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註冊時間
- 2016-4-18
- 最後登錄
- 2024-11-25
- 主題
- 查看
- 積分
- 17440
- 閱讀權限
- 130
- 文章
- 41643
- 相冊
- 1
- 日誌
- 0
   
狀態︰
離線
|
本帖最後由 蔡仲子 於 2016-8-23 01:04 編輯
第一百九十一章 把握
她還納悶,大夫人怎麼會那麼好心,讓她出嫁前去棲霞寺給她親娘江氏點長明燈,好盡一番孝心,原來是想支開她,打她銀票的主意,她倒是晾準了,她出門不會揣上一堆的銀票。
而且,她出門,鎮南侯府的暗衛必定會守著她,沒有了暗衛,侯府這些丫鬟,隨便找個理由,就能支開了。
她倒是謀劃的周全,她辛苦坑回來的銀錢,能叫她白白得了去?
想著,清韻嬌艷如含苞待放的桃花般明媚的臉色,漆黑的眼眸閃過一抹笑意,好似明珠般瀲。
清韻邁步,繼續往前走。
青鶯不解道,「奇怪了,老夫人怎麼沒有重提讓姑娘幫堂姑娘買藥膏的事?」
清韻輕笑,「人家都不急,你急什麼。」
青鶯臉微紅,她是性急了些,那可是三萬兩銀票啊,可不是個小數目,雖然姑娘有好多個三萬兩了,可是誰也不會嫌錢多了不是。
進了春暉院,繞過梅蘭竹菊四扇屏風,清韻見到有大夫在幫老夫人診脈。
清韻多瞧了老夫人兩眼,然後眉頭微微挑了下,老夫人臉色紅潤,一副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模樣,不像是有病在身的人。
她上前,小聲詢問孫媽媽道,「祖母病著了?」
孫媽媽搖頭道,「老夫人沒有身子不適,昨兒三位少爺在祠堂跪了三個時辰,受了涼,三少爺還好,丫鬟精心伺候,只是有些咳嗽,大少爺和二少爺都起了高燒,吳大夫是來給他們瞧病的,這不順帶給老夫人請個平安脈。」
清韻聽著,輕點了下頭。
這兩日才下過大雨,祠堂又清冷,加之大少爺和二少爺兩個庶子。平時吃穿用度都比三少爺差好幾個檔次,便是丫鬟伺候起來,也是天上地下,大少爺和二少爺高燒。三少爺只是有些受涼,不足為奇。
那邊吳大夫手了手,孫媽媽就趕緊問道,「老夫人身子可有不妥之處?」
吳大夫笑道,「老夫人身子骨好著呢。我也是給不少老太太診過平安脈的,可沒幾個有老夫人這麼好的身子骨的,老夫人長命百歲不是問題。」
這大夫醫術不知道深淺,但嘴上哄人的功夫倒是了得。
三兩句話,就哄的老夫人高高興興的,笑的合不攏嘴。
吳大夫笑的,「鋪子裡還有病人,我就先告辭了。」
「有勞吳大夫了。」老夫人笑著,吩咐丫鬟道。「送吳大夫出府。」
等大夫一走,周梓婷就挨著老夫人坐下道,「梓婷就說外祖母身子骨好,能長命百歲,吳大夫也這麼說,外祖母信了吧。」
老夫人臉上的笑癟都癟不下去,捏著周梓婷的鼻子道,「就數你嘴靈了。」
周梓婷把腦袋靠著老夫人的胳膊,道,「梓婷會一直陪著外祖母的。」
聽到這話。老夫人心都軟成了一灘水,她摸著周梓婷的臉道,「哪能一直留在外祖母身邊,你比清韻還大一些。她都快要嫁人了,你的親事也該定下了,還有清芷她們,等過一兩年,你們幾個姐妹都嫁了,府裡就清冷了。」
老夫人說著。周梓婷的臉紅如霞,嗔了聲音道,「外祖母就知道拿梓婷打趣。」
清韻在一旁,輕撫了下額頭,她知道周梓婷是故意挑起這個話題的,她雖然臉紅著,可是眼睛明亮中,帶了三分羞澀,餘下七分是期盼。
安定侯府是她暫時的依靠,侯府的女兒都不能留一輩子,何況是她這個表姑娘了。
老夫人在世,可保她衣食無憂。
可老夫人要是有什麼萬一,以大夫人的心性,她才不會管周梓婷嫁的好還是不好,一準把她送回周家,這也是她和沐清雪聯手的原因。
現在侯府恢復了爵位,又靠上了鎮南侯府,侯爺辦差立了功,得皇上聖心,不僅陞官了,還賜了美人。
想想過去兩年,侯府門庭冷落,沐清凌性子溫婉,才華過人,都沒人上門求親,最後為了侯府犧牲。
如今侯府風頭正盛,過幾日辦宴會,肯定會有不少世家少爺來侯府參加宴會,她得給老夫人提個醒,讓老夫人幫著留意一下。
她的親事,不可能指望大夫人,大夫人自己都照顧無瑕了,她雖然不動聲色,不喜不怒,但心底肯定焦頭爛額了。
周梓婷紅著臉,道,「梓婷年紀還小,想多陪外祖母兩年,不過這回侯府辦宴會,外祖母和舅母可以幫二表姐物色門好親事。」
老夫人疼周梓婷,遠勝過沐清芷了。
要是真幫沐清芷選夫家,不可能落了她。
外面,沐清芷進來,正好聽到周梓婷說這話,臉騰的一紅,幾乎是跺腳道,「我才不嫁人,就許你多陪祖母兩年,就不許我陪祖母了,要挑也是先給你挑。」
清韻碰了碰鼻尖,有些好笑。
侯府這些人真的是一個比一個能裝,明明巴不得早點知道侯府會將她們許給誰,還一臉的羞澀。
不過她們這樣搶著陪老夫人,甚至都不願意嫁人了,如此有孝心,定能把老夫人哄的服服帖帖的。
不過,這一回,老夫人的臉色沒什麼笑容。
清韻抬眸,正好碰觸到老夫人的眼光。
四目相對,清韻從老夫人的眸底看到了憐惜、懊悔和糾結。
清韻知道她在糾結什麼,她和沐清凌才是侯府正兒八經的嫡女,可惜,兩個嫁的都叫人扼腕。
現在輪到庶女和表姑娘了,要是侯府給她們挑的親事比她和沐清凌的還要好……
老夫人怕清韻和沐清凌會怨恨她啊,尤其當初清韻說的話,彷彿就在耳邊,她會儘力幫侯府恢復爵位,免得將來沐清芷她們嫁的不好,怨恨她。
因為老夫人看著清韻,周梓婷和沐清芷也都望著清韻了。
看著老夫人的表情,她就知道老夫人在顧慮什麼。
周梓婷眼珠子轉了下,問清韻道,「三表妹。你覺得該給二表姐選個怎樣的夫婿比較合適?」
這是想藉她的口,來給老夫人來顆定心丸呢,她說沐清芷能嫁給國公府世子,那老夫人真給她挑一個。她不能憤憤不平,心生抱怨。
清韻扭著帕子,笑道,「這我哪知道,自古兒女的親事不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嗎。二姐姐將來嫁給誰,還不是看祖母和母親的意思了,哪是我說誰合適,就誰合適的,再說了,我也不認得幾個世家少爺。」
周梓婷以為她能問出來滿意的答覆,誰想被清韻這樣輕飄飄的給岔開了。
就知道她聰慧難纏,她今兒還不信,問不出來滿意的回答了。
她望著清韻,輕嘆一聲道。「舅舅昨兒回來,得知三表妹你要嫁給楚大少爺,對你是百般憐惜,埋怨外祖母沒把你嫁的好,當時我就在想,將來二表姐和五表妹她們怎麼辦,她們身份比你差一點,要是嫁的比你和大姐姐好,舅舅心裡肯定不是滋味,可是如今侯府又不同過去了。明明可以給二姐姐她們挑門好親事,要是顧忌你和大姐姐,就委屈了她們,又實在可惜了。我就想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問的夠直白,清韻想裝傻都裝不了。
她瞥了老夫人一眼,嘴角輕勾,大家閨秀大庭廣眾之下談論親事,哪怕談論的不是自己的。可沐清芷就在一旁站著呢。
這樣於禮不合,不過老夫人沒有喝止住她們,顯然也是想知道答案的。
既然想知道,那她就給一個好了,至於滿不滿意,她可就不管了。
眼睛在掃了一圈,清韻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來,道,「侯府恢復了爵位,父親又官升一級,二姐姐和五妹妹她們身份自然水漲船高,許得好人家,我和大姐姐都會祝福她們,我沐清韻雖然不是什麼品德高尚之人,但我和大姐姐絕不是那等齷蹉小人,自己嫁的不好,就希望所有人都倒楣,我要真有這份心,我何必在桃花宴上奪魁,在議政殿同滿朝文武相爭。」
「不論侯府好還是不好,並不影響我和大姐姐,希望大家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往後這樣往人家傷口上撒鹽的話,我聽著就算了,誰叫我習慣了,一會兒大姐姐回門,別叫她聽見了,我不想她難得回門一次,還被人揭一次傷疤。」
清韻帶著委屈和倔強的話,滿足了周梓婷的好奇,卻也在同時,狠狠的扇了她一巴掌。
這一巴掌,威力不小,掌風掃過周梓婷,還傷了老夫人。
周梓婷一張臉又紅又白,又氣又惱,偏偏不知道說什麼話好。
她眼眶紅著,像是要掉眼淚似地。
可是沒人同情她,大家同情的是清韻和沐清凌。
兩人為了侯府犧牲了自己,清韻更是為了侯府恢復爵位,傾盡全力,還搭上了大家閨秀該有的溫婉名聲。
侯府恢復了爵位,表姑娘她們得了好處不說,還往三姑娘傷口上大把大把的撒鹽,實在不地道。
清韻說完,就打算告退了。
誰想周梓婷站了起來,走過來,拉起清韻的手,哽咽了嗓子道,「三表妹,我不是故意往你傷口上撒鹽的,你聰慧善良,定有福報,我相信楚大少爺身上的毒終有一日會解了。」
她這麼一道歉,倒叫清韻怔住了,這份心性,能成大事啊。
她笑了笑,道,「念了兩年佛經,我也堅信善有善報,惡有惡報,我不做壞事,不存壞心,上天總不會虧待我的。」
真是讀佛經讀傻了,周梓婷望著清韻,柔聲道,「那三表妹不生我氣了?」
清韻搖頭一笑。
見清韻搖頭,周梓婷就放心了,外祖母對三表妹愧疚太深,她可不敢惹她不高興,不然外祖母肯定不會像以前那麼寵她,那她就得不償失了!
正好這時,外面有丫鬟進來道,「老夫人,大姑奶奶和大姑爺回門了。」
老夫人輕點了下頭,道,「你們幾個姐妹去二門迎接他們。」
吩咐完,老夫人又道,「大姑爺還沒給侯爺敬過回門茶,去叫侯爺來。」
丫鬟便去請了。
清韻幾個出了門,朝二門走去。
一路上,誰也沒說話。
清韻走在最前面,青鶯尾隨在一旁。
她幾次回頭,見沐清芷和沐清雪兩個剜著清韻的後腦勺,不由得有些憤憤不平。
兩位少爺病了,又不是她家姑娘害的,瞪什麼瞪!
清韻還沒走到二門,便見到沐清凌和坐在輪椅上的顧明川走過來。
沐清凌見沐清柔她們也過來了,問清韻道,「府裡來貴客了?」
這是當沐清柔是迎接旁人的。
清韻笑道,「祖母讓我們來迎接你和大姐夫。」
說著,福身給顧明川見禮。
顧明川見了清韻就不自在,尤其是她這麼懂規矩的給他行禮,他有一股控制不住想站起來還禮的衝動。
偏偏只能笑著點頭,算作回禮。
沐清柔她們也都乖乖福身見了禮,禮貌的客氣了幾句,就沒說話了。
一行人往前走,沐清凌問清韻道,「父親可還好?」
清韻笑道,「父親很好,他應該在府裡,肯定會見你和大姐夫的。」
幾人閒聊著去了春暉院。
剛進屋,請過安,便聽丫鬟稟告老夫人道,「侯爺出府了,沒說去了哪裡,也沒說什麼時候回來。」
老夫人聽著,擺手讓丫鬟下去,然後望著沐清凌道,「你父親也真是的,讓他好好歇息,他偏東奔西跑,半點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子,這一出府,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沐清凌沒說話,顧明川便道,「岳父出府,必定是有事,今兒見不到岳父,明川改日再帶清凌回門給岳父見禮。」
聽顧明川說話,孫媽媽心底感慨。
撇開大姑爺坐在輪椅上,走不了路,說話做事都謙遜有禮,這樣一個好少爺,就這樣中風偏癱,實在是老天不長眼。
屋子裡閒聊了會兒,外面便有丫鬟來報,「老夫人,忠義侯府大太太來了。」
老夫人眉頭斂了下,神情有些不虞道,「請進來吧。」
丫鬟退了出去。
清韻站起來道,「祖母,我陪大姐姐和大姐夫去花園走走。」
老夫人點點頭,笑道,「也好。」
出了春暉院,清韻就往泠雪苑走去。
進了院子,清韻沒有進正屋,而是往後面走。
後面有片小竹林,有小屋。
見了小屋,沐清凌就知道,清韻是打算給顧明川施針。
她有些擔心道,「這裡安全嗎?」
青鶯接話道,「大姑奶奶放心,喜鵲守著小門,奴婢在門口守著,不會有問題的。」
清韻也點頭,這裡是她千挑萬選的地方,怎麼可能有問題呢。
她從不做沒把握的事。
就算有丫鬟過來,過了喜鵲和青鶯那一關,還有衛馳在呢,可保萬無一失。
清韻很放心,可是往往有意外在。
這不,她剛幫顧明川把銀針紮上,正擦拭額頭上的汗珠呢,第三重保護衛馳跳窗進來,道,「三姑娘,侯爺來了,屬下該怎麼做?」
清韻,「……。」
看見清韻一臉呆滯模樣,衛馳很抱歉。
丫鬟,他可以直接打暈了。
侯府姑娘,他也可以讓她們離開。
可來的人是侯爺啊,爺的未來老丈人,不是他隨便能動手的,而且,三姑娘挺尊敬侯爺的,他就更不敢貿然行動了。
--我的人生曾經寂寥,我曾身處茫茫人海,卻寧願遇見你,溫柔的你,無語倫比的美好的你,言語無法表達,如果一定要概括,那就是——我愛你,以我全部的智慧和生命。 ——by.薄靳言【他來了,請閉眼】
第一百九十二章 試探
清韻頭皮緊繃,心裡就跟長了雜草似地,有些想跳腳。
不是說侯爺出府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嗎,這才說了也沒多久啊,怎麼就回府了,還來泠雪苑了?!
能讓衛馳趕來問接下來該怎麼辦,顯然侯爺是要來這裡了。
清韻在屋子裡來回走動,雙手攢緊,急著想補救辦法。
沐清凌見她那樣焦急不安,睜著一雙眼睛望著她,不解道,「來人是父親,你怕什麼?」
要是來的是個丫鬟婆子,沐清凌還會擔心後怕,可是來的是侯爺,是最疼她和清韻的父親,有什麼好怕的。
可偏偏,來丫鬟婆子,清韻不怕,她就怕侯爺來。
整個侯府,侯爺最了解她們,她如何解釋一身的醫術,難道要跟糊弄丫鬟她們那樣嗎?
清韻想侯爺能離開,可是她又不好讓衛馳去阻攔,不然就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了,那樣更顯得她心虛。
不如大大方方的認了,再者,顧明川已經施針了,她得給他治療了。
清韻深呼氣兩口氣,望著沐清凌,面色凝重道,「一會兒我幫大姐夫治病時,別讓父親打擾我,會出人命的。」
沐清凌重重點頭,保證道,「我不會讓父親打擾你的。」
清韻朝小榻走去,幫顧明川繼續治療。
聽到有熟悉的腳步聲傳來,沐清凌就知道是侯爺來了。
她轉身時,正好聽到屋外青鶯給侯爺請安。
青鶯的聲音有些顫抖。
聽著青鶯慌亂不安的眼神,侯爺眉頭蹙緊了,方才喜鵲見他就跟見了鬼似的,現在青鶯又這樣,像是很怕他進屋似的?
後院很偏僻,原就少有人來,清韻還讓兩個貼身丫鬟守著,她和清凌在做什麼?
侯爺眼神一冷,喝道。「把路讓開!」
本來青鶯就嚇的背脊涼,渾身哆嗦了,侯爺一怒,她當即雙腿一軟。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侯爺邁步上台階,正要推門而入。
門卻吱嘎一聲響了起來,沐清凌打開門,走了出來。
侯爺看見她,尤其是見她自己出來了。還順帶把門關上了,顯然是不想他進屋。
侯爺一雙劍眉扭得快沒邊了,丫鬟阻攔他也就罷了,連自己的女兒也這樣,侯爺有些接受不了了,有什麼事需要避諱他這個做父親的,他望著沐清凌道,「清韻在哪兒?」
沐清凌福了福身子,道,「父親隨我來。」
說著。沐清凌往一旁走。
她走到窗戶旁停下,然後望著侯爺。
侯爺邁步走了過去。
沐清凌當著侯爺的面,將窗戶推開一角。
透過這一角,可以將屋內的情景一覽無餘。
只見小榻上,躺著一赤身裸體的男子,身上扎了不少銀針,小榻邊有個穿著淡藍色裙裳的姑娘,背對著他,不知道在忙活什麼。
那背影,顯然是清韻的。
侯爺眼睛再一掃。便見到小榻邊不遠處,擺著的空蕩蕩的輪椅。
小榻上躺著的是誰,不言而喻。
侯爺臉色鐵青,他望著沐清凌道。「他們這是在做什麼?!」
沐清凌趕緊把窗戶關上,把侯爺拉到一旁道,「父親,清韻在幫明川治病,她說過不許人打擾她,否則明川會有性命之憂。」
侯爺聽得一怔。以為自己耳朵聽岔了,「你說什麼,清韻幫明川治病?這不是胡鬧嗎?!」
沐清凌知道她說的話侯爺不會相信,哪怕清韻幫顧明川施針,她已經親眼見過了,她望著侯爺道,「當初,清韻說她會醫術,清凌也不敢相信,當她是說笑的,可是清韻真的會醫術,明川的病,國公府找了不知道多少大夫來,都不能讓他失去知覺的雙腿有絲毫的感覺,可是清韻才幫著扎了幾針,就會痛了,是定國公夫人讓清凌帶明川回來找清韻治病的。」
聽沐清凌這麼說,侯爺心底激起千層浪來,他瞥頭看了眼小屋,雖然門窗緊閉,他什麼也看不見,可是他眉頭緊鎖,問道,「她什麼時候學會的醫術,又是誰教她的?」
沐清凌搖頭,這事她也納悶呢,可是清韻嘴很嚴,根本就問不出來,她望著侯爺道,「應該是她住佛香院的時候學的,以前我和她住在泠雪苑,幾乎是形影不離,沒見她學過醫術。」
侯爺聽著,瞥頭望著青鶯,問她,「三姑娘是什麼時候學的醫術?」
青鶯忙回道,「姑娘沒學過醫術啊,是忽然就會的,那一回,大廚房送來的饅頭裡,被人塞了半根針,姑娘餓極了,一時不查咽了下去,差點疼死過去,後來再醒過來,就會醫術了,姑娘說,她是嗓子疼的說不出來話時,對菩薩誠心祈求,求菩薩救她,菩薩說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然後姑娘就會醫術了……。」
這事,是清韻拿來忽悠青鶯和喜鵲的。
青鶯信以為真了,然後說給侯爺聽。
侯爺聽得眉頭緊鎖,這些怪力亂神的事,他從來不信。
不過,清韻吃的饅頭裡被人加了半根針,還差點噎死過去,這事聽得侯爺勃然大怒,「針的事是誰做的?」
青鶯搖頭,紅著眼眶道,「根本就沒人去查,府裡上下都說姑娘是餓死鬼投胎,吃饅頭噎死過去的,姑娘傷了喉嚨,也沒人給她請大夫,後來老夫人讓大夫人給姑娘請大夫,又有人在藥裡動手腳,要不是姑娘自己會醫術,服的是自己開的藥方,這會兒就算有命見侯爺,也是啞巴一個了。」
青鶯還是很膽小,她想告狀,但是不敢直接說是大夫人讓人在清韻的藥裡動手腳的。
她想,侯爺那麼英明,他肯定能猜的出來。
聽青鶯說這些,侯爺原就鐵青的臉,這會兒都青的紫了,額頭有青筋跳動。
沐清凌見了,趕緊道,「父親息怒,清韻雖然吃了不少的苦,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侯爺不信邪,可是沐清凌信啊。
不然一個從來不看醫書,也沒時間看醫書的人,怎麼可能忽然間就會醫術了。
侯爺臉色好轉了三分,他問沐清凌道,「清韻真能只好明川的病?」
沐清凌重重的點了下頭,臉頰緋紅道,「清韻醫術高,不僅能治好明川的病,楚大少爺的病,或許也能治好。」
她說著,青鶯站在一旁,連連點頭。
不是或許,就是能治好。
侯爺嘴角溢出一抹笑。
沐清凌嫁給中風偏癱的定國公府大少爺,就像是一根刺卡在他的喉嚨裡,取不出來咽不下去,今天終於咽下去了,整個人都輕鬆了。
尤其青鶯還獻殷勤的把清韻逼定國公夫人不許給沐清凌納妾的事說給侯爺聽。
侯爺聽得高興,又心情複雜。
昨天,他帶秋桐回來,清韻就對他不是很親厚,莫非她不喜歡他納妾?
沐清凌不好意思道,「父親總讓我多照顧清韻一些,可事實上,總是她再照顧我。」
侯爺笑道,「你們是親姐妹,誰照顧誰都一樣。」
說著,侯爺望著青鶯道,「將我這次離京之後,三姑娘發生的事說與我聽。」
青鶯連連點頭,然後一陣倒豆子。
從去尚書府道賀,清韻背黑鍋,到咽饅頭,賠償尚書府兩萬兩,再到她定親……
青鶯說的繪聲繪色,尤其是怎麼認識楚北的,她更說的詳盡。
暗衛衛馳聽得是津津有味。
但聽到一件事時,衛馳撫額了。
他家爺會從牆頭栽下來,是因為毒了,不是被三姑娘嚇的毒,才從牆頭栽下來好不好!
可是青鶯就是這麼理解的,因為清韻說笑過,「能把人嚇的從牆頭栽下來,我這容貌看來不是一般的驚悚啊。」
然後,青鶯就這樣以為了。
想到楚北闖佛香院,結果被清韻逮了個正著,然後一驚之下,從牆頭栽了下來,侯爺就嘴角亂抽了。
這就是他未來三女婿?
膽子怎麼這麼的小?
被清韻一嚇,也能毒暈倒?
不是說楚大少爺很得鎮南侯的看重和寵愛,以鎮南侯的心性,他不可能喜歡這樣膽小的孫子吧。
要楚大少爺真的是這樣的膽量,就算身上的毒解了,也不見得將來就有什麼前途可言。
侯爺有些失望,不過能解了身上的毒,就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屋內,清韻將扎在顧明川身上的銀針全部取下來。
她直起腰,揉著泛酸的脖子,心底有些納悶。
這麼半天,侯爺居然沒進屋,也不知道沐清凌是用什麼法子阻攔了他。
想著,清韻走過去,打開門,走了出去。
聽到開門聲,沐清凌忙望了過來,她有些欣喜道,「施完針了?」
清韻輕點了下頭。
沐清凌就快步進屋了。
侯爺望著清韻,見她站在那裡,儀靜體閒,膚白凝脂,修項秀頸,蘭熏桂馥,俏麗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
之前就覺得看清韻有些不對勁,如今細看,當真是變化很大。
她越長大,越像清娘,又越不像她了。
她真的是他女兒嗎?
他只不過離京一段時間,一個人就能脫胎換骨至此嗎?
見侯爺那麼看她,眸底帶著質疑、審度和探究,清韻有些發怵。
她會醫術的事,沐清凌肯定和盤托出了,瞞不住了,不過侯爺好像不信啊。
她走下台階,上前請安。
侯爺望著她,試探她道,「你八歲生辰那天,爹爹送了什麼給你?」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