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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黑心蘋果 -【爺,欠調教】《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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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9 00:49:03 |只看該作者
211快把節操撿回來!

    直到藍影在每個擂台下都輸了一把,才終於止住了手癢,跟著來接她的可憐的娃子走進了位於米希爾皇城最內部的世界藝術委員會總部,這是一座堪比白金漢宮的建築大樓,四周皆是叫人防不勝防沒有絲毫漏洞的暗哨,一連通過三個大門,連續三次指環檢查和確認身份,起嚴密程度叫人歎為觀止,比進入皇宮的程序還要嚴謹的可怕宛如真正的銅牆鐵壁。

    “九音殿下讓藍影閣下現在就前往審核場地。”一個行政人員模樣的男人道了聲,便走在前面領著藍影往審核場地走去,而帶著藍影進來的人也算功成身退的離開了。

    “參與這次守護者選拔賽的有很多人嗎?”藍影遠遠的便聽到了遠處傳來的喧囂聲。

    “由其它九殿殿下自薦或者推薦的才能兼備的人都可參加,人說多不多,說少卻也不算很少,不過想來藍影閣下能被九音殿下推薦,那麼就算競爭對手再多,你也必定能夠所向披靡的。”

    藍影嘴角笑容意味不明的勾了勾,“我不需要任何人一樣無人能敵。”

    “……”前面帶路的人不由得扭回頭看了藍影一眼,然後低頭不再說話,這個女人果然如同傳聞中的那般囂張狂妄,即使是口頭上也絲毫不給自己留點退路,仿佛她怎麼也不會輸上一場一般。

    但願她不會輸得太難看。

    拍馬屁不成的男人嘴角勾起一抹惡意輕蔑的笑。

    連續拐過好幾個彎,然後推開一扇鏤空的白色鐵門,眼前驟然一片豁然開朗,喧囂聲更是轟然入耳。

    被人層層包圍著的中心,是一個大大的擂台,而另一邊則坐了一個帶著面具的男人,斜斜的靠在座椅上,顯得妖嬈魅惑。

    “九音殿下,藍影閣下到。”男人的聲音男高音般的響起,頓時蓋過一片喧囂聲,讓所有人都把目光轉到了藍影身上來。

    一道道目光宛如鐳射光線般的落在藍影身上,探究的,不屑的,冷漠的,炙熱的,各種眼神應有盡有,嘰裡咕嚕的探討聲也不間斷的響了起來。

    “什麼啊?她來干什麼?難不成她也是候選人?”尖銳的女聲顯得有些難以置信。

    藍影在委員會裡的名聲可是好壞對半,支持者和厭惡者成正比,有多少人喜歡藍影,就有多少人討厭藍影,其中厭惡者女性居多,具體什麼原因,大家都心知肚明。

    “開什麼玩笑?這個女人只是掛了個委員會成員的名號,根本沒有為委員會做過什麼,我們對她一點兒都不了解,怎麼可以讓她參加?”對於這女人的武力值,在四校聯賽上他們都已經見識過了!要是她贏了,難不成還真把時間軸那東西給她保管不成?誰知道她會不會拿它做什麼?!

    “她目無章法,根本就不把委員會放在眼裡,我反對她的加入!”

    “我也反對!”

    “反對……”

    對於一片討伐聲,藍影一如既往的淺笑嫣然,而引起這一切的男人同樣連個姿勢都沒有變過的坐在位置上,漂亮的手勾著一縷褐色的發,輕輕的繞著。

    藍影十指在陽光下輕輕動彈,下一秒尾指上的銀色戒指和紅色戒指同時折射出灼眼的光芒。

    “看!她手指上竟然還直接帶了守護者的戒指!”有誰反應過來,驚訝的大喊。

    “真是太過分了!九音殿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就坐在九音座下的幾個九殿殿主頓時拍案而起,九音是九殿之首官高一級本就讓他們有點心存不滿,這會兒他無視他們直接把守護者指環給了藍影,他們自然心存不滿。

    “各位先不要那麼激動。”九音身子動都沒動一下的道,雌雄莫辯的嗓音叫人不小心變化產生一種恍惚感,仿佛加了甜蜜劑的糖,“擂台賽照常進行,如果有誰覺得不滿,自可以打敗她得到指環。”

    對於這個男人絲毫不客氣的問都不問候一聲就擅自做的決定,藍影只是眉梢挑了挑,對時間軸那東西有點興趣。

    “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沒錯!”幾個殿主坐下,頓時一片怒火熊熊燃燒,一副要把藍影燒成灰燼的模樣,在九音那裡討不到好處,那麼就在這個女人身上討又如何?!

    一個美艷的女子跳上擂台,目光銳利有神的看著藍影,嘴角帶著一絲嘲諷和嫉恨,“我來做你的第一個挑戰者!”

    “啊,是向琦!暗殺殿的王牌女將!”

    “這下沒我們的份了。”有人惋惜的搖頭。

    “聽說向琦喜歡九音殿下很久了,都求過幾次婚了呢,可惜都被拒絕了,要我說向琦閣下又漂亮又有能力,配連長什麼樣都沒露過說不定毀容了的九音殿下完全足夠。”

    “你懂什麼?看九音殿下對藍影閣下的偏袒,指不定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苗苗呢。”

    “……”下面嘰裡呱啦的八卦聲讓向琦臉色變了又變,難看了起來。

    “你還不上來?怕了嗎?!”向琦手中驀地多了一個鞭子,啪的抽在地上,頓時摩擦出火星,留下深深的溝痕。

    藍影看著那條鞭子,眼眸微不可查的瞇了下,邁動纖細筆直的腿緩緩的朝擂台走去,嘴角蕩著柔和的淺笑,伴隨著馨香,迷亂人眼,叫人忍不住的閉上嘴巴,讓開路,癡癡的望著。

    “我最討厭冒牌貨了。”藍影踏上階梯走上擂台,目光掃過她手裡的鞭子,仿佛漫不經心的道。

    “你說誰冒牌貨?!”向琦大怒,覺得藍影根本是在血口噴人,說些莫名其妙的話。

    藍影只是輕輕一拂烏發顯得無比優雅動人,宛如藝術家精心擺置過的一般賞心悅目,“我很快就會讓你知道,誰是冒牌貨了。”

    “找死!”向琦被藍影那一派淡然優雅的動作搞得怒火攻心,手中的鞭子一抽便宛如利劍般的朝藍影甩去。

    面對利劍般襲來的鞭影,藍影只是靜靜的站在原地,嘴角含笑,柔和美麗,就在所有人以為藍影是跟不上向琦的速度時,藍影卻徒然消失在原地。

    耳邊傳來空氣震動的微響,向琦已經來不及躲閃,連忙伸出手抵擋這飛來的一腳。

    卡——

    骨頭碎裂的聲音異常的滲人的響起,瞪大了雙眼看著踏在向琦伸出擋在身前的胳膊上的女人。

    向琦卻仿佛並不在意那疼痛,右手鞭子如蛇影,迅速而凌厲的朝藍影的面們襲了去,握著柄子的手在尾部悄悄的按了下,鞭子忽的猛然變得挺直,鞭身更是豎起了一根根的針。

    藍影側身躲過,卻沒料到這鞭上的針竟然還能飛出,頓時被劃傷了臉頰,一絲猩紅的液體滲出,滑落。

    那坐得妖嬈的男人一瞬間坐直了身子,全身肌肉仿佛蘊滿了爆發力,如同蓄勢爆發的野生食肉生物。

    “……暗、暗器?”台下的人怔住,在他們委員會內部開的擂台賽上竟然有人出這種爛招?而且還是向琦?!

    “太卑鄙了!”頓時有人怒罵出聲,他們委員會內部的比賽一向都是友誼至上的,沒有聽過擂台上出暗器傷人的!

    “有什麼卑鄙的,向琦本來就是暗殺人員,需要什麼光明磊落?達到目的就可以忽視過程,這是我們暗殺殿的宗旨。”暗殺殿殿主扯了扯嘴角,睨著九音道。

    藍影伸手輕輕碰了碰受傷處,指尖一片嫣紅,其中還帶著一點黑色,這針還有毒。

    向琦笑得一臉得意,很好,一根就足以毀了她的花容月貌了!上面塗的可是奧國的黑寡婦,一點點就足夠她臉上形成連手術也去不掉的黑斑,看她到時候還怎麼靠著那張臉勾引男人!

    “看來你很喜歡你的針,要不然怎麼笑得那麼開心呢?”藍影不甚在意的抽出白色的手帕輕輕的擦掉臉上的血跡,沒有人看到那傷痕內部的組織正在快速的把毒素擠出,然後愈合。

    “喜歡,喜歡得很呢,送給你我都有點捨不得了。”向琦扯著嘴角冷笑道。

    “那還給你好了。”藍影淡然溫雅的微笑,話才說完,下一秒便消失在了原地,只余余香點點。

    向琦還沒有反應過來,臉上驟然傳來一陣刺痛,有什麼濕滑的液體冒了出來,讓向琦一瞬間身子僵直了起來,顫顫的伸出手指碰了碰臉,碰到了一臉血,紅中帶著黑。

    “天啊!”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給嚇到了,那原本的美人突然臉頰冒出黑紅的血液,傷口處正以肉眼看的見的速度慢慢的變黑起來。

    “唔,真丑。”藍影鬼魅般的出現在擂台一腳,身子坐在一個柱上,笑容溫柔淡雅,仿佛方才那話那事並不是她做出來的,而此時,她的手中還拿著一把針,那是方才從她的鞭子上射出的,被她給撿了回來。

    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的向琦臉色徒然一變,瞪著藍影一臉難以置信,“你……”

    “是我喲。”藍影伸出手,純良的宛如乖寶寶,“我把針還給你了,開心嗎?”

    熟悉藍影的人都知道別在這種事情上跟她過不去,除非你像璃兒一樣能跟她來個旗鼓相當,否則就是在找虐,要知道這女人是有變態一樣的嗜好的,如果此時有一排手術刀,別懷疑,這女人會直接給你來個活體解剖,說不定還會很高興的告訴你,從某處劃上一刀,腸子會一坨流出來不帶一滴血哦!

    不過顯然,向琦那女人和藍影不熟,也不知道在這種時候應該避其鋒芒,而不是發了瘋似的想要撲上去為了她的臉報仇。

    “呀啦呀啦,真是沒禮貌,我好心把針還給你,你卻這般粗魯難看。”藍影躲開瘋狂的朝她攻擊的女人,那已經黑成了鍋底一般的臉著實丑陋的可以,如果全黑還比較好,可偏偏是像斑點狗一樣,黑一塊白一塊,難看的叫人想吐。

    “閉嘴,我要殺了你!”

    “太難看了。”九音略顯不悅的聲音從面具下傳出,然而向琦卻以為他說的是她的容貌,頓時對藍影越發的怨恨了起來,都是因為她!

    “哼,生死由命。”暗殺殿殿主不屑的出聲,對向琦的沒用只覺得丟光了臉,心生氣惱。

    “嘛……這世界總有人嫌或者還輕松。”藍影莫名其妙的感慨一句,忽的亮起手中的針,如同她的紙牌一般在所有人不明所以的眼神下漫不經心的灑向天空,下一瞬間——

    “啊啊啊啊啊啊——!”被鬼拖走一般驚恐的尖叫聲不斷,不止是在擂台之上的,更是擂台之下暗殺殿一群人所在處,只見那所有人心髒處都插著一根針,跳動一下都要被針扎了一樣疼,然而下一秒,藍影身上的殺氣驟然蓬勃而出,如同強大的海潮一般,朝所有人湧了去,那沒有插進去的針也瞬間跑進了他們的體內,頓時兩眼一睜,難以置信的倒在了地上。

    場面一瞬間連掉根針都可以聽見的可怕的安靜。

    噗通……

    噗通……

    心髒跳動的的聲音如雷貫耳。

    “只有骯髒的地方才能養出這麼骯髒的人,浪費了我的時間呢。”藍影拿出全新的白手絹,輕輕的,優雅的擦拭著每一根手指,全然沒有闖下大禍的危機感,仿佛她只不過是踩死了極致螞蟻,連瞧都懶得瞧上一眼。

    一陣寒風襲過,警報聲才猛然乍響,在委員會的地盤殺了一整個暗殺殿,甚至當著所有人的面,這簡直就是在當著天下人的面打世界藝術委員會的巴掌,他們怎麼可能允許就這麼跳過?一時間,藍影被重重包圍起來了。

    “唔?”藍影純良而不明所以的眨眨眼,指尖卻忽的出現一張撲克牌,是殺戮的黑桃皇後。

    “別沖動。”甜膩的如同半溶的白砂糖般的聲音忽的在耳邊低喃,藍影怔了怔,左右看了看,卻並沒有看到宮飛鳥那貨的身影,不過卻也成功阻止了藍影在這裡大開殺戒的想法。

    “帶進審判大廳!”司法殿殿下一聲令下。

    審判大廳,隸屬與世界法庭的司法大廳,用於審判內部成員的罪過的地點。

    此時,藍影站在暗色調的大廳中間,兩邊是呈面對面的彎月形狀的連椅桌,坐滿了世界藝術委員會的除了會長以外的所有最高層人員,除了不在的單姜恆和已經被藍影收拾掉的暗殺殿殿主,九殿齊了。

    “崩!”桌子被拍出一聲巨響,被氣得全身發抖的一人怒罵道:“這個女人簡直太目無法紀了,完全不把委員會的制度放在眼裡,以下犯上,以下犯上啊!”

    “沒錯,實在太過分了!暗殺殿是委員會的一大重要部門,怎麼可以把高層人員都殺掉,這要是傳出去,委員會的臉要往哪兒放?!”

    “這件事必須得有個交代才行!”

    “大家先安靜一下。”九音的聲音響起,“如今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再做無謂的爭吵也沒用,難道你們不覺得現在把暗殺殿的風波平息了,比現在在這裡爭吵怎麼處置藍影更好嗎?”

    “平息?如何平息?!暗殺部高層全部被殺,下面的成員必然動蕩,整個米希爾皇城的暗哨全都是暗殺部的成員,等於暗殺部掌控著米希爾皇城的全程安全,這件事怎麼解決?!”暗殺部的人素來勞苦功高,自然比其他人都高傲些,現在老大莫名其妙被干掉了,他們能不給他們扯點麻煩出來就不叫暗殺殿了!

    一群人光顧著吵,都沒有發現那站在中間的女人拿著黑金色的撲克牌正在玩游戲,完全不把這一場審判當回事兒。

    等好一會兒被發現,藍影又是氣得一干人等幾乎肝腸寸斷,這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讓人覺得蛋疼的女人啊喂!

    “太氣人了,氣死人了!”

    “藍影!”

    “唔?”藍影不明所以的看向吼她名字的人。

    那人幾乎被藍影那無辜又純良的表情氣得一口氣噎死過去,這、這到底是從哪兒冒出來的坑爹少女啊魂淡!

    “難道你就沒有一點兒懺悔之意嗎?”

    仿佛覺得玩夠了,藍影收起撲克牌,嘴角笑容蕩起,“為什麼要懺悔?他們技不如人,被我以牙還牙了,他們理所當然要混著血牙往裡吞不是嗎?至於暗殺殿上層的那點事,難道委員會沒有人了嗎?連收復那些低層成員的能力都沒有?”藍影理所當然的道,完全沒有這禍是她闖下來,她應該負起責任的想法,反倒是把過錯都推到了委員會身上的無恥。

    “你……你……”司法殿的老殿長要被氣死了一樣。委員會的人分工明確,各自都有各自不可或缺的崗位,哪裡是說補就能補上來的?

    “把這個女人送進世界法庭!”

    “誰敢?”一道從門外傳來低沉的聲音,伴隨著一種強烈的侵略氣息猛烈襲來,叫人不由得一個哆嗦,心髒驟縮了一下,這樣強大的壓迫感……

    藍影眉梢挑了挑,看著突然出現在這裡的莫洛左翼,漫不經心的打招呼,“喲~。”

    莫洛左翼穿著他的奧國軍裝,深黑色的特殊面料裹著挺直性感的身軀,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人心上,異常的有重量感。

    身為世界貴族莫洛家族的族長,出現在世界藝術委員會貌似有點不對勁,然而偏偏——

    莫洛家族是最初成立委員會的成員之一,不過後來因為種種原因而被迫退出了世界藝術委員會,不過當時所遺留下來的特權便是族長可以任意的出入米希爾皇城,甚至某些時候在會長的允許下,可以插手會內的事情。

    “莫洛族長前來,有何貴干?”九音沒有起身,語氣明顯有些不友善。

    “我只是來看戲而已。”莫洛左翼說著,毫不客氣的坐在其中一個空位上,如同帝王一般,一時間叫人覺得亞歷山大起來。

    一聽說莫洛左翼只是閒著沒事干來看看而已,頓時一群人松了一口氣,繼續朝藍影發洩心中的怒火,完全把方才莫洛左翼那個‘誰敢’給忘得一干二淨。

    “我建議把這個女人送去世界法庭,否則暗殺殿的人是絕對不會輕易罷休的!”

    “卡卡!”手槍上膛的聲音一時間叫人心尖兒一顫,所有人都看向正拿著他的手槍玩的莫洛左翼。

    “我只是看看我的槍壞沒壞掉罷了。”說完拿著一塊布,細心的擦著自己開上了膛的手槍,槍口還好死不死的就對准兩次說了要把藍影送到世界法庭去的那個殿主,頓時嚇得那人臉色煞白,一個字都不敢再說,生怕一會兒擦槍走火,這人還來一句他只是試一試子彈厚還是他的臉皮厚罷了……

    他們都不是傻子,莫洛左翼那明晃晃的威脅要是看不到就不用坐到這個位置上了,可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臉色越發的難看起來,一直以來莫洛家族和世界藝術委員會的關系就曖昧不明,是唯一一個和委員會關系頗深的世界貴族,並且在會內擁有特權,現在他明顯要插手的樣子,卻叫他們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件事情為好。

    “不知道莫洛族長對這件事有什麼處理意見沒有?”九音淡淡的問道。

    莫洛左翼擦著槍,厚顏無恥理所當然的點頭,“有。”

    ……剛剛不知道是誰說只是來看戲罷了……

    “既然是藍影闖下的禍,叫她去彌補好了。”

    “怎麼彌補?這可是暗殺殿……”

    “讓她當暗殺殿的殿主好了。”莫洛左翼不給那人說話的機會,淡淡的拋下這麼一句話。

    “什麼?!開什麼玩笑?!”其中一人拍案而起,然而下一秒又全身僵住,只因為太陽穴被黑洞洞的槍口給頂住了。

    “你打算違抗我的命令?”莫洛左翼低沉的嗓音和沉穩深邃的如同老謀深算的軍部高層模樣,任誰也想象不出他一個不爽就拿槍指人的唯吾獨尊模樣。

    那人霎時臉色更加的難看起來,全身僵硬不敢亂動,誰不知道莫洛左翼這個狂傲到極點的男人根本不允許任何人違抗他的話,即使是父母,違抗者都要去死,此時他完全不敢拿自己的身份去壓莫洛左翼,只因為這貨狂傲的根本就不管對方是誰,不爽就干掉。

    說起來,貌似和藍影還有點狼狽為奸的架勢了?

    藍影挑了挑眉梢,眼底滑過一抹欣賞,這狂傲的家伙真的很帥啊!

    於是,因為莫洛左翼這家伙的插手,藍影成為暗殺殿殿主似乎顯得有點理所當然了,這是委員會首個弒主奪權的女人,而且奪的還是九殿中權利最大的暗殺殿的權,相當於藍影掌控了暗殺部就掌控了整個米希爾皇城!

    而藍影守護者的身份也理所當然的定下了,誰也不敢跟這個秒殺了暗殺殿殿主和干部的人打,生怕一不小心被單方面虐殺了,而且他們雖然知道是要保護一個重要的東西,但是有多重要,是什麼東西,有什麼用處,完全不知道,來參加也不過是因為榮譽罷了,所以這沒失沒得的情況,倒也沒有引起多少人不滿。

    昏暗的走廊長的仿佛沒有盡頭,走在前面的帶著面具的男人腳步慢慢的緩了下來,下一秒猛然轉身,緊緊的抱住了藍影,小飛鳥滾燙燙的磨蹭著藍影,發出舒服的輕喟。

    藍影一巴掌拍在他頭上,“宮飛鳥,別太過分了哦,快放開。”這些個男人,一個個都深藏不露,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柔婉的嗓音柔柔的,聽起來叫抱著他的男人越發的抱緊,哪裡還要什麼放開。

    “不要不要,影影,人家好想你的說,難道你不要飛鳥了嗎?不要啊,你看你看,小飛鳥對你一如既往的熱情呢!你摸,你摸摸~”宮飛鳥一把抓掉面具,露出雌雄莫辯妖艷至極的面容,好無節操的拉著藍影的手就往小飛鳥身上摸去。

    藍影幾乎都要習慣這個男人每一次見到他的發情,然後扯著她的手去摸各種不和諧的地方的沒節操的模樣了,這貨比她還沒有節操,臉皮還要厚還有無恥!

    淡定的收回慢了一步而被抓去當撫慰的手,藍影看著宮飛鳥那一副欲求不滿到了極點淚眼汪汪的妖魅雙眼,無奈的朝天翻了個相當優雅的白眼,節操神馬的,拜托快去撿回來吧!又不是處於發情期的動物,要不要每一次見到她都起反應啊,她又沒有隨身帶春藥!

    宮飛鳥完全不在狀態,一把握住藍影的手放在艷紅的唇邊親吻,嬌羞無比的看著藍影,“影影,我們生一群孩子吧!”這貨完全沒有自己在藍影的後宮還沒有一席之地的認知,直接跳過N步,朝娃娃進發!

    藍影再一次翻了個白眼,然後看著宮飛鳥又開始的次次見到她都要上演一次的脫衣秀。

    一臉嬌羞的解開上衣的扣子,這男人一臉快來摸快來摸的放蕩表情。

    藍影眸光閃動,看著宮飛鳥仿佛泛著水意一般的妖艷雙眸,忽的伸手滑過他的胸前,看著他一瞬間全身僵住的模樣,嘴角勾起一抹邪惡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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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9 00:49:19 |只看該作者
212逆流的時間

    “怎麼這麼僵硬?”藍影眨眨眼,無辜又純良的看著臉色急劇漲紅,全身僵直著不敢動的宮飛鳥,只是藍影話一說完,她就後悔了,因為藍影話一說完,宮飛鳥立刻就反應過來一般撲了上來,又是扭又是撕衣服,整一發情的公牛!

    “飛……飛鳥!”藍影沒想到宮飛鳥反應會這麼大,衣服一下子竟然就被他撕拉的撕開了,露出白色蕾絲的內衣,這沒節操的男人絲毫不客氣的就一口咬上,驚得藍影連忙伸手把他的腦袋抱住,不讓他動。

    “影影~影影~”宮飛鳥不停的扭,兩眼淚汪汪的看著她,“人家要給你生孩子!”瞧這話說的多堅定……

    “……”這話他說過不下二十遍了,藍影一如既往的翻白眼,你說你一個大男人老是把生孩子這種事掛在嘴巴干嘛?

    “我是認真的!”宮飛鳥就知道藍影不當回事,急匆匆的解釋,“生我的就是一個男人!”

    “驚!”藍影目瞪口呆。

    宮飛鳥自豪的一甩頭發……揍是這麼雷人!

    原來生宮飛鳥的他不知道該說是母親還是父親的男人來自一個擁有很特殊的體質的地方,應該說是那地方古老的女權主義貴族的女性,為了不用受生兒育女的痛苦所以抓了男人來做研究,改造了他們的身體。

    而宮飛鳥則是遺傳了這樣的體質,只不過到了他們這裡,早就可以吃藥把這項功能給封閉掉了,而事實上宮飛鳥在遇到藍影之前也一直在吃那種藥,因為他從來不認為有人能配得上他,有人能讓他心甘情願的想要為一個女人生孩子,說到底,他是一個真真正正的男人,長得再漂亮,也是一個男人。

    尼瑪把藍影嚇到了。

    一路上藍影都下意識的盯著宮飛鳥的肚子看,明明身體內部結構都和正常男性沒有區別,腫麼這貨就能生兒育女呢?藍影森森的覺得嫉妒了,她想要有自己的孩子啊!可是這麼多年毛線都沒有一根!顧小毛還為了棵雜草三毛跑了,藍影難得森森的怨念了。

    宮飛鳥抱著藍影的手臂,笑得一臉幸福,“我會給你生一堆大胖小子的!”

    ……藍影特麼覺得她可能是穿到了女尊世界,最要命的是她開始覬覦宮飛鳥的肚子和他口中的一大堆胖娃娃了,但素她又擔心那些娃娃會不會都和宮飛鳥那樣木有節操……

    當然當日後藍影生出一個很沒有節操的大胖兒子的時候,宮飛鳥被華麗麗的趕去跪鍵盤了,尼瑪和顧譯軒一樣坑我!那功能傳到他這一代早就沒有了!

    風中凌亂的被宮飛鳥帶進了放著時間軸的房間,藍影這才回過神,接過宮飛鳥遞過來的東西。

    精致的木制盒子中,一個帶著綠色斑駁的卷軸放在上面,用紅繩打成了結。

    “這個就是時間軸?”藍影打開紅繩,攤開卷軸,空白的一片,和紙毫無差別,這到底有什麼特別需要保護的?

    “對,事實上炙焰雨炫麗找我的時候,我也嚇了一跳。”說到了正經事,宮飛鳥嚴肅了起來。

    “這是炙焰雨家族的東西?”藍影挑了挑眉梢。

    “炙焰雨家族詛咒的左眼的根源。”宮飛鳥又把紅繩給綁上,“從很久很久以前就流傳在某些家族耳邊的故事,炙焰雨家族因為獲得了不該存在人世的至寶而獲得了強大的能力,卻也得到了致命的詛咒,每一代族長的左眼都藏著一個秘密,要麼與命中注定的人契約解開,要麼就是等待時間流逝,接受死亡。從七百年前開始,炙焰雨家族的家主從來沒有一個活過三十五歲,而炙焰雨炫麗今年已經二十九歲,距離死亡日期也許不過半年。”

    “也許?半年?”這個世界總是有那麼玄幻的幾件事,根本無從追溯這些牛鬼蛇神事情的根源。

    “因為根據計算下來的規律,似乎每一任家主存活的時間都在減少,炙焰雨炫麗的父親死時正好三十歲,到炙焰雨炫麗這裡,只可能少,不可能多。”

    “不過這和時間軸有什麼關系?難道這就是他們受到詛咒的原因?”藍影用異能看了看那卷軸,看不到活的細胞,完全看不出又任何的特殊。

    “如果不是炙焰雨炫麗告訴我,我也不敢相信這東西就是他們炙焰雨家族強盛與衰弱的象征。”宮飛鳥神色嚴肅,“這東西你一定要保管好,否則世界將會大亂。”

    “唔?”藍影眨眨眼,不明所以。

    宮飛鳥卻嚴肅的檢查了下四周,確定沒有監控器和人影之後才壓低了聲音道:“炙焰雨炫麗說,這東西可以讓時間,逆流。”

    藍影瞪大了雙眼。

    “我也不相信,但是炙焰雨炫麗不可能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想必是他感覺到了什麼,所以才把這東西交到了委員會這邊,我思來想去,還是覺得放在你那裡最安全,而且炙焰雨炫麗也要求過要把時間軸放在你那裡。委員會裡人太多,日防夜防家賊難防,就怕出個萬一。”

    難怪宮飛鳥會這麼嚴肅了,即使是藍影都驚到了,讓時間逆流?這種事情,即使是璃兒這種時空能力者也辦不到,這種事情……而且,總感覺不止如此,因為炙焰雨炫麗不是會把秘密全部告訴別人的人,應該還有一些他沒有說出來才對,比如怎麼讓時間逆流,條件是什麼,如何控制什麼什麼的。

    不過……

    “他要求放在我這裡?”藍影眉梢挑了挑,覺得有些莫名其妙,雖然這時間軸的功能讓自己吃驚了,但是不代表她就在乎啊,她的時間是靜止的,時間逆流一百年她也依舊是藍影,就算還不是,但是時間正流過後便又是了,因為這是歷史,無法改變的。

    說到這個,宮飛鳥臉色便有些難看起來,他對炙焰雨炫麗那個男人相當不滿,憑什麼一副對藍影信任到了極點的曖昧模樣,看得他恨不得撓花他的臉,哼哼,好在他們都比不上他的花容月貌,肯定都比不上他在藍影心目中的地位的!

    宮飛鳥長得有多美有多妖,他就有多自信多自戀!

    “不說這個了,既然這東西看著礙眼,不如毀了它吧。”藍影說著手上一用力,就想把它折成兩半,只是很快被宮飛鳥給救了下來。

    “這東西不能毀,毀了炙焰雨炫麗就完了。”時間軸詛咒炙焰雨炫麗卻也給了炙焰雨炫麗無與倫比的能力,不是用正規的方法(契約)解決的話,那麼時間軸損壞,炙焰雨炫麗也會跟著出現問題,雖然炙焰雨炫麗那男人很討人厭,但是畢竟的瑞比斯公國的總爵,一代風華的族長,莫名其妙的因為一份卷軸死掉的話,怎麼想都覺得有點浪費和可惜。

    正所謂英雄惜英雄,就算是死敵,這份心也改變不了。

    藍影收了時間軸,既然決定和她的男人們待在這個世界好好的生活,那麼這東西既然毀不得,那麼還是乖乖的待在她身邊吧,省得被有心人盜走干壞事。

    至於暗殺殿的事,藍影直接打個電話讓在瑰夜爵地盤上的她的藍影隊伍過來,以那群原本待在海底大監獄的大罪犯,還怕處理不好這些被寵壞了的原成員嗎?

    藍影這一走,把他們的九音殿下也給帶走了,連帶著還有突然冒出來的莫洛左翼。

    天空湛藍,陽光燦爛,天氣晴朗。

    宮飛鳥的心情卻是極其的暴躁!

    “你跟著我們干什麼?!”宮飛鳥死死的抱著藍影的胳膊,氣急敗壞的瞪著跟屁蟲一樣的莫洛左翼,其實人家也沒像跟屁蟲一樣,只是恰好跟他們坐同一時間的飛機,坐在同一排的位置上,飛往同一個地方而已,不過在死命的想要跟藍影OOXX的沒有節操的宮飛鳥面前,他無疑就是一個超級大的電燈泡!因為那雙眼睛老是落在藍影身上,他一稍有小動作,眼神立馬就掃了過來,看得他心裡慌慌的!

    尼瑪勞資跟自家老婆親熱,為毛要有在吃別人老婆豆腐的趕腳?!

    而藍影一直在研究時間軸,根本就不鳥他們。

    彼時,遠在瑞比斯公國的那幾個後宮美男們,根本不知道自家老婆出了一趟國,又帶回了兩個爭寵者。

    今天已經是第三天,幾個男人早已經累得倒在地上無法動彈,空曠的場地內,只剩下他們氣喘吁吁和加速的心跳聲。

    想要在三天內給璃兒一拳,根本不可能,再加上璃兒根本就像貓捉老鼠一樣的玩著異能耍著他們,看著幾個男人狼狽的倒在地上,一如既往的華麗的女人扯著絕色的冷笑,雙手環胸的站在場地之內。

    “這就不行了麼?嘛,真是太不華麗了,這麼不華麗的你們,怎麼能夠陪在那麼華麗的藍影身邊呢。”璃兒一如既往的毫不留情的打擊,事實上這些男人能堅持到這種地步,已經足夠讓她產生那麼點認同心理了。

    浮萍拐在地面摩擦發出了聲音,曲眷熾從地上踉蹌的站起身,如豹一般的眼神除了越發的銳利起來,看不到任何挫敗和退縮,“再來!”

    璃兒眼眸驟然一瞇,然後便看到了其它四個男人也站了起來,呈包圍狀的把她包圍了起來,她眸中閃過一抹興味,今天以前這幾個男人可都沒有什麼合作心理,全部都是我行我素雖然單個來看威力甚大,但是在她上面,可就顯得弱點甚多了。

    不過……

    “不覺得現在已經太晚了麼?”璃兒看著他們連站都站不穩的模樣,依舊勾著冷笑的道。

    “晚不晚,看看誰是笑到最後的人就知道了。”

    曲眷熾說著猛然朝璃兒沖了過去,璃兒一如既往動都不動的扯開一個空間裂縫就消失在原地,下一秒又出現在另一個角落裡,下一瞬間身後傳來破空的聲音,璃兒伸手,卻畫了個虛空,璃兒怔了怔,反應再迅速,肩膀卻也被重重的打擊了一下。

    璃兒眉頭皺起,捂著肩膀,怎麼會突然劃不開空間了?

    猛然想到了什麼,璃兒抬頭,入目的東西叫她貓眸一瞬間縮了縮,只見她此刻站的地方,已經被無色特殊的塑料制品呈帳篷狀緊緊的包圍起來,不留半點縫隙,否則她的不會撕不開空間。

    “如果把空間密閉起來,你就無法使用你那該死的能力了吧?”單姜恆架起銀管,嘴角勾起冷漠的微笑,驚艷天地。

    璃兒用那能力把他們耍的團團轉,這可是他們從以往到現在最大的屈辱!

    璃兒動了動有點疼的肩膀,嘴角的冷笑淡了些,“竟然能夠趁著我進入裂縫在出來的這一段時間悄悄完成這一項工程,不得不說,你們讓我驚訝了,不過——”璃兒的眼神驟然冷了下來,“如果你們以為封住了我的能力就能打敗我的話,那就大錯特錯——”

    “璃兒,棒打鴛鴦什麼的,我們還是不要做的好哦。”一道低沉悅耳的嗓音突然響起,頓時叫璃兒眼瞳睜大,也讓其它男人們驚了驚。

    入目的是一片金紅色,紅得耀眼炫目,長及大腿的金紅色卷發,顯得極其耀眼絢麗,眉飛入鬢,狹長的金紅色眼眸像世間最美麗的寶石,殷紅的薄唇,尖尖的白皙漂亮的耳朵在金紅色的發間,精致到讓人炫目的五官,金紅色的長袍,胸口大大咧咧的敞開,露出白皙誘人的胸膛。

    然而卻不顯半絲的嫵媚,那張臉,帶著一絲如同蓮花孤月般的清冷,極度矛盾的氣質和打扮,然而卻是這份矛盾讓人無法移開一絲目光。

    男人們驚訝的是這突然出現的衣著古怪的男人那尖尖的宛如精靈一般的耳朵,而璃兒則是驚訝這男人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你怎麼在這裡?!”璃兒震驚,這男人竟然自己穿越時空跑來了?……這是追妻追了幾個時空了?

    “漫飛雪和漫飛霜根據你的運行軌跡研究出來的。啊,是我逼的。”野霄摟著老婆,撓撓金紅色長及大腿的卷發,金紅色的眸子淡漠的掃過被自家老婆修理的慘兮兮的男人們,說出那話完全沒壓力!

    璃兒額角暴起一個十字架。

    “所以說你為什麼會想要跑過來!”

    “你好多天沒回去了。”野霄尖尖的耳朵小狗似的動了動,頓時有點委屈的看著璃兒,然後伸手心疼的摸著璃兒的肚子,“別把我兒子女兒給累壞了,當然,我老婆更加不能累壞!”

    “少給本小姐油腔滑調!你說不說?”璃兒作勢揪起野霄的耳朵,她才不相信這男人要是不吃醋會莫名其妙逼那兩個可憐的小家伙頂著被她削的壓力把他弄到這裡來。

    “好吧。”野霄無奈的聳聳肩,從懷裡掏出一張紙,“這個是從你換下的衣服裡掉出來的。給我的。”

    ——璃兒的男人,再繼續讓你老婆禍害我男人的話,小心我讓你們永不相見喲~。

    啪——!

    璃兒腦中有什麼辟裡啪啦的斷掉了,尼瑪這是藍影的威脅,從好幾天前就埋下的為她男人找的後路……

    野霄摸摸鼻尖,“你知道的,那女人整個玄天大陸可沒有人敢得罪。”言外之意,他也不敢不把她的話當回事啊!這女人當初是怎麼在璃兒背後暗算他,讓他吃盡苦頭的他可是記得清清楚楚,偏偏有苦說不出一個字也不敢跟璃兒提,他也不容易啊喂!

    當了那麼久的皇族精靈,他也從來沒有受過那等的屈辱啊!雖然看到藍影那個妖孽的男人被欺負的慘兮兮,他會不華麗的有很爽快的報了仇的趕腳,但是如果自家老婆為了這幾個男人而忽略了他,甚至是危害到了他們兩恩恩愛愛甜蜜到永遠的計劃,那麼他是一定要重振夫綱的!

    “我勒你個XXX!野霄你個不華麗的家伙干嘛?!”璃兒被藍影對那男人們的維護氣得幾乎吐血。

    “回家。”野霄抱著人不撒手。

    “你再不放手試試!我今天不把這些不華麗的家伙都清理干淨,這孩子我就不生了!”璃兒是真的生氣了,生氣藍影對這幾個男人的寶貝,那張紙條就像對她的不信任,雖然她下手可能會重點,但也不至於要他們的命啊!而且她還沒有認可他們,那張紙片更像在說他們不需要她的認可一樣,雖然知道藍影的意思不是這樣,但是她還是相當的不爽,嚴重的不爽!

    璃兒的話把野霄嚇到了,所做的行為就是立馬把人給抗走,只見空氣中一個紅色的魔法陣一閃,兩人頓時消失在了原地。

    幾個男人面面相覷後,齊刷刷的倒在地上,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的運動,能堅持到現在簡直就是奇跡!

    藍影幾人剛下飛機,就遇到了正好要上飛機的炙焰雨炫麗,他看到藍影的時候怔了怔,目光又下移到她抱在懷裡的時間軸,深色的藍眸微動,亮的如同藍天下波光粼粼的海面。

    “哥?”炙焰雨茉莉順著炙焰雨炫麗的目光看過去,看到藍影時臉色驟然一變,再加上那曾經炙焰雨炫麗拿出來看過一次的時間軸,臉色更加的難看了起來,“該死的女人!”

    “看來不需要去米希爾皇城了呢。”炙焰雨炫麗目光落在緊緊的抱著藍影的胳膊,笑得一臉幸福風騷的宮飛鳥,有些喃喃的道,被遮住的左眼驟然傳來一如幾天前的那種炙熱而尖銳的疼痛感,傳至每一個神經末梢,根本不給他任何一點兒緩沖的時間。

    “我看那個女人根本就——哥?!”炙焰雨炫麗突然倒在地上,嚇壞了炙焰雨茉莉。

    一直都受人關注的紅發美人突然倒地,頓時引起機場的一片竊竊私語和慌亂,藍影和宮飛鳥還有莫洛左翼自然也被這一陣喧囂弄得看到了這一幕,畢竟炙焰雨炫麗那天銀紅色的卷發是相當的耀眼的。

    “難道是詛咒開始發作了?”宮飛鳥說著,拉著藍影就過去湊熱鬧。

    “都看什麼看?滾開!”炙焰雨茉莉如同護崽的母獸豎著一身的尖刺對著圍觀的眾人怒吼,人群被她的氣勢和眼神嚇得有些後退,然後漸漸的散去,這個社會,誰會想多管閒事,更何況人家還不屑呢。

    “哥?哥你怎麼樣?你等等,我們家的醫療隊很快就趕到了,哥!”炙焰雨茉莉急得眼淚辟裡啪啦的往下掉,沒有注意到走過來的三人。

    藍影透過異能看著炙焰雨炫麗的身體,卻並沒有發覺細胞有任何的不對勁,除了因為本身血液的加速流動產生的快速起來的新陳代謝之外沒有任何的異常,所以說,這真的是很玄幻很玄幻的詛咒嗎?

    只是這個世界無奇不有,璃兒曾經也因為被一個死去的男人的執念而搞得狼狽,還有那些下降頭啊什麼的,說玄幻玄幻,說不玄幻,又好像不怎麼玄幻。

    嘛……

    懶得管了。

    “藍影……”炙焰雨炫麗忽的有些艱難的低喚,身子因為過於疼痛而卷成了蝦米狀,費力掀開一條縫的眼眸迷蒙的看著站在不遠處的藍影,滿是渴望。

    疼……

    好疼……

    別人聽不到,藍影卻是聽到了炙焰雨炫麗的叫喚,她眨眨眼,有些不明所以炙焰雨炫麗為什麼要叫她的名字,然後邁著步伐緩緩的走了過去。

    “你來干什麼?!走開!”炙焰雨茉莉擋在炙焰雨炫麗面前,不讓藍影靠近自家哥哥,不願意這個女人接近她的哥哥,怎麼樣也不願意!

    藍影眉梢挑了挑,“你確定?”炙焰雨炫麗那渴望著什麼的眼睛,可是在無比期盼她的靠近呢。

    “廢話!快滾!”每見一次藍影,她就更加討厭她一分,為什麼她不清楚,反正就是討厭。

    藍影還未說話,身後便傳來一道意想不到的聲音。

    “很久不見了,小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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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9 00:49:35 |只看該作者
213重回六十年

    藍影扭頭,入目的便是一張美麗精致的面容,看不出年紀的美,一身白色在人來人往的機場中顯得尤其的鶴立雞群,確實很久不見了,久到藍影都把他忘記了,如果不是他有一張和單姜恆如此相像的面容的話。

    “很久不見吶,大叔。”藍影嘴角勾著一如既往的微笑,在陽光下如同露水一般的清澈透明,眼眸溫柔的如同春霧一般縹緲美麗,叫人忍不住心髒漏跳了一拍,深深沉迷入其中。

    藍影的眼眸微微移動,落在單彬宇身邊的男人和女人,藍風和宛柔,真是奇怪的組合。

    單彬宇勾著笑,一如既往的溫和,卻又仿佛有哪裡不同了,他那雙美麗的眼眸輕輕的掃過藍影懷裡的時間軸,微不可查的頓了頓,下一秒鍾便又掃了眼倒在地上的炙焰雨炫麗,看回藍影柔聲道:“看來你們還有事情要解決,我們以後再聯系好嗎?”

    藍風冷酷的眼眸微動,看著藍影,仿佛欲言又止,他身邊是緊緊抱著他手臂的宛柔,她看著藍影,警惕又厭惡,而深處,竟帶著一絲幸災樂禍和得意?

    藍影歪了歪腦袋,習慣性的可愛的眨眨眼,而後才看回單彬宇點點頭。

    單彬宇和藍風他們就這樣離開了,仿佛真的只是上來跟藍影打一聲招呼而已。

    “狗奴才!”炙焰雨茉莉對單彬宇對他們的無視很是不滿,咒罵了一聲又焦急的看著炙焰雨炫麗,那一頭銀紅色的卷發都已經蹂躪得黯淡無光,他的身子全是冷汗,不停的顫抖著。

    炙焰雨茉莉又看了看手機,然後凶狠的砸在地上,“該死的!還不來!”

    “等你們醫療隊從距離這裡十萬八千裡遠的帕西西裡島趕來,炙焰雨炫麗都該死得不能再死了。”宮飛鳥見藍影似乎沒有准備走的樣子,只好扣扣手指出聲道,“而且現在帕西西裡島是處於海底時期吧,這個時候要離開帕西西裡島有多費勁,我想你自己清楚。”

    炙焰雨茉莉臉色驟然煞白,是了,該死的她把這個給忘記了!

    “藍影……”縹緲低喃的聲音再一次傳來,這一次炙焰雨茉莉聽清楚了,臉色難看,然而她卻不得不因為藍影身上的異能而妥協。

    “還不過來!”炙焰雨茉莉理所當然的對藍影吼道。

    藍影眉梢挑了挑,站在原地不動,“你這是求人的態度?請你記住一點,炙焰雨炫麗是你哥哥,不是我的任何人,我沒有必要管他的死活,也沒打算管他的死活,站在這裡,只不過是因為覺得好奇他會不會就這樣死掉罷了。”

    “你……”炙焰雨茉莉氣得全身顫抖,她可是炙焰雨茉莉,站在世界貴族頂端的大小姐,哪裡跟誰低聲下氣過,誰又敢這樣跟她說話過?她還未有服軟之心,手機便響了起來,炙焰雨茉莉二話不說的接起來就開罵,“怎麼還沒到?你們這些廢物炙焰雨家族白養你們了!我……什麼?!莫忘愁不見了?!”

    炙焰雨炫麗的手驟然收緊,半瞇的目光落在藍影懷中的卷軸上,費勁的想要表達著什麼東西。

    “給我全面搜說帕西西裡島海域和距離最近的城市和國家,再給我把監控視頻全部准備好,出現一絲紕漏,全都給我以死謝罪!”炙焰雨茉莉嚴肅冷酷的下達命令,果決的模樣看起來和方才那囂張跋扈幼稚無腦的千金大小姐完全不同。

    怎麼會這樣?明明已經下達了最高的防衛命令,莫忘愁又怎麼可能突然從帕西西裡島消失?不行,不能就這樣放著,連哥哥都覺得不對勁並且警惕到這種地步的女人,絕對不能這樣坐以待斃的放著,要不然哥哥一定會很生氣的!

    炙焰雨茉莉瞬間轉頭看向藍影,“我哥哥就拜托你了。”說罷便快步離去,完全不把藍影的拒絕當做一回事。

    藍影眨眨眼,她懷疑這個女人是不是有人格分裂症,要不然怎麼會這麼變化無常呢?

    “現在怎麼辦?”宮飛鳥眨眨妖冶的雙眸,看著倒在地上幾乎要暈過去的炙焰雨炫麗,這個男人現在要是死了,貌似會有很多麻煩吶。

    “抗走吧。”藍影淡淡的對著宮飛鳥道。

    宮飛鳥立刻扭頭對著一直沒說話的莫洛左翼道:“聽到沒有,抗走!”

    我讓你當電燈泡!

    “卡卡!”精致的銀色小手槍上膛了,莫洛左翼深邃沉穩的眼眸滿是狂傲不羈的看著宮飛鳥。

    “!”宮飛鳥立馬哭喪著臉上前抗人,腫麼辦?他的美貌打不倒他的狂傲!

    太陽漸漸西移,金燦燦的陽光從溫和到炙熱到冷淡下來,又是一日就這麼簡簡單單的過去了。

    美麗的大莊園裡一下子變得擁擠熱鬧了起來。

    五位有名有份的大男人沒想到自己一覺醒來,家裡竟然多出了一個沒節操,一個狂傲的跟大爺似的男人,還有一個病美人正在房間裡要死要活中。

    端木惑看著正在廚房忙碌的宮飛鳥,紫眸微微的瞇了起來,尤記得這個男人讓他感覺到的危險,現在看來,他倒是沒有杞人憂天,這男人真的就用他的無恥和無節操抱住了藍影的大腿,儼然一副藍影後宮之人的模樣了。

    額角青筋暴起,他就是見不得這男人跟他玩一樣的把戲!咱要無恥的有自己的特色啊魂淡!

    再看一旁坐在沙發上,雙腿交疊,喝著咖啡,宛如一家之主的大爺莫洛左翼,一種把他拖出去蹂躪圍毆的感覺驟然升起!尼瑪一個個還要不要臉?這年頭覬覦別人老婆覬覦的這麼明顯可以嗎?!

    涼禮一如既往的一身黑衣包裹著精壯挺拔的身軀,手裡拿著一個計算器辟裡啪啦的按著,然後直線式的聲線毫無起伏的響起,“一人每個月上交所得工資的三分之二用於家用,剩下三分之一用來孝敬我。”

    瞧這話說的多理所當然。

    現在是無產階級的端木惑頓時苦著一張臉,“交三分之二當家用就算了,干嘛還要孝敬你?”

    涼禮死寂死寂涼涼的眼神飄過去,“你想吃釘子?”

    這是威脅沒錯吧?!端木惑嘴角抽搐,難怪曲眷熾最近一直在藏私房錢,原來是家有吸血鬼啊!

    “銀行卡。”涼禮把計算器扔一邊,絲毫不客氣的伸手。

    就算再不願意,在涼禮涼涼的眼神下都不得不把卡掏出來,因為他那眼底明明白白的流竄著信息,不想和藍影有個安穩夜的可以不用交,這是威脅!這男人坑錢越來越不客氣了!

    到了瑰夜爵的時候,一張卡都沒有,涼禮涼涼的看著他,然後眼裡滑過一抹了然的光芒,這男人把所有身家都給了藍影了,不錯,蠻有誠意的,但是——

    “孝敬我的錢呢?”藍影的是藍影的,他是他的,他還要給他和藍影的孩子存尿布和奶粉的錢呢!

    “……先欠著。”瑰夜爵雖然從來不在乎金錢那玩意,但是對於‘孝敬’和‘涼禮’這兩個詞還是覺得無比的蛋疼。

    “要付利息,看在影的份上給你打九點九九折。”涼禮又拿過計算器辟裡啪啦的算著,對面的幾個男人嘴角齊抽,蛋疼無比,這又不是做生意,竟然還給打折……

    噗嗤……

    一直站在樓梯上看著這一幕的藍影終於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怎麼會這麼可愛?涼禮面無表情聲音直線式,坑爹的模樣真的灰常灰常的可愛,幾個男人被坑錢時那種蛋疼的表情也很可愛啊,為什麼她的男人們都這麼可愛呢?可愛的叫她忍不住想要撲倒了啊!

    “影。”看到藍影,涼禮死寂的眸中一瞬間蕩起美麗的漣漪,如同雲層中若隱若現的星光,不顯眼,卻絕對美麗。

    其它幾個男人臉色頓時一紅,任何人都不希望窘態被心愛的女人看了去。

    藍影這才邁著腳步下來,走到幾人身邊,隨意就在獨自一人坐著一個沙發的涼禮身邊坐了下來,嘴角含著笑,“我們家又不缺錢。”

    “但是我們家也需要很多錢。”涼禮對於錢這個話題異常的固執,“我們的家庭成員挺多,而且貌似將來還有增加的可能,房子爵有很多,但是也有很多東西需要購置和定做,你的衣服,其他人的衣服,各種首飾,美味的食物,傭人什麼的可以不需要,讓宮飛鳥和端木惑去當就可以了……”

    “喂!憑什麼?!”端木惑瞪向涼禮。什麼叫做傭人什麼他們去當就可以啊?!

    “喂!為什麼?!”一直豎著耳朵聽著的宮飛鳥頓時從廚房裡跑出來,勞資這麼如花似玉,怎麼可以和傭人相提並論!

    “誰讓你們把節操丟了。還有,端木惑以後不准吃棒棒糖,浪費錢。”涼禮直線式的聲線漫不經心的道。對於這兩個以沒有節操的無恥和無下限抱上藍影大腿的男人,涼禮表示他們是賠錢貨,都是一國王子,但是都把王位給扔了,無產階級神馬的,涼禮最不喜歡了!←因為木有他愛的錢。

    “噗……”曲眷熾一個沒忍住,笑得惡意欠扁的看著憋著一張臉跟便秘似的,“要不要我借你幾塊錢買糖?”

    端木惑瞪過去,勞資的棒棒糖都是自己做的頂級美味,才不是外面可以買得到的呢!

    “皇後娘娘,曲眷熾偷藏了私房錢!”端木惑不滿的爆料。

    頓時所有人都驚異的看著曲眷熾。

    “噗……”藍影一口咖啡優雅的噴了出來,那邊傳來莫洛左翼捂著嘴輕輕咳嗽的聲音。似乎誰也沒想到這個如豹一般充滿爆發力,又如豹一般優雅慵懶的男人竟然會做這麼不華麗的事情,偷藏私房錢……

    藍影覺得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她要是不加一把火貌似就太不給力了,頓時眨巴著純良又無辜的小眼神看著臉色越來越紅就快到爆發邊緣的曲眷熾,“阿熾,你為什麼要藏私房錢,是想干壞事嗎?難道是想背著我包養二奶嗎?”尼瑪用這麼優雅的姿態說出這麼粗鄙的字眼,藍影你還能表裡不一到何種境界!

    曲眷熾聞言立馬就激動的跳起來,“胡說些什麼啊!尼瑪,我讓你打小報告!”亮出浮萍拐,曲眷熾今天不抽死端木惑這魂淡就咽不下這口氣了!

    “救命哇!”端木惑頓時抱頭亂竄。

    “哈哈……”藍影笑倒在涼禮懷裡,對這種熱鬧的雞飛狗跳的生活很是滿意。

    她的笑顏如花,仿佛綻放的向日葵,一瞬間比陽光還有炙熱婉美,叫人忍不住都看癡在她的笑之中,端木惑忽然覺得只要能讓藍影這樣開懷的笑一笑,他被曲眷熾抽一頓也沒什麼,曲眷熾也覺得能讓藍影這樣不是淺淡的微笑,而是開懷的大笑一下,就算真的要他一條內褲穿十年也不是很打緊……

    莫洛左翼看著這歡樂溫馨的一幕,深邃的眸光微閃,心髒不受控制的漸漸的加快跳動起來,真的很奇怪,這樣的家庭,由一個妻子,數個丈夫組織起來的家庭,真的很奇怪,又奇怪,又有駁倫理,但是他們卻偏偏那樣的快樂叫人羨慕,讓他都……忍不住想要加入呢。

    “好啦好啦,別玩了,吃飯吃飯。”宮飛鳥把菜端出來,摘下粉色的圍巾,放下扎起的褐發,明明是還沒有被藍影承認和正式加入的,偏偏他毫無隔閡,仿佛這就是他的家一般,也正是因此,這個沒有節操的男人雖然總會遭到各種明裡暗裡的欺負,但是卻從不會被排斥在外。

    “話說,一會兒飛鳥煮點粥吧。”藍影坐在瑰夜爵為她拉開的椅子上,想了想道。

    宮飛鳥眨眨眼,“你想吃粥?”

    “應該說我們的客人需要。”炙焰雨炫麗那家伙還在屋裡發病呢,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好,既然人都搬來了,自然沒有必要讓他死在這裡。

    “我可以下點瀉藥嗎?”宮飛鳥對自己要給炙焰雨炫麗做飯很不爽,本來他雖然偶爾喜歡研究一下菜譜,但是不代表喜歡做一堆伺候別人,剛剛被涼禮那坑爹的家伙一腳踹進來,無奈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又看在藍影也要吃的份上才沒有鬧別扭的說。

    藍影微笑,“我會讓你把它們一滴不剩的吃下去哦。”

    宮飛鳥寒毛直豎,委屈兮兮的看著藍影,偏心!

    藍影不鳥他,張嘴就含住涼禮剃了刺的魚肉,看向另一邊一直都沉默不已的莫洛左翼,嘴角當起笑,“怎麼了?這會兒倒覺得不好意思了嗎?”不久前還不知道是誰那麼大爺的跟進來的。

    “我需要覺得不好意思嗎?”莫洛左翼根本就不客氣。

    難道不需要嗎?!

    涼禮涼涼的小眼神飄了過去,“記得付錢。”

    “……”

    “叮咚叮咚……”門鈴忽的響起,監控視頻自動傳進按門鈴的人的畫面,看到是單韻熙涼翰還有莫絲克莉斯的藍影,連忙讓離遙控最近的單姜恆開門。

    涼翰提了一堆的東西,一臉苦笑,很明顯就是被單韻熙壓迫的。

    “哇哦,看來我們來得正正好,可以吃飯了。”單韻熙女王氣勢十足的站在餐廳前,目光觸及到莫洛左翼的時候,眉梢挑了挑,似乎覺得這個男人坐在這裡顯得特別的突兀。

    “你們是專程過來蹭飯的嗎?”藍影笑著看著幾人。

    “影!”莫絲克莉斯有些激動的跑過來抱住藍影,臉頰紅撲撲的,嬌羞又歡喜,怎麼看都不像加本國冷艷高傲的女王陛下。

    藍影回抱了下許久不見的朋友,“一起吃飯吧,飛鳥的下的廚哦。”

    “是嗎?沒把羽毛和鳥屎一起扔下去煮吧?”單韻熙一巴掌拍掉涼翰伸過來的鹹豬手,看著無比妖艷的宮飛鳥,眼角挑了挑,這男人長得真像人妖,你說一個男人漂亮成這樣多礙眼啊!比涼翰都要妖孽上好幾分!

    “你這女人說話真粗鄙!”宮飛鳥一臉嫌棄。

    “尼瑪你們敢說你們女人說話不粗鄙?!”單韻熙覺得自己完全就是被藍影給帶壞了,從一個嫉惡如仇的善良大女人變成一個說話有點粗鄙,脾氣有點暴躁,跟著她去燒殺搶奪的壞女人,偏偏她還覺得挺好,隨心所欲神馬的,這人活著不就圖這個嗎?

    “我們家影影說辭是有點粗鄙,但是再粗鄙的話從她嘴裡出來都是優雅的。”宮飛鳥一副與有榮焉的模樣,一甩頭發,夾了個爆炒小牛肉給笑瞇瞇的藍影,一臉小媳婦的傻樣。

    “真特麼肉麻!”

    “放心,我不會嫌棄你的親愛的。”涼翰沒臉沒皮的湊上來。

    “閃邊去!”頓時被單韻熙一陣嫌棄,明明眼裡帶著笑意,這麼傲嬌做什麼,真是欠調教!

    藍影笑著搖搖頭,低頭,發現碗裡不知不覺已經裝滿了一碗的菜,溫柔的眸子微微一抬,便望進了她男人美麗的眸中,一時間各種幸福愛戀的粉色泡泡飛滿整個屋子。

    單韻熙搓搓雙臂,真心覺得這群人真是太肉麻了!

    “你們到底是來干什麼的?沒事被影響我們吃飯。”曲眷熾眉頭皺了皺,本來藍影吃飯就慢就少,他們這一折騰她晚點吃得更少了。

    “當然有事。”被嫌棄了,單韻熙也不介意,一屁股坐在一張椅子上。

    “媽媽讓你們什麼時候回去把結婚的事情辦一辦,咳,她想抱孫子了。”涼翰說著,意味曖昧的掃了眼單韻熙的肚子,頓時引來女王陛下的怒視。

    “婚禮?”藍影眨眨眼,看向她的男人們。

    “是啊,上次沒當成伴娘,這一次我特意提早來了!”莫絲克莉斯道。

    “唔……結婚吶……”藍影意味不明的低喃叫人莫名其妙的心裡升起一股緊張感。

    “一個新娘五個新郎嗎?”藍影掃了眼她後宮裡有位的美男們。

    “不對!”宮飛鳥連忙擠進來,“是六個!”怎麼可以把他排除在外呢!飛鳥童鞋表示森森的桑心鳥~。

    “……不管怎麼樣,似乎都有些不對勁吶。”藍影撓撓白皙晶瑩的臉頰,這樣的婚禮,要怎麼辦呢?要是被世人知道她的優秀的男人們在共侍一妻,後果會怎麼樣呢?

    “那種事沒必要在意。”單姜恆放下碗筷,淡淡的道。

    “啊。”瑰夜爵也不甚在意,既然都清楚離不開這個女人,那麼又怎麼會在意面子這種東西,再說,誰敢說和其它男人一起擁有這個女人是一件沒有面子的事?

    “這件事我們來處理就可以了。”涼禮把筷子塞回藍影的手中,“先吃飯吧。”

    “哦。”藍影很乖巧的點點頭,她餓了,果然還是吃飯。

    於是家裡又住進了三個人,好在當初瑰夜爵送的這套莊園夠大,屋子夠多,足夠他們住。

    地毯被蹂躪得凌亂不堪,藍影輕輕拉開房門,便看到已經變得看不出原來樣子的屋子。

    炙焰雨炫麗狼狽的倒在地上,銀紅色的發顯得無比的黯淡,白色的絨毛地毯上,有著點點的血跡。

    藍影眉頭跳了跳,走上前,“炙焰雨炫麗?”

    炙焰雨炫麗沒有動靜,呼吸淺的仿佛要消失掉一般。

    藍影蹲下身子,有些遲疑的伸手翻過他的臉頰,入目的便是他戴著眼罩的左眼下流到了下顎的血跡。

    “炙焰雨炫麗,炙焰雨炫麗!”藍影輕輕拍打他的臉頰,皮膚冰涼,若非還有一點點呼吸,這個男人都可以算作死人了。

    緊閉的眼瞼被費勁的掀開一條縫,深色的藍眸有些渙散,全身的無力感叫他第一次如此清晰的感受到生命不由己控的悲哀感。

    他還不想死,不甘心就這樣像上一代代代人那樣的藏著左眼的秘密死掉,就算……是接受契約!

    “……救我……”蒼白的手抓住她的衣擺,炙焰雨炫麗連皺個眉頭的力氣都沒有了,卻依舊緊緊的抓住藍影的衣擺,仿佛用盡了生命的力氣在抓住她的衣擺。

    藍影怔了怔,嘴角勾起柔和的微笑,疏離的,禮貌的,“要怎麼救你呢?”

    “契約……”

    “嗯?”

    “請……請你,跟我契約……”

    時鍾卡的一聲,指向了八點。

    燈光明亮的大廳之中,正在興奮的討論婚禮事宜的單韻熙忽的站起身,長長的劉海擋住了她的神情,身子微微的有些不自然的僵硬。

    “……怎麼了?”涼翰伸手握住單韻熙的手,冰涼冰涼的。其他人也把目光放在單韻熙身上,不知道她是突然怎麼了。

    “我突然想起點事,我去找藍影。”說著邁著有些僵硬的步伐朝樓上走去。

    “是、是吵架了?”單韻熙看起來好像有點不太對勁,好像是在生氣?

    “不可能……欸,你們說婚禮上要是放小雛菊怎麼樣?”

    “干嘛放小雛菊?”

    “欸?小影不是喜歡上小雛菊了嗎?我看到花池裡的玫瑰都換成了小雛菊了……”

    “……”

    腳步聲無聲的響著,最後停在了藍影的臥室前,輕輕的推開了藍影白色華麗的大門,腳步踩在毛茸茸的地毯上,在一片柔軟中顯得更加的不自然起來。

    紅色的血液滴的,滴進妖冶的左眼之中,一瞬間仿佛有什麼東西形成在他的眼中,紅色的,極度妖冶詭譎,顯得有幾分的不詳。

    藍影耳朵動了動,聽到有人進了她屋子的聲音,只是這人是單韻熙,所以倒也沒有怎麼在意,想來那貨是上來找她或者翻東西了,就像上次在她屋裡翻出單姜恆浪漫的情書之後,這貨隔一段時間就去翻一下八卦一下那樣。

    只不過,這一次事情顯然有些嚴重了。

    翻開精致的木制盒子,單韻熙的手指顫抖的撫過那用紅繩綁著的卷軸,劉海下面,卻是一雙恍惚無神的渙散的眼眸,仿佛這不是一個真人,而是被牽了線的木偶。

    她把外套脫下,把卷軸塞進其中抱在懷裡,然後邁著依舊有些僵硬的步伐走了出去。

    “小熙?”看到單韻熙從樓上下來,卻一言不發的往屋外走,單姜恆不由得眉頭皺了皺,有些奇怪的站起身喊住她,“你要去哪裡?”

    “……我有點東西需要回家一趟,晚點回來。”不自然的語氣,完全沒有單韻熙以往的女王風派。

    “站住!”單姜恆眉頭一皺,自家妹妹他從小看著長大,這樣的情況從來沒見怪,太古怪了,“轉過來。”

    而單韻熙給的反應是直接拉開門跑了出去,單姜恆更是直接追了出去,涼翰立馬跟上。

    剩下的人面面相覷,不明白兩兄妹到底是突然發生什麼事了,玩起你追我趕的游戲。

    鏤空的大鐵門外一輛跑車似乎已經等候多時,此時窗戶緩緩的滑下,單韻熙快速的跑上前把手裡的卷軸連同衣服一起從縫隙裡塞了出去,車內的人接過,然後立即開足了馬力消失在莊園門口。

    單姜恆眉頭緊皺,方才那個人……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是那個叫藍風的男人嗎?

    “小熙,你把什麼東西給他了?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單韻熙垂著腦袋沒有動作,單姜恆不由得腳步緩了下來,顯得有些警惕。

    然而下一秒,單韻熙猛然抬起頭,對著單姜恆勾起嘴角,笑得無比的猙獰邪惡。

    單姜恆腳步猛然頓住,“你是誰?!”這不是他的妹妹,他缺心眼的妹妹不可能露出這樣的笑容,貪婪、邪惡、怨毒,仿佛要將什麼人拉進地獄一般的充滿惡意!

    “怎麼回事?”後面跟上來的人一頭霧水的問,目光在觸及單韻熙的表情時驟然頓了頓,眉頭皺起,怎麼……怎麼這麼古怪?這樣的表情和單韻熙一點兒都不搭調,感覺就像那具身體裡塞了其它的靈魂一般的不和諧。

    “不記得我了嗎?”‘單韻熙’開口,尖銳刻薄的語氣叫他們耳膜不禁有些生疼。

    “你是……”單姜恆搜腸刮肚,卻無法得知這人到底是誰,又怎麼會跑到單韻熙的身體裡,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的玄幻事情,讓他都淡定了。

    她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深,顯得惡鬼抓到人一般的邪惡,“這一次我不會再失手了,我已經學到教訓了,所有的一切,我都會讓他倒帶的回到原點,不會……不會再讓那個女人有機會再奪走屬於我的一切了!”

    單姜恆瞳孔驟然一縮,“羅生若悠念?!”

    然而那邊單韻熙渙散的眼瞳忽的一暗,整個人倒在了地上,那份詭異感也消失了。

    “出大事了!”宮飛鳥想到了什麼,臉色驟然一變,轉身快速的往回跑。

    藍影正握著手指走下樓,看到宮飛鳥急急忙忙的沖進來,眉頭挑了挑,“怎麼了?”

    “影!”宮飛鳥抓住藍影的雙肩,“時間軸呢?”

    “在屋裡啊。”藍影有些不明所以的看著宮飛鳥,時間軸的氣息並沒有絲毫的變動,確實在屋裡沒錯吶。

    “去看一看,快點。”

    見宮飛鳥臉色這般難看,藍影不由得眉頭微微的聚攏起來,快步走回房間,打開燈,朝放在衣櫃裡的木制盒子走去,沒辦法,藍影從來都不覺得有什麼東西需要放在保險箱裡保護,所以她的屋子裡並沒有任何有鎖的箱子櫃子,只能暫時放在屋裡了。

    宮飛鳥迫不及待的打開木盒,露出一個綁著紅繩的卷軸,宮飛鳥頓時松了一口氣,下一秒卻又有些遲疑的伸出手,把繩子打開,攤開卷軸,露出的東西卻讓他剛剛放下的心再一次揪了起來。

    ——這一次我不會再失敗了,屬於我的東西,我一定要拿回來,我要讓時間回到最初,我們的世界,還沒有你的時候。

    “上帝!”宮飛鳥難以置信的扶額。

    而藍影則是看著那句話陷入沉思,這樣的語氣,這樣的話,話裡的那樣的意思……這個是……

    “砰!”門被打開了,炙焰雨炫麗狼狽無力的靠在門口,“時間……時間軸的封印……被解開了……”也就是說,有人正在企圖讓時間逆流起來!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曲眷熾他們走進來,對這一切茫然無知。

    “先不要管怎麼一回事了,已經沒有時間了,現在,馬上啟動一切可用的東西和勢力,把剛剛帶走時間軸的那輛車和那個人翻出來!”宮飛鳥嚴肅的道,拿起電話啟動世界委員會藏在世界各地的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能啟動的軍隊。

    警戒聲仿佛響徹了整個世界上空,然而什麼都不知道的人們依舊在盼望著新的一天,卻不知道,也許明天要在很久很久很久以後,才會來臨。

    “你答應過的事情,別忘了。”隱蔽的廢舊工廠之內,一個女聲有些警惕的響起,昏黃的燈光映射出她的面容,嬌小美麗的,讓人意外的竟然是炙焰雨飄飄。她在帕西西裡島被莫忘愁誘惑了,幫助她離開了那個地方,只要求她要幫助她得到兩個男人,一個是她摯愛的哥哥炙焰雨炫麗,一個是她的初戀曲眷熾。

    “放心,我說到做到。”莫忘愁手裡抓著一支炭筆,在酒精燈上燃燒著,仿佛正要給什麼進行手術的變態,顯得那樣的詭異,“只要我們合作,等這一切結束之後,整個世界都是我們的,更何況還是那幾個男人呢?還有,你也可以得到你想要的那個女人了哦。”目光掃向角落裡的男人,莫忘愁笑得森冷詭異而興奮。很快,這讓人厭煩的一切就會結束了,然後,歷史由她掌控,未來由她創造!

    “等等。”一只男人的手抓住了她正要往時間軸上畫的手,“你確定我們不會失去記憶?”

    “當然,只要在歷史策劃者這一處寫下名字,時間逆流到你想要的時間段之後,不管你是娘胎裡還是已經生出來了,都會有記憶的。我們是合作者,而且我們的目的都不同,我沒必要騙你們。”

    “是嗎?”角落裡的男人站起身,陰影籠罩在地面上,露出那人的真面目,美麗的,卻泛著殘忍意味的男人,“回到過去,我是絕對不會讓單姜恆來到這個世界上的,這一點,你確定不會介意嗎?”那個奪走他一切的逆子,他絕對不可能讓他再一次出現在這個世界上,養虎為患這種事,他絕對不會再做一次!

    “呵呵呵……你放心,世界上好男人多的是,沒有一個單姜恆,又算得了什麼?更何況這東西的信息還是你提供給我的,我這條命也是被你撿回來的,我不會在這種小事上跟你反目成仇的。”莫忘愁冷笑的掃了眼單彬宇,在時間軸上劃下了濃黑的劃痕。

    只見原本空蕩蕩的時間軸上,出現了好兩個簡易的框框,最左邊的是歷史策劃者的名字,時間逆轉以後就像重生到過去一樣,不會失去記憶,中間的框框是書寫時間逆流的時間,看要逆流多少年都可以。

    “既然如此,就開始吧,你該知道世界藝術委員會的勢力有多大。”

    “放心吧。”莫忘愁時間點寫下四十五年,然後在策劃者框中最先刻下自己的名字,才剛剛刻完,外面便猛然傳來一陣騷動。

    “來了!”

    “寫好了嗎?”

    “馬上……唔!”一顆石子猛然射了過來,打斷了她的手指骨頭,炭筆頓時掉落在地。

    “你活到現在真是太出乎我的意料了。”柔婉的,卻對她來說宛如夢魘一般的聲音傳來,叫她從尾椎上猛然傳入一種冰冷冷的感覺。

    莫忘愁連忙把時間軸抱進懷中,抓起地上的炭筆鑽進桌子下面,其它的交給其他人來處理,只需要,只需要兩個字的時間就可以結束這一切了!

    藍影從來不曾想過,如果回到過去,世界會變得怎麼樣,她會變得怎麼樣,有些遺憾是不是可以彌補,沒有想過,因為她的時間從隕石液體被注入體內,並且被身體吸收之後便開始靜止了。

    她無法解釋時間倒轉時她的心情是如何的,周圍的景物頓時變得黑白,然後被格式化了一般,人物景色開始瘋狂的往後倒退,宛如倒帶,然後——

    僅剩下她茫然的站在一瞬間變得嶄新熱鬧的工廠之中,時間仿佛才過去了兩秒鍾,然而事實卻是,時間倒轉了幾十年,藍影回到了這個世界的過去。

    “這裡在四十五年前還是正做得火熱的工廠。”清冽的嗓音從後面傳來,藍影有些怔怔的回頭,太過突然的事情發生,叫她到現在還沒能回過神來。

    璃兒華麗的黑色衣服在火光下,鑲嵌其中的寶石折射出七彩的光芒,大大的貓眸看著藍影,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現在,你的男人們連一顆受精卵都不是。”

    “……幾年?”好一會兒,藍影有些淡淡的道,神色淡淡的,語氣也淡淡的,仿佛並不在乎。

    “……六十年,我只來得及改時間。”璃兒聳聳肩,表示那個女人動作實在太快,她也不清楚時間軸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所以急忙之下只能修改時間,不過策劃人框裡的名字貌似只有一個,這樣的話,倒是好辦上很多。

    “哦。”

    “你哦什麼哦啊,現在怎麼辦啊?”璃兒扯了扯嘴角,“你想在這裡呆上六十年等他們嗎?”

    “先回去吧。”藍影單薄的身子微微轉動了下,白色的裙擺輕輕揚起,如同盛開的花朵,美麗而嬌艷。

    璃兒知道,她說的回去,是那個生養她們了的世界,沒有那些男人的世界,是不會讓藍影有任何的眷戀的。

    微微仰頭看天的藍影並沒有看到,璃兒嘴角勾起的淺笑。也許這一次,因禍得福了也不一定吶。

    時空裂縫在小巷子裡悄悄的打開,兩個身影跳了下來。

    藍影看了看四周,有些意外璃兒沒有直接把她送回她們兩人的家裡。

    “看什麼?我們很久沒有一起散散步了。”璃兒一把勾住藍影的手,完美的嘴角上揚,比陽光還有絢麗耀眼。

    藍影眉梢挑了挑,沒有說什麼,被璃兒帶著到處走,直到太陽緩緩下山,兩人經過一家花店,璃兒停下的腳步。

    “買束花回去吧。”璃兒道。

    藍影還有些不再狀態,腦子因為逆流的時間而有些恍惚,此時聞言只是腦子一片空白的點點頭,“給我一束小雛菊。”

    如果此時藍影腦子清醒上一些的話,就會察覺四周房屋的裝潢都顯得有些不太對勁,仿佛是好幾十年代以前的裝潢了。

    起風了。

    落葉飄飄,天氣漸漸的轉涼,藍影恍惚的發覺,這個世界的冬天要到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熱鬧過後突然的冷清,所以覺得越發的冰涼難忍。

    “璃兒,好冷。”藍影搓搓雙臂,輕聲道,然而下一秒,陌生又熟悉的味道驀地傳入鼻中,溫暖的胸懷將她緊密的包裹了起來。

    “這樣還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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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9 00:49:49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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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影怔住,綿軟的風衣緊密的包裹著她,擋住了刺痛肌膚的冷風,溫暖的味道撲面而來,她抬頭,入目的是一張微笑如清風的面容,不管是略帶青澀的少年,還是魅力四射的青年,這個男人永遠不變的是那在面對她時永遠不變的干淨清秀。

    藍影驚住,扭頭看向在一旁勾著笑的璃兒,她眨眨眼,帶著一種狡黠和智慧,暗示她回去再告訴她。

    “今天我煲了湯,從中午到現在足足六個小時,去了油,很好喝喲。”干淨清秀的男人笑容叫人如沐春風般的清爽溫煦,他抱著藍影,用自己的身軀毫無隔閡的為她擋去寒風,一雙秀氣的眼眸微微的彎著,滿是溫柔和寵溺。

    忽的。

    他仿佛聞到了什麼味道,低頭,干淨的目光落在藍影懷中的小雛菊,眼中滑過一抹驚訝。

    藍影恍惚的記起自己懷裡還有束花,心中的感覺一時間難以形容,她沒有說話,只是把手裡的花輕輕塞進他的懷中,頓時讓男人眼中一片驚喜,有點受寵若驚的樣子。

    “送、送我的嗎?”他的耳尖兒有點兒紅,白皙略顯消瘦的臉上也漸漸的浮上不自然的紅暈,一雙干淨漂亮的眼睛驟然爆發出明亮灼人的光芒,仿佛他手裡不是一束簡簡單單便宜的小雛菊,而是價值千金的奧斯卡影帝獎。

    藍影怔了怔,心髒莫名的漏跳了一拍,然後漸漸的回暖,眸中的復雜漸漸的淡去,身子仿佛也不再那樣的冰冷。

    “喂,你個不華麗的男人,需要這麼驚喜嗎?三十歲的人了,你以為你還是情竇初開的小少年嗎?啊嗯?”璃兒仿佛這不是陰陽相隔了幾十年後的相見,而是他們本來就只是昨天才見過面那般的熟稔和自然,然而事實上,對於本來就時間靜止的她們,似乎也就是如此。

    紀傾然瞪了璃兒一眼,不跟這個華麗控爭辯,反正爭來爭去她都會用一個不華麗堵過來,又扭回頭一邊抱著藍影一邊勾著笑欣喜一臉幸福的抱著他的小雛菊,這是藍影這二十年來第一次送他的他最愛的小雛菊吶,不知道能不能種進花園裡,活不活的了呢?要不然拿去冷凍保存起來好了……一堆天馬行空的念頭閃過,這男人笑容如同孩子一般的滿足澄澈。

    藍影一直看著他,看著她的初戀。璃兒在一旁伸出手肘推了推她,笑得暖意十足。不由得讓藍影眉梢挑了挑,這女人偏心偏心的太明顯了,在面對涼禮曲眷熾他們的時候,不是打就是罵,面對紀傾然就一臉笑開懷,都是她的男人,你說這家伙怎麼就那麼偏心呢?

    藍影有些無奈的搖搖頭,嘴角卻漸漸蕩起笑容,往旁邊擠了擠,手臂在紀傾然的風衣下滑過他的腰,然後抱住,身邊的男人頓時身子一僵,欣喜若狂的看著藍影,心裡的不安感漸漸的消失,很奇怪的感覺,這一段時間藍影對她的態度好像越來越疏離冷淡了,他都嚇壞了,本來他以為是自己做錯了什麼事惹她生氣,准備今晚好好請罪來著,難道是錯覺嗎?

    嘛……

    不管怎麼樣,他好開心吶,怎麼辦?他發現他越來越離不開這個女人了,如果有一天她揮開他的手,那麼他一定會死掉的,他有預感,一定會死的。

    干淨的莊園亮如白晝,此時的富豪別墅區並沒有建起,所以他們的莊園此時是這方圓十裡內唯一的豪華莊園,歐式的建築風格,黑白色搭配的裝潢,就像藍影和璃兒,一白一黑,組成一個世界。

    屋子被打掃的很干淨,主屋的門一推開,立馬就有一陣濃郁的香味撲面而來,在入冬的天氣中越發的溫暖濃香。

    “唔……看來今晚可以吃到還算華麗的食物了。”璃兒絲毫不客氣的扇扇手,跑進廁所洗手去,儼然一副就要開吃的模樣。

    紀傾然直接把藍影帶到餐桌,扯過早就准備好的消毒濕紙巾細細的給藍影擦手,指縫,指甲縫,這男人宛如對待珍寶一般悉心的,沒有絲毫馬虎的擦拭著。

    璃兒甩手出來看到這二十年如一日的場景,從以往的嫌棄雞皮疙瘩到現在,一種莫名的熟悉和懷念升了起來,其實事情會變成這樣,她也始料未及的,把時間改成六十年,也不過是抱著試試看的心理罷了,她又何嘗想過,真的會成功呢?

    魚肉要剔骨,肉要不肥不瘦正正好,湯要去油脂,青菜要新鮮脆爽……

    紀傾然穿著脫了名貴的西裝外套,穿著干淨清爽的白襯衫,袖子輕輕的攏在手腕上,烏發帶著如綢般的光澤,嘴角帶笑,如同剛剛參加完晚宴把晚禮服隨手扔掉的王子,卻細心的宛如伺候女王的僕人,心甘情願,甘之如飴。

    璃兒很高興。

    紀傾然很高興。

    藍影……嘴角勾著柔和的笑,貌似也挺不錯。

    “那個軸的特性吧。”

    “如果用我的能力改變另外一個世界的過去興許還可以,但是改變我們兩個的主世界倒是不可能,但是那個卷軸卻可以,非但改變了那個世界,連這個世界也影響了,應該是因為兩個世界距離不遠的原因,也可能是因為你是這個世界的人的原因,所以牽涉到了這裡。”

    “而且,它是把所有物所有人甚至每一塊土地每一滴水都倒退了六十年的時間,就像原本六十歲的老太太現在不過才一歲,而本來已經一百多歲的你,現在也不過才幾十歲,只不過是我們的時間已經停止了,所以我們看起來完全沒變化。”

    “另外,照理說,你應該失去那六十年的記憶的,不過應該是因為的異能和靜止的時間,所以導致了你沒有失去記憶,但是其他人一定會失去記憶,甚至又回到了未誕生的狀態,了解?”

    璃兒咬著蘋果不甚在意的道,對於她來說這時間倒退六十年根本不要緊,玄天大陸又沒被影響,而且他們的時間是靜止的,除非有人存在記憶特意改變世界,否則在人物、時間、地點、發生事件都沒有改變的情況下,歷史是永遠不會改變。

    也就是說,藍影在將來一樣會在那個世界遇到曲眷熾涼禮他們,一樣會與他們相愛、結婚,更何況,那個世界的日子流速比這邊快上了很多,那邊六十年,這邊也不過才三十年罷了,眨眼就過去了,只不過這一次……

    璃兒笑得眉眼彎彎,冷艷的面容如同融了雪的暖春。

    也許藍影會更加幸福也說不定吶。

    只有藍影真的幸福了,她也才會幸福吶。

    入冬的午後的陽光並不灼人,金燦燦的,灑在懶洋洋的身影上。

    白色的鋪著毛絨毯子的藍影如同貓一樣的窩在上面,金燦燦的陽光為她鍍上了一層柔和的金色,仿佛藍影整個人也金燦燦了起來。

    紀傾然從屋裡走出,穿著合體的西裝,顯得特別的精神帥氣,在面對外人的時候,他是名震商場的集團總裁,溫柔的笑面虎,扒開表皮下,冷酷殘忍的如同有著一雙血淋淋的雙手。

    沒有人可以一直干淨下去的,更何況藍影也從來沒有打算把當初那個商業天才關在玻璃房中永遠幼稚無知的長大,她喜歡他的蛻變,只為她而展現出干淨可愛的一面,她有一種很強的占有欲,對於她喜歡的每一個男人。

    藍影懶洋洋的坐起身,打了個可愛秀氣的哈欠,每一次天氣變涼她就跟冷血動物一樣想要進入冬眠狀態。

    換上衣服,藍影直接走進車庫,車庫內是時下最有價值外觀最為漂亮或者特別的車子,挑了輛銀色的保時捷,然後飛速的飆出了車庫。

    她沒有記錯的話,今年是最後一年了,她親愛的紀傾然陪在他身邊的最後一年。

    “不覺得,既然這次事情變成這樣,也許是上天對他的垂愛和憐憫嗎?他也不過是愛你愛到傻的笨蛋罷了,他是笨蛋,難不成多了未來六十年記憶的你,明明已經懂得了那麼多道理和事情的你要是再任由他這麼發展下去,實在太不華麗了嗎?”璃兒離開這裡回到玄天大陸前這樣道。

    藍影想了很多,她一直覺得紀傾然就這樣留在她的回憶裡也許是最美的,人最珍貴的東西不正是失去的嗎?然而似乎想象和現實總是難以接軌,要她在知道自己喜歡紀傾然後看著他去死,貌似不太可能吶。

    紀氏集團自從紀傾然接手之後便一直在蒸蒸日上,誰都不能否認那個僅以二十歲年紀輕輕的少年用強硬的手腕征服了整個商界。

    而誰也不知道,此時這棟發著耀眼強烈的光芒的大廈最頂層,一個不為人知的研究室從幾年前開始在研究某些被禁止研究的項目,比如與細胞,比如與遺傳相關的藥物。

    白色的藥丸在強烈的燈光下散發著淡淡的苦味,看起來和普通的維生素並沒有差別,然而其中卻帶著強烈的後遺症。

    “這是最新研制出來的,用壽命短暫的蜉蝣做過試驗,成功讓它活過了三天,但是三天過後它還是死掉了,但是如果用於人體可能會產生嚴重的後遺症,我建議總裁還是……”研究室的博士在盡力的游說,不希望紀傾然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只是被紀傾然打斷了。

    “我知道,我會慎重考慮的,研究不要停,有什麼需要跟岑秘書說。”紀傾然收起藥丸,邁著矯健的步伐離開了實驗室。

    “是。”博士在後面看著紀傾然的背影微微歎息的搖頭,實在不明白總裁明明正直壯年,距離衰老和進入死亡期還早得很,為什麼要費那麼多的財力物力來研究這種東西,而且如果被外界知道,就算他沒有想要把這些東西流傳出去,產生的後果也是不堪設想的啊。

    高跟鞋撞擊在光滑干淨的黑色大理石地板上,令人驚訝的沒有一絲聲音,穿著白色宛如世界僅剩的純潔的女人含著微笑,慢慢的走入這座不管是現在,還是在曾經的六十年後她也不曾來過的大夏,一入內,頓時叫人來人往的一樓前台安靜的掉根針都聽得到。

    “請、請問你找誰?”紀氏規矩嚴明,非內部人員除非有預約,否則不能入內,前台小姐怔了好一會兒才連忙出聲道。

    “我男人。”藍影微笑著道,頓時叫四周覬覦著美人的男人倒吸了一口氣,不免一陣失望,有主了啊。

    “很抱歉,請問貴先生是……”

    “我男人叫紀傾然。”如果現在紀傾然在這裡,聽到了這一句話,估計連做夢都會笑醒。

    所有人又是一陣吸氣聲,她竟然說她男人是紀傾然?他們聖潔的宛如衛道士,女性一律不准超過三步以內接近他的總裁大人?

    雖然曾經也有狗仔隊拍到他們總裁對一個女人體貼入微,甚至走進菜市場宛如普通的家庭丈夫一般,但是他們並沒有清楚的看到那女人長什麼樣,只道他們總裁成了整個綿市乃至國際的標准好男人,讓女人們更加的渴望和稱羨,今日這麼一看,倒還真是郎才女貌,難怪總裁身邊的鶯鶯燕燕那麼多,他卻瞧都不瞧一眼,原來是家有如此嬌妻,誰還稀罕路邊的野花啊!

    完全沒人懷疑藍影說的話會不會有假,她的笑容太過優雅和坦然,她的氣質太過高貴不可侵犯,即使不說話就這麼直接走進電梯,相信他們也只會心道她一定是哪個高層的家屬或者愛人,不需要登記通報什麼的也沒關系。

    藍影直接上了紀傾然專屬的電梯,電梯門漸漸的合上,隔絕了外面嘀嘀咕咕的討論聲和驚艷癡迷的目光,前台小姐甚至都忘記打個電話告知上層的人。

    紀傾然的辦公室在三十層,藍影電梯直達,門口的秘書一見到藍影,頓時怔住,明明開口想問她是誰,卻見藍影伸出白皙的食指讓她噤聲,心髒一緊,連忙捂住嘴巴連連點頭,直到看著藍影走進總裁辦公室,她才恍惚的想道,那人是誰啊?

    紀傾然正對著那一小瓶裝在維生素盒子裡的藥發呆,他有些不確定自己要不要吃,他不想離開藍影,他不想讓別人以為他們的關系是親人而不是愛人,就算藍影不愛他,就是他在她眼裡只是比不上任何一個戀人的床伴,但是沒關系,他有更多的時間碰觸她,感受她的真實存在,而非那些戀人那般過了風花雪月一般幸福到不真實的三個月,然後被棄如敝履,結束游戲。

    可是他發現他越來越貪心了,他想要永遠留在她身邊,知道她永生,他開始害怕離開藍影,甚至開始自以為是的覺得如果自己離開了,誰能夠照顧好她,誰能夠讓她不寂寞,誰能夠讓她更幸福更快樂?這樣的思想一發不可收拾,連他自己都笑自己愚昧和自以為是,藍影身邊優秀的男人何其之多,唯一不缺的,就是他紀傾然這樣的男人吧?

    他有些自暴自棄的想著,手卻不受控制的朝它伸了過去,然而下一秒卻驟然被一道聲音打斷。

    “那是什麼?”

    紀傾然的手如同觸電般的縮回,有些慌亂的看著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站在自己面前的藍影,“影……你、你怎麼來了?”

    藍影只是微笑的看著他,看得他有些心虛,好像自己自以為是的心思被知道了那邊的心虛,直到好一會兒他額頭冒出細細的汗,藍影才淡淡的開口,白皙的手指夾起他桌上的藥盒,“唔……維生素D嗎?”

    要和藍影說謊,就像要把自己的舌頭割掉一樣,在商場上的巧舌如簧在藍影面前完全不知所蹤,就像孩子在母親面前時的那種,又愛又怕的感覺,生怕一不小心,她就不再愛他了,就不要他了。

    紀傾然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藍影,怎麼樣沒想到從來不來他公司的藍影竟然會突然出現,她以往這種時候不是在睡午覺就是被她的游戲對象接出去了啊。

    藍影微微俯下身,隔著桌子湊近他,柔婉的嗓音仿佛帶著一種魔咒,“吶,這是維生素D嗎?”

    “……不、不是……”紀傾然搖頭,心虛不已的樣子。

    對於他的誠實,藍影很滿意。

    “那是什麼?”藍影打開蓋子,藥物的苦味立即飄散而出,頓時叫紀傾然回神,連忙伸手搶了回來,臉色有些難看。

    “沒、沒什麼。”

    沒什麼?藍影的眼眸一瞬間冷了下來,她緩緩站直了身子,明明離他越來越遙遠,卻有種慌亂感越升越高,壓迫感越來越強。

    藍影不會容許這樣的事情再一次發生,她的男人,乖乖的全身心都屬於她就好,不需要把注意力放在其它的地方去,即使只是一項研究。

    “影……”紀傾然眉心漸漸聚攏起來,有些無措的看著藍影,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藍影,不管什麼時候,她總是笑著的,那雙眼眸,總是那樣的溫柔如水,仿佛那樣的溫柔已經成為了她的習慣和本性。

    “我很討厭自己看重的人騙我。”藍影淡淡的道,一如既往的柔婉,卻叫人感到一種徹骨的冰寒,當初就是這天開始,這個男人開始吃這種藥,然後過完聖誕之後,他倒下了。

    紀傾然心髒一顫,她、她知道了?

    “怎麼?璃兒的一句永生就讓你怕成這樣嗎?你寧願自己去研究這種垃圾出來,也不願意直接跟我講?”藍影說著,美麗的雙眸越發的冰冷起來,仿佛要連同著他的心一起絞碎,叫他難以自抑的心疼了起來。

    “不、不是這樣的,我、我只是……”紀傾然急得團團轉,但是卻怎麼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舌頭仿佛打了結,怎麼也解不開。

    他只是沒有自信啊,他沒有自信藍影會不會對他的不自量力嗤之以鼻,沒有自信藍影對他會不會厭倦,也許自己可以悄悄的,悄悄的一直待在她身邊?她沒有發現,或者她發現了,不高興的把他趕走,他也可以悄悄的躲在角落裡看著她,陪著她,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在藍影面前不可能是個大男人,他永遠都沒有能夠與她齊肩的那種自信,既然如此,他想他是不是可以當一個小男人,即使很窩囊,但也可以為她料理她不屑料理懶得料理的小事啊。

    以往的藍影不懂,現在的藍影又怎麼可能不懂呢?這個傻瓜一樣的男人,不華麗到了極點,傻到了極點,偏偏傻得叫她心疼,為他所動。

    她忽的抓過他的衣襟,凶狠的吻住他的唇,完全沒有溫柔可言,就如同在發洩怒火一般的啃咬,男人怔住,驚訝,卻沒有絲毫的掙扎,直到鐵銹般的味道傳入口中,藍影才放開這被她欺負到痛都不知道吭一聲的笨蛋。

    他的嘴唇滿是齒痕,此時帶著狼狽的血跡,衣服被她抓得凌亂,一看就像被人狠狠蹂躪過的模樣,人前高貴無比的大總裁此時跟做錯事的小媳婦似的坐在藍影面前,一動都不敢動,偷偷的用舌頭舔一下發麻發疼的唇都顯得小心翼翼,就怕又把藍影給氣到了,他被揍發洩沒關系,藍影氣壞了可不行。

    藍影看紀傾然這模樣,忽的什麼氣也沒有了,這個笨蛋估計現在都只會在想把她氣壞了怎麼辦……

    “真是太不華麗了。”藍影轉身,靠在辦公桌上有些無奈的扶額,她是瘋了才跟這笨蛋發脾氣!這家伙就該拖去狠狠蹂躪,惡狠狠的宣布他的全身心的所有權都是她的,不准他胡思亂想才是真理!

    紀傾然對了對手指,然後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指點了點她的後背,“……影?”

    “影,你生氣了嗎?對不起,那個是藥不是維生素,你不要生氣了,我不是故意騙你的,要不然你揍我,用這個!”紀傾然把一份文件塞進她手裡,一副任君去砸的傻傻模樣。用文件打他才不會疼了她的手!

    藍影瞥了眼手裡的文件,再看紀傾然那一副明顯不告訴她到底是什麼藥,要抗拒從嚴的模樣,果然還是覺得這麼簡單放過他實在太不願意了,手裡的文件往旁邊一扔,“今天要開會嗎?”

    紀傾然怔了怔,沒想到藍影會突然詢問公司上的事,有些怔怔的點頭,“……今天跟國外的股東有一場視頻會議。”

    “什麼時候開始?”

    “……還有半個小時。”

    藍影點點頭,就這麼走到了一邊的沙發上開始看雜志,叫紀傾然心髒忽的有些慌慌起來,不知道怎麼的,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吶,傾然很愛我嗎?”藍影看著紀傾然給她端上的鮮搾果汁,忽的抬眼問道。

    沒想到藍影會突然這樣問,紀傾然臉色一紅,猶如情竇初開的少年,男人的成熟中透著少年的純真,總是叫人摸不透這個男人的年紀,不穿上沉重的西裝時,他看起來永遠都那樣的年輕干淨,宛如穿著白襯衫在籃球場上揮灑汗水的小少年,“嗯。”

    “是真的嗎?”

    “當然!”自己的真心被懷疑了,紀傾然有些受傷,生怕藍影不相信,恨不得把自己的心都挖出來給她看。

    “所以心甘情願一直當我的床伴嗎?”

    “……只要能夠留在你身邊,我永遠不會介意。”心中的不安感越來越強烈,紀傾然臉色不由得有些蒼白了起來,好奇怪,藍影以前從來不問他愛不愛她,也從來不提這個話題,為什麼會突然問這種事,難道……想到了什麼,他的臉色更加的難看了起來,一雙眼中滿是受傷和害怕,還有一分的警惕,仿佛心理在受到重創前身體下意識的感覺到危險豎起的防線。

    藍影卻仿佛沒有看到他難看的臉色,白皙晶瑩的指尖撫過冰涼的杯口,“可是,如果有一天……我不需要床伴了呢?”

    他的耳膜轟然發疼,心髒猛的一沉,仿佛脫離了身體,沉到了漆黑漆黑壓抑沒有空氣的海底,讓他覺得連呼吸都開始疼痛起來,胸前發出警告一般的咯咯的聲音……

    果然……

    已經厭倦他了嗎?紀傾然的臉色極度的難看,從蒼白變得灰白,神色在一瞬間變得黯淡無光起來,他、他應該覺得慶幸的不是嗎?他是唯一一個留在她身邊除了家庭游戲對象之外超過三個月的男人不是嗎?他該慶幸的,可是……可是……

    好疼……

    血液都燃燒了起來灼傷了每一塊肌理的疼……

    “而且,我已經有了要與之結婚的對象了,不需要再有永無止盡的戀愛游戲和家庭游戲,也不需要床伴這樣的生物存在了吶。”藍影嘴角勾起微笑,看起來就像個冷酷殘忍的生生的用雙手撕裂人心的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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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9 00:50:06 |只看該作者
215回到布迪斯

    ——我已經有了要與之結婚的對象了,不需要再有永無止盡的戀愛游戲和家庭游戲,也不需要床伴這樣的生物存在了吶。

    溫柔的話語柔婉的嗓音,她一如既往微笑如天使,全身都散發著優雅聖潔的光芒,然而他卻看到她背後展開了黑色的惡魔翅膀,毫不留情的把他的心生生撕裂,血淋淋的,生疼生疼的。

    他腳步不禁踉蹌的後退了一步,臉色蒼白得毫無血色,手指漸漸的收緊,咽喉干澀的說不出一個字,直到好一會兒,他才沙啞的發出聲音,“……我知道了……”她不需要他了,她終於有了讓她想要停下腳步的人,他終究不過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床伴,沒關系,只要她幸福,他什麼都沒關系,他會遠離她,不讓她覺得困擾,不讓她覺得厭煩,只要她過得幸福……

    “你去哪裡?”藍影勾著唇角,看著這男人挪著一步猶如重千金的腳步往外走,淡淡的出聲問道。

    “……我回去收拾東西。”每一個字都仿佛在自己心上插出血淋淋的洞子。

    “收拾什麼東西?”藍影站起身,嘴角的笑意越發的柔和拉高,怎麼會有這麼笨的笨蛋?

    “我……”嗓音有點破了,藍影心尖兒一顫,察覺到那裡面的顫音,終於發現自己貌似玩得太過火了,對於紀傾然來說,藍影就是他的命,現在她說這些話,就等於在讓他離開他的命,能不過火嗎?

    “你不想跟我在一起了?”藍影頗有惡人先告狀的意思。

    “我不會讓你覺得難辦的……”他有些魂不守捨的道,根本不用懷疑他現在這樣子,不需要走出門,就是走快幾步都會自己把自己給絆倒。

    他根本沒聽到她說了什麼。

    藍影有些無奈的上前拉住他的手,再下去這高貴的大總裁這一副被拋棄的模樣就要被公司裡的人看到了!

    手上傳來的溫度叫他怔了怔,有些恍惚的回神,茫然不知所措的看著藍影,眸中蒙了一層水霧,看起來脆弱的仿佛用一根稻草都能把他壓垮。

    藍影無奈的身上敲了敲他的額頭,“我說的話你當成耳邊風了嗎?”

    “……我不會讓你……”

    “我說,你不願意跟我永遠在一起嗎?”

    永遠……

    在一起……

    仿佛一個七彩的魔咒,轟然在腦中炸開,紀傾然覺得是不是自己太過癡心妄想,所以才會出現這樣的美夢幻聽,藍影竟然會問他願不願意跟她永遠在一起?他,在做夢?

    “我不喜歡一直重復同一句話吶,你再不回神我就走咯。”藍影對這笨蛋的反應太慢表示相當無奈,是自己以前把他欺負的太過頭了嗎?整的他現在這麼不相信她說的話?

    藍影的手才微微松開,下一秒驟然被握緊,紀傾然小心翼翼中帶著焦急心切的看著她,“我沒聽錯?”

    “你可以當做聽錯——”猛然被拽入的冰冷懷抱讓藍影到嘴邊的字眼戛然而止,藍影手抵著他的胸膛,感受他漸漸回溫的身體,漸漸加速的心跳,還有耳邊輕輕的哽咽哭泣的聲音。

    這個笨蛋,又哭了!

    隱約還記得他出差三天她把他忘記的時候,這男人也急得大哭,像個被丟棄的大孩子一樣哭得可憐巴巴的,仿佛這是他唯一發洩情緒的唯一通道。這個男人遠沒有她的其它男人那般堅強,他永遠做不到在她面前的大男人,他脆弱的像個孩子,仿佛他的全部生命都倚靠在她身上,她的一句話一個動作都牽動著他的一切,就像那時她在醫院毫不留情的揮開他的手,然後他便如同花朵枯萎般迅速消逝。

    然而也許正是因此,因為享受著他的依賴,藍影在不知不覺中喜歡上她,所以在知道這個從來都把整個生命倚靠在她身上的男人竟然背著她研究藥物,做著她不知道的事,那種所有物偷偷跑掉的感覺叫她如此的憤怒,甚至極端的任由他死亡來平息怒火,其實這一切都是那強烈的占有欲在作怪吧。

    藍影微微歎了口氣,嘴角卻漸漸的柔和似水起來,算了,小男人就小男人吧,她身邊也就缺這麼個能夠把她身後的事情都處理得完美的小男人了。

    “叩叩叩。”門外岑秘書敲了門,卻很識相的沒有進屋,只是在外面輕輕道:“總裁,視頻開會的時間到了。”

    紀傾然這才回過神,紅著一張臉,紅著一雙眼睛小心翼翼的看著藍影,好像在等候下達特赦令的小媳婦,就差對手指了!

    “去開會吧,有事回家再說。”藍影抓過一旁的紙巾塞進他懷裡,微笑著道。

    紀傾然還覺得有些恍惚,這美夢一樣的餡餅砸得他有些頭昏昏,坐回辦公桌後便偷偷的掐了下自己的大腿,頓時一陣疼痛感傳來,刺激的他不想清醒都不行,然而清醒了他又傻兮兮的笑,覺得他肯定是上輩子積了福,不管藍影這句話說的到底是真是假,他都已經死而無憾了!

    視頻被接通,雖然後退了六十年,但是這裡的電腦科技卻依舊發達。

    紀傾然坐在黑色的皮椅上,桌上放著一台液晶屏幕的台式電腦,攝像頭在一邊,屏幕中是被分割成了好幾個的鏡頭畫面,男女皆有。

    紀傾然整理好衣物,整個人的氣勢仿若驟然一變,從在藍影面前的小男人模樣一瞬間變成了叱吒風雲的商業帝王,高貴矜持的不容侵犯,也從干淨清秀的少年郎變成了魅力四射的成熟男人。

    藍影坐在一旁,目光落在紀傾然身上,嘴角勾起淡淡的柔和的微笑,她從來沒有見過紀傾然這個樣子,她一直知道他只有在她面前才是個干淨清秀的少年,卻從來沒有真正這樣欣賞過他在面對外人時的樣子,這樣的氣勢凌人,這樣的高高在上,偏偏這樣一個成功的男人在她面前永遠大男人不起來,莫名的,藍影覺得有種很可愛的感覺。

    這樣也不錯吶。

    藍影忽的站起身,邁著優雅的步伐朝他走了過去,紀傾然正想暫停會議,卻被藍影給阻止了。

    藍影坐在紀傾然靠椅的扶手上,攝像頭被調到只看得到紀傾然脖頸以上的臉部,紀傾然有些不明所以,卻只能強壓著讓自己鎮定的一本正經的聽著從電腦裡傳出來的聲音。

    藍影嘴角勾著惡意的笑,手指貼上他頸部的大動脈,冰冷冷的手指感受著上面強烈的生命氣息,噗通噗通,這是生命的象征吶。感受到脈搏越跳越快,藍影眨眨眼,看著紀傾然有些局促不滿的模樣,耳邊漸漸泛起了點點紅色,看起來異常的可愛。

    “不可以亂動哦,會被股東們猜到的。”藍影意味不明的說著,手指離開他的脈搏,劃過他的一排襯衫紐扣,然後停在皮帶上,被紀傾然的手給壓住了。

    不、不要在這裡,我們回家……

    這是懲罰喲。

    藍影眉眼彎彎,卻絲毫不容拒絕。

    “要忍住哦,我可不喜歡自家男人性感的表情被別人看了去,男人也不行吶。”藍影霸道的道,殘忍的把他的手撥開,一下下的挑弄,卻似乎不給他一個痛快,他面無表情的紅了一張臉聽著立馬的報告,視頻裡股東已經問過不下五次的他有沒有不舒服,他卻被藍影強迫著只能咬牙說沒事,明明已經忍得快要爆炸了。

    直到他終於忍不住的停止這熬了半個多小時的會議,然而藍影卻立馬就收手了,抓過桌上的濕紙巾擦手,一副不要繼續碰他的模樣,急得紀傾然一頭的汗水,“影……”

    “我餓了。”藍影仿佛絲毫不覺得自己讓他忍受了什麼樣的痛苦,微笑著道,那笑那般聖潔,任誰也無法想象她方才做過什麼樣放蕩不羈的挑逗,把她的男人折磨的幾乎死去活來。

    紀傾然低頭看了看鼓囔囔的某處,立即急得拉住藍影的手,“我……我……”他這個樣子怎麼陪她吃午飯呢?

    “唔?怎麼了?”藍影眨眨眼,萬分的純良無辜。

    紀傾然很確定,藍影就是生氣了在懲罰他,可偏偏就算知道,一看到她露出這樣的表情,他就覺得自己罪大惡極了。

    看紀傾然那被她欺負得死死的都不吭一聲的模樣,藍影終是忍不住心疼了下,收斂了點笑,藍影道:“還敢騙我?”

    “我……我不是故意的……”紀傾然低下頭,萬分內疚抱歉。

    “很久以前我就說過,想要什麼要自己說。”因為只有男朋友才會讓她一味的付出,可是這個男人卻從來就不曾向她要求過任何東西任何事情,她出去約會,他便在書房看書辦公或者上班,她回到家,他煮好美味健康的食物,伺候她吃喝,伺候她洗漱,陪她看人與自然,陪她睡覺聊天,他的生活重心是她,他的生命就宛如地球繞著太陽轉一般的圍繞著她轉。

    “我……”

    “你想要什麼?”藍影伸手捧住他的臉,那雙眼眸好像有著令人著魔的魔力,一瞬間便叫他仿佛要溺斃其中,卻甘之如飴,連張嘴呼救都不願意。

    他嘴張了張,好一會兒才有些小心翼翼干澀的出聲,“我……我想要……陪著你,永遠,永生……”

    說出來了!這句在她記憶裡他到死都沒有說出來過的話,他想要……陪她永生。

    在紀傾然小心翼翼的目光下,藍影眉眼緩緩的柔和起來,本就似水的明眸仿佛一瞬間波光粼粼了起來,美得叫人暈眩,仿佛這是她期待已久的一句話,仿佛這一句話點燃了她生命中的燈盞,莫名的,叫紀傾然眼睛不受控制的濕潤起來。

    “你真的想要陪我永生嗎?”

    “很想很想。”做夢都在害怕離開你,即使是以死亡的這種方式離開。

    “即使是和別的男人一起擁有我?”

    “……我從來沒有想過有誰能夠獨自擁有你啊。”像藍影這樣優秀完美的女人,隨意在大街上走上一圈就可以引起數只優秀的狼的注意,他從來沒有自己是天下最優秀的男人的自信,又怎麼敢肖想藍影獨屬於他呢,能夠永遠陪著他身邊,已經是他最大的幸福了。

    藍影笑了,笑容比屋外玻璃反射出的光還燦爛耀眼,“你沒有後悔的機會的吶。”她不會給他任何後退的機會了。

    “我不會後悔的。”二十年的時間,他除了一日比一日更愛他之外,找不到半點退縮的理由和想法,他愛慘了這個花心的女人,並且甘之如飴的為她為奴為婢。

    “好吧,吃飯去。”煽情的話題一揭過,藍影拍拍他的肩膀,身子輕盈轉身,裙擺綻放如白蓮。

    “等等……”紀傾然一臉羞澀的看著自家弟弟精神飽滿的模樣,本來就對藍影毫無抵抗力,更何況被那樣放肆惡意的挑逗呢?

    藍影眨眨眼,目光掃過,笑得很是無辜,“這是懲罰,我看你以後還敢不敢背著我干不該干的事。”

    紀傾然頓時鼓起兩腮,包子臉紅紅的,像被欺負調戲卻不被負責的小媳婦。

    藍影欺負人!

    故事發展仿佛在這一天轉了個彎,藍影暫時失去了曲眷熾涼禮他們的陪伴,卻換回了她永遠不可能回來的初戀,她可愛的笨男人。

    時間一點點的過,紀傾然身上的細胞在一點點的發生變化,他顯得更加年輕了,一笑就是入目春風,稍微燦爛一點便是陽光四射的,如同毫無煩憂的少年一般。

    某一天逮著肚子還沒有打起來的璃兒,藍影甩手就把紀傾然的公司丟給她,自個兒帶著紀傾然雙宿雙棲去了,氣得璃兒火冒三丈,大罵她重色輕友,表示她這個監護人吃醋了,不給紀傾然嫁給藍影,然後遭到紀傾然一陣鄙視。

    說白了,其實璃兒也是痛苦並快樂著。

    草長鶯飛,日轉星移,三十年的時間裡發生了許多的事,比如璃兒生下了一對可愛的龍鳳寶貝兒,干媽干媽的叫著藍影,被藍影寵得無法無天,又比如這兩個小家伙長大了,一個嫁人了,一個搞基去了,日子過的充實而飽滿,緩慢卻又快速,就如同璃兒說的,好像只是眨眼間的功夫。

    藍影正在洗澡,紀傾然坐在床上,顯得有些焦慮不安,藍影跟他說過那些要和他一起永遠陪著藍影的男人們的事情,而明天就要啟程去找他們了,他有點擔心,有點期待,有點酸澀,又有點害怕。

    他擔心那些人會不會不接受他,他會不會顯得和他們格格不入,藍影會不會有了他們就忽略了他,但是他又很想見見那些讓藍影有了想要停下腳步的想法的男人到底是怎麼樣的,他自信中帶著點自卑,期盼中帶著點害怕,在藍影的事情上面,他總是做不到在商場上的那樣自信飛揚,永遠像個情竇初開的少年一般,做不到成熟老練。

    自己是不是很沒用呢?紀傾然撓撓臉頰,越發的焦躁不安起來,怎麼明明是去見情敵,他卻有種要去見的是丈母娘的趕腳?

    “胡思亂想什麼東西呢?”藍影一出來就看到紀傾然跟個小孩似的在床上滾來滾去,藍影有些郁悶,莫非是太寵他了?這家伙越來越孩子氣了,不過,很可愛,她喜歡。

    紀傾然頂著被子沒起身,腦袋從白色銀紋的被子裡鑽出來,悶聲道:“我不知道該怎麼樣和他們相處。”

    藍影有些失笑,“你人都沒見著就擔心這個干什麼?”

    “因為感覺他們都很厲害啊。”王子的王子,貴族的貴族,殺手的殺手,商業帝王的商業帝王,聖子的聖子,那還是個以武力為尊的世界,他只會基本的防身術,和他們比起來怎麼想就怎麼弱!

    藍影笑得有點邪惡,“你也很厲害啊。”

    “唔?”紀傾然眨眨眼,不明所以,他有什麼地方很厲害嗎?

    “你可是第一個跑進我心裡去的人,你說你厲害不厲害?”藍影很滿意的看著紀傾然的臉色又紅了起來,話說和那群沒節操的相比,她家小然然真的太純了,純的讓她想蹂躪撲倒啊!

    當然,藍影這樣想也這樣做了……

    一時間屋內春光無限,曖昧橫生。

    璃兒來的很准時,但是臉色卻並不怎麼好看,藍影卻並沒有問原因,璃兒也沒有說,因為她知道,就算她告訴藍影那邊被改變成了什麼樣子,對於藍影來說也無所謂,屬於她的東西誰也別想搶走,即使是時間和被篡改的歷史。

    和當初藍影來這個世界的時間一模一樣,八月中旬,天氣還很炎熱。

    紀傾然已經不是第一次被璃兒帶著和藍影一起穿越時空了,他經常跟著藍影到玄天大陸和兩個干兒子干女兒玩,但是依舊每一次都嘔吐不止,那種內髒都移了位,感覺整個人被扯著在密地極厚的塑膠裡走動,連呼吸都困難起來,好在很快就結束了這種旅程,穿越時空神馬的,除了他們兩個身懷異能的女人,誰敢說很爽?!

    璃兒把人送來了就離開了,留下藍影和紀傾然站在十三月行的小巷裡面面相覷。

    “好點了嗎?”藍影拍拍他的背部,擔憂的看著他。

    “抱歉……”紀傾然臉色有些蒼白,卻已經沒什麼大礙了。

    “走吧,我們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藍影挽著紀傾然的手臂走出空無一人的小巷,一出去,一股熱浪便襲了過來,太陽就在頭頂,人來人往的,這裡整整十三條街道都是賣名貴樂器和教授樂器的店,模糊的記憶裡好像這裡是顧譯軒的地盤。

    現在的話,應該都還在布迪斯皇家學院上課吧。

    不管怎麼說,白白被阻斷了六十年的感情和曾經的或痛或喜的回憶,總是很不爽的。

    身懷絕技,根本不怕沒錢吃飯沒錢住店,隨手一撈,藍影在十三月行例行的公演上拉一曲小提琴就有了一筆不小的獎金,更讓人驚訝的是紀傾然彈了下鋼琴也收了一筆錢,可把紀傾然高興壞了,因為這證明他可以養藍影,而不是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就要被藍影養著,雖然他是小男人,但是也希望自己的女人能夠輕輕松松的過日子,而不是像其他人那樣為了生活勞心勞力。

    兩人在十三月行找了間酒店,看著顧家的那個優雅的音樂符號標志,藍影就忍不住扯扯嘴角,嘛……沒想到有一天她還得花錢住自家男人手裡的酒店呢。

    吃了頓飯藍影便和紀傾然滾床上睡覺了,明天才是真正的開始呢。

    和此時藍影的愜意不同,此時遠在阿布爾山上的羅生若家族。

    燈光明若白晝的屋內,白色的床單,白色的地毯,白色的蕾絲窗簾,白色的毛絨大狗……

    偌大的連身鏡前,一個少女身著純白無暇的睡裙安安靜靜的坐在椅子上,美麗的桃花眼微微一眨,恍若春水晃動,肌膚白皙細膩如凝脂,櫻唇粉嫩誘人,長長的微微卷曲的烏發披在身上,怎麼看都像是一個溫柔端莊的美人,然而,她忽的臉色一變,變得猙獰如夜叉,抓起一旁的花瓶便砸在了鏡子上,頓時花瓶碎片和鏡片落了一地,辟裡啪啦的發出脆響。

    門外傳來急急忙忙的腳步聲,“小念,小念你怎麼了?”齊蔚藍焦急萬分的聲音在外面響起。

    “我沒事。媽媽讓我一個人安靜一會兒,別吵我。”

    “誒誒,小念你是不是頭又疼了?媽媽讓七娘給你做藥膳,你一會兒出來吃,好嗎?”

    “嗯。”

    滴答……

    滴答……

    猩紅的鮮血從掌心滑落,落在地上綻放出一朵朵妖冶的血花。

    然後瘋狂的撕扯著白色的床單和地毯,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直到屋裡再也沒有一處完好的,羅生若悠念才停下了動作,全身虛脫般的坐在地上,她抓過一旁的手機,然後打通一個電話。

    “喂?小念?”那邊傳來一個天籟般的嗓音,悅耳的,仿佛帶著寵溺,又仿佛冷漠疏離。

    她沒有說話,只是抓著手機,然後啜泣,然後嚎啕大哭起來,一句話也不說。

    她過得很幸福,真的很幸福,她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她好像重生了一般,她設計把羅生若悠然趕出羅生若家族,她從小開始修身養性注重外表,保養自己讓自己變得漂亮,她不再是羅生若家族的廢物,而是羅生若家族的公主,她美麗,她強大,她受到整個布迪斯學院的擁護,是凌駕於端木寂雅之上的七席之一。

    日子過得難以想象的順暢和幸福,只有她一個人知道未來,她掌控著世界的發展,她讓單姜恆的爺爺沒有被單彬宇設計推翻,她成功的成為他們兩兄妹的青梅竹馬,她利用自己的天真無邪闖進曲眷熾黑暗冰冷的童年,得到了他的寵愛,還有端木惑顧譯軒……她利用自己所知的事情悄悄的改變著一切,然後讓他們圍著她轉,可是……

    她卻徒然發現,自己的容貌,自己的行為舉止,自己的打扮風格——

    都是在模仿那個女人!

    為什麼會這樣?一切已經重新來過,那個女人沒有出現在他們的世界裡,她也不會再讓她有機會來奪走屬於她的一切,明明事情已經全部改變,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她還擺脫不了她的影子?這張臉,是因為她的執念太深所以才漸漸的長成這樣?才變得與她那樣相似?每一次和他們在一起,他們看她的眼神都讓她恍惚的有種他們是在透過她看藍影的錯覺!

    她開始恐慌,精神開始仿佛變得有些不正常,時怒時樂,她從十五歲開始派人在世界各地尋找藍影,她要把她殺了,只有殺了她她才能感到安心,才能感到再也沒有威脅!可是,找不到!而明天就是當初她和藍影初遇的日子,她一面瘋狂的害怕,一面瘋狂的仇恨,她勸自己要淡定,這一次不同了,她不會跑到山裡去,不會再受到她的誘惑讓她取代她,她也不再是那個傻子一樣被耍的團團轉的羅生若悠念了!

    她有單姜恆他們的喜愛,她對他們有恩,她在他們很小的時候就闖進了他們的世界,他們的感情已經不再是能夠被輕易破壞的了……

    一直勸著自己,忘卻這種空虛和疼痛,羅生若悠念終於緩緩的收了聲,那邊的手機一直沒有被掛斷,她還能聽到那頭單姜恆輕輕的呼吸聲,一瞬間她心裡又滿是幸福,藍影再也不可能破壞他們的感情了,即使……

    這一切是她硬搶來的!

    “恆……”帶著聲音帶著鼻音,顯得惹人憐惜。

    “怎麼了?受傷了嗎?”悅耳的天籟輕輕的響起,好聽的叫人聽不出他語氣裡的情緒。

    “沒有,只是突然有點難受罷了。”羅生若悠念從地上爬起身,優雅的坐在床上,嘴角緩緩的勾起一抹微笑。

    “那現在好點兒了嗎?”

    “嗯。恆,你明天來接我上課好不好?”她輕聲撒嬌。

    那邊的男人沉默了半響,“不是有曲眷熾嗎?”

    “咦?恆是吃醋了嗎?”

    “沒有。”

    “呵呵……”

    翌日。

    陽光普照大地,熱辣辣的光線毒的叫人巴不得隨身攜帶一個空調,或者永遠待在屋裡不出門。

    因為有個和紀傾然長得一模一樣的東蘭璽,所以為了省去不必要的麻煩,藍影並不准備讓他跟著進入布迪斯皇家學院,而紀傾然很懂事,他也沒時間去跟他們玩學生游戲,忙著在十三月行賺錢給藍影買個房子住,畢竟總是住酒店也不是個事。

    藍影一如既往的穿著白色無塵的連衣裙,帶著一頂白色帶著藍色大蝴蝶結的淑女大簷帽便出門了,在這樣炎熱的天氣下,藍影慢悠悠的行走在路間,無疑像一道特殊清涼的風景線叫人忍不住回頭再三觀望,好奇那大大的帽簷下會有一張怎麼樣美麗迷人的面容。

    本來布迪斯皇家學院就不是招生式的學院,想要入學要麼有足夠出色的成績成為它的資助生,要麼身家夠好,而藍影現在一窮二白,口袋空空兩袖清風,真正的一窮二白,要入學,只能靠能力了。

    在敲響校長室前藍影腳步頓了頓,腦子飛速的影片滑過,貌似這個校長室在自己記憶中還挺特別的,為毛特別呢?

    嗯,忘記了。

    “叩叩叩。”藍影輕輕的敲門,裡面久久沒聲,藍影眉梢挑了挑,按下扶手就推開門走進去。

    空蕩蕩的偌大的辦公室開著空調,舒服的叫藍影忍不住喟歎,但是更重要的是,她嗅到了某只狼的味道。

    藍影邁著優雅的步伐朝背對著她的長條沙發走去,入目的果然是瑰夜爵穿著白襯衫和白尊校褲躺在黑色沙發上的場景,烏黑的發凌亂的搭在沙發上,外套被隨手丟在了一邊,全身都散發著一種生人勿近的冷酷氣息,他半瞇著銳利如狼的目光看著她,有點警惕有點困惑,卻仿佛在看一只沒有威脅的小白兔一般,連動都懶得動一下。

    這是……不認得她了?

    一瞬間的刺痛和不爽,叫藍影眉頭蹙了蹙,而她沒有看到,瑰夜爵看到她皺眉,也跟著皺了皺眉頭,然後才緩緩的坐起身。

    “你是誰?”

    藍影似水的明眸看著他,看得他莫名的開始覺得好像有點奇怪的心虛才緩緩的開口,“我是藍影,請求學院的入學資格。”

    藍影……

    噗通……

    心髒好像突然被什麼重重的撞擊了一下,瑰夜爵怔了怔,下意識的撫上左胸口,再感覺卻沒有感覺到任何不同,不禁皺了皺眉,覺得自己是不是被太陽曬得有點神經質了。

    “怎麼了?”藍影眨眨眼,微笑的看著有些發怔的瑰夜爵。

    瑰夜爵的身子一頓,看著藍影瞇了瞇眼,有種莫名其妙的情緒浮上心頭,“資助生?”真奇怪,這樣一個女人,怎麼也不像是需要被資助的女人,明明就像個大家閨秀,比端木寂雅和羅生若悠念更像公主。

    “可以這麼說。”藍影不甚在意的點頭,反正她也不在意會不會被人瞧不起,因為大概沒有人會敢瞧不起她。

    瑰夜爵眉頭又皺了皺,以資助生的身份進入學院的話,是會被富家子弟們瞧不起的,要是被欺負了怎麼辦?他又不可能隨時都能——等一下,他干嘛在意這個?

    嘛……

    藍影看著瑰夜爵變幻萬千的臉色,嘴角的笑意漸漸加深,看來也不是完全沒感覺,不知道是誰說的,愛情這種東西是命中注定的宿命,真正的愛得刻骨銘心的話,又怎麼會真的忘記呢?你的腦子忘記了,你的心,你的身體,也是不會忘記的。

    手機發出滴滴的信息聲,瑰夜爵莫名的有些煩躁的抓過,看到上面發過來的一起去吃飯的信息,以往隨便的那種心思莫名的消失不見,而且還覺得有點不爽,我干嘛要去跟他們一起吃飯?

    把手機丟在一旁,瑰夜爵站起身在校長辦公室上翻了幾張卷子出來,“先把它們做了。”瑰夜爵盡力讓自己的眼睛不往藍影身上瞟,低著頭就往門外走。

    “你不留在這裡陪我?”藍影拉住人,眼睛眨了眨,每一下都仿佛要眨出朵朵水花一般的讓瑰夜爵心神蕩漾,身子莫名的火熱了起來。

    “這麼大的人還需要人陪?”他有些不耐煩似的輕輕拍開藍影的手,卻是一屁股坐回了沙發上,藍影坐在校長辦公椅上做卷子,死死黏在她腦袋上的眼珠子幾乎叫她忍不住笑出聲,你說她以前怎麼就沒發覺瑰夜爵也有這麼別扭的時候?是因為一時無法適應一見鍾情這種狂熱如暴風般席卷身心的感覺?

    嘛……總之真的是非常的可愛啊。

    信息一條接一條,電話一個接一個,每一次藍影稍微目光一瞟過去,瑰夜爵就把電話按掉,一點兒不耐的神色都沒有,偏偏莫名的全身開始發熱,空調開得挺大,可是他卻冒了一頭的汗,身子以一種很詭異的姿勢擋住了藍影瞄向他褲襠的視線。

    然而這樣的此地無銀三百兩卻叫藍影心裡囧了囧,為毛會這樣,她明明什麼也沒做,瑰夜爵怎麼就突然對她發情了呢?端木惑曾經說過她對於他們就是無法抵御的春藥,看到她他們就想撲上來狠狠的吃干抹淨,但素但素!為毛瑰夜爵今天跟她第一次見面也會這樣?難道他的身體記住的是她的身體嗎?!

    藍影優雅的翻了個白眼,不再理會那只發情的孤狼,奮筆直書半個小時,很快就把幾張卷子給做完了,瑰夜爵當然不可能會去批改,放在桌上會有值班老師過來收走。

    已經十二點多了,正是午餐時間,到廁所洗了個冷水澡處理完莫名其妙跑出來的生理問題的瑰夜爵假裝隨意的問道:“一起去吃飯?”

    “好啊。”藍影毫不客氣的應道。

    瑰夜爵不禁怔住,這女人怎麼……

    “怎麼了?”藍影可愛的歪了歪腦袋,不明所以的問道。

    “沒事。”瑰夜爵扭過頭率先走出校長室,心髒噗通噗通跳得加速,他不是傻子,這種感覺,這種從未有過的感覺,是……喜歡嗎?他對這個女人一見鍾情了?

    天氣很熱,藍影即使帶著帽子白皙透徹的臉頰上也帶著點點晶瑩的汗珠,瑰夜爵瞅了她一眼,然後決定帶著她去學院最近的餐廳好了,室內有空調,菜式也還不錯,而且上午下課已經有一段時間了,餐廳裡的人應該漸漸少了。想著關上校長室門時目光看到一抹白色,腳步頓了頓,又走了回去。

    頭頂突然籠罩下一片陰影,藍影抬頭,就見到白色的遮陽傘在自己頭頂,而一旁是撐著傘的瑰夜爵。

    藍影頓時嘴角的笑容勾勒得高高的起來,“謝謝。”這個男人,還是這麼體貼吶,難怪會養出二毛那樣霸氣而溫順的雕。

    瑰夜爵連忙撇過頭,“不用。”心裡暗惱,這麼大的人搞什麼東西,臉紅什麼啊沒出息!

    一向獨來獨往的連被七席捧在手心裡的羅生若悠念都不怎麼親近的瑰夜爵竟然為一個陌生的女人撐傘?!這個消息從第一個見到的學生那裡飛速而走,頓時整個學院的八卦論壇活躍了起來,有偷拍到兩個人身影的連忙把照片傳上去,有興奮有激動有疑惑有羨慕有嫉妒。

    他們冷酷如孤狼的三席殿下竟然會有這般溫柔的一面,那樣專注的眼神,竟然還臉紅!他、他這是找到了那一生一世只有一個的伴侶了嗎?!

    頓時樓下一票哀嚎,偏偏那女人那一舉一動都優雅的宛如藝術家精心擺設過的,看起來賞心悅目到了極致!一看就知道是個和瑰夜爵家門當戶對的千金大小姐,一出場立馬就把羅生若悠念給壓在了腳底!

    藍影眨眨眼,看向拍了他們一張照然後快速逃跑的學生,看向瑰夜爵,“這樣沒關系嗎?”

    “你介意?”瑰夜爵眉頭蹙了蹙,握著傘柄的手緊了緊。

    藍影怔了下,眉眼彎起,宛如一汪春水柔和蕩漾,“我啊,可是很喜歡爵的呢。”怎麼會介意呢?

    瑰夜爵怔住,腦子裡驟然一片空白,還未來得及感受心中狂燃而起的火焰,便被一道從身後傳來的柔婉的女聲給打斷了。

    “爵真是過分吶,一直不願意過來陪我吃飯,原來是因為有了新歡嗎?”

    藍影腳步一頓,和瑰夜爵緩緩轉身,入目的便是站在單姜恆曲眷熾等人中間,宛若眾星拱月般淺笑嫣然的羅生若悠念,她穿著和她一樣顏色,一樣端莊美麗的白色連衣裙,站姿動作也相差無幾,此時看到藍影轉過身,臉色驟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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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9 00:50:20 |只看該作者
216藍影VS羅生若悠念

    藍影仿若沒有看到羅生若悠念驟變的臉色,一如既往的勾著柔和的淺笑,目光掃過記憶中風華絕代的單姜恆,懶散危險如同休酣的豹子的曲眷熾,溫柔如天使般聖潔的顧譯軒,笑容邪魅萬千的端木惑,還有抓著鞭子一臉不耐的單韻熙,都是很熟悉的人呢,即使過了六十年。

    而且,看他們的眼神,貌似羅生若悠念就算插手了,也只是改變了表面,內裡完全沒變化吶,否則單姜恆那雙眼眸為何依舊那般美麗而冷漠荒涼,仿佛不把任何人看在眼裡?曲眷熾為何依舊那般懶散危險的仿佛隨時會撲上去把你咬死?沒變,根本沒有任何的變化,都和曾經他們相遇時見到的第一印象一模一樣。

    藍影嘴角的笑容越發的柔和,落在臉色蒼白難看的羅生若悠念身上,看來即使時間逆流六十年,你一樣沒能真正的得到想要的呢,而且這表面的一切竟然還是模仿她而得來的,藍影突然覺得這女人活著真是悲哀到了極點,機關算盡,到頭來,依舊看著別人幸福。

    沒錯,這無恥的女人根本就從來沒想過自己的男人會被別人搶走,即使歷史被改變,這女人依舊理所當然的自信著。

    羅生若悠念,這個怕是藍影從以前到現在唯一一個敗筆,她從來不做放虎歸山的事,因為她知道螻蟻咬人尚且會疼,然而羅生若悠念則稍微特殊,因為藍影喜歡羅生若家族,而羅生若悠然已經被她搞出羅生若家族,齊蔚藍只剩下這麼個翻不起大浪的親生女兒,藍影難得好心的放過她,誰又知道明明該死在當家手裡的羅生若悠念怎麼會又活過來蹦躂,而且還給她帶來這麼大的麻煩,羅生若悠念這是自己在找死,藍影可不是善人,她的好心從來就只有那麼少得可憐的一次。

    不同於藍影的淡定,這些個男人和單韻熙看到藍影時心髒莫名的一顫,一種猶如初戀般的感覺如同狂風暴雨般席卷而來,嚇壞了他們自己,明明都不是會一見鍾情的生物,為什麼突然對這個女人產生這麼大的情緒波動?目光掃向為那女人撐著傘,姿態親密的瑰夜爵,怎麼看怎麼礙眼。

    仿佛察覺到了氣氛的詭異變化,羅生若悠念咬了咬下唇,握緊了手指勾唇出聲道:“這是爵的朋友嗎?好漂亮吶。”為什麼會有那麼害怕的感覺?不對,冷靜下來,藍影現在根本不認識她也不認識他們,沒事的,冷靜,冷靜……

    所有人都被羅生若悠念的聲音叫回了神,藍影目光瞥向羅生若悠念,當做沒有看到她的隱忍的緊攥的手,微笑道:“你也很漂亮吶。”

    說完,藍影便邁著步伐朝他們走了過去,那步伐緩慢而優雅,每一步仿佛都踏在他們的心尖上,悶悶的,不疼,卻莫名的有種呼吸困難的感覺,讓他們想要張開雙臂將她擁入懷中,緊緊的擁抱著,那樣的渴望,讓單姜恆和曲眷熾忍不住同時朝前邁了一步,只是下一瞬間便被兩只手從後面抓住了手臂。

    “你們怎麼了?”羅生若悠念臉色蒼白的惹人垂憐的柔聲問道,擔憂的看著他們。

    “沒事。”微不可查的抽出自己的手,曲眷熾身子懶洋洋的朝同樣有點古怪的死黨顧譯軒身上靠去,一副懶得要死的模樣,劉海下危險半瞇的目光卻緊緊的揪著朝他們走來的藍影。

    “你們好,我是藍影。”輕柔的嗓音,理所當然的語氣,我是藍影,仿佛他們很早很早就該知道彼此的感覺油然升起,仿佛……相逢恨晚?

    伸出的晶瑩白皙的手在陽光下越發的纖細脆弱,仿佛水晶做的一般,稍微一用力便會碎掉,讓人忍不住眉頭皺了皺,想要把她塞進水晶宮好好地保護珍藏起來。

    一只沒有節操的手快過其他人的握住那美得叫人晃神的手,金燦燦的發美如光絲,紫眸神秘而魅惑,他低頭,猶如王子親吻公主般的虔誠的在她手背上烙下一吻,頓時引來一陣莫名的敵視,“我叫端木惑,親愛的公主殿下。”

    藍影任由端木惑握著她的手不放,那手心有點潮濕,叫藍影挑了挑眉梢,端木惑在緊張?那雙紫眸那麼炙熱的看著她,是在期待什麼東西?

    一只同樣有些纖細,卻比不上藍影的完美的手輕輕拍了拍端木惑緊握著藍影的手的手,羅生若悠念親暱的睨著端木惑,“惑,你又在吃人家女孩子的豆腐,你別理她,這家伙可是個花心大蘿卜。”

    端木惑立刻大嚎,“我哪有?!別聽她胡說,我才不是花心大蘿卜!”紫眸滿是焦急的看著藍影,好似怕她誤會什麼似的,然而事實上,端木惑自己也不明白自己干嘛緊張成這樣,只知道,就是不想讓藍影以為他是花心大蘿卜,他也是可以很專情的!

    “呵呵……”藍影掩唇輕笑出聲,一雙魅惑人心般的眼眸彎成兩弧明月,春水蕩漾,波光粼粼,叫人忍不住晃了心神,端木惑一不小心就陶醉了,走上前,一屁股頂開沒回過神的瑰夜爵,順手搶過他手裡的傘,抱住藍影的一只胳膊,撒嬌的貓兒一般弓著腰蹭著她的手臂,嗚嗚,喜歡,好喜歡哦~。

    端木惑這一系列的動作讓其他人微驚,也讓藍影怔了怔,好熟悉的動作吶,好像又回到了當初端木惑和宮飛鳥一人抱著她一條胳膊蹭來蹭去的模樣,不由得心中一軟,如同昨日般的伸手揉揉他金燦燦的發,笑容純良而聖潔,“好可愛吶。”

    眾人還未回過神,藍影的手又被另一只骨節分明完美無暇的手給拉了起來,顧譯軒雙手捧著她的手,一副膜拜狀的單膝跪地,“這麼完美的手一定能夠彈奏出完美的音樂的,你就是我等待了二十幾年的……”

    “玩夠了沒有?!”羅生若悠念有些隱忍的聲音響起,盡管隱忍,卻依舊能夠聽出那話裡顫抖的不悅,臉色越發的煞白難看,看著藍影的目光隱隱的帶著怨毒和防備。

    “啊,抱歉,打擾到你們了嗎?”藍影縮回手,抱歉的看著羅生若悠念,然後看向瑰夜爵,“爵,那我們還是先去吃飯吧,不要打擾到他們了。”藍影朝瑰夜爵伸出手,儼然一副自己的男人她要牽走的模樣。

    瑰夜爵怔了怔,著了魔似的就握住了藍影的手,小小的手異常的綿軟,一瞬間仿佛叫他冷酷的心軟化成了水,在她面前完全不堪一擊。

    “小念,你怎麼了?”單姜恆掃過瑰夜爵和藍影交握的手,看向羅生若悠念問道。

    羅生若悠念聞言頓時臉色緩了些,朝單姜恆露出一抹虛弱又堅強的微笑,“沒什麼,只是太陽曬得我有些頭疼,心情煩躁了起來。”她就知道,現在藍影已經不可能搶走屬於她的東西了!

    “那去餐廳喝點飲料吧,正要爵他們也要去,可以一起。”單姜恆淡淡的道,悅耳的天籟般的嗓音總是叫人聽不出他話裡的情緒,

    羅生若悠念的臉色又是一變。

    “剛剛吃的羊排我沒吃飽,正好去餐廳吃點東西。”曲眷熾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道。

    羅生若悠念的背脊爬起一股涼意,腳步完全沒有知覺的跟著他們慢慢朝餐廳走去,一旁一直沉默的單韻熙英氣的眉頭微微的蹙起,目光在藍影和羅生若悠念之間游移不定。

    端木惑在瑰夜爵和身後敵意十足的目光下對藍影的手臂絲毫不放,仿佛這是他的浮木一般似的,藍影也一直好脾氣的任由他抱著,說起來端木惑比藍影高,他這麼抱著她的胳膊還得彎著腰,比較辛苦的還是他呢。

    紫眸眨了眨,端木惑從口袋裡掏出一根芒果味的棒棒糖,他自己嘴裡還叼著一根,獻寶似的給藍影,“很好吃哦。”

    藍影怔了下,她感覺到了,照理說時間逆流,他們變得今天是第一次見面,可是反應和當時完全不同,即使端木惑也是後面才慢慢放下戒心靠近她,直到四校聯賽的時候才終於願意給她棒棒糖,可是這一次所有人的反應卻都太出乎意料了,難道是因為羅生若悠念這只大蝴蝶翅膀這麼一扇,改變了歷史,也讓這些改變了?

    不過貌似不管怎麼改變,得益的都是她吶。

    藍影眼角掃過面色難看的羅生若悠念,嘴角柔和的笑越發的柔和起來,“謝謝吶。”

    見藍影收起棒棒糖,端木惑紫眸越發的魅惑明亮起來,“我可以叫你影嗎?”

    “可以啊。謝謝。”藍影抬頭,對為她拉開椅子的瑰夜爵柔聲道。

    此時的餐廳已經基本上沒人了,僅剩的幾個看到布迪斯七席這浩浩蕩蕩的隊伍,臉紅心跳激動的不已的躲在遠處,卻很快被侍應生請了出去,沒辦法,這便是布迪斯七席,位於布迪斯頂端的特權。

    侍應生端了幾本菜單上來。

    “那影是即將入學布迪斯的學生嗎?”顧譯軒遞給藍影一本,溫柔的問道,長長的柔順的烏發帶著絲綢般的光澤,柔順的搭在他的身後,顯得這個男人越發的溫柔如天使起來。

    藍影接過菜單,不甚在意的道:“不清楚,如果學院同意資助我的話,那就是了。”

    “資助生?”藍影的話叫一群人微微怔了怔。

    藍影翻動菜單的手頓了頓,好笑的看著他們,“怎麼啦?不像嗎?”

    要是像的話他們就不用吃驚了好不好?那雙手白皙細膩的根本就是不沾春陽水的千金大小姐的手,不知道的人甚至都以為她連自己拿刀叉切上等牛排的功夫都不需要呢,再說那樣優雅的姿態,那樣美麗的身姿,還有一看就價值不菲的這簡單卻絕對華麗的帽子和裙子,裙擺處那閃閃發亮的東西,沒看錯的話絕對是鑽石才能發出的光彩!

    藍影在耍他們玩呢。

    “影真壞。你快看看要吃什麼,餓了吧?”端木惑眨巴著電力十足的眼睛,開始嘰裡咕嚕的推薦各種菜式。

    瑰夜爵恨不得把桌上的玻璃杯塞進端木惑那張說個不停的嘴裡,當然,其他人的想法同樣如此。

    不過有人用更直接的方式表達出不耐煩。

    “啪!”鞭子在光滑的地板上抽出清脆的聲響,單韻熙一張精致英氣的臉上滿是不耐,“我說你的嘴就不能消停消停?想進太平間面壁嗎?”

    “小熙,你這麼粗魯,小心嫁不出去。”端木惑嬉皮笑臉,根本不把單韻熙的警告放在眼裡。

    “你找死!”單韻熙就是看端木惑那一張花花公子的臉蛋極度不爽。

    “關系真好吶。”感歎的話一飄出來,頓時叫單韻熙腳下一個趔趄,手裡的正要抽向端木惑的鞭子脫了手,咻的在空中劃出一道褐色的弧度……

    “誰跟他關系好,你瞎說什麼東西?”單韻熙有些氣急敗壞。

    “不好嗎?”藍影眨眨眼,笑得無比的純良。

    “好個屁!”單女王如印象中炸毛了。

    “呵呵……”

    “……”

    氣氛很好,藍影和每個人都仿佛沒有任何隔閡,仿佛都已經不是初見般的相處愉快,所有人沒說話的都把目光放在藍影身上,專注中漸漸的流露出一種迷戀,那樣的寵溺,那樣的愛戀,那樣的再沒有她的一絲一毫的身影的樣子,讓羅生若悠念的身子開始發冷,發顫,仿佛她做了十幾年的噩夢終於成為了現實,讓她覺得可怕戰栗的全身發抖。

    腦袋開始仿佛要被掰成兩瓣般的疼痛,羅生若悠念臉色蒼白的毫無血色起來,眼球漸漸的滲出血絲,她低著頭,劉海擋住了那雙猩紅的如同惡鬼般的瞪著藍影的眼睛,她好像精神狀態出現了問題,像瘋子一般的可怕和丑陋。

    “說起來,我一直覺得,藍影和悠念長得貌似有點像。”單韻熙咬著吸管道。

    男人們怔了怔,這個倒是沒注意,藍影出現的時候他們滿眼滿心都是她的存在,哪裡還記得什麼羅生若悠念呢?

    “藍影該不會是羅生若家族的孩子吧?”

    “你在開什麼玩笑?!”羅生若悠念反應有些激動的抬頭,看到單韻熙嚇了一跳的樣子,心中一緊,連忙扶額做出頭疼的模樣,抱歉的看著她,“抱歉吶,只是我們家怎麼可能還會有第三個女兒。”

    “那可不一定,羅生若悠然長得和你一點兒都不像,反倒是藍影長得像,說不定羅生若悠然是和藍影調了包的,藍影才是羅生若家族的女兒。”

    “不是!她不是羅生若家族的女兒!我才是!”羅生若悠念仿佛被踩到了尾巴的貓,激動的大拍桌子站起身,桌前的果汁被她的手撂倒,頓時潑了她一身,白色的連衣裙瞬間染上黏稠的黃,顯得骯髒和丑陋。

    所有人都怔住。

    羅生若悠念怔住,然後下一秒便抱住腦袋嚶嚶的哭泣起來,坐在她邊上的單姜恆宇宙銀河般美麗的雙眸微動,脫下身上的白尊外套披在她身上,“我送你回去吧,今天忘記吃藥了對不對?”

    “嗯嗯。”羅生若悠念點點頭,裹緊了單姜恆還尚帶著體溫的外套。

    看著單姜恆和羅生若悠念的身影消失在餐廳門口,藍影美麗的眼眸微閃,嘴角的笑容仿佛多了一分意味不明的捉弄,“她怎麼了?”

    “不清楚,幾年前開始就一直這樣喜怒無常反反復復的。”單韻熙聳聳肩,咬著吸管不甚在意,對於羅生若悠念救了他們家爺爺的事,單韻熙根本都不是很清楚,自然也不會有什麼太多的感激存在。

    按理說單韻熙和羅生若悠念同齡,當時單韻熙還是什麼都不懂只會抱著媽媽大腿的小家伙,哪裡像羅生若悠念是個可以堪比炙焰雨家族的天才,竟然剛會走路就會破案,真是逆天到了變態。說不定她這老是頭疼跟精神出毛病似的模樣,就是她太聰明了的後遺症呢。

    “這樣啊。”藍影微笑著點點頭,小包包裡響起了音樂聲,藍影怔了下才發覺是自己的手機,連忙翻出來,是紀傾然打來的。

    藍影想出去接,結果被端木惑抱著胳膊不撒手,藍影見其他人都不在意的樣子,便也就坐在位置上接了起來,“喂?傾然,怎麼了?”那語氣溫柔親暱的叫他們莫名其妙的開始泛酸水。

    “嗯,我知道,我正准備吃呢,你吃了嗎?……要多吃幾碗哦,要不然晚上沒力氣可不行吶……找到了呢,還是一如既往的可愛呢……放心啦,拜拜。”藍影掛上電話,眼角眉梢還帶滿了笑意,抬頭,便見到幾個男人幾雙眼睛都盯著她看,古怪莫名。

    “怎麼了?”藍影眨眨眼。

    “很好聽的聲音吶那個男人。”顧譯軒仿佛漫不經心的道,他們都有點功夫底子,這裡環境又安靜,聽到紀傾然的聲音是理所當然的。

    聽到自家男人被誇獎,藍影與有榮焉的點頭,“是啊。”

    “那是誰?”曲眷熾比較直接,直接的理所當然,泛著幽光的豹眸顯得有些危險。

    “我男人。”藍影看著曲眷熾,嘴角的笑意更濃了,仿佛她的心已經被填的滿滿的,幸福的都快溢出來了。

    曲眷熾臉色驟然一變,二話不說起身扭頭就走,那身影怎麼看怎麼都像在鬧別扭,看得藍影心中歡喜與邪惡並存,果然她越來越惡趣味了,竟然喜歡起欺負她男人們的游戲了。

    “你、你男人?”端木惑眉頭皺得緊緊的,“你有男人?”

    “我有很多個男人。”藍影一本正經的道。

    “很、很多個?!”紫眸瞪大,一臉難以置信。

    “有什麼問題嗎?”藍影一副不理解他們干嘛那麼驚訝的表情。

    “沒問題嗎?!”單韻熙直接拍案而起,手裡的鞭子寒光四閃,“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女人!我要送你去太平間面壁!”

    辟裡啪啦辟裡啪啦……

    整個餐廳被毀,單韻熙整個人被她的鞭子纏成一個繭,背後還有一個很可愛的蝴蝶結,藍影拍了拍手,點點頭,表示對自己的手法異常的滿意。

    “很漂亮。”

    “你妹!”單韻熙想要對天豎中指,她怎麼也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會這麼強!

    “不可以這麼沒禮貌,要不然會被送進太平間面壁哦。”藍影蹲下身捏了捏單韻熙白嫩嫩的小臉蛋,笑得聖潔的光輝四射,幾乎閃瞎單韻熙的雙眼。

    告別了有些沒反應過來的幾個人,藍影心情頗好的走在大街上緩緩的漫步,身後一輛黑色的轎車緩緩的停在她的身邊,藍影怔了怔,停下腳步。

    車門緩緩的打開,最先入目的便是一頭銀紅色耀眼至極的發,清風拂來,伴隨著一種清爽的味道襲來,在悶熱的天空下仿佛一道清泉滑過,熟悉的黑色眼罩,他穿著一身簡單的休閒裝,白襯衫和黑色的休閒褲,整個人看起來很是清爽,給他妖嬈的卷發加進去了幾分孤高冷傲。

    炙焰雨炫麗……

    藍影沒想到剛來這裡第二天就能看到這個美麗的天之驕子。

    不過,他應該不認識她吧?

    “我等你很久了哦,藍影。”炙焰雨炫麗微笑,一瞬間身後仿佛綻放滿池的冰藍色花朵。

    藍影怔住,“你……”

    炙焰雨炫麗只是微笑的拉開車門,優雅的紳士般的做了個請的動作。

    藍影挑了挑眉梢,邁著步伐走了進去。

    太陽漸漸西移,終於不再那麼悶熱下去了。

    優雅的咖啡館內,優雅的鋼琴聲徐徐入耳,淡淡的咖啡香和蛋糕香更是叫人食欲大開。

    黑色的苦咖啡被攪起小小的漩渦,綠色的無糖抹茶蛋糕被挖去了一角,顯得嬌俏可愛。

    那坐在角落裡的男女,皆是叫人一眼難忘的風華絕代。

    “你是意思是因為跟我契了約,所以導致我們兩個記憶共享,我沒有失憶,你也沒有失憶?”藍影眉梢挑了挑,輕輕放下手中的銀叉。

    “沒錯。”炙焰雨炫麗勾著淡然溫雅的微笑,謙謙君子般的叫人忍不住把他當成世界上少有的好男人,卻不知道這可是一只殺人於無形的毒蠍子。

    “你知道嗎,我有種自己被騙了的感覺。”藍影眼眸微微的瞇起,有幾分的危險。“當初跟我說契約只是幫你解除詛咒而已的人,可是你,為什麼現在卻變得記憶共享呢?我同意了?同意將自己的記憶跟你分享了嗎?”藍影明顯有些不高興。

    對於藍影的不悅,炙焰雨炫麗表示相當無奈,“讓你不高興我很抱歉,但是作為第一個找到命中注定者並且成功與之契約的人,我也不知道竟然會產生這樣的後果呢。”

    藍影看了炙焰雨炫麗好一會兒,忽的出聲問道:“你真的有看到我的記憶?”

    “是。”炙焰雨炫麗點點頭,淡然溫雅的微笑。

    藍影眼眸微微的瞇起,“知道我的為什麼會有這一身異能?”

    “是。”

    “知道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是。”

    “知道的這雙眼睛褪去顏色之後的真實面目?”

    “……是。”炙焰雨炫麗遲疑了下,卻依舊微笑著點頭。

    藍影忽的消失在原地,下一秒整個咖啡廳的客人尖叫著離開,因為那受人關注的角落裡,美麗的女人突然掐住了美麗的男人的脖子。

    藍影收斂了嘴角的笑,目光冷如冰川,白皙纖細的手此時是可以瞬間送他入地獄的尖利武器,她柔婉的嗓音中也變得危險起來,“你再說一遍?”

    她的手冰冷的可怕,用力的捏著他的脖子,炙焰雨炫麗幾乎可以感覺到自己大動脈的血液流動變得艱難起來的聲音,血液在血管中嘶鳴,這個女人真的想殺了他。

    “有些事情,不是你該知道的。”藍影柔婉的嗓音仿佛瞬間可將春水凍成寒冰。

    “……可是……呵……我就是知道了啊。”炙焰雨炫麗忽的眼神一變,深色的藍眸漣漪蕩漾,倒映著他的身影越發的清晰了起來,“你打算帶著你的秘密跟你們的男人們永生永世的過下去嗎?”

    “閉嘴!”藍影眉頭皺了皺,用力的把手裡的人丟到一邊去。

    炙焰雨炫麗在空中翻了個身,並不顯的狼狽的落在地上,銀紅色的卷發妖嬈依舊,仿佛方才被掐著脖子毫無反抗之力的並不是他。

    “為什麼要隱瞞這麼美麗的東西呢?”炙焰雨炫麗勾起嘴角,淡然溫雅的微笑,然而他微微歪著腦袋,看著藍影的眼神溫柔如水,仿佛在看一個鑽了牛角尖的孩子,寵溺而溫柔。雖然說那樣美麗的東西會引來全世界的搶奪,但是如果就這麼藏起來,很可惜吶,那麼美麗的東西,那麼美麗的她,站在世界頂端讓人好好觀仰,如同最美麗最耀眼的太陽那樣可望而不可即多好啊。

    藍影眉頭皺了皺,“你懂什麼?”

    “我懂哦。”炙焰雨炫麗看著藍影,緩緩的扯下左眼的眼罩,用那只讓藍影微微睜大的眼眸看著她,如同魔咒般的緩緩響起,“世界上再也不會有人比我更懂你了呢,我親愛的公主殿下。”

    ——你欠調教了——

    毒辣的熱氣減小,天空卻依舊湛藍。

    游人來往的阿布爾山中,一輛漂亮的爵士跑車停在了厚重的大鐵門前。

    單姜恆快步下車,頗有紳士風度的為羅生若悠念打開車門,美麗的眼眸如同夜幕星空,卻又如荒漠般的寸草不生的荒涼著。

    “回去記得先把藥吃了,讓七娘煲點湯給你喝,自己的身子自己都不重視的話,又怎麼可能會好呢?”天籟般的嗓音輕輕的響起,卻一如既往的叫人聽不出語氣到底是關懷還是冷漠,寵溺還是無所謂。

    羅生若悠念看著這樣的單姜恆,突地覺得心底一陣恐慌,連忙伸手拉住他的衣角,她怔了怔,她剛剛想拉的是他的手,可是單姜恆的手好像動了下,然後手換成了衣角……

    “怎麼了?”單姜恆淡淡的瞥了眼她的手,問道。

    羅生若悠念看向單姜恆,嘴角勾起一抹溫柔的微笑,“恆,我們結婚吧。”

    不管是羅生若悠念,還是林悠,還是到後面被單彬宇救起來的莫忘愁,她經歷過一次次的與死神擦身而過,她恨奪了她一切的藍影,恨要冒牌貨不要親生女兒的羅生若一家,恨下令把她丟進惡犬中讓她幾乎體無完膚如果不是單彬宇突然出現她就死掉的,那個迷惑過她的世界藝術委員會會長,可是唯獨單姜恆,她對單姜恆的執念從來不曾少過,甚至越發的深刻起來,連她自己都不確定自己到底愛不愛他,或許執念變深了,不愛也成愛了。

    藍影又出現了,一出現就把他們的目光奪走,太可怕了,她付出那麼多,一次次的幫助他們,可是卻比不上藍影的幾個眼神,羅生若悠念慌張了起來,但是她已經學到很多次教訓,不可以沖動,沖動會暴露自己的本性,會讓自己什麼都得不到,所以要冷靜下來,她一定能夠把屬於她的東西都緊攥在手心的,而第一個,就是單姜恆。

    單姜恆怔住,沒想到羅生若悠念會突然說這麼話,他們明明只是青梅竹馬的朋友……

    “恆。”羅生若悠念嘴角勾起一抹淡然優雅的微笑,眼眸漸漸的溫柔如水起來,一瞬間仿佛讓單姜恆微微暈眩了下,眼前的人仿佛跟記憶中某個異常模糊的身影重疊了起來。

    “吶,我們結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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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9 00:50:39 |只看該作者
217假的真不了

    結婚?這個詞仿佛有點遙遠又仿佛他曾經經歷過般的莫名的熟悉。

    單姜恆有些怔怔的看著羅生若悠念,恍惚著,淡色的薄唇輕輕的開啟,到口的‘好’字卻如何也說不出口。

    羅生若悠念緊張又期待的看著他張了又合的嘴,卻怎麼也沒聽到他的聲音,正想催促,卻聽到齊蔚藍的聲音。

    “小念,姜恆,你們怎麼回來了?”齊蔚藍穿著天藍色的旗袍,美麗高貴的面容上顯出幾分困惑,沒想到這時候應該在上課的兩人跑了回來,忽的想到了什麼,她臉色一變,焦急的上前,“小念的頭又疼了嗎?”

    如今看到齊蔚藍的關心,再想到曾經她對自己的那般無情,羅生若悠念只覺得萬分的惡心,冷淡的道:“已經沒事了。”

    齊蔚藍仿佛沒注意到羅生若悠念的態度,看向單姜恆,臉上帶著點欣賞和欣慰,“謝謝你把小念送回來。你爺爺剛剛才離開羅生若家呢,有沒有遇到?”

    “沒有,我想是錯過了。”單姜恆道:“既然您在這裡,那麼我就先回學院了。”

    “好。”齊蔚藍點點頭,扶著羅生若悠念就要進去。

    “等等。”羅生若悠念帶著點厲色的嗓音響起,驚到了兩人,意識到自己的反應又過激了,羅生若悠念深深呼吸了兩口氣,看著齊蔚藍道:“媽媽,我想和恆結婚,我想嫁給她。”

    單姜恆眼眸微睜,還未來得及開口,齊蔚藍便已經笑了,“本來還想說你還小,拒絕了單老爺子了呢,沒想到你自己倒是等不及的開口了。”齊蔚藍對單姜恆很滿意,這是個極其優秀的男孩子,雖然曲眷熾也不錯,但是總歸感覺懶散了點,也不太懂得體貼女孩子。

    時間逆流,羅生若悠念改變了太多事情,再加上炙焰雨炫麗沒有失憶,並沒有讓東蘭家的滅門慘案因為一個不存在的地方再次發生,所以十三爵不能和羅生若家族聯姻的說法並不存在,相反的,因為羅生若悠念對單家和曲家的恩惠,反倒讓兩家和羅生若家族的關系更加的親密了起來。

    羅生若悠念驚喜,“是真的嗎?單爺爺他來我們家提親?我和恆?”

    見自己女兒開心,齊蔚藍也開心,“是啊,東西還放在屋裡呢。”

    “呵呵呵……”羅生若悠念笑得仿佛得到了全世界,看啊,她果然還是幸福的,藍影搶不走屬於她的東西,這一次,她讓所有人都喜歡她,再也不會像以前的蠢貨一樣,沖動無禮,只懂得哀聲怨道,這一次,她會一步一步的精打細算,再沒任何紕漏!

    不同於羅生若悠念的開心,單姜恆眉頭緊緊的蹙了起來,爺爺並沒有跟他提過這件事,他也從來沒有說過喜歡羅生若悠念,他怎麼這樣自作主張?

    “恆,你不高興嗎?”羅生若悠念眼睛一轉,有些小心翼翼的問道,惹人憐惜的小臉上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模樣。

    “爺爺並沒有跟我提過這件事。”單姜恆完全難以理解單老爺子為什麼會突然做這種事,難道他表現得不夠明顯?他只把羅生若悠念當成妹妹而已啊。

    “恆……”

    “難道我家小念配不上你嗎?!”齊蔚藍一見寶貝女兒要哭出來的模樣,頓時眉眼一厲,拿出羅生若主母的氣場壓迫感十足的看著單姜恆。

    “不……抱歉。”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打斷了單姜恆的話,單姜恆接起來眉頭微微的蹙起,在陽光下,美麗的叫人心碎恨不得能夠用盡一切仿佛撫平他的眉心,羅生若悠念握緊了雙手,不管,她一定要嫁給他,不管用任何方法!

    好一會兒,單姜恆掛上手機,銀河般美麗的眸子帶著天然的冷漠,天籟般的嗓音帶著一種堅決,“這件事情請不要當真,我對小念只是兄妹之情,您也不希望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不愛她的男人,不是嗎?至於我爺爺那邊,我會跟他說清楚的,抱歉,我先告辭了。”

    語畢,單姜恆不給齊蔚藍和羅生若悠念說更多的話,拉開車門便疾速的離開,只留下淡淡的煙塵飄蕩。

    羅生若悠念攥緊了雙手,臉色白得可怕,她緊緊的咬著下唇,下一秒——忽的身子一軟,倒了下去。

    “小念?!”

    陽光漸斜,午後的氣氛叫人升起一種昏昏欲睡的感覺。

    藍影手指忍不住的輕顫,緩緩的抬手,撫上那美到讓人一瞬間想要挖出來收藏的眼眸,這是一只該如何去形容的眼睛?恍若夢幻般的流光溢彩,恍若流水般澄澈透明,恍若天空般無垠,恍若大海般遼闊,宛如魔魅,魔鬼在誘惑著天使墮落,一眼,就再也逃不開。

    炙焰雨炫麗沒有動,他只是靜靜的站在原地,看著藍影的手指在他左眼眼瞼上輕撫,冰涼的指尖叫他眼皮微微的跳動,心髒也跟著微微的顫動。

    藍影慢慢的靠近他,目光一動不動的盯著他與她的真正的雙眼一模一樣的左眼,因為契約,所以才變成這樣的美麗到能夠把人性的貪婪和骯髒放大百倍的和她一模一樣的眼眸,黑色美麗的雙眼漸漸的茫然,然後癡迷,藍影仿佛被蠱惑了一般,緩緩的,踮起腳尖,吻在他的眼皮上。

    冰涼柔軟的吻。

    噗通……

    噗通……

    炙焰雨炫麗忍不住屏住了呼吸,異色的雙瞳怔怔的看著藍影,她的吻還在他的眼皮上,精致白皙的下巴就在他的眼前,馨香撲鼻而來,她的胸部就貼在他的胸膛之上……

    天啊……

    他的心髒快要跳出嗓子眼了,他從來沒有這樣的緊張過!只不過是一個吻而已,可是……為什麼他會有種緊張期待到要暈倒的地步?

    那個吻仿佛之前蜻蜓點水一觸即止,又仿佛持續了一個世紀那麼長,藍影的唇離開的時候,炙焰雨炫麗已經滿臉通紅,紅到了脖頸,紅到了耳尖,一向淡然溫雅的深色藍眸此時仿佛要窒息了一般的帶著一層水汽。

    藍影微微挑了挑眉梢,手指拂過他的鼻下,真的沒有在呼吸!

    這男人被她親一下眼皮要死啊!人家都是被親吻嘴唇親到窒息,這家伙是要自己把自己憋死嗎?但是——

    “噗……”藍影一個沒忍住,笑了出來,手指輕輕的點了點他的額頭,“醒過來了。”

    炙焰雨炫麗驀地回神,看著藍影似笑非笑的神情,臉色越發的通紅滿是窘迫,連忙把眼罩帶回去,遮住那只魔魅到了極點的眼眸。

    “我、我……”

    “淡定淡定,來,吸氣……呼氣……”藍影優雅的做著誇張的動作。

    炙焰雨炫麗看著藍影那耍寶似的模樣,頓時噗的一聲,笑了出來,銀紅色的卷發灼灼生輝,深色的藍眸彎成月牙,櫻紅的薄唇唇角勒起,這個男人瞬間如同生長在懸崖峭壁之上孤高的地獄火盛開,冷傲中帶著妖嬈美麗。

    躲在角落裡想要打電話叫警察的侍應見到本來劍拔扈張的兩個美人突然又笑得這麼開心,頓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兩個人在搞什麼東西?

    換了一家餐廳,在布迪斯皇家學院沒用到餐的藍影不客氣的點了一桌的菜,炙焰雨炫麗也只是微笑著看著她,契約和記憶共享的事似乎就在那笑聲中結束了,藍影看起來似乎也接受了這件事,畢竟人都是矛盾的生物,有些秘密你想自己藏在心裡,但是卻又希望有人共享,然而當別人不問自取之後自然火冒三丈,但是等火氣消了之後,又知道對方是個守得住秘密的人,值得信任的人之後,便會覺得有個人能夠分享自己的一切,貌似也很不錯。

    “關於奪走時間軸的人我已經全部調查清楚了。”炙焰雨炫麗一邊優雅的切著牛扒一邊輕聲道,悅耳的嗓音伴隨著優雅的音樂聲淡淡的飄來:“羅生若悠念、單彬宇、藍風、宛柔、炙焰雨飄飄。”

    “我聽說羅生若悠念本來應該已經被委員會會長處理掉了,後來調查了一次單彬宇的動向,發現他曾經到過一次伊比利亞,時間恰好和羅生若悠念到伊比利亞找委員會會長的時間吻合。而且後面一小段時間,會長的莊園內似乎發生過一次無人入侵,沒有找到入侵者,太過巧合,可以看做,單彬宇救了本來該死掉的羅生若悠念,並且設計讓她做了高級的全身整形手術,頂替了失蹤已久,早就被判為死亡的莫忘愁的身份,成為奧國研究室成員的女兒和委員會的成員。”

    藍影眉頭微不可查的蹙了蹙,“為什麼要費那麼大的勁救羅生若悠念呢?”直接找個女的頂替莫忘愁不就可以了嗎?

    “這一點我也一直很疑惑。”炙焰雨炫麗勾起嘴角指著自己戴著眼罩的左眼,“記得我說過的,炙焰雨家族被詛咒的左眼嗎?事情如果要追溯估計可以追溯到遠古時期。世界貴族如何形成,形成的目的又有何意義,和你契約之後,左眼裡藏著的秘密我都知道了。”

    “守護時間軸,守護這個世界的發展法則,以時間軸為圓心展開,炙焰雨家族、羅生若家族、莫洛家族、珂亞家族,除去最弱的蘭諾家族可以忽略不算外,我們四大世界貴族存在的意義便是守護時間軸,守護世界法則。”

    藍影挑了挑眉梢,“牽涉范圍太廣,而且玄幻了。”

    炙焰雨炫麗聳聳肩,“我也這麼覺得,而事實就是如此,時間軸的存在是這個世界不允許存在的,但是偏偏它又存在,並且不可被毀壞了,所以世界貴族就誕生了,而想要解開時間軸的封印,也只有由守護者家族的成員能做到,珂亞家族那時候已經被顧譯軒給滅了,僅存的珂亞瞬和珂亞瑾是私生子,血統不純,並且被萬環訓練場給保護了起來,蘭諾家族又太弱,早就在無形中被擯除了存在的意義,莫洛家族就不用說了,莫洛左翼的地盤,可沒有人敢做小動作,所以唯一的目標,就只剩下羅生若家族的羅生若悠念了。事實上,她也做到了不是嗎?”

    “是這樣啊。”藍影點點頭,“但是藍風和宛柔他們……”又是怎麼和單彬宇勾搭上的呢?雖然說時間逆流只有你記得未來會發生什麼事情,這樣的誘惑真的很大,但是藍風和宛柔怎麼看都是和單彬宇八竿子打不著的啊。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炙焰雨炫麗起身,微微傾身,把自己切好的牛扒換給藍影,看她聽著自己說話刀叉動都沒動一下,還不知道這一桌什麼時候才能吃完呢,也不知道剛剛誰喊餓要他請客吃飯的。

    “謝謝。”藍影怔了下,然後不客氣的道。

    “也許是被誘惑了也不一定,畢竟他們和我們一起從那個小島上出來,被注意到也是正常的,不過時間已經逆流,這種事已經找不到答案了。”炙焰雨炫麗繼續道:“至於逆流後還存在記憶的人,除了我們兩個之外,只有羅生若悠念一個人。”

    “唔?”藍影微微睜大雙眼。

    “你以為如果單彬宇還有記憶的話,會讓單姜恆來到這個世界上嗎?沒錯,他這次是賠了夫人又折兵,非但單姜恆平安誕生,甚至連他的父親都被羅生若悠念用計給救下了,現在的執法爵不是單彬宇,而是單老爺子。”炙焰雨炫麗笑容帶點嘲諷,這麼完美的計劃,結果卻是給他人做嫁妝,羅生若悠念可不是念在他救過她的份上就幫他做些什麼,否則今日他就不會還是個被自己父親打壓著的男人了。

    “那倒是。”藍影點點頭,不懂的懂的都清楚了便不再說話,叉著炙焰雨炫麗給切好的牛扒,慢慢的咀嚼著,兩腮一鼓一鼓的,好像有點費力又好像只是塞得有點多,可愛的像只正在進食的無害的毛茸茸的小動物。

    炙焰雨炫麗第一次見到藍影吃東西的樣子,不由得有些驚訝,沒想到這麼優雅的女人用餐的時候表情可以這麼的可愛動人,姿態卻又是那樣的優雅從容,隨後嘴角緩緩蕩起微笑。

    真是可愛吶。

    夕陽西下,黃昏的日光橙黃橙黃的,染紅了天邊。

    拒絕了炙焰雨炫麗的接送,藍影一個人漫步著回到十三月行的時候,夜幕已經降臨,夜空繁星點點,明亮而動人。

    噗通!

    小巷裡傳來微不可查的聲音,那是人體倒下,然後血液突然從血管爆發出來的聲音。

    藍影腳步一頓,斂住氣息快速的朝聲音來源處奔去,果然入目的便是漆黑的小巷中,一抹黑色的仿佛要與黑夜融為一體的挺拔身影正在忙碌,他的腳邊躺了一個衣著打扮像是政客的人,心髒出一枚無色的釘子在升華著消失,不留下任何一點兒的證據。

    藍影漸漸放出自己存在的信息,那黑色的身影緩緩的轉身,一張精致帥氣的面孔,一雙美麗的桃花眼中,死寂死寂的黑色眼瞳,仿佛平靜的深潭,沒有半點的反光,就這樣看著你,不帶半點的波瀾起伏,涼涼的,滲透了骨髓般的涼。

    藍影漸漸的從黑暗中走出,他的指尖多了一枚釘子,然而在藍影的身影面容暴露在月光下時,卻驟然僵住,毫無波瀾起伏的眼眸仿佛露水滴落,瞬間蕩起漣漪波紋。

    藍影微笑的看著涼禮,慢慢的朝他走進。

    “你是誰?”涼禮有些謹慎的向後退了一步,直線式的聲線中帶著點僵硬,一向平靜的心髒因為這個女人的靠近而跳得更加的快速起來,鼻尖下舒服的馨香……是藥嗎?以為自己中了藥才會這麼奇怪的涼禮頓時想起族規,腳步一轉就想逃跑。

    “別動。”柔婉的嗓音輕輕的響起,頓時叫涼禮的腳步不受控制的一頓,險些整個人趴到地上去。

    “你想去哪裡?”藍影有些輕笑著道,她就說她家涼禮大哥最可愛的,還真是,看著那張帥氣精致的面癱臉,她就忍不住想要逗弄。想著,藍影快速的伸手,涼禮連忙抵御卻不及藍影的速度,眨眼間便被她推到了牆壁上,一把冰冷冷的東西寒光乍閃的抵著他的咽喉。

    藍影笑容越發的柔和純良,和涼禮死寂美麗的桃花眼對視,尖銳的刀尖忽的隔著他緊身的皮革漸漸下滑,仿佛要劃破皮革割裂他的肌膚一般的觸感叫人升起一種戰栗的可怖感,然而涼禮卻只是靜靜的看著藍影,不反光的眼眸,漸漸的倒映出她美麗的面容。

    藍影嘴角勾著笑,全身壓在涼禮身上,她忽的踮起腳尖,舌頭貓似的舔了舔他薄薄的唇,滿意的看到他死寂的眸中瞬間蕩起了漣漪,刀尖也悄悄的停在了敏感地帶,惡意的蹭蹭,“你想被劫財還是被劫色?嗯?”

    涼禮呼吸一滯,看著壓著自己的女人,“你是誰?”明明他的手沒有被壓制住,明明他的力量足夠掙開這個女人,可是……她的粉色的舌頭很軟很甜,從來沒有過的滋味,他……似乎還想再嘗一嘗……

    藍影嘴角的笑染上一抹壞壞,“要你當我男人的女人吶。”

    涼禮死寂無波的眼眸瞬間波浪翻湧,面無表情的面容卻依舊可愛的面癱著,叫藍影忍不住又踮起腳尖啃了一口,不過顯然,在這種事情上,男人的學習速度總是快得驚人的,這家伙竟然反應迅速的叼著藍影的唇不讓她離開,反客為主的又是啃又是咬,還滑進她的唇齒之間勾著她的小舌纏綿不休,如果不是這貨身上的味道依舊干淨,她幾乎都要以為涼禮根本沒有失憶,否則反應還有動作怎麼和之前他們已經練過許多次的一模一樣?

    藍影一怔,貌似真的有很大的變化,不管是單姜恆曲眷熾還是端木惑等對她的反應……就好像他們之間的愛他們的身體還記得那般……會不會……會不會他們有機會恢復記憶?能夠想起他們之前一起所經歷過的一切?

    這個想法讓藍影不由得有些激動起來,幾乎與涼禮在這黑暗的小巷裡擦槍走火,外面大街上正熱鬧中,他們卻在漆黑的房子與房子之間的小巷中偷情一般,旁邊還躺著具屍體,怎麼看怎麼怪異。

    “你跟我回家。”直線式的嗓音有些不穩,涼禮呼吸有些急促,他不知道這個女人是誰,不知道她接近他是不是有什麼目的,他只知道,他對這個女人有感覺,很強烈的感覺,他要她,非要不可!而她的身份她的目的,交給涼翰去查就可以了。

    藍影趴在他的胸口,聽著他快速又強有力的心跳聲,嘴角勾勒起幸福而滿足的微笑,“好啊。”

    涼禮怔了怔,“真的?”

    “嗯,你明天下午到布迪斯皇家學院來接我吧。我是藍影哦。”

    藍影……

    噗通……

    他心尖兒一顫,這柔婉的嗓音,簡單的名字,仿佛是他從小到大魂牽夢縈的一般,叫他恍恍惚惚,卻莫名的感到心口滿滿的,直到回到羅生若家,他才猛然發現,才剛分開,他又開始想念那個女人了,柔軟的身體,柔軟的唇,柔軟的嗓音,柔軟的人……柔軟的讓他的心也變得柔軟了。

    涼翰叼著個蘋果正要出門就看到一向跟機器人似的大哥竟然在發呆!驚得涼翰一個蘋果險些掉地上,好在拯救的及時。

    涼翰這邊的動靜吵到了涼禮,涼禮涼涼的眼神看過去,看到涼翰時眼睛微動,正想讓他查查藍影到底是誰,卻看到涼翰穿著一身要出門的衣服,一向恨不得不吃不喝宅在家裡的二弟竟然要出門,真是稀奇了。

    “你去哪裡?”直線式的聲線一如既往,涼翰不由得松了口氣,果然是大哥沒錯!

    “小念生病住院了,媽媽讓我過去幫忙照看呢。”涼翰咬了口蘋果,不甚在意的道,對於那個天才一樣的妹妹,他還真沒多大的感覺,唯一的感覺便是,她好像在瞧不起他們,不止是他,甚至是大哥,瑭剡,爸爸還有媽媽,就算媽媽對她再好,她也冷淡冷淡的仿佛不屑一顧,對他們更不用說了,除了日常的交流,根本沒有更多的交集,也只有齊蔚藍受得了她那種脾氣。

    他們?他們可不屑去熱臉貼冷屁股。

    “瑭剡呢?”對於羅生若悠念,涼禮同樣沒什麼感情。

    “刑室裡研究他那一堆東西呢。我先走了,媽媽又催了。”涼翰晃了晃發亮的通訊器,一臉無奈的快步走了出去,他們家的女控揍是個麻煩!

    涼禮收回眼神,路過客廳的時候,目光在客廳桌上那用紅紙包著的禮品上面頓了頓,腳步一轉,走了過去。

    禮品上面有紙片,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的翻過紙片,看到上面的‘單’字樣,眸光閃了閃,這是單家送來的聘禮?腦子浮現單姜恆那張美麗精致到如同少女動漫裡才會出現的美麗吸血鬼的面容,眸子動了動,那個男人會娶悠念?怎麼想都不太可能的說。

    不過,這關他什麼事?

    涼禮果然還是比較關心這禮盒裡的東西如果拿去賣掉能為他的存折多多少個零,想到藍影,他又覺得自己得賺更多的老婆本,然後還得准備孩子的尿布奶粉錢,哎呀!看來這段時間要很忙了!

    右手握拳擊左掌,涼禮果斷邁著步伐又出門干活賺錢去,不能讓自家老婆吃不飽!

    ↑所以說其實他根本忘記自己存折裡有多少錢了嗎?還有,不覺得想太遠了嗎魂淡!

    藍影回到他們所在的酒店,紀傾然正在酒店一樓的用餐大廳裡給酒店彈鋼琴,她一入酒店,就看到紀傾然穿著白襯衫休閒褲坐在精美華貴的鋼琴前彈琴,骨節分明的手熟練而富有感情的跳躍在黑暗的鍵盤之上,清脆而纏綿的琴音飄入耳中,凝聚了滿滿的感情。他四周的餐桌坐滿了人,或優雅的用餐,或入迷的聽著琴聲,或癡迷的看著他。

    藍影直接靠在不遠處的牆壁上看著他,看著他穿著簡單如同落難卻依舊俊美魅力十足的王子那般的吸引著一個接一個的人,嘴角勾著柔和的微笑,她一直都知道吶,知道她的紀傾然是如此的優秀,她是多麼幸運才擁有這個對她永遠不離不棄的男人呢?在那個世界三十年,三十年再加上那二十年,五十年的世界,這個男人看她的眼神從來未曾變過,除了越來越深的愛戀,他沒有厭煩,沒有迷茫,沒有退縮吶。

    最後一個音符落下,用餐大廳裡響起陣陣的掌聲,辟裡啪啦的如雷貫耳,即使是在這個音樂只排在武力之下的世界,她的紀傾然依舊優秀的擁有一席之地吶。

    紀傾然完成了工作,站起身,一眼便看到了不遠處倚著牆看著他笑的藍影,頓時嘴角勾起微笑,邁開步伐朝她走去,只是他才剛走幾步,後面便有人追了上來。

    “我能請你吃飯嗎?”一個美麗的女子臉紅羞澀的看著紀傾然道。

    紀傾然怔了下,收斂了嘴角的笑容,“抱歉,我有愛人了。”

    “啊……”美麗的女子頓時失望的垂下頭,紀傾然卻看都不看一眼的與她擦身而過,快步朝藍影走過去。

    “吃飯了沒有?”紀傾然親暱的撩了撩她柔順的烏發,道。

    藍影勾住他的手臂,笑容柔和,“唔,午餐吃了三個小時,現在一點兒都不餓,你呢?”

    “我還好啦。”紀傾然握住藍影大庭廣眾之下摸他小肚子的手,臉紅的瞪了她一眼。

    藍影可愛的吐了吐舌頭,優雅伴隨著可愛,頓時叫人更是移不開目光,“要我做給你吃嗎?”

    “我擔心我明天起不來彈琴。”紀傾然有些無奈的道,在那個世界的時候他還有紀氏,肚子疼不去一兩天沒什麼關系,反正錢多得是不怕藍影沒得用,但是在這裡可不一樣,他們身無分文,紀傾然要養老婆,他慶幸自己會點樂器,能夠賺錢養藍影。

    藍影怎麼會不知道紀傾然在想什麼,卻只是笑笑,沒說什麼。

    要說賺錢對於藍影來說確實簡單,在黑市上接一個殺人單子都可以有好幾百萬的入賬,不過紀傾然和她不同,他就是個普普通通簡簡單單的小男人,就算在商場上,他再冷酷再殘忍,也不是他親自動手。

    再說了,這家伙很容易滿足,他知道她不會缺錢用,所以在這種完全陌生的環境下,他不用被她養著,還能賺錢給她買東西,他就已經滿足了,整個傻得可愛。

    “小影?”悅耳溫柔的嗓音從身後傳來,藍影扭頭,便看到顧譯軒一頭長發飄飄的走了過來,穿著白色的休閒西裝,手裡還拿著幾份文件,看起來是過來辦公的,他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裡見到今天見過一面卻讓他揮之不去的人,柔和的眉眼中滿是驚喜,待看到她身邊親密無間的紀傾然時便微微的收斂了起來。

    “譯軒。”藍影勾起嘴角,看了紀傾然一眼,紀傾然頓時恍然大悟,開始打量著眼前的男人,一頭烏發柔順筆直,一張面容是天生的柔和,看起來很是俊美,舉手投足間皆有種藝術家的風范,還有種雖然溫柔有禮卻可望不可即的聖潔之感,宛如天使,他一定就是藍影說過的音樂聖子,只有這樣的人才擔得起聖子這個名號吧。

    “你好。”紀傾然忽的主動上前,伸出手,“我是紀傾然。”

    跟著藍影久了,這貨也開始有點可愛的無恥起來,他覺得現在他們都把藍影忘記了,他就是老大了,老大要管教小弟,紀傾然哪裡知道,他這邊想著有趣,等涼禮那坑爹貨冒出來的時候,就是他也得乖乖讓位,誰也比不上那坑爹的家伙會持家管錢啊!

    顧譯軒沒想到紀傾然會突然跟他說話,怔了怔,很快回神伸手握住紀傾然的手,有禮的回道:“你好,我叫顧譯軒,你就是小影的男朋友嗎?”

    “不是。”紀傾然搖搖頭,別人說未結婚的是男朋友沒錯,但是偏偏男朋友這種生物在藍影這邊是不一樣的,他才不要當藍影的男朋友呢。

    “我是她愛人。”紀傾然後面的一句話,頓時讓顧譯軒還未來得及亮起的眼眸又黯淡了下去。

    顧譯軒看著眼前的紀傾然,看起來和他差不多大的樣子,干淨清秀,比不上他溫柔俊美,比不上單姜恆精致美麗,比不上曲眷熾慵懶野性,比不上瑰夜爵冷酷帥氣,可偏偏,莫名的有種傾國傾城的氣質,他的微笑仿佛春風,有他在的地方仿佛空氣都干淨清爽起來了,難怪能夠站在藍影身邊呢,真叫人羨慕啊。

    “你一定就是今天來我們這裡演奏的那位音樂家吧?”想到了什麼,顧譯軒道,今天經理很興奮的給他打電話說有位很特別的演奏者出現,一直在強烈的推薦他來聽一聽,他想著今天正好要來十三月行辦點事,便過來了,倒沒想到這人竟然會是藍影的男人。

    紀傾然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只是業余的罷了。”音樂家什麼的,在藍影面前,他一點兒都不敢當,他想聽過藍影的音樂的人就再也不會覺得有什麼人的音樂能夠入耳了,而他也是因為想要跟藍影拉近距離,所以才一直在鋼琴上面鑽研,不知不覺中到了什麼樣的地步,他也不知道,因為他只為藍影而彈琴。

    “如果只是業余便可以感染人心的話,那麼只能說你是天生在琴鍵上過日子的人。”顧譯軒毫不吝嗇的誇獎,他可是聽了經理用手機錄起來的樂聲的,雖然顧譯軒嫉妒紀傾然能夠待在藍影身邊,但是公私分明一向是他辦事的准則,雖然這准則在遇上藍影的事時完全已經不知道丟到那個旮旯裡去了。

    “是有什麼事嗎?”藍影問道,她可不相信顧譯軒會放過紀傾然這麼好的音樂家呢。

    “嗯。”他從文件裡抽出一封信函,“這是瑞比樂亞聖杯賽的推薦書,如果你有興趣的話,我可以給你。”

    “欸?比賽嗎?”紀傾然驚訝,他沒想到才剛來這個地方就能參加什麼比賽,而且更重要的一點是,“贏了有獎金嗎?”他現在可是很需要錢的。

    “……”顧譯軒嘴角的笑意一僵,他並不喜歡把音樂和錢掛上鉤,因為那樣會把音樂污染掉。

    “啊,別誤會,雖然我也很喜歡音樂,但是人總歸還是生活更重要,如果我連基本的溫飽都沒辦法做到,那這些比賽和榮譽就沒有存在的價值了。”果然,他還是更喜歡養藍影這項活動吶。

    顧譯軒又是一怔,沒想到紀傾然竟然會這樣說,他恍惚的想起中午藍影說的資助生的事,難道他們是真的沒錢嗎?而且,紀傾然的話說的是有點道理。

    “有獎金的,很豐厚的一筆。”雖然對於往年參加的貴族來說,都只是一夜之間就可以花光的零花錢。

    “那我去,謝謝你了。”紀傾然接過推薦函,看了藍影一眼。

    這男人還不錯,我認可。

    藍影挑眉,這家伙還真敢說,她的男人,能不認可嗎?雖然顧譯軒那貨是拿錄音坑了她的。

    顧譯軒還想說什麼,手機卻響了起來,他抱歉的看了藍影和紀傾然一眼,走到一邊接起電話,好一會兒臉色不怎麼好看的回來。

    “抱歉,我有點事,要先走一步了。”

    藍影點點頭,眸底劃過一抹幽暗,她聽到顧譯軒手機裡的動靜了,是羅生若悠念吶,語氣激動,抽抽噎噎的,說什麼單姜恆辜負她她不想活了。

    話說羅生若悠念對於顧譯軒的恩,是在與顧譯軒的哥哥嫂嫂,也就是顧小毛的親生父母身上,她救了在車禍中險些喪生的兩夫妻,然後理所當然的成為了顧家的恩人。

    “走,我們去看熱鬧去。”藍影腳步一頓,抱著紀傾然的胳膊跟著顧譯軒往醫院去,那個女人該不會是因為她的出現,再看到他們對她的態度之後,擔驚受怕精神不正常,所以准備逼婚吧?

    此時,布迪斯皇家醫院。

    值班的金牌醫生面露焦急的站在病房外面,裡面傳來陣陣辟裡啪啦的砸東西的聲音,涼翰靠在門口牆上無奈又有些煩躁的揉太陽穴,真是煩死人了,媽媽去買個粥怎麼買這麼久,裡面她的寶貝女兒都瘋了!

    “二少爺,這……三小姐情緒太激動,我怕……”主治醫生一頭的汗水,緊張的全身顫抖的道。這可是世界最特殊的黑暗存在,長得再好看也不能讓他們這些過了年輕氣盛不懂事的中老年人忘記他們的危險性,那個三小姐聽說可是被眾人捧在手心裡的掌上明珠,要是在他們這裡出了點意外,那後果,他們可承擔不起啊!

    “怕什麼,她自己在發瘋,還能怪在你們身上不成?”涼翰沒好氣的道,頓時叫醫生縮了縮脖子,的確,羅生若悠念就是自己在發瘋,不吃藥不打針,折騰自己還折騰別人,煩都煩死人了。

    屋內,羅生若悠念瘋狂的砸著一切能砸的東西,臉上猙獰難看,為什麼還不來?單姜恆為什麼還不來?曲眷熾為什麼還不來?顧譯軒為什麼還不來?為什麼都還沒有來?!她才是最重要的,聽到她的叫喚他們應該把手頭上的東西都放下飛奔過來才對!為什麼還不來?!

    是因為她表現得還不夠痛苦嗎?還是……還是因為他們被藍影那個賤人拖住了?忽的想到了什麼,羅生若悠念神色驟然一變,穿著病服,光著腳丫子走在玻璃碎片花瓶碎片滿地的地板上,沒錯,一定是被藍影那個賤人給迷住了,她的魅力就這麼大?即使時間逆流所有事情重來一次,他們也會對她產生感覺?

    她的眸光一閃,如果,如果在他們身上做不了阻斷他們和藍影之間的命運的事的話,那麼,在藍影身上處理,貌似更加的可行?

    她記得,藍影那個女人……似乎,從來不碰被別的女人碰過的男人?

    此時,醫院下,幾輛名貴的跑車同時停下,車內的幾人下來,看到彼此都不由得一怔。

    “你們來得這麼晚?”顧譯軒顯得有些波瀾不驚的道,就是知道她每一次有什麼事都是給他們幾個所有人都打電話,所以他才把手頭上的一點事辦好了才過來,沒想到他們卻也這麼晚了才出現。

    “什麼啊,原來你們也要過來,早知道我就不過來了。”端木惑叼著棒棒糖,有些不高興的道。他在家裡做棒棒糖忙著呢,要不是不過來有點不好意思,他都不想停下來,早知道有其他人過來看悠念,他就不來了,那可是要送給藍影的糖,不知道明天早上之前能不能做完呢。

    “廢話那麼多,走了。”曲眷熾懶洋洋的瞥了兩人一眼,率先邁著步子走進醫院。

    藍影和紀傾然跟在幾人後面,忽的身子被什麼輕輕撞了下,藍影側頭,便看到齊蔚藍拎著一大堆的東西,腳底穿著很高的高跟鞋,身上穿著晚禮服,看起來好像是要去參加宴會的樣子,臉色有些不好看,走得有些不穩。

    她連忙上前接過她手裡的幾個袋子,“你沒事吧?”

    齊蔚藍瞪大了雙眼看著藍影,身為羅生若家族的人,她竟然對這個少女沒有絲毫的警惕,竟然就這麼輕松的就被她接近,然後拿走手裡的東西!這太危險了,對於羅生若家族的人來說這麼危險的人應該立即除掉的,然而她抬眼,看到藍影含笑的面容,柔和的眼眸,頓時莫名的心中一軟。

    “謝謝。”

    “你也要去醫院嗎?我們順路,我幫你提一點。”藍影柔和的微笑,美麗的面容在路燈下泛著美麗的珍珠色。

    “我來吧。”紀傾然接過藍影手裡的,又接過齊蔚藍手裡的。

    齊蔚藍有些驚疑不定的看著身邊的一男一女,目光不受控制的落在藍影身上,心中莫名的,想要跟她說話,想要跟她親近,想要……

    此時,她哪裡還有方才在超市裡買東西那種心心念念著羅生若悠念的急切勁,滿心滿眼都是眼前的藍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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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9 00:50:55 |只看該作者
218眾叛親離

    腳步聲輕輕的在醫院安靜的走廊中響起,齊蔚藍和藍影紀傾然並肩而行著,紀傾然兩手提著齊蔚藍在超市裡買的一大袋東西,藍影注意到齊蔚藍手背上有一片燙傷,路過醫院大廳時快步到櫃台上要了一瓶藥。

    “欸?”齊蔚藍有些不明所以的看著藍影把她的手拉了起來。

    藍影有些心疼的吹吹她的手背,“怎麼會燙成這樣?”輕輕的擠出藥膏,小心的塗抹起來,對於羅生若一家,藍影是真的很喜歡真的當成了自己的家人,否則當初她也不會念著那是他們的親生女兒而留下羅生若悠念,才導致了今天的這一切。

    涼涼的氣體拂在手背燙傷處,涼涼的,溫柔的,很舒服,齊蔚藍看著藍影,莫名的覺得心中一暖,眼眶微紅,“沒什麼大礙,只是買了粥,趕路的時候倒了才燙到的。”

    “是東西提太多了吧,怎麼只有你一個人呢?”羅生若家族的管家隊伍呢,怎麼會讓齊蔚藍穿成這樣在這裡照顧病人,怎麼看她都像是要去參加什麼宴會的樣子,這身禮服,這雙這麼高的高跟鞋。

    齊蔚藍只是笑笑,心中卻因為藍影的話有些苦澀。

    下午羅生若悠念昏倒進醫院她照顧了她一個下午,典治來接她回去,晚上本來是要和典治一起去參加莫洛家族的宴會的,可是羅生若悠念卻因為心情不好又因為曾經齊蔚藍對她的無情和對藍影的極度偏袒喜愛,而覺得齊蔚藍欠了她,活該被她使喚,便一直跟她發脾氣,齊蔚藍沒辦法只能中途下車讓典治一個人去參加,氣得典治臉都青了。

    這可是一場很重要的宴會,世界貴族之間的聯系是相當重要的,齊蔚藍身為主母不去,就等於是不給人家面子,編再好的理由也無法消除人心裡的疙瘩,羅生若悠念真是太不懂事了,本來齊蔚藍還沒什麼想法,只擔心著她的身體,可是如今再來藍影這樣貼心的簡簡單單的小對比,頓時心生歎息,如果悠念有藍影一半的懂事,她就不會這麼辛苦了。

    不過事情也真奇怪。

    羅生若悠念對羅生若家族以外的人都那麼乖巧懂事,怎麼到了自家家裡就是這樣了呢?

    此時,比藍影他們先一步到達羅生若悠念的病房的幾人。

    屋裡砸東西的聲音已經漸漸的小了下去,顧譯軒小心的敲了敲房門,“悠念,你還好嗎?我們進去咯。”

    屋裡沒有傳來聲音,顧譯軒輕輕的推開房門,一陣淡淡的煙塵飛揚,顧譯軒用手扇開,然後便看到側坐在病床上,穿著藍白病服的羅生若悠念一頭烏發略顯凌亂的披在身上,白淨的腳丫子鮮血淋漓的滴落在她腳下的一堆的玻璃碎片陶瓷碎片上,小臉蒼白,滿是淚痕,下唇緊緊的咬著,此時聽到門被推開,機械般的抬頭看著他們,顯得無比的脆弱和可憐。

    “軒……”她仿佛無比艱難的開口,看著站在門口的顧譯軒曲眷熾幾人,身子往下一跳便想要撲進顧譯軒的懷裡。

    然而正在此時,涼翰手一揮,頓時那些金牌醫生連忙緊張的魚貫而入,顧譯軒見羅生若悠念朝她撲來,身子比腦子反應更快的往邊上跨了一步,後面的一個胖胖的中年醫生快步走近,然後羅生若悠念便撲到了那個醫生懷裡,頓時消毒水的味道刺得她鼻子難受。

    莫名其妙的,端木惑看著方才這一幕,瞪大了紫眸看顧譯軒,然後險些噴笑出聲,要不是被後面的曲眷熾眼疾手快的捂住嘴,他沒准還真要笑出來了。

    不知道怎麼搞的,那一幕怎麼看怎麼有笑點啊!

    顧譯軒瞪了端木惑一眼,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但是從小到大他就很排斥別的女人靠近他,還笑!別以為他不知道你們也一樣!

    羅生若悠念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撲錯人,心中有些惱羞成怒,但是如果此時表現出來,會顯得更加的難堪,所以她只當做並沒有在意,從那醫生懷裡回到病床,毒如蛇蠍的目光在沒有人看見的角度惡狠狠的瞪了那個醫生一眼,頓時嚇得他全身一冷,險些腿軟的倒在地上。天地良心,他也不想被她撲啊!

    其它金牌醫生手忙腳亂的給羅生若悠念做檢查打針備藥,地上的狼藉叫顧譯軒他們沒有靠去多近,羅生若悠念見此心下不悅怎麼也忍受不了,見那醫生手顫顫的一副要插不插的模樣,頓時不耐煩的手一揮,那醫生早就被羅生若悠念的彪悍被嚇得身子發軟,此時她手一揮,頓時跌在了地上。

    早就被羅生若悠念搞得不耐煩的涼翰見屋裡又是一陣慌亂,心中的不耐再也忍受不住,妖孽般精致漂亮的面上鐵青,一向好脾氣的他也不由得吼道:“羅生若悠念,你夠了!”

    羅生若悠念被涼翰突然的吼聲嚇得心肝一跳,臉色一變。

    “沒有人欠你,你不想吃藥不想打針明白的說一聲,我讓他們立刻走人,別在這裡要死要活折騰糟蹋人家!”就算他們羅生若家族是做人命生意的,但是不代表就可以隨便糟蹋無辜的人,更何況羅生若家族和布迪斯皇家醫院的關系匪淺,她一個人霸著這麼多的救命的金牌醫生就算了,還這樣糟蹋人家,這叫什麼事?完全把他們世界貴族之一的臉和風度給丟盡了!

    羅生若悠念沒想到涼翰竟然會說這樣的話,什麼叫別在這裡要死要活的折騰糟蹋人家?她折騰他了嗎?他不爽他可以走啊!如果此時在這間屋子裡的是藍影,他會這樣嗎?怕只會端茶倒水哄著寶貝著吧?!說到底,他們根本就從來沒有把她當做家人過!

    那個噩夢般的夢魘不斷在腦中盤旋不去,羅生若悠念痛苦又怨恨的瞪著涼翰,“是,沒有人欠我的,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我比不上她,你們都愛她,你們要的從來都是她!我再怎麼努力也入不了你們的眼,我再怎麼努力也做不成你們羅生若家族的女兒!滾,你給我滾!給我滾!”

    她眼眶發紅,眼淚頓時一滴一滴辟裡啪啦的掉下來,所有人都看著她,完全不理解她那一番話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全然只當她在無理取鬧。

    涼翰耐心用完了,對這個不懂得何謂尊重的妹妹從不在意完全變成了厭惡,他一晚上辛辛苦苦的守在外面到底是為了什麼?胸腔一團火在燃燒,涼翰邁著步伐就往外走,不管了,實在受不了這個女人,就算會被媽媽罰鞭子罰電刑他也不要繼續待在這個烏煙瘴氣的地方!

    嗚嗚……他要去找他的女王大人求安慰啊魂淡!

    表現得越激動,哭泣得越大聲,越能表現出她內心有多痛苦,才會越讓人憐惜。

    而事實上,她也感覺到了那樣強烈的痛苦。

    羅生若悠念整個人縮在床上,抱著頭失聲痛哭,為什麼藍影還要出現,為什麼他們要對她那樣特別,只是一面就被吸引了,她做了那麼多,為他們做了那樣那樣的多的事,為什麼他們的目光卻還是放在藍影身上?她恨,她恨吶!

    即使不斷的告訴自己藍影搶不走她的東西,可是心中的不安感根本沒辦法騙自己,她在害怕,害怕藍影又奪走她的一切,害怕藍影的存在,她想要她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顧譯軒曲眷熾和端木惑站在一旁,看著羅生若悠念這幅從未有過的歇斯底裡的模樣,眉頭微皺,卻不知道該如何安慰,本來按照言情小說的定律,在女孩失聲痛哭的時候,他們男生應該上去給她擁抱,給她溫暖,給她撫慰告訴她她還有他們的,可是偏偏,他們從小就拒絕任何女性的靠近,即使的母親,也一樣抗拒。

    他們可以在三更半夜因為她的一個電話過來看她,因為她對他們有恩,不來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但是這已經是底線了。

    一時間,病房內只有羅生若悠念的哭聲在回蕩。

    “涼翰?!”齊蔚藍和藍影紀傾然才轉進這邊拐角,就看到涼翰一臉怒容的從羅生若悠念的病房裡出來,齊蔚藍臉色一變,“怎麼回事?你要去哪兒?悠念怎麼了?”

    “你女兒瘋了!”涼翰看到藍影的時候怔了怔,又被齊蔚藍的話給氣到了,你這麼關心她,也沒見她心存過任何的感激,她難道不知道在羅生若家族能被這樣寵溺是一件多麼該心存感激的事嗎?結果那女人卻根本就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惡心到讓人厭棄!

    “怎麼說話呢你?”齊蔚藍眉頭皺了起來,心裡卻在想羅生若悠念是干什麼了把涼翰氣成這樣,自己兒子什麼脾性她這個當媽的完全清楚,自家二兒子不是那麼容易發脾氣的人,除非真的有什麼把他的耐性給磨完了。

    “反正我不管了,我先回去了。”涼翰目光又不受控制的回到藍影身上,臉色仿佛緩和了一些,朝藍影微微的點點頭,正想離開,腳步卻又一頓,看向齊蔚藍,“媽媽,有些話我們雖然一直沒說,但是相信你自己也是知道的,別忘了你是孩子母親的同時,還是羅生若家族的主母。”

    語畢,涼翰便大步離開,雖然這話說出去總是有點傷害到齊蔚藍,但是他卻寧願早點讓齊蔚藍清醒過來,羅生若悠念根本不值得她這樣寵愛她!

    任何母親聽到自家兒子說這種話都會覺得心疼的,齊蔚藍臉色一變,險些倒在地上,卻被一旁的藍影眼疾手快的扶住了,齊蔚藍感激的看向藍影。

    其實她也知道自己寵女兒實在寵得有點過頭了,但是她沒辦法啊,她一直都想要有個女兒,生下悠念和悠然雙胞胎的時候她簡直幸福的要昏倒過去,後來悠然品行實在過差,身體不好卻不思進取,嫉妒著自家姐姐,表面上的乖巧聽話懂事全是假裝的。

    沒辦法齊蔚藍只好聽從公公霆戌的命令把悠然驅逐羅生若家族,她就只剩下羅生若悠念這麼個女兒了,而且不知道怎麼了,她越長大,齊蔚藍看著她那張臉就越發的想要寵她,模模糊糊的,潛意識裡就想寵著她。

    雖然羅生若悠念對此的反應一直沒有想象中那樣讓她覺得幸福,可是身為一個母親,她覺得無怨無悔,可是……

    齊蔚藍看著藍影,心髒升起的溫暖熟悉卻又有點怪異的感覺叫她對羅生若悠念的牽掛好像少了一點,也理智了一些,羅生若家族的孩子,確實不需要那麼嬌貴啊!

    “怎麼了?前面就是你要去的病房了嗎?”藍影見齊蔚藍一直看著她,挑了挑眉梢問道。

    “……欸,是的。”齊蔚藍連忙點頭應道。

    “那我……”

    “你先別急著走,我還沒有謝謝你們呢,晚點我請你們吃點東西,好不好?”齊蔚藍以為藍影要走了,心裡一急,拉著她的手忙道,美麗的雙眼中滿是希翼,她自己都沒發現的希翼。

    藍影眨眨眼,其實她剛剛想說的是那她陪她一起進去看看,本來她就是要過來看戲的啊,不過既然齊蔚藍這樣說了,她順水推舟倒也不錯。

    看到藍影點頭,齊蔚藍頓時松了口氣,握著藍影的手就走進羅生若悠念的病房。

    “悠念……這、這是怎麼了?”齊蔚藍一進屋就看到一地的狼藉和抱住雙膝放聲大哭的羅生若悠念,驚訝的問道。

    沒有自己想要的懷抱沒有自己想要的溫暖,羅生若悠念此時聽到齊蔚藍的聲音,心髒一顫,就算她再不喜歡齊蔚藍,但是在這種她害怕的全身顫抖哭泣卻沒有安慰的時候,她也只能饑不擇食的想要在齊蔚藍的懷抱裡求安慰,然而她一抬頭,淚眼朦朧間,入目的卻是藍影那淺笑嫣然的美麗面容。

    臉色驟然大變。

    這、這是噩夢嗎?她是在做噩夢嗎?!

    男人們顯然也沒想到藍影竟然會和齊蔚藍一起出現,怔過之後便是一陣驚喜。

    “影!”端木惑不要臉的撲上去抱住藍影的胳膊蹭蹭吃豆腐,“你怎麼會在這裡?”他沒想到今晚還能再見到藍影一次,嗚嗚……太幸福了!

    曲眷熾懶洋洋半瞇著的如豹般帶著瑩綠幽光的眼眸盯著藍影看,眼底仿佛燃燒著火焰,炙熱的幾乎要燃燒掉他自己的靈魂。

    藍影還沒說話,端木惑便覺得自己的腦袋被從後面被推離了藍影的胳膊,一直被忽略掉的紀傾然勾著干淨清秀的笑容,占有似的的摟著藍影,把端木惑給擠到了一邊去。

    藍影抬頭,看到紀傾然眼底的惡作劇,優雅的在心裡翻了個白眼,這家伙真心越活越孩子氣了,不過,很可愛,她喜歡。

    齊蔚藍見藍影和他們認識,貌似還玩得挺開心的樣子,眼裡滑過一抹笑意,接過紀傾然手裡的東西朝羅生若悠念走了過去。

    三個男人齊齊一怔,看向把藍影摟在懷中的男人,顧譯軒已經知道了紀傾然的身份,眼底滑過一抹暗色,曲眷熾和端木惑卻是一個豹眸一瞇,暴戾之氣盡顯,一個紫眸微瞇,越發的邪魅誘人起來。

    就像爭美的花朵,端木惑決心要開得比紀傾然還漂亮,哪裡知道,妖嬈的牡丹和純潔的百合怎麼能放在一起比較?

    “你是誰?……該不會是……”端木惑想起什麼,眼眸瞪大,指著紀傾然說不出話來。

    紀傾然笑容如沐春風,傾國又傾城,“沒錯。”

    “憑什麼?!”瞇著眼眸瞪他,“長得沒我漂亮,氣質沒我魅惑,憑什麼?!”端木惑完全就是嫉妒在燃燒,他才不承認他見這長相清秀卻稱不上多好看的男人會感覺有種傾國傾城的氣質和感覺呢!現在滿心滿眼都是藍影是別人的了,他從小到大唯一心動的女人被人抱走了!他桑心死了!

    這個家伙,意外的孩子氣呢!

    紀傾然沒想到這個長得像魅惑萬千少女心的花花公子的男人竟然會有和長相氣質這麼不符的脾氣,但是同樣意外的坦率和討人喜歡呢。

    雖然商場上爾虞我詐少不了,紀傾然也經歷過不少,但是也正是因此才更覺得坦率的珍貴,雖然覺得如果就這樣就承認和認同自己的情敵的話也顯得他太好脾氣了,但是問題是,他就是這麼好脾氣啊喂!

    這男人在關於藍影的事上面總是個可愛的小男人,當然,他也可以是大男人的,如果你敢傷害藍影的話。

    明明是過來看她的,結果藍影卻莫名其妙的出現,奪走他們所有人的注意力,在那邊其樂融融的,羅生若悠念氣得全身顫抖,完全不把一旁忙碌著給她收拾床鋪,端茶倒水的齊蔚藍看在眼裡。

    齊蔚藍正把一碗滾燙燙的燕麥粥端過去,羅生若悠念卻斜斜的睨了她一眼,只覺得把藍影帶過來的齊蔚藍看著同樣礙眼,手一揚,頓時打翻了她手裡的粥。

    “我不吃!”

    “砰……辟裡啪啦……”一陣凌亂的聲音從羅生若悠念那邊響起,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天啊!”

    齊蔚藍連忙縮回手,滾燙燙的粥濺了她一手,本來燙傷的手更是傷上加傷。

    藍影眉頭一皺,快步上前,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聲,聲音清脆響亮,所有人都驚訝的看著藍影。

    羅生若悠念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給打懵了,耳膜轟轟的響,側臉麻麻的疼疼的,好一會兒才猛然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瞪向了藍影,“你打我?”竟然打她?藍影竟然打了她?!

    “沒錯喲,打的就是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藍影嘴角的笑容依舊,任誰也想象不到剛剛打人說話的是她。藍影收回手,紀傾然連忙上前用紙巾幫藍影擦手,手心到手背到指縫,仔仔細細,絲毫不漏。

    羅生若悠念的怒罵正要忍不住的從胸腔奔出,卻在紀傾然身上驟然僵住。

    這人……長得和東蘭璽一模一樣,可是不是他,這一次的東蘭家族沒有被滅門,東蘭璽也不再是政法爵,所以東蘭璽沒有這樣的氣質,沒有這樣無形中給人壓力的氣場,那他是誰?時間沒有逆流前,藍影身邊根本沒有這個男人啊,難道……難道是因為她把過去改變太多,所以才導致藍影身邊有了這個人?

    羅生若悠念猛然鎮定下來,雖然很嫉妒為什麼藍影身邊總是有一個接一個的好男人,但是現在更重要的是,藍影身邊多了這麼一個男人!而且看那男人看藍影的眼神,藍影看他的眼神,兩個人明顯關系匪淺!以前單姜恆他們被藍影蠱惑了,現在藍影身邊已經有了這麼一個男人,以他們驕傲的性子不可能會做出橫刀奪愛那種事情啊!

    只要,只要她在一旁加點油添點醋,根本不需要她做太多的事就足夠讓他們自己死心了!

    沒錯!沒錯!果然老天還是有見到她的苦心,她為這一切付出的辛苦的!

    念及,她也反應過來自己方才真的太激動了,看著齊蔚藍眼眶發紅淚眼朦朧,“媽媽,對不起,我……我……”

    “沒關系。”齊蔚藍雖然這樣說,臉上卻已經沒了笑容,她的手還在熱辣辣的疼痛著,就仿佛是一個烙印,提醒著她方才發生了什麼事,她寶貝的女兒沒有發現她手上的燙傷,沒有關心她穿著這麼高的高跟鞋給她買那麼多東西走那麼遠的路累不累疼不疼,甚至一句‘媽媽’也沒有。

    藍影那突然的一巴掌還有那句忘恩負義,莫名的叫她心尖一顫,心髒慢慢的冷了下來,她竟然只想問問藍影打羅生若悠念的手疼不疼,而不是關心羅生若悠念的臉被打得疼不疼。

    這一夜單姜恆沒有來,估計正在和他爺爺理論,瑰夜爵也沒有來,瑰家並沒有任何事受到羅生若悠念的恩惠,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所以他也羅生若悠念也不過充其量只算是同學幾年的陌生人罷了,只有羅生若悠念一廂情願的以為瑰夜爵跟她關系也不錯。

    羅生若悠念被打了鎮定劑睡著後,齊蔚藍便帶著藍影幾個人到夏香閣去了,夏香閣的早餐做的好,宵夜同樣做的好。

    對那幾個不要臉硬跟著的男人,藍影表示除了想笑之外什麼想法都沒有。

    時鍾指到十二點,藍影和紀傾然手牽手,十指相扣的邁著散漫的步伐在已經都關門的十三月行路上走動,藍影喝了一點酒,知道她酒量不好,紀傾然也沒讓她多喝,但是藍影兩頰卻還是飄起了誘人的紅暈,在白嫩嫩的肌膚上更加叫人忍不住想要啃上兩口。

    紀傾然連忙撇開腦袋,臉頰有點發紅,咽喉艱難的上下移動著,不管多久,什麼時候,他對這個女人永遠沒有一點兒的抵抗力,就像她不勾手指他都會搖著尾巴跟小忠犬似的蹭著她的大腿似的,他想他一定是中了毒,偏偏卻對這個毒那樣的甘之如飴。

    身邊的女人突然貼過來,鑽進他的懷中,雙手游蛇似的勾住他的脖子,“親愛的~。”香甜軟濡的嗓音勾魂萬千的在他耳邊響起。

    紀傾然身子一僵,臉色越發的紅了起來,有點害羞的怕怕,有點邪惡的期待,“什、什麼?”每次藍影喝了酒後果都有點慘烈……嗯……雖然應該說……激烈……比較合適。

    比如藍影拉著他到游泳池、到草地裡、到陽台上……那、那啥……

    她踮起腳尖,曖昧溫熱的氣體噴在他的脖頸,讓他戰栗的紅了,“我聽到那邊小巷裡……有人在打野戰哦~。”

    藍影從來不禁欲,就好像她從來對這種事情都隨心所欲,她喜歡跟曲豹子在野外激烈的碰撞,喜歡跟瑰小狼宛如比拼誰上誰下般的淋漓享受,也喜歡單姜恆讓她欲罷不能的溫柔,涼禮禁欲系下的幾乎讓她融化的狂野……

    在她看來,這種事情只要是跟自己名正言順的愛人做,那麼便沒什麼見不得人和不要臉,父母結婚什麼都不做的話,是怎麼把你生下來的?

    對於藍影孟浪的話紀傾然早就習慣了,可偏偏他也習慣性的臉紅然後心跳緊張又期待,整個看起來就是欲拒還迎,讓藍影恨不得撲倒蹂躪的模樣!

    所以,藍影理所當然的把紀傾然拖進一條黑暗無人可視的小巷角落裡蹂躪去了。

    噓,不要臉紅,這是情趣啊!

    翌日。

    又是陽光明媚的一天,陽光被遮擋在深色的窗簾外,給深色的窗簾透出一種透徹的感覺。

    白色的大床上,紀傾然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時間,發現藍影該去學院了,連忙伸手輕輕拍拍藍影的臉頰,“影,起床了。”

    藍影翻了個身,露出細嫩還布著淡淡卻滿滿的吻痕,紀傾然臉頰一紅,眼眸一暗,卻只是輕輕把藍影又翻過來,輕柔的把她從床上挖起來,拿過一旁昨晚准備好的衣服給她一件件的套上,然後半摟著她進浴室,擠好牙膏,然後熟稔的開始給她刷牙洗臉,等用純棉的毛巾給她輕輕的擦干水漬之後,藍影才不甘不願的打了個哈欠睜開眼睛,然後摟著紀傾然撒嬌。

    “人家才不想上學呢!”

    戀愛中的女人年紀都會變小,智商也會變低,藍影雖然智商不會變低,但卻喜歡上偶爾跟男人們撒撒嬌,然後看到他們滿足幸福時的表情,聽說女人要是太強悍,會讓男人們沒有安全感也沒有被愛著的感覺,而藍影可是致力於讓自家男人覺得幸福快樂的女人吶。

    果不其然,紀傾然頓時一臉滿足的看著在懷裡無害的小動物一般蹭著的小女人,然後開始新一輪的悉心伺候。

    吃了紀傾然給叫的早餐,藍影便又自己漫步在大道上,十三月行離布迪斯並不算很遠,慢慢走的話,半個小時多一點就到了,藍影並不是很喜歡坐車,雖然喜歡收藏漂亮炫酷的車子,偶爾也去飆車。

    早晨的陽光並不灼人,伴隨著還算涼爽的風,空氣也清新,叫人覺得異常的享受。

    藍影正走著走著,忽的,左邊肩膀被輕輕拍了下,藍影卻並沒有像其他人那樣下意識的扭頭看左邊,而是直接就轉向了右邊,而和藍影玩的人沒想到藍影會直接就往右邊轉,身子微微向前傾,藍影一扭頭,恰好微微仰著頭,他身子前傾,就這麼好巧不巧的吻上了。

    藍影怔住,那人同樣怔住。

    四片柔軟如果凍般香軟的唇相貼著,一旁經過的人們都報以曖昧又驚艷的神情,畢竟兩個美麗漂亮的人即使在大街上接吻也只會給人一種畫卷般美好的感覺。

    好一會兒,藍影往後退了一步,離開他的唇,看著眼前還有些發怔的男人,眸中閃過一抹驚艷。

    她還是第一次見炙焰雨炫麗這樣的打扮,一頭銀紅色的卷發扎成了馬尾,額前和兩鬢留著幾縷扎不上的發,露出一整張好看俊美的瓜子狀的臉,左眼一如既往的用黑色的眼罩遮住,只露出右邊深色的藍眸,堅挺的鼻子,櫻紅色薄薄的唇,白皙毫無瑕疵的面容,他穿著很簡單的運動服,看起來如同一個少年般的清爽。

    “那、那個……我不是故意的。”在藍影放肆打量的目光下,炙焰雨炫麗猛然回神,耳尖不受控制的紅了起來,心髒噗通噗通的加快跳動了起來,他只是想跟藍影開個小玩笑,誰知道藍影會不上當受騙,誰又知道怎麼會……這麼巧啊……

    莫名的,炙焰雨炫麗有點心虛起來,悄悄的舔了下唇瓣,他覺得自己在覬覦她的甜美。

    “我知道。”藍影點點頭,正常人在碰到這種小玩笑的時候都會下意識的往被拍肩膀的那個放向看去,只是她是早就知道有人跟著她,也知道是炙焰雨炫麗,也猜到了估計是個小玩笑,所以她想轉右邊過去嚇他來著,到沒想到結果是把兩人都嚇了一跳。

    “你怎麼在這裡?”藍影摸了摸鼻頭,主動把這個曖昧的小意外跳過,扭頭繼續走,炙焰雨炫麗快步跟上來走在她身邊。

    帕西西裡島雖然距離瑞比斯公國不遠,但是來回一趟坐直升機也還是要些時間的。

    “我沒有回帕西西裡。”炙焰雨炫麗說著,手掌一翻,在藍影微微挑眉的眼神下,白皙干燥的掌心多出了一顆粉紅色的雞蛋。

    “給我嗎?”藍影問著,看到炙焰雨炫麗點頭,便接了過來,小小的,但是營養價值很高,“謝謝。”

    藍影還在把玩著手裡的雞蛋,忽的轉頭,看到炙焰雨炫麗一手插在褲兜裡,一手正拿著一個雞蛋優雅的吃著,頓時一臉詫異驚訝。

    “唔?怎麼了?”炙焰雨炫麗被藍影那樣驚訝的仿佛看到外星人的表情嚇到了。

    “……不,沒什麼。”藍影搖搖頭,嘴角卻不受控制的緩緩勾起一抹笑花。你能想象到嗎?炙焰雨炫麗這樣仿佛站在金字塔頂端,俯瞰著眾生的男人,總是帶著和藍影如出一轍的淡然溫雅的微笑的男人,竟然走在大路邊宛如鄰家少年般的吃煮雞蛋!

    這家伙,貌似意外的討人喜歡吶。不知道什麼時候,明明讓她覺得有點同性相斥的家伙,越是見過與眾不同的一面,便越是少上幾分排斥,是因為契約了,導致兩人幾乎心有靈犀一般,所以才會這樣?

    嘛……

    不管怎麼樣,她不覺得排斥就可以了,反正她隨心所欲慣了。

    清風拂過,便帶起一片清爽干淨的味道。

    炙焰雨炫麗送著藍影到了學院門口,看著藍影走進去才雙手插進褲兜裡慢慢的往回走,嘴角蕩漾起一抹直達眼底的微笑,驚艷天地。

    以藍影的成績,理所當然的被布迪斯皇家學院錄取了,當然,就算學院不願意錄取,學生會那邊也得過得去,那可是單姜恆的地盤。

    負責的教師讓藍影去學生會大樓拿一套黑色校服,因為本來已經送到校長室的校服——被一個因為打賭輸了要穿兩個星期黑色校服的貴族拿走了。

    然後到大學部一年級A班去,穿黑色的校服到最好的班級去,明顯的在告訴別人這是個成績拔尖,卻沒有任何家世背景的資助生,比混在最爛的一個班級裡後果更為慘烈,貴族總是嫌棄平民的,就算偶爾的溫柔,也不過是處於上位的人給下位的施捨,然後享受他們感激崇拜的目光罷了。

    藍影卻並沒有說什麼,想也知道這是誰屬意安排的,別以為藍影不知道,每個年級都有屬於資助生的一個班,從來沒有聽說過資助生和貴族們一起待在一個地方上課的,階級這種東西,不管到什麼時候,總是分明的,更何況這個世界還存在一些國家是君主立憲制。

    想要借刀殺人嗎?

    藍影嘴角勾起笑,輕輕的勾過一縷烏發,漫不經心的,朝學生會大樓走去。

    單姜恆正在學生會會長辦公室處理公務,已經出院的羅生若悠念正坐在一邊的會客沙發上,還尚蒼白的面容有些楚楚可憐的看著單姜恆。

    “恆,你還在生氣嗎?”小心翼翼的聲音響起。

    單姜恆筆尖微頓,微微抬眼看著坐在沙發上的少女,美麗的眼眸滿是荒漠般的蒼涼冷漠,卻鮮少有人能夠看透他的美麗,看到這一點,“沒有什麼生不生氣的,只是一場誤會罷了,我已經和爺爺說清楚了,我不會娶你的。”

    單姜恆無情的話讓羅生若悠念緊緊的咬了咬下唇,眸中滑過一抹狠意,卻緩緩的站起身,走到一旁的飲水機,看了眼又低下頭認真專注的看文件的單姜恆,偷偷的滴了點無色的東西進去,然後小心的端到單姜恆手邊。

    “我知道錯了,恆你別生氣了,好不好?”她把水放在一邊,小心翼翼的道。

    單姜恆淡淡的看了眼水,“已經要上課了,你回去吧。”

    “嗯。”羅生若悠念有些忐忑的看了眼水,然後轉身,卻被突然出現在門口的藍影給嚇得全身一顫,往後退了幾步險些摔倒,好在抓住了單姜恆的手才沒有那樣的狼狽。

    單姜恆看著自己被羅生若悠念抓著的手,美麗的眉頭微不可查的蹙了蹙,看了站在門口看著他們的藍影,莫名的有種心慌慌的感覺,連忙抽回手,才剛站穩的羅生若悠念又險些被這力給扯得摔倒,下一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的羅生若悠念,眼眸微微睜大,似乎有些難以置信有些受傷的看著又恢復成那般淡漠的單姜恆。

    剛剛,不是意外,對不對?他是真的甩開了她的手?從小到大不曾牽過她的手,這一次她不過是不小心抓了下,他卻甩開了?

    藍影卻仿佛沒有任何不悅一般的,一如既往的淡然微笑,緩緩的邁著步子走進鋪著暗紅色繁復花紋,帶著低調的華麗的學生會會長辦公室,一個步伐,一個舉手,都優雅的仿佛被藝術家精心擺置過般的賞心悅目,卻絕對的自然而不古板,她仿佛根本不是人世間該存在的完美生物。

    然而羅生若悠念卻只覺得,她越美,她越發的厭惡,就是用這樣的姿態,奪走屬於她的一切幸福,她覺得她已經快要到達臨界點了,無論她怎麼樣的告訴自己要冷靜,否則就會被輕易的奪走一切,但是每一次看到她心愛的男人被藍影吸引住目光,她就痛不欲生到想要和藍影同歸於盡!

    單姜恆看著藍影,莫名的心髒緊張的加快跳動了起來,藍影越靠近他,他就越發的緊張又期待著什麼,從來沒有過的感覺,前所未有過的感覺!

    藍影看都沒看羅生若悠念一眼,直接繞過辦公桌走到了單姜恆身邊,伸手拉過單姜恆方才被羅生若悠念抓過的手,拿出她白色繡花的手絹,在單姜恆和羅生若悠念困惑的目光下,一下下的擦拭了起來。

    “我不喜歡我的男人被別人碰,即使是不小心也不行吶。”柔婉中帶著絕對霸道和強烈占有欲的天籟般的嗓音輕輕的響起,藍影緩緩的扭頭,看著臉色驟然大變,仿佛見鬼了一般瞪著她的羅生若悠念。

    撒,知道了她沒有失憶之後,你又要怎麼辦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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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9記憶恢復的方法

    羅生若悠念全身顫抖,難以置信的看著藍影,她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她男人……那樣的眼神,那樣的語氣,難道……難道……

    不!不可能!這不可能!時間軸的力量是任何人也抵御不了的,歷史策劃者上面也只寫了她一個人的名字,藍影怎麼可能會沒有失憶?!不可能!

    羅生若悠念被腦子裡的不安感嚇得有些神經錯亂,顫抖著抓過單姜恆桌上的水一飲而盡,冰涼的水滑過咽喉,瞬時讓她冷靜了一些,“我先走了。”

    語畢,逃也似的快步離開了學生會會長辦公室,留下呆怔怔的看著藍影的單姜恆和還在仔細的擦著單姜恆手的藍影。

    “那個……”感覺自己的手要被擦掉一層皮了,單姜恆這才有些恍惚的回神,美麗如夏夜星空的眼眸緩緩的倒映出藍影美麗的面容,有些小心翼翼的出聲。

    “嗯?”藍影微挑的尾音,顯得那般的魅惑逼人。

    噗通噗通噗通……

    心髒莫名的加速跳動了起來,單姜恆目光緊緊的膠在藍影身上,咽喉上下移動著,美麗的眼眸漸漸的不受控制的燃燒了起來,那眼中仿佛有一團火在燃燒,就像瑰夜爵和藍影單獨相處時那樣,身子不受控制的起了反應,仿佛他的身體是如此如此的渴望著她,想要她,想要將她狠狠的揉入體內。

    被握著的手突然一轉,反手握住了她的,藍影被那滾燙燙的手燙得微怔,下一秒身子被一扯,摔進了柔軟的皮椅上,單姜恆熟悉干淨的薄荷香傳入鼻中,同時的,是充滿男性氣味的炙熱的胸膛。

    藍影怔住,單姜恆的身子壓著她,面容就在她近在咫尺的地方,那雙眼中滿滿的都是愛的欲望,仿佛要從他的身體爆發成實體一般的強烈,這、這是被下了藥嗎?否則單姜恆怎麼可能會突然這樣?可是……目光掃描過全身細胞,並沒有,並沒有任何春藥和激素的存在。

    “我……”天籟的嗓音變得性感的低啞,仿佛在極力的壓抑著什麼,單姜恆的額頭漸漸的冒出汗水,太陽穴突突的,青筋暴起,這種感覺太過強烈,強烈的幾乎要燃燒掉他的理智,可是不可以,他怎麼可以對她做這種事,為什麼身體會變成這樣?他——

    思緒戛然而止。

    身下的女人忽的伸出纖細的雙臂勾住他的脖子,壓下他的頭吻住他淡色柔軟的薄唇,柔軟香甜的味道一瞬間仿佛沁入了骨髓,在體內打開了什麼開關,他全身僵住,下一秒如同被放出了牢籠的凶猛野獸,瘋狂而纏綿的與藍影在學生會會長辦公室內廝磨纏綿,忘卻了外面的上課鈴,忘卻了還未關緊的辦公室大門,忘卻了他一等一的優等生的身份,他只知道,要她!

    從狹小的黑色皮椅上把藍影抱起,藍影臉色潮紅,男人即使在走路也並沒有停下,側身推開他辦公室隔間的休息室,那裡有一張黑色的大床,平時單姜恆辦公累了總是會在這裡休息,但是卻終歸鮮少用到,這會兒,倒是方便了偷吃的男女。

    骨節分明的大手緊緊的與她纖細白皙到半透明仿佛脆弱到了極點的手十指交纏,在把自己和女人推上頂端的同時,腦中仿佛有什麼東西卡嚓一聲的打開了,被藏了起來的記憶一瞬間如同潮湧般毀滅性的湧了過來。

    美麗的眼眸從迷茫,到驚訝,到幽暗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他仿佛從一個在校生,一瞬間又蛻變回時間未逆流前的單姜恆,那個頂著執法爵光環與藍影經歷過一次次心疼心碎最後終於得到了幸福的,變得更加成熟更加美麗的男人。

    藍影還沒反應過來單姜恆眸中的一系列變化是怎麼回事,下一秒卻被身下的東西驚得美眸微微睜大,比方才更為激烈且仿佛沒有盡頭般的運動又開始了……

    不同於這邊藍影和單姜恆的纏綿不休,時間倒帶將近半個小時前,羅生若悠念離開學生會大樓。

    羅生若悠念的臉色極為難看,心中滿是不安,藍影為什麼會說那樣的話,難道真的有記憶?可是不可能,時間已經逆轉了,一草一木都會受到影響的!

    但是她轉念一想,時間逆流,真的發生了很多意料之外的事,比如為什麼本來應該被追逐多年的黑暗聖經和第六塊板塊大陸沒有了?伊比利亞的火雲池不再是聖地了?羅生若悠念突然有點後悔為什麼當初不把單彬宇的名字也加進去,這樣的話,至少他會為了得到藍影不計任何代價,而藍影就不會再也功夫來和她搶屬於她的東西,今天她也不會一個人這般的煩憂!

    羅生若悠念的腳步忽的一頓,臉色一變,她剛剛……是不是喝了要給單姜恆喝的水?!天啊!

    感受到小腹上隱隱的開始傳來的熱,羅生若悠念連忙往人跡稀少距離這裡最近的圖書樓跑去,這可是奧國的罌粟熏啊!她本來是想要給單姜恆喝了然後他們生米煮成熟飯,以單姜恆的性子只要她要求,他一定會為了負責而娶她的,可是、可是,她竟然因為藍影一時氣昏了頭,自己把它給喝了!怎麼辦?這下怎麼辦?

    感覺到下體有股熱流濕了大腿,羅生若悠念全身開始癱軟無力,可是她還沒有進入圖書樓,她躲進圖書樓和學生會大樓之間的縫隙中,臉色不受控制的潮紅起來,呼吸也急促起來,感覺到自己的意識就要失去了,她想張口大喊單姜恆的名字,可是卻只發出黏膩的呻吟,一只手不受控制的撕開自己的紐扣,一只手顫抖的掏出手機,模糊不清的不知道給誰撥了個號碼出去。

    一個模糊的灰色身影朝她靠近,羅生若悠念看不清是誰,卻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般貼了上去……

    給誰撥了?

    安靜的校園內,青翠被修剪的很漂亮的灌木叢中,響起好聽的鋼琴鈴聲,穿著白襯衫和白尊校褲的男人懶洋洋的掀開一條縫,一瞬間仿佛有寒光閃過,如豹般的眸子有些不爽的看著打擾他睡覺的手機,沒好氣的拿過來,看都不看一眼是誰的就接起來,估計是准備臭罵一頓,只是手機接了起來,聽到的卻是一聲接一聲男女做那種事時的聲音,甚至還有刺耳的噗嗤噗嗤的水聲。

    曲眷熾眉頭一皺,立馬按掉手機,扔到一邊,誰特麼這麼無聊——

    忽的想到了什麼,曲眷熾又伸手把手機撿了過來,一手枕著腦袋,一手開始翻看通話記錄,他的手機號碼可只有認識的人才知道,他電話簿裡沒有的號碼是絕對打不進來的。

    通話記錄……

    羅生若悠念?!

    曲眷熾猛然坐起身,扇掉頭上的葉子,盯著手機眉頭皺了起來,是搞錯了嗎?電話再打過去,沒人接,再打一個,關機了!

    如果此時的羅生若悠念還是時間未逆流時的容貌,或許就算倒貼也不會有人願意上她,可是偏偏,逆流之後,羅生若悠念因為對藍影的執念太深,人的心理作用有時候是可以很強大的,她一直嫉妒著藍影的容貌的同時還深深的羨慕著。

    所以她潛意識裡才一直以為藍影能夠搶走她的幸福是因為她有一張好看的臉,從未出生時她就一直潛意識的希望自己長得漂亮朝藍影進發,自然而然的,她的容貌便一直漸漸的有了藍影的影子,不明顯,但是卻足夠讓她在人群中脫穎而出,再加上她一直在保養自己,此時的羅生若悠念長相屬於上等。

    更何況此時的她可是學院六席,擁護者很多,愛慕者同樣不少,這樣的她,勾勾手指都有一群忠犬願意為她服務,更何況那時衣衫不整,被藥物控制得淫蕩不堪的她呢?

    偷雞不成蝕把米,大概可以用來形容她這次的行為了。

    曲眷熾站起身,總覺得要是放著不管不太好,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如果羅生若悠念是被強迫的怎麼辦?他總不能當做什麼都不知道啊,怎麼說也是青梅竹馬,就算沒有太強烈的感情,但是陌生人見到強奸的事情發生都會出手幫忙,更何況還是認識的。

    他邁開步伐正要走,身後便傳來端木惑累得氣喘吁吁的聲音。

    “救、救命啊……”

    曲眷熾扭頭,就見到端木惑滿頭大汗的跟蝸牛似的在不遠處,懷裡抱著一大束的七彩的不知道什麼東西,看起來很重,他一副累得快要倒下去的樣子。

    曲眷熾懶洋洋的站在原地想了想,然後覺得還是人命關天,或者貞潔關頭的事情比較重要,可是峰回那麼一轉,曲眷熾又覺得如果羅生若悠念是自己願意的怎麼辦?而且他又不知道羅生若悠念是在哪裡,所以還是轉身朝端木惑走去,還能順便幫忙找找羅生若悠念。

    不過,等曲眷熾走近了,就不那麼想了,羅生若悠念神馬的,立馬就從腦子裡踹飛了。

    只見端木惑懷裡抱著的不是花,而是一大束的各種顏色的棒棒糖,用七彩的糖紙包著,在陽光下閃現著無數的浪漫泡泡。

    “呼……”端木惑毫不客氣的就靠到曲眷熾身上,卻把懷裡的棒棒糖抱的緊緊的,“累、累死我了!”他一晚上沒睡,忙著做棒棒糖,終於在一個小時前把棒棒糖都做好了,哪裡知道車子竟然在半路拋錨了!他急著給藍影一個驚喜,抱著棒棒糖就一路奔過來,結果太陽越來越烈,懷裡的糖要曬融化了似的,嚇得他又是一陣加速,於是就變得這麼狼狽了。

    曲眷熾聽了他的話,銳利的豹眸微微一瞇,“你是白癡嗎?路上車子那麼多,你隨便攔一輛坐會死啊?”

    “那不行,其他人的味道會沾到我的糖上面的,這可是要給藍影的!”端木惑一甩濕漉漉的金發,驕傲又得意。

    曲眷熾額角暴起一條青筋。

    “我告訴你,這可是999根棒棒糖,每一根都是我親手做的!你說影會不會很感動?會不會感動到撲進我懷裡?嗚嗚……好雞凍好雞凍!”紫眸眨啊眨,下一秒,“哎呀!你干嘛?!”端木惑瞪著突然亮出浮萍拐抽過來的曲眷熾,還好他閃得快,要不然好不容易扎成花狀的糖要被抽散掉!

    曲眷熾二話不說,浮萍拐在陽光下寒光凜冽。

    尼瑪我讓你浪漫,我讓你炫耀!我讓你雞凍!看你還雞凍不雞凍的起來!

    所以說,有些事偷偷做了再來炫耀,否則會挨抽的!

    指針滴滴答答的走動一圈接一圈,在太陽高高的掛在頭頂的時候,時鍾終於指向了十二這個阿拉伯數字。

    低調的暗色調華麗的會長辦公室內,一向整齊干淨的暗紅色辦公桌上文件凌亂,有些散落了一地,黑色的靠椅上有著可疑的水漬和白灼。

    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正躲在緊閉著門的隔間內。

    “想起來了?”濃郁羞人的氣味飄散在沒個角落裡,黑色的大床上,藍影渾身曖昧吻痕的跪坐在黑色華麗的大床上,難得像個脆弱的孩子般美麗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怔怔的看著眼前的單姜恆,有點想挖挖耳朵看看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什麼。

    單姜恆拉過一旁的薄被把藍影包住,要不然看到藍影這樣,保不准他又撲上去化身為狼,他隔著薄被,將藍影纖細嬌小的身子緊緊的抱進懷中,心疼又愧疚的在她耳邊低喃,“抱歉,我們竟然把你忘了……”

    藍影這次相當確定自己沒有聽錯,單姜恆真的恢復記憶了!時間逆流前的,關於他們所有的一切!可是……怎麼突然就……

    “別胡思亂想,不關你們的事,時間逆流就等於一切重新開始,你竟然能夠恢復記憶,已經很是給我很大的驚喜了。”藍影蹭蹭他光滑的肌膚,“不過,為什麼會突然想起來呢?”明明之前還什麼都不記得的,怎麼滾床單滾著滾著就突然想起來了?

    “我感覺……也許你的身體是我們記憶的鑰匙?”盡管這話說出來的後果讓自己有點泛酸,但是單姜恆寧願自己心裡不舒坦也不要藍影過得不快樂。

    “唔?”藍影眨眨眼,厚臉皮的問:“你的意思是跟我做這種事,你們就會想起來?”不知道為什麼,這個認知讓藍影感覺相當的猥瑣!敢情她未來的大業就是把她的男人們一個個重新拖上床去撲嗎?

    盡管已經習慣了藍影的無節操,但是單姜恆被藍影的直接給噎了下,“咳、咳……大、大概吧。”反正他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想起來的!

    不知道為毛,沒有節操木有下限的藍影覺得有點興奮了……話說她是宮飛鳥上身了嗎?要不然腫麼會突然這麼饑渴?!

    藍影正想繼續說點什麼,忽的想起什麼東西,看了看時間,發現已經十二點多了,布迪斯皇家學院上午放學已經半個小時了!

    藍影連忙讓單姜恆拿一套校服給她,卻看到單姜恆拿過來的時候怔了下,“白尊校服?”

    “怎麼了?”單姜恆一邊給藍影穿衣服,一邊問。話說他們都愛上養藍影喂藍影恨不得什麼都用自己的雙手為她服務的活動了。

    “沒關系嗎?”藍影也不推遲,單姜恆是她的,單姜恆是布迪斯的王,那麼她就是站在王身邊的女人,還需要客氣什麼玩意兒?不需要,對吧。

    “再也沒有哪個人比你更配得上這套白尊校服了。”美麗如夏夜繁星滿布的天空的眼眸看著近在咫尺的心愛的人兒,單姜恆多麼慶幸他找回了記憶,否則就算知道自己一定會再次愛上她,也變得不完美了,他們曾經經歷過的一點一滴,就算他曾經疼徹心扉,卻也因此在後面得到幸福的時候會那樣感動的想要淚流啊。

    若沒有苦過,又怎麼會有最後那沁人心脾的香甜呢?

    “你先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吧。”藍影看著蹲在地上幫她穿襪穿鞋的精致美麗的男人,柔聲道。時間軸那東西不知道還存不存在,羅生若悠念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後招,藍影很貪心,她不僅想要他們都想起她,更想要把世界變回原來的樣子,而不是這樣被改的面目全非,所以她才一直任由羅生若悠念繼續這樣活著,而不是直接送她進地獄,相信炙焰雨炫麗也是抱著同樣的,或者知道她的想法,所以才沒有一開始就把羅生若悠念給處理掉。

    單姜恆知道藍影在擔心什麼,點點頭,“我知道。”最後在把鞋帶打成一個蝴蝶結,單姜恆捋了捋她柔順到幾乎不需要用到梳子的微卷的發,看著她將白尊校服穿出聖潔到幾乎無法直視的地步,嘴角勾起一抹與有榮焉的美麗微笑,這是他的女人吶。

    “我走了,你要去吃飯哦。”藍影朝單姜恆擺擺手,走了幾步又回頭道。

    單姜恆點點頭,看著藍影消失在樓梯拐角,然後有些苦惱的看著亂糟糟滿滿春色味道的辦公室,快步走到窗前把窗戶打開通風,真是的,這個不能讓學生會成員來處理吶,要不然就糗大了。

    白尊校服擁有者本就是引人注目的校園偶像,幾千個黑灰色中才出現的一抹白,瞬間便引人注目,叫人忍不住誇張的宛若見到天王巨星般的尖叫起來,而藍影則是完全不同。

    她所過之處一片死寂般的驚,直到她慢慢的走出了校園,所有人才仿佛終於得到了許可一般的尖叫起來。

    “啊啊啊啊——”

    “她是誰?白尊榜上沒有她的照片啊!”

    “啊啊!天啊!好漂亮好優雅!她一定是某個古老貴族的千金大小姐,要不然怎麼能做到這樣?!”

    “天啊,我覺得、我覺得我愛上她了!”

    “……你是女的!滾開!這是我們男人的福利!”

    “……”

    藍影對身後激動尖叫發狂的一切恍若未聞,目光緊緊的鎖在停在校門口的‘L’字母車牌邊上,那倚在車身上的黑色身影上,一如既往的黑色的緊身皮革包裹著精瘦挺拔的身軀,半長的烏黑柔順的發絲微微的卷曲美麗,下面是一張精致中透著帥氣的面容,因為面無表情而顯得有幾分冷漠,那雙狹長勾魂的桃花眼沉寂如死水,卻叫人忍不住妄想攪亂他死寂的湖水,期盼那雙眸中如果蕩起波紋,將是怎麼樣的一番美景。

    “等很久了嗎?”藍影微笑加深了些,柔軟了些,偏偏這麼柔軟的家伙,就這麼狠狠的闖進了他變得柔軟的心裡。

    涼禮站直身子,看著朝自己走來的白色身影,死寂的眸中波瀾起伏,美麗的仿佛要席卷你的身心。

    他朝她伸出手,白皙的手,長相帶著繭子,卻異常的修長美麗,異常的干燥溫暖和安全,緊緊的包裹著她的纖細的小手,藍影微微側頭看著她家的皇後大人,不管什麼時候看,都是這般的可靠呢!

    當然,如果他在不提錢的時候很可靠,提錢的時候……更可靠!

    永遠不用擔心家裡會沒錢,因為這坑爹的家伙會不斷的坑錢的!

    話說昨夜齊蔚藍回家後正一臉疲憊的坐在大廳沙發上享受親親老公的捏肩膀服務,涼禮一身黑衣和血腥的走進來,典治還沒來得及開口,涼禮直線式的聲線便響了起來,“明天我會帶我妻子回來。”

    “噗……”剛剛走到大廳的涼翰嘴裡一口蘋果立馬噴了出來,一雙桃花眼見鬼般的看著涼禮,哪家姑娘怎麼有眼光看上他們家坑爹的大哥?不對!應該說哪家姑娘讓他們家這麼坑爹的大哥看上了?該不會是看上人家姑娘家裡的錢吧?!涼翰越想越扯,誰讓他們家大哥這麼坑爹,他都懷疑涼禮晚上要是不數數他存折裡多了幾個零都睡不著覺!

    涼翰被嚇噴了,更何況被羅生若悠念給搞得身心疲倦的齊蔚藍?典治更是手一抽,險些把齊蔚藍的肩膀給捏碎了,這這這、這太嚇人了!

    一邊正走過來要匯報什麼的圖特腳下一滑,相當不華麗的摔了一跤,沉穩的形象從此四分五裂。

    “涼、涼禮,你剛剛說了什麼?”典治有些結結巴巴的開口,他以為他家大兒子會因為娶老婆要錢所以為了剩聘禮和彩禮錢終身不娶呢!

    涼禮涼涼的看著典治,“二十萬。”

    “不不等等!不用你重復了!”典治嘴角一抽,直接問道:“誰家的?”

    “不知道。”涼禮直線式的聲線毫無波瀾起伏的響起。

    事關兒子終身大事,齊蔚藍就是再累也得打起精神,“那幾歲?”

    “不知道。”

    “……住哪兒?”知道住哪兒以羅生若家族的網絡很快就能找出來,不是問題。

    “不知道。”

    “……”

    “……大哥,你確定你要娶的是媳婦兒嗎?”涼翰木然的看著一問三不知的涼禮。其實他更想問那女的家裡是有多少家產來著,但是生怕引起老爸老媽的瞪視。

    涼禮一個死寂冰涼的眼神掃過去,頓時涼翰被嘴裡的蘋果給噎住了,大哥那雙眼睛威力太過強大,桑不起啊桑不起!

    就是因為涼禮的一問三不知,卻要把人往家裡帶,所以此時的羅生若家族可謂是整裝待發中。

    齊蔚藍和典治一身正裝,圖特一早就指揮管家團分散下去把家裡的花花草草牆壁什麼的都清理干淨,連躲在黑暗血腥的刑室裡的瑭剡都被揪了出來扔進屋裡去被勒令狠狠的洗涮干淨否則不准出來,小家伙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雙手插著褲兜不屑的一甩頭,尼瑪打攪勞資研究刑訊!誰特麼這麼大牌?

    惡意的扯了扯嘴角,小正太宛如想到了什麼惡作劇的鬼點子似的笑了,哼著軟軟蠕蠕的歌跑回屋裡。

    不管對方是什麼人,羅生若家族就是羅生若家族,必須放正了屬於他們羅生若家族的姿態,不放高也不放低,就是要正正好。

    黑色的羅生若家族專制的跑車緩緩的停在了巨大的盤龍精玄鐵門前,兩扇厚厚的門嘎吱的發出厚厚空曠的聲響,藍影被涼禮緊緊的握著手,仿佛生怕藍影跑掉一般,並且時時刻刻注意著藍影的神情,生怕她會被羅生若家族的煞氣給嚇到退縮哪怕那麼一分。

    仿佛察覺到了涼禮的擔心,藍影朝他微笑,然後干脆整個人縮進她的懷裡,讓他親密無間的摟著自己,慢慢的朝屋裡走進去。

    齊蔚藍和涼翰遠遠的就看到涼禮懷抱著一個纖細白色的身影走了進來,母子外加後面的老公和圖特一群人齊齊瞪大雙眼,沒想到他們家兒子還有這麼溫柔的一面!

    等人再走近些,涼翰瞪大眼,那、那不是昨夜跟媽媽一起的那個看起來很漂亮讓人覺得心生好感很舒服的少女嗎?!

    齊蔚藍更是瞪大了雙眼,小影?!怎麼會是小影呢?!

    與此同時,扶著牆壁,臉色蒼白難看的,姿勢怪異的走出布迪斯皇家學院的羅生若悠念,在路口叫了輛車,朝羅生若家族開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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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夜襲涼禮

    齊蔚藍連忙上前,確定涼禮懷裡的人真的是藍影,頓時驚得有些說不出話,“小、小影?”

    藍影勾著微笑,從涼禮懷裡鑽出,親暱的抱住齊蔚藍的胳膊,“是我哦,媽媽。”

    齊蔚藍頓時被藍影那軟軟的‘媽媽’給迷得暈頭轉向,眼前一片金花花,只顧著點頭,早就把腦子裡一連串的疑問給拋到了天邊,直到涼禮和典治齊齊涼涼的眼神飄過來,齊蔚藍才驟然回神,然後發現自己色迷迷的抓著藍影的手一下一下不停的摸著。

    囧……

    因為這樣,涼禮吃醋了,典治也吃醋了,只是吃醋的對象不是同一個人罷了。

    “小影,怎麼會是你?你就是我兒子要娶的人?那、那昨天……等等,太陽很大,我們進屋說去。”齊蔚藍伸手在藍影頭頂企圖為她擋住一點灼熱的陽光,然後挽著她的手率先走進屋裡,身後跟著一票被她遺忘的老公兒子和下屬們。

    典治沉穩的面容眉頭微微的揪起,看著前面明顯對藍影寵愛有加的妻子,心中不由得疑惑,她不是最疼愛羅生若悠念了嗎?怎麼突然對別人那麼好了?他這個當丈夫的都要吃醋了!就算自己對那個小姑娘也有一見如故的喜歡感,但是還是老婆最重要!

    安靜的大廳裡,圖特安靜的站在一旁,齊蔚藍拉著藍影坐在一起,其他人都被趕到了一邊。

    “小影真的要和涼禮結婚?”齊蔚藍瞪大了眼,依舊有些難以置信,狂喜和驚訝糅合在一起,她沒想到昨夜讓自己倍感溫暖的少女竟然在第二天就要成為自己的兒媳婦,還口口聲聲的叫著自己‘媽媽’,哎呀真是美死了!

    藍影微笑著點點頭,頓時叫涼禮從頭到尾都沒有離開過她身上的沉寂如死水般的目光蕩起層層漣漪,美得驚心動魄。

    “那你父母呢?”齊蔚藍握著藍影的手不捨的放,柔聲問道,既然她喜歡藍影,涼禮也喜歡藍影,那麼結婚就結婚,家族的審核神馬的,大不了以後她親自給藍影訓練,讓她通過不就行了,先找她父母把親事定下來才是正事!

    藍影嘴角的笑容仿佛淡了些,明亮的眸子也仿佛淡了些,莫名的,叫人心髒揪了起來。

    意識到自己可能問了不該問的問題,齊蔚藍心下一個慌張的同時,收到了自家兒子涼涼的目光。

    齊蔚藍對藍影越發的心疼起來,恨不得把她抱進自己懷裡說以後她就是她媽媽,他們就是她的家人,不過想來可能會惡心肉麻到其他人,還是硬生生的忍下了。

    一家人自動把藍影歸到無父無母或者父母雙亡無親無故的方面,然後跳過這個問題,直接就開始討論婚事神馬的,齊蔚藍還讓七娘做了一桌的藍影喜歡的點心上來,一家人相談甚歡,就連後面出來的瑭剡都蹭蹭的頂著自家大哥的涼涼的目光蹭到了藍影身邊,哪裡還有方才出來一副要惡作劇的模樣,整一乖巧可人的小正太!

    不對,根本就是姐控!

    陽光越來越大,夏日正午期間的陽光總是叫人多曬上幾秒都覺得要灼傷皮膚,叫人頭暈目眩。

    因為出租車司機不敢靠近羅生若家族的地盤,幾乎到阿布爾山的半途,羅生若悠念就被趕下了車,因為剛經歷過那種事,她又是第一次,下體疼痛的猶如撕裂了一般,有黏膩的液體從濡濕了內褲,羅生若悠念趕著回來離開那個噩夢一樣的地方,根本忘記去清理一下,因為怕有血跡滑到白尊校裙下,所以她一路怪異的夾著雙腿走路,頂著大太陽,整個人狼狽的哪裡還有初見時那宛如被眾星拱月般的公主。

    她緊緊地咬著下唇,一頭烏發帶著灰塵濕漉漉的披在身上,白尊校服也顯得骯髒不堪,在她自己沒有發現的角落有些白濁點點,知道的人聞著味道看著就知道是什麼東西,一路上遭受游人指指點點,她越發的難堪起來,恨不得殺光了這些人,然而此時的身體狀態卻讓她連更大的步子都跨不出,更何況殺人呢?

    高傲的自尊心又不容許她打電話讓羅生若家族的人來接她,看到她這般狼狽的模樣,在她的思想裡,羅生若家族從不把她當成女兒,卻對藍影寵愛有加開始,就是她不屑一顧和欠了她的地方,若不是因為羅生若家族的勢力和家世,她才不要待在那個地方呢!

    身體越痛,羅生若悠念便越恨藍影,如果不是她,她又怎麼會喝下那杯水,又怎麼會被一個陌生人糟蹋?今天又怎麼會這麼狼狽?這一切都是她害的!她知道了,完全明白了,只要藍影活著一天,她就不會有平靜安詳快樂的日子,從她出現的那一天開始,她就一直在痛苦,一直在煎熬著!所以——

    她眸中滿是陰狠,雙拳緊緊的攥起,面色陰暗如同地獄爬起的惡鬼,瘋狂嘶叫著要將藍影撕成碎片。

    她費了那麼大的勁讓時間逆流,如果再讓藍影奪走她的一切,那麼她所做的一起又有什麼意義?

    所以,不能再讓藍影這麼下去了,不能!

    她伸手摸了摸口袋,卻發現手機已經不見了,估計的丟在那裡了。抬頭看看曬得她頭昏眼花的太陽,好在羅生若家族厚重的盤龍大門已經出現在了面前。

    監控室內的人看到羅生若悠念的時候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自家一向如同公主般高高在上的小姐竟然會有這麼狼狽的一天,連忙打開門讓她進去。

    羅生若悠念一進門就感覺到了家裡的變化,莫名的好像……少了點陰郁的氣息?

    “怎麼回事?”羅生若悠念抓住一個傭人問道。

    傭人沒想到這個步履蹣跚的少女竟然是羅生若悠念,嚇了一跳之後連忙道:“是大少爺帶了未婚妻回來,老爺和夫人他們正在屋裡審核呢。三小姐。”

    羅生若悠念怔了下,涼禮帶了未婚妻回來?她嘴角頓時揚起一抹惡意的笑,時間未逆流前,涼禮是藍影的男人,多麼可笑啊,那個想殺人機器一樣從眼神到聲音都沒有一點感情的男人竟然對藍影寵愛有加,這一次,涼禮帶了別的女人回來,她只要想到藍影那張臉會露出的傷心的表情,她就想得意的笑,她就是見不得藍影過得舒坦!就算時間已經逆流,藍影根本不記得涼禮是誰!

    羅生若悠念在那邊得意,然而當人站在大廳大門口,看到那屋中和羅生若一家坐在一起淺笑嫣然的藍影,氣氛如此其樂融融的時候,臉色驟變,向後退了幾步,跌坐在地面,幾乎暈倒在地上。

    羅生若悠念的動靜讓大廳裡的人都望了過來,看到這樣狼狽的羅生若悠念,都齊齊驚了驚。

    藍影眉梢挑了挑,對羅生若悠念那見鬼似的瞪著她的眼神完全不在意。

    “悠念?!你怎麼了?”齊蔚藍連忙站起身走出去,卻在看到她裙上的某些不和諧的東西時眉頭猛然皺起,臉色更是一厲,扭頭就看向羅生若家族的總管圖特,“圖特!”

    “是,夫人。”圖特是人精,跟著典治和齊蔚藍那麼多年,齊蔚藍叫他名字一下他就知道齊蔚藍讓他去干嘛。

    他們是殺手,從小到大對氣味的敏感度就極高,羅生若悠念偷吃不擦嘴,那一身淫蕩荒靡的味道其實早在進入羅生若家族後,每一個從她身邊經過的傭人都知道了,要知道羅生若家族的傭人,就是一個洗廁所的都是以一敵百的人物。

    只有羅生若悠念不知道,還昂著她高傲的頭顱,哪裡知道在規矩極嚴的羅生若家族,她的臉早就丟光了,那高傲的頭顱更是顯得可笑不堪。

    羅生若家族從古至今絕對不准違背的一條的族規,便是羅生若家族的孩子無論男女都不允許在外面與人苟合,因為擔心羅生若家族的後代會被什麼不三不四的人生下,非但沒有遺傳到絕佳的基因,更會成為家族分裂的口子和弱點,所以有了心上人必須立刻帶回家接受審核,通過了,並且定下來了才允許做那種事。

    男女皆是如此,所以羅生若家族的男孩從來都是干淨又專情的,而女孩子,只有羅生若悠念悠然這兩個,要求更是嚴格。可偏偏羅生若悠念竟然壞了族規,這後果可嚴重了。

    喊來七娘,羅生若悠念便被寶刀未老的七娘給揪回了屋扔進了浴室裡,羅生若悠念完全懵了,懵過之後更是惱怒不已,只道果然藍影一出現,齊蔚藍那個女人就把她當成了女兒,對她這個親生的棄如敝履!

    不要臉!沒良心!太過分了!

    越想越生氣,羅生若悠念狠狠的搓著自己的皮膚,就算重生了一次,她一直企圖讓自己像藍影一樣淡然冷靜,然而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她壓抑的任性暴躁的本性在藍影的一次次出現中,終於隱隱的有些忍不住的冒出了頭。

    氣氛明顯發生了變化,藍影看著臉色不是很好看的羅生若一家,懂事的站起身,“下午還要上課,我先告辭了。”

    怎麼說都是人家的家事,就算再喜歡藍影,家族的面子也是不能不顧的,藍影也不讓他們難做。

    齊蔚藍有些不捨,但是羅生若悠念的事卻是不能不處理,連忙讓涼禮送藍影,又讓七娘把藍影動的比較多的點心給打包了讓她帶走,這才站在主屋門口看著涼禮和藍影的身影漸漸消失。

    涼禮把藍影送回布迪斯皇家學院,開著冷氣的車內卻比外頭更加的炙熱。

    只見駕駛座上,藍影跨坐在涼禮的大腿上,抱著他的脖子,兩人纏綿悱惻的親吻著,激烈而凶狠,仿佛要把對方吞入腹中,帶著繭子的大手急切的劃入校服下擺,如同凝脂般細化柔嫩的肌膚叫他流連忘返,然而情到深處水到還未渠成,兩人齊齊被窗外突然出現的腦袋給嚇了一跳,涼禮某處彈了下,可偏偏涼禮還是一副精致帥氣的面癱樣,讓藍影險些沒笑出來。

    車子窗戶的單向的磨砂玻璃,可就是說他們可以看到外面,可外面的人就算趴在窗戶上也聽不到一點聲音,看不到半點車內的景象。

    而此時,打攪了兩人的端木惑撓著一頭金燦燦的發,俊美魅惑的面容上一片苦惱,不是說看到藍影坐上了羅生若家族的車嗎?他從放學到現在快要上課了一直守在這裡,生怕又和藍影錯過了。

    這會兒不死心的又彎下腰想要看看裡面是不是有人,結果他腦袋才剛俯下,車門就猛然打開,頓時把端木惑整個人撞到了車身上。

    “哎喲!”端木惑發出嚎叫,揉著起了大包的額角,疼得半瞇著一只眼睛看面癱狀的涼禮,靠,這家伙該不會是故意的吧!

    藍影從另一邊下來,連忙走到端木惑身邊,看到他額頭的大包,心疼的伸手摸摸,瞪了涼禮一眼,干嘛欺負他?!

    涼禮眼瞳微動,薄唇微微的抿起,依舊面無表情,然而周身的煞氣和寒氣卻越發的濃重了起來。

    藍影這才想起現在的他們可不是已經能夠和睦相處並且互相認同的,記憶還沒想起來呢!想著揉著端木惑的手不由得用力了一些,讓你打斷他們,都快進入主題了的說!

    端木惑疼得淚眼汪汪,卻腦袋怎麼也不移動一下的讓藍影揉,一副任由她欺負也不還手不躲避的死相,讓藍影翻了個優雅的白眼,卻放柔了力氣。

    仿佛被忽略的涼禮忽的轉身鑽進車內,咻的一下就消失不見了。

    藍影那個囧啊,她發現這次時間逆流,她的男人們都變得傲嬌了!竟然還跟她耍脾氣呢!不過……

    她喜歡!

    藍影喜歡寵著她男人,也喜歡偶爾哄哄他們,感覺就像哄孩子似的,再不行直接拖到床上去OOXX,話說這不也是一種情趣嗎?這無恥無節操的女人可是相當喜歡這種游戲的。

    電燈泡沒了,端木惑頓時抱著藍影的胳膊撒嬌,“影~,你去哪裡了?我找了你一個上午和一個中午!”

    端木惑本就帶著白種人血統的皮膚曬不黑,但是此時卻曬得臉頰通紅,藍影一看就知道這笨蛋在陽光下曬了多久,把他頭上的紅腫消掉後便帶著他走進學院。

    “你找我干什麼?”藍影看著掛在自己胳膊上的金色腦袋,次次都這樣,他也不累。

    端木惑想到了什麼,頓時一臉沮喪,嘀嘀咕咕的道:“人家本來給你准備了禮物的,但是曲眷熾那個壞家伙……”

    “唔?”藍影挑了挑眉梢,阿熾欺負他了?話說她的男人們,端木惑和宮飛鳥怎麼老是被他們合著欺負呢?莫非是因為他們實在太沒節操了讓他們看著不順眼?

    不得不說,藍影真相了。

    藍影的無恥和無節操在他們眼裡是讓人又愛又恨,但是宮飛鳥和端木惑那就是又欠扁又欠抽了,見一次抽一次,偏偏他們一點兒都不長記性,反而越抽越木有下限!

    端木惑扁扁嘴不說話,拖著藍影就往他們七席的特殊休息室走去。

    特殊休息室就位於離學生會大樓不遠處的教師辦公樓處,是一間堪比總統套房的七席專屬休息間,有電視電腦游戲機冰箱床……該有的不該有的都有。

    此時藍影和端木惑剛推開門,一顆七彩的心就被捧到了藍影面前,七彩的棒棒糖一根接一根,組成了一個立體的心。

    顧譯軒笑容溫柔,長發如水,嗓音柔和,看起來如同天使一般聖潔又純白美麗,“小影,送給你。”

    藍影有些詫異的接過,“謝……”

    “顧譯軒,你特麼太無恥了!”端木惑氣得七竅生煙,頓時跟顧譯軒扭打成一團,尼瑪那是他做給藍影的糖,是他要送給藍影的禮物,你個不要臉的東西,竟然敢鳩占鵲巢!扁死你個魂淡啊啊啊啊!

    藍影抱著個大心站在門口,挑了挑眉梢,邁著步子走進去,看到曲眷熾和瑰夜爵一人占著一個長條沙發睡得無比的香甜,就是打鬧的兩個家伙也沒把他們吵醒,藍影恍惚的好像記得曲眷熾這時候還是那什麼盜賊來著,晚上不睡覺跑去偷雞摸狗,難怪白天沒一天有精神,瑰夜爵的話,大概是管理這麼大的商業帝國累了。

    藍影把心輕輕的放在一邊,收斂了氣息,放緩了腳步,走到一邊顧譯軒練書法的毛筆,沾了墨水,跟個調皮的孩子似的在曲眷熾臉上畫了兩只翻不過身喊救命的烏龜,又在額頭上寫了個很牛氣沖天的‘豹’子,又跑到瑰夜爵那邊,在他臉頰兩邊畫了兩只終於翻過身累得氣喘吁吁的烏龜,額頭也寫了個牛氣沖天的‘狼’字。

    “噗——”端木惑剛噴笑出聲就被顧譯軒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巴,顧譯軒眼裡同樣滿是笑意,沒想到藍影會有這麼可愛調皮的一面。

    藍影朝兩人調皮可愛又不失優雅的吐了吐舌頭,扭過頭,正好看到單姜恆走了進來,笑瞇瞇的撲進他懷裡,讓端木惑和顧譯軒齊齊驚怔,藍影什麼時候和單姜恆……可、可是紀傾然……這到底怎麼一回事?

    單姜恆看了眼深受其害卻毫不自知的曲眷熾和瑰夜爵,有些無奈的抱住懷裡的人,又看了看驚呆的顧譯軒和端木惑,眉梢挑了挑。他們還沒恢復記憶?

    藍影頓時嬌嗔的瞪他一眼,你以為我是一日N次娘嗎?

    單姜恆耳尖微紅,有些心虛的摸摸鼻尖,絕對不承認他想到了曾經藍影一日御N男的場景……呃,他是那N男裡的其中一個。

    懶得跟他們解釋,藍影抱著棒棒糖就跟著單姜恆走了出去,但是她又不想去上課,於是跑到單姜恆的會長辦公室睡覺去了。

    單姜恆把冷氣調的剛剛好,讓藍影蓋上一層薄被正正好,愛戀的吻了吻她的額頭和櫻唇,他才退出隔間,輕輕的關上房門。

    不同於此時藍影的輕松愜意,此時的羅生若家族,正處於一片陰雲籠積下。

    原本藍影在時的那種溫馨陽光的氣氛消失無蹤僅剩壓抑的肅穆的沉重的血腥味。

    大廳內,羅生若悠念宛如正被審訊的犯人坐在沙發上,對面是典治和齊蔚藍,兩邊是涼禮涼翰。

    羅生若悠念臉色極為難看,她今天遇到的事情倒霉透了頂,身體幾乎透支了,心情也不好,剛洗完澡正想睡個覺,就被七娘給揪了出來,現在是怎麼回事?那副審犯人的模樣到底是怎麼回事?!

    齊蔚藍臉色嚴肅,沒有了笑容的臉上一片冷艷,看起來威嚴又高貴,“悠念,你老實說,那個男人是誰?”

    羅生若悠念臉色一變,臉色有些難看,卻抵死不認,“什麼男人?”

    齊蔚藍一拍沙發扶手,發出的聲響讓本就心虛的羅生若悠念心尖兒一顫,全身抖了下。

    “悠念,族規不容破壞!你既然敢做否認也沒用,你不說,圖特也會查出來!”齊蔚藍心情也不好,本來因為藍影要成為家人的喜悅全部被羅生若悠念給破壞殆盡了,她在羅生若悠念很小的時候就一直在她耳邊跟她念女孩要潔身自愛,族規不能無視,可偏偏她今天做出這樣的事,她怎麼能不氣?!

    羅生若悠念被齊蔚藍強硬的語氣給惹惱了,齊蔚藍氣,她更氣,本來她心情就不好,齊蔚藍竟然還讓藍影出現在這裡膈應她,現在竟然還凶她,頓時曾經齊蔚藍為了藍影對她說的無情的話做的無情的事全部一股腦的湧出,眼底滿是怨恨和怒氣。

    “查!去查!你們只知道質問,根本連我是不是自願的都不問一聲,現在還需要我承認什麼?你們還是不是我父母家人?啊?!”

    “這話說的,你不是自願的,誰能強迫你?”涼翰歪歪的坐在沙發上,顯得漫不經心的出聲。

    他可沒有說錯,羅生若悠念為了讓自己完美起來在容貌和武力值上面下了大工夫,現在已經是一個相當完美的羅生若家族殺手了,再加上她此時的身份和其他人的寵愛,誰敢強迫她,誰又能輕易去碰她?而事實也是如此,是羅生若悠念自己喝了罌粟熏,勾引了一個中階層的上流社會的孩子。

    “你……”羅生若悠念瞪著涼翰,氣得說不出話來。

    圖特辦事相當利索,不到一個小時便把要查的事情查了出來,一份資料遞了上去,直接跳過了典治給齊蔚藍。

    齊蔚藍是主母,管這事理所當然。

    只見齊蔚藍翻開資料看了看,臉色卻意外的漸漸的緩和了起來,然後遞給典治看,看著羅生若悠念道:“雖然家世背景很普通,但終歸是正經人家的孩子,我們家不是要求門當戶對的封建家庭,只要通的過家族的審核,我們會同意你們結婚的。”

    羅生若悠念臉色大變,“你說什麼?!”那個男人長得那麼丑,還只是一套灰色校服擁有者,他們竟然要她嫁給那個人?

    此時的羅生若悠念根本忘記自己曾經在布迪斯學院可是連一套灰色校服都得不到,長相更是如同雜草般不起眼。

    “你們在開什麼玩笑?我才不要嫁給他!我要嫁給恆,我要嫁的人叫單姜恆!聽到沒有?!”羅生若悠念激動的大吼。

    所有人一看就知道羅生若悠念不願意,現代的社會也沒有多少人會在意這種事,就算族規在頭頂,他們也不可能真的罔顧她的意願讓她嫁給莫名其妙的人,最後可能也只是狠狠的罰她一頓,叫她不准再做這種事,但是卻沒想到她竟然這般的貪心。

    “單老爺子的思想,你以為你還能嫁進單家嗎?”涼翰忍不住出聲,話裡滿是嘲諷。單老爺子可是極為傳統的人,根本不會允許自己優秀的寶貝孫子娶一個不干淨的女人,單老夫人同樣如此,如果說之前還是處女的羅生若悠念還有機會,畢竟她很招兩個老人家喜歡,但是如今出了這種事,兩個老人有多喜歡她,知道後就會有多厭惡她,更別說當他們家的孫媳婦了。

    羅生若悠念怎麼會不知道這個,她就是一直知道這個,所以才一直矜持著保留著自己,想要把最完美的自己給單姜恆,可是……誰知道今天竟然會變成這副局面?!

    羅生若悠念面如死灰,胸腔怒火幾乎燃燒掉她的理智,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藍影!如果不是她,她怎麼會這樣?!單家那兩個老人一直都是她最大的依仗,就算單姜恆不願意,只要兩個老人施壓,他迫於無奈之下可能也會娶她的,可是……可是……

    這下該如何是好?

    “你別在做些癡心妄想的事,一切已成定局,你要麼就嫁給這個男人,要麼就給我乖乖到刑室去領罰!單姜恆那邊你別再去胡攪蠻纏了,人家不喜歡你,你也別再去給我丟人!”齊蔚藍冷酷的道,羅生若悠念昨晚在醫院躺了一天也沒見單姜恆出現,人家也很明顯的表示不喜歡她了,他們羅生若家族身為世界貴族有屬於自己的驕傲,不允許做出為愛要死要活胡攪蠻纏的想要倒貼的丟臉事!

    昨天晚上在皇家醫院她已經在那群金牌醫生面前丟盡了他們羅生若家族的臉了!

    齊蔚藍的話只會徒添羅生若悠念對他們的恨意,根本不可能讓她自己去反省這一切歸根到底是什麼原因。

    羅生若悠念去了刑室,但是不代表她就妥協了,相反的,只怕更讓人覺得厭惡和震驚的計劃還在後面。

    時間逆流,這個世界她就是主宰,她為什麼還要向誰妥協?不可能!她要嫁給單姜恆!這個執著已經變得不知道是因為她愛他,還是單純的要報復藍影,看她痛苦了。

    下課鈴才剛響,藍影就已經抱著棒棒糖走出了校門,一看就知道是個早退的家伙。

    “我知道了……親愛的,我發現你越來越嘮叨了哦,是不是因為我沒有給你打電話欲求不滿了呢?……呵呵……我知道啦,會小心的,正在回去的路上呢……”藍影一邊跟著紀傾然打電話,一邊漫步在前往十三月行的路上,細細的腳踩在高高的花壇的邊緣,身子一晃一晃的,好像隨時會不平衡的掉下來似的。

    忽的,她身子猛然一斜,盯著她看的人心髒猛然一提,下一秒見有美男扶住了,頓時又松了一口氣,後知後覺自己莫名其妙的擔心一個陌生人,暗罵自己吃飽了沒事干,眼睛卻不受控制的往那邊瞄。

    干燥帶著繭子的大手忽然包裹住自己纖細的小手,藍影怔了下,看著神出鬼沒般出現的炙焰雨炫麗,眉梢挑了挑,“你怎麼在這裡?”

    炙焰雨炫麗已經不是早上的運動裝了,穿著簡單的白襯衫和休閒褲,一頭銀紅色的卷發依舊扎了起來,看起來又年輕又俊美帥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個在校生,哪裡知道這已經是個快要三十歲的老男人了呢。

    “干完活出來散散步,順便看看能不能遇上你,沒想到還真撞上了。”炙焰雨炫麗勾著淡然溫雅的微笑,如同牽著女王般把手舉高,讓藍影平穩的在花壇邊緣上走,那副場景叫看到的小情侶們稱羨不已,怎麼看都是男朋友在寵溺自己女朋友的樣子啊。

    郎帥女美,怎麼看都想天生一對,還忒有夫妻相!看,連微笑都如出一轍呢!

    “我有沒有說過很討厭你笑的樣子?”藍影居高臨下的看著身邊的男人。

    “欸?”炙焰雨炫麗顯然沒想到這個,“為什麼?”

    他覺得挺好啊,雖然一開始也覺得藍影的笑很礙眼,但是現在卻覺得很不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契約的原因,炙焰雨炫麗覺得自己特別喜歡和藍影待在一起,早上和她意外遇到之後,中午他就想過來和她一起吃飯,只不過被自己的理智壓制了,怎麼想都覺得很唐突,而且藍影是有男人的女人,而且還是很多男人,自己這樣貼上去算什麼?不過控制得了一時,卻控制不了一世,要不然他現在就不會在這裡了。

    “感覺你盜版了我的專利。”藍影毫不客氣的道,這家伙笑得和她一模一樣,看得她很想伸手使勁的蹂躪他的臉的說。

    “是嗎?那怎麼辦呢?”炙焰雨炫麗仿佛苦惱的想了想,然後看向藍影,“不然你想個法子讓我不要這樣笑好了。”他從小到大就是這樣笑的,哪裡是說改就能改的。

    深色的藍眸一瞬間因為他的心情而變得熒光點點,仿佛月光下波光粼粼的大海,神秘而美麗,妖嬈而危險,微微的彎起,顯得更加的妖嬈。

    藍影微微怔了怔,這個男人……

    是在誘惑她?

    忽的,炙焰雨炫麗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慢慢的接了起來,裡面傳來炙焰雨茉莉的聲音,說了什麼,讓炙焰雨炫麗臉色微微變了變,他扶著藍影的手手指一收,握緊了藍影的手指,藍影順著他的力輕輕的從花壇上跳了下來,那樣的輕飄飄的,仿佛她的身體沒有任何的重量,裙擺輕輕蕩漾,如同落鵠般美麗動人。

    “看來不能送你回去了呢,一個人沒關系嗎?”雖然知道藍影的強悍,但是炙焰雨炫麗還是忍不住關心道。

    “你覺得能有什麼問題嗎?”藍影眨眨眼,朝他擺擺手,因為記憶共享,藍影也知道了炙焰雨炫麗在這時間逆流被改的亂七八糟的世界裡做了什麼,覺得還是蠻佩服欣賞這家伙的。

    既然藍影這樣說了,炙焰雨炫麗也不拖沓,朝她擺擺手便攔了輛車子離去了。

    夕陽西下,天氣也從讓人難以忍受的炎熱變得稍微那麼舒適了一些。

    藍影回到酒店的時候,紀傾然和昨天一樣在大廳裡彈琴,雖然昨天他已經很明確的告訴過女孩他已經有愛人了,可是顯然並沒有讓女孩們止步,反而越挫越勇了起來,看距離他最近的一圈餐桌,上面坐的全是女性,紳士們都被擠到了外圍去了。

    紀傾然對此卻仿佛沒有看在眼中,專心的彈她的琴,專心的想念藍影,專心的感受著藍影的目光,然後,收音,在人群中一眼便找到了心心念念的愛人,嘴角蕩起干淨清爽的笑容,一時間夏日仿佛被趕走了,春日來了。

    藍影挑了挑眉梢,她家的小男人也是個傾國傾城的禍水呢。

    她才抱住他的胳膊,那邊的女孩們便對藍影發射超強的X光線和敵意,仿佛恨不得把藍影從紀傾然身上扒掉,自己貼上去似的,只是藍影那容貌那姿態那風華絕代卻叫她們只敢在心裡想想,沒有人敢真正的上去挑釁什麼的。

    跟紀傾然吃了頓晚餐,在臥室裡廝磨了一番,藍影趴在床上看紀傾然在查關於瑞比樂亞聖杯賽的資料,看到紀傾然眼裡有幾分期待,眉梢挑了挑,“你對瑞比樂亞很感興趣?”

    “只是覺得這個聖地好像有點意思,不過距離聖杯賽還有好長一段時間呢。”紀傾然顯得有點迫不及待。

    “那有什麼,改天我們先去那邊解解饞好了。”藍影眨眨眼道。

    紀傾然卻是怔了下,然後盯著藍影看了好一會兒,裝著怪裡怪氣的說道:“為什麼我從你那句話裡嗅到了很邪惡的味道?”

    藍影驚訝的看著紀傾然,然後勾起笑,柔和似水,“呀啦呀啦,被你發現了呢。”

    紀傾然鼓了鼓腮幫,“說吧,這次又是誰?”

    “唔,一只相當沒有節操的鳥。”藍影看了看外面星辰滿布的天空,從床上爬起來,“我出去了,今晚自己早點睡。”藍影吻了吻紀傾然的唇,邁著優雅的步子慢慢走出了房間。

    紀傾然看著藍影的背影,眸中滑過一抹黯淡,下一秒卻又仿佛一掃陰霾,嘴角勾起微笑,嘛……真是的,都准備了三十年了,竟然要在關鍵時候掉鏈子嗎?紀傾然伸手揉揉自己的臉,又把注意力放在了電腦上。

    夜幕繁星,涼風習習。

    藍影漫步在阿布爾山的泊油路上,兩邊的白樺高大筆直的宛如守城的士兵,橙黃色的路燈把她的身影拉得老長,兩邊的森林裡滿是夏蟬的叫聲。

    走著走著,藍影突然拐進了森林裡,她今晚是要來夜襲涼禮的,可沒打算叫齊蔚藍他們知道了。

    再說涼禮,坐在烏漆抹黑的屋子裡,此時滿腦子都是藍影一臉疼惜的揉著端木惑額頭的場景,精致的面癱臉上,美麗勾魂的桃花眼蕩起波瀾,指間的釘子出現又消失,出現又消失,顯然在一下又一下的壓抑自己不爽嫉妒想要把端木惑一釘子送上西天的心情。

    越想越煩躁,涼禮扒了自己的緊身皮革就到浴室裡去沖冷水澡,冰涼的水滑過他肌理分明的肌膚,因為是夜行生物,他的皮膚很白皙,但是白得很健康很漂亮,肌肉分布均勻,雙腿修長有力,寬肩窄臀,腹部的八塊腹肌隨著他的呼吸若隱若現,遠沒有穿上衣服後讓人看著覺得的那般纖細,很有料,很性感。

    沒鎖的浴室門忽的被打開,涼禮有些錯愕的扭頭,然後看到一臉純良同樣錯愕著的藍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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