上前來打招呼,以為白琉璃是顧思遠的新歡,神色皆是意味深長,饒有興致,那樣別有意味的異樣眼令白琉璃更加鬱卒不悅。

  「阿遠,剛才就看到你為了女人大發神威,以前可從未見過你對一個女人如此在乎過,看來,好事將近啊,怎麼?怕我們撬你牆角,都不介紹一下?」一道爽朗的男性嗓音揚起,眾人紛紛將目光聚集到聲音的主人身上。

  只見男子身材偉岸,膚色古銅,立體的五官輪廓分明而深邃,猶如希臘的雕塑,幽暗深邃的冰眸子,顯得狂野不拘,邪魅性感,整個人發出一種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氣,邪惡而俊美的臉上此時噙著一抹放蕩不拘的微笑。

  男子意味不明的目光瞟向顧思遠,視線只在白琉璃的臉上停留幾秒,復又轉向顧思遠。

  想必這個男人就是顧思遠相約的人了吧?白琉璃暗自揣測。

  「東煌,你什麼時候回來的?」顧思遠見到男人,親切地拍上他寬厚的肩膀。

  冷東煌見到顧思遠,冷峻的臉上扯出一絲愉悅的笑意,「剛下飛機,這不就想著先和你聚聚嘛。」

  「來來來,今日為你接風,不醉不歸。」顧思遠要了一個會員包廂,招手叫上幾個相熟的哥們兒,幾人浩浩蕩蕩地進了包廂內。

  白琉璃見蜂擁而入的都是一群大男人,有些躊躇不前,站在門口沒想動,這時,一雙大手攬住她的腰際,白琉璃一驚,猛然抬眸看到顧思遠那張魅惑眾生的俊臉,心莫名地就放了下去。

  「杵在這當門神呢?還不進來。」他的手一緊,不由分說,將她霸道地摟入懷中,腳步一抬,帶著她走進包廂。

  白琉璃被他以占有的姿勢摟進懷裡,不經意間看到包廂內眾人嬉笑曖昧的目光,俏臉一紅,迅速垂下眼瞼,作乖巧端莊狀,免得被取笑。

  「今兒個你們幾個都得幫我把東煌給陪好了,不然,一個都不許走。」顧思遠大氣的對圍坐在一起的眾人說道。

  他口中所說的陪,自然是在酒桌上將人陪好了。眾人一聽,皆苦下了臉,誰不知道冷東煌是公認的千杯不醉啊,誰有那個膽子在他面前班門弄斧?

  顧思遠才不管他們陪不陪得了,看著上好的菜餚美酒笑,示意他們隨意享用。

  飯桌上,顧思遠和眾人說著葷段子,打哈哈,很是愜意,白琉璃卻坐如針氈,雖然顧思遠時不時給她夾菜,照顧周到,可是她依然感覺到這個場合並不適合她。

  推杯換盞間,眾人也沒冷落了這飯桌上的唯一一個美女,敬酒勸酒,講笑話逗她開心,層出不窮。

  顧思遠體貼的為她擋酒,而她也的確有些不勝酒力。

  白琉璃注意到,那個叫冷東煌的男人自從進門後,那雙深邃的眸子就有意無意的落在顧思遠的身上,令白琉璃有些納悶,這男人倒是個奇怪的人。

  飯後,有人提議玩真心話大冒險。

  這遊戲白琉璃都玩過時了的,但也不好意思不玩,只好捨命陪君子,和他們一起玩鬧。

  八個人圍著桌子坐著,桌子中間橫放著一個酒瓶,轉動酒瓶,只要瓶口對著誰,誰就可以問在座的任何人一個問題,而那個人要說真心話回答。

  「好開始了,我先來。」一個身穿白色休閒T恤的男人,率先轉動酒瓶了。

  他們都看著那只快速轉動著的酒瓶,酒瓶停下來了,指向了白琉璃。

  白琉璃一張俏臉垮了下來,第一輪就是她,要不要這麼點背啊?

  白琉璃抬眸看看眾人,只得認命,「問吧。」

  「白小姐,你和三少親密到什麼程度了?」轉動瓶子的那個男人嘴角勾起壞壞的笑容。

  白琉璃一愣,沒想到第一個問題就如此犀利,有些反應不過來,她和顧思遠一直都是清白的好吧?這叫她怎麼答?

  顧思遠也沒想到第一個問題都怎麼直接,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男人視而不見,目光緊盯著白琉璃,等著她的答案。

  「親吻。」白琉璃銀牙一咬,豁出去了。

  「哦,這麼純潔啊,是不是真的哦,顧三少何時走純情風格了。」眾人七嘴八舌地嬉笑。

  「閉嘴!」顧思遠可不是那種任人調侃的對象,一個警告的眼神猶如無形的刀刃射向嘻嘻哈哈的男人們。

  酒瓶又一次轉動了,指向了一直沒什麼存在感的冷東煌。

  礙於對方陰冷強大的氣場,不敢問得太過份,「冷先生最愛的人是誰?」

  冷東煌微勾唇角,答的順口,「我自己。」

  瓶子繼續轉動,這次輪到的是那幾個男人,問得問題倒是五花八門,白琉璃聽得目瞪口呆。

  比如「今天穿什麼顏色內褲」「一周打炮幾次」「第一次愛愛一夜多少次」「第一次上的女人是不是處~女」

  其次還有人選擇大冒險的,比如被要求學各種動物叫,親吻牆壁十分鍾,做各種妖嬈嫵媚搔首弄姿的動作,應有盡有,令人大開眼界。

  酒瓶再次旋轉起來,這次輪到了顧思遠。

  「我來問我來問。」還是那個活躍的白T恤男,見到機會難得,提出要顧思遠大冒險,「單腿下跪向白小姐求婚!」

  顧思遠愣了一下,轉頭看向一邊遊神天外的白琉璃,隨後點點頭,「好啊。」

  白琉璃沒有想到顧思遠竟然跟著這些人胡鬧,看著顧思遠躍躍欲試的模樣,心,卻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跳動的速度。

  顧思遠突然站起身,走到白琉璃的面前,從花瓶中抽出一支含苞待放的紅玫瑰,單腿下跪,遞到她的面前,神色卻是無比認真,「丫頭,我愛你,嫁給我吧!」

  白琉璃呆愣著,有些驚異於他眼中的真摯,對這突如其來的一幕搞得心慌意亂,隨後想著這不過是個游戲而已,他這也不過是被逼無奈,自己總得配合一下的。

  這麼想著,她嘴角勾起淡淡地笑容,接過花朵,「好啊。」

  冷東煌看著這一幕,深邃的黑眸閃了閃,捏著高腳酒杯杯柄的手微微發白。

  眾人起哄起來,又開始了下一輪的遊戲。

  這一次很不幸輪到的又是白琉璃,眾人要求大冒險,讓她主動親吻顧思遠,白琉璃沒想到他們會這樣惡搞,頗有些無奈,垂死掙扎,「可不可以換其他的?」

  他們卻不肯輕易放過她。

  「就親一下而已,沒事的啦。」

  「就是,反正你們也不是第一次了,害羞個啥勁兒?」

  「趕緊的,我們等著呢,別磨蹭了。」

  在眾人唯恐天下不亂的催促聲中,白琉璃紅著臉,磨磨蹭蹭地走向一手輕晃著酒杯,慵懶斜倚在沙發上旁觀的顧思遠。

  好害羞啊,眾目睽睽之下她怎麼好意思主動親吻男人?早知道是這樣她就不來了!

  顧思遠黑眸亮晶晶的看著向自己走來的人兒,期待著她的舉動,雖然只是被迫的游戲,但是這畢竟是她第一次主動,他還是很期待的。

  白琉璃臉紅如火燒,咬緊唇瓣,粉拳緊攥,俯下身,湊上自己紅潤的唇瓣,想著蜻蜓點水敷衍一下就應付過去算了。

  濕濡粉嫩紅唇帶著淡淡地馨香覆上自己的薄唇那一剎那,顧思遠覺得她的唇就是這個世界上最為美味的甜點,就在她輕觸他的薄唇後,想要迅速抽身離開時,忽覺後腦勺一緊,一雙大手捧住她於逃離的臉,反客為主,主動吻上去,還伸出舌尖靈活地撬開她的貝齒攻城略地,肆意搜刮著她口腔中的每一寸甜美!

  他的舌頭還吸吮住她的丁香小舌,來了一個火辣辣的舌吻。

  四周興高采烈的起哄聲,口哨聲此起彼伏,白琉璃的臉更紅了,心也快跳出嗓子眼。

  冷東煌始終是這些人中最為冷靜的一個,也是最為沉默寡言的一個,看著熱烈擁吻的兩人,眸光黯淡下去。新一輪游戲開始了,這一次白琉璃和顧思遠運氣不錯,都沒被輪到,反而是一言不發的冷東煌中招了。

  「哈哈,這一次可是大收獲。」T恤男看著幾盤都沒再輪到的冷東煌說道︰「冷先生,我說做人要厚道吧,剛剛你在一旁看我們的時候很爽吧,現在輪到你了。」

  冷東煌不以為意地一笑,「問吧,我肯定知無不言。」

  對於這個冷峻莫測的男人,另外五人在一起商量了一下,總算是商議出要詢問的問題。

  「你暗戀的人在我們之中嗎?具體說明是誰。」T恤男嘴角含笑的問道。

  「這是兩個問題。」冷東煌噙了一口紅酒。

  T恤男作為資深真心話大冒險愛好者,解釋道︰「按照遊戲規則,是可以這麼提問的,這是屬於同一個係列的問題。」

  「那我剛剛問的也是同一個係列的啊?」另一個身著黑色襯衫的年輕男人想起之前自己被整,抗議著說道。

  「在別人說出了答案之後,問題就算是結束了。所以你那算是第二個問題。」T恤男仔細的解釋道。

  「--」黑色襯衫男總算是知道何為三寸不爛之舌,他將你說成一個傻,而你自己還深信不疑。

  「沒有。」冷東煌一臉認真的回答道。

  眾人得到答案深感無趣,懊惱著又失去了一次八卦的機會。

  遊戲再次繼續也不知道是第幾輪了,不過大家都興致頗高,多玩玩也就無可厚非。

  這一次的結果還是那幾個男人在鬧,沒再輪到顧思遠他們。

  「哈哈,這一下終於可以報仇了。」T恤男笑瞇瞇的看著黑襯衫男,這個男人愛跟他鬥嘴,現在總算輪到他了,一定要想出一個問題可以探出他的全部底細。

  想到這裡,T恤立即和另外三人展開了討論。

  「不用商量了,我選擇大冒險。」黑襯衫開口說道,直接斷絕了幾人的念想。

  「--」T恤男真的有種想吐血的衝動,「你這是耍賴!赤裸裸的耍賴!」

  「我怎麼耍賴了?我怎麼耍賴了?」黑襯衫立即爭鋒相對著說道︰「這本來就是遊戲規則,真心話和大冒險,我選擇大冒險怎麼了?有誰規定不能選嗎?」

  「--」T恤男氣極失語,不帶這麼欺負人的。

  一致選擇了大冒險,對此,T恤男有心想提出很過分的要求,譬如脫衣服露點之類,但是最後在眾人一致吃人的目光下無奈的放棄了。

  露點是最不人道的,在有女人的地方眾目睽睽之下露點更是該天誅地滅,又不是暴露狂,經過一番認真的商討之後,起初是想讓黑襯衫去親一口這裡唯一的一個異性白琉璃的臉頰的,卻在顧思遠凌厲的眼神下放棄,最後讓黑襯衫做一百個俯臥撐作為大冒險。

  這說得輕巧,對這些個養尊處優的富家公子來說卻也是苦哈哈的一項冒險了。

  黑襯衫只得乖乖做俯臥撐,做得趴在地下起不來,叫苦不迭。

  上一輪很愉快的結束了,接下來開始下一輪。

  這一次顧思遠再次中槍。

  「哈哈,又逮著三少了。」黑襯衫本來情緒比較低落,現在看到這輪的結果立刻就像是打了雞血一樣,精神抖擻。

  「真是倒霉。」顧思遠有些鬱悶,不過更緊張的是白琉璃,天知道他們又會出什麼難題讓顧思遠欺負她,她就知道一旦輪到顧思遠,吃虧的總是她。

  「你是選擇真心話還是大冒險?」T恤男問道。

  「這個……」顧思遠看向白琉璃,白琉璃觸及到他晶亮的眸子,心慌意亂的轉開了目光,見此,他決定,「那就大冒險吧。」

  這傻丫頭,有這麼害怕嗎?他又不會吃了她。

  「那……」T恤男想說些什麼,黑襯衫卻是打斷了他,「讓我來定,讓我來定。」

  T恤男沒再跟他爭,由著他去了。

  黑襯衫臉上露出感激的笑容,隨後用一種不懷好意的眼神看向顧思遠,又看看白琉璃,說道︰「既然你決定了大冒險,那麼……就一起跳一支舞吧。」

  「什麼?」

  黑襯衫此話一出,眾人皆驚,沒有想到黑襯衫會提出這麼勁爆的大冒險。

  「對對,就跳舞,兩人一起跳。」T恤男也是有眼力的人,知道這一晚下來,顧思遠和白琉璃之間有著非比尋常的關係,不過卻一直沒有捅破,現在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好好發展一下。

  「我也同意。」眾人也都點頭附和。

  冷東煌表示沉默,既不支持也不反對。

  顧思遠看了白琉璃一眼,後者俏臉緋紅,動了動唇欲言又止想反對來著,但不經意間碰觸到顧思遠乞求的目光,將要拒絕的話卡在了嗓子眼,最終是同意這個決定了。

  「這個……我不會跳舞。」白琉璃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這個到是事實,她會跆拳道,會鋼琴,小提琴,但是唯獨跳舞沒有教,因為她一直對跳舞沒什麼興趣。

  「沒事,你不會三少會啊,讓他帶著你跳。反正這裡也沒外人,跳錯了不丟人。」T恤毫不在乎的說道。

  「……」白琉璃有些無語,「你丫的肯定不在乎了,又不是你跳。」

  白琉璃很肯定的知道一點,如果自己跳錯了的話,以後肯定會被顧思遠拿來嘲笑自己的。

  「快點吧,後來還有節目呢。」黑襯衫看到白琉璃不為所動的樣,大為著急,連忙催促道︰「三少,你可是純爺們,24K純的。」

  「……」白琉璃磨牙,很想脫下自己三寸高跟鞋,狠狠的敲在黑襯衫腦殘的頭上。

  「三少,上啊,磨磨蹭蹭還是不是個爺們兒。」T恤男也加入慫恿的隊伍中,用胳膊碰了顧思遠一下。

  顧思遠站起身來,向白琉璃伸出手。

  白琉璃深呼吸一口氣,看了顧思遠一眼,站了起來走到顧思遠的面前,將小手放在他的大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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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生米煮成熟飯

  柔若無骨的小手一入手,顧思遠嘴角勾起魅惑的笑,邪魅的桃花眼中閃著迷人絢爛的光芒,炫花了白琉璃的眼。

  還未等她從這個妖孽的男人魅力中回過神來,忽覺手心一緊,他早已帶著她旋身走入寬闊的包廂中央,霸道中卻不失紳士風度地一手攥緊她的小手,一手自然的置於她的纖腰。

  優美的旋律起,顧思遠摟著她的腰帶領著她移動,旋轉……

  白琉璃有些不知所措的移動腳步,任由他帶領著她,手把手地教她舞步和節奏,白琉璃踩了他的腳好幾下,他若無其事,最後終於認清現實,覺得懷裡的這個丫頭真的沒有當舞者的天賦,忍受著痛得麻木的腳,卻還是想抱著她不鬆手,只因軟玉溫香太舒服了,捨不得放開,他摟緊她的腰,在原地轉呀轉,偶爾以教舞步的理由,公然吃豆腐揩油,心情還算愉悅。

  「我說了我沒這個天賦,你還不信,被我踩了這麼多下,疼吧?」白琉璃歎氣,這人真是自作自受。

  顧思遠摟著她轉圈兒,在她耳畔低語,「沒事兒,不過是為了應付那些人而已,更重要的是我想抱抱你。」

  果然動機不良,這男人果然是個精蟲上腦的,時刻沒忘了占她便宜。

  「你--」白琉璃氣得說不出話來。

  掙扎著想離開他的懷抱,顧思遠卻將她摟的更緊,「老婆,你忘了你已經答應我的求婚了嗎,所以我想對你做什麼都是天經地義的不是麼?」

  「那只是個遊戲!」白琉璃沒想到這男人竟然抓著這個不放了,煩躁地掐他腰際軟肉。

  顧思遠一個不防備被她偷襲成功,疼得齜牙咧嘴,「臭丫頭,你還真下得去手,你不心疼?」

  「活該!」白琉璃巴不得他忍受不了,滾得遠遠地。

  「好啦,別鬧了成不,做我老婆有什麼不好?你看你年紀也不小了,難不成真打算當剩鬥士?我們一起長大,說是青梅竹馬一點都不過分,既然我們倆都男未婚女未嫁,肥水不流外人田,為什麼不湊成一對呢?」顧思遠苦口婆心地勸導,他雖然說不清對白琉璃是個什麼感情,但是,如果真要娶一個女人成家生子的話,他寧願娶一個知根知底的人。

  而眼前一起長大的丫頭,就是最合適的人選。

  只不過他想不通,這丫頭怎麼就這麼倔,看不到他英俊的身姿,迷人的身材,傲人的家世嗎?總是三番兩次地躲著他,嫁給他有什麼不好?

  這話雖然說得有理有據,可是白琉璃卻聽得火氣升騰,聽他這話的意思就是她找不到人嫁所以他勉為其難的接收了?

  她有這麼遜嗎?

  白琉璃氣極反笑,「抱歉,本姑娘再嫁不出去,也不屑嗟來之食!」

  這男人太不討喜了!

  她鬱卒地一把推開他,返回位置上。

  兩人竊竊私語的對話並沒有引起眾人注意,白琉璃率先回到座位上,也都沒怎麼在意,想著肯定是三少又「欺負」人家了,小姑娘不好意思別扭地不跳了。

  「跳得真不錯!」眾人還是符合著捧場鼓掌。

  不管跳得好不好,重在參與嘛!

  白琉璃尷尬地笑笑,這些人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倒是熟練到家了。

  顧思遠走過來,坐到白琉璃的身邊,緊挨著,白琉璃挪了挪。

  「都玩了這麼多輪了,感覺沒啥意思,要不,玩點刺激的怎麼樣?」黑襯衫壞笑著提議。

  T恤男饒有興致的挑眉,「哦?說說看,你又打算出啥鬼點子整人呢?」

  黑襯衫神秘兮兮地一笑,拿出八個晶瑩剔透的高腳酒杯,又拿起一瓶拉菲紅酒,逐一倒滿。

  隨即不知道從哪兒變出一包小小的塑料袋,裡面幾顆白色藥片,丟入其中的一個杯子裡。

  「好了,這八個酒杯中,就一個杯子裡面有藥,看誰最不幸喝到,誰就有好戲看了。」黑襯衫一邊將八個杯子逐一打散位置,一邊莫測高深地說道。

  「你下的啥藥?」有人好奇的問。

  「讓人欲仙欲死的藥,放心,吃不死人的,只會讓人很有性致。」黑襯衫男笑嘻嘻的解釋。

  聽他這麼一說,白琉璃都明白了,這杯子裡是媚藥啊,這要是喝下去,沒解藥的人豈不是會欲火焚身的要死?

  這些人玩兒的還真是大!

  白琉璃蹙眉,不太想加入這樣瘋狂的游戲,今天就她最點背,她對今天自己的運氣很是沒信心,所以怕這次又好死不死的輪到她,第一個想著拒絕,「你們玩吧,我對這個沒什麼興趣。」

  「那怎麼行,八杯酒八個人,一個都別想跑,誰當逃兵誰不道義。」黑襯衫毫不妥協。

  眾人一聽這話,心知對方連退路都不給他們了,要玩就一起玩,一個都別想跑,所以也就跟著勸道。

  「白小姐,玩就玩,怕啥?就算你中招,三少一定會很樂意獻身救你的,別擔心。」

  「是啊,你放心,就算我們這些男人中了藥也不會對你怎麼樣的,大不了找個女人就解決了,三少會保護你的。」

  「一起玩玩嘛!」開始還是只有幾個人慫恿,到了後來大半的人都來相勸。

  白琉璃苦著臉猶豫不決,看向老神在在品著紅酒的顧思遠,不知道怎麼的,這一刻,她覺得有他在就感到特別的安心,就好像他真的能為他擋風避雨。

  感受到白琉璃的目光,顧思遠清淺勾唇,湊近她,「盛情難卻,那就玩吧,放心,你要是中了春藥,我會救你的。」

  「我不玩。」白琉璃不為所動,乞求地看著他,「只要你發話,他們一定不會勉強我的。」

  「寡不敵眾啊,就算我說了,他們也未必肯聽。」顧思遠故作為難地搖頭,傻子才放棄這次得到軟玉溫香的大好機會。

  白琉璃就知道,他巴不得看她笑話呢,怎麼會這麼好心幫她,怒火上頭,氣呼呼地說道︰「玩就玩誰怕誰,只是到時候如果你中了藥,我才不會管你,讓你自生自滅去吧!」

  「兩位,商量好了沒有啊,要開始咯。」黑襯衫催促著。

  白琉璃點點頭,第一個從桌上的八杯紅酒中隨意拿了一杯,卻沒有馬上喝。

  眾人見此,也都伸手挑選著紅酒,有些小心翼翼,也有些戰戰兢兢,生怕自己中招官窺。

  顧思遠拿了一杯紅酒,輕輕噙了一口,面上一度雲淡風輕。

  白琉璃雙手捧著杯身,低頭淺抿一口,心,撲騰騰跳得好快。

  黑襯衫見眾人都慢條斯理的喝著,有些不爽,催促道︰「一個個都裝啥斯文呢?豪爽點兒,一口乾了!」

  說著他站起身來,率先舉起酒杯,「來,乾了!」

  眾人只得站起身來,八個酒杯輕碰,發出叮叮的響聲。

  每個人的臉上都有著各不相同的神色,有壯士斷腕樣兒,有小心翼翼樣,有毫不畏懼樣,還有無所謂的樣,可見眾人都是有些再意到底最後是誰喝了那杯下了藥的酒的。

  左顧右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暗暗觀察著對方,都不希望倒霉的是自己。

  白琉璃最感興趣的是顧思遠喝了酒的反應,暗中打量著他。

  多數男人都將目光投視在這唯一的女性白琉璃的身上,無一不在想著要是這大美女中了春藥,他們是不是有英雄救美的機會呢?

  過了好一會兒,八個人中卻無一人有異常反應,眾人既奇怪也都在心底暗鬆了一口氣,不是自己就好,逃過一劫了!

  紛紛嬉笑調侃起黑襯衫來。

  「安達,你這春藥只怕是過期了吧?沒什麼效果啊。」

  「就是,是不是拿錯了,是瀉藥哦?」

  「我懷疑是有人中了春藥卻壓抑著不表現出來,這可不厚道啊!」

  「恩,有這個可能,不過,在頑強也挨不了這麼久吧?」

  眾人七嘴八舌說得熱鬧,白琉璃沒其他的反應,斜眼偷瞄顧思遠,這人自從喝下紅酒後就沒有說話,怎麼回事?

  正百思不得其解中,顧思遠突然站起身,對眾人說道︰「太晚了,該散了,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再聚。」

  說完,不由分說的一把拉起白琉璃的手,向門外走去。

  「哎,走什麼啊,還沒玩過癮呢,三少這麼急著走是不是中藥了,急著回家解決?」黑襯衫也就是之前有人稱呼的「安達」說道。

  顧思遠一臉深沉,沒看安達,自顧自的拉著白琉璃腳步不停。

  當然也沒人敢攔著他。

  冷東煌眸光微閃,看著兩人離去沒有說話。

  白琉璃被顧思遠拉著風風火火的出了賭場,上車後,他一踩油門,車子像離弦的箭一般狂飆了出去。

  由於車速太快,白琉璃只感覺到一陣暈頭轉向,一把抓住他的臂膀,驚呼,「顧思遠你作死啊?慢點開,趕著投胎呢?你想死我還想活呢!」

  顧思遠額頭冒出細密的汗珠,眼中浮現絲絲血色,攥緊方向盤的手都是汗!

  白琉璃到了這個時候,總算看不明白這男人的不對勁了,試探著,「那杯酒你喝了?」

  顧思遠額頭的汗珠滴落,看了她一眼,抿緊唇,沒說話,只是開車的速度更加快了些。

  他只感覺全身火熱的難受,體內一股熟悉的欲火快要將他燒成灰燼了!

  白琉璃看他神色有異,伸手去摸他的臉,沁涼的手心觸及他微微泛紅的臉,心中一驚大梟雄。

  好燙!

  「你真的……」白琉璃驚愕地說不出話來,之前他在包廂裡還挺正常的啊,怎麼這會兒藥效發作這麼快?

  顧思遠在他別墅前停下車,大手緊緊攥住方向盤,語音沙啞隱忍地說道。

  「你走吧!」

  白琉璃蹙起黛眉,「你讓我去哪兒,你現在都這樣了,我還能去哪兒?」

  「難不成你還打算捨己救人,當我的解藥?」顧思遠轉頭看著她。

  白琉璃啞口無言,是啊,自己不是一向討厭他的嗎?不是一直最厭惡他這個種馬男的嗎?

  可為什麼她還是不忍心看著他受到欲火的折磨?

  顧思遠被欲火折磨得快奔潰了,早已等不及她的磨蹭,努力壓抑著身體中不斷叫囂的渴望,語氣冷然,「要麼走要麼留,你要走我不會攔你,你選擇留下,我會為你負責。」

  「我若走你會怎麼樣?」白琉璃認真的看著他。

  「我會叫其他的女人來,我不想死。」顧思遠語氣堅定。

  白琉璃想象著他和另一個陌生的女人在一起翻雲覆雨,心中一陣窒息的疼痛傳遍全身。

  不知何時,心已淪陷,早已無法抗拒。

  她的手撫上他俊美的臉龐,有些不知所措,「我該怎麼做?」

  他知道她這是默許了,來不及狂喜,俯下身吻住她的唇,強勢而狂熱。

  一觸即她粉嫩的紅唇,顧思遠極力隱忍的欲望頓時如洩洪的堤壩不顧一切傾瀉而出--

  他反客為主,一把緊緊抱緊她的纖腰,將她的嬌軀嚴嚴實實的壓向他,狠狠地,迫不及待的狂吻著她的花瓣般的唇。

  他的力量太大,咬的她吃痛,幾度想退開,可又有些不忍,關鍵是他的舌頭再一次竄入她的口中,翻攪著,也翻攪了她少女那懵懂的渴望。

  她閉著眼睛承受著,一再的告訴自己,這只是為了幫他減少一些痛苦,而她卻不懂的,這樣的結果只會讓男人更瘋狂。

  他的吻由唇向下,到了她的領口,唇圍著她的脖頸打轉,最後停留在性感的鎖骨內側,輕輕的吮吸、一點點啃咬,感覺不到痛,他的動作比先前輕緩了很多。

  白琉璃那白嫩的身子,哪經得起他的撩撥,此刻,身體內像有無數只小蟲在爬,那癢由心尖溢出,不由的輕嗯出聲,身體向他更緊了些。

  顧思遠的吻還在繼續,一顆一顆咬開她胸前的扣子,一路來到她的胸口,那柔軟的美好,讓他本來就瀕臨崩潰的欲望達到極點。

  「啊--」

  胸前突然傳來的敏感,讓她尖叫出聲,她睜眼看他,他不知何時已經低頭含住她,瞬間,將所有的感覺傳遍全身。

  白琉璃終是有些害怕,害怕這樣的侵犯,她很想推開他,可是,身體卻背叛了自己,小巧的身軀不僅沒有退縮,反而更緊的貼向他。

  顧思遠的身體又猛的一動,她毫無防備的被他壓著倒下,車內一片曖昧。

  他看著她,她也看著他,只是一秒的間隔,他的吻便再欺下,由唇間開始,一點一點下滑,剛才經過的地方,現在重新又被掠了一遍,盡管白琉璃被他吻過的地方如被火燙著了一般。

  吻,一遍一遍,一寸一寸,越來越重,而她也如那被春風催開的花朵,漾漾著、迎合著……

  沒有想像中的可怕,沒有幻想過的神秘,可是那感覺,又無法表述出來。

  白琉璃想,她一定是瘋了,可是這種瘋,她停不下來,也不想停。

  渾身像是被人拆開了,全身到處都痛,卻說不出到底是哪裡痛,顧思遠睜開眼睛,看著眼周圍,瞥見旁邊趴在的小人,烏黑的頭髮,瘦弱的身子,他知道是她,而她似乎睡著了。

  不知道為什麼,在看到白琉璃的那刻,顧思遠的一顆心仿佛由高空墜地,莫名的踏實下來。

  顧思遠端詳著她熟睡的俏顏,嘴角勾起一抹寵溺的笑。

  他動了動身子,卻吵醒了睡熟的人兒。

  「你醒了?」

  顧思遠過了會見她沒回應,歎口氣睜眼看來,見她閉著眼,眼睫卻不住眨動,就知道她是在裝睡。

  揉了揉眼,他微微調整一下姿勢,雙臂側抱著她,而這樣的姿勢讓兩人不著一物的身體更緊密的貼合,白琉璃甚至感覺到有一處灼熱的硬物抵在自己臀間,不時還跳動一下,讓她本就快提到嗓子眼上的心臟更加迫切的像是要跳出來。

  顧思遠卻像是毫無自覺,微微扳過她的下顎在她唇上落下一吻,「午安,寶貝。」

  午安?

  白琉璃猛然睜開眼,「中午了?」

  聲音一出口,連她自己都嚇了一跳,因為沙啞得不像話,像是經過一場聲嘶力竭的嗓音廝殺。

  而念及自己嗓音沙啞的原因,心裡那種想挖地自埋的衝動越發強烈,一次心軟竟然將自己送上去讓人吃乾抹淨!而且還是這個她一直避之不及的男人。

  顧思遠憐惜的又親親她,「對不起,昨晚我……有些失控……下次我會注意點。」

  下……次?!

  白琉璃瞪他,卻又像是想到什麼,立即撇開眼,沒勇氣和他對視。

  顧思遠知道她現在的心情一定很復雜,也不逼她,只是靜靜擁著她,嗅聞她身上好聞的迷人氣息。

  她兀自胡思亂想,因為不安,身體也不自覺跟著動來動去,渾然不覺身後緊貼的胸膛越發緊繃,最後終於忍不住探來長臂捉住她的雙手放在胸口,而一條腿跨過她的雙腿壓制住,制止她再動來動去。

  「你再動我會忍不住又要你。」在白琉璃抗議的瞪去時,顧思遠開口,而他話一落,白琉璃頓時漲紅了臉,別別扭扭地閉眼咬著唇不作聲。

  顧思遠輕歎,「丫頭,你是打算就這樣一直不開口躺在床上不言不語?」

  白琉璃仍然沉默。

  「我們來談談?」顧思遠眸光深邃而認真的看著她。

  「……」都生米煮成熟飯了還有什麼好談的?

  「我說過,你若是留下來我會為你負責,這就話是真的。」顧思遠捧起她逃避的臉,讓她不能再回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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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我不要你負責

  白琉璃聞言,猛然睜開眼,冷嗤一聲,敢情這男人以為她是那種放不開的扭捏小媳婦?被男人要了第一次就要死要活求負責?

  她白琉璃還沒那麼矯情那麼作!

  氣呼呼得想著,她霍然起身,旁若無人的穿上衣服,撇撇嘴,「你以為跟你上床有什麼大不了?放心,我不要你負責。」

  顧思遠眉頭微蹙,什麼?不要他負責?天知道有多少女人想要千方百計爬上他的床,求他負責,可這個粗線條的女人竟然說不要他負責?

  白琉璃見他陰沉著一張臉,不明白她哪裡又惹到這個大少爺了,歎息,「別這麼看著我,我們都是成年人了,又不是玩不起這種各取所需的遊戲,我想一夜情你顧三少也不是第一次,所以,別擔心我會死賴著你不放,我還沒那麼沒品。」

  顧思遠瞇起眼,「如果我非要負責呢?」

  「顧三少打算怎麼負責?娶我嗎?呵,你願意娶,老娘還不願意嫁呢!」白琉璃不屑撇過臉。

  顧思遠就這麼赤裸裸地站了起來,白琉璃趕緊閉上眼,氣急敗壞地嚷嚷,「你幹嘛呢?趕緊穿上衣服,羞不羞啊你!暴露狂!」

  他不急著穿衣服,就這麼大喇喇地坦誠相待,好笑地看著眼前女孩,哦不,是女人的反應,笑逐顏開,曖昧地湊近她的臉,溫熱的氣息呼在她的臉頰上。

  「你身上那一塊我沒摸過,看過,甚至吃過,你昨個不是摸我摸的興致勃勃,樂在其中麼?」

  「你給我閉嘴!」白琉璃又羞又怒,紅著臉去捂他的嘴升邪。

  顧思遠被她白嫩的手掌捂住嘴也不惱,笑瞇瞇地欣賞著她嬌羞無措的可人甜美模樣。

  「我跟你說,這次我之所以留下來,不過是同情心而已,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這是在積德行善,你別想抓著這件事不放,就當什麼事也沒發生過最好!」

  白琉璃的語氣義正言辭,分外認真。

  「何況,跟你上過床的女人那麼多,處女肯定也不再少數,難不成你個個都要負責?哼!少來這套。」白琉璃將手從他的唇上拿下來,轉身就要離開。

  他卻快人一步拉住她的手,「我從來不碰處女。」

  白琉璃微微一怔,隨即無所謂地揚起唇,「你愛跟什麼樣的女人上床,關我何事?」

  「我的意思你還不明白嗎,我只跟你一個處女做過,我會為你負責。」顧思遠不知道該怎麼說她才會明白他的心意。

  「不需要,以後你離我遠點就行了,我是絕對不會嫁給你這樣的男人的。」白琉璃無動於衷,她要的可不是他因為負責才娶她,她的婚姻還不至於廉價到因為一次肌膚之親就隨便托付。

  她這話顧思遠可就不太愛聽了,「我這樣的男人是什麼樣的男人?」

  「種馬男!」白琉璃不假思索脫口而出。

  她最討厭風流成性的男人了。

  嫁給他時刻擔心他在外面沾花惹草,尋歡作樂麼?她寧願一個人生活,也不願意當深閨怨婦,和n個女人分享她的丈夫,她沒那麼大度。

  「我保證,以後除了你不會再有其他的女人行不?」顧思遠有些無奈地保證,這已經是他最大的承諾了,他的風流名聲世人皆知,現在他願意試著為了一朵小花放棄整個花園。

  「算了吧,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她又不是無知少女,只要他勾勾手指,她就屁顛顛地兩眼直冒紅心,感恩戴德地撲上來。

  這個女人怎麼這麼難搞定?顧思遠好頭痛。

  「反正你現在已經將我吃乾抹淨,你不能不負責!」顧思遠無計可施,開始耍起無賴來。

  「靠之,顧思遠你還能在無恥一點麼?」白琉璃磨牙霍霍,恨不能撲上去咬掉他一塊肉洩憤!

  她總算是明白啥叫顛倒黑白,恩將仇報了,這個男人將這個成語的精髓體現得淋漓盡致。

  「可以呀!小的一定滿足老婆大人的一切要求。」說完,他一把抱緊她,薄唇封緘住她的紅唇,唇齒交纏,來了一個火辣辣的舌吻。

  一吻作罷,顧思遠意猶未盡的舔舔薄唇,笑得邪魅惑人,「老婆,這樣可以嗎?」

  「顧思遠,你想死是不是!」白琉璃哭喪著臉,她怎麼會認識這個狡猾的混蛋啊!

  他一本正經的搖搖頭,「不想,我要是死了,你不是要守活寡,我才捨不得便宜了其他的男人。所以我才捨不得死呢。」

  白琉璃抱頭而走,她可不可以自我催眠不認識這個裝傻充愣的傢伙?

  ***

  夜空似藏青色的帷幕,點綴著閃閃繁星,讓人不由深深地沉醉。

  凌瑾瑜一直在膽戰心驚中度過了好幾天,既為莫測高深不知道如果她不妥協,裴紓寒會做出什麼樣行動的事兒擔憂,又擔心著肚子裡的孩子該如何面對顧逸琛。

  「在想什麼?」一雙乾淨白皙的大手從她身後環繞上她還並不顯懷的腹部,低沉悅耳的男性嗓音響徹在她耳畔。

  凌瑾瑜心知身後之人是誰,也就沒有太過緊張,她沒有說話只是搖搖頭。

  「有什麼心事還不能說給老公聽嗎?」顧逸琛將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低聲說道。

  凌瑾瑜苦笑一聲,「你不會想知道的。」

  顧逸琛歎息,「你這丫頭,就是心事多,愛胡思亂想。」

  近日來,他發現他的小妻子總是愛發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感覺和他有很大的距離感,仿佛兩人的關係又回到了戀愛的時候那種冷漠疏離。

  「阿琛,我們,分開一段時間吧。」斟酌許久,凌瑾瑜終於說出了憋在心中許久的決定。

  顧逸琛聞言,心中一緊,隨即蹙起眉頭,瞇起眼,「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就是覺得婚後的生活和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樣,所以,我想暫時分開一段時間冷靜一下。」她垂下眸子,不敢直視他凌厲的目光。

  「我不同意!」顧逸琛想都不想,斷然拒絕,「告訴我,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你有這麼荒唐的想法?是我太冷落你了嗎?」

  凌瑾瑜閉了閉眼,斂去了眼中的苦澀和不捨,「當我最需要你的時候,你不在我的身邊,你明明知道,我特別需要安全感,可是在你身上,我找不到那種踏實的感覺,這不是我想要的。」

  她早已跟他暗示過多次,那面具男一直在騷擾著她,讓他加強安保,以免被對方有機可乘,可最後,還是被那個男人得逞了,本來,如果將全部的責任都推給顧逸琛這顯然不公平,可是好幾次,在她需要他的時候她都不在身邊。

  本來她還想著即便是被那面具男玷污了貞潔,她的第一次好歹還算是給了顧逸琛,那次被面具男強迫的一夜就當是惡夢一場,就讓它隨著時間的流逝煙消雲散了吧,可是她沒有想到的是,厄運還是不肯放過她,她竟然有了那個她一輩子都不想想起的面具男的孩子!

  她已經對不起顧逸琛了,不能欺騙他,生下別人的孩子。

  「我已經決定了,我們還是好聚好散吧,你放心,我們本來就是隱婚,離婚也沒人知道,對你不會有多大仕途影響的。」凌瑾瑜強壓下心中的痛楚,咬緊牙關忍住欲奪眶而出的淚水,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靜無波。

  「你要跟我離婚?!」之前不是還說只是分開一段時日嗎?她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他?

  「對,長痛不如短痛,再說,你父母本就不接受我,現在離婚豈不正好皆大歡喜?」凌瑾瑜讓自己體現的冷情冷心一些,狠下心腸。

  顧逸琛衣袖下的大手猛然攥緊,俊臉緊繃,「我要一個離婚的理由。」

  「沒有理由。」凌瑾瑜最終還是咬緊牙關,不忍說出實情傷害他,她怕他知道了真相會唾棄她,鄙視她,恨她!

  「既然沒有一個合情合理的理由來說服我,那麼,我不會同意離婚!」顧逸琛語氣堅定,擲地有聲。

  他真懷疑,他們之前的愛戀都是假的嗎?他對她的一往情深難道沒有在她的心底留下一絲一毫的痕跡?她竟然面無表情的將離婚這兩個字說得這麼理所當然。

  「我說過了,你不是我的避風港,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你在哪兒?每次我在最需要你的時候打給你的電話你都不接,以各種理由為自己找借口,這就是你所謂的愛?抱歉,我還真不屑!」凌瑾瑜深呼吸幾口,強忍著心中幾乎快要令她窒息的疼痛,說出的話卻恰恰相反。

  「對不起,我知道我冷落了你,我以後不會了,但是這個理由並不充分,你不能因為這個就否決了我對你的真心。」顧逸琛不明白,為什麼這次她竟然會下這麼大的決心要和他分手,而且如此決絕,如此坦然。

  這讓他不禁懷疑,她到底有沒有愛過他,竟然說放手就放手!

  他們的愛情竟然就這麼不堪一擊嗎?

  「如果你真的愛我,那就簽下離婚協議吧。」凌瑾瑜從包包裡拿出一份離婚協議書,放在他面前的茶幾上,自始至終,她都沒有勇氣直視他那張熟悉而溫情的臉。

  她怕看到這張臉,她會改變主意,再也捨不得離開。

  她留戀他清爽的薄荷香,留戀他溫暖寬闊的胸膛,留戀他溫潤低沉的嗓音,留戀他俊雅非凡的俊臉。

  「嘶啦--」一聲,顧逸琛將桌上的離婚協議書拿起,看也不看,直接三兩下撕成了碎片,白花花的紙屑,灑落一地。

  「想離婚,不可能!」顧逸琛丟了紙屑,深邃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緊凌瑾瑜的臉,大手一伸,將她的下顎捏起,令她不得不昂起頭與他四目相對,「為什麼不敢看我?你在害怕什麼?恩?」

  好久不曾看到他霸道陰鬱的一面,他一貫在她面前展示的溫柔體貼幾乎都要讓她忘了,他一直都是那個霸道腹黑狡詐的顧逸琛!

  是他一直在包容縱容著她的一切脾氣和任性,一旦她脫離了她的掌控,他深藏在內心深處的冷酷邪惡因子就會被驚醒復蘇。

  「我沒有害怕,我說了,我就是想要離婚!我早已厭煩你了,不看你不是不敢,是不屑,你明白了嗎?」凌瑾瑜在他的強勢壓迫下,語氣也逐漸冷硬下來。

  顧逸琛墨玉般的眸子裡閃過一絲深深地痛楚,不敢置信的看著她,薄唇顫抖,「為什麼?」

  「我們好聚好散,以後還是朋友,你別再糾纏我了。」凌瑾瑜的下巴被他捏得生疼,皺了皺眉,試圖掙開他的大掌,而他卻紋絲不動。

  顧逸琛氣極反笑,「凌瑾瑜,請你記住,你嫁的是什麼人,你以為這婚是想結就結,想離就離的嗎?沒那麼容易!」

  「你什麼意思?」凌瑾瑜眉頭微蹙,覺得他話中有話。

  「很簡單,我顧逸琛這輩子只結一次婚,你想離婚,我告訴你,別說沒門,窗戶都沒有!」頓了頓,他涼薄一笑,那笑卻未達眼底,「我勸你最好乖乖打消這個念頭,否則,我不介意將我們結婚的事情昭告天下,既然你不讓我痛快,我就讓大家都不痛快!」

  凌瑾瑜心兒一顫,眼前這個男人陰鬱冷沉的氣質真的好像那個面具男,同樣的目空一切,同樣的霸氣天成,同樣的不可一世。

  「你好賤!」凌瑾瑜跟著他的日子中他一向都是溫文爾雅,對她可以說是百依百順的,何時見過這樣強勢專橫的他,有些委屈也有些難以理解。

  對於一個試圖想要離開她的女人,如果他像一個軟蛋一般苦苦相求著她不要離去,那就不是他顧逸琛的性格了。

  他不再看向她,揮手叫來管家,冷著臉命令,「好好照顧夫人,她身體不適,不要讓她一個人亂跑。」

  「顧逸琛,你想軟禁我?」凌瑾瑜不敢相信他竟然會做到這一步,驚呼出聲。

  「軟禁?」顧逸琛唇角微勾,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你是我妻子,我怎麼會軟禁你,我這是在保護你,你什麼時候打消了離婚的念頭,什麼時候再來跟我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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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
發表於 2016-7-22 10:25:37 |只看該作者
【114】我不能失去你

  顧逸琛說完這句話頭也不回地離開,凌瑾瑜盯著他偉岸的背影,小手鬆了又緊,緊了又鬆,鼻尖酸澀,卻硬是倔強地什麼都說不出來。

  「夫人,您還是回房休息吧,看得出來,先生他現在真的很生氣,您就讓她先冷靜一下再談好了。」中年管家看著凌瑾瑜雙眼泛紅的委屈模樣,心中一軟,走上前來,輕聲安慰。

  「我身體很好,想回公司去。」在這裡她是再也待不下去了,時間拖得越久,她被發現懷孕的幾率越大。

  管家伸手攔住她,一臉為難,「夫人,您別為難我一個下人好嗎?剛才少爺也說了,您要是擅自離去,我肯定是要擔責任的,我上有老下有小,還指望著這份工作養家糊口呢。」

  凌瑾瑜閉了閉眼,自嘲地苦笑一聲,那個男人一點都沒變,只要是試圖脫離他掌控的人和事他都會不遺餘力地阻止,不擇任何手段。

  她無力地揮揮手,示意管家退下,自己則脫了鞋,雙手抱膝,下巴擱在膝蓋上,蜷縮在沙發裡,一股茫然無措感充斥心頭。

  他怎麼能這樣?難不成她真要瞞著他生下別人的孩子?

  這對自尊心極強的顧逸琛來說太不公平了,她怎麼能這麼自私?

  更重要的是如果這件事一旦東窗事發,那對顧逸琛的仕途勢必會產生不小的影響,他在政途上走的並不穩,她都是看在眼裡的。

  最可怕的還是那個猶如定時炸彈一般的裴紓寒,她隨時擔憂著他會將她和面具男的事情透露給顧逸琛,她真的好怕!

  她現在到底該怎麼辦?

  顧逸琛不肯放手,難道真的就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

  凌瑾瑜歎息一聲,眾多問題糾結得她幾乎都要頭痛欲裂。

  這個家,她已經不能再待下去了,現在的她妊娠反應比較重,難保不會被朝夕相處的顧逸琛看出端倪。

  她拿起桌邊的電話,撥出了一個熟悉的號碼。

  「呃,瑾瑜,你怎麼突然想起給我打電話?」白琉璃正和顧思遠鬧別扭,劍拔弩張之時正好接到凌瑾瑜的電話。

  「你在外面有沒有房子,我想搬出去住兩天,行麼?」凌瑾瑜開門見山地說道。

  「發生什麼事了?和顧二哥吵架了?想離家出走?」白琉璃下意識地往這個方向去想。

  凌瑾瑜也不知道該跟她從何說起,「很難解釋,一言難盡。」

  白琉璃也不便多問,點點頭,「那你等著,我馬上來救你於水火。」

  ***

  寬闊的路面上,黑色的轎車均速行駛。

  電話響起,後座的男人打開微瞇假寐的黑眸,自外套的內襯口袋裡掏出手機,一看來電,眸光閃了閃,接聽。

  「老大,事情已經辦妥!」

  裴紓寒靜靜聽著付南在電話那端向他匯報,微微座子了身子,沒想到事情竟然會順利地令他難以置信,末了才問,「死了嗎?」

  得到並不確定的回復,他微微皺眉,掛了電話陷入沉思中。

  前面的路口綠燈閃爍,眼看著要紅燈,駕駛座的司機加速往前沖,想給老板節約出等紅燈的時間,這時耳邊卻聽得一陣巨大的轟鳴聲傳來。

  裴紓寒回神,抬眸便見車後一輛眩目的跑車自後視鏡裡一掠而過,瞬間便超過他的車一大段距離,而詭異的是那輛跑車超過他的車以後卻又突然停在了路邊,急剎車的聲音即使隔了這麼遠仍覺得刺耳。

  險些和那輛跑車撞上的駕駛座的司機嚇得臉色發白,從後視鏡裡瞥到老大冷沉的臉色,內心更是惶恐。

  而裴紓寒此時的注意力卻是在漸漸拉近的那輛跑車上。

  他降下車窗,在橋車和那輛跑車並排時,透過對方降下三分之二的車窗看到一張額抵著方向盤的側顏,神色不由一震,開口,「停車!」

  司機聞言立即依言行事。

  裴紓寒打開車門繞到跑車的駕駛座旁,長臂自車窗口伸進去,直接重重一下敲在那顆黑壓壓的小腦袋上。

  對方嚇了一跳,撫著被敲痛的地方瞪來,等開清楚偷襲她的人是誰,濕潤的美目瞬間瞠圓。

  竟然是他?

  裴紓寒像是有些厭惡的瞥了眼滿臉淚痕的小女人,自口袋裡掏出自己的手帕遞過去,語氣不善道:「跑到車流中玩飆車,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白琉璃呆呆接過這個僅有一面之緣的男人遞來的手帕,過了幾秒才意識到什麼,忙低頭擦掉臉上的淚水,卻又納悶他怎麼會在這裡?

  餘光透過車窗瞥到一旁停著的那輛黑色轎車,認出是裴紓寒的座駕,她撇撇嘴。

  「下車。」不耐的聲音傳來。

  裴紓寒側眸遞過去一記白眼--他剛才那一下敲得她很痛。

  見她不動,裴紓寒懶得多說,直接把手伸進去自己開了車門,隨後去拽她下車。

  「喂,你發什麼瘋?」

  白琉璃一臉莫名其妙的對他吼,她跟他很熟嗎?這個男人真是愛多管閒事!

  裴紓寒仿若未聞,拽著她到副駕那邊打開車門推她上去,又和自己的司機說了幾句什麼,然後繞回跑車的駕駛座,重新發動引擎,將跑車駛離路邊。

  「你是我心愛女人的朋友,我看不到也罷了,看到了就不能讓你在這樣做危險的事情。」裴紓寒語氣平淡無波。

  「多管閒事!」白琉璃心情很不好,之所以會哭還不是因為顧思遠那個該死的混蛋,他竟然死皮賴臉,死纏爛打要她負責,她不願意屈服於他的淫威之下,又被他按在床上欺負了好幾次才肯罷休!

  他揚言如果不聽話就將她做死在床上,她大驚失色,匆忙開著他的跑車一路逃離狂飆了出來,他怎麼可以這麼欺負她!

  越想她的眼淚越制止不住,撲簌簌流個不停!

  白琉璃甩開他的手,跌跌撞撞地走進一家咖啡屋,不再看眼前的男人一眼,男人,每一個好東西!

  裴紓寒看著明顯異常的女人,對他的關心不屑一顧,臉色陰沉地轉過頭,自己則坐進了車裡,不再管她的死活,示意司機發動車子揚長而去。

  得到好友的支援,凌瑾瑜回到自己的房間,坐在床頭,想著該怎麼躲過別墅的安保人員溜出去。

  順手一摸,頓時,心中一喜,入手的是面料滑膩,觸感極好地蕾絲床罩,美眸立即閃過一絲狡黠地甜美笑意。

  拿出紙筆,給顧逸琛留書一封,其內容無非是些堅定自己立場要自己一個人找個地方靜一靜,要他好好照顧自己之類的話罷了。

  做好這一切,凌瑾瑜美眸環顧一周,收拾了幾件衣物,隨身物品之類的必備之物在小背包中。

  柔荑利落將床罩一拉,從梳妝台地小抽屜裡拿出剪刀,「嘶」將床罩剪開,撕扯成條狀,為保萬全,並將撕扯成條狀地床罩兩根合並,一條接一條擰成長長麻花狀。

  將其做成牢固長長地布繩順著落地窗慢慢垂下,並在房內固定物出將布繩一頭拴好,小心翼翼地順著布繩沿著外牆爬下……

  因為緊張密密麻麻冷汗浸濕了她額際兩鬢,以及身上衣衫,既害怕被父母及家中僕人放現,更害怕布繩忽然承受不了她的體重而突然斷掉!

  最重要的是,由於一時衝動,她該死的忽略了一件更為嚴重的事--她恐高!

  「夫人!你這是想去哪兒?」下面花圃邊傳來管家熟悉的嗓音,凌瑾瑜一陣懊惱。

  該死的!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了!

  不得已她慢慢順著牆壁滑了下去。

  「夫人,以後不要再做這種危險的事情了,要是您出了什麼事,受了傷,少爺肯定會唯我是問。」管家小心翼翼地攙扶著凌瑾瑜,一臉擔憂後怕地說道。

  看來,還是要加強安保措施,不能再讓夫人隨意亂跑了,夫人要是偷溜了,他可怎麼給大少爺交代啊!

  管家將凌瑾瑜送回臥室,吩咐幾個保鏢務必要好好保護夫人,不得擅離職守,這才將之前的事情打電話一五一十地匯報給顧逸琛。

  顧逸琛回到住處時,逃跑失敗的凌瑾瑜正窩在客廳的沙發上目不准瞬的盯著電視屏幕。

  畫面是一首老歌的mv,陽剛的男人和身形纖細嬌小的女人相擁著躺在床上互望彼此,歌聲溫婉纏綿,如愛人間的綿綿情話,緩緩流淌。

  她似乎看得很入神,連他走近都沒察覺。

  顧逸琛靜靜凝了她一會,修長的身姿俯下。

  凌瑾瑜只覺眼前一暗,心下意識驚了下,而還來不及看清楚迅速壓下來的那張臉,唇已被牢牢攫住。

  濕熱的火舌霸道入侵,直抵她口腔的最深處,狂野入傾。

  「剛才在想什麼,那麼入神,我回來都不知道?」一吻作罷,他擁緊她,語氣沙啞而迷離,壓抑著體內某種深沉的欲望,輕撫著懷裡人兒的背。

  凌瑾瑜閉著眼沒立即回他,一會才道:「我在想該怎麼處理我們之間的事情。」

  「你說呢?」

  凌瑾瑜沉默,他不放她走,她能怎麼樣。

  「你真的要離開我?你真狠得下心?」顧逸琛開口,黑眸閃爍著隱晦的光。

  「是你在逼我。」凌瑾瑜睜開眼,美目凝著他,「我只想一個人靜一靜,你都不給我這個機會。」

  他不是一向最為善解人意麼?她只是稍微提了一下暫時分開,他反應竟然這麼大。

  「我不會讓你離開我,想都別想。」顧逸琛語氣堅定,除了離開他,他可以滿足她一切要求,除了這個,他做不到。

  「我想回凌氏工作也不行?」

  顧逸琛對她之前所說的離婚二字特別敏感,想著他不在她身邊,說不定什麼時候她就離開了他,他不會放鬆一切可能,最好的法子就是寸步不離的跟在她的身邊,「不行!我可以養活你。」

  「你之前很支持我的,為什麼突然變成這樣?我不是你的傀儡和玩物,不是任你禁錮的!」凌瑾瑜咬緊貝齒,對於這樣的顧逸琛感到陌生。

  「我不會讓你離開我!」自始至終,他都不肯讓步,想到她要離開他,獨自飛翔,他的心就像被人硬生生挖走一般難受。

  「是你的所作所為在逼迫我離你越來越遠!」凌瑾瑜咬緊唇瓣,語氣冷然。

  他若是願意給她點時間獨自想清楚該怎麼辦,不再時時刻刻逼迫她,她也不會在每每面對他時心變得那樣沉重,有那麼重的負罪感,這樣的生活狀態並不是她想要的。

  她覺得跟她沒有共同語言,完全說不通,轉身欲走。

  轉身的剎那,身體被狠狠反轉,隨即背上一冷,身體已經被壓在冰冷的牆壁上。

  「你是為了裴紓寒還是為了其他人決定離開我?」顧逸琛捏住她的下巴,緩緩低下頭來,滾燙的唇距離她的只是咫尺。

  凌瑾瑜蹙緊黛眉,心跳隨著他氣息的逼近逐漸劇烈。

  「明明就深愛著我卻要假裝不愛,你不累麼?」他輕咬一口她的唇瓣,在她吃痛啟口時火舌趁隙而入,用他熾熱的氣息填滿她整個口腔,讓她感覺到他的存在。

  凌瑾瑜因他狂熱的吻而渾身發抖。

  他睡袍下有力的強健身軀緊密的壓迫著她的嬌軀,喚起每到夜裡便折磨她的那部分記憶,讓她渴望他的碰觸和愛撫,渴望被他疼惜擁有。

  可她的理智並沒被完全吞噬,她想起肚子裡無法放棄,不該到來的小生命,想起之前和面具男那被迫瘋狂的一夜……

  她不能再和他糾纏不清。

  在顧逸琛的手探入她衣底攫住她一方豐盈時,凌瑾瑜只覺大腦一陣發熱,忽然使盡渾身力氣奮力將他推開。

  「顧逸琛,請你不要再為難我。」她邊整理衣服邊神色嚴肅的開口。

  顧逸琛瞇眸瞪她,「這麼快就想和我劃清關係?連老公都不願意叫了?」

  「是,我就是想離開你,這樣你滿意了?」凌瑾瑜提起早已收拾好的行李,越過他向門外走去。

  顧逸琛看著她決然的腳步不停,大跨步離開的背影,茫然不知所措,他們之間到底怎麼了?

  「瑾瑜,我們談談好嗎?」他還是想心平氣和地溝通一下。

  凌瑾瑜出了御園,徑直往前走,前面的車燈遠遠照過來,刺得她眼眶泛酸,似乎有什麼東西要從裡面流出來。

  她不懂為什麼想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這麼難。

  「沒什麼好談的,是我對不起你。」凌瑾瑜攙雜苦澀的聲音傳來。

  顧逸琛以為她依然糾結於那次他以面具男的身份和她上床的事情,深吸一口氣,壓下心底的復雜愧疚,「我相信你是愛我的,只要你留在我的身邊,不論發生什麼事情我都不會怪你,別走,好不好?」

  凌瑾瑜頓了頓腳下的步伐,又繼續往前走。

  「老婆!」顧逸琛停下來,望著仍在埋頭往前走的凌瑾瑜,「我在你眼裡難道就真的這麼差勁嗎?我們能不顧一切阻擾能相守在一起已經很不容易,難道這來之不易的幸福沒有毀在外人的手段中,卻葬送在我們自己的不信任裡?」

  凌瑾瑜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麼,但現在她根本沒有心情去理會這些。

  她的大腦一片混亂,所以她想找個地方讓自己安靜一會。

  「瑾瑜!」顧逸琛的聲音忽然變得尖銳,又像是夾雜了驚恐。

  凌瑾瑜詫異回頭,卻見顧逸琛飛快朝自己撲來。

  她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身體已經被一股力道推到馬路邊,隨後聽見『彭』地一聲,而刺耳的剎車聲同時響起。

  凌瑾瑜震驚的瞪著顧逸琛被汽車撞飛的身體如一只斷線的風箏墜落在地上,腦海裡好似有什麼東西炸開來,隔絕了外界的一切聲響,眼前只剩蜷縮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顧逸琛。

  「阿琛!」凌瑾瑜驚呼一聲,丟了行李,飛快的撲了上來,驚恐地瞪大眼,小手在不住的顫抖,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兒,堵得她呼吸都覺得困難,看著倒在血泊中早已昏迷過去的他,仿佛一把利刃刺穿她早已肝膽俱顫的心臟。

  疼,撕心裂肺的疼。

  如果我是你眼睛裡的一滴眼淚,我會順著你的臉龐輕輕的滑落在你的雙唇之間,因為我好想吻你。

  如果你是我眼睛裡的一滴眼淚,我會今生都不哭泣,因為我怕失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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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市長大人我愛你

【115】難接受的真相

  醫院手術室外,聞訊而來的顧原瞥了眼緊閉的手術室大門後轉向臉色蒼白的凌瑾瑜。

  「這到底怎麼回事?阿琛怎麼會出車禍?」

  凌瑾瑜閉著眼無法回答,纖弱的身子卻抖得厲害,那一刻,她真的是嚇壞了,到現在都反應不過來。

  「你倒是說話啊,他怎麼會出車禍?嚴不嚴重?」顧原見唯一的知情人不說話更是心急如焚,現在她最在乎的就是兒子的安危,哪還顧得上其他。

  「人有旦夕禍福,關瑾瑜什麼事?你能不能心平氣和好好說話?我們兒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會有事的。」一邊的安然看著凌瑾瑜臉色慘白的羸弱模樣,有些不忍心,伸手拉了拉丈夫的衣袖,讓他少說兩句。

  「你這說的什麼話?自從阿琛遇到她以後就沒好事!」顧原冷冷地啟唇,雙手握拳,難耐心中的焦急。

  「這是意外,你別這麼不可理喻好不好?」安然皺了皺眉。

  「哼!遲早有一天,我們的兒子會毀在這個女人的手中,你就等著吧!」顧原負氣地撇過頭去。

  「你!」安然被丈夫一句話堵得答不上來。

  「伯父伯母,都是我不好,要不是因為我阿琛也不會這樣,你們要罵就罵我吧,不要因為我傷了你們之間的感情。」凌瑾瑜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來到兩人之間,滿眼都是空洞自責。

  「我們對你的態度你也知道,如果你真的為了阿琛好,以後就離他遠一點,算我這個老頭子求你了行麼?」

  顧原神色嚴肅的望著凌瑾瑜,這一刻,他只是一個疼愛自己孩子的父親,他的兒子個個優秀,而顧逸琛是他們全家最看好的一個,他們不能允許因為一個女人最終害了他們優秀的兒子。

  他歎口氣,緊接著緩聲道:「凌小姐,我以前在阿琛的堅持下沒有再阻止你們交往,可結果卻發現我錯了,他真的對你動了真心,兒女情長在我們這樣的豪門世家是最要不得的,果然,現在證實了情之一字對阿琛的傷害有多大,所以我想明白了,我不能再讓事情再失控發展下去,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受到傷害,凌小姐,我看明白了,你並不像你所想象地那樣愛阿琛,既然如此,我給你一筆錢,你離開吧。」

  凌瑾瑜心中一痛,她不愛他嗎?不,她是愛他的,只是現在的她早已沒了愛他的資格,只有選擇離開這一條路。

  她頹然地垂下眸子,緩緩搖搖頭,「我不要錢。」

  顧原聽她這麼說,以為她還是不願意離開自己的兒子,臉色冷凝下來,「他是因為追你出去才出車禍的,你現在有沒有覺得內疚?你還好意思留下來嗎?」

  凌瑾瑜身子猛地一顫,大顆的淚水自眼角滑落,語氣嗯咽,「他是為了我才受傷的,我不能離開他,伯父伯母,請你們允許我等他平安蘇醒好嗎?」

  「你這個傻孩子,別聽你伯父的,他就是氣昏了頭,不過,我覺得你的確該好好想想和阿琛的未來了,如果你和阿琛在一起給他帶來的都是傷痛,那麼,我也幫不了你們,我知道你是個好女孩,也一直希望你能做我的兒媳,可是如果你不能給阿琛帶來幸福,那麼我也只能說句抱歉,阿琛是我的兒子,我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他一次次受到傷害而無動於衷。」安然無奈地歎息一聲。

  「你跟她說這麼多幹什麼?她要是明白阿琛也不會躺在手術室裡,如果我的兒子有個三長兩短,我不會放過她!」顧原冷著臉,情緒激動。

  「行了,你少說兩句,等阿琛做完手術看看結果再說吧。」安然勸說丈夫。

  顧原仿佛老了好幾十歲,重歎口氣,「但願阿琛平安無事,否則我不會放過那個撞他的人。」

  安然扶著丈夫在一旁的長椅上坐下,而這時手術室的燈熄滅,穿著白大褂的醫生一邊解開口罩,一邊走了出來。

  「誰是病人家屬?」

  三人立即迎上前去,急切地問道︰「我們就是,醫生,我們的兒子怎麼樣了?」

  「病人已經脫離危險了,只是要好好休養,他身上的舊傷還沒有好,你們怎麼照顧病人的,怎能讓他再添新傷?」醫生語氣中難掩責備。

  「舊傷?」安然和顧原疑惑地對視一眼,都不明白醫生為什麼這麼說。

  醫生蹙眉,「你們既然是病人的親人怎麼會不知道他受過那麼重的刀傷?」

  「他不跟我們住在一起,他也沒跟我們提起過,我們真的不知道。」安然一臉茫然地搖頭。

  隨即她轉過頭,看向一直一言不發的凌瑾瑜,「瑾瑜,阿琛一直和你在一起你知道嗎?」

  凌瑾瑜心裡也同樣震驚。一頭霧水地搖頭,「我也不知道,他沒跟我說過,我也沒見到他受傷。」

  又過了二十多分鍾,顧逸琛被護士從手術室推出來,身上頭上都纏著層層厚實的白色繃帶。

  夫婦倆望著還陷入昏迷中的兒子,不禁悲從中來。

  他們不知道前世到底做了什麼孽,為什麼這一世會這麼不順。

  「伯父伯母,我會照顧阿琛到他身體恢復為止。」凌瑾瑜承諾,然後跟在醫護人員身後走向電梯口。

  安然擔憂的望著凌瑾瑜的身影,無奈的長長歎了口氣,她知道這個女孩心中也並不好過,可是兒子一次次受傷,他們也於心不忍,隨即也忙跟了上去。

  醫院的某高級病房裡,凌瑾瑜疲憊地單手撐著額搭在椅背上假寐,懷孕了的她總是不停地嗜睡容易犯困,加上寸步不離地照顧了顧逸琛一夜,早已疲憊不堪。

  隱約聽到開門的聲音響起,然後是輕微的腳步聲。

  她睜開眼,看到一身粉色制服的護士走到床邊,拿著一根體溫計自顧逸琛的領口探入放到他腋下,又攏了攏他的手臂讓他夾緊體溫計,不意顧逸琛卻忽地發出一聲低吟,然後皺著眉頭緩緩打開眼。

  「咦?你醒了?」護士有些欣喜地表情。

  凌瑾瑜欣喜若狂,立即坐正,緊張的詢問顧逸琛,「阿琛,你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特別痛或者不舒服?」

  顧逸琛麻醉過後又昏睡了好幾個小時才醒來,大腦裡混亂一片,一時還弄不清楚是怎麼回事,所以無法回答凌瑾瑜的問題。

  凌瑾瑜見他不開口卻急了,「老公?你有沒有聽到我在說什麼?」

  「凌小姐,你別急,我去叫醫生。」護士說著快步走出去。

  「阿琛?」凌瑾瑜伸手在她眼前搖晃。

  顧逸琛看得眼花,想抓住她的手讓她別晃了,兩條手臂卻沉重得抬不起來。

  他心驚了一下,艱難的做了個吞咽的動作,喉嚨卻因此疼得仿佛要窒息。

  疼,手疼,腳疼,喉嚨疼……渾身都疼,他這是怎麼了?

  他惶恐的在腦海裡搜尋之前的記憶,卻什麼也想不起來,腦子裡一片空白,越是用力想越是想不起來……

  「我……怎麼了?而你,又是誰?」顧逸琛黑曜石般的黑眸迷惘地上下打量著坐在床邊的凌瑾瑜,那眼神仿佛是第一次見到她,陌生而充滿探究。

  映入眼簾的年輕女子一襲如海藻般烏黑的秀髮,白皙而絕美的面容,烏黑宛如水鑽的眼眸,正散發著鑽石般的光芒,完美的唇型。

  竟讓他有著一絲似曾相識之感,卻想不起她是誰。

  凌瑾瑜聞言,心中一緊,猛地抓緊他的手,緊張地瞪大眼,「阿琛,你別嚇我,我是凌瑾瑜,你的妻子啊,你為了救我自己被車撞了,已經昏迷了十幾個小時。」

  他這是怎麼了?他竟然不記得她了!

  顧逸琛猶如被蛇咬了一般猛地用力甩開她的手,眼神中有著毫不掩飾地厭惡,用手撫著額頭,對她怒目而視,「不,你不是我妻子,你說謊,我最愛的人是漫漫,你是什麼人?竟然敢冒充我的妻子,滾,不想看到你,你給我滾出去!」

  凌瑾瑜心中一窒,心痛得喘不過來,眼前的男人對她一直都是寵愛包容的,連大聲說話都不曾有過,現在卻對她如此冷漠無情,那眼光就像在看一個陌生人,令她瞬間呆立在原地,不敢置信。

  而他口中的「漫漫」又是誰?

  顧逸琛看著這個陌生的女人紅著眼眶站在原地無動於衷,一動也不動,心中的厭惡感更深,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氣憤地抄起床頭櫃的一只花瓶就直直地向她砸了過來。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偉岸的身影閃電般的沖了進來,眼疾手快地一把打開了直直飛來的花瓶,只聽得「砰!」地一聲脆響,花瓶落地,瞬間支離破碎,碎渣飛濺。

  「瑾瑜你沒事吧?」顧天擎關切地上下打量著凌瑾瑜弱不禁風的身軀,急切地問道。

  凌瑾瑜咬緊唇瓣一言不發,她沒有想到身為她丈夫口口聲聲說愛她的男人竟然會這麼狠!

  顧天擎只當凌瑾瑜是嚇壞了,目光責怪的瞪向病床上的顧逸琛,「二弟,你瘋了嗎?怎麼能這麼對瑾瑜?」

  「你又是誰?都給我滾出去!」顧逸琛暴躁地吼著,頭越來越痛,他也愈發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

  直到這時,顧天擎也看出了端倪,二弟不對勁兒啊!

  「他不記得我們任何人了,也包括我!」凌瑾瑜苦笑一聲,不死心地想要上前接近顧逸琛,他此時頭痛欲裂,扭曲著俊臉的樣子令她萬分心疼。

  顧天擎聞言,心中也是一震,下一秒,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臂阻止了她,「他現在情緒很不穩定,他不記得你了所以會傷害你,你先別靠近他。」

  凌瑾瑜一怔,是啊,手下意識地覆上自己的小腹,為了孩子,她必須慎重。

  這時,得到護士匯報的主治醫師走了進來,看了看顧逸琛的病情,眉頭微蹙,「病人由於車禍撞擊到了頭部,造成了重度腦震蕩,導致他失去車禍前的記憶,現在他的情緒很不穩定,你們不要再刺激他。」

  「失憶?」得到這個診斷結果的顧天擎和凌瑾瑜皆是一臉不可置信。

  「是的,病人腦部很久前就受過很重的傷,使得精神出現了很大的紊亂,這一點心理醫生會有所見解,現在他失憶了,很久之前受傷失去的記憶反而會記起一些,這次車禍之前的記憶反而會失去。」醫生耐心地解釋著。

  可惜凌瑾瑜和顧天擎都一副似懂非懂的模樣。

  這時,已經得到顧逸琛已經醒來消息的安然夫婦欣喜若狂地推開門走了進來,正好聽到了醫生的話,霎時愣在原地。

  「那他胸口的傷是怎麼回事?」安然忍不住問道。

  醫生見眾人一臉不解的樣子,繼續解釋道︰「這大概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另一個人格造成的。也就是說,很多年前,他受過巨大的創傷和刺激,導致他難以承受自我壓抑,從而產生了人格分裂,這是後天形成的,只要配合心理醫生慢慢開導治療還是有痊愈的希望的,現在他失憶了,正是他擺脫雙重人格的機會,這就需要你們的認真照顧了。」

  眾人聽到醫生的一席話,都震驚了!

  他們是顧逸琛最親近的人,卻沒有一個人發現他有雙重人格,這是他隱藏的太好,還是他們從來沒有關注過這個看似無所不能的兒子和兄弟?

  「砰!」地一聲,凌瑾瑜頹然地跌坐在椅子上,她萬萬想不到,面具男竟然和顧逸琛是同一個人!

  畢竟他們的性格差太多,簡直就是天壤之別,她壓根兒就沒有想到過他們竟然是同一個人!

  難怪他一直不肯取下面具,難怪每每面對他她總有一種似曾相識之感!

  她還以為他強暴了他,甚至狠狠地刺了他一刀!

  她還以為她懷上了別人的孩子,甚至想著跟他離婚!

  事實呈現在她的眼前,她卻只想笑,只覺得這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他為什麼不告訴她?如果他早跟她說清楚,他也不會白挨一刀,她也不會鬧著和他離婚,他更不會被發生車禍!

  現在,真相大白,她悲喜交加,喜的是她肚子裡的孩子真的是顧逸琛的孩子!

  悲的是孩子的父親已經徹底的忘記了她們母子的存在!

  門,被推開,高大壯實的男人走了進來,直奔顧逸琛的病床邊,「先生!莫離來了!」

  「莫離?真的是你?我們好久不見了,你見到漫漫了嗎?漫漫在哪兒?我要見她,現在就要見她!」顧逸琛見到莫離,眸光一亮,急切地問。

  莫離神色復雜地轉眸看了兩眼無神坐在不遠處椅子上的凌瑾瑜,想起之前插了主子一刀,差點害的命丟了命的凶手果然是這個女人!

  他的眼中快速閃過一絲怨恨,捏緊雙拳,心中浮起一絲報復的念頭,微微一笑,安撫著顧逸琛,「先生,漫漫她很好,過兩天我就帶著她來見你。」

  「不!我好想她,我現在就想見到她!」顧逸琛不依,眼中滿是對那個叫漫漫的女孩的思念。

  「好,我明天就帶她來見你!」莫離眼中閃過一絲算計的光,點點頭。

  夜晚。

  星辰依舊那麼美麗。

  落地窗前站著一位高大的身影,他纖長而悠長的睫毛在眼底打了一層一層漂亮的剪影,褐色的頭髮被風微微拂起。

  俊逸的面龐在星辰的照耀下,臉部線條完美緊繃,整個人看起來頹廢而疲憊,但是那種骨子裡透露出來的帥氣,卻依舊使人有一種窒息之感,依舊讓人覺得驚心動魄的帥氣。

  裴紓寒骨節分明的手指緊緊捏著電話,仿佛那力道想把電話捏碎,這樣自己的心才好受些,一直在等,一直在等待。

  就那樣靜靜的站著,等著,期待著。

  在等待中慢慢的絕望,又慢慢的希望。

  獨自站在空蕩而寬敞的房間裡,空洞的眼神木然的飄向外面,仿佛在等待著什麼,又仿佛期待著什麼。

  四天了。

  整整過去四天了。

  他所期待的電話還沒有打過來,那個倔強的小女人就真的一點都不怕他將手中的東西公之於眾嗎?

  他是該佩服她的毅力和膽量,還是該懷疑她真的有那個能力擺平一切?

  這個時候,他沒等來那個期待已久的電話,卻接到了一個意外的人的電話,當聽到那人的聲音時,他的眉毛意外的挑了挑。

  「什麼事?」裴紓寒語氣波瀾不驚。

  「你不是一直想得到凌瑾瑜嗎?我現在給你一個機會。」電話另一頭傳來男人低沉的聲音。

  裴紓寒瞇眼,冷笑,「我憑什麼相信你?再說,你為什麼幫我?」

  「憑我恨她!」男人簡言意駭,「何況,這是一個大好機會,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我相信裴先生是聰明人,是不會錯過這個機會的,不是麼?」

  「你說得對,只要你有這個誠意,我可以考慮,說說你想怎麼做?」裴紓寒眸光中閃過一絲精光。

  「我不想再讓她出現在那個人的身邊。」男人開門見山,低聲說道︰「你這樣做……」

  聽完男人的話,裴紓寒嘴角勾起一絲深沉的笑意。

  掛斷了電話,裴紓寒的手機短信提示聲響起,點開,是一張彩信,上面出現了一張照片,那是一張清麗可人,清純燦爛,充滿朝氣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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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
發表於 2016-7-22 10:26:12 |只看該作者
【116】我有了你孩子

  即使現在已經失去記憶的顧逸琛趕凌瑾瑜走,她也是不願意離開的,真相大白,她明白了一切,可是老天卻跟她開了一個荒繆的玩笑,他的記憶中早已沒有了她的存在。

  凌瑾瑜閉了閉眼,心中五味雜陳,整個人看起來愈發憔悴消瘦了!

  「瑾瑜,你看阿琛也已經醒來了,我看你寸步不離的照顧他也累了,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吧?」顧天擎走到她的身邊,伸手輕拍她瘦弱的肩頭,在這樣下去,她怎麼熬得下去,「你將自己累垮了,又何談照顧阿琛呢?」

  凌瑾瑜聞言,小手下意識地覆上自己的小腹,那裡有一個屬於她和阿琛的孩子呢,就算他已經忘了她,她也要生下他的孩子。

  那是屬於他們倆的愛情結晶。

  在顧天擎的勸說下,凌瑾瑜回到御園洗了澡,吃了點東西,回房好好睡了一覺。

  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整理好自己,她再次來到了醫院。

  而當她到達病房的時候,卻看到令她心酸的一幕。

  顧逸琛的病床邊坐著一個陌生的女孩--

  同樣是美女,這個女孩給人最深刻的印象是她眉宇之間有種超越了她年齡的驚人的美麗,清澈明亮的瞳孔,彎彎的柳眉,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像兩把小刷子,微微地顫動著,白皙無瑕的皮膚透出淡淡紅粉,薄薄的雙唇如玫瑰花瓣嬌嫩欲滴。

  女孩微垂著頭,手中熟練地削著蘋果,不知道說了什麼,逗得半靠在床頭的顧逸琛哈哈大笑。

  說道興奮出,顧逸琛寵溺地伸出手去,愛憐地摸了摸她的頭頂,深邃的眸子中滿是柔情蜜意。

  凌瑾瑜咬緊唇瓣,難掩酸澀地看著眼前這一幕,心中針扎一般難受,那只屬於她的溫柔現在卻一去不復返,他的溫柔卻給了另外一個人。

  兩人有說有笑,都沒有注意到門口那寂寥,微微顫抖的身影。

  凌瑾瑜第一次覺得自己雖然和病床上的男人有著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可這一刻她卻覺得她是一個局外人一般,插入不了這溫馨的一幕裡面去。

  「怎麼又是你?你來幹什麼?」顧逸琛眸光瞥見站在門口的凌瑾瑜,語氣淡漠疏離。

  凌瑾瑜看了看那女孩又轉頭看向顧逸琛,「我想跟你談一談。」

  「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談的,現在漫漫已經回到我的身邊,你這個愛慕虛榮的女人休想來破壞我們之間的感情!」顧逸琛沉著臉,語氣不善。

  原來這個女孩就是漫漫,他在他眼中竟然成了他們之間不受歡迎的第三者,真是荒繆至極。

  「我想跟你談一談!」凌瑾瑜倔強地重復著這句話。

  「我說的話你聽不懂嗎?你別再來打擾我了,等我出院我就會跟漫漫結婚,我勸你還是死了那條心吧。」顧逸琛不為所動。

  「結婚?」凌瑾瑜氣極反笑,「在事情沒有弄清楚之前,你最好三思後行!」

  他和她已經是合法夫妻了,他現在卻對她說他要娶其他的女人,這怎麼可能?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顧逸琛瞇起眼。

  「你終於願意跟我心平氣和的談了?」凌瑾瑜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那個被稱呼為「漫漫」的女孩一直沒有說話,水汪汪的大眼睛盡顯無辜,聰慧的她剛要起身離開,將獨處的空間留給二人,小手卻被緊攥。

  顧逸琛輕拍她的小手,語氣輕柔,看著凌瑾瑜的眸子卻盡顯冷冽,「不用離開,我倒想看看她倒底能耍得出什麼樣的花樣來。」

  凌瑾瑜見此,心中一痛。

  沒想到這個女孩在他心底的分量這麼重。

  「說吧,你到底想幹什麼?」愛慕虛榮的女人他見得多了,卻沒見過這麼理直氣壯的。

  凌瑾瑜歎息一聲,隨即語氣不疾不徐,「你要想結婚就必須先離婚,盡管你不記得以前的失去,但是我們的婚姻是存在的。」

  顧逸琛和漫漫聞言,皆是一顫,被凌瑾瑜的話沖擊得回不過神來。

  顧逸琛怔怔的,心房突然之間好像被某種滾燙的東西,重重的撞了一下,恍惚間,似乎隱隱約約的聽到了內心深處某個角落,傳來了什麼東西被擊碎的聲音……

  他彷徨的心,莫名的就安定了下來。

  可他嘴上還是冷硬,「少糊弄我!我可不記得有跟你結婚過。」

  凌瑾瑜從包包裡拿出兩張結婚證遞到他的面前,「這我總該不會作假吧?」

  顧逸琛怔愣地看著手中的紅本本,剎那間腦中隱約閃過了各種聲音。

  「一進一出,從未婚變已婚,只需九塊錢,半小時,感覺好不真實。」

  「後悔了?後悔你也是我老婆。」

  「隱婚吧,先別公開,我還有事情沒有解決。」

  「都聽老婆的。」

  「老公,你真好!」

  「好吧?好就多叫幾聲老公聽聽。」

  「老公老公老公~」

  顧逸琛越想頭越疼,斷斷續續的片段在腦子裡劇烈充斥著他的每一個感官。

  男人側臉完美的線條,濃密而卷的睫毛微微動著,高挺的鼻梁下是微飽滿的紅唇,無不散發驚人而動魄的魅力,光是側臉就那麼勾人魂魄。

  看來,他和眼前這個女人真的是名副其實的夫妻了?

  「我要離婚!」可是那又怎樣,過去的一切他早已忘記,一切從頭開始,她不會和一個他不認識的女人生活一輩子。

  「抱歉,這個恐怕不能如你所願,我現在已經懷了你的孩子,妻子懷孕期間有權拒絕丈夫的離婚請求!」凌瑾瑜不卑不亢說著,她本來也沒想過逼迫他,可是她又很難接受自己的丈夫對其他的女人和顏悅色,她不能容忍其他的女人引誘自己的丈夫,更不能接受自己的丈夫對自己冷言冷語,像對待一個陌生人一般。

  她得讓他認清自己的身份!

  轟--

  又一顆重量級的炸彈在顧逸琛和漫漫的耳畔毫無預警地炸開!

  她竟然懷孕了!

  「你懷孕了?我的孩子?」顧逸琛的心中莫名的滑過一絲狂喜,深邃的黑眸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的小腹,原本對著她冷漠的神色也瞬間柔軟下來。

  「當然。」凌瑾瑜看著他欣喜的神色,心中一暖。

  正在這時,病房的門猛地被推開,安然夫婦兩剛走到門口就聽到了凌瑾瑜和他們的兒子早已結婚,且有了孩子的消息!

  掩飾不住心底的喜悅,急不可耐的推開門,安然三步並作兩步奔到凌瑾瑜的身邊,緊緊地拉住她的手,目光也集中在她的小腹上。

  「瑾瑜,你真的懷孕了?我們顧家終於迎來了第一個孫子,太好了!」

  繼而將嚴肅凌厲的目光轉向病床上的兒子,數落道︰「阿琛,我知道你失去了記憶記不起瑾瑜,但是,既然你們早已是夫妻,現在她又有了你的孩子,那你就要給我好好照顧她!不管怎麼說,她是你的老婆,肚子裡是你的種,是我們顧家的子嗣!還有,你別想著跟瑾瑜離婚,跟那些不知所謂的女人牽扯不清,除了瑾瑜,其他的阿貓阿狗別想進顧家大門!」

  「爸媽……你們讓我靜一靜,我現在腦子裡很亂,讓我清靜一下好好想想行麼?」顧逸琛抱著自己的頭,抬了起來,眼中浮了一層又一層的迷惑,口中呢喃著,與安然顧原朝夕相處,漸漸地,他也承認了他們是他的父母的事實。

  眾人看著顧逸琛難受的樣子,都不敢再刺激他,自覺地走出病房。

  醫院的走廊中,凌瑾瑜並沒有離開,看著最後一個走出來的女孩,心中五味雜陳!

  漫漫也看到了她,知道她在等她,主動走了過去,「你在等我?」

  「是的,雖然我之前沒有見過你,也沒有聽我老公提起過你,但,我對你的第一印象不錯,看得出來你是一個知書達理的女孩,所以我想說的是,雖說阿琛現在失去了記憶,但他好歹是我的丈夫,我不希望因為他失憶了就有其他的女人出現在他的身邊,也許我說這些你並不愛聽,可這是作為一個愛著自己丈夫的妻子的肺腑之言,我和孩子都不能沒有他!」凌瑾瑜語氣輕緩而平靜,她不是一個軟弱的女人,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丈夫身邊還有其他威脅到他們婚姻的不良因素的存在。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繼續留在他的身邊就是趁人之危是嗎?」漫漫語氣竟也是出乎意料的波瀾不驚。

  「你要是這樣認為也沒錯,我不想逼你,但是將心比心,我這樣做也只是為了保衛自己的愛情和婚姻,我不知道你和阿琛以前有過什麼,我也不打算再追究,但是,既然我已經嫁給了他,只要不離婚我就是他的妻子,我不希望看到我們的婚姻岌岌可危!」

  「可是現在阿琛他需要我!他早已忘了你,現在他的心裡只有我,你知道嗎?為了能回到他的身邊,我多少個日日夜夜都在尋找著他的下落,現在我終於找到了他,再一次回到了他的身邊,這是老天給我們的機會,我不會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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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
發表於 2016-7-22 10:26:25 |只看該作者
【117】陰謀陽謀再現

  「那是因為他失去了和我在一起時的記憶,時間會讓他慢慢想起一切的。」凌瑾瑜看著遠處延綿不絕的山脈,語氣淡定自若。

  「你的意思是想讓我離開阿琛?不,我不會離開!」漫漫堅定的搖頭。

  凌瑾瑜收回目光,轉頭看向這個固執己見的女孩,微微瞇起眼,「你還年輕,目光不要太短淺,你不會想當一個人人唾棄,破壞人家庭的第三者吧?」

  女孩聽到「第三者」這個詞,眉頭微蹙,可又似乎想到了什麼,抿了抿唇瓣,「除非阿琛讓我走,否則我不會離開。」

  既然如此,她還有什麼好說的呢?她不是那種咄咄逼人的女人,好話說盡,她還堅持己見,那她也只能另辟捷徑。

  凌瑾瑜微垂的睫毛顫了顫,在心底輕歎一聲,解鈴還須係鈴人,她覺得很有必要和顧逸琛好好談談。

  推開病房的門,病床上的男人已經平躺在床上,閉著雙眼,臉色微微蒼白,眉宇微微蹙起。

  凌瑾瑜不知不覺中放輕了腳步,悄無聲息的踱步到病床前,凝視著他,凌瑾瑜伸出手去,指尖輕撫著他微蹙的眉宇,在睡夢中他都是這樣壓抑著自己的嗎?

  顧逸琛感覺到額頭上沁涼的觸感,敏銳的他猛然睜開眼。

  凌瑾瑜沒有想到他突然醒來,手指沒來得及收回,就這麼僵硬在他的額際。

  這一刻,兩人都怔愣住了,凌瑾瑜收回手,嘴角微勾,「你醒了。」

  顧逸琛垂下眸子沒有說話。

  半響,他才抬頭看著她,緩緩開口,「你懷孕多久了?」

  「兩個月了,想摸摸他嗎?」凌瑾瑜伸手拉過他的大手,覆在她並不顯懷的小腹上。

  雖然孩子還未成形,顧逸琛卻從內心深處感覺得到那裡面有一個小生命這在成長,心中升騰起一絲暖意。

  看著他並沒有太過抵觸她的動作,凌瑾瑜的心才放了下來,眸光深深地看著他,「你真的一點都不記得我們在一起的日子了嗎?」

  顧逸琛覆在她小腹上的手一頓,最終搖搖頭。

  「沒關係,我會讓你想起來,會讓你再次愛上我的,只要你不在抵觸我,讓我留在你的身邊。」凌瑾瑜握緊他的手。

  ***

  一個清秀可人的女孩來到了一間豪華別墅門口,那些嚴陣以待的保鏢門見到她,將她帶到別墅內,走進偌大奢華的客廳,女孩一眼就看到那個身材微微發福,眼中閃爍著精光的男人。

  男人舒適地靠在沙發上,一雙修長布料包裹住的雙腿隨意地交疊搭在茶幾上,看著緩步而來的女孩,充滿痞氣的臉上始終似笑非笑。

  「怎麼?現在什麼時候了,你還敢到我這來,就不怕被他發現?」

  似乎早已料到這個與自己有著肌膚之親的男人嘴裡不陰不陽的話,女孩也不介意,丟下手裡的LV包包,向男人搖擺著腰肢走了過來。

  「他怎麼能跟你相提並論,跟他周旋我也是逼不得已,要知道,我只是一個什麼都沒有的女人,必須得為自己找一條後路,能傍上顧逸琛是最快的捷徑,這也是千載難逢的機會,當然,我也不會忘了你!畢竟,你是我的第一個男人啊!」女孩搔首弄姿,與她那清純的容貌很不符地大喇喇的坐到他的腿上,柔荑自然而然地勾住了男人的頸項,媚眼一拋,在他臉上落下一吻。

  「是嗎?」對於這個女人的刻意討好,男人不置可否地微微揚起唇角,笑了。

  「我知道我幫人逢場作戲,你很生氣,可是,這不過是演一出戲罷了,你以為我真會為了一個有婦之夫放棄難能可貴的自由?我有自知之明,要不是因為這張臉,興許這樣的美事兒還輪不到我,為了事成之後落得個裡外不是人的局面,我會謹慎小心的,最近冷落你了,不要生氣嘛,要不然我補償你好了。」女孩似乎很了解這個男人,就是因為她知道這個男人從來不會因為任何束縛放棄一個自己喜歡的東西,當然他對她亦是如此,所以也就沒有什麼傷心難過的情緒,人生苦短,需及時行樂,在意那些莫須有的東西幹嘛。

  「哦?怎麼補償?」男子伸手捏起女孩的下巴,似笑非笑。

  「那你要我怎麼補償嘛,我的人早都是你的了,你想要什麼還不是易如反掌?」女孩修長白皙,粉嫩的指尖在男人胸前處畫著曖昧地圈圈,語氣嬌媚。

  盯著指尖只塗了透明指甲油的手指,她輕聲歎息,嘴裡不住的抱怨著,「當純情少女可真累,連指甲油都不能用我最愛的大紅色。」

  「如果,我要他死,你也願意幫我?」男人抓住她在他胸口畫著曖昧圈圈的手指,送到唇邊吻了吻。

  「你,想孤注一擲,一勞永逸?」女人被他握住的手指一頓,黛眉輕挑,她知道這個男人對顧逸琛有很深的恨意,在陡然聽到眼前男人簡言意駭地決定,她只是小小地訝異,並沒有大驚小怪,或許,潛意識裡,深藏在她心底的瘋狂邪惡因子在蠢蠢欲動。

  「你的確是個聰明的女人。」男人壞笑著勾唇,毫不吝嗇地贊美。

  「想要他命的人多了去了,你何時看到過他被傷過一絲一毫?所以我並不看好你能輕易殺得了他。」女人搖搖頭,能置身於市長寶座長久不衰的人是那麼好解決的人物嗎?光是他背後的勢力就足以讓人望而卻步了。

  「要是好對付他就不是顧逸琛了,但,你這不是有我嗎?我一直都會幫你的,你大可放心,何況,以他現在對你的信任和依賴,還愁找不到機會下手?等我坐上了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我會給你想要的一切,更會讓你風光無限。」男人的大手曖昧地游曳在女人的嬌軀之上,在她耳邊許下諾言。

  聽到這極具誘惑地條件,說不動心那顯然是不可能的,可是這件事實在太過危險,女人不是個胸大無腦的蠢蛋,沒有十足的把握,她不會傻乎乎地去送死。

  所以,女人猶豫了。

  「不敢還是不捨得?你還年輕,花容月貌,還可以得到很多東西,想想你答應跟那人合作的初衷,你能保證對方不會對你這顆棄子殺人滅口?俗話說的好,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你想要金錢的心思我理解,不過是想好好提醒你一句,小心有命賺沒命花!」男人一身陰鬱之氣,眼中閃爍著勃勃野心,邪魅地嗓音像能盅惑人的魔音一般,帶著絲絲柔情和誘惑不疾不徐的遊說著她。

  「讓我考慮一下。」女人閉了閉眼,腦海中的思緒紛亂,她不是下不了手,她只是畏懼於那個男人冷寒的威嚴和氣勢,那如狼一般陰狠地目光,每每看著她,她都膽寒不已,她知道,盡管他現在失去了記憶,可他的餘威猶在,只要稍有異動,或者被對方察覺她有問題,那個男人會毫不留情地將她白嫩地脖頸「卡嚓」一聲扭斷。

  想到這裡,女人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似乎,看穿了懷中女人的心思,男人摟緊了懷中的女人,輕聲安撫,「別怕,只要我們計劃周密,絕對萬無一失。」

  男人知道,要讓懷中這個女人幫她做事,讓她心甘情願的讓他當槍使,要的不僅僅是情意和耐心,更重要是讓她放下顧忌無條件地信任他。

  男人知道這個女人雖然和顧逸琛在一起,可那男人現在自己都全身是傷,根本滿足不了眼前這個空有一張清純容貌,骨子裡卻極其淫蕩的女人,而這個女人饑渴了這麼久,肯定心癢難耐,現在正是給她點甜頭的時候,他這個情場老手很是了解女人,並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在床上被吹枕邊風時百依百順,對像這樣欲望極強的女人來說,滿足她,取悅她,讓她歸順於他,同樣屢試不爽。

  他這樣想著,也的確這樣做了,他將陷入思緒中的女人翻身壓在身下,吻上了她小巧圓潤的耳垂,輕車熟路地找到了她的敏感點,成功地引來女人一聲呻吟,雙手急切地摟上了他的脖頸,回應著他,這幾天為了完成任務她可乾涸忍受了好久,迫不及待的需要男人的滋潤愛憐。

  一番翻雲覆雨,水入交融,女人心滿意足地依偎在男人的懷裡,滿足地輕歎,隨即問道︰「在床上,我跟你老婆誰更好?」

  男人似笑非笑,大手在她年輕富有彈性的嬌軀上游移,「那女人在床上跟條死魚一樣,讓人提不起一點興趣,怎麼能跟你比。何況,妻不如妾妾不如偷,我喜歡跟你偷。」

  他口中所謂的偷,自然是偷情的偷!

  女人果然都是愛聽甜言蜜語的感性生物,聞言,嘴角勾起甜蜜的笑意,嘴上卻嬌聲斥責,「油嘴滑舌!」

  「考慮的如何?」男人點燃一支煙,雙眼微瞇,將煙嘴斜叼在唇邊,一臉邪氣。

  「我答應你,但是,這件事並不容易,我們得見機行事。」女人撫著因為暢快淋漓歡愛而汗濕的額際,伸手拿過男人嘴角的煙,瞇眼深吸一口。

  「這是自然,顧逸琛有多狡猾我自然是領教過的,對付他那樣的男人,就該未雨綢繆,一擊必殺!」男人眼中閃過陰狠戾氣。

  煙霧繚繞中的女人清純中透著一絲嫵媚,「放心吧,我會好好盯著他的。只是,事成之後你真的會娶我嗎?」

  「為什麼這麼說,你不信我?」男人眉頭微挑。

  「我豈敢不信你,只不過,我一直等了你這麼久,你卻總是沒有跟你家那個黃臉婆離婚,你叫我怎麼信你?」女人的語氣有些怨懟。

  「你不是說不屑有婦之夫嗎?現在又急吼吼想登堂入室嫁給我?」男人嘴角勾起嘲諷的笑意,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動物,卻掩飾不了她們愛慕虛榮的本性。

  「那是因為我將第一次給了你。」女人眼中滑過一絲動容。

  男人挑眉,她為了金錢不擇手段的女人也會對第一次這麼在意?

  頓了頓她再次說道︰「何況,你是第一個令我心動的男人。」

  男人笑了,「我以為你會對顧逸琛迷得七暈八素,想不到你倒還有幾分定力,僅僅是為了我?」

  被一個女人心心念念這麼多年,雖然他不屑,可是這一刻他還是感覺到了自尊心的滿足感。

  「不錯,這些年,我的身體和心只有你一個男人可以擁有。」女人摟緊男人的腰肢,動情告白。

  「好,事成之後,我就踹了那黃臉婆,風風光光的將你娶進門!」一縷火紅的殘陽透過窗簾照射進來,照亮了男人成熟略顯富態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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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7-22 10:26:38 |只看該作者
【118】你就是個小三

  窗外,雨靜悄悄地下著,只有一點細細的淅瀝瀝的聲音。

  這幾天凌瑾瑜一邊照顧著顧逸琛一邊關注著沈默那邊的動靜,雖然有些累,但好在由於有孕在身,准婆婆安然倒是將她照顧的無微不至,為了同時照顧好兒子兒媳,將夫妻倆轉到了環境更好的高級病房。

  期間,顧希堯也來看過夫妻倆幾次,顧希堯犀利的目光看向孫媳婦的肚子,一貫銳利的鷹眸染上一絲暖色。

  當他看到一旁同樣無微不至照顧著孫子的陌生女孩,眉心幾不可見地微蹙,卻也沒有說什麼,只是在兒子媳婦回家後,將他們招到書房,鄭重其事的再次交代了一下家規,顧家子孫忠於國家,忠於家庭,讓他們看好了阿琛那小子,別以為他現在失憶了就做出對不起家庭的事情來。

  顧原和安然聽得膽戰心驚,對視一眼,看來,他們的父親真的很重視這個顧家的第一個子嗣,以至於他都忽略以前對凌瑾瑜的抗拒。

  「等阿琛病好之後就讓他們將婚禮給辦了吧,那個死小子,竟然敢給我們來個先斬後奏!現在孩子都揣上了才讓我們知道他們已成婚的事實,要不是這次車禍,那小子是不是要瞞到我的曾孫出生才告訴我們吶?」顧老爺子氣得拐杖在木質地板上戳得磕磕作響。

  安然是個有什麼說什麼的直性子,嘟囔道︰「要不是你們看不起瑾瑜的出生,一心講求門當戶對,千方百計不讓瑾瑜進門,阿琛被逼無奈他能這麼做嘛,我的兒子我了解,他有多疼瑾瑜我最清楚不過,不到萬不得已,他也捨不得委屈瑾瑜隱婚的。」

  顧原生怕妻子的話會惹怒父親,伸手扯了扯妻子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再說了。

  安然卻將丈夫的提醒直接無視,趁熱打鐵地說,「等阿琛傷好後,我想將讓他們小兩口搬回來住,這樣方便我照顧她。」

  顧原有些愕然,雖然他知道妻子對凌瑾瑜一直很有好感,可是當她說出要凌瑾瑜正式搬進顧家大宅來住的時候,他還是難免震驚。

  顧希堯背著手,站在窗前,看著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

  「既然那丫頭已經是顧家的人了,也有了顧家的子嗣,理所當然應該住到大宅來,這件事就交給安然安排吧。」

  安然嘴角勾起欣慰的笑容,她看中的兒媳終於得到了公公的認可,這可真是件可喜可賀的事兒!

  她要趕緊匯報兒子兒媳這個大好消息。

  親自煲好了營養雞湯,安然趕到了醫院。

  當她一進門看到兒子床邊坐著的是那個叫漫漫的女孩時,秀眉緊蹙,雍容精致的容顏瞬間陰沉下來。

  這個女孩怎麼回事?是想著趁著她寶貝兒子失憶的機會趁虛而入麼?

  哼!作為一個女人,而且是首長夫人,她可沒少跟那些覬覦她老公的狐媚女人明爭暗片鬥,在她看來,這個女孩待在兒子身邊顯然是沒安好心!

  她以為她心裡的那點花花心思她不知道嗎?

  有她在,那些個不知所謂的女人就休想勾引糾纏她的兒子!

  「伯母,您來看阿琛吶,快請坐!」漫漫看到安然站在門口,眼神變幻莫測地看著她,心中有些發楚,立即站起身,迎了上前,欲接過她手中的保溫壺,卻被安然不著痕跡地躲過。

  「我的兒子我可以照顧,就算再不濟還有兒媳可以照顧阿琛,你叫漫漫是吧,以後這些事不用麻煩你了。」安然不冷不熱地越過她走到顧逸琛的病床前,將盛著營養雞湯的保溫壺放在床頭櫃上,打開壺,從裡面拿出一個精致的小碗,為兒子盛起雞湯來。

  漫漫咬緊唇瓣,有些不知所措的立在一旁,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媽,你怎麼來了?」這時,顧逸琛悠悠醒來,黑曜石般的黑眸凝視著站在病床前的母親。

  安然恨鐵不成鋼地冷哼一聲,「我不來,你就可以盡享齊人之福了?」

  「媽,我不懂您的意思。」顧逸琛眼神迷惘。

  安然撇撇嘴,語氣陰陽怪氣,「一個老婆,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我倒是沒發現我的兒子艷福不淺啊。」

  顧逸琛歎息,「我看凌小姐照顧我很累,所以讓她回去休息了,漫漫堅持留下來照顧我,我總不能太不近人情了吧?」

  「什麼凌小姐,那是你明媒正娶的老婆,你這個死小子,竟然連你老婆都能忘了個一乾二淨,真不知道該說你什麼好!」安然頭疼地扶額,「當初你執意要和瑾瑜在一起,為了她你甚至不惜和你爺爺和爸爸鬧翻,甚至不惜和瑾瑜隱婚,瑾瑜為了救你還給你擋了一刀,現在她有了你的孩子,即使你一點都不記得她,她還是不離不棄將你照顧的無微不至,你呢,你看你做了什麼,一醒來就要找這個我們都不認識的女人,將瑾瑜拋到九霄雲外,真是氣死我了!」

  「媽……」顧逸琛聽聞母親的話,心中的震動也很大,沒想到那個弱不禁風的小女人竟然為他做了這麼多,而他又對她做了什麼?

  站在一旁,一直沒有機會插話的漫漫聽到母子倆的對話,眼中滑過一絲幽光,雙手下意識地絞緊。

  門,被悄無聲息的推開,一道纖細的聲音走了進來。

  三人同時看過去。

  「瑾瑜,你來了,怎麼不多休息休息,你現在可是雙身子的人,切記不能太過操勞!」安然見到凌瑾瑜,將盛著雞湯的小碗塞到兒子的手中,走了過來,親熱地拉過她的手。

  將站在一旁的漫漫無視了個徹底。

  凌瑾瑜笑笑,對漫漫說道︰「謝謝漫漫小姐照顧阿琛,這裡交給我吧,你回去休息吧。」

  「我不累,你現在懷孕,太操勞了的確不好,還是讓我來照顧阿琛吧。」漫漫手足無措地上前一步,感覺自己就像一個外人一樣,完全走不進這一家子中。

  「阿琛是我丈夫,我照顧他是應該的,倒是漫漫小姐還有很多事情要忙,勞煩您反倒不好。」言下之意,漫漫就是一個外人,顧逸琛是有婦之夫,她在這照顧別人的老公算什麼事?

  完全是名不正言不順。

  「老公,你說是不是?」凌瑾瑜轉頭看著顧逸琛。

  顧逸琛沒想到她會將問題拋給他,微微一怔,想了想,既然自己現在是別人的老公,自己即使記得漫漫那也是過去式,她一個未婚女子和他一個已婚男人走得太近的確不太合適。

  顧逸琛正想說些什麼,漫漫去首先說話了,「阿琛,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你不會趕我走的是嗎?這些年來,身為孤兒的我一直在顛沛流離,卻都未放棄尋找你,因為只有你才是支持我活下去的勇氣,好不容易找到你你又要拋棄我嗎?」

  那像即將被拋棄的小狗一般楚楚可憐的目光令人不忍深究。

  「……」顧逸琛一時說不出話來,他的記憶中只有這個當年在最困難的時候伴隨他一路走來的女孩,當年,她就是他的精神寄托,可是,為什麼和凌瑾瑜這個所謂的妻子相處這麼久,他對她的感情反而更像是個紅顏知己呢?

  凌瑾瑜仿佛能體會得到他此時的為難,沉吟幾秒,突然說道︰「那就先讓她留下來吧,等你康復之後再決定她的去留。」

  顧逸琛聞言,有些詫異地看著眼前的小女人,這個身為他妻子的女人竟然如此大度地同意讓她留下來。

  這是一般的妻子所很難做到的,她的善解人意令他為之動容,手指向凌瑾瑜的方向動了動。

  凌瑾瑜眼尖地看到他細微的小動作,美眸一亮,微笑著伸手反握住他的手。

  雖然她私心底也不希望這個不安定因素存在在他們夫妻之間,可是她了解顧逸琛,他是一個重情重義的男人,不可能就這麼對這個對他有恩的女孩不聞不問,所以,她選擇大度地後退一步。

  「謝謝你。」顧逸琛握著她的手,兩人的雙手相觸,從手心,指尖那溫暖直入彼此的心底。

  安然嘴角勾起欣慰的笑容,「瑾瑜,我煲了很多雞湯,你的身子也要補,和阿琛一起喝吧。」

  凌瑾瑜徘紅,垂下眸子不敢抬頭看向顧逸琛。

  顧逸琛眸光微閃,薄唇微啟,「你也喝點吧,媽的手藝可不是什麼人都有口福吃到的呢。」

  凌瑾瑜點點頭,自己舀了一碗雞湯,一小口一小口地喝了起來。

  安然見兩人相處融洽,心放了下來,看了亮燦燦杵在那兒的「電燈泡」女子,心中不爽,冷傲的說道︰「漫漫小姐,我想跟你聊聊。」

  聽到安然的話,原本極力壓抑著心中妒忌的漫漫,有些受驚地轉過頭來,看著安然,可安然已經早已一步走出了病房,那是阿琛的母親,她得罪不起,連忙跟了上去。

  安然徑直走出醫院,在醫院附近的咖啡廳坐下,看著緊隨其後跟上來的女孩,她幾不可見地勾起唇角。

  一道窈窕地身影走了進來,在安然的對面空位上坐下,做矜持狀,輕喚一聲,「伯母。」

  「我想漫漫小姐是聰明人,應該知道我想跟你談什麼吧?」安然神色自若地上下打量著眼前的風華正茂,青春逼人的女孩,在心底無聲地笑了。

  看來她只是個無知無畏憑著青春美貌混吃年輕飯的女孩,看著女孩,她心中了然,只要不是對男人動了真心,她會給她一筆錢財讓她遠走高飛,這麼想著,安然心中的陰霾也隨之消散。

  「我不知道伯母想說什麼。」漫漫沒想到眼前這個滿身華貴之氣的女人也不客套,直接開門見山,令她早已在心底想好的巴結討好套近乎的話語都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被打了個措手不及,頓時手足無措。

  「你需要多少錢才肯離開我的兒子?」安然言辭犀利,咄咄逼人,絲毫不給對方緩過氣來的機會。

  「伯母,你把我看成什麼樣的女人了,我不要錢,我對阿琛完全是真愛。」漫漫在聽到安然突然開出條件的那一霎那,竟然有一瞬的動心,只是她卻還沒被貪欲沖昏了頭腦。

  「是嗎?」安然只是慢條斯理的淺噙了一口奶茶,抬眸瞥了她一眼,淺淺勾唇,「真愛?對一個有婦之夫談真愛,你不覺得太虛偽了嗎?」

  「我知道阿琛現在有了自己的家庭,我也不該再打擾他的生活,可是,我真的愛他,我可以說對他的愛並不比他的妻子少,而且我覺得阿琛並不愛他的妻子,如果真愛,他又怎麼會將她哇忘得這麼徹底?」漫漫也不是傻瓜,很快想通了一些理由,不慌不忙地昂首。

  「你別忘了,就算他忘了瑾瑜,瑾瑜也是他的妻子,他還未出生的孩子的母親,記憶不再又有什麼關係,總有一天他會想起來的,就算他的記憶永遠恢復不了,在瑾瑜的溫柔體貼下,阿琛再次愛上她也只是時間問題。」安然不疾不徐的噙了一口咖啡,慢條斯理的說。

  為了兒子兒媳能重新培養感情走到一起,她早已看出善良的兒媳礙於兒子的面子上不好對這個女人怎麼樣,這個惡人只能有她出面來做了,想到這裡,安然眼神一黯,神色嚴肅的說道︰「你開個價吧,或者你說怎麼樣才能離開我的兒子遠遠地,不再來打擾他們的生活。」

  「我不會離開的,阿琛現在只記得我,我相信事在人為,他一定對我捨不得,不會讓我走得。您雖然是阿琛的媽媽,但是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情,希望您不要再插手了。」漫漫信誓旦旦地說道,從包包裡捻出一張百元大鈔放在桌上,起身向門外走去。

  「愚不可及的女人!」安然自從嫁給顧原成為首長夫人以來,軍政商黑各界哪個不是對她百般巴結,禮讓三分,卻從未見過這麼無禮的女人,竟然敢先她一步將她丟下獨自離去,自尊心極強的安然眸光微瞇,一股怒氣只竄心頭,就算兒子看中她,這樣一個不尊重長輩的女人她也不會讓她進顧家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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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7-22 10:26:52 |只看該作者
【119】白丫頭的報復

  一道纖細的人影風一般的閃過白宮夜總會的三樓高級包間。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接過妙齡女服務生手中托著的香檳美酒,身手利落的敲昏了她,一把將其拖進了洗手間,再出來的便是一身中規中矩服務生打扮的纖細女子身影,托著美酒走向目標常住的總統套房。

  女子將手中的一顆藥片捏碎成沫,抹在了酒杯內壁,淡定自若的按響了套房的門鈴。

  嘀鈴鈴!

  很快紅木門被悄然開啟,熟悉濃鬱帶著麝香的男性氣息撲面而來,女子站得筆直的身軀不由自主地顫了顫。

  「顧先生,這是您要的酒。」女子低著頭,客氣有禮,刻意將語調壓抑地低沉一些,在奢華安靜的套房內飄散開來。

  盡管如此,流連花叢多年的顧思遠屹立在門口不動如山,深邃的眸光如探照燈一般毫不掩飾地打在女子低垂的頭頂,心思深沉,琢磨不透的他並不會也不允許自己被任何事物影響,誘惑與致命是共存的。

  敏感的感覺到頭頂犀利眸光,服務生打扮的白琉璃大氣不敢出,她現在的面目是易容了的,可是請了易容大師花了大價錢弄好的,可不能功虧一簣,被他認出來!

  她不敢看他邪肆的目光,故作嬌羞地垂下眸子,這個男人雖然吊兒郎當的,可無意中散發的氣場在哪都是一種無形的壓力。

  半響,顧思遠似乎並沒有從眼前的服務生身上看出什麼異樣,微微側身,讓白琉璃這只「圖謀不軌」的女色狼登堂入室。

  雖然上次的「救火」事件已經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過去,但是她依然不敢在這個男人面前掉以輕心,以他的敏銳一定會認出自己的,看來自己所想不錯,這個風流的男人的確不會把任何一個陌生人放在心裡。何況是那一夜露水情事,向他什麼女人沒有上過,自然不會將她放在心上,想到這裡,白琉璃不知道是失落還是慶幸,目不斜視走進門。

  做好服務員該做的事情之後,為了不打草驚蛇,白琉璃安之若素地退了門去。

  可她站在門口卻沒有走,手裡的房卡被攥的緊緊的,濕濕的。

  「咦?你是誰?怎麼沒見過你?」

  就在白琉璃立在門邊,心兒七上八下緊張萬分之時,身旁一道疑惑的質疑聲將她的心驚得一跳!

  白琉璃回頭一看,竟然是服務生的領班!

  「我是給朋友代班的,她剛才肚子不舒服,去洗手間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白琉璃深呼吸一口氣,看著來人,嘴角扯出一道淡淡的笑弧,隨意敷衍道。

  還好剛才有瞟一眼胸口的卡片,不然可就露餡兒,功虧一簣了,暗自在心中汗了一把。

  「那你還跟個樹樁似的杵在這幹嘛,還不幹活去,顧三少你得罪得起嗎?」

  死三八!狗拿耗子多管閒事!不開口沒人把你當啞巴,這麼大聲音是想把顧思遠嚎出來嗎?

  眼中一道凌厲的寒光閃過,白琉璃突然對著眼前的女人神秘地淡笑勾手指:「過來。」

  壞人好事的女人不疑有他,好奇地上前一步,湊近了白琉璃。

  白琉璃紅潤的嘴唇貼近女人的耳邊,輕聲說道:「有沒有聽過一句話?」

  「什麼……」「話」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女人只感覺後腦一痛,眼前一黑,暈厥了過去,暈過去之前,耳畔還回蕩著白琉璃在她耳邊那句淡淡的馨香軟語,「真是好奇害死貓啊……」

  將暈倒在懷的差點壞她大事的女人拖到不被人發現的地方放好後,白琉璃估摸著套房裡的那人也差不多該中了她的蒙汗藥了。

  順利的打開門,意料之中的看著迷倒在床的偉岸男人,趴在床上的英姿,白琉璃得意的勾起唇:「藥性不錯!」

  白琉璃扶起昏迷過去的男人,細細端詳著這張讓所有女人幾乎都要迷得昏頭轉向,卻讓自己「失魂落魄」的罪魁禍首,撫摩著他精致俊美的臉龐,咬牙切齒:「該死的臭男人!敢那樣對老娘,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還不知道花兒為什麼那樣紅!」

  「你是什麼人?敢給我下藥,誰給你的膽子!」

  白琉璃只感到一陣天旋地轉,身子被身上的男人一個翻轉壓在了身下。

  啊?!他怎麼醒了?

  「怎麼?有膽子迷暈我,沒膽子承擔後果?」

  看著身下驚愕震驚的女人,顧思遠邪肆地勾起唇角。

  「我沒有……」強大的壓迫力讓她推拒著男人寬闊的胸膛,不由自主的反駁,可想當然,這樣沒有絲毫說服力的話更不無法讓身上的男人信服!

  「沒有?那你進我的房間幹什麼?你到底有什麼目的?」膽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做小動作,哼,看他怎麼「教訓」她!

  「我只是來看看顧先生有什麼需要。」語氣弱弱的,白琉璃的神色也是楚楚可憐的,該死的色胚!他不會饑不擇食到連她化妝成這麼醜的服務生都不放過吧。

  該死的這個男人難道沒有用那個杯子嗎?竟然啥事沒有!

  「需要?想爬我的床?」原來是個想勾引他,企圖飛上枝頭變鳳凰的虛榮女。

  怎麼這個女人越看越像那個女人呢?他要好好看看,這個女人到底在耍什麼花招!

  白琉璃眼珠一轉,既然被眼前這個邪魅精明的男人看出了端倪,那麼,乾脆就將計就計,讓他認為她是為了他而來的吧,這個男人他了解,反而是主動送上門的女人他還不屑要,更何況,是她這樣的「醜女」,她也想看看,他到底有多饑不擇食,是不是什麼女人都能上。

  如果他真的上了其他的女人,那麼她也可以徹底死心了!這樣濫情的男人她最痛恨!

  「嗯,我愛慕顧先生許久,一直想將自己最寶貴的東西送給顧先生,一了心願。良宵苦短,需及時行樂,顧先生就給人家這個機會吧。」白琉璃一改之前偽裝的畏懼懦弱,雙手順勢纏上顧思遠的脖頸,鼓起勇氣在他臉頰上輕輕地落下一吻,風情萬種的嬌媚笑道。

  「處女?」顧思遠意味深長的一笑,伸手輕佻地勾起她的下巴,「多少錢做的?」

  一聽這話,是可忍俗不可的某女磨著牙,極力忍住想要一把狠狠推開身上詆毀她清白的男人踹飛的強烈衝動,語氣幽怨:「顧先生,你怎麼能這麼說我,人家才不是那種隨便的女人!」

  果然,如白琉璃所料,顧思遠悠哉地從眼前跳腳發怒的小女人身上起身,慢悠悠的甩出一句話:「我對自動送上門來的女人沒興趣,不管是不是處。」

  白琉璃憤恨地捏了捏粉拳,出師不順啊,想不到眼前的男人潔身自好到這個地步!

  她倒希望他獸性大發之時她展現本來面目,借此機會擺脫這個陰魂不散的男人從此一勞永逸!

  「你不是寡人有疾,那方面不行吧?」白琉璃再接再厲,玩味不懷好意的瞟著顧思遠,嘴角挑釁的笑容怎麼也遮掩不住。

  聞言,顧思遠轉身欲離去的腳步一頓,衣袖下的大手猛然攥緊,鷹眸危險瞇起。

  只聽得「嘶啦」一聲布料被撕裂的脆響,白琉璃陡然驚覺胸前一涼,猛然低頭一看,自己從那服務員身上扒下來的工作服前襟已被眼前爆發著怒氣的男人粗魯地撕裂開,衣扣蹦跳著落地。

  白琉璃頓時感到了驚懼,畏懼於這個男人的怒火,她後悔自己太過急進,心底對這個男人的陰扈狠絕嚇得忘了自己這次來的目的就是為了算計這個男人。

  「你放開我!臭流氓!」

  白琉璃俏臉因為羞辱變得通紅,推拒著他的胸膛,一腳踹向他的下體。

  「唔……該死的女人,竟敢踢我!」下身傳來的疼痛讓顧思遠皺起眉頭,咬牙切齒地咒罵,更激起了這個男人的征服欲,一把將她壓倒在床,雙手禁錮住她的雙手死死按在她的頭頂,他的修長強勁的雙腿壓制住她亂蹬的雙腳,以居高臨下帝王般高貴的姿態俯視著她。

  「不是主動送上門來的嗎?現在這算什麼?欲擒故縱?」顧思遠一反常態,冷冷地看著她,那眼中輕視之意盡顯。

  白琉璃瞥到那眼中的輕視不屑之意,心中一窒,真懷疑他是不是看穿了她的計劃。

  「人家現在後悔了不行麼?何況,顧先生又帥又多金,每天主動向你投懷送抱的女人不計其數,你不用太把我放在心上崩原亂。」白琉璃強忍住心中那抹酸澀和眼中打轉的淚水,強裝鎮定,輕描淡寫地說道。

  顧思遠凝視這身下女人眼中氤氳的水光,咬著下唇極力隱忍的倔強,不知不覺中他竟然從這張清純的臉上想到了那個牙尖嘴利,古靈精怪的容顏。

  那個女孩如身下這個女人一般倔強隱忍,哪怕她一直在被排斥的家庭中長大,她依然倔強地站在原地,不悲不喜,不離不棄,用她獨特的樂觀宣洩著對這個世界的幽怨,眼前這個女人的眼神是那樣似曾相識的熟悉。

  在這樣的眼光下,顧思遠放開了她,優雅起身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看著她的目光帶著一絲令她琢磨不透的晦暗,不冷不熱的丟下一句,「既然你費盡心思要到我身邊來,那我就成全你,以後就跟在我身邊吧。」

  白琉璃對於眼前男人多變的心思,錯愕了一下,想不到這個男人竟然真的准她留下來了,雖然她和他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可是卻是看不透他,她知道這男人並不如人們看到的那樣玩世不恭,其實高深莫測的很。

  顧思遠瞥了躺在床上發呆的女人,面無表情的說道:「怎麼?不想留下?」

  白琉璃一驚,她當然想留下,他那樣對她,她這個人是個瑕疵必報的性格,不將她在他那受到的罪討還回來她不甘心,想不到他竟然主動提出讓她跟在身邊,她傻了才拒絕呢。

  「謝謝顧先生。」白琉璃起身整理好身上已經無法遮掩春光的衣服,皺了皺眉,還是小心翼翼地回答。

  「今天就在這睡吧。」顧思遠嘴角一勾,語帶曖昧的說道。

  「啊?」白琉璃剛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這個男人也太多變了吧,不是不要她暖床了嗎?怎麼可以出爾反爾,開始只是演戲,可現在她已經不想與他發生關係時,他又說出這種話。

  「愣著幹嘛,還不過來。」顧思遠眉頭一皺,不悅地說道。

  白琉璃心不甘不願地走過去,在她身旁坐下,認命地顫抖著手為他解著領口的扣子。

  「你幹嘛?我是讓你在臥室打地鋪。這麼迫不及待要爬我的床了?」顧思遠揶揄的看著眼前伺候著她的女人,在心裡笑得開懷,卻隱忍地沒有表現在臉上。

  囧!這該死的男人!不戲弄她會死啊?

  白琉璃解著他領帶的手一頓,小手緊緊攥起,極力壓抑著心中的憤恨,要是目光能殺人,估計夜痕已經在她殺人的無形目光中死無葬身之地了吧。

  「顧先生,人家膽小,您可別再嚇我了。」白琉璃咬了咬牙,心中憤恨,說出的話卻是平靜的很。

  一雙白皙修長的大手挑起她小巧的下巴,似笑非笑,「我就得寸進尺了,你能把我怎麼樣?」

  有這樣欺負人的嗎?啊?

  白琉璃欲哭無淚,可又不敢得罪這拽大爺,在心裡歎了一口氣,心裡想著,為了小小的報復接近他到底是對是錯。

  「爺,您要沐浴嗎?奴婢伺候您吧。」識時務者為俊傑,白琉璃眼珠一轉,不按常理出牌,冒出一句搞笑的古言台詞巧妙化解了她難以面對的尷尬。

  真是個狡猾的小妮子,顧思遠嘴角勾起一抹興味的邪笑,「行啊,給爺擦背擦得好的話今兒個爺就饒了你!否則,嘿嘿,那你只能反過來被爺插了!」

  看到顧思遠嘴角的邪笑,白琉璃雖然被他淫蕩的話語驚得俏臉通紅,說不出話來,最終還是鬆了一口氣,想著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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