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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黑心蘋果 -【爺,欠調教】《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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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7 13:26:53 |只看該作者
101要娶羅生若悠念

    藍影眸光微凝,涼禮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黑漆漆的眸子在觸及那抹身影時,一瞬間微微的凝住,一抹幽暗沉澱,他記得這個人,瑞比斯公國的最年輕的政法爵,那個設計讓藍影進入監獄的男人,讓藍影特別對待的男人。

    感受到握著自己的手緊了緊,藍影收回目光,看向身邊的男人,卻見他沒有表情的面容上,薄唇微微的抿成一條直線,黑漆漆的眸子直勾勾的看著她,帶著一種別別扭扭可可愛愛的不高興。

    藍影嘴角淺笑,回手握了握他的手,“進去吧。”

    “好。”眸中的幽暗散去了些,男人嘴角微微松動,牽著藍影走進校園,留下後面一片驚艷稱羨的目光和驚歎。

    東蘭璽站在原地,看著那目光與他交纏,然後毫不留情的轉向另一個男人,仿佛從他這裡帶走了什麼,一瞬間扯得他心肝脾肺全身都疼了起來,陽光灑落在他身上,空氣卻還是冬天的冰冷,讓被拉得長長的影子變得更加的蕭瑟。

    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每每午夜夢回,她在他面前毫不留情的插進體內挑出一顆顆子彈,那鮮紅色粘稠的血液,叫他次次尖叫著醒來,全身汗濕,他跟自己說絕對不後悔,可是他的身體卻一直在後悔,痛苦的糾纏著他的每一根神經。他要報仇,怎麼可以為了一個什麼都不是的女人亂了自己的心,這樣的自己怎麼跟炙焰雨炫麗斗?可是這個女人卻一次次的給他溫暖,雖然是透過他給了另一個他不知道的人,可是……

    可是……

    東蘭璽垂下頭,落下的劉海擋住了半張面容,慢慢的挪開步子朝外走去,再一次親眼見到這個女人,意外的讓他無法淡然下去,可是,他身上背負的仇恨太重,已經再沒精力去想別的事,也沒有精力去後悔任何事,他已經泥足深陷,勢要拉著炙焰雨家族一起死!

    “剛剛那個人……”直線式的聲線在身邊響起,聽起來像是沒有起伏,然而藍影卻聽出了那裡面藏著的遲疑和緊張。

    “唔?”藍影側頭看著涼禮,美麗的眼睛眨了眨,淺笑嫣然無害純良的模樣,卻是在笑話這個男人連吃醋都這麼面癱得可愛。

    “……為什麼要對他這麼好?”不是只有涼禮一個人疑惑,整個羅生若家族,甚至單韻熙他們也都疑惑,藍影從第一次見到這個少年開始,就一直對他很特別,她會在他受人欺負的時候放下手中正在做的任何事去幫助他,偶爾也會從家裡帶七娘的點心給他,或者幫他補習功課,一切一切,都顯得有些不可思議。

    “我對他好嗎?”藍影顯得有些驚訝,看著涼禮滿是困惑,原來那樣做就是對一個人好了嗎?可是在她看來,卻只是都是不礙事的舉手之勞而已啊。

    涼禮一瞬間抿緊了雙唇,黑漆漆的眸子看著藍影,微弱的光芒美麗的仿佛透過厚厚雲層直射下來的陽光,絢爛而耀眼,“你也要對我那樣好。”

    噗……

    藍影一瞬間笑開了,握緊了他的手,陽光撒在兩只十指相扣的手,仿佛從手心折射出了寶石一般的光芒,“我會對你更好。”

    涼禮看著身邊的女人,如果不是周圍很多人盯著他們看,他想要低頭親吻她,自從跟她在一起,他的心情總是那般幸福的跌宕起伏著。

    兩人攜手而走,幸福的柔光仿佛將他們包圍,叫人羨慕的同時,也刺痛了多少人眼。

    “喂!你們兩個,還想秀恩愛到什麼時候?”女王屬性的傲嬌貨不耐煩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藍影轉過身,印入眼簾的就是一身白尊校服的單韻熙手執鞭子,環胸的站在不遠處,烏黑柔軟的發垂在肩上,精致美麗中透著英氣的小臉,眉頭微微的皺著,似乎有點不高興,而她身邊,是同樣穿著白尊校服的單姜恆,挺直的腰板,優雅尊貴的身姿,精致美麗的宛如少女漫畫中吸血鬼的面容上,那對美麗的如同宇宙銀河般無垠的眸子,破碎的光芒比以往那淡淡的憂郁更叫人心疼。

    他看著他們,那種幸福,讓他有種他是局外人的感覺,也許他才是第三者?

    美麗的眸子微閃,單姜恆邁開腳,朝另一條路走去,通往他的學生會辦公樓。

    “哥?!”單韻熙皺著眉頭大喊,狠狠瞪了藍影一眼,還怔著干什麼?還不快去追,就算你是女王,但是寵一寵被自己傷了的男人沒什麼吧?那樣恩愛的仿佛誰也插不進去的樣子,連她這個知道內幕的人都覺得刺眼,更何況他哥和藍影現在這樣尷尬的身份呢?

    藍影眸子動了動,看向一旁的涼禮,感受到他的手緊了緊,然後又緩緩的松開,嘴角的笑容柔和綻放,踮起腳尖獎勵似的吻了吻他的唇,然後邁著優雅的步伐朝學生會辦公樓走去。

    嘛,那個男人變笨了。

    藍影就這麼跟在單姜恆身後,也不出聲,卻意外的讓單姜恆腳步微微的慢了下來,就像鬧別扭的孩子,希望後面有人跟上來安慰,但是又鑽著牛角尖的不願意停下腳步,偷偷的伸著耳朵聽著後面的腳步聲,心情莫名的變得好了起來,

    男人可愛的小動作以藍影的洞察力怎麼可能沒有發現了,然而她卻壞壞的不跟上他,看著他慢慢的慢下來,她在後面笑得壞壞的跟著慢了下來,保持著毫不進一步的距離,好似要逼迫前面驕傲的男人,放下他的驕傲妥協一般。

    瞧,多壞的女人,竟然想要掌控著他們的一切,讓他們的全部都屬於她,真是個貪得無厭的女人。

    偏偏,這些男人都瘋了,竟然甘之如飴的享受著這渣女人的霸道這渣女人的無恥。

    “哎喲……”一聲微不可查的聲音輕輕的響起,藍影莫名其妙的坐在了地上,前面的男人立刻如同離了弦的箭飛奔而來!

    後面偷偷跟著兩人,躲在樹後面的單韻熙頓時一陣恨鐵不成鋼的咬牙切齒,雖然她知道自家老哥自從中了一種名為藍影的毒的時候就瘋的厲害,笨得厲害,但是你要不要這麼不給力啊?你多堅持幾分鍾會死啊?!這女人都沒上去哄你呢,都沒給你甜頭呢!笨死了!她在後面看得清清楚楚,那個壞女人明明就是輕悠悠的自己坐在了地上!無恥!尼瑪簡直太無恥了!

    使勁咬手帕,舉手,銀家請求時間倒帶!NG!

    啪!

    被一巴掌拍飛了!

    “怎麼了?”擁有天籟之音的男人眉頭微鎖,蹲下身,淡漠的眼眸閃著微微焦急的光芒,看著坐在地上的男人。

    藍影看著近在咫尺精致美麗的面容,嘴角蕩起柔和的帶著淡淡的惡作劇的微笑,“我只是累了,坐下休息一下而已。”

    男人身子驟然一僵,美麗的面容一瞬間滑過一抹窘迫,現在是起身也不是不起身也不是,整個人僵硬的好似一尊雕像。

    藍影笑容深了深,看著他尷尬的有些躲閃的美麗眼眸,伸出白皙得晶瑩剔透的手,漫不經心又親暱得理所當然的撥弄他柔順的發,“吶,恆不願意嫁給我嗎?”

    單姜恆怔了怔,熟悉的馨香讓他忍不住呼吸都深了一度,渴望攝取更多,那雙柔和似水的眸子仿佛漩渦,每一次看都毫不留情的讓他陷得更深更深,溫暖的叫他連放走一絲都心如刀絞,可是……

    這不是屬於他的,看著藍影和涼禮站在一起,他有種他才是第三者的感覺,看著曲眷熾和藍影在在一起,他就有他強硬的插入兩人,偷走了屬於曲眷熾的東西的感覺,即使他們都已經知道,曲眷熾也已經沒有再怪他的意思,那是憐憫,他知道。

    “恆,你不相信我嗎?”藍影看著他漸漸黯淡,漸漸冷漠起來的雙眸,捧住他的臉,強迫他看著她,望進她魔魅般的眸中,“不相信和我在一起你會幸福,不相信我能給你們平等的一切?吶,我是壞女人,你們都知道不是嗎?不要奢望我能給你們獨一無二的愛,因為很早以前我就知道自己的貪心,自己貪得無厭,我要很多的東西,要很多的全心全意的愛,要很多讓我覺得溫暖的優秀男人,任性又自私,這樣的我,如果你沒辦法接受倒是可以理解。”

    藍影點點頭,像在自說自話,又像是在跟他說話,長長的睫毛微微的顫動,每一下眨眼仿佛都隨時會眨出一朵瑩亮的水花,美得嬌艷動人,叫人心生疼惜。

    她輕輕的松手,一瞬間讓單姜恆驚慌失措的拉住她的手,不願意那溫暖離他而去,他有種任由那溫暖離開,就會永遠失去她的感覺,所以,不放手,心髒疼得叫他放不了手。

    “別走,我嫁,只要能待在你身邊,你有多少男人我都不介意。”天籟般的聲音,猶如誓言一般低低的傳來。

    藍影嘴角蕩起笑,她就知道她看上的男人不會讓她失望,要知道,她可是好不容易才願意考慮要不要在這個世界停下漂泊的腳步呢。

    “砰!”花瓶破碎的聲音異常清脆的打斷兩個忘我對視的人。

    一身黑色校服的林悠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兩人,腳下是破碎的花瓶,那凋零的花朵在一片髒掉的水中仿佛此時林悠驚到悲戚的心。

    她聽到了什麼?她竟然聽到她最愛的最驕傲尊貴的男人說出那樣沒有尊嚴的話!什麼叫只要能待在她身邊,她有多少男人他都不會介意?這種話就算是女人和男人的身份調轉過來,說這話的女人也會讓人覺得有多麼多麼的犯賤愚昧!可是……她的單姜恆,她心中渴望不可及的帝王……

    看到林悠,單姜恆又是那般的冷漠,目光掃過地上的花瓶,那是他辦公室的,這個女人,跑到他辦公室做什麼?

    那冷漠深深刺痛了林悠的心,卻見他有冷漠的扭回頭,伸出手把坐在地上的女人溫柔的拉了起來,溫柔的替她拂去白尊校服上的灰塵,美麗的嘴角含著微不可查卻柔和了一張淡漠的面容的微笑,而女人回以感激柔和的笑,兩抹白色身影,在陽光下仿佛披上了柔和的光芒,同類一般的天造地設的一對。

    在單姜恆和藍影准備離開的時候,林悠終於忍不住了,這是她最愛的男人啊,她愛了整整十年的男人,她看著他驕傲,一步步的登上高位,每一天都默默的為他祈禱,可是為什麼他連看都不看她一眼,卻對這個花心又自私的女人百般寵溺那般溫柔?她今天早上還聽到她和大哥在房裡廝混,這樣骯髒的女人,怎麼能夠染指她尊貴無比的王?!

    “站住!”凌厲的聲音阻攔了兩人的腳步,林悠帶著滿身的憤怒走到了兩人面前,此時早就把這一段時間一直壓抑的脾氣,一直告誡自己要忍耐的一切忘記了,她這般委曲求全都是為了能夠不被送到分家從此再也見不到單姜恆,可是如今單姜恆竟然讓她這般失望,她的怒火和嫉妒已經沖掉了理智。

    躲在樹後面偷看的單韻熙看著林悠,眉頭皺了皺,這女人是誰?不好意思,也許是長得太路人甲了,她給忘記了。

    藍影看著林悠,眉頭挑了挑,卻是宣布主權一般的靠近單姜恆的懷中。

    單韻熙以為,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會被藍影或者她哥虐上一頓,不過事情才開了端,卻被一個突然出現的人給打斷了過程和結尾。

    那人一頭白發被一縷不落的梳到了腦後,編成了鞭子,穿著古老的唐裝,臉色紅潤腳步如風的走來,身上磅礡的氣勢,甚至只是經過單韻熙就讓她寒毛直豎,捏緊了手中的鞭子,仿佛受到了生命威脅的敏感的小獸,此時臉上神色匆匆,看到藍影的時候微微頓了頓,滑過一抹復雜的眸光,卻很快轉開,鷹一般厲得嚇人的眼眸落在了林悠身上,頓時讓一身怒氣的林悠猶如被一盆冰冷冷的冷水潑下,往後退了一步,全身顫抖起來。

    這是……羅生若家族上一任家主,涼禮他們的爺爺,那一代梟雄羅生若霆戌!

    霆戌上下打量著這個換了臉卻依舊不成器的孫女,藍影的事件因為一家人的竭力請求他已經不想追究了,而現在更重要的問題是,他想知道,“你,怎麼會和那個人扯上關系?”那雙眼中,帶著一種凝重,卻也帶著一種難以看透的復雜,不知道是喜還是憂。

    “……什、什麼?”林悠有些怔怔的問,哪個人?是誰讓這個可怕的老人這般行色匆匆的回到布迪斯?

    “我問你,你是怎麼和那個人扯上關系的?為何他會向我們家族提親,要求娶羅生若悠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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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
發表於 2016-10-7 13:27:05 |只看該作者
102強大的求親者

    霆戌的一句話,頓時讓在場的四人都怔住,有人向羅生若悠念提親?而且這個人還重量級到幾乎已經到了一種歸隱山林程度的羅生若霆戌急匆匆的跑回來?這……沒弄錯吧?

    林悠先是怔住,然後嘴角勾起一抹仿佛報復性又得意的笑,不屑又高傲的看著藍影和單姜恆,看吧,真正的貴族血統就是真正的貴族血統,單姜恆這個無情的男人不知道她的好,多的是優秀的男人知道!

    霆戌卻是看著林悠的笑眉頭皺了皺,看了眼一旁的藍影,轉身離去,留下不容置喙的一句話,“都回家族去,藍影,你也來。”

    “好。”藍影應了聲,看著那廂林悠已經快速的從地上爬起來跟在了霆戌屁股後面,興致沖沖的樣子,怎麼看都不像方才為了單姜恆那般要死要活的模樣,藍影不由得腦袋歪了歪,這個女人……真的愛單姜恆嗎?

    “愚蠢的女人。”從樹後出來的單韻熙不禁冷嗤一聲,不知道是誰給了她那樣病態的自以為是,她哥哥只是不像其他人那樣對她畢恭畢敬那樣熱衷討好,就開始百般挑弄,甚至一直延續到了方才,愚蠢的女人,自己騙了自己,其實一切不過是她的虛榮心在作怪罷了,否則現在也不會看到一個可能比她哥還位高權重的男人上門就急著貼上去。

    藍影看著終於冒出來單韻熙,眨眨眼,“你怎麼在這裡?”

    單韻熙嘴角一僵,看著自己老哥涼颼颼的目光,頓時一個激靈,趕緊扭轉話題,“影,剛剛是怎麼回事?竟然有人會向那個惡心的女人提親?”

    藍影好心的放過單韻熙,“我也不知道吶,不過感覺應該有好玩的事情。”想了想,藍影覺得她對那個看上林悠的笨蛋有點好奇,看向單姜恆,“我先回去了。”

    “我送你。”單姜恆握住藍影的手,那纖細的柔軟叫人他捨不得就這麼放開。

    只是單姜恆話才說完,路口拐彎處,便出現了那抹黑色修長在男性中略顯纖細的身影,精致卻面無表情如同人偶一般美麗中,卻帶著纖細的帥氣的男人,絲毫都不放過和藍影相處的時間和機會。

    兩個男人,一雙沉寂如死水,黑得不反射任何光亮,猶如深淵,一雙淡漠到荒涼如同沙漠宇宙,熒光點點,卻冷得徹骨,都是平靜得難以起波瀾的兩人,卻在四目相對的一瞬間,漣漪蕩漾,雙唇不自覺的微微抿起。

    雖然都心知肚明以後要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共享同一個女人,但是哪個男人不小氣?話說的再好聽,真正做起來也是需要時間慢慢磨合的,更何況即使是兩個不怎麼熟悉的同性要住在一起一起生活,也是需要長時間的磨合來了解彼此,才能互相容忍,互相認可的。

    單姜恆握著藍影的手緊了緊,卻在看到藍影轉過來的清澈無塵的目光時微微的頓了頓,緩緩的松開,長長的睫毛微微的斂下,顯得有些孤寂可憐。

    藍影轉身面對單姜恆,嘴角勾著柔和溫暖的笑,“吶,我晚上過去陪你,好不好?”語畢,想了想,補充道:“我覺得新婚之夜什麼的,不實行一下似乎不太好,你說呢?”

    噗……

    單韻熙一瞬間瞪大了雙眼,這、這個女人……臉皮真是……好吧,早就知道這貨無恥無下限無節操很久了,無奈聳肩……

    單姜恆美麗的眸間瞬間凝聚一抹幽暗,耳尖悄悄的紅了些,對於這個女人,他也是渴望的,前所未有的渴望。

    “影。”單姜恆拉住正准備走向涼禮的藍影。

    “唔?”藍影眨眨眼,看著拉著她的手的單姜恆,他臉上有些可愛的窘迫。

    “……告別吻。”他也想收點小利息啊。

    藍影怔了怔,隨後笑容更加的深了起來,靠近他,踮起腳尖輕輕的覆上他艷薄的唇,一下下的,溫柔到了極致,一瞬間沉醉了這個越來越愛她的男人,直到藍影離開了,他還撫著唇,一雙美麗的眼眸帶著淡淡的一層水霧,朦朦朧朧的叫人怦然心動。

    下課鈴已經響了,學生會的成員不少,此時來來往往的都盯著單姜恆看得眼睛發直,男女都有,單韻熙眉眼一豎,手中的鞭子狠狠的抽在地上,幾乎擦出火花,頓時把他們幾乎粘到單姜恆的魂兒給抽了回來。哼,她家老哥可是已經名草有主了,藍影的男人,可容不得別人覬覦!

    藍影和涼禮回到羅生若家族的時候,幾乎一眼就看到了籠罩在他們家上空的難看的陰雲,還有微顯壓抑的氣壓。

    “媽媽,爸爸。”藍影進門前叫喚了聲,頓時打破了整個壓抑的氛圍。

    “小影。”齊蔚藍立馬就迎了上去,好似藍影才是她的親生女兒。

    霆戌睿智中帶著利刃一般的眼眸落在了藍影身上,然後又落在她和涼禮十指相扣的手上,氣壓似乎一瞬間又沉了沉。

    “過來。”渾厚中帶著滄桑的聲音回蕩在整個大廳內,霆戌坐在沙發主位上,比典治還要一家之主。

    藍影感覺到涼禮一瞬間收緊了握緊她的手,藍影看著涼禮,卻見那依舊面癱的精致面容上,那雙沉寂如死水的眸中竟帶著一抹警惕,讓藍影不由得有些驚訝,羅生若霆戌有那麼恐怖嗎?再恐怖也不能把她吃了吧,看這男人緊張成什麼樣了,那手裡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還多了根釘子,怎麼?還想一會兒跟他打起來不成?

    藍影有些無奈的拉著緊緊的扣著她不放手的涼禮走到沙發上去坐著,對面是在這無形的壓力下有些瑟瑟發抖的林悠,而中間黑色的水晶桌面上,一個個紅色的盒子放在上面,大小不一,數一數,整整十八個。

    “這是要給羅生若悠念的東西。”霆戌渾厚滄桑的聲音,此時充斥著一種霸道感,強硬得叫人喘不過氣來,毫不渾濁的眼睛一眼泰山般重如千金的壓在藍影和林悠身上,“你們,有誰知道這些是什麼東西嗎?”

    藍影眨眨眼,對於這種程度的壓力強悍的無視,搖搖頭,有些莫名其妙,連蓋子都沒打開的東西,誰知道裡面是什麼,她又沒有透視眼。

    藍影的搖頭讓對面的林悠偷偷的松了一口氣,還好她也不知道,否則這些人還不知道要多麼不要臉多麼惡毒的把屬於她的東西搶走,給這個該死的女人!

    “十八環佩,位於米希爾皇城中樞的世界藝術委員會中,九殿十八閣中,十八閣每一閣的主上信物,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權利僅次於九殿之主——世界藝術委員會會長。”一字一句,看起來並沒有什麼了不起,然而卻讓在場除了藍影以外的人都在一瞬間瞪大了雙眼,瞳孔微微的顫動收縮。

    林悠震驚得腦袋發懵,腦子裡傻傻的回蕩著一個聲音,這些東西,這麼高的權利,這麼高的地位,給她的?是她的?!狂喜一瞬間如同潮湧,將她淹沒,同時也更加堅定,這是她的!絕對不讓藍影那個女人把它搶走,也絕對不准羅生若家族裡任何一人把屬於她的東西奪走給藍影!不准!絕對不准!

    藍影只是眨眨眼,並不是不知道世界藝術委員會在這個世界上的存在有多麼強大,從她成為委員會的一員後,宮家、莫洛家都不敢輕易出手報仇的情況就知道,只是偏偏藍影從來就沒怕過誰,也沒在意過任何權勢地位,她不需要那些。

    “怎麼會?爸爸,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齊蔚藍反應過來,眉頭皺起,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世界藝術委員會會長的提親,他們羅生若家族可高攀不起,而且他們家也沒有哪個女孩能攀得上的啊。

    “是啊爺爺,是不是搞錯了?這種東西真的是送給我們家的人的嗎?”涼翰覺得簡直難以置信,他沒有見過世界藝術委員會的會長,但是光是世界藝術委員會這個名詞就足夠讓他們知道他們所面臨的人物有多麼多麼的強大。

    羅生若家族雖然擁有世界貴族的名號,但是總歸只是一個大家族,終歸一樣是人,總歸要生活在層層的世界法則之下,而這距離這法則最近的,不正是世界藝術委員會嗎?!

    就連瑭剡,都皺著小眉毛一臉難以置信,提親?拿這麼這麼貴重的幾乎價值相當於半個世界的東西來提親?娶誰?林悠?!尼瑪這是哪個沒眼光的蠢貨?羅生若悠然都比她好啊,至少長得比較能見人點。

    霆戌聞言,只是用目光在一臉抑制不住驚喜的林悠和一臉淡然無謂的藍影身上掃過,眉頭微不可查的蹙了蹙,似乎答案就這麼簡單的脫穎而出,但是此時的藍影和他們家的關系和所處的狀況卻並不容許他那麼簡單的下達任何一個決定,也不容許他輕易的確定下任何一事。

    “我現在問你們,那個男人,誰去招惹的?”這個問題似乎很莫名其妙,人家都指名道姓的要羅生若悠念了,他還問這種奇怪的問題,但是這一句話出來,在場所有人的臉色都微微的變了變。

    幾雙目光游弋在藍影和林悠身上,兩個人的差距,一眼就看得出來,這個世界上除了藍影,還有誰值得那個神秘強大的男人用這麼昂貴的代價來請求得到?不,或許不是請求,而是只是通知了他們一聲的誓在必得。

    坐到那般高位之上的男人,是不會輕易放棄看上的東西的,絕對不會。

    齊蔚藍一家臉色一瞬間都變得難看了起來,是因為當初十三爵把藍影冒充羅生若悠念的事情瞞的太好了嗎?還是說世界藝術委員會那些人依舊和以前一樣,割據著世界一方,卻毫不在意世界日新月異的變化,自顧自的研究著他們瘋狂著迷的人體藝術和音樂藝術?

    所以他們以為藍影還是羅生若悠念,所以他們沒有看到那日早上瘋狂的視頻,不知道她的藍影不再是羅生若家族的女兒,而是他們家即將過門的兒媳婦?

    這樣的話,事情似乎就難辦了,藍影冒充世界貴族的事十三爵可以不加理會,他們可以不加理會,可是委員會不同,那是不知道多少多少年前,久遠到連翻閱歷史都不易翻找得到答案的世界法則維護者,沒有人報案,以他們的性子也許可以當做不知道,但是如果因為這件事惹惱了他們,藍影怎麼辦?

    更何況藍影此時是委員會一員的身份反而成了極弊的一端,委員會處理委員會的成員自有一套規矩,不需要向外界任何人負責和報備,就如同他們對成員無條件的庇護,犯了錯的成員,同樣被無條件的捨棄和處刑!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炙焰雨家族現在是被那些幾乎破產的國家和對第六塊板塊大陸心懷覬覦,想要分一杯羹的人搞得無暇分心才沒有立馬來找藍影,可是這還沒等他們找出對應計策,又冒出個世界藝術委員會,這是要鬧咋樣?這日子還要不要過下去了?!

    “這、這可怎麼辦才好?小影現在可是我們家的兒媳婦啊!”藍影的名譽還要不要了?雖然視頻毀了,但是那記憶還留在所有人的腦中,流言也還在肆虐流竄啊!

    “靠!那人腦殘嗎?姐姐和大哥的事情鬧得那麼大,他們竟然不知道?!”瑭剡嚼著口香糖,皺著白嫩嫩的小臉,軟濡的介於孩子與少年之間的聲音帶著一種別致的味道。

    “搞藝術的人都不正常。”涼翰聳聳肩,很是理解的說道。

    “哼!白癡。”

    “……”

    根本不需要誰的親口說辭,所有人都把這個會長的提親對象指向了藍影,而林悠已經被扔在了腦後,此時看著他們一言一語的都是在討論著怎麼幫藍影拒絕這門求親的林悠,臉色沉得猶如從地獄爬起來的惡鬼般猙獰可怕。

    來了,又開始了,這些人又一次開始把屬於她的東西往這個女人身上推,他們就是要把所有好東西好事情都給這個女人,即使那東西是屬於她的!

    “很抱歉打斷一下……”柔婉而略帶縹緲的嗓音響起,驟然打斷所有人七嘴八舌的討論聲。

    藍影端正的坐在沙發上,猶如大家閨秀,此時腦袋卻有些可愛純真的歪了歪,“那個……我想說那世界藝術委員會會長……到底是誰?我見過嗎?”涼禮握著她的手都緊得發疼了,那個會長有那麼恐怖嗎?

    啪——

    一聲脆響炸在腦中。

    “你沒見過他嗎?!”齊蔚藍瞪大了雙眼問道。

    “嗯。”藍影點點頭,絲毫不在意自己那爛的離譜的記憶力是不是曾經見過,只是她把人家給忘記了而已。

    “怎麼會這樣?”霆戌眉頭皺了皺,那個男人可不是會莫名其妙對一個沒見過面的女人提親,否則那些人也不會天天算計這算計那的了。難不成還真的是給林悠的?

    所有人的目光一致看向被他們遺忘了許久的林悠,怎麼看怎麼不可能啊!不是他們瞧不起人,而是虎就是虎,鼠就是鼠,難道凶猛的老虎會看上弱爆了又丑不拉嘰的老鼠嗎?

    “我見過他。”林悠突然爆出這麼一句。

    霆戌眸中劃過一抹厲色,“在哪裡?”

    林悠被那雙眼裡仿佛在說敢說謊就殺了你的眸光嚇得全身一顫,卻還是咬著牙頂了上去,“伊比利亞王國的火雲池地帶,當初我在外面游蕩的時候,曾經去過那裡。”

    卻見霆戌眉頭猛然一皺,林悠沒有說在米希爾皇城,反而說是在與米希爾皇城相鄰的伊比利亞王國,聽起來有點不對勁,但是卻更准確,那個男人可從來不在米希爾皇城待著,更何況米希爾皇城不是誰都能進去的,難道真的是給這個女人的嗎?老人不禁又一次在心中響起這個問號。

    “爸爸。”齊蔚藍突然出聲,臉色有些怪異,眸光在藍影和涼禮身上掃過,又在林悠身上掃過,意味復雜卻明了。

    就算那個人真正想娶的藍影,但是藍影現在斷然是不可能嫁給他的,先不說藍影的名譽問題,就單單涼禮現在已經和藍影發生過關系,並且所有人都看得出涼禮對她的在乎,她就斷然不可能讓藍影被搶走,藍影要成為羅生若家族的人已成定局,既然如此,不如就讓林悠去米希爾皇城一趟算了,看他們要不要她,反正弄錯了人的是他們不是嗎?

    人總是有自私的一面,齊蔚藍在一個強大的外人和自家兒子的幸福之中,選擇的自然是自己的兒子,另外的人,誰管他去死。

    只是霆戌卻對齊蔚藍的想法皺了眉,他們不知道那個人和羅生若之間的糾葛,所以才能這樣想,那人的家族曾經不止一次幫助過羅生若家族,救過他的命,可以說恩情大過天,怎麼能把林悠送過去,到時候若是真的找錯了人,不說他生不生氣產生什麼後果,要他的面子何存?

    “算了,明天,你們跟我去一趟伊比利亞,如果是搞錯了,藍影你自己惹出來的事自己跟人家解釋清楚,至於你——”霆戌看向一旁臉色不怎麼好看的林悠,眸中寒光凜冽,“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如果敢再耍什麼花招,你就不用回瑞比斯了。”說罷,霆戌便離開了大廳,有些萎縮的身子卻依舊氣勢渾厚,步疾如風。

    林悠臉色鐵青,難看嚇人。

    藍影天真無邪的看著涼禮那雙黑漆漆的仿佛沉澱著某些危險分子的眼眸,眨眨眼,很純很無辜的開口,“我真沒見過那個會長大人吶,是真的。”如果此時有人知道藍影那爛到爆的記性的話,絕逼以後對這個沒節操的女人的話有百分之五十的不信任,現在更會想噴她那很純很無辜的表情一臉血,尼瑪,做了這樣的事情,竟然還無恥的賣萌!

    不是涼禮不相信藍影,而是對這女人招惹桃花的功力太深有感觸了,一個沒留神,一個不小心,覬覦這女人的男人就多了好幾倍,現在這個位高權重,把半個世界都捧來的男人,要說是給林悠的,涼禮寧願相信那是給他的,都是白花花的錢啊!

    啊,說起來他現在可是要養家的男人,得賺更多的錢!孩子的奶粉錢、尿不濕錢、學費……錢錢錢錢錢錢……他是不是忘記去把單姜恆的存折要來管了?

    涼禮腦中的算盤正在辟裡啪啦的算著,腳下卻一心二用的把藍影牽回了房間,然後二話不說的把人壓在門板上,黑漆漆的眸子看著藍影,倒映出她美麗如仙的面容,“明天你要去伊比利亞。”

    “嗯。”藍影淺笑嫣然的點頭,她對那個想娶林悠的笨蛋有點好奇,去看看他是不是長了三頭六臂,然後想去那個被說成傳說中的國度米希爾皇城看一看,畢竟掛著委員會成員的名號,卻連老巢所在的地方都沒去過,未免太遜了。

    涼禮黑眸微微凝住,專注著看著被鎖在懷中的人,好一會兒眸中仿佛滑過一抹無奈又洩氣的微光,眨眼間卻又是那般沉寂的模樣,直線式的聲線在她耳邊輕輕響起,“影,會願意和我生孩子嗎?”

    藍影怔了怔,柔和的笑,“當然,如果懷上的話。”藍影很喜歡小孩,可是卻並不能輕易孕育,否則當初她和紀傾然一起二十年,不會一點兒動靜都沒有,如果她真的能夠孕育成功,自然不可能讓他消失掉。

    這句話就像她願意與你長相廝守那般叫涼禮眸中驟然一亮,如同煙花在夜空炸開,美得炫目,不可控制的激情蕩漾瞬間燎原,叫他化作虎豹,啃得這女人連渣都不剩。

    “孩子……孩子……”每一次凶狠的進入,男人情欲朦朧的目光看著身下嬌吟的叫他欲罷不能的女人,那眼中從深處湧向表面的幸福都叫他忍不住一次次的表達他的願望,他,想要藍影為他生一個孩子,屬於他們兩個人的孩子,那是他們愛的結晶吶。

    直到大半夜,這男人終於精疲力竭,帶著一臉幸福的睡過去時,藍影才爬起身,看著他孩子一般毫無戒備的睡顏,嘴角蕩起一抹微笑,輕輕吻了吻他的唇,才進了浴室洗漱一番,離開了羅生若家族。

    有道說,千防萬防家賊難防。

    藍影眨眨眼,看著黑暗中偷偷把十八環佩從盒子裡拿出來塞進包包裡,然後悄悄朝羅生若主屋後面一通向後面山上的,大毛偷跑出去泡妞的狗洞走去,望了眼黑漆漆的天空,怎麼就給她撞上了呢?難道是老天知道她要去偷情(噗……)故意給她找事做?

    “那個……”終於在看到林悠把大毛藏在狗洞下的一堆骨頭弄掉後,藍影忍不住出聲了。那可是他們家大毛的東西,這女人不僅不問自取沒教養,還沒禮貌的很。

    略顯縹緲的嗓音,在此時正做著偷雞摸狗事情的林悠耳中就好比女鬼突現,嚇得她臉色驟變,身子一跌的坐在地上,驚恐萬分的扭過頭看著她,然而事實證明,就算發現是藍影,這女人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畢竟正在做的事情實在見不得人,更何況還是被她最厭惡最嫉妒的女人見到,一瞬間林悠覺得這女人看她的眼神充滿了鄙夷和不屑。

    見藍影的目光又落在了她的包上,林悠立刻抱緊了包,一臉警惕怨恨的看著她,“你想做什麼?”

    “這句話不是應該我問你嗎?”藍影眨眨眼,十八環佩這種東西是能夠隨便偷的嗎?這個女人還有沒有一點腦子?是被那十八個東西的巨大價值和巨大權位給蒙瞎了她的眼睛了嗎?

    “閉嘴!別給我多管閒事!”仿佛被踩到了尾巴的貓,林悠抱緊了懷中的包,對著藍影怒目而視,“還是你想跟我搶?你明明已經有了大哥,有了恆,還想跟我搶這些東西和那個男人嗎?!”

    藍影眨眨眼,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我不跟你搶,我只是提醒你一句,強求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後果只會讓自己更加悲慘罷了。”

    “我現在已經夠悲慘了!”林悠雙眸欲裂,“你害得我還不夠嗎?你搶了屬於我的一切,爸爸媽媽哥哥弟弟,所有所有!這一次我絕對不會讓你把這個也搶走,這個位置是我的!那個男人也是我的!”林悠說著不再理會藍影,轉身就鑽進那狗洞裡,那一副即使那個會長是個糟老頭她都要嫁的模樣,還真是把藍影給驚住了。

    你說這人是不是有毛病,明明明天他們到了伊比利亞所有事情都會不攻自破,她何必還多此一舉給自己找難堪呢?唔……或者說,這女人自己有什麼法子對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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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7 13:27:19 |只看該作者
103吃了你哦

    夜黑鳳高,天空星雲滿布,明天又是一個大晴天。

    一抹白色的身影快速的掠過一個個嚴密守護著執法爵府的監控器,悄悄的潛入了二樓的一個屋內。

    淺色系的裝潢,一如那個男人淡漠一切的性子,淡淡的薄荷香充斥在每一個角落的空氣中,顯得異常的清新。

    而此時,白色的大床空蕩蕩的,平整的床鋪上沒有一絲褶皺,那離床不遠的單人沙發上,美麗的男人靠在椅背上,睡得有些沉,眉頭微微的蹙著,長長的睫毛在帶著淡淡倦意的眼下留下一排深色的剪影,顯得異常的叫人憐惜。

    藍影放緩了腳步,收斂了些自己的氣息,悄悄的靠近這美麗的男人,嘴角勾著淺淺的笑,帶著連她自己都未曾發覺的暖意,這男人,是等她等得睡著了嗎?不過她也不對,明明說了今晚過來陪他的,結果禁不住涼禮那張反差萌巨大的面癱臉的誘惑,竟然廝混到方才,好在她的能力比較特殊,否則還不累得連根手指都動不了。

    單姜恆穿著一件白色的浴袍,在開著暖氣的屋內並不會冷,卻很容易叫人昏昏欲睡,藍影看著他眼下的黑眼圈,眸中閃過一抹心疼,就這麼靠進他懷裡,抱著他的腰,闔上雙眸睡了過去。輕飄飄的重量猶如羽毛落進他懷裡,感受不到人,空氣中多出的馨香卻讓他悄悄地放松了眉頭,下意識的抱緊了懷裡的人。

    半夜起來喝水的單韻熙看到從自家哥哥門縫裡傳出來的燈光,下意識的看了看手腕上的表,三點多了哥哥房裡還開著燈?又在熬夜嗎?拿著水杯悄悄的碰了碰門把,門沒鎖,進屋,看到相擁而眠的兩人,單韻熙微微怔住,她不知道藍影是什麼時候來的,但是……

    這幅畫真的好美好美,兩個美麗的人相擁在白色大大的沙發上,藍影坐在他的腿上,身子幾乎被看起來比其它男人纖細上些的男人全部包裹,仿佛全身心依賴著他的脆弱的小生物,長長的睫毛在眼下留下兩排惹人憐惜的剪影,長長的烏發披在她的身上,披在他的身上,安詳的呼吸著從男人身上傳出的令人舒服的薄荷香,男人雙臂將她抱緊,仿佛為她撐起了整片天空。

    真美……

    她從來沒有見過自家哥哥睡得這麼安詳的模樣,印象中,那美麗的眉頭總是叫人心疼的皺起,每一根神經即使在睡夢中也都緊繃著,仿佛連在睡夢中都在警惕著四周一切的野獸,生怕一不小心被四周的豺狼肢解瓜分,即使是她,也不能輕易靠近。

    卡嚓。

    把這幅美麗的風景拍下,單韻熙勾著笑離開了屬於他們的小世界,她想,樓梯口的空鏡框內可以塞進東西了。

    翌日。陽光明媚,把今年的冬天裝潢的讓人覺得無比的幸福,誰家的貓趴在落地窗邊懶洋洋的曬著太陽,時不時舒適的喵喵叫上兩聲,可愛慵懶得叫人忍不住抱進懷裡撫摸。

    單姜恆在夢裡覺得自己抱了一只軟綿綿的白色小貓,大大的雙眼如此的清澈不帶一絲雜質,叫他好生喜愛,只是那貓有點調皮,軟綿綿的爪子老是動來動去,還總是碰到不該碰的地方,叫他全身熱得仿佛要汗如雨下,有什麼東西在體內流躥,蠢蠢欲動。

    藍影有趣的看著單姜恆閉著眼睛一臉無知覺的隱忍的模樣,白皙的晶瑩剔透的小爪子掃過他的白皙的脖頸,偷偷的拉開他浴袍的帶子,帶著一種邪惡的味道。

    露出的白皙卻不蒼白的精壯胸膛叫藍影嘴角的笑容深了些,覺得自己此刻就是猥褻睡著的小美男的大媽,貌似自從有了這兩個男人之後,她一直都很猥瑣?好吧,其實她從來就沒有有過節操,所以沒必要糾結這個,猥瑣就猥瑣吧,反正猥瑣的是自己的男人。

    微顯冰涼的指尖滑過他的胸前,藍影像找到了什麼好玩的玩具一般,看著它顫顫的在指尖如同花朵綻放一般的挺立起來,眼角滑過一抹邪肆的笑意,她的男人怎麼這麼可愛呢?可愛的她想把他一口吞掉了。

    “再不醒來,就把吃掉它咯~。”藍影貼上他赤裸的胸膛,勾著唇,在他耳邊低低的喃到。

    單姜恆眉頭動了動,覺得這只小貓不規矩的叫他有些受不了,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然後掀開,露出一雙帶著朦朦霧氣,美麗到了極點的眼眸,如同水晶球一般的透徹瑩亮,碎光點點。

    “……什麼?”單姜恆看著眼前慢慢出現的心心念念的人影,隱約的耳邊仿佛還在回蕩著她的話,怔怔的發問。

    “這個啊。”藍影笑得很純良,可愛的粉舌性感邪魅的滑過下唇——

    男人措不及防的流瀉出誘人低啞的聲音,叫女人壞壞的咬了咬,欲罷不能。

    美麗的眼眸一瞬間變得無比幽暗,美麗的男人低頭,看著抬著眼彎成了兩弧清澈美麗的彎月,眼角帶著壞壞的味道,好似偷了腥的貓咪,可愛又調皮的叫人想要把她抓到懷裡狠狠的蹂躪一番。

    一向禁欲系的男人一旦放出欲望的野獸,似乎就會變得不太像人?否則怎麼總是把藍影當成了美食一般從頭啃到腳,連腳趾頭到每一根發絲都絕對不放過。

    單姜恆仿佛愛上了當果農種草莓的游戲,他發現這白皙得晶瑩剔透的肌膚稍微用點力就能在上面留下痕跡,但是又會很快的消失,他一次次的加深力道,勢要吻出怎麼也去不掉的痕跡。

    屋內一瞬間激情昂揚高蕩,屋外穿得整整齊齊准備叫兩個美人起床吃早餐的單韻熙從大廳上來。

    話說自從單彬宇被單姜恆拉下台後,單姜恆把屋裡的除了單韻熙之外的人都清理得一干二淨,連老管家都沒能幸免,沒辦法,那人是單彬宇的黨羽,留在身邊還不知道要鬧出什麼事情,不過這樣做的後果就是,她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為了自家挑食挑的厲害但是又不太喜歡在外面拋頭露面的哥哥不餓死,開始了廚娘生活。

    餐廳裡熱騰騰的早餐擺放整齊,然而此時站在兩人房門口的單韻熙卻身子僵直,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似乎是她昨天進去一次後沒把門關緊,此時這門留了一條不大不小的縫隙,男女交錯的低喘嬌吟從裡面飄出,隱隱約約的她還能瞟到裡面的激戰情況。

    單韻熙很尷尬,雙腳不住的顫啊顫,雖然說單韻熙知道這種事,但是卻不代表懂,你不能指望一個從小到大就開始拿著鞭子,瞧不起除了她哥哥爸爸外的女王大人,能夠和誰發生過關系,更不能指望從小到大勵志當上一代女將的傲嬌貨會去看小黃片,於是她現在小心肝砰砰直跳,害怕驚擾到兩人的同時,竟然興奮的想偷看!

    光是想想自家如同謫仙一般可望不可即的哥哥,再想想藍影那一向如同貴族小姐大家閨秀一般矜持優雅的模樣,傳說中的沙發、地毯、浴室河蟹神馬神馬的,就興奮好奇得不得了啊有木有!

    “砰!”

    不等單韻熙邁出一步,那道門縫砰的一聲,被無情的關上了……

    想偷看,門縫都不給留一條!

    太陽慢慢的移至了頭頂,單韻熙百般無聊的坐在樓下的大廳裡,期間她要求趕制過來的巨幅相片已經被送了過來,也已經裝進了上樓樓梯口的相框裡,任誰看上一眼,都不由得深深的看入了迷,看癡了眼。

    早餐換成了午餐,單韻熙一邊抱怨著一邊把飯菜准備好,心想那兩貨再不下來,她就沖上去把飯扣到他們的臉上,看他們還浪費不浪費她的勞動成果。

    單韻熙才這樣想,耳邊便傳來了下樓的腳步聲,單韻熙從廚房探出腦袋,卻只看到了她家哥哥那一雙修長的腿在走動,不由得心想,莫非是累壞了?

    “哥,不叫影吃點飯嗎?”早餐都沒吃就做那麼激烈的運動,又不吃午飯,別把腸胃給餓壞了。

    拐過來,單姜恆美麗的身影出現在眼中,神清氣爽的模樣讓那美麗的面容上面仿佛蒙上一層光彩,叫單韻熙有種睜不開眼的感覺,那雙眼裡滿載的幸福,更是叫她心中驚艷萬分,她家哥哥真是傾國傾城吶!

    “影她回去了。”不知道是什麼事走得那麼急,想到方才那一通電話裡傳來的直線式的聲音,單姜恆的好心情不由得蒙上一層陰霾,然而卻在下一秒,驟然呆住。

    那副相片……

    “……什麼時候拍的?”單姜恆雙眸迷蒙,沉醉其中,不由得伸出手觸碰那張靠在他懷裡睡得美麗依賴的面容,天籟般的嗓音低低的響起,若非單韻熙就在他身邊,幾乎都要聽不到了。

    單韻熙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昨天半夜咯,怎麼樣?拍得不錯吧?”

    豈止不錯,這幅相片已經足夠拿到世界藝術委員會旗下的世界藝廊參展了,任何一個看到的人都會不由自主的沉淪其中,滿心羨慕,只是普普通通的相依而眠,可是兩人卻是那般的美麗,周圍仿佛繚繞著幸福溫馨的光暈,仿佛在讓樸素一瞬間華麗了起來,讓平凡一瞬間奇跡了起來。

    “把它放到我屋裡去。”

    “欸?放在這裡不是挺好的嘛?”單韻熙驚訝的看著單姜恆,這幅畫放在這裡多合適啊,比當初木觀陽好看上不知道多少倍,讓人每一眼都驚艷,每一眼都稱羨,多好啊!

    “她,還有它,都是我的。”才不要掛在這裡被別人覬覦呢。單姜恆只是留下這句話,然後便邁動步伐朝餐廳走去,留下單韻熙一個人目瞪口呆。

    她她她……她聽到什麼了?她家老哥竟然說出那樣的話,好吧,這就算了,反正他愛上藍影後已經瘋了,但是老大!難道你忘記現在這個屋裡只剩下你和她了嗎?你丟下這麼一句話走人,是要你這麼纖細嬌小的妹妹幫你把這麼大一副相片搬上去?還有沒有良心啊喂!

    單韻熙幾乎吐血,太過分了,有了老婆不要妹妹,她覺得這個世界真心悲涼,她也要找個男人來疼嗚嗚……涼翰你在哪裡哇,她從來沒有(鄙視……)這麼想念過你啊!

    布迪斯國際機場。

    人潮湧動,作為經濟繁榮的貿易中樞,每天的吞吐量高達上百萬,也正是因為這麼龐大的人潮,所以在布迪斯並不允許任何人擁有私人飛機,但是也因為過多的來自世界各地和前往世界各地的人口眾多,導致從來不怕排不到班機,所以也沒人在意私人飛機比較方便這種事。

    姍姍來遲的藍影和涼禮手牽手來到機場的時候,立刻收到了一雙雙驚艷驚異然後了然的目光,按照齊蔚藍的說法是,現在藍影和涼禮越親密的坦然出現在公眾場合就越好,勢要把那視頻在所有人心中湮滅,那是人家夫妻閨房裡的事,沒事瞎猜亂想個什麼東西。

    其它乘客已經都上了飛機,齊蔚藍典治他們臉色並不太好,顯然昨夜因為是在自己家而沒把十八環佩放好被林悠偷去的事非常的不高興,也沒有想到,被霆戌警告過的林悠竟然膽大包天敢做這種事,不過經過機場查證,已經知道林悠乘坐夜半的班機飛到了伊比利亞王國,否則還不知道要怎麼處理接下去的一系列事情。

    這一次去伊比利亞王國的人只有霆戌和藍影,家裡的生意必須有人顧,而且伊比利亞王國正處於皇室兩派王位爭奪高潮期,羅生若家族的人出現在那裡已經不太好了,涼禮這殺神要去,還不知道引起什麼大亂,一不小心他們以為涼禮是哪一方請去殺人的,讓他們狗急跳牆了,不知道會不會做出危害到羅生若家族的事,所以霆戌老爺爺不准任何人跟去,特別是涼禮。

    縱使百般不願,可是涼禮還是不得不放開藍影讓她獨自出去飛上一遭。

    要知道伊比利亞王國可是端木惑和端木寂雅的地盤,那個風騷魅惑的男人對藍影可是懷有覬覦之心的,可是他卻不能至家族於不顧,誰知道炙焰雨家族會不會突然給他們一刀,炙焰雨炫麗做事總是不按常理出牌的。

    難怪涼禮昨天那麼激動,敢情是因為這個啊!

    藍影告別那雙沉寂漆黑卻總是倒映著自己的影子的眸子,背著自己的包上了飛機,頭等艙被羅生若家族包了下來,所以只有霆戌和她兩人。

    “丫頭。”霆戌讓藍影坐到他對面,放下的便捷桌上面有一個棋盤,放著在這個世界極為古老並且鮮少人懂的黑白圍棋,棋盤之上,白棋已經被殺的寸步難行,死,似乎是已經被僅剩的唯一之路。

    藍影坐下,看著飛機起飛卻的沒有因為傾斜和移動一步的棋子,眉梢挑了挑,這是被黏在棋盤上的死棋?可惜了這上好的玉石呢。

    霆戌炯炯有神的目光落在藍影身上,那雙一向滿是銳利的眸中此時竟帶著不易察覺的喜愛,他是梟雄,年輕時做過不少混事,卻到現在還保持著那種剛烈傲氣的性子,倒是對這個總是闖下大禍,卻一次次的幸免於難的年輕女子頗為欣賞,當初看到她做的那些混事,典治他們都以為他會氣得胡子都直了,哪裡知道他躲在山裡看著那些,樂得不可開支呢。

    當初知道她竟然不是他孫女的時候還失望了好一會兒,沒想到命運終是將她和羅生若家族連在一起,只是她明明已經知道自己引路者的身份,卻還是若無其事仿佛真的只是嫁進羅生若家族而已的模樣,真叫他好奇,她到底知不知道她可能面臨的事會產生什麼後果。

    “看得懂嗎?”霆戌回神,就看到藍影看著棋盤上的棋局,先是一陣驚喜,然後失望搖頭,還以為她是參透了裡面的含義,不禁問道。

    藍影看向霆戌,沒有回答他的話,但是跟著他的思想解答道:“我只是在失望這上好的玉石被浪費了。”

    霆戌一陣失望,還以為這副擾了他半輩子的棋局終於能夠解開了呢。

    “影丫頭,你老實告訴我,你到底知不知道再一次成為羅生若家族的人後果是什麼?”他知道,以這個女孩的性子,是不可能被逼迫的了的,那麼她為什麼還要一腳踩進炙焰雨家族的陷阱?一想到自己那個優秀的孫子,霆戌就不免一陣惆悵,怎麼偏偏就愛上這個麻煩體呢?要是日後出什麼事,那孩子不會一時想不開吧?

    “知道啊。”藍影微笑的應道,“我很期待呢。”

    ……

    時間靜靜的在安靜的機艙內緩緩流過,太陽漸漸西移。

    此時,比藍影他們早了半天到達伊比利亞的林悠,背著裝了十八個信物環佩的背包,攔了一輛的士,用不是很好,不對,該說連字母都背不全的伊比利亞語(英語)手腳並用的比了好一會兒,才讓司機明白這人是要去世界僅剩的自然奇跡(原本還有一個瑞比樂亞聖地)火雲池地區所在。

    那司機見林悠實在有夠笨拙傻逼的模樣,故意帶著她在火雲池附近的街道上繞了好幾圈,收了一大筆車費,那林悠傻傻的不知情,此時被她將來是世界委員會會長夫人,並且掌握半個委員會的權利的興奮和激動沖昏了腦袋,哪裡在乎那幾個錢,一股腦的把錢掏出來給司機就朝火雲池地帶的住宅區跑去。

    火雲池地帶的住宅區說是住宅區,其實也就不足五座的莊園,和瑞比樂亞的聖地不同,火雲池是開放的,並且池底滿是來自世界各地的硬幣,像許願池一般。

    可是神奇的地方在於,當你許下一個心願,並且可能實現的時候,那濺起的水花會如同火花綻放一般的耀眼,而附近的土地也是福祉,傳說身體不好的人住在這裡,雖然不能痊愈,卻能夠延長他的生命,甚至活得比其他人長久。

    林悠很快找到了屬於會長大人的莊園,那門口極其耀眼的世界委員會的標志叫她心情澎湃,這個象征著世界最強最高組織,比萬環訓練場都更接近法則存在的組織,就要屬於她了!

    林悠哪裡知道,自己從進入這個區域後就已經在世界藝術委員會的監控之下了。

    穆一峰坐在監控室內,高高翹著自己的雙腿,嘴裡叼著一個紅彤彤的蘋果,一邊做著所有宅男都會做的玩游戲,一邊看著監控視頻裡鬼鬼祟祟的林悠,注意到她背後背著的包,調動透視掃描系統掃描了一下。

    確定沒有不該有的危險物品正想繼續啃蘋果,哪裡卻看到機器傳來了嘀嘀嘀的警告聲,那是感應到委員會內部極為重要的東西發出的共鳴而發出的聲音,本來的目的是用來確定前來拜訪的人的身份真偽的。

    十八件環佩?!

    穆一峰驚得蘋果從嘴上滾到了地上,連忙放下雙腳,撥弄通訊器。

    那邊有事來這裡的婪卜和送人出去的右護法正好從莊園裡走出來,林悠看到裡面的人,立馬就走了過去,看到他們看過來的目光似乎有些輕蔑和高傲,腳步頓時一凝。

    林悠臉色一沉,神色漸漸的高傲了起來,走起路的步伐也像在炫耀漂亮羽毛的開了屏的孔雀,卻不知道,孔雀開屏雖然美麗,卻也露出了最丑陋的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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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讓你很舒服

    ——孔雀開屏縱然美麗,卻也露出了丑陋的屁股。

    婪卜大叔和右護法看著那個隔著大鐵門高傲的看著他們的女人,眉梢動了動,看向對方,卻見對方皆是一副莫名其妙的樣子,看起來對這個女人實在是一無所知,不知道是誰。

    林悠此時完全一副她是他們女主人的模樣,挑剔的目光,仿佛要對他們頤指氣使的姿態,理所當然的態度,“開門。”

    右護法驚奇的瞪大了眼,看向婪卜,“她說什麼?”這是什麼腔調的伊比利亞語?是伊比利亞語沒錯吧?

    “……也許是叫你放狗出去吧。”婪卜大叔很不負責的看著林悠那副模樣,有些嫌棄的道,這個女人腦殘吧?竟然跑到這裡來撒野,看看那什麼表情,好像他們是她家的狗似的。

    “喂,開門!”知道自己外語很爛,此時看著婪卜和右護法嫌棄鄙視的眼神,林悠臉色變了變,用通用語大喊。

    這下右護法聽懂了,只是正因為聽懂了,所以眸中的探究和鄙視嫌棄越發的重了起來,“你是誰?”

    到別人家門口大喊大叫,又連大陸上應用廣泛的語言都沒辦法說得至少讓人家聽得懂,這女人要氣質沒氣質,要學識沒學識,她這樣囂張的態度是從哪裡來的?

    “我是羅生若悠念!”林悠揚起下顎,驕傲的仰起頭,如同女王一般的鄙睨著他們,她似乎已經看到閃亮的如同女王一般的前途在朝她招手了,之所以這麼自信,是因為這女人知道越是高位的人說出去的話越不能輕易反悔,更加不會輕易的說出口,所以他既然說要娶她,那麼就有百分之六十的可能會娶,就算是娶回去放在家裡,為了面子,他也會做!

    她已經見過不少這樣的人了,這個所謂的世界藝術委員會會長,位於金字塔最頂端,想必更是如此吧!

    所以她才急著搶先藍影一步來到這裡,她要把這件事鬧得人盡皆知,十八環佩在她手上,她又是真正的羅生若悠念,她要他為了他的金口玉言,為了他的面子,為了不讓別人笑話連自己要娶的女人都會搞錯的娶她,即使是逼迫,那又如何?她要比藍影得到的更多,她要比藍影更加位高權重,要得到這個比單姜恆擁有更多的男人!

    不得不說,這女人之所以會渣成這幅德行,其實有一定程度上是被藍影那個禍水給嚴重扭曲了,那個女人就是有那種讓人忍不住羨慕嫉妒恨的資本和氣場,要麼與之成為知己,要麼只能成為朋友,除非你有足夠大的肚量和自制力,否則一旦嫉妒成災,就會成為注定被虐的渣女!

    林悠一句話,頓時叫婪卜和右護法怔了怔,然後眸子齊齊的冷了下來,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諷刺的笑,“你是羅生若悠念?”

    “怎麼?竟然敢懷疑我的話?”林悠眉頭一皺,眸中滿是一種類似於裝逼的凌厲,她努力想要營造一種不容置疑天生王者的感覺,卻越是這樣越讓人覺得怪異和四不像。

    “這個世界上也只有你敢說你是羅生若悠念。”右護法扯著嘴角冷笑了下,那個優秀的女人,可不是這種挫到爆的女人冒充得了的,不給臉色瞬間難看起來的林悠說太多的機會,右護法眸子驟然冰冷,如同刺骨的寒冰,叫林悠身子一顫,腳步一軟,控制不住的往後退了兩步。

    “我只警告你一次,現在,立馬,離開這個區域,否則你會知道看到這個標志還隨便過來亂說話的下場是什麼。”右護法指著鐵門中心的世界藝術委員會的太陽標志,一股殺氣隱約的,竟比羅生若家族的人還要強,血腥味還要濃。

    你以為,世界上的法則是如何建立起來的?凌駕於全世界大小皇室貴族領導層黑道白道組織,並且無人敢侵犯的委員會又是如何做到這一點,這般割據世界一方的?那都是踩著幾乎淹掉一個海洋的屍骨建立上去的空中閣樓。

    “你……”林悠被嚇到了,開了屏的高傲一瞬間如同縮進殼裡的烏龜,瑟瑟的不敢伸出來,然而下一秒她猛然想起自己背上的保命符,一股腦的把包扯過來,拉開拉鏈就想把十八環佩都倒出來,只是還未等她把步驟做完,一只蒼白骨節分明的手便拿走了她手上的東西,動作是那般輕,速度也是那般的慢,然而林悠卻仿佛被下了咒般的怔怔的任由他將包取走。

    “當家?!”右護法看到來人,驚訝的出聲,“您怎麼出來了?”而且是什麼時候跑出去的,他們竟然都不知道!

    “出去走走。”松松垮垮的披著米色風衣的男人淡淡的應了聲,眼角都沒有給一個看著他呆住的女人,金色如同太陽耀眼,又如同月亮清冷的眸子看著包,看著包裡被粗魯的放在一起,不斷的碰撞摩擦的環佩,一瞬間仿佛有什麼東西沉澱在眸中,也叫人不由得跟著沉了沉。

    “當家。”找人來接了班的穆一峰從莊園副樓內走出來,按開了把他們當家和林悠擋在外面的鏤空鐵門,目光冷冷的掃過林悠,“剛剛清理掉了網絡上一些不該存在的髒東西。”

    男人微不可查的點點頭,然後邁著步伐走了進去,林悠的目光直挺挺的跟著男人,幾乎黏在了他身上,甚至連腳步都跟被勾了魂似的不自覺的跟著邁了進去,這個男人……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男人,如同大理石一般蒼白卻俊美容貌並不如單姜恆他們那般精致細膩,卻帶著一種叫人忍不住被吸引的英俊的陽剛味,如同太陽一般的耀眼而蘊含著強大的足以毀滅世界一般的力量,仿佛擁有他就可以擁有全世界!好想得到,好想擁有……

    穆一峰他們並沒有阻止,只是看著林悠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殘忍而血腥的笑容。又是一個被他們當家表面給迷倒了的蠢貨,似乎從以前到現在,唯一一個沒有被他們當家的外表所迷惑的,只有藍影了。

    男人走到了低調奢華的大廳,偌大的大廳裝修成了古代朝堂一般,大紅色的地毯撲到了每一個階梯,高高在上的主位上是暗紅色繁復金紋的大椅,男人一步步的踏上階梯,坐在上面,猶如帝王一般俯視著下面的臣民,金色的眸子如同耀眼的太陽,卻藏著比月亮還要冷上幾分的森寒,藏著暴風般的殘酷與無情。

    林悠卻是怔怔的看著他大理石般蒼白俊美的面容,眼裡不自覺的流露出迷戀和一種近乎夢幻的向往期待,沒錯,她已經開始在幻想擁有這個男人她將會被多少女人羨慕和嫉妒,她已經可以想象到自己高高在上俯視藍影,俯視整個羅生若家族,俯視單姜恆單韻熙,甚至整個給過她屈辱的布迪斯乃至瑞比斯時的那種無與倫比的暢快感了!

    沒錯,這才是她真正要的,比單姜恆更讓她想要擁有的感覺!

    沉浸與自己的幻想世界的女人,沒有看到整個大廳之上,她一個人猶如犯人一般的站在紅色地毯之中,而兩旁的椅子上,右護法歪歪斜斜的坐在上面,身旁是被他邀請進來看戲的婪卜,穆一峰坐在另一邊,一邊敲打電腦,一邊又啃起了紅蘋果。

    “你說……你是羅生若悠念?”男人極其低沉的聲線輕輕的響起,卻莫名的仿佛在整個大廳內回蕩,叫人一字不漏的聽得清清楚楚,想裝傻充愣的機會也沒有。

    林悠頓時心神一蕩,驟然回神,聽到男人的應話,連忙點頭,眼角眉梢帶著一種難以自抑的激動,“是,是的,沒錯,我是羅生若悠念,真正的羅生若悠念!你的求親對象!羅生若悠念。”

    “所以你就來了?”男人低低的聲線,叫人不易聽出他的情緒,看起來就像只是在問‘吃飯了嗎’這麼簡單的問題。

    林悠點點頭,“我是羅生若悠念,所以我來了。”她一再強調羅生若悠念,仿佛在不斷暗示他要娶的只能是她,而不是那個叫藍影的女人。

    金色的眼眸似乎一瞬間微不可查的瞇了瞇,男人屈起撐著腦袋的手背下,拇指和食指輕輕的摩擦,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個細微的動作一旦動了的後果。

    “可是我想娶的人不是你,或許我該給你個機會回到羅生若家族去?”男人漫不經心的道,連那細微的動作做起來都是那般君臨天下的尊貴和優雅,叫林悠看直了眼。

    “不!”林悠那顆被對藍影的羨慕嫉妒恨扭曲得一碰到關於藍影的事和話題就激動無比的心,頓時因為那男人的一句話而被潑上了一桶油一般,燒得她不舒服,“我是羅生若悠念!你求親的對象也是羅生若悠念,沒有錯!哪裡錯了?沒錯!”

    “一峰,他們到哪裡了?”男人對於林悠的激動毫不在意,目光瞟向咬著蘋果敲電腦的穆一峰淡淡的問道。

    “已經到加比勒海峽了,還有三個小時就到了。”老大發話,穆一峰哪裡還敢偷懶,趕緊調出航空地圖應道。

    林悠臉色微微一變,他們?是指藍影和霆戌嗎?這個男人終於還是知道了藍影曾經是羅生若悠念的事,但是那樣的話,不是應該也知道她和涼禮的事嗎?為什麼……

    林悠想到了什麼,臉色驀地一變,難以置信又驚恐的看著那高高在上的男人,“你……難道你即使知道藍影和大哥的事,也依舊堅持要娶她?!”

    男人聞言,金色的眸子仿佛放緩了的慢動作看向了林悠,有那麼一瞬間,林悠恍惚的覺得眼前仿佛出現了可怕殘忍的野獸,無情的伸出利爪將她撕成碎片!

    “把她送回去。”男人站起身,蒼白的臉色讓他顯出一分羸弱感,卻並不妨礙他君臨天下的氣場。

    “不!”林悠看著男人大吼,“我是羅生若悠念,你說過要娶我,不能出爾反爾,你這樣不怕被全世界笑話嗎?!”

    男人神色依舊,金色的眸子深處,肆虐的殘暴無情只有林悠沒看到,“被你這樣一說,倒是確實有點問題了……”

    林悠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沒錯,就是這樣,她剛剛下飛機的時候就在網上發了條帖子,以現今網絡的速度,和對世界藝術委員會關注的人之多,根本不需要多久就會被傳得沸沸揚揚,羅生若悠念和委員會會長聯姻,足夠讓所有人吃上一大驚。

    然而,林悠卻沒有看到穆一峰嘴角那絲嘲諷意味濃重的笑。

    男人淡淡的看了一臉篤定他會娶她的林悠,略顯蒼白的薄唇輕揚,“把她剁碎了喂狗。”

    “什麼?!”林悠嘴角的笑驟然僵在臉上。

    穆一峰卻已經站起身,嘴角帶著笑,卻是那般的嗜血殘忍,“羅生若悠念死了的話,我們當家的不就不僅名譽不會受損,也不用娶你了嗎?吶,是吧?”

    林悠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你、你胡說什麼?我是羅生若悠念!我是羅生若家族的人!我是世界貴族!你敢碰我?!”

    “哦呀哦呀,世界貴族啊,我好怕怕哦~”穆一峰誇張的一邊拍著小心肝一邊朝林悠走去,嚇得林悠不住的往後退,“連世界藝術委員會的真正性質都沒搞懂就敢來這裡,不得不說你還真是非一般的愚蠢,把你送到狗圈去,還真是污了我的手又浪費我的時間呢。”穆一峰臉上的表情驟然一變,如同修羅一般,叫林悠臉色煞白的拔腿往外跑。

    好可怕,她後悔了,她不要嫁給這個男人了,這和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樣,她以為世界藝術委員會的人都是沉迷於藝術,卻擁有無與倫比的權利和地位的白癡和傻瓜,卻沒有想到,他們竟然也有這樣比羅生若家族還要血腥恐怖的一面,他們是真的要殺她!

    即使是婪卜,也只是靜靜的坐在一旁,淡淡的看著這一幕幕,好似還覺得有些無聊,穆一峰動作真慢,狗圈裡的狗都要餓死了。

    仿佛知道了婪卜的不耐煩,穆一峰聳聳肩,腳步輕移,卻在一瞬間出現在了快要跑出大門的林悠身後,伸手揪住她的頭發,頓時叫林悠吃痛的停了下來,被一把丟回了廳內地上,從身體四面八方傳來的疼痛,讓林悠一瞬間淚眼汪汪了起來。

    只可惜在場的人都不是憐香惜玉的貨,他們的法則,就是與這個世界最為貼近的法則,強者為尊。

    “啊啊啊!放開我!放開我!”林悠驚恐的看著朝她走來的穆一峰,挪著腿和臀部不住的往後退,很快靠到了男子腳下的階梯,林悠仰頭看著高高在上的男人,那蒼白俊美的如同大理石的面容,太陽一般金色的眼眸看著這一幕,眉梢都沒有動彈一下,仿佛在她眼中,她如螻蟻一般如草菅。

    “求求你,我錯了,放我回羅生若家族吧,我錯了,求求你……”林悠驚慌失措的跪在下面,對著男人磕頭,用力之大竟然將鋪著地毯的台階都給染上了點點血跡,比起心裡的害怕,這些痛感仿佛都已經不存在了。

    男人眉頭微不可查的蹙了蹙,“髒了我的地毯。一峰。”

    穆一峰嘴角一抽,無奈又嫌棄的上前一把扯住林悠的長發,拖著走,“抱歉抱歉,都怪我速度太慢,不過這女人全身上下連頭發都那麼髒,我一不小心考慮抓她哪裡的時間太長了……”

    “啊啊啊啊啊——”一路上,林悠的哭喊尖叫聲不斷,怎麼也沒想到最後,她的死路是她自己一頭撞進來的!

    ……

    夕陽漸漸西下,染紅了天空,藍影他們乘坐的飛往伊比利亞王國的班機漸漸的下降,在聽機場的跑道上留下兩道機輪劃痕。

    此時的伊比利亞王國因為國王的病重和尚未立下的王位繼承人的緣故,將伊比利亞皇位爭奪戰推向了最高潮。

    火紅色與白色相間的皇宮內,平靜的表面下波濤暗湧著。

    暗藏在公主殿下的一個隱秘不為人知的地下石室內,一個白色的玉石台上,一個人影被呈大字型的捆綁住手腳,金燦燦的如同陽光組織起來的發,每一根都是那樣的細如蠶絲美麗耀眼,半點雜色枯黃都沒有,偏向東方人的細膩精致的面容,眼睛是極其魅惑神秘的紫色,此時他的紅色的薄唇緊抿,紫色的眸子因為暗含的怒火而變得幽深,卻叫人越發的著迷。

    一個妖嬈纖細的身影走了過來,艷紅色的絲質睡裙有著層層疊疊的皺褶,每走一步便讓裙擺仿佛盛開了的牡丹花,異常的漂亮妖嬈,露出了大半性感白皙的酥胸,和若隱若現白皙的大腿,幾乎到達根部,金色的大波浪卷發,碧綠優雅的鳳眸,這個女人……

    不正是端木惑同父異母的姐姐,端木寂雅嗎?!

    卻見她把手中的盒子放在一邊,綠眸帶著盈盈柔意看著明顯不悅的端木惑,仿佛要滴出水來,卻見她伸出手,隔著他的衣服覆在了他的胸前,彎下身子,把臉頰貼在了他的心口處,“惑……”

    “姐姐最愛你了,就這樣永遠留在我身邊吧。”

    端木惑雙拳緊攥,紫眸滑過一抹厭惡,“瘋子,滾開!”

    “惑,你這樣說姐姐會傷心的。”端木寂雅那柔得滴水的眸中暗藏湧動的瘋狂,“惑,不要再想那個已經是別人的的女人了,姐姐最愛你了,全世界只有姐姐是真正愛你的,你想要什麼姐姐都給你好不好?”

    端木惑胃部翻湧的厲害,臉色也漸漸的難看了起來,“既然這樣,你知道我要皇位,為何還要跟我搶,還用計把我抓來?!”

    “因為如果惑成了王,你會不要姐姐,你會像那個女人求婚,你會給那個女人她想要的一切,甚至,也許你會有很多女人,很多人會給你送女人,你也許會從中挑出王妃,甚至王後……可是姐姐不會,姐姐只要你,懂麼?惑……”

    端木寂雅趴在他的胸口,每一個字都包含著一種瘋狂的味道,她自己都已經忘記,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追逐這一段她一廂情願的不倫之戀了,也許是在看著這個男人因為一雙紫眸而注定被捨棄,卻用那驚人的智慧得到所有人的認可,他站在高台之上那自信飛揚的時候,也許是因為他那不經意的一瞥,紫色的光芒折射進她心髒的時候……

    她知道端木惑不會接受她,她一直在等待,等待她坐上王位,等他明白自己的心意,可是那個女人出現了,端木惑會給她他愛不釋手沒有與任何人分享過的他自己做的棒棒糖,他開始不再流連花叢,甚至開始對以往不甚在意王位和權利追逐起來,這一切改變,都是因為那個女人!

    端木寂雅覺得自己要瘋了,她打不過那個女人,斗不過那個女人,那麼她只能從端木惑那邊下手,她為了他付出那麼多,甚至用計讓從小寵愛著自己的父王生病,逼迫端木惑無奈的離開那個女人回來伊比利亞,回到她身邊,即使是站在對立方!

    她想慢慢耗,等那個女人嫁給涼禮再好好跟端木惑說,可是事情總是不按著她想要的一面走,那個女人竟然到伊比利亞來了!

    她不能等了,等不了了,她知道這個男人一定會不顧一切的跑去見她,然後簡簡單單的被那個女人一句話給帶走身心魂魄!不允許,絕對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你想干什麼?!”端木惑看著女人突然伸手解他衣服扣子的手,紫眸一瞬間布滿暴風。

    “那個女人……好像不要不干淨的男人對不對?”端木寂雅一邊解著端木惑的扣子,一邊掀開一旁的盒子裡,只見上面,一支注射器被鄭重的放置於海綿之中,“這是我費了好大的勁從奧國買回來的東西,姐姐,一定會讓你很舒服的,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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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7 13:27:43 |只看該作者
105你是光

    冰冷的鎖鏈寒氣仿佛刺進了皮膚,傳至了骨髓,讓端木惑全身都緊繃了起來,魅惑如妖精一般的面容布滿冰霜的看著一臉溫柔卻瘋狂的看著針管裡冒出的綠色液體的女人,拳頭攥緊,“端木寂雅,你敢把那東西射進我體內試試看!”

    端木寂雅溫柔的看著端木惑,“惑,不要生氣,我知道你會愛上我的,只要有足夠的時間,等我,我會讓你很舒服的。”

    擠掉了管子裡的空氣,端木寂雅把那細小的針管對准了端木惑的手腕。

    “端木寂雅!難道你以為整個皇宮內只有你的人了嗎?”越到了危險時刻,端木惑反而越發的冷靜了下來,沉得發黑的紫眸滿是危險的看著端木寂雅。

    “我知道,惑身邊的能人不少,但是,我身邊卻比你多了一個絕對壓倒性勝利的人呢,否則,你以為我為什麼能夠這麼順利的抓到你呢?惑想要知道他是誰嗎?只要惑想要知道的事情,姐姐都會告訴你哦,姐姐是那樣的愛你~。”端木寂雅把針管插進他的血管,看著碧綠色的液體一滴不剩的擠進他的體內,嘴角的笑意越發的柔和了起來。

    端木惑怔了怔,是了,他忽略了什麼問題?這裡是伊比利亞防護最為嚴密的皇宮,此時被他和端木寂雅分割成了兩半,兩方也處於更加警惕的狀態,端木寂雅到底是怎麼越過他們的防線把他抓到這裡來的?紫眸微閃,腦中快速的運轉著,最後在‘絕對壓倒性’那五個字中驟然僵住——

    整個皇宮,最橫行無忌的人,除了那個已經病倒的國王還有誰?!

    得出的答案讓端木惑臉色一瞬間僵住,隨後猛然扭曲起來,一直都知道那個男人偏心,從小到大都知道,但是他卻不知道那個男人竟然明明知道他病倒的原因,卻還是偏愛著端木寂雅,甚至放任這個變態的女人追逐這一段不倫之戀!他是他親生兒子,這個女人是他親生女兒!他們身上留著相同的血液,可是他卻放縱著這個女人囚禁他,對他肆意妄為著一切!

    很好!端木惑臉色沉得可怕,他們在逼他,逼他冷酷無情下去!

    “唔……”端木惑臉色突然一變,體內莫名的燃起熱焰,瞬間燎原。

    “這是奧國皇室秘藥液體式加強版的罌粟熏哦,會讓你永遠離不開在這期間和你做的女人哦。”端木寂雅看著端木惑一瞬間染上桃色的面容,含笑著起身,優雅的脫去身上艷紅色的睡袍,露出裡面一絲不掛的嬌軀,白皙的肌膚在燈光下翻出珍珠色般誘人的光澤,美麗的面容,優雅的氣質,這個女人有驕傲的資本,不愧是以美色聞名世界的公主。

    只可惜……

    端木惑咬傷了舌尖,血腥味彌漫在整個口腔,他厭惡的扭開頭,不看端木寂雅一眼,“不要臉!”

    “如果用感情留不住你的話,用身體留住你,姐姐也不會介意的喲,惑。”端木寂雅絲毫不在意端木惑的不屑,纖細的手指就要撫上他的臉頰,卻不料端木惑猛然扭過頭瞪著她,深沉的紫色不斷的流竄著什麼東西,可怕的仿佛要從那雙眼中跑出來將她撕成碎片,叫她手不由得僵住,明明距離不遠,卻怎麼也碰觸不到。

    端木寂雅臉色突然沉了下來,整張美貌的面容仿佛蒙上了一層陰影,“怎麼?到了現在還不死心嗎?你以為你到現在還逃得出去嗎?身體熱嗎?思緒是不是快要無法集中了?看得清我嗎?還記得那個女人長什麼樣嗎?惑,別試圖惹惱我,那個女人有什麼地方比得上我?我不要臉,她就干淨嗎?別忘了她曾經和曲眷熾在一起的時候還和瑰夜爵發生過什麼事,前天的視頻你沒看到嗎?那個女人被男人壓在身下的表情是不是很淫蕩?惑,乖乖待在我身邊,別在想著她,否則我不介意一輩子就這樣把你囚禁在這裡,如同禁臠一般供我玩弄。”

    “閉嘴!在我心中,她永遠都是最好的,你現在比不上她,以後更是如此!滾!”端木惑強壓著那股總是企圖入侵他腦部的欲火,他努力保持清醒,卻發現眼前的端木寂雅卻總是幻化成藍影的面容誘惑著他,是假的,這是錯覺,是幻覺,不可以被迷惑,否則就再也沒有機會了……他一次次的提醒自己,腦子卻不受控制的越來越沉……

    “唔……真是不錯的地方。”一聲柔婉的聲音在漸漸灰暗的天空下響起。

    下了飛機的藍影微微的仰頭,三十五度角的下顎微抬,帶出一種聖潔純淨唯美的誘惑,輕風拂過,揚起她柳絮一般柔美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蓋住了臀部的烏發,叫機場的人不住的看迷了眼,有種這個女人點亮了世界的錯覺。

    伊比利亞王國的空氣非常的好,他們有可以和加本王國相媲美的土地,種植著世界上最美麗的花朵,有些甚至一株千萬,連空氣中都帶著無比天然的花香,如果是璃兒一定很喜歡,那貨是植物界的主,和她一樣對自己管轄的世界總有些偏心和喜愛。

    “藍影小姐和羅生若老先生嗎?”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走了過來,雙手貼在大腿兩側褲縫上,恭謹嚴謹的姿態可以和他們羅生若家族的總管圖特相提並論,“我是會長的守護執事,奉命來接你們。”

    “麻煩了。”霆戌應聲道,淡淡的掃了眼藍影,帶著一種微不可查的歎息。他已經可以預見這一場無聲無硝煙的戰爭會有多麼慘烈了,看他們這個姿態,可見林悠已經到達了,他們也已經確定的確是找錯人了。

    “這邊請。”執事帶著他們用專屬通道離開了人潮湧動的機場,黑色的帶著委員會太陽標志的車子在路上平穩而快速的飛馳。

    一路無語,藍影側著腦袋看著窗外飛速閃過的景象,風撩動她的發,比花香更加叫人心神舒適的馨香悄悄的彌漫整個車子,開著車的執事大人不由得把目光放在後視鏡內,看著那嘴角勾起的淺笑,那一身靜靜的坐在那裡都無法忽視的風華,他想,他總算知道那次跟著當家去安碧斯的人口口相贊的女人為何就這樣被他們認可了,連他都不由得就這麼看著她的,被折服了。

    這個世界上能夠配得上當家的女人,怕也只有她了吧?只是她的來歷不明和此時引路者的身份,還有與羅生若涼禮的關系著實叫人有些糾結和難辦吶。

    “那是伊比利亞皇宮嗎?”藍影看到不遠處被綠樹繁花有致的包圍著的紅白相間的偌大城堡,不由得輕聲問道,她包裡似乎還有那個金發紫眸,猶如貴族鳥一般喜愛甜食的男人送給她的純果汁的棒棒糖呢,也多虧了那包讓她覺得味道正正好的棒棒糖,才讓藍影暫時沒把他忘記。

    “是的,藍影小姐。”前面的執事盡責的應聲。

    “能進去拜訪嗎?”

    “很抱歉,雖然很失禮,但是我建議還是不要,現在伊比利亞王國一片爭奪皇位的硝煙,您去的話,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的。”話說著,執事大人卻在腦中快速的調出藍影可能認識的伊比利亞王國的人,可能存在的關系,要不要提起警惕什麼的,不得不說,委員會會長的守護執事,可是萬能的。

    “是嗎?”藍影漫不經心的低喃,卻也沒有再強求,只是杵著下巴發呆,下一秒卻被從路邊林間一閃而過的身影驚了下,“停車!”

    “嗤——!”藍影話才說完,執事大人便利落的將車子停在了路邊的停車區,還來不及問出了什麼事,就見藍影已經開了車門,眨眼間便消失在了視線中。

    儒雅的執事大人表面淡定的掏出了手機,內心卻蕩起了驚訝的波瀾,該說不愧是當家看上的人嗎?

    此時,那蕭瑟的林間,兩道身影在竭盡全力一般快速的奔跑著,身邊不遠處跟著一票的人,被扶著的端木惑臉色極度不正常的潮紅,腳步根本邁不開,幾乎是被攬著他的人拖著跑的,紫眸迷蒙,卻隱約的勾著一抹嘲諷的笑,“……沒、沒想到關鍵時刻,救我的人……竟然是你……”

    拖著他的男人只是眸中寒光一閃,手中的銀色的浮萍拐朝後猛然一甩,身後就要追上來的男人頓時死傷好幾,“別誤會,我只是看端木寂雅不順眼而已。”

    “呵……喂……你的拐子我可賠不起……”端木惑眉頭緊皺,掌心已經滲出了血,卻還是勾著唇調侃著身邊這個意外向他伸出援助之手的男人。

    雖然說他這個盜賊到他們皇宮盜東西,竄到了端木寂雅的密室是意外,但是這人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甚至當做什麼也沒看到,不需要他動手就可以除掉他這個情敵——至少如果是他,他一定會轉身離開。從小到大他從來沒有學到的就是化敵為友這種東西,對於想要搶奪自己東西的人,無所不用其極的打壓才是最正確的。

    所以他震驚了,不得不說他拿出拐子抽暈端木寂雅那個不要臉的女人時,他真的震驚了,一直到後面被端木寂雅的人發現,被一路追擊,這男人也沒有想過把他扔下自己逃跑,心中的震驚和糾結成正比,真是個叫人難以猜透的男人,他完全搞不懂曲眷熾為什麼要救他。

    端木惑話才說完,曲眷熾手中的另一只浮萍拐猛然一甩,又甩了出去,後面又是一片死傷,只是僅剩的幾人卻依舊不死心的繼續追著。

    端木惑又道:“咳……我覺得,我們真像兩個亡命基友……”

    一直沒動靜的曲眷熾這次眉頭皺了皺,“你還能再惡心點嗎?”

    其實他也覺得很惡心啊。端木惑有些無奈的翻了個白眼,主要是他實在對現在的狀況有些郁悶糾結,哪個男人在關鍵的時候被情敵給救了都會覺得難堪和怪異好不好?那種一瞬間變得亦敵亦友的感覺。

    “還有,把你家弟弟管好,再戳到我,別怪我不客氣!”曲眷熾忍無可忍的道,他可不是同性戀,對於同性的這種碰觸會覺得嚴重反胃的!

    端木惑無奈,他被注射了這麼強力的藥物能堅持到現在已經不錯了,同樣是男人,你腫麼能不理解他的苦處呢?更何況兩人現在這種亡命天涯的姿勢,不小心碰到他有什麼辦法?他也覺得怪異惡心好吧!

    “咻——”有什麼東西迎面而來,伴隨著熟悉的味道,讓曲眷熾的腳步徒然一頓,有什麼東西貼著他的臉頰邊疾速而過,那被破開的風幾乎讓他感覺到了疼痛感。

    “唔……”一聲痛苦的低吟在他身後近在咫尺的地方響起,曲眷熾才發現,身後竟然有一個高大的黑衣人幾乎要緊貼他的背部,一把鋸刀掉落在一旁,他在主人也死不瞑目似的躺在了地上,脖頸處,一張黑桃皇後僅剩一角露在空氣中。

    後面連續倒地的聲音響起,只見前面的風影潺動中,一道白色的身影幻覺一般慢慢的顯現了出來,烏發如墨,飄蕩在風中是如此的美麗,白皙晶瑩剔透到幾近透明的肌膚與之形成鮮明的對比,甚至比她身上的白衣都無垢耀眼上幾分,女人嘴角含著他們都熟悉的淺笑,溫柔的讓你產生她會包容著你,縱容著你,寵溺著你的一切的錯覺。

    “怎麼會這麼狼狽呢。”藍影看著兩人身上傷痕累累的樣子,跳過端木惑衣衫不整的樣子,目光在曲眷熾受傷的肩膀腿腳處微微凝住,眉頭微不可查的動了動,美麗的眼眸微不可查的沉了些,周身氣場仿佛一瞬間發生了變化,叫兩個男人都感覺到了。

    “受傷了呢。”藍影邁著優雅的步伐朝兩人走了過去,目光卻放在曲眷熾的傷口處不放,沒有注意到那雙紫眸中一瞬間滑過的受傷,明明他傷的比他重,可是她的眼中卻只有曲眷熾……

    噗通……

    心髒不受控制的漏跳了一拍,然後一如以前,不可自抑的快速的跳動了起來,曲眷熾如豹一般帶著淺綠色幽光的眸子一瞬間仿佛帶上了一層叫人著迷的光亮,布滿肆虐的暴戾的眸中不自覺的柔化,“只是小傷罷唔……”

    受傷處被無情的狠狠掐住,曲眷熾臉色一瞬間扭曲難看了起來,嵌進了骨頭的子彈仿佛被掐得摩擦著骨頭,這種真正的腕骨的疼痛,讓他額頭冒出一滴滴的冷汗,卻沒有絲毫的掙扎。

    “我以為不會疼呢。”藍影淺笑嫣然的收回沾著曲眷熾血液的手,讓人怎麼也沒辦法想到,剛剛這個女人是怎麼樣無情的在人家的傷口上撒鹽的。

    “走了。”藍影轉身,讓兩人跟上,對身後的一具具屍體至始至終都沒有看過一眼,甚至是眼角,都未曾給過一個。

    一時間滿是落葉的林間只有三人深淺不一的腳步聲,不知道什麼時候,藍影的腳步突然停頓了一下,沒有回頭,那柔婉的嗓音輕輕的響起,“吶,我發現你看到你受傷我會不高興——”

    藍影扭過頭,看著有些怔住的曲眷熾,“所以,下次再敢讓我看到你身上有任何傷口,就殺了你。”

    幸福如同潮水一般洶湧的朝他湧去,一瞬間將他淹沒,他呆呆的不知道該作何反應,幾乎溺斃在其中。

    他想,這也許是世界上最讓他覺得至死難忘的不是情話的情話,死而無憾了。

    ——你,是喜歡我的,也許還不到愛,但是一定喜歡著我。我知道。

    這個因為她和單姜恆涼禮的事一瞬間被打破的自信一瞬間又回來了,藍影是喜歡著他的,否則以她的性格,不會對他心疼,不會出手相助,不會有這樣的占有欲,她是喜歡著他的啊!

    兩個人對視,仿佛自成一個世界,被遺忘的端木惑紫眸滿是受傷的看著這一幕,他此時多麼希望曲眷熾沒有救他,就讓他自殺在那個密室裡算了!這樣他就不會這樣疼,疼得他生不如死,甚至壓過了在體內肆虐的罌粟熏!

    “噗……”一口積血猛然吐了出來,端木惑的唇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變成了中毒至深的黑紫色。

    突然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的視線,藍影看向端木惑,“中毒了?”打開能力,藍影眼中的端木惑一瞬間仿佛赤身裸體的站在她面前,剝開那一層表皮,他的五髒六腑,甚至每一個鮮活的細胞都出現在她的腦中,自動形成一副X光一般的透視圖。

    “春毒?”藍影覺得那細胞的變化有點熟悉,卻忘記了,這和她曾經在涼禮和自己身上看過,是屬於罌粟熏的毒,只是這個是加強特殊版而已。

    “找個女人給他。”這個很簡單,春藥什麼的,和女人做就可以解決了,不需要她出手。沒節操的沒良心的女人簡單的鑒定完畢,漫不經心的道,那般的不甚在意,卻不知道那樣的語氣,那樣的語句,是比焗了毒的利箭還要傷人的東西。

    曲眷熾微微怔住了,被他支撐著的男人卻仿佛在一瞬間凝聚了力道,一把把他推開,跌跌撞撞的走了兩步,卻終還是倒在了地上,深紫色的目光落在藍影身上,身子不住的往後退縮,最後整個人蜷縮著靠在一棵大樹上,染滿了從他手心和手腕處跑出來的血液的手抱住雙腿,猶如生命受到威脅一般的小獸,瞬間揪痛人心。

    藍影不喜歡他,所以才會曲眷熾受一點傷都在意,藍影不喜歡他,所以才會這樣漫不經心的把他推給其它女人,她不在意他,不喜歡他,不在意不喜歡……

    曲眷熾眉頭皺了皺,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脆弱的端木惑,那個在幼年就和單姜恆一樣聞名世界的男人哪裡去了?

    藍影看著這樣的端木惑,眉頭同樣動了動,嘴角的笑容淡了些,“他怎麼了?”

    “……他喜歡你。”曲眷熾看著藍影,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的拳頭不自覺的攥了攥,竟然在幫情敵告白,他自己都覺得真是蠢透了!只是他的性子讓他不屑各種陰謀詭計不光明正大的小伎倆,否則他也不會救這個情敵,也不會對單姜恆搶了屬於他的幸福那樣的激憤。

    藍影眼眸一瞬間瞇了瞇,看著曲眷熾,那雙眸中仿佛帶著一絲危險的不悅,“你在替情敵告白嗎?”看看這女人說的話,明明就已經把他編入自己的男人中了吧?這樣的無恥的霸道卻不讓人反感的女人,全世界也只有這個女人做得到吧。

    也許連藍影自己都不清楚,她為什麼會這樣,對於這個她在這個世界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男朋友,第一次跟她說愛你與你無關,第一個說她不懂愛的男人的特別的悸動,就宛如情竇初開,卻什麼都不懂的少女,或者說,即使懂了,這個女人那溫柔的表面下的本性,依舊是——掠奪。

    想要的東西、感興趣的東西就要得到,失去了興趣的就丟掉,除了她心愛的獸類們,這個女人從來不知道什麼叫珍惜和心疼,此時,卻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被打開了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緊閉著的心房,那一條小小的縫隙,足夠驚艷全世界!

    心髒在狂喜的跳動,但是藍影的不悅卻讓曲眷熾神經繃緊,不讓自己被太多的幸福沖的失去理智,組織了好一會兒才道:“只是覺得不管他的話,未免太可憐了些罷了。”

    宮廷之中那不為人知的骯髒,他很小的時候就無意中從曲睿賢那裡知道了。

    伊比利亞王國國王酒後亂性強暴了自己即將嫁於他國的異母的妹妹,被亂倫和心愛的男人退婚的事情刺激的神經不正常的比端木寂雅更加以美貌傳聞天下的公主,誕下了眼眸異於全世界的紫瞳男孩,遭到了整個皇室的批判,所有人都說是公主誘惑了國王,所有人都說,這個孩子是惡魔,將毀滅他們的美滿和幸福,甚至整個國家。

    若不是那國王還有少許的良心和愧疚,端木惑或許在還沒有意識的情況下便被處死了,只是即使他沒有被處死,後面的日子卻還是一樣的叫人覺得慘不忍睹,被強暴的瘋掉的公主被安置在皇宮最偏僻的宮殿,只有公主的執事對她不離不棄,端木惑和她一起生活,公主怨恨這個孩子毀了她的幸福,虐待打罵從來都不曾少過,曾經不下十次與死神擦身而過,如果不是那個執事的存在,端木惑活不過五歲。

    五歲,兩個男孩在同年聞名了全世界。

    一個是單姜恆,一個則是這個擁有紫水晶一般的男人。

    他用年僅五歲的小身板救出了因為地震而被掩埋在瓦礫下的,當時已經被全世界熟知的端木寂雅,再一次進入了伊比利亞眾臣的眼中,並且在大殿之上用超於常人的智慧和沉穩震驚了所有人,當時正處於多國領導人前來火雲池許願的日子,這樣優秀的男孩,如果伊比利亞不要,端木惑也會被其它國的人爭相邀請培養。

    天使般的微笑,比水晶更加透徹純淨的紫眸,誰會覺得他是惡魔?端木惑用一天的時間震驚世界,所有人都知道這個天使一樣的男孩,卻忘記了,那因為百年難遇的地震同樣倒塌的偏僻角落裡,那座倒塌的宮殿廢墟內,美貌卻精神不正常的公主與執事抱在一起,沒有了呼吸。

    他是天使嗎?他是惡魔嗎?誰知道?

    曲眷熾不知道該如何評價這個男人,但是他很可憐也很無辜,這是他從小到大從來沒有變過的對端木惑的感覺,即使從未說出來過。

    曲眷熾曾經不止一次的看著端木惑把不曾與任何人分享過的棒棒糖塞給藍影,然後不止一次的想,藍影會不會是他的光?二十幾年不曾有過的光?

    曲眷熾沒有說出那些放在心裡的他不適合說出來的事,但是藍影卻從那雙如豹般的眸中看出了那復雜的憐憫,挑了挑眉梢,藍影看著縮在一邊,雙目無神,全身顫抖的端木惑,那頭金燦燦的發,此時是那樣的黯淡無光,仿佛失去了生命一般。

    唉……

    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她明明沒有打算去招惹這個男人的,她又怎麼會看不出這個總是帶著笑的男人那雙眼底,深不見底的黑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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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7 13:28:05 |只看該作者
106所謂代價

    那樣的深,那樣的黑,仿佛他的生命中從來未曾有過一點點的光亮的眸子,被掩藏在他水晶般透徹的眸底深處,誰都休想看到,那表面的澄澈會折射出陽光來欺騙你,然,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她才拒絕這個男人的靠近,她一點兒都不想成為他的光,因為她是黑暗的。

    光……

    “光是什麼?”黑得伸手不見五指的小屋內,穿著淡薄襯衣的孩子靠在木制的門板後面,稚嫩清脆的嗓音這樣問道。

    悄悄靠在外面門板上的小孩正想要說什麼,就被她媽媽帶走了,遠遠的還聽得到那女人嘴裡嘀嘀咕咕的說別靠近那個惡魔什麼的。

    “惡魔又是什麼?”三歲的孩子努力的扒著門,希望可以看到這個從來都束縛著他的黑暗世界。

    然後——

    他如願以償了,從來沒有見過的異常耀眼的東西闖入他的眼中,刺痛他的雙眼,卻莫名的讓他高興的想要流淚,只是他還未好好睜開眼看看這個世界,一聲尖利的尖叫和疼痛如同狂風暴雨般襲來。

    “啊啊啊啊啊!為什麼他還在?為什麼你把他藏在這裡?!惡魔!這個毀了我的一切的惡魔!給我去死!去死去死去死——”有著一頭金得發白的卷發的女人抓著隨地撿起的樹枝對著那小小的身影不要命的抽打,一道道傷痕從幼嫩的,因為從未曬過太陽而蒼白的可怕的皮膚一瞬間染滿了鮮血和傷痕。

    於是,好奇著什麼是光的孩子才發現,原來所謂的光是這樣的,又疼又冷,又瘋又可怕,讓他差點死掉,於是,陽光被他捨棄了。

    然後,他們說到了媽媽。

    媽媽?小小的孩子站在蕭瑟的東風中冰冷的雪地上,遠遠的看著坐在宮殿的貴妃椅上,腿上抱著白色的貓咪,溫柔的撫摸著它的人,多漂亮的人啊,真的很漂亮,她撫摸小貓的時候真的很溫柔,可是……

    她突然抬起眼,看到躲在牆後偷偷探著腦袋看她的小人,臉上的笑容驟然凝固,然後又是瘋狂的尖叫和砸東西,甚至撿了木棍在雪地上粗魯的朝他走來,嘴裡一直在嘀咕著殺了他,給我去死、恨死了怨死了的話語。

    那位穿著黑色衣服的被稱為執事的男人總是在事後抱歉的看著他,然後對他說母親不是有意的,她只是活得太辛苦了,然後,又一次在他莫名其妙被打個半死奄奄一息的時候才出手阻止。

    他想,或許那個男人也是怨恨著他的,如果沒有他,母親的未婚夫不會知道她被奸污了,母親現在該有多麼幸福的日子,可是他又總是在他看著母親的時的眼裡發現了一種慶幸,於是他又猜,也許這個男人也感激著他,如果沒有他,這個女人現在是別人的,她是高高在上的王妃甚至王後,而他卻不能再作為執事陪在她的身邊。

    一歲到三歲,他在黑暗中生活,三歲到五歲前斷,他在另一種形式上的黑暗中生活,然後五歲中斷時期,他開始不再迷茫,如果這世界沒有光,那麼他就墮落好了。

    從孩子到少年,從少年到男人,他女朋友一個換一個,享受著她們那種沒有你就活不下去了的眼神表情,卻又厭惡著她們的靠近和碰觸,稍有一個逾矩者,下場便是被毫不留情的拋棄,他要過的是順心的日子,沒必要把忤逆自己讓人厭煩的人留在身邊。

    可是有一天,一個女人出現了,她微笑著,帶著一種讓他覺得看不清楚的模糊感,一片白色,很耀眼的那種,他和單姜恆那群人一起與她擦身而過,然後用眼角掃視著她,卻發現好像更加的模糊起來,他是患上人臉識別障礙症了嗎?

    忘記是誰說的了,愛情都是從好奇開始的,他好奇著那張讓他突然看得不清楚的臉到底是怎麼樣的,也好奇那霧蒙蒙的白色是怎麼一回事,然後,莫名其妙的,他和曲眷熾還有她總是在一起,然後瑰夜爵加了進來,顧譯軒也加了進來,甚至到最後連單韻熙那個女人也加了進來。

    突然擁擠起來的感覺並不讓人覺得喜歡,他開始厭惡他們對她的靠近,開始怨恨曲眷熾身為男朋友為什麼沒守好這個女人,讓那麼多男人靠過來,卻忘記,自己不正是那第一個不要臉的湊過來的男人,比當初已經成為藍影床伴的瑰夜爵都要快上兩步。

    有一天,他突然發現,他看得清這個女人了,卻不是用眼睛,而是用心,那張美麗如仙的容顏就這麼清晰的出現在他的心中,然後眼前的人仿佛全身發著光,站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看著他溫柔淺笑,向她伸出了手,很簡單的道:“吶,惑,走了哦。”

    她不會拋下他的,一定不會拋下他的,因為他原本規劃的好好的路,都因為她的一句句走了哦而被拋棄得無影無蹤,他已經找不到來時的路了,沒有這個女人的指引,他只能站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絕望和寂靜充斥著身體的每一個部位,曾經在光芒和溫暖中生活過的軀體已經再也無法單獨在黑暗中生活了,他已經忘記一個人怎麼在黑暗中活下去了……

    會活不下去的……

    那勾勒著魅惑勾魂弧度的眼角,有什麼悄悄的滑落,比寶石晶瑩,比陽光耀眼,比海嘯沖毀房屋更叫人覺得震撼。

    藍影伸出的手驟然僵在半空中,美麗的眼眸微微的睜大,手指不受控制的轉向了男人的臉頰,接住眼角那顆晶瑩。

    藍影不是沒有吃過苦的人,在沒有得到異能前,在十歲到二十歲這十年,她和璃兒過著地獄一般血腥殘忍的生活,每天行走在一不小心就會生不如死的邊緣,她未曾掉過一滴眼淚,想想當時那些孩子們是怎麼說她的?唔,怪物。

    這怪物仿佛每一次都輕松的完成別人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回來,每一次都笑得那般溫柔,那般不合時宜的叫人以為她過得是有多幸福,那些禽獸一般的教官每一次都睜著一雙雙如狼似虎的目光,似乎在期待著她和其它那些孩子一樣失敗,然後就可以任由他們處置,也許可以輪jian?用最惡心的姿勢享受這個整個島上最像貴族公主的,還有她身邊那個整個島上最漂亮的女孩子稚嫩的身體和服務。

    整整十年,足夠磨滅她的所有良心和人性,再加上那仿佛天生的薄情冷血,她會有同情心嗎?她能夠體會親人愛人生離死別時的那種恨不得跟著一起死掉的痛苦嗎?似乎是不能的,可是……

    她張開薄唇,有著嚴重潔癖的女人竟然把和尿液成分基本相同的淚含進口中,一瞬間,一種難以言喻的疼痛感從身體四面八方傳了傳來,然後聚集在心髒,疼得她一瞬間臉色白了白。

    “怎麼了?”曲眷熾擔憂的聲音傳來,藍影回神,身體方才的疼痛仿佛只是幻覺,她回神了便再也沒有任何的不適。

    “沒事。”藍影一如既往的勾起唇角,看著臉色已經難看的可怕的端木惑,微不可查的歎息了一聲,伸手,將蜷縮在自己世界裡的男人摟進柔軟的懷中。

    無色的柔和的氣體仿佛一瞬間將兩人包圍,處於半昏迷狀態的端木惑,眉頭下意識的緊皺了起來,每一只細胞傳來的痛感叫他全身冒出了一滴滴的冷汗,體內的水分猛烈的從體內蒸發出來,帶著淡淡的不詳的暗綠色。

    曲眷熾不知道藍影到底在干什麼,但是他看到著全身冒著蒸汽的端木惑,想到了自己在被抓進海底監獄時的手腕,還有被電擊的全身癱瘓的事情,好像……都是因為藍影,所以才能這樣平安的站在這裡的,這種神奇的力量,不知道十三爵知不知道,不知道這個世界知不知道,應該是不知道的吧?或者知道一點點,但是不知道具體,否則以十三爵那些人的野心,不會放藍影這般自由。

    “咳……”端木惑難耐的咳嗽聲虛弱的響起,身上的蒸汽已經不再帶著暗綠色,藍影也終於放開了他。

    “他……”曲眷熾看到端木惑的樣子時,驚訝的瞪大了雙眼。

    “只是脫水過多而已。”體內的罌粟熏毒性太強,而他們拖的時間又太長,還未被融進細胞內的毒被她連著細胞內的水分一起蒸發掉了,但是還剩下少部分留在他的體內,讓他醒來自己用左右手解決一下,就可以了,無節操的女人這樣想到,甚至偷偷的考慮了下要不要進去觀賞美男小弟弟和左右手親密接觸的場景,只不過由於太無恥太沒節操了,所以被黑心的蘋果給拍飛了。

    藍影讓曲眷熾過來把已經昏過去的端木惑扶起來,手中驀地出現一支小匕首,在曲眷熾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猛地插進了他的手臂,曲眷熾面露驚色,卻沒有絲毫反抗的看著藍影。

    “啪!”匕尖一挑,一顆子彈從他的手臂內彈了出來,落在地上干脆的落葉之上,發出一聲小小的脆響。

    “你看。”藍影捂住曲眷熾的傷口,另一只手拉著他的領子,叫他無奈的彎腰跟著她的力道扯向了她,看著她淺笑嫣然中多了一絲意味不明的東西的面容,然後順著她的指示看向了他被扯掉袖子的血跡滿滿的手臂。

    只見藍影把蓋住他傷口的手放下,露出了猙獰的血肉外翻,可以看到骨頭的傷口,他還未明白藍影要他看什麼,可是下一秒,他卻慢慢的瞪大了雙眼——

    那猙獰的傷口,伴隨著一種劇烈被火烤著的痛感在以肉眼看得到的速度漸漸的愈合著,他第一次看到細胞是如何分裂,然後讓人體長出新肉的,那樣的神奇又詭異,讓人驚訝又不符合常理……

    “神奇嗎?”藍影看著他難以置信的驚奇模樣,微笑的問道,“這個世界,你是唯一一個親眼看到的人呢,阿熾。”

    “這……”曲眷熾覺得咽喉被什麼給扼住了,干澀的叫他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好一會兒他才干癟癟的用低啞的聲音冒出幾個字,“你的能力?”

    藍影的笑容仿佛深了些,“是啊。”

    曲眷熾如豹般的眸子復雜著湧動著什麼意味不明的東西,看著藍影好一會兒才冒出一句,“什麼代價?”

    藍影嘴角的笑容徒然一僵,“什麼?”

    “我問你運用這種能力,你要付出的代價是什麼?!”曲眷熾突然顯得有些激動,眼睛通紅,一把把昏倒的端木惑給扔在了地上,雙手緊緊的箍著她的雙臂搖晃著。

    這個世界上沒有得到什麼東西是不用付出代價的,要麼你付要麼用別人的來付,就像他平白無故的得到一樣東西,而東西的主人就承受失去的痛苦一般,所有所有,沒人能逃脫這個法則,即使父母的寵愛,而藍影現在身懷這種逆天的宛如上帝一般的能力,這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才能擁有?

    曲眷熾心中湧起一種不安和害怕,他寧願藍影只是個普通人啊……

    沒有急著追問她的能力具體是什麼,沒有面露欣喜,沒有面露貪婪,甚至沒有將這個能力真正看進眼裡,這個男人的第一反應是她的安全,是擔憂她,從來沒有人問過這種能力需要付出什麼代價,即使是璃兒,即使是紀傾然。

    “呵呵呵呵呵……”藍影突然捂著嘴低低的笑了起來,美麗的眼眸彎成了彎彎的月牙,水意盈盈的,明明是開心的,卻叫曲眷熾覺得心髒疼得難受,讓曲眷熾以為這種能力要付出的代價有多麼多麼的可怕,猛然把笑個不停的壞女人摟進懷裡,緊緊的,仿佛生怕她突然消失一般。

    “你不要笑了,告訴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告訴我,好不好?”只有她在他懷裡,他才能感覺到這個女人是真正存在這個世界的,而不是眨眼間都會有可能消失不見的感覺。

    直到好一會兒,藍影才收斂了臉上的不同以往的笑,回到那般的溫柔優雅,只是看著曲眷熾的目光仿佛一瞬間多出了什麼,讓曲眷熾只是一眼,便仿佛被吸走了心神,然而藍影下一句話,卻嚇得他驟然回神。

    “代價……沒什麼大不了,只是減少幾年的壽命罷了。”藍影聳聳肩,不甚在意的道。

    “什麼?!”曲眷熾大驚失色,減少壽命?!人的一生才多長?她用這種能力用過多少次了?讓他的全身癱瘓變得這樣健康又要付出多少壽命?一瞬間曲眷熾雙手難以控制的微微的顫抖了起來,幾乎抓不住藍影的雙臂。

    曲眷熾的反應似乎取悅了這個沒良心的壞女人,她含笑著點點頭。

    並不是說謊也不是開玩笑,她的能力,確實要用壽命這種代價來換的,只是璃兒並不知道,因為她的能力是穿越時空,並不算特別的逆天,畢竟當有一天科技到達某一種程度,穿越時空並不是遙遠的夢想,而科技再如何發達,也無法做到起死回生,甚至讓人青春永葆,生命長存。

    得到就要付出,生命按照一人八十年來算,藍影救活一個半死的人就要付出將近四十年的壽命,像端木惑這種瀕臨死亡邊緣的,她要付出一半以上的壽命,只是因為她們的生命沒有盡頭,也許有,只是她暫時還看不到。

    所以這種代價似乎也可以無視,所以她沒有告訴璃兒,而璃兒也以為她和她一樣整個世界,整個平行宇宙到處跑也不需要付出任何一點代價,畢竟兩人從兩塊隕石上得到的力量是那般的相似。

    一個獸界之主,一個植物界之主,相鄰相靠,不可活全的兩個世界,就宛如兩人是不可或缺的那樣。

    “你還笑?!”曲眷熾整個人暴跳如雷,幾乎進入暴走狀態,“以後不准你用這個能力!這種小傷不需要你也會自己恢復!”曲眷熾現在無比怨恨自己已經連傷痕都不見一條的手臂,只是這樣的傷口竟然要她付出這樣重的代價來修復,要是早知道,他把手砍了都不要她出手!

    “嘛……阿熾是在命令我嗎?”藍影有趣的看著在原地走了兩步又煩躁的揪揪一頭蓬蓬的發的男人,這會兒倒不像優雅微笑的豹子了,像一只被踩到了尾巴,正在炸毛暴走的貓,可愛的叫她想把他抱進懷裡蹂躪。

    這個男人,怎麼該死的這樣可愛?!

    “這不是命令。”男人握住她的雙手,焦躁的神色看著她溫柔的眸子,緩緩的柔化了下來,他執起她的手放在唇邊輕吻,如豹般的眸中帶著一種懇求,“只是我的請求,我請求你,希望你能夠好好珍惜自己,我希望你知道,我寧願自己去死,也不願意你花自己的壽命來為我做任何事,即使我要面對的是死亡。人的生命都是有限的,如果我沒辦法在有限的生命內找到讓我覺得幸福的事情,我想我一定會再也無法幸福的,不管是下輩子,還是下下輩子——”

    “——而現在對於我來說,最大的幸福,就是藍影好好活著,我死的時候你還活著。”在剛剛以前,他最大的幸福是守在她身邊,但是比起現在來說,剛剛以前的那個心願反而顯得自私了,現在他希望,她活著,活著她會很幸福很快樂,因為她的身邊總會出現優秀的,願意為她付出一切的男人。

    即使他們都不是他。

    藍影覺得,曲眷熾這番話是她聽過的最好聽的情話,因為他讓她感動了,這個給過她很多第一次的男人,她怎麼能不心動?怎麼能不愛?是的,藍影知道了,原來這就是真正的愛情,這才是曲眷熾口中真正的愛情,她竟然因為那沒有我愛你這樣的字句夾雜的話語下,像個笨蛋一樣感動得幾乎熱淚盈眶。

    “傻瓜,你知道說出這種話,要付出的後果是什麼嗎?”藍影笑容溫柔的仿佛要包容下整個世界,讓曲眷熾再一次很沒出息的看癡了。

    “……什麼?”他反應慢半拍,甚至只是下意識的跟著她的意思走的問出聲來。

    藍影張開雙臂,踮起腳尖,抱住他的脖子,白皙細膩的肌膚蹭著他的臉頰,柔和的仿佛帶著蠱惑的縹緲嗓音輕輕的響起,“逃不掉了,你再也別想逃了哦,沒有機會了,永遠也沒有機會了……”

    ——吶,阿熾,陪著我永生吧。

    然後,如果有一天你覺得厭煩了……也不能死,除非她厭煩了。

    “踏踏踏……”一連串的腳步聲傳來,打斷了兩人的繼續獨處的時間。

    藍影和曲眷熾看向聲音來源出,只見一對穿著黑衣,胸前的太陽形狀的標志的男人,保持著比軍人還要標准嚴謹的步伐、動作還有神色的朝他們走了過來,身後是曾經在安碧斯苗乾一族遺址孤島上相處過短時間的左護法。一個比右護法沉穩上許多的男人。

    “藍影小姐。”他看了看倒在地上的端木惑,又看了眼端木惑,最後目光落在藍影身上,臉上帶著笑,眸中卻並沒有多少暖意,即使是未來當家主母,即使她能力再強,認可不代表就是信任,也不代表就是接受她靠得太近,他們都不是心思單純的孩子,都是不容易信任他人的人。

    “竟然還麻煩你們跑這一趟,真是抱歉了。”藍影微笑著道,看起來很有誠意的騙死人不償命的樣子。

    “不用客氣。當家的已經等你很久了,我們該走了。”左護法說著,便要引著藍影離開樹林。

    “那他們呢?”藍影沒有動,挑了挑眉梢的看著左護法。

    左護法神色不動,唇角卻仿佛有些下拉了起來,“當家所在地並不是什麼人都可以進入的,他們沒有受到邀請,是不允許入內的。”

    “這樣啊。”藍影嘟囔著點點頭,看向曲眷熾,“你要跟我一起去嗎?去世界藝術委員會會長府邸所在地。”

    曲眷熾眉頭驟然一蹙,世界藝術委員會會長?單姜恆的頂頭上司?!想想身為世界委員會九殿之一的單姜恆,再想想能站在單姜恆頭頂的男人,必然不會輸給他,更可能有過之而無不及,怎麼想怎麼覺得危險和可怕,藍影竟然要去他的府邸?為什麼?如果現在木頭在這裡就好了,肯定能一下子就為他解困。

    “我去沒關系嗎?”曲眷熾這樣說著,卻已經伸手拉住了藍影的手,這話是說給左護法聽的,聽說做人要謙遜,要不然會被蘋果虐的~

    藍影欣然回握,與他十指相扣,這是她前所未有的產生想要與之永生下去的男人,是特別的。

    要說紀傾然到底輸在曲眷熾哪裡,其實藍影並不清楚,太過久遠的時間讓她能夠到現在還清晰的,記得那個清秀的讓她覺得舒服的男人的名字與面容,和小部分他們之間發生過的事已經相當不容易了,這糟糕的記憶從小開始就是如此,在得到隕石能力後更加的變本加厲,但是她想,如果有人知道她和紀傾然之間的故事,一定會知道,紀傾然於曲眷熾,少了什麼吧。

    左護法眉頭皺了皺,卻沒有說什麼,沒說曲眷熾可不可以去,也沒說不可以,只是在前面引著路,而端木惑被委員會的人很識時務的抬起來跟上了。

    夜幕已然降臨,夜空點綴著點點星光。

    黑色的車廂內,藍影享受的靠在曲眷熾的懷中,就連那身上的血漬仿佛都顯得不那麼重要了,仿佛在她的潔癖嫌棄的名單上除了名。

    曲眷熾則是看著懷裡嬌小的人,大手撫著她柔軟絲滑的發,總覺得幸福來的太快,叫他忍不住的患得患失起來,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現在這樣真是挫爆了。

    車子進入火雲池外莊園區,停在了有著委員會太陽標志的華麗鏤空大鐵門前。

    鐵門瞬間自動緩緩的開啟了。

    左護法帶著藍影和端木惑走進了莊園,走過了噴泉和大大長長的花壇,然後進入主屋。

    紅色的地毯軟軟的極其干淨,藍影和曲眷熾十指相扣的踩在上面,曲眷熾還是之前那帶著血跡,衣袖也被撕掉了一邊的狼狽而野味十足的樣子,藍影走在他身邊,白色的衣裙依舊干淨,那十指相扣的手,仿佛把這個紅地毯變成了婚禮上鋪的紅地毯,叫人產生這裡是禮堂,而他們是就要在禮堂中牧師前許下相伴一生的男女。

    灼得人眼生疼。

    坐在高高的席位上的男人看著漸漸走來的兩人,金色的眼眸微微瞇了些,松松垮垮披在身上的白色外套微微下滑了些,露出蒼白的脖頸,俊美的面容帶著一種讓人難以直視的鋒利。

    藍影對這裡這樣的設計有些好奇和驚異,好一會兒才抬眼,望向那雙盯著她看了許久的眼眸,入目的耀眼金色和月亮般的清冷叫藍影微微怔住,然後嘴角蕩起一點弧度,“原來是你啊!”

    “又見面了。”男人微抿的唇微微松動,看著下面對他露出溫柔淺笑的女人,那眼中肆虐著的無情漸漸的松動了一些。

    藍影點點頭,微笑著道:“那我們把賬順便給算清了吧。”藍影理所當然的道,然後掏出一個刷卡機,“除去小數點後面的數字和個位數,整整……”

    “等等!”左護法瞪大了眼道:“我們一早把錢打進羅生若家族的賬戶裡了!”

    藍影一瞬間看都沒看左護法一眼,繼續看著男人,有些無辜的眨眨眼,“可是羅生若家族的賬戶不是我的啊。”言外之意,你們把錢給錯人了管她鳥事。

    “明明就是你自己說你是羅生若悠念的!”這女人該不是想坑他們吧?左護法心道。

    “我是這樣說,但是我難道沒說要你們打進的是我的賬戶,而不是羅生若家族的公用賬戶嗎?”言外之意,你們不問主人的意見自作主張,怪誰呢?藍影表示自己尊素無辜。

    “……”曲眷熾看著藍影這幅明顯要坑人的舉著小刷卡機的樣子,腦子裡頓時出現涼禮那張面癱臉,舉著刷卡機坑錢坑的特別開心的模樣,整個人囧上一囧,話說他以後要和涼禮那死面癱一起生活,涼禮不會把他的家產乃至買內褲的錢都沒收走,美其名曰‘管家’吧?

    印象中,涼禮要求坐上後位的理由特別的強悍,是——我要管錢,我要持家。

    管錢,持家……

    他們家會過得無比艱辛和拮據的,一定!涼禮一定會讓他們一條內褲穿十年的!說不定還美其名曰節儉!

    曲眷熾突然很想問藍影,他可不可以藏私房錢,理由?為了不一條內褲穿十年噗……

    “你……”

    “好了。”座上的男人發話了,頓時讓左護法有些不甘不願的住了嘴,卻並不魯莽的沖撞和反駁他的話。

    “賬會等一下轉給你。”藍影眼中的肥魚沒讓她失望的被宰了。

    “好。”藍影收起刷卡機,然後很不客氣的拉著曲眷熾走到了一旁沒有人坐的空位上,即使坐在了相隔一人遠的距離,兩人的手也沒有絲毫要放開的意思。

    男人微不可查的蹙了蹙眉,“你知道這一趟來的目的是什麼嗎?”

    “當然。”藍影點點頭,淡然微笑的看著他,“但是我想答案不需要我說什麼了不是嗎?你看得到。”涼禮單姜恆曲眷熾,所有人都看得到,這就是她的理由。

    “為什麼?”男人不容置喙的聲音低沉而誘人的響起,“我站在世界頂端,可以給你想要的一切,可以守護你平安,可以讓你自由的在天空上翱翔,我比他們都優秀。”

    藍影聞言卻笑了,笑著搖搖頭,看著他的眼神猶如一個母親在看著不懂事理的孩子,“我問你,你愛我嗎?”

    露骨的問題讓男人眉頭似乎動了動,好一會兒才淡淡的出聲道:“不討厭。”

    只是不討厭吶。藍影看著那雙眸中一閃而過的一抹疑惑,嘴角的笑意深了深,“那既是不愛,你可以否定,我也不打算在這個問題上面糾纏。”

    “你把十八環佩這麼重要的東西拿來作為求親的聘禮我很感謝,至少在你心中我的價值有那麼多,讓你願意捧出半壁江山。”藍影站起身,對著上面的男人來了個優雅之至,美麗之至的宮廷禮,“但是就像你看到的,我已經有了心愛的男人,而且——不止一個。”

    座上的男人眉頭驟然皺了皺,薄唇微微的抿了起來,“我可以當做那些事沒有發生,那些人也不曾存在。”他有些固執的想要娶這個女人,其中原由其實他自己都不太清楚,只知道這個女人不讓他討厭,也配得上他,也許這就是他為什麼會這樣固執的委屈自己也想要得到的原因……吧?

    “不可能。”藍影想都沒想一下斬釘截鐵的微笑道:“我不需要江山,不需要別人給我翅膀,不需要別人給我支撐天空,我且問你吧,你可願意嫁給一個女人?”

    男人沒有說話,眉頭卻皺了皺。

    “你可願意與別的男人分享自己的女人,只因為愛得連靈魂都墮落了下去?”

    男人依舊沒有說話,這種東西,他從未體驗過,所以無法理解怎麼可能會有男人願意做這樣的事,他只知道,愛就是要獨占,藏起來自己享用不被任何人偷窺一眼,更何況啃上一口呢?能夠分享的愛絕對不是愛,能夠被分割的愛,也絕對不可能是愛!

    “你可願意用你的世界藝術委員會跟上帝交換,只願與我共度一日?”

    男人眉頭皺得更深,這種不合算不合理的買賣,誰會願意?代價太大,所得太少,連溫飽都成問題,還談什麼其它。

    藍影嘴角的笑容一瞬間帶起一種意味不明,卻也很快松成了一如既往的淡然優雅,“你看,這些你都做不到。”

    “世人誰能做到?”男人有些不服氣的低聲反問。

    這種事,誰願意,誰能做到?一個男人放下尊嚴的去嫁給一個女人,他不怕天下人恥笑嗎?容忍自己的妻子出軌都需要費去半個生命一樣的力量,更何況和別的男人共同擁有?至於後面那個問題,根本不成立,他找不到任何理由能夠讓他置他對委員會的責任於不顧,只為與一個女人共度一日光陰,這已經不單單是價值上的不值了。

    藍影笑,身子靠近曲眷熾的懷裡,身邊的男人回以幸福帥氣而慵懶的微笑,於是她的笑容更加的柔和絢爛起來,“我男人們就都能做到。”

    根本不需要反問,她就知道,不管是涼禮還是單姜恆還是曲眷熾,答案都是一樣的。

    男人怔住,居高臨下的看著眼前笑得溫柔卻放肆的女人,她是那樣的纖細,靠在男人的懷中幾乎能夠用雙臂將她禁錮在懷中,可是她又是那般的強大,因為她就那樣簡單的,輕易的握住了他們的每一個致命處和心髒。

    “浪費了你的心意,真是抱歉了呢。”藍影淡淡的留下這麼一句,便牽著曲眷熾離開了這裡,已經不需要多說了,先不說藍影對這個男人有沒有感覺,就是這個站在頂端的男人有太多的責任和義務,他放不下,那麼就做不到藍影在他心中第一這一條就足夠讓藍影把他三振出局,既然她不是唯一,也不是第一,那麼就不要妄想她。

    這個女人,一向都是那樣的自私。

    “當家?”左護法有些怔住,就這麼放人走了?這屁股都還沒坐熱呢!

    如同大理石般俊美的男人沒有說話,只是看著那抹身影漸漸的消失在眸中,金色的眸中有什麼也跟著悄悄的消失了,他有些疲憊的向後靠去,聽著耳邊傳來的腳步聲,低低的出聲,“您早就知道了吧?”

    霆戌站在看著座上的男人,眸中滑過一抹可惜,“那個孩子不適合你,也不屬於你啊。”

    男人久久沒有說話,霆戌想到了什麼,“三葉草,還是沒找到嗎?”

    “讓它跑了!”男人還沒有說話,正從門外進來的右護法聞言立刻氣得吼道,“虧我們在安碧斯那邊浪費了一個多月,遇上些奇奇怪怪的東西,結果找到的時候竟然只有一個空盒子,氣死勞資了!”最可怕的是他還被一只蟑螂吞進了肚子裡!搞得他現在見到蟑螂就心生恐懼,這都成為那些壞家伙次次欺負他的料子了!

    “怎麼會這樣?當初不是計算好了准確時間嗎?難道它提前解凍了?”霆戌眉頭皺了起來,銳利的眸中一片睿智復雜。他不禁想到當初那個男人說的,三葉草沒有認定你是他的主人,你就算追它到天涯海角也沒辦法,更何況指望它給你治病,為你效勞。

    所以說,這世上的東西都規規矩矩的遵循物理不就好了嗎?為什麼要冒出這麼奇怪的東西,攪得人心生惦記不得安生。

    唉……

    不知道是誰的歎息被吹散在風中。

    把端木惑接到最近的酒店裡,藍影把他扔到了水裡,不消幾分鍾,浴缸裡的水便消了大半,他的臉色也好了些。

    直到浴缸內的水再也減少,藍影才把端木惑給拖了起來,卻不想身體水分到達人體所需標准之後,端木惑更重了起來,地面都是水,濕漉漉的,藍影一個不小心就被還處於昏迷狀態站不穩的端木惑給壓得身子一個不穩,滑倒在了地上。

    “崩!”

    “嘶——”後腦勺傳來的痛感被放大了無數倍,疼得藍影倒吸了一口冷氣,特麼最討厭腦袋中招了!

    藍影想把端木惑推起來,但是被壓住的腳才一動,藍影一瞬間頓時有些僵住,只因為端木惑那濕漉漉的緊貼著皮膚的褲子下,不知道什麼時候開了檔口的小惑童鞋竟然非但未經允許的打起了精神,更是悄悄從開口鑽了出來,此時親密的親吻著她的大腿內側……

    而身上的端木惑大童鞋身子也開始漸漸的熱了起來,遺留在他體內,並且生了根的罌粟熏因為一次都沒有紓解過而又開始活動了起來,端木惑閉著眼睛,遵循著身體的本能,在黑暗中親吻那誘惑著他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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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7 13:28:22 |只看該作者
107該啟程了,第六板塊

    ——端木惑被揍了,理所當然的。

    剛剛在外面打電話叫人送餐過來的曲眷熾一進浴室就見到那只金毛的色胚在吃他老婆的豆腐,曲眷熾當場暴怒,一腳把人給踹了,如果不是他把兩支浮萍拐給扔了,還不把端木惑給一拐子抽飛到天邊去,讓他那張魅惑少女心的臉成個歪瓜裂棗。

    “怎……怎麼了?”被巨大的撞擊疼痛撞得清醒過來的端木惑從浴缸裡跳了起來,一臉慌亂的看著整個浴室的狼藉模樣,好像遇上十級大地震似的。

    曲眷熾把藍影從地上扶了起來,藍影摸著還疼著的後腦勺,也沒空理端木惑,拉著曲眷熾往外走,“自己把你家兄弟處理一下。”浴室門關上前一秒,又飄進來一句,“處理不好的話就割掉。”

    端木惑頓時菊花一緊,捂住自己雄赳赳氣昂昂的兄弟,驚恐的看著關上的浴室門,腫麼可以用這種事情威脅人家,人家還要用這根給乃性福呢~(尼瑪太無恥了拍飛!)

    二十分鍾後,端木惑從浴室裡出來,換上了干淨的白色浴袍,松松垮垮的露出精壯白皙的胸膛,一頭濕漉漉的金發上還耷拉著一條毛巾,紫眸仿佛也染上一層朦朧的水霧,有種荷爾蒙化成了實質從他身上不斷的飆出的錯覺,一瞬間迷亂人眼。

    不愧是被少女們稱為移動的人形春藥。

    “影~!”看著坐在桌前吃著飯的某只吃飯期間變身的萌物,撲!

    頓時形象全無!

    一只大手突兀的擋在了藍影面前,頓時叫撲向藍影的端木惑一張俊臉撲在了那手掌上,鼻子都撞疼了。

    曲眷熾懶洋洋的模樣,伸出的手卻帶著緊繃的爆發力十足的肌肉,輕輕一用力,把端木惑給扔進了他後面的椅子上,“別打攪影吃飯。”藍影吃飯很慢,細嚼慢咽的,他們都清楚,你一旦打攪她吃飯,她不僅會吃得更慢,還會吃得更少,曲眷熾看了看鍾,准備一會兒藍影吃完飯帶她出去一趟,這貨還是閃一邊去別打攪他們二人世界的好。

    藍影從曲眷熾後面探出小腦袋看著端木惑,兩腮鼓鼓的異常的可愛,“好吃!”冒了兩個字,然後又縮回去細嚼慢咽。

    “啊啊啊啊啊——太可愛了!太萌了萌死人了嗚嗚嗚……”端木惑做西子捧心狀,整個人坐在座位上扭啊扭,雞凍的難以自制的脫線模樣,仿佛忘記了幾個小時前還陷入黑暗中的自己。

    曲眷熾有些嫌棄的看了眼端木惑,然後扭過頭看著總是喜歡把食物塞得兩腮鼓鼓,然後細嚼慢咽上半天的女人,帥氣的面容一瞬間柔化成水,是很可愛。明明這般優雅溫柔的女人,一到飯桌前就會變得很可愛,像極了無害又可愛的松鼠之類的小動物。

    當然,這也只限於她的面部狀況,這個女人舉手投足間的風華和優雅完美,根本無人能及,第一次跟她同桌吃飯,又對她不了解的人,怕只會像單韻熙他們那次那樣覺得亞歷山大。

    “好了,我吃飽了。”飯桌上都是她喜歡吃的菜,而且曲眷熾也特意讓他們把味道做的很淡很淡,藍影多吃了幾口,現在倒是覺得有點漲了。

    曲眷熾拉起藍影,說好了要出去的,也正好當成飯後散步。經過玄關處時順手拿起藍影丟在一旁的包包,女人出去都少不了這東西。

    藍影換上鞋子,又朝飯桌處探出了腦袋,看到端木惑只是微笑的看著他們的一系列動作,並沒有站起身,也沒有說話,藍影勾起嘴角,指著他的腦袋,“惑,要把頭發吹干了才能睡哦,要不然會感冒的,了解?”

    端木惑怔了怔,一瞬間紫眸中仿佛點燃了什麼,並不強,卻極其的耀眼而絢爛,他緩緩勾起一抹發自肺腑的喜悅笑容,“好。”

    得到了滿意的答案,藍影點點頭,和曲眷熾手牽手出去了。

    “真讓人羨慕吶,那個家伙……”門板卡的一聲被關上了,端木惑臉上的笑容驟然收斂了起來,拉下頭頂的毛巾,整個人靜靜的坐在冰涼的椅子上,怔怔的,好像在發呆,如同失了魂的木偶。

    那句關心,也只是她隨口的一句吧?

    眸中的亮光微微黯淡下來,藍影那句找個女人給他還充斥在腦海中,即使她最後擁抱他了,可是他卻已經不再讓自己那麼輕易的被她隨口一句的話給沖昏腦袋了,她身邊有好幾個不輸給他的男人,而她……

    不喜歡他,不要他吶。

    “咚咚!”門被敲響了。

    端木惑卻坐在了椅子上好一會兒才在那不厭其煩的敲門聲中起身去開門。

    “是惑先生嗎?”端著一個紙盒的侍應生恭謹的問道。

    “什麼事?”端木惑疑惑的問道,端木是伊比利亞的皇姓,是誰特意把他的姓氏去掉了。

    “這是藍影小姐讓人送來的。”

    端木惑怔了怔,有些遲緩的接過侍應生端過來的紙盒,關上門,走回飯桌,好一會兒才遲疑的拆開盒子,心髒不受控制的跟著自己拆盒子的手緊張了起來。

    盒子打開,露出的東西叫他眼睛驟然一亮。

    這是他最喜歡吃的慕斯蛋糕!全世界只有伊比利亞王國有,位於北郊,生意極好,那店的老板性子古怪,三天才開一次門,一次只開三個小時,無論是誰,即使是皇室,想要蛋糕都只能按照他的規矩乖乖等待店門打開,排隊購買,有些人甚至為了一塊蛋糕連續守在店門口排隊幾天。

    端木惑還未去布迪斯讀書的時候幾乎每一次開門都會去買,買不到的時候就會開始施美男計,沒節操的跟某男某女放電,只為了那手上的一塊蛋糕,按照他的說法是,每當他受挫覺得世界無光好想死掉的時候,這種蛋糕總能讓他一瞬間全身充滿力量,仿佛點燃了最心底的渴望和潛力,讓他繼續堅定的往上爬。

    他算了算時間,今天不是那家店開門的日子啊,怎麼……

    有一張小卡片。

    端木惑指尖微顫的拿起來,小小的卡片上只寫了幾個字,卻讓他瞬間有種熱淚盈眶的感覺。

    ——堅強起來了嗎?惑。(*^__^*)

    他捂住雙眸,紫眸從指縫看著桌上小小的慕斯蛋糕,嘴角忽然溢出低低的笑聲。

    怎麼辦?這個女人,他又開始想要了,很想很想的那種,即使是曲眷熾單姜恆,他也不會怕的喲!

    夜色漸深,即使白天太陽多大,夜幕下的寒風卻依舊凜冽。

    藍影先和曲眷熾去見識了一下和瑞比樂亞並稱這個世界兩大奇跡的火雲池,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特別,只是一個比較大的許願池一般的池子,是活水,池底池水都干淨透徹,水下的各種大小不一色澤不一的硬幣在燈光下灼灼生輝。

    有不少人都在許願,然後背對著池子走上幾米遠,往後拋硬幣,硬幣砸進水中的聲音不絕於耳,但是同樣的,失望和歎息聲同樣不絕於耳。

    “啊!怎麼又是這樣?!實現我的願望有那麼難嗎?”沒能受到這個奇跡認可的願望的女主人有些嬌縱不滿的出聲,旁邊的一群人立馬開始各種安慰,鞍前馬後拍馬屁的樣子叫人怎麼看怎麼覺得虛偽。

    少女享受著阿諛奉承,卻還面帶不耐不高興,一旁立馬就有人捧上一堆金幣,“也許多來幾次就可以了呢?”

    “不如用鑽石吧!鑽石一樣你許鑽石一樣的心願,當然要用鑽石啊!”一個男人慷慨的奉獻出一枚大鑽戒。

    “哼,本小姐今天就不信,沒能讓它出現奇跡!”被嬌慣的少女毫不客氣的接過金幣和鑽石,自我為中心的性子叫她以為全世界都圍著她轉,就連這個世界上僅存的聖地,也得對她俯首稱臣。

    藍影淡淡的收回目光,對於這種女人不管在哪一個世界,都從來不少,有些討人喜歡,也有人叫人一個眼神間便心生厭煩。

    卻不知道火雲池之所以珍貴,之所以被稱為奇跡,是因為稀有,如果每一次硬幣落下都能濺起火紅色的水花,那麼就不是奇跡了,也不會有人這般期望和信任了。

    “要試一試嗎?”一枚金色的硬幣遞到了眼前,曲眷熾懶散的站在藍影身旁,懶洋洋的目光看著她,目光是旁人無法輕易看出的溫柔。

    這對璧人早就在邁入這裡的時候就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那個男人身上有種讓人無法忽視的強大存在感,而那個女人卻靜靜的站在那裡都叫人下意識的看向她,比這裡絢爛的燈光都還要耀眼。

    那枚硬幣在他手中折射出金色的光芒,讓人有種也許會發生什麼奇跡的錯覺。

    那邊被在場的人的目光一起帶過來的驕縱少女和她身邊的公子們,目光在觸及藍影和曲眷熾的時候不出意外的齊齊一怔,男人們自然盯著藍影移不開目光,甚至一瞬間這個世界仿佛只有藍影存在,早就把身邊的剛剛還阿諛奉承著的少女給忘記了。

    女孩卻是看著曲眷熾發呆,心髒一瞬間加速的跳動了起來,臉頰漸紅,猶如情竇初開的少女怦然心動。

    她記得他!這是布迪斯皇家學院的五席殿下,原本這個總是草草的敷衍混跡各種賽事後就躲在一邊睡覺偷懶的男人並沒有讓她注意,可是,今年的四校聯賽,這個男人一次次的秒殺對手,那樣矯健傲人的姿態,浮萍拐在陽光下反射出的銀色寒光,如豹一般銳利又藐視著所有對手般的眼神,傲慢的叫她一眼難忘,叫她怦然心動。

    炙熱的目光讓曲眷熾眉頭動了動,銳利的目光驟然對上少女的,冰冷冷的,仿佛在警告,雙眸中的幽綠是肆虐的殘暴,他冷冷的收回目光,掃過那群覬覦著藍影的男人,頓時叫他們全身一個哆嗦的回神,卻沒有發現,那個女人被他警告,非但沒有被嚇退,反而雙頰通紅,就是這種眼神!就是這種眼神!太迷人了!太讓她喜歡了!

    她覺得,這個男人就是她一直想要的!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裡遇上他,這一定是上帝贈予她的姻緣!這樣想著,少女立刻帶著身後的一票男人朝兩人走了過去。

    於是,藍影被忽略了嗎?藍影眨眨眼,靠在曲眷熾懷裡,就著他的手把玩著這枚金燦燦的金幣。

    “你好。”一臉羞澀的少女站在兩人身旁,一副少女情懷的模樣看著曲眷熾,“我叫歐陽明麗,你是布迪斯五席殿下對不對?我姐姐是莫爾卡皇家學院學生會會長歐陽明倩,你還記得嗎?”

    曲眷熾眉頭微不可查的蹙了蹙,對於歐陽明麗嬌艷的面容視而不見,“滾開。”說罷,帶著藍影旁一旁走了兩步,別污了藍影的眼和空氣,這女人身上的味道臭死了。

    歐陽明麗臉色一瞬間有些僵硬,就算她是這樣喜歡曲眷熾這樣的個性,可是當真正被這樣對待的時候,而且是在這樣大庭廣眾之下的時候,她還是覺得有些難堪,但是又不願意就這樣錯失了和曲眷熾攀談,並且說不定有可能成就一番姻緣的機會,立馬又撒著腳丫子跟了上去。

    “你也有心願希望火雲池幫你實現嗎?我也有,不過我已經許了好多個好多次了,這個破爛地方卻一個奇跡都沒顯,都不知道是不是騙人的,這幾年都沒聽說過有人讓它出現了。”

    “你要許什麼願望?要不要用鑽石?”

    “你什麼時候走?為什麼都不說話?”

    “……”

    歐陽明麗厚臉皮又不懂得看人眼色在跟在藍影和曲眷熾的屁股後面直轉悠的嘰裡咕嚕個不停,即使是跟著她的那群男人都覺得有些丟臉和難堪起來,她還真是因為愛情而被牛屎糊了眼嗎?沒看到人家帥哥懷裡還有美女嗎?人家明顯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設的一對,她還巴巴的湊上去,四周的人都對她面露鄙睨厭惡了她都沒發現!還要不要臉?!

    藍影似乎也是第一次見到能夠把她忽視得這麼徹底的女人,也厭煩這個女人嘰裡咕嚕的覬覦著她的男人,她還想朝水池裡丟個硬幣呢,這個女人在這裡礙什麼事!

    “吶,我說。”藍影拉著曲眷熾的手停下腳步,微笑的看著穿著粉色公主裙的歐陽明麗,“你沒看到我嗎?”

    歐陽明麗眉頭皺了皺,看著藍影閃過一抹驚訝,仿佛真的才發現原來這裡還有一個女人似的,“不好意思,你的存在感太低,本小姐沒看到。”

    藍影微笑深了深,頓時百花齊開,四周寂靜,只有水聲潺潺的與地下水交換流動的聲音。

    “難怪許了那麼多個願望都不見火雲池給點反應,原來如此吶。”藍影上下打量了下這個女人,然後有些恍然大悟的道。

    “什麼?”有點腦子的都知道這種時候不該接話,奈何這女人實在有些太過單蠢,下意識的就開口問了。

    藍影笑容純良,“火雲池是給人許願的,可不是給畜牲許的,你這位狗眼看人低的小姐不知道嗎?你說是不是?阿熾?”

    對於歐陽明麗一瞬間變得扭曲難看的表情,曲眷熾連眼角都沒有施捨一個,只是寵溺的看著懷裡惡作劇的女人,順意的點點頭。

    周圍抿唇嗤笑的聲音叫歐陽明麗難堪至極到了一種惱羞成怒的地步,從小到大她都生活在姐姐為她撐起的天地之間,到哪裡不是擁護者大片,阿諛奉承不斷,哪裡有人敢這樣跟她說話!沒想到她人生中的第一次離開家門出游,竟然就被這樣毫不留情的欺負,她怎麼受得了。

    “閉嘴!誰敢在笑一聲試試看!”歐陽明麗還當這裡是莫爾卡王國呢,沖著看笑話的人不悅大吼,卻沒想到只引來更加不屑嘲笑的目光,來這裡的人多的是來自世界各地的富豪名流,哪個沒有幾分傲氣,你叫他閉嘴他就閉嘴,那多沒面子啊。

    “阿熾,我們走了。”好興致都被破壞了,藍影拉著曲眷熾就要走,只是下一秒便被攔住了。

    “想走?”歐陽明麗氣勢沖沖的攔在兩人面前,曲眷熾眸中一厲,正想出手,卻被藍影給攔住了,沒必要為了這種沒長大又智商不高的孩子髒了自己的手。

    “不可以?”藍影挑眉。

    歐陽明麗頭發一甩,昂起下顎,“你敢說我是畜牲,你以為可以這麼簡單的走嗎?”

    “那你想怎麼樣?”

    “你去許願。”歐陽明麗嘴角扯著冷笑,“沒有讓火雲池發生奇跡的話,你就當著所有人的面說你自己是畜牲!”

    “反之你也如此嗎?”藍影有趣的看著她。

    “哼,如此就如此。”歐陽明麗還不相信這個女人真的能夠讓聖池發生奇跡呢!雖然來許願的人絡繹不絕,但是從古自今傳說火雲池也才發生過三次奇跡,最後一次發生是在三十年前,一位精神狀態不佳的科學家在這裡許下找到第六塊板塊的願望,濺起的水花如同火一般鮮紅,然後……黑暗聖經便出現了。

    “不要後悔哦。”藍影淺笑嫣然的模樣,讓人有種她勝券在握的感覺。

    晶瑩剔透的手接過曲眷熾手中的金幣,藍影背著火雲池走了五米遠,握著金幣在心中許下一個心願,然後砰的一聲,金幣被彈向了火雲池。

    所有人不自覺的屏住呼吸,目光跟著金幣在空中劃了道弧。

    “咚!”金幣落水,濺起水花點點,卻是透明色的,沒有變成傳說中的火紅色。

    “哈哈——”歐陽明麗的嘲笑從嘴邊溢出,只是她嘲笑的嘴臉卻在下一瞬間徒然僵住了。

    “砰!”巨大的爆炸聲從身後的火雲池處響起,仿佛瞬間火山爆發一般的,整個池子裡的水傾盆而出的爆發在半空中,火紅色的如同火一般的絢麗耀眼,下一秒又重重的落下,把池內的金幣都砸到了外面,叮叮咚咚的脆響一聲聲的響徹天霄。

    然後,便是寒冰徹骨的寂靜。

    所有人都被方才那一幕驚得目瞪口呆反應不能,只有那又變回無色的池水如常的流動著發出聲音。

    噗通……

    噗通……

    心髒跳動的聲音如雷打鼓,即使是曲眷熾,都不由得震驚的說不出一句話。

    “嘛……反射弧有點長。”藍影對硬幣落下了一秒才濺起,不對,應該是才炸起的水花有些意味不明的輕喃。

    “影……”曲眷熾有些復雜的看著藍影,她是許了什麼願望讓火雲池發生這樣的事的?

    “不可能!”歐陽明麗反應過來,抱著腦袋驚慌尖叫,“這根本不科學!哪有硬幣掉下去後才濺起水花的?不可能!一定是你做了什麼事!”

    藍影嘴角的笑容微微的淡下,看著歇斯底裡的尖叫的少女,“你想毀約?”藍影最不喜歡出爾反爾的人了。

    “你……”跋扈的表情驟然煞白,少女驚恐萬分的看著眼前的女人,覺得呼吸就要斷掉了。

    “嗯?”藍影淡笑又純良的模樣,叫他們忍不住以為此時掐著少女的脖子的情況,只是他們臆想出來的。

    “放……放開我……”歐陽明麗覺得自己快要斷氣了,看著藍影含笑溫柔的雙眼,她從未覺得死神離自己這般近過。

    “你該說什麼呢?”手緊了緊,藍影笑容越發的深得邪氣惡意。

    歐陽明麗心中掙扎怨恨,卻終是抵不過心中求生的欲望,“我……我是畜牲……我是畜牲……哈……呼……”被扔到地上的少女重重的喘著粗氣,眼裡滿是屈辱的眼淚和恨意。

    “髒了我的手。”藍影嫌棄的道,曲眷熾卻早就已經猜到這女人會嫌棄這個,拉過她細白完美的手,用濕紙巾輕輕擦拭。

    藍影離開的腳步微微頓住,回頭,看著歐陽明麗臉上的恨意,嘴角的笑靨如花,“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你說的那個叫歐陽明倩的姐姐,如果是四校聯賽上面那個喜歡什麼卡的同性戀,你想報仇還是怎麼樣,最好先替我問候她一聲。”

    說罷,留下震驚的歐陽明麗,留在眾人一個無限遐想的背影。

    月兒隱進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布滿整個夜空的雲層,黑壓壓的,仿佛連空氣的變得壓抑了起來,不知不覺的,好像有傾盆大雨要蓋下。

    “唔……怎麼……”

    兩人才走進環繞著火雲池的公園內,曲眷熾突然被藍影給甩進一個灌木叢內,驚得曲眷熾以為發生了什麼事,然而才開口,兩片柔軟便已經覆了上來,甜美的小舌游蛇般靈活的在他口腔內勾魂奪魄的挑弄。細滑的小手更是叫他應接不暇的躥進他的襯衣下,滑過他爆發力十足的八塊腹肌,白皙如玉般的大腿也不閒著的挑逗小阿熾。

    曲眷熾根本沒有喊停的機會就被沒收了身體的主動權,也沒有想藍影為什麼突然如此熱情的空當,藍影的要求他無法拒絕,藍影的挑逗他更是沒有辦法承受和應付。

    “影……”迫不及待的進入占有這個女人,曲眷熾布滿情欲愛戀的面容,性感的叫藍影興致高漲,初嘗情欲的男人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一次次的橫沖直撞,野性十足的模樣,把他的爆發力以這種形式完完整整的表現了出來。

    沒有節操的任性女人在完事過後累得連根手指頭都動不了,卻在無恥的心想,果然和這只豹子就該打野戰什麼的最爽最過癮了!

    輕風拂過,帶著些冷意,藍影全身無力的趴在曲眷熾的背上,如同吃飽饜足的貓咪蹭著他的脖頸,眉宇間全是嫵媚的慵懶,體香也似乎更加的濃重勾人了起來。

    曲眷熾精神飽滿,容光煥發,背著輕飄飄的人兒滿布在回酒店的路上,已經是大半夜了,路上行人很少,偶爾幾個路過,都會看著他們眼裡帶著稱羨,仿佛知道他們是多麼幸福的一對。

    “影今天許了什麼願?”曲眷熾微微側頭,藍影的紅唇便蹭到他的臉頰,叫男人又是一陣不華麗的心猿意馬,沒辦法,如果說他原本還有一點點點點的機會放棄這個女人,此時卻再也沒辦法離開了,他的心沒辦法離開這個女人,他的身體也無法離開這個女人,食髓知味,也許就是這樣。

    藍影會突然這般熱情,是因為火雲池那件事吧。

    “嗯……你想要知道?”藍影輕輕的道,聲音帶著情欲過後微啞低沉的性感。

    “你不想說可以不說。”曲眷熾從來不會勉強這個心愛的女人。

    “我說……如果你真的能夠實現人的心願的話,那麼讓我一直這麼幸福下去吧。”藍影輕笑的道,曲眷熾沒有看到那雙美麗柔和的眸中,卻帶著一片寒冷。

    其實她根本沒有許願,這個女人是如此的驕傲,她想要做的事從來不需要別人替她完成,她的願望一定會實現,只是那水爆發的時候,一道聲音在她腦海中出現了,她說:你注定要一個人走下去哦~。

    藍影突然想到了一個陰謀,圍繞著她而展開的陰謀,甚至是策劃了幾十年的陰謀,從傳說到火雲池到黑暗聖經再到羅生若家族!一切一切,仿佛形成一個巨大的陰影,只為將她籠罩其中。

    這太奇怪了,她來這裡還沒有半年的時間,她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她來到這裡純屬璃兒的惡作劇和意外,怎麼會有人策劃了這麼這麼多的東西在等她來?預言?還是有什麼人和她有仇?

    這不科學!嚴重的不科學!

    好吧,她承認她藍影存在的本身就是嚴重的不科學。

    但是不管怎麼說,那道聲音和陰謀引起了她的注意和好奇,也許等她找到了第六塊板塊大陸,一切謎底就會揭曉了,真叫人期待吶。

    曲眷熾的腳步突然停了下來,半瞇著眼眸幾乎快睡著的藍影微微的抬起腦袋,入目的便是站在前方的絕色風華的男子。

    熟悉的黑色眼罩,熟悉的銀紅色卷發,熟悉的淡然溫雅的表情,他靜靜的站在夜幕下,風纏綿的撩起他的發,成就一番無語可述的風華。

    只不過他身後的女人卻是絕對的煞風景。

    “喲,可回來了呀,這才多久,又勾搭上一個了?”炙焰雨茉莉雙手環胸,看著藍影嘴角扯著嘲諷不屑的笑。

    “還是一如既往的聒噪呢。”藍影蹭蹭曲眷熾的脖頸,漫不經心的道,一點兒要從曲眷熾溫暖的背上下來的意思也沒有,甚至還無趣的打了個秀氣可愛的哈欠,如絲的媚眼淡淡的掃過炙焰雨炫麗,攝人心魄的黑叫炙焰雨炫麗心髒不受控制的漏了一拍,讓他瞬間皺起了眉頭。

    “阿熾……”炙焰雨茉莉旁邊的少女,一臉受傷的看著背著藍影的曲眷熾,大大的杏眼裡淚光閃閃,帶著一種真正並不虛假的脆弱,不對,或者說是懦弱。

    曲眷熾眉頭微不可查的皺皺,對這個女人實在沒有什麼好感,弱爆了又煩人,從小到大曲睿賢不知道多少次企圖把她推進他懷裡。這是炙焰雨家族的旁系公主,炙焰雨飄飄。

    “阿熾什麼阿熾,人家現在可是名草有主啦,飄飄。”炙焰雨茉莉扯了扯嘴角,嘲諷的看著炙焰雨飄飄,還以為她能夠拐到曲眷熾,沒想到卻和單姜恆一樣被同一個女人給拐走了,她還可是期待著這個小綿羊什麼時候變成大灰狼呢,省得在這裡跟她搶哥哥。

    炙焰雨茉莉有戀兄症,無疑的,所有人都看出來了!要她在單姜恆和炙焰雨炫麗之間選一個,這女人會毫不留情的選擇炙焰雨炫麗,這是絕對的。

    “不覺得廢話太多了嗎?如果沒事,妨礙人家睡覺和打攪人家二人世界,是會被驢踹的喲。”藍影淡淡的瞟了炙焰雨飄飄一眼道。

    她從來都知道自家男人的優秀絕對會讓一些狂蜂浪蝶為之傾心,所以現在冒出個對曲眷熾心儀已久的炙焰雨飄飄,藍影一點兒都不覺得意外,就像對瑰夜爵的布裡卡卡和瑰夜蝶,單姜恆的珂亞紗織和炙焰雨茉莉,涼禮的莫洛明珠,端木惑的端木寂雅等等,也許還有很多,只是敢於撲上來的就這麼幾個。

    炙焰雨炫麗看著藍影,好一會兒淡淡的出聲道:“該啟程了。”

    該啟程了。

    只有四個字,然而隱含的意思卻讓曲眷熾臉色驟然變了變,藍影嘴角微微勾勒深沉,不得不說炙焰雨炫麗真的很牛掰,才幾天時間,竟然已經把她為他砸爛的攤子給處理好了,這麼多的國家和對他心懷怒火的十三爵,竟然都被他給擺平了嗎?

    真是厲害吶……

    “突然有點欣賞你了呢,美人。”藍影淡笑優雅的道。雖然說同性相斥叫她很喜歡看這男人吃癟臉色難看的樣子,不過這不妨礙藍影對這個男人能力的欣賞。

    炙焰雨炫麗沒想到藍影會突然冒出這一句,怔了怔,深藍色的右眼微凝,被眼罩遮住的左眼忽的發熱了起來,叫他瞬間皺起眉頭。

    “哥?”炙焰雨茉莉驚訝的喊了聲。

    “沒事。”炙焰雨炫麗冷淡的應了聲,然後看向藍影,“明日八點啟程,我不希望有人遲到。”

    藍影笑容宛如古代大家閨秀般優雅而內斂,“我明天會睡到自然醒的,我不希望有人打擾我睡覺。”

    “……”炙焰雨炫麗眉頭微動,這個女人還真是從來不放過跟他作對的機會。偏偏他根本拿她沒轍!這種感覺真叫人不舒服吶,一向掌控他人掌控世界的他竟然好像被一個女人給掌控了。

    藍影和曲眷熾回到套房的時候,端木惑已經不見了,桌上的蛋糕被啃得干干淨淨,連奶油都不剩一點,一張便利貼貼在飯桌上。

    ——等我哦!

    “還真是不死心。”曲眷熾撕下便利貼,懶洋洋的樣子總是顯得漫不經心,然而他如豹般帶著幽綠的眼中卻帶著肆虐的殘暴,如同大型野生食肉動物般的無情與傲然,他已經可以想象伊比利亞皇宮內的腥風血雨了,這個男人,可是真正的惡魔呢。

    正如曲眷熾所猜測,此時的伊比利亞皇宮,正處於一種極致的緊繃狀態。

    時間倒帶幾個小時。

    天空聚滿了陰郁的雲層,遮住了滿天星辰。

    紅白相間的皇宮之內,華麗的公主殿中傳出辟裡啪啦乒乒乓乓的聲響。

    “砰!”價值不菲的玉瓶被摔成了碎片,穿著紅色睡裙,一頭金發燦爛,碧眸如波,面容姣好的美麗女人此時滿臉猙獰,憤怒之火幾乎燃燒成實質。

    “該死!該死!”端木寂雅瞪著那對被從林子裡撿回來的銀色浮萍拐,後腦勺還清晰的傳來被用力抽暈時的痛感,曲眷熾……她該死的怎麼也沒想到會冒出這麼一個程咬金!該死的更沒想到和端木惑從來沒有什麼真正交情的他會把端木惑救走!

    “廢物,全都是廢物!”連帶著那樣的端木惑明顯跑不了多遠的曲眷熾都抓不到,她養的全都是些沒有用的該死的廢物!她難以想象,被她注射了那種藥物的端木惑碰了其它女人,並且再也離不開那個女人身體的模樣,她會瘋掉的,一定會瘋掉的!

    其實她已經瘋了,早就在愛上自己親弟弟的時候就瘋了,簡直和她惡心的父王一樣,原來亂lun也可以遺傳嗎?

    被用來發洩怒火的宮女傷痕累累的倒在一旁,黑衣的追隨者單膝跪在一旁,任由這位公主打罵也絕不還一下手。

    好一會兒,一個宮女戰戰兢兢的走了進來,“公主殿下……殿下他回來了。”

    “什麼?”端木寂雅驟然停下手中的鞭子,神色激動的看著她,“真的?真的嗎?”回來了?他果然選擇的是她對不對?否則怎麼會回來?

    被瘋狂的不倫之戀蒙蔽了神智的女人根本忘記了,這世界上還有一個詞叫做報仇。

    “惑,惑……”端木寂雅激動萬分的跑了出去,卻被她的追隨者攔住了。

    “公主殿下,請冷靜點,那邊是王子殿下的地盤,您去會很危……”

    “啪!”一巴掌過去,端木寂雅神色冰冷而瘋狂,“滾開!”她被差點失去心愛的男人的事刺激的神志不清了。

    “唔,這是怎麼了?”熟悉的魅惑勾魂的嗓音輕輕的響起,樹影間走出端木惑修長帥氣的身影,金發如絲,紫眸如水晶,一瞬間叫端木寂雅幾乎觸電般的撲上去。這是她的惑,她最愛的惑,從他把她從地獄邊緣拉回來時就深深迷戀上的弟弟……

    “不請我進去坐坐嗎?”端木惑笑得勾魂奪魄的看著端木寂雅,頓時讓她受寵若驚,幾乎失去僅剩無幾的理智,她連忙讓開位置,把端木惑給請了進去。

    端木惑就坐在大廳裡,嘴角始終帶著無害的笑容,卻一直都不說話。

    時間滴滴答答的過去,端木寂雅卻毫不疲倦的看著端木惑,一直到她的追隨者滿身血跡的撲到她的腳下,她才驟然回神,抽回了理智。

    “怎麼回事?!”

    “公主、公主快逃!”

    “逃……怎麼了?怎麼回事?!”端木寂雅大驚失色,這是她最強最忠心的追隨者啊!腦中電光一閃,女人猛然看向對面笑得無害的端木惑,卻驚慌的發現那雙令她著迷的紫眸……毫無溫度。

    “才發現嗎?”端木惑依舊笑著,“可惜太晚了喲。”

    隨著端木惑尾音的落下,公主殿內猛然出現了好幾個人影,對著端木惑恭敬的道:“殿下,已經處理干淨了。”

    處理干淨了?什麼處理干淨了?端木寂雅心中升起從未有過的恐慌,跑出公主殿,撲面而來的卻是濃重的叫人反胃的血腥味和滿地的屍體,她瞪大了雙眼,壓住翻湧的胃部,跑回殿內,難以置信的看著端木惑,“你……”

    “一個也沒剩下喲。”端木惑笑容如天使,好像還是當年把她從瓦礫中拉出來,如同天使一樣的孩子,然而他說出的話卻是那般那般的殘忍,“吶,這個東西,我也想讓你嘗嘗是什麼滋味呢。”

    端木寂雅瞪大雙眸,看著端木惑手中出現的針筒和裡面暗綠色的液體。

    “奧國加強版的罌粟熏,聽說能讓貞德烈女在一秒鍾變成浪蕩不堪的淫婦,吶,讓我見識一下怎麼樣?”端木惑輕輕的把裡面的空氣擠掉,笑容純淨的如同只是在好奇著什麼的孩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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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7 13:32:15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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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奧國加強版的罌粟熏,聽說能讓貞德烈女在一秒鍾變成浪蕩不堪的淫婦,吶,讓我見識一下怎麼樣?”端木惑輕輕的把裡面的空氣擠掉,笑容純淨的如同只是在好奇著什麼的孩童。

    端木寂雅驚恐的瞪大了雙眼,身子不住的往後退,卻絆到椅腳,摔在了地上,“你……惑……你想干什麼?別、別過來!”

    端木惑站起身,180以上的身高在坐在地上的端木寂雅面前形成如山般的壓迫感,她從來沒有這樣覺得恐懼過,瞪著他手中的針筒,如同見到了鬼一般的。

    “你怕什麼?這又不是毒藥。”端木惑似乎有些無奈,腳步卻毫不減慢的靠近不斷後退的端木寂雅,微微搖頭,“真是的,你忘記自己是伊比利亞國王最寵愛的公主了嗎?怎麼把自己搞得這般狼狽?”

    “惑……惑……你不要過來!”端木寂雅驚慌失措的大喊,手中驀地出現她的三叉戟,凌厲而快速的朝端木惑刺去,然而端木惑卻仿佛早已經猜出她所要做的事,身子微微一晃,側身躲過的同時伸手握住了戟身,一個用力,便從端木寂雅手中奪了過來,他笑靨如花,手中的三叉戟輕飄飄的一轉,尖利的尾部在端木寂雅惹人憐惜的面容上一劃。

    “啊啊啊啊啊——!”臉上傳來的劇烈痛感讓端木寂雅掩面尖叫起來,待看到沾了一手的鮮血時,更是瞪大了雙眼,全身顫抖著難以置信,她的臉,她美麗的臉,她最引以為傲的聞名天下的臉!

    “真是狼狽呢。”端木惑把三叉戟扔到一邊,看著自己的傑作,那張如花似玉的臉上,從左內眼角到右臉頰髖骨處,一條猙獰的傷痕立於其上,此時滿是猩紅的血。嘴角的笑容微微的深了深,“不知道讓病重的父王來看看你現在這幅模樣,會不會直接嚇得死掉呢?”他的語氣如此輕飄淡然,好似只是在隨口說一句‘天氣真好啊’一般。

    端木寂雅根本說不出話,看著沾滿自己雙手的血怔怔的。

    端木惑把手中的針筒遞給身旁的手下,那人立刻領命上前,根本不必看端木寂雅的血管在哪裡,仿佛處理一個要丟棄的布娃娃一般,隨便就扎進了她的側頸處,端木寂雅也竟然沒有因為這隨便的一扎死掉,只是回過神捂著頸部,驚恐萬分的看著端木惑。

    “你……你怎麼可以?我……我是你姐姐啊!”

    “嗤——”端木惑臉上的笑容終於一瞬間收斂了起來,嘲諷而厭惡的看著她,“這種時候你想起自己是我姐姐了?”天知道這個女人給他打那種針,然後赤身裸體站在他面前的時候,他有多麼多麼的惡心到想吐,留著相同血液的姐姐竟然對弟弟做那種事,變態!惡心!

    端木寂雅還想說什麼,只是罌粟熏的功效卻已經開始顯現,她意識開始模糊,全身開始因為發熱而扭動了起來,雙眼迷蒙而渴望的看著端木惑,“惑……惑……”

    端木惑眉頭皺了皺,真是惡心。

    他轉過身,對著屬下道:“帶出去給暗組的人玩,記得把她臉上的血先處理掉,趁著還未結疤,我要讓整個伊比利亞看看他們美麗能干的公主有多淫蕩。”

    “是。”手下低頭恭敬的應了聲,然後把已經把睡衣扣子扯掉,露出一絲不掛的嬌軀的端木寂雅給拖了出去,雖然毀了容,但是這副身子卻還是嬌嫩可人的,可以讓他們盡情的享受一番,以美貌聞名世界的驕傲到了極點,聖女一般可望不可即的公主殿下如同發情的母狗一般發情求歡,怎麼想都讓人熱血沸騰不是嗎?

    端木寂雅被丟在滿是屍體的公主殿外,在陰郁的天空下,一群身著一樣的黑衣男人圍了上去,很快便響起了女人痛苦又歡愉的呻吟。

    端木惑嘴角勾著一抹血腥而殘忍的微笑,這一切,都是你們自找的呢,或許你們沒有說錯,他一出生就注定毀滅這個腐朽的皇室,是惡魔吶。

    翌日。天空剛剛翻起魚肚白。

    “天啊!”寂靜美麗的被五彩繽紛的花朵所環繞的伊比利亞王國不知道是誰驚慌的大叫起來,然後引起無數的連鎖反應。

    一段長達一個小時多的視頻,無ma無馬賽克的火辣辣的一女多男NP——AV席卷整個成人網絡,而最讓人震驚的,那個毫無形象放肆淫蕩的表現著最為難看的丑態的女人——

    端木寂雅!

    那個以美貌傳聞天下的公主!不乏智慧和能力,比端木惑這個王子更具備當伊比利亞國王的女人!

    天、天啊!

    寂靜的大殿,伊比利亞眾臣聚集與此,臉色難掩的憂心和復雜,端木寂雅這段視頻出去,已經不是她一個人藻唾棄的事了,簡直就是在丟整個伊比利亞的臉,而這種情況下,國王已經病重,所有人都手足無措的時候,終於想起了他們的端木惑殿下。

    然而他們都不是傻子和沒心機的人,一大早進入皇宮那股即使已經被清理得干干淨淨,卻還殘留在空氣中久久不去的血腥味,還有端木寂雅的人消失得無影無蹤的情況,足夠讓他們聯想出一出弒親奪位的戲碼了,只不過此時端木寂雅臉已經丟盡了,就算臣中有人想要擁護她也沒有辦法,只能無奈的奔向端木惑那一方。

    此時,寂靜無聲的一座宮殿內。

    濃重的藥味充斥著每一個角落,富麗堂皇的裝潢仿佛也因此變得黯淡無光了起來。

    錚亮的水晶燈下,擁有如同陽光一般耀眼的金發男子身姿挺拔的邁著優雅的步伐緩緩朝這座宮殿內的一個屋子走去。

    “吱呀——”房門輕輕推開,端木惑美麗神秘的紫眸,看著屋內躺在床上,手腕上插著吊瓶,帶著氧氣罩的金發男人,然後淡淡的掃過四周圍的各種醫療儀器,嘴角的笑容不變的魅惑,眼裡卻是慎人的冰冷。

    這是他的父親,他毀了自己親妹妹又試圖幫助自己親生女兒毀了自己親兒子的男人,他該不該有點良心的放過他呢?

    紫眸象征性的眨了眨,最後卻依舊是一片冰冷,看來他注定得當個沒有良心的惡魔了,他對這個從頭至尾只貢獻過他的一顆不潔的精子的男人實在沒有任何的感激之心,而所謂的父子連心之說,本來他想怎麼說這也是他的父親,所以就算繼承了皇位也讓他好好頤養天年的,不過他不珍惜,竟然幫著端木寂雅囚禁他,真是不可原諒。

    端木惑靠近他,伸手摘下他的氧氣罩,被驚醒的男人立刻睜大著雙眼看著近在眼前的兒子。

    “喲,醒了?”端木惑平常的打招呼,笑容燦爛的如同放晴的天空,卻叫人無端端的升起一股不安感。

    “你……”老國王不安的看著他。

    “嘛嘛~見到我這麼意外嗎?說起來我也很久沒來看看你了,親愛的父王。我給你帶了一件禮物哦,也許你會很喜歡也說不定。”端木惑笑著把夾在腋下的筆記本電腦拿出來,徑直坐在了老國王身邊,打開電腦,進入網頁,點開視頻,然後放在老國王的胸前。

    頓時,老國王的眼睛大睜,血絲一瞬間爆了上去,難以置信的看著電腦上的視頻,身子顫抖的把床都搖晃了起來。

    “怎麼了?不喜歡?”端木惑有些驚訝的道,下一秒又仿佛雙重人格一般變得有些冰冷猙獰和可怕,“還是說,你太興奮了?也對,連自己親妹妹都下的了手卻不願意負責的變態男人,說不定看到自己女兒這幅淫蕩的樣子,會興奮的不得了呢,是不是?”

    “你……”老國王艱難的伸出手,把放在胸前的電腦打落在地,難以置信又驚恐萬分的看著端木惑,“你……你做了什麼?你對雅兒做了什麼?!”

    端木惑笑容燦爛的靠近老國王,在他耳邊好像說秘密似的出聲,“送到地下妓院去了喲。”

    “你……”

    “而且,我還毀了她如花似玉的美貌,不能當台柱,也不能自己挑選客人,只能在後台帶著眼罩,一直被只要出得起錢無論老少的男人玩弄,直到死掉哦~。”

    老國王覺得他仿佛在這個漂亮的男人身後看到了黑色的翅膀,陰影籠罩下來,仿佛要將整個伊比利亞都籠罩在地獄之下。

    “你……咳咳……你怎麼可以對自己的親姐姐做這種事?!”

    “呀啦,你這個當父親的都可以幫著女兒企圖把兒子變成她的禁臠,我為什麼不可以這樣做?”看著老國王臉色青紅交錯,心虛不已的啞口無言的模樣,端木惑嘴角的笑容一勾,“反正你也快死了,我就不跟你扯太多了,浪費口水。”

    端木惑站直身子,轉身就要離開,身後傳來老國王有些虛弱的聲音,“……等等。”

    “嗯?”

    “伊比……利亞,現在只剩下你了,你……要對它負責……”雖然混事做過不少,但是這個看起來老態龍鍾的國王卻是愛著他的國,或者說愛著以他們端木為國姓的國的!他此刻是多麼害怕這個男人就這樣毀掉伊比利亞或者把伊比利亞拱手讓人,這叫他在九泉之下如何對得起厲害祖先?!

    “負責?”端木惑眨眨眼,仿佛聽到了什麼新鮮的詞匯。

    “咳咳……沒錯,你是伊比利亞的王子,你要繼承伊比利亞,要對全國十一億百姓負責!你有這個義務!”

    呵……

    神秘魅惑的男人聞言,鼻息之間發出意味不明的嗤笑。

    一如昨夜的陰郁,今日果然沒有陽光,厚厚的烏雲堆在上空,壓抑的叫人有種想要賴在床上不起來的沖動。

    而此時,這個女人也把這個沖動直接化為了行動,還順道扒著她男人不讓他起。

    有著極好極性感身材的男人一臉無奈看著已經把他第三次拖回床上的,趴在他小腹上睡得香香甜甜的小女人,是小女人沒錯吧,雖然她的種種表現都無疑是一個大女人,可是她的種種行為和身材卻又讓人總是把她往需要人時時刻刻的守護著,生怕受一點傷害的小女人。

    “影,已經中午十二點了。”曲眷熾無奈只能半靠在床頭,伸手輕輕拂過她睡得臉頰粉紅的小臉,然後在她櫻紅像果凍般晶瑩剔透的唇上,流連忘返,眼眸微微的暗了暗。都說早上男人最控制不住自家老二,不過曲眷熾卻發現,自己是只要在藍影身邊就控制不住,以前還是禁欲系的還好,可是食髓知味之後,就仿佛處在發情期的豹子,動不動就想撲倒這個女人。

    臉頰上騷擾的手指被藍影嫌棄的瞥過腦袋,紅唇有些不高興的微微嘟了嘟,看起來就像在親吻他性感帥氣的八塊腹肌,叫這男人小腹一緊,有些沒出息的窘紅了耳尖,雖說是自己老婆,但是也算是剛剛新婚(……),這男人還有些不敢下手啊,有點擔心這女人會不會一個不高興把他趕出家門。←於是,這是妻奴第一步嗎?

    “影……”曲眷熾無奈的看著房外已經被敲響了十五次的套房門,雖然他不在意讓炙焰雨炫麗那些人吃癟等待,但是他有些擔心那些人會不會等急了沖進來,兩人赤身裸體的,他被看到沒關系,但是看到藍影腫麼辦?!

    “唔……阿熾……別吵。”今天空氣裡的分子叫她有點不舒服,所以還是窩在這男人溫暖的懷裡睡覺比較舒服,至於炙焰雨炫麗神馬的,不好意思,這女人昨天進房洗了個臉後就忘記了,要不然也不會又沒節操的趁著曲眷熾洗澡的時候跑進去勾引人家,在浴室廝混了許久。

    “藍影!曲眷熾!”門外傳來的暴怒的聲音,意外的不是炙焰雨茉莉,那傲嬌不耐的語氣,竟然是單韻熙那個女王屬性的貨!

    曲眷熾怔了怔,看著懷裡的女人漂亮的耳朵動了動,然後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我好像聽到了韻熙的聲音……”做夢了?

    “沒做夢。”剛剛睡醒的藍影也是一只萌物,曲眷熾不自覺的柔化了暴戾的眸子,寵溺的摸了摸藍影的腦袋,然後下滑了些,從她光滑細膩如羊脂的背部掃過,繞了一圈的掃過她的胸部,然後撿起丟在一邊的她白色的蕾絲內衣,“我幫你穿。”

    藍影眨眨眼,任由曲眷熾對她的身子隨意的擺弄,心裡對方才曲眷熾的動作有些介意,他剛剛是在吃她豆腐沒錯吧?

    “阿熾,你剛剛故意的吧?”藍影眨眨眼,看著細心的幫她把內衣穿上,還順便把中間的小溝溝擠得很漂亮的男人。

    “……沒有。”

    “還說沒有,小阿熾都站起來跟我打招呼了。”藍影伸出手指一本正經的指道,更是不客氣的戳了戳。

    “……”曲眷熾臉頰爆紅,突然有點不想理這個沒節操無恥到家的女人,話說這種事咱在閨房裡做那事的時候再說,而且不要一本正經的做這種動作,說這種話,他難保不會把單韻熙那只母老虎拋在腦後撲上去把乃啃得一干二淨啊!

    曲眷熾趕緊抓過一旁的衣服,有些手忙腳亂的把藍影包好,又給她套上風衣,然後才跑進浴室去收拾自己,看得藍影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深,覺得這只一下子是貓一下子又是豹子,但是總歸是貓科動物的家伙真的是太可愛了。

    邁著優雅的步伐走出去,打開門,就看到單韻熙抱著雙臂,一臉不耐煩的瞪著她,手裡還抓著她的鞭子,“你們在干什麼?這麼久才開門。”

    藍影讓開位置讓單韻熙進來,“你想知道?”

    一下子想到不和諧事件的單韻熙立時臉色一變,“不,還是算了。不過,我說,你這才來兩天,你就又給我哥找了找了個……嗯,兄弟?”單韻熙說著自己都抽了抽嘴角,一女N男神馬的,她也不知道該用什麼詞形容她男人之間的關系,人家古代那些女人都是姐姐妹妹的,到了單姜恆曲眷熾這裡,是哥哥弟弟了?

    惡寒!

    “你怎麼跑過來了?”藍影給單韻熙倒了杯水,淺笑嫣然的問道。

    仿佛問到了什麼關鍵問題,單韻熙臉色微微一變,變得有些嚴肅了起來,“吶,藍影。”

    “嗯?”見單韻熙嚴肅了起來,還喊了她全名,藍影也坐直了身子,卻依舊淺笑嫣然,這個女人很少嚴肅吶。

    只是還未等單韻熙開口,套房的門便被粗魯的踹開了,炙焰雨茉莉看到單韻熙的時候微微怔了下,然後便是勾起嘲諷的笑,“沒想到你也在這裡啊,單韻熙。”

    “哼!”單韻熙鼻子皺了皺,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裡遇上這個和曾經的羅生若悠念一起,在她心中排行最厭惡女人的女人。

    單韻熙不想搭理炙焰雨茉莉,炙焰雨茉莉也沒工夫搭理她,目光微移,落在了藍影身上,“喂,女人,已經過了八點很久了,你還想拖到什麼時候?該不會到現在才知道怕了吧?”

    對於炙焰雨茉莉的話,單韻熙眉頭猛然一皺,拉住藍影的手,“你們打算干什麼?!”

    藍影漫不經心的輕輕抿了口香濃的苦咖啡,無所謂的聳聳肩,“啟程去找第六塊板塊大陸啊。”

    轟——

    外面雷鳴電閃而過。

    “什麼?!”單韻熙跳起來難以置信的驚叫,誰告訴她她是不是出現幻聽了,要不然怎麼會聽見這麼要命的一句話?

    “就是這樣啊。”藍影無辜的聳聳肩,然後看了眼窗外陰郁的天氣,可愛秀氣的打了個哈欠,“不過今天天氣不好,推遲了。”

    “喂!”炙焰雨茉莉皺起眉頭,對這個女人全天下她最大的樣子很是看不下去,“這事可由不得你做主!”哥哥搞定那些企圖分一杯羹的人已經很辛苦勉強了,時間再拖下去,只怕會產生更加麻煩的後果!

    “那你要綁著我過去嗎?”藍影淺笑嫣然的看著她,頓時叫炙焰雨茉莉一陣咬牙切齒。

    “不管怎麼樣,我也要去。”單韻熙突然這樣道,讓藍影吃了一驚。

    “呵呵……別開玩笑了,就你?去拖我們的後腿嗎?”炙焰雨茉莉不屑出聲,心中卻開始在算計,如果單韻熙跟著他們一起去,以單韻熙的戰斗力,說不定能讓他們輕松上一分也說不定,反正都是自家十三爵家族的人。

    單韻熙眸間瞬間閃過一抹冷厲,手中的鞭子化作虛影般的在地上猛然一抽,火花閃亮,在地板磚上留下一道溝壑,“誰拖後腿,要不要試試看?”

    炙焰雨茉莉被單韻熙手中鞭子發出的鞭氣逼得往後退了兩步,臉頰感到一種實質般的疼痛,心中惱怒,臉上卻扯起了嘴角,“看來還有兩把刷子,我會跟哥哥說的。現在,請你立刻跟我去機場,藍影小姐!”

    “說了天氣不好,不去。”藍影坐在沙發上,跟耍賴皮的孩子一般,偏偏是那般理所當然的可愛。

    曲眷熾換好衣服從臥室出來,看到藍影那副把炙焰雨茉莉逼得火冒三丈的樣子,眸中滑過一抹無奈和寵溺,這女人總是這樣,做事全憑心情,管你爽或不爽。這種人說實在並不討喜,在事情緊急的時候,他那漫不經心愛理不理的樣子實在讓人火大厭煩,偏偏這女人只會讓人覺得一種孩子氣的可愛,也不知道是不是只有他一人中毒至深了才會這樣覺得。

    不過視線轉移一下,看到單韻熙一樣無奈至極又放縱的看著藍影的樣子,曲眷熾明白了,原來不是只有他一個人是受虐狂呢。

    “那個……”怯怯的聲音從門外傳來,炙焰雨飄飄存在感極低的站在門口,雙手攪著衣角,目光在曲眷熾身上游弋了好一會兒,然後落在了藍影身上,水光閃閃的眸子有些祈求,“哥哥他雖然很強大,但是也是很辛苦的,他已經等你四個小時了,可不可以不要讓他繼續等下去了?”

    炙焰雨茉莉眉頭皺了皺,扭過頭瞪了炙焰雨飄飄一眼,這多嘴的女人!她哥哥辛不辛苦不需要你多嘴!一口一個哥哥,這個女人臉皮還真厚,一點兒自己是旁支的人的自覺也沒有!

    藍影看著那雙水意盈盈的眸子,嘴角的笑容絲毫不變,“沒有人活著不辛苦的,每個人活著,為了得到然後失去都是自己找的,他自己要坐在那個位置上,不管多辛苦,都不能用來當做向別人乞討同情的資本的。”

    “欸?”炙焰雨飄飄怔了怔,第一次聽到這種言論,“可是……”

    “好了飄飄。”炙焰雨炫麗淡然溫雅的嗓音從後面傳來,不一會兒便出現在藍影的眼前,依舊帶著眼罩,銀紅色的劉海若隱若現的將它掩蓋,顯得神秘莫測,叫人忍不住想要掀開,看其裡面到底是一副什麼樣的風景。

    “哥哥。”炙焰雨飄飄頓時親暱的喚了聲,恭敬的退到一邊不擋住炙焰雨炫麗的路,也不跟他並肩而行,在她們心目中,這個男人都不是他們能夠與之並肩同行的,他,是無人可及的帝王吶!

    炙焰雨炫麗並沒有像炙焰雨茉莉那樣顯得沒有教養的闖進主人未允許她進入的屋內,這一點叫藍影眉梢挑了挑,這個男人意外的有教養和氣度,雖然在她的耍弄下總是很容易炸毛之類的。

    “什麼時候?”沒有所謂的主謂賓,但是這男人說的話藍影聽得懂。

    藍影瞥了眼外面陰郁的天氣,看向炙焰雨炫麗,嘴角勾起笑,“什麼時候天氣好了,就什麼時候去。”雖然說她很好奇是誰在給她下套,也很好奇那所謂的第六塊板塊是怎麼回事,但是這不代表她會委屈自己,就算世界大戰在前夕,只要不危害到她不允許危害到的人,她依舊可以在炮火紛飛中閒庭漫步。

    “你別太過分!答應過別人的事可以輕易毀約嗎?你連最基本的做人准則都沒有了嗎?”炙焰雨茉莉忍不住大怒,這個女人根本不知道別人有多辛苦,看她那樣就知道是個什麼苦都沒吃過被一群男人守得好好的嬌小姐!

    “我什麼時候答應過你們什麼事?如果沒記錯的話,你們只是通知我一聲,而我也明確的回應你們今天我要睡到自然醒,其中並沒有夾雜什麼答應今天跟你們走的話語吧?”藍影嘴角的笑容微微的淡了些。

    “你……”炙焰雨茉莉氣得幾乎快吐血了。

    “茉莉。”炙焰雨炫麗淡淡的出聲,淡然溫雅的神情看著藍影,“希望你不要食言。”冬季的天氣變化最為古怪的,前半段時間還大雪紛飛,後半段卻陽光普照,宛如春日,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們的天氣預測,明天會是個好天氣,既然如此,不怕多等一天,多辛苦一天。

    炙焰雨炫麗一行人終於離開了,沒有了炙焰雨茉莉身上濃郁的香水味,空氣仿佛一下子又變得舒暢新鮮了起來。

    藍影窩進曲眷熾的懷裡,藍影顯得懶洋洋的,曲眷熾同樣顯得懶洋洋的,一時間整個客廳裡形成一種懶洋洋的氣場,叫單韻熙都險些跟著昏昏欲睡起來。

    “喂,我說你們給我適可而止好吧!”單韻熙無奈的抱頭大吼,這都什麼時候了這兩人還睡得著!而且藍影啊,你在自家妹妹她面前出軌出的這麼名正言順,你就不怕她暴走嗎?要知道這貨生平最恨花心的人了!

    好吧,雖然不願意,但是這一條的確可以丟到旮旯裡去了,因為她非但沒有恨這個世界上最花心的女人,反而還相當喜歡!甚至眼睜睜的把自己親愛的哥哥給送到了那花心大蘿卜的狼嘴裡……

    “韻熙,到底什麼事?”藍影打著哈欠問道,她還沒忘記剛剛她被炙焰雨茉莉打斷的話。

    單韻熙臉色一正,看著藍影有些嚴肅的從包裡抽出了一份文件,推過去給她。

    “這是什麼?”藍影挑了挑眉梢,並沒有伸手去拿,有些東西是不能輕易去碰的。

    “瑰夜爵給你的東西。”單韻熙臉色嚴肅的道。

    爵?藍影挑了挑眉梢,這才伸手去拿那份文件,翻開——

    ——遺產繼承書。

    五個大字驟然闖入眼瞼,不明所以的,藍影瞳孔一瞬間微微縮了縮,“遺產?怎麼回事?他死了?”不得不說,這個女人說話永遠不知道婉轉,一針見血的叫人心髒抽搐。

    “我不知道。”單韻熙搖搖頭,“這份東西是昨天晚上寄到我家裡的,我哥讓我拿過來給你讓你自己決定。”

    這份文件何其之重,瑰夜爵竟然把他名下的所有動產不動產都給了藍影,爵士帝國百分之七十的股份,其中包括酒店等遍布天下的產業,名下在世界各地的398座莊園和600多棟的別墅,還有他存折裡的所有錢,光是其中一張的天價,都足夠讓單韻熙整個人頭昏昏了,知道瑰夜爵有錢,但沒想到竟然有錢成這樣,他可以用錢把一個瑞比斯公國給埋進海裡了,真的!

    至於瑰夜爵為什麼會把這些東西給藍影,說意外倒是不意外,那個男人對藍影的心除了藍影刻意無視之外,誰都看得出來,只是他這一出來的太過突然,叫人有些措手不及。

    對於這樣大的足夠藍影大手大腳的花上三輩子都花不完的錢,藍影只是淡淡的掃了眼,然後合上文件,臉色算不上多好,笑容也微微的斂了起來,“爵呢?”

    單韻熙搖搖頭,“不知道,找不到他的人。”沒有聽說過他身體有恙,他這麼突然的把這種東西寄給他們,別說她了,就連單姜恆都有一瞬間的莫名和無措,立即讓人過去安碧斯找尋他的蹤跡,可是別說人影了,連只鬼影都沒找著。

    藍影把文件扔在桌上,腦子快速的運轉了起來,眉頭微不可查的蹙了起來,說起來她從來沒有把能力用在他身上,那個男人看起來很健康,並不像身體有恙的樣子,所以現在到底是怎麼回事?瑰夜爵失蹤,財產全部給她?為什麼?她為什麼要接受這種天上掉下了一樣的錢財?她也沒理由接受不是嗎?

    “你不要?”單韻熙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藍影把文件推回給她。

    “我並不覺得我有什麼資格和理由接受這種東西,還有,爵死沒死還是個未知數,我對上面遺產兩個字非常的不爽,給我劃掉。”

    “……”單韻熙嘴角抽搐的從包裡翻出鉛筆把遺產兩個字劃掉,還不敢劃得太用力,要知道這份文件可是關系著整個世界的商業鏈,萬一壞了,又沒有備份,爵士將陷入各種財產爭奪中,到時候瑰夜爵辛辛苦苦一手打造下來的帝國,可是要毀於一旦的!

    “爵不是會逃避事情的人。”沉默了許久的曲眷熾突然冒出這麼一句,頓時讓單韻熙臉色一瞬間難看了起來,這句話她哥哥在昨天也說過,瑰夜爵不是會逃避事情的人,即使是死亡,他不可能莫名其妙的留份遺囑,然後消失……難道是出什麼事情了嗎?

    “給我。”藍影忽的伸手抽過單韻熙手中的文件,開始一頁一頁慢慢的翻閱了起來,然後突然停在了其中一頁。

    “鉛筆。”

    單韻熙趕緊遞上剛要收進包裡的筆。

    只見藍影把文件放在桌上,那頁干淨的紙上,竟然有一個艷紅的唇印,藍影抓著筆對著那個唇印就是一陣塗抹,在單韻熙對自己的筆的哀悼之下,那個唇印下竟然出現了一排小字:

    ——別讓我等太久哦,否則這男人真要死了呢。

    “韻熙,給炙焰雨炫麗打電話,現在就啟程。”藍影合上文件,美麗的眼眸微微彎了彎,好像在笑,卻讓人覺得森寒恐怖。

    “欸?”單韻熙瞪大了眼,只是手下也不含糊的給炙焰雨炫麗打電話,反正她要跟去,那麼其它的倒可以先行放在一邊。

    那邊才走到一半的炙焰雨炫麗突然接到單韻熙的電話,氣得炙焰雨茉莉直跳腳,“這個女人故意耍我們的吧?”

    炙焰雨炫麗卻只是淡然的收起手機,“去准備。”

    “……是。”炙焰雨茉莉只得不甘不願的應了聲。

    炙焰雨炫麗站在原地,骨節分明的手習慣性的撫上自己帶著眼罩的左眼,腦中思緒萬千,怎麼會突然這麼急,是出了什麼事了?

    時間滴滴答答的流過,天空的烏雲越積越多,最終還是下起了瓢潑大雨,砸在地上,帶著一種壓抑不安感。

    車子終是到達了機場,藍影靠在曲眷熾懷中,輕輕磕著雙眸,直到好一會兒才緩緩的睜開眼瞼,露出一雙攝人心魂的盈盈雙眸。

    車門被恭敬的打開,藍影和曲眷熾緩緩的走下車,巨大的帶著炙焰雨家族標志的飛機近在咫尺。

    “在我們啟程前,得先把入口找出來。”炙焰雨炫麗說著,兩個人把並不陌生的鐵箱給搬了過來,掀開,露出裡面的黑暗聖經。

    藍影挑了挑眉梢,把六芒星插進第三層鑰匙孔,這一次她毫不猶豫的按下了那枚眼睛狀的按鈕。

    ——你是羅生若家族的人嗎?

    ——是的。

    “卡!”沒有觸電,沒有任何妨礙的,開了。

    裡面是一張老舊的地圖,記載著入口處。

    “入口果然在萬環訓練場。”炙焰雨茉莉看了看,很快計算出了地圖上所標志的地方到底在哪裡。

    藍影瞥了炙焰雨茉莉一眼,心道看來這女人也沒那麼廢,至少對地理什麼的特別在行,難怪炙焰雨炫麗要把這女人帶著。

    “撲撲撲撲撲……”直升機的聲音傳來,密密麻麻的,聽起來像有好幾架直升機飛了過來,而事實,也是如此。

    所有人下意識的抬頭,入目的是一輛輛直升機從四面八方的圍了過來,帶著各族的標志,比如羅生若家族的‘L’,莫洛家族的‘雙翼’,顧家的‘月’,還有世界藝術委員會的‘太陽’……

    藍影瞥了眼臉色一瞬間變得不是很好的炙焰雨炫麗,嘴角勾起一抹笑,“看來這一趟會很熱鬧吶……”

    “媽媽媽媽!”顧家的直升機還沒有落地,顧小毛便從機門處探出了小腦袋,看到藍影頓時激動地大喊,把在場的所有人都驚了驚,竟然有人喊藍影媽媽?!

    藍影怔了下,隨後勾起柔和溫暖的微笑,瞬間仿佛沖散了整個陰天下的陰郁氛圍,如同陽光突破雲層,在地面灑下一片金色,瞬間不知勾魂多少。

    熟悉的強大的侵略感如同潮水般瞬間席卷整個場地,踏、踏、踏的腳步聲帶著一種敲擊在人心上的錯覺,擁有如同帝王般強大的存在感和狂傲的無時無刻不在侵略著每一個空氣分子的男人,總是叫人第一眼就看向他。

    莫洛左翼一身帥氣的墨色迷彩服,穿著黑色的軍用皮靴,就站在那裡,強大的存在感和侵略氣息瞬間讓人產生把所有人都給壓在腳下的錯覺,不管在什麼時候,這個男人始終狂傲的叫人心驚膽戰,沒有人懷疑,現在炙焰雨炫麗要敢說一句讓他覺得不爽的話,他絕對二話不說的撲上去跟炙焰雨炫麗打上一場。

    和璃兒一樣的囂張呢。

    藍影靠在曲眷熾懷裡,不禁有些失笑,她可沒忘記這男人那藏在狂傲不羈的表面下和璃兒一樣執拗傻傻的孩子氣。

    “影。”長發飄飄,一身白色的帶著柔和淺笑的男人牽著可愛的同樣一身白色的明明很激動,卻還要裝矜持裝嚴肅的小屁孩走了過來,頓時叫藍影心中一片柔軟,不知道為什麼,有種心髒慢慢鼓起來的感覺吶。

    “影。”直線式的聲線和略顯淡漠的聲音同時響起,藍影扭頭,就見羅生若家族直升機上下來的涼禮和單姜恆,嘴角不住的勾勒起越發柔和的微笑,嘛,都來了呢。

    “不會讓你一個人的。”涼禮直線式的嗓音毫無波瀾起伏的響起,那雙沉寂漆黑的眸子卻微微的閃動著美麗的光芒,至始至終,都只倒映著藍影一個人的身影。

    “還有我還有我!”那聲音響起,有什麼東西瞬間撞進了自己的懷裡,藍影有些驚愕的低頭,就見到宮飛鳥那張妖艷至極的面容在自己的胸前直蹭,“影,讓我們一路去發展JQ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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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7 13:32:31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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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宮飛鳥話才說完,頓時一只釘子就朝他飛了過去,宮飛鳥一個激靈,無奈的從藍影軟軟香香的懷裡閃開,然後妖艷美麗的面容頓時轉向罪魁禍首,涼禮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離藍影不遠處,指間夾著無色的釘子,黑漆漆的沉寂如死水般的眸子涼涼的看著他,頓時讓原本雄赳赳氣昂昂的宮飛鳥童鞋莫名的一個激靈。

    有種……莫名的怕怕的感覺!(蘋果會告訴乃這是正宮娘娘的威懾力?)

    “大哥。”藍影看向涼禮,很自然的伸手,涼禮眸子在藍影靠著的曲眷熾身上微微的動了動,然後落在藍影含笑的面容,頃刻間漣漪蕩漾,伸手,握住那只與他相比實在小上許多的小手。

    “恆。”藍影看向已經自己靠過來的絕色傾城的男人,嘴角的笑容越發的柔和美麗。

    以藍影為中心,涼禮、單姜恆、顧譯軒、曲眷熾、宮飛鳥,甚至連顧小毛都是可愛萌翻的那種,這一群美麗的人,形成一種獨特風華絕代的風景線,叫所有人都不由得把目光放在其中,看著看著,心中滋味各自復雜。

    “真叫人羨慕啊……”細如蚊蠅的聲音有些怯怯的響起,炙焰雨飄飄看著那一幕,柔和的眸間蕩起復雜中帶著羨慕的漣漪,那群人身邊,有種讓人羨慕的名為幸福的柔光呢。

    “嗤……羨慕有什麼用?再羨慕也不是你的。”炙焰雨茉莉眉頭皺了皺,看著單姜恆的藍影時閃過一抹不甘和怨恨,聽到炙焰雨飄飄的話,頓時扯著嘴角不屑道。

    炙焰雨飄飄一瞬間低下頭,抿緊了雙唇,雙手攪著衣角,直到身邊的男人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才感激的抬起頭,露出一雙小白兔一般水意盈盈的眸子,果然,哥哥是最好的。

    炙焰雨茉莉頓時一口氣噎在喉嚨裡,看著被炙焰雨炫麗安慰了下的炙焰雨飄飄,越發的覺得不順眼,只不過是一個旁支家的孩子而已,竟然妄想跟她搶哥哥!該死!

    沒注意也沒在意兩個妹妹之間的暗地裡的電光火石,炙焰雨炫麗看著不遠處的那一幅美麗獨特的畫,深色的藍眸微微的凝了凝,一種莫名的不舒服感襲上心頭,連帶著被眼罩遮住的左眼都開始微微的疼痛了起來。

    “你們怎麼也來了?”藍影看向朝他們走來的當家一伙人,世界藝術委員會的人不對第六塊板塊大陸沒興趣麼,怎麼現在也想來湊一腳?

    男人金色如陽,卻清冷如月的眸子看著藍影,眸子微微的動了動,“有事。”

    藍影點點頭,也不多問,看向炙焰雨炫麗,“走了嗎?”

    “啟程。”早就猜到他們會來湊一腳,只是沒想到竟然多了那麼多意料之外的人,但是現在根本沒時間讓他把他們處理掉了,應該說好在他們都是在身份和能力上被他認可的人,否則此時若是出現一些不被他放在眼裡的人,只怕這男人會直接動用武力把他們送回老家。

    所有人都上了這架飛往萬環訓練場的飛機,藍影將和這一群熟悉不熟悉的人開始進行一段為期十天的空中旅程。

    飛機正在啟動,然而外面卻傳來一陣躁動,從機窗看出去,藍影看到一輛黑色炫目的機車疾速而來,前輪翹起,高高的越過了圍欄,然後停在了她的眼前,坐在上面的男人摘下頭盔,露出一頭金燦燦的發和一張笑容燦爛,紫眸炫目純淨的面容。

    藍影微微怔了怔,他怎麼來了?今天……如果她沒猜錯的話,應該是他的登基大典不是嗎?

    登基大典?藍影猜的並沒有錯,只是事情有些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時間倒轉兩個小時。

    天空被陰郁的厚厚雲層所籠罩,嬌弱的花朵在寒風中瑟瑟的顫抖著。

    此時的伊比利亞王國平靜的表面下,風起雲湧。

    伊比利亞王國國王逝去,皇女失蹤,國不可一日無君,於是僅剩的皇子端木惑理所當然的被推上了皇位。

    然而這位爭盡天下弒親奪位的王子殿下在坐上王位的同時,卻摘下了王冠,捨棄了從小到大追求的一切。

    “如果責任、義務全都因為這個王冠而追之而來,那麼我就捨棄,因為在我的心中,她比這個國家上十億的人民都還要重要。”站在王位前的男人一頭金發,紫眸如星,笑容淺淡卻是從未有過的真實,仿佛他已經從地獄般的黑暗中走出來了一般,拖去了糾纏已久的夢魘和沉重的仇恨,剩下一身的輕松,雖然很累,卻幸福的甘願就此長眠。

    他是真的的感到前所未有的輕松和幸福的,前所未有。

    端木惑看著飛機上的藍影,嘴角的笑容越發的魅惑燦爛了起來,把安全帽往車上一塞,整個人如同燕子般的跳上了還未開始運作的飛機。

    如果端木惑的出現讓藍影吃驚,那麼後面出現的那個少年,則是讓所有人都吃了一大驚。

    大大的眼鏡遮住了沉重而干淨的眸子,也遮住了大半張清秀的面容,他一如既往的古板打扮,就這麼和端木惑一起站在已經關上的機艙門前。

    “是你啊,不怕嗎?”趁著門還未打開,端木惑挑著眉梢,意味不明的看著身邊的少年,曾經對藍影做過那樣的事,他還敢出現,不得不說,這男人膽子真大。

    “沒必要,不是嗎?”東蘭璽沒有看端木惑,淡淡的道。藍影那性子,他的背叛在她把那五顆子彈挖出來的時候就算是還給他了,剩下的,便是可有可無的陌生人,只要他不去自找麻煩,藍影根本不會理他,既然如此,有什麼好怕的?

    啤酒瓶般厚的眼鏡下,那雙清秀干淨的眸中滑過一抹黯然,下一秒又被很快掩飾了過去,換上一抹同歸於盡般的堅決,雙拳不自覺的緊攥了起來。

    呵……

    端木惑意味不明的輕笑了一聲,目光掃過他的拳頭,在艙門打開的時候率先走了進去。

    “影~!”端木惑笑得很下流猥瑣的朝藍影撲過去,但是卻在看到藍影此時的狀況時,身子猛然僵住。

    此時的藍影,說是左擁右抱也不為過,一排過去全是美男,特別是她身上還趴著一個小美男,顧小毛對各位爸爸的羨慕嫉妒恨的眼神毫不在意,趴在藍影媽媽的懷裡享受著香香軟軟的媽媽的味道,雖然有點怪異,但是一種外人難以插足的幸福感卻一直繚繞在他們之間,連涼禮那涼涼的目光都顯得帶上了溫度。

    “惑。”看到端木惑的僵硬和尷尬,藍影只是嘴角勾起笑,指了指他們這一排恰好僅剩的一個空位,“坐這裡。”

    端木惑的僵硬的身子緩緩的柔軟下來,臉上的表情也漸漸的軟了下來,“好。”

    那雙紫眸深處,有什麼在漸漸融化。

    還好,他並沒有被排斥在外。

    曲眷熾從端木惑身上收回目光,看向正講故事哄顧小毛的藍影,眸中總是在肆虐著,仿佛他時時刻刻都想著毀壞什麼的殘暴漸漸的平靜了起來,只要能讓藍影感到幸福,感到平靜,感到停下腳步也沒什麼的話,不管怎麼樣,他都會接受的。

    此時,東蘭璽那邊。

    炙焰雨炫麗只是靜靜的看著站在他面前的東蘭璽,淡然溫雅的面容上平靜無波,任誰也看不出他的心之所想。

    倒是一旁的炙焰雨茉莉忍不住了,“你跟著來湊什麼熱鬧?”這個男人,她承認他的腦子很好使,但是他的武力值卻不高,這一趟還不知道遇上什麼,他跟來做什麼?扯後腿嗎?

    東蘭璽對於炙焰雨茉莉明顯的嫌棄卻只是冷靜淡漠的推了推眼鏡,從包裡抽出一張紙,“我是代表其它十三爵跟在你們身邊進行監督事情進展的。”

    炙焰雨茉莉看著那上面的十一個簽名,臉色一瞬間變得難看起來,這些十三爵膽子還真是越來越大了,現在竟然還敢未經她哥的允許,私自做這種監控他們的決定!

    “你……”

    “可以了,茉莉。”炙焰雨炫麗打斷炙焰雨茉莉就要罵人的怒火,看向東蘭璽,“自己找個位置坐吧,飛機馬上起飛了。”

    深色的藍眸眼角掃過身側不遠處藍影的所在地,一抹幽光閃過,這個少年,也許會有出人意料的作用也說不定。

    炙焰雨家族的飛機很大,內部構造也和普通的飛機不同,很豪華也很舒適,即使坐了那麼多方的人馬,也依舊空了很多位置,顯得寬敞。而多余的座位由於內部構造的原因竟然可以收起壓縮在地面,把原本寬暢移動位置卻依舊有限的機艙變得真正的寬暢了起來。

    要坐十天的飛機,說不無聊那是假的,但是機艙內一票票的人,要麼是不熟悉,要麼是誰也懶得搭理誰,沒電視沒網絡,一時間顯得無聊,但是又因為身邊陌生人太多,能睡著的人除了顧小毛也藍影之外,沒有任何人了。

    “啊啊好無聊!”才過了一個小時,坐在莫洛家族位置上的莫洛左珞就忍不住站起身打了個哈欠道,略帶痞氣又吊兒郎當的聲音在安靜的僅剩呼吸聲的機艙內顯得很是突兀。

    “嘛……你們怎麼都不說話,真是太無趣了,難道大家就這樣沉默的坐上十天嗎?噢!上帝,我的屁股一定會哭的!”左珞騷年痞裡痞氣的道,俊雅的面容,幽默的語氣,卻是叫機艙內各派的女性們不由得一掃方才的無聊,好奇的看著這個不怎麼眼熟的莫洛家的孩子。

    莫洛左翼輕闔假寐的深邃眼眸微微的掀開,淡淡的掃了眼身旁的弟弟,頓時叫左珞一個激靈,然後笑得更加的痞氣起來,“不要瞪我嘛老哥,你想想,坐十天啊!在這麼封閉的地方……”

    “你想讓我把你扔出去嗎?”莫洛左翼沉穩的嗓音淡淡的打斷他的話,頓時叫左珞嘴角一抽,三下五除二的從莫洛家族的位置上跳了出去,自家老哥太強悍,又不幽默,他還是果斷跳槽比較好。

    目標瞄准自家BOSS,左珞笑得雅痞的湊上藍影一伙,“嘿嘿……老……阿、阿熾!”突然要叫自家最崇拜的老大的名字,左珞表示森森的亞歷山大,特別是此時自家老大身邊還有讓他留下深度陰影的BOSS夫人!

    抱著顧小毛昏昏欲睡的藍影靠在曲眷熾的肩上,此時聽到左珞的聲音,輕輕的掀開一條縫,“是左珞啊。”

    “是我!”左珞乖乖的舉手。

    “我做的飯菜好吃嗎?”藍影漫不經心的一句話,頓時叫身邊的曲眷熾還有邊上的邊上的左珞臉色微變,都是被藍影做出的食物深度荼毒的可憐蛋。

    “不……好、好吃!非常的好吃!”險些脫口而出說不好吃的左珞腿部被狠狠的捏了一把,頓時表情扭曲內流滿面的說出違心的話,老大,乃太過分了,寵妻就寵妻,為毛要把乃們的快樂建立在他的痛苦之上啊喂!嗚嗚……欺負人!

    睡不著的顧小毛從藍影懷裡探出小腦袋,眨巴著烏溜溜的大眼看著左珞,“大哥哥,你是要來找小毛和媽媽玩游戲嗎?”整個飛機上只有他一個小屁孩,這娃子無聊死了,現在這個時間他又睡不著,現在一看左珞那雙閃著壞主意的眼睛,就知道肯定有的玩了。

    “嘿嘿,你也覺得無聊對不對?”平白被降了一輩的左珞看向顧小毛,然後目光移向一旁的顧譯軒,覺得顧小毛是他的私生子,又看看被稱為媽媽的藍影,心中糾結,藍影怎麼看也不像有這麼大一個孩子的女人,難道她十三歲的時候就生了他?囧……胡思亂想太過了,自己拍飛自己。

    “嗯嗯。”顧小毛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那我們來玩游戲吧,要不然坐十天,真是會無聊到想吐的!”左珞說著,自顧自的動作麻利的把他們前一排的空椅子全部放下,又把前面同樣空著的椅子拉過了一把,一瞬間這個飛機座椅的可移動設置的好吃就顯了出來。

    跟飛機上的服務人員要了一張桌子,左珞騷年笑得痞裡痞氣的看著藍影,“吶。”伸手。

    “唔?”藍影眨眨眼,看著桌子對面朝她伸出手的左珞,不明所以。

    “撲克牌。”左珞騷年痞氣的挑挑眉梢,在場誰不知道藍影隨身攜帶無數撲克牌,雖然不知道她到底是放在哪裡。

    藍影知道了,敢情這貨是想大牌,只是眉梢挑挑,“你確定?你知道我的牌是用來干嘛的嗎?”

    “……”表情僵住。那紙牌……是用來收割生命的啊!

    “所以一會兒你如果打輸了,想讓我的撲克牌插你哪裡?”藍影指尖驀地出現一張撲克牌,快樂的立體旋轉著。

    “菊花!”宮飛鳥那沒節操的貨很興奮的出聲,“可是叫開飛機的老頭幫忙插!”

    噗……

    看著左珞騷年吐血倒地,一行人無情的笑出聲,笑聲又很快終止在顧小毛很純潔很純潔的問:“為什麼要插菊花?左珞哥哥身上有菊花嗎?菊花可以泡茶哦!很好喝的菊花茶!”

    噗噗噗……

    顧小毛一口一個菊花,叫左珞騷年覺得有種臉都丟光了,沒法見江東父老的趕腳,四周聽到的人又發出竊竊的笑聲,叫他更加的哀怨起來,不過這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

    “那我們換個!”左珞從懷裡抽出一個老舊的懷表,“我幫你們測一測誰的精神力最為強大怎麼樣?放心,絕對不會傷害到你們的,只是一種催眠游戲而已。怎麼樣?玩不玩?”左珞話才剛落下,就收到了曲眷熾冷冷的一個眼刀子。

    左珞脖子一縮,卻是抓著懷表不放手,他無聊死了,好吧,他承認他是在打藍影的主意,但也不算是算計她吧,只是覺得這個連木頭那個智多星都沒辦法查出半絲資料的女人有些來歷不明,就這麼把老大送給她,實在有些不服氣吶,如果她能抵抗得了他這個天才催眠師,魅影旅團的欺詐師,他服她,抵不過,趁機看看這個女人藏著什麼秘密,也不錯。

    “催眠?”藍影眨眨眼,忽略身邊的男人們眼中明顯的不贊同。

    催眠這種東西,如果只是醫生為精神病人治療倒是沒什麼,但是若是那種很強大的催眠,強大到可以控制的人的心智的那種,那該怎麼辦?而莫洛左珞,這個被曲眷熾選中的欺詐師,恰好就在催眠術這一塊強大到連他們都忌諱三分。

    “對。”看到藍影那一副感興趣的模樣,左珞也躍躍欲試的很。

    “如果抵抗不住會怎麼樣呢?”

    “不會怎麼樣,大概就是讓你回想起你藏在心底的某些記憶而已。”還是那些你潛意識遺忘,或者不願意想起的事情,當然,也有可能是珍貴的壓在了心底的寶貴回憶,這就得看各人的心理承受力了。

    “唔……好像挺有趣的。”藍影點點頭,同意玩這個游戲,催眠這東西她知道,不過貌似從來都沒有人對她催眠過,好吧,也許有,但是在還未成功的時候就被她殺了,也可能是她忘記了。

    “影!左珞!”曲眷熾一把拉住藍影的手,目光有些危險的落在左珞身上,玩過頭了,左珞。

    左珞看向曲眷熾,老大,只是游戲而已,別小看你選擇的人的能力啊,說了不會有事就不會有事。要說真正動這個女人,先不說她身邊那一個個強悍的男人,就說她本身也容不得別人動她一根手指頭的。

    “沒事嗎?”涼禮手中的釘子閃著寒光,看著藍影直線式的聲線輕輕悅耳的響起。

    “啊,我正好很無聊。”藍影不甚在意的把懷裡的顧小毛遞給一旁的顧譯軒,任性的示意左珞可以開始了。藏在心底的記憶嗎?藍影眨眨眼,忘記了,正好回顧一下,說不定是很珍貴的回憶呢。

    左珞打開懷表,上面的秒針滴滴答答的走動著,他伸出手,打開了的懷抱從他手中落下,在空中左右搖擺了起來。

    不知道什麼時候,四周各派的人的目光,不由得落在了這邊,神色各異的看著這一場前所未有的催眠。

    “現在,你的眼睛跟著我懷表上的秒針轉動,你的腦子開始一片空白,然後,漸漸的陷入一片黑暗,腦中有什麼畫面倒退著閃過,時間在倒轉倒轉倒轉倒轉……”

    時間仿佛真的倒轉了,眼前的視線漸漸的模糊,她整個人仿佛處在一種柔和溫暖的水中,朦朦朧朧的看不清眼前的一切。

    “生了生了!王妃生了!”隨著她視線的明亮起來,有誰在她耳邊驚喜萬分的喊道。

    一個溫暖的懷抱將她抱起,藍影看著淺笑嫣然著,用如水般的眸子看著她的女人,她是如此的美麗,仿佛來自九天之外的仙女,算不上絕色,卻有種叫人看著就移不開眼的致命吸引力。

    “親愛的!”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一道陰影壓下,抱著她的女人被狠狠卻又溫柔的親吻,然後那吻才落在了她的臉頰上,然後看到了什麼,男人俊美的容顏上出現了驚愕,“親愛的,你看她的眼睛……”

    “這是我們的孩子。”女人溫柔的看著他,男人一瞬間柔化成水。

    “孩子叫什麼呢?”

    “就叫影吧,風影隨行,我們的影要和我們的風永遠在一起喲,影,我親愛的藍影。”女人這樣說著,心中卻忍不住浮起另外一個念頭,她希望她的寶貝女兒如同幻影一般美麗,卻讓人抓不住呢,生在骯髒而危險的皇家,我的影要成長的無人能及才可以吶。

    時過境遷,十月呱呱落地的孩子漸漸的長大,就如同院子裡的梅花開了又謝,謝了又開。

    “嘶——”一滴液體滴落進那雙魔魅般的眼睛,五歲的美麗的如同小天使一般的孩子疼得不自覺的發出倒吸冷氣的聲音。

    “還是沒有習慣嗎?小影?”女人溫柔的抱起她,憂心的看著心愛的孩子。

    “沒事。”軟濡的嗓音不可思議的帶著一種淡然成熟,魔魅的雙眸漸漸失去了裡面會讓人忍不住想要挖出來收藏的色彩,變得普通人一般的烏黑。

    女人看著藍影這幅模樣,微不可查的歎了口氣,然後又勾起笑,從美麗的華服上摘下一個七彩流螢的珠子,“哥哥下午就回來了,小影肯定又沒有准備禮物對不對?把這個給哥哥,小影要和哥哥好好相處才行啊。”

    藍影淡淡的接下那顆珠子,看了眼淺笑嫣然的女人,“他不會喜歡這東西的。”從三歲時她在大殿上看到她的親生哥哥藍風時,她就知道了,那個比她大十歲的哥哥,只對權利有興趣,這種東西,他只怕看都不會看一眼的就扔到垃圾桶裡。

    “小影又說這種話了,哥哥哪次看到小影送他禮物不高興的帶你轉圈圈,自從小影一年前開始不送哥哥禮物,不跟哥哥親近,哥哥都變得冷漠起來了呢,小影是妹妹,以後是要靠哥哥保護的喲。”女人執拗的想要把藍影和藍風的命運牽連在一起。

    藍影沒說話,只是靜靜的坐在椅子上,長長的烏發拂過,撩起她細細的發絲,讓她更添一分柔美和夢幻。

    小小的身板,小小的臉蛋,才五歲,這個孩子已經開始展露著叫人想要擁有獨占的風華,傾城禍水,女人開始擔心,所以才希望她能夠和她的親哥哥關系更加親密一些,不管日後是誰繼承皇位,都可以互相扶持和依賴,在當下戰火紛飛的亂世,才不會被吞噬得連骨頭都不剩。

    “唉……小影,媽媽教你做的藥水,記住怎麼做了嗎?”見藍影又不說話了,女人歎了口氣柔聲問道。

    “嗯。”那藥水是充當隱形眼鏡的藥,她的眼睛很特殊,如果不遮掩起來,會引發世界的爭奪,輕則毀了她自己,重則毀了這個國。

    “小影,答應媽媽,你一定不能忘記每天滴一滴再出門。”

    “我知道,我現在沒有能力保護自己,不會傻到把自己往懸崖下推的。”五歲的孩子淡然的說著,仿佛看破紅塵的僧侶,拿過一旁厚厚的書,開始旁若無人的閱讀起來。

    藍影有一個哥哥叫藍風,比她大了十歲,是當初他們父親還是皇太子的時候和他們母親生下來的孩子,遺傳了父母之間的美貌和優點,年僅十歲便踏上的軍旅生活,在亂世中為國立下汗馬功勞,不過似乎也因為年紀太小就上了戰場,心性開始發生變化,性子一天比一天的冷酷,對於不服從自己的人總是要麼就殺掉,要麼就大發脾氣,就連母親和父親都拿他沒辦法。

    而讓人驚訝的是,這樣一個王子竟然對比自己小十歲的妹妹寵愛有加,從一上戰場就捨不得回來變成了幾乎天天待在公主殿陪著還允許著手指,不諳世事的小家伙,講故事,唱兒歌,甚至學著給嬰兒洗澡換尿布,鐵血的少年將軍變成柔情的奶爸,甚至霸道的他在的時候連父王母後都不准碰一下藍影。

    事情的變化發生在藍影兩歲的時候,那時的藍影還是個喜歡抱著哥哥小腿的小奶娃,眨巴著大大的黑溜溜的眼睛,像個小天使一樣的人見人愛,卻也像個小兔子一樣的怕人,見到生人就往哥哥的雙腿間擠,然後抱著哥哥的腿偷偷的看人。

    這是一場很盛大的宮廷宴會,宴請與他們簽下和平協議的皇室。

    藍影被藍風抱在懷裡,大大的眼睛怯生生的看著那麼多陌生人,然後害怕的把腦袋往他懷裡擠,對這個從小就開始用他的體溫、氣息和聲音入侵她還尚單純的哥哥,她對其的依賴性遠遠超過了父母。

    “這就是人稱仙影的貴國小公主嗎?”一個年輕的金發碧眼的將軍驚奇的看著往藍風懷裡鑽的藍影,眼中滿是驚艷,從來沒有見過這樣漂亮可愛的小天使,這一定是上帝最完美的傑作了!

    十二歲的藍風眉頭猛然一皺,抱緊了懷裡的藍影,沒有說話。

    “啊,是的,這是我的小女兒。”俊美的國王自豪的介紹,摟著心愛的妻子。

    “真是個小天使,和我兒子一樣大呢,有時間的話,可以帶她到我國去游玩,我想兩個孩子一定很高興認識新朋友。”

    “是是是,哈哈……”國王怔了怔,心裡明白這位將軍似乎有意將來聯姻,雖然不喜,卻還是當做什麼都沒聽懂的應了下來,反正孩子才兩歲,還早著呢。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藍風抱緊了懷裡的藍影,目光看著那位將軍,冷冷的,仿佛要將他撕成碎片的凶猛野獸。

    藍風第二天便離開了藍影,悄無聲息的回到了軍隊,開始長達三年的征途,期間只有在過年的時候回來了兩次。

    時間總是那樣的殘忍無情,帶來什麼,卻帶走更多。

    人總是要長大的,藍影一日比一日美麗淡然,藍風一日比一日帥氣冷酷,然而他愛她的心已成殤,她卻已經將他漸漸淡忘,連同那份風影隨行的依賴。他依舊叫她影兒,她卻已經不再毫無保留親密依賴的叫他哥哥,不知道什麼時候,疏離和皇兄這兩個詞充斥在兩人之間,

    藍影十歲的時候,藍風二十歲,他身邊開始有許多的女人,都是各國和臣子們表示友好送的,即使一夫一妻制已經開始盛行,但是在皇室和貴族,依舊保持著妻妾成群的習慣。

    藍影的公主殿是整個皇宮的禁區,因為皇太子殿下勒令過不准任何人隨意踏入,為了保證她的安全和平靜,他甚至調用了他最強的影衛隱藏在各處保護她的安全。

    每天都有奇珍異寶送進她的公主殿,可是這個任性的公主淡然並且理所當然的接受著一切,卻又總是很快的玩膩嫌棄,才短短幾個月,她的公主殿內的寶物價值已經比國庫裡的錢還要多上幾毛。

    藍風對藍影的寵愛已經超出了哥哥對妹妹的底線太多,所有人都開始竊竊私語起來,開始拿異樣的眼光的看待藍影,甚至有人發現,藍風的後宮裡,每一個女人都長得和藍影有幾分相像。恐慌充斥在整個皇宮之中,現在已經不是古代兄妹可以亂倫的時期,更何況他們的寶貝女兒才十歲,還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

    於是,國王采取了一個措施,一個讓所有人都後悔莫及的措施。

    ——十歲的藍影成了唯一的皇位繼承人。

    不是藍風,而是藍影。

    因為如果藍風成了國王,那麼藍影不管願意還是不願意,都逃不開藍風的禁錮,可是如果藍影是國王,那麼藍風不能以下犯上,不能對她不敬,更加不能對她做任何逾矩的事。

    他想得很好,可是卻忘記,女人這種東西堪比蛇蠍,為了名利,為了嫉妒,為了男人,可以做出比戰爭還要叫人背脊發涼的事情。

    藍影看著這個利用藍風的名號把她騙到了皇宮外面來的艷麗的女人,她記得她,藍風的第一個女人,從戰場上帶回來的女人。

    那女人塗著鮮紅的指甲油,穿著暴露艷麗的仿佛時時刻刻在勾引著男人的吉普賽女郎裝,一頭烏發披散在腦後,帶著紅色的輕紗,只露出一雙艷麗的眼眸,此時挑剔又嫉恨的上下打量著她,然後發出一聲嗤笑。

    “也不過如此,輸給你這種毛都沒長齊的娃娃,我不甘心。”

    被推倒在地的藍影從地上爬起來,淡淡的看了有些癲狂的女人一眼,輕輕的拂去白色公主裙上的灰塵和草屑,“如果沒事,我要回皇宮了。”

    “你以為你還回得去?”女人一把揪住藍影的衣領摔回了地上,“我告訴你,你現在是皇位繼承人,你以為你哥哥還會像以前一樣的寵愛你嗎?他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憑什麼讓給你這個黃毛丫頭?”

    “皇兄還寵不寵我,不是你說了算的,皇兄他,就算我現在讓他殺了你,他也會毫不猶豫的照辦不誤的。”藍影黑如幽潭的眸子看著女人,那隱含的氣勢,讓女人身子嚇得一顫,不由得放開了藍影,下一秒猛然反應過來藍影說了什麼話,臉色一陣猙獰,這個囂張的蠢丫頭!仗著藍風對她的寵愛,無法無天了!

    “現在立刻給我把她帶走!永遠別讓她有機會出現在這裡,最好給她洗腦!”女人氣得大吼,身後的草叢立刻躥出了兩個長相平凡扔進人海就會被淹沒的男人。

    “放心,這麼漂亮的小丫頭,將來說不定會成為超一流的特工呢。”美色在行動中也是一大武器的。男人摸著下巴,觀察著這個到現在都不見半絲驚慌神情的小女孩。

    藍影只是淡淡的看著她,語氣是那樣的無所謂和漫不經心,“你會後悔的。皇兄不是傻子,很快就會查到你身上,我勸你乖乖把我放回去,否則你的下場……你應該見識過皇兄處理背叛者的手段。”

    “閉嘴!”女人忍不住伸手打了藍影一巴掌,心中滿是恐慌。

    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小女孩那平靜淡然仿佛知道一切的語氣,她就有種藍風冷冷的目光殘忍無情的落在她身上的錯覺,不由得趕緊催促那些人把藍影帶走,心裡不住的催眠自己,不會的,藍風一定不可能會知道的,她沒有留下任何證據,給藍影送信的人她已經殺人滅口了,沒有證據藍風是查不到她身上的。

    藍影很從容淡定的被帶走了,小小的年紀,心中不由得輕輕一歎,她可以想象,如果那個男人找不到她,這個世界會掀起怎麼樣的腥風血雨,那個女人會死的有多慘,而那個男人……會瘋掉吧?沒有她,那個男人會瘋掉的喲,她知道,早就知道了。

    她被帶上一個小型輪船,被丟進最底部的潮水陰暗的屋子,裡面有很多個年紀與她相差不大的男女孩子,她的出現,讓所有的孩子都抬起頭,有些驚呆。

    她與他們格格不入,所有的孩子都衣不蔽體,骯髒發臭,只有藍影一身白色華麗的公主裙,臉上除了被那女人打出的巴掌印外沒有任何的痕跡,一頭烏發很干淨柔順的披在身上,讓他們以為這是童話故事裡的天使,來救他們的。

    藍影只是淡淡的掃視了四周,然後走到了一個角落裡,那裡只有一個孩子,小小的腦袋埋在兩膝之間,帶著一種孤寂和黑暗感。

    “吶,我叫藍影。”她推了推她,伸出手,笑容淺淡而溫柔。

    那孩子身子僵了僵,抬起一張烏漆抹黑的小臉,一雙美麗的貓眼卻亮的驚人,看著藍影白皙干淨的手,好一會兒才伸出髒兮兮的小手握住,藍影的手溫暖的叫她微微的怔住,“我叫璃兒。”

    於是故事理所當然的展開,兩個女孩的羈絆從兩手交握的雙手開始,然後是長達十年的地獄般的生活。

    這是一座不知道位於哪裡的孤島,陰森冰冷的,一群挺著槍械穿著迷彩服的高大的黑人站在他們對面,開始講述一條條他們絕對要遵守的鐵規。

    “想要活著從這裡出去,就給我往死裡的完成每一個任務,把不必要的懦弱和同情心扔掉,別妄想家人或者任何人會來救你,來到這裡,就代表從此無依無靠,不遵守規則的人,只有死路一條!”

    “嗚嗚嗚……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嗚嗚……”十歲或者不足十歲的孩子根本聽不懂他說的話,嚎啕大哭了起來,而教官所給的反應是,上前,把哭喊的孩子拖上前,當著所有孩子的面扯掉了她的褲子,然後讓她嘗盡撕裂的痛苦,最後丟進海裡。

    “天啊!”璃兒被嚇到了,雙腿一軟險些倒在地上,藍影眼疾手快的拉住了她,然後璃兒看到幾個和她一樣嚇得倒在地上的孩子同樣被拖走,做了同樣的事。

    “冷靜點。”藍影淡淡的聲音有安撫的作用,但是璃兒卻難以置信這個和她一樣只有十歲的孩子是怎麼做到這樣泰然處之的鎮定,如果不是藍影握著她的手在發冷,她幾乎都以為這是個沒有心的孩子。

    教官在上面誇獎沒有嚇壞的孩子,然後男女分開,開始分配宿捨,換上統一的衣服,開始日復一日的訓練,然後安排她們每隔一個月的殺人和自相殘殺,第一次殺了一個對她極盡溫柔的孕婦,璃兒淚流滿面全身顫抖,藍影抱住她,用同樣染滿鮮血的手握住她,“看吧,你不是一個人,我的手同樣沾了血,如果要下地獄,還有我陪你。”

    十歲到二十歲,心慈手軟的人在這樣殘酷的環境下,是活不久的,弱肉強食,即使是在外界,這個地獄以外的世界,同樣如此。這是藍影告訴她的真理。

    她們又一次比其他人更早的完成了任務,黑皮膚的教官們一如既往的用發著幽光的眼神貪婪凶狠的看著她們,兩人若無其事的回到住所,然後屁股頂屁股,歡呼三聲噢耶!

    孤島上的孩子,從五千到一百,十年的時間銳減至此。

    二十歲這一年,僅存的一百人被送到了一處熱帶雨林,只允許兩個活著出去,藍影和璃兒這對最強組合無疑遭到了所有人默契的針對,卻也理所當然的,兩個天才殺手砍了所有人,望著藍天輕笑,被壓抑了十年的心情在遭遇最後一關考驗的之後,天真的以為終於解脫了,卻不知道,這只是另一種殘酷的開始。

    原來十年的訓練只是為了訓練和尋找出最強最適合做人體試驗的體質,藍影和璃兒被送上試驗台,從兩塊不同的太空隕石上提取出的兩種液體分別打入她們的血管之中,然後——

    造就了兩個怪物。

    是怪物,沒錯吧?

    “死不了呢。”藍影宛如大家閨秀一般優雅的坐在一堆屍體之上,有些無奈的把深嵌入心髒的子彈挖出來,看著對面同樣在用匕首挖著一身子彈的璃兒。

    “那就活著吧。”璃兒一甩馬尾,輕聲道。

    “……我覺得我好像忘記了什麼人。”藍影動動腦子,有些困惑的道。

    “很重要嗎?”從來沒有聽她提起過誰。

    “不知道。”她的記性一向不好。

    “那算了,反正想起來又能怎麼樣,說不定那人都死了。”璃兒無所謂的聳肩,都十年了,誰還記得曾經她們的存在。

    “哦。”藍影勾唇一笑,把心中殘留的類似於不捨的情緒丟掉,結束了這噩夢一般的日子。

    子彈入腦般產生的刺痛讓藍影一瞬間回神,入目的燈光叫她一瞬間皺起了眉頭。

    “影?影!”有誰在她耳邊焦急又心疼的呼喚,“把燈弄暗點!”

    “影?醒來,別睡了。”

    “怎麼樣?該死的!都是你的錯!”

    “哇啊!饒命啊!我也不知道她竟然會這麼容易被催眠好不好?竟然這麼容易就進入深度催眠狀態,這女人太挫了吧?!”

    “壞蛋!咬死你!”

    耳邊嘰裡咕嚕的嘈雜聲,讓藍影想忽視都不行,腦子疼得厲害,好一會兒才緩緩的睜開了雙眼,入目的便是一張張臉色都不怎麼好看的美男臉,看到她睜開眼,一個個忍不住瘋了似的抱著她的腦袋,印了她一臉的口水印子。

    “唔……怎麼了?”藍影抹了抹臉上的口水,有些困惑的眨眨眼,她記得……她是在和左珞玩催眠游戲吧?怎麼一個個都像她死而復生似的模樣?

    “你都睡了十天了!”被揍得鼻青臉腫的左珞騷年吼道。這十天他天天挨揍,連自家哥哥都莫名其妙的看到自己就踹上一腳。

    “是嗎?”藍影眨眨眼,腦子裡迅速的閃過那一個個在夢中見到的畫面,幽深的雙眸微微暗了起來,和璃兒一起的那十年,是她心中最快樂和難以忘懷的日子她不懷疑,可是……

    藍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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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7 13:32:55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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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風……

    藍影眸子微暗,帶著一種晦澀不明的讓人覺得莫名酸澀與不舒服感,然而這感覺來得快,去得也快,因為藍影很快又揚起了他們熟悉的淡然微笑,看向了被揍成豬頭,此時一臉哀怨的看著她的左珞,“你能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嗎?”

    “拜托,我怎麼知道怎麼回事啊,我明明給你動用的是基層的催眠術,就是……哎呀,反正就是我說停就會停,你就該醒來的,誰知道你怎麼跑到深度催眠去了!”覺得自己很無辜很無辜的被虐了十天的左珞非常不爽的吼道,雅痞什麼氣質什麼的早就跟著他的形象一起飛到了九霄雲外了。

    只是他話才吼完,頓時被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他身後的莫洛左翼給踹了一腳。

    “敢做不敢當,活該!”顧小毛朝著被踹了的左珞吐舌頭,然後撲上去抱住藍影的胳膊,這十天簡直嚇壞他了,藍影媽媽就這樣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的,任他怎麼叫都不應一聲,呼吸也淺的嚇人,如果不是有好幾個爸爸(這小家伙接受能力咋這麼鬼畜的強?!)在一旁,他都要沒出息的哭出來了。

    左珞才是真的要哭出來了呢!內流滿面的看著冷冷看著他的莫洛左翼,到底誰才是你親弟啊喂!這十天沒一點兄弟愛的看著他被圍毆也就算了,竟然還時不時的跑來插上一腳,他覺得這世界真心太黑暗了,他覺得再也不會愛了……

    “也就是說,我很容易被催眠嗎?”藍影蹙了蹙眉,她的精神力有那麼差嗎?尤記得同意和左珞玩這個游戲的時候,她是沒有抱任何防備警惕和防備的,可是即使這樣,她也不該從人家催眠師的基層催眠自己拐個彎跑到深度去吧?

    被問道自己的老本行,左珞童鞋又如同打不死的小強爬了起來,一拂自己的劉海,“也不可以這樣說,像你這樣的情況,只有兩個可能,要麼是你的體質問題,要麼是你的潛意識所保管的記憶對於你,或者對你的身體來說很重要,只是你自己沒感覺到而已,不過一般體質有問題的人必然是精神力很差的,所以我認為不是你的體質問題,而是你身體所保管的記憶找到了讓你的大腦皮層記憶起來的契機,所以自動進入了深度催眠狀態。”

    “吶,所以你到底在深度催眠狀態的時候,看到了什麼?”說完專業性極強的一番話,左珞又湊了上來,感興趣的眨巴著眼睛看著藍影好奇的問道。

    不止是左珞,飛機上的大部分人都豎著耳朵好奇的等待著藍影的回答,是什麼樣的記憶讓這個女人用身體記憶到這種程度?那記憶裡面是否存在什麼樣的人物,是男還是女,是故友,還是舊愛。

    藍影聞言,腦中閃過那被她遺忘了一個世紀的畫面和場景,微微斂下眼瞼,長而濃密的睫毛卷翹而美麗,微微的顫動,帶著一種叫人心疼的脆弱易碎感,她嘴角勾起笑,一如既往的淡然溫柔,“嘛……該怎麼說呢,看到了還是正常人的自己,還有在生命中出現的很重要的一個人吧。大概,也許。”

    只不過時間真的很強悍,那十年地獄一般游走在懸崖峭壁上的生活,讓她神經緊繃到根本沒時間回憶過去的人,回應過去的幸福生活,更何況小孩子的記憶本就不好,加上她健忘的天性就更加的糟糕了,所以她把他忘記了,那個在她還不諳世事的時候,就將氣味和溫暖融入她骨髓中的男人。

    現在想想她和藍風之間的關系——兄妹已過,戀人未滿。

    不知道如果當初她沒有被那個女人騙出去,她會不會和藍風一起追逐那樣一段不倫之戀呢?雖然感覺已經記不清了,但是這具身體卻留戀著那樣一心一意的最初的溫暖,不過再多的疑問和好奇也都不成立了,因為那個男人已經不再這個世界,而她藍影也不再是那個溫室裡受盡寵愛,連割傷了手都有一群人驚慌失措的仙影公主了。

    她是藍影,只是藍影,屬於璃兒的藍影,擁有璃兒的藍影。

    過去已經是過去,如果這具身體還眷戀著那樣的溫暖,這也該是最後一次了,身體記憶,結束了,消失了,她藍影不容許任何不屬於她意志之外的東西擾亂她,即使是她的身體。

    “請乘客們坐好系上安全帶,飛機馬上開始降落了。請……”廣播處傳來機長的聲音,一群人無奈的坐回了原位,根本聽不懂藍影說的話是什麼意思,難道她現在不是正常人嗎?

    一只干燥溫暖的大手握住了她略顯涼意的小手,藍影側頭,看向曲眷熾,看到他們的擔憂,淡然的微笑。

    經過十天的航行,飛機終於降落在萬環訓練場的機場內。

    打扮得一身黑色的訓練場人員已經准備好了直升機,等待著一群人的到來。

    機艙一打開,顧小毛便撒著腳丫子第一個搶先跑了出去,可見這十天把他給悶壞了,只是太過激動的小家伙根本沒有看到那扶梯還沒有被推過來,整個人一下子踩空了。

    “哇啊!”顧小毛閉著眼睛驚叫,幾乎以為自己要掉下去摔死,只是小手臂一下子就被抓住了,整個小身板在空中搖搖晃晃,顧小毛抬起頭,入目的就是一只深色的猶如夜幕下的大海般的眼眸,銀紅色的發很是漂亮飄逸,他淡然溫雅的微笑,和藍影如出一轍的微笑。

    “小心點。”炙焰雨炫麗不費勁的把顧小毛給拉了上來,顧小毛臉蛋通紅的跑回藍影身邊抱住藍影的腿。

    藍影掃了眼站在門口的炙焰雨炫麗,低頭看著顧小毛,“受到別人的幫助,該說什麼呢?”

    “謝、謝謝。”顧小毛臉蛋紅紅的道,壓下自己想要對手指的不華麗的沖動,誰叫炙焰雨炫麗要笑成那樣,他一不小心都以為他是藍影媽媽了!不過真的很漂亮吶。

    炙焰雨炫麗只是站在原地,靜靜的看了藍影幾秒,然後轉身率先走了下去。

    “真不知道帶個小孩過來干什麼,礙手礙腳。”炙焰雨茉莉看了眼顧小毛,嫌棄的嘀咕了一句,高傲的扭頭下去。

    炙焰雨飄飄手足無措的看了看他們又看了看機艙外,似乎想要說什麼,但是又不知道怎麼說,無奈只能快步的跟著出去了。

    一群人漸漸離開了機艙,外面天空湛藍,已經不是十天前那布滿烏雲的陰郁了,這一點讓藍影很是滿意。

    炙焰雨炫麗等人在研究地圖尋找路口,藍影便躍上礁石,迎風而立,海風涼涼的吹拂而過,撩起她的長發,撩起她的裙擺,藍影微微仰頭,金色的陽光落在她的臉頰之上,她勾起唇角微笑,只道自己很舒服,卻不知道只是這樣平凡無奇的舉動,迷亂了多少人眼。

    “切,就知道搞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引人注目。”炙焰雨茉莉厭惡的看著這一幕。

    “有些人啊,天生喜歡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單韻熙懶懶的打了個哈欠,睨著炙焰雨茉莉扯著嘴角道,這十天一直在擔心藍影,根本沒睡好,黑眼圈都出來了。

    “你……”

    “茉莉,過來。”炙焰雨炫麗的聲音打斷了炙焰雨茉莉到口的話語,她不屑的看了單韻熙一眼,快步的走到炙焰雨炫麗身邊,看了看炙焰雨炫麗指的地圖上的方位,看了看四周已經和地圖上相差甚遠的環境,沉思了一會兒。

    “如果我沒算錯,入口應該在……那!”跟著炙焰雨茉莉的手指看向入口處,所有人都驚訝了下,因為炙焰雨茉莉所指的位置正好是藍影所在的位置。

    “唔?”突然成為焦點,藍影眨眨眼,好奇的看著炙焰雨茉莉指著她的手指,不對,應該說是指著她腳下礁石的手指。

    所有人臉色復雜的變了變,藍影從礁石上跳回岸邊,然後讓人意外的是炙焰雨飄飄跳上了礁石,一瞬間成為焦點的她臉色紅紅,有些羞澀膽怯的瞄了曲眷熾和炙焰雨炫麗一眼,看到炙焰雨炫麗朝她點點頭,頓時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氣一般,開始站在礁石上仔細的觀察著光禿禿的石頭,好像在尋找著什麼。

    “她在干什麼?”藍影好奇的問。

    “炙焰雨家族的人都是天才。”單姜恆在一旁低聲解釋,“他們總有一項無人能敵的天賦。炙焰雨茉莉對一切事物都能夠強悍的導入各種信息,就像她只要看一眼地圖,然後看一眼所在的方位,即使變化再大,只要位置不變,她就可以快速的算計出哪裡與地圖上的相符。而炙焰雨飄飄……聽說從小到大在文字上面的造詣特別的高深。”黑暗聖經封面上的上古文字就是由她破譯出來的,否則誰知道它就是黑暗聖經,又怎麼知道找聖女交出鑰匙。

    藍影有些驚訝,還從來沒有聽說過這麼受上天眷顧的家族呢,該說不愧是最強的世界貴族嗎?

    “那炙焰雨炫麗的天賦是什麼?”藍影看著那銀紅色頭發,略顯緊張的看著炙焰雨飄飄的男人。

    “不知道,可能是跟他的左眼有關。”單姜恆搖搖頭,炙焰雨炫麗可不是會把自己的底子翻出來給別人看的男人。

    “找到了!”炙焰雨飄飄突然驚喜的叫出聲,“哥哥。”

    炙焰雨炫麗嘴角勾起笑,點點頭,炙焰雨飄飄便突然跳下了海,扶著礁石緩緩的往下游去,只有她看得到,那水下深色的礁石壁上,刻著一道道痕跡,古老的,只有她才看得懂的文字,和黑暗聖經封面上的一模一樣的古文。

    看完了古文,炙焰雨飄飄游向另一邊,手在礁石上面摸索著,很快摸到了什麼,用力的一按。

    “噠——噠噠噠——”古怪的聲音響起,所有人都驚訝的看著炙焰雨飄飄所在的位置,然而變故發生的太過突然,炙焰雨飄飄身子才剛剛浮起,以礁石為圓心,四周的海水突然形成了漩渦,瞬間將她還未出口的叫聲給淹沒了,連都頭發絲都不剩的消失在了漩渦中心。

    “天啊!飄飄!哥!”繞是炙焰雨茉莉都被這突然的一幕嚇到了,沒想到炙焰雨飄飄會被這漩渦給吞噬掉,驚恐的看向炙焰雨炫麗,這是她心中無所不能的神。

    沒有人說話,目光落在了炙焰雨炫麗身上,他是唯一一個對黑暗聖經最為了解的人,也是這次行動的最終策劃者,理所當然的,所有人都關注他的一切。

    炙焰雨炫麗只是站在原地,深色的藍眸看著越發的疾速的漩渦,那塊礁石已經不見了蹤影,看起來好像被漩渦吞沒了一般,骨節分明的食指撫過他的下唇,炙焰雨炫麗看向炙焰雨茉莉,“你說過這是入口。”

    炙焰雨茉莉怔了怔,點點頭,“嗯。”

    “那走吧。”炙焰雨炫麗出乎人意料的就想往漩渦裡跳,嚇得炙焰雨茉莉連忙抓住他的衣袖。

    “哥!你瘋了!”炙焰雨茉莉難以置信的瞪著他,“萬一出什麼事情怎麼辦?”就算她的計算能力再強,遇上這種玄幻到了極點的事,她也不能夠百分百的相信自己的計算,萬一哥哥出現什麼意外怎麼辦?

    “這樣吧。”炙焰雨炫麗讓手下從飛機上翻出一圈繩子,一頭遞給炙焰雨茉莉,“如果我下去沒有發生什麼意外,我就拉動繩子給你們信號,你們再下來,要是判斷錯誤,你們說不定還可以把我的屍體拉上來。”繩子有很長很長的一截,所以不必擔心會被漩渦沖得緊繃。炙焰雨炫麗漫不經心的道,仿佛絲毫不在意他到底會不會判斷失誤。

    “哥!”炙焰雨茉莉堅決不同意他去冒險,只是炙焰雨炫麗根本就不鳥她,身子一躍,如同落鵠飄然的落在漩渦中心,很快便被淹沒吞噬了。

    手中的繩子被拉下了一截,還有一大截在地上彎曲的躺著,所有人都心懷異色的看著這一幕,不知道這個年輕的史上最強的炙焰雨家族家主,更是史上最年輕上位的瑞比斯總爵會不會就這樣死在大海的懷中。

    噗通……

    炙焰雨茉莉緊張得心髒咚咚跳得異常的響亮,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也許有好幾分鍾,也許就幾秒,手中的繩子毫無動靜,她的手心全是汗,眼眶急得發紅,不能有事,這是她唯一的哥哥,雖然她總是做錯事被嫌棄,但是哥哥從來沒有真正的放棄過她,不能有事,拜托……

    “喂!”離炙焰雨茉莉不遠的單韻熙漫不經心的側頭,看到炙焰雨茉莉那副從未見過的模樣,被嚇了一跳,“你沒事吧?”

    “多管閒事!”炙焰雨茉莉瞪了單韻熙一眼,一如既往的厭惡嫌棄的模樣,讓單韻熙一瞬間特麼想爆了自己的腦袋,她是神經抽風了才覺得這女人也許還有救!

    “來了。”藍影淡淡的聲音響起,所有人便都看到了炙焰雨茉莉手中的繩子被往下拉了去,瞬間繃直了起來。

    “沒事!我哥沒事!”炙焰雨茉莉一陣驚喜,然後看向藍影,下顎微抬,鄙睨不屑,“你,該下去了。”冷靜下來才想到,藍影身為引路者,這種危險的未知的事不是應該都讓藍影去做嗎?哥哥為什麼要這樣?是擔心飄飄所以忘記了嗎?

    藍影挑了挑眉梢,並沒有表現出不悅的樣子,甚至很順從的微笑點頭,“好。”

    這女人對這一趟很期待,看她嘴角的笑容就知道了。

    “我和你一起。”一句話從許多人的口中一起冒了出來,藍影的男人們一瞬間面面相覷,電閃雷鳴,誰都不願意放開藍影的手,不管前方有什麼,即使是地獄他們也希望陪著她一起前行,而不是站在安全的地帶擔驚受怕。

    藍影只是微笑的掙開被抓住的手,看了看顧小毛,朝他招招手,頓時被顧譯軒牽著的小家伙咧開嚴肅的抿著的小嘴,開心的朝藍影撲了過來,“我帶小毛,你們自己小心。”說著,指間驀地出現好幾張黑金色的牌,對著重要的幾人射去,不需要她說,她就知道他們一定會乖乖的隨身攜帶的。

    顧小毛始終是個孩子,這一趟顧譯軒為什麼把他帶過來藍影不清楚,不過由她帶著怎麼也比他們來的安全,顧小毛也不會給他們添麻煩。

    “女人,別光顧著玩跑沒了。”單韻熙接住屬於她的牌,英氣的眉頭皺了皺,這個女人的任性她可是深有體會的,還不知道會不會中間看到什麼感興趣的就被把魂兒都給勾走了!

    “我是這樣的人嗎?”藍影看向單韻熙,歪了歪腦袋,單純可愛又無辜,頓時讓單韻熙險些噴自己一臉血,尼瑪你不是這樣的人誰會是啊!噗……

    藍影抱起顧小毛,身子輕輕一躍,以極度優雅的姿態跳進了漩渦中心,一瞬間產生的窒息感和壓迫感讓藍影把懷裡小家伙的腦袋往自己的懷裡壓去,不讓他受到什麼意外。

    有一股強大的吸力在把藍影往下扯,有種和璃兒撕裂空間,她們行走在時空隧道的混沌感覺,如果不是她讓兩人的細胞呼吸變慢,還不知道會不會因為缺氧而死。

    “噗通……”

    兩人落地了,氧氣仿佛一瞬間從四面八方湧了過來,四周黑漆漆的一片,空氣很潮濕,還有水滴滴落在地面發出的叮叮當當的聲音。

    “小毛,沒事吧?”藍影沒有把顧小毛放下,只是松開壓著他腦袋的手,柔婉的話語在這個未知的環境中,回著音。

    “我沒事,媽媽。”顧小毛有些費勁的呼吸著,小手抱著藍影的脖子,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藍影白皙無暇的脖頸,有種被緊緊依賴信賴的感覺。

    藍影拿出黑金撲克牌,全部打開特殊按鍵,頓時變化的屏幕把整個地方照得通亮,像好幾把手機在發亮一般。

    好像是一個封閉的空間,他們掉下來的上頭是一個洞穴,難以想象他們方才跳進了海裡,落地的位置竟是這樣的仿佛水月洞天,四周是一灘灘濕淋淋的水,帶著鹹味和魚腥味,看來確實是在海底,再後退也是在離海不遠處。

    “剛剛的大哥哥和大姐姐呢?”顧小毛接過藍影給他的一張撲克牌,一邊問著,一邊正要把撲克牌放進衣服的內口袋裡,卻不料撲克牌上的燈光猛然照到了一邊,就離他腦袋兩厘米處,吐著猩紅色舌頭的大蛇。

    “啊!”顧小毛被嚇得臉色煞白的往藍影身上靠去。

    藍影眨眨眼,看著顧小毛嚇得全身顫抖的樣子,突然覺得自己真是太邪惡了,竟然惡作劇捉弄到了自家小孩身上,這個像洞穴一樣的地方裡滿是大大小小的毒蛇,藍影一掉進來就知道了,她可是獸主,獸類們的語言和氣息是她最熟悉的東西了。

    “不怕不怕。”藍影拍拍顧小毛的小腦袋,“它們很乖的。”

    想要印證藍影的話,嚇到了顧小毛的大蛇嘶嘶的吐著舌頭,滑向了藍影,大腦袋蹭著藍影的手。

    顧小毛整張小臉嚇得揪成一團,此時看到大蛇和他心目中無所不能的藍影媽媽這般親近,心中的恐懼也少了兩分,緊緊的抱著藍影的腿,大大的烏溜溜的眼睛好奇中帶著膽怯的看著它。

    小孩子對於新事物的接受能力總是比大人要強得多,方才還被嚇得要死的顧小毛沒一會兒就和大蛇鬧成了一團,最後干脆趴在大蛇的身上,讓它馱著他走,比成人大腿都要粗壯的大蟒蛇還真就馱得起顧小毛這小家伙。

    “媽媽,為什麼這麼久了爸爸們還不下來,而且先下來的和媽媽很像的大哥哥呢?”顧小毛看著一旁用撲克牌照亮路的藍影,有些擔憂的問,不知道爸爸們掉下來的時候會不會也掉在有很多可怕的猛獸的地方,也不知道那些動物會不會像大蛇這麼乖~。

    藍影伸手揉揉顧小毛的發,從剛剛掉下來沒有見到炙焰雨炫麗和炙焰雨茉莉,藍影就猜到他們被分開了,也許是特意的,也許是他們掉落的時候因為漩渦的不規則轉動而出現了地理上的偏差,總之就是他們被分開了,看來接下去的路只能靠他們自己了,這裡的獸獸們一直都沒出去過,所以根本不了解外面的事情,不能指望它們。

    與此同時,一個接一個跳進漩渦的人同樣遇到了這樣的問題。

    “影?”接著藍影之後跳下來的涼禮努力的適應著這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耳朵動了動,指間的釘子猛然朝某處射去,頓時野獸痛苦的嘶吼和血腥味彌漫在黑暗的空間裡。

    除了他沒有其它人。

    得出結論的涼禮眉頭皺了皺,怎麼會這樣?藍影呢?炙焰雨炫麗呢?

    “噗通……”有什麼東西掉了下來,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誰?!”

    掉下來的人眨眨眼,看不到人影,但是涼禮那直線式的聲音實在太好認了,隨著橘子香淡淡的飄起,這人甜膩膩的嗓音也響了起來,“啊,是涼禮大哥啊!怎麼只有你一個人?影呢?曲眷熾還有單姜恆呢?都失蹤了不成?”空氣裡有血腥味,但是只有涼禮一個人的氣息,也就是說這裡只有涼禮和他兩人,雖然宮飛鳥看起來弱爆了,但是這貨一樣不是善茬。

    “宮飛鳥?”涼禮對宮飛鳥並不熟。

    “是我喲~。”

    “你下來之前曲眷熾和單姜恆已經下來了?”直線式的聲線夾雜復雜,事情似乎有些不對勁。

    宮飛鳥沒有說話,臉上的笑容卻漸漸的收了起來,他不是傻子,看出不對勁在哪裡了,而且——

    “呼!”宮飛鳥身子猛然一躲,同時手裡有什麼東西射了出去,頓時又是一陣唧唧喳喳嘶啞的動物聲音和血腥味,妖艷至極的男人嘴角勾起血腥的笑容,“嘛嘛,真是討人厭吶,人家還想跟親愛的影影一起在旅途中發展甜美的愛情的,竟然把我們分開了!要是被我知道這是人為的,我一定會好好懲罰你的哦,該死的混蛋~!”

    “有空說廢話,不如想想接下去該怎麼辦。”涼禮的聲音在寂靜的空間裡傳來,仿佛從四面八方而來的一般。

    “可是怎麼辦呢?我們連基本的道路都看不見,我如花般的美貌難道就要被埋葬在黑暗之中了嗎?噢!NO!我親愛的影影還沒有撫摸過它呢!”

    “……可以請你去死一死嗎?”

    “不要!”

    “……”

    要說炙焰雨炫麗到底搭檔了誰,也許連他自己都沒想到。

    單姜恆落下來的時候,炙焰雨炫麗已經不僅把洞穴內的不該存在的東西都清理干淨了,更是已經點起了火把,把四周的一切照得通亮,單姜恆帥氣的以單膝跪地的姿勢落下的時候,兩個視線對上,同時怔了怔。

    “是你?”茉莉難道不知道第二個下來的該是藍影嗎?

    “是你?”難道他第一個見到的不該是藍影嗎?

    眉頭皺了皺,單姜恆站起身,從那樣的漩渦下來衣服竟然沒有濕真是萬幸,不過四周空蕩蕩的除了他們兩人之外沒有第三個人是怎麼回事?

    “影呢?涼禮呢?炙焰雨飄飄呢?”這三個都在他前面下來的人都去哪兒了?

    “如果你的情況是前面有人比你早下來,卻不見了蹤影這種情況的話,我只能告訴你,我下來的時候,只有自己一個人。”聳聳肩,炙焰雨炫麗恢復了一如既往的淡然溫雅的模樣,腳邊是已經被他用來當燃料的用了的麻繩。

    不需要說太多,簡單的一句話就足夠讓單姜恆想到前因後果乃至一整件事。

    “怎麼會這樣?”明明是同一個入口,竟然被分開了嗎?而且被分得似乎也有些存在或者不存在的規律,他竟然跳過了涼禮和曲眷熾,跑來和炙焰雨炫麗在一起,這到底是人為算計的還是意外?

    真是個古怪的地方,不對,或者說從黑暗聖經出現之後,一切莫名其妙的古怪事情就接連不斷的發生,現在連他們都開始遇上不正常的事件了。

    一群人仿佛被分了組,有些孤獨一人,有些兩人三人,叫人忍不住的背脊爬起一股涼意,一種莫名被人死死盯著背後的感覺爬了上來。

    滴答滴答……

    不知道走了多久,這條路仿佛沒有盡頭一般的黑暗,顧小毛甚至已經趴在大蛇光滑溜溜的身上睡著了,藍影依舊沒看到有半點出口的征兆。

    “休息一下吧。”也許已經走了兩個小時,藍影累了,找了塊干淨的石頭坐下,一張發著光的撲克牌在指尖慢慢的立體旋轉著,好一會兒藍影才突然驚訝的輕聲叫了聲。

    “哎呀!”她怎麼忘了她的紙牌功能多多,其中一項就是可以充當手機呢!這爛到掉渣什麼都可以忘記的記性,真心不是她願意的。

    指尖的一彈,飛向天空,纖細的手指一閃,夾住了。

    黑桃皇後——所有子牌和母牌的王,最終的掌控者。

    白皙晶瑩的指尖撫過光滑的表面,頓時印著黑桃皇後的表面變成了透明色,猶如手機屏幕一般,出現一排的觸屏鍵,藍影按下其中一個,啟動母牌單向呼叫聯系視頻通話。

    面對突然發出聲音的撲克牌,所有子牌擁有者都被嚇了一跳,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首先在藍影的母牌上面出現的宮飛鳥,那貨拿著紙牌上翻下翻,卻不知道自己那副可愛的模樣已經被藍影盡收眼底,然後便是涼禮。

    “這個……你知道怎麼弄?”宮飛鳥看向一旁的涼禮,看到他夾著撲克牌看著不說話沒動靜的樣子,以為他知道怎麼回事。

    涼禮只是靜靜的開著變成了手機屏幕一般的撲克牌,沉寂如死水般的眸子盯著牌面,看起來像是在發呆。

    “影?”單姜恆的聲音透過紙牌傳來,讓持有紙牌的人驚了驚。原來母牌啟動了和所有子牌通話連線的系統,所有人就像聊天室裡的群一般,可以聽到群裡任何人的聲音。

    “是我哦。”藍影含笑柔婉的嗓音淡淡的響起,透過沒一張紙牌落入每個人的耳中。

    “你在哪裡?”曲眷熾有些煩躁的聲音響起,藍影可以看到其他人看不到的視頻,比如曲眷熾此時那有些蒼白的臉色,和傷痕累累的身軀,當然,和他一起的顧譯軒同樣受了不少傷。

    藍影眸子沉了沉,一瞬間變得有些危險起來,“大家都被分散了嗎?”

    “啊,所有通訊信號都被屏蔽了,聯系不到外界,也聯系不到你。我和阿熾在一起。”顧譯軒的聲音柔和的響起,帶著淡淡的疑惑,這撲克牌未免也太強悍了吧?

    當然強悍,這可是連隔著一個時空都能聯系的史上最強傑作!

    “我和涼禮在一起哦影!”宮飛鳥不甘落後的出聲,卻不知道此時狼狽之極的妖艷到了極致的面容已經落入了藍影眼中,否則此時定是要躲到角落裡當鴕鳥去了。

    藍影坐在原地,撲克牌上被分割出好幾個框框,上面是每一個子牌持有者的面容,炙焰雨炫麗和單姜恆在一起,顧譯軒和曲眷熾在一起,宮飛鳥和涼禮在一起,端木惑和單韻熙在一起。

    意料之中的是最強的組合炙焰雨炫麗和單姜恆那一組身上一絲傷痕也沒有,偏偏他們是最不可信任對方的一組,時時刻刻都得警惕著對方會不會突然在背後給你一刀,當然,以兩個人的智商應該知道現在這種詭異的情形不適合他們搞內斗。

    而其他人都是帶著或大或小的傷,看來這一路除了她這邊比較平靜之外,其他人都過得蠻艱辛的。

    “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藍影伸手撥了撥睡得有些不安穩的顧小毛腦門上的發,輕聲問道。

    “比起這種問題,我想他們比較想知道的是怎麼樣才能跟你匯合。”炙焰雨炫麗的聲音從死角處淡淡的傳來,藍影在視頻上找不到他的蹤影,當然那是因為藍影並沒有給他任何一張撲克牌。

    炙焰雨炫麗的話直接戳中了所有人的心之所想,不管在這裡受了多少傷都不要緊,最重要的是能夠見到藍影,和藍影在一起。

    藍影頓了頓,好一會兒那邊炙焰雨炫麗通過單姜恆手中的撲克牌傳向所有人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你是引路者,在這種地方只有你在的地方,你選擇的路是最安全的,如果不想看到其他人死得太快,最好還是快點與你會合的好。”

    這句話聽起來真玄幻,什麼叫只有你在的地方你選擇的路是安全的,天知道藍影往哪裡走都是隨便瞎晃的,不過不能否認的是,藍影出來路上遇上幾只可愛的獸類之外,沒有碰到任何機關。

    也許……

    這個世界對於藍影來說,就是這麼玄幻,或者說給她下的套就是走玄幻路線的。

    藍影無所謂的聳肩,嘴角的笑容顯得意味不明。

    “可是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哪裡吶,一直在走的路,好像沒有盡……”藍影的聲音戛然而止,不理會從撲克牌傳出的七嘴八舌的聲音,藍影站起身,撲克牌照亮四周,眼眸微微瞇了瞇,撿起地上的一塊石子,對著撲克牌所照映的地方就是一彈,頓時那被砸中的地方仿佛空氣凝固,蕩起了水一般的波紋。

    幻象……

    原來她一直漫不經心的悠閒走動的後果就是讓敵人有機可乘,讓她一直在原地兜圈,怕她眼力厲害,還把四周圍的一切都用幻術改變了其形態,讓藍影一直都沒有發現呢。

    “影,怎麼了?”

    “啊……”藍影淡定的收回目光,“我覺得我這爛到谷底的記憶力是病,得治。”就算不用幻術,以藍影這種記憶力,就算前一秒知道那裡有塊石頭,下一秒就會忘記哪裡有塊石頭,璃兒說,藍影最強大的地方就是她的記性,而最弱爆了的地方,也是她的記性,這是她唯一的弱點吶。

    還是怎麼都改不掉的弱點!

    璃兒說這話的時候,腦子裡有一段小劇場是這樣的:

    某日,她們家的莊園外面出現很多黑道人士。

    璃兒踹踹正在研究新鮮出爐的木乃伊的藍影,“找你的?”

    藍影淡淡的瞥了眼把她們包圍起來的人,然後淡定的收回目光繼續研究木乃伊,“不是。”

    “人家說你勾搭了他們老大不負責?”

    “沒有。”

    一張合影出現在藍影面前,璃兒額角滿是十字路口,“這個不華麗的女人不是你嗎?”手指使勁對著合影裡面的女人戳啊戳。

    藍影淡定的把木乃伊抱進懷裡,接過照片看了看,然後淡定的塞回璃兒手中,“我忘記了。”

    噗……尼瑪還敢在不華麗點嗎?!

    某日,藍影被抓了,三個黑暗帝王。

    璃兒無語的瞪著被囚禁在屋裡,手裡拿著手術刀在解剖人體的女人,“你為毛不自己離開?外面那些不華麗的家伙你處理不掉嗎?!”

    藍影眨眨眼,淡定的把屍體裡跑出來的腸子一點不留的塞回去,“我要怎麼離開?”

    “你的能力呢?!”璃兒身上的黑狐狸毛都豎了起來,簡直要被這個不華麗的女人氣死!

    “啊,太久沒用,忘記了。”藍影做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偏偏語氣上一點兒恍然大悟都沒有,氣得璃兒想要掀桌,尼瑪這顆腦袋到底是怎麼長的?

    藍影那顆不華麗的腦容量超小的腦袋是怎麼長的,是天才璃兒天上地下走遍無數個時空也無法找到的答案,這女人仿佛把大腦的記憶力都分配到了軀體上,學過的東西,她記憶會忘,但是該用的時候身體卻自然而然的就做了出來,就像她的醫術和各種武道、音樂、語言等等。

    所以說,這個名為藍影的可能來自外太空未知名物種的存在,本身就玄幻到了極點。

    “你們先站在原地別動,仔細聽聽看。”藍影說著暫時斷掉了與子牌的通訊,走近一面牆壁,藍影撿起地上的一塊石頭敲擊了起來。清脆響亮的聲音回蕩在整個黑暗的洞穴之中。

    “有誰聽到聲音了嗎?”藍影打開通訊問道,這裡不存在第二個璃兒,那麼便不存在任何有關空間撕裂的東西存在,發生這種詭異的事,要麼有人在漩渦上面動手腳,要麼有人會類似於降頭術這種術法,就像她方才看到的幻象。

    “我沒聽到。”

    “我這邊也一樣。”

    “……”那邊沒有一個人聽到,可是藍影卻在她這邊聽到了從牆壁那頭傳過來的聲響。

    眉梢挑了挑,藍影收起黑桃皇後,看著那面不知道多厚的山壁,嘴角的笑容微微的勾起,雖然不知道那邊的人是誰,不過把這礙眼的牆壁砸掉,似乎也不錯。

    藍影走遠了幾步,指間的一把黑金色紙牌呈扇形打開,然後猛地射出,呈圓形嵌入厚厚的石壁中,不知道什麼時候醒過來的顧小毛和大蛇一起盯著石壁看,好似等待著什麼奇跡發生,然而紙牌已經不見,那牆壁卻連層灰都沒見落下。

    一瞬間好像有點冷場。

    藍影看了眼呆呆可愛的顧小毛,嘴角含笑的走近石壁,然後轉身驀地一個帥氣利落的回旋踢——

    “崩!”被踢中的位置猛然被踹了開,以落腳點為圓心,呈一個圓形將兩個山洞相連了起來。

    意外的,是個熟人。

    被火把照亮的另一個山洞中,手裡拿著一張被藍影從那邊射過來的紙牌的看起來呆板呆板的少年,有些怔怔的看著被破壞的厚厚山壁,灰塵蒙了他厚厚的眼鏡,甚至透過了鏡片跑到了他的眼睛裡,所以才讓他有種酸澀發疼難受到想要流淚的感覺。

    藍影看到東蘭璽的時候微微怔了怔,沒想到這邊的人竟然是東蘭璽,驚訝之余,沒有忘記揮動手中的黑桃皇後,所有落在地上的,包括東蘭璽手中的黑金色紙牌一瞬間仿佛受到了強大磁力的鐵,快速的飛回了藍影手中。

    手中的牌突然飛走,東蘭璽錯愕的下意識伸手想要抓回,但是卻始終慢了一步,紙牌的一角滑過他的指尖,讓他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你……”藍影正想說什麼,視線突然被角落裡的人影給吸引了去,那樣微弱的氣息,雖然微弱,但是卻絕對強大的侵略感。

    “莫洛左翼?”藍影眉頭皺了皺,朝莫洛左翼走了兩步,然而下一秒卻被突然的寒光給阻攔住了。

    藍影側過身子,躲過突然襲過來的刀子,有些驚愕的看著突然朝她發動攻擊的東蘭璽,“你……”

    東蘭璽扶了扶眼鏡,讓人看不清他的神情,緊緊的握著刀,語氣卻突然的猶如那次在布迪斯中心法院聽到的那般幽雅,帶著介於少年與成人之間的誘惑,“雖然很抱歉,但是如果你死掉的話,炙焰雨家族做夢都想找到的地方,似乎就永遠也找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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