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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陽光明媚的早晨,冷靜獨自一人從公寓樓出來。
隔天就是平安夜,到處紅火的要命,冷靜卻一門心思只想著:小破車今個兒限行,她是要搭公交還是擠地鐵?
正琢磨著,一輛車就這麼駛過她眼前,停在了前方停車格內。
車上下來一女的,跟車內人道別之後轉身就朝這邊走來,冷靜一看,喲呵!不是胡一下是誰?
胡一下見到冷小妞,不淡定了,冷小妞瞅一眼開走那車的車牌,更不淡定了。胡一下嘴快,搶先說道:「我上去換件衣服上班,你等等我。」
冷小妞手快,胡一下還沒來得及進公寓樓就被她逮住:「剛那車……」
這妞吊人胃口的老毛病又犯了,說到一半就緘口不語,胡一下看看表,一連急色:「詹BT老爹的車順路送我回來的,咋了?」
「京V0打頭的車牌,嘖嘖……」
冷靜自顧自低語,胡一下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到底咋了?」
冷靜拍拍她肩,打發她上樓:「快去換衣服,咱路上再說。」
兩個話嘮一整天沒見面,一坐上公交就眉飛色舞地交流開。只嫌今天堵車堵的不夠銷魂,還沒聊盡興呢,就要分頭轉車了。
膩在一起的最後一刻,冷靜不無歎惋:「這世界真是有夠小的,我今個上班沒準還能碰上胡亦夏呢,我都不知道要怎麼面對她。」
「嗨,這事兒和你又沒關係,你有什麼好糾結的,」胡一下對此毫不在意,「我今天要見到許方舟了,這才是最煩心的事。」
冷靜一聽,頓時驚悚:「詹家都認定你這兒媳了,你怎麼還惦記著許方舟哪?」
胡一下看著她遲疑了半晌,還是沒透露自己和詹某人的那筆生意,只說:「都什麼時代了,詹BT背景再硬也不能搶我回去壓寨不是?哎呀不說這個了,明天是我生日,你準備好禮物沒有?」
冷靜摸摸荷包:「那你準備好給我的聖誕禮物了沒有?」
胡一下豪邁地一甩頭:「姐把詹BT送你,敢要不?」
冷靜頓時面露恐懼,胡一下見狀,笑的別提多歡。
雖說得豪邁,可到了公司見到詹某人,胡同志還是有些忌憚的。向一個臉上不掛任何表情的男人資訊感情問題,難比登天。
離例會還有幾分鐘,詹某人邊整理袖口邊快步朝會議室走去,直屬部門經理還在一旁跟他咬耳朵,胡同志硬著頭皮跟在後頭做尾巴,等經理匯報完,趕緊上陣:「例會上我肯定會和他碰面的,我該怎麼辦呢詹大人?」
她狗腿的模樣某人似乎很受用,丟來一句:「當他空氣。」
胡同志愣了下:「這……」
瞟一眼她自認被戲耍了的小模樣,詹亦楊淡淡補充:「想留住一個男人就要讓他覺得你隨時都會離開他,懂麼?」
欲擒故縱?
胡同志恍然大悟,正點頭如搗蒜,一抬眸就看見另一邊電梯口一行人魚貫而出。
許方舟個子高又英氣逼人,身處其中分外惹眼,胡一下看著險些發愣,耳畔突然響起詹某人的一聲乾咳。
胡一下趕緊收回目光。
許方舟分明也看見了他們,不急不緩地上前打招呼,雖然在和詹某人說話,但目光在她身上停留過久。胡一下一個勁的自我催眠,當他空氣,當他空氣,當他空氣……
例會。
許方舟有個習慣,發言前會有幾秒的停頓,目光掃視全場,那一刻他臉上似乎有種貪婪的魅力,彷彿要一手遮天,獨佔天下,胡一下默默花癡,就在這時,突然一道寒光掃來。
不用看都知道這道寒光來自哪兒,可胡一下偏偏忘了教訓,果然,循著寒光望去,詹某人一張臉陰沉的可怕。
真是煎熬,胡一下垂頭暗自抹汗。
不過挨到例會臨近尾聲,胡同志徹底得瑟了,借遞文件蹭到詹某人身邊:「許方舟他總共看了我7次!」
詹某人沒吱聲,胡一下也沒打算他會有什麼回應,默默退回去自嗨。
例會一結束各方人馬各自忙碌開,加上許方舟臨走前那樣欲言又止的望了她一次,這「8次」可算是破了紀錄,胡一下自此對詹某人的崇拜之情如滔滔江水延綿不絕,一早上連軸轉,不僅沒把她那股熱忱勁給轉沒,相反,胡同志一擠出時間就巴巴地黏著詹老師,想再討教兩招。
這不,詹某人中午和合作方有個飯局,上個廁所的空暇,胡一下就杵在男廁外翹首企盼。
只等了半分鐘胡一下就按捺不住了,來來往往各路男士當她偷窺狂她也在所不惜,廁所門啟開一條縫隙,瞥見詹某人在洗手,洗手台也就他一人,胡一下立馬竄進去,糯著聲音喚:「詹大人~」
詹亦楊一僵。慢慢抬頭,透過鏡子看她。
「詹大人您說我接下來該怎麼做?」
詹亦楊沒吭聲,抬手要拿抽紙巾,胡一下立馬狗腿地抽下兩張,恭恭敬敬遞上。詹亦楊頗滿意,兩張紙巾終於換來他一個字:「等。」
胡一下正忙著咀嚼他這個字眼,詹亦楊將她上下打量一輪:「你私底下一般是哪種穿衣風格?」
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問,但本著絕對相信權威人士的心態,胡一下也好好地將自己衣櫃裡的存貨細細回想一輪:「貌似是歐美名模風。」
詹亦楊兀自點點頭,「換。」說著便走出男廁。
胡一下自然是一步不離地跟隨,豎起耳朵聽他繼續道:「以後穿些和你自己氣質搭的衣服,讓他由內而外對你刮目相看。」
「那……」胡一下聽得一知半解,索性繼續追問:「到底哪些衣服才真的適合我?」
這時正巧一間包房裡走出一個抱著孩子的貴婦,孩子哭鬧不止,貴婦柔聲安慰,詹亦楊朝這對母女抬抬下巴,胡一下原本以為他在示意自己看那貴婦,片刻後才悟過來,他是叫她看那孩子。
孩子穿著紅色的聖誕斗篷、下身牛仔褲配雪地靴,頭上還戴頂印著聖誕老人的毛帽,胡一下囧:「你在諷刺我幼稚?」
「許方舟再找女朋友那天,你別後悔沒聽我的話。」
他看著她,隱隱失望,好似她是個不懂變通的學生,直看得胡一下陣陣心虛。她,似乎,好像,也許,不該質疑他……
年關將近,亞太各區上報的財務狀況就夠一眾員工和會計師忙碌了,詹某人下午和財務總監還有個會,就因為中午稍稍質疑了他的建議,胡同志遭到了某人的冷暴力相待。
胡一下一邊腹誹著某人跟個女人似地錙銖必較,一邊想著法子討好,甚至自己掏腰包準備下午茶。
可惜,和財務總監的會都結束了,胡一下往裡偷瞄,不覺失望。她特意選了上次在詹某人公寓偷吃的甜品牌子,可那些精緻的小點心他竟然分毫未動。
財務總監離開,胡一下偷偷溜進小型會議室:「副總……這些……」
「我不愛吃甜食,」他看文件,「收了它們。」
胡一下憤憤難平,趁他低頭,對著他的頭頂做口型:切,騙誰啊?家裡藏了那麼多甜品還說不愛吃甜點?
詹某人突然抬起頭來:「你說什麼?」
胡一下嚇了一跳,明明自己沒有出聲,他怎麼……「沒什麼沒什麼!」說著抄起點心們轉頭出了會議室。
此刻已經過了下班時間,胡同志琢磨著今晚是要加班了,抱著甜品回自己地盤品嚐。邊吃還邊看手機,許方舟沒聯絡過她……拿著小叉子□甜品,直到上頭的芝士慘不忍睹。
有人叩門,她懶得理。
「一下……」
什麼一下兩下的,她依舊懶得理。等等!胡一下頓時石化,慢慢慢慢抬起僵硬的脖子,站在她面前的,不是許方舟是誰?
他西裝外還穿著大衣,明顯剛回公司的樣子,胡一下蹭地站了起來。
許方舟看著她,輕笑:「我……」
胡一下豎著耳朵、提著心肝等他的後話,可突然,該死的她手機響!
聽著詹某人的自錄鈴聲,胡一下頭皮陣陣發麻,正要按掉電話,許方舟依舊是那樣的淡淡疏離的好脾氣:「你先接電話吧。」
胡一下腦子不太聽自己使喚,倒是挺聽許方舟的話,就這麼自行當著他的面接起電話。
以為有什麼重要的事,不料電話那端詹某人語氣無虞地命令:「甜點拿上來。」
「什麼?」
「突然想吃了,不行?」
最後那句反問,真是傲嬌到不行,胡一下聽得活活磨牙,卻拿詹某人沒法子,悻悻然掛機,看著許方舟,有點抱歉:「副總他老人家找我。」
「我在這兒等你。」
胡一下一聽,心都化了,好不容易找回點理智,端起慘不忍睹的甜點飄出秘書室。真的如詹某人所說,她「等」來了許方舟——胡一下對詹某人的崇拜之情又回到了身體裡,把甜點表面盡量抹平,這才彎起笑臉,敲門進了副總辦公室。
瞥一眼被她「加工」過了的甜點,詹亦楊眉宇處頓時皺出個昂揚的「川」字,胡一下的笑容卻是咧著咧著幾乎要咧到耳朵,顫抖著聲音匯報戰況:「許方舟在下面等我!」
詹亦楊拿筆的手一擰,頓了頓,語氣尋常地問:「然後?」
「沒來得及有『然後』,」都怪詹某人的電話來的不是時候,胡一下不免有小小失望,不過很快重新振作,「不過我覺得吧,他很可能會約我吃晚飯。」
詹亦楊眉頭一舒,「不論約什麼,說沒空,叫他等下一次。」
(⊙_⊙)?
「太容易得手的,男人不會珍惜。」
「哦。」她耷拉著腦袋退出去,退到一半突然想到什麼似地抬頭,「副總,我可以下班了麼?」
詹亦楊點點頭。年底太多事忙,但是這女人著實是幫不上什麼忙。
他晚餐在公司吃,吃完又繼續埋頭工作,再看表,已經是8點半。15分鐘以後還有個臨時會議要開,行政助理跟在他身邊多年,熟知他喜好,幫他泡好一杯咖啡,詹亦楊捏捏酸脹的眉心,還沒來得及喝一口,私人手機就響了。
隔日就是12月24,周女士想約未來兒媳過平安夜。
「周女士不是歷來鄙視洋節?」
「大楊楊啊你怎麼那麼不關心你未來媳婦啊,你不知道她明天生日?」
周女士話匣子一開再難關上,詹亦楊只好借用下胡一下的影響力:「周女士是想繼續數落我,還是讓我現在就給她打電話?」
「當然是給她打電話更重要啦,我掛了,你記得一定要打!」
詹亦楊一口應承下來。
撥胡一下的號碼,她許久才接聽,那端十分喧鬧,胡一下支支吾吾不肯正面回答,他冷聲一喝:「到底在哪?」
胡一下蔫了:「我,我在酒吧。」
「和許方舟一塊?」
胡一下明顯抓狂了:「啊啊啊你不要總是一猜就中好不好?」
「你吃什麼長大的,怎麼這麼不聽話?我不是告訴你先拒絕……」突然意識到自己一生都沒這麼憤怒的對著電話吼過,詹亦楊猛地制住,改而厲聲低語,「回家,立刻。」
「不行,」胡一下斷然拒絕,「我要在我生日之前搞定許方舟!」
「如果你喝醉了,怎麼搞定他?」
「等我灌醉他,再把他送到酒店,再……」
就在這時,行政助理敲門進來,提醒詹亦楊人都已到齊,可以開會了。胡一下似乎也急著掛斷,詹亦楊驀地起身,執著手機往外走:「告訴我你在哪家酒吧。」
「……」
「起碼你需要一個人把許方舟從酒吧搬到酒店不是?」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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