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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黑心蘋果 -【爺,欠調教】《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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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7 13:19:43 |只看該作者
091我想被你摸

    齊蔚藍一進房門,看到的就是林悠在瘋狂砸藍影相片那一幕,看著那張被砸得粉碎的相片,她有種自己的心也被碾得粉碎一般的痛楚,怒不可遏的快步走過去,拉過陷入瘋狂狀態的林悠。

    “啪!”重重的巴掌聲響起,林悠還未反應過來就被狠狠的打得摔到在地,嘴角流出一絲鮮血。

    “我的小念……”齊蔚藍看都沒看林悠一眼,蹲在地上心疼的撿起那一張被玻璃碎片割得粉碎的相片,多麼好看的一張相片,她還記得拍這張相片前,藍影拉著她的手,像個還未長大的依賴母親的孩子一般撒嬌著,可是……現在她的悠念在哪裡?這個家好像都因為她的離開而變得冰冷了起來,而這一切……

    齊蔚藍的目光驀地看向還處於發懵狀態的林悠,冰冷冷的,如同利刃一般要將她割得粉碎,全都是因為她!既然走了為什麼還要回來?!本就是一個要被捨棄的不知道何謂感恩,不知道何謂親情的孩子,為什麼還要回來打攪他們的幸福?!她終於知道為什麼林悠出現的時候她會有那種難受的感覺,她一直以為是什麼所謂的母女連心,現在才發現,那是因為她感覺到這個惡魔是來破壞他們一家的幸福的!

    藍影不是她的親生女兒又如何?藍影讓她有了當母親的感覺,讓她有了母愛付出了,得到孩子認可並且回報的感覺,不像羅生若悠然的時時刻刻的算計,而是真心真意的對她關心,對她愛戴,真心真意的把她當成了母親,她不介意她是誰,跑到羅生若家族來干什麼,只要她願意,齊蔚藍,典治,乃至整個羅生若家族都歡迎她進入他們的族譜,成為羅生若家族的孩子,她會繼續愛她!

    可是不行,她不能這麼自私,藍影已經是站在風尖浪口的人,她不能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而讓她再一次被拋得更高,既然聖經上面羅生若家族是關鍵,那麼她絕對咬緊牙關不讓藍影成為羅生若家族的人,這樣,十三爵就沒有辦法利用她心愛的女兒,沒辦法逼迫她成為那該死不知道要付出什麼代價的引路者!

    如果可以,就讓林悠成為藍影的擋箭牌吧,反正廢物也是要有利用價值才能被回收,否則她的下場只能和羅生若悠然一樣,被送進分家,受盡冷眼!

    不要說齊蔚藍無情,他們是殺手家族,從小到大學的最多的就是冷血和無情,她這一生對女兒的愛已經是奇跡中的奇跡,林悠揮霍了她的愛,如今她已經把所有的母愛都給了藍影,再沒有精力分給其他人了,即使是自己的親生女兒。

    被齊蔚藍冰冷的視線驚得回神的林悠怔怔的看著齊蔚藍,心髒仿佛在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凍結成冰,這、這還是那個任她打罵都只會口口聲聲說愛她的母親嗎?

    “你在這裡做什麼?”齊蔚藍毫無溫度的語氣,高傲冰冷的視線,居高臨下,猶如一個高貴冷艷的貴婦在看一個下等的不入眼的女婢。

    “媽、媽媽?”林悠怔怔的出聲,腦子一片空白,一時間無法接受這樣的齊蔚藍,可怕,好可怕,多像她在接待不歡迎的外人的時候的表情啊!好像她現在不是在以一個母親的身份看她,而是以羅生若主母的身份在看她。

    “圖特沒告訴你嗎?”

    “……什麼?”

    “羅生若悠念已經開始執行家裡的任務,你現在是羅生若悠念,理所當然要接受她的一切。你的任務單呢?圖特沒給你嗎?”齊蔚藍皺了皺眉頭,美麗的面容上如覆冰霜,對於圖特突然的失職很是不悅,“圖特!”

    圖特鬼魅的出現了,一身黑色的燕尾服包裹著挺拔的身型,架著無框眼鏡的成熟俊美面容,此時歉意的恭謹的對著齊蔚藍鞠了個躬,“很抱歉夫人,這個月的任務,小姐在上個月幾乎已經完成了,剩下的幾單,也已經由二少爺完成了。”

    一提到藍影,齊蔚藍臉色就不由得柔和了些,真不愧是她的寶貝女兒,乖巧懂事而且辦事效率高,不像這個,從小到大吃喝玩樂,只差沒有嫖賭皆沾!看到林悠那難以置信又抗拒的神情,齊蔚藍臉色又是一冷,“那就去找涼翰撥幾個過來,羅生若家族不養廢物!”

    人都是會變的,更何況還多了藍影這個完美的對比,林悠竟然還奢望一切都能回歸原點嗎?或者她應該感謝藍影,如果不是她,今天留在羅生若家族的人就不是她,而是羅生若悠然。

    “不……不要!我不要!”林悠驚叫起來,做任務,這是要她殺人?不,她才不要,她才不要像他們一樣滿手鮮血的讓人作嘔!死也不要!此時的林悠哪裡還有時間想齊蔚藍為什麼會突然變成這樣,只知道他們竟然要把她引入魔道,成為殺人如麻的惡魔!

    “這件事由不得你不要!”看著她那眼底對他們的厭惡,齊蔚藍臉色越發的冷厲,心中越發的不喜起來,真是可笑,生在羅生若家族,吃羅生若家的,喝羅生若家的,羅生若家族的哪一樣東西不是用鮮血換來的,她吃起來用起來倒是沒有絲毫罪惡感,反倒是嫌棄他們這些每日行走在殺與被殺之間的人手不干淨,可笑,太可笑了!

    “你……”

    “圖特,把家族的訓練場打開,從今天開始,羅生若悠念要進去重頭開始訓練,三個月後開始做家族任務。”齊蔚藍說完,看都不看林悠一眼轉身離去,優雅冷艷的姿態,是真正完美果斷的上流社會血統純正的貴婦,怎麼看都讓人不敢相信她會有這麼一個不爭氣的女兒。

    如果不是藍影需要一個擋箭牌,她不會把這個破壞他們一家幸福溫暖的女人留在這裡礙眼,絕對!她從來沒有這麼恨過一個人,而此時,她卻是如此的怨恨這個親生女兒。

    “不!”林悠看著齊蔚藍的背影大吼,“我不去,死也不去!”那個訓練場,那樣的可怕,那樣的恐怖,她不去,死也不去!

    “那你就去死吧。”淡淡的嗓音從前方輕飄飄的落下,一個個字卻重如千金,狠狠的砸在了林悠心中。

    林悠沒想到齊蔚藍竟然會說出這樣冷酷無情的話,怔怔的站在原地,思緒漸漸的回籠,她突然發現這一趟回來和想象中是如此的不一樣,極度寵溺自己的齊蔚藍對她沒有失而復得的那種狂喜,哥哥父親也沒有對藍影表現出一丁點被欺騙了感情的憤怒怨恨,反倒是她這個受害者,從涼禮到涼翰到齊蔚藍甚至到圖特,所有人表現出的都是一副她破壞了他們幸福,搶走了屬於藍影的東西一般!

    為什麼?明明這一切都是她的!她才是羅生若悠念,她才是齊蔚藍的女兒,才是這個家族的三小姐,才是他們的妹妹,可是……為什麼會這樣?林悠茫然的摸摸自己的臉,是因為她和以前長得不一樣了?還是因為藍影長得太美,現在他們看自己不順眼?

    茫然的表情逐漸陰沉了下來,都是藍影!一切都是那個女人的錯!如果她沒有出現,她最多也只是鬧鬧別扭不會真的離開羅生若家,更不會有今天這樣的事情發生,都是她蠱惑了她,搶走了屬於她的一切!憑什麼一切好東西都是她的,而她卻要承受不好的東西?憑什麼?!恨!她好恨!

    圖特站在一旁,扶了扶眼鏡,擋住了眸中一閃而過詭異的光芒。

    林悠不知道,自己的噩夢從她開始貪婪起藍影得到的一切的時候,就已經悄悄的在孕育了,而如今,被她這麼澆上一點點水,正是開始發芽生根的時候了……

    滴答滴答……

    水滴落在潮濕的地面發出的聲音在寂靜的環境中異常清晰的傳來,即使連走動的腳步聲都無法將其掩蓋。

    腳印一個踩壞一個,手中的火把,昏黃的火光晃蕩著舞動著。

    藍影感覺到,腳下的地開始平坦了起來,但是也開始潮濕了起來,苗乾一族擅長巫蠱之術,而偏偏巫蠱之術中最不可缺少的就是蟲類,更偏偏的是蟲類屬於動物界的一種,在藍影的管轄范圍之內,所以一路上除了人為的機關之外,任何的巫蠱毒蟲都遠遠退散,原本危險至極的地方也因為藍影的存在而讓人有種輕松的感覺。

    “到了嗎?”藍影看了眼自己被地上的泥土裡的積水浸得冰涼涼的腳,白色的皮靴已經變得髒兮兮的,這對於有潔癖的她來說,絕對是一種煎熬。

    “就在前面了。”一峰操縱著電腦說道,仿佛看到了什麼,眉頭皺了皺,“當家,蘭諾家族的人正在挖洞,很快就要挖到我們要的那裡了。”

    右護法一聽,腳步驀地一跳,“當家,蘭諾家族的目標不會和我們一樣吧?!”那個地方寶貝那麼多,蘭諾不會這麼巧合的就看上了他們要的東西了吧?

    男人金眸寒意一凜,沒有說話,只是腳步快了些,卻一如既往,沒有發出半點聲響,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鬼魅的行走。

    藍影跟著幾人,拐過一個彎,眼前驀地一片豁然開朗,巨大的空曠的石室出現在眾人面前,泥腳印縱橫交錯著往石室對面的一道門延伸而去。

    腳步沒有停留,一群人朝石門走去,極其輕易的就被推開了,露出裡面金碧輝煌的一切,和驚愕的看著他們的人。

    “你們是誰?”說話的是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女人,一頭烏發高高扎成馬尾,一張瓜子臉顯得很尖利,連同著大大的杏眼,小小的櫻唇都顯得不那麼惹人憐惜,而是彪悍刻薄。

    女人一開口,頓時她身邊的人都散開形成一個防守的姿態,警惕的看著入口處的藍影他們。

    藍影沒鳥她,目光越過女人掃向了那一身白色休閒西裝的男人,即使被捆綁著,他依舊長發飄飄,眉眼柔和,不見絲毫的狼狽,此時看到她,那薄薄的唇角頓時勾起一抹如沐春風的笑容,彎起了眉眼,剎那讓人有種他背後長著一對雪白的翅膀的錯覺。

    顧譯軒一直就是聖潔的一絲不染的男人,誰也不能否認。

    即使這貨的性子實在稱不上‘聖潔’倆字。

    不過那笑並沒有持續多久就僵住了,因為一個沒有節操的貨灰常灰常無恥的朝藍影撲了過去!

    褐色的半長的卷發軟軟的搭在肩上,黑色的呢絨風衣,衣領很風騷很風騷的滾了一圈毛茸茸的白色狐狸毛,緊身的黑色牛仔褲把兩條又細又長又直的腿包的極其的美麗魅惑,妖艷至極的面容,扭擺著小腰肢那妖孽受的模樣,纖細的手一勾,勾住了藍影白皙尖細的下巴,妖艷的紅唇幾乎與之碰觸到了一起。

    “親愛的,沒想到又見面了呢~。”甜膩低啞妖媚的嗓音,如同住了妖精一般妖媚的眸子彎起,看著藍影,宮飛鳥嘴角的笑容美艷的難以形容。

    藍影任由著宮飛鳥對她調戲的動作,干淨澄澈的一塵不染的眸子眨了眨,每一下都仿佛要眨出一朵水花一般的美麗,“是沒想到呢,美人。”

    宮飛鳥怔了怔,覺得這女人的眼睛比他的還要美艷上萬分,否則為什麼他覺得整個世界,連同著自己都黯然失色了呢?妖艷的眸子一瞇,宮飛鳥放開藍影美麗的下巴,比任何男人甚至女人都美上兩分的手拉起藍影的手,萬分無節操無下限的拉開衣領,欲求不滿的把藍影的手隔著一件薄薄的羊毛衫覆在自己的胸膛之上,有些魅惑有些無奈又有些委屈的看著她,“人家想你了親愛的~。”

    那淫蕩的模樣,若此時藍影是個小攻,絕對被勾引的忍不住的狠狠的撲倒!讓你這麼沒節操啊啦!

    只可惜,藍影雖然是攻,但是沒有在大庭廣眾之下演春宮給別人看的喜好。

    隔著一層薄薄的羊毛衫,藍影清晰的感覺到了那溫暖的體溫,強而有力的心跳,跳得很快,連帶著這沒節操的男人呼吸都有些燥熱了起來,藍影挑挑眉,指尖好像隔著羊毛衫碰到了一個和諧地帶,晶瑩剔透的手指惡意的在風衣的遮擋下按了按——

    “嗯……”淫蕩無恥沒節操的美人頓時發出一聲誘惑力十足的低吟,雌雄莫辯的妖艷面容染上兩抹酡紅,睜著一雙水霧迷蒙,欲求不滿似的眼眸看著藍影,藍影的手不動,他就自己按著藍影的手,蹭著胸膛,讓藍影的指尖蹭過他的胸前,從指尖傳過來的電流讓他酥麻的越發的無節操起來。

    “……”藍影覺得自己可能要有些不淡定了,她從來沒有見過一個男人會這麼這麼的受,這麼這麼的無節操和無恥!偏偏這貨還不是妓院裡那種千人過的小倌,而是干淨得一塵不染,純潔的連和自己的左右手發生親密關系都不曾的男人,否則她也不會任由這男人對她又摸又做出這種類似於‘自wei’行為的事,但是……

    這貨為毛會這麼淫蕩?!這是大庭廣眾之下耶喂!看看那些都呆掉的人,大概誰也沒見過有哪個男人會無節操成這樣吧!

    “宮飛鳥!”出聲的還是那個女人,此時氣得臉色鐵青的看著對著藍影發春的宮飛鳥,全身都在劇烈的顫抖著,手中拿著一條鞭子,捏的發出卡呲卡呲的聲響。這是宮飛鳥的未婚妻,蘭諾語。

    “什麼事?”宮飛鳥看都不看她一眼的漫不經心的應了聲,媚眼如絲的看著藍影,赤裸裸的在勾引。

    什麼事?這個男人還敢問什麼事,當著自己未婚妻的面和一個女人做出這麼親密的事情,他還敢問什麼事?!

    蘭諾語氣得七竅生煙,手中的鞭子猛地朝藍影甩去,只是才甩出鞭尾,她手中的鞭子便已經不翼而飛了。

    藍影拿著鞭子,美麗的眼睛淡淡的掃過黑色的鞭身,再看看那氣得全身顫抖的女人,嘴角的笑容淡然恬雅,鞭子這種東西,果然還是單韻熙那個女王屬性的家伙才適合,其他人再怎麼也拿不出那種女王味道十足的感覺。

    “真丑。”藍影把鞭子扔到地上,淡淡的掃了眼對面的女人,不知道說的是誰,但是那意味不明的眼神和語氣,足夠讓所有人知道藍影在說誰。

    “你說誰?!”蘭諾語臉色鐵青的怒道,對於這個突然冒出來勾引了自己未婚夫的女人很是怨恨惱怒。

    “誰應說誰。”藍影淺笑嫣然,完全不把那一個個矛頭對准了她的人放在眼裡,朝宮飛鳥伸出方才抓著鞭子的手,藍影睨著眼看他,“髒了呢。”

    這純情又淫蕩的貨,實在讓藍影覺得喜歡。

    宮飛鳥一把抓住藍影的手,邪氣萬分的伸出舌頭舔過下唇,“我幫你舔干淨。”

    連舌頭都紅艷妖冶的男人還沒有如願以償的舔到那時時刻刻誘惑著他,誘惑著他想要被放肆的撫摸,想要被放肆的揉捏,想要被狠狠的愛寵的手,就被一道力強迫的離開了藍影身邊。

    “娘娘腔!”右護法不高興自家未來主母被輕薄,但是看到宮飛鳥那張雌雄莫辯,妖艷至極的面容時不自覺的紅了紅臉,怒罵出聲,一個男人竟然長成這幅男不男女不女的模樣,真是太丟男性的臉了!

    宮飛鳥妖艷柔和的面容上,視線一離開藍影,便冷了下來,皇室的高傲和高貴之氣盡顯,媚眼如絲的雙眼此時滿是鄙睨天下的傲,讓右護法不禁怔了怔,他,貌似小看了這長得像女人的男人。

    “你們,是誰?”甜膩的嗓音一瞬間仿佛也不那麼甜膩了,宮飛鳥淡淡的看了眼當家一伙人後,冷冷的掃了一臉憤怒的蘭諾語一眼,頓時讓蘭諾語心髒一震,不甘不願的把到嘴邊的怒罵咽了下去。

    男人金色的眼眸微動,從藍影身上收了回來,看向宮飛鳥,“井水不犯河水。”

    話語簡潔,但是卻足夠讓人知道他的意思,這裡本就不是誰的私有地盤,但是誰都知道進來這裡要付出的代價有多嚴重,比如那已經屍骨無存的蘭諾家族和宮家的人,比如也僅剩不多的金眸男人的手下。而男人話裡的另一層意思,他們要的東西,和他們要的不是一樣的。

    既然如此,也許暫時井水不犯河水也不錯,說不定出去的時候他們還需要合作,否則就算找到了東西,卻出不去的話,那可真是太悲催了。

    宮飛鳥眼眸微微瞇起,美麗的手微動,頓時讓所有手下收起了防備的姿態,繼續對著滿地的金銀珠寶翻箱倒櫃的翻箱倒櫃,挖坑的挖坑。

    而當家的這一頭也開始有序的動作了起來,小心翼翼的在宮飛鳥他們所在挖的坑旁圍起一個范圍,開始挖動了起來。

    藍影對兩方人馬的對峙沒興趣,對一石室的金銀珠寶也沒興趣,邁著優雅如貓的步伐朝顧譯軒走去,只是這世道礙眼的人總是那麼多。

    “你想干什麼?”早就看藍影不順眼的蘭諾語攔在藍影面前,冷冷的目光顯得有些刻薄。

    藍影眉梢微微挑動,柔和的眼角看著顧譯軒,仿佛變得有些似笑非笑,“我想看看我兒子他爸爸是從哪裡,瞞著我把他偷偷生下來的。”

    一句話,頓時讓顧譯軒臉紅到了耳根子,卻也頓時讓大部分人怔了怔,兒子?這個女人已經有兒子了?!

    宮飛鳥妖艷美麗到了極致的面容微微一沉,心髒驟然被無形的手揪緊的感覺讓他一瞬間有種想要把顧譯軒千刀萬剮的沖動。

    不過好在男人很聰明,稍微冷靜下來想想,就發現了藍影那句話的問題,那孩子不是藍影生的。

    偷偷松了一口氣,宮飛鳥又朝藍影扭著腰肢走了過去,“親愛的,我願意為你生孩子,你千萬不要跟別的男人跑了!”

    噗……

    藍影心裡的小人一不小心噴了,卻又忍不住看向那個妖艷美麗的男人。

    還是第一次有一個男人會說願意為她生孩子這種話,男人這種生物,似乎從古至今都是尊嚴至上的大男子生物,再溫和的男人骨子裡都有點大男人,都希望女人好好的窩在他們的臂彎之下,不希望她們冒出頭在他們掌握不到的范圍外翱翔,更何況為女人生孩子這種事,雖然只有女尊世界才存在,但是由宮飛鳥說出來,卻意外的有種他是認真的的感覺。

    雖然宮飛鳥的身份特殊,她不得不屈服與他之下,但是宮飛鳥這般一次次的不把她放在眼裡,不把她當回事,現在更是當著她的面對一個女人說出這麼明顯是告白的話,蘭諾語實在忍無可忍,“宮飛鳥!你別太過分!我是你未婚妻!”

    宮飛鳥很娘很受的抱住藍影的胳膊,對蘭諾語怒氣沖天的話完全不在意,“嘛……你是瑞比樂亞皇太子殿下的未婚妻,不是我宮飛鳥的未婚妻。”

    蘭諾語臉色一變,“你什麼意思?”她不明白,本來還好好的,為什麼自從這個女人出現後,宮飛鳥抵觸她的一面就變得這麼明顯了,她以為過了那麼久,再怎麼樣他也該對她生出感情來了,就好像她對他一樣。

    宮飛鳥笑得嫵媚,說出的話卻冷酷至極,“等我登上王位,我會讓莫言當皇太子,到時候你就嫁給他好了,反正一樣是皇太子妃。”

    宮莫言,宮飛鳥同父異母的弟弟,天生癡傻,而如今這個男人竟然說要把如花似玉的未婚妻送給他,這是侮辱,絕對的侮辱!

    蘭諾語臉色猶如調色盤一般五顏六色的變幻,聲線微顫,“你……你怎麼可以說出這樣的話?難道你對我真的沒有一點感覺嗎?”

    宮飛鳥聞言,有些苦惱的把下巴抵在藍影的肩膀上,妖艷的面容一邊蹭著藍影白嫩細滑的肌膚,一邊享受那會讓人上癮的馨香,“不是我對你沒感覺啊,是我家小飛鳥對你沒感覺,我有什麼辦法?”說著,這貨又開始無節操的抓著藍影的手朝他不和諧的部位摸了去,“人家想被親愛的碰,卻一點都不想被你碰,難道我要對著一個完全提不起我胃口的人過日子嗎?我又不是傻子。”

    藍影淡定的收回被抓去和已經打起精神跟她打招呼的小飛鳥打招呼的手,頓時讓宮飛鳥鼓起兩腮,欲求不滿的看著她,眼裡散發著一種強烈的想要被藍影撲倒,想要被藍影觸摸,想要被藍影OOXX的信息……

    這誰家的貨真的好沒有節操,好淫蕩啊喂!

    宮飛鳥的動作被幾人盡收眼底,顧譯軒被綁著手腳都有種火氣急劇上湧,想要把繩子爆開的沖動,好吧,想象是美好的,但是現實是骨感的,顧譯軒磨破了手腕那大拇指粗大的繩子依舊紋絲不動的牢牢的綁著他,漲紅了一張柔和精美的面容,企圖用眼神發射激光射死那個沒節操的男人,竟然敢對他的女神做那種動作,我勒你個OOXX的……

    還沒有等蘭諾語發作,那邊挖坑的人驚喜的發出了聲音,“皇太子殿下,大小姐,找到了!”

    蘭諾語聞言,臉色頓時緩和,腳步一轉,快步的朝聲源處跑去,“拿上來!”

    “是!”

    一個滿是灰塵的木箱被送了上來,蘭諾語一臉驚喜的跪下身擦拭著木箱,很快露出了表面祥雲渺渺的圖案,和一個內凹的鎖孔,那雙眼眸一動,看向被綁在一旁的顧譯軒,“還不把鑰匙交出來嗎?”

    顧譯軒柔和的眸子淡淡的看了眼木箱,“我說了我沒有鑰匙。”

    “別充傻裝愣!”蘭諾語頓時把在宮飛鳥那裡受的氣發洩在顧譯軒身上,提高了嗓音怒吼,“把薄雲母交出來,否則我一會兒就把你埋進去!”

    聖地毀了,聖子自然沒有存在的必要,否則顧譯軒不會被囚禁在瑞比樂亞那麼久,也不會被這麼不客氣的對待。

    聽到了關鍵字眼,藍影眨眨眼,“那個……”

    “閉嘴!”蘭諾語不悅的朝藍影怒吼,“有你什麼事?他媽給我滾遠點!”最煩看到這種一副柔柔弱弱的需要人保護的女人,勾引別人的男人,不要臉的賤貨!

    心中越想越煩,抬眼卻看到顧譯軒看著藍影那溫柔淺笑的模樣,腦子一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回到手中的鞭子啪的一聲,就狠狠的打在顧譯軒的身上,鞭尾掃過他白皙的臉頰,一道紅痕立馬猙獰的出現在上面。

    “賤人!”看著那紅痕,蘭諾語莫名的得意起來。

    顧譯軒眉頭微不可查的蹙了蹙,火辣辣的痛感卻沒能讓他吭一聲。

    藍影嘴角的笑容一瞬間淡了淡,撥開宮飛鳥掛在她身上的手,優雅的步伐輕輕的,不帶任何的聲響,卻詭異的讓人有種一步重千金,狠狠的砸在心上的感覺。讓守護著蘭諾語的人都不由得全身繃緊無法動彈的站在原地,不敢輕易冒犯。

    “你……你想干什麼?”蘭諾語身子忍不住往後退了退,不明所以的看著越來越靠近的女人,身子比她更敏銳的察覺到了危險,微微的顫抖了起來。

    藍影腳步停在了蘭諾語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抓著鞭子坐在地上的女人,嘴角淺笑嫣然,卻莫名讓人覺得無比森然,“吶,我兒子的父親,是你可以碰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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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7 13:19:55 |只看該作者
092我們結婚吧

    ——我兒子的父親,是你可以碰的嗎?

    這一句話出來,讓顧譯軒驟然一怔,她這是認可了顧小毛?可是……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藍影這樣性子的人,怎麼會這麼輕易的接受一個突然冒出的兒子呢?讓顧小毛喊藍影媽媽純粹是因為他的私心在作怪,但是他以為藍影至少會抗拒會厭惡好一段時間的!

    顧譯軒沒猜錯,對於藍影來說,她並不是對任何突然冒出來的東西都可以輕易接受的,而藍影不接受的東西,一般要麼毀掉要麼無視,而顧小毛,那一個四歲大的娃,卻恰好戳中了藍影想要孩子的那個點,那個孩子足夠聰明,足夠讓藍影喜歡,作為一個藍影在這個世界的培養小寵物,完全夠資格。

    藍影淺笑嫣然居高臨下的看著蘭諾語,看著她輕顫的身子,漫不經心的,“既然沒那個膽子,為什麼又要做那些自尋死路的事呢?”

    為什麼總是有那些人,扯著嘴皮子放狠話,卻遇到真正的事時整個人猶如受驚的小兔子,全身顫抖的好像篩子,真是可笑的很。

    目光緩緩的轉移到蘭諾語手中的鞭子上面,藍影眸色淡淡,還未動手,卻見那鞭子已經如閃電霹靂而來,被嚇著的小白兔露出尖牙了。

    藍影身形微晃,淡然淺笑,優雅到了極致,每一個舉手投足間都散發著高貴的優雅,仿佛每一個動作都是被上帝精心擺置過的藝術,美得叫人心醉不已,反之那拿著鞭子的蘭諾語,咬牙切齒,目露殺機,抽出的每一下都猶如蛇蠍吐舌,凶狠的殺招,丑惡萬分。

    宮飛鳥手指勾著額前的一縷發扭啊扭,妖艷的面容,妖艷的神情,整個人內心已經斯巴達的狂扭了起來,腫麼有人可以美成這樣,連打人巴掌這種比較潑婦的動作她都做的這麼好看優雅,好像那人天生就該把臉伸出來給她打似的,啊啊啊啊啊啊!好美好美好想被她摸哦~!嗯,打他也沒關系!

    至於當家的那一邊,男人只是靠在山壁上,蒼白俊美猶如大理石雕像一般的面容上,如同月亮一般冷寂,卻又如同太陽一般耀眼的金眸緊緊的盯著那一舉一動都優雅迷人的白色身影,瞳孔不為人知的微顫著。

    左護法淡定的指揮結束後,看了眼明顯在和蘭諾語玩老鷹捉小雞游戲的藍影,靠近男人,“當家,需要我去安排嗎?”他看出來了,他們家未來主母桃花極度泛濫,動作不快的話,怕要被人搶走的!

    男人沉默了好一會兒,沒有點頭,卻道:“把十八環佩送到羅生若家去。”

    左護法怔了怔,連忙應是,額頭冒出一排排冷汗,看來他們家當家是真的對這個羅生若悠念誓在必得了,否則也不會捨得把十八環佩拿出來,這可是老夫人過世的時候留給當家的意義重大的寶貝啊。

    那邊只躲不回擊蘭諾語的藍影終於還是覺得鞭子這玩意,不論是長相還是耍起來的功夫都是單韻熙最合適了,而且這女人和其它世界貴族的比起來,無論是能力還是性子上面都要弱上許多,於是——

    “啪”的一聲,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藍影搶到了手的鞭子重重的發出一聲響,把蘭諾語抽飛了,身子重重的砸在牆壁上,卻在身子砸進牆上的一瞬間仿佛開啟了什麼機關,整個石室的地板驀地往下一落,並不深,才五厘米,只是那一圈溝壑中驀地躥上了紫紅色的火焰,高高的,猶如一面火牆將他們包圍了起來。

    “門被封死了!”所有人被逼的朝中間擠在一起,這火焰又熱又冷的,卻是將氧氣耗得極快,短短幾秒間,他們便都已經能夠清晰的感覺到氧氣在減少,呼吸困難了。

    “……人呢?!”不知道是誰驚叫了一聲,所有人立刻就發現少了一個人,那個優雅美麗到了極致的女人不見了,莫名其妙的消失在了原地!

    宮飛鳥慌了,顧譯軒慌了,所有人都不自覺的慌了,盡管他們都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慌亂的感覺。

    不同於此時波瀾不斷的安碧斯海島,此時的瑞比斯公國,平靜的猶如冬季的海面。

    風和日麗,萬裡晴空。

    金燦燦的陽光灑在陽台,灑在那白色慵懶的身影之上,仿佛給他鍍上了一層棉柔的光華,卻越發的顯得懶散了起來,連同著四周,仿佛都被他感染了一般。

    踏、踏、踏……

    腳步聲不緩不慢的傳來,精致美麗的男人站在他身前,美麗的如同繁星夜空,蒼涼淡漠如同銀河宇宙的眸子落在他身上,有種清水流淌而過,涼冰冰的不可忽視。

    懶懶的掀開一條縫,曲眷熾漫不經心的瞥了來人一眼,然後把頭側過,好似要繼續睡過去。

    “你知道炙焰雨炫麗在東蘭家拿了什麼東西。”如同天籟一般的嗓音十分肯定的響起。有些事不是位高權重就能知道的,就比如黑暗聖經,就比如那個東西,在他們這一代所有人都還不知道的時候,這個男人因為母親是守護聖女的緣故在出生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他們的存在。

    “嗯。”曲眷熾眼皮都不動一下的漫不經心的應道,早猜到這個男人過來的目的是什麼了。

    “要合作嗎?”有些話不需要說的太清楚,因為他們都知道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

    “……那個男人曾經背叛過她。”曲眷熾有些遲疑的睜開雙眼,必要時刻化敵為友沒問題,但是東蘭璽那個男人背叛過藍影,讓她站在處刑台上為他身中子彈的事,還是無法緬懷,他沒有把他撕碎已經不錯了,還談什麼合作。

    “你的意思是要為了一個背叛過藍影的人,放棄能夠讓她從此平安不被惦記算計的機會嗎?”單姜恆的嗓音淡淡,卻總是那般冷漠而自信十足。東蘭璽做了那麼多事,無論是讓藍影被抓還是讓藍影變回藍影,一切的最終目的都是讓藍影引路者的身份破滅,從而讓炙焰雨炫麗拿出另一樣東西,而是什麼東西他不知道,但是初步判定,也許是一個能夠代替藍影,但是所要為此付出的代價卻遠遠超過藍影的東西。

    曲眷熾沉默了半響,似乎有些懶散的不甘不願的坐起身,手中寒光一閃,美麗的浮萍拐出現在手中,如同豹子一般滿是狩獵的危險的眸子微微閃爍,蓬松微卷的發凌亂而不羈,“看你不爽很久了。”從來都沒有認真和這個男人打過,現在他第一次這麼想和這個男人一決勝負,看看誰才是最強。

    單姜恆只是淡漠的看著他,好一會兒從口袋裡掏出兩個短小的管子,往天空拋去,落下,接住,短小的兩個管子變成了他兩只細細的長達90cm的武器,薄艷的雙唇微掀,“一樣。”他也看曲眷熾不爽很久了。

    語畢,兩人頓時消失在原地,寒光乍閃,武器與武器碰撞的聲音鏗鏘尖銳,那幾乎化作光影的兩人,僅剩火花四閃,美麗卻絕對危險。

    滴答滴答……

    時間緩緩流過,太陽漸漸西移。

    “砰!”兩抹帶滿猩紅點點的身影驟然分開,紅色在空中緩緩落在,在地面綻開一朵朵猩紅妖冶的血花。

    如豹一般綠光幽幽的眸子狂野暴戾的看著對面的獵物,抓著浮萍拐的雙手卻已經帶滿了鮮血,順著拐尾啪啪的滴落在地面,而對面的男人,白色整潔的衣服同樣凌亂沾滿血腥,臉頰帶著紅色的傷痕,卻依舊那般風華絕代。

    這一場,不分勝負,卻足夠給彼此劃下一個暫時合作者的身份。

    “和黑暗聖經一起被發現,但是被隱藏得比黑暗聖經好的——第六塊大陸的地圖,就是炙焰雨炫麗從東蘭家拿走的東西。”浮萍拐被收起,曲眷熾又變得那般懶散的坐在地上,一邊打哈欠,一邊拿紙巾擦一手的血。

    單姜恆眉頭驟然一蹙,“第六塊大陸的地圖?”竟然有這東西?!

    “不過只有一半。”曲眷熾聳聳肩,完全不在意自己說出這話如果被其他人聽到可能會引發各國戰爭,從此世界滿是硝煙哀苦,“如果我沒猜錯,聖經上面也有存在引導人們找到地圖的話語,比如……那地圖就藏在和羅生若家族聯姻的家族裡。”眉梢意味不明的挑了挑,曲眷熾性感的唇角勾起一抹嘲諷意味濃重的笑。

    兩個被離奇滅族的和羅生若家族聯姻的十三爵家族,再加上曲眷熾這幾句話,一個骯髒殘忍的真相浮出了水面。

    只不過人都有私心,那兩個家族或許也存在獨占的心思,才會讓炙焰雨家族出此下策吧。

    “東蘭璽怕是為了報仇才這樣一步步的緊逼炙焰雨家族,等他們無奈的拿出地圖的時候,便是世界大戰的開始。”嘴角的笑容很諷刺,在曲眷熾這樣的懶人眼中,與其去找尋一個未知的傳說中的國度,還不如曬著太陽多睡上幾小時,想想也該知道,這樣一個讓人還未到達就開始沾滿鮮血和仇恨與欲望的地方,能是什麼好地方?只怕不是天堂,反是地獄。

    聳聳肩,曲眷熾打著哈欠站起身,該說的說完了,他要回去洗個澡好好睡上一覺,他還想去一趟安碧斯海島看看瑰家的好戲呢。

    單姜恆站在原地,好一會兒才邁開腳步准備離去,然而目光卻在不遠處的灌木叢上微微凝住,美麗的眸光微閃,他走過去,撿起地上反射出金色光芒的撲克牌,黑金色繁復花紋的背面,干淨漂亮簡約不帶任何花俏裝飾的正面,是方塊。

    熟悉的圖案,熟悉的撲克牌,這是……從曲眷熾身上掉下來的?

    單姜恆想到了那與他錯手而過的紅桃A,怎麼看都覺得比這方塊好看和有意義多了。

    看了眼已經不見蹤影的曲眷熾,單姜恆手腕微動,收起美麗而珍貴的撲克牌,朝來時的路優雅的漫步而去。

    ——調教你分割線——

    紅色的地毯千裡鋪開,滿地滿天的飛禽走獸,藍影靜靜的坐在高高的主位之上,看著前方攜手而來的男女,嘴角蕩著風華絕代的淺淡笑容。

    她以為自己會消失到哪裡去,卻不曾想到原來自己只不過是被璃兒利用這個世界的術法召喚過來的罷了。

    璃兒說,她要結婚了,藍影當她的主婚人。

    一瞬間藍影覺得有些莫名的恍惚,直到坐在人人注目的主位之上,說著牧師說的誓言,她還在恍惚,恍惚的看著璃兒一身華麗的白色婚紗後換上絕色的紅裝,染上幾乎從不碰的胭脂,高傲而幸福的揚著下巴,驕傲而理所當然的接受一個個祝福。

    藍影坐在一旁,莫名的覺得有些格格不入,雖然她知道璃兒再愛玩,再喜歡流離在各個世界的生活,但是總會遇到一個讓她願意停下腳步與之攜手一生的男人,卻沒想到會是那麼快。

    這男人並不是那個悶騷的男人,而是一只極其漂亮的精靈,金紅色的長及大腿的卷發異常的美麗柔順,連帶著那人在璃兒面前都宛如妻奴一般極致的寵溺,璃兒笑得很幸福,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快樂,眼角眉梢都帶著柔和的水意,讓她莫名的覺得有些羨慕。

    吶,結婚是不是很幸福呢?璃兒。

    “你在想什麼這麼入神?”一杯清酒遞了過來,藍影微微抬眼,看到那傾國傾城冷艷絕色的美人,嘴角蕩起一抹柔和的笑。

    “我在想,璃兒是不是很幸福吶。”不再是只屬於她的璃兒了呢,真讓人有種莫名的惆悵感啊。

    璃兒看著藍影,嘴角在她看不到的角度微微的抽了抽,說的那麼惆悵,這貨晚點該要狠狠的捉弄人了吧,當初沒節操無恥的告訴她她有愛人了,有人能取代紀傾然和她的時候,怎麼沒想過她的心情啊,現在只不過是時間錯亂了一下,就輪到她了嗎?哼哼。

    璃兒不說話,藍影輕輕啜著清酒,嘴角蕩起一抹溫柔的笑,“吶,璃兒,你快點生兩個孩子給我抱,我要當干媽。”

    “……自己去生!”她才不要生孩子給她禍害呢!璃兒翻白眼,心中卻忍不住微微歎息,這個女人怎麼會這麼這麼的重視親情這玩意她到現在都搞不清楚,也許和她們相遇之前的經歷有關,反正她和藍影不同,她就是被父母為了幾個銅板賣給人販子的,可不像藍影被抓進來時那一身華麗干淨的公主裙,小小年紀高貴矜持的如同皇室公主。

    “唔……真小氣。”藍影鼓了鼓兩腮,有些委屈似的,頓時讓一旁對她好奇又心動不已的男人們心髒揪得一緊,若不是璃兒此時身份太過強大,他們估計都要撲上來了。

    真是奇怪,明明這個女人比不上璃兒絕色傾城,比不上璃兒傲氣天成,比不上璃兒存在感強大,但是她就站在那裡,絲毫不會被遮掩半絲半毫的光芒,那一身氣質,更是引人注目,讓人傾心的很!

    璃兒暗暗翻了個白眼,這群男人真是沒死過,藍影這妖孽連她都不敢造次,就他們這些貨色還想染指,還得看她給不給過!

    “時間差不多了,我送你回去吧。”璃兒站起身,拂了拂身上的落葉灰塵。

    “回去?”藍影意味不明的挑了挑眉梢,“你是要送我回哪個世界?”

    “……你想回哪個世界?”璃兒嘴角一僵,該死的她忘記著女人雖然健忘,但是腦子是灰常灰常的好使的,這一次的召喚,時間上出現了錯誤,把還沒有找到愛人的藍影給召了過來,這後面的一連串影響她都不知道該怎麼辦呢!

    雖然她現在很想要站起身雙手插腰指著她的鼻子大笑三聲哈哈哈,藍影你個挫貨,老娘今天嫁出去了,雖然男人只有一個比不了你的後宮,但是老娘就是這麼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怎麼滴!

    ……會被拍死的!

    絕對!

    在藍影面前千萬別囂張,否則絕對被她淺笑嫣然的一巴掌拍死!

    “陛下!”那邊有人叫喚了一聲,璃兒無奈的離開,剩藍影一個人坐在這裡,看著這高大的幾乎聳入雲間的大樹,再看那美麗無雲,晴空萬裡的天空,她不由得瞇起眼睛,有些犯困。

    ——要想我哦,影。

    ——要想我哦,影。

    低沉纏綿而悱惻的聲音讓藍影驟然回神,看了看四周,好一會兒才確認這聲音不是四周發出來的,而是從她的心髒發出來的,藍影有些怔住,曲眷熾的聲音,魅惑邪氣,她……

    是在想念他嗎?

    藍影怔了怔,從來沒有一個人的聲音會這樣清晰的出現在腦海中,即使是紀傾然,即使是璃兒,是不是因為看到璃兒結婚,心生羨慕所以才會這樣?

    藍影伸手抽出一張黑金色的方塊撲克牌,心隨意動的按動了觸屏按鍵,發送了條信息過去,不知道隔著異時空還能不能連接上呢?即使心中疑霧重重,但是藍影這貨的好奇和凡事熱愛實踐的性子足夠讓她說風就是雨的做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嘀嘀嘀……”

    安靜的書房內,被放在桌上的撲克牌發出嘀嘀嘀的聲音,單姜恆怔了怔,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發出聲音的竟然是一張撲克牌,從文件堆中抬眼,單姜恆淡漠的眸中看著撲克牌上面出現的字樣,眸子微微的浮動,似乎並沒有多大的起伏,然而如果靠近了仔細一看,便可以發現那強烈的猶如狂風驟雨一般席卷而來的危險。

    ——吶,我們結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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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7 13:20:13 |只看該作者
093為了她拋棄世界

    ——吶,我們結婚吧。

    晶瑩美麗的指尖夾著這張神奇的撲克牌,單姜恆如同布滿繁星的夜空一般的眸子,目光緊緊的盯在上面的那幾個字樣,指尖拂過那如同手機屏幕一樣的正面,如果此時單姜恆是個沒腦子的妒夫,會直接頂著曲眷熾的身份,發送有些傷人的話過去吧。

    只可惜,單姜恆不是。

    美麗的手指輕動,對著牌面上出現的觸屏鍵打出幾個字,然後發送了出去,美麗的眸中滿是幽暗。

    藍影看著牌上發送成功的提示,眉梢挑了挑,沒想到竟然真的發送出去了,是因為兩個世界所處的位置是平行的嗎?不管怎麼樣,第一次跟一個人求婚,腦子裡回蕩著曲眷熾最後那句低沉魅惑的聲音,莫名的,也有些緊張和期待了起來,即使她很自信沒有一個男人能夠逃脫她布下的網,沒有一個男人能夠拒絕她的誘惑。

    也許這就是曲眷熾說的,真正的愛與不愛的區別?

    再出人意料的結果也不過是拒絕,但是藍影卻沒想到還有這樣的讓她覺得錯愕的回復。

    ——我是單姜恆。

    ——很抱歉,這牌被我揀到了,你想對誰求婚?我可以幫你把牌還給他。

    有時候最傷人的是,在真實的情況上加以少許的讓人走入思想誤區的話語,作為一個冷靜而擁有天才頭腦的陰謀家來說,單姜恆無疑把這兩句話說的恰到了好處。

    先自我介紹讓他的名字在她卻沒有防備的時候進入她的腦中,那一瞬間的錯愕會讓大腦記憶層出現極其深刻的自我烙印,這個名字不會被她輕易忘記,而下一句,不需要明說都可以知道,這是要藍影產生這牌是被曲眷熾扔掉所以才會被他揀到的,為什麼會扔掉?因為不在意,因為不看重,因為沒把她的話放在心上,所以不是真正的喜歡。

    似乎是很簡單的道理,但是對於一向自信到人神共憤的藍影來說,她不會去深究那些東西,她在乎的是現在自己很不高興,不高興曲眷熾為什麼會讓她給他的牌落入其他人的手中,不高興曲眷熾為什麼沒有把她給的牌隨身攜帶,他和東蘭璽一樣,浪費了她難得的柔軟!

    最重要的是……

    藍影摸了摸胸口部位,那種一閃而過的悶悶的感覺,是什麼?她還來不及捕捉,就逃走了,果然是她太過冷情了嗎?

    “影,過來一下。”璃兒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藍影看了眼在不遠處朝她招手的璃兒,指尖快速的打下幾個字,發送了出去。

    嘛……反正只是想體驗一下結婚的感覺,不知道她是不是能夠體會到璃兒的心情呢?

    ——如果不介意的話,你可以當做我是在跟你求婚。

    “呵呵呵……”低低的笑聲在靜謐的書房內響起,如同天籟一般的悅耳,讓人不自覺的仿佛跟著快樂了起來。

    單姜恆看著撲克牌上的信息,嘴角的笑容如同飄落在碧綠湖面的蓮花,美麗的叫人心醉不已,雖然那句話聽起來並不誠心,感覺也似乎是他搶走了本該屬於曲眷熾的東西,但是為了得到即使死亡也要得到的東西,那麼如果不不擇手段的話,就不是真正的癡狂不是嗎?

    書房被敲了幾下,然後打開,單韻熙一臉見鬼的站在門口看著笑得一點兒都不矜持的哥哥,心中一片慌亂,“哥!糟了!莫非的受什麼刺激瘋了嗎?!”

    心情很好的單姜恆不在意單韻熙那嚴重打擊人的話,只是收斂起那微顯激動的心情,嘴角的笑容卻還是怎麼也收斂不起來,配著那張精致到了極點,卻並不顯得女氣的美麗面容,即使是單韻熙都忍不住紅了紅臉頰,她家老哥真的是妖孽,比羅生若家那個妖孽還要……

    不對!干嘛想到那個魂淡啊?!

    “小熙,幫我去准備一些……不,還是我自己來吧。”單姜恆站起身,從堆滿文件的書桌後走出來,美麗的身影腳步似乎因為激動而微微的急了些。

    單韻熙的思緒被這樣反常的單姜恆給驚得收了回來,連忙邁開步子跟了上去,“哥!哥,怎麼回事?炙焰雨炫麗給你加工資了?還是放你長假了?怎麼開心成這樣啊?”

    單韻熙無疑是驚訝的,她打從有記憶開始,就沒有見過自家哥哥笑得這麼開懷過,見過最多的不是冷笑,就是淡淡的冷漠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笑容,那雙眼眸,雖美,但是卻蒼涼冷漠的如同寸草不生的荒漠,冷酷的如同靜謐無聲的宇宙,不知不覺中,那雙眸中出現了化不去的讓人心疼心碎的憂郁。

    單家無情,幾乎每一代家主都是被後代以各種方式拉下來的,就像一個詛咒,沒有人可以破解。

    爺爺被單彬宇用殘忍的方式拉下馬的時候,單姜恆五歲,已經開始記事,甚至因為超於常人的IQ,開始做著各種連成年人都無法邏輯清楚的推理和方程式,而她還是個嗷嗷待哺的小家伙,等她長大,單家已經趨於和平時段,可以說,單家最黑暗的一面全部由單姜恆一個人承擔了下來,她享受著由自家哥哥扛起的重擔,平安快樂的過著自己的日子。

    這也是她沒有辦法拒絕和忤逆他的原因吧。

    “哥!”單韻熙無奈的跟著單姜恆屁股後面亂轉,腦子忽的靈光一閃,能讓自家哥哥這麼不對勁的,除了那個魂淡女人還有誰啊?一想到那個說走就走,連跟鳥毛都沒留下的女人,單韻熙冷厲的眸中一瞬間滑過一抹陰鷙,“哥,該不是那個魂淡瞞著我跟你說了什麼了?”還說是好朋友呢,有事都不跟她說,竟然還頂著羅生若悠念的身份欺騙她的感情,可惡!

    “那個魂淡?”單姜恆的腳步頓了頓,回頭看著單韻熙,美麗的目光暗含著什麼危險的東西,“小熙,以後不能這麼無禮的喊她,懂嗎?”

    單韻熙怔了怔,覺得自家哥哥的眼神真嚇人,“那、那我喊什麼?”不知道為什麼,單韻熙有種自家哥哥要被搶走的感覺,而且以一種灰常灰常無良的方式。

    “嫂嫂。”

    “噗……”單韻熙目瞪口呆的看著留下這麼兩個字出門的單姜恆,真心覺得自家哥哥不是腦門被驢踹了就是被門夾了才會產生這種莫名其妙的臆想,可是她又無比的清楚自家哥哥不是那種會產生這麼不華麗的臆想的人,難道說……是真的?那女人要嫁給她哥哥,成為他們單家的人?

    單韻熙眨眨眼,剛剛覺得混亂的腦子有了一絲光芒,但是下一瞬間想到了什麼,嘴角剛剛綻放的笑容頓時僵住,臉色變了又變。

    這世界會大亂的喂!

    尼瑪這種玩笑真心不能隨便開,這種事也真心不能隨便發生啊!

    “你那邊的時間流速比這邊慢,那邊不過過去了幾個小時而已。”劃開時空裂縫,璃兒把藍影送到了那個世界的入口,看著藍影,清洌的嗓音淡淡的響起,琉璃似的貓眼看著藍影,帶著一種通透的復雜。

    藍影看著璃兒那有些不爽,有些不捨,有些想揍人,卻又有些了然的釋然的目光,眉梢挑了挑,“你是不是知道有關於我未來會發生的事情?”

    “你想知道嗎?”璃兒嘴角勾起一抹絕美的笑,她會告訴她她將來會不再只屬於璃兒,將來會有好幾個人合力將你這顆冷情到了極點的心融化,讓你停下漂泊的腳步嗎?好吧,就算她想告訴她,只怕這人也不會想知道。

    “不了,謝謝。”藍影說完,轉身跳出了時空縫,背著璃兒擺了擺手自顧自的走了。

    看吧,這人從來不允許任何人私自介入她的人生,去改變她的命運,即使未來是一片地獄,她也只允許她自己動手去修改,不要任何人的提醒和好心幫助,這個女人,任性又自私,比誰都渣,偏偏就是有那麼多人不要命的前僕後繼,愛上這個渣中渣。

    璃兒絕對不承認這是在羨慕嫉妒恨,也絕對不承認她在傷感,相依為命互相擁抱取暖的她們,擁有了各自的世界,彼此被其他人插入的那種惆悵,反正早就習慣這家伙的性子了不是嗎?璃兒無奈的聳聳肩,轉身回到玄天大陸,在空氣中裂開的縫隙,漸漸的合攏。

    即使是隔絕了無數個世界的距離,誰也不能取代她們在彼此心目中的地位的。

    至於那些搶走藍影的男人……

    等著吧,等她度完蜜月,有你們好看的!

    ……

    時間倒帶至今天大早,安碧斯海島最中心,爵士帝國的中心,有錢人的聚集地帶。

    巨大的莊園之中,低調而奢華的屋內。

    坐在白色豪華沙發上的貴婦顯得有些忐忑不安,坐在她旁邊的是臉色蒼白,卻掩飾不住那眼眉之中的得意和驕傲的瑰夜蝶。

    貴婦有些忐忑遲疑的看向空蕩蕩的樓上,緊張的將手中的手帕扭成了麻花,“小、小蝶,真的要這樣嗎?爵他,會生氣的。”

    “你不想要爵士了嗎?”瑰夜蝶冷冷的一句話,頓時讓貴婦臉色變了變,不再說話。

    瑰夜蝶斂下眼瞼,擋住裡面的流光,她真的是愛慘了瑰夜爵,你看,她連整個爵士都捨得拿出來,只為了能夠得到他,爵他一定會感動的對不對?

    她昨天聽了季末的話,輾轉了一夜,覺得那話有理,但是瑰夜爵一家管理了爵士那麼久,已經算得上在爵士盤根錯亂根本不是她說要回來就要得回來的,就算他們把爵士還給她,也不代表那些員工、客戶願意跟著她,到時候他們一走,那些有能力的員工和客戶跟著走,輝煌的爵士帝國終成一個空殼,要知道當時只是世界一流企業的爵士如今站在商界最頂峰,不是因為她瑰夜蝶,而是因為那個叫瑰夜爵的男人。

    他們現在缺的,不過是她手中一半之多的股份和絕對擁有權而已,這也是她僅剩的資本,她瑰夜蝶自恃什麼都不懂,唯一懂得的就是審時度勢,所以她才能寄人籬下在瑰家過得這般風順。

    瑰家這個女人想要當個名正言順的帝國夫人已經想瘋了,倒成了她現在利用的資本。

    她要瑰夜爵,用整個爵士帝國換他一個人。

    “踏、踏、踏……”下樓梯的腳步聲緩緩的傳來,如同孤狼一般冷酷陰鷙的男人一身黑色,全身似乎還冒著冰冷冷的寒氣,叫人不敢輕易靠近。

    瑰夜蝶瞪了貴婦一眼,頓時那女人急忙站起身,“爵……”

    “什麼事?”整理著領子的男人漫不經心的一邊應聲,一邊朝門口走去。

    “你一大早要去哪裡?”瑰夜爵的動作太快,瑰夜蝶恨那老女人動作不夠快,只好快步的上前攔阻。

    瑰夜爵腳步微頓,看著瑰夜蝶的目光冷冷的,“你也可以一起去。”

    瑰夜蝶怔了怔,然後驚喜出聲,“去公司嗎?”自從瑰夜爵開始接手爵士後,就不准她跟在他身邊,讓他萬分挫敗。

    “爵士的交接儀式,你身為接手人,不去,似乎也不太合理。”

    “欸?”瑰夜蝶怔住,“什麼?”

    “爵士在我們手中已經很久了,既然你已經成年並且已經足夠獨當一面,那麼把爵士還給你,有什麼問題嗎?”瑰夜爵絲毫不覺得這句話對於這女人和另一個女人有多麼重如泰山。

    “爵!你說什麼?!你胡說什麼?爵士是我們的,你想把它給誰?!”貴婦一路跌跌撞撞快步走了過來,看著瑰夜爵一臉不願相信的自欺欺人模樣。

    瑰夜爵並不理她,只是看著呆住的瑰夜蝶,目光冷的可怕,“這不是你想要的嗎?”

    “不!我沒有!”瑰夜蝶驀然回神,蒼白的臉色越發的蒼白了起來,緊緊的抓住他的衣角,“爵,你不要嚇我,我不要爵士,我要的是你!爵……”

    “抱歉。我已經快遲到了。”瑰夜爵掃開瑰夜蝶的手,冷酷無情的模樣讓人心底不住的發寒,他當然知道這個女人對於爵士其實並沒有什麼心思,但是錯就錯在她對藍影,對他最愛的女人起了心思,昨天因為常年以來養成的條件反射被他們擺了一道,把藍影一個人丟在那裡已經讓他夠難受了,他不會再把隱患留在身邊,即使那個隱患爆發的可能性只有百分之一,他也要除掉。

    更何況是這個已經開始在打主意的女人呢。

    “爵!”瑰夜蝶在後面聲音沉得可怕,“是不是因為昨天那個女人?”不得不說,女人在這方面的第六感是強的可怕的,“你是為了那個女人才這樣的對不對?!罔顧我對你付出的一切,甚至忘記我十八年前為你差點丟掉性命的恩情!”

    瑰夜爵的腳步頓了頓,“你現在是想跟我討人情嗎?”

    “沒錯,我要你離開那個女人!否則,我死給你看!”瑰夜蝶緊緊攥著拳頭,全身都在劇烈的顫抖。她在賭,賭這個男人在還是個孩子時,心靈還未被全部染黑時,對於她的以身相護印象深刻,並且感觸頗深,否則他不會從以前到現在一次次的放縱,即使在昨天,他也會為了她把那個女人丟下!

    瑰夜爵筆直了身子,回過頭來的速度仿佛一下子成了慢動作,“如果看到我和她在一起你這麼生不如死的話,請你去死吧。”

    ……

    夕陽已經西下,藍影站在海邊看著漸漸消失在海平面的最後一道光芒,微微瞇起了眼。

    她還在這座無人孤島上,就是不知道顧譯軒他們還在不在,當家的倒是可以確定還在,因為他的手下們還守在原地,她被召喚過去的時候,記憶中最後一個片段是紫紅色的大火一躥而出,猛如虎豹。

    難道……他們還沒出來?

    藍影眨眨眼,認命的往山中走,沒把顧譯軒帶出來,顧小毛那小家伙一定會在地上打滾的!而且,那男人還沒把錢給她呢!

    而事實證明,顧譯軒宮飛鳥他們確實還在山中,只是已經不再那個石室裡了,這麼多人,如果面對一個機關就束手無策的話,就太挫太可笑了。

    “砰砰砰砰砰砰砰……”機關槍拼命的掃射,腳步聲凌亂而快速,好似身後有什麼在窮追不捨。

    “當家!這邊!”

    “麻痺!笨蛋,停手,別開槍!”

    “快跑!東西別掉了!”

    “……”

    一群人在隧道內狂奔,身後是巨大和蟑螂一樣古怪變異的虎頭蜂,槍支一打,虎頭蜂就碎掉,然後變成無數的小虎頭蜂,不幸被抓住的人,不消幾秒就變得只剩森森的白骨。

    所有人都沒想到他們以為選擇了一條比較安全的路竟然一樣危險重重,而且現在他們手中因為拿了石室內的東西而變得束手束腳,根本難以招架這些應接不暇的鬼東西。

    “該死的苗乾一族!”小強一般活下來的蘭諾語顧不上此刻自己鼻青臉腫的豬頭樣,一邊狂奔一邊怒罵,身側不知何時飛來了一只小虎頭蜂,她心中一急,拉扯過一旁護著自己的屬下擋住往她臉上飛來的蜂,頓時那屬下發出一聲痛苦的嘶叫,倒在地上落在了人群之後,黑壓壓的蜂很快將他全身包裹,也很快散開朝前面的人追去,只余下一具猩紅不剩任何肉屑的屍骨。

    宮飛鳥冷淡的收回目光,看向一旁的顧譯軒,“喂,我說,你是不是把薄雲母給悠念了?”

    “我不覺得現在是說這種事的時候。”顧譯軒瞥了眼身邊妖艷美麗的男人,淡淡的道,看來知道悠念是藍影的人並不多,這樣也好,否則誰知道宮家那個老不死的知道,會不會對藍影做出什麼事情。

    “臥槽!你知道不知道那箱子裡可能裝著什麼東西?”宮飛鳥有些激動,看著後面窮追不捨的蜂,覺得他要是沒把箱子裡的東西掏出來並且公布於世,把藍影從風尖浪口救下來的話,他一定會死不瞑目的!

    看到宮飛鳥這麼激動的樣子,顧譯軒只是覺得有些難得的挑了挑眉,“我不知道。”事實上他們把他從機場擄來到現在,他唯一知道的就是他們想要他已經送給藍影的那套薄雲母首飾,特別是項鏈上的那顆淚滴狀的薄雲母,其它的他根本不知道。

    “我特麼真想抽死你!”宮飛鳥炸毛,看著身旁跑得長發飄飄,如同天使一般柔和的男人,手指動了動,真想掐死他。如果那箱子裡真的是炙焰雨家族怎麼也尋找不到的另外半張地圖,而他們費勁千辛萬苦的找到卻死在這裡的話,真的灰常灰常的憋屈有木有啊魂淡!這麼丑陋的東西要是飛到他身上,會把他也變丑的!

    如果不漂亮了,那活著還有什麼意義呢?

    宮飛鳥莫名其妙的開始消極了起來,整個腦袋散發著黑色的霧氣,看得顧譯軒嘴角一抽,又來了,這個變態的男人。

    從小到大見得最多的就是這人對著鏡子在欣賞自己的容貌,打扮著自己,這也是顧譯軒和宮飛鳥雖然可以算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但是卻並不親密的緣故,誰喜歡沒事對著一個走兩步都會掏出鏡子看一看自己,一下子擦擦鞋,一下子整整領子,然後跑去刷刷牙,洗洗臉的變態啊!

    而宮飛鳥嘛,從小到大最在意的就是他的美貌,其他人……不好意思,他母後過世的時候,這家伙在嫌棄身上的喪服不好看,宮百合被藍影虐死的時候,他在嫌棄死的姿態太難看,連藍影的那沾滿鮮血的撲克牌都比她好看,要說這世界上除了他自己讓他看得最順眼最喜歡最想占有的,理所當然是藍影,甚至是不受控制的想要為她做各種事。

    從為她進入被他嫌棄油煙味兒濃重的廚房,到離開干淨美麗的城堡來這種地方,他想要把藍影救下來,想要她平平安安的生活,想要時時刻刻黏在她身上被她觸摸,被她肆虐的撲倒寵愛,這種感覺每一次見到藍影就越發的明顯和強烈,強烈到即使在大庭廣眾之下他家小飛鳥都會一瞬間毫無節操的打起精神,跟藍影打招呼。

    甚至非她莫屬到了即使是自己的左手和右手都被小飛鳥嫌棄的地步。

    如果藍影不要他,他這輩子注定得去當和尚了!這男人悲戚戚的想。

    “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巨大的滾石正對著他們滾了過來,真正是前有豺狼後有虎豹了。

    怎麼辦?一瞬間所有人有些絕望了起來,後面的蜂越靠越近,有人閉上眼睛准備面對死亡,卻沒想到那虎頭蜂竟然一瞬間越過了所有人,擋在了巨大的滾石面前,巨蜂小蜂齊給力,滾石很快被勉強的阻止了滾落。

    所有人驚懼的瞪大了眼,難以置信的看著方才還對他們如此凶殘的東西竟然反過來救了他們一命,直到好一會兒,已經見識過類似的事情的金眸男人一伙人才恍然大悟般的看向空蕩蕩的方向,果然看到一個身影慢慢的走了過來,輕飄飄的,如同鬼魅一般不帶任何聲響。

    “喲~。”藍影勾著唇角,雙手抱胸,漫不經心的朝一群人打招呼,“記得一人給我一百萬當救命費,要不然就留在這裡喂這些小可愛們。”雖然是變異品種,但是苗乾一族能培育出這樣的生物,已經算是奇跡了,並且只存在於這裡,算得上是稀有生物。

    宮飛鳥妖艷的面容頓時揚起一抹妖冶絕美的笑容,撲到藍影身邊,抱住藍影的胳膊蹭蹭,極端的受,“親愛的,人家還以為你跑哪裡去了,准備出去出家當和尚呢。”你看你看,我家小飛鳥又來了,摸摸,摸摸,拜托你摸摸它啦~

    藍影淡定的收回被宮飛鳥抓住摸小飛鳥的手,對於這淫蕩的極度想被推倒的男銀相當的麻木了。

    不理會宮飛鳥委屈兮兮的表情,藍影帶著一群人很快離開了這陰暗的山底,三方人馬一出山底,立馬就壁壘分明了起來。

    金眸男人的勢力無疑最大,強悍的軍事武器,眾多的人手,然後變得蘭諾家族的人,最後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湊過來和藍影一起的宮飛鳥,藍影還有顧譯軒。

    “你們找到要找的東西了嗎?”藍影沒理會警惕著所有人的所有人,只是看著臉色越發蒼白的男人淡淡的道,身體真差,不過就是不知道是什麼問題,可千萬還沒付錢就翹辮子了啊。

    藍影並不是無時無刻都用著自己的能力看別人細胞的,那多累啊,人嘛,身體或多或少都是帶有一些大大小小的毛病的,沒必要的人,她何必自找苦吃管別人的身體,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藍影就是這麼自私。

    似乎提到了什麼不該提的事,那群人的臉色變了變,看著就知道東西沒找到。

    “讓它跑了。”

    跑了?藍影微微瞪大了雙眼,感情他們挖地坑要找的東西竟然是活的?好吧,這世界已經有夠玄幻了,連會跑路的雜草三毛都出現了,還有什麼不可能的,說起來,三毛跑哪裡去了一直不見蹤影?

    藍影眨眨眼,卻不知道等三毛出現後她會開始無限痛苦並快樂中的苦逼生活……

    一群人分道揚鑣,男人在離開前給了藍影一個玉佩,沒給藍影拒絕的機會便離開了,一個鳳凰玉佩,展翅欲飛的鳳凰躍於其上,有種栩栩如生就要沖出天際的錯覺。

    人一下子走了大半,宮飛鳥纏著藍影要薄雲母開箱子,蘭諾語雖然臉色鐵青,卻礙於藍影強大的戰斗力不是她能與之抗衡的,只能杵在一旁當木頭,世界貴族之間的排行差距一瞬間就在人上面體現了出來,莫洛明珠和珂亞紗織至少都是被藍影抽過卻還趾高氣揚的撲上來的,哪裡像蘭諾語這般連說句話都不敢。

    其實藍影也很好奇那箱子裡有什麼東西,顧譯軒對藍影拿出薄雲母並沒有什麼意見,藍影也就樂得滿足自己的好奇心,拿出了薄雲母項鏈,淚滴狀的薄雲母一靠近鑰匙孔,立馬就仿佛被一道磁力吸了進去。

    “卡卡卡……”箱子從內至外的發出一聲聲清脆的聲響,緊閉的箱子也卡的一聲分開了一條縫隙。

    宮飛鳥有些激動的把它打開,露出裡面的半張羊皮卷,上面是縱橫交錯,卻錯落有致的路線,山脈,甚至房屋,但是似乎並不完整,好似被撕扯成了兩半,缺口很是明顯。

    “找到了!真的在這裡!”宮飛鳥激動的伸手就拿,然而手才剛碰觸到卷軸,就仿佛被什麼電到了一般,猛然縮了回來,美艷的面容一瞬間扭曲了,收回的手指仿佛被燙傷了一般,紅腫的嚇人,“嘶——好疼。”

    這貨絲毫不放棄能夠和藍影親密接觸的機會,狹長魅人的眼眸水汪汪的看著藍影,伸出紅腫的指尖委屈又可憐的看著藍影,“疼。”

    顧譯軒額角很不淡定的爆出一個十字架,尼瑪這貨還要不要臉?別以為長著一張女人臉就可以動不動就和女人一樣裝可憐博同情!

    “疼疼疼疼疼……”藍影不鳥他的左晃右晃的觀察著箱中的卷軸和卷軸下一個類似於魔法陣的東西,宮飛鳥就在藍影耳邊唧唧喳喳,小孩子鑽牛角尖似的勢要藍影吹一吹呼一呼。

    藍影有些無奈的看著跟在她屁股後面轉個不停的男人,看了眼他紅彤彤的手指,再看看他嘟著嘴淚眼汪汪的看著她的樣子,暗歎一口氣伸手包住他的手,宮飛鳥頓時有些受寵若驚的瞪大了雙眼,下一秒表情卻突然僵住,手被藍影放開的時候驟然攥起拳頭,把手指藏進手心。

    原本還疼得仿佛放在油鍋上煎的手指竟然不疼了,甚至連紅腫也消失了,好像瞬間被治愈了一般……

    宮飛鳥神色復雜,默默的走開了些,低頭偷偷的看著自己恢復如初的手指,那指尖曾經還因為他割到了而留下一道疤痕的,此刻竟然也消失了……

    藍影伸出手,指尖就要碰到卷軸,卻在一瞬間被一只宛如藝術家精雕細琢的手抓住了,顧譯軒看著她,既然這東西已經足夠將她從風尖浪口上救下來,那麼就沒必要再把她自己推上去了。

    藍影挑了挑眉,還沒有動作,海邊便傳來了快艇疾速而來的聲音,而且不止一艘。

    “爸爸!媽媽!”清脆中透著一股軟濡的聲音很清晰的響了起來,顧小毛穿著他的格子西裝,邁著小短腿,臉頰紅紅的,抱著一個手電筒很是歡脫的跑了過來。

    藍影收回手,看著朝他們跑來的小家伙,嘴角勾起淡淡的笑,這小家伙叫人還真是叫的一點心理障礙也沒有,是顧譯軒跟他洗腦了還是怎麼樣?

    “小毛。”顧譯軒柔和的微笑,張開雙臂准備迎接兒子,卻不料顧小毛直接越著他過去了,撲的一聲,抱住了藍影的腿。

    “媽媽媽媽……”這小家伙叫的比宮飛鳥都還要狗腿。

    藍影:“……”真狗腿……

    顧譯軒:“……”這貨是誰家的他真心不知道。

    無數的手電筒把整個黑漆漆的地方照的通亮,那如同叢林孤狼的男人也在黑暗中漸漸的顯出了身形。

    “影!”瑰夜爵看到那抹白色身影的時候,冷酷的眸子驟然一亮,快步的朝藍影走了過來,冰冷的味道霎時隨著他的靠近撲面而來,那冷中帶著微不可查的,卻暖入心扉的溫度。

    “你沒事吧?”瑰夜爵急急忙忙上下打量著藍影,看到她身上沒有受傷的痕跡,松了一口氣,卻又不是很放心的問道,生怕沒有外傷有內傷。

    “我沒事,謝謝。”藍影微笑的看著瑰夜爵,一如既往的溫柔似水,也一如既往的疏離有禮。

    “媽媽,這個叔叔是壞人。”顧小毛撅起小嘴,抱著藍影的腿像是在捍衛自己的東西,又像是在表示自己有靠山,“我不告訴他你在哪裡,他就威脅我!哼哼。”

    喲,這突然冒出來的小家伙還知道告狀了。

    藍影有趣的看著他白嫩嫩紅彤彤的小臉,卻也沒說話,瑰夜爵會找到顧小毛怕是因為那個全島廣播吧,不過瑰夜爵是在變相的保護他,藍影知道,這小家伙這麼明目張膽的喊她媽媽,雖然知道藍影這人的並不多,但是知道的那幾人卻已經足夠讓顧小毛陷入極度的危險狀態,而偏偏藍影在知道的情況下,還把顧小毛放在島上的原因,自然是因為瑰夜爵會在第一時間內找到他。

    所謂債多不怕欠,藍影現在就是這種心理,人情債這種東西,她越是想要還清就總是越還不清,既然如此,就讓它欠著吧,以後再一起還。

    “好了,先回安碧斯吧。”顧譯軒打斷瑰夜爵還想說的話,這裡已經開始霧氣彌漫了,還不知道會不會又突然冒出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還是早點離開比較好。

    瑰夜爵看了顧譯軒一眼,點點頭,他早就已經安排好了。

    所有人搭上了快艇,木箱和地圖宮飛鳥把它一起給了蘭諾語,反正那東西找到了就是找到了,放在誰那裡都不要緊,他的目的是讓地圖代替引路者成為世界追逐的目標,而不是那地圖,倒是不明所以的蘭諾語一臉驚喜,以為宮飛鳥雖然對她沒有那種感情,但是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念舊情的,沒有讓她在蘭諾家損失慘重的情況下讓她毫無面子的空手而歸。

    若是這女人知道宮飛鳥不過是利用她,還不知道要氣成什麼樣子。

    瑰夜爵直接把藍影他們帶回了安碧斯海島的中心地帶,爵士帝國的所在地。

    豪華的別墅區內是一座座偌大華麗的莊園,都說在安碧斯海島上生活的人都是白領以上級別的人,本來沒多大感覺,現在進入中心地帶,還真有這種感覺,一座座一排排都是帶著小花園的別墅,就連小區大樓都是間間價格不菲的套房。

    顧譯軒看了看外面的風景,再看前方的莊園區,眉頭微不可查的蹙了蹙,“爵,你要讓我們住進你家裡嗎?”

    “有什麼不可以嗎?”瑰夜爵回頭看著顧譯軒,似乎並不覺得有哪裡不對。

    “你確定?”爵家那兩個女人的刁蠻難纏程度,他們可清楚的很。

    瑰夜爵眉頭一動不動,眸間卻折射出冰冷殘忍的光線,“嗯。”

    他們都不知道,瑰夜爵在今天已經把所有的隱患除的干干淨淨了,從爵士到瑰家,從裡到外的大清洗和大換血,雷厲風行到讓人難以置信的速度,幾乎讓安碧斯海島的產業鏈僵硬斷裂,更是幾乎讓全世界出現新一季的金融危機,全世界都在報導,直到太陽落山,一切有驚無險的落幕,所有人才重重的松了一口氣。

    他們以為他什麼都不知道,卻不知道,真正無知的是他們,以為一份產業過渡文件就可以讓他妥協嗎?不管是瑰夜蝶還是他愚蠢至極的父母,竟然因為瑰夜蝶的要求想要把他賣給那個女人,這不要緊,但是他們竟然把主意打到了他最重視的女人身上,那麼就不能怪他不客氣了。

    季末沒想到,他貪婪的計劃還未踏出第一步,就已經被蟄伏已久的孤狼咬斷了咽喉;瑰夜蝶同樣沒想到,她以為的瑰夜爵的底線她還沒有碰觸,卻沒想到短短一天的時間內,這個無情的男人就讓她從此人財兩空,一無所有。

    狼是孤注一擲的生物,為了一生中唯一的伴侶,可以拋棄全世界。

    顧譯軒挑了挑眉梢,骨節分明的猶如藝術品一般的手撫上艷薄的紅唇,擋住了嘴角輕輕勾起的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真是的,一個個都讓人又愛又恨,爵如果就這麼乖乖的縱容著那兩個女人興風作浪多好啊,這裡藍影把他拋出局,他就不會覺得愧疚了,偏偏他又這般為她在短短時間內掀起這麼大的一個風暴。

    柔和的眉眼看了眼一旁,藍影抱著顧小毛睡得很沉,顧小毛趴在藍影懷中睡得臉頰紅撲撲,同樣很沉,多麼美好的一副場景啊,藍影會這麼喜歡孩子,實在出乎他的意料。

    目光微微移向一旁,看到那個靠在藍影睡得妖顏惑眾,美艷得不可方物的宮飛鳥,柔和的面容微微沉了些,誰能告訴他這個家伙到底是怎麼突然冒出來,而且和藍影這麼順利勾搭上的?!

    車子緩緩的停在一個巨大的巴洛克莊園前,一向沉穩的仿佛雷打不動的老管家都不由得戰戰兢兢的迎了上來,今天猶如惡鬼毀滅著他們一個個美好幻想的男人著實把他們嚇壞了。

    “影,我們到了哦。”顧譯軒湊近藍影,碰了碰她的臉頰,下一秒就感到了兩束激光射了上來。顧譯軒鳥都不鳥一下散發著濃濃怨氣的宮飛鳥,心道藍影怎麼會累成這樣。卻沒想到藍影今天忙活久了,又被召喚到了璃兒那邊,那邊時間流速比這邊快,藍影在那邊幫忙籌備婚禮整整兩天沒睡覺,這邊卻只是幾個小時,自然把她累壞了。

    這懶貨可是真正的要吃多只做少,壞的很。

    “她累了就別吵她。”瑰夜爵不耐煩的拉開後座車門,把礙事的宮飛鳥給扯了出去,一把拎起在藍影懷裡睡得爽歪歪的顧小毛,扔進還未反應過來的宮飛鳥懷裡,動作輕柔的抱起藍影,綿軟的身體,淡雅的馨香,熟悉的體溫,每一個都讓他覺得是那樣的溫暖而眷戀。

    懷中的溫度消失了,藍影微微掀開一條縫,看了眼抱著她的男人,嘴角蕩起一抹淺淡溫柔的微笑,“謝謝吶,我和單姜恆結婚的時候,一定會請你去喝喜酒的。”

    瑰夜爵抱著藍影轉身剛剛走進鏤空的大鐵門內,聽到藍影的話全身驀地一僵,怔住,而此時停靠在莊園空曠的大路邊上的一輛不起眼的黑色跑車車燈驀地亮起,刺眼的燈光一瞬間讓瑰夜爵下意識的瞇起了眼,車子猛然發動疾速駛來的聲音讓他眉頭下意識的動了動。

    “媽媽!”顧小毛被燈光刺得睜開眼,入目的就是一張長得妖艷美麗至極的臉,怔了下,又被耳邊傳來的聲音看向了距離他們不遠處的抱著藍影的瑰夜爵,看著疾速朝他們駛去的車子,嚇得血色盡褪。

    “同歸於盡吧——”女人瘋狂的聲音低低的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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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7 13:20:29 |只看該作者
094跟你混了

    ——同歸於盡吧。

    愛情這種東西,是毒,一旦沾染,可以改變人的本性,有人可以因愛幸福美滿,有人卻因愛成殤,有些人把愛扭曲得詭異,愛你愛到得不到就毀掉,有些人把愛看得太神聖,愛你就放手讓你自由,愛情這玩意兒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藍影不知道,這東西,就好比一千個人心中就有一千個哈姆雷特,也正是因為如此,藍影才抑制不住的對它如此著迷,神秘的讓她忍不住的追尋,但是一直到現在,藍影都沒找到沒看到任何一份讓她覺得感觸至深的愛,看得最多的,就是像瑰夜蝶一樣瘋狂的,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扭曲的愛。

    藍影看著蹲在地上捂著臉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女人,眨了眨眼,真是奇怪了,明明是她開車要把他們撞死,為什麼被抓包了之後,她卻哭得好像被他們欺負了一般呢?

    “嗚嗚嗚……”黑色的夜幕之下,這美麗的偌大的莊園之中,女人哭泣的聲音異常的大聲和撕心裂肺,這情況持續了將近兩分鍾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把她怎麼了。

    “嗚嗚……爵……爵……對不起……我只是太傷心太傷心了嗚嗚……爵……”瑰夜蝶抬起淚眼朦朧的臉,整張蒼白的小臉狼狽萬分,滿是淚水,臉頰粘著幾根頭發,脆弱的如同嬌弱的菟絲花,叫人憐惜不已。

    只可惜……

    這裡沒有惜花之人。

    “媽媽媽媽,原來殺人未遂可以用一句對不起來抵過啊,那殺人的話豈不是只用一句不是故意的就沒事了呢?法律這種東西看來真的是非常的不可靠,是不是?媽媽。”顧小毛抱著藍影纖細的大腿,被嚇得依舊蒼白的小臉上,一雙大大的如同琉璃一般通徹明亮的眸子看著祈求原諒的瑰夜蝶,眼底滑過一抹與年紀極為不符的暗色,這個女人剛剛竟然想撞死媽媽,如果不是媽媽反應很快,他又要變成沒有完整家庭的孩子了……

    顧小毛清脆又帶著軟濡的聲音蓋過了瑰夜蝶的哭聲,讓戰戰兢兢的低著頭的管家都不由得抬起頭看了這個玲瓏剔透的孩子一眼,瑰夜蝶會出現在這裡是他的疏忽,他不奢求能夠繼續留在這裡,但是此時看到這孩子裡眼中的後怕,對母親的依賴依戀,卻讓老管家覺得深深的愧疚,如果不是自己,這孩子也不會嚇成這樣。

    藍影低下頭,看向抬著小腦袋看她,大大的烏溜溜的眼中滿是後怕,小手緊緊的抱住她的腿,揪住她的衣角的小家伙,那猶如初生小鹿一般干淨澄澈的眼眸滿滿的倒映著她的身影,滿是依賴,讓藍影覺得心中一暢,嘴角的笑容勾勒起來。

    “弱者才需要法律的保護,對於我們來說,我們才是法律的保護。”弱者受法律保護,法律受強者保護,各種潛規則各種存在,顧小毛這娃,還需要學習。

    不過顧小毛的話倒是提醒了藍影,對於不重要的,弱小的人,似乎沒必要髒了自己的手呢。

    “爵?”藍影看向從剛剛開始就一直處於神游九天狀態的瑰夜爵,方才也是,車子都沖過來了,他還全身僵硬的站在原地,要不是她動作快,兩人早就被撞上天了。

    瑰夜爵根本沒有聽到瑰夜蝶在哭喊些什麼,也根本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腦子處於一片空白,腦子裡僅剩的一句話便是藍影那句‘我和單姜恆結婚’,不停的回蕩著,宛如魔咒。

    他……

    聽錯了吧?

    此時聽到藍影近在咫尺的聲音,瑰夜爵遲鈍的回了神,看著眼前清麗脫俗優雅如仙的女人,顧不上哭喊的煩死人的瑰夜蝶,雙手猶如鉗子一般扼住她的雙肩,“影,你剛剛說了什麼?”

    “唔?”藍影怔了怔,“什麼時候?”

    “剛剛,進來的時候。”瑰夜爵冷酷的面容之上難得的一片焦急讓一旁看著一切的顧譯軒都不由得凝重了起來,站直了身子,慢慢的靠近兩人,宮飛鳥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聰明的腦袋讓他知道,跟著顧譯軒絕對沒錯。

    藍影眼睛滴溜溜的轉了轉,想到了什麼,嘴角蕩起柔和的笑意,“你是說請你喝喜酒的事嗎?放心啦,我不會賴皮的。”

    “喜酒?”顧譯軒抓到了很關鍵的詞,嘴角的柔和的笑容霎時微微一僵,“誰和誰的喜酒?”

    “我和恆的。”藍影一點兒都不覺得這話說出去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或者說,她從來沒有在意過。

    “恆?……單姜恆?”宮飛鳥妖艷絕色的面容沉了下來。

    “胡鬧!”顧譯軒一把推開瑰夜爵,臉色難看陰郁的看著藍影,“你告訴我,你說的是真的嗎?為什麼你會和單姜恆扯到一起去?而且還發展到了結婚這一步?你知不知道這會產生什麼樣的後果……好吧,我們一個個來,深呼吸……淡定……”這樣激動的顧譯軒,除了在面對音樂的時候,還從來沒有見過。

    怪不得顧譯軒會這麼激動,除去藍影是他心目中的女神,是他一出生就注定用生命去守護的女人,他可以不在意她愛不愛他,可以不在意她愛誰,甚至愛多少人,但是他一定要在意她的生命安全,單姜恆是什麼人?炙焰雨茉莉看上的男人,光是這一點藍影和單姜恆的事爆發出去,引起的災難就足夠強大,再加上曲眷熾,特別是端木惑那個瘋子,這個世界會崩壞成什麼樣子,誰也無法想象!

    藍影不喜歡錯綜復雜亂七八糟費腦筋的東西,所有的一切都按照她的喜好,她只要想不想做的事,沒有能不能做的事,所以她不會去深究後果這種東西,也沒必要去深究。

    在絕對強大的力量面前,所有的陰謀詭計都只是落葉飛花一般漂亮,卻毫無殺傷力的東西,而對於藍影來說,她無疑是絕對強大的,無疑是無敵的,只是這強大和無敵讓她變得懶惰了起來,很多事情,她都讓自己像個普通人一樣的去承受。

    要不然日子會很無聊的。

    氛圍變得讓人有些難以呼吸,幾人的臉色難看的可怕,讓一旁被人遺忘了許久的瑰夜蝶都不由得怔怔的看著幾人,忘記了出聲,這個女人……要結婚了?而且新郎不是她的爵?

    “好吧,首先,你們沒有聽錯,我要結婚了,但是婚期還不確定吶,恆應該會安排好一切的,其次為什麼我和單姜恆會勾搭上,嗯……緣分這種東西真不好說,至於那什麼後果……”藍影伸出食指抵了抵精致美麗的下巴,天真又放肆的微笑,“嘛……後果這種東西,只要承受的起,就沒什麼大不了的,不是嗎?”

    顧譯軒怔了怔,看著藍影嘴角恬雅純淨的笑,手不由得微微的放松了些,她……這麼想嫁給單姜恆嗎?

    腿又一次被抱住了,顧小毛抬起頭,淚眼汪汪的看著藍影,“媽媽,你不要小毛了嗎?爸爸對你不好嗎?為什麼媽媽要嫁給別的男人?單叔叔一點兒都不好,沒有爸爸溫柔,沒有爸爸會彈琴,冷冷的一點都不好玩,媽媽不要他好不好?媽媽~”

    宮飛鳥不甘示弱的抱住藍影的另一只胳膊,如花似水般美麗的眸子泛著盈盈水光,“親愛的,我願意為你生孩子,願意跟你東奔西走,願意為你是受,我會很溫柔很乖巧,任打任罵絕對不還手,不要嫁給別的男人好不好?親愛的……”似乎耍寶一般的不在意,但是那雙妖艷至極的眸底,卻帶著濃濃的霧氣,如果有人要跟他搶寶貝的話,他是會不擇手段的迎擊爭奪的。

    瑰夜爵沒有說話,靜靜的站在一旁,如同孤狼一般冷酷暴戾的眸子看著藍影,連他自己都沒注意的柔化著,帶著叫人難以承受的深情,卻也帶著另一種隱約的,叫人心疼的東西。

    瑰夜蝶一直看著瑰夜爵,看著瑰夜爵眼中從未在她面前出現的溫柔,從未在她身上出現的痛苦無奈和糾結,心中羨慕和嫉妒揪成一團。

    真是該死的女人,明明已經有了未婚夫,為什麼還要來染指她的爵?!

    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陰暗的燈光下,被嫉妒怨恨沖昏了頭腦的女人搬起了地上的石頭,悄悄的,朝藍影靠去——

    藍影無奈的看著這一大一小,一個抱著她的大腿喊媽媽,一個抱著她的胳膊喊親愛的,難道她和單姜恆結婚真讓人這麼抵觸?只不過她說出口的話,一般都不會輕易的收回的,跟單姜恆求婚了就是求婚了,除非單姜恆拒絕,否則她一定會和單姜恆舉行一個婚禮,她很想體驗一下像璃兒那樣邁入紅地毯的感覺,跟著牧氏說誓言,然後虔誠的說出‘我願意’這三個字的感覺,很想很想吶。

    能讓她親愛的璃兒那般幸福的感覺,她也想體會看看吶。

    “抱歉吶,我嗯——”無人的後腦勺突然傳來的劇烈疼痛讓藍影眉頭皺了皺,被壓迫到的神經讓身體下意識的進入自我保護的休眠狀態,讓藍影一瞬間闔上眼簾,昏了過去。

    她拿石頭砸的是人體最柔軟的部位,即使是藍影,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也是很容易中招的,雖然死不了,但是昏迷一下還是可以的。

    顧譯軒錯愕的抱住倒向他的藍影,看著藍影倒下後,出現在她身後的是舉著一顆石頭,尖銳的一角還沾滿新鮮的鮮血的瑰夜蝶,那女人笑得猙獰丑陋,蒼白的面容此時猶如惡鬼夜叉。

    所有人都被藍影要和單姜恆結婚的事情急得忘記了一切,甚至是連這個女人都給忘記了!

    “影!”瑰夜爵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的看著瑰夜蝶,“給我把她送進地牢,送進去!”瑰夜爵勃然大怒,早知道這個女人竟然這般犯賤,當初就該直接送她進地牢!該死!該死!

    “哈哈哈……殺了她!殺了她!”瑰夜蝶抱著石頭笑得癲狂的看著倒在顧譯軒懷裡的藍影,對自己一路被傭人拖著離開仿佛毫無知覺,殺了這個女人就沒有人跟她搶屬於她的一切,她的爵還是她的,瑰家還有她的一席之地,而不是人財兩空,連進來這個從小住到大的地方都要鑽著狗洞進來!

    “血……”顧小毛蹦跳著想要看看自家媽媽,卻沒想到看到地上滴了一地的血,整個人怔住,瞪大了雙眸,小嘴張著,卻說不出任何一個字。

    一只大手捂住了顧小毛的眼睛,半長柔軟發輕輕拂過他的臉頰,伴隨著清甜的橘子味,“藍影媽媽沒事,但是如果小家伙再這麼發呆下去的話,藍影媽媽會覺得小毛不愛她了喲。”

    甜膩的嗓音意外的安撫人心,顧小毛深深呼吸了兩下,微顫的童音有些害怕,“媽媽……媽媽沒事的對不對?”

    “當然,你藍影媽媽才不會被一顆石頭和一個賤人打敗呢。”這話說的純屬瞎掰,只有顧小毛這被擋住了眼睛的貨才沒有看到宮飛鳥那張被嚇得花容失色的美麗臉孔,這麼多血,這是得多大的傷口才會這麼短的時間內流出這麼多的血?而且是腦袋這麼致命的地方!如果不是因為這明顯受藍影寵的小家伙不能放任不管,他早就飛奔進去屋內查看藍影的傷勢了!

    夜幕下,事情接踵而至,起伏不斷。

    正是午夜時分,瑞比斯公國布迪斯市內,距離皇家學院不遠處的皇家公園內。

    一個身影拿著手電筒在茂密的灌木叢中穿梭,冰冷的霧氣和水珠叫人看著就有種冷得全身顫栗的感覺,而那人卻這麼義無反顧,毫不遲疑的埋身於其中。

    曲眷熾從下午一直找到現在,臉頰和脖頸手背都被灌木叢劃傷了不少,他卻仍然堅定不已的在尋找著什麼,那張薄薄的撲克牌,藍影給他的,他時時刻刻都貼身而帶,卻沒想到跟單姜恆打了一場之後從口袋裡消失了,一定就掉在這附近。

    環環相扣,茂盛又茂密的灌木叢林,足足有將近半個公園那麼大,要在其中找到一張小小的並且可能隨風飄蕩不知道到了何處的撲克牌,何其容易?

    幾乎翻遍了整個灌木叢林,可是別說一張黑金色的撲克牌了,就連一個碎紙屑都沒看到,曲眷熾站直身子,全身濕淋淋的,不知道是汗濕的還是被冰冷的霧氣浸濕的,微微蓬松烏黑的發此時濕噠噠的貼在頭上,卷濕的劉海下,一雙肆意的卷刮著殘暴的眸子顯得幽深得可怕。

    “辟裡啪啦……”豆大的雨滴說下就下,砸在灌木叢中,砸在泥土之中,砸在屋簷之上,砸在他身上。

    曲眷熾站在原地,任由冰冷的雨水沖刷在他身上,在哪裡?到底在哪裡?哪裡……哪裡……被誰撿了嗎?還是被風吹沒了?

    一輛車子停在馬路邊,車窗漸漸的劃下,露出一張精致美麗的面容,如同繁星點點的夜空一般美麗的眼眸看著那站在灌木叢中的男人,深處的憂郁仿佛已經被一掃而光,露出了更加灼灼其華的喜悅和幸福。

    晶瑩的指尖,已經變回普通紙牌的黑金色的撲克牌立於其上,指尖輕柔的磨蹭而過,這好像偷來搶來的幸福,似乎是建立在曲眷熾的痛苦之上呢,可是……

    他不會還給他的,絕對不會,從來沒有對一個人如此的渴望,對於來之不易的東西,就算是死,他也會緊緊的抓牢……

    吶,抱歉了。

    車窗又緩緩滑上,黑色的車子無聲的消失在夜色之中,沒有人知道它曾經來過……

    “唰……”一道人影快速的掠過,然後又驀地回來,站定在曲眷熾面前。

    黑色的緊身皮革,黑色的靴子,半長的烏發柔軟的垂在肩頭,空洞洞的,沉寂如死水一般的眸子看著曲眷熾,不反射任何的光芒,“你,怎麼在這裡?”直線式的低沉悅耳的嗓音響起,涼涼的,比這雨水更冷上幾分。

    和曲眷熾打招呼並不代表他們關系不錯,只是因為至少比起其他人好上那麼一點點而已,至少他們同居過一段時間,涼禮對這個覬覦藍影的男人到底有多懶還是有些了解的,這大半夜的這男人不睡覺卻在這裡翻東西……

    是存折掉了嗎?

    剛剛執行完最後一個任務,卻嫌錢沒賺夠的涼禮眸子微動,“五百萬,我幫你。”

    曲眷熾抬眼看向涼禮,薄唇微掀,還未說話,腦子卻突然一陣暈眩,然後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涼禮站在原地,看著曲眷熾倒在灌木叢中,黑漆漆的眼眸沉沉的,沒有反射任何的光亮,好一會兒像是鑒定完物品價值一樣後,才上前把倒在地上的曲眷熾給拉扯了起來,那全身幾乎冒火一樣滾燙燙的溫度讓涼禮有些難得的蹙了蹙眉,然後抗著曲眷熾走出了公園,並沒有發現那從口袋掉出來的手機上,一條信息彈了出來。

    ——牌在我這裡,但是我拒絕還給你。——單姜恆。

    大雨淅淅瀝瀝的沖刷了一宿,洗去了冬日的灰塵和霜雪,卻也帶了新一波的超冷空氣。

    十二月份末梢,家家戶戶都開始張燈結彩准備過新年了,機場的人也變得多起來,擁擠了起來。

    一頭毛茸茸的烏發,穿著羊毛衫配短袖的小屁孩有著一張還未完全定型,卻已經有了足夠看出將來會有多帥多好看的輪廓了,大大的桃花眼下帶著讓人不易察覺的黑暗,嘴角勾起的笑容有些天真的邪氣,好似時時刻刻准備著惡作劇的孩子,背著小背包,看起來像個快要長大的小天使。

    此時,左看右看,有些焦急,有些期待,不知道在找什麼東西。

    “瑭剡。”涼翰含笑的嗓音在他背後響起。

    瑭剡略顯激動的轉身,卻在看到只有涼翰一個人的時候驟然失落,“怎麼是你啊。”

    “喂喂,你那副嫌棄失望的表情是怎麼回事?”涼翰瞪大了桃花眼,一把勾住小弟弟的脖子,要知道本來只有圖特來接的,他這個當二哥的可是難得捨棄了他心愛的電腦還有……追妻事業跑出來接他耶,這小家伙,狼心狗肺。

    瑭剡一把把涼翰的爪子抓開,一張臉有些漲紅,“那個女人呢?”

    “哪個?”涼翰疑惑。這家伙難道是情竇初開了嗎?早戀?嗯……這個當哥哥的要不要給他提個醒,羅生若家的孩子找媳婦一定要先帶回來給全家鑒定,過了才允許交往呢?

    瑭剡被涼翰那憂心忡忡又興致勃勃的表情給惡心到了,這死宅男不知道在胡思亂想個什麼東西。

    “我問的是姐姐!三姐呢?她為什麼沒來接我?”瑭剡有些不高興,明明說過他回來的時候來機場接他的。

    涼翰嘴角一僵,“你說的是哪個姐姐?”不知道什麼時候瑭剡竟然和藍影關系這麼好了啊,這事情似乎有些大條了啊……

    瑭剡皺了皺小眉頭,有些古怪的看著涼翰,“當然是羅生若悠念這個姐啊,難道我們家現在還有哪個姐姐嗎?”羅生若悠然被送走,就相當於被除了籍,不是他們家的血脈了。

    “哦,羅生若悠念啊……在家呢。”涼翰摸了摸鼻子,轉身走在瑭剡前面,這小家伙不高興起來很難伺候,他還是先把人帶回家然後閃吧。更何況,羅生若悠念……美麗的桃花眼微微一閃,如同幽深的桃花洞,他沒騙人,不是嗎?

    涼翰的不對勁,瑭剡倒是沒怎麼在意,小家伙在後面看著自己的爪子,心裡不住的嘀咕藍影說話不算話,說了來接他卻沒來,騙人!回去一定要撓她兩爪子,看她以後不把他放心上,哼哼。

    小弟弟傲嬌了……

    瑭剡和涼翰回到家的時候,照顧了曲眷熾一晚上,順便給林悠打了一針的羅生若家族醫生剛剛出門,看到迎面而來的涼翰和瑭剡,恭謹的行了禮。

    “鄭叔?誰受傷了嗎?”瑭剡突然出聲讓鄭醫生嚇了一跳,還是第一次見有點懶散惡意的小少爺這麼關心人啊,哪裡知道,瑭剡心想的是他們家哪一個不是小強體質,生病了不太可能,出任務受傷了可能性還比較高,而最有可能受傷的就是藍影了,別說為什麼,那貨長得就是弱得要死的模樣,雖然她的實力絕對強悍。

    “沒有人受傷,只是有位客人生病了,還有剛剛在訓練場給小姐打了一針……”鎮定劑。話沒說完,鄭醫生眼前就晃過一片白影,瑭剡已經不見了蹤影。

    “完了……”涼翰扶額,他已經可以預見未來家裡會有多熱鬧了,一個女控,一個妹控,一個姐控……這日子還要不要過了啊掀桌!

    當姐控發現姐姐變成了別人,後果確實很嚴重。

    ——調教你分割線——

    安碧斯海島,爵士莊園內。

    巨大的白色大床上,美麗的人兒如同落入凡間的天使一般美麗而脆弱,因為失血過多而略顯蒼白的臉色,長長的睫毛如同小扇子一般寧靜安詳的輕闔著,在臉頰上投出兩片美麗的陰影。

    並不灼熱的陽光悄悄的爬過紫羅蘭花田,鑽進落地窗,親吻她放在被子外面的手背,虔誠而熱情。

    好一會兒,小扇子變成了蝶翼,輕輕的顫動,慢慢的掀開,露出一雙柔和似水,泛著朵朵桃花的妖冶美麗的眼眸,呆呆的看了天花板幾秒,藍影才反應遲鈍的感覺到後腦勺傳來的痛感。

    嘶——

    真疼,石頭碎屑都跑進去了,還好細胞自動愈合的速度夠快,要不然他們得剃了她的頭發縫針又包扎。

    這就是任性的後果,五感太強,連痛感都仿佛被無限放大,要說昨天藍影是怎麼暈過去的,說的神經壓迫,不如說是疼暈過去的,那一下可比救曲眷熾時身中五槍疼多了。

    “你醒了。”如沐春風的嗓音從門口飄來,藍影側頭,便看到一身白色休閒服的男人走了過來,長長如絲的發在空中飄蕩,極美極美。

    顧譯軒在床頭給她倒了一杯水,“本來要給你包扎的,沒想到剛剛送到屋裡,你的傷口就已經自動愈合了。”他看著她,柔和的眸子多了些復雜。

    藍影卻是極其自然的接過水喝了兩口,對於這種事顯然並不在意被別人知道,只是藍影不介意,不代表顧譯軒和其他人會不介意,這種神奇的力量,這種玄幻的事情,他們只聽說過唯一一個可能擁有的地方,那就是第六塊板塊大陸,這也是為什麼高層的那些人們執意追逐的原因。

    那麼遙不可及的東西,對於他們來說,是會產生恐懼的。

    “影。”顧譯軒彎下腰,湊近她,眸間帶著擔憂,“爵跟我說,他找不到任何有關於‘藍影’的資料,甚至找不到任何一個叫藍影的人……”這個世界法律嚴謹,每一個人一出生都會擁有一個國民號碼,即使是孤兒也一樣登錄在案,而藍影卻沒有,就仿佛憑空出現,這叫人好不安心吶。

    藍影只是挑了挑眉梢,如果有她的資料,那才叫真玄幻呢。

    “抱歉吶,軒。”藍影推開顧譯軒,“我要回瑞比斯公國,恆在等我。”那個男人,已經開始在籌備婚禮了吧。

    顧譯軒看著藍影,柔和的眼角帶著點點陰影,“影,你真的要嫁給單姜恆嗎?”

    “怎麼……”藍影正要彎腰穿鞋子,後腦傳來的疼痛卻讓她不由得一僵,眉頭皺了皺,下一秒,白皙完美的小腳被一只大手握住了,骨節分明,修長漂亮,一看就知道天生跳躍在琴鍵之上的。藍影看著柔順的發絲擋住了精致面容的男人,他的手很溫暖,無比自然又輕柔憐惜的為她穿上了鞋子,打了兩個漂亮的蝴蝶結。

    “謝謝。”藍影勾著柔和的笑容,伸手握住他伸過來扶她的手,她可以摸到那因為長時間練琴而存在的繭子,異常的溫厚舒服。

    顧譯軒只是柔和的笑笑,伸手自然無比的仿佛老夫老妻似的一般,為她理了理頭發,“如果你真的要回布迪斯的話,我不會強留你的。”只是他也不會放你一個人走吶。

    “飛機已經准備好了,吃過早餐後就可以出發。”

    藍影怔了怔,倒是沒想到昨天那麼激動的人會突然幫她准備好回去的一切,只是微笑的道謝,卻沒有想到,顧譯軒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一大早宮飛鳥已經通過各種途徑把地圖的事傳送給了各國皇室和領導層,藍影已經不再是被人爭奪的引路者,安全上了許多,而且……

    他們真的會看著單姜恆把藍影娶回家嗎?開玩笑,他們這是要跟過去開戰,而不是去參加婚禮的!

    藍影和顧譯軒從房間出來,還未走近大廳,撲面而來的嚴肅緊繃的氣氛頓時讓兩人精神一震,什麼情況?

    只見此時的大廳之中,兩派人馬對峙著,一派是坐在沙發上猶如帝王的瑰夜爵宮飛鳥和顧小毛,這一派絕對美型;一派卻是站在門口,來勢洶洶,雄厚的氣勢渾圓的形成偌大的漩渦,殺氣凜冽!這一派絕對混黑社會的!

    而藍影和顧譯軒的出現,驟然打破了僵局,那些一看就是混黑社會的男人們,一看到藍影,頓時仿佛鐵骨化成柔水,“丫頭!”

    藍影怔了怔,好一會兒才反應遲鈍的想起,他們不正是她跟著瑰夜爵來安碧斯海島的原因嘛!這些海底監獄十八層的犯人們。話說當初她把他們救出來後也沒明確的跟魚類們說要把他們送到哪裡,只是說送到一個沒人,不會被發現的地方,沒想到他們自己找上門來。

    不過終歸是自己喜歡的人們,藍影嘴角的笑容越發的柔和了些,“你們來啦。”

    “丫頭,你可叫我們找的好苦啊!”隔牆耳一屁股坐在爵家華麗的沙發上,“要不是我們找上門來,這該死的男人還不知道要把你藏多久不讓我們見面呢。”

    “有什麼事嗎?”藍影看了看一個沒少的聚集在一起的人,他們不去過新的生活,來找她干什麼?

    “當然有事,丫頭,你把我們弄出來,難道就拍拍屁股走人啊,我們可都是被通緝的大罪犯。所以我們一致決定,以後跟你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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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7 13:20:46 |只看該作者
095婚禮在下午
   
——跟你混了。

    隔牆耳說話太大聲以至於所有人都聽得很清楚,而就是這麼清楚,讓所有人都怔住了,什麼叫……跟你混了?

    藍影眨眨眼,好一會兒才在萬眾期待之下冒出了一句話,“你們的意思是,要當我小弟?”

    噗……

    這話真是粗鄙,一副要混黑社會的樣子,偏偏由這女人口中說出來,讓人有種不是去混黑社會,而是去創造留名百世的大事業一般。

    隔牆耳動了動耳朵,准確無誤的盯向方才偷笑的小家伙,銳利凶狠的眼神,如同惡霸一樣的面孔,頓時讓顧小毛一個激靈,撲住就坐在自己身邊的瑰夜爵,大喊,“瑰大叔你要是不保護好我,就不准你追媽媽!”

    一旁的宮飛鳥妖艷至極的眼睛一抽,一把揪住顧小毛的耳朵,“敢情你把昨天大爺我的恩情忘了,轉投這臭男人的懷抱了啊,小家伙!”昨天還說的好好的要幫他追藍影的,這會兒跑去跟瑰夜爵說,這小屁孩就是欠收拾!

    顧小毛諒著藍影在這裡宮飛鳥不敢真的欺負他,對著宮飛鳥吐舌頭扮鬼臉,“我才不要你當我爸爸呢!長成這幅德行,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有兩個媽媽呢!”顧小毛沒說出來,他姓顧,胳膊肘怎麼也得往顧譯軒那裡拐,其他人他說著好玩誰鳥你啊,跟個小屁孩計較,你是傻子啊!

    宮飛鳥怔了怔,然後反應過來那話裡的意思,頓時臉色猶如調色盤一樣的變幻,尼瑪勞資長得這麼漂亮現在竟然被嫌棄了?!宮飛鳥從小到大最在意的就是他的如花美貌,現在顧小毛在老虎頭上拔毛,頓時撒開腳丫子跑了,宮飛鳥眉眼一豎,跟在後面追,驚恐又含著嬉笑的聲音頓時回蕩在莊園內。

    一個大小孩,一個小小孩。

    藍影搖搖頭,有些失笑,覺得這場景真的很美好吶。

    顧譯軒側頭看著藍影,看到她眼中的喜愛,還有連她自己都也許沒發現的眷戀,柔和的眸子微動,他好像終於發現了一條他渴望了已久的縫隙了。

    “老大……”一群人見他們好似一家一般的和樂融融把他們都忘了,有些不樂意的出聲,別把他們排除在外啊尊素討厭!銀家我們也想跟你們和樂融融一家親啊喂!

    在場的犯人,哪個不是孤家寡人,要麼就是被關久了,妻離子散,熱血過後,僅剩的也是對渴望親情和溫暖,現在看到他們這一家(誤!還沒有一家呢喂!),自然心生羨慕。

    老大……

    藍影伸手阻止隔牆耳他們的話,伸手撓了撓腦袋,有些苦惱的看著他們,“你們要跟我混?”

    “嗯嗯。”連忙點頭。

    “可是我不知道我有在混個什麼東西啊。”藍影眨眨眼,無奈的聳聳肩,在這個世界她根本沒有任何的產業,沒有公司沒有小金庫,而且她習慣一個人獨來獨往,不喜歡身後跟著一大票的人,所以說,他們現在是要跟她混個什麼東西啊?

    “那我們不管,反正我們就跟著你。”似乎知道藍影沒有讓他們跟著的准備,一群人竟然一屁股坐椅子的坐椅子,沒有椅子的坐地上,一副賴著不走的模樣,看得藍影有些目瞪口呆,這、這一個個彪悍凶狠的漢子們做出這種事情這種表情真的很驚悚啊有木有!

    別說藍影了,就是冷酷淡定的瑰夜爵都不由得嘴角抽了抽,真的很驚悚啊喂!

    藍影把他們從十八層救出來,給了他們生存下去的希望和對生活的向往,不說他們現在是通緝犯不能在外面走的情況,光是殘酷的監獄已經磨平了他們的稜角,讓他們變得麻木而空洞,如果藍影不要他們,那麼他們還怎麼活下去?還有什麼動力活下去呢?

    “我看這樣吧。”一旁的顧譯軒柔和的嗓音淡淡的響起,“影現在恐怕沒時間和精力安排你們讓你們跟著她,你們暫時留在安碧斯怎麼樣?爵。”顧譯軒看向瑰夜爵,這一大群實力強大曾經惡名昭彰的通緝犯,怕也只有瑰夜爵手下的‘獵鷹’容得下他們。

    瑰夜爵看了顧譯軒一眼,站起身,挺拔高大的身軀仿佛一瞬間壓下一道龐大的壓力,頓時讓犯人們下意識的警惕了起來,“如果你們同意的話,我可以暫時安排你們呆在這裡。”

    “我們要跟的人是丫頭!”他們對跟誰混很重視,死也要跟著藍影。

    “……沒人讓你們跳槽。”瑰夜爵覺得這些人是不是在牢裡呆久了跟不上時代的步伐,要不然就是電池裝錯了聽不懂人話,都說了是暫時安排呆在這裡了,說的好像他多想他們跟著他似的,傷自尊!

    “那我們得要個組織名字吧?”沒經過藍影的同意,這一群人開始擠在一起唧唧歪歪的敲定了他們要成立一個組織,還是以藍影為頭腦的組織,現在開始討論名字了。

    “就叫丫頭旅團吧!魅影那貨不是成立了個魅影旅團嗎?!”

    “擦!一點氣勢都沒有!像個旅游團!”

    “那叫蘋果團吧!”

    “……為毛?”

    “不知道。”

    “……”我勒個去你為什麼不叫蘋果派!神經病!

    “藍影。”無奈扶額的藍影終於忍不住出聲打斷他們的奇思妙想,“就叫藍影。”

    “好耶!就叫藍影!”有誰一把敲定,一片歡呼,然後藍影眨眨眼,發現原來她被這群看起來又彪悍又傻傻的漢子們給坑了。

    好吧,算了,誰讓她喜歡他們。

    藍影從此身後有一大票戰斗力強悍的漢子的事情就此定下了,住所什麼的都由瑰夜爵安排,怎麼看藍影都像在做甩手掌櫃,好吧,事實上這女人也有做甩手掌櫃的心思。

    用過早餐,顧譯軒便帶著藍影和宮飛鳥顧小毛上了去瑞比斯公國布迪斯市的飛機,瑰夜爵還要處理爵士和獵鷹的事,暫時留在安碧斯,晚些才會過去。

    太陽向西移動,飛機在滿是白雲的天際留下一道慘白的痕跡。

    顧小毛趴在藍影懷裡,小小的鼻翼微微顫動,貪婪的嗅著藍影身上沁人的馨香,小腦袋在藍影胸口蹭著,讓宮飛鳥一度羨慕嫉妒的眼睛充血發紅,該死的小家伙仗著年紀小吃親愛的的豆腐,太口胡了!別讓他逮到,要不然絕對狠狠打屁股!

    藍影很享受小家伙在她懷裡的感覺,溫暖,充滿依賴的抓著她的衣角,好似生怕她突然消失一般。

    “小毛和譯軒,是什麼關系呢?”顧譯軒還很年輕,不會有這麼大的孩子啊,不過顧小毛臉部輪廓卻和顧譯軒有幾分相像呢。

    “爸爸以前是小毛的小叔叔,後來爸爸媽媽出了車禍,小毛被小叔叔領養了,然後就是爸爸了。”顧小毛眨眨大眼,天真無邪的眼睛水汪汪的看著藍影,惹人憐愛。

    原來是叔侄關系啊,這就難怪了。

    “那為什麼藍影是媽媽呢?”藍影摸摸顧小毛的腦袋,這小家伙對她一點兒隔閡都沒有,那依賴又親密在乎的小模樣,飛機上的人看他們的眼神都以為這是親生的,一家三口呢。

    哦,宮飛鳥啊?那長得比女人還漂亮的貨一路被男人搭訕下來,暴怒之後看藍影完全是看笑話一點兒都不吃醋的樣子,郁卒又桑心的去牆角畫圈圈了。讓你長得太漂亮又是雌雄莫辯的,不像單姜恆人家雖然也很精致漂亮很男女通吃,但是人家至少別人一眼就能看出他是個男的,你怪誰呢你。(蘋果挖鼻孔望天中……)

    “媽媽不喜歡小毛嗎?”顧小毛一聽藍影的話,立刻坐了起來,緊張兮兮的看著藍影,“媽媽很漂亮很厲害,小毛很喜歡媽媽。”最重要的是,她身上有媽媽的味道,那種無限包容和寬容的慈愛,宛如天空一般將他包裹,卻毫不阻礙他飛翔的感覺,讓他很喜歡。

    也只有小孩子才能感覺到寬容慈愛的藍影,因為那是身為獸界之主,藍影對每一只動物的愛,對每一只動物寬容,小孩子就猶如初生的小動物,雖然狡黠,但心靈卻依舊純淨,自然得到了藍影那種寬容的喜愛。

    藍影只是笑著看小家伙又緊張又焦急的表情,並未說話,直到顧小毛急得哽咽了出聲,藍影才終於捉弄夠了一般,低頭在他額頭上輕輕吻了下,頓時讓小家伙一陣驚喜,撲進藍影懷裡哭得大聲,藍影把他嚇壞了嗚嗚……

    看,真是個壞女人,連小孩子都會忍不住手癢的欺負一下。

    藍影抱著顧小毛,在顧小毛沒看到的角度朝一臉無奈的顧譯軒吐了吐粉舌,眨眨眼,一副惡作劇得逞的可愛表情,頓時讓顧譯軒一陣失笑,對這個壞女人真是又愛又恨,這樣變幻莫測的人,怎麼能叫人控制得了自己不去愛她呢?人都是有劣根的啊,越是看不清楚的東西,越想看清楚,然後不可自拔的陷入其中,徒留一生痛苦與幸福。

    夕陽西下,在天邊染紅一片。

    再一次站在這個中樞城市,藍影瞇著眼抬頭看了看呈現一片紅色的天空,嘛……真叫人懷念啊,這裡是她初來乍到擁有的第一個家庭游戲的所在地呢。

    “喂,女人,你是在懷念個什麼東西?”熟悉的帶著凌厲銳氣的女聲在耳邊響起,藍影側頭,就見單韻熙一臉不耐煩的雙手環胸站在一旁,烏發垂在肩頭,精致美麗的五官因為眉宇間的英氣和冷厲,叫人看她第一眼就有種看到女王的感覺。

    “韻熙。”藍影嘴角蕩起一抹微笑,頓時迷亂多少人眼。

    臥槽這個女人還是一點自覺性都沒有!單韻熙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快步走了過來,“有什麼好笑的,笑笑笑!”

    “我看到韻熙開心啊。”藍影一點兒都不介意這未來的小姨子那女王又傲嬌的脾氣。

    單韻熙臉色頓時一紅,“切、切!有什麼好開心的,快走啦。”

    “去哪裡?”藍影看了看被單韻熙搶走包包後空蕩蕩的手,快步的跟了上去,後面被遺忘了的顧小毛抱著顧譯軒的大腿,兩腮鼓起,對著那個搶走媽媽的女人發射眼神激光。

    顧譯軒卻只是站在原地,看著單韻熙的背影,柔和的眉眼漸漸的深了些,顯得有些奸佞和陰謀的味道。

    單韻熙動作很快的把藍影塞進她的車裡,然後鑽進駕駛座,咻的一下把顧譯軒幾人甩在了後面,沒錯,她就是在和他們搶人!沒辦法,自家哥哥要娶的女人桃花實在有夠多,麻煩也有夠多,她這個當妹妹的如果不給力一點的話,就太遜了。

    “當然是去我家,都將要是我家的人了,你還想住酒店還是住哪裡?”

    說起來也是,她和單姜恆現在算是未婚夫妻了,住在一起似乎也是理所當然的。

    藍影側頭看著窗外飛速而過的風景,車子漸漸駛入繁華的市區,各種大型小型商場店鋪開始應接不暇,霓虹燈也漸漸的亮了起來,把這個世界倒映得五彩繽紛。

    “韻熙,在前面停一下。”藍影忽的坐起身出聲。

    “什麼?前面沒有停車的地方啊。”

    “沒關系,你停一下啦,我很快的。”藍影一點兒都不覺得要這位公正守法的執法爵妹妹,未來的女將軍不遵守交通法規有什麼問題。

    你沒關系我有關系啊魂淡!你臉皮是有多厚啊魂淡!單韻熙一邊在心裡把藍影搓圓捏扁,一邊暗罵著把車停在馬路邊上,一旁都是來來往往的車輛,收獲無數罵聲。

    交到這麼個任性到了極點無恥到了極點的損友,單韻熙表示真是倒了八輩子霉,偏偏她就是沒辦法拒絕她的任何要求,這是中邪了嗎?!單韻熙覺得自己真心犯賤找抽。

    藍影速度很快,開了車門後幾乎沒有人看到她離開的身影,單韻熙也沒看到藍影是上哪裡去干什麼了,只是藍影很快回來了,手中多了一個精巧的紫藍色紙盒。

    “什麼東西?”單韻熙一邊啟動車子,一邊忍不住好奇的問,怎麼說也該知道這害她違規受罵的東西是什麼吧。

    藍影卻只是笑笑,神情神秘而美麗,美麗微薄的唇輕啟,“秘、密。”

    “切!誰稀罕。”單韻熙冷哼一聲,後視鏡上倒映出因為沒能得到答案不高興的少女孩子氣的嘟嘴鼓腮的神情,她自己都沒發現的可愛,讓藍影嘴角的笑意越發的深了些。

    真好吶,在這個世界她也能找到可愛又不錯的朋友,唔,說起來,莫絲克莉斯她也很久沒見了呢,分開的原因是什麼呢?好像是那個私生女不死心的蹦躂,加本國王讓她回去了呢。

    車子離開喧囂的市中心,來到離市中心並不遠的寧靜的住宅區,來過不止一次的執法爵府瞬間便印入了眼簾。

    燈光把整個莊園照的通亮,白色典雅的裝潢正好符合藍影的胃口,他們這裡似乎並沒有什麼婚禮前新郎新娘不能見面的習俗,或者說,就算有,單姜恆也不准備實行,這個新娘,是該拴在褲腰帶上隨身帶著,並且時刻警惕四周躥出豺狼虎豹來搶的。

    “恆呢?”藍影看了看空蕩蕩的客廳,發現那掛在樓梯口處的木觀陽的巨幅相片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空空的相框,好像時刻准備被塞進一張新照片似的。

    “估計終於趴下了。”單韻熙不甚在意的聳聳肩。

    單姜恆這幾天一直都在沒日沒夜的忙活各種事情,婚禮布置等一切都在秘密的進行著,而一切,也都由他親自出手布置,連婚紗都是他自己設計的,由世界頂級的設計師親手加工加點趕制出來,又要做出一副沒有什麼特別事情的完成他執法爵的工作,謹防被炙焰雨家族的人知道,要是她早就瘋掉了,哪能像他這麼牛掰的撐到現在,不過這會兒估計終於熬不住的趴在書房睡著了吧。

    說起來一個婚禮卻要這樣偷偷摸摸的舉行貌似有點窩囊,但是從另一個角度看來,她家哥哥真的是很在意很重視藍影才會這樣吧,因為看重,所以才不希望有任何的閃失,所以才這般畏首畏腳,否則以她家哥哥的性子,必然一早昭告天下,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將心愛的女人擁入了懷中,何曾這般委屈勞累過自己。

    啊,她會告訴你們,她就是心疼自家哥哥要讓他好好休息一會兒才沒有告訴他,今天藍影回布迪斯的事嗎?

    “很累嗎?”藍影說著,一點兒都不客氣的往樓上走去。

    單韻熙背著她倒水喝,聽到藍影的話翻了個白眼,你這天不怕地不怕只想著吃喝玩樂的家伙,哪裡會知道這一場婚禮可能會發生的種種意外和危險啊!

    “我跟你講,我……”轉身,哪裡還有人影,單韻熙眨眨眼,覺得這貨真心不夠意思,上樓也不通知一聲。

    單姜恆的書房藍影去過,很快就找到了,沒有敲門,藍影悄悄的推開一條縫,果然看到單姜恆趴在一堆文件上睡得十分的沉,眼下有著淡淡的青色,嘴角帶著一絲小小的柔和弧度,一瞬間將他精致美麗的面容襯得越發的美麗動人,睡美人一般的叫人忍不住想要低頭親吻。

    藍影走到他身邊,微微彎下腰打量著從未見過的單姜恆的睡顏,他的睫毛很長,眼瞼很薄,擋住了他美麗如同夏夜繁星點點的夜空一般的,讓她想要收藏起來的眸子,他的鼻子很挺,很漂亮,他的唇很薄,她記得她曾經說他是渣,不愛的時候可以無情的傷害全天下最愛他的女人,愛的時候卻可以為之放棄一切,或者掠奪世界,所以她不染指這樣的人。

    超高智商的陰謀家,她最想遠離的,因為她不喜歡彎彎曲曲繞來繞去的東西,可怎麼就偏偏選上了他呢?是因為那張牌恰好被他撿了去嗎?

    藍影自己也不知道吶。

    “影……”熟悉的味道讓睡得很沉的男人發出一聲低喃,低啞的,纏綿而悅耳。

    藍影不由得伸出晶瑩剔透,在燈光下幾乎呈半透明狀態的手指,玩弄著他長而密集的睫毛。

    女人調皮的騷擾讓男人有些不勝其擾的皺了皺眉頭,然後緩緩的睜開了眼眸,眼睛被冰涼的手指輕輕的觸碰了下,兩人齊齊怔了怔,然後目光交纏在一起。

    “你醒啦。”藍影嘴角的笑容柔和坦蕩,絲毫沒有打攪人家美夢的不好意思和愧疚。

    “影?”單姜恆有些用力的眨了眨眼,確定下眼前的人是不是因為太累而產生的幻覺。

    “是我。”單姜恆意外可愛的小動作讓藍影挑了挑眉梢,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似乎,和這個男人結婚也沒什麼不好吶。想著,藍影拿過一旁的盒子,掏出裡面的東西,在單姜恆微微瞪大了雙眼的情況下,拉起他的左手,把那枚戒指套進了他的無名指,“這是求婚戒指,補給你。”

    銀白色的戒身上面並沒有什麼花紋,上面是一顆適中的黑鑽,精心雕琢成了黑薔薇的形狀,簡約的中帶著絕對的精細,低調中帶著絕對的華麗,這是藍影抽空設計的戒指,由世界頂級連鎖珠寶店承包趕制,從材料到在短短幾天的時間內完成,藍影砸下了巨款。

    單姜恆怔怔的看著手上的戒指,幸福來得太過突然,沖昏了他腦子裡的一切思緒,他以為他不過是曲眷熾的代替品,然而即使如此,他依舊欣喜若狂,卻沒有想到能夠得到這樣一個明顯是為他量身定制的戒指,黑色薔薇,這是他最愛的花……

    對於單姜恆驚喜到了極點的呆怔神情,藍影只是笑笑,“婚禮在什麼時候?”

    “……明天下午。”遲疑的回答著這個問題,單姜恆回過神,然而更大的幸福感讓他整個人幾乎有些飄然和激動,費了多大的勁才壓了下來,直到藍影點點頭,然後不再說什麼的轉身離去,單姜恆才坐回椅子上,扶著額頭低低的笑出聲,裡面滿是意味不明的復雜情緒。

    真是個壞女人,明明不愛他,明明知道他在你和他之間劃下了一條隱晦的底線,在不讓你受到傷害的情況下適當的給予和索取,可是你卻突然給這麼毫無防備的他這麼重重的一筆,你可知道,這對你來說只是理所當然給他的求婚戒指帶進他的手中,不止真的禁錮了他的心,也釋放了那猙獰著想要肆虐的欲望。

    似乎……

    再也放不開了呢。

    理智已經在一瞬間坍塌了,這個任性又自私的壞女人卻一無所知的享受著她想享受的一切,根本就不知道幾個男人之間掀起的腥風血雨可以燎原,可以毀天滅地。

    璃兒說,藍影遲早有一天會被她對游戲的認真而惹上一堆的麻煩,而如今,很明顯這句話被兌現了。

    翌日。

    天氣晴朗,萬裡無雲,陽光燦爛,院子裡梅花綻放的極其的燦爛。

    藍影一邊打哈欠,一邊坐在窗邊看滿院的花,身後是研究著該怎麼給她弄發式的單韻熙。

    “韻熙,我記得這院子裡種的好像不是梅花。”藍影指著下面,她忘記種的是什麼了,反正不是梅花,布迪斯種梅花的人很少,甚至幾乎沒有,在羅生若家族的時候,涼翰還是專門讓人從一個類似於地中海還是什麼哪裡的地方送過來的,倒是海絹花之類的很多。

    “本來就不是!”單韻熙翻了個白眼,這個女人根本忘記第一次來他們家是為了抓曲眷熾那個大盜賊,那時正是海絹花大開的日子,滿園都是海絹花,七色海絹花還被曲眷熾給得手搶走了。

    “那怎麼變成梅花了?”

    “我哥讓人種上的。”為什麼,不言而喻。不過當初單姜恆把一園的海絹花挖掉的時候,木觀陽可是氣得又哭又鬧的,真難想象為什麼會有人愛花愛成那樣。

    藍影怔了怔,心髒微不可查的顫動了下,是為了她?

    “下午就舉行婚禮的話,好像什麼都沒有准備啊。”藍影眨眨眼,想到了她在璃兒那邊忙得累死累活,准備一大堆的東西的情形,怎麼到了這裡就那麼冷清了?

    “放心,早就准備好了。”藍影看不到的角度,單韻熙冷厲的眸子微微的瞇起,擋住了裡面流光溢彩的暗色。

    豈止准備好了,一個個賓客,該來的,也少不了。

    當然……

    不該來的估計也會不請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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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7 13:21:04 |只看該作者
096婚禮進行曲

    時間滴滴答答的過去,太陽移至了頭頂,藍影卻依舊穿著自己平常的白色衣物,對未來將要發生的一切顯得懵懵懂懂的,被單韻熙帶上了加長的轎車,開始一段長達兩個小時的旅程。

    與此同時,位於北大洋以東最偏遠的帕西西裡島。

    此時正是海島露在藍天之下的時段,露在空氣之中的是滿滿的灰色,光禿禿的,找不到半棵樹木,僅有的幾片綠色便是覆在石面上的青苔和掛在石壁上的海藻類植物,沒有欺負的山峰,交錯的山路,遠遠的看上去,就像一個倒扣在海上的碗狀。

    而也正是因為這樣的自然奇景,才造就了炙焰雨家族這樣不為人知的強大。

    那厚厚的一層天然巖石下,是猶如地下皇宮一般精妙宏大的亭台格局。

    “啪!”薄薄的電腦被摔在了地上,電源被過大的力扯掉,發出辟裡啪啦的聲響。

    坐在黑色皮椅上的男人,一頭銀紅色的大波浪卷發披在身上,雅致精美的面容上,左眼被黑色的眼罩遮住,露出的右眼是深沉的藍,此時帶著顯而易見的怒火,幽暗的可怕。

    “哥?”書房被推開,炙焰雨茉莉拿著一封信走了進來,看到一地的狼藉和炙焰雨炫麗的怒容,驚了驚,“哥,怎麼了?”自從那件事過後,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情緒有些失控的炙焰雨炫麗!

    炙焰雨炫麗只是淡淡的掃了炙焰雨茉莉一眼,曲起手臂,食指摩擦過下唇,好一會兒炙焰雨茉莉額頭滿是冷汗的時候,才輕輕的出聲,“另外半張地圖被蘭諾家族找到了。”

    “什麼?!”炙焰雨茉莉一驚,“怎麼會?什麼時候?你怎麼會知道……難道……”

    炙焰雨炫麗有些不耐煩的打斷炙焰雨茉莉的話,一向帶著淺淡笑意的艷薄紅唇此時抿成一條直線,那只深色藍眸看著她,深得可怕,“最重要的是,茉莉,我們手上的地圖是無效的。”

    轟——!

    一聲驚雷在腦中炸開,炙焰雨茉莉手中的信函掉在了地上,難以置信的看著炙焰雨炫麗,“無、無效?怎麼可能?怎麼會這樣?!”

    “板塊是會移動的,地圖上剛剛解(誰告訴偶為毛這個詞也是禁詞囧)碼出來的文字顯示,地圖的有效時間已經過去了二十年,那張地圖已經沒用了。”看著炙焰雨茉莉臉色煞白的樣子,炙焰雨炫麗臉色越發的沉了起來,“你當初把林悠放走的時候,沒想過這個可能性嗎?身為炙焰雨家族的人,不得不說,你實在太讓人失望了。”

    炙焰雨茉莉在炙焰雨炫麗的目光下,身子不住的輕顫了起來,手心全身汗水,她當初因為最愛的男人和最敬重的哥哥一直把目光放在藍影身上,被嫉妒沖昏了頭腦,心想著沒了她還有可能比她更有用的地圖存在,卻忘記了板塊都是會移動的,更忘記了地圖這種東西是存在可能會無效的可能性的。

    她忘記了,如果那地圖有百分之五十的確定有用性,炙焰雨炫麗就不會浪費十年的時間在羅生若家族的女兒身上,而是直接去把另外半張地圖也翻出來了,怎麼輪得到宮飛鳥蘭諾家族他們去找到呢?

    “我……對、對不起哥哥,我……”

    “對不起這三個字如果有用的話,當初母親就不用死了。”炙焰雨炫麗漫不經心的應了聲,頓時讓炙焰雨茉莉臉色更加的慘白如白紙了起來。炙焰雨炫麗只是輕輕地掃過她的面容,怒火仿佛消去了大半,臉色緩和了些,“去彌補吧。”

    炙焰雨茉莉聞言猛地抬起頭,似乎有些驚喜,能夠彌補就好了,還好,還好哥哥沒有對她失望,沒有要捨棄她……

    “我、我要怎麼做?”

    “怎麼做你自己去想,我只要結果,讓藍影再一次成為羅生若家族的人,不管以任何的方式。”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只要藍影再一次成為羅生若家族的人,那麼一切回到被林悠硬生生拐掉的那個點,黑暗聖經第三層打開,他們可以找到引路的方式,然後找到第六塊板塊大陸!

    見炙焰雨炫麗低下頭並沒有與之交談的興致,炙焰雨茉莉抿了抿唇轉身正准備離去,下一秒才突然想起自己這一趟的目的,撿起掉落在地上的信函,“哥,這是恆……執法爵給你的信件。”

    炙焰雨炫麗不喜歡別人未經過他的允許動他的東西,所以即使她很想看看單姜恆說了什麼,卻也不敢私自拆開來看,雖然是同胞兄妹,但是還是有不可私自跨越的雷池的。

    修長的手伸出,接過炙焰雨茉莉遞過來的信件,深藍色的目光接觸到信封上的美麗中帶著不羈的狂狷的字跡,嘴角的笑容微不可查的向上勾勒了些,顯得有些高深莫測,晦暗不明,這個與他斗智斗勇了好幾年的‘小輩’,總是准備著各種各樣的驚喜送他,不知道這一次會是什麼呢?

    他,很期待……

    才怪!

    炙焰雨炫麗的嘴角在看到信上的信息時驟然一僵,甚至可以說是一瞬間變得難看了起來,嚇得炙焰雨茉莉心髒跳到了嗓子眼,對於單姜恆一次次的挑戰自家哥哥權威的事情,她是知道的,但是之前從來沒有見哥哥氣成這樣子,甚至總是被他稱贊,所以她有種與有榮焉的感覺,一直都沒怎麼在意,但是現在……

    不在意不行啊,哥哥身上都冒出殺氣了!

    “哥……怎麼了?”炙焰雨茉莉有些焦急有些小心翼翼的問道。

    炙焰雨炫麗沉默了好一會兒,抬起頭,看著炙焰雨茉莉嘴角緩緩勾起一抹意味不明,卻森寒嚇人的微笑,“去把光束一號調出來,我們不能錯過了這熱鬧的酒宴。”

    和藍影結婚,單姜恆,你膽子可真是越來越大了。

    所有人受到請柬的時候,第一時間無疑是不可思議的,難以置信的,藍影怎麼會和單姜恆扯上這樣的關系?明明之前也沒有見到兩人有多親密,要說起來,曲眷熾和瑰夜爵更有可能不是嗎?

    羅生若家族受到請柬的時候,整個氣氛一度緊繃成幾乎斷掉的弦,氣溫一度降到最低點,底子稍微弱些的,都會覺得呼吸困難。

    “誰告訴我,這是怎麼一回事?!”齊蔚藍臉色鐵青的把紅色的請柬扔在地上,為什麼她心愛的女兒會和單姜恆結婚?明明好不容易才讓她從風尖浪口上下來,她為什麼又會跑上去?和單姜恆結婚?單姜恆是誰?那是炙焰雨茉莉看上的男人,炙焰雨茉莉名義上的未婚夫!就算沒有舉行訂婚儀式,而且只是口頭上的說法,但是被炙焰雨家族訂下的男人就是被訂下了,藍影怎麼能跑去跟炙焰雨家族斗?!她怎麼斗得過?!

    上帝啊……

    齊蔚藍扶著額頭頭疼的靠近自家老公的懷裡,心髒揪得緊緊的,怎麼她的寶貝女兒就不能過上平靜安寧的日子呢?遠離這些危險人物不好嗎?炙焰雨炫麗那頭站在懸崖峭壁上虎視眈眈著她,那個男人是絕對不會輕易放棄的啊!

    瑭剡自從滿懷期待回來見到的不是心心念念的姐姐,而是一個對於他來說丑不拉嘰,弱得向他苦苦哀求求救的女人,還被告知這個才是真正的羅生若悠念,才是他三姐後,臉色就沒好過,地下刑訊室裡一天到晚傳出驚悚人心的痛苦的叫聲,一聽就知道,是瑭剡在虐人了,聽那悲催的生不如死的叫,還不知道他用什麼殘忍的手段發洩自己心中的怒火呢。

    此時得到的第一條有關於她的消息,竟然是要嫁人了!還是嫁給曾經讓羅生若悠念愛得死去活來的單姜恆!那個渣男!瑭剡小盆友只覺得一個火盆子扣在了他的心上,把他熱得氣得發疼,尼瑪他姐姐怎麼可以被那個臭男人抱走!是他的!那個該死的壞女人是他的!姐控之魂熊熊燃燒,幾乎要瞬間燎原。

    涼禮只是靜靜的站在一旁,沉寂如死水的目光看著被齊蔚藍扔在桌上的紅色請柬,沒有任何反光的眸子微微動了動,然後驀地轉身。

    “大哥,你上哪裡去?”涼翰和典治算是這一家子裡僅存正常理智的人了,此時見涼禮身上氣場似乎有些不對勁的轉身離開,涼翰不由得出聲問道,第一次見到雷打不動,只有在金錢面前動一下面癱臉的大哥出現這樣不穩定的氣場波動,是他的妹控之魂燃燒了?

    “距離婚禮還有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涼禮沒有停下腳步,直線式的嗓音輕輕的飄入每個人的耳中,頓時讓齊蔚藍和瑭剡的身子一僵,目光齊齊指向了一家之主,典治無奈的安排圖特去准備羅生若家族特有的特快機。

    其實時間被安排得那麼緊迫,所有人都看得出裡面的貓膩,婚禮在加布島上舉行,沒錯,就是舉行四校聯賽的那個島,所有人收到請柬的時間都被單姜恆算得極其的精准,等他們收到請柬的時候,他和藍影已經舉行完婚禮,已經在牧師的見證下結為夫妻,他們到達之後,只需要乖乖的吃飯喝酒就可以了,其它的陰謀陽謀,他慢慢接不急。

    當然,強勁的對手太多,他也是有應接不暇,防不到漏網之魚的時候。

    唯一一個坐在親友席上的男人,一身合體的白西裝,胸口插著一朵紅色的玫瑰,及腰的烏發如同絲綢一般的烏黑柔順的披在身上,柔和得如同春風拂過的眼角眉梢下,嘴角含著柔和的笑容,看著他的目光,好像在看一個不懂事的孩子。

    所以這個人才總是讓人又愛又恨,明明一樣的年紀,他卻總是用一種柔和到滄桑包容的目光看著你,好像他是你的長輩,包容著你的任性一般。

    單姜恆眉頭皺了皺,美麗的眼眸除了看藍影的時候帶上溫度後,對任何人都是如同荒漠一般的蒼涼淡漠,滿是絕望的荒蕪。對於這個關系還不錯的朋友,卻也是情敵的男人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事實上這個男人會不按計劃的出現在這裡,已經在他的預料之中。

    “恆,不歡迎我嗎?”顧譯軒微笑的看著他,笑容比胸前的紅玫瑰都要美上兩分。

    “如果你只是單純的參加我的婚禮,我會歡迎。”天籟般的嗓音,極其的悅耳,卻也極其的冷漠。

    顧譯軒有些無奈的聳聳肩膀,灑脫而優雅,“真是的,你們老是喜歡干一些任性的事情。”

    “是你管太多了。”單姜恆淡淡的應了聲,仔細的看著禮堂的布置,仔細的確認沒有少任何一樣東西,雖然暫時沒能讓她有一個世紀婚禮,但是等今天過後,他會補給她的。

    “恆,太自私的話,即使是我,也會覺得不高興的。”顧譯軒臉上的笑容微微的收斂了些,顯出一絲淡淡的不悅。

    “我自私嗎?”單姜恆看向顧譯軒,淡漠的神情帶著磐石一般的堅定,“那麼你告訴我,什麼是無私,把心愛的女人讓給其他人,這叫無私?真是抱歉,我做不到。”指腹摩擦過無名指上的薔薇戒指,在那顆黑鑽上面纏綿輕拭,美麗的眸間帶著癡戀柔軟,已經放不了手了。

    因為是第一次渴望得到的,所以顯得彌足珍貴,比生命更寶貴,比生命更想要守護和得到。

    “沒人叫你放手。”顧譯軒淡淡的出聲,嘴角含笑,語不驚人死不休,“你今天可以得到影,但是不久之後一定會失去她,即使沒人從中作梗,沒人棒打鴛鴦,我這裡——”顧譯軒手掌壓在自己的心髒之上,“清楚的告訴我,沒人可以獨自擁有她,你不能,我不能,阿熾不能,爵同樣不能。”

    單姜恆眉頭皺了皺,聽不懂他要表達的到底是什麼,卻也不想知道,反正答案一定不會是自己樂意聽到的。

    “我不想聽你說這些……”

    “你打算自欺欺人到什麼時候?”顧譯軒收斂起了笑容,柔和的眉宇間,滿是自信和銳利,“你該知道,我若是真想要阻止你們,有千萬種方法。”

    物以類聚,單姜恆是個出色的陰謀家,而顧譯軒能和單姜恆打成一片,自然是因為他同樣是個出色的陰謀家,再加上這個男人對事物追求完美的性子,他的陰謀更顯精致和環環相扣,任誰也無法輕易逃脫,而沒有出現同性相斥的原因,大概是因為顧譯軒的心思都在音樂上面,雖然懂,但是卻很少去碰,也不需要去碰那些陰謀詭計。

    單姜恆臉色不好看,顧譯軒同樣也不是很好看,只因為顧譯軒剛剛從探子那裡得知炙焰雨家族的地圖解(尼瑪河蟹禁詞)碼成功,得出的答案竟然是地圖已經失效了二十年,這是什麼意思?意思便是藍影再一次被推上了風尖浪口,再一次成為了第六塊板塊大陸唯一的引路者,唯一的入口關鍵!天知道為了找到第六塊板塊,炙焰雨家族會做出什麼事情,這個世界會做出什麼事情,他們等這個引路者已經等太久太久了。

    原定的一切計劃在這個消息出現的時候頓時宣告破滅,他們有同一個強大的敵人,他們有一個相同的要守護的女人,既然如此,為什麼不化敵為友對抗外敵,反而要在這裡因為一個並不實質的婚禮自相殘殺?

    顧譯軒深深呼了兩口氣,“好了,具體的情況我後面跟你說,現在,我只是通知你一聲,我不會妨礙你們的婚禮,但是絕對不想見到影受到任何的傷害,炙焰雨茉莉那個女人,你解決好了嗎?”

    單姜恆薄唇微掀,正想說什麼,禮堂入口處卻傳來了幾個腳步聲。

    如同孤狼一般的男人,一如既往的一身黑色,周身散發著一種冷酷到了極點,時時刻刻散發著生人勿近,否則去死的信息。銳利的眸子看著單姜恆,冷冷的幾乎化成了實質一般,讓人感覺到皮膚被割得生疼。

    妖艷美麗到雌雄莫辯的面容,只有那平坦的胸部,傲人的身高和體型彰示著他是男人的事實,那一身不可忽視的皇室特有的血統純正的尊貴和優雅,更是叫人恨不得把眼睛黏在他身上。單姜恆眉頭動了動,瑞比樂亞的皇太子殿下來這裡干什麼?

    而走在兩個男人中間的小屁孩,穿著和顧譯軒一模一樣,卻小上幾號的白色小西裝,連紅色的玫瑰花都是小上好幾號的,配著那張白嫩嫩的裝著嚴肅一本正經的小臉,大大的眼睛,小小的鼻子,簡直萌到爆炸!

    顧譯軒通知了他們地圖的事,所以相比起來,似乎藍影的安全問題比和誰結婚要重要上幾分,只是結婚,結婚了還可以出軌,還可以離婚,他們都看出來了,藍影根本不愛任何人,這一場婚禮說不定也只是她一時性起的念頭,既然如此,他們依舊可以去搶可以去偷,大不了還可以等,等藍影對這一場婚姻厭煩的一天。

    當然……

    最重要的一點,不大方的男人心中戚戚的升起一個壞壞的念頭,這個妄想私自占有藍影的家伙,不需要他們出手也會有人收拾他!

    吱嘎——

    禮堂大門再一次被輕輕的推開,冷風伴隨著一股熟悉的馨香,禮堂樓頂敲響幸福的鍾聲響起,咚——咚——異常的悅耳直擊人心。

    那人背光而來,光芒從她身上朝四面八方射去,叫人灼傷了眼眸,卻又移不開目光。

    雪白的不染纖塵的婚紗如同怒放的雪蓮,清麗雅致,並沒有過多的花飾,整件婚紗上下唯一使用的裝飾是純色的鑽石和寶石,折射著閃耀干淨的光芒,穿著它的人,卻絲毫不被它的光芒所掩蓋,一頭瀑布般的卷發被一絲不落的綰了起來,白色的薄紗遮擋住了大半張美麗的面容,只露出兩片艷麗的紅唇,形狀如此完美,好似叫人低頭品嘗。

    她就這麼站在那裡,美得縹緲如霧,好似任誰伸手也抓不住,讓人為之傾倒的時候,心中也升起一股慌亂。

    鑲鑽的水晶鞋踩在軟軟的紅地毯上,藍影細細的感受著這種邁入婚姻禮堂的感覺,雖然只是一場玩笑似的求婚,玩笑似的做著這一切,但是不可忽視她此刻不由自主的有些微微緊張起來和淡淡的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沒有親人祝福,對於藍影來說才是最正常的,她現在不在任何一場家庭游戲中,有親人就怪了,朋友的話,要說該來的,還是來了幾個的。

    單韻熙一身伴娘服走在藍影身後,心裡不住嘀咕,看看那幾個臭男人的眼神,雖然她和今天這猶如天仙下凡的女人比不了,好吧,雖然不願意,但是她還是得承認,不管什麼時候她都比不上這女人,但是乃們也不要把她忽視的這麼徹底啊喂!不住哀怨,莫絲克莉斯那貨真心不給力,她都提早偷偷告訴她了,她還是趕不上,要不然今天就不會只有她一個人當伴娘被忽視了!

    ……所以說,其實這女人只是想拖個人下水而已!

    藍影走到單姜恆面前,好一會兒單姜恆才恍惚的回神,伸手把藍影拉到了自己身邊,牧師在上面咳了兩聲,單姜恆才戀戀不捨的把美麗的眸光收回來。

    “新郎單姜恆——”牧師的聲音渾厚中帶著滄桑,仿佛看盡世間紅塵,仿佛嘗盡人間苦難,那誓言,好似人生中一道救贖的光芒,每一個字都顯得沉重無比。

    “我願意。”如同夏夜星空的眸子清晰的倒映著身旁女人的身影,如此之清楚,眼角眉梢都帶著顯而易見的喜悅和幸福,如同一個孩子得到了渴望已久的東西,那三個字,從他口中說出,猶如天邊傳來的天籟,悅耳而凝重。

    噗通……

    心髒突然漏跳了一拍,這種感覺在曲眷熾身上也出現過,藍影眸光微閃,能夠同時出現在兩個男人身上的感覺……並不是什麼特殊的吧?

    “新娘藍影——”

    “……”藍影意外的沉默了,叫單姜恆心髒不住的揪緊,手心不受控制的冒出冷汗,連顧譯軒都忍不住攥緊了拳頭抿起雙唇,心中五味雜陳。

    果然,即使跟自己說再多次不必在乎,但是看到兩人攜手立下並不算非常嚴格的誓言,可是他還是忍不住嫉妒單姜恆,側頭看看一邊的瑰夜爵和宮飛鳥,一個冷酷更甚從前,一個笑得妖孽變態,連顧小毛都鼓著兩腮很是不滿的瞪著單姜恆。

    “我——”拉長了音,藍影看著單姜恆緊張的模樣,嘴角蕩起一抹柔和的微笑,“願意。”

    我,願意……

    單姜恆嘴角的笑容如同他最愛的黑色薔薇一般綻放開來,而猛然被推開的禮堂大門,那與聲音一起邁入禮堂的腳步戛然而止。

    我,願意……

    男人如豹一般美麗銳利的眸子神采瞬間凝住,身影在背光中,孤零零的黑色影子被拉得老長,看著那對站在紅地毯上面,猶如神仙美眷的兩人,劉海漸漸,在滿是受傷的眼下,投出一片陰影。

    “啪、啪、啪……”鼓掌聲和腳步聲一起漸漸的響起,該出現的人在單姜恆計算的無比精確的時間點處,一個個的出現了。

    帶著眼罩,眼眸深沉如海,一頭銀紅色卷發的男人出現在門口,嘴角帶著與藍影如出一轍的淡然柔和的淺笑,身後是一臉難看的炙焰雨茉莉。

    “恭喜你了,執法爵。”炙焰雨炫麗看到藍影的時候不自覺的微微晃了晃神,卻很快反應了過來,溫潤的嗓音低沉好聽,微微沉吟,他又道:“只不過我不是很理解,為什麼你明明是茉莉的未婚夫,卻突然跑來和別的女人結婚呢?嗯?”

    壓迫感隨著他的聲音落下,磅礡而洶湧的朝他們湧來,潮水一般的幾乎不可抵擋。

    藍影卻只是看著炙焰雨炫麗,嘴角的笑容淡了些,身上的氣勢在一瞬間如同狂風暴雨朝他襲去,頓時讓炙焰雨炫麗臉色變了一變,這個該死的女人……

    “你,你們,是來搗亂我的婚禮的嗎?”藍影淡淡的掃了曲眷熾一眼,掠過他被陰影遮擋,卻不用看也知道裡面肆虐著什麼的眼眸,目光落在炙焰雨炫麗兩兄妹身上,帶著手套的白色指尖抵在下唇,微微揚起的下顎顯得鄙睨狂傲,單姜恆現在是她男人,可容不得外人欺負。

    “明明就是你搶了屬於別人的東西!”炙焰雨茉莉氣得全身發抖,明明該站在單姜恆身邊的女人是她,明明該與之邁入婚禮殿堂的人也是她!

    “那又如何?”藍影眨眨眼,帶著一種天真爛漫的殘忍,“還沒到你手中的就不算是你的,就算到了你手中,自己守不住被搶走了,也只是你自己沒用沒本事而已。”這個女人,打擊起人來,是猶如利箭一般直擊心髒,直踩痛腳的。

    “你……”炙焰雨茉莉被藍影那巧笑嫣然的純良模樣,卻說出這樣傷人的話氣得七竅生煙,手中驀地多出了什麼東西,猛地朝藍影沖了過去,該死的女人!

    “砰!”還未沖上去的女人就被攔了下來,險險的躲開危險的人物危險的東西,手臂卻還是被狠狠的抽了下,隔著衣物她都能感覺到,發青的手臂和險些碎掉的骨頭。

    炙焰雨茉莉臉色難看的瞪著擋在前面,一臉陰鷙的看著她的曲眷熾,那手中危險性十足的浮萍拐散發著寒冷的冷光。

    “曲眷熾!你個窩囊廢!愛的女人和別人跑了你竟然還護著她!”炙焰雨茉莉不禁怒罵出聲,難以理解為什麼這個女人可以有那麼多對她真情實意的優秀男人,明明她不比她差上分毫,為什麼她難得看上的男人卻對她不屑一顧,對她卻俯首稱臣百般溺寵?!

    曲眷熾站直身子,全身每一塊肌肉都帶著猶如豹子一般強大健美的爆發力,銳利殘暴的眼眸冷冷的看著一臉怨懟憤恨的炙焰雨茉莉,“那是我們之間的事,容不得你插手。”

    語畢,曲眷熾轉身,銳利的眸子看向藍影,一瞬間流瀉出醉人心脾的溫柔,“影……”

    又是那樣纏綿悱惻,低啞的仿佛要躥入骨髓的呼喚,叫藍影又一次不受控制的心尖微顫,瞧瞧,這女人多花心,竟然對兩個男人同時心動。

    危機感彌上心頭,單姜恆伸手握住藍影的手,美麗如夏夜星空的眸子專注的仿佛全世界中只容得下她,“影……”

    無聲的硝煙彌漫,瑰夜爵雙唇抿成一條直線,孤狼般的眸子復雜萬分。

    “小……小影!”驚中帶喜的聲音,無疑是也已經到達了的齊蔚藍。

    腳步聲大大小小的響起,並不怎麼大的禮堂門口一時間擠進了不少人,其中那身材高挑,留著一頭中性的短發,高貴冷艷的女人一出現,頓時讓單韻熙驚喜的咧了下嘴角,然後又驟然消失,什麼東西,到現在才來,都結束了。

    “影!”美麗略帶冷艷的目光觸及到那最引人注目,美麗的白色身影時,驟然柔化,莫絲克莉斯邁著清爽利落的步伐快步的上前,抱住了藍影,看到她許久未見的生命中最閃耀的光芒,莫絲克莉斯感動的幾乎要流淚。

    藍影微笑的回抱她,然後細細的打量這個許久未見的朋友,似乎更瘦了些,是加本王國那邊的私生女和渣男人給她弄出了不少的麻煩吧。

    誓言已經說完了,一群人擠在這裡也沒辦法,所有人,甘願的不甘願的都被請到了禮堂不遠處的酒店,那裡的喜宴美食好酒都已經准備完畢了,而也就在這時開始,莫名其妙的人意料之中的混了進來。

    已經從訓練場回來准備過年的珂亞一族的少年少女,鬼魅一般出現的莫洛左翼……

    終歸……

    來者不善。

    藍影記得,珂亞紗織那個女人好像也在覬覦她現在的丈夫單姜恆,要說為什麼她會記住,好吧,其實也不算記住,珂亞家族只有珂亞紗織一個女性,混在一群人中間,藍影一看就知道是她。不過這女人戰斗力不強,藍影也就懶得鳥她了。

    藍影換下婚紗,換上一件美麗純白的小禮服,放下一頭綰起的烏發,瀑布般微卷的長發披在身上,襯得她更是膚白如雪,纖細美麗而脆弱。

    一座座的敬過去,也許是因為有點太開心了,藍影竟覺得有些昏昏起來,和璃兒的千杯不醉不同,藍影從小到大對酒精就極其的敏感,再加上如今比他人強大上多倍敏感上多倍的感官,酒精濃度仿佛也被無限放大了起來。

    雙頰染上誘人的紅暈,藍影站在人群中,令豺狼虎豹們口水直咽,單姜恆淡淡的瞥了眼笑得意味不明的珂亞嵐修,一臉侵略掠奪味道明顯的莫洛左翼,果斷決定把藍影送回他們的臨時新房。

    “在這裡等我。”被布置得紅彤彤的,喜慶而曖昧的房間,單姜恆抱著藍影坐到床上,撫摸著女人嬌艷欲滴的紅唇,終是忍不住的印上一吻,真好,這個女人是他的了。他多想就這樣待在這個屋裡陪著她,渡過一個難忘而纏綿的夜晚,可是不行。

    美麗的眸子微微凝住,那些人太奇怪了,明明應該硝煙彌漫的,可是他們卻仿佛真的是來參加他的婚宴一般的吃菜喝酒,就連炙焰雨茉莉都乖乖的坐在一旁,這不對勁,非常的不對勁,他想過萬千可能性,卻偏偏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場景。

    不是在沉默中爆發就是在沉默中滅亡,一定有什麼事情在被醞釀著,會不會跟顧譯軒在禮堂上說的要跟他說的事情有關聯呢?單姜恆皺了皺眉,一直忙著婚禮和十三爵任務的他並沒有足夠的時間去知道,地圖無效的事,否則後面的一系列事情,這個男人絕對不可能讓它發生。

    唇上傳來的干淨的味道讓藍影不禁瞇了瞇眼,極其享受,對於性,這個女人從來沒有禁過,只是並不隨便找人發洩,能和她發生關系的只有床伴和老公,而如今,單姜恆是老公不是嗎?既然如此,她不會客氣的,這個女人從來都沒有下限和羞恥心。

    勾住單姜恆的脖子,藍影吻住他的唇,在他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攻城略地,粉舌纏住那有些生澀的舌與之共舞,好一會兒單姜恆快要崩潰被攻陷的時候才壞壞的分開,笑得花枝亂顫,萬分邪惡。

    單姜恆有些狼狽的落荒而逃,再在那個屋裡待下去,他就不用出去了。

    關上房門,單姜恆走出這條走廊,抬起的目光落在站在樓梯口喝著酒的如豹一般的男人時,微微的頓住,每一次看到曲眷熾,他都會想起這如同潮水般將他淹沒的幸福,是從他手中偷來的,那種偷竊了別人東西的感覺並不怎麼舒服,但是他卻在這偷來的幸福中覺得,甘之如飴。

    “影為什麼會嫁給你?”曲眷熾一口飲盡杯中的紅酒,目光銳利的看著單姜恆,藍影對他是有感覺的,他野獸般的直覺可以感覺到,可是為什麼會突然變成這樣,藍影怎麼會突然嫁給他,這不科學,他無法接受,一定有什麼原因!

    單姜恆看著曲眷熾,美麗的眼眸微凝,好一會兒嘴角咧開一抹淡淡的,卻極度邪惡的微笑,“要說為什麼,其實我也不清楚呢。不過——”頓了頓,“我得感謝你。”雖然一直不願意承認,但是他就是在嫉妒這個男人,嫉妒這個讓藍影求婚的男人!即使到後面這個天大的餡餅掉進了他手中。

    曲眷熾眼眸瞇了瞇,“什麼意思?”

    嘴角的笑容似乎更加的大了些,想到這個男人一會兒會出現的難以置信又懊惱憤怒嫉妒的表情,也許是因為酒精的緣故,他有種不華麗的快感,“本來影的求婚對象是你的,如果不是你掉了那張牌,這事情怎麼會落在我手上呢?”

    果然,這種事情他不喜歡藏在心裡,就算是偷來的又如何?明目張膽的告訴他,他能拿他怎麼樣?愛情這種東西本來就是自私的,相信如果此時他們角色對換,這個男人也會義無反顧的選擇卑鄙下去。

    曲眷熾瞳孔驟然一縮,身子猛地朝單姜恆逼去,緊緊的揪住他的衣領,“你說什麼?!”

    “我的意思很明顯了不是嗎?本來這場婚禮的新郎……應該是你才對的,也許是命運對我比較眷顧,你說呢?”單姜恆絲毫不介意一會兒會不會被這個男人揍一頓,反正他心裡對這個讓藍影心動的男人,也有怨氣,也有嫉妒,而男人之間最好解決仇恨的方式,就是拳頭。

    “該死!”理所當然,拳頭上去了。

    兩個心懷怨恨嫉妒的男人在不起眼的角落扭打成一團,而此時樓上,新娘所在的房間。

    房門被輕輕的推開,藍影躺在床上做挺屍狀,嗅到了熟悉的淡淡的仿佛深入了骨髓一般的血腥味,掀開一條縫隙,嘴角帶上熟悉柔和的笑容,抬起手,懶洋洋的打招呼,“吶,大哥。”過多的酒精讓她整個人有些昏昏沉沉,即使細胞新陳代謝很快將酒精排出體外,但是感官上還是遲鈍。

    涼禮站在一旁,沉寂如死水的目光看著躺在床上的女人,眸子蕩起圈圈的漣漪,他才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才發覺自己也是有機會的,可是眨眼間,她卻成為了別人的妻子,不過也許就算她沒有嫁給單姜恆,他也是沒機會的,因為,他是羅生若家族的人啊。

    “要喝水嗎?”看到藍影舔了舔唇,粉色的舌頭如同誘人的帶出性感的銀光,涼禮不禁覺得喉間有些干澀,想要移開目光,卻怎麼也無法移開。

    “嗯。”藍影不客氣的迷迷糊糊的應聲。

    涼禮走到床頭,給藍影倒了杯水,喂她喝了兩口,忽的,門口傳來的躡手躡腳的腳步聲讓他動作頓了頓,涼涼的目光掃向門口,仿佛透過門板直射而出,頓時讓外面的人頓了頓,然而接踵而來的,卻是更快速的動作。

    “卡”的一聲,門被從外面鎖了起來,涼禮眉頭微不可查的皺了皺,他以為那人是要進來的。

    下一秒,涼禮鼻翼動了動,有什麼無色無味的氣體大量並且快速的彌漫在屋內,涼禮臉色一變,正想起身,卻不料懷裡的人溫度一瞬間急劇升高,纖細白皙的手臂游蛇一般纏上了他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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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7 13:25:53 |只看該作者
097婚內出鬼

    無色無味的氣體在彌漫,藍影身上的體溫如同開水一般滾燙嚇人,靠著涼禮好似找到了唯一的發洩口,如同找到水的魚,固執又眷戀貪婪的吸收著他的氣息,雙手不顧一切的纏上他,涼禮一開始還能抵抗一下,可是下一秒,腦子因為吸入的氣體達到一定的量而開始昏昏沉沉,無法清醒了起來。

    那該死的水……

    那該死的氣體……

    “影……”理智被燃燒殆盡前,涼禮極盡克制,額前的汗水滴滴滑過他白皙無暇的肌膚,在紅色的被單上暈染出一朵朵水花,是剛剛那杯水讓她毫無防備的變成這樣的嗎?這裡是她的新房,是她和她丈夫的新房,他怎麼可以染指這不屬於他的一切,而且……

    明顯有人在設計這一切,到底為什麼……

    “我要……”藍影皺起眉頭渾渾噩噩的感覺身子不受思想控制感覺她察覺到了,但是一向無恥又是享樂主義至上的女人更在意她此刻的感覺,她想要做!十分渴望的那種,好像再遲疑下去身子一定會不受控制的崩潰,做出更加危險的事情,舌尖掃過下唇,媚眼如絲的看著身上的男人,身子猛然一個翻身,將涼禮壓在身下。

    “我會負責的。”渾渾噩噩的,藍影迷迷糊糊的記得這個男人貌似不是可以當成一次性用品用一次就丟掉的那種,說完就感覺到身下的人身子驟然僵住,藍影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是嘴角邪肆而極致魅惑的一笑,低頭吻住那兩片誘人的紅唇。

    雙手游弋在精壯的身軀之上,藍影極盡挑逗,讓涼禮瞬間情迷意亂,腦袋一片空白,僅存的一個念頭,抱她……

    衣屑紛飛,一時間布滿情欲氣息的屋內滿是令人臉紅心跳的粗喘與嬌吟……

    “你們兩個在干什麼?!”一聲隱含怒氣的聲音驟然響起。

    那邊拳頭一下下互相碰撞,扭打在一起的男人卻絲毫沒有停手的意思,雙目欲裂,幾乎往死了打,顧譯軒沉著臉快步走上前,和瑰夜爵一起用力把莫名其妙打在一起的男人分開,看著單姜恆和曲眷熾鼻青臉腫的模樣,顧譯軒一陣頭疼。

    曲眷熾也就算了,為什麼單姜恆這麼冷靜淡漠的人也能和他打成這樣?中邪了嗎?

    “放手!”曲眷熾甩開顧譯軒的手,手中亮出他的浮萍拐,銳利的豹眸殺氣凜冽,怒不可遏的樣子好似單姜恆是他天大的仇人。

    “夠了!”顧譯軒不耐煩的吼道,柔美的面容上眉頭緊皺,“什麼時候了你們在這裡爭!”作為雙方難得共有的好朋友,顧譯軒實在見兩個人打成這樣不爽,跟爭奪玩具的孩子有什麼兩樣,一個個的,遇到藍影的事就跟沒長大的孩子似的,難道都是因為是初戀才這樣嗎?

    這樣不顧一切的搶奪其實很讓他羨慕,他這一生注定要考慮的東西很多,因為不能讓藍影受一點傷害,所以一定要站在她的角度去思考一切,他,也很想像他們這樣為愛自私一下吶,顧譯軒眸中滑過一抹無奈和羨慕,可是不能啊。

    單姜恆用手背擦去嘴角的血跡,漫不經心的出聲,天籟般的嗓音藏不住一種暢快淋漓,“什麼時候?”

    “影呢?”顧譯軒見單姜恆冷靜了下來,松了一口氣問道。

    “在樓上屋裡。”想到喝醉酒的嬌媚的女人乖巧如貓,卻又小孩子一般調皮的樣子,單姜恆冷漠的眸中不自覺的柔化了些,好似平靜黑暗的湖面突然反射出粼粼的水光,萬分的美麗動人。

    “她一個人?”顧譯軒眉頭皺了皺,“炙焰雨炫麗和炙焰雨茉莉就在外面,莫洛左翼和珂亞家族也就在外面,你把影一個人留在那裡?”

    “正因為他們都在外面,所以才把影留在上面,有什麼問題嗎?”單姜恆無視曲眷熾依舊怒火沖天的怒視,開始有條不紊的整理自己被扯得歪歪扭扭的領帶,然後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因為今天的新婚,酒店內的地毯全部換成了新的,所以白色的西裝很干淨,似乎不需要去換了,剛剛在這裡已經浪費了不少時間。

    顧譯軒臉色有些詭異了起來,“我剛剛看到你母親從後門出去了。”所以才有些不放心的上來,哪裡知道卻看到這兩個大男人扭打成一團的景象。

    木觀陽?!

    單姜恆怔了怔,她不是已經回到西部去了嗎?怎麼會……

    “你應該知道在你沒當上執法爵前,木將軍和你父親和炙焰雨家族就走得很近……”沒等顧譯軒說完,單姜恆已經轉身快步朝樓上走去。

    該死!

    此時外面擺滿宴席的大廳內。

    一頭銀紅色頭發的男人優雅的放下刀叉,美麗的手指將落入身前的發撩到耳後,深沉美麗的藍眸深邃迷人,左眼眼罩神秘魅惑的叫人好奇那眼罩下會是怎麼樣的一副景象。

    炙焰雨茉莉收起手機,嘴角含著一抹得意的笑,湊近他,“哥,我們走吧。”

    炙焰雨炫麗淡淡的看向她,看到她嘴角的笑,眼眸微微動了動,“你做了什麼?”

    炙焰雨茉莉卻只是笑笑,笑得得意萬分,“有高人相助,哥,你就放心吧,我做錯的事,一定會彌補好的,我們現在回去吧,這裡烏煙瘴氣的,熏死我了。”

    炙焰雨炫麗從來重視的都是結果,只要達到目的,過程如何都無所謂,既然炙焰雨茉莉都這樣說了,他也沒興趣在這裡跟這些無所謂的人坐太久,好戲什麼的,估計也輪不到他們現在看。

    “那就走吧。”炙焰雨炫麗站起身,耀眼的身影頓時成為在場所有人的目光,唯一的非世界貴族的人便是在這裡服務的侍應生們,此時看到這麼閃耀的生物,都不由得抓著手絹紅了臉,炙焰雨炫麗卻只是溫潤如玉的微笑頷首,然後帶著炙焰雨茉莉離開了這裡,在轉身的一瞬間,目光在莫洛左翼身上微微頓了頓,很快便被掩飾了過去。

    事實上,今天所有不請自來的人,都是來看戲的,單姜恆娶藍影?娶那個天不怕地不怕得罪了一個皇室,三個世界貴族的女人?不需要他們出手,光是炙焰雨家族出手都足夠抵過他們動的一切手腳,更何況單姜恆並不是軟柿子,可以隨便揉捏,既然有炙焰雨家族在,那麼他們何不隔岸觀火,也省得損人不利己,算計了單姜恆卻被他惦記上,到時候可得不償失。

    而如今炙焰雨炫麗和炙焰雨茉莉一走,頓時各個心中念頭萬千,既然來了,他們不可能什麼都沒做的走,他們是已經在暗中動了什麼手腳了?說的也是,新郎把新娘送走之後到現在都還沒出現,連顧譯軒瑰夜爵都不見蹤影,莫不是被什麼給纏住了?

    “哥,這裡很無聊耶,我們什麼時候回去?”有點痞氣的聲音有些不耐煩的響起,俊美的容貌,雅痞的氣質,不正是失蹤了一段時間的左珞嗎?此刻他無聊至極的趴在桌上,一邊打哈欠,一邊看著莫洛左翼。

    沒錯,魅影旅團欺詐師左珞,全名——莫洛左珞。

    半瞇起來的眸子擋住了眸中流瀉而過的暗芒,情況似乎不大對勁啊,老大明明召集了旅團成員准備搶親的,怎麼會突然沒動作了?虧他們還興致勃勃的一把,以前都是偷東西搶東西,還是第一次搶人,而且還是搶回去給老大當壓寨夫人的,這會兒連根毛線指示都沒有,椰子他們該等得不耐煩了吧。

    莫洛左翼冷冷的看了一年到頭不歸家的弟弟一眼,事實上他今天來這一趟不過是為了看藍影的笑話而已,那個笨蛋,都說了這裡是容不下她的,她還執意留在這裡,並且無情的拒絕了他,結婚?她也不怕引發世界大戰,他今天就坐在這裡,什麼都不做,就看看這場酒宴會開得多熱鬧。

    不過……

    事情似乎有些不對勁,炙焰雨炫麗竟然走了,按照他對他的了解,這個男人從來不會半途而廢,也從來不會做任何的無用功,他來這一趟又走了,是已經達到了什麼目的了嗎?

    那邊上了樓的單姜恆幾人看到從外面將門鎖起來的大鎖時,臉色驟然變了變,酒店每個房間的隔音效果非常的好,即使貼著門,也聽不到裡面的任何一點聲音。

    “我來。”曲眷熾上前,手中的浮萍拐仿佛一瞬間出現了一絲藍色的電光,對著電子鎖狠狠一插,頓時鎖辟裡啪啦的炸開,單姜恆在一旁蓄勢待發的一腳踹開緊閉的房門。

    “崩!”房門被一腳踹開,撲面而來的味道卻讓所有人不禁往後退了幾步。

    “小心!別把氣體吸進去了!”顧譯軒捂住口鼻吼道,臉色極其的難看,別人可能不知道,但是他卻知道,這是奧國最頂尖的只有皇室才有的罌粟熏,奧國最頂級的無味香薰,暗藏強烈的催情作用,他曾經在奧國見識過吸入了這種熏香的人變成怎麼樣的瘋狂yin亂,淫欲了整個宮廷!

    “嗯啊……”極度魅惑的嬌吟隱隱約約的傳入耳中,生生的止住了擔憂著藍影想要不顧一切沖進去的男人的腳步。

    “恆!”看著單姜恆明顯全身僵直的樣子,顧譯軒擔憂的喊了聲,輕輕拉上房門,擋住裡面隱隱約約荒靡的一幕,卻留了條縫隙,讓熏香漸漸散去,“這不是她故意的。”

    單姜恆只是靜靜的站在原地,全身肌肉緊繃僵直,好似每一根筋都被迫繃得生疼,美麗如夏夜晴空般的眸子怔怔的看著合上的房門,猶如滿是破碎的鏡子一般折射出的讓人覺得銳利生疼的光芒。

    原本最幸福的人,好像在一瞬間變得最可憐了,得到後再失去,這個世界上最殘忍的刑罰,無疑就是這個。

    曲眷熾攥緊了手中的浮萍拐,猩紅的血從掌心滑落,銳利如豹般的眸子淡淡的掃了單姜恆一眼,然後驀地轉身大步流星的離開。

    “阿熾!”該死!顧譯軒覺得事情真是大條了,曲眷熾暴走了,“爵,你看著恆。”他那一副要去殺人的樣子放他一個人還不知道要惹出什麼大禍。

    瑰夜爵只是靠在牆上,孤狼一般的目光靜靜的,凝視著輕輕闔著的房門,深深的眸中復雜的情緒糾纏,卻並不如曲眷熾和單姜恆這般激動。

    拿出手機給宮飛鳥發了條信息,現在的情況,單姜恆根本不可能能去招待那些賓客,既然他們算計了第一步,那麼必然還有第二步,以外面那些一個個的人精,根本瞞不住,既然如此,就大方的讓他們知道出事了好了,讓宮飛鳥去找羅生若家族,以羅生若家族主母齊蔚藍對藍影的感情,她會願意幫忙讓這些賓客都散去,而不是坐在那裡等著好戲開羅,更何況……

    裡面的人,如果沒看錯,是羅生若家族的大公子吧?那個和莫洛左翼並肩齊驅,他們的能力暫時還無法皮及的,羅生若家族最完美的殺人機器。

    這件事聯系到今天中午得到的地圖無效的事件,不難得出他們設計讓涼禮和藍影發生關系的目的是什麼,齊蔚藍重重的把手羅生若那一關,不讓藍影再一次被拋向風尖浪口,他們就無所不用其極的算計的想要讓藍影再一次進入羅生若家族,成為羅生若家族的人。

    孤狼銳利的冷光微閃,逼迫這條路對藍影來說絕對行不通,可是炙焰雨炫麗不可能不知道,難道是還有什麼讓藍影不得不接受的後續動作嗎?

    “你……為什麼這麼冷靜?”好一會兒,單姜恆僵硬的扭過頭看向一臉沉思狀的瑰夜爵,心疼的好像要被碾碎的感覺已經讓他無法思考,在幾分鍾以前,他還以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可是下一瞬間這幸福就被別人奪走了,難道這是上天對他偷走屬於曲眷熾的幸福的懲罰嗎?如果是,那麼未免太殘忍了,為什麼不干脆讓他死了算了……

    瑰夜爵微微抬頭,看向單姜恆,“因為我已經看清了你們沒看清的東西。”

    更何況他從來沒有得到過,自然不會有他們失去時那種鑽心的痛苦,曲眷熾從是男朋友的時候就一直被藍影所愛寵,即使到後面藍影對他的態度也一直很好很放縱,甚至到後面那若有若無的心動。

    單姜恆則是一躍千裡和她踏入了婚姻的殿堂,隱約的也讓她有些好感,而他什麼都沒有得到,她是那麼冷酷無情,他曾經只是可有可無的床伴,洩欲的工具,後面更是可有可無的朋友,從來沒有擁有,自然就沒有可以失去的,更何況現在對於他來說,能夠守在她身邊就足夠了。

    他的時間也不多了,沒什麼好奢望的。

    單姜恆現在沒辦法聽懂瑰夜爵話裡的意思,美麗的眸中滿是破碎的光芒,他從來沒有這樣痛過。

    “哥!”單韻熙和莫絲克莉斯跑了上來,第一次看到這樣仿佛一擊就會碎掉的單姜恆,單韻熙一瞬間難以控制的紅了眼眶,腳步不由得緩了下來,“哥……”

    這還是她無所不能的哥哥嗎?那個面對一切都能鎮定自若的哥哥,雙肩扛起天地的哥哥,連炙焰雨炫麗都忌憚三分的哥哥呢?發生什麼事了?

    “沒事,我沒事。”單姜恆低喃著,邁著有些不穩的步伐轉身離開。

    “你最好跟著他。”瑰夜爵淡淡的掃了眼單姜恆的背影,看向怔在原地的單韻熙。

    “發生什麼事了?”莫絲克莉斯拍了拍單韻熙的肩膀,讓她先去看著她哥哥,看向瑰夜爵擔憂的問,能讓一個冷漠的連親情都無視的人一瞬間變成這樣的,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愛情出現了意外,是藍影出了什麼事嗎?

    瑰夜爵沒說話,說得再瀟灑,其實都是騙人的,都是小氣的雄性生物,看到心愛的女人和別的男人纏綿,怎麼可能不疼?

    莫絲克莉斯皺了皺眉,走近些,耳邊傳來的若隱若現的聲音讓她腳步頓時僵住,冷艷的眼眸微微瞪大,臉頰不受控制的染上一抹嫣紅,“這……”

    怎麼會這樣?莫絲克莉斯不是無知的孩子,她和獨孤有之間也發生過這種關系,可是讓她震驚的除了這種事情發生的時間地點都不對外,就是瑰夜爵他怎麼一直站在這裡?他怎麼忍受得住?裡面是他心愛的女人啊!上帝!他不疼嗎?那麼愛藍影嗎?愛的即使裡面在發生那種事,他也能夠忍著心痛守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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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7 13:26:05 |只看該作者
098我很生氣

    “我來守吧。”莫絲克莉斯看著瑰夜爵,有些不忍的出聲,這個男人從四校聯賽到現在一路走來,對藍影的愛她看得很清楚,一個這般驕傲的男人,光從他願意當藍影的地下情人、床伴,就已經足夠表明他有多愛藍影了。

    不知道設計藍影和涼禮的人會不會有什麼後續動作傷害藍影,那麼他們只能守在這裡等了。

    瑰夜爵只是淡淡的看了莫絲克莉斯一眼,“不用。”即使是這種時間,他也希望能夠守著她。

    只是,忽的,他臉色一變,骨節分明的大手微微的顫抖了起來,莫絲克莉斯見瑰夜爵突然這樣,微微一驚,“你怎麼了?”

    “沒事。”瑰夜爵一邊淡淡的應道,一邊顫抖著手從口袋裡掏出一小盒木糖醇,倒了兩粒白色的顆粒咽了下去,看得莫絲克莉斯有些微微瞪大了眼。

    “你吃的是藥還是口香糖?”莫絲克莉斯有些驚異的問,這個男人身體是有病還是怎麼樣?他把藥丸裝在口香糖的盒子裡,是怕被別人知道他身體狀況不對嗎?

    “與你無關。”瑰夜爵眉頭皺了皺,已經變得正常的身體站得筆直,仿佛方才那身體免疫狀態降到最低的樣子只是莫絲克莉斯的一個錯覺。

    不得不說,瑰夜爵這種態度對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是不爽的,好心當成驢肝肺,雖然說其中的好心不乏多管閒事讓人厭煩的那種。

    莫絲克莉斯覺得瑰夜爵也沒必要對她客氣,畢竟這男人,或者說曲眷熾單姜恆那些個男人,除了對藍影之外都不買任何人的賬,莫絲克莉斯也沒有自大的覺得她是一國公主又是藍影的朋友,他們就該對她友好,但是她又覺得就這樣放著瑰夜爵不管不太好,畢竟這也是一個對藍影情深意重的男人,如果藍影知道這一個男人守了她一夜連自己身子都不顧,會不開心的吧?

    “你把藥裝在那裡面,是不想有人為你擔心?”莫絲克莉斯冷艷的面容朝門板轉了轉,“或者說,不希望被影知道?”

    “管你什麼事?你不覺得你管太多了嗎?還是加本王國真的那麼閒,閒到繼承人跑來管不相干的人的事?”被問道不想被別人知道的事,瑰夜爵冷酷的眸子看著莫絲克莉斯,帶著明顯的不悅和不耐煩。

    哇哦,被罵被嫌棄了。

    興許是跟著藍影混久了,莫絲克莉斯覺得自己也有些無恥了,以往在加本,卡麗娜羅納每一次假裝兮兮的扮出可憐的模樣跟她道歉誣賴她什麼的,她都置之不理,然後隨意讓別人猜測她有多惡毒,現在她竟然學會無恥的順著卡麗娜羅納的說做各種讓她驚呆說不出話的事,要多無恥有多無恥,連獨孤有還是國王的訓斥的話她都能一只耳朵進一只耳朵出的瀟灑自在了。

    現在,面對瑰夜爵毫不給面子的語氣態度,莫絲克莉斯心裡的小人沒有形象的挖了挖鼻孔,風好大哦,她神馬都沒聽到。

    嘛……

    果然是應了那句話,人至賤則無敵,臉皮厚的人往往活得比較灑脫比較久啊,難怪藍影能活得那麼輕松快樂毫無束縛,她的無恥簡直就是無人能及的。

    莫絲克莉斯還想問問他到底生什麼病了,只是話才到嘴邊,那邊轉角處便傳來了顧譯軒的聲音,“莫絲克莉斯,麻煩你過來一下可以嗎?”

    莫絲克莉斯應了聲,瞥了瑰夜爵一眼朝顧譯軒所在處走去。

    “怎麼了?”

    曲眷熾估計已經被他安撫好了,不知道上哪裡去了,顧譯軒蹲在牆角,看著地上的點點紅色的泥土,照理說,因為單姜恆包下了整個酒店作為婚宴地點,整個酒店都被清理一新,連地毯都是沒有人踩過的干淨,這裡怎麼會有泥土?整個加布島,除了海邊沙灘就是一旁的山中,但是這種泥土不是這裡有的。

    “你過來看看這個,我記得你以前研究過地理地質學。”顧譯軒把位置讓出來,當初因為音樂聖子這個身份他常年游走在各國皇室之間,對莫絲克莉斯也算是多少有些了解的,這個少女若不當一國之王,必然會是一個優秀的地理學家或者科學家。

    莫絲克莉斯聞言走了過去,蹲下身子細細的看了看,然後伸手摸了摸,在鼻尖嗅了嗅,又伸出舌頭嘗了嘗味道,“質軟,氣腥,微甜,沒錯,這是薩爾維亞斯濕紅藻沼澤地特有的泥土,這裡怎麼會有?”

    薩爾維亞斯紅藻沼澤特有的仿佛被血染紅一般的泥全世界獨一無二,連帶著氣味都是血一般的腥甜,被稱為地獄之淵,傳說在薩爾維亞斯改革開放前,犯了罪的死刑犯就是在那裡處以死刑,是那些死刑犯的血染紅的那片偌大的泥沼地。

    顧譯軒聞言,眸中頓時滑過一抹了然,一抹暗色。薩爾維亞斯紅藻沼澤,不正是珂亞家族的所在地嗎?而薩爾維亞斯就在奧國隔壁,他一直在疑惑,如果犯人是木觀陽,以她那高高在上的驕傲性子是絕對不會碰罌粟熏這種極品香薰,更何況說找奧國皇室要了,更何況她要不要得到也是一個大問題,而如果這事情是有合作者在幫忙的話,那就簡單多了。

    藍影得罪過珂亞家族的千金大小姐,而珂亞家族離奧國皇城坐直升機不過二十分鍾的事,在短時間內弄到罌粟熏給木觀陽,讓她去實行,這樣聯系起來,倒是很有可能,他記得在大廳的時候,珂亞紗織似乎離開過座位席,但是因為很快就回來了所以他並沒有怎麼在意,現在想起來……

    是來拿東西給木觀陽啊。

    “你發現什麼了嗎?薩爾維亞斯……珂亞家族?”莫絲克莉斯皺了皺眉,他們加本王國所在的板塊離他們這塊板塊比較遠,算是處於前沒有大國,後沒有世界貴族的地方,而且是農業大國,對於這些世界貴族之間的軍事化玄幻化的各種爭端倒是不怎麼了解,也不怎麼在意,她能記住珂亞家族所在地在薩爾維亞斯已經不錯了。

    顧譯軒沉吟了一會兒,“他們脫不了干系。”

    只是主謀……

    真是的,炙焰雨家族的人,天生喜歡渾水摸魚,天生喜歡借刀殺人,不過這一次被當槍使的人,下場大概不會很好看。

    “曲眷熾呢?”莫絲克莉斯隨口問了問,剛剛那一幕似乎傷了很多人,連單姜恆那個男人都被傷到了,不知道現在單韻熙安慰的怎麼樣了,明亮的目光落在顧譯軒身上時忍不住微微凝了凝,這個男人……似乎一直都這麼冷靜,他愛藍影嗎?愛嗎?應該愛吧,只是沒有其他人表現得這麼熾熱而已。

    提到曲眷熾,顧譯軒重重的舒了口氣,牛頭不對馬嘴的冒出一句,“還好恆聰明沒有給惑寄請帖。”否則今天這個酒店估計已經成了外表光鮮亮麗,內力爛成廢墟的樓了。

    “唔?”莫絲克莉斯和端木惑並不算熟,所以聽不懂顧譯軒要表達的是什麼,不過看顧譯軒的表情就知道,估計如果端木惑今天在這裡的話,後果比現在要嚴重上許多倍。

    那貨正常的時候是移動的人形春藥,暴走的時候比曲眷熾還要原子彈,方才他費了多大的勁,才在正好在外面查看賓客離開情況的涼翰的幫助下,把抱走的曲眷熾給打暈扔一個屋裡,要是再來個端木惑,他定是阻止不了的。

    “沒事。阿熾已經在休息了,你今天趕飛機又遇上這種事也累了吧,去休息吧。”顧譯軒柔和著眉眼,溫柔中帶著疏離。

    莫絲克莉斯欲言又止的動了動雙唇,正想跟他說說瑰夜爵的情況,不過顧譯軒卻已經轉身走了,頓時莫絲克莉斯一口氣噎在咽喉裡,最後無奈聳肩,算了,跟這一群只對藍影特別的男人計較,她就傻了自找苦吃。

    轉身,回屋睡覺去,還不知道明天藍影清醒過來要鬧出咋樣呢,她要回去養精蓄銳,等著幫藍影出氣!

    顧譯軒來到酒店最頂樓陽台的時候,單韻熙正好一臉無奈的被單姜恆推開,一地的空酒瓶隨風滾動,發出咕嚕嚕的聲音。

    聽到腳步聲,單韻熙側頭,緊皺的眉頭看到顧譯軒的時候,似乎微微松了些,“譯軒。”有些事情,即使是一母同胞的妹妹,親人,都比不上朋友的幾句話。

    顧譯軒朝單韻熙點點頭,單韻熙了然的轉身離開。

    單姜恆只是淡淡的瞥了顧譯軒一眼,白色的西裝外套被扔到了一邊,領帶也被扯了下來,解開了三顆扣子的白襯衫露出了精致誘人的鎖骨,白皙無暇的精致美麗的面容因為酒精而染上紅色,那雙美麗如破碎星空的眼眸卻並沒有一絲醉意,或者說太過壓抑的疼痛反而讓他忘記了醉感,就像人悲傷到了極點流不出眼淚一般。

    “是誰?”輕輕踢開腳邊的酒瓶,單姜恆看向顧譯軒,天籟般的嗓音此時微微的嘶啞,一聽就知道是酒喝多了造成的。

    莫名其妙的一句話,別人聽不懂,顧譯軒卻了然,他坐到他身邊,“珂亞家族。”

    單姜恆扭回頭看著遠處波光粼粼的海面,仰頭喝了一口酒,嘴角溢出一絲冷到了極點的笑,把他渴望已久的東西搶走,很好,很好……

    顧譯軒眉頭蹙了蹙,“冷靜點。”

    “我很冷靜。”單姜恆動了動肩膀,甩開顧譯軒放在他肩上的手,忽的想到了什麼,他側頭看向顧譯軒,美麗而淡漠到了極點的眼眸帶著破碎的光芒,“為什麼你們都那麼冷靜?”瑰夜爵那樣,顧譯軒也那樣,他也很想那樣冷靜的仿佛只不過是一件大不了的事情,但是不行,他做不到,眉頭不受控制的一直要緊緊的皺著,酸脹感充滿每一個感官,他難受得想要殺人!

    顧譯軒有些無奈,“你喝醉了。”

    “我沒醉。”

    “喝醉酒的人都說自己沒醉。”沒喝醉單姜恆就不會問這種問題了。

    “……”

    屋裡的罌粟熏已經散的一干二淨,屋內持續不斷的纏綿卻直到後半夜才漸漸的消停。

    翌日,天邊翻起了魚肚白。

    瑰夜爵依舊守在屋外,側頭看著那窗外射進來的第一縷陽光,那耀眼的白色,仿佛把他深邃俊美,如同孤狼一般冷酷而專情的一面折射了出來,專注的目光叫人心尖顫動,無意間,已將芳心沉淪托付。

    整個酒店寧靜得仿佛時間停止了流動,昨夜叫人心碎的一切仿佛都已塵埃落定,卻不料,這只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砰!”門被從內部重重的拉開,發出的巨響幾乎讓門板分成兩半,更是叫整個酒店裡的人都嚇得清醒了起來。

    馨香伴隨著宛如極地冷氣一般的傳來,讓瑰夜爵不由得挺起了靠在牆上的背。

    藍影站在門口,光著腳站在冰冷冷的地板上,身上簡單的披著白色典雅的睡裙,一頭烏發凌亂的披在身上,讓脖頸和胸前密密麻麻的吻痕若隱若現著,劉海擋住了她美麗的眼眸,在臉頰上落在一排黑色的剪影,周身凜冽的殺氣,叫人無暇顧及她此時性感迷人的模樣。

    “影?”瑰夜爵眉頭皺了皺,這樣明顯生氣,甚至處於爆發邊緣的藍影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出什麼事了?”就住在隔壁的幾人聽到這麼大的動靜紛紛的爬了起來,看到這樣的藍影也都不由得一驚,心髒不由得揪緊了起來,有種世界末日就要到了的感覺。

    “影……”待在屋裡一樣一宿沒睡的顧譯軒眉頭皺了皺,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判斷似乎有些錯誤,藍影她,似乎並沒有非常不介意這種事。

    “是誰?”藍影柔婉的嗓音此時一片低沉,帶著微微的沙啞,仿佛隱忍著在爆發邊緣一般叫人覺得心驚膽戰。是誰,那麼大的膽子破壞她第一次邁入殿堂的婚姻,在她的新婚之夜讓她背叛她的新郎與別的男人顛龍倒鳳,又是誰在她的水裡下藥,讓她的意識陷入極端麻木,什麼都不清楚的就跟涼禮上了床?!

    藍影最討厭別人打斷她的游戲,質疑她的決定,擾亂她的計劃,而這三條,連璃兒都不敢輕易碰觸涉及,而設計她的人卻連包了兩條!藍影很生氣,那些不知死活的人,硬要在睡得酣甜的獅子頭上拔毛,既然活膩了就全部給她去死!

    誰都看出來藍影生氣了,最後開門的是一夜宿醉的單姜恆和被打暈睡僵了全身的曲眷熾,看著這樣的藍影,眸中滿是復雜。

    原來她,也是在乎的嗎?

    受傷的心,似乎有些被治愈了。

    單姜恆眸中破碎的光芒仿佛融合在一起了些,瑩亮了些。

    顧譯軒眉頭皺了皺,“影,你先冷靜一下。”

    “譯軒,我現在很生氣。”藍影抬起頭看他,一向美麗溫柔的眼眸此時仿佛無底的深淵一般,沒有光,沒有希望,叫人看了一眼便不敢看第二眼,那裡面的黑色仿佛來自地獄的黑,沉沉的,讓人感覺那是要把你靈魂壓碎的那種絕望,“我很生氣!”

    顧譯軒怔住,看著這樣陌生而叫人恐懼的藍影,心髒噗通噗通的跳,每一下仿佛都跳在釘子上面,疼得叫他想蜷縮起身子,看看這樣會不會比較不疼,看到這樣的藍影,比看到她在別的男人懷裡纏綿悱惻還要叫他心疼難耐。真的這麼生氣嗎?是他小瞧了藍影對這一場看起來並不慎重的婚姻的在乎……

    “軒,是誰?”藍影再一次低下頭,劉海擋住她的眼眸,晶瑩剔透的手指深陷入掌心,滴答——滴答——,血液在地上綻開一朵朵血花,在陽光反射下顯得尤為的刺眼。

    一只溫暖干燥的完美大手包裹住她的手,溫柔的扳開她緊攥的手指,顧譯軒心疼的看著她受傷的手心,輕輕的吹了吹氣,柔美的眸中滿是懊惱,“抱歉,都是我不好,你不要傷害自己。”看到她這樣,他簡直就像被剜心刺骨了一般的疼。可是現在暫時不能告訴藍影吶,否則以她現在的狀態,她已經是風尖浪口上的人,若是再出什麼事情,他該如何是好?

    藍影只是冷冷的看著顧譯軒,目光輕飄飄的掃過眾人,最後在臉色有些憔悴的單姜恆身上凝住,兩雙眼眸碰撞,藍影看著他眸中比以往還要深還要明顯的憂郁,那仿佛鏡子碎掉一般落了滿地的碎芒,叫她心髒一下子揪的疼了疼,她還記得前天晚上他滿臉倦意的趴在桌子上睡覺,卻怎麼也掩不住那一臉的幸福。

    充滿幸福的新婚之夜,妻子卻和別的男人在新房裡做那種事,這個男人,該有多疼?

    藍影走上前,抬頭看著單姜恆,伸手拉住他的手,小臉蹭著他有些潮濕的掌心,美麗的眼眸睜得大大的看著他,像極在安慰主人的純潔無害的小動物,“恆,對不起。”

    美麗的眼眸動了動,單姜恆看著這般小女人姿態的藍影,看著她清澈的仿佛蒙著一層水光的眸,看著她對他道歉,一瞬間他想脫口而出,沒關系,什麼都沒關系,他原諒你,即使把他拋棄了,他也原諒你。

    沒有人拒絕的了藍影,就像沒有人拒絕的了藍影刻意的小動作,刻意的一切,只要她想,會有人拼了命的把世界送到她面前,讓她把玩。

    所以璃兒才說,這是個禍水,禍亂天下的禍水。

    因為太容易得到,所以這個女人從來不珍惜也沒必要珍惜,因為太過強大,所以反而漏洞百出遭人陷害,懶了上百年的女人,終於在昨天那件事上受到了教訓,不是所有人都和璃兒一樣有自知之明,懂得惜命,也懂得你的強大的。

    “天啊!”一聲驚叫從單韻熙的屋裡傳來,“怎麼、怎麼會這樣?!”

    因為藍影在這裡,所以一群人住的房間都在藍影房間附近的屋子,不知道事情還有完沒完,顧小毛在昨天出事後顧譯軒就請齊蔚藍把他帶走了,所以本來是顧小毛的房間倒是被單韻熙給霸占了。

    這會兒聽到單韻熙明顯帶著驚愕慌亂的聲音,所有人一致想到的就是,後續動作來了!

    “怎麼了?”距離單韻熙房間最近的瑰夜爵快步走了進去,其他人隨後而至。

    只見單韻熙臉色難看的坐在床上,前面是一台筆記本電腦,瑰夜爵把電腦拉過來,入目的一幕就是網站上,荒yin糜爛的一幕,瘋狂纏綿的男女,重點部位都打了馬賽克,但是男女長相卻完全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上面大大的標題【昔日妹妹與哥哥纏綿不休】,瀏覽量竟然已經過了千萬!下面評論層層疊疊無數層,甚至有人認出了藍影是拉響小提琴女神,毀了瑞比樂亞聖地,布迪斯皇家學院六席的人。

    單韻熙有些僵硬的看向一群同樣僵硬的人,“有一百多個網站在播放這個視頻,而且每一個都是自動彈窗出來的。”涼翰已經在黑了,但是他每黑一個,就有其它兩個網站把視頻放出來,可見對手有一個多麼強大的電腦高手團隊。

    腳步聲輕輕的傳來,一身水汽的涼禮站在門口,手中拿著一只從新房內花瓶花心中抽出的微型攝像頭,瑰夜爵臉色頓時變了變,守了一夜,結果卻忘記有這些東西的存在,但是他也沒想到他們竟然會做這樣的事,竟然把這種視頻播放到網上。

    這個社會並不封建,卻也並不那麼開放,藍影如果只是個無名小卒也就算了,偏偏她不是,她名聲從四校聯賽開始就被全世界所知曉,遠比大牌明星受人關注,現在出現這種事情,藍影的名譽算是徹底完蛋,淫蕩的女人,自古受人唾棄。

    看看,下面的樓層不都是在唾棄和謾罵嗎?

    一時間回過神的所有人開始忙碌起來,打電話處理這些網站的打電話處理,雖然每一個網站的瀏覽量都已經達到了一種即使現在把視頻撤掉也無濟於事的程度,但是讓那麼多陌生人看他們心愛的女人這般誘人性感的表情一眼,他們就多一分的不爽,這些視頻不僅要弄掉,甚至這些網站也要給他們一個個的連根拔掉!

    管他們是不是無辜的!

    藍影只是站在原地看著這一切,美麗的眸子如同無盡之源,看不到任何盡頭,也看不到任何的光芒,周身冷得可怕。

    涼禮站在一旁看著她,沉寂如死水般的眸子,從來不反射任何光亮,不波動任何漣漪的眸子,此時竟清晰的倒映著這個女人的身影,干淨的纖塵不染,仿佛拭去了灰塵的明鏡。

    “嘀嘀嘀……”通訊器響起,涼禮接了起來。

    ——媽媽讓你回來。把小念也帶回來。——涼翰。

    想要挽回藍影的名譽,想要洗清藍影淫蕩不堪的受人唾罵的罪名,唯一的辦法,便是——藍影嫁給他。要知道,有時候人的名譽和面子,遠比生命更重要。

    夫妻之間閨房的事,愛怎麼樣都無所謂,不是嗎?

    所有人都明白,從昨夜的算計到今天的後續動作,就是要逼迫藍影嫁給涼禮,從而再一次進入羅生若家族,成為羅生若家族的一員,然後引路者的一切必備條件完整如初,第六塊板塊大陸仿佛就在眼前,如果藍影不在乎,不同意,只怕他們還有更加猛烈的攻勢。

    炙焰雨家族的人,做事從來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

    也許此時應該慶幸,藍影嫁給單姜恆的事,社會上並沒有人知情,否則此時藍影的名譽更是爛的一塌糊塗,但是卻也可以由此得知如果藍影不妥協,他們下一步的動作就是把藍影和單姜恆的事情爆出去,此時不僅藍影的名譽,就連單姜恆執法爵的名聲都要受損,再接下去,也許炙焰雨炫麗會慫恿十三爵罷免單姜恆的職位,讓單彬宇復任,到時候單姜恆生命,危在旦夕。

    好一個環環相扣的陰謀詭計,腸子繞的可真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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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7 13:26:20 |只看該作者
099倒打一耙

    腸子繞得有夠彎,可見炙焰雨家族的人就是炙焰雨家族的人,炙焰雨茉莉再比不上炙焰雨炫麗,卻也比其它家族的小姐要強上許多倍。

    藍影站在原地,沒有人能知道她的心之所想,那般沉靜,卻讓人有種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涼禮沉寂的眼眸微動,邁動修長的雙腿,在所有人的目光下,朝藍影走了過去,沉寂如似水般的眸子在面無表情的面容上,透著薄涼的微光,倒映著這個冷酷無情的女人的身影,直線式的悅耳聲線緩緩的飄入她的兒子,“……我讓你不高興了嗎?”

    如果他沒有去找她,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是他,讓她這麼生氣的吧?

    藍影身子微頓,抬起頭看著比她高了一個頭多一些的涼禮,半長的烏發垂在肩上,帶著濕氣,精致的五官帶著一種纖細的帥氣,此時那雙總是看不見任何光亮的眼眸看著她,帶著光,倒映著她的臉,清晰得看不到任何雜質和塵埃。

    他問她是不是生他的氣了,眸中的光芒微不可查的閃了閃,仿佛帶著小心翼翼,生怕被母親拋棄在大街上的孩子。

    藍影心中微微的歎息了下,尤記得昨天自己似乎對人家說了句會負責,天知道她這糟糕透頂的記憶為毛會渾渾噩噩的記住這句話,可偏偏她現在是單姜恆的新婚妻子啊,她怎麼能背叛完她的新郎後跑去跟另一個男人說什麼負責的話?怎麼負責?

    ……給他錢?

    哇!誰拿黑了心的蘋果砸她?

    “沒有。”藍影眸中的冷意似乎柔了些,看著涼禮那精致如人偶的面癱臉,忍不住伸手把他跑到額前的一縷烏發抓到後面去,自然而然的親暱動作讓涼禮眸中亮光更甚,卻也讓一旁的幾人心髒疼了疼。

    這是個朝三暮四的女人,前一秒還滿心愧疚的跟新郎道歉,下一秒卻對著情人溫柔淺笑,可是偏偏她表現的是那麼的理所當然,讓他們也感到了一種理所當然,仿佛她理所當然的可以這樣,理所當然的讓他們心疼心碎,理所當然的他們要接受她的一切好一切壞,甚至理所當然的和其它男人一起,陪在她的身邊。

    誰都不願意放手,也放不了手,他們都曾經試圖放手,曲眷熾在藍影和瑰夜爵之間的奸情爆發出來的時候,他那麼決絕的放手,放棄這個該死的冷酷無情的花心女人,可是事實卻是他的心不由自主的跟著藍影跑,卑微的祈求她回首,甚至寧願自己上刑台也不願意看著她蹲在牢中,被囚禁利用。

    瑰夜爵也試圖放手,他被藍影當成可有可無的床伴,他的驕傲他的尊嚴都被狠狠的踩在腳下,他想放手,可是卻看到藍影在森林間對動物們極致寵溺,他在瞬間又把剛下定的決心拋在了腦後,一股腦的求婚,一股腦的想要長久不被拋棄的留在這個女人身邊。

    他們都得出了相同的答案,時間非但沒能幫他們把這個女人忘記,反而只會加重他們對她的思念和眷戀,這個女人對他們下了蠱嗎?否則為什麼他們只有在她身邊的時候才能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充實感和幸福感,即使痛,也痛得仿佛只有這樣才證明他們在她身邊,他們為她而歡,為她而哀。

    他們愛上了一個這麼這麼無恥,這麼這麼渣的女人,自私任性又貪得無厭,明明這種女人就該是小說裡面被炮灰掉的角色。

    也許他們都瘋了吧。

    單姜恆美麗的眸子破碎的光芒顫動,一瞬間,仿佛水光凜冽,疼得撕心裂肺。

    “要……離婚嗎?”

    單姜恆突然的話,讓所有人都怔住,看向單姜恆的目光中帶著難以置信,昨天他們在牧師的見證下簽下了帶著幸福宣言的證書,卻要在今天將它撕毀嗎?

    可是一罐熏香、一個視頻,卻將措不及防的他們逼到了這一步,要保全藍影,只有犧牲他自私的幸福。

    “恆,你冷靜一點,難道你覺得影嫁進羅生若家就萬事平安了嗎?”顧譯軒眉頭皺了皺,看了眼因為單姜恆那句話臉色又沉下來的藍影,連忙出聲道。名譽是很重要,但是藍影嫁進羅生若家族,成為羅生若家族的一員,不正是他們做這一切所要達到的目的嗎?

    “我只知道,接下去的每一步我已經沒有辦法承受了。”單姜恆說完,眸色復雜疼痛的看了藍影一眼,轉身離開。

    他已經疼得沒有力氣對抗接下去的每一步,他們在用他威脅她,也在用她威脅他,如果此時藍影對於他來說只是不相干不在意的聯姻對象,他可以提起精神把設計他們的人打得體無完膚,不管會不會在戰爭中波及她。

    可是不是,藍影不是不相干的人,她是他死也不願意拖累她,讓她有一點點傷害的愛人,也許應了那句話,戀愛中的人都是笨蛋,他單姜恆聰明理智了二十幾年,卻徹底栽在了藍影這個渣女身上。

    “哥!”單韻熙連忙從床上爬下來,英氣的眉毛皺成一團的穿上拖鞋追了出去,這個笨蛋哥哥,她還從來不知道他也有這麼傻的時候,藍影都沒說什麼,你急個屁啊,那個女人會白白讓人算計卻什麼也不做嗎?!

    離婚?設計陷害?威脅逼迫?

    藍影冷冷的看著周圍的一切,還從來沒有敢這樣挑戰她的底線,從來沒有!

    “影,你打算怎麼辦?”莫絲克莉斯看著這一幕幕,也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這一次他們真的做的太過分了,一次傷了多少人,有些時候,你那刀槍去傷人也好過做這種事啊,心傷是最難痊愈的病了。

    藍影嘴角的笑容忽的淺淺的勾起,“做了那麼多,不就是想要我成為羅生若家族的人嗎?不正是為了做夢都想找到的第六塊板塊大陸嗎?我如他們所願好了。”她倒是想看看,那讓他們著了魔一般的第六塊板塊大陸是藏著什麼樣的寶貝,那裡的人是有三頭六臂還是神仙法力。

    當然,只要他們不要後悔。

    所有人一驚,“你、你的意思是真的要和單姜恆離婚?”莫絲克莉斯覺得自己都要為那個男人覺得心疼了。

    藍影卻只是勾唇一笑,“不離婚,為什麼要離婚?”那個男人為她這般隱忍,她怎麼能只是利用她走了一趟婚姻殿堂,卻讓他帶著一身累累傷痕蒼涼離去?

    “可是不離婚你怎麼嫁給羅生若涼禮?”莫絲克莉斯驚異。

    “嫁?”藍影扯了扯嘴角,側頭看向涼禮,嘴角的笑容柔和似水,眸中如同住了妖精一般,迷亂人眼,“吶,你願意嫁給我嗎?和恆一起。”

    藍影很無恥就幫單姜恆做了決定,很沒有節操的說出這種驚死人不償命的話。

    兩男共侍一女,這女人真是敢說,真是無恥的徹底!

    所有人瞪大了眼,連涼禮的瞳孔仿佛都微微的縮了縮,他只是看著藍影,深深的看著,仿佛要透過她的眼睛看到她的靈魂深處,他想知道她為什麼會說出這種驚世駭俗的話,為什麼會這樣毫無負擔,淺笑嫣然的對他說出這種明顯要他拋棄男性尊嚴的話,最後,他悲哀的發現——

    是因為他愛她。

    拳頭緊了又緊,松了又松,那雙沉寂如水的眸中仿佛一瞬間滑過一抹無奈,直線式的聲線悅耳的響起,“誰是正室?”雖然說藍影和單姜恆最先結婚,但是那是單姜恆娶藍影,不是藍影娶他,誰大誰小,這是大問題。

    剛剛發現找不到單姜恆跑回來的單韻熙一進門聽到的就是這句話,頓時腳下一滑,連忙掏出手機給她笨蛋老哥打電話,尼瑪個死人快回來啊!別老婆被人分了,連正室的位置都要被搶了哇!

    “……每一個都是正室。”娶進門了就都是她的愛人,藍影不會偏心的。

    “總要有大小之分的。”涼禮直線式的聲線淡淡的道,看著悠念的目光黑漆漆的,“以後家裡誰不聽話犯錯了怎麼辦?誰把錢花光了怎麼辦?家裡的花銷誰管理?不能什麼事都找你,總要有人可以發話,可以統領大局。”那雙黑漆漆的眼中明顯在說,他就是東宮的不二之主!

    “……”藍影呆住,莫絲克莉斯呆住,其他幾個男人面容微微的扭曲,腫麼這樣!腫麼可以這樣!他們還沒有競爭的機會,東宮的位置就要被別人搶走了,而且以後還得被壓著?!噗……

    單韻熙氣得幾乎把手機扔在地上踩,關機?!乃個挫貨竟然關機!不行!身為妹妹,怎麼也不能就這麼看著哥哥的正室之位被奪走!這樣就太不給力了!

    單韻熙想著,趕緊湊過去,“話是這樣說沒錯,的確該有一個能發話的,而這個自然應該是我哥啊!你看看哦,我哥,年紀輕輕心思沉穩,位高權重,冷靜沉著,天生的站在頂端發號施令統領千軍萬馬的人!我哥!東宮就該是我哥坐!”

    單韻熙現在哪裡還有心思想什麼N男一女的事啊,她只知道自家哥哥為了藍影都要發瘋了,先把留在藍影身邊的機會給爭取了再說!

    涼禮看向單韻熙,涼涼的目光叫單韻熙忍不住背脊爬起一股子涼意,但是為了自家老哥,單韻熙眉眼一豎,硬生生的頂回去。

    “家庭不是戰場,不需要發號施令,不需要統領千軍萬馬。”涼禮面癱著道,涼涼的目光動也不動的看著單韻熙,讓單韻熙覺得亞歷山大。

    “那我哥冷靜沉著,心思縝密!”單韻熙覺得自己神經緊繃成了直線。

    “他剛剛就沒有冷靜沉重心思縝密。”涼禮依舊面癱,聲音依舊毫無波瀾起伏。

    “那是因為他太在意影!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他一時接受不良!”單韻熙提高了音量,讓自己的底氣足一些。

    “多人的家庭就是以影為中心,所要面臨的突發事件就是有關影的事,他遇上影的事就冷靜不了,就證明他坐不了東宮。”雖然涼禮很面癱很愛錢不愛說話,但是不代表他的口才不好!

    “你……我、我哥昨天才和藍影結婚!你是第三者!”單韻熙努力組織著言語,最後在涼禮涼涼的目光下氣急敗壞的吼出這一句。

    涼禮眸子微動,涼涼的目光中仿佛一瞬間多出了什麼刺骨的東西,叫單韻熙心尖一顫,哆嗦了下,然而再看,涼禮卻依舊是癱著一張精致如人偶般的面容,淡定的叫人把持不住,他看向一旁有些囧住的藍影,不再理會單韻熙的有些可愛的霸道出聲:“我要管錢要持家,我要坐東宮。”

    “……好。”藍影有些怔怔的應下了。

    於是,涼禮東宮之主的身份就這麼敲定了。

    噗……

    單韻熙一口心血吐了出來,給涼禮跪趴下了,心中悲戚戚,哥啊,她盡力了,真的!這只妖孽功力太深,你正直心眼小的妹妹敵不過啊!噗噗噗……

    情人與丈夫的事似乎就這麼解決了,藍影看著電腦網站上還在播放的視頻,眸子微微沉凝,邁著優美的步伐走了過去,在眾人不明所以的目光中,完美纖指的手指在鍵盤上飛速的跳動,快得幾乎只看得到一片模模糊糊的肉色虛影,好在單韻熙的電腦是經過涼翰親自改裝的(乃們看出奸情了麼),網速世界頂級,否則也經不起藍影這樣快節奏的折騰。

    只見網頁在快速的跳動,一個個的網站跳了出來,然後黑屏,再出來,再黑屏,短短幾分鍾,百個有高手防護的網站全部被黑掉,甚至直接連根拔起。

    “再給我一台電腦。”藍影目光在電腦屏幕上飛速轉動,手中的動作毫不停頓,那般專注和自信飛揚的模樣,宛如將一切把玩在手中的女王,藐視著一切。

    顧譯軒最先反應過來,很快把他的電腦拿過來給藍影,只見藍影打開顧譯軒的電腦,一只手操縱著一台電腦,動作依舊快得叫人看不清楚。

    “啪!”按下快捷鍵,藍影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只見單韻熙那台電腦屏幕上的所有網站呈破碎狀,消失得一干二淨。

    而另一台電腦上,紅色的各種看不懂的代碼文字刷刷的瀏覽而過,最後冒出一個藍色的框框,上面是【將軍】兩字。

    藍影嘴角的笑容一如既往,仿佛她所做的一切不過是小菜一碟輕而易舉的事情,而事實上,也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而已。

    “……你做了什麼?”顧譯軒有些怔怔的問。他從來沒有見過一個人可以這樣操控電腦的,仿佛她的手指在鍵盤中輕輕一動,掌握全世界的命脈。

    “把不該存在的東西都清理一下罷了。”

    沒錯,的確只是清理了一下那麼簡單,以加布島為圓周呈放射狀向四周射去的五十多個大小國家,包括了瑞比斯、包括了瑞比樂亞,包括了奧國,包括了薩爾維亞斯,所有網絡系統全部癱瘓,各國政府重要機密文件和檔案計劃全部外流,其中包括黑暗聖經,包括引路者,包括第六塊板塊大陸……足夠讓世界失去秩序!

    不是都想爭著第一個找到第六塊板塊大陸嗎?沒問題,她成全你們,但是首先先給她表演一出窩裡反,狗咬狗再說,重點好戲先放在後面,但是先來點小懲罰讓她消消氣吧。

    算計了藍影,還妄想全身而退嗎?

    做夢!

    藍影忽的臉色一變,正站起身子忽的倒在地上。

    “噗……”一口黑色的血吐了出來。

    一旁的人嚇得臉色驟然煞白,“影!”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是純色血腥。”涼禮涼涼的聲音響起,讓這裡唯一一個知道這種藥的顧譯軒血色盡褪。

    純色血腥,和罌粟熏一樣是奧國頂級的藥物,只是罌粟熏是春藥,純色血腥卻是至毒的毒藥,一滴兌成一百杯水就可以讓一百個人在半個小時內神經壞死,沒有任何解藥,是唯一一樣奧國萬能的解毒劑沒有辦法與之對抗的東西,更沒有任何的死亡征兆的,讓人悄無聲息的死去,像睡著了一般的自然。

    天知道涼禮醒來的時候查看那杯喂藍影喝下去的水,發現是純色血腥的時候,嚇得幾乎崩壞了面癱臉,全身冰冷害怕到顫抖,連碰都不敢碰藍影一下,生怕觸摸到的是一具冷冰冰的屍體,所以藍影突然醒來,並且一臉怒容的出去的時候,他才會傻傻的怔在原地。

    而藍影現在只不過是因為體內被毒死的細胞一次次的分裂重生,把毒素逼出來而已,對於不死之人,讓藍影喝下一瓶的純色血腥都沒事,只是表面情況嚇人了一點而已。

    純色血腥……

    純色血腥……

    顧譯軒臉色從未這麼難看過,炙焰雨炫麗或者炙焰雨茉莉可以設計讓別人用罌粟熏讓涼禮和藍影發生關系,因為他們要藍影嫁給涼禮,成為羅生若家族的人,以便完備引路者的一切,但是卻絕對不可能要藍影死,更不可能用的還是純色血腥這種連半點挽回機會都沒有的東西……

    是珂亞家族,是珂亞紗織,只有那種胸大無腦的女人才會做出這種事!

    柔和的眸中瞬間卷起讓人心生畏懼的暴風,他已經無暇去想藍影為什麼會到現在都沒事,他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珂亞家族的人傷了他最心愛用生命在守護的女人,他們不僅讓她生氣了,而且還傷了她!

    “我沒事。”藍影接過曲眷熾遞過來的紙巾擦了擦下巴上的黑血,臉色漸漸的回復了紅潤,只是有點惡心而已,這種骯髒的東西竟然在她的體內那麼久,那個專門生產這些亂七八糟的藥物的國家,還真是叫人非一般的不順眼。

    “真的沒事嗎?我去叫醫療隊來檢查一下好不好?”莫絲克莉斯擔憂的遞過一瓶未開封的水給她漱口。

    只是吐一口血,便讓一群優秀的人這般焦急擔憂,若是此時有個二貨渣女看到,還不知道嫉妒成什麼樣子。

    “不用,我自己身體怎麼樣自己清楚。”藍影站起身,看向涼禮,“媽媽在等我們吧,回去了。”

    “嗯。”

    他們在後面看著兩個人手牽著手離去,不帶任何的停留,那抹纖細的背影仿佛在清晰的告訴著所有人,她絕對不會為任何人停留的,想要留在她身邊,除了自己主動跟上,沒有第二個辦法。

    瑰夜爵看著兩人的背影,深邃的眸中復雜萬分,他的腳步沒有動,身子卻呈現一個絕對守護的姿態,然後,他轉頭,看到了臉色沉得嚇人的顧譯軒,眉頭皺了皺,想了想,問道:“純色血腥是什麼東西?”

    奧國是產藥大國,皇室更是秘密生產著各種稀奇古怪的藥物,並不是誰都能輕易知道的,更何況純色血腥曾經因為研究所管理不當,掉落一瓶在下水道中,無緣無故的害了半個城市的人口和水下生物,好面子和裝著上帝一般憐憫愛護著世人的皇室,根本不可能會承認和承擔這種罪名和責任,所以純色血腥一直都是奧國皇室秘藥,外人輕易不得而知。

    瑰夜爵這麼一問,所有對方才藍影莫名其妙吐血的事情在意的人,立刻就把目光放在了顧譯軒身上,然而顧譯軒卻沒有回答,只是沉著一張柔美如斯的臉,快步的離去了。

    曲眷熾和瑰夜爵對視了一眼,同樣分道揚鑣,留下的兩個女人面面相覷,暗罵這些個沒有風度不知道憐香惜玉的臭男人。

    和此時寧靜平和的加布島不同,外界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先不說那些被短短幾秒鍾連根拔起破產要命的上百個網站,此時的幾乎整個北半球的國家上層都手忙腳亂手足無措了起來。

    瑞比斯公國。司法島。

    十三爵除了不在的執法爵單姜恆,再一次聚集在這裡,而且是緊急的聚集。

    “所有機密文件全部流失!一個沒落!”管理全國商業經濟的斯寒臉色難看的把一堆文件砸在桌上,“產業鏈因為那短短幾秒間的停頓全部失衡錯亂,誰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是商人,最重視的就是利益,結果如今以為這短短的幾秒,他損失上百億!直接影響整個瑞比斯公國的公費開銷和商業運營!斯寒很憤怒。

    當然不止斯寒一個人憤怒,所有人都在憤怒,日漸科技化的世界,網絡成為必不可少的生活必需品,各種文件資料,各種計劃信息全都保存在自己的網絡夾內,可是這一次莫名其妙的入侵,所有的東西全部外流,全部外洩,辛辛苦苦的勞力成果,或者說不為人知的秘密就這麼攤開在陽光之下,誰能不憤怒?!

    最平靜的一個人,怕也只有東蘭璽了。

    坐在總爵位置上的炙焰雨炫麗臉色同樣不好看,黑暗聖經、引路者、甚至連二十幾年前他們為了得到黑暗聖經,縱容曲睿賢強暴聖女最後逼死她的事都被外流了出去,從方才到現在,秘書已經阻擋了不下三十個來自各國皇室的電話,所有人都在好奇第六塊板塊大陸,都在貪婪的想要與他們分一杯羹!

    休想!

    他們為了第六塊板塊大陸做了那麼多的事,付出了那麼多,怎麼可能在這種時候讓他們插進來,坐享其成呢?

    修長的手指焦躁的卷著自己的銀紅色的發,怎麼會突然這樣?是誰能力這般強大,突破了他們炙焰雨家族的網絡防護團?甚至在他們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給了這麼精彩的一擊?這個人強大的叫他憤怒,卻也叫他好奇。

    “有新信息。”東蘭璽突然淡淡的道了聲,把他面前的電腦轉向了所有人,“攻擊者發向全世界的信息。”

    【這是送給炙焰雨炫麗的禮物,怎麼樣?喜歡嗎?(一個微笑的笑臉在尾處)】

    通過網絡傳送給每一個連接著網絡,並且開啟著的設備,就像惡趣味的黑客攻擊了別人的電腦後發出的炫耀的字樣一般。

    然而就是這麼短短一句話,足夠讓所有被阻斷了經濟,損失慘重的國家找到了一個發洩的口子,最神秘的世界貴族又如何?這短短幾秒鍾造成了多少大企業的破產,甚至一些小國家破產,連活下去的資本都沒有了,誰還會害怕,所有謾罵聲鋪天蓋地而來,比疊在藍影那視頻下的還要多上百倍,這可是要命的啊!

    “可以給我們一個解釋嗎?總爵大人!”斯寒有些涼颼颼的聲音響起。他們雖然對炙焰雨炫麗佩服敬重,但是此次事件卻讓他們怒火滔天,完全壓過了他曾經對瑞比斯公國付出的一切。

    “沒錯!私人恩怨竟然牽扯到整個國家上面,總爵,這和你當初跟我們承諾的遠遠背道而馳了!”

    “這一次如果你沒辦法處理好的話,我看這個總爵你也沒必要當了!”當初炙焰雨炫麗成為總爵,是經過上一任總爵推薦,其它十三爵投票決定的,如果炙焰雨炫麗讓整個十三爵都心懷不滿,自然可能會被罷黜。

    “……”

    耳邊傳來一聲聲的討伐聲,炙焰雨炫麗盯著那個笑臉,臉色鐵青,他猜到這個人是誰了,所有好奇頓時全部變成怒火,這個女人倒打一耙的功力可真是有夠深的!還真是小看了她了!

    “你在笑什麼?”直升機漸漸降落在那厚重的深沉血腥的盤龍精玄鐵門前,涼禮側頭就看到藍影看著電腦,笑得柔和而詭譎。

    “沒什麼,只是想起來漏了點東西,補回去而已。”藍影笑著,看了眼熟悉的羅生若家大門,伸手拉住涼禮的手,無辜又天真的歪了歪腦袋,“吶,你說,我一會兒要喊媽媽他們什麼呢?……岳父岳母?”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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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7 13:26:39 |只看該作者
100傷了她,百倍償還

    直升機緩緩下降,厚重的鐵門發出巨大的聲響,緩緩的開了起來,首先沖出來的就是搖著尾巴張著嘴吐著舌頭,一身銀毛的一臉發情似的大毛,親耐的主人終於回來了,想死了想死勞資了~

    大毛身後,是行色匆匆,臉色不太好的齊蔚藍典治他們,姐控瑭剡雙手插在褲兜,一副不耐煩不情願的跟著涼翰身邊,卻是睨著眼盯著藍影直看,然後看向涼禮的時候,辟裡啪啦的好像有火花閃閃。

    “媽媽……”

    “啪!”直線式的聲音剛剛響起,就被打斷了。

    齊蔚藍一臉怒容的看著涼禮,“你怎麼可以對小念做出那樣的事?!”

    齊蔚藍非常的生氣,她用心去守護的寶貝女兒,她用盡力氣要守著羅生若家族不讓藍影再一次被推向風尖浪口,可是她怎麼也沒想到,讓藍影再一次無奈的被拋上天空的,竟然是自己的兒子,她多麼憤怒啊,她都把藍影當成了自己的親生女兒,他是大哥啊!他怎麼可以染指自己的妹妹?!

    涼禮的頭都被打側了,他沒有說話,烏黑柔順的發搭在肩上,精致中透著纖細的帥氣的面容一如既往的沒有任何的表情,仿佛這一巴掌對他來說根本無所謂。

    齊蔚藍正在氣頭上,涼禮不說話是最好的選擇,深深的呼吸了下,齊蔚藍扭頭看向站在一旁淺笑嫣然的看著她的藍影,沒來由的心中一軟,“小影。”她費了好大的勁才把小念換成小影,生怕藍影聽到悠念這個名字會不高興。

    “媽媽。”藍影一如既往的柔柔的叫喚,上前拉住齊蔚藍的手,白嫩嫩的小臉蹭著她的胳膊,“好想你哦~。”

    又來了,這女人無恥的撒嬌賣萌。

    原本怒火沖天的齊蔚藍頓時軟的一塌糊塗,身旁心愛的女兒像只貓兒一樣蹭著她,叫她心癢難耐的想把她抱進懷裡寵愛著,心中無奈的歎了口氣,雖然不願意,可是沒辦法了啊,如果藍影不嫁給涼禮,那她的名譽該怎麼辦?這可是女孩子最重要的東西。

    “沒吃早餐吧?”齊蔚藍放柔了目光,看了涼禮一眼問道。

    藍影頓時可憐兮兮的點點頭,“餓死了。”

    齊蔚藍忍不住伸手捏捏她可愛小巧的鼻子,“進去吧。”真正的一家之主發話了,誰管還有誰沒露個臉的,乖乖進屋去。

    藍影一回來,七娘頓時一臉惡搞的寬帶面,一邊內牛一邊做飯,整個家仿佛又回到了之前那般的溫暖充滿笑聲,誰都不記得,原來這個家裡,還有一個叫林悠的真正羅生若悠念。

    “小影,多吃點,媽媽看你都瘦了。”齊蔚藍笑著憐惜著給藍影夾菜,整個屋子仿佛都因為藍影的到來而溫暖其樂融融了起來,如果不是因為藍影引路者的身份,齊蔚藍會毫無芥蒂的讓藍影成了她的兒媳婦,而非現在憂心忡忡,就不知道炙焰雨家族會什麼時候過來把藍影帶走,不知道能否再相見。

    藍影鼓著兩腮,像只餓了很久的小松鼠正在啃食,此時睜著一雙烏溜溜的眼睛看著齊蔚藍,干淨又澄澈,找不到半點的雜質,齊蔚藍愛死了這雙純淨至極的眼眸,不渾濁,想要什麼就是什麼,帶著一種放肆的乖巧。

    “謝謝媽媽,你也吃。”藍影也給齊蔚藍夾了個她動比較多的菜,立馬收獲齊蔚藍小紅心一枚。

    “嘛,小影終於回來了,二哥我快想死你了。”涼翰勾魂的眨眨那雙妖孽味十足的桃花眼,“來,給二哥香一個~”

    涼翰一說話,涼禮涼涼的目光就落在了他身上,涼翰誇張的哆嗦了下,搓搓雙臂,“喂喂,大哥不要這麼小氣,小影是我卡哇伊的妹妹,你不能剝奪我哥哥的權利,是不是,小影?”桃花眼期待萬分的看著藍影,控訴那個占有欲十足的男人。

    藍影眨眨眼,可愛的歪了歪腦袋,“我得去問一下韻熙。”

    “咳、咳……”涼翰頓時一根魚刺卡在咽喉,上不去下不來,哀怨的看著她,真是可惡,明明知道他追妻已經追的非常非常的辛苦了,竟然還想要火上澆油嗎?嗚嗚……腫麼可以這樣,為毛大哥的戀情非但非常順利,而且一夜連蹦三級直接上三壘,他卻連單韻熙的小嘴兒都沒親上一下。

    藍影眨眨眼,乃怪誰?讓你當初傻逼逼胡思亂想不願意告訴單韻熙啊,現在女王陛下惱羞成怒了你才想追,乃就該多吃點苦頭。

    是吧,大毛?藍影往一旁大毛的可愛的骨頭狀狗碗裡扔上一個大雞腿。

    “汪!”大毛很給力的應了聲,那笨男人,估計等他追到老婆,他家未來老婆娃兒都生了幾窩了。

    “啊~太過分了,連大毛都欺負我啊!”涼翰掩面痛哭,這群沒同情心的家伙。

    “誰讓你沒有後台撐腰呢,媽媽、爸爸、哥哥、弟弟,都~是我的。”抱住齊蔚藍的一只胳膊,藍影炫耀似的朝涼翰挑了挑眉稍,頓時引得一家人笑得開心。

    “你啊……”齊蔚藍笑得合不攏嘴,就連總是一臉嚴肅的典治都不由得嘴角勾起一抹淺笑。

    這個家自從藍影走後已經很久沒有這般溫暖放松的氣氛了。

    “媽媽……”一道女聲突兀的插進這溫暖的氣氛之中,猶如一個人正泡在溫暖的水中,一盆冰水突然從天而降,淋了他一身,除了藍影和面癱涼禮之外,所有人的表情都僵了僵,笑容收斂了起來。

    只見主屋門口,一身黑色的林悠怯怯的站在門口,一雙平凡至極的眼眸看著這其樂融融的一面,眼底滑過一抹怨恨嫉妒,卻很快被掩了下去,可憐兮兮的樣子,不知道她自己有沒有發現,她已經在變成第二個羅生若悠然了。

    齊蔚藍放下筷子,收斂了臉上的笑容,“什麼事?”

    “訓練已經結束了,媽媽,我可不可以回學校上課?”林悠此時哪有當初那囂張跋扈的勁,一副無害的模樣,卻不知道這副模樣更讓羅生若一家厭惡,她竟然在模仿羅生若悠然,卻不知道羅生若悠然之所以被送走,就是因為這虛偽的模樣。

    齊蔚藍眉頭蹙了蹙,把這個女人留在家裡她看著也不順心,但是把她放到學校丟人現眼又似乎沒有必要,正想著要不要把她扔到分家去,反正她已經沒有當擋箭牌的資本了,那邊的林悠卻仿佛看出了齊蔚藍的心思,淚眼汪汪的出聲。

    “媽媽,我知道我不好不優秀,但是不要這樣就否定我的努力好不好?我這段時間一直都在很認真的訓練,你至少讓我為家族做一些事,我已經知道錯了,媽媽……”林悠聲淚俱下,讓齊蔚藍眉頭皺了皺,遲疑了起來,似乎訓練都訓練了,什麼都沒做就送走,也很浪費啊。

    “媽媽,不要因為我……”藍影伸手拉了拉齊蔚藍,話沒說完,齊蔚藍卻已經擋住了她接下去的話,看向林悠的表情和看著藍影時相差了十萬八千裡。

    “可以,但是你要接任務,出了一點差錯,我都會把你送到分家去。”冷艷的表情,齊蔚藍絲毫沒有因為她的眼淚留情。

    “嗯嗯。”林悠連忙點點頭,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樣。

    “好了,你下去吧。”齊蔚藍揮揮手,收回目光不再看她。

    林悠掃了一眼在場的所有人,目光在藍影身上微微的頓了頓,然後轉身離開,在這個家裡,沒有她的位置,比傭人還要尷尬。

    而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只是這人似乎並沒有這個認知。

    藍影收回目光,不在對這個可憐到可惡的女人存在任何一丁點憐憫,好吧,雖然她根本就沒有絲毫的憐憫她。

    林悠的出現並沒有給場面帶來絲毫的凝固和尷尬,藍影吃完後,涼禮便帶她回了房間。

    藍影看著絲毫沒有變動,卻依舊干淨的纖塵不染的屬於她的房間,有些驚訝,“我以為這個房間不再是我的了呢。”

    涼禮低頭看她,沒有表情的精致面容之上,一雙沉寂的桃花眼透著微微的卻美麗至極的光亮,直線式的聲線悅耳的響起,“屬於你的東西,永遠都是你的。”誰也搶不走,無論是誰,他也不會容許她的東西被染指,無論是誰。

    藍影嘴角勾起笑容,柔和的,淺淡的,卻是真實的,她伸出兩條纖細白皙的手,勾住他的脖頸,把他拉了下來,精致如人偶卻總是沒有表情的癱著的臉,帶著異樣的萌感,“謝謝。”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他的臉上,伴隨著幾乎侵入了骨髓一般的馨香,讓涼禮身子不由自主的僵了僵,思緒不受控制的想到了不該亂想的地方,某個地方起了劇烈的反應,就抵在藍影的腰部。

    藍影眨眨眼,下意識的低頭看了一眼,再抬頭看了看涼禮沒有表情,耳朵卻紅了,死寂的眼眸漣漪蕩漾,美得勾人心魄。她嘴角的笑容深了些,兩只眼睛彎成了月牙,“嘛……大哥也是初嘗情欲的熱血少年呢。”

    身體似乎依稀還記得這男人如同青春期的少年一般的生澀的反應,沒有任何技巧的只懂得橫沖直撞,卻仿佛要把她的靈魂都燃燒起來一般的炙熱,那晚,她的身體告訴她,她很盡興,盡管那一切都並非她所願。

    涼禮只覺得,他的靈魂都要燃燒了起來。

    有些小心翼翼的低頭,涼禮看著藍影的嬌艷欲滴的紅唇,心髒都跟著緊縮了起來,“可以嗎?”

    話才說完,他便已經感覺到唇上掃過一片柔軟,卻見藍影淺笑嫣然的看著他,粉嫩的小舌卻性感無比的舔過下唇,舔過他的略顯尖細的下巴,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矜持又聖潔得仿佛高高在上可望而不可即的仙女,卻做著極端放肆的勾引挑逗,藍影這樣一個表情動作,便足夠燃燒多少個男人了,更何況現在只有涼禮一個。

    炙熱的吻雜亂無章的落下,吻得藍影有些想笑,但是又覺得這太不給她難得熱情的涼禮大哥面子,只能拉著他的衣領,一下下的,帶領著他走向更加引人墮落的欲海深淵……

    牽著大毛的瑭剡默默的轉身,一張白嫩嫩的小臉漲得通紅,這兩個沒有節操(涼禮尊素無辜)的家伙,竟然光天化日在走廊上做這種事,都不知道家裡還有未成年的小孩回房間要經過這裡嗎?!一點兒都不愛幼!他要離家出走!藍影是他的!臭大哥你等著,有一天他一定會揍飛你的!

    ……怎麼突然跳到這裡去了?瑭剡小盆友貌似姐控之魂燃燒太過,有點錯亂了……

    屋內欲火闌珊,屋外陽光燦爛。

    太陽在萬裡無雲的天空漸漸西移,西下,戀戀不捨的在天邊留下美麗的紫色晚霞過後,終是被黑夜覆蓋。

    濃濃的黑,遮住了什麼。

    此時,瑞比斯公國西部國防區。

    一輛黑色的車子緩緩的停了下來,守門的軍人上前,敬禮,然後開了門。

    從車中下來的男人,一身白色金邊尊貴的白色軍裝,一頭碎碎的烏發比夜色更黑,一雙美麗的眸中帶著比夜色更濃的霧氣,仿佛蒙上了一層水霧的夜空,帶著點點破碎的星光,美麗,卻冷漠的如同蒼涼無垠的荒漠。

    一身軍裝的女人走了出來,看到來人時身子微微一僵,卻很快的調整好狀態。

    “你怎麼來了?”木觀陽嘴角的笑容有些僵硬,卻極力表現得自然。

    單姜恆只是居高臨下的淡淡的掃了她一眼,邁動修長的雙腿走進了她的辦公室,那樣尊貴如高高在上的王子的姿態,絲毫不會讓人覺得這兩人是母子。

    木觀陽臉色有些難看的跟了進去,關上辦公室的大門。

    “這是什麼?”木觀陽有些遲疑的看著坐在屬於她的辦公椅上的年輕男人推過來的一封信函,心中升起一份不好的預感。

    “革職文書。”天籟般的嗓音,吐出不帶絲毫感情的話語。

    木觀陽臉色驟變,嘴角帶出僵硬的笑,“誰的?”

    “你的。”

    “你、你是在開玩笑嗎?姜恆?”木觀陽嘴角連虛假的笑容都扯不出來了。

    “我會和你開玩笑嗎?”單姜恆看著木觀陽,腰板挺直,雙手曲起,肘部抵在桌面,雙手交握成拳撐著下顎,目光冷漠的仿佛只是在看一個毫不相干的人。

    木觀陽胸口不受控制的劇烈起伏了起來,好一會兒她深深呼吸了幾次,壓下心中的恐懼,硬著頭皮撐著她那不值錢的驕傲,“原因。我被革職的原因是什麼?”

    單姜恆是執法爵,整個軍部的帥,他要革木觀陽這個國防女將軍,不需要經過任何人的同意,當然有時候表面功夫也要做足,否則會落個執法不公的名聲,反而害了自己。

    “國防女將勾搭外國,出賣國家機密,嚴重危害到國家安全。這個罪名,夠了嗎?”

    “誣陷!這是誣陷!”木觀陽難以置信的大吼,再也冷靜不了,她生平最恨遭人誣陷,而如今這個誣陷她的人是她的兒子,她怎麼受得了?!

    “那又如何?”單姜恆的反應依舊淡然如水,看著她的眼神,冷漠得寒風凜凜。

    木觀陽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你……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我是你母親啊,我是生你養你的母親啊!你怎麼可以……為什麼……我是你母親吶……”

    “是嗎?原來你有把我當成你兒子過啊。”單姜恆美麗的眸子似乎越發的冷了些,看著一臉受傷難以置信的木觀陽,嘴角的微微扯起一抹淡笑,滿是嘲諷,“我不知道還有這樣一個母親,她為了得到自己丈夫的注意,讓兒子穿著淡薄的衣服在大雪地裡受風寒,然後用極度虛偽的姿態在大半夜抱著他在街頭亂竄尋找醫生。我也不知道還有這樣一個母親,合著外人把自己的兒媳婦送到別的男人的床上。”

    看著木觀陽驟變的臉色,單姜恆緩緩站起身,巨大的壓力如同潮水般猛然將她淹沒,“你當初還知道單彬宇斗不過我,現在卻以為你自己斗得過我?還是說,因為有炙焰雨家族在背後給你撐腰,你,無法無天了?”

    木觀陽一瞬間恍然大悟,不是因為她在他小時候做過的那些事,而是因為那個女人,因為那個叫藍影的女人,她的兒子用卑劣的誣陷讓她臉面無存的被革職!一生戎馬榮譽全都因為那一條罪名而染黑,她名譽掃地,卻都只是為了那個女人!

    “你就為了那個女人這樣誣陷你的母親嗎?!多年的教育你學到哪裡去了?你竟然為了一個女人這樣大逆不道?!”她有什麼錯?她只是聽從了炙焰雨茉莉的吩咐而已,這有什麼不對?!更何況就那樣的女人想要嫁進他們單家,嫁給她優秀的兒子,憑什麼?做夢!

    “也許我該提醒你什麼叫因果循環。”單姜恆冷漠的看著一臉憤慨的木觀陽,“當初你幫著單彬宇陷害你公公逼死你婆婆的時候,你沒有想過也許有一天你也會被自己的兒子這樣無情的對待嗎?我以為你很清楚單家是個什麼樣的地方,我以為單家的這個魔咒可以終止在我這裡,所以我沒有太無情的對待單彬宇和你,可是沒想到——”

    單姜恆眸間微動,寒光凜冽,“你自己在找死。”

    木觀陽身子猛然一震,在單姜恆無情到了極致的目光下往後退了退,心中滿是驚恐,從來沒有過的驚恐,連單彬宇都不曾讓她感覺過的驚恐!

    單姜恆很生氣,非常的生氣,這是無疑的。從未有過的渴望竟然是被自己的母親和別人一起陷害奪走,這種難以接受到憤怒到恨的極致,讓他對這個從來不存在任何親情的女人再無半點留情,今天她可以幫助炙焰雨家族的人搶走他愛的人,明天她就可以搶走她的命,搶走他的命!

    這種隱患,還是除掉吧。

    木觀陽看著單姜恆,心中的驚恐讓她全身顫抖起來,他說的竟然是真的,要革她的職,要讓她帶著賣國賊這種罪名離開軍部!這讓她出去後怎麼做人?木家容不下她,貴族圈容不下她,上流社會同樣容不下她!

    木觀陽雖然是吃過苦的女將,但是不是為了柴米油鹽,雖然不是嬌滴滴的千金小姐,卻也是家族的掌上明珠,雖然沒有綠酒燈紅,卻也是穿著名牌一身低調華麗的貴族小姐!她是要生活在言論下的人,她也和所有女人一樣好面子,愛聊是非,看不起名聲狼藉的人,而此時她竟然要變成那她,她們那些貴族小姐婦人看不起的人物?從一代女將降到賣國賊?

    木觀陽慌了,她不要,死也不要!

    “你不可以這樣對我,我是你母親啊!”木觀陽沒有和單姜恆談判的資本,她唯一的籌碼就是她是他母親這個身份。

    只可惜……

    “你這個母親在我心目中,比不上她的一根寒毛。”單姜恆淡淡的說完這一句,邁著步子,離開了這個讓人覺得不舒服的辦公室,留下木觀陽怔在原地,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站在原地全身發抖。

    顫抖著手抓起電話給炙焰雨炫麗打電話。

    “什麼事快說!”那邊傳來一個極度不耐煩的女聲,炙焰雨家族現在因為藍影的一句話被各國討伐,忙得手忙腳亂的,自然不能指望炙焰雨茉莉能給木觀陽什麼好脾氣,即使她是單姜恆的母親。

    “茉莉,我是伯母,怎麼辦?剛剛姜恆來過了……”木觀陽焦急的出聲。

    “來過了就來過了,到底什麼事?我很忙!”炙焰雨茉莉不耐煩的打斷,語氣沖的很。

    木觀陽怔了怔,有些沒反應過來,遲疑了兩秒,可就是這兩秒,那頭的人已經把電話給掛掉了。木觀陽連忙再打過去,這次她沒等炙焰雨茉莉問話,連忙出聲道:“剛剛姜恆來革我的職!”

    那邊的人眉頭皺了皺,“為什麼?”

    “……他知道了我給那個女人下藥的事。”

    “然後呢?說到我什麼了嗎?”炙焰雨茉莉的聲音有些焦急起來。

    “倒是沒有提到你。”聽到炙焰雨茉莉的態度,木觀陽便松了一口氣,這個女人還是愛著單姜恆的,這樣的話,她這個婆婆她應該不會放著不管。

    炙焰雨茉莉松了一口氣,下一秒又皺起了眉頭,滿是不悅,“你怎麼做事的?這才多久就被他發現了?”

    “我也不知道,現在我該怎麼辦?”

    “能怎麼辦?軍部是恆的地盤,我哥都不能輕易插手,這事我沒辦法,你自己看著辦吧。”啪的一聲,掛了電話,炙焰雨家族現在自己都被其它那些國家搞得跟泥菩薩過江似的,誰還有空管你木觀陽的事,你算個什麼東西,不過是已經沒價值的棋子罷了。

    只有傻子才不知道炙焰雨家族的殘酷與無情,沒有價值的東西會被毫不猶豫的捨棄,否則珂亞紗織為什麼會敢冒著被炙焰雨家族發現的險給藍影下毒?只因為她知道炙焰雨家族的本性,不願意被單純的當槍使罷了。

    木觀陽整個人倒在原地,手中抓著傳來忙音的電話,猶如斷了線的木偶……

    同樣時刻。

    臨近南半球的繁榮小國薩爾維亞斯,布達拉山脈紅藻沼澤地。

    隱藏在一片罪孽的紅色最深處的偌大古宅之內。

    恐慌彌漫在整個上空,尖叫聲回蕩在寂靜的叢林沼澤之上,驚飛大片飛鳥。

    “救命——”到口的驚恐的尖叫才出來,身著猶如忍者的黑色人影便鬼魅般的出現在身後,毫不留情的留下血色的一抹。

    “要恨就恨把這一切帶給你們的女人吧!”鬼魅嘶啞的嗓音不斷重復這一句,然後無情轉身朝另一個在逃跑的人而去。

    “你不能這樣!你不能這樣啊!”主屋內,珂亞紗織一身狼狽的趴在地上,苦苦哀求著坐在主位上的男人。

    卻見那男人一身纖塵不染的白色休閒西裝,一頭柔順的黑色長發猶如綢緞般在燈光下流閃著層層光暈,柔美無害的面容,他放松懶散的坐在那裡,裡面白色的襯衫扣子沒有扣全,露出精致誘人的鎖骨,他嘴角含笑,連眼角眉梢都帶著一種聖潔的猶如天使一般的溫柔,然而就是這樣一個猶如天使下凡的男人——

    在屠殺她的家族!

    “我求求你,你殺了我,我錯了,我道歉,求不要這樣對我的家族,求求你……”珂亞紗織難耐的捂著自己的耳朵,撕心裂肺的大喊,她從來不知道這個男人會這麼恐怖,她的家族,除去被留在訓練場的珂亞瑾和珂亞瞬,整個人口上下200多人,這個男人卻毫不留情的下令一個不留,卻獨獨留她一人在這裡看盡所有的血色地獄,好可怕,這個男人要她成為千古罪人,要她遺臭萬年,要她到九泉之下都不得安生啊!

    她的身旁還留著珂亞嵐修這個親生哥哥和父母的屍體,睜著的灰色眼瞳毫無焦距的看著她,依稀帶著點難以置信和憤怒,仿佛在譴責她毀了整個家族,叫她全身冰冷,不敢靠近。

    顧譯軒卻沒有說話,看都不看她一眼,手中把玩著一張極其普通的撲克牌,嘴角勾著柔和的笑容,不一會兒,外面最後一聲尖叫消失,一抹鬼魅般的身影出現在他身邊,嘶啞的仿佛被卡車碾過的聲音輕輕的響起,“主子,任務完成。”

    顧譯軒嘴角的笑微微的收了起來,點點頭,這才把目光施捨一般的放在已經仿佛失了魂一般的珂亞紗織,千年寒冰一般的冰冷。

    珂亞紗織哆嗦的回神,淚流滿面,滿目怨恨,“殺了我,有本事你殺了我!否則有一天,我一定要你生不如死!”

    “呵……”一聲輕笑從那兩片淡色的唇中溢出,無害干淨的叫人心動。

    顧譯軒站起身,白色的皮鞋踩在一地的紅色之上,扎得人眼生疼。

    邁動修長的雙腿,顧譯軒停在珂亞紗織面前,微微俯身,看著那雙凶狠的瞪著他的眼睛,柔美的雙眸微微的彎了彎,唇角也微微的彎了彎,顯得聖潔無害,“放心,會送你上路的,不過在那之前,你先給我過上一段生不如死的日子吧。”

    語畢,他起身,一路踏著血地屍骨而去,身後是漆黑一片,那聖潔的仿佛不染半縷紅塵的聖子,在濃濃的夜色中,仿佛張開了黑色的翅膀,身下是一片猩紅的阿鼻地獄。

    “所有傷了她的人都要付出百倍的代價奉還。”細如蚊蠅的輕喃,消散在帶著濃濃血腥味的風中。

    至此,世界貴族珂亞一族除了遠在南半球最南邊的萬環訓練場的雙生子珂亞瑾珂亞瞬之外,從上至下200多個人口,在掩埋一切的夜幕之下,一個不剩被殺害,將罪孽的紅藻沼澤地更添一絲血色,珂亞紗織不知所蹤。

    翌日。

    夜色消去,陽光燦爛,又是美好的一天。

    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眼瞼緩緩的掀開,露出一雙沉寂的黑漆漆的平淡無波的眸子,精致中帶著帥氣的面容盯著有點陌生的白色天花板似乎在發呆,然後慢慢的,耳朵好像有點紅,可是他還是盯著天花板,無波的眸子漣漪不斷的擴大,隱隱的,仿佛多出了一絲隱忍的情緒。

    噗……

    沒節操的女人嘴角的笑容深了深,看著被她的鹹豬手騷擾醒來的男人,晶瑩剔透的手指從被褥下很猥瑣的地方滑出,滑過他帶著傷痕,卻絲毫不帶任何猙獰,反添男子氣概的小腹,上面有肌肉,很標注的精壯的六塊腹肌,觸感極佳。

    她猶如猥褻小帥哥的大媽,勾著矜持又無害溫柔的笑,一雙手卻毫不客氣的游弋在一個個該碰不該碰的地方,看著她的沒有表情的男人因為她的碰觸露出一個個性感難耐的神情,笑得越發的溫柔而可惡。

    她可愛的男人全身繃得緊緊地,終於在她不勝其擾的壓住她四處點火的手,精致的面癱臉上,漆黑深邃的眼眸倒映著她的笑臉,嗓音微微的嘶啞,“你會累到的。”

    別忘了他們是從昨天上午直接廝混到了大半夜,這期間外面的腳步聲來了又走,走了又來,涼禮幾乎都能想象齊蔚藍和瑭剡那一副心愛的女兒心愛的姐姐被搶走的咬手絹的模樣了。

    藍影怔了怔,隨後嘴角的笑容越發的柔和,仿佛盛開的茉莉,清香潔白的叫人忍不住摘取,這個男人,意外的體貼溫柔啊。

    不過,也恰是如此,叫這個沒節操的女人更喜歡‘疼愛’他呢。

    一個翻身,女人坐到了他的身上,兩具身軀不著寸縷以最親密貼合的姿態肌膚相親,雪白的絲被從她身上滑下,露出完美性感的嬌軀,和那布滿紅紅紫紫幾乎連成片的吻痕,鎖骨、胸前甚至大腿內側和腳趾都沒少,這個男人昨日如同好幾個月沒有吃肉的惡狼,狠狠的啃噬著她的每一寸肌膚,一次次的要她,比被用了罌粟熏還要激情。

    那樣抵死纏綿的場景,這個男人自己想到都不由得又窘又心癢。

    這女人絲毫不知道何為羞恥,無辜又純然的眨眨眼,湊到他耳邊,胸前摩擦過他的胸膛,粉嫩的舌頭壞壞的舔了舔他干淨白皙的耳垂,讓男人全身一個顫抖,額頭冒出了隱忍的汗水,這個女人卻絲毫不知道男人的辛苦,此刻微微顯得低沉性感的嗓音壞壞的在他耳邊響起,“人家很累,可是對你食髓知味了,想要,怎麼辦?”

    這世間最為痛苦的莫過於,愛而不得的人,求而不得物。而此刻涼禮卻覺得,這個該死的沒有節操的女人就是讓他最為熱愛又最為‘痛苦’的源頭。

    怕她累著,所以忍受著她的挑逗,把身體給她玩弄,她倒好,丟棄了他的好心,就要他心疼。

    那雙黑漆漆的眸中一瞬間閃過一抹暴風,再也忍受不住的就著這個姿勢,扶著她的纖細的腰肢,惡狠狠的沖撞而入……

    屋外的腳步聲又響起了,只是這一次卻沒有馬上離開,因為這不是齊蔚藍也不是涼禮,更不是來喊藍影起來吃早餐的七娘,而是一身布迪斯黑色校服的林悠。

    她提著黑色的書包,一頭黑色的發披散在身上,神色陰鷙的讓整張臉都蒙上了一層陰影,好一會兒才轉身離開,面容如鬼怪般微微的猙獰了一些。

    直到日上三竿,不知人間疾苦的神仙眷侶才終於念念不捨的從溫暖的愛巢爬了出來。

    享受完涼禮貼心的清洗後,藍影被涼禮套上了一件白色軟綿的長袖宮廷睡裙,外面套了件鵝黃色的蕾絲小披肩,顯得不會太懶散隨意,整個人如同吃飽饜足的貓咪被涼禮摟著朝大廳走去,臉色紅潤,媚眼如絲,整個人慵懶而性感,如果不是再不出去齊蔚藍就要忍不住大發雷霆,可能在婚前會不允許兩人睡在一起,涼禮根本不想讓這樣的藍影被其他人看到,即使是女人,也不行。

    而事實如涼禮所料,齊蔚藍那女控一身禮服,雍容華貴,此時卻守在大廳門口,雙手彪悍的環在胸前,目光燃燒著火焰的看著把她寶貝累到的涼禮,如果這男人不是她兒子,她真心想沖上去踹他,這個該死的魂淡色胚!(涼禮又一次被冤枉鳥……)把她女兒累到了!

    “媽媽,早上好。”藍影在齊蔚藍還沒有發飆的時候,像只小鳥似的撲到她懷裡,依賴似的蹭蹭她的臉頰,小女兒的姿態頓時讓齊蔚藍一腔怒火化作春水潺潺流動,哎呀,多可愛啊,這是她跟女兒似的兒媳婦,真好!

    “餓了吧,快來吃點東西,早餐都涼了,這是七娘剛剛弄出來的。”齊蔚藍把藍影拉到飯桌前,推了一個熱騰騰香噴噴的藥膳給她,補什麼的大家心知肚明。

    “嗯,謝謝七娘謝謝媽媽。”藍影喝了一口湯,可愛的彎起雙眼,那純潔又可愛的樣子,誰能想象得到這個女人竟然會是那樣的無恥沒節操,“媽媽是不是要去參加什麼宴會?你快去吧,別讓我給耽誤了。”

    “那宴會怎麼比得上我寶貝女兒?”齊蔚藍寵溺的摸摸藍影的頭,然後看了眼涼禮,“你好好照顧小影,這兩天不用出去做任務了,陪小影到布迪斯學院去把休學的事辦一下。”布迪斯皇家學院規矩嚴明,學生超過兩個月沒去上課,又沒有親自去辦理申請休學或者提前畢業的話,是會被扣人生榮譽卡上的點數的。

    涼禮點點頭,面無表情的給藍影裝了碗飯,異樣萌萌的粉色泡泡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

    齊蔚藍這才轉身離開,轉身一瞬間看著這一幕,嘴角不禁綻放一抹欣慰的笑容,她被從小就被扼殺掉心靈的孩子,終於找到了讓他眸中有光的人了呢。

    新的一年即將到來,布迪斯皇家學院也到了期末,面臨期末考的學生又開始了忙碌的起早貪黑的日子。

    正直中午放學之際,離開學院出去吃的人並不算少,門口車子來來往往有序的停放開啟,而當那輛黑色的‘L’字母車牌轎車停下時,所有人又忍不住紛紛側目,目光猜疑怪異。

    今天早上羅生若家族的車子來了,他們還以為是他們的六席,被傳上不雅視頻的藍影,卻不料竟然是一個長相平凡,穿著黑色校服的女人,藍影不是羅生若悠念的事情就這樣莫名其妙被潛移默化的消化了,誰也沒有去糾結這一切的原因,還有藍影為什麼沒有被追究責任的事情,也許有,但是也已經被時間淡化的無所謂了。

    車門被司機拉開,那個叫人見過一面便永遠不會忘記的少女,一如既往的淺笑嫣然,白尊校服依舊纖塵不染,穿在她身上比其他人身上要好看上無數倍,那一瞬間的陽光黯然失色,所有人的目光凝滯,所有的不屑猜疑全部消失,這是他們的六席殿下,他們愛她,她永遠不骯髒,永遠聖潔!

    而後面出現的男人卻讓他們驚訝回神,精致如人偶的揉和了美與帥的男人,不正是那視頻中的男人嗎?羅生若涼禮,那個叫人聞風喪膽的羅生若家族最完美的殺手!

    可是他們攜手相視,藍影對他溫柔淺笑,他面無表情,眸中卻一派柔光,站在一起,猶如天造地設的一對!誰還敢說他們做的苟且之事?人家明明就是一對的,明明就是理所當然在一起的!

    流言不攻自破,甚至不需要任何人去解釋,兩個人就站在那裡,自有一番道理。

    站在角落裡,戴著大大的眼鏡,猶如書呆子一樣的少年看著這一幕,厚厚的鏡片似乎反射著微微的光,仿佛察覺到了那熟悉的注視的目光,藍影停下腳步,轉頭,然後四目相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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