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灰燼]悠然仙途(全文完)

蔡仲子

第三百六十章 溫雅歸來

    小黃雞歡呼過後，季小春拎著它到青蓮玉裡，小黃雞好久沒來過青冥界了，左看右看發現這裡變化還挺大的，青冥從水池裡跑出來，拎著小黃雞的腳晃它：“凰炎族幼崽啊！很少見了。”

    小黃雞努力掙扎，不停地啁啁叫。季小春把它解救下來放在地上，小黃雞趕緊躲在季小春身後，露出個雞腦袋小心地看著那個三歲的惡霸。

    季小春席地而坐，草原上開著許多野花，青冥揪了一朵逗小黃雞，不過飛飛根本不敢湊過去。

    “凰炎族也是魔族中的一種？”季小春問青冥。

    “不是，凰炎族算起來應該是遠古魔獸，不過這個種族很奇怪。鳳為男凰為女，只有出生的是雄性才能繼承凰炎族血脈，如果是雌性就只是普通魔族。可惜一千個凰炎族裡只生的出一個雄性。歷來統治魔界和魔神界的人都是凰炎族。”青冥解釋到。

    季小春摸著飛飛的腦袋若有所思：“……我發現，我老是遇到這種怪異血脈。”

    青冥撇嘴：“這有什麼稀奇的，你不知道我跟著溫雅那些年，什麼東西他都遇得到。你千萬別和這個人作對，他的氣運太可怕了。當然那個蓮也是，九字真言是界位原力，你知道原力有多恐怖。仙界那些天帝修為的人沒一個簡單的，不過最可怕的兩個你都遇到了。”

    季小春進來就是想和青冥商量一下怎麼拐飛飛出去，她打算還是用老辦法，只是魔宮守衛森嚴，而且高手眾多，一旦發現她試圖拐帶魔王之子離開，恐怕當場就會被弄死。飛飛一聽要帶它出去，開心得不得了。粘著季小春直蹭。它的雛鳥情節實在是太嚴重了。

    季小春從來沒見到過這麼配合的人質，它迫不及待表示自己想被綁走。

    季小春想起不知所處的小翼，問它：“你怎麼被他們抓到這裡的。小翼呢？”

    飛飛說：“娘親不見了，我和小翼去找你。找了好久好久。我們一路走一路找，有天我就遇到了一些很奇怪的人，他們把我捉走一直帶到這裡，小翼就是那個時候和我分開了，我也不知道它在哪兒。”

    “那你有沒有見過魔王？”

    飛飛搖搖小腦袋：“飛飛被抓來後一直關在這兒，見過好多人，不知道哪個是娘親說的魔王。”

    青冥思考良久。說：“隱身符的效果可以加強，我記得你有一瓶神樹靈液，在煉制隱身符的時候加入一滴，效果可增強數倍。不用擔心被人發現。只是進出魔宮結界不太方便。”

    季小春說：“這好辦，那魔宮正門常有人來往，趁機溜出去就是。”

    飛飛蹲到季小春的肩膀上，說：“娘親不要擔心，飛飛知道怎麼出去。”

    “啊？”兩人回頭看小黃雞。它把自己縮成絨球，很無辜地說，“是一個人教飛飛的，他說要是有人來打架了，飛飛就通過那裡出去。”

    季小春點點它的頭：“你剛才怎麼不說！”

    飛飛眨巴著眼睛說：“他以前告訴飛飛。我要是從那兒走了，就說明整個魔界都淪陷了，他也就不會再回來了。飛飛覺得這個人肯定很重要，因為我看到他就覺得他好親切，只比娘親的親切差一點，所以一直不敢從那兒走。”

    季小春抱著飛飛出現在它的寢宮中，飛飛帶著她一蹦一跳往後走，後面有一個非常大的隔間，黑色的木架上擺滿了各種墨玉竹簡。季小春隨意拿起一枚觀看，是講魔界歷史的。這應該是魔王的書房了，她把玉簡放回原位，飛飛很快就跳到了一個花瓶旁邊，示意季小春把花瓶搬開。

    原地有個小型的轉送陣，那花瓶拿開之後，這個轉送陣才漸漸發出黑色的流光，季小春仔細看著手中的花瓶，這東西竟然還有隱匿陣法的功效，毫不客氣扔到了儲物袋裡。帶著飛飛跨進了轉送陣。

    魔界天空之上有萬裡層雲，再上方便是空茫無際的虛無，無數游離的白光迅速劃過天際，溫雅正在修補魔界上空的結界，一個穿黑色玄袍的人站在他旁邊，喃喃說道：“魔宮淪陷了。”

    溫雅手指結印，指影完全看不清楚，磅礡仙氣從他手指之間溢出，一絲絲飄散到上空結界便浸透進去，修補那些裂縫。

    他漫不經心地說：“你擔心你的兒子？”

    此人苦笑道：“凰炎族在魔界的血脈越來越少，那鬼魁還偷去我孩兒，幸好被找回來了。如果非兒再出聲差池，凰炎族在魔界恐怕就真的斷了。”

    “別擔心，”溫雅隨意安慰他，“死了你就再生一個唄。”

    那人說：“雅大人您不是不知道，我幾萬年才得到非兒這麼一個兒子。凰炎族誕下後代多為雌性，恐怕是再難得一個非兒了。”

    溫雅不再說話。結界馬上就修補完了，到時候下去找季小春玩。魔王之子她也應該弄到手上了。

    想不到小黃雞房間裡就有轉送陣可以離開魔宮，站在荒涼的沙漠裡，季小春回頭看了一眼掩埋在漫天沙塵的主宮。小黃雞被沙漠的風吹得快飛起來了，卻看到娘親一臉的凝重，她把自己撈起來，貼了張隱身符在它身上。天空之上迅速泛起深紫色，那輪月亮慢慢的消失了。

    他們走之後，真的有人攻擊了魔宮！

    季小春感覺到魔宮中魔氣狂湧，嘆道幸好早走一步，不然肯定會被困在主宮之內。

    怕被他們察覺，又催動遁風尺狂奔逃開。遁風尺化成一個淡黃色護罩，帶著她在土層深處快速遁走，表面卻絲毫都看不出來。

    兩日後，他們到達了鎮桓大陸邊緣的一座小城池，裡面大多都是修為低於築基期的魔人。季小春先在這裡住下來等溫雅回來找她，一邊打探消息，就這幾個月的功夫，魔界大片土地失守，包括鎮桓大陸上的魔宮主宮，幸好魔王和少主沒有被捕，魔人們心情忐忑，難免家園失守的悲涼。

    也不知道哪個聖子統治下，魔界又會是什麼樣子。

    季小春則想把阿維他們都送走，如果她要離開魔界，就不適合帶著他們。他們雖然依依不舍，卻也明白主人用心良苦，一一告別了她，並承諾如果她隨時需要，他們仍可為她出生入死。這些魔族三兩結伴往不同的大陸去了，臨走帶著季小春分給他們的法器和魔晶。

    小黃雞才不管魔族或者魔界怎麼樣了，它找到娘親就開心了。季小春望著正和蓋天玩耍的小黃雞，一點都沒覺得凰炎族是個有前途的種族，蓋天不想理它，一爪子把小黃雞輕拍到一邊，飛飛扇扇翅膀又跑回來，咬著季小春的衣袖說它有點想小翼了。

    季小春也挺想它的，也不知道這只小松鼠現在在哪兒，或許還在南蒼星上呢？

    溫雅的結界終於修補完了，某天突然出現在季小春面前，照樣打扮得跟乞丐一樣，他一看到那小毛團，就隨手捉起人家，笑眯眯地說：“哎呀，長得真可愛，季小春，把它讓給我養著吧！”

    飛飛驚恐萬分，無奈翅膀被捏住，根本逃不掉。季小春看溫雅如此蹂躪小黃雞，嘴角一抽問道：“我就覺得奇怪了，你干嘛讓我去把魔王之子帶回來，你就是想玩兒一下人家吧。”

    溫雅還是把小黃雞還給她了，飛飛發現這裡的人一個個都喜歡欺負自己，躲到季小春袖子裡再也不出來了。溫雅坐下來說：“說正經的，魔族的結界我已經修好了，隨便你弟弟怎麼折騰都壞不了，所以魔界這兒咱就別管了，去管管修真界吧。”

    “啥？”季小春一口茶水差點噴出來，“修真界又怎麼了，我幾年前走的時候不是挺太平的嗎？”

    溫雅搖搖頭：“太平個屁！升仙門和乾坤門一直在掐架，現在越掐越厲害了。本來升仙門是個愛好和平的門派，我們從不干侵略別人地盤的事情。結果乾坤門最近幾年野心越來越膨脹了，想趁著乾坤大會團結正道勢力，從升仙門多弄點資源豐富的星系過來。當然也是因為人族太能生了……”

    季小春連忙阻止他說下去：“你剛才說……我們？升仙門和你什麼關系？”

    溫雅很疑惑地看著她說：“我難道沒說過，升仙門就是我的那個小門派，我還是門主來著。”

    季小春差點把茶水碗扣溫雅頭上了，以前他是說過自己有個小門派，還特別強調仙獸蛋就是偷來養門派的，但是誰知道這個所謂的‘小’門派，竟然就是大名鼎鼎的升仙門！

    他堂堂一個升仙門門主，還整天在自己面前哭窮，說他吃不起飯？想到幾人一起漂泊星際的日子，季小春忍不住想滅了溫雅，不過她很快就冷靜下來了。

    “乾坤門和升仙門掐架，關我什麼事？我可不會再幫你做什麼了，。”季小春說。

    溫雅笑眯眯道：“不要你做什麼，看看戲就成。對了，你不是還有顆蓮子在乾坤門嗎？你不想去拿回來？”

    季小春被他噎了一下，她確實很想拿回自己那顆蓮子。

蔡仲子

第三百六十一章 乾坤門

    溫雅直接帶著季小春離開了魔界，兩人出現的時候剛好掉在一個沒有修真者的星球上。這個星球只有稀薄的靈氣，統治都是皇權統治，兩人從天上砸下來嚇得街上的民眾驚慌逃竄，不過一會兒就有官兵上來拿人。

    季小春拍了拍身上的土，溫雅大人這次控制得不太好，她覺得有點頭暈腦脹，穿越空間屏障果然比瞬移對身體的損耗大多了。小黃雞睜著眼睛四處瞅，它一點都沒有受到影響。

    官兵舉著武器，顫抖地向兩人圍過來，嘰裡呱啦說了一通。可能是想讓他們投降之類的，季小春笑眯眯地拂開他指著自己的長槍頭：“沒事沒事，大家權當沒看見吧。”拉著溫雅就往城外面走去。看到頭頂陽光燦爛，感嘆還是修真界好啊！

    官兵明明想阻止她，卻發現自己的身體不知怎麼的，動都動不了，眼睜睜看著這兩人消失了。

    季小春有點頭疼，這個星球沒有靈氣，也就是說沒有修真者，沒有轉送陣，兩人想離開恐怕還得靠飛的。她說：“你既然都能穿越屏障，為什麼不降落得准確一點，我們直接去主星域呢。”

    溫雅慢騰騰地走著，說：“這個要看屏障強度，一般來說越沒有靈氣的地方屏障越弱，你受的影響會小一點，要是我們直接降落在主星域，我保證你會頭疼欲裂的。”

    他過了會兒才拿出那個銅盤，兩人才乘坐銅盤往主星域飛去。現在他們在二承河的外圍，離主星域也不是太遠，六天就能趕到。一路上就看到宇宙繁星浩渺的景色，有一次還遇到一顆生命即將消失的白矮星，恆星、氣體星什麼的，星際也有危險之處，他們經過某片黑空，差點被不知名的吸力給扯進去。

    那個時候溫雅臉色一黑，連忙操控銅盤脫離吸力。季小春若有所思。都這麼多年了，她當年課本上學的東西都忘得差不多了，不過鼎鼎大名的黑洞她還是記得的，該不會是遇到黑洞了吧？

    季小春又回頭看，黑茫茫的一片，什麼都看不出來。

    溫雅說：“那有什麼好看的，這界的空間穩定，隧道少。你到仙界的宇宙看，到處都是這東西，沒有金仙的修為寸步難行。”

    主星域就是乾坤門總部的所在。現在這裡正在開乾坤聯盟大會。每個星域的門派都要派長老來參加。兩人剛靠近主星域就發現這裡的修仙者確實更多了。轉送陣都擁擠無比，而且只能轉送到主星附近的星球上去，沒有乾坤門的請柬，根本不能轉送到主星上。

    溫雅先帶著季小春轉送到主星附近。很快就有人找上門來，是個看上去平平無奇的金丹期修士，他把兩份署名空曲派的請柬交給季小春之後就離開了。季小春回頭問溫雅：“空曲派哪兒來的？”

    溫雅靠在桌邊逗小黃雞玩，說：“我也不知道，有請柬就夠了，咱去主星上玩吧。”

    季小春有些好奇：“你現在是想去乾坤門干什麼，聽聽他們想怎麼對付你？”

    溫雅搖搖頭說：“不是，這事有別人負責，我們就去看看。如果可能的話你可以去把蓮子偷回來。”

    兩人有了請柬，這次可以直接轉送到主星上面了。

    倒真不愧是乾坤門總部，整個星球都是氣勢恢宏的門派建築，一星球一門派，連城市都被包圍在門派之內。前來乾坤門的都是前輩高人，修為極高。兩人來之後把請柬遞給站在門邊的小修士，立刻被引導著往乾坤門內部走去，一路上白玉雕鑿的石階大殿，清幽淡雅的山水園林，倒真是仙韻十足。

    乾坤聯盟大會還有兩日就要召開，各門派都被安排住在統一的院落裡，白天的時候乾坤門還安排了品茶交流大會，供修士們各自交流修煉心得。

    溫雅偽造的空曲派是個小門派，兩人就被分去和金丹修士同坐，茶水也比別人的更次。十多人圍成一桌，拉關系的嘰嘰喳喳說個不停，中型門派、大型門派的長老則各自坐在一方。

    季小春端著自己的茶眺看遠處乾坤門的大殿。溫雅告訴她，蓮子中蘊含浩瀚靈氣，若非蓮子主人，別人接觸蓮子會被攻擊，應該要放置在禁制重重的地方。她眼見著禁制最多的就是那座偏僻的大殿了。

    溫雅和隔壁桌的女修士打得火熱，他跟著季小春混之後又有錢了，好一個翩翩風流公子，女修士和他聊天都很熱切。“仙子這般絕色，竟然獨身一人來此宴會，何不找個護花使者一路相隨呢。”

    女修士紅著臉說：“門派寒微，我一個人出行的花銷已經很大了。”

    溫雅挑眉：“要是仙子不嫌棄，在下倒是可以送你一件禮物。”說完之後戳季小春，讓她拿東西。

    季小春現在最想干的事情肯定是把茶杯甩到他臉上，你搭訕泡妞也就算了，為什麼還要用她的東西送禮。溫雅小聲傳音：“放心吧，我等一下獵一頭形期的妖獸給你作為補償。”

    季小春才面無表情地從儲物袋中掏出一個玉匣子，讓溫雅拿去獻寶了。

    兩人繼續說話，女修可能是誇贊溫雅長相什麼的，溫雅笑嘻嘻地說：“在仙子眼中我竟如此好看，不勝榮幸，這乾坤大會上讓仙子贊譽的男修應該不少吧。”他這話說的，一般來參加乾坤大會的都是長老，修為雖然高，但是大多都不年輕，變著相讓人家誇他。

    女修還是臉蛋泛紅，小聲說：“除了三辰河青鸞派掌門，端數閣下最為英俊了。”

    溫雅聽到有點不高興，還有比他帥的。說了幾句就沒興致了，又戳戳季小春：“咱們去看看那個青鸞派掌門，哼，把掌門派出來參加大會，這派估計也不怎麼強。”

    旁桌有人道：“閣下此言差矣，三辰河青鸞派乃是三辰河第二大派，勢力一點不遜於乾坤門分部。人家門派內有四個出竅期高手，七個化神期高手，是我們三辰河人人向往的門派。”看來這名男修是從三辰河來的，把青鸞派大大誇贊了一番。

    溫雅最後還是拉著季小春去看那青鸞派掌門了。大門派代表喝茶水的地方設在乾坤門一處叫‘橫斜淵’的地方，這裡臨淵而建，種滿挺拔清逸的古樹和黃梅靈樹，淡黃色花瓣紛紛揚揚，石桌兩人相對，或品茗下棋，或閉眼打坐。環境比他們那兒好了無數倍。

    橫斜淵入口有小童檢查玉牌才能進去。溫雅蹲下來跟他套話：“小哥，這點靈石拿去花。”手裡三枚中品靈石塞到人家手上，說，“我就問一下，青鸞派掌門到底是哪位，你指一下就成？”

    小童才睡眼忪惺地揉揉眼睛，先把靈石揣進懷裡。胖手一指：“那桌，坐在黃梅靈樹下穿白衣的那個。”

    季小春與溫雅往那個方向看過去，黃梅靈樹開滿了淡黃色如暖玉的花瓣，輕輕柔柔地落下來，此人黑發用銀冠束起，修長的手指正把玩黑色棋子，似乎也感覺到有人朝他看過來，微微抬起頭。

    季小春和溫雅風中凌亂了。怎麼蓮大人會在這裡！什麼青鸞派掌門，他怎麼混出來的！

    白衣男子先和自己對弈的人說了聲，起身往他們走來，他身後還跟著兩個容色如花的女修。看到季小春和溫雅後也沒有太驚訝：“咦，你們也來了。”

    溫雅盯著他身後的兩個女子：“承曦、承歡，你們怎麼在這裡？”

    其中一個女子冷淡說：“您在魔界趕不回來，讓蓮大人來找我們商量來乾坤門事宜。我們就讓他以青鸞派掌門的身份出席乾坤大會，也好監視正道究竟有什麼意向。”

    溫雅不可置信：“你們把他安排成大門派掌門，就給我隨便偽造了個什麼空曲派代表的身份？誰才是你們的主子啊，一群吃裡扒外的東西！”

    另一名女子說：“門主，我們覺得蓮大人做得比您好多了，他才像一派之主，您裝不像的。”

    溫雅很不滿地和兩名女子說起來。蓮大人拉過季小春走到一邊，兩人站在黃梅靈樹下，花瓣紛紛揚揚，季小春抬頭看著他，蓮大人還是那個樣子，頭發和眼眸的顏色改變了，倒是比原來溫和了不少。

    “季小春，魔界好玩嗎？”他突然問。

    季小春回過頭，看蓮大人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他伸手摸摸她的頭發。

    ……她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季小春笑笑：“你怎麼加入升仙門了？”

    蓮大人搖搖頭：“你在魔界，總要靠溫雅才能出來，我只是幫他一個小忙而已。修真界也的確需要勢力制衡……”說到這裡，一團毛球突然從季小春的袖口掉出來，在地上滾了幾圈，才飛起來撲在季小春懷裡，親親熱熱地喊：“娘親，這是哪兒啊？”

    蓮大人臉一黑：“它叫你什麼？”

    季小春拎起小黃雞給蓮大人看，“它是凰炎族的幼崽，我以前在南蒼星上撿到的，後來離開南蒼星就和它失散了，在魔族地盤上找到它的。”

    小黃雞站得端端正正，好奇地看著眼前這個人，它怎麼覺得他有點不喜歡自己呢。

蔡仲子

第三百六十二章 閣樓探秘

    乾坤大會一共要開三天，像他們這種小門派，連座位都沒有一個，只能或站或蹲在廣場周圍，聽乾坤門與大門派代表討論，說什麼整個乾坤門聯盟都有資格參與討論，其實他們根本就沒有發言權。

    季小春搬了一個小馬扎坐在廣場上聽討論，溫雅卻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乾坤門十個長老與各大門派的代表圍坐成一圈，交流的問題無非是乾坤門的發展，凡人的管理，以及外星域的開發，涉及升仙門也很少。蓋天臥在她身邊都要打瞌睡了。

    蓮大人正襟危坐，乾坤門長老的目光不掃過他時，他都淡笑點頭。第一天草草散會，季小春就順著山路往那個禁制重重的閣樓溜過去，那閣樓渾身有種淡金色的光芒。周圍荒無人煙，也並沒有侍衛守護。沒有侍衛守護，要麼表明這座閣樓要麼不重要，要麼它的陣法強大到根本不需要護衛。

    季小春感覺不到蓮子的氣息，也可能是因這超強的禁制隔斷了她對蓮子的感應。看這些禁制，明明就是散仙的手段，作為最大的正道門派，乾坤門有散仙坐鎮一點都不奇怪。

    蓮大人跟在她身後，看到她一路走到閣樓外，便說：“這個禁制你打不開。”

    他乃是陣法禁制的高手，隨眼一看就知道禁制實力幾何了。季小春走到他身旁，說：“只是青蓮玉蓮子可能關在裡面，我總不能不把蓮子拿出來。”

    兩人對視許久之後，蓮大人覺得莫名其妙：“你盯著我看什麼，我也打不開。”

    “不會吧，你都打不開？”季小春還以為沒有什麼禁制或者陣法能難倒他呢。她又轉過頭用靈犀目仔細觀察這些禁制，層層重疊交織，仔細看才發現原來都是微縮的立體陣法。

    蓮大人說：“如果是五萬年前。那沒有問題。我現在修為只有化神期，除非用九字真言，不然是打不開這種禁制的。但是九字真言一旦用了肯定會被人察覺到。”

    九字真言牽涉到原力。很容易被別人察覺到。乾坤門內高手不少，他們倆很可能瞬間被滅。

    季小春靜默。又靜默。最後她才驚訝地搭住蓮大人的肩膀仔細看他的臉：“你已經化神期了？”不要這樣吧，她自覺得自己修為增長已經算快了，和他們一比簡直是分分鐘被比死啊。

    蓮大人拂開她的手，很簡單地說：“修為低了不方便。我也是前幾天才衝上化神初期，多虧了青鸞派那些聖物了。”青鸞派是升仙門插在乾坤門之內最大的一個勢力，其實只有到長老階層才知道青鸞派的秘密，連這個門派自己的弟子。都不知道其實自己是由一大幫妖修魔修統治的。

    季小春點點頭，估計升仙門有求於他，便不計後果給他大量提供千年靈草什麼的供他使用，他又不需要突破境界。吸收多少靈力，轉化為仙氣就是實打實的修為，當年是快得不正常了。

    等這次乾坤大會開完，她也應該找個地方好好衝擊元嬰期，季小春現在已經修煉到金丹大圓滿。只差閉關一個契機，便能夠突破了。只是蓮子的問題不好解決，看了一眼那座木質的閣樓，季小春突然有了個大膽的主意，她小聲對蓮大人說：“你說。這閣樓地底下，禁制總沒這麼厲害吧。”

    蓮大人看一眼她的笑容就知道她在想什麼，把自己常用的陣旗給她，他的陣旗總比她的好用。季小春接過蓮大人一把黑色陣旗收在袖子裡，說：“在外面好好望風啊蓮大人，你快回去吧，不然別人要起疑了。”

    蓮大人的身份是青鸞派掌門，比她一個不入門派代表人重要多了。

    他看著她許久，才低聲說：“你小心些，我等你出來。”

    等蓮大人走後，季小春手中才黃光一閃，直接用遁風尺遁到了閣樓地底數十丈深，然後慢慢往上遁去。大家的陣法似乎都喜歡這樣布置，在地底比較薄弱。雖然薄弱，但也不是真的弱，季小春將蓮大人的黑色陣旗揮出輔助破陣，快速掐動法決慢慢解開這些絲絲纏繞的陣法。

    在地底下干活方便，不害怕會被人發現。

    蓮大人的陣旗確實比她的陣旗厲害許多，威力強大，能容納的法紋更多，排列更復雜。她一層層破開陣法，用了大半天才成功鑽出一個小洞，鑽到了閣樓的地底下。

    季小春敲了敲地板，發現這東西非常堅硬，便拿出血影劍用力砍，又召出九重塔用紅炎火燒，這地板也不知是什麼石頭，竟然紋絲不動。季小春看著這層堅固的地板傻眼了，她辛辛苦苦破開禁制小心鑽進來了，竟然不能奈何一層薄薄地板？

    季小春往旁邊挖去，把土層都刨開，發現這些地板也不是用整塊石雕鑿的，地板之間都有縫隙。有縫隙就好辦，她拿出青骨簪，沿著縫隙慢慢地撬縫，又扔出蓋天讓它撬另一邊，兩人用了好久才扳下來一塊。扳下一塊之後剩下的就好辦了，季小春又連續弄下三塊，把這特殊的材料扔進儲物袋裡。才從地板裡鑽出來。

    這閣樓內看上去倒像是個女子常居住的地方，石床妝台什麼的都有，帷幔和屏風將這裡一分為三，正堂放著幾把太師椅，供奉香爐。左邊還有樓梯，季小春往樓梯上走去，蓋天跟在她身後蹦跳著上來。

    二樓也有禁制。而且這個禁制的強度絕非季小春能夠解開的。

    季小春試了半天也沒有弄開這個禁制，手一揮把黑色陣旗收進袖口，對蓋天說：“你不是有天賦異能嗎，看看樓頂哪個地方的陣法最薄弱。”

    蓋天用自己的天賦異能破妄之眼把整個房子都掃視了一遍，才找到陣法最薄弱的地方，爪子一指房頂某處，說：“從那兒試試看能不能破開吧。”

    那地方正好是房梁木之間，季小春直接揮出青骨簪，簪尖青光瑩瑩，迅速穿透了梁木，隨即九重塔的紅炎火立刻從縫隙燒進去，融出一個大洞。果然還是暴力拆除比較好啊，季小春感嘆，抓住蓋天飛身進入二樓。這層樓光線幽暗，只停著一個石棺，石棺周圍放置了八盞落地的燈罩，只有一個燈亮著。

    季小春催動了佛心珠護罩，小心地踏進石棺周圍，石棺內躺著一名女子，看上去二十七八，不過骨齡已經非常大了，用靈犀目一樣，她全身的骨頭都有淡淡柔和的如玉白光。這代表此人最少是出竅期以上的修為。眉峰緊鎖，容貌雖然秀美，但是不乏凌厲。

    “此人沒死！”

    蓋天用神識告訴季小春：“她體內的靈氣還在游走，我看估計是渡劫期的大修士。”

    它正說到這裡，這女子突然睜開了眼睛，季小春後退一步，震驚地看著她。

    石棺周圍的燈一盞盞亮起，亮到第六盞的時候，這名女子才從石棺上坐起身，然後走下來。她穿著一身藏藍色道袍，黑發由玉簪綰著，端然一副世外隱修者的模樣。

    “你是何人？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季小春握著青骨簪，思索了片刻，這女子雖然是渡劫期的修為，但是明顯被什麼東西封印了，發揮不出全力，即便如此，自己一個金丹大圓滿的修士也打不過她，倒不如坦誠些。她如此被羈押在這裡，說不定和乾坤門有什麼仇呢。

    “在下有一樣東西被乾坤門之人收走，我是來找回的。”季小春說。

    女子淡淡瞥她一眼：“如此說來，你破陣應該很厲害了？”

    季小春靜默一下才說：“在下也是僥幸而已……這閣樓外的陣法十分厲害，我是從地底破進來的。”

    女子又問道：“你有什麼東西被乾坤門收走了？”

    季小春警惕地看著她，過了片刻，她才無奈笑道：“不用擔心，我乃是上任乾坤門掌門羅素真君，因違逆散仙長老才被囚禁此處，你要是能帶我出去，我幫你找你所遺失之物。”

    違逆散仙長老？為何一派掌門要違逆長老？

    女子笑容飄忽道：“看你並非乾坤門之人，現在應該在開乾坤大會吧，你若不帶我出去，恐怕再過一天，這宇宙中的勢力都要變天了。”

    季小春仍然不信她，道：“如果你想要我幫你，將來龍去脈講清楚，否則我可以立刻離去。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根本就離不開這八個燈盞的範圍，對不對？”

    羅素真君倒也坦誠：“看來你對陣法禁制的確實頗為精通。那我便將來龍去脈講給你聽吧。”

    羅素真君隨即將一切娓娓道來。

    乾坤門這麼些年一直都是最大的正道門派，它用一層層的權力疊加，殘酷地統治著底下的小門派和修真者，她覺得這種統治極端畸形，限制了修真界的發展。只是她雖身為掌門，卻不能改變這個傳襲百萬年的乾坤門統治格局。

    而在前幾年，有一個人找到乾坤門的兩個散仙長老，告訴他們，如果跟他合作，不僅可以將升仙門一並殲滅，更可以將一些邊緣的勢力門派一並合入乾坤門，讓乾坤門成為古今從未有過的獨一無二的大派。

    這讓兩位散仙長老非常心動，只是遭到了以羅素為首的幾名高階修士的強烈反對。

蔡仲子

第三百六十三章 異變發生

    如果整個修真世界都歸於乾坤門門下，必定是一場災難無疑，失去了對手的制衡，乾坤門只會越來越腐朽，站在更高的角度，羅素真君看到了升仙門對乾坤門的重要性。而且此人來路不明，單憑他一些來自仙界的極品寶物，兩位長老就迫不及待想和他合作，是否太操之過急？

    其實羅素也明白，對於兩位散仙長老來說，乾坤門如何他們根本不關心，只要能挺過九重天劫飛升，下界的這些東西就和他們無關了。如今修仙界能夠飛升的修士越來越少，近一百年不過一個大乘期修士飛升成功。雖然渡劫期修士整個乾坤門也有十余人，但是沒有一個有把握渡過天劫。

    何況與升仙門之間的戰爭會使雙方元氣大傷，他們高層的爭鬥，為何要牽扯到修真界眾多修士，甚至是沒有絲毫修為的凡人。

    羅素真君的話兩位長老根本不想聽，她再三反對，便被整個乾坤門的長老會廢去了掌門之位，關在禁制重重的閣樓之中，而且在她周身布下八燈回寰陣，封印在石棺之內。此時已經過去了兩年有余，她出不去，也沒有人來救她，自知自己恐怕無能為力了，羅素也只能在這裡等著外界變天。

    沒曾想，竟然真的有人誤打誤撞闖進來。

    季小春聽完羅素的一席話，說真的她並不十分感興趣，她一個人逍遙自在，什麼門派興亡眾生命運，又和她有多大關系，她實在是沒有感情泛濫到兼顧天下的地步。

    季小春看著那八個燈盞，說：“八燈回寰陣我從未見過，也不知道該如何破解。上面並沒有法紋，甚至沒有靈氣。這種陣法我確實無從下手。”

    那八個燈罩確實詭異，看上去根本不像是修仙界的東西。

    羅素真君看了一眼自己周圍的八燈回寰陣：“這東西並不是修真界的，是長老從異界帶回來的。每個燈罩中都住了一只修為在形期五階以上的妖獸魂魄。燈亮了，就代表這些魂魄也醒過來了。一旦我有任何異動，它們就可以通過陣法壓制我。在我沉睡的時候只有一盞燈，我醒來是六盞，如果我試圖調動靈力，八盞燈同時亮起，就會被陣法攻擊。”

    魂魄？季小春倒是有個可以克制魂魄的好東西，她拿出血影劍讓小狼出來。它如今已有半大，獸期九階的修為，小狼很久沒有出來過了。轉了圈就看到了那八個燈盞，它蹭了蹭季小春的手。

    小狼的意念說它可以試試。它最強大的能力就是吞噬妖獸魂魄，甚至能越三階吞噬對方，但是這麼高階的它還沒試過。

    季小春摸摸它的頭，告訴它如果覺得不行就趕緊撤回來。掐指催動血影劍往其中一個燈罩上撞去，頓時八盞燈都亮了起來。而八個妖獸魂魄的虛影也出現在燈罩之上，羅素真君頓時臉色一白，渾身經脈劇痛無比。季小春看了她一眼，她擺手示意自己沒事，要她繼續。

    妖獸魂魄並沒有理會攻擊它們的季小春。它們立刻朝著羅素真君撲過去。季小春控制血影劍形成劍陣，無數紅色狼魂從陣法中冒出來，小狼先衝上去，一抓抓住了其中一個魂魄，別的狼魂立刻衝上去圍攻此魂。

    八燈回寰陣的局限便出現了，妖獸魂魄都被驅使攻擊羅素真君，卻不能轉身幫忙攻擊小狼。

    一只桶粗細的銀蛇與小狼纏鬥在一起，雖然有別的狼魂幫助，卻根本不能奈何這東西。反倒是小狼被對方咬了幾口。季小春有點擔心，她的攻擊對魂魄無效，除非是專門克制這些的法寶。

    佛心珠倒是可以用，它含有佛家的念力，能夠對魂魄造成傷害。

    想到這裡，季小春立刻掐動法決將佛心珠法陣組合在一起，她身前的結界上出現了一個淡金色的人影，這個人影很快就透出來，原來是個手執念珠的和尚。他垂手站在原地，念了句阿彌陀佛，立刻上前與這銀蛇鬥法，手上的念珠串威力竟然不小！在他的幫助下，小狼很快就吞噬掉了第一只妖獸魂魄。

    吞噬掉第一只銀蛇魂魄後，小狼比原來更大了些。它飛快撲向第二只妖獸魂魄。

    羅素真君已經痛得自在地上打哆嗦。陣法壓制再加上魂魄的攻擊，確實是一種折磨，但是她卻一聲不吭。季小春將源源不斷的混沌靈力注入佛心珠之中，這個和尚是佛心珠極為厲害的攻擊手段，所需要的靈力非常龐大，眼看小狼已經吞噬到第三只妖獸魂魄，季小春拿出一小滴神樹靈液服下。

    把最後一只魂魄吃下，小狼的肚子已經鼓出來老高，撐得肚子都有點透明了。別狼魂也異常疲憊，等小狼走到她面前，季小春安慰了它一句便立刻將它收進血影劍，好好吸收這些妖獸魂魄的魂力。

    八只形期五階以上的妖獸魂魄，恐怕夠得它消化一段時間了。

    羅素真君喘了口氣，扶著燈罩站起來，她左手流出一絲靈力，隨後蔓延全身，漸漸的疼痛便緩解下來，她恢復了容色，才對季小春說：“謝謝你了，既然你幫我出來，能否告知你究竟在找什麼。但凡乾坤門中重要的寶物，我也都是知道的。”

    季小春說：“一顆拳頭大小的青色珠子，應該有種古怪的靈氣氣息。”

    羅素真君顯得有點迷茫，她沒有見過這東西，只得對季小春說：“每年從各地收上來的寶物實在是太多，如果不是很出彩我不會太記得。不過這些東西都在放在乾坤門庫房裡面的。庫房其實很近，你從閣樓下方的土層鑽過去，想必那個禁制你也是打得開的。”

    看來也只有去那裡找找了，季小春又道：“你可以順著我挖出來的路出去，今天是乾坤大會的最後一天，如果有什麼陰謀應該就在這時了。”

    她還想趁著這個機會去乾坤門庫房找青蓮玉蓮子。羅素真君臉色一凝，也顧不得和季小春多說，告別之後就先出去了，季小春朝著羅素指的庫房遁去。庫房地下的陣法倒是比閣樓下面的更難解開。

    畢竟閣樓的陣法是散仙布下，沒想到有人會解得開仙氣布下的陣法，因此並不十分復雜。但是人家庫房的陣法可是絕對的陣法高手設計的。一環扣一環，復雜玄奧。季小春倒是真拿這些陣法沒轍。

    她試了許久，連一絲陣法漏洞都找不到，正准備先行離去，卻感覺到整個大地都搖晃起來。她上面的寶塔似乎也有下陷的跡像。季小春立刻下遁數丈深，寶塔也跟著往地下陷去。並且身上的陣法正在快速崩潰，等到寶塔停下來的時候，整個塔身的陣法已經被破壞。

    這到底是誰在乾坤門搞破壞？季小春有點疑惑。這可是正道高手最集中的地方！誰敢在這兒打架。不怕被眾高手圍攻而死嗎？還是羅素一出去就和他們打起來了，渡劫期的高手自然能夠打得驚天動地。

    季小春猜測了片刻，最後還是下定決心，機會難得。還是先去乾坤門的寶塔裡逛逛再說！把殘余的陣法破開小口，季小春從地底鑽進了寶塔之中。剛進來就被乾坤門的東西亮瞎了眼。

    無數的靈草、材料、稀奇的寶物，簡直像不要錢一樣堆滿了整個寶塔。而且還正有人在寶塔裡大肆劫掠。把所有的東西掃進儲物袋裡，這些人都穿著門派服裝，看樣子正是參加大會的修士。

    怎麼。他們都叛變了？

    幸好她覺得上面可能不太安全，先在身上貼了張隱身符。季小春趁著大家正混亂，也隨便掃了把東西進儲物袋裡。然後開始感應青蓮玉蓮子的存在。

    不過片刻，她就感應到了空氣中蓮子微弱的聯系。季小春心中一喜，青蓮玉蓮子果然在庫房中！她穿過這些寶物靈草往蓮子的方向走去。只見那地方正放著好幾籮筐的各類寶珠靈珠，有些光芒耀眼，有些雕刻精致。蓮子就被扔在一大堆珠子之中，一點都不起眼。

    季小春嘴角抽搐，一顆青蓮玉蓮子竟然被他們如此對待。要是讓乾坤門的人知道了，豈不是腸子都要悔青了。這一堆各類珠子都奇奇怪怪的，也不知道有什麼用。

    眼看著有人就要走過來，季小春立刻將青蓮玉蓮子收進儲物袋閃身躲開身後的修士，他沒有發現異常，直接把好幾筐珠子收進了儲物袋裡。季小春還想再搜刮點什麼的時候，突然有個人走進來，冷冰冰地道：“把這裡搬空，然後立刻從轉送陣離開！”

    這人渡劫期的修為。他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不對勁兒，疑惑的目光掃過季小春周圍的東西。

    隱身符對於高階修士來說有點太低級了。季小春不敢多逗留，悄悄藏到一座多寶閣後面，從他身後溜出寶塔。

    外面確實已經變天了，但是和季小春想的不一樣，靈氣非常暴虐，夾雜著多股高手的威壓氣息，明顯是有人在打鬥！而天上許多修士飛來飛去，有些人身上帶著妖氣，有些帶著魔氣，還有些就是正道修士。原來升仙門在這次大會裡插了這麼多內應啊，溫雅的門派真不得了。

蔡仲子

第三百六十四章 季晨山與溫雅鬥法

    乾坤門的建築多為白玉雕鑿而成，一座座飄逸的樓閣，隱逸在仙境般的畫卷中。而開乾坤大會的地方，也是上百層白玉石階堆砌成台，玉台周圍種滿了黃梅靈樹，景致秀雅。

    此時的玉台，已經遍布鮮血，淋漓斑駁的血跡，灑在半透明的花瓣上，有種格外悲壯的美。

    此時玉台除了正道修士的屍體，已經沒余下多少人，剛才從閣樓裡逃出來的羅素，已經癱軟在玉台上，喃喃地嘆道：“終究沒來得及，終究沒來得及啊……”

    季小春落到她身邊，發現羅素的胸口中了一掌，嘴邊還有血跡，她問道：“前輩，這裡發生什麼了？”

    羅素抬起頭看她，嘴角露出苦笑：“可憐我乾坤門基業，恐怕要毀於一旦了……那來和談的人果然沒有好心，他們本與乾坤門計劃將升仙門一網打盡，誰知道兩派都被暗算，乾坤門被反咬一口，傷得措手不及。好多修士被身邊的人當場偷襲致死，我與一人打鬥，身體傷勢未恢復，落了下風。”

    季小春扶她站起來，羅素拿出一粒丹藥服下。羅素方站定，季小春突然撇到一個白色身影，她頓時嚇得魂飛魄散，連忙縱身一躍來到他身邊。她把蓮大人的臉扳過來，發現他嘴唇蒼白，一絲血色也沒有，細長的眉心緊鎖。黑發因為沒有法術維持，已經變回一頭銀發，凌亂地鋪瀉在地上。

    她給他喂下一粒七轉還靈丹，又連忙按住他的手腕輸混沌靈力進入他體內。蓮大人應該是輕傷，只是傷及了神識而已，他體內的仙氣立刻波濤洶湧地襲上來，纏住季小春的混沌靈氣便不放，季小春控制靈力走勢，任全身靈力大半湧入蓮大人體內。

    靈氣接近枯竭的時候。終於蓮大人醒過來，睜開眼就冷冷地看著她，語氣還有些虛弱：“季小春。我說過什麼，不想被吸成人干就不要傳靈氣給我。”他勉強站起身。看著周圍的屍體靜默。

    “隱門確實厲害，這些年的發展雖然無聲無息，卻迅速滲透了各個門派。當時來聽大會的修士，小半都是隱門的臥底，還有一些是升仙門的臥底，三方混戰起來，打得不可開交。”

    “我剛才還見到了那個阿吉布了。”蓮大人冷笑道。“和他交手了，也算是替你報了仇。”

    替她報仇，不是替自己報仇嗎。季小春腹誹到，不過面上依舊問：“你把他殺了嗎？”

    蓮大人搖搖頭：“你想什麼呢。我化神期修士怎麼殺得了渡劫修士。只是在他身上了點手腳，用‘陣’字決讓他永遠也不能貫通天地罷了。”他整理了一下衣襟，端然的翩然公子，正氣凜然形像。

    不能貫通天地，也就是不能感應道義。最後就不能飛升成仙了。蓮大人手段還是挺毒的。

    蓮大人繼續說：“對了，隱門真正的掌門人是你弟弟季晨山，這裡應該知道了吧。”

    季小春點點頭，她想起那些在魔界算不上愉快的經歷。

    “剛才他想一舉奪下乾坤門長老性命的，結果溫雅發怒了。直接和他打起來。兩人達到橫斜淵山崖去了，我估計活著的好多修士都去湊熱鬧了，你要不要去？”

    溫雅和季晨山打起來了？季小春有些驚訝，季晨山不要命了吧，溫雅雖然受限制於規則，但也是仙界大能，季晨山雖然有乾坤塔，不過只是修煉了數百年，就敢跟溫雅對上。

    季晨山怎麼說也是她帶大的弟弟，這兩個人掐架，她總不能坐視不理吧。季小春瞪了蓮大人一眼，最重要的消息偏要放在最後說，蓮大人就是這德行。人家根本不在乎，悠閑地轉過頭。

    季小春只能帶著蓮大人往橫斜淵飛去。

    橫斜淵上空已經變得漆黑，風雲變化，遮天蔽日，四處茫茫然大風起，修士們站在遠處看著兩人，他們正凌空漂浮，周身縈繞著極其恐怖強大的氣息，濃郁成風，不停地旋轉上升。

    季晨山穿著玄黑的長袍，黑發完全散開飛舞在空中，一張臉帶著一種冷漠的絕美。而溫雅還是笑盈盈的，搖著他的折扇裝斯文，說道：“季晨山，我念你是季小春的弟弟才沒有下狠手。不要真以為一個乾坤塔就可以讓你站在規則的頂端了。一個小破孩你野心還挺大的，繼承你母親遺願想讓妖族復辟？哈哈，天道自然，妖族在這界滅絕已經是命定之數不能更改，就算把乾坤門升仙門都給你，你也復興不了妖族。”

    他對面的季晨山淡淡說：“重要嗎？只要我還想去做，那我就要這麼做。如果你想阻止我，就殺了我罷。”

    他手中漸漸升起一把青蒙蒙的劍，光芒強烈，引得眾人嘩然。季小春也很震驚，仙器這種舉世罕見的東西季晨山竟然有兩件？

    溫雅嘆了口氣。玩笑的神色瞬間收起。手中折扇方向一轉，變成了一根三寸長的長蕭。

    蓮大人說：“那是溫雅的本命仙器引空蕭。你弟弟沒有一點勝算，他一直在下界，根本見識不到仙界大能的厲害。即便是有規則制衡，溫雅想殺季晨山也是一念之間的事情。”

    季晨山身體突然騰起衝天的妖氣，這是季小春第一次看到他妖族血統的那部分。妖族其實並不是一般的妖獸族，妖族生下來就是人形，擁有智慧，而且能在人形和獸形之間轉換。季晨山黑色的長發變成了燦爛如火的紅色，長發一直垂到腳踝，眼角被拉長，黑色眼眸也變得紅瑩瑩宛如寶石。雖然五官變化不大，但是顯得異常妖邪。他容貌本來就極美，如此一看當真攝人心魄。

    季小春可以想見他母親是怎樣一個絕色美人了。

    而他的修為也漲到了季小春根本看不透的地步。手中的長劍頓時冒出衝天火焰，那只紅色小鳥突然飛出來，變成了九焰鳥本體，宛如鳳凰般的鳥獸，羽尾仿佛岩漿流動，帶著金色的燦爛光華。它低沉地鳴叫了一聲，羽尾輕輕擺動，停在了季晨山身後。

    溫雅眼睛一閉，再睜開時渾身上下都散發出一股極其恐怖的氣息，這股氣息讓人想臣服，甚至就這樣跪拜在他腳下，以祈求平安。周圍所有的修士都被這種氣息嚇得後退數步，修為低的直接就跪下了。

    季小春也差點忍不住膝蓋一軟，蓮大人拉了她一把。

    “離遠點，溫雅現在發揮的實力已經有他真實修為的百分之一了。”

    季小春看了眼蓮大人：“你原來修為也這麼恐怖？”

    蓮大人淡淡說：“差不多，但是溫雅打不過我，他的鬥法手段是用各種寶物堆起來的，我一般不喜歡借用仙器。”季小春和蓮大人呆久了，差點忘了他以前是個多恐怖的人了。

    此時兩人已經進入備戰狀態，季小春說什麼他們是聽不到的，以她的修為也根本接近不了戰鬥的中心區域。蓮大人站在她身前幫她擋住大部分威壓，而兩人的鬥法已經開始了。

    季小春修為太低了，鬥法的真實場景根本看不到，只見兩團光芒撞在一起，周圍的一切頓時模糊了，衝擊的氣浪將周圍的東西轟擊出數丈之遠。天地變色，天際陰雲湧動，霎時間九焰鳥的火焰宛如流星砸下，紅色的煉獄世界。

    這次蓮大人也不得不帶著她後退了。

    而在此攻擊中，突然響起一陣飄渺的簫聲，此簫聲空茫至極，仿佛宇宙蒼穹，僅余一人而已。又好像獨自行走漠漠荒原，皆孑然一身。這等孤寂將火焰一層層泛開，層層剝離為飛灰火星，黯然失色。

    細長的簫聲時斷時續，難覓蹤跡。

    等靈氣和火焰都散去了，季小春才看到面無表情的溫雅俯視著季晨山說：“不自量力，乾坤塔的主人終究是我，你覺得用它對付我能行嗎？”他掌心向上，一盞淡金的小塔正被他托在手中。

蔡仲子

第三百六十五章 算是表白（大結局）

    季晨山半跪在地上，長發宛如岩漿鮮艷，流瀉了一地。他仰起頭的時候，季小春看到他嘴角的一絲鮮血，他的眼神十分復雜，最終笑道：“名不虛傳，即便借我幾百萬年，我也打不過你，我認了。”

    “屠戮失敗者，你不應該這麼做嗎？”季晨山繼續說，“殺了我，你現在就殺了我。”他突然開始劇烈咳嗽，臉色蒼白。季小春看到季晨山的袖口滴下一滴滴血，他穿玄黑的衣服，季小春都沒看出他受傷了。

    溫雅淡笑：“為什麼殺你。我只是惱怒你擾亂這個世界的秩序，搞得我忙得焦頭爛額。對於我來說，你連對手都算不上。”

    溫雅不會殺他，因為沒有必要，沒有這個心情。他雖然平日一副無賴樣子，但是他是真正的仙界大能，有風骨有傲氣，思想廣遠可容納天地蒼穹萬物繁衍。真正達到他們這個境界的人，很多思考方式已經臻於至善了。這幾千萬年不是白過的。

    季晨山站起身，他身體有點顫抖。小九站在他身邊，有點擔憂地看著他。

    季小春看多了季晨山神采飛揚的樣子，看多了他作為天之驕子應有的高傲和自信，甚至在魔界他如此對她，季小春都沒怨恨他，在她心裡，似乎季晨山就應該自信，得到上天的眷顧。她從沒有見過他如此灰暗和疲憊的樣子。

    “我求一死。”季晨山堅決說，“你不殺我的話，說不定等我和你比肩時，會千百倍報復於你。”

    溫雅盯著他看許久，搖頭嘆息：“我一直覺得乾坤塔是一種很爛的仙器，你在裡面修行一路順風無阻，連一點心境磨練都沒有。雖然你現在的修為接近金仙，但是境界太低了。你如果想報仇，那我只能告訴你。要來便來，在下沏茶坐等。”

    季晨山突然笑起來：“死也不行啊……其實我挺累的。我一點都不喜歡修行，我也不喜歡問道。我甚至很討厭這整個隱門，我母親真正為我做過什麼，幫我鋪好路嗎，為什麼我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

    天空破開一縷光，周圍的土地已經荒裸，大片大片的陽光照在戰爭後的土地上。

    他想做的事情。只是單純的就這麼活著。他不喜歡太累。

    季小春聽到他的話心中一抽，她慢慢的向他們走過去。季晨山還在喃喃著什麼，等到他抬起頭的時候，看到藍色的裙擺被輕輕吹動。陽光透過灰雲照在她的長發上，有些耀眼。

    季小春蹲下來看著季晨山，她說：“晨山。”

    季晨山低聲說：“姐姐，你來了……”他的聲音有點嘶啞，他別過臉說。“你不要看我，我不想你看到我這個樣子。”姐姐一向希望他做那個天之驕子，她希望他被別人仰望。本來姐姐就一直不喜歡他，現在會更加不喜歡他吧。

    季小春用手輕柔地捧起他的臉，看著他茫然的目光。她忍不住在心裡罵自己。

    她總覺得，自己為晨山做的選擇應該是正確的，他走上修仙路，他一路往天之驕子的方向走去，她覺得季小春的弟弟肯定會成為一個大修士。但是，這個孩子願不願意，她從未思考。

    她覺得他當時太小，不懂得分辨。但是人的願望往往樸實而強烈。

    這麼多年，她覺得疏遠季晨山是對他好，不和她接觸，他應該漸漸的就忘了兩人當初的姐弟情分。想到那個禁靈環，她突然覺得自己做得非常離譜。也許，季晨山並不是想算計她什麼，他只是單純想留她在身邊而已，一錯再錯。他的世界不斷的崩塌重組，他會不會覺得無助呢？

    溫雅已經落在地上，他走到蓮大人身邊，感嘆道：“姐弟倆感情真好。幸好我沒殺季晨山，不然小春肯定會宰了我。”

    蓮大人沒有說話，季晨山和季小春，兩人都是他看著長大的。他比兩姐弟更清楚他們的內心。他一開始就明白，只是季晨山與他無關，懶得點破。妖族在感情方面都異常偏執的。

    季小春輕輕說：“……我以前一直覺得，我疏遠你是為了你好。其實姐姐不是故意這麼做的。你以後要是有什麼不高興的，高興的，都要和我說，好嗎？”

    季晨山直直地看著她。

    “妖族命運算什麼，不喜歡就不要做了。”她笑著繼續說，“關你什麼事呢，要自私一點。”

    “你想做什麼，就去做好了。”季小春堅決說，“不聽姐姐的，不聽母親的。”她好像對一個孩子說話一樣，抱著他輕輕安慰，這樣對待隱門的聖主確實可笑了。

    但是季晨山安靜地把下巴放在她肩上。

    好多年前，兩人相依為命，他最喜歡姐姐抱他。暖暖的的味道。

    人長大了就變復雜了，他成為了聖主，他做了很多自己不喜歡的事，他也享受過這個世界極致的榮華。其實比不上一個干干淨淨的懷抱，沒有絲毫用意，簡單的安慰。

    季晨山笑了笑，他說：“好。”

    溫雅這才慢騰騰走過來。

    “我正好嫌棄乾坤門把正道管理得一團亂，加入第三方勢力也好。你隱門現在在魔界和乾坤門勢力範圍最大。把魔界還給魔王，然後獨立成一個勢力。你看如何？”溫雅笑眯眯地建議他。

    季晨山說：“如果我不答應，雅大人可能當場就滅了隱門吧。”

    溫雅的折扇敲了敲手心，“聰明人，說話就是不費勁。乾坤門這幅德行也是他們罪有應得。那兩個散仙我得好好去找他們算賬了。以後你隱門要是再敢異動，我肯定會把你們全滅了沒商量。”

    蓮大人也走過來，瞥了溫雅一眼：“欺負下界的小孩，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季小春，你不是說想去南蒼星找小翼嗎，我才發現了到南蒼星的轉送陣，你要不要走了。”

    這爛攤子是升仙門、隱門和乾坤門的，他們哪派勢力都不是。沒法摻合。

    季小春給了季晨山許多傳音符，拍拍他的肩膀道：“以後要想和我說話，就發傳音符吧。”

    她站起來說：“蓮大人你著急干什麼。我剛找到蓮子，先去閉關一段時間。衝破元嬰期好了，現在你們修為一個個都比我高，太丟人了。”

    溫雅不爽了：“喂，等我把這裡處理完再走嘛，別拋下我一個人……”

    季小春冷哼：“你可是升仙門門主，別跟我哭窮，要是想入伙。記得多拿點靈石當生活費。”

    四人離開了橫斜淵，回到了乾坤門暫住的地方，季晨山的傷勢雖然重，但是隱門的兩顆丹藥下去便無礙了。乾坤門勢力重新洗牌。羅素又成了掌門，而升仙門也回到了自己的地盤，隱門成為了第三方勢力，正好借此機會獨立出來。從此修真界三足鼎立，倒是更加太平了。

    季小春找到的第三顆蓮子是‘誕星辰’。蓮子剛放上青蓮玉，天空就出現了浩淼繁星，青冥界也終於有了宇宙的雛形，有了星系和各種星體。不過季小春沒空管這些星球，等以後有了蓮子‘造化演’。星球上自然會有各種各樣的生物出現，用不著她操心。

    突破到元嬰期之後，季小春便和蓮大人一起往南蒼星去。小黃雞想跟著，但是魔界來接它回去的人到了，小黃雞即便又哭又鬧也沒有辦法，它是凰炎族唯一的雄性了，繁衍生息只能靠它了。

    “說到這裡，我還想問問你，它為什麼要叫你娘親，你和魔王有一腿？”蓮大人嘴角帶著絲冷笑。

    季小春不知道為什麼莫名頭皮發麻，呵呵笑道：“雛鳥情節而已。”

    蓮大人雖然不是很滿意，但還是放過她了，然後叮囑到：“以後除了我的孩子，別讓別人的孩子叫你娘親。”

    季小春狗腿地笑道：“好的好的。”兩人走上開向轉送陣的飛舟，季小春似乎突然理解過來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她僵在原地，轉過頭和蓋天大眼瞪小眼：“他什麼意思？”

    蓋天甩尾巴跟上男主人，淡定到：“字面意思啊。”

    蓋天追著蓮大人進船艙裡，用靈獸語問他：“蓮大人……你剛才那句話，是在告白嗎？告訴我你那句話是在告白嗎？太沒有品味了吧，季小春那個豬腦子怎麼反應得過來呢……”

    蓮大人說：“閉嘴。”

    ……

    晨山站在遠處的山腰上看著飛舟，雖然聽不到他們說什麼，但是兩個人之間的默契和信任已經讓他明白，其實沒有公平。很多年來上天都把最好的東西給他，他陪伴她這麼多年，這是他怎麼無論如何也不能彌補的。

    “對不起了，小春，我發現我還是不能做自己喜歡的事。我想和姐姐永遠在一起，但是這永遠都不可能。”他對著面前的空氣說，很平靜，很溫柔，“我答應你不聽姐姐的，其實我還是聽了你的。我覺得一只感情偏執的妖族是救不回來的，但是知道你還活著，我們一起活著，覺得其實很不錯。”

    感情偏執的妖族說完就離開了那裡。

    過了會兒好不容易處理完升仙門事宜的仙界大能終於趕到了，卻看到乘坐飛舟的地方鬼影子都沒有一個。他蹲在地上抓了抓頭發，很憤怒：“竟然真的丟下我就跑了……”不過很快他手中就出現一只半透明的小蟲子，然後嘴角帶著一絲賤笑朝著某個方向追去。

    宇宙蒼穹，星河浩淼，在這樣的世界裡，下一刻他們會怎麼樣誰都不知道。也許終有一日能得證大道，飛升成仙。也許隨著時間的洪流灰飛煙滅，沒有人會記得。

    但是現在他們都在活著，在某個你不知道的地方活得好好的，這就已經非常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