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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黑心蘋果 -【爺,欠調教】《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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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7 13:09:44 |只看該作者
060+061這個帥哥很猖狂

    只有第一批被刷下來的參賽選手才不允許失去比賽資格後留在加布島,因為最後一項自由挑戰賽允許除了第一批以外的參賽選手以被挑戰者或者請求挑戰者的身份再上戰場,也就是說,即使瑰夜爵已經失去了比賽資格,也允許繼續留在加布島乃至後面的兩天。

    不過,要不要留下,還是得看個人決定的。

    被曲眷熾摟著的悠念看著站在她門口的瑰夜爵,微笑的伸出手接過自己的衣服,看了看他的臉色,“臉色有些蒼白哦,需要吃些藥嗎?”

    依舊是溫柔的讓人覺得舒適的嗓音,依舊是溫柔卻只裝滿曲眷熾的眸光,沒有任何的改變,讓瑰夜爵不禁恍惚下午那一幕幕是不是只是他臆想出來的,然而卻也更讓他覺得苦澀和心痛,原來一切他以為特別和溫柔都只是他自作多情而已。

    瑰夜爵深深的看著悠念,緩緩的移至曲眷熾,好一會兒才邁著沉重的步子緩緩的離開。不是他不想挽留,不是他不想爭取,而是這個女人……

    越是擅自的糾纏,越會被捨棄。

    曲眷熾瞇著眼看著瑰夜爵蕭瑟的背影還有那兩腿旁,緊緊緊緊攥起的仿佛在壓抑著什麼的拳頭,看向悠念,眸中劃過一抹復雜,“你拿到爵的六芒星了?”

    “嗯。”悠念仰頭看著曲眷熾,笑著從白皙優美的頸部拉出一條項鏈,一個黑底金紋的六芒星徽章在她白皙的肌膚上,越發的顯眼。

    咽喉有些艱難的上下移動,曲眷熾遲疑的問出聲,“我能知道,他把六芒星給你的條件嗎?”

    “可以啊。”悠念坦然無疑的目光讓曲眷熾一瞬間松了口氣,這根本不是一個背叛他的女人能做出的坦然表情,那雙眼睛,一如既往的澄澈美麗,只為自己妖冶。

    “喂!你們兩個魂淡!”單韻熙不悅的聲音陰測測的響起,只見走廊口,單韻熙女王捏緊了鞭子,邁著一步步凌厲的步子朝兩人走來,“本小姐不過離開了一下下,你們竟敢私自離開?!”

    曲眷熾懶得理她,吃飽喝足再加上悠念那坦然的笑容,讓他一下子放松身心的想睡覺,狠狠的吻了口悠念,“把這個欲求不滿的家伙打發走的任務就交給你了,親愛的。”身子一晃,閃進了悠念的房間睡覺,困死人了~。

    悠念寵溺的笑笑,看向單韻熙,“怎麼了?”單韻熙可不是沒事會追著他們跑的女人。

    單韻熙看了悠念脖頸上的六芒星一眼,挑眉,“瑰夜爵給的?”

    “嗯。”

    “那我的也現在給你好了。”單韻熙擼起袖子,從手腕上接下掛著六芒星的紅色手鏈,反正遲早都得給,既然瑰夜爵都給了,她要是不給,感覺怪怪的不舒服,就好像所有人都把手中的一份蛋糕吃了,她還拿在手中不吃的那種別扭感覺。

    “不是說,比完各種比賽了才給我嗎?”悠念接過六芒星,有些意外的道。加上單韻熙的,只剩下單姜恆手中的了。

    “諒你也不敢給本小姐違背諾言。”單韻熙一把扯緊了鞭子,瞇著眼睛看她。

    悠念聳聳肩,笑道:“好吧,說正事,找我干什麼?”

    “沒什麼,就是提醒你下午的比賽要小心點。”單韻熙說的漫不經心,然而眼底卻滑過一抹陰霾。

    “怎麼?”如果不是什麼難搞的,單韻熙不會專門跑來提醒她這個的。

    “奧國的左翼將軍通過世界藝術委員會的允許,來到加布島觀戰了。”單韻熙神色微微的嚴肅起來,許多嚴格的規定總是在這些擁有世界特權的人中松動,羅生若是一個,莫洛左翼也是一個!

    “……那關我什麼事?”悠念眨眨眼,看到單韻熙氣得想要扁她。

    “別忘了是誰把人家奧國王子當著全世界的面凌虐到右臂骨頭粉碎,筋脈寸斷的,更是讓奧裡克夫斯留下終身都走不出來無法開口說話的陰影的!魂淡!”單韻熙沒忍住的大吼,這個該死的女人怎麼可以隨隨便便把這種事情忘記,她難道真的以為奧國的人會因為這是有委員會介入的聯賽就不會奧國就報復嗎?

    “哦。”悠念恍然大悟,她還真的忘記了。對於莫名其妙不必要放在心上的人,她的記性總是很差的。

    “!”你是有多淡定多淡定多淡定!噢,單韻熙覺得自己有點蛋疼……

    無力的歎氣,單韻熙一副仿佛便秘了一個月的人突然一瀉千裡通暢無比卻拉到虛脫的模樣,“奧國盛產各種藥物,什麼意思你知道,反正自己小心,最好不要和奧國的人過多接觸。”扶著牆壁,一步步的走了。

    悠念看著單韻熙,純良的歪著腦袋眨了眨眼,其實她更想說,你們才要小心點才對,已經中過招的人跑來提醒別人,自己卻不知道,單韻熙,乃是有多欠抽啊?

    屋內,曲眷熾已經睡得很沉了,蓬松微卷的總讓他看起來多上了幾分可愛如貓的發,配上那一張帥氣慵懶的面容,看久了總是讓人有種喝醉酒了,想要跟他一起昏昏欲睡的感覺,然而那雙時常半瞇著的顯得懶散至極的眼眸,卻是充滿了吃肉動物一般想要肆虐一切的欲望和暴戾。

    就是這樣危險神秘的感覺,讓人抑制不住的仿佛吸了毒一般,無法控制的想要靠近靠近……

    悠念干淨晶瑩的手指細細的描繪著他帥氣的輪廓,從眉心到脖頸,手指微頓,目光微凝,那古銅色的左頸側,動脈之上,一道微不可查的小傷痕靜靜悄悄的躺在上面。

    只是下一秒,手指繼續往上爬,落在了曲眷熾的性感的唇上,微微低頭,偷偷的印下一個吻。

    剛想抬頭,悠念腦袋便被一道力氣給壓了下去,身子一轉,被壓在了身下,身上的男人如同被火點著了一般,燎原般的燃燒著一切。

    悠念仰頭配合著他的吻,卻壓下他上下游弋的手。

    曲眷熾不甘心的結束這個吻,就著這個姿勢俯視著這個一次次拒絕他們關系進一步的女人。卻見她眨巴著澄澈帶笑的眼眸無辜又仿佛帶著幾分故意神色的看著他,那雙桃花眼,既勾魂卻又干淨澄澈,讓人想對她強硬一點都無法。

    “Shit!”曲眷熾欲求不滿的翻身躺在悠念身邊,郁悶的看著悠念,“既然不給我,就不要隨便勾引我。”明明知道他對她的抵抗力已經弱到只剩下零了。

    “呵呵……”悠念低低的笑了,伸手捏著曲眷熾此時像憋了一肚子火卻無從發洩的豹子的臉,軟軟的,好可愛。她有過很多個男朋友,自然少不了那些想要占有她的人,尊重她的人不少,但是曲眷熾卻是第一個這般沒有一絲一點強迫的話語和脾氣的男人。

    扯下悠念的手,曲眷熾把悠念摟進懷裡,小阿熾都頂著悠念的腰了,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曲眷熾把腦袋埋進悠念的頸窩,這馨香已經入侵的深至骨髓。

    下午。賽場。

    原本三百個參賽選手經過兩輪的擂台賽,已經只剩下不到八十個。

    悠念和曲眷熾剛剛走進賽場區域內,悠念就感覺到一道炙熱的,侵略性極強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轉身抬頭,就見到距離賽場最近的一棟圖書樓上,一個如同鷹一般全身都散發著侵略氣息的男人站在窗口處看著她,一身挺拔黑色的軍裝,傲人的身姿如同堅松。

    看不出那人的表情,悠念淡淡的收回目光,已經輪到曲眷熾了。

    武器戰第二場。

    即使站在擂台之上,曲眷熾也改不了那懶散的性子,懶洋洋的站在擂台一腳,手中的武器是兩支形狀如同出了頭的‘L’字母形狀的銀色浮萍拐,做工精致美麗,細細的籐蔓花紋滿布全身。

    他的對手是梅羅學院的一個看起來瘦弱纖細的少年,穿著梅羅橙色校服,矮矮的,眼睛大大水汪汪的,連帶著走路的動作都很秀氣,說難聽點就是有點娘,手中拿著的是帶著倒刺的銀色雙截棍,看起來特別沒有氣勢,但是到了這一關沒人會小看他。

    曲眷熾的動作可謂真的是極具美感和攻擊力,每一擊都干脆利落不帶半點拖泥帶水,極佳的攻擊中又帶著極佳的防守,和他平時那懶得令人發指的樣子完全不一樣的氣勢,此時這就是一只正在獵殺對手的大型食肉生物!

    悠念的眼眸不由得微微的瞇起,話說,這還說她第一次見到曲眷熾出手的樣子,很帥,很吸引人,然而此時心中的驚訝卻讓她不由得怔了下。

    他的身法很多變,和他打過一次的人下一次若是他攪亂了出招先後順序,蒙上了臉,絕對不會有人能夠認憑著他的招式知道這個人是曲眷熾。

    但是,悠念不一樣,她的腦子構造和普通人不一樣,全身上下的每一個部位都不普通。

    “我認輸!”連續險些手臂被抽飛了少年終於忍不住出聲認輸了,不到十分鍾的比試,他渾身大汗淋漓,臉色難看,抓著鐵棒的手青紅交加,顫抖得幾乎抓不住武器,心有余悸的看著曲眷熾,真是可怕的男人!

    曲眷熾看了認輸的對手一眼,泛著銀色冷光的浮萍拐在手中絢麗的一轉,身子懶懶的一跳,跳下擂台,落在悠念面前。

    悠念微笑的把手中的礦泉水遞過去,感覺到落在她身上的視線落在了她邊上的人身上,腳步微動,擋在曲眷熾面前。

    在窗台觀望的莫洛左翼看著突然擋住他視線的悠念,眸中閃過一抹詫異,難道說她竟然連不在她身上的視線都能察覺到嗎?還是說,只是巧合?

    “左翼將軍。”紅著眼睛的巴拉娜出現在他身後,帶著令人憐惜的哭腔,“您一定要幫克夫斯報仇啊!那個女人……實在是太過分了,您應該有看到吧?”激烈憤恨的表情在接觸到莫洛左翼鷹一般讓人心有余悸的眼神,霎時變得有些心虛了起來。

    “該辦的事我自己知道怎麼辦,其它的,不需要你多說,下去。”莫洛左翼冷淡的說著,帶著不容置疑的王八之氣,讓巴拉娜就是再不願也不得不咬著牙離開。

    真是個討厭的男人!竟然始終都沒有把她放在眼裡過!

    “對了。”想起什麼,莫洛左翼出聲讓巴拉娜驚喜的停下腳步。

    “神經類藥庫裡的沙楓樹花粉未經記錄的少了兩份,你拿的吧。”

    淡淡的一句話,頓時讓巴拉娜整個人全身僵硬臉色難看了起來,這種事,他怎麼會知道?這不合道理啊!

    “我、我沒有!”

    “嗯?”

    “是克夫斯讓我拿的!”那氣勢根本不是巴拉娜一個女人抵抗得了的。

    “是嗎?”扭頭,淡漠卻銳利得讓人不敢直視的鷹眸帶著讓人無處可逃的煞氣。

    “我、我先退下了!”巴拉娜扭頭就趕忙離開這個房間,心髒怦怦的直跳,一額頭的虛汗,眼眸卻漸漸的轉化。好、好可怕,但是,她卻越發的迷戀起來了,這樣的男人,可以將她一絲不漏的包圍在懷中,足夠為她遮風擋雨,她的,是她的!

    “齊悠念。”審判官喊著,下意識的復雜的看了悠念一眼。

    “獨孤有。”

    悠念的對手名字一喊出,下面頓時一片唏噓,一整場的聯賽下來,連續幾次遇上同一個對手的事情並不少見,因為是委員會隨機抽簽出來的,只不過一想到悠念對獨孤有那一場羞辱,所有人都不由得為獨孤有默哀了一下。

    獨孤有臉色沒有變化,眼鏡下的眼睛卻是各種信息流轉,身上的傷還沒有好呢,此時再一次和悠念站在對手的位置上,更疼了,但是獨孤有卻是沒有想過退縮,相反的,他認為這是他為自己洗去那一場的羞辱的機會。

    上一次都是他疏忽了才會被這個女人打得毫無反手之力,這次不會了,他已經做好了萬全的准備!

    “我記得讓你以後看到我滾遠點,否則,見你一次打一次的。”悠念手中轉著撲克牌,微笑的看著獨孤有,讓人感到一陣陣的寒意。

    獨孤有臉色微變,抓著鎖鏈的手不由得一緊,下一秒便朝悠念襲去,帶著狠狠破空的聲音。

    鎖鏈與鎖鏈之間的摩擦,鎖鏈與地面之間的摩擦,鎖鏈與紙牌之間的摩擦,刷刷的奏起一曲鈴鈴鈴的歌曲,然而這樣的曲子,卻是帶著血的代價的。

    隨著身上被劃得越來越多的傷口,獨孤有臉色越發的難看起來,明明他手中的鎖鏈能夠隔絕任何武器的進攻,為什麼她的撲克牌每一次都沒能穿過他的防護網?

    為什麼?

    當他手中的一整條鎖鏈支撐點消失,碎了一地的時候,他終於知道了,所有人也知道了,那一張張撲克牌竟然直接劃斷了他手中的鎖鏈!

    單韻熙終於知道她一次次的挑釁悠念,這個女人原來是次次有手下留情的!

    悠念微笑的看著獨孤有錯愕的表情,手中轉動的紙牌忽的一收,身子猛然朝他襲去,獨孤有根本來不及開口認輸,悠念拳頭就如雨點般的落下了,狠狠的,一點兒都沒留情。

    “咚咚咚……”審判官敲了三次鑼鼓,默默冷汗,每一次這個女人上場就一定要造成一次世界大亂,果然該說不愧是羅生若家族的人嗎?

    悠念卻是又揍了獨孤有好幾拳才結束這一場單方面的毆打,優雅的姿態,沒有一點兒褶皺的衣服,若不是親眼所見,誰又想得到,這個女人在方才把一個叫獨孤有的男人給狠狠的毫不留情的揍了一頓呢。

    “可以了。”

    “我認輸!”獨孤有和審判官的聲音一同響起,反而顯得更加的難堪。

    而與此同時,在女子組擂台,勉強撐到這一場的卡麗娜羅納也被單韻熙狠狠的抽出一身傷,狼狽的喊出‘我認輸’那三個字。

    悠念很痞氣的扭過頭看著單韻熙,調戲她一般的吹了一口口哨,嘿,真是默契十足哦~!

    單韻熙傲嬌的一揚下顎,不屑的看了眼卡麗娜羅納,這麼渣的女人,她要是搞不定,她又怎麼敢說出要把羅生若家族的人都抓進他們家監獄的話?

    卡麗娜羅納悲憤的看向同樣狼狽的獨孤有,這下好了,現場直播,史上第一對豬頭情侶,即使加本國王再怎麼喜歡這個私生女怕也沒有臉再對她好了,實在太挫了!至於獨孤有,這樣的男人成為他們加本王國的國王,定是要成為天下的笑柄的,竟然連續被一個女人打得這般的狼狽丟人。

    悠念跳下擂台,曲眷熾擰開礦泉水蓋遞過來,悠念才喝了一口水,邊上便有一個委員會的人走了過來。

    “奧國莫洛左翼將軍想請悠念小姐喝下午茶,悠念小姐若是願意去,就到餐廳二樓去吧。”說完復雜的看了悠念一眼也不聽她的答復便轉身離去了。委員會的人本就身份特殊,自然不會是誰的屬下,過來傳信也不過是因為莫洛左翼不適合出現在鏡頭前被直播出去。

    兩個擁有世界特權的世界貴族,還不知道要掀起什麼亂子,不過其它的事情他們沒興趣管也不在乎,但希望這一期的聯賽能夠完好的進行完好的落幕。委員會成員不自覺的搖搖頭,歎息。

    剛剛走過來的單韻熙看著委員會成員的人,眉頭皺了皺,“他干什麼?”除了關於比賽的事情,委員會的人可是鮮少會跟任何人接觸的。

    “唔……充當傳信使者告訴我莫洛左翼請我喝下午茶。”悠念聳聳肩,看了看鍾樓上的時間,下午三點多了,正好是下午茶時間呢。

    “什麼?”單韻熙臉色一變,抓著悠念的胳膊,壓低了聲音,“別告訴我你要去。”說著猛然瞪向曲眷熾,這個男朋友怎麼當的,干嘛不開口阻止?!

    “去,干嘛不去。”悠念漫不經心的笑,扭過頭蹭蹭沒有說話的曲眷熾,“還是阿熾最了解我了,唔啊~!”

    曲眷熾無奈的摸了摸臉上悠念留下的一灘口水,看著悠念慢慢邁入陽光之中的身影,總覺得太過耀眼了,不自覺的蹙起眉頭,瞇起眼。

    “你竟然不阻止?”單韻熙始終有些難以置信,他不可能不知道莫洛左翼那個男人有多恐怖吧?他、他竟然真的讓悠念一個人去和莫洛左翼見面?!

    曲眷熾用看白癡的眼神看了單韻熙一眼,“你覺得阻止得了?”短短半個月,他卻知道,悠念想要做的事情,從來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改變或者阻止的,溫柔的她不喜歡別人干涉她的任何決定,不喜歡任何人違背她的心意,甚至理所當然到所有人都必須遵從的無恥,偏偏他就是越陷越深。

    “那你也不能……”

    “沒人能傷害得了她。”曲眷熾深深的看了單韻熙一眼,那厲到仿佛要化成實質性的刀子一般的眸光讓單韻熙心髒猛然一滯,她還是第一次見到曲眷熾沒有半瞇著眼睛的眼神……

    好吧,雖然不想承認,但是她還是得說,她忽然覺得這個人配悠念還是能配上那麼一點點點點的!

    “喂,你上哪兒去?”單韻熙見曲眷熾往賽場外走,不由得邁著腳步跟上,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一遇上關於悠念的事情,即使跟在曲眷熾屁股後面也變得無所謂了起來。

    加布島是瑞比斯公國的一個海上旅游景點,有華麗的酒店,裝潢精致的餐廳,歐式的鍾樓……因為這次的四校聯賽所以才暫時隔絕了外人,連加布島上面的大部分工作人員等都被派遣了出去,只留下少數的工作人員經過委員會重重檢查才被允許留下來繼續工作。

    “這邊請。”穿著淺藍色工作套裝的侍應生笑容甜美的把悠念領上了二樓。

    四周都是寬大的落地窗,淡黃色流蘇狀的窗簾被窗簾鉤一絲不落的束起在兩邊,在燦燦的陽光下顯得越發的橙紅美麗,風一起,便如同柳絮一般溫柔飄蕩,把整個午後襯得越發的愜意懶散起來。

    坐在靠窗位置上面的男人存在感很強,陽光灑在他身上卻沒有反射,反而襯得那身黑色挺拔的軍裝越發的深沉懾人,仿佛把這愜意的午後壓抑了幾分起來。若是普通人,怕是已經覺得呼吸困難了。

    悠念慢慢的走過去,每一步都優雅的如同被上帝精心擺設過的藝術,賞心悅目到一種不可思議的程度,或者說,這個女人本身就是不可思議的。

    莫洛左翼沒有起身,極具侵略性的氣息卻在悠念邁入勢力范圍之後毫不留情的入侵她的每一個部位,悠念卻只是眼底滑過一抹興味,也不指望這個男人站起身表現一下紳士風度為她拉開椅子,自己便坐到了他的對面。

    “謝謝。”悠念看了眼面前的無糖抹茶蛋糕,淡然微笑的看著他道。

    莫洛左翼看著悠念的眼神深邃而侵略性和壓迫感十足,然而這似乎只是一種他天生而來的本性,並無法讓人從中看出他的心思和想法。

    “不用。”好一會兒,莫洛左翼才緩緩的開口,聲音一如這人給人的感覺,低沉中帶著霸道,這不是一個懂得溫柔的男人。

    一杯沒有加糖沒有加奶的濃黑咖啡被推到了悠念面前,悠念不由得挑了挑眉梢,看了眼對面的男人,奧國特有的咖啡色的膚色很漂亮很健康,不像奧裡克夫斯那樣的肌肉糾結的好像野獸,高大的身材即使穿著軍裝,悠念也可以想象出那黑色的軍裝下面,必然是一具肌肉分布均勻健壯性感的身軀。

    唔……想這個好像有點色。

    潔白無暇的手拿著精致的小瓷勺輕輕的攪著杯中香濃誘人的黑咖啡,悠念看著對面不說話卻一直盯著她看,仿佛要要將她連身體內部結構都看到一般的莫洛左翼,略顯調笑的出聲,“左翼將軍請我過來,莫不是為了好好看看悠念長什麼樣子麼?”

    本是玩笑話一句,卻不料莫洛左翼微微頷了頷首,“確實。”

    “嗯?”

    “長得和以前看過的羅生若悠念確實不太像。”豈止不像,除了基本的那點輪廓,這個羅生若悠念比起三年前他在羅生若家看到的羅生若悠念相差實在太多了,如果說那時候的羅生若悠念和羅生若悠然比起來簡直就是不堪入目的話,此時這個羅生若悠念似乎美得有些過分了。

    “唔,確實。”悠念點點頭,漫不經心的應道。

    “似乎連各種喜好都變了。”看著悠念,莫洛左翼意味不明的道。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有女人會喜歡這樣淡的味道,這種苦咖啡也只有男人受得了。

    “所以呢?”悠念輕輕抿了一口咖啡,香濃卻苦澀難耐的味道頓時彌漫整個口腔。

    “一個人的變化為什麼可以這麼大呢?在短短半個月的時間內。”

    “這個問題要回答別人,似乎有些不願意,也沒有必要呢。”悠念眨眨眼,絲毫不把對方那侵略性十足的目光放在眼裡,“我倒是很想知道一件事,不知道左翼將軍可不可以告訴我呢?”

    莫洛左翼看著悠念,沒有說話,卻是在默許她提出問題。

    悠念眼眸微微彎起,如同兩弧彎月,似水面桃花飄蕩,美麗漂亮,然而她說的話,卻犀利到讓人瞬間所有旖旎破碎,“身為和羅生若家族一樣擁有世界特權的莫洛家族,是為什麼而存在的呢?”

    莫洛左翼深邃的眼眸驟然一瞇,手中驀地出現一把造型奇特卻精致逼人的槍,二話不說就朝悠念攻擊而去。

    悠念倒是被他突然的出手弄得微微驚訝了一下,不過這並不影響她的反應,只是還沒有等悠念做出相應的反應,一支浮萍拐已經打破了落地窗,在空中劃過一道絢麗的銀弧。

    “砰!”浮萍拐和子彈撞擊在一起發生錚亮的一聲響,子彈被彈開,浮萍拐重重的嵌進牆壁。

    一道白色的身影猛地從窗外撲進來,經過悠念揚起一陣熟悉的味道,卻不是曲眷熾,而是瑰夜爵。

    “他來湊什麼熱鬧?”曲眷熾從破碎的落地窗外跳進來,看著和莫洛左翼打成一團的瑰夜爵,皺著眉頭把他的浮萍拐從牆上拔下來。

    “他什麼時候來的?我怎麼不知道?”單韻熙也跳進來,看著瑰夜爵,英氣的眉頭微微一皺。

    悠念看了眼兩人,很淡定的抿了口咖啡,“你們怎麼來了?”

    “你在喝什麼?”單韻熙看了眼她手中的咖啡。

    “咖啡。”

    “所以我問你為什麼要喝這個咖啡?”單韻熙看著悠念那淡定的模樣,氣得想掐死她。都跟她說奧國是世界產藥大國,為什麼這貨還一副這麼沒有防備的喝咖啡?!

    悠念看著臉色不太好的單韻熙,眨眨眼,歪了歪腦袋,很萌很萌的問,“很好喝,你要不要?”

    “要你妹!”不要以為賣萌就可以把你不把她的話放在心上的萬惡罪名湮滅!

    悠念看著炸毛的女王陛下,眼睛眨眨,其實她想告訴她名義上的妹妹是一叫羅生若悠然的,被她排到大氣層外面的無能渣女,不過說出來單韻熙可能會氣吐血,所以為了不讓這個可愛的女王屬性生物太生氣,悠念果斷沉默。

    “辟裡啪啦辟裡啪啦……”整個二樓座椅除了被曲眷熾和單韻熙時不時抽飛幾張座椅和杯子什麼的,悠念這邊這一張桌子之外,整個二樓已經被毀得體無完膚了。

    手中的黑色唐刀發出錚錚的嗜血殺氣,每一擊都毫不留情,瑰夜爵氣壞了,這個該死的男人竟敢對她出手!竟敢對她出手!找死!如果不是曲眷熾出手夠快,他真的不敢想象,如果那枚子彈穿過悠念的腦袋他會不會瘋掉。

    瑰夜爵很強,莫洛左翼亦很強,一戰下來,他的武器竟然一直是手中精致小巧的手槍,一次次的擋住瑰夜爵的攻擊,也一次次的攻擊瑰夜爵,看起來勢均力敵,但是莫洛左翼終是和羅生若家族一樣擁有世界特權的世界貴族,瑰夜爵身上受的傷反而比較多。

    把最後一口咖啡喝完,悠念站起身,溫柔似水的眼眸忽的一厲,指間出現一排撲克牌,咻的朝打斗的兩人射去。

    那撲克牌卻是仿佛有意識一般,看似只是隨便一射,卻是一張不落的朝莫洛左翼攻擊了過去,莫洛左翼利落的躲閃,卻終是抵不過撲克牌的數量太多,被劃到了兩次。

    兩個人終於分開了,悠念慢慢的走過去,看向瑰夜爵,“爵,謝謝你。”

    瑰夜爵沒有說話,只是深深的看了悠念一眼,默默的把手中的黑色唐刀收進刀鞘,轉身離開。

    悠念淡淡的收回目光看向莫洛左翼,眉梢微微的挑起,這個看起來這麼這麼沉穩的男人會突然出手,她真沒想到。

    “走了。”曲眷熾握住悠念的手,拉著她往外走,莫洛左翼,這個人之所以恐怖,是因為他根本不把任何人任何身份背景看在眼裡,那看似極其沉穩的表面下,其實狂到讓人心生畏懼,奧國軍營流傳的一句話——違背莫洛左翼的人,即使是上帝也要死。

    若是換做其他人,誰敢在知道悠念姓羅生若的情況下出手攻擊?

    悠念任由曲眷熾牽著她出去,只是臨走二樓時,悠念伸出白皙完美如同藝術品一般的手,手指做出槍一般的姿勢。

    “砰!”無聲的槍響,美麗的唇性感的撅起,輕輕一吹,眼眸半瞇,整張略顯古典氣息的美麗面容頓時化身為性感女郎一般的,讓男人難以抗拒她的魅力。

    莫洛左翼深邃的眸子越發的幽深了起來,從臉頰滑落在嘴角的血被他舔抵,竟是那般邪氣……

    “以後離那個男人遠點。”曲眷熾有預感,這個男人不會這麼輕易的離開這裡的。

    悠念點點頭,接過曲眷熾遞過來的一小拇指大小的液體,“這個是什麼?”

    “解毒劑。快喝了。”

    其實她真不需要什麼解毒劑,再說了,那咖啡裡沒毒。不過看曲眷熾難得一次不懶洋洋的暗藏焦急的樣子,還是乖乖的喝下了。

    單韻熙斜著眼看著兩人,好一會兒怪裡怪氣的出聲,“你可真大方。”

    奧國皇室秘密出產的偏向萬能的解毒劑,根本不是有錢就能買得起的,世界多少皇室想要一瓶都難以得到,在瑞比斯公國,也只有曲睿賢和單彬宇這兩只老狐狸能拿到,曲睿賢就這麼一個兒子,雖然不聽話,但還是給予厚望,費勁千辛萬苦的給他弄了一個,他倒好,把這難得的保命的寶貝輕易的給人了。

    曲眷熾瞄了眼偷偷把解毒劑放回口袋的心口不一的傲嬌女人,難得沒有毒舌回擊。

    “不過既然做到了這一步,你可別半途而廢了。”說出這句話,單韻熙自己都怔在了原地,站在原地一臉的不可思議和驚慌。

    曲眷熾同樣微微怔住驚訝的看著單韻熙,別人或許聽不懂單韻熙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但是曲眷熾不會不知道,‘那個’看似機密,其實也並非什麼大機密,他們這些十三爵的孩子知道也很正常。

    單韻熙身為執法爵的孩子,從小到大都嫉惡如仇的很,對於羅生若家族更是帶著敵意的想要將他們抓進監獄,就算這一段時間下來單韻熙對悠念的態度越來越親近,但是聽她這般明顯的維護的話,曲眷熾還是覺得很驚奇。

    “怎麼了?”悠念眨眨眼,看著停下腳步的兩人。

    “沒、沒事。”單韻熙一抹額頭冒出的冷汗,“我想去看比賽,你們去過二人世界吧。”說完快步的離開。

    “我們去海邊睡覺吧。”悠念喝下解毒劑,曲眷熾也放心了,這一放松,立馬就想睡覺了。

    “你先去好嗎?我回一趟酒店。”悠念晃晃曲眷熾的手,頗有撒嬌的味道,小女人的可愛姿態頓時讓曲眷熾一顆心軟成一灘水。

    雖然很想把她拴在褲腰帶時時刻刻帶著,但是曲眷熾知道,這個女人隨心所欲,喜歡自由,再說,禁錮她他也捨不得。

    悠念踮起腳尖吻了下曲眷熾的唇,朝他們的住宿酒店走去。

    悠念在櫃台要了一個急救箱,剛走進電梯要關上門,一道白色的身影便快步邁了進來。

    猶如神秘宇宙一般的眼眸對上如泛桃花的似水明眸,兩人同時怔了怔,然後淡淡點頭算是招呼。

    電梯緩緩上升,失重的一瞬間讓人有些不舒服,封閉的空間很安靜,只有彼此的呼吸聲在淺淺的響起。

    “受傷了?”單姜恆淡淡的出聲,天籟般的嗓音悅耳至極。

    悠念看了眼手中的急救箱,淺笑嫣然的搖搖頭,“不是我,是爵。”

    單姜恆美麗的眉頭皺了皺,如同美玉上面突然裂了一道痕,讓人心疼的恨不得想方設法給他撫平,藏著宇宙般美麗而浩瀚的眼眸看著悠念,泛著微微的冷意,“是為了你受傷的?”

    悠念挑眉,沒說話,默認。

    “也許把七席玩弄於手掌之中會讓你很有成就感?”單姜恆泛著冷意的眼眸越發的如同沙漠般無垠荒涼。

    “為什麼這樣說呢?”悠念依舊微笑,似水如泛桃花的明眸看著他,薄薄的一層迷霧,卻足夠讓所有人無法看清,這個女人連偽裝掩飾這些東西都放在明面上。

    “讓曲眷熾越陷越深的同時把瑰夜爵也拽入深淵,看著曾經對你不屑的男人被你影響,被你耍的團團轉,你看著是不是覺得很有趣?”看似質問的話,這個男人的語氣和眼神卻冷漠到仿佛只是隨口提起漫不經心一般,平平淡淡的語氣,如同沒有起伏的陳述句。

    悠念眨眨眼,嘴角的笑容依舊美麗,只是淡了些,“我不認為我是在耍人。”

    “不是?明明已經那麼無情的和瑰夜爵分手,為什麼又要假惺惺的給他送藥,讓他覺得還有希望,跟你糾纏不清藕斷絲連呢?”

    “就是因為不想跟他糾纏不清,所以才要給他送藥,對於你這種人,應該不懂的。”悠念淡淡的說著,本來他們的思想和她就不再一次元,悠念也懶得說太多。

    “叮——”電梯到了,兩人同時邁出,原來單姜恆也是住在這一個樓層的,酒店分層分房是按照學院,而非男女。

    “對了。”悠念看向單姜恆,“要怎麼樣才能得到你的六芒星呢?”

    單姜恆腳步一頓,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真正是一笑傾國,只是眼角眉梢的嘲諷倒是讓人不那麼喜歡,“想要的話,自己來取不就可以了嗎?”說完不再理會悠念,邁著優雅的步伐走向自己的房間。

    悠念看著單姜恆的背影,挑起右眉,自己去取啊,你這麼說的話,她可不會客氣的哦。

    敲了兩下瑰夜爵的房門,悠念扭轉門把走了進去。

    瑰夜爵坐在床邊,如同悠念所想,瑰夜爵只是隨便洗了個澡把血漬洗掉,傷口一點兒藥都沒有上。

    銳利的眸子緊緊的抓著悠念的身影,看著她仔細的給他上藥,處理傷口,鼻尖是她醉人的讓人著迷的馨香,如今卻讓他肺部都疼痛了起來,呼吸漸漸困難。

    冰涼的棉簽被扔進垃圾筒,悠念站起身,下一秒被一只冰涼的大手抓住手。

    “……一定……要這樣嗎?”因為不願意欠他人情,所以才親自走這一趟,這個女人,真的要這麼無情嗎?

    “如果這樣你會死心的話。”悠念道:“你是驕傲的瑰夜爵,不要被一個女人牽動你的情緒,沒必要為了一個女人不顧生死,這不值得,至少當這個女人是我的時候,不值得。”

    她從來都知道自己的冷酷無情,自己的喜新厭舊,她的男人,只要被她寵著就可以了,沒必要為她做什麼事情。

    “我不懂……”瑰夜爵不懂,不懂這個女人的想法,不懂這個女人的心思,這般難懂,他愛她是錯,為她是錯,連救她也是錯,她到底想要怎麼樣?

    “你不需要懂,你只需要知道你叫瑰夜爵就可以了。”悠念微笑的抽出手,邁出門,關上,隔絕這個男人不捨不願不甘的愛戀。

    ……

    悠念在海邊陪著曲眷熾睡覺,已經不再灼人的陽光撒在身上,伴隨著海風,異常的舒適。

    “嗚……”游輪鳴笛的聲音從海那邊傳來,大大的游輪漸漸的靠近加布島。

    雖然已經鮮少有學生會想要放棄最後一場戰斗,但是接送參賽者的游輪還是盡責的一天一次的來回著。

    比賽在半個小時前已經結束了,此時海灘上有不少人在走動,約會的約會,散步的散步,也有幾個媒體記者們在采訪某些參賽者。

    當看到瑰夜爵背著他的包頹廢落寞的朝游輪走去的時候,有不少人驚訝,但是反應最誇張的,要數歐陽明倩和布裡卡卡了。

    “我去拖住他,你們回去拿資料,趁著現在該在的人都在,把該干的事干了。”一邊端木寂雅含著微笑,朝瑰夜爵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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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7 13:10:05 |只看該作者
062 女干情曝光

    “爵。”端木寂雅微笑的出聲,讓瑰夜爵停住了腳步。

    瑰夜爵冷冷的看著端木寂雅,沒有出聲,就是看著端木寂雅用冷冷的眼神示意她說事。

    “不要這麼冷淡嘛。”端木寂雅卻不覺得尷尬,笑容優雅的擋在瑰夜爵面前,側頭看向坐在不遠處的悠念和曲眷熾,“阿熾,三小姐,爵要離開了,你們不來送一送嗎?”

    曲眷熾那邊沒說話,瑰夜爵眉頭卻已經不悅的皺起,“不需要。”說完,便欲越過端木寂雅,只是下一秒便被端木寂雅抓住手臂,強硬的,緊迫的。

    瑰夜爵眼眸微微一瞇,“放手。”

    端木寂雅微微怔了下,放開手,目光掃過慢慢走過來的曲眷熾和悠念,心下微微松了口氣,“爵為什麼這麼急著走?都沒有跟我們說一聲,好生分的感覺呢。”

    “我們本來就沒有多熟。”看到悠念和曲眷熾十指相扣的走過來,瑰夜爵臉色越發的冰冷起來。

    “要走了嗎?”曲眷熾身上的外套剛剛脫來給悠念坐了,現在上身只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衫,脖子下面的扣子解到了第三顆,露出性感的鎖骨,微微蓬亂顯得幾分可愛的發和臉上淡淡的睡痕,很明顯的表現出這個男子的幸福生活。

    悠念眨眨眼看著瑰夜爵,“回去也好,記得去醫院把傷口處理一下。”她發現莫洛左翼的子彈塗了些東西,雖然她已經清理掉了,但是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比較好。

    瑰夜爵靜默的看著悠念,幽深漆黑的眼眸看著悠念,仿佛冰面上的倒影,漸漸的不受控制的溶成水,“我知道了。”

    只要是她希望的……

    四個本身就光芒四射的人即使在漸漸暗下的天幕下也絲毫不影響他們對其他人的吸引力,一架攝影機緩緩的轉向了他們,端木寂雅碧綠的眸中閃過一抹幽光,正好。

    “爵!”端木惑叼著棒棒糖和顧譯軒一起走了過來。後面是單姜恆和單韻熙。

    端木寂雅看向端木惑,碧綠狹長的眼眸泛起層層漣漪,“惑。”

    端木惑看了端木寂雅一眼,淡淡的點頭,看向瑰夜爵,“怎麼說走就走?後面的賽事就這樣放棄了?”多得幾個積分對瑰夜爵將來繼承商業帝國有很大的幫助,那看似不起眼的積分,可是他未來和帝國那些老不死的斗爭的籌碼。

    瑰夜爵點點頭,卻不再說話,只是深深的看了悠念一眼,正要轉身離去——

    “等等!瑰夜爵先生在走前,還是先讓我們把這個無恥下賤的女人的事情解決了再走也不遲。”歐陽明倩和布裡卡卡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歐陽明倩平緩了下呼吸,聲色並厲的出聲,把周圍的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下賤的女人?指誰?所有人都竊竊私語的看向這邊。

    瑰夜爵眼眸一瞇,看到這兩個女人就知道她們在說誰,“滾!”

    “你還要維護她嗎?!”布裡卡卡看著瑰夜爵明顯的維護,頓時氣得顫抖著手搶過歐陽明倩手中的紙袋,一疊的照片就這麼倒了出來,海平面還殘留著紅色的光芒,悠念和瑰夜爵親密的照片就這麼赤裸裸的出現在幾人眼中。

    歐陽明倩看了布裡卡卡一眼,即使對布裡卡卡的沖動有些不滿,但是此時她也只能幫她了。看向曲眷熾,歐陽明倩嘴角扯起一抹冷笑,“你看到了吧?你身邊的女人,在和你交往的時候勾搭上了瑰夜爵,一腳踏兩船,瑰夜爵送了她一個大莊園,一車庫的爵士跑車,在來加布島前兩天我們還親眼看到她和瑰夜爵同居!這就是你們放在心上當成寶的賤人!跟妓女——”

    聲音戛然而止,紅色的身影被迫在空中劃了一道弧度,歐陽明倩勉強捂著胸口在落地前翻了個滾,不讓自己太狼狽,瞪著臉色陰沉突然出手的端木惑,似乎有些難以置信端木惑那花花公子竟然會對女性出手。

    “還是淑女一點比較好哦,歐陽會長。”端木惑叼著糖,嘴角帶著邪氣的笑,偏偏讓人覺得冷徹心扉。

    “端木惑,你別多管閒事!”布裡卡卡看了眼歐陽明倩,不悅的低吼。

    “哇哦~!卡梅羅公主這是在向全世界直播你有多沒教養嗎?”

    “你……”布裡卡卡氣得說不出話來,一個個的,竟然到現在還要維護這個狐狸精!她有什麼好?!

    一時間沒有人說話,氣氛漸漸的冷凝了起來。

    單姜恆看了眼地上的照片,宇宙般的眼眸微抬,看向依舊淡然淺笑的女人,淡淡的疑惑和幽暗醞釀開來。

    單韻熙一臉難以置信,顧譯軒皺著眉頭,復雜的目光在瑰夜爵、曲眷熾和悠念之間游弋。

    “天啊!這、這是……”端木寂雅忽的出聲,蹲下身仿佛檢查照片真假的把一疊照片攤開,“三小姐?!爵?!”驚疑不定的眼神緩緩的落在一直沒出聲的曲眷熾,他可是最重要的男主角之一啊!

    握著悠念的手緩緩松開,曲眷熾緩緩彎下腰,手指微微顫動的碰了碰其中一張相片,那上面,超市門口,悠念被瑰夜爵牽著手,瑰夜爵手中提著菜,兩人笑著,郎才女貌,看著如此和諧美麗如同精心修剪過的藝術照……

    “這是真的?”曲眷熾抬起頭看向悠念,眼眸哪裡還有那一貫的懶散,只余一片幽深,如同夜幕下的海面,平靜如斯,卻掩埋著洶湧的危險。

    那雙如豹似一般的眼眸,帶著微不可查的顫動和祈求。

    悠念似水的眸子微微蕩漾,如同泛起漣漪的碧湖,美麗醉人。

    “是真的喲。”她的答案說的毫無壓力。

    瑰夜爵不由得瞪大了眸子看向悠念,他已經做好和悠念一起否定這些了,盡管心疼得仿佛失去了知覺,只要是她希望的,可是……

    所有人都震驚的看向悠念,連歐陽明倩和布裡卡卡都驚訝悠念竟然會就這麼承認了,她們准備了長篇大論的演講准備告訴全天下她有多無恥多下賤,現在反而沒有她們插嘴的機會了!

    曲眷熾瞳孔微微一縮,心髒仿佛被灌進極地的海水,覺得全身都冰冷了起來,咽喉被什麼卡住了,只能看著悠念,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周圍的攝影機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轉到了這邊,但是此時卻沒有人有那個心情去理會。

    “三小姐,你在開玩笑吧?”端木寂雅臉色冷了下來,看著悠念一副正氣凜然的模樣。

    “開玩笑?”悠念看向端木寂雅,“端木公主現在是想來評判我不該這麼對阿熾,還是不該有了阿熾再勾搭上爵?你,用什麼身份在這裡插嘴?嗯?”柔柔的語氣,柔柔的眼眸,卻不知道為什麼偏偏讓人覺得危險萬分。

    端木寂雅心尖忽的一顫,一股冷意不受控制的爬上背脊,讓她一瞬間有了想要退縮的念頭,然而從小被眾星拱月長大的公主的驕傲讓她忽視這爬起來的異樣感。

    她是伊比利亞王國擁有王位繼承權的公主,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我是沒有什麼權利和立場干涉你們的事情,但是身為阿熾和爵的朋友,我看不慣你這樣把兩個優秀的男人玩弄於鼓掌之間的態度!”義正言辭的一句話,再加上聲色並茂的樣子,無疑將悠念推向天下所有對曲眷熾和瑰夜爵有心思的女人的敵對面。

    悠念淡淡的瞥了端木寂雅一眼,看向曲眷熾,明顯的不理會這個女人,這麼想唱戲,就讓她唱獨角戲好了。

    “阿熾,我餓了。”朝曲眷熾伸出手,悠念一如既往的微笑,仿佛今晚這一切都沒有發生。

    “你這個女人真的是……”布裡卡卡看悠念這理所當然仿佛一切的主控者是她的模樣就不爽。

    “卡卡。”歐陽明倩理智的拉住布裡卡卡,既然端木寂雅已經出手了,那麼她們看戲就可以了,她們插手,反而更加可疑和會引火燒身。

    悠念的態度在別人看來實在是匪夷所思,無法理解,她到底是怎麼想的竟然在這種一腳踏兩船被拆穿的時候還能這樣和曲眷熾說話?還能這般無所謂,甚至是理所當然的朝曲眷熾伸出手?

    “呵……天啊,羅生若悠念!你到底把阿熾當成什麼人?”端木寂雅再深的心機在悠念這樣淡定到讓人蛋疼的態度面前都不由得怒火直湧心頭,然而話方說完,她才猛然白了臉色,她剛剛竟然把悠念的全名說出來了!當著直播全世界的攝影機!

    單姜恆等人同樣臉色一變,顧譯軒冷凝下的眼眸看了端木寂雅一眼,漸漸的退離人群消失在這帶有紛爭的沙灘。

    這下……真的要開始了!

    曲眷熾微微抬眼,看著近在咫尺的手,那手是如此的完美,如同泛著透明色的白玉一般,仿佛最美麗的藝術品,柔軟,溫暖。抬頭,入目的是悠念溫柔淺笑的面容,一如既往,此刻卻讓他覺得如此刺眼。

    她是不是也用這樣的表情對著瑰夜爵?用這樣裝著滿滿的對方的眼神看著他?給他牽手,甚至……同居在一起?

    多可笑,他還一直以為她是因為羅生若家族的生意所以住在外面,住在哪裡不告訴他,他還自以為是的表示這是他對她的信任,信任……呵呵……多可笑!

    全身寒氣直冒,冰冷的嚇人,眼眸如同要將獵物狠狠撕裂般的殘暴肆虐,然而他卻伸手,在一片難以置信的驚呼中握住悠念的手,任由她帶著他往島內走去。

    所有人的目光都跟著那漸行漸遠的兩人,歐陽明倩和布裡卡卡端木寂雅震驚和難以置信最難遮掩,怎麼也不相信曲眷熾那樣驕傲的人竟然沒有當著全天下的人的面狠狠的甩開她的手,讓她成為被人唾棄的無恥蕩婦,他竟然也沒有和瑰夜爵打起來,讓這個女人成為人人厭棄的禍水狐狸精,這和他們最初的預料相差太多,多到讓她們無法接受!

    這明明是要給那個女人最致命的永無翻身機會的一擊的!

    瑰夜爵看著兩人的背影,眉頭微微皺了皺,腳步一轉跟了上去。

    後面的人,就算再八卦再想知道,也不敢跟上去,‘羅生若’這三個字可還在他們的耳膜震動著,微微的生了疼。

    “我還不知道,原來你和阿熾爵的關系這麼好。”端木惑淡淡的意味不明的嗓音在身後響起,端木寂雅忙轉身,卻只看到端木惑漸漸沒入重重陰影之中的背影。

    “難得看到完美的端木公主失了格調呢,看來果然是被什麼刺激到了嗎?”天籟般的嗓音,如同妖精般精致美麗的男人簡單聽不出情緒的一句話卻讓人忍不住的顫抖起來。

    “哼!”單韻熙冷厲著一張臉,不屑的冷哼一聲,轉身跟上單姜恆。

    端木寂雅咬著唇不甘的瞪著不斷離去的眾人,暗惱,都是曲眷熾的反應太出乎人的意料了,按照她的了解,這個男人根本不可能給背叛者留任何面子才對,更何況,以他的脾氣也不可能在她們的一句句下不爆發啊!

    該死!

    ……

    “你去哪裡?”悠念看著忽然被甩開的手,問著邁著狂暴的步伐往森林方向走去的曲眷熾。

    曲眷熾全身血液冷到沸騰,沸騰到把他從內到外灼傷的體無完膚,聽到悠念的聲音身子卻還是沒出息的頓了下,然而很快便被他燃燒著的怒火淹沒。

    “不需要你管!”冰冷的話語就這麼出口,看著悠念漸漸淡下的微笑,他心口疼,卻無法思考。

    “阿熾,能說清楚點,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嗎?”悠念的語氣淡了下來,微笑也淡了下來。

    “什麼意思?”曲眷熾雙拳緊握,克制住想要用暴力傷害這個女人洩憤的沖動,冷笑的看著悠念,“你不覺得這句話從你口中說出來萬分可笑嗎?背叛我的人是你,我最愛的讓我寧願和全世界為敵也要的女人背叛了我,理所當然的和其它男人同居!你把我當成什麼了?閒暇時間的消遣嗎?!你和瑰夜爵是不是在暗地裡嘲笑著我有多愚蠢?!”

    悠念看著氣得臉紅脖子粗的曲眷熾,幽深的眼眸靜靜的看著他,沒有說話。

    曲眷熾胸膛上下大幅度的起伏著,指尖深陷入掌心,殷紅染濕了他的指間和腳下的沙地,俊美的面容此刻一臉憤怒痛苦交加,看著悠念靜靜的看著他的模樣,雙臂仿佛無奈無力的攤了攤,轉身離開,白色的身影,在不知何時出現的月光下顯得如此孤寂苦澀。

    “阿熾,謝謝你為了不讓我狼狽和被眾人嘲笑,一直到現在才甩開我,還有——”悠念輕柔的嗓音在他沒入黑暗中的一瞬間緩緩的響起,“游戲,結束了。”既然游戲已經沒有了樂趣,那麼就結束好了。

    轉身,不帶留戀的朝另一邊的森林走去,兩道身影,背道而馳,仿佛將不再存在交集,甚至連曾經交集過的痕跡都不存在。

    四周寂寥得森冷,加上時不時叢林間窸窸窣窣的聲音,在清冷的月光下越發的陰森滲人。

    加布島的森林保護的很好,植物茂盛高大的堪比原始森林,從地面突出的樹根即使在大白天也能讓人不小心中招摔倒,然而悠念卻如履平地,步伐輕松悠然仿若閒庭散步。

    瑰夜爵遠遠的跟在她身後,小心的注意著四周,專注的看著前方纖細的身影,他知道她知道他在後面,但是也許她現在不需要別人安慰,也不想見到他,既然如此,他靜靜的跟在她後面就好,只是想確定她的安全,不吵她。

    走到森林中一片小湖邊,悠念坐在幽幽的草地上,四周都是窸窸窣窣的聲音,然後草叢中忽的躥出一頭梅花鹿,似乎才剛出生沒多久,眼睛濕漉漉圓溜溜的看著她,一副想靠近又不太敢靠近的樣子。

    “唉……”悠念微微的歎了口氣,側頭看著小家伙,嘴角蕩起一抹笑,小家伙立馬就歡脫的叫了一聲,踏踏踏的邁著歡快的步子朝悠念跑了過去,親暱喜愛的蹭著舔著悠念的臉。

    “呵呵……”悠念輕笑出聲,躲閃著它黏糊糊的舔抵,抱著它溫暖的身子,臉頰靠在它身上,聽著健康強壯的心跳心髒也跟著溫暖了起來。

    圍在悠念四周的動物越來越多,飛禽走獸,從湖裡爬出來的烏龜,冒出水面的魚類,占據了悠念兩肩和在空中盤旋的鳥類,湊在悠念腳邊的野兔子野鹿,越來越誇張仿佛要將悠念埋掉的陣勢,還好都是食草動物,否則瑰夜爵立馬就拎著他的唐刀上去把他們都秒殺了。

    瑰夜爵哪裡知道,如果不是因為他在這裡,悠念特意下達了命令不允許大型食肉生物過來,一群狼蛇什麼的都會不客氣的湧過來的。

    這場面很玄幻,但是在悠念身上卻顯得如此的唯美,月光灑在這片草地上,悠念發自內心溫柔的淺笑,對待每一只靠近她的動物就仿佛一個母親般充滿慈愛溫柔,小心的給受傷的小動物包扎著傷口,任由它們把她身上的衣服蹂躪得亂七八糟的也絲毫不在意。

    不知道怎麼的,瑰夜爵不再糾結為什麼這些動物會這般親近悠念,靠著大大的樹,專注的看著悠念,總是寒冰滿布的眼眸總是連他自己都無法克制的為她融化成水。

    “吱吱吱……”耳邊忽然傳來的聲音嚇了瑰夜爵一跳。

    抬頭,只見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的頭頂的樹枝上竟然站了一排的抱著松子的松鼠,大大的烏溜溜的眼睛看著他,好像在疑惑他是什麼東西在干什麼。

    瑰夜爵自認不是什麼好人,妨礙他的不管是人還是可愛的動物都會被除掉,但是此時不知道為什麼看到悠念這麼喜愛動物的樣子,出鞘的唐刀不由得收了進去。

    “別吵。”不知道是不是那一排的松鼠看著他的樣子太人性化了,瑰夜爵竟然出聲跟它們說話,完了自己都囧了下。

    “吱吱吱?”

    “吱吱吱?”

    “吱吱……”一只看一只,然後小松鼠竟然齊齊舉起手中的松果朝瑰夜爵砸了去。

    “喂……”瑰夜爵做夢都沒想到有一天他會被一群松鼠圍攻,躲開了幾顆卻還是中了幾招。

    “吱吱吱……”砸中了瑰夜爵的松鼠很歡脫的樹干上跳著,大大的尾巴甩阿甩可愛的讓人恨不得抱進懷裡蹂躪一翻。

    瑰夜爵幾乎要以為自己見鬼了,否則他怎麼會被一群松鼠攻擊,而且還看到松鼠很高興的在樹上狂跳的樣子呢?但是當一顆顆松果又砸過來,並且沒反應過來的瑰夜爵很不華麗的踩到一顆圓滾滾的松果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默……

    意識到自己被一群松鼠給耍了的瑰夜爵眼眸一瞇,一股危險的氣息從身上蓬勃而出,一群松鼠毛茸茸的尾巴齊齊一抖,然後立馬討好般的從樹上爬了下來,一只只垂著腦袋排排站好的站在瑰夜爵面前,一副懺悔認錯的可憐模樣。

    瑰夜爵真心覺得自己撞邪了。

    扭頭看了眼在湖邊和小動物玩得很嗨的悠念,瑰夜爵又覺得火氣霎時間平息了,算了,誰讓它們讓她開心了呢?

    但是還是不解氣的伸出手彈了彈最近一只松鼠的腦袋,彈了下,軟軟的,觸感真不錯,再彈一下,再彈一下,再彈一下……

    “吱!”被彈腦袋的松鼠不干了,張嘴就咬住瑰夜爵的食指,不疼,但是卻很堅決的咬著。

    “松口。”瑰夜爵沉下臉。

    “吱!”邊上的一群松鼠齊齊吱聲,濕漉漉的眼睛直勾勾的瞅著他。

    “松不松口?”瑰夜爵伸手作勢要一巴掌拍扁它,然而咬人的小松鼠卻是脖子一縮,就是不松口。

    瑰夜爵憋了一口氣,他一個大男人坐在地上,被一群松鼠欺負還下不了手還擊的樣子實在是太滑稽搞笑了!

    “噗……”那邊悠念終於忍不住的笑出聲,她從來都不知道瑰夜爵竟然還有這麼可愛的一面。

    聽到悠念笑聲的瑰夜爵慌忙的轉頭看向悠念,整個人就這麼癡在了她的笑容中,配上他前面的一排松鼠,其中還有一只咬著他的手指,怎麼看怎麼滑稽搞笑,但那之中又讓人覺得有幾分可愛。

    “卡嚓。”相機閃光燈一閃,瑰夜爵才猛然回神,難得的,耳尖都紅了。

    “悠、悠念,不要拍!”這個情景實在是太糗了,讓他都沒來得及欣喜悠念理他的事。

    “唔……很可愛啊,不拍下來很可惜的。”悠念笑瞇瞇的說著,一群小松鼠立刻就很嗨皮的拋棄了瑰夜爵,繞著悠念轉了起來。

    瑰夜爵立馬站起身,白尊校服已經髒兮兮的了,讓一向挺在意形象的瑰夜爵在悠念笑瞇瞇調侃的神情下尷尬了起來。

    悠念也不說話,轉身朝湖邊走去,瑰夜爵躊躇了兩秒,看到悠念回頭看了他一眼,微微抿緊的唇微微松了些,立刻邁著步子跟上。

    “不覺得奇怪嗎?”悠念抱著湊上腦袋的梅花鹿,微笑的看向坐在自己身邊的瑰夜爵,任何人見到這種場景都會覺得不可思議吧。

    瑰夜爵微微頷首,卻沒有說話,冷酷的面容無論如何對著悠念都無法表現出在其他人面前表現的那樣。

    悠念笑笑,懷裡的梅花鹿總是不老實的想要舔悠念,不給舔便睜著一雙濕漉漉無辜至極的眼睛瞅著悠念,讓悠念又是無奈又是寵溺的蹭蹭摸摸。

    “你很喜歡這些動物?”瑰夜爵覺得這些動物比起曲眷熾那家伙更讓他覺得泛酸。她總是微笑著,不管是開心還是生氣,鮮少有不笑的時候,即使是睡覺,她的嘴角也總是輕微的勾起,讓人覺得她在做著什麼甜美的夢,只是其中的溫度只有她自己知道。

    璃兒說,藍影的笑從來都是笑是真假不清的,心是冷暖不定的,血是冰熱交錯的,翻臉是不認人的。

    “喜歡啊。”悠念看向瑰夜爵,“你不覺得它們很可愛嗎?單純的遵從著肉欲法則,不需要揣測,一眼就能看出它們想要什麼。”

    “這本身就是人與動物的區別不是嗎?”瑰夜爵微不可查的蹙了蹙眉,她果然是喜歡著曲眷熾的嗎?

    “那倒是。”悠念不甚在意的點點頭,寵溺的看著聚在她腳邊爭著把她的腳當成游戲工具似的爬著的花栗鼠,小短腿胖身子烏溜溜的大眼睛,真是可愛。

    “悠念,你……傷心嗎?”瑰夜爵還是沒忍住的問出來,他在意悠念是不是喜歡曲眷熾,他在意她傷不傷心,是不是在強顏歡笑,他在意……在意她的一切,即使她不愛他……

    “唔?”悠念看著他,眼眸眨眨,困惑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為什麼這麼問,淡笑著搖頭,“不傷心呢,本來就是游戲一場。”

    “游戲?”

    悠念看著困惑的瑰夜爵,嘴角咧開一抹帶著邪氣的笑,“我有一個死黨,她說我是成了精的花心大蘿卜轉世,我喜歡三個月換一個男朋友,阿熾啊,只是我在半個月前邀請的游戲對象罷了,我跟你說過嗎?床伴是用來上的,男朋友是用來玩的。”

    “下一句呢?”

    “什麼?”悠念詫異的看著瑰夜爵,他的反應有些出乎悠念的意料。

    卻見瑰夜爵黝黑的眸子深深的看著她,帶著化不開的濃郁情深,“老公是用來愛的,是嗎?”

    悠念怔了怔,微笑,“是啊。”

    瑰夜爵忽的站起身,沒有絲毫拖泥帶水的又單膝跪了下來,手中拿著一個松果——

    Shit!

    瑰夜爵把詭異出現在手中的松果砸向一只吱吱叫著的松鼠,握住悠念的手,銳利深邃的目光緊緊的看著悠念,“嫁給我。”

    悠念看著瑰夜爵,想要抽出手,卻被他更加的緊握,“我知道這很突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這樣游戲人間,我不在意羅生若悠念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我只知道,我愛你,用生命在愛你,不要拒絕我,你可以考慮,但是不要這樣拒絕我,好嗎?”

    悠念算不上一個合格的女朋友,因為她會拋棄男朋友,她算不上一個合格的床伴,因為她只把他當成消遣洩欲的工具,但是她會是一個好妻子,所有游戲都將成為浮雲。

    然而,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才顯得珍貴,為了一棵大樹,放棄一片森林,悠念從來沒有想過。

    這個驕傲如孤狼的男人何曾這般的卑微低姿態過?一次次的妥協,全是為了悠念,只為了待在她身邊,和她在一起。

    悠念看著瑰夜爵,放棄了掙脫,卻淡然的微笑,“我拒絕。”

    瑰夜爵執拗的抓著她的手不放,現在沒有曲眷熾了,沒有其它男人了,悠念也沒有甩開他,既然如此,他不放手,才不要放手!

    “踏踏……”腳步聲由遠及近的傳來,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漸漸的邁入月光之中,出現在悠念和瑰夜爵面前。

    黑色的軍裝,侵略氣息彌漫,深邃沉穩卻狂傲著鄙睨著一切的男人,不正是莫洛左翼嗎?

    動物們一哄而散,悠念看著莫洛左翼淡淡的出聲,“左翼將軍大晚上來森林散步嗎?”

    “你們大晚上到森林偷情嗎?”沉穩宛如大提琴尾音的嗓音說出的話和他的外表和性格一般極為不符,都說相由心生,這句話用在悠念和莫洛左翼一點都不適用。

    兩個人的外表都是極具欺詐性的,若非親眼所見親耳所聞,誰又相信這兩人一個是花心大蘿卜,一個脾氣一點就著,狂傲到連上帝也不容許忤逆他呢?

    瑰夜爵沉下臉,放下悠念的手,卻並沒有放開,“我們出去吧。”

    悠念挑眉,卻任由瑰夜爵把她拉起身,警惕的經過莫洛左翼。

    讓人驚訝的是,這般無視理應讓那男人掏出槍對著兩人腦門崩上兩槍的,偏偏那男人卻一直到悠念和瑰夜爵出了森林都沒見一點兒動靜。

    在森林呆了好一會兒,出來才發現夜色已經很深了。

    “晚安。”悠念動了動手,瑰夜爵就算再不捨的再不願意也只能放開手,不能把人惹火了,否則下次連接近的機會都沒有,已經少許的了解悠念的瑰夜爵暗暗對自己說。

    看著瑰夜爵回到自己的房間,悠念站在房門口,卻沒有想進去睡覺的想法,拿出手機的時候頓了頓,卻還是開了鎖播下了一個號碼。

    “鈴鈴鈴……”小小的公寓內白色的座機響了起來。

    正在洗澡的東蘭璽連忙裹著浴巾穿著濕漉漉的拖鞋辟裡啪啦的跑了出來,“喂?”

    “是我哦。”悠念柔柔的嗓音傳了過來,讓東蘭璽怔了怔。

    “悠、悠念同學嗎?什、什麼事?”

    “今天有些不開心呢。”

    “……”

    “如果能吃到無糖的抹茶蛋糕就好了。”淡淡的懷念的語氣,莫名的讓人酸澀到了心裡。

    東蘭璽摸了摸臉,驚訝的發現自己莫名的淚流滿面……

    為什麼……

    會這樣?

    翌日。

    旭日東升,陽光普照大地,把一夜積下的寒露打散了。

    經過兩場的擂台賽,團體賽的勝利者是布迪斯皇家學院,所獲得的積分有三分之二是屬於學院的,接下來便各人積分賽,也就是說,同一個學院的學生,也會對上了。

    悠念來到賽場的時候所有的聊天都暫停了,取而代之的是竊竊私語,悠念不甚在意的淡淡的掃了賽場一圈,沒有曲眷熾也沒有瑰夜爵。

    “悠念。”莫絲克莉斯擔憂的走了過來,昨天她們離開的時候她還沒有輪到她上場,等她比完了他們已經不知道哪裡去了,所以回去上網睡覺的莫絲克莉斯就這麼錯過了昨天的事情,若不是電視上那一小段直播,她還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不管怎麼樣,她怎麼看都不覺得悠念會是那種一腳踏兩船的人。

    悠念微笑的看著莫絲克莉斯,“怎麼了?”

    莫絲克莉斯一把握住悠念的手,“我相信悠念的。”

    “可是是真的啊。”悠念無奈的看著她。

    “真的?”莫絲克莉斯怔了怔。

    “嗯。”

    “哦。”

    “……”

    不得不說,女人和女人之間真的可以有很奇怪的磁場,莫絲克莉斯前一秒還絕對不相信悠念會一腳踏兩船,現在卻覺得,悠念這麼優秀,一腳踏兩船三船什麼的,實在太正常太正確了,優秀的人總是被允許任性的。

    其實莫絲克莉斯已經隱隱的有種名為悠念控的病了吧?是吧?

    氣氛有些古怪,但是悠念完全無視,邁著步子走近男子組賽場,閃光燈對著悠念不停的閃著,似乎她是一個什麼重大的獨家新聞。

    悠念看了單姜恆一眼,長長的眼睫微微的跳動,如同蝴蝶扇動美麗的蝶翼。

    比賽開始,連續輪了兩次,悠念才終於遇上了想要遇上的對手。

    “嘶——”一片倒抽冷氣的聲音。

    所有人都看著擂台之上,那兩抹絕美的身影,一黑一白,天與地之間的對比,卻又想天與地一般的和諧美好。

    悠念微笑的看著對面的單姜恆,微微的晃動手腕,鈴鈴鈴悅耳的徽章與徽章的撞擊聲傳來,那黑色的袖子下,一排黑底金紋的六芒星徽章被串在一條銀色鏈子上,整整六個。

    “一直都忘記跟你說了。”紙牌在指尖快樂的立體旋轉,悠念看向單姜恆淡淡的道:“悠然送你的黑薔薇是悠念采的。”

    單姜恆沒想到悠念會突然說這個,微微怔了下,優雅的頷首,“我知道。”他更在意的是她在用第三人稱跟他說這個……

    “所以請你物歸原主。”

    “可以。”單姜恆淡淡的道,下一秒卻忽的消失在原地。

    悠念反應同樣迅速,一時間整個擂台上仿佛消失了兩個比賽選手一般,只有那不停波動的空氣在告訴人們他們沒有消失,只是他們沒有看到而已。

    “砰!”滿天的紙屑飛舞而下,美麗的仿若雪花,只是這雪花中沾染了些許的紅。

    兩人分據一方,如同楚河漢界。

    單姜恆手中的武器是兩根細細的,只有食指粗細的銀色管子,長約六十厘米,光滑細致卻沒有一絲花紋,很簡單,拿在那個人的手中卻顯得很漂亮很襯他,不過就如同這個美麗精致如同上帝精雕細琢過一般的男人一樣,有多美,就有多危險。

    悠念摸了摸被戳出一個血洞洞的肩膀,面上卻沒有一絲痛苦,唔……很厲害,不愧是布迪斯的王,她不小心都把他小看了呢。

    不過……

    悠念指間驀然出現的一個黑底金紋的六芒星徽章讓單姜恆微微變了臉色,下意識的摸向自己的胸口,空了!

    “你自己說的哦,我自己去取的。”悠念淡然微笑的模樣和肩部不停流血的傷口形成一種極度鮮明的對比。

    單姜恆正想說什麼,悠念卻已經把那枚六芒星掛上了手腕上掛著六枚六芒星的手腕上,一瞬間仿佛有什麼無形的磁場開啟了,有了磁性似的七個六芒星忽的有序的一個疊一個的緊緊的互相擠壓在了一起,力氣之大,甚至扯斷了鏈子。

    金色的六芒星在黑色的底上隱隱的閃爍著金色的光芒。

    “那是什麼?”

    “那不是布迪斯七席殿下們的六芒星嗎?怎麼會……”

    “……”

    不了解內幕的學生只是唧唧喳喳的好奇,委員會的人卻是臉色驟變,沉著臉維護著賽場紀律,委員會不干涉各國的事情,他們的目的是人體藝術和音樂,但是偏偏這一次的參賽選手有這麼一個羅生若家族的人在,而且偏偏在這種時候開啟了儀式,真是……

    無論如何,藝術的紀律不允許破壞!

    顧譯軒手中擦拭的玉笛驀地掉落在地,臉色一瞬間變得蒼白,難以置信的看著單姜恆,卻見單姜恆同樣有些難以置信的樣子,似乎也沒想到悠念竟然會在這種時候搶六芒星,真不是他的問題,誰想得到這個女人不顧生死的接下他那一擊是為了放松他的警惕搶到他的六芒星呢?

    “謝了。”悠念仿佛一點兒都沒意識到這一次會給這個世界帶來怎麼樣的沖擊,把擠壓在一起的成為圓柱體的六芒星收進口袋,然後掏出了一副全新的撲克牌,黑金色的,莫名的讓人覺得華麗霸氣。

    因為是值得她認真對待尊重的對手,所以才拿出真正的武器。

    察覺到悠念氣場的變化,單姜恆眼眸微微瞇了瞇,越發的警惕了起來,如果說這個女人在之前給人的氣場是淡然無味的涼水,此時便是冒著滾燙熱氣的開水,一不小心,就會被燙傷。

    悠念手中的撲克牌洗啊洗,最後抽出了一張紅桃A,精心打造過的撲克牌無論如何都美麗萬分,夾在指間的紅桃A,配著那雙妖冶似水如泛桃花的桃花眼,便也顯得越發的曖昧了起來。

    單姜恆眉頭一皺,架起武器擋住悠念那危險的目光,那雙眼睛的危險比起身上將受到的危險疼痛,才是真正致命的,那忽然不受控制的心跳讓單姜恆迅速的攻擊起來,誰也別想左右他的心,不管是誰!

    “我很欣賞你。”快速的攻擊防守中,悠念還有心情猶如調情一般的道。

    “要是贏了我,我就把這張牌送給你怎麼樣?”對於欣賞的男人,悠念從來都是很大方的,無名無份的玩曖昧什麼的悠念不喜歡,所以這只是悠念表達她的欣賞的方式而已,不過聽在別人耳中就不同了。

    紅桃A,在撲克牌中最顯曖昧的一張牌。

    單姜恆眉頭蹙了蹙,不規則的心跳聲越發的讓他煩躁了起來,手中的動作也越發的凌厲了起來,如果這個女人有左右他的征兆,那麼……

    就除掉好了!

    越想成功的事情上帝總是越不讓人達成。

    背面的黑金色繁復花紋,正面是紅桃A的紙牌抵住白皙的脖頸,帶著刀片一般的凌厲感。

    “看來你得不到我的紅桃A了呢。”悠念微笑,放開單姜恆,個人賽,不需要對方認輸,不需要什麼正擊側擊,只需要掌握對方的致命處就可以了。

    如同神秘宇宙般的眼眸微微瞇起,心中莫名的不爽讓他非常的不爽,看著那張被收回的撲克牌不知道怎麼滴更是礙眼的很。

    “真是不要臉的女人,昨天才被揭穿一腳踏兩船的事,今天竟然就這麼毫無羞恥心的在大庭廣眾之下勾引布迪斯一席殿下,真是難以想象這世界為什麼會有你這種人!”女子組那邊,布裡卡卡雙手環胸一臉蔑視不屑的出聲,聲音不大不小,正好全場都聽到。

    本來因為悠念打贏了單姜恆而震驚住的眾人忽的聽到這句話,再看那張曖昧之味十足的紅桃A,頓時覺得布裡卡卡說的話還真有理,不禁竊竊私語了起來。

    “我、我想悠念小姐不是故意的……”已經不豬頭,但是還是有些狼狽的卡麗娜羅納怯怯的出聲,偏偏在這雜音並不多的賽場內足夠讓所有人聽到。

    布裡卡卡皺了皺眉頭,不屑的看了卡麗娜羅納一眼,卻還是應和,“不是故意都能一腳踏上曲眷熾和瑰夜爵這兩只大船,要是故意,還不把瑞比斯總爵也給勾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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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7 13:10:23 |只看該作者
063 渣男渣女齊教訓

陣陣的竊竊私語聲如同螞蟻啃噬身體,這種感覺讓人並不舒服,只是悠念還未出聲,那邊的莫絲克莉斯冷著一張臉出聲,“莫爾卡公主還真是越來越沒有教養了呢,大庭廣眾之下說出這樣有失禮儀的話,現在竟然還和不要臉的私生女混在一起。”

    莫絲克莉斯從來沒有這麼明明白白的表現出對卡麗娜羅納的厭惡,更別說罵她是私生女的話了,臉色刷的一白,眼眶一紅,她最拿手的可憐兮兮博人憐惜的戲碼便出來了。

    “莫絲克莉斯!”卡麗娜羅納可憐兮兮的小眼神一瞟,因為擔心悠念真的會揍他,所以站在角落的獨孤有立馬就心臟一疼,不悅的出聲。

    “獨孤會長,叫本公主有事?”比起悠念被詆毀名譽,獨孤有反而顯得一點兒都不重要了,就像悠念說的,虧他有四隻眼睛,連那小賤人的戲碼都看不出,這個渣的男人,配不上她莫絲克莉斯!

    絲毫不客氣不給情面的語氣讓獨孤有微微怔了下,一股怒氣油然而生,“你叫我什麼?!”雖然他不愛莫絲克莉斯,但是從小到大他都把莫絲克莉斯掌握在手掌心,當成自己的所有物,無論他如何打罵,無論他左擁右抱,這個女人都只能乖乖忍受,因為她是他的!這麼霸道的佔有欲,此時聽到她如此陌生疏遠的語氣,自然不悅。

    莫絲克莉斯看著獨孤有,那沉穩紳士的表面下積鬱的怒火她怎麼不懂,心中泛起一抹苦澀,這個男人呵,什麼時候才能清醒過來?是她之前的容忍犯賤讓他以為,她莫絲克莉斯沒有尊嚴沒有能力,即使他懷抱美人對她不屑一顧,她也只能依附他而生,只能屬於他嗎?可笑!真是太可笑了!

    “請注意你說話的語氣,獨孤會長。”莫絲克莉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不帶任何的感情。

    公國和王國的不同,王國有皇室,有君王,也就是說他們的制度偏向君主立憲制,有不算非常嚴格,但卻必須遵守的等級劃分,莫絲克莉斯,加本王國的王位繼承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即使是未婚夫,獨孤有不被容許這般無禮。

    獨孤有臉色難看起來,鏡片下的眼眸冷得可怕,若不是雙拳緊攥,掌心的疼痛提醒著他,獨孤有真的會不顧形象的上去把莫絲克莉斯打一頓,看她還敢不敢這樣跟他說話!

    丈夫是天,他早就看莫絲克莉斯那冷冰冰的模樣不爽了,看看卡麗娜羅納,這樣的女人才能滿足他們這些大男人主義的男人的虛榮心和保護欲。

    “皇姐……”

    “私事請到賽場外解決!”因為比賽期間竟然被這種私事影響秩序,心有不滿的委員會審判官立即打斷卡麗娜羅納怯怯的想火上加油的話。

    卡麗娜羅納被這麼一打斷,面子一下子就尷尬了起來,卻面對連各國皇室和統治階層都禮讓三分的委員會,只能咬咬唇,卻不敢再出聲。

    比賽繼續如火如荼的進行著,悠念坐在男子組擂臺下的座椅上,淡淡的從女子組那邊收回目光,手中的黑金色紙牌在指尖立體旋轉著,美麗而炫美。

    一道溫暖的體溫和一根棒棒糖湊了過來,悠念側頭,就見一頭金燦燦如同陽光組織起來的發差點晃了她的眼,紫水晶一般的眼眸神秘而魅惑,嘴角噙著讓女生尖叫的微笑,倒是那叼著的棒棒糖給他平添了幾分可愛。

    悠念接過棒棒糖,微笑的看著端木惑出聲道:“天天吃那麼多糖,你也不怕得糖尿病。”

    “……”端木惑覺得這麼煞風景的話從悠念這張小嘴上吐出來,更加的煞風景了。

    看著端木惑無語凝咽的模樣,悠念笑著撕開糖紙,純果汁製作的芒果味棒棒糖甜味瞬間在舌尖彌漫開來,甜味適中的果汁讓悠念略顯享受一般的彎起桃花眼,像極了兩弧彎彎的月亮。

    端木惑眼睛一亮,小狐狸似的湊過去,“是不是很好吃?”

    悠念瞥了他一眼,彎著眉眼道:“一個問題一千萬。”

    紫眸微黯下來,端木惑委屈的看著悠念,“你就不能不坑我嗎?!”棒棒糖給她吃他都沒想過要她付費呢真是的!

    “哪有坑你,我們家族是做生意的,你懂不?”喜歡你才坑你,總結起來就是——愛你就要坑死你!

    “……”懂個毛線啊掀桌!連問個好不好吃都要被坑,這是坑爹呢還是坑爹呢還是坑爹呢?!

    一天的比賽就在兩人的閒聊中過去了,端木惑沒有提任何關於曲眷熾和瑰夜爵的事,在不知不覺中,悠念和布迪斯七席的關係發生了天翻地覆一樣的變化,即使是端木惑這心機頗深的花花公子也在一次次的被坑中和悠念坑出了連他自己都不甚清楚的感情。

    “二樓新推出的絲草慕斯真的非常非常非常的好吃!還有我昨天試過的巧克力酒心布丁……”夕陽西下,端木惑拉著悠念往加布島上唯一的餐廳走去,嘴裡念叨各種甜品蛋糕。

    悠念有些無奈的看著端木惑唧唧喳喳個不停的嘴,被她說是貴族鳥的時候還不願意,你看他那唧唧喳喳個不停的樣子,完全就跟那倍受貴族們喜愛的性格可愛,外表顏色卻極其魅惑,極其喜愛吃糖和甜食的貴族鳥一個德行。

    “等等。”忽的聽到了什麼聲音,悠念站住腳步,拉著端木惑朝不遠處一塊灌木叢走去,才剛走近,一道淩厲的破空聲傳來,悠念和端木惑俐落的躲開,靠近了才發現,竟然是莫絲克莉斯和獨孤有還有卡麗娜羅納。

    卡麗娜羅納眼眶紅紅,臉頰一邊是紅彤彤的巴掌印,和另一邊的白皙嫩滑形成鮮明的對比,也顯得越發的疼痛傷重,衣衫淩亂,一副被人蹂躪虐待過的樣子。

    獨孤有臉色陰沉難看,手中拿這一條銀色鎖鏈,對著莫絲克莉斯下手毫不留情,甚至可以說是招招下了狠手。

    莫絲克莉斯本事不比獨孤有差,但是由於男女之間的體力差距,一段時間下來也漸漸落了下風,身上被鎖鏈抽出一道道猙獰的傷痕,然而她的目光卻是越發的倔強和堅決,這個男人,已經是第幾次為了那個小賤人對她出手了她已經記不清了,這一次,她將不存在任何一絲留戀,也沒必要為獨孤家族留任何的顏面!

    “獨孤有,你一次又一次的為了那個私生女對我出手,看來你真的很愛她,既然如此,我成全你們!從此以後,你將不再是我莫絲克莉斯的未婚夫!”

    “閉嘴!這件事輪不到你做主!”獨孤有心中越發惱怒,下手便越發的狠辣了起來,這個該死的女人竟然妄想跟他解除婚約!做夢!她莫絲克莉斯今生今世,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原本心有得意卡麗娜羅納卻在聽到獨孤有這句話的時候驟然冷下一張可憐兮兮的臉,雙拳緊握,怨恨的看著莫絲克莉斯,為什麼?為什麼她都做到這一步了獨孤有還不願意跟她解除婚約?從小到大,什麼都是那個女人的,貴族們表面對她喜愛有加,背地裡卻嘲笑她的私生女身份,父王寵愛她,卻把王位繼承權給莫絲克莉斯!就連獨孤有,即使莫絲克莉斯有多惡毒他也不願意和她解除婚約!

    如果獨孤有是為了權利,那還好,但是……卡麗娜羅納指甲深陷入掌心,恨得恨不得撕碎了莫絲克莉斯。

    不公平,這不公平!

    “獨孤有,你欺人太甚!”莫絲克莉斯扯著嘴角冷笑,這個男人還真當她莫絲克莉斯是沒尊嚴沒骨氣的女人嗎?為了一個女人打她,獨孤有還妄想當她的男人嗎?做夢!

    “你欺辱自己的妹妹,我在管教你,省得你日後不知道好好的相夫教子,天天算計些無聊的事!”

    “我還輪不到你管教,你是什麼東西竟然敢大言不慚管教本公主!”莫絲克莉斯也怒了。

    刀光劍影,諜影重重。

    悠念和端木惑站在可以看清全景,卻不會被波及到的角落看著這一切。

    似水明眸微微眯起,“渣男。”

    比單薑恒還渣,單薑恒的渣是對於他不愛的人,獨孤有卻是連自己愛誰都不清楚。

    端木惑聽到悠念的話眨眨眼湊過去,“渣男?那我是優質男?”

    “你是幼稚男。”悠念輕飄飄的回了一句,頓時讓端木惑鼓起兩腮,他哪裡幼稚了哪裡幼稚了?不就是喜歡吃糖喜歡吃甜食了一點嗎?哼哼!

    銀色的鎖鏈重重的擦過莫絲克莉斯的脖頸,白皙細嫩的肌膚頓時被磨破了皮,留下猩紅猙獰的傷痕,莫絲克莉斯的體力開始不支,反應遲鈍了起來,然而獨孤有卻像瘋了一般,不斷的攻擊著,眼見著鎖鏈繞過她纖細的手臂,只要用力一扯就能將她的手扯斷,在卡麗娜羅納怨恨冷笑的目光下,一張紙牌措不及防的把那致命的鎖鏈給割斷了。

    “悠念!”莫絲克莉斯就要跌倒的身子被扶住,熟悉宜人的馨香侵入嗅覺系統,抬頭,就見那治癒系的笑臉映入眼簾。

    “多管閒事!”怒急的獨孤有看到悠念的一瞬間身子便下意識的顫抖了下,然而下一瞬間看到莫絲克莉斯那一身的傷,只覺得越發的刺眼煩躁,“回來,我帶你回去上藥。”招手,透著一股不耐煩的施捨。

    莫絲克莉斯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的說話物件是自己,嘴角扯開一抹冷笑,“獨孤有,你把我當成狗嗎?鞭子和糖一起上的馴化?哈哈哈……”

    她笑,笑得無比蒼涼,笑她有眼無珠愛上這樣的男人,笑她多年愚昧對他死心塌地,笑她今日方才看清這個男人的真面目!

    “獨孤有,從此你我,猶如此發!”一把烏髮被毫不留情的割斷,散落一地,帶著讓人驚豔的淒美。

    獨孤有瞪大了眼眸,難以置信的看著一地的烏髮,思緒不住的飄回十幾年前他們之間還沒有卡麗娜羅納這個女人的時候,他說他喜歡長髮的女生,看起來很柔美很需要人保護的樣子,從此喜歡短髮的她便開始蓄起了發,一直到如今都沒讓她的發短過腰部……

    那雙總是讓他覺得刺目的眼眸此時滿是決絕,明亮如火焰,似乎焚燒著他們之間的一切,讓他徒然升起一股不安。

    “莫絲克莉斯!你怎麼敢?!你……”

    莫絲克莉斯冷冷的看著獨孤有,不由自主的緊緊抱住悠念的胳膊,就像一個依賴著信任的人的需要保護的孩子,“悠念……”

    “我們走吧。”悠念安撫的摸摸她頂著一頭參差不齊的短髮的腦袋,摟著她便轉身離去。

    “站住!”看著莫絲克莉斯轉身離去的背影,一種她將從他生命中抽離的痛感急劇而來,讓獨孤有一瞬間失去了理智的擋在悠念和莫絲克莉斯面前。

    這不是典型的自找死路嗎?!

    難得悠念沒有想揍他一頓的心思,好吧,當然不能忽略她可能會秋後算帳,畢竟這貨一向不喜歡別人欠她東西。

    獨孤有看著莫絲克莉斯,深深呼吸了幾下,“這次是我太衝動了,我跟你道歉,但是你也要反省自己的行為。”

    “反省?”莫絲克莉斯提高了嗓音尖銳的應聲,“我從來不認為我應該反省任何事,不對,也許我最該反省的就是當初傻了才會聽你的話放下尊嚴的在父王面前請求他讓他把這個賤人放進王宮!現在你給我滾!”

    愛了那麼久,怎麼可能不怨,怎麼可能不恨?其實她需要發洩,所以悠念才沒有秒殺了獨孤有。

    “皇姐,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你不要生有的氣,都是我的錯嗚嗚……”卡麗娜羅納一下子撲過來跪在莫絲克莉斯面前,眼淚撲簌撲簌的直掉,可憐兮兮的樣子在悠念眼裡看著就跟噁心的瓊瑤劇女主,總是把自己襯托的多高尚美好,其實不就是把堅強的人抹黑了。

    真想一巴掌拍死她。

    “你可以再噁心點嗎?”莫絲克莉斯不耐煩的出聲,眼裡滿滿的不屑和厭惡。

    “對不起對不起,如果不是我你和有就不會吵架,皇姐只是太生氣了才會打我,有,你不要和皇姐生氣,一切都是我的錯……”卡麗娜羅納還真的更加噁心了。

    本來就煩躁的獨孤有此時看到這樣一副場景,只覺得莫絲克莉斯和卡麗娜羅納的差距太明顯了,為什麼莫絲克莉斯就不能像卡麗娜羅納那樣溫柔一點,小女人一點,善良一點,依靠他多一點?卡麗娜羅納就像兩人之間矛盾的催化劑,一下子就燃燒了獨孤有的理智。

    “你還真是不知悔改!你這樣的人怎麼有資格當我獨孤有的妻子?”

    “有!”卡麗娜羅納突然爬到獨孤有面前拉住他的手,“不可以為了我跟皇姐解除婚約,不可以的,有!”

    獨孤有看著卡麗娜羅納我見猶憐的模樣,只覺得這樣的女人才是真正需要他的,而不是像莫絲克莉斯一樣整天冷著一張臉,一副高高在上俯視著他的樣子。

    “解除婚約!你莫絲克莉斯不配做我獨孤有的妻子!”說出這句話,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心臟疼得幾乎麻痹。

    “好!”莫絲克莉斯看了眼卡麗娜羅納,苦澀的點頭應聲。

    悠念看著莫絲克莉斯,微微搖了搖頭,心還是軟了些,否則就不該讓這場婚約解除變得是她不配,而非她嫌棄他。

    “雖然覺得這件事我插手實在有些不妥。”柔婉的嗓音輕輕地響起,被三人一時遺忘的悠念終於出聲了,邁著優雅的步子走到了卡麗娜羅納面前,嚇得卡麗娜羅納整個人直往獨孤有懷裡縮,只是悠念淺淺淡淡的一眼過去,獨孤有的身子便仿佛已經對悠念的恐怖刻入骨髓一般,不受控制的僵住不動。

    “雖然不妥,但是果然還是看不順眼。”只見悠念伸手揪住卡麗娜羅納的發,把她的臉正過來,忽的就揚高了手對著她印著巴掌印的臉頰就是狠狠一巴掌。

    “啪!”聲音頗大,讓卡麗娜羅納整個人懵在了原地。

    看著卡麗娜羅納臉上清晰印出的新巴掌印,悠念滿意的點點頭,淡然微笑的模樣任誰也無法想像方才那猶如潑婦一般把人給打了的女人竟然是她,“看清楚了,這才是真正的被人打的證據,下次別犯這麼愚蠢的錯誤了。”

    莫絲克莉斯和端木惑怔了怔,看向卡麗娜羅納,只見那腫的高高的臉頰上,兩個巴掌印,一個手指是面向耳朵的,一個卻是向上面向眼睛,很明顯的對比,手指向上的巴掌印,只有自己打自己才會是這樣的。

    獨孤有一瞬間瞪大了雙眸,反應過來了什麼,難以置信的看著還處於發懵狀態的卡麗娜羅納,好一會兒急忙扭頭看向莫絲克莉斯,“你……”

    莫絲克莉斯冷冷的看向獨孤有,“從什麼時候開始,我成為了惡毒不被信任的人,你可還記得?不過,不管如何,和你有個了斷,真是讓我心情一下子輕鬆了起來了,獨孤會長。”

    看向悠念,悠念帶著她轉過身,眼淚一瞬間如同開了閥門的水龍頭,不受控制的簌簌的落下,對不起,就讓她再哭一次,以後她再也不會為了那個男人作踐自己,放下尊嚴了……

    悠念扭頭瞥了眼獨孤有蒼白無力的臉,嘴角的微笑深了些,屬於獨孤有的將痛苦一輩子的懲罰,開始了。

    至於那個女人……

    ……

    把莫絲克莉斯送回房間,打發走總是飆著荷爾蒙的端木惑,悠念又離開了酒店。

    夜幕下的沙灘迎來了很多可愛的小住客,橫著走的小螃蟹,爬得慢悠悠的小烏龜……

    悠念光著腳,一下一下的踩著濕濕軟軟的沙地上,偶爾惡意的用腳趾把費勁的爬著的烏龜翻個四腳朝天,然後看著它費勁的翻過身繼續爬,如此迴圈,悠念竟也玩得不亦樂乎。

    好一會兒,悠念才放過可憐的小烏龜,蹲在原地看著潮漲潮落,海浪一下一下前仆後繼的撲到沙灘上,化成白沫。

    蜷縮在一起的身影,纖細的,嬌小的,莫名的讓人覺得心疼。

    唔……

    很無聊,沒有男朋友沒有床伴的日子真有點難熬啊,才剛剛分手,她就覺得寂寞難耐了,真是的。

    悠念捋了捋一頭烏髮,發現一道影子罩在了自己身上。

    悠念側頭,看到熟悉的白色,那張俊美的面容帶著各種傷痕,如豹般的眼眸微醺,身上傳出淡淡的酒氣。

    “晚上好,阿熾。”站起身,悠念面對著曲眷熾,微笑的道,一如之前的溫柔,卻少了那專注和獨屬於他的溫柔。

    曲眷熾看著悠念,深深的,仿佛要將她吸入眼眸一般的專注深刻。

    悠念見曲眷熾不說話,淡然的微笑著越過他身邊,卻在下一秒被抓住了手。

    “道歉吧。”曲眷熾眼眸深沉如夜幕下的深海,帶著微不可查的祈求,“你道歉,我就原諒你。”

    悠念微微怔住,看著曲眷熾,驕傲的男人那眼底的祈求讓她嘴角的笑容微微的淡了些,“阿熾……”

    曲眷熾越發的抓緊她的手,“道歉吧,你道歉我就原諒你,我們重新開始。”

    “對不起。”悠念用力抽出她的手,眉頭微不可查的蹙了起來,“我不該找你玩遊戲的。”她以為以這個男人的驕傲,說分開的時候會很容易,只是如今看來,是她錯了。

    “不對!”曲眷熾眼眸如同翻起大浪的海,激蕩洶湧著,“不對!不是這個!不是這個!”他伸手,想要拉住悠念的手,卻被悠念無情的躲開了。

    “不管如何,結束了就是結束了。”悠念淡淡的說完,轉身離開。

    “為什麼不道歉,只要你說一句對不起,我就原諒你……”曲眷熾看著悠念的背影喃喃自語,耳邊是海水一下一下撲到岸上的聲音,看著漸行漸遠的女人,心臟疼得讓他無法控制的朝大海奔去,瘋狂的朝大海之中跑去。

    海水漸漸的漫過了他的頭頂,躲在暗處看著這一切的單韻熙才猛地跑出,朝大海奔去,她難以置信,悠念明明回頭看了一眼這一幕,卻依舊冷冷的轉身離開了,無視曲眷熾的脆弱,無視他的愛戀,甚至無視他的生命……

    “曲眷熾你個蠢貨!羅生若悠念你個大魂淡!”被悠念氣到的單韻熙一邊在海中翻湧的尋找曲眷熾,一邊怒駡著,她到底是吃飽了撐著才會管這兩個魂淡的事!

    沒有,沒有,除了倒映著黑夜倒影的海水,什麼也沒有。

    單韻熙幾乎絕望的浮在海水中看著空蕩蕩黑漆漆的大海,忽的,眼眸微微瞪大,看著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海浪沖到了遠處的白色身影飄在海面,又被海浪給沖了回來。

    那黑漆漆的海水中,沒有誰看到一隻大大的海龜在曲眷熾的身下,慢悠悠的轉身,優雅懶散的揮動四肢,遊入深海……

    單韻熙費了好大的勁才曲眷熾給拖回沙灘,擠壓了下他的腹部,卻發現並沒有喝進去多少的海水,如豹般的男人睜開一條縫迷迷糊糊的看著單韻熙,忽的伸手拉住她的手,“悠念……不要離開我……”

    單韻熙沉默了半響,好一會兒突然站起身狠狠的踹了他一腳,“你丫才是悠念!這麼軟弱沒用,受那麼一點傷就要死要活的,虧我之前還覺得你終於配得上悠念那麼一點點點點了呢!尼瑪,要死也不死遠點,還得老娘在這裡費時費力的救你!NND,果然跟你天生不對盤!”

    由於島上還有媒體存在,再加上昨天才出事,如果被記者拍到曲眷熾這副模樣,‘瑞比斯公國律法爵公子為愛自殺’這種標題如果出現,只怕會被布迪斯乃至整個瑞比斯公國蒙上污點,也會給曲眷熾和悠念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經過重重考慮,單韻熙終於認命的放棄喊人過來把曲眷熾抬回酒店的想法,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曲眷熾拖到了一處生長茂盛的灌木叢裡,入秋的天氣還不是很涼,只是加布島生態環境好,又是四面臨海,所以比布迪斯更加涼了些。

    單韻熙不悅的踹了呼呼大睡的曲眷熾一腳,跑回酒店搬了一張被子過來,想了想又去前臺要了個急救箱,以防這貨情場失意感冒發燒。

    時間一滴一滴過去,單韻熙無聊的看著天空,要她在沒有床沒有被子的露天下睡覺根本不可能,但是把這貨放在這裡又不是很好,腦子裡冒出無數個可能會讓曲眷熾和悠念的關係更加僵化的場景,比如睡得昏昏沉沉的曲眷熾被一個女人故意的OOXX了,第二天被悠念看到了,兩人從此拜拜再無瓜葛……

    又或者感冒發燒了的曲眷熾昏昏沉沉的把一個惡意靠近的女人當成悠念給OOXX了,第二天……

    不管怎麼樣,表面傲嬌性感傲嬌的女王屬性少女認命的揪了揪頭髮,跑回酒店把自己的電腦給搬了過來,劈裡啪啦的敲著鍵盤準備度過這麼一夜。

    JJ聊天室。

    死宅約翰:呼叫女王呼叫女王呼叫呼叫呼叫呼叫……

    單韻熙一進入聊天室,一大排的呼叫便從她的網上基友那裡彈了出來。

    我是女王:呼個毛線!(伺候了阿熾大少爺一晚上的女王陛下脾氣不是很好。)

    死宅約翰:你終於上來了,我告訴你,今天我去黑了莫爾卡王國的網路系統。(興奮)

    我是女王:白癡!你又去黑人家的網路!見過不怕死的沒見過你這麼不怕死的!(單韻熙想掐死這個基友,要不是兩人網路基情有五年之久,她真想把這貨揪出來拉進她們家監獄。)

    死宅約翰:我看那個布裡卡卡很不爽了,黑一下他們家的網路算什麼。

    我是女王:滾!(竟然這麼公然的跟她講壞事!)

    死宅約翰:我滾了誰給你暖床啊?(壞笑)。

    我是女王:小弟弟不想要了是不是?(額角暴起青筋)。

    ……

    單韻熙和基友聊得很嗨,早就把一旁看護的曲眷熾給忘記了。

    翌日。

    四校聯賽最後一場比賽開始。

    自由挑戰賽,勝利者所得積分屬於自己,留在島上的所有參賽選手都可以以挑戰者或者被挑戰者的身份上戰場,爭取得到積分。

    沒有所謂上場順序,誰先上場誰就是擂主,也就是先到先得,上場的人可以向場下的任何人發出挑戰,被挑戰者允許自己選擇接不接受挑戰。

    一人最多允許向三人發出挑戰,其中拒絕接受挑戰也算是一次,一人最多接受三次挑戰,同樣包括你拒絕的那些機會,也正是因為如此,許多人一般都不會拒絕別人的邀戰,因為機會有限,拒絕一次,就少了一次。

    悠念坐在擂臺下的觀看席位上,手中把玩著成為圓柱體的六芒星,察覺落到身上的那道侵略性極強的目光,眉梢微動,卻也不多加理會,把六芒星收進口袋,悠念看著臺上快打完的人,站起身,白皙無暇的手指從小指開始朝掌心收攏,明顯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讓周圍的人不由得往後退了一步,對於這個女人,幾次打鬥都讓他們留下了極深的陰影。

    “啪!”臺上擂主和被挑戰者兩敗俱傷,卻還是險勝了,跌跌撞撞下臺。

    悠念身子一晃,便上了台,讓下面的人倒吸了一口氣,不管看多少次,這個女人的姿態真的太美了,一舉一動都像是被藝術家精心擺置過的一般,這般的充滿藝術美。

    委員會的人面面相覷,眼裡皆有著欣賞之意,卻無奈的搖搖頭。這個女人,他們委員會可要不起。

    悠念站在台中,嘴角含著淺笑,目光掃過場下,所有人心臟都不由得微微的抬起,緊張了起來,這種感覺是既想讓悠念挑中,又怕被挑中,被挑中了好像被獎勵了什麼值得驕傲的獎品,但是又怕自己不敵會像獨孤有和奧裡克夫斯一樣被虐的慘不忍睹。

    然而,卻只見悠念目光輕輕的從男子組這邊飄過,最終落在了女子組那邊,目光看著和歐陽明倩站在角落的布裡卡卡,似笑非笑。

    布裡卡卡怎麼會察覺不到悠念的目光,看著悠念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就感覺她在嘲笑她一般,氣得布裡卡卡就想沖過去上臺,只是她才邁出一步就被歐陽明倩給拉住了。

    “卡卡,別衝動!”歐陽明倩後怕的緊緊拉住布裡卡卡,她總是任性的把比自己強悍的對手下意識的忘記,這般的任性和自我為中心,她真不敢想像要是有一天她不在她身邊,布裡卡卡根本活不長!

    歐陽明倩只來得及慶倖那麼幾秒鐘,那邊悠念一句不算怎麼挑釁的話一出來,本來看到悠念就一肚子火想教訓她的布裡卡卡,頓時就在歐陽明倩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甩開她的手,快速的朝男子組擂臺那邊跑去。

    “卡卡!”歐陽明倩大驚失色,卻還是無可奈何的看著布裡卡卡跳上了擂臺。

    雖說男子組和女子組就算是自由選擇賽也是分開進行的,但是由於悠念本身是女生,所以挑戰女生也是允許的。

    布裡卡卡一身紅色的梅羅校服,一頭耀眼的紅色長髮,美麗的面容,前凸後翹的身材,怎麼看都該將悠念的引人注目值給壓下去,可偏偏一身黑色的悠念就是這麼靜靜的站著,也比布裡卡卡耀眼上幾分。

    明明比不上她漂亮,明明比不上她高貴,明明比不上她的愛,為什麼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她身上?為什麼爵不愛她?布裡卡卡雙眸滿是怨恨不甘,那邊委員會審判官記錄好,才敲響可以開始的鑼鼓,布裡卡卡就按耐不住的出手了。

    歐陽明倩焦慮不安的直接拒絕了女子組那邊的邀戰跑到了男子組這邊,雙拳緊緊的攥起,目光緊緊的盯著臺上的人,卡卡千萬不要有事,否則……否則……

    布裡卡卡的武器是通體耀紅的權杖,所有人的武器按照這個世界的欣賞角度都必須是冷兵器,但是這冷兵器中並不代表就沒有比高科技的武器更加精細難做的東西。

    紙牌刷刷的被釘落在地,悠念眨眨眼,看著射出一把把銀針的權杖,就跟在場的所有人的武器一樣,這個女人手中的武器也是多功能的啊!

    布裡卡卡見悠念不動的樣子,只當她被嚇到了,嘴角扯起一抹不屑又得意的笑,越發不客氣的朝悠念攻擊而去。

    “雖然你也還算不錯,不過可比不上單薑恒呢。”悠念一邊躲著布裡卡卡的攻擊,一邊漫不經心的道。

    布裡卡卡就是個以自我為中心,不樂意其他人比她強的驕縱公主,就算是單薑恒,就算她本身也知道單薑恒的強悍在他們這一輩幾乎無人能敵,但是聽悠念這麼說也很不爽,再加上看到悠念手中的普通撲克牌,就更加的不爽了,昨天和單薑恒打,她還拿出了她真正的武器!

    有了對比就更加的讓人不爽了,布裡卡卡氣得下手越發狠辣無情,身子一躍,手中的權杖如同匕首一般狠狠的朝悠念刺去。

    悠念身子往後仰起,伸手抓住朝她眼中刺來的權杖,只見那權杖底端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出現了一根針,距離悠念的眼眸只有不到半釐米的距離,悠念眨眨眼睛,睫毛就可以掃過那根針。

    “啊!快躲開!”莫絲克莉斯不受控制的尖叫了起來,心中極度害怕那針會不會突然脫離權杖射進悠念的眼中,那樣一雙絕美的眼眸,如果壞掉……

    而事實證明,莫絲克莉斯的想法是正確的,這樣一個大好機會,布裡卡卡怎麼可能會放棄?權杖頂端一按,那距離悠念眼睛不到半釐米的針便脫離了杖尾,朝悠念的眼睛射去。

    這樣的距離,只要是人都無法躲開,然而在布裡卡卡得意惡毒的目光下,眾人幾乎不忍觀看捂住眼睛的場景下,悠念嘴角忽的一勾,身子不動,一張撲克牌瞬間擋在了眼睛前,衝擊力強大的針仿佛撞到了彈力和硬度強大的鐵膠,被彈了回去。

    “啊!”布裡卡卡忽的尖叫出聲,手中的權杖哐當一聲掉在地上,捂著眼睛的手指間沁出紅色的液體,原來彈回去的針竟然射進了布裡卡卡的眼睛裡,這下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自食惡果了。

    “卡卡!”歐陽明倩驚叫出聲,身子一躍就想跳上擂臺,只是被一張撲克牌給擋了回去。

    悠念站在擂臺之上,居高臨下的俯視著歐陽明倩,嘴角的微笑讓人膽顫,“妨礙我的人,都要做好承擔後果的準備。”一語雙關,歐陽明倩聽得懂。

    這個女人是在指她們妨礙她和曲眷熾瑰夜爵之間的事!

    簡單來說,其實悠念只是在秋後算帳而已,即使是璃兒都不敢輕易打斷她的遊戲,這兩個女人卻在她的戀愛遊戲才進行了短短半個月的時間就來打斷,她們以為她悠念是誰?她們又是誰?當然,端木寂雅那個女人,悠念也沒打算放過。

    歐陽明倩咬著牙怒瞪著悠念,看向布裡卡卡滿是心疼,“卡卡!認輸!快認輸!”

    被毀了一隻眼睛的布裡卡卡怎麼可能認輸?怒火中燒,心中滿是怨恨早就燃燒了理智,現在腦子裡滿是她的被毀掉的一隻眼睛。

    “啊!我殺了你!”

    “這麼凶啊,明明就是你自食惡果,怎麼現在又一副我故意讓你的眼睛壞掉一樣?真是的,莫爾卡王國的公主都這樣了,真不知道莫爾卡王國會是怎麼樣的。”悠念輕飄飄的話語,輕易就把這讓所有人震驚的一幕的過錯都推到了布裡卡卡身上。

    悠念是個誠實的女人,如果她沒有想要毀掉她的眼睛,她又怎麼會毀掉她的眼睛呢?所以說,她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已。

    少了一個眼睛,所看到的東西範圍便縮小了一半,還未習慣用一隻眼睛看東西的布裡卡卡跌跌撞撞的舉著權杖朝悠念撲來,悠念卻只是身子輕輕一晃,纖手一伸,截過她手中的權杖,然後驀然轉身,把權杖狠狠的紮進她的肩膀。

    “哢……”整個肩胛骨裂開的聲音在布裡卡卡的耳中就猶如神經末梢傳來的痛感一般,清楚的在自己的耳邊響起。

    “啊啊啊啊!”就算吃過苦頭,她也終是一個被歐陽明倩保護的好好的嬌嬌公主,尖叫聲痛苦的響起,嚇壞了在場所有人。

    這個女人……下手還真是毫不手軟。

    “卡卡!卡卡快認輸!”歐陽明倩幾乎哭出來的大吼,這個女人不讓她上臺,她只能祈禱布裡卡卡趕緊暫時收起高傲的心,把命留下才能報仇啊!

    認輸?悠念嘴角笑容深了深,按動布裡卡卡的權杖,一根細的猶如頭髮絲的銀針驀地射出,埋進了她的腦袋裡,布裡卡卡瞳孔驀然一縮,暈了過去。

    悠念有些無奈的看向審判官,“她暈了,這怎麼辦?”

    看著再一次被悠念搞得血腥兮兮的擂臺,審判官都有些無奈的敲響鑼鼓,“你贏了。”其實他還想問一句人沒死吧,但是驀地反應過來,這句話問出來有些不妥,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委員會偏向悠念,這可能會給他們委員會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卡卡!卡卡!”歐陽明倩這才被允許爬上了擂臺,抱住布裡卡卡的身子,探了下她的脈搏確認她還活得好好的才微微松了口氣,心疼的抹去她臉上從左眼眼睛裡流出的血液,歐陽明倩狠狠的看著悠念,“今日之仇,我絕對不會忘記!”

    悠念只是挑挑眉,“既然如此,那就請不要介意多上幾個吧。”悠念不喜歡拖泥帶水的東西,自然也不會把布裡卡卡這個麻煩留著,那根銀針,足夠讓她在睡到所有人都老去,就是不知道這麼深愛她的歐陽明倩去給她一個深情的吻,她會不會跟睡美人一樣的醒過來咯。

    歐陽明倩臉色一變,“你什麼意思?!”

    “接受我的挑戰,我就告訴你。”悠念淡然微笑的道。

    歐陽明倩卻噤了聲,她比布裡卡卡聰明也比布裡卡卡明智,這個女人就是披著天使外皮的惡魔,心狠手辣,即使在眾目睽睽之下,所有人的譴責之下也不見的會有手軟,沒有性命就什麼都沒有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她歐陽明倩還沒不畏死到為了面子什麼都幹的程度。

    “唔……”看著歐陽明倩和急救隊一起走了,悠念可愛的咬了咬大拇指指甲,目光一轉,對上了女子組那邊正意氣風華,無人能敵的端木寂雅身上,嘴角微勾,似水的桃花眼微微的彎起,魅惑萬分,“端木公主,賠上我在布迪斯學院的學位和你的六席的地位,我要向你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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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7 13:10:42 |只看該作者
064 揍成豬頭

    悠念的話讓整個賽場都靜了下來,一雙雙目光轉向女子組擂台上的端木寂雅,心中難以抑制的浮起一片期待和興奮,端木寂雅,這個以美貌聞名天下的公主,同樣有著讓人佩服的能力,兩個美麗的女人有將給他們帶來怎麼樣炫目多彩的人體藝術呢?

    在這麼多雙目光的注目下,除非端木寂雅有足夠的理由,否則根本沒辦法拒絕悠念的邀戰,更何況還是賭上了彼此在布迪斯學院的地位的一戰。

    端木寂雅看著悠念,碧眸微斂,看向那邊台下叼著棒棒糖笑瞇瞇的看著悠念的端木惑,一抹幽暗的漣漪輕輕蕩起,在一一個個屏息而待的目光下緩緩的邁下女子組擂台,朝男子組那邊走去,手中是精致猶如女神權杖一般的銀色三叉戟。

    身子一躍,如驚鴻落地,白色的白尊校服不染纖塵,金發色的大波浪,美麗嫵媚中帶點甜美清純的味道,是將男人心中的完美的妻子和完美的情人結合起來的女子。

    悠念看著她手中的三叉戟,手中立體旋轉的紙牌忽的停下歡樂的腳步,一縮,消失在了她的手中。

    “果然要用拳頭解決才會覺得比較過癮……”悠念淺淺的嘀咕著,在眾人以為她只是要換武器的表情下,悠念卻是伸出了拳頭,做出一副格斗的姿勢。

    轟——

    下面一片震驚聲。

    竟然想用拳頭迎戰嗎?這個女人也太囂張了吧?這不是明晃晃的瞧不起人家端木寂雅嗎?

    “三小姐,請問你這是什麼意思?”端木寂雅冷下眼看著悠念空蕩蕩的手,握緊了手中的三叉戟。

    “沒關系,你可以用武器。”悠念淡淡的回了句,頓時讓端木寂雅臉色更加的難看起來,這句話說著在別人聽來真的是悠念不把端木寂雅放在眼裡,連武器都不願意拿出來,這對於武者來說,就是侮辱!

    端木寂雅臉色微沉,“那你就別後悔!”

    “咚……”鑼鼓一響,端木寂雅便先發制人的快速攻擊。

    三叉戟寒光冷冽,攻擊力極強,可以刺人,也可以如同刀劍一般的傷人,精致纖細卻威力加倍的三叉戟在端木寂雅手中凌厲輕巧快速的活動著,猶如她身體的一部分那般靈活。

    “撕拉——”衣袖被劃出一道口子,悠念眨眨眼,看了眼口子,“還挺利。”

    這般淡然淡定的模樣實在讓人火大,端木寂雅冷冷的看著悠念,下手招招狠厲,哪裡知道,悠念這一招一式一躲一閃之間已經完全掌控了她的一招一式甚至每一個腳步。

    只見悠念行動緩慢如同耍太極,面對直面而來的三叉戟腳步輕移,躲過三叉戟的同時,曲起一只膝蓋猛地頂上端木寂雅的小腹,劇烈的疼痛讓端木寂雅身子出現一瞬間僵硬,然而就是這麼一瞬間,悠念另一只腳已經襲了過來,同樣的曲起,頂上的部位卻是她的額頭,巨大的沖擊幾乎讓她腦震蕩。

    悠念總是這樣,猶如貓抓老鼠一般喜歡看著老鼠以為自己可以掙脫,卻一次次的被耍弄,直到最後才猛然發現,原來自己不過是人家手中的玩物,此時的端木寂雅就像一只小老鼠,只是她更加的悲哀,因為明明知道自己被耍著玩,卻無法終止這一切。

    悠念仿佛成了端木寂雅心中的蛔蟲,端木寂雅前腳才踏出,她就知道她下一步要做什麼,拳頭一下一下毫不客氣的朝她的臉上砸去,然而就如同被虐的不成人形的奧裡克夫斯一樣,此時不是端木寂雅不想開口認輸,而是根本開不了口,不知道悠念是不是故意,狠狠的一拳打在了她的下巴上,疼得她眼淚直飆,上下顎仿佛松動分開了一般,根本開不了口。

    整個賽場的人都不由自主的把目光放在了男子組這邊的擂台上,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看啊,悠念在打的人是誰?那豬頭臉,誰也不敢相信是以美貌聞名天下的伊比利亞王國公主!

    又是一場單方面的毆打!

    委員會的人幾乎都要麻木了,除了和單姜恆打的那一場,幾乎所有和羅生若悠念這個女人打的人到最後都會變得連認輸的機會都被剝奪的沙袋,直到這女人把心裡的不爽都發洩了才罷手。

    別說委員會的人怎麼知道,委員會的人哪個不是老狐狸,幾次下來要是還摸不准這個女人是在比賽還是在發洩怒氣就怪了,不過她還算遵守比賽規則,也很懂得他們的底線在哪裡,難得遇上這麼有趣的選手,他們也就樂得看戲的放任著了。

    “呼……”一腳把端木寂雅踹下擂台,悠念一副悠閒至極的模樣,揉了揉自己的手腕,目光看向端木寂雅,“認輸嗎?”

    端木寂雅狼狽至極,一頭嫵媚的大波浪此時如同鳥窩一般凌亂,鼻青臉腫的模樣實在和當初的獨孤有和卡麗娜羅納有的一拼,一雙優雅狹長的碧眸此時根本看不見,但是悠念卻可以感覺到,她雖然點頭認輸,但是目光卻陰冷仇恨的可怕。

    還有一次邀戰機會,悠念目光才放到卡麗娜羅納身上,那貨便已經大驚失色的搖頭,“我、我不要!”

    悠念很遺憾的搖頭,邁下了擂台,要等誰邀她一戰的話,似乎有些困難了呢,本來應該有一個的,不過那女王屬性的女人不知道上哪裡去了。

    “端木寂雅也惹到你了?”悠念才坐下,端木惑便叼著棒棒糖湊了過來,那笑瞇瞇的模樣哪裡有點那個被打的人是自己姐姐的意思。

    悠念淡然淺笑,背靠著椅背,整個人顯得優雅中透著一股放松身心的懶散,舒服得讓人在她身邊想昏昏欲睡,擁其入眠,“她不是你姐姐?”

    “只是同樣姓端木罷了。”端木惑聳聳肩,不甚在意的道,紫眸滑過一抹幽暗,深得可怕。

    悠念淺笑的點頭,伊比利亞王國是公主和王子一樣擁有王位繼承權的國家,端木寂雅和端木惑其實從一出生便注定了兩人是敵對方,悠念看得出,端木惑要權,端木寂雅同樣要權,誰都想站在頂端,成為一國帝王。

    “小熙不知道上哪兒去了,那家伙不是嚷嚷著要跟你比麼?”端木惑學著悠念放松了身體靠在椅背上,整個人瞬間慵懶了起來,金色耀眼的發,魅惑神秘的紫眸,這個男人身上散發著連男人都可以吸引的荷爾蒙。

    “不知道吶。”悠念淡淡的說著,嘴角含笑,緩緩的扭頭對上莫洛左翼一直都沒移開的放在她身上的侵略性極強的目光,如同鷹一樣的男人,狂得很。

    悠念伸出手,一如那次在餐廳一般對著拿著望遠鏡看著他的莫洛左翼就是無形的一槍。

    這對於悠念來說只是挑釁的動作,卻不知道,在別人看來,這比挑釁更像調情,仿佛她要射的不是他的人,而是他的心。

    巴拉娜站在莫洛左翼身後,從窗戶望下去,雖然看不清細節,但是還是清楚的看到了悠念這一個動作,心下一陣惱怒,“賤人!太不要臉了!”

    莫洛左翼拿著望遠鏡看著下面,不動,卻出聲,“出去。”

    語氣一貫的沉穩卻霸道到了某種天地都不容許忤逆的極致。

    巴拉娜心中一急,“左翼將軍,今天是聯賽最後一天,您到底准備怎麼給克夫斯報仇?難道還要看那個該死的女人繼續囂張下去啊——”痛苦的嗚咽徒然而發,巨大的沖擊力讓巴拉娜往後退了幾步,巴拉娜瞪大了雙眼看著自己肩上的血洞,子彈埋入血肉的痛感還清晰的留在感官上面。

    “出去。”男人收起小巧精致的槍,依舊看著下面,連眼角都沒有給巴拉娜一個。

    巴拉娜這才哆嗦著回神,顫抖著身子退出了這間圖書室,她怎麼忘了,這個男人一向是行動派,違抗他的人下一秒就可能被無情的秒殺,她怎麼能忘記了呢?!

    太陽移到了頭頂,上午的比試終於結束了,剩下的下午場大概也沒有了悠念上場的份,瑰夜爵、曲眷熾、單韻熙乃至顧譯軒都不知道上哪兒去了,於是去用餐的人只剩下端木惑陪著悠念了。

    審判官才要宣布上午比試結束,悠念和端木惑也才站起身,那邊便傳來了直升機螺旋槳的聲響。

    “撲撲撲撲……”直升機傳來陣陣聲響,卷起陣陣的風。

    委員會的人臉色微微一沉,遭到警告的直升機很快退出了賽場外面,幾個穿著軍裝的男人在賽場外和委員會的人溝通著什麼,很快委員會的人便走了一個進來。

    “悠念選手。”

    悠念微微頷首,並沒有讓委員會方難做的走了出去。

    “悠念小姐,請跟我們走一趟。”穿著瑞比斯公國軍裝的軍人說著拿出一副手銬,盡管用了敬語,但那語氣始終帶著軍人的強硬,讓人有些不爽。

    悠念淡淡的掃了眼那手銬,“我想我有資格知道,我需要帶上這屈辱的手銬被逮捕的原因。”

    “在比賽期間未經許可擅自離開加布島,並且企圖殺害瑞比斯公國十三爵之一,嚴重危害國家安全,人證物證俱在,羅生若悠念,你逃不掉的。”

    “人證物證俱在啊……”悠念意味不明的拉長了尾音,如泛桃花的似水明眸看著強硬上前想要銬住她的軍人,一抹幽暗漸漸凝聚。

    “住手!”帶著英氣的凌厲嗓音響起,單韻熙手執鞭子一身冷氣的快步走了過來,“你們在干什麼?”

    執法爵的女兒,軍部的公主,能力出眾,並且多次隨軍執行任務凱旋而歸的高嶺之花,沒有一個軍人不認識。

    “小姐。”肅然起敬,一個軍人道:“羅生若悠念涉嫌危害國家安全,我等受命前來逮捕犯人歸案。”

    “放屁!”單韻熙眉頭一皺,條件反射的就罵出來,即使是後面反應過來也還是很女王的無視幾個軍人震驚的眼神,“羅生若悠念不可能做這些事,你們回去。”

    “很抱歉小姐,這是逮捕令。”即使是單韻熙,也無法阻止上層下達的命令,更何況單韻熙就算是執法爵的女兒,此時也不過是一個沒有實權的在校生而已。

    單韻熙看都不看一眼那張逮捕令,臉色陰沉的看著他們,手中的鞭子在地面抽出一條深深的鞭痕,“我讓你們回去!”羅生若悠念是她的對手,能把她抓進大牢的只有她,別人?開玩笑!

    “滾!”見幾個人依舊沒什麼動作,單韻熙暴怒的就想一鞭子抽過去,只是鞭子揚起,卻落不下。

    “小熙,別胡鬧。”白皙無暇的手抓住飛揚而起的鞭子,天籟般的聲音帶著淡淡的譴責。

    “哥!”單韻熙抽回鞭子,不悅的看著單姜恆。

    “少爺。”看到單姜恆,幾個軍人的臉色立即越發的嚴肅尊敬了起來,可見單姜恆在軍部的威望。

    單姜恆看向幾人,神秘宇宙般美麗的眸子讓幾人都不敢輕易直視,“你們辛苦了。”雖然尊稱一聲小姐和少爺,但是他們是瑞比斯公國的軍人,不是他們單家的僕人。

    “這是我們的職責,只是……”看了眼明顯護著悠念的單韻熙,軍人有些為難的看向單姜恆。

    “小熙,不要任性,你知道,這樣沒用的。”

    單韻熙咬著唇,與之六分像的眼眸明亮倔強的瞪著單姜恆,身子就這麼大大咧咧的擋住悠念面前,一副護著小獸的母獸一般。

    單韻熙會這麼維護悠念,著實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還未走近,端木惑就痞痞的吹了口口哨,勾著魅惑十足荷爾蒙狂飆的笑,“小熙真是越來越討人喜歡了,雖然還是彪悍了點。”

    越來越多的視線被吸引了過來,但是真正敢湊過來的也就這麼幾個。

    悠念拍拍前面的單韻熙,微笑的調侃,“你不是想讓我坐坐你家的監獄嗎?”

    單韻熙瞪她,“你懂個毛線!”她這一趟關的怎麼可能是普通的牢獄?是普通的牢獄的話,她需要這樣焦急嗎?

    “我還以為因為我太花心了,你要跟我絕交了呢。”悠念繼續不以為意的調侃,氣得單韻熙想抽她一頓,這個女人到底知不知道她今天將掀起怎麼樣的大浪?而作為站在風尖浪口的人,她就不怕被摔得粉身碎骨嗎?

    “已經浪費了不少時間了,請不要妨礙我們執法,小姐。”軍人耳朵上的藍牙傳來信息,讓軍人的態度也越發的強硬不客氣了起來。

    “你……”

    “小熙,退下。”單姜恆淡淡的出聲,一如既往的淡漠表情,讓人無法看出他的真實心思。

    “哥!”

    “退下!”不容置喙的語氣讓單韻熙怔了怔,看著那雙仿佛能將人靈魂吸走的眼眸,不甘的攥起拳頭,腳步卻怎麼也不移開一點點。

    即使是單姜恆,都想不到自己曾經對羅生若悠念那般不屑的妹妹會為了悠念忤逆自己,這般強硬的忤逆,他以為悠念這一劫最有力的幫手是顧譯軒,卻沒想到現在還要加上單韻熙,他嫉惡如仇的妹妹!

    氣氛一瞬間僵硬了起來,如同一觸即發緊繃起來的弦,誰也不敢輕易碰觸。

    悠念眨眨眼,從比她高了將近半個頭的單韻熙身後探出手,對著她水嫩嫩的臉頰,捏——

    “噢!”單韻熙疼得不由得跳開了一步,悠念下手是真狠,那白嫩嫩的臉頰立馬就青了一塊,“羅生若悠念!”這個不識好歹的魂淡!

    悠念眨眨眼,淡然微笑出聲,“不要隨便把背後這麼毫無防備的留給其他人。”

    單韻熙微微怔了下,下一秒卻看到悠念邁著步子朝三個軍人走了過去,臉色比那淤青更難看了起來。

    “不需要擔心,我想走,還沒有人能攔得住。”悠念展顏一笑,自信飛揚,絢爛人眼。

    “是啊,不需要擔心。這個給你,路上不會太無聊。”端木惑從口袋裡掏出一根芒果味的棒棒糖給悠念,笑瞇瞇的道,隱含著只有少數人聽得懂的意味。

    “謝謝。”悠念接過棒棒糖,看了眼氣得眼眶都微微的紅了起來的單韻熙,眼底滑過一抹無奈,終究還只是個十七歲的少女啊。

    三個軍人立即上前,手中還拿著恥辱的手銬。

    “等等。”單姜恆忽的出聲,淡淡的語氣,帶著不容置疑,不容忤逆,“不需要那東西。”手銬這種東西,只要戴上了,不管結果如何,都是一種洗不去的恥辱,這個女人……不需要這種恥辱。突然冒出來的念頭,讓單姜恆都微微的怔住。

    軍人為難的看了單姜恆一眼,天知道這個女人會不會中途逃跑呢?不過藍牙上傳來的信息卻讓他只能點點頭,收起手銬,讓悠念就這麼一點兒階下囚樣子都沒有的和他們一起走上直升機。

    直升機緩緩的脫離地面,悠念站在尚未關上的門口,看著跌跌撞撞的跑過來鼻青臉腫的曲眷熾和瑰夜爵,兩雙眼眸,一雙沉得可怕,一雙冷得可怕……

    “請過來這邊。”帶著軍人特有的強硬語氣在身後響起。

    悠念淡淡的看了軍人一眼,走到座位上,微笑的看著他,“有撲克牌嗎?”

    “……不要想耍花招,老實坐著。”差點被悠念的笑容晃暈的軍人連忙低吼道,心髒撲撲直跳,難怪來執行任務的時候,上頭一直在提醒要萬分小心。

    被無理的吼了,悠念也不生氣,在軍人警惕十足的目光下把端木惑給的棒棒糖糖紙撕開,含進嘴裡,香甜的純果汁的味道從舌尖彌漫至整個口腔,悠念享受的微微彎起眼眸,再把手機的音樂聲音開到最大,身子全然放松的靠到椅背上,整個人懶散得仿佛是要去度假,而不是進監獄上法庭,淡定到讓軍人都不自覺的覺得有點蛋疼。

    她到底有沒有她這次是有去無回的覺悟啊?到底有沒有她殺人犯罪,人證物證俱在,即使她是羅生若家族的人也沒辦法逃避法律的制裁的覺悟?

    覺悟?那是什麼東西?能吃嗎?

    悠念這人,一向是享樂主義者,享樂至上。

    再說了,她現在比較好奇,那所謂的‘人證物證俱在’是什麼意思,物證這東西,好吧,悠念從來就沒有刻意的隱藏過自己干過的壞事,不過這人證……

    螺旋槳的聲音異常的刺耳,好在持續了不到兩個小時後便結束了。

    直升機直接把悠念送到了軍部S級臨海監獄,處於布迪斯最西面邊緣的臨海大監獄,重兵把守,最高技術的防守監視,別說人了,就是一只蒼蠅也別想越過一層層防守進到監獄內部。

    如同巨大的煙囪一般的圓柱形監獄,整體都是用黑色厚重的精玄鐵築造,除非核武器那類殺傷力巨大的武器,否則任誰也無法撼動它一分,光滑的天天用精油喂養的表面更是連沙礫都難以吸附,更別說爬蟲類等生物了。

    “哇哦~”悠念看著眼前造型奇特的巨型監獄眉梢跳了跳,這要從遠處看,還真的會讓人以為這是個黑色的大煙囪……

    兩排黑壓壓的軍隊,一字排開。

    迎面而來的男人很漂亮,成熟的美麗,看起來不過三十幾歲而已。

    白色的軍裝很挺拔,在這一片黑色中顯得鶴立雞群,精致的五官,和單姜恆有七分像,只是這個男人比起單姜恆更加的成熟,也更加懂得如何展現自己的魅力,荷爾蒙指數比端木惑那人形春藥還要高。

    只不過,他的美貌不足以讓悠念忘記他的身份,十三爵中掌握執法大權的執法爵,單姜恆和單韻熙的父親——單彬宇。

    這個世界,越是美麗的東西,總是越危險的。

    悠念打量著單彬宇,單彬宇同樣打量著悠念,只是他打量的不動聲色,悠念卻是明目張膽。

    一聲輕佻的口哨聲從悠念淺笑優雅的口中傳出,“真是個美人吶~。”

    驚!

    這個女人在調戲他們的執法爵大人!在場的軍人不由得嘴角一抽,面容瞬間扭曲了起來。

    單彬宇同樣神色一僵,看著悠念,美麗深邃的眸中仿佛有點難以置信,難以置信這個笑容淺淡優雅的女人竟然會用這麼溫柔的語氣說出這種明顯調戲的話,那顆成熟的美大叔心都控制不住的漏跳了兩拍,真是個禍水。

    成了精的狐狸終究是成了精的狐狸,單彬宇即使心中百轉千回,面容也能在極短的時間內保持不動聲色淡然的模樣。

    “歡迎來到臨海大監獄,羅生若小姐。”直接跳過那小小的插曲,單彬宇那張絕色的美大叔臉上帶著淺笑,卻並不讓人覺得輕松,反倒有種落入他的手掌心會再無見天日的壓抑感。

    “我的榮幸。”悠念雙臂微張,下顎向內微收,做出優雅美麗的宮廷禮。

    “……”這是什麼狀況?這是要讓人進去坐牢呢?還是請人去做客的?

    然而,像悠念這種沒有戴手銬,沒有被押著,甚至由執法爵親自迎接的犯人,卻是史無前例的第一個!

    巨大的精玄鐵門打開,發出沉重的吱呀聲,一股血腥味伴隨著一陣陰冷的輕風襲來,明亮的白熾燈在這種陰沉沉的氣氛中越顯詭異森冷起來。

    坐上牢籠一樣用幾根圍欄搭起的電梯,電梯卻是往下而不是往上。

    每經過一層幾乎都能聽到各種讓人膽戰心驚的恐懼尖叫,讓人有種身子被懸在刀尖上的感覺。

    電梯下行了將近五分鍾,尖叫聲漸漸的消彌於耳後,然而氣氛卻沒有變得輕松些,反而更大的無形的壓抑撲面而來,充滿了讓人心寒的麻木和絕望。

    “真是有意思。”悠念跟著單彬宇邁出牢籠一般的電梯,一條幾乎看不到盡頭的走廊,兩邊的黑漆漆的牢房,靜得可怕,悠念可以明顯的感覺到那黑暗中,一雙雙眼睛如同猛虎惡狼般的盯著她。

    單彬宇意味不明的看了悠念一眼,皮鞋在地上踩出聲聲不大,卻鏗鏘有力沉穩平緩的步伐。

    繞過幾個深深的彎,悠念才終於到了屬於她的牢房,一樣的黑漆漆陰沉沉的,但是卻明顯的比其他人好上許多,因為她左右兩邊的牢房都是空的,並且都上了鋼板,隔絕了直接透過欄桿就能看到她的視線,但是從另一個角度來說,這又何嘗不是在隔絕她與那些罪犯的接觸?

    “對了。”悠念收回打量牢房的目光,看向站在牢房外面的單彬宇,“什麼時候開庭?”

    不管是人證物證俱在什麼的,世界特權擁有者,羅生若家族的成員這個身份就足夠大到必須得當著全世界的面開庭審理,即使是處刑也必須是公開處刑,讓全世界的人知道,否則,別說羅生若家族的人不會罷休,連同其他國家的某些人都不會罷休。

    如果不公開處刑的話,誰知道她羅生若悠念是真死還是假死?

    “到時間會來接你的。”單彬宇沒有給確切的時間,讓人鎖上牢房大門,便轉身離去。

    悠念看著那鎖,十二重密碼鎖,再加上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監控,嘖嘖,好大的手筆。

    電梯上升的聲音隱約的傳來,悠念拿出不知道藏在哪裡,連透視系統都無法探測出來的黑金色紙牌,穿過精玄鐵搭起來的牢籠,囂張至極的對著那一層將她與其它牢籠隔絕起來的鐵門就是一劃。

    “卡——”門開了。

    通風了,透氣了,有得閒聊了。

    悠念滿意嘴角含笑的坐在門口開始搭金字塔,黑金色的紙牌一層疊一層的搭起,然後手指從頂端一壓,金字塔轟然倒塌,紙牌散落一地,如此循環,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時間,終於有人忍不住出聲了。

    “喂,你在干什麼?”那聲音猶如在沙漠中找不到水喝,掙扎著求生的旅人,嘶啞的嗓音萬分的刺耳。

    “唔?”悠念抬眼,准確的對上那說話人的牢房,“玩紙牌,一起嗎?”

    仿佛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整個樓層的牢房沉寂了幾秒後,轟然的大笑聲響起,帶著一些僵硬,仿佛他們已經都快忘記怎麼笑的那種感覺。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

    悠念眨眨眼,聽著他們的笑聲不再說話,卻低下頭繼續搭著她的金字塔。

    “喂,女人,你知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那聲音繼續響起。

    “唔……說實話嗎?實話是我覺得這就是個長得像煙囪的大監獄。”

    悠念的話成功的讓整個樓層再一次哈哈大笑起來,雖然依舊帶著惡意的嘲笑,但是明顯沖散了些這裡的那種絕望麻木的冰冷。

    “瑞比斯公國中樞城市——布迪斯,這座如同國中國一樣的城市裡,有著全世界最牢固最頂級最銅牆鐵壁的監獄,臨海大監獄,你腳下踩的,你身處的,便是這座大監獄的海底最底層,十八層!”就像講鬼故事嚇唬小孩的大人,那人用陰測測的語氣說著。

    “全世界最窮凶惡及的大罪犯都被關在這個大監獄裡,越往下,罪名越大,每個人不是將被公開處刑處死,就是終身監禁,直到死去都得待在這不見天日的監獄裡。”

    悠念點點頭,非但沒有被嚇到,反而聽得津津有味,“也就是說,你們是世界上已被抓獲的最最窮凶惡及的大罪犯咯?”

    “……”不知道為什麼,有種很想掐死這個女人的感覺,真是奇怪,他們的性子早就被時間和無止盡的孤獨黑暗磨平了,此時竟然有很不爽的感覺?!

    “女人,你是什麼人?做了什麼事?”竟然被這樣的隔絕起來,可見他們對她的重視程度,當然,更可見的是她的危險程度。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吶,他們說我涉嫌國家安全所以就把我抓進來了。”悠念聳聳肩,手中的紙牌洗的嘩啦啦響,“要不要一起打牌?”

    “神經病,我們這樣怎麼打啊?”性子都被悠念那淡定的模樣給挑了起來,連‘神經病’這三個字都說出來了。

    “怎麼不可以?”悠念微笑,手腕忽的一轉,手中的紙牌咻的朝說話那人的牢房射去,那人反應也快,手臂一晃就雙指夾住了黑金色的紙牌。

    “這樣,不就可以了嗎?”悠念淺笑嫣然的模樣仿佛一瞬間照亮了陰沉沉的監牢。

    所有人看著悠念沉默了半響,然後齊聲歡呼,可以打牌了!

    “胡了!”

    “白癡!這是打牌不是打麻將,死一邊去!”

    “順子!哈哈……”

    “……”那邊和悠念距離不是很遠的牢房的人玩得很嗨,離悠念遠的聽著那邊的熱鬧心中癢癢,手也癢癢,偏偏就是只能聽不能看不能玩。

    黑暗中,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悠念,目光深沉而如鋼鐵般的堅硬,卻有這狐狸一般的狡詐。

    悠念微微側頭,目光准確無誤的對上那雙眼眸,腦袋可愛的歪了歪,“我和你有仇?”

    那人似乎沒有想到悠念在這樣的環境下也能准確無誤的找到和她距離不近的他,微微怔了怔,轉而低低的笑了起來,沉沉的笑聲,如同大提琴尾音般悅耳動聽。

    “准確的說,應該是我和你有緣,不是麼?”

    打牌的人不由得停下了手中的活動,看向這個給他們帶來一點樂趣的少女,“喂,你們認識啊?”

    “唔?不認識。”悠念堅定的搖頭,但是以悠念那對於不重要沒必要記住的人記不過三天的記性,是完全不可靠的。

    “你這麼說我會傷心的。也許我該給你一點提示?比如:床伴、海絹花、執法爵家?”

    悠念聞言思付了起來,那沙啞的如同被沙漠旅人的嗓音難得好心的出聲提醒,“喂,丫頭,那個人可是世界盜賊團伙魅影旅團的成員,十天前才被抓獲的。”

    “我知道,我只是在想,他怎麼會知道這件事而已。”悠念朝著那看不清臉的男人說道。

    “我當然知道,當初你可是邀請過我的,忘記了?”

    “不是。”悠念出聲。

    “什麼?”

    “你不是那個人。”悠念淡然的看向出聲的方位。

    被拆穿了身份的男人似乎很驚訝,然而驚訝中有隱含著什麼危險的東西,他的語氣一變,從方才的大提琴尾音變成了略顯痞氣的輕快輕佻,“你怎麼知道?”

    “因為我已經知道那個盜賊是誰了。”悠念淡淡的一句話,讓那個男人身上的氣勢驟然一變,一股殺氣瞬間的彌漫又瞬間的收斂起來,然而這對於在場的與罪大惡極一樣成比例能力的所有人來說,這麼一瞬間,足夠他們豎起保護殼,警惕起來。

    “看來我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悠念洗著牌,繼續淡然淺笑的道。

    “是那樣沒錯。”那人不客氣的道。

    “你很尊敬他很在乎他很崇拜他。”

    “拜托!你為什麼要說的這麼曖昧?爺喜歡的是香噴噴軟綿綿的妹子!”那人似乎被悠念的話給刺激到了,有些激憤的喊叫。

    “喂!小子,你安靜點!”在睡覺的他的隔壁不悅的出聲。

    “安靜你妹安靜,這裡本來就夠沉悶了!睡睡睡,睡死你活該!”原來那人發飆是會無差別攻擊的。

    那人在那邊碎碎念,悠念在這邊跟人打牌打得很嗨,好一會兒那人才發洩完了,又繼續扒在圍欄上面朝悠念,“喂喂,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左珞,職業是強盜,專職的魅影旅團出產的欺詐師。”

    “哦。”悠念淡淡的應了聲,出了張K。

    等了半響沒等到悠念自我介紹的左珞目瞪口呆的看了悠念玩完一局,這才忍不住出聲,“喂喂!你怎麼不自我介紹啊?太不給面子了!”

    “干嘛要給你面子?”

    “噗……啊哈哈哈哈……”整個牢獄層又是一片哄笑聲。這個女人真是太有趣了!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在這海底十八層牢獄層中根本無法知道時間流逝,悠念的手機一早在進入這座臨海大監獄前就被收走了,全身上下只剩下衣服和她不知道藏在哪裡的黑金色撲克牌,雖然後面悠念一劃開鋼板門就被發現了,但是念在悠念沒有做過其它太過分的事情也就放任了,當然,如果警衛和監控加強了原先的三倍等這些事無視的話。

    此時,外界四校聯賽已經過去了將近兩個禮拜,九月份已經過去了,十月份到來,即將開始的瑞比樂亞聖杯爭奪戰也開始進入了所有人的心中,不知道是不是十三爵刻意的隱瞞,整個瑞比斯公國知道羅生若家族的一位小姐被抓緊臨海大監獄的事情,除了某些人外,竟然連羅生若悠然都不知道。

    此時,布迪斯皇家學院。

    最新的月考榜單發放已經過了兩個星期,其中最讓人震驚的便是悠念和悠念所在的班級。

    悠念讓人大跌眼鏡的考了年段第一的成績,並且以除了瑞比斯史記這一科略有瑕疵外,每一科都以完美的滿分驚艷了所有人,以她的成績加上她的身份,她無疑將得到一套白尊校服,成為布迪斯皇家學院的白尊偶像!更何況她還在四校聯賽中打敗了單姜恆和端木寂雅,能力、成績、家世至上,誰敢不服?

    而悠念所在的F班也讓人驚訝,竟然每個人都擠進了年段前一百名!布迪斯學院有多少人?單單是高中部高二年段就有二千四百個!一下子所有人從最差的F班成為了最拔尖的A班,這簡直讓其它人都咬牙切齒的恨,竟然被墊底的人超過了,這是恥辱!

    不要覺得校園的事沒什麼可說的,布迪斯皇家學院不同,它就是整個瑞比斯公國,乃至整個世界的縮影!全世界發生的各種大小事,只要你細心都可以從中發現出重大線索和結果。

    比如,羅生若悠念這匹突然殺出來的黑馬消失不見了;而那混跡在人群中極容易被忽略的乖乖男東蘭璽也不見了;瑰夜爵更加的冷酷無情起來;曲眷熾更是從早睡到晚,真的連吃飯時間都睡過去了,如果不是曲家的管家三番四次的叫喚,這個男人也許再過半個月就能瘦的只剩一把骨頭了;世界盜賊團伙魅影旅團行事越發囂張起來,各種盜竊越發的頻繁起來……

    這麼多種種種種,是否能將其連接起來推出什麼樣的事情呢?

    對於不知情的人來說,這個世界還是一樣的在轉,日子一樣或平凡或瀟灑或平凡的過,然而對於知道即將發生什麼事情的人來說,卻是沒有心情的。

    單韻熙踹著緊閉的房門,急躁的邁著步子走到窗口,對著同樣緊閉的防彈玻璃拎起椅子就砸,看著紋絲不動,只留下淺淺的劃痕的玻璃,單韻熙頭疼的揪住頭發。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爸!哥!放我出去!”單韻熙沖著門大吼。

    “等你冷靜下來再說吧。”悅耳如同天籟的嗓音在外面輕輕的響起,頓時讓單韻熙來了精神快步走到門後。

    “我已經冷靜下來了!”

    “是嗎?”

    “……我真不會做什麼不該做的事的!你放我出去,我要去看審!”

    “距離羅生若悠念的開庭審理還有三個小時,不用急。”

    “哥!”單韻熙緊緊的皺起眉頭。

    單姜恆卻是不再理會身後單韻熙的叫嚷,邁著步子走出了這座華麗的執法爵府,精致美麗到即使是男子也要看紅了臉的面容微抬,神秘美麗如同宇宙般的眸子看著變化莫測的天空,倒映不出任何的純色的亮光。

    此時,羅生若家。

    厚重壓抑帶著沉重的歷史滄桑感的主屋內,空氣壓抑得讓人覺得呼吸困難。

    大廳內,典治看了眼沉默了已久,臉色難看的齊蔚藍一眼,臉色同樣不是很好的歎了口氣,看向一旁的涼翰,“涼禮什麼時候回來?”

    涼翰美麗的桃花眼中滑過一抹陰鷙,“那裡似乎知道了悠念的事,起了妄想之心,不過涼禮應該能應付上一段時間。”

    “既然如此,先不要告訴爺爺。”

    齊蔚藍眼眸一動,拉住典治的手,臉上一片急切,“老公,告訴爸爸,爸爸也許有辦法救悠念啊!”

    “沒用的,人證物證俱在,除非那個孩子改口,否則悠念必然……”

    “那個孩子……”齊蔚藍眼中閃過一抹陰鷙,“我記得悠念在布迪斯救過他,對他也很好很特殊,現在竟然利用悠念,恩將仇報!”

    “好了,不管怎麼樣,我們總會要個說法的,開庭時間快要到了,我們走吧。”典治無奈的摟住妻子,安撫她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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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7 13:11:01 |只看該作者
065公開處刑

    悠念開庭審理的時間終是到來了。

    “喂喂,丫頭,我們等你回來打牌啊!”

    “啊哈哈哈……我公開處刑的時間就在幾天後,你要是出去了,可得過來看啊哈哈哈……”

    “還是不要出去啦,待在這兒多好啊,有人供吃喝,什麼都不用干!”

    “……”

    悠念被帶著經過一間間牢房,這麼長時間已經混熟的一群人笑嘻嘻的聚集在他們各自的牢房門口,沖著悠念各種道。

    來帶人的軍人不可思議的聽著四周熱鬧的一切,難以置信,不可思議,這一群已經麻木絕望的犯人竟然又開始有了生機!竟然又開始會笑了!

    悠念只是微笑的看著這一切,邁上電梯,緩緩的將這一切喧囂隔絕。

    臨海大監獄外,直升機已經准備妥當,單彬宇站在一字排開的軍人之中,看著漸漸行來的悠念,美幻的雙眸滑過一抹暗芒。

    “又見面了,美人。”對於美麗的東西,悠念一向不吝嗇稱贊,當然,得是她欣賞的才行。

    單彬宇微笑,成熟的美麗叫人欲罷不能的心動,白色的軍裝挺拔帥氣,叫人又不敢直視他的美麗。

    單彬宇沒有說話,只是看著悠念上了直升機後,他才跟著上去了。

    直升機緩緩上升朝布迪斯市中心的中心法院飛去。

    此時法院之內已經聚集了不少的觀審人員,曲眷熾、瑰夜爵、顧譯軒、端木惑、單姜恆、單韻熙、端木寂雅,整個布迪斯七席都在,還有羅生若家族成員、十三爵等所有知道內幕的人都在這裡。

    直升機緩緩下降停落在法院內部的停機場,一排軍人已經待命在此,見到悠念下來立刻上前將其圍在中間,警惕防備著四周的模樣,讓悠念挑了挑眉。

    他們……似乎很擔心她會逃跑和會有人突然出現來劫囚?

    一道側門打開,單彬宇走在前面,悠念被包圍著跟在後面,拐過三個彎,眼前豁然開朗一片,偌大的法庭內,聽審席幾乎坐滿了人,其中還有將近一半是自己認識的。

    走上自己的待審判席,那優雅的姿態,淺笑嫣然的模樣,讓人恍惚的覺得她站上的不是什麼待審判席,而是華麗炫美的舞台,而她便是之上的主宰!

    法官坐在主席位上敲響手中的小錘子,待全場安靜下來了,他拿起手中的文件夾。

    “羅生若悠念,你在9月24號晚上7點13分私自離開處於封閉的加布島,出現在布迪斯市十三月行西部並且企圖殺害十三爵中的即將上任的政法爵,你承不承認?”

    “不承認。”悠念毫無壓力的立即接著道。政法爵什麼的,悠念連根毛線都沒見到,更何況就算見到了甚至殺掉了,她也不記得,既然如此,怎麼承認?雖然悠念是個誠實到讓人蛋疼的娃子,但是她不記得的罪過,除非她想起來,否則殺了她她也不會承認。

    似乎料到了悠念會不承認一般,法官身後的大屏幕忽的亮起,監控攝像頭放映出悠念從加布島消失,出現在布迪斯市時拍攝到的身影。

    “你還不承認?”

    “哦,這個我承認。”悠念淡定的點頭,她確實離開了加布島沒錯。

    “……”審判過無數重大罪犯的法官眼鏡不受控制的下滑了一些,這個女人還真是否認爽快,承認也爽快,爽快得他有點想把手中的錘子砸過去啊!

    原本情緒起伏不定有些激動的單韻熙嘴角微微抽搐,心中一直壓著的大石忽的消失了,不知道為什麼,她忽然覺得自己這麼緊張這麼雞凍好像有些多余和莫名其妙,這個女人根本完全沒把這次開庭放在眼裡!

    好像踹死她怎麼辦?

    “你企圖殺害新上任的政法爵,這一點你不承認嗎?”法官鎮定下來嚴肅的問道。

    悠念微笑著搖頭。

    “人證物證俱在,容不得你不承認!”法官厲聲說完,另一道側門打開,幾個軍人抬著幾個擔架走了出來,其中一個擔架上面躺著是一個幾乎半死的男人,剩下的全是已經死去的屍體,帶著微微的冷氣,似乎是剛從冷藏庫拉出來的。

    蓋住屍體的白布被掀開,只見那趴著的屍體背部,幾乎嵌入屍體內的撲克牌血跡已經干涸。

    經過那現場直播的四校聯賽,誰人不知道羅生若悠念的武器是逆天的撲克牌?

    “這些人是你殺的,你不承認?”法官話說完,那個半死的男人幽幽的睜開眼,看到悠念的時候,仿佛見鬼似的嚇得全身顫抖,幾乎暈厥。

    悠念眨眨眼,瞥了眼那沒死的男人,再看了眼那些屍體,說實話,她記得她為了救東蘭璽把那些想對他意圖不軌的人給殺了,但是她不記得那些人長什麼樣子了啊,真是的,記性差成這樣,其實真的很讓人想踹她!

    “我不記得了。”悠念很誠實的道。

    “是你!就是你!你是惡魔!惡魔!”那個男人歇斯底裡的尖叫了起來。

    悠念看向那人,“雖然我不記得殺沒殺那些人,不過你的話,在說謊吧。”

    “狡辯!要不是我假死,你會放過我嗎?!”

    “假死?你在開玩笑嗎?我羅生若悠念殺人從來不留活口,更不會讓你有機會假死,男人,說話注意點,我討厭給我冠上莫須有罪名的人。”悠念看著那男人,淡淡的笑容淡淡的語氣,卻足夠把人給嚇到。

    這個女人竟然在法官面前把殺人犯罪說的那麼理所當然,就算是羅生若家族這個殺手家族,當人證物證俱在的時候,他們也是相當於籠中之鳥,無法展翅!

    被氣到的法官小錘子敲了兩下,“殺了就是殺了,沒什麼記不記得的,人證物證俱在,羅生若悠念,你的罪名已經落實……”

    “我反對!”法官話還未說完,單韻熙不悅的聲音便震響整個法庭。

    “小熙!”單彬宇沒想到自家女兒會突然出聲,單姜恆卻是仿佛意料之中一般,只是淡淡的瞥了眼單韻熙。

    單韻熙不理會單彬宇的話,悠念沒有律師,那麼在場的所有人都有權利說話,要求絕對的信服。站起身,“法官,你所說的人證物證俱在無法讓我信服,物證只是證明羅生若悠念離開了加布島而已,怎麼可以單憑那個男人的一句話就判她的罪?兩件事根本沒有足夠的理由聯系在一起。”

    “那紙牌……”

    “天下能人何其多,能用撲克牌殺人的不一定只有羅生若悠念一人,怎麼能只憑死者身上的武器是和羅生若悠念一樣的武器就說是她出的手?驗過指紋嗎?確認過上面沾到的角質碎屑了嗎?”單韻熙一字一句,如同女王教訓臣子一般,語氣厲得讓人無法不仔細的將她所說的每一字聽進心中。

    整個法庭都寂靜了下來,單韻熙的凌厲的聲音似乎還余音裊裊,任誰也不敢相信,單韻熙這個嫉惡如仇,被譽為軍界高嶺之花的少女,還未從布迪斯學院畢業出來就已經被內定為將軍的少女,此時竟然做出有駁於十三爵意思的事——妨礙他們將悠念以足夠讓世界信服的理由理所當然的囚禁起來!

    法官看著單韻熙,好一會兒才微微點頭,“確實。”

    “所以……”

    “所以!”法官比單韻熙更加大聲嚴肅的聲音打斷了單韻熙的話,“讓我們請真正的人證上來。”

    法官的話讓所有人都怔了怔,真正的人證?

    悠念微微挑眉,終於要來了嗎?看向曲睿賢,果然見到那無框眼鏡下,是滿滿的自信和誓在必得。

    “吱呀——”法庭側門又一次打開,一個身影緩緩的在地面拉長拉長,然後,終於露出了真面目。

    霍——!

    有些人震驚,有些人怨恨,有些人嘲諷……

    只見那出現的人,一身米色的休閒裝,扣子扣到了最後一顆紐扣,顯得有些呆板,臉上架著一個大大的眼鏡,遮住了大半張臉,烏發柔順的垂下,帶著書卷味,看起來就像個乖乖書呆子。

    悠念嘴角的微笑隨著來人的越發走近,漸漸的淡了起來。

    “看來你果然是認識我們瑞比斯公國史上最年輕的政法爵的,羅生若悠念。”法官仔細的觀察著悠念的面部表情,細微的發現讓他被悠念的淡定搞得很不爽的心情好了些。

    什麼?!這個消息讓除了單姜恆以外的五個人都震驚了,任誰也想不到,那在學院絲毫不起眼,甚至時不時會被當做出氣筒欺負的書呆子竟然會是身份神秘的政法爵之一!

    “政法爵?東蘭璽?”悠念輕輕的復述,舌尖仿佛繞出了淡淡的有些意味不明的青煙,朦朧了人眼。

    一個身著西裝的男人恭敬地給東蘭璽在法官身側不遠處布下了一個座椅,東蘭璽微微頷首,沒有了那年輕的青澀,多了成熟的優雅,連那扣到了最頂端的呆板打扮都在一瞬間帶出了一種禁欲的誘惑,成熟女人最愛的那種!

    “真讓人意外吶,東蘭。”悠念看著東蘭璽這一系列的動作,嘴角的笑容淡到最淡,然後忽而轉深,讓人覺得寒的可怕。

    十三爵之一,制定全國行政法案的至上王者之一,身份地位甚至比律法爵和執法爵更高,執法者按照律法者定下的律法執法,然而律法者卻要跟著國家的政策走,可以說,是僅次於總爵的大臣。

    東蘭璽,深藏不露啊!

    “羅生若悠念,你離開加布島,是不是為了東蘭爵?”法官很有技巧的問。

    悠念看向法官,“是為了東蘭璽。”是為了東蘭璽,而非這十三爵之一的政法爵。

    東蘭璽就是東蘭爵,對於其他人來說並無其它意思,然而悠念話裡的意思,東蘭璽卻是聽出來了,他端正著身子,大大的啤酒底眼鏡擋住了他眼裡的幽暗。

    “既然如此,你還否認什麼?東蘭爵大人親眼見到你殺了他們,你還不承認?”

    悠念點點頭,“他確實見到我殺人了。”就在他面前殺的。

    單韻熙幾乎忍不住想要脫下腳下的皮鞋砸死這個女人,你說你到底是有沒有腦子?這種事,這種情況,抵死不認才是真理!你以為這只是簡單的開庭審理嗎?你以為這是簡單的你認了錯就把你關在牢裡就完了的事嗎?笨,太笨了!

    “既是如此,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悠念思付了一小會兒,看向東蘭璽,似水泛桃花的眼眸幽深的仿佛帶著要將靈魂穿透一般的,“我企圖殺你?”

    “……”他沉默,卻是帶著一種默認,或者不屑回答的意味。

    “結果沒殺到,反而把保護你的人給殺了?”

    “……”

    “這一切都是你算計的嗎?”

    東蘭璽沒有說話,交握放在膝蓋上的手微不可查的收緊了些,還在變聲期的少年嗓音響起,“我只是把看到的事情說出來而已。”

    “東蘭璽!”單韻熙怒不可遏,這是個忘恩負義的魂淡!他忘記是誰一次次的在他被欺負的時候出手相救嗎?

    “肅靜!”

    “他……”

    “小熙,坐下。”單姜恆淡淡的出聲,淡薄的氣勢,卻讓單韻熙全身一震,那是從小到大兄長大人深刻在她骨子裡的敬畏,她單韻熙不聽任何人的話,偏偏對這個哥哥有種從靈魂深處的敬畏。

    悠念扭頭看向鶴立雞群的站在坐席上的單韻熙,見那傲嬌女王那不甘不願的咬牙切齒的模樣,眸中滑過一抹無奈,她都不急,這個女人急什麼啊?

    扭回頭,悠念看向東蘭璽,“你讓我失望了。”

    她難得的好心和難得的柔軟,被他給浪費掉了。

    東蘭璽側開頭,躲開她的目光,雙手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的在那隔著一層布的膝蓋上留下了青色的五指印。他不後悔,一點兒都不後悔,為了達到目的,任何人都可以捨棄,更何況她只是對自己施捨過舉手之勞的人,沒必要放在心上,沒必要,沒必要,沒必要……

    “咚咚咚!”

    “人證物證俱在,羅生若悠念,這下你還能狡辯?”

    “我不狡辯。”悠念淡淡的出聲,是她自己一廂情願,一腳邁入了人家的陷阱,也許是快活太久了,把警惕都放松了呢。

    一錘結案,悠念殺人未遂並企圖殺害國家頂級官員未遂兩條罪名被定下。

    “……羅生若悠念先收押於臨海大監獄,其它懲罰待司法部討論過後再……”

    “不需要這些。”眼見著今天的目的就要達成了,半路又殺出了個程咬金,懶散的語調,懶洋洋的味道,不正是律法爵的公子曲眷熾嗎?

    法官的臉色很好看,這突然殺出來的程咬金是他頂頭上司的兒子,是太子!

    “阿熾……”曲睿賢眉頭皺了皺,都說知子莫若父,然而這句話用在他們身上一點兒都不靠譜,從曲眷熾十四歲開始,也許是他太過專注於國事,忽略了這個兒子,竟然越發的猜不透他的心思。

    “以羅生若悠念這種罪名,在瑞比斯公國,乃至全世界的法律之中,都已經可以立即判死刑了。”曲眷熾站在席位上,雙手插在褲兜裡,身子歪歪的,腦袋歪歪的,整個人站沒站相,全身都散發著懶洋洋的味道,然而那雙半瞇著的看著悠念的眼眸,卻是極深極深,悠念看到那裡面是滿滿的如同獵豹一般想要對獵物狠狠肆虐的沖動。

    這個男人……似乎在恨她?

    悠念不自覺的歪了歪腦袋,因為她發現那雙眼竟然深得讓她看不清他的真實想法了。

    “羅生若家族不比普通……”

    “根據世界特權擁有者律法第三百二十七章第七項,殺人犯罪人證物證俱在,罪證確鑿,可立即判以死刑,甚至可立即執行。”曲眷熾看向法官,那半瞇著的眼眸讓他不由得從腳心升起一股寒氣。

    單韻熙難以置信的看著曲眷熾,她不懂,她已經完全被這一個個搞得頭昏腦脹了,先是悠念處處保護著的東蘭璽狼心狗肺恩將仇報,現在又來個曲眷熾想將悠念置於死地,實行死刑?!

    “沒錯。”冷酷味十足的聲音插進來。

    單韻熙腦袋一轉,險些扭到,瞪著瑰夜爵。

    “我也覺得,還是公開處刑比較好哦。”如沐春風的嗓音,雙手環胸的男人如同一株雪中傲梅,美麗卻帶著任何人都無法比擬侵犯的氣場。

    顧譯軒一開口,整個氣氛似乎變得越發的僵硬了起來。

    他們這是在逼迫法官給悠念判死刑。

    瑞比樂亞音樂聖地的聖子,對於這個以武為尊,以音為命的世界來說,他不是帝王,卻有著比帝王更大的權利,甚至在某些時候,他一個人,可以代表多個國家。

    他們今天的目的本來就是為了掩人耳目,以理所當然的理由將悠念藏起來,畢竟悠念的身份和實力已經越發的敏感起來,再過一段時間,他們將無法再隱瞞了。而如今由曲眷熾起頭,再到瑰夜爵附和,顧譯軒出口,想要達到目的,似乎不可能了。

    單韻熙忽然松了口氣,站起身高傲的揚起下顎,女王的鄙睨著法官,“既然犯了法,那麼,按照法律判死刑吧。”

    如果說只是曲眷熾的話,她可能會以為曲眷熾在報復悠念的無情,但是如果的顧譯軒的話,那麼就代表著他們肯定有什麼目的,為了悠念好的目的。

    在場的十三爵臉色變幻,總歸的不太好,精心策劃好的計劃,竟然因為這一個個年紀輕輕的在校生而毀於一旦,即使是單彬宇和曲睿賢這兩只最狡猾的老狐狸都不由得臉色難看了起來。

    悠念被判了死刑,將在三天後在布迪斯市阿比諾斯廣場施行公開處刑,在曲眷熾等人的強烈要求和羅生若家族的沉默無語下。

    悠念一如被帶來這裡的時候一般,再一次被一隊軍人給包圍著離開了法庭,走進側門,唯一不同的是單彬宇暫時沒有時間來守著她,說不定正在教訓不聽話的女兒。悠念很無良的想到。

    軍人有力整齊的腳步聲在明亮的走廊上響起,在軍人魁梧的身軀之中,悠念顯得越發的嬌小,如果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悠念在裡面。

    “啪!”燈光忽的消失,周圍猛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長期置於明亮環境下的視網膜無法一瞬間適應黑暗,造成瞬間的失明狀態。

    “警戒!”黑暗中軍人們快速而有序的警戒起來,只是沒多久,燈光便又突然亮起,只是——

    悠念不見了。

    頓時一片慌亂。

    潮濕的空氣溫和著從彼此鼻中噴出溫熱的氣體,還是彼此熟悉的味道。

    這是一個壞掉的男廁,位於法院最中心,此時這小小的隔間內,便擠著兩個人。

    男人將那嬌小的身軀緊緊的抱在懷中,力氣大得仿佛想要將她嵌入自己的體內,重重的喘息聲和足夠震響悠念耳膜的心跳聲明顯的表示著,這個男人情緒很激動。

    “……阿熾。”曲眷熾的喘息聲帶著一種瀕臨死亡的獸類一般,帶著讓悠念不捨的痛苦,對於獸類總是心軟喜愛的悠念不由得伸出手輕撫著他的背,讓曲眷熾的身子出現一瞬間的僵硬,然後越發的抱緊了懷裡的人。

    “我好想你……”十多天不見,曲眷熾覺得好像過了十幾年,以往每一次他都能一睡到第二天,然而如今,他一次次的睡著一次次的醒來,卻一次次的發現,今天還沒有過去,明天還沒有過來。

    沒有悠念的日子,他發現連呼吸都困難了起來。

    低低的仿佛不自覺說出口的囈語,悠念卻聽得很清楚,撫著他背部的手微頓,輕輕的推了推他,“阿熾。”

    “不要推開我!我不要你道歉,也不用重新開始……游戲還沒有結束。”曲眷熾爆發力驚人的身軀強韌而霸道的將悠念禁錮在懷中,仿佛帶著種死也不放手的堅定。

    悠念干脆不在反抗的讓他抱著,只是低低柔婉的嗓音在他耳邊輕輕響起,“已經結束了。”

    “三個月不是嗎?12月7號中午12點還沒到!”

    悠念沉默了半響,嘴角的微笑淡了些,“已經結束了。”一如既往的柔婉語氣,卻讓人感覺到那話裡的堅決。

    “曲眷熾不是會自欺欺人的人,別讓我失望。”悠念推開他僵硬的身子,淡淡的瞥了眼堵塞的馬桶和不停滴水的水管。

    不管什麼樣的狀況下,這種地方真不是說話的好場所。

    “嗤……”曲眷熾忽的嗤笑一聲,凌亂的劉海遮住了他銳利的眼睛,也遮住了他眼裡的情緒,“你真是自私。”

    悠念沒有說話,只是淡淡的看著他,說她自私的人很多,但是悠念不理解的是,明明都是游戲開始,她把結束的時間也說的清清楚楚,為什麼每一次的分手所有人卻都會說她自私,如果結束游戲是自私的話,那麼她依舊會自私下去。

    “砰!”拳風凌厲的拂起她鬢角的發,也微微刮疼她的皮膚。

    “滴!”一滴猩紅落在積著水的地面。

    悠念微微側頭,看了眼那砸在被腐蝕而凹凸不平的牆壁上的手,拳頭幾乎陷進兩厘米,血紅了一片,然而曲眷熾微微低著頭,劉海遮擋住他的眸,投下一片濃厚的陰影。

    兩人相對無語,好一會兒外面傳來一陣陣的腳步聲,整齊有力,帶著一種嚴肅的紀律感,很明顯是軍部的軍人找來了。

    曲眷熾收回血淋淋的手,低低的聲音從那斂著眸的眼下傳來,“軍部把整個中心法院包圍起來,我現在沒辦法救你。”

    “謝謝你,不過不用麻煩了,我的事,我自己能夠處理。”悠念微笑的道,柔婉的嗓音讓人覺得異常的舒服,她想走,無論多少人都無法留住她,現在正是揭開羅生若家族的秘密,十三爵的秘密的時候,她可是准備待在牢裡等著他們把秘密呈現在她面前的。

    外面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還能聽到隱隱的在哪裡搜索的聲音。

    曲眷熾忽的抬起眸,看著悠念,深深的眼眸讓人心悸不已,那般的仿若天高地厚一般的深情,若是一般女子早就深陷其中不可自拔了。

    帶著繭子的手輕輕撫上悠念的臉頰,俊美帥氣的面孔緩緩的靠向她,滑過她的臉頰,在她耳邊低語,“等我。”

    “砰!”廁所門被一腳踹開,幾個黑洞洞的槍口對准了悠念。

    那些人看到悠念的時候反而怔了下,似乎沒想到悠念竟然會真的在這裡。

    為首的軍人看了眼牆上和地上的血,軍人銳利的目光微微一凝,一揮手,幾個上前把悠念抓起來帶出洗手間,留下幾人采集血液樣品……

    直升機上,單彬宇端正的坐在座位上,手中拿著一份文件看得很認真,烏黑的發絲垂在兩鬢,五官和單姜恆一樣精致美麗,卻比單姜恆更加的成熟。

    悠念坐在他對面,目光放肆的打量著沒有抬頭的單彬宇,悠念的目光太過放肆,單彬宇難得的有些許的不自在,沒有抬頭的開口說話:“捨得出來了?”

    “等很久了?”悠念反問。

    單彬宇嘴角帶著淡淡的笑,只是這只是一種習慣,那眼中並沒有笑意,“不算很久。”

    “你可真不像是有那麼大兩個孩子的男人。”悠念忽然給話題一個三百六十度大拐彎,讓單彬宇一時都反應不過來。

    “你的妻子應該是個很特別的美人吧?”悠念微笑的繼續道,眼中帶著很明顯的好奇,一雙桃花眼彎彎的如同兩弧美麗的彎月,清澈得沒有一絲雜質。

    單彬宇微微失神,那雙眼睛太過美麗干淨,干淨到仿佛人間僅剩的唯一淨土,然而這樣一雙眼睛出現在從小開始培養的殺手身上,似乎不太應該。

    單彬宇忽然覺得這個女人,似乎藏著些什麼秘密,挑起了他的好奇心。

    合上文件,單彬宇看著滿眼好奇的悠念,挑了挑美麗的眉梢,“讓你失望了呢,我的妻子不是什麼特別的美人,只是家族政治聯姻的對象而已。”

    “是嗎?那你今年幾歲?”悠念站起身把他身側的資料都搬到了另一邊,一點兒也不矜持的坐到他身邊。

    “我兒子今年二十二歲,我十九歲的時候跟他母親結婚,你說我現在幾歲?”淡淡的馨香沁人心脾,單彬宇有些不自在,但是成熟的男人不會為了這麼點小事而亂了陣腳。

    其實早就從他的細胞中看出年齡的悠念卻還是做出了驚訝的神情,事實上,她對這個男人很欣賞,一如她對單姜恆的欣賞,不過也正是如此,悠念願意和他做談天說地的朋友,卻不會和他玩游戲,成熟的男人看起來似乎更加能夠說斷就斷,但是他和單姜恆是一個類型的男人,沾上了,就不容許被捨棄。

    “真是一張極具欺詐性的臉,你看起來最多都沒有過三十五歲呢。”悠念眨眨眼,帶著某種很可愛的諂媚。

    事實證明,悠念這人真的很無恥很沒有節操,頂著一張良善極具欺詐性臉,面對想要交談的欣賞的人,她裝傻賣萌都做得出。

    單彬宇看著悠念,眸中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都染上一抹忍俊不禁的笑意,“那不用拍馬屁,沒用的。”

    “呀啦,你說的好像我跟你說話是有什麼目的似的。”眨眨眼,一副你不相信我,我桑心了的模樣。

    直升機轟鳴聲在耳邊響著,然而兩人卻能夠輕易的交談著,可見兩人功力非同一般。

    “單姜恆和單韻熙和你長得好像,都好漂亮的說。”

    “不過啊,單姜恆那美人不太喜歡我,單韻熙那貨是凶巴巴都傲嬌貨……”

    悠念一反往常的話多了起來,而且都是她一個人在單彬宇身邊念叨著,偏偏那柔婉的嗓音,讓人覺得舒心自然的語氣,並不讓人覺得聒噪,反而極其容易的讓人忍不住聽入迷了去。

    “……你不覺得監獄裡的那些人都很可愛嗎?對了,我處刑的時候,說給我一刀,還是給我一槍?”悠念淺笑嫣然的突然問出這麼個問題,讓單彬宇莫名眉頭一皺。

    如果不是曲眷熾那些人突然插上一腳,這個少女根本不可能會被判死刑……不過,也許啟動‘那個’對於她來說,還不如被判死刑。

    “你不怕?”甚至還很期待的樣子。

    “我表現得這麼明顯嗎?”悠念表現得越發的明顯起來。

    “或許你是有自信平安離開?”單彬宇眼眸微微瞇了下。

    “我若是想要離開,自然沒人攔得住。”悠念微笑的看著他,自信飛揚,隱約的有種看不到的囂張。

    “即使被布迪斯市三分之二的兵力重重包圍防守?”

    “即使被全世界的人圍剿。”悠念下顎微微抬起,妖冶美麗的桃花眼以俯視一般的角度看著單彬宇,眼瞼微斂,長長的睫毛如同小扇子一般的半垂著,整個人傲得讓人咋舌,厲得讓人不敢直視。

    如果此時璃兒站在這裡,那麼單彬宇就會有幸看到兩張截然不同的面孔,做出一模一樣的仿佛把天地都踩在腳下都極致囂張表情。

    那張一向淺笑嫣然如同古代大家閨秀一般的古典面容此時因為那極致的囂張,顯得邪氣萬分,如同無色的琉璃蒙上一層陽光,瞬間閃現七彩絕幻的光彩,那美麗瞬間仿若利箭一般直射人心。

    單彬宇怔了怔,心中驚起大浪波濤,美麗的眼眸微閃,側開頭不再說話。

    直升機進入臨海大監獄的范圍,緩緩的下降,落在大煙囪前面大大的廣場上。

    單彬宇看著悠念被帶進監獄,天空飄來一片烏雲,把這銅牆鐵壁一般的黑色籠罩得越發的沉重了起來。

    “大人。”一個戴著眼鏡穿著青色軍裝的女子走了過來,手中拿著一個手機,“總爵大人的電話。”

    單彬宇收回有些恍惚的思緒,接過電話,朝直升機走去。

    海底監獄十八層。

    一如悠念第一次來的時候,黑暗、麻木、絕望籠罩在每一個氣體分子中,空氣壓抑得讓人腿腳發顫,宛如進入了一個聚滿怨靈的空間。

    “這是怎麼了?我才離開了不到五個小時,為什麼可愛的各位都跟萎蔫了的小花朵一般了呢?”柔婉的嗓音,帶著淡淡的困惑。這個世界上也只有悠念這個三觀不正,腦袋構造與正常人不同的悠念了。

    空氣似乎微微一凝,然後便是一聲聲腳銬手銬碰撞發出的聲音。

    昔日凶神惡煞的高危犯罪分子一個個扒在各自牢獄門口,努力擠著腦袋想把腦袋從欄桿縫中擠出。

    “踏踏踏……”腳步聲從黑暗中走出,悠念被幾個軍人帶著出現在眾人面前。

    “啊哈哈哈……丫頭,你果然又回來啦,這次就別走啦,就跟我們待在這兒把單彬宇那家伙的監獄吃光算了哈哈……”陰暗的光線下,不知道是誰笑哈哈的起了個頭,頓時引得一陣大哄。

    “沒錯沒錯……”

    “……”

    悠念走進牢房,那道原先十二重密碼鎖的鋼板門已經被無視了,反正就算修好了,也會被悠念搞爛,再說悠念那華麗霸氣的撲克牌,單彬宇也沒說要收起來,他們也沒辦法擅自決定,羅生若悠念這個人,是個特殊,就算是死刑犯也是個特殊的死刑犯,容不得他們侵犯一星半點兒。

    升降梯緩緩離開了這一樓層,頓時所有人越發的活躍了起來,哪裡還有方才那陰沉沉,絕望麻木的氣息。

    左珞奮力的擠著他的腦袋朝悠念的方向探去,“喂喂!美女!悠念美女!你怎麼回來了?”

    “是啊!丫頭,你怎麼就回來了?”難得他們一個個很惡心的心有靈犀了一次,有了悠念這一次出去必然不會再回到這個地方的想法,哪裡想得到,這半天都沒到,悠念又跑回來了,一般從海底十八層出去的,不是被釋放,就是被公開處刑,還沒有出去一次又回來的。

    悠念不甚在意的開始掏出撲克牌洗牌,“啊,因為我被判了死刑,三天後,布迪斯阿比諾斯廣場執行公開處刑。真可惜,你們看不到這一幕。”

    遺憾的語氣,無所謂的表情,幾乎讓在場所有人恨不得把鞋子扔過去砸她,可惜的是,他們都沒有穿鞋子,單彬宇小氣得要死,連一雙鞋子都捨不得給他們,囧……

    “丫頭,你……你到底做了什麼事?”竟然在還未庭審的時候就被抓進這樣的監獄看守,本來他們還以為悠念是已經庭審完,和他們一樣將被終身囚禁在這種地方,所以幾個小時前悠念離開,他們才會如此默契的以為悠念是被釋放。

    這樣一個少女,到底是做了什麼事才需要被這全世界最強軍部的瑞比斯公國這般的監控?

    “這個啊……”悠念開始搭起金字塔,“就和上次跟你們說的一樣啊,他們說我意圖殺害政法爵,所以把我抓進來了。”

    “不可能!”就算執法爵是瑞比斯公國最重要的領導人之一,也沒有一個犯人需要被重視到這樣一個地步,如果他們這麼多天來聽到的和所想的一樣的話,這厚厚的銅牆鐵壁外面的大海,有不少於兩艘的軍艦在日夜不間斷的巡邏著,發出的聲波讓他們幾乎夜夜無法入眠。

    “唔……那大概是因為我是羅生若家族的人的原因吧。”啪的,手指在金字塔頂端一按,紙牌嘩啦啦的落滿一地。

    轟——!

    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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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7 13:11:20 |只看該作者
066盜賊是你

    “唔……那大概是因為我是羅生若家族的人的原因吧。”啪的,手指在金字塔頂端一按,紙牌嘩啦啦的落滿一地。

    轟——!

    震驚!

    “羅生若?!”一聲聲震響整個樓層。

    羅生若家族,世界五個擁有世界特權的世界貴族之中僅次於炙焰雨家族的最神秘貴族,每一代每一人都手染鮮血,然而他們卻被這個世界的所有人接受,沒有人知道為什麼,也鮮少有人會去探尋這個原因,因為那堆積了千萬年的深潭,誰敢涉足,最為嚴重的後果可能不是被湮滅在茫茫人世中,而是掀起這個世界的驚濤大浪。

    也許……

    會引來世界末日!

    “你是羅生若家族的人?!”一聲聲重重的鎖鏈撞擊地面和精玄鐵欄桿的聲音叮叮當當鏗鏗鏘鏘的響起,聲音之大讓人耳膜發疼。

    就如同順風耳遭到了盡在耳邊的大鑼鼓不憐惜的對待,本來就比正常人聽得更遠的耳朵不舒服得讓悠念手指微顫了一下,還未搭完的金字塔就這麼坍塌,撲克牌落了一地。

    “吵。”不大的聲音,卻詭異的讓在這種不安靜的環境下的所有人都聽到了,淡淡的語氣,卻讓在場的窮凶惡及的高危罪犯心尖一顫,噤了聲。

    連璃兒那樣的女人都制得住的悠念,並不是這些可以稱之為普通人正常人的罪犯們可以hold住的。

    所有人都怔住了,即為他們心中的異樣,又為悠念那明明淡的連薄紗都比不上的氣勢竟然可以鎮住他們。

    直到好一會兒,左珞的聲音打破了這一片寂靜。

    “吶,你就是‘那個’的引路者?”

    左珞的話讓悠念手指微頓,“那個?引路者?”

    “那個?!”

    “那個?!”

    “就是那個啊?!”

    “就是傳說中的那個?!”

    “喂!哪個啊?”

    “就是那個啊!”

    “哪個那個啊?!魂淡!”

    “就是那個咯!”

    “去死!尼瑪!”豎中指,不明所以的犯人被這一個個的恍然大悟,卻不說明白的人搞得心癢癢。不爽到了極點。

    悠念坐直身子,手中的紙牌在指尖漂亮的旋轉起來。

    “你們都知道‘那個’?”

    全場靜了一下,“當然,我們都知道。”頓了下,“只不過我們都只知道‘那個’,卻不知道‘那個’是什麼。”

    “切!”什麼都不知道的人被這些人氣得只能不屑冷哼,把人家的好奇心都挑起了才說不知道,你怎麼不去死啊!

    “我知道哦,並且也知道‘那個’到底是什麼,吶,你想不想知道?”輕佻痞氣的聲音帶著某種意味不明的壞壞的味道。

    “嗯?”悠念看向遠處的左珞的牢房,即使中間隔著好幾個牢房,悠念也能清楚的看到長得俊雅的男人痞裡痞氣的叼著一根不知道從哪個角落翻出來的稻草,雙手抱頭的坐靠在牆壁上。

    “只要你告訴我你為什麼會被判死刑,我就告訴你。”按理說,‘那個’的引路者會被全世界爭奪,十三爵恨不得把她囚禁起來為己所用,怎麼可能處以死刑?除非被什麼他們無法解決的事情所逼迫。

    “秘密什麼的,我還是喜歡自己挖掘呢。”悠念微笑著道。

    “不要啦,我們也想知道‘那個’到底是什麼。”

    “是啊是啊,丫頭,你就說吧!”

    “……”原來被喻為十八層地獄的海底十八層犯人也有八卦的時候。

    “這樣啊,你們都想知道?”

    “嗯嗯。”齊齊點頭。

    “好吧,誰叫我喜歡你們。”悠念聳聳肩,好似有些無奈。對於自己喜歡的人,她總是喜歡在不觸及底線的范圍內寵著。

    “噢耶~!”也許是寂寞太久,絕望太久,麻木太久了,此時這些窮凶惡及的高危罪犯竟然顯得有些孩子氣。

    “我之所以會被判死刑,是因為律法爵的公子、世界第一商業帝國的繼承人等人的堅決提議吶。”

    “那……”

    “問題我已經回答了,不要出爾反爾,我不喜歡。”悠念淡淡的嗓音打斷左珞想要繼續問話的想法。

    陰暗中,左珞睜開一雙琉璃似的眼眸,俊秀儒雅的面容因為無奈的聳肩和嘴角不羈的笑顯得雅痞迷人,“好吧。”

    “大家都知道我們所處的這個世界有五大板塊,我們所處的板塊是雅各布格拉板塊……”

    “說重點說重點,老子幼兒園都沒畢業!”什麼板塊不板塊的,那什麼鳥東西,不知道!

    “就是,我只知道世界五大磚塊制造工廠。”

    沒文化真可怕……

    左珞一口氣憋著喉嚨裡,好一會兒察覺到悠念在輕笑,才郁悶的出聲,“簡單來說,黑暗聖經指出這個世界還有第六塊板塊,而連衛星都無法找到的第六塊板塊,只有羅生若家族被選中的成員才能找到。也就是說,羅生若悠念你,就是被選中的第六塊板塊的引路者。”

    “黑暗聖經?被選中?”悠念挑起一邊眉梢,尾音繞在舌尖,顯出一種意味不明的曖昧旖旎。被選中的到底是羅生若悠念,還是藍影?嘛……這個世界真的很有趣。

    “嘛,沒錯,而且唔……”電光在左珞的牢房一閃,左珞發出壓抑的悶哼。

    “喂喂!”左珞邊上的幾個牢房的人湊過去看,“沒死吧?”

    左珞被電到全身僵硬頭發卷曲,僅僅一瞬間,全身濕漉漉黏膩的流了一身的汗,臉色蒼白難看,然而他卻依舊笑得痞氣,“真不愧是臨海大監獄,電得我全身都酥了~。”

    問到了人家的逆鱗,也難怪被用刑警告。

    悠念站起身,走到面向左珞的鋼板,劃出了一個窗口,細細的打量著躺在地上僵直不動的左珞,他嘴角帶著痞氣而無所謂的笑,似乎並沒有什麼大問題,然而悠念卻清楚的看到他身體細胞有百分之四十已經處於休克狀態,也就是說他現在雖然只覺得身體全身麻得毫無知覺,好似過一會兒就會好,但是其實四肢已經無法和正常人一樣活動了。

    不得不說,這個監獄真的很殘酷,在以武為尊的這個世界,四肢無法正常活動就相當於這個人已毀,甚至連普通老百姓一樣的工作生活都無法做到。

    真是可惜了。

    “需要我幫忙嗎?”

    “嗯?”悠念突然的話讓左珞怔了下。

    “雖然這是一場公平交易,我告訴你你想知道的,你履行自己的承諾,所造成的後果理應你自己承擔,不過,你是世界盜賊團伙的人,看在強盜頭子的份上,我可以出手。”這應該也算是一種補償吧?

    “喂喂,我們有個很好聽的名字叫魅影旅團,我們團長也有個很好聽的名字叫魅影,強盜團伙強盜頭子什麼的,太不文雅了吧。”左珞僵硬的躺在地上,已經隱隱發現有什麼不對勁的他臉色越發的難看了起來,但是還不忘糾正悠念話裡讓他不爽的地方。

    “你當強盜還要文雅啊?”邊上有人湊熱鬧。

    “那是,我是文化人。”

    “那也真是,不是有句話叫強盜不可怕,可怕的是強盜有文化,難怪老子那麼低調都被抓進來了,魅影那麼囂張還在外面逍遙,早知道我也得把幼兒園混完啊!”

    “……”

    你可以去死了!

    豎中指!

    不要把你們和我們這麼高智商的盜賊相提並論啊魂淡!掀桌!

    “喂,如果你有辦法幫忙的話,你就試試看吧,我可是被老大委以重任的天才呢。”雖然並不覺得悠念能幫他什麼,但是他天性還是讓他苦中作樂的調侃出聲。是他小看了這個監獄的監控和無線刑罰系統。

    悠念只是挑挑眉,伸出右手,美麗的手指輕動,然後忽的緊握成拳。

    “啊啊啊啊啊——!”被電得幾乎半死都沒有叫出聲的左珞突然殺豬似的出聲,把等著看悠念想做什麼事的人給嚇了一跳。這好端端的,怎麼就叫成這樣了?

    卻見左珞整個人已經汗濕了地面,額角青筋暴起,脖子粗紅,全身顫抖著,雙眼血絲滿布,仿佛正在遭受著什麼樣的嚴刑,痛苦難耐的讓他無法忍受。

    別說嚇到了在場的犯人,就連通過監控器看到這一幕的獄卒長們都嚇到了,不管電流多大,總歸是經過他們精心改良過的,疼痛巨大,但是絕對不會死人,但是為什麼看左珞這模樣,好似痛苦得就要死掉一樣?

    悠念老神在在的坐回地面開始搭金字塔,完全沒把左珞那尖叫和痛苦的模樣放在眼裡。

    激活死去的細胞本就不是容易的事,多少瀕臨死亡的動物即使悠念竭盡全力也沒辦法救回來,就是因為讓細胞重新活過來的痛苦太大,你能想象被人拿著刀子一片一片的活活割掉你身上的肉的痛苦嗎?從身體內部灼燒到體外的疼痛,唯一的麻醉便是悠念的安撫。

    只不過,悠念的安撫只會給她喜愛的獸獸們,所以左珞美男只能自己熬過去了,好在他身上的細胞只是休克,還沒有死透,數量也只有四肢那麼多。

    “要是撐不過去就死掉好了。”悠念沒良心的把搭起的金字塔壓倒,漫不經心的道。

    那邊聲音越來越小,逐漸變得只剩下重重的喘息聲,氣息極其的不穩,卻是沒有生命危險的。

    “沒事吧?叫得那麼誇張,當初老子身中十八顆子彈都沒有叫成這樣。”

    “呼……呼……疼……疼死了……”好像被一刀刀緩慢凌遲再加上被火從體內燒到體外的感覺,疼,要命一樣的疼!只不過,原本無知覺的四肢竟然已經可以動了,甚至隱隱的,有種舒爽透底宛如脫胎換骨一般的感覺……

    意識到了什麼,左珞眉頭一動,看向悠念的方向,眼中滿是復雜晦暗。

    熬過來了呢。

    悠念指尖旋轉著撲克牌,在空氣中劃出金色的弧度。

    天空烏雲越積越多,擋住了金燦耀眼的太陽,把繁華的布迪斯市籠罩在一片壓抑陰沉的氛圍之中。

    海面波濤洶湧著,一下下的撞擊著黑色的礁石,撞擊力之大,讓人不禁猜想大海是否有著洶湧駭人的怒火,正在不為人知的越積越大。

    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也許是一天,也許是兩天,在這種每時每刻都寂靜無聲陰暗的環境中,他們根本無法知道時間到底過去了多久,再加上似乎是獄卒故意的打亂了他們原本的送餐時間,竟然一次性的給了他們連續好幾天的食物和水,而洗澡時間也是一星期一次,所以他們無從推算時間。

    “丫頭,你不是羅生若家族的人嗎?難道沒什麼辦法逃出去?”

    “你在開什麼玩笑?從臨海大監獄越獄?好不如直接讓單彬宇把我們都放了呢。”

    “臨海大監獄自從建立以來,刀槍不入銅牆鐵壁,是世界之最的監獄,越獄?開玩笑。”

    “……”

    一句一句的,嘲諷的,不屑的,暗藏擔憂的話語從之前一直延續到現在,能讓這些獨行俠一般的高危罪犯這般關心,也算悠念有本事了。

    “布迪斯市三分之二的警力都在這裡,任何人都插翅難飛的。”左珞好了傷疤忘了疼,繼續當著一個個監控器講著不該講的機密。

    “你怎麼知道?我記得你進來的時候,丫頭還沒有進來呢。”

    “啊哈哈,我可是天才,掐指一算,就出來啦。”左珞打著哈哈。

    “沒看出來,原來你還是個神棍。”

    “嚕——”熟悉的升降梯的聲音。

    所有人不禁靜了下來,看著升降梯的方向,不知道是不是來把悠念帶去執行死刑的人。

    “踏、踏、踏……”緩慢而沉穩的腳步聲清脆的響起。

    深黑色的軍裝,錚亮的皮質軍靴,凌厲的侵略氣息瞬間彌漫整個樓層,使得整個本就壓抑的樓層越發的壓抑起來,所有人的警惕在這個男人一邁出升降梯就提了起來,這個男人渾身都散發著一種危險而霸道的氣息。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這個男人所散發的味道明明白白的就是這樣的意思。

    左珞的面容在感受到這股氣息的時候便冷了下來,身子極輕極輕的緩慢著後退,縮進角落裡,降低著自己的存在感,不能被這個男人發現他的存在,否則,一切計劃都會被毀掉的。

    莫洛左翼的目標明顯而堅定,目不斜視的朝悠念所在的牢房走去,每一步卻仿佛踏在身心上,那股強硬的侵略氣息讓人並不感覺舒服,要知道,在場的哪一個不是能力嚇人的高危罪犯,這股氣息讓他們感到這個人在俯視並且瞧不起他們。

    悠念坐在門口,隔著精玄鐵圍欄淡淡的看了眼走過來的莫洛左翼,然後低下頭繼續疊她的撲克牌金字塔,仿若那壓迫感十足的氣場對於她根本不存在。

    這真是讓人沒有一點兒成就感。

    莫洛左翼沒有說話,居高臨下的看著坐在地上的悠念,這般的優雅,金字塔一層一層的疊起來,纖細美麗,白皙得幾近半透明的手簡單的一晃一晃,卻充滿著優雅逼人的藝術感。

    腦海中驀然閃現這個女人邪氣魅惑的面容,這真是個神奇的女人。

    “羅生若小姐。”低沉而充滿磁性的嗓音低低的響起,霸道的氣息仿佛因為他出聲,而越發的濃烈了起來。

    “嗯?”鼻音輕響,悠念把最後兩張撲克牌搭上,一座金字塔完成了。

    “聽說你被判了死刑。”

    “是呢。”悠念抬起頭看向莫洛左翼,美麗的面容因為角度問題,從莫洛左翼那個角度看下去,有種天見猶憐的脆弱感,如同一朵需要他扛起天地的嬌花。

    莫洛左翼微微失神,卻也很快回神,微微側開目光不去看那雙危險的眼眸。

    “你很淡定,是因為有人會救你?”

    “一個問題一千萬。”就算坐牢了,悠念也沒忘記涼禮大哥的死要錢性子,不知道在涼禮回來前,她能存多少錢給他呢?

    莫洛左翼沉默了幾秒,果斷跳過這一段,“不管是誰,你被判刑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不管是誰,只要是強行的救走你,那麼就是劫獄,便是犯法,不管你們逃到天涯海角都逃不了被通緝的罪名。”

    “你跟我說這些干什麼?”悠念微笑的看著莫洛左翼。

    “只是給你一個選擇,你跟我走,我可以保證在莫洛家族,在奧國,你可以逍遙自在的生活。”霸道的語氣霸道的語調理所當然的眼神,這個鷹一般的男人真的很霸道,幾乎都偏向悠念那無恥的類型了。

    “奧國?”悠念輕笑出聲,“也許你忘了我把奧國王子廢了的事?再說,你覺得十三爵會放我跟你走?”

    “這些我自有辦法。”

    “吶吶,這裡可是有全面監控的。”悠念看了眼幾個針孔監控器的位置,卻意外的發現竟然都被關掉了。

    莫洛左翼嘴角勾起一抹笑,淺淡的,卻是狂傲無比的邪,“我莫洛左翼想做的事,從來沒有做不到的。”

    “那真是抱歉了,我可能要打破你這個紀錄了呢。”悠念優雅的伸手,白皙美麗的食指在莫洛左翼的目光下,壓向那高高疊起的金字塔,美麗的金字塔頓時倒塌,撲克牌散落一地,也打亂了他平靜的心海。

    “左翼將軍,不要挑釁我也不要妄圖利用我,因為我,也從來沒有做不到的事情,包括……”悠念緩緩站起身,隔著圍欄靠近莫洛左翼,美麗的桃花眼妖冶似水,攝人心魄般的讓人忘記了動彈,美麗的手指輕輕劃過他的臉頰,溫熱的帶著馨香的氣息噴灑在他的下巴上,“讓你愛上我或者……殺了你。”

    話才說完,悠念往後退了一步,冷空氣取代了溫熱的氣息,讓莫洛左翼回神,也讓莫洛左翼皺起了眉頭,一抹不悅出現在眉間,手才按在腰間想要掏出他的武器,一張撲克牌已經快速而凌厲的迎面而來。

    “我討厭被人用各種東西指著腦袋,也許你想試試惹惱我的後果?”悠念笑容變得很淺很淺,手指還夾著一張黑金色的撲克牌,看著莫洛左翼,莫名讓人心底發寒。上一次是她沒反應過來,這次莫洛左翼還想用槍指著她的腦袋?如果蘋果狠心一點的話,估計就讓他嘗嘗悠念虐人的滋味!

    幾根烏發飄落,莫洛左翼看著嵌入精玄鐵牆壁的撲克牌,眼眸微微的瞇了起來,連子彈都射不出一絲痕跡的精玄鐵竟然被一張紙牌給嵌進去了!這紙牌到底是用什麼做的?或者說,這個女人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別說莫洛左翼震驚,看到這一幕的人同樣震驚到了,原來他們用來打牌的很華麗漂亮的撲克牌竟然有這般威力!連精玄鐵也能割破,這樣的話……這樣的話,這個女人完全能夠劃開圍欄越獄啊!

    “你很強,但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寧願連累來救你的人被全世界通緝的話,我不會勉強。”莫洛左翼看了看手表,“距離你公開處刑的時間還有四個小時,我會期待你們的表演的。”說完轉身離開,鏗鏘的腳步似乎越發的鏗鏘了起來。

    悠念歪著腦袋看著莫洛左翼的背影,緩緩下移,看向他的雙腳,忽的嘴角的弧度勒高了些,竟然用這麼孩子氣的方法洩憤,這個傲得連上帝都要滅掉的男人未免也太可愛了些吧?

    “丫頭,你真不打算出去嗎?”撲克牌被那牢房的人從精玄鐵壁上拔出,掰了掰,軟軟的一點兒都不利也不見半點殺傷力,困惑的射回去還給悠念。

    “你們想出去?”悠念接住自己的撲克牌,輕聲問道。

    “要是能出去,誰想呆在這個鬼地方。”這個世界上,誰想坐牢?誰想待在這連外面也黑暗得可怕的海底十八層?

    悠念點點頭,“那我送你們出去好了。”

    所有人都怔了怔,然後咧著嘴,想笑,卻又莫名咽喉干澀的笑不出來,從來沒有人對他們說過任何希望他們出去,離開這讓人絕望麻木的鬼地方,所有人都巴不得他們永遠待在這裡,最好就死在這裡,不說悠念這話能不能信,單是她這一句,就已經讓他們冰冷的心髒忽的溫暖了起來。

    莫洛左翼離開了,左珞立刻跟蝸牛似的從角落裡爬出來,“這話說的好輕松哦,先不說你自身難保吧,他們可都是窮凶惡及干過天理不容的大罪的高危險罪犯,你放他們出去,若是他們開始報復社會,繼續為非作歹,不怕引起世界大亂嗎?”

    悠念眨眨眼,“我也不是好人吶,我干過的壞事比起你們所有人做過的加起來的都要多呢。再說,我喜歡你們,其他人會怎麼樣我沒興趣管。”或許不止上百倍呢。說到窮凶惡及,說到高危險,誰敢否定悠念這個人就是人形生化武器?

    悠念的話明顯不被人相信,但是卻足夠讓他們感動到熱淚盈眶,即使再惡,在這樣的地方一年又一年,也幾乎磨平了他們的菱角,從來不敢奢望的被信任,這個認識不到一個月的少女給了他們,他們被剝奪改過自新的機會,這個女人卻仿佛洗去了他們曾經做過的事情,他們不曾被這般不講理的偏袒和維護……

    左珞怔了怔,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會這樣不辨是非的偏袒,真是不講理,不過……意外的順眼呢!

    “滴滴滴滴……”一陣滴滴聲詭異的響起。

    “誰的?……啊,不好意思,是我的。”左珞伸手在自己的囚犯服內掏啊掏,掏啊掏,最後在眾目睽睽之下竟然從胳肢窩下掏出了一個小型收音機!

    而且……造型詭異得就像被什麼碾過一般的有個性。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不敢相信除了悠念能把撲克牌帶進來之外,這個男人竟然把收音機也給帶進來了!而且竟然是從衣服裡掏出來的,這不科學!嚴重的不科學!

    “卡。”按下按鈕,裡面頓時傳來嘈雜的聲音,可見那邊的場面混亂程度。

    “……魅影突現阿比諾斯廣場,火力強悍,已經造成多名百姓受傷……”

    按鈕一轉,又轉換了一個頻道。

    “這裡是阿比諾斯廣場C17座號,警力不夠,請求支援,請求支援!”

    從這裡根本聽不到外面和上層的動靜,但是此時跟著收音機傳來的信息,所有人仿佛聽到了上面直升機轟鳴,軍人整齊劃一快速跑著步的聲音。

    布迪斯市三分之二的警力都在這裡,僅剩的三分之一又分布在各區,那麼幾個警力想要對付世界盜賊,根本就是做夢。

    “嘛,老大終於行動了,那麼我……”卡卡的骨關節響起的聲音異常的震耳,然後便見左珞竟然伸手輕易的拉開了牢門,如同逛著自家庭院一般的邁著修長的雙腿一晃一晃痞裡痞氣的走到了悠念面前,看著悠念,這人笑瞇瞇的伸出舌頭,一把鑰匙掛在他的舌尖晃著。

    悠念看著他開了她牢房的鎖,眉頭微不可查的蹙了蹙,拒絕他伸出要拉她的手,“曲眷熾到底想要干什麼?”

    “嘛,老大怎麼會看著你被處刑坐視不管呢?嫂子~他可是從半個月前就開始在計劃這件事了,連這麼天才的我都被送進來當內應了呢,不過能被老大委以重任保護這麼美麗的嫂子,也是我三生修來的呃……”既然悠念已經知道了,左珞也就不隱瞞了,痞裡痞氣的說完,才發現悠念微笑的看著他的樣子特別的不對勁,溫柔得有些可怕,讓人心底發毛。

    “曲眷熾用他自己當誘餌把上面的部分警力引走以便我越獄?”悠念看著左珞一個字一個字的問道,輕柔的每一個字都仿佛一把重錘重重的砸在心上。

    “……是這樣沒錯。”左珞覺得這樣的悠念有些嚇人。

    “在這樣大白天的情況下?在此時單彬宇親自鎮守甚至幾個十三爵還有莫洛左翼共同鎮守著的布迪斯市,還是我處刑的阿比諾斯廣場?”

    “……我們還是快走吧,拖越久老大越危險……”左珞話未說完,整個大監獄便傳來了震耳欲聾的警鈴聲,“有人入侵這裡!我們快走!”左珞連忙扯過悠念的手,強硬的拉著她往外跑,後面是一干罪犯們歡呼和加油聲。

    升降梯由上面的主控室控制,想要從下面弄到根本不可能,左珞看著空蕩蕩的升降梯通道,一臉懊惱,該死,竟然把這麼重要的一步給忘記了!

    只是下一秒,上面傳來升降梯下來的聲響,左珞連忙拉著悠念躲到一邊,悠念看了看隱藏在四周的每一個監控器,發現每一個都處於關閉狀態,甚至連聲控系統都關閉了。

    “還有其它幫手?”

    左珞顯然也知道悠念指的是什麼,點點頭,“應該有,不過我不知道是誰就是了,臨海大監獄的所有系統都被破壞了。”

    “嚕——”升降梯打開,出來的不是獄卒,而是幾個身手利落的黑衣人,一出升降梯就朝牢房內部跑去,“悠念小姐?”

    “我在這裡。”左珞還未來得及阻止,悠念便已經出聲了,把左珞給氣得一口氣憋在咽喉裡,對方是什麼人都沒搞清楚就應聲,要是是來殺她的怎麼辦?

    一個手勢,所有黑衣人朝悠念圍了過來,“我們奉主子的命來救你,請跟我們來。”

    “你們是誰啊?”左珞拉過悠念警惕的看著黑衣人。

    “獵鷹。你是欺詐師左珞,魅影和我們主子現在是合作者的關系,請盡快配合我們把悠念小姐就出去。”其中一個黑衣人拿出了一個花火型的徽章,左珞接過檢查了一番,點點頭,離開拉著悠念跟著他們進了升降梯。

    “獵鷹是什麼?”似乎被遺忘了主權的悠念淡淡的出聲問道。

    “世界第一黑道組織。”左珞復雜的看了眼幾個黑衣人,他們同屬世界級的黑色地帶的王者,不過從來井水不犯河水,這次老大竟然要與他們合作,計劃變動是他進來這裡後才發生的,也就是說原定計劃出問題了,事情似乎有些不妙了。

    升降梯直接到達樓層0,悠念被保護著往外走,遠遠的便可以聽到各種槍響和喊聲,一路上倒地的獄卒和黑衣人也不少,血色染紅了陰沉的大監獄。

    “悠念!”迎面而來的男人背著光快步的從門外跑進來,帶著一身的血腥。

    “爵。”已經猜到的悠念很平靜的回抱了他一下,然後推開他,“你們有些多管閒事了。”雖然這句話說出來真的很沒良心很狼心狗肺,但是悠念這人從來都是這麼無恥自私,她不想欠任何人債務,雖然這是他們自作主張,但是還是讓悠念有種欠了債的不舒服感。

    “主人。”黑衣人對瑰夜爵恭敬的頷首行禮。

    瑰夜爵此時哪裡顧得上悠念那話的意思,拉著悠念快步的走出陰郁的監獄,外面陰雨綿綿,空氣並不見得比監獄內好上多少。

    原本藏在海底的三架潛水艦艇緩緩的上升,不遠處直升機也密密麻麻的從四面八方朝這邊飛了過來,即使僅剩的三分之一的兵力都讓他們萬分的費勁了,此時援兵來了,再不快點撤退,所有人都要在這裡安家落戶了。

    “撤退!”瑰夜爵一聲令下,拉著悠念往他們的直升機跑去。

    “情況有些不對勁!”左珞停下腳步,臉上滿是焦急,“你們先走,我要去阿比諾斯廣場看看!”按道理說這邊的所有與外界聯系的網絡衛星等各種系統都被破壞了,再加上曲眷熾在阿比諾斯廣場那裡引走了這裡三分之一的警力,怎麼可能會那麼快的有援軍過來,除非……

    他們中計了!

    曲眷熾被抓住了!

    掛在脖子上的收音機被一只纖手抓了過去,按下一個按鈕,便聽到裡面傳來記者急切而激動的報導:“……終於抓住了這個惡名昭彰的世界盜賊魅影,讓人震驚的是此人竟然是瑞比斯公國十三爵之中律法爵的公子!律法爵的公子知法犯法引起眾怒,即使是律法爵親自道歉也無法改變民眾要求立即對他施行公開處刑以平民怨的呼喚,我……”

    收音機被毫不憐惜的扔回左珞身上,悠念收斂了臉上的笑容,看著在空中密密麻麻的將他們包圍的直升機,拉著瑰夜爵快步走到了海邊懸崖處,在眾人措不及防下就這麼把他給摔了下去,海浪瞬間將他淹沒不見了蹤影。

    “主人!你……”還未說完,一個個在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被悠念一腳一個的一樣踹了下去,僅剩的左珞穿著黑白條紋的囚犯服光著腳丫子逃命似的朝一架直升機跑去,一邊跑還一邊回頭看悠念,娘啊!好可怕的女人啊!老大你怎麼能駕馭得了這麼彪悍的女人啊?!嗚嗚……

    “你想跑到哪裡去?”左珞才爬上直升機看向駕駛座,就見鬼似的看到了悠念坐在駕駛座上,笑瞇瞇的看著他。

    “哇啊!不要把我扔海裡啊,我不會游泳的!”

    “坐穩了。”

    “欸?!”左珞感覺身下的直升機動了,身子傾斜了起來,然後猛地被摔了回去,他驚恐的緊緊扒住身下的座椅,不知道為什麼他坐這個直升機有種做賽車的感覺——

    “啊啊啊啊啊啊——!”實在不能怪左珞沒出息,實在是悠念太逆天了,你見過把直升機開得跟跑車一樣左拐右拐急轉彎的人嗎?你坐過這樣的直升機嗎?要命要命啊!

    左珞現在根本沒注意外面那將他們包圍的直升機都發生了什麼樣見鬼的事情,也沒有見到那三架偌大的潛水艦艇被海底生物虐成什麼樣子了。

    此時,阿比諾斯廣場。

    喧雜的人群將公開處刑場重重包圍,搭起的精玄鐵處刑架上,曲眷熾雙臂被銬於身後,身子懶洋洋的跪坐著,兩條鐵鏈將腳腕和處刑台連在一起,處刑台下是一排架著阻擊槍的死刑執行者。

    即使這般狼狽,這個懶到令人發指的男人依舊一身懶散而漫不經心因子狂飆,在此情此景,這樣的漫不經心倒成了一種傲到了極點藐視到了極點的表現。

    “身為律法爵的公子竟然做出這種事,他真是枉費國家的教育!該死!真該死!”

    “還等什麼,快點行刑!這種人留下來也是敗類,君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律法爵的公子反而更加的罪加一等!”

    “……”指指點點著各種怒罵不間斷的響起,隱藏在各個角落的單姜恆等人看著台上的曲眷熾,各自心思各自明了。

    單姜恆身周是一片真空,這樣美麗卻讓人可望不可即的人即使是市井流氓也不自覺的往邊上靠了靠,不敢冒犯。

    默默的收起手中的平板電腦,銀河般浩瀚美麗而神秘的眼眸微斂,美麗的手指微微的收緊了些,精致美麗的面容帶著冷意。

    似乎……

    沒有按照計劃進行。

    目光微移,對上不遠處一雙幾乎如出一轍的美麗雙眸,一雙冷漠如荒漠,一雙含笑卻虛假。

    “……世界盜賊魅影旅團團長的公開處刑——”下面阻擊槍一架架的架起,所對准的位置皆是心髒、肺部、腦部等重點部位,“執行!”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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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7 13:11:40 |只看該作者
067我的還來,你的拿走

    一聲槍響,卻不是死刑執行者手中的槍發出的。

    所有人震驚的看向朝著天空開了槍的少女,白色的白尊校服和精致中帶著英氣的容貌,即使在人群中也異常的顯眼。

    “誰敢開槍?!”英氣的眉頭皺起,盛氣凌人的語氣,女王一般的氣場,此時單韻熙腦袋一片空白,只能孤注一擲的拖延時間,她不相信魅影旅團會看著自己的團長被處刑而沒有動靜,而且……不知道為什麼,她有種如果曲眷熾出什麼事,這個世界將會迎來大亂的預感。

    “小熙,下來。”單彬宇看向高站在升旗台上的單韻熙,美麗的眉頭微微蹙了蹙,語氣中帶著明顯的不悅。一次一次的任性,看來這個女兒的確需要重新教育一下,上次和她說的話都白說了。

    單韻熙看了單彬宇一眼,沒有說話,厲眼看著爬上來的軍人,“再上來,本小姐就不客氣了!”

    單韻熙被拖住了,曲睿賢看著再一次架起槍支的死刑執行者,再看向那台上的即將被處刑的曲眷熾,鏡片下,銳利的眸子一片晦澀,他從來沒想到自己這個兒子竟然會是那將世界各國耍的團團轉的世界盜賊,身為律法爵家族的孩子,他竟然會去干與身份相駁的事,這一次會這樣孤注一擲,是為了羅生若悠念吧?

    “行——刑——”

    “你為什麼要來?游戲早就已經結束了。”柔婉的嗓音,忽然穿透一片的嘈雜,在他耳中清晰的響起。

    曲眷熾微微怔住,目光快速而急切的在四周尋找著那讓他魂牽夢縈的身影,然而,沒有。

    他忽的澀然一笑,仿若喃喃自語,“對於你來說,這是游戲,對於我來說,我已經泥足深陷,這是我愛你的方式,與你無關……”所以,不必覺得虧欠或厭惡。

    “砰——”整齊的一陣槍響,他閉上雙眼,昂起帥氣的面容,以最坦然無謂的姿態迎接每一顆子彈。

    然而——

    疼痛沒有傳來,死亡也沒有到來,有什麼黏膩甜腥的液體噴到了他的臉上,隨之而來的是陣陣熟悉的香味兒,心髒忽的傳來一陣劇痛,曲眷熾猛然睜開雙眼,瞳孔緊縮的看著站在他面前,用身體擋住了每一顆子彈的悠念,黑色的校服,因為一個個血洞流出的鮮血,滴滴答答的滴著血——

    整個阿比諾斯廣場出現一瞬間的時間凝固,所有人都瞪大了雙眼看著突然出現在處刑台上的女子,只是站在那裡沒有任何的動作也讓人覺得身姿優雅如藝術,及腰的烏發隨風飄蕩,巴掌大的小臉帶著古典優雅的韻味,不需要任何語言任何表情,便已經讓人不自覺的陶醉其中。

    她站得挺直傲氣,巧笑嫣然,若非她所站之處已經滴滿鮮血,誰也想象不到,她身上竟然中了五顆子彈!

    心髒出咕嚕咕嚕的冒著熱騰騰的血,本來腦袋上應該也有一顆的,不過要是打中了,腦漿和血液一起流出來的話就太難看了,所以悠念伸手把它拍掉了,只是沒人發現而已。

    “啊啊啊啊啊啊——!”一聲驚天動地的尖叫打破了凝固的空氣,只見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人群中的齊蔚藍捂著臉尖叫出聲,滿眼驚恐和淚水,全身都在顫抖。

    下一秒,涼翰和瑭剡已經沉著臉架起了武器快速的朝處刑台那邊跑去,誰敢上前妨礙就不客氣的賞他們一顆冰彈或者冰片,頓時引起一片慌亂。

    對於這突然出現的一幕,別說羅生若家族的人震驚,就連單彬宇曲睿賢單姜恆等都震驚。

    “急救隊!”震驚過後,便是一陣驚慌失措的挽救,羅生若悠念這個女人是絕對不能死的!

    “悠念!”曲眷熾用力的睜著銬住雙手的精玄鐵手銬,然而不管他如何掙扎,磨破了皮,傷到了筋,也沒辦法睜開這連炸彈都炸不開的手銬,雙眼充血,曲眷熾整個人急得幾乎心髒猝停,“救她!快救她!”

    “怎麼會……”單韻熙怔怔的看著那邊的場景,手中的鞭子脫手掉落地面沒有發現。

    單姜恆看著掉在地上的電腦,美麗的眉頭蹙了蹙,心髒突然傳來的痛感讓他不悅,又來了,這種不受控制的感覺,這種目光和情緒都跟著那個女人走的感覺……

    嘈雜的聲音一聲聲的傳至耳內,悠念眉頭蹙了蹙,“吵死了,我還沒死呢。”

    啪!

    仿佛被按下了什麼按鈕,所有人的動作都僵住了,聲音也詭異的戛然而止。

    是了,為什麼她還沒死?好吧,她沒死是最好的,但是有誰見過血流了一地,心髒、肺部等內髒致命處中彈的人就這麼直挺挺好端端的站在那裡,除了臉色因為失血過多而蒼白了些外,哪裡有半點不適要死亡的征兆?

    這不科學!

    詭異的氣氛持續了兩秒,然後在在場的知道某些不為人知的事的人之間,氣氛更加的詭異了起來,目光灼灼,炙熱的仿佛惡狼看到了香噴噴的肉,已經到了某種瘋狂到不顧一切的地步,不愧是‘那個’的引路者,這樣神奇的力量,那個,那塊大陸,那塊大陸……

    廣場上的人被驅散了,隨著時間過去,漸漸的只剩下羅生若家族、十三爵、單姜恆等人。

    “小念小念!”齊蔚藍跑上處刑台,看著滿地的血液眼淚撲簌簌的往下掉,又看著她一身的鮮血,雙手直顫,不知道該怎麼擁抱她的孩子。

    “我沒事。”悠念瞥了眼台下將整個處刑台都包圍起來的軍人,嘴角的笑容微微深了些。

    “羅生若家族,想要造反嗎?”單彬宇和曲睿賢走了過來,看著擋在處刑台下的涼翰和瑭剡,目光在瑭剡身上微微頓了頓,十二歲的孩子竟然就有這樣的氣勢……羅生若家族,難怪是被選上的家族。

    齊蔚藍走到悠念身邊,把悠念拉到身後,凜冽的氣勢忽的瞬間蓬勃而出,壓抑的氣息彌漫了整個處刑台,目光厲得讓人不敢輕易直視,這才是真正的殺手家族羅生若家的主母。

    “我只知道,我的孩子在處刑時間還未到就受到了傷害!”

    “羅生若悠念的越獄,已經足以被立刻槍斃了!”話是這麼說,若是悠念真的有個三長兩短,最後悔的怕會是他們。

    “誰說的?”一聲女聲響起,廣場入口處,莫絲克莉斯、顧譯軒和端木惑快步的走了進來,手中拿著一疊資料,鏗鏘自信的步伐,每一步仿佛都踩在人的心頭上。

    在場的十三爵臉色微微變了變,莫絲克莉斯、顧譯軒還有端木惑都不是本國人,三人的身份更是皇室的人,悠念的事情本來就無法緊密的瞞住,如今他們三人插手,只怕……

    “這是證據,證人也准備好了,我們現在要求重新審判羅生若悠念殺人並且企圖殺害瑞比斯公國政法爵一案。”莫絲克莉斯舉起手中的幾份文件,冷艷如雪蓮一般的面容帶著皇室公主的冷傲,自信十足的語氣,讓人還未開庭便已經信了三分。

    悠念第六塊大陸引路者的身份,暫時各國都還只是處於一種懷疑猜測的階段,因為黑暗聖經藏在瑞比斯公國的國庫裡,各國不知道具體該如何確認她是不是引路者,所以只能緊密的關注著十三爵的各種動作,否則十三爵也不會費那麼多的心思想要找到名正言順的理由把悠念藏起來,所以如今莫絲克莉斯說有新證據,要求重新審判,如果他們不應允,後果說不定就是各國開始以各種理由爭奪羅生若悠念這個人了!

    ……

    布迪斯中心法庭。

    被醫療隊送進醫院一趟又出來的悠念再一次站到了待審判席,那淺笑嫣然的模樣,穿著一身藍色病服,顯得很精神,任誰也無法想象得到,那具美麗纖細的身體內,藏了五枚子彈,悠念不喜歡被陌生人碰自己,所以拒絕醫生的取彈手術,單韻熙又一直守著她,根本不讓她動手自己把子彈弄出來,手才一碰到傷口就尖叫個不停,刺得她耳膜疼。

    只因為悠念自己取子彈的姿勢和動作實在太恐怖了。

    曲眷熾被置在另一邊的待審判席,目光緊張的看著悠念,天知道他看到悠念擋住他身前的時候有害怕,如今看到悠念這般平安的站在他對面,不由得松了一口氣,他不在意悠念為什麼能夠身中五彈毫發無損,他不在意悠念這一擋是為了還他人情,只要她沒事就好,其它的……

    目光看向莫絲克莉斯幾人,他們會處理。

    證據送到法官面前,各種指紋、DNA驗證、法醫解剖檢查等結果證明,都表明了悠念沒有殺那些人,而是有人故意陷害,而東蘭璽這個所謂的人證,也變得莫名其妙了起來。

    “所有證據都表明羅生若悠念沒有殺人,而企圖殺害政法爵的罪名僅憑政法爵的一人之言不足以判她的刑。”

    “可是她確實私自離開了加布島。”

    “那並不足以證明她就有什麼惡意的企圖,更何況羅生若悠念的世界特權完全可以把這件事消除掉。”端木惑叼著棒棒糖沒個正經的倚在牆壁上道。莫洛左翼能夠利用特權進入賽期封閉的加布島,悠念自然也能夠利用特權把私自離島的過錯消除掉。

    “這件事還有待徹查,更何況她私自越獄,就算沒罪也已經有了罪,現在只能暫時延緩羅生若悠念的刑罰……”法官怎麼樣也要想方設法把悠念關起來。

    “越獄的事是你們自找的吧?”顧譯軒溫柔的微笑出聲,過腰的烏發披散在身上,手中晃著一張貴賓卡大小的金色邀請函,“更何況,悠念沒時間在監獄裡浪費呢,這是瑞比樂亞聖杯賽邀請函,由瑞比樂亞國王和世界藝術委員會和我,共同邀請,邀請悠念以個人的身份參加瑞比樂亞聖杯賽。”

    法官臉色變了變,看向了他的頂頭上司曲睿賢,律法什麼的身為律法制定最終審核者的曲睿賢自然不會不知道,世界藝術委員會的邀請比國王親自迎接接待你還要榮幸和榮耀,更何況還有瑞比樂亞國王和顧譯軒這個音樂聖子的邀請,根本無法拒絕。

    悠念被釋放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十三爵臉色很不好看,他們精心策劃的一切最後竟然因為幾個還在校的年輕人搞砸了,其中更有幾個是十三爵的孩子!這已經不是單純的胳膊肘往外拐的事了,這是在當著天下的面打他們十三爵的臉,而其中打得最狠的,就是曲眷熾。

    自古以來,知法犯法最為過,更何況曲眷熾還是律法爵的孩子,等於從小泡在各種法律條項中長大的,可是他竟然是世界盜賊,還成立了一個盜賊團伙,這是要讓全天下的人嘲笑曲睿賢生了個狼心狗肺的東西,還是嘲笑曲睿賢不會教孩子?

    悠念被無罪釋放,但是由於越獄之事還是要受到懲罰,所以她要以待罪之身參加瑞比樂亞聖杯賽,賽事一完,即刻返回瑞比斯。

    而曲眷熾……

    由於曲睿賢的原因,暫時押入臨海大監獄海底十八層。

    這件事除了曲眷熾之外,對於有關聯的人來說都是最好的結果,若是沒有這名正言順的離開,悠念就算被救了出來,所有涉及此時的人都將被通緝,一輩子都戴著罪名跟過街老鼠似的四處逃竄。

    雙手被銬住,曲眷熾臉頰還殘留著悠念濺到他身上的血漬,被帶向了押送犯人去臨海大監獄的直升機,曲眷熾很榮幸由曲睿賢和單彬宇這兩個十三爵親自押送。

    “請等一下。”柔婉中隱隱帶著理所當然,必須聽從意味的嗓音總是讓人無法忽視。

    側頭,就見單韻熙扶著悠念走了過來,蒼白的臉色,纖細的身子在那身略顯寬大的藍色病服下越顯脆弱了起來。

    單彬宇微不可查的把頭撇開了些,眉頭一樣微不可查的蹙了蹙,看著悠念這幅模樣,突然覺得很礙眼,礙眼到會產生一種想要把她藏進懷裡不讓別人看到的感覺,單彬宇是個成熟的男人,即使和單姜恆單韻熙他們母親沒有感情,但是不代表他不懂什麼叫喜歡,什麼叫愛,相反的,這個人從來都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這個少女有一種魔力,似乎沒有她捕獲不了的獵物,僅僅是她的一次主動接近,便在他心上留下了痕跡,只是正因為他的成熟,他沒有動作,僅僅是心動,還沒有到非要不可的程度,更何況這個少女和他女兒一般大,還有她的身份……

    悠念有些無奈的看著死死扶住她,一副好似她放手,她就要倒下去的一臉嚴肅的單韻熙,她都說沒事了,這傲嬌貨是怎麼回事?

    “請讓我和阿熾說幾句話。”話是這麼說,其實悠念和單韻熙已經走到了曲眷熾面前。

    曲眷熾看著悠念,深深的,如同無底的湖,帶著入骨的愛戀疼惜,“疼嗎?”低啞的嗓音,帶著微微的顫抖。

    “只是一開始有點疼。”悠念微笑的看著他,伸手按著他的肩膀,讓他轉過身。

    曲眷熾似乎想到了悠念想要看什麼,身子轉到一半又扭了回來,“我沒……”話沒說完,悠念手腕一用力,曲眷熾整個人就轉了過去,露出被手銬銬住的手腕,那上面,是一圈深深血淋淋的傷口,傷及了筋骨。

    一邊的單韻熙瞪大了雙眼,這個男人想廢了自己嗎?!

    青蔥的手指撫過深得猙獰可怕的傷口,悠念微不可查的歎了口氣,“真是個任性又愛多管閒事的家伙。”

    張開雙臂,悠念抱住曲眷熾,手掌壓在那傷口之上,頓時傷口處傳來的不算特別疼痛的灼燒感傳來,讓曲眷熾因為悠念的擁抱而空白的腦袋瞬間回了神。

    傷口處很癢很熱,有點疼,就像傷口結疤長肉的那種感覺,但是又似乎多了些什麼。

    “這個給你。”柔和的嗓音在耳邊輕輕響起,曲眷熾便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插進了他的衣袖裡,薄薄軟軟的一層,像是她的撲克牌。

    起身,退開一步,悠念看著曲眷熾,美麗的眼眸一如既往的溫柔得讓人看不清她的真實面目。

    “走吧。”單韻熙扶著悠念看了眼曲睿賢和單彬宇,低聲對悠念道。

    “嗯。”悠念點點頭,看著曲眷熾,“十八層的朋友都很好,你們會相處愉快的。好好保重。”

    曲眷熾看著悠念越發遠行的身影,眸子深沉幽暗,深情中帶著他強悍而肆虐的本性。

    曲睿賢看向曲眷熾,“你這般費勁的策劃一切,甚至把自己都搭進去了,她給你的也不過是一句保重。”自己唯一的兒子為了一個女人連自己的命都不在乎,曲睿賢怎麼可能不怨不恨。

    “你是如此悲哀,當然不會理解我的心情。”曲眷熾毫不留情的冷嘲的看向曲睿賢,“我現在很開心,從來沒有過的開心。”

    “啪!”重重的巴掌聲響起,曲睿賢臉色鐵青的看著被他一巴掌打側臉的曲眷熾,“你這是跟自己父親說話的態度嗎?!為了一個女人把多年的教育拋於腦後,現在竟然對自己的父親這麼不敬!你的教養呢?”

    曲眷熾伸出舌尖舔了舔嘴角的血,眼裡一片冷笑,“還真是抱歉,從來都沒有人告訴我怎麼樣才是有教養。”

    “你……”

    “好了,我們該走了。”單彬宇淡淡的出聲,身為十三爵在下屬面前演父子怨仇的戲碼像什麼樣子。

    ……

    悠念和單韻熙出了法庭,羅生若家族的車子和齊蔚藍涼翰等幾個羅生若家族的人已經在等候了,邊上莫絲克莉斯、端木惑顧譯軒單姜恆等人也都在。

    “悠念。”莫絲克莉斯見悠念出來,立即擔憂的迎了過去,扶住悠念另一只手。

    “醫院已經准備好了,隨時可以動手術,我們現在就過去吧。”齊蔚藍焦急著道。

    “不用。”悠念笑著搖搖頭,她真不喜歡被陌生人碰自己,當初是為了名正言順的頂替羅生若悠念才任由中心醫院的人給她動手術在身上劃刀子,現在已經不需要了,悠念自然也不會再勉強自己。

    “你就不要拗了!”齊蔚藍急得提高了音量,就算她的女兒真的是第六塊大陸的引路者,被賦予了非同凡響的神秘力量,讓她身中致命之彈也不會死,但是看著她蒼白的臉色,她是無論如何也放心不下的!

    “媽媽……”

    “雖然似乎插嘴不太合適。”天籟般的嗓音飄來,瞬間吸引人眼,單姜恆略顯憂郁美麗如浩瀚宇宙般的眼眸看了眼悠念,然後看向齊蔚藍,“既然她說沒事就不要太過勉強的好,更何況這個手術就算是世界級的醫生都沒有把握能夠做好,請先冷靜下來想想,悠念小姐受傷的部位都是哪裡。”

    單姜恆的話讓所有人怔了怔,然後臉色變了變,是了,他們被悠念那若無其事的樣子給迷惑了,忘記了悠念中彈的部位都是心髒、肺部等致命內髒處,這放在哪裡誰都不敢輕易動刀啊!要是本來悠念沒事,卻在動手術的時候出現個什麼意外,那……

    “那怎麼辦?”

    “老媽,要不然讓我來好了。”瑭剡和不知道什麼時候和他勾搭上的端木惑一樣叼著一根棒棒糖,此時伸展者他的手,一副要插進悠念身體裡把子彈找出來的架勢,白嫩嫩的臉上一如既往的帶著一種略顯惡意拽氣的可愛笑容。

    涼翰一個栗子敲在瑭剡的腦袋上,桃花泛濫的眼眸瞇著看他,讓瑭剡一個哆嗦,瑟瑟的後退了一步,雖然涼翰比不上涼禮恐怖腹黑死要錢,但是這個死宅電腦控要是發起飆,也很嚇人的!

    一個個都用兄長的淫威欺壓他,哼!瑭剡小盆友惡狠狠的咬著嘴裡的棒棒糖,然後很不客氣的朝端木惑伸出小手,小眉毛挑了挑,你丫想追我姐,先來討好我這個小舅子再說。

    “我自己可以的。”悠念不想在再這個問題上糾纏,“媽媽,哥哥你們先回去吧,我有件事要處理一下,晚些時間再回去。”悠念說完根本不給齊蔚藍等人說再多的機會,快步的鑽進了莫絲克莉斯的那輛車子裡,單韻熙眼疾手快的立馬跟著鑽進去,整一傲嬌跟屁蟲。

    “欸……這……”

    “我會照顧她的,伯母。”莫絲克莉斯禮貌而矜持的跟齊蔚藍點點頭,轉身也進了車子。

    端木惑含淚把最後一根棒棒糖塞進瑭剡吸血鬼手中,悲戚一扭頭鑽進自己的騷包的檸檬黃跑車裡,跟著莫絲克莉斯的車而去。

    顧譯軒溫柔的看著齊蔚藍,“我不會讓她有事的,請放心。”

    也許是那笑太過溫柔,讓人猶如春風拂面,齊蔚藍緊皺的眉頭不由得漸漸的松展開來,信任的點點頭。這個年輕的男人能夠在短短三天的時間內為悠念得到委員會的邀請,已經足夠讓齊蔚藍對他心存好感了,委員會有多麼難搞,全世界都知道。

    齊蔚藍轉過頭想讓涼翰准備回去,目光卻在單姜恆身上微微頓了頓,對於這個年輕的男人,齊蔚藍的心情是很復雜的,這個讓羅生若悠念情竇初開,為之連付出性命也無所謂的男人,齊蔚藍是不喜歡的,這個被稱為第二個單彬宇的男人,根本不是那時的悠念可以駕馭得了的。

    但是另一方面齊蔚藍又有些希望悠念和他在一起,這個男人尚還年輕卻已經可以和單彬宇相提並論,假以時日,他必然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這個男人,有那個能力將悠念完好的保護起來。

    只不過……

    先不說單姜恆不喜歡悠念,此時的悠念怕也對他沒有興趣了,否則也不會和曲眷熾在一起,也不會和瑰夜爵扯上關系,而且除非單姜恆脫離單家,否則兩人的身份,便是天與地一般的距離阻礙。

    搖搖頭,齊蔚藍疲倦的在涼翰的攙扶下進入車子,緩緩消失在中心法院的范圍外。

    單姜恆微斂著眼瞼,美麗的手掌心躺在一個玻璃瓶,瓶中,一朵黑得發出淡淡金色的妖嬈薔薇仿佛置於真空一般的漂浮著,連那小小的枝干都紅得晶瑩剔透,如同上等寶石做成的一般美麗。

    他到現在都還記著,悠念當時跟他要黑薔薇的時候,用的第三人稱,他已經開始著手調查,沒錯,他已經在懷疑悠念的真實身份了,能力弱小或許可以輕易改變,但是行為習慣,還有越來越美麗的面容,即使是女大十八變也沒有見過半個月能變化那麼大的。

    雖然說羅生若家族認錯自己孩子的可能性不足百分之二,但是……

    有種若隱若現的希望,希望她真的只是冒充的,不管她的目的是什麼,不管她是誰,只要不是羅生若家族的人,那麼已經發生的,或者未來要發生的,所有一切都將清零……

    ……

    平整的U字母型的馬路上,三輛華麗炫美的跑車平穩的飛馳於上。

    最前面的深藍色跑車內,三個個性迥異的美麗女子坐於其上。

    “這是要去哪裡?”單韻熙終於忍不住的出聲打破這安靜的氣氛,瞪著一直看著她的黑金色撲克牌的悠念,這家伙光指路,卻都不說話,他們連她要去哪裡都不知道。

    “去拿回和送回一樣東西而已。”悠念抬頭看了單韻熙一眼,微笑的道。

    單韻熙撇撇嘴,卻小心翼翼的看著她的衣服,生怕被繃帶綁著的傷口會繼續流血。

    “克莉斯你們找的證據,都是真的嗎?”悠念忽然問道。

    莫絲克莉斯怔了下,點點頭,“是真的。”

    十三月行是顧譯軒的地盤,悠念殺人的地點就在十三月行附近,悠念不處理不代表顧譯軒不會替她處理,悠念和東蘭璽前腳剛走,顧譯軒的屬下後腳就告訴了顧譯軒,顧譯軒一早就幫悠念把屍體和罪證處理掉了,哪裡還有可能被人發現,而且還活著一個。

    “也就是說,那些所謂的屍體都不是我殺的……”尾音繞著舌尖,帶著意味不明的味道。

    “拜托,你自己殺了人,殺了誰,自己不知道嗎?”單韻熙揪著頭發無力大吼,她想到了悠念在法庭上那淡定的讓人想抽死她的模樣。

    “我為什麼要知道?”悠念理所當然的回道:“不過是一些沒必要記住的陌生人而已。”

    喂!能不能不要這麼血腥殘忍啊喂!

    單韻熙郁卒,險些一口血噴出來。

    “你一直盯著那張撲克牌看干什麼?”單韻熙說著,忍不住湊過去,而當看到撲克牌上面的像極了GPS衛星定位系統一樣的圖時瞪大了眼,指著撲克牌說不出話,這……這也太逆天了吧?!

    悠念也不遮擋就這麼給單韻熙看到了紙牌的秘密,目光轉向前面開車的莫絲克莉斯,“克莉斯,前面左拐。”

    “好。”加本王國的王位繼承人,素有冰山公主之稱的莫絲克莉斯還是第一次給別人當司機供使喚,最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是,這女人還被使喚得很高興!

    車子拐過最後一個彎,進了一條私人擁有的小路,再向前行駛兩百米,拐過一道彎,一座雅致的帶花園的別墅便出現在眼前。

    紅白相交的歐式建築,郁郁蔥蔥的幾乎將整個別墅包圍起來的四季常青的大樹,從遠處看根本無法看出這裡竟然藏著這麼一棟別墅。

    “沒想到這裡竟然別有洞天。”單韻熙扶著悠念走出車子,挑著眉看著這別墅。

    “喝點水。”莫絲克莉斯擰開一瓶蒸餾水遞到悠念面前,冷艷的面容帶著淡淡的笑,宛如冰山融化般美麗。

    “也許還應該吃點糖補充一下能量。”後面下來的端木惑湊了過來,手中拿著一個被擠壓的變了形的巧克力,看著悠念的目光,端木惑魅惑味道十足的面容染上一層窘迫,那啥,棒棒糖都被瑭剡一根不落的搜刮去了,這個巧克力還是他把車子翻遍了才從椅子下面翻出來的囧……

    悠念無奈的接過莫絲克莉斯幾乎喂到嘴邊的水,“單彬宇還沒小氣到不讓我吃飽飯。”相反的,她的待遇是最好的,餐餐有飯有肉有湯。

    “這裡是……?”顧譯軒看了眼別墅,動作親暱卻不帶半點色情的給悠念戴上一條純白的圍巾。

    已經是秋天了,風吹在皮膚上都會些小疙瘩,悠念臉色因為血液流失過多而蒼白的小臉在這種天氣中顯得越發的蒼涼脆弱。

    純白色的圍巾很漂亮很溫暖,悠念微微怔住,然後看向顧譯軒,嘴角帶笑,“謝謝。”是她最喜歡的白色呢,真是個細心又貼心的男人。

    “不用跟我客氣的。”顧譯軒溫柔的伸手把悠念凌亂的發整理好,柔順的烏發隨風輕輕飄蕩,美好的宛如一幅畫卷。

    “我進去一趟,你們在這裡等我。”悠念說著已經用手中的撲克牌把鏤空鐵門的鎖給劃破了。

    單韻熙囧囧有神的看著悠念光明正大的弄壞別人的鎖,光明正大的走了進去,他們到現在連這個房子的主人是誰都不知道……完了,她發現自從跟這個女人混久了之後,她正直無比剛正不阿的三觀越來越不正了,竟然覺得悠念這樣如同要行竊一般不問自進的行為很是理所當然,完了完了!

    東蘭璽坐在米色的沙發上,腿上放著一份文件,所翻的頁數持續在兩個小時前的頁碼,眼鏡下的眼眸,瞳孔沒有焦距,渙散著,思想不知道飛到了哪裡。

    “卡。”門被打開了。聲響喚回他不知道神游到了哪裡的思緒。

    “誰?!”

    “是我。”白色的大門緩緩被推開,露出一張美麗蒼白的小臉,帶著淺淡的笑意。

    東蘭璽驚得站起身,眼底滑過一抹驚喜,然而下一秒便被疑惑、內疚和意味不明的幽暗取代,“你怎麼……”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雖然知道她就算被判死刑,十三爵也會想方設法的把刑期延後,只是她應該在臨海大監獄,而非穿著一身病服出現在他家。

    而且,她的臉色為什麼會……這麼難看?

    悠念沒有說話,只是邁著優雅平穩的步伐慢慢的朝他走去。

    東蘭璽看著悠念的眼眸,那雙似水的桃花眼仿佛讓人無法抵抗的忘川之水,他感覺自己仿佛要溺死在那裡,卻怎麼也無法呼救,不是不呼救,而是……

    不捨的。

    悠念站在東蘭璽面前,緩緩的伸手,摘下他臉上的啤酒瓶底一般厚的大眼鏡,露出一張不美艷不魅惑不帥氣卻清秀至極宛若潺潺小溪般干淨的臉,秀氣的眉,秀氣的眼,秀氣的鼻,秀氣的唇,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清秀干淨。

    就是這樣一張一模一樣的,在她漫長的生命歷程之中,無怨無悔的陪伴了她二十年的臉,迷惑了她的人,柔軟了她的心,可是……

    “被浪費了呢。”悠念收回手,淡淡仿佛帶著無奈歎息的聲音讓人覺得莫名的心疼。

    “……抱歉。”東蘭璽撇開臉,避開那雙仿佛要將他靈魂看透,而他卻無力反抗的眸。

    “沒關系,是我自己一廂情願的把你當成他的。”雖然她一直知道東蘭璽不可能是紀傾然,但是悠念還是任性又自私的把他當成紀傾然的代替品,如果東蘭璽沒有做那件事,他依舊會是特別的,依舊會得到悠念的愛護,不過……可惜了。

    輕輕的一句話,卻更是傷人。

    東蘭璽只覺得心髒被什麼猛然擊了一下,腦袋轟的什麼炸開,只剩下一片空白,當成他?

    “……當成他?”東蘭璽有些艱難的從喉間擠出干澀的一句話。

    悠念只是微笑,沒有說話,手中黑金色的紙牌在他身上掃描一般的晃了幾下,從東蘭璽身上飛出了一張同樣黑金色的紙牌,仿佛磁鐵一般的和悠念手中的緊緊貼在一起。

    東蘭璽看著那張紙牌,只覺得心髒忽的一空,有什麼東西隨著那張紙牌被悠念收了回去,讓他有了一瞬間的不知所措。

    “我今天過來,只是來拿回不該屬於你的東西而已。當然,還有一些東西要還給你。”悠念微笑的看著東蘭璽,手中忽的多出了一把精巧的匕首,寒光冰冷的刺痛人眼。

    悠念舉起匕首,東蘭璽下意識的閉上眼睛,等待疼痛和死亡的降臨,因為他發現對於這個女人他根本沒有辦法出手,然而,疼痛並沒有來。

    “叮!”有什麼掉落在地面,發出清脆的一聲響。

    東蘭璽睜眼,看向發聲處,卻見那白色干淨的瓷磚地面,一個帶血的子彈頭還在輕輕的滾動。濃重的血腥味讓東蘭璽怔住,木怔的抬頭,卻見悠念胃部那裡已經染紅了一塊,而悠念毫不手軟的把匕首插進她的肺部,手腕微動,又挑出了一個子彈……

    “你……”東蘭璽整個人後退了一步,瞪大了眼看著悠念,眼裡有著連自己都沒發現的驚慌。

    悠念卻還是一如既往的微笑著把匕首拔出來,然後插進身體其它的部位,連續挑出了四顆子彈,最後匕首對准了心髒——

    “不要!”東蘭璽驚恐的抓住悠念的手,全身都在顫抖,冷得可怕。

    悠念躲開東蘭璽,對著心髒就是一扎一挑,最後一顆子彈伴隨著心髒大動脈噴出的血液跳了出來。

    “怎麼了?怎麼這樣一副表情?這是你送我的回禮,我現在只是還給你而已。”悠念若無其事的聳肩。

    東蘭璽卻是怔怔的看著那一地的鮮血和五顆子彈,有什麼東西卡在咽喉裡,瞳孔不斷顫動,全身都在顫抖,然後忽的轉身跑向廁所,劇烈的嘔吐起來。

    這就受不了嗎?

    悠念收起匕首,慢慢的朝門外走去,蒼白的小臉越發的蒼白了起來。

    “悠念?!”莫絲克莉斯驚恐的叫出聲,看著悠念一身血的出來,嚇得臉色驟變。

    “!”單韻熙和端木惑顧譯軒快步的跑來,“你是去殺人還是去自殺?!”

    “我沒事。”悠念無奈的看著單韻熙怒氣沖沖的仿佛要一鞭子抽死她的表情,對於任何人來說,這確實是致命傷,一槍就該死掉的,但是對於悠念來說,也不過是受點不礙事的小傷而已。

    看起來血淋淋的,其實那被匕首割開的藏在繃帶下面的肉已經自動的愈合了起來。

    “不過,很抱歉呢,弄髒了。”悠念抱歉的看向顧譯軒,胸前的圍巾都染上了血漬。

    “別說話了,你現在需要到醫院輸血,快!”那條圍巾哪裡比得上悠念重要,那蒼白得如同白紙一樣的臉色,一看就知道是失血過多導致的。

    悠念很任性的直接看向莫絲克莉斯,“送我回羅生若家,好嗎?”

    “悠念!”

    莫絲克莉斯其實也覺得悠念應該去一趟醫院,但是看著悠念的眼睛就忍不住的信任她說的每一句話,她說沒事就一定沒事,她說想回家,那麼她就送她回家。

    深藍色的跑車緩緩的朝羅生若家所在的阿布爾山駛去。

    失血過多對於悠念來說並沒有大礙,但是精神上的疲憊卻還是讓她忍不住闔上雙眸,靠在椅背上假寐了起來,長長的睫毛輕輕的顫動,如同受傷的蝴蝶小心翼翼的顫抖著翅膀,讓人捨不得去打擾。

    此時,羅生若家。

    羅生若悠然再一次摸向了悠念的房間,自從悠念搬出羅生若家族和涼禮出門後,她覺得空氣都清新了不少,只是她剛剛放學回來,竟然發現齊蔚藍在指揮著傭人把一些東西搬進了悠念的屋子,就好像悠念要回來住一般,這個念頭讓她實在不爽,這才鼓著膽子再一次決定去悠念的房間查探一番。

    “吱呀——”悄悄的推開門,自從上一次被大毛嚇得個半死後,羅生若悠然對悠念的房間心有余悸。

    腦袋探進去,對上一張血盆大口,她的腦袋幾乎半個塞進了它的嘴裡。

    “哇啊——!”羅生若悠然驚恐見鬼般的尖叫的聲音炸響在羅生若家的後院,嚇得所有人都驚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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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7 13:11:58 |只看該作者
068妹控姐控不好惹

    羅生若悠然驚恐尖叫的聲音炸響在羅生若家的後院。

    大毛誓死維護主人悠念的領地自主權,對於未經它大毛審核允許私自進來的人毫不嘴軟,此時對著羅生若悠然的半個腦袋就是那麼毫不留情的一咬,但是由於她頭發的味道實在太讓它嫌棄了,所以大毛童鞋咬了那麼一口就嫌棄的吐了出來,大狗頭對著整個人呆住的羅生若悠然直吐口水。

    羅生若悠然被吐了一臉口水,雙眸怔怔的看著眼前的大狗頭,連頭上被咬出的傷口的疼痛和流出的血都忘記了,她……其實她是在做夢吧?要不然她怎麼會看到有狗在吐她口水?是做夢沒錯吧喂?

    看毛看?勞資是你看的嗎?再看勞資也不會喜歡你的,丑八怪!

    大毛傲嬌的一抖全身因為營養充足,加上血統被悠念改的純正而又長又亮的,混雜著點黑色的銀白色毛發,踱著優雅的步子走到坐在地上的羅生若悠然面前,將近70厘米的身高讓它形成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

    只見大毛黑色的屁屁一轉,對上羅生若悠然,在羅生若悠然不明所以的目光下,抬起後腿,黃色的液體就這麼直直的撒到了羅生若悠然的臉上。

    “啊啊啊啊啊——!”於是,便有了羅生若悠然瘋子尖叫一般的這一幕。

    當齊蔚藍和涼翰趕到的時候,就見羅生若悠然一頭染成栗色的大波浪凌亂微濕,臉上頭上還帶著血,白尊校服衣領處也染著一片黃,手裡拿著一根木棍,瘋狂的追著一只大大的銀毛狼種狗。那狼狽瘋狂的模樣,哪裡還有在外人眼裡尊貴有禮善良的羅生若公主的樣子。

    七娘看著那被追殺的狗,驚叫一聲,“那是四小姐的狗!”悠念離開羅生若家的時候拜托過七娘幫她照顧大毛,七娘喜歡悠念,自然愛屋及烏,再說這只狗長得漂亮又很乖,她便餐餐大魚大肉的養著,反正羅生若家不缺那麼一點肉,相反的,每天的剩肉很多。

    涼翰一聽,身形一動,羅生若悠然便被迫停下了腳步,原來是涼翰從地上撿了根樹枝把羅生若悠然的頭發給勾住了,疼得厲害。

    “二哥?!”羅生若悠然害怕涼禮,對於這個有著花花公子資本的妖孽卻是個死宅貨的二哥倒不怎麼怕,只是也不熟悉,因為涼翰對她並不熱情,而羅生若悠然很驕傲,既然涼翰不跟她好,那她也不願意去熱臉貼冷屁股。

    “涼翰!”齊蔚藍喝了涼翰一聲,就不能溫柔一點,悠然是你妹妹!

    涼翰聳聳肩,扔掉手中的樹枝,妹妹什麼的,對於羅生若悠然,他還真沒從上面找到半點妹妹的味道,倒是嗅到了很多虛偽的臭味,這也是為什麼涼禮涼翰對那時的羅生若悠念會存在溫和,對於她卻總是冷淡的原因,羅生若悠念再差,至少是真實的,一眼就能看出她的心思,而羅生若悠然卻是帶著一層層不怎麼牢固的面具的。

    也只要瑭剡這個十二歲還沒長大還不懂得什麼叫看透本質看內裡的小孩,才會被羅生若悠然那虛偽的甜美笑容而迷惑。

    “小然,這是怎麼回事?”齊蔚藍皺著眉頭看向羅生若悠然,臉色不是很好,悠念到現在都還沒有回來,身上還有傷,典治又在幾天前就被總爵大人給喚去了,她正擔心著呢,這個女兒還給她跟一只狗鬧成這樣,像什麼樣子!

    羅生若悠然一看齊蔚藍臉色不對勁,立馬就可憐兮兮的哭了起來,“嗚嗚……媽媽,你要為我做主啊!這只狗咬我,還吐我口水……還……”

    “唔……好臭!誰尿身上了嗎?”軟濡的總是帶著點點惡意邪氣的嗓音響起。瑭剡蓬亂著一頭烏發,捏著鼻子走了過來,還未完全成型的桃花眼裡都是嫌棄。

    羅生若悠然臉色漲得通紅,自家弟弟的一句話真是太讓人難堪了,即使這裡並沒有外人,有的只是家人和傭人。

    “嗚嗚……”眼淚掉得更凶了,“媽媽,姐姐的狗欺負我!”

    羅生若悠然頭上還有狗咬傷的印子,血液也足以證明那口咬得有多狠,但是這件事不管怎麼處理,都很讓人窩火,身為羅生若家族的人竟然被一只狗欺負,這話說出去是要成為天下笑柄的!

    旁邊即使拿著掃帚都能以一當百的傭人難得的以下犯上的在心裡小小的瞧不起她一下,要說之前有個更差勁的羅生若悠念墊底,羅生若悠然自然讓人覺得不錯,然而當悠念成為天才,成為四校聯賽的冠軍,成為布迪斯皇家學院白尊,並且取代了端木寂雅成為布迪斯六席殿下後,羅生若悠然與之對比,本就差勁得不值一提,如今竟然還因為一只狗弄得這般狼狽,這……

    就算是她先天性體弱也沒見過弱成這樣的吧?看看那窩在七娘腳邊求撫摸求安慰撒嬌賣萌乖得不得了可愛得不得了的大毛,這麼乖巧溫順的狗她都應付不了,她是人品差成什麼樣子才被這麼不認生乖巧懂事的狗欺負?再說,這大毛為什麼咬她,這還是個問題。

    “先去上點藥。”齊蔚藍頭疼的對著羅生若悠然道。悠念養這只狗她也知道,典治還很喜歡它,殺傷力不錯,對於其他人愛鳥不鳥,但是對於他們一些和悠念關系不錯的人卻是乖得很,要說它會莫名其妙去咬悠然,她還真不相信。

    別說齊蔚藍這個母親不合格,女兒被狗咬了,竟然非但沒有大怒著把大毛宰了,而且還懷疑自己的女兒,實在是齊蔚藍太累了,今天在處刑台被悠念嚇得精神疲憊,沒有心情激動,再加上羅生若悠然哭哭啼啼的擾得她煩,她現在一點兒也不想理會這種對於羅生若家不該發生的蠢事。

    被一條狗欺負欺辱了,而且這狗還是悠念的,羅生若悠然看大毛就跟看悠念時候一樣的厭惡火大,怎麼可能就這麼輕易放過,拉住齊蔚藍想回房休息的腳步,“媽媽,把這只狗殺掉好不好?它好可怕,它咬我,還撒尿在我身上!”

    七娘一聽,立刻就急了,“這怎麼可以,這狗是三小姐的,再說,大少爺很喜歡大毛,出門前讓我好好照顧的。”

    “汪!”大毛喜歡七娘的維護,很歡脫的叫了聲,大腦袋直往七娘懷裡鑽,尾巴搖搖,對於這個天天給它好吃的的飼養者,大毛還是挺喜歡的。

    “夫人,你看,三小姐養的狗多可愛,我才不相信大毛會沒事咬四小姐呢,四小姐,該不會是你做了什麼事讓大毛生氣了吧?”七娘是齊蔚藍從娘家帶過來的從小帶著她長大的執事,只是嫁到羅生若家後,齊蔚藍不需要執事了,七娘才會脫去那一身執事服在伙房擔任起了大廚的工作,說話自然和其它人不同。

    “七娘,你怎麼能這麼說?你竟然在維護一只狗!”羅生若悠然氣得臉色發青,重點不是她維護一只狗,而是在維護悠念的狗!

    七娘胖胖的臉上哼了哼,摸著大毛,嘴上輕輕的嘀咕,“大少爺可是很疼大毛的,大少爺臨走時說了,要是他不在的時候大毛少了一根毛都要讓弄掉大毛毛的人好看,四小姐不怕,我可怕。”

    七娘那話真是戳中了羅生若悠然的痛腳,對於涼禮,她是當成鬼一般的怕,只是這狗要是不收拾一番,她……她咽不下這口氣!

    “夫人,三小姐回來了。”圖特穿著執事燕尾服走了過來,身後是扶著悠念的莫絲克莉斯和單韻熙。

    “小念!”齊蔚藍快步走上前,拉住悠念的手緊張的上下打量著,一看悠念的臉色,頓時就急了,“這臉色怎麼這麼難看?這這……”還好悠念身上的病服已經換掉了,否則齊蔚藍都要嚇暈了過去,對於悠念,這個母親是真的從小放在心坎裡疼的。

    “沒事的,只是子彈取出來流了點血而已。”悠念微笑的安撫齊蔚藍,淡淡的瞥了狼狽的羅生若悠然一眼,然後看向站在七娘身邊,對著她一個勁的搖尾巴吐舌頭的大毛,伸手搖搖,大毛立馬就跟脫了韁繩的馬兒似的歡脫的跑了過來。

    “汪汪!”

    “呵呵……謝謝七娘,大毛都胖了。有沒有很調皮?”悠念抱著大毛,看向七娘,蒼白的臉色跟朵脆弱美麗的白蓮,真正的惹人憐惜。

    七娘憨憨的笑了笑,“三小姐,大毛很乖的。”

    “姐姐,你的狗剛剛還咬了我!一點都不乖!”羅生若悠然不滿的大吼,對於悠念一出現,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她身上,忘記了她很不滿。

    悠念看向羅生若悠然,眨了眨眼,看向大毛,“你咬她干什麼?”

    “汪汪汪……”

    悠念好似聽懂了大毛的話,看向羅生若悠然,“你到我房間干什麼?”

    “我……我只是想看看姐姐還有沒有什麼需要的而已。”羅生若悠然怔了怔,沒想到悠念竟然知道。

    “我記得我說過,不喜歡你到我的房間裡去。”悠念一點兒都不客氣的道。

    “你……”羅生若悠然被悠念的不客氣氣得咽喉一哽,頓時眼淚又辟裡啪啦的掉了下來,看向齊蔚藍,“媽媽,我真的只是想看看姐姐有什麼需要的而已……”

    齊蔚藍頭疼得厲害,“好了,這件事到此結束,悠念把狗帶回去好好管管,悠然你那麼閒就去健身房把身子練練,別連只狗都應付不了,說出去把羅生若家的顏面都丟盡了。”齊蔚藍說完就轉身離去,走到門口頓了頓,看向七娘,“悠念身子虛弱,你看著弄點什麼給她補補身子。”

    “誒誒,我知道了夫人。”七娘忙點頭,看悠念那臉色蒼白的模樣,早心疼死了。

    圖特朝悠念和羅生若悠然鞠了鞠躬,轉身出去了,一旁傭人們繼續各司其職的工作。

    單韻熙瞥了眼一身狼狽的羅生若悠然,不屑的撇了撇嘴,看向悠念腿邊親密的靠著她的銀毛狼種狗,怎麼這麼大?跟藏獒似的,毛也太長了吧?

    “好可愛!”莫絲克莉斯看著不停蹭著悠念腿的大毛,大眼眨眨,眼裡滿是喜歡。

    “汪!”大毛問好似的一腳,朝莫絲克莉斯抬起前腳,美女,快來握手~!

    “欸?!”莫絲克莉斯驚叫一聲,走過去伸手握住大毛的前腿,果然見大毛很配合的晃了晃前腿,“天吶,這狗……”也太有靈性了,太討人喜歡了吧!

    “它叫大毛。”

    “噗……還有二毛三毛嗎?”單韻熙很不給面子的噴笑出聲,大毛,這名字也太土了吧?

    悠念涼涼的目光瞥過去,大毛立刻就朝單韻熙撲了過去,半個人身高的大毛,有著如同豹子一般的爆發力,單韻熙哪裡想得到這只狗竟然有這麼大的力氣,一下子就被大毛壓在了身下,然後大舌頭伺候的使勁舔著她白嫩嫩的臉。

    “哇……哇啊!救、救命……”單韻熙被大毛的熱情嚇到了,推著大狗頭直朝悠念和莫絲克莉斯求救,哪裡看到悠念和莫絲克莉斯無良的抱著大笑,完全把她的求救當成耳邊風。

    被遺忘的羅生若悠然氣得全身顫抖的看著這一幕,拳頭緊緊的攥起,“羅生若悠念!”

    凶狠的語氣,怨毒的目光,讓悠念微微挑了挑眉,“我還以為你想裝多久呢。”

    忍不住了,對於這個悠念,根本就是讓人忍無可忍!

    “你不要太過分了!”

    “我過分什麼了?”悠念不解的看著她,嘴角含著微笑。

    “這只狗是你的,是你叫它咬我的!是不是?!”

    悠念看著羅生若悠然,“你很犯賤。”

    “什、什麼?”

    “你弱爆了,我一點兒和你過招的想法都沒有,對於你這個被我排到大氣層之外的弱爆渣女,只需要大毛都能讓你敗得連渣都不剩,你到底是有多想死才總是想著法子來找我麻煩?”

    “你……”羅生若悠然沒想到悠念竟然會這麼不客氣的說出這種話。

    “還有,你再來礙我的眼,我就讓你真的變成體弱多病的人。”悠念看向羅生若悠然,溫柔的目光此時在羅生若悠然看來就猶如兩道激光,直射進她心底最深處,嚇得她一個哆嗦,臉色瞬間蒼白起來。

    她、她怎麼會知道?不對!她好像一直漏了一個問題!悠念,她一母同胞的雙胞胎姐姐,她從還在娘胎裡就看著乃至長大,羅生若悠念那彪悍讓人厭惡的脾氣有一半是她一手導出的,有幾把刷子她怎麼會不清楚,然而似乎從那一次她跑出去暈倒進醫院後,所有事情都脫離了她的掌控,非但轉眼之間變成天才,更是連容貌也變得越來越好看……

    一個人,怎麼可能轉息之間猶如脫胎換骨……想到了什麼,羅生若悠然一陣恍然大悟,緊接著臉色一變,“你……”

    “嗯?”悠念饒有興趣的看著她如同調色盤一般的臉。

    羅生若悠然卻只是緊緊的盯著悠念,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後猛然轉身朝她的屋子裡跑去。

    “莫名其妙。”單韻熙嘀咕了聲,還以為那弱爆了的渣女要說什麼有趣的事情呢,結果竟然就這麼跑了,算什麼啊。

    “好了好了,悠念你還是快點進去休息一下吧,我和韻熙明天再來看你,好嗎?”莫絲克莉斯還是不放心悠念的身子。

    悠念點點頭,拍拍大毛毛茸茸的腦袋,大毛立馬就跟個小主人似的走在單韻熙兩人面前領著他們出去,毛茸茸的大尾巴時不時的搖搖掃在單韻熙和莫絲克莉斯身上,烏溜溜的黑眼睛就跟狐狸似的仿佛帶著狡黠的笑。勞資最喜歡吃肉,但是為了美女,勞資願意吃點素,吃白嫩嫩的嫩豆腐!

    “汪汪!”

    ……

    月上柳梢,霧蒙蒙的天空在夜幕降臨前終於明亮了起來,月亮在地上灑下滿地銀霜。

    清冽悅耳的手機鈴聲從床頭響起,一只白皙透徹得幾近半透明的手從被子裡伸出,准確的摸到了床頭的手機,“嗯?”還帶著睡意的鼻音輕輕的響起。

    那邊的人仿佛屏住了呼吸,直到聽到了悠念睡得很舒服的聲音才松了一口氣,低沉中帶著微微的冷酷味道的嗓音從那邊傳來,“沒事?”

    悠念迷糊的眼眸瞬間一片清明,從暖烘烘的被窩裡爬出來,把頭發捋到腦後,“我很好,爵。”

    沒有問瑰夜爵現在在哪裡,沒有問他現在怎麼樣,因為悠念從一開始就讓虎鯨們把他們送到了瑰家商業帝國總部所在的安碧斯海島,那是隸屬於洛裡巴斯坦公國海域的巨大海島,有半個瑞比斯公國這麼大。

    “我……”那邊瑰夜爵似乎還想說什麼,一道尖利的女聲遠遠的傳來,在叫喚著什麼,悠念似乎能想象到那邊瑰夜爵皺著眉頭,周身的冷氣越發的茂盛了起來。

    “我很快就回去,等我。”啪的急急忙忙的掛上了電話。

    悠念挑了挑眉,看了眼手中的手機,曲眷熾送的,也許該去換一只了。

    “咚咚咚。”房門被輕輕的敲響,門外傳來七娘小心翼翼的聲音,“小姐,你醒了嗎?我給你燉了藥膳,起來先吃點吧。”

    “我已經起了,一會兒會出去和媽媽哥哥一起吃晚餐的,麻煩七娘幫我端到餐廳去好嗎?”悠念爬起來,從衣櫃裡跳出一套白色的家居服。

    “欸,好勒。”七娘笑瞇瞇的轉身去端藥膳。

    等悠念走到客廳的時候才發現,原來他們家裡還有一個不速之客。

    極具侵略性的氣息把整個帶著點血腥味和壓抑沉悶的羅生若家變得更加讓人呼吸困難,原本被莫洛左翼吸引的羅生若悠然在客廳呆了不到三分鍾便全身汗膩難受的跑了,典治不在,面對同樣屬於擁有世界特權的世界貴族,身為主母的齊蔚藍自然得親自出馬才能壓得住場面。

    只不過即使是齊蔚藍,對於這個三年前來過羅生若家一趟的男子也心存驚訝,三年前莫洛左翼還是個在校生,老成中帶著青澀,如今卻成熟到讓人猜不到他的年齡,氣勢也比三年前更加凌人,這般強烈如同君王的存在感,真不愧是莫洛家族這一代中最強的王者,和涼禮有的一拼。

    “沒有看到涼禮。”莫洛左翼坐在沙發上,背挺如松,雙腳交疊,雙手置於膝上,整個人散發著優雅而危險的氣息。

    齊蔚藍坐在莫洛左翼對面的沙發上,圖特在一邊為兩人泡茶。

    “涼禮出去了,說起來你們同年,當初一起從訓練場畢業出來的吧。”齊蔚藍優雅而矜持的微笑,如同宮廷內的貴婦,雍容華貴。

    “是的,夫人。”莫洛左翼頓了頓,峰回一轉,“悠念小姐還有瑭剡少爺似乎也到年齡到那邊去了吧?”

    齊蔚藍臉色微微一僵,看向莫洛左翼,嘴角蕩起笑意,“悠念的情況,左翼應該知道,不太適合離開家到那邊去,瑭剡的話,我們已經在准備在明天春天送他過去了。”

    “是嗎?我不認為悠念小姐有什麼特殊情況讓她不能到那邊去接受訓練。”沉穩的聲音,帶著一種隱約特屬於軍人的強硬,“另外,涼禮似乎是到那邊去了吧,是覺得自己不夠強,所以再去訓練一次嗎?”

    “你說,大哥在哪裡?”柔婉的嗓音如同柳絮飄蕩般美麗。

    齊蔚藍忙站起身走過去把悠念扶住,“小念你怎麼起來了?身子有不舒服嗎?”

    “我沒事。七娘給我做了藥膳。”

    “那你快去吃。”齊蔚藍這時似乎把莫洛左翼給忘記了,滿心滿眼皆是悠念。

    “媽媽,我想吃你做的綠茶糕,你給我做好不好?”悠念拉著齊蔚藍的手臂輕輕搖晃,撒嬌的模樣甚是可愛,把齊蔚藍迷得暈頭轉向,歡歡喜喜的跑向廚房,是真的把莫洛左翼給忘記了。

    悠念這才轉頭朝莫洛左翼走去,蒼白的小臉已經恢復了水潤,白裡透紅的模樣哪裡還有今天受過幾次致命傷的樣子。

    “你方才說,我大哥去哪裡了?”悠念做到莫洛左翼對面,拿起桌上的一杯茶,長長的睫毛因為喝茶的動作而微微斂下,輕顫著,美麗著。

    涼禮去了哪裡,一家人似乎都支支吾吾的不願意告訴她,若不是因為相信涼禮的實力,她都要擔心了。

    莫洛左翼看著悠念,侵略性極強的如鷹般的目光上下打量著悠念,眸子深得讓人看不清楚他的情緒,“看來你過得不錯,今天我可是看到了一出很精彩的為愛癡狂的戲碼呢。”

    悠念放下茶杯,看向圖特,圖特站起身行了行禮便退下了。

    “你還沒有回答我,我大哥去哪裡了?”

    “萬環訓練場。”

    “萬環訓練場?”悠念挑了挑眉,雙腿搭起,一手曲起在膝蓋上撐著自己的下顎,整個人仿佛無力慵懶了起來一般,嘴角的笑容也跟著慵懶了起來,“吶,我剛剛聽到你和母親說話的意思,是不是我和瑭剡也需要到那裡去?”

    “世界貴族都需要去。”莫洛左翼微微瞇起鷹般的眼眸,這個女人到底還有多少面?

    萬環訓練場,世界貴族一代又一代的聚集場,本來羅生若悠念早就該去了,只是當時的羅生若悠念實在太弱太差勁,根本不具備進入訓練場的資格,所以才拖到了現在,而瑭剡則是到了該進去的年紀了。

    “今天過來,有事嗎?”悠念拉過一邊的茶具,燒水沏茶,優雅美麗得無以復加。

    莫洛左翼沉默了半響,突然出聲,“我還沒有吃飯。”

    悠念怔了怔,抬頭看向這個內裡傲得可怕的男人,“你是過來蹭飯的嗎?”

    “……”

    “一碗飯你准備給我多少錢?”

    “……”

    羅生若家族和莫洛左翼一起吃飯的場景並沒有想象中美好。

    羅生若悠然受不了這裡的壓抑氣氛躲在自己的房間裡,於是餐桌上便只剩下悠念、齊蔚藍、涼翰和瑭剡。

    涼翰桃花泛濫的桃花眼微微的瞇著,目光打量著莫洛左翼就跟打量著什麼東西似的,瑭剡咬著筷子心裡辟裡啪啦的打著算盤,端木惑給的糖很好吃,這個硬邦邦冷冰冰的家伙能給他什麼呢?

    “我記得你。”涼翰最先出聲起頭,“你是五年前和涼禮一起以第一名的成績從訓練場出來的那個人吧,三年前好像來拜訪過。”

    “哦!那我也想起來了,三年前有一群硬邦邦冷冰冰的家伙來了家裡一趟,聽說是要跟笨蛋三姐結婚來著?”瑭剡筷子往碗上一放,因為想起來而挑高了音量。

    “……”整個飯桌上的氣氛頓時因為瑭剡的一句話變得僵硬了起來。

    齊蔚藍原本雍容的微笑一瞬間變得有些危險,“瑭剡,你從哪裡聽來的這事?”

    氣氛變得是他最愛的陰沉,瑭剡小盆友笑得很惡劣很惡劣,“我經過爸爸書房時聽到了他和老硬邦邦冷冰冰家伙的談話,不過人家嫌笨蛋三姐太差勁,不願意哦~。”惡劣的睨著悠念,小家伙嘴角的笑容帶著一種可愛的故意搞惡作劇一般的惡意。

    齊蔚藍眼眸一瞇,手中的筷子啪的一聲,斷掉了,羅生若典治!竟然敢未經她允許打她寶貝悠念的主意,找死!

    涼翰嘴角的笑容一收,踹了笑得壞壞的瑭剡一腳,看向莫洛左翼,“你嫌棄我家小念啊?”雖然瑭剡說的應該是莫洛左翼的父親,但是涼翰還是決定把這個屎盆子往他身上扣。

    莫洛左翼只是冷冷的看了涼翰一眼,眼下眸中一瞬間飄出的幽暗。父親想把兩家聯姻,他怎麼不知道?

    “你現在是奧國的將軍,一個月多少工資?”

    瑭剡一聽,立馬湊過去和涼翰配合起來,“夠不夠我三姐買車子買木乃伊買出土文物買奇珍異寶?”

    “你家房子有幾棟?”

    “夠不夠我三姐一天睡一棟?”

    “你體質有多強?”

    “夠不夠被我三姐三天小打五天大打?”

    “……”

    “噗哇哈哈哈哈……”瑭剡拍著桌子哈哈大笑了起來,可愛的小臉配著微帶軟濡的聲音笑得誇張,也笑得可愛。

    涼翰無語的看著笑得幾乎在地上打滾的瑭剡,真是沒出息,還有幾句台詞沒說呢自己就先破功了,挫貨!

    問什麼台詞?啊,這是涼禮出門前留下來的,涼禮妹控擔心越來越多的臭男人會覬覦他的悠念,所以說了,對悠念心有不軌的男人:

    首先,一定要富可敵國,房子夠多,悠念正是青春期,會喜歡到處亂跑,大哥不在,住外面不安全,所以必須全世界各地都有高檔次的別墅;其次,體質一定要夠好耐打,大哥不在一定沒人幫她出氣,所以悠念心情不好的時候可以揍他洩憤;再來,性子一定要任勞任怨溫和得如同小媳婦,要不然悠念揍他的時候他會回手,一不小心傷了半根毫毛,大哥會心疼;還有……然後……然後……最後……

    所以說,涼禮啊,你到底把悠念她爸媽還有二哥小弟放在哪裡了?悠念不是你一個人的啊魂淡!

    不管怎麼說,有涼禮那妹控貨在,想當悠念男人的人,有苦頭吃了,更別說日後某個姐控形成之後……

    悠念看著這一幕,只是含笑不語的吃著七娘精心烹飪的藥膳,香軟入心的溫暖味道,名為親情吧。

    莫洛左翼被坑了,真的被坑了,嘴角抽搐的掏出一張金卡刷了一筆錢,整個堅挺如松的身影都顯得風蕭蕭兮易水寒了,他以為涼禮已經很死要錢了,哪裡知道悠念竟然和涼禮一樣坑死人不償命,只是涼禮坑人於無形,讓人吐血,悠念卻是坑的光明正大,讓人蛋疼。

    “對了,你知道,黑暗聖經嗎?”送莫洛左翼走出羅生若家的大精玄鐵鐵門,悠念忽的出聲問道。

    莫洛左翼不答反問,“你知道了黑暗聖經又如何?”

    悠念挑了挑眉梢,“只是好奇而已。”

    “曲眷熾被抓進了臨海大監獄,你知道吧?”莫洛左翼的思維跳躍的很快。

    “嗯,我知道。”

    莫洛左翼看著悠念,似乎想從悠念臉上找出什麼,然而悠念卻總是淺笑嫣然著,讓人根本看不懂她到底在想些什麼,“他是為了你才被抓的。”

    “你也想多管閒事嗎?”悠念說話從來不知道客氣。

    莫洛左翼咧嘴笑了笑,陽剛堅毅的面容顯得狂傲不羈,“本將軍才不會像他那樣為了一個女人做出會搭上自己的命的事。”

    “是嗎?”悠念語氣略帶調侃,這個不懂得溫柔的男人沒有愛過吧,所以才會這樣說。

    腦中驀然升起曲眷熾那聲與你無關的愛,一抹疑惑浮上平靜的湖面,悠念不再理會莫洛左翼轉身走進鐵門。

    說話說到一半的莫洛左翼看著悠念突然轉身就走,眸中一厲,手中立即多了一把精致的手槍,對准了悠念的背影,目光專注得仿佛在瞄准她的致命部位,然而卻直到巨大的精玄鐵門自動的關上了,都沒有射出一沒子彈。

    翌日。

    莫絲克莉斯和單韻熙來到羅生若家族,本來羅生若家門不是那麼容易進的,不過由於兩個人是悠念的朋友,對悠念也是真心的好,齊蔚藍這才愛屋及烏的對兩個少女喜愛有加。

    悠念屋內,悠念剛剛從床上爬起身,大毛叼著一雙白絨絨的拖鞋跑了過來,然後又跑浴室去給悠念放熱水,好似悠念的小管家似的跑前跑後伺候著,看得剛剛進來的莫絲克莉斯滿眼羨慕,剛剛大毛給她們開門的時候都把她給驚到了。

    “你們怎麼這麼早過來?”悠念刷完牙出來就看到單韻熙在誘拐她家大毛,大毛一邊用狗尾巴吃莫絲克莉斯的豆腐,一邊很享受的吃著單韻熙的喂食。

    “這還早啊,布迪斯第一節課都下課了。喂喂,悠念,這狗給我帶回家玩幾天怎麼樣?”單韻熙一點兒都不知道客氣。

    “汪汪!”才不要!雖然勞資最近豆腐吃得有點多,但是還是比較喜歡吃肉!

    “瞧,大毛說很願意跟我走。”單韻熙一挺胸部,自信又挑釁似的看著悠念。

    悠念挑了下眉,嘴角的笑意深了些,“你確定?”

    “當然。”

    “好吧,如果你帶的走,那你就帶走吧。”

    “你說的哦!”單韻熙仿佛已經看到了她一進門就有可愛的大狗狗給她叼鞋過來的小貼心場景了。

    “嗯,我說的。”悠念從衣櫃裡挑出一套白色的小洋裝,當著兩人的面若無其事的脫下睡衣,露出白皙剔透的肌膚,那美麗的身軀,即使是女子看了都會羞得臉紅不已,血脈翻湧。

    莫絲克莉斯臉上一瞬間變得通紅,趕緊移開目光,雙手不停的揪著衣角。

    單韻熙兩條鼻血險些湧出來,趕緊抽過一邊的紙巾堵住鼻子,側頭竟然見到大毛搖著尾巴坐在地上,烏溜溜的大眼閃亮閃亮的盯著悠念看著,單韻熙見鬼的在心裡大吼,悠念,你家的狗是只大色狗啊喂!

    不過……

    腦子一道霹靂劈下,單韻熙猛然看向悠念,快步走上前,“你……你身上的傷呢?!”

    “已經痊愈了呢。”悠念微笑的道,仿佛這是理所當然的事。

    “痊愈!”單韻熙因為太過驚訝不自覺提高了音量,尖利的叫出聲,“你你你……你……痊愈?這這這……”

    “你先冷靜一下。”

    “你讓我怎麼冷靜,她昨天身中五彈,今天身上連個疤痕都沒有的痊愈了,這是見鬼了還是撞邪了?!”最重要的是,這樣的力量,如果被人知道,那後果可是不堪設想啊!

    “等……”

    “汪汪!”大毛忽的叫出聲,莫絲克莉斯眸中一厲,拉開房門,卻見一道白色的身影跌跌撞撞的轉進了拐角處。

    “被聽到了!”

    “我去滅口!”單韻熙很利落的接下這麼一句。

    悠念微微怔住,看著單韻熙,美麗的桃花眼中仿佛平靜的湖面蕩起了一圈圈的漣漪,“謝謝你。”

    單韻熙被悠念那小眼神給看得雙頰一紅,傲嬌女王屬性一上來,不屑的哼了哼,“本小姐還沒有打敗你,你別想找借口逃,哼!”

    “那還滅不滅口?”莫絲克莉斯湊過來。

    “不用了,她是羅生若悠然,我妹妹。”

    “就昨天那個渣女啊?!OK,這下不知道會鬧出什麼事情了。”單韻熙聳聳肩,眼裡卻是一片陰鷙。

    悠念只是微笑,扣上最後一顆紐扣,帶著兩人出去了。

    “你今天有什麼計劃?什麼時候去瑞比樂亞?”距離瑞比樂亞聖杯賽還有七天,而坐飛機到瑞比樂亞需要坐兩天的時間,要進入音樂聖地,也需要經過重重的檢查,再加上參加的人不少,要是太晚去後面會很擠的。

    “唔……等我去把阿熾帶出來先。”悠念理所當然的道。

    單韻熙正在夾糯米糕的身子一歪,糯米糕朝天飛去,然後砸在了她的腦袋上,氣得單韻熙幾乎想抽死悠念,這魂淡為什麼總是要說出做出一些讓她倒大霉的話和事?!

    “海底十八層,你要救他?你簡直瘋了,曲眷熾是為了你才進去的,難道你想讓他做的一切都白費了嗎?而且你現在還是待罪之身!你想劫獄?”

    “我不劫獄。”悠念笑得意味不明。

    “那你想怎麼樣?”單韻熙狐疑的看著悠念,從之前的記憶來看,當悠念笑成這樣的時候,就代表,有人要倒霉了。

    “海底啊……”她有沒有說過,海底,是她的地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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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7 13:12:17 |只看該作者
069比劫獄更可怕

    天氣晴朗,萬裡無雲,祝福鳥在枝頭唧唧叫喚,讓這微冷蒼涼的秋日多上了一份生機。

    一輛黑色的掛著囂張的金色‘L’字母車牌的加長轎車緩緩的停在了一座雅致的莊園前,看起來並沒有人看守的莊園,暗藏在四周的人和監控器卻是可以稱之為重兵把守的。

    一個管家一般模樣的老人走了出來,隔著鏤空大鐵門看著那輛車子,看到車牌的時候怔了怔,隨後低下頭斂下眸。

    司機為悠念拉開車門,悠念走近老人,“請問執法爵大人在嗎?”

    “大人正在軍部開會,您有事嗎?”

    “是,有點很重要的事情我想還是需要跟他說一聲,如果可以,希望你可以打個電話請示一下執法爵大人。”悠念柔婉的嗓音如同春水一般潺潺流入人心,即使想把她的話當成耳旁風來聽,卻總是不自覺的聽仔細,聽入迷,也記心中。

    管家圓滑拒絕的話在口中一轉,變成了請稍等,連他自己都微微驚訝了下,羅生若家族的人真不是說放進來就能放進來的,天知道他們是不是來殺人的。

    悠念站在鏤空大門前,微微抬頭,陽光溫柔的親吻在她臉頰,仿佛為她鍍上了一層柔軟美麗的金色,純白的連衣裙在隨風輕輕舞動,每一根柔順的發絲都如同妖嬈多姿的少女一般晃動。

    不一會兒,管家便走了出來,鐵門自動的打開了來。

    “我家老爺還需要半個小時的時間才能趕回這裡,不介意的話,請到屋內等候可以嗎?”管家看著淺笑嫣然的悠念,心中暗道,這真的是羅生若家族的人嗎?沒有羅生若家族特有的血腥味,沒有羅生若家族特有的讓人不寒而栗的殺氣,全身散發的柔和干淨猶如大自然一般的味道,讓人親近,這樣的人,真的會是羅生若家族的人?

    “好,麻煩你了。”悠念淺笑道,跟著管家進了這座美麗的執法爵莊園。

    就和這一家人一般,這個莊園不管是外面還是內裡裝修,都布置得美麗精致,讓人有種進入的不是有人住的家,而是展覽著什麼的殿堂。

    管家給悠念上了一杯悠念要的苦咖啡便退下了,悠念一個人坐在客廳內好一會兒似乎覺得有些無聊了,站起身走動了起來,她知道,這裡有監控攝像頭,只是那對她來說根本無所謂。

    悠念腳步在上二樓的樓梯口處停住,看著掛在牆上的一副畫像,那是一個很英氣的女人,穿著一身深青色的軍裝,騎在一匹棗紅色的馬上,手執長鞭,眉宇間帶著凌厲而強勢的味道,很是英姿颯爽,從她的五官和年齡上,很容易猜出,這個女子是單彬宇的妻子,單韻熙和單姜恆的母親。

    不過即使如此,女人總歸是女人,脫去了軍裝,這個女人是一個極度熱愛花卉的人,只不過上一次海絹花事件,人太多了,悠念並不記得曾經見過這個女人。

    單韻熙眉宇之間的英氣和她很像,不過相貌卻更多的遺傳了單彬宇,特別是單姜恆,比女子還要令人心動沉迷的美貌,卻不顯得娘氣。

    收回目光,悠念看向放在落地窗邊的一架白色三腳架鋼琴,純白色的不染纖塵的微微反著光,陽光落在上面顯得越發的美麗如同藝術品,悠念心中一喜,朝它慢慢走了過去,是她最愛的白色呢。

    悠念坐在白色的椅子上,伸出完美的手指在琴鍵上輕輕彈了幾個鍵,試了幾個音,清脆的琴音悅耳的傳入耳中,也在告訴悠念,這是一架頂級的好琴。

    伸出纖纖十指,完美美好得幾乎能讓人看到音樂裡的畫面的音符從她指尖跳躍而出,潺潺如流水,陽光透過落地窗傾斜在悠念身上,溫柔似水的眼眸,纏綿悱惻的淺笑,再加上美麗迷人的音樂,讓人迷了心神也不自知。

    最後一個音符落下,悠念抬眼,看向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門口的單彬宇,沒有絲毫亂碰別人的東西的不好意思和窘迫,只是站起身,理所當然的頷了頷首,宛如屋主一般,“你回來啦。”

    你回來啦……

    單彬宇心神一震,被這一副美好的畫卷蠱惑了的心神飄了回來,看著走過來的悠念,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美麗而誘惑的微笑,“悠念小姐很有才華,難怪會受到音樂聖子和委員會的邀請。能告訴我,那首曲子的名字嗎?”

    “這世上我不懂的可是屈指可數的呢。”悠念眨眨眼,一如那次從法庭回臨海大監獄途中一般的溫柔摻雜調皮可愛,“這首曲子叫《夢中的婚禮》,很好聽吧?”這女人很厚顏無恥的眨眨眼,明顯著要誇獎。

    單彬宇被悠念這幅模樣逗笑了,點點頭走到客廳沙發上坐下,“是很好聽。”嗅到了空氣中殘留的濃濃的苦咖啡的味道,單彬宇美麗的眉頭微蹙,“咖啡喝多了不好,喝些牛奶吧。”

    管家很快上前把悠念的咖啡換掉,換上了香濃的牛奶。

    悠念挑了挑眉,“謝謝。”卻沒有伸手碰。

    “有什麼事嗎?”如果說單姜恆那雙絕美的眼眸是宇宙,那麼單彬宇便是那黑洞,讓人看不清的危險和神秘,誰也不知道淪陷其中之後得到的會是死亡還是幸福。

    “是有事的。”悠念微笑的看著他,“吶,能不能把阿熾放出來?”

    單彬宇微微怔住,抬頭看向悠念,美麗的眼眸微微的瞇起,顯得有些危險的誘惑,“他是世界盜賊,你覺得我能把他放出來嗎?”

    阿熾……

    叫的還真是親密。

    “怎麼不可以,臨海大監獄是你的地盤,你是軍部的帝王,不是嗎?”悠念眨眨眼,說的一派的理所當然,絲毫不覺得這是一種強人所難。

    “悠念,瑞比斯是一個公國,即使是王國,也是依法治國的國家,這種事不是我說放就能放的,我想你應該知道。”頓了頓,“想要讓曲眷熾從監獄裡出來是不可能的,他是世界盜賊魅影的事情,已經罪證確鑿了。”

    “你這樣說我會很難辦的。”悠念微微蹙起眉頭,美麗的面容仿佛染上一層憂慮,讓人瞬間揪緊了心髒。

    單彬宇拿起桌上的綠茶輕輕抿了一口,擋住眼中流露出來的異樣,“什麼意思?”

    “如果你不願意把阿熾放出來,我只能強行把他救出來了。”悠念說的理所當然,一點兒都沒有這是在人家監獄主人家裡,不應該說這種可能會被拘留起來的話的感覺都沒有。

    單彬宇坐直身子,身著白色軍裝的身姿優雅中帶著嚴肅,美麗中帶著剛硬,“你想劫獄?”

    “我不劫獄。”悠念淺笑嫣然的搖搖頭,“不過如果讓我去的話,我這人比較懶,會用最簡單的方式救出阿熾,還會把其它犯人也放出來。”沒有可能,沒有也許,這個女人只是在陳訴一個絕對的事實。

    “你知道你跟我說這種話的後果嗎?”單彬宇看著悠念,不得不說,這個女人真的越來越吸引人,越來越讓人好奇了,羅生若家到底是怎麼養出這樣的女兒的?

    “嘛……”悠念可愛的歪了歪腦袋,眨眨眼,“我這麼可愛,大叔怎麼捨得抓我呢?是吧是吧?”

    悠念一句大叔,險些讓單彬宇一口綠茶噴出來,美麗的眼眸錯愕的看著悠念,似乎有些難以理解這個女人怎麼會突然叫他大叔,好吧,按照他的年齡對於她來說的確可以叫大叔,但是……

    黑洞般神秘美麗的眼眸漸漸幽深,看著賣萌的悠念,嘴角蕩起一抹微笑,“確實呢。不過,曲眷熾確實不是我說放就能放的,至於你的方法,你應該知道,不管你用什麼方法把他救出去,他都改變不了他是世界盜賊的事實,也改變不了他會變成被世界通緝的逃犯的事實。不是嗎?”

    “是這樣沒錯吶。”悠念點點頭,依舊微笑,仿佛這對於她來說,並沒有什麼大不了,而事實上,也的確沒什麼大不了,她可以改變曲眷熾的DNA結構,讓他從血液到外表全部變成全新的一個人,只是因為如果這樣,曲眷熾就不是曲眷熾了,所以她才走這一趟的。

    無論如何,她也不想讓那個對她說愛你與你無關的男人頂上屈辱的‘通緝犯’三個字。

    “所以才來找你啊。”悠念很是理所當然,理所當然的語氣,理所當然的表情,讓人無法理解她到底有什麼資本這麼無恥這麼理所當然。

    “嗯?”

    “因為不想讓大叔難做所以才走這麼一趟的,要知道大叔可是我欣賞的男人。”要知道對於欣賞的人,在沒有觸及她底線的時候,她總會留三分情面給他的,單姜恆是一個,單彬宇也是一個。

    噗通……

    心髒不規律的跳動了下。

    不帶任何曖昧的話卻讓他的身體誠實的表現出了他的歡喜,單彬宇輕咳了一聲,斂下眼瞼,成熟美麗的面容因為下顎微頷而呈現出一種極致美幻的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惜的角度。

    真是個絕色的美大叔。

    悠念輕啜一口牛奶,香濃的奶味瞬間彌漫整個口舌,濃郁的甜味卻讓她淺嘗即止。

    “這件事我會考慮的。”這種事本該直接拒絕,然而話到舌尖卻轉了個彎變成了這樣。

    “我後天要啟程去瑞比樂亞聖地,大叔能在明天晚上之前把阿熾放出來吧?名正言順的那一種。”

    “後天……”單彬宇話剛出口,便被從樓上傳來的腳步聲打斷了。

    單姜恆穿著很簡單的白襯衫和淺藍色的休閒褲,烏發微微凌亂,還帶著水汽,略顯憂郁如同銀河星空一般的眼眸也帶著淡淡的水汽,朦朦朧朧的美麗,一瞬間吸引人的眼球,也一瞬間讓人有種他看似近在眼前,卻遠在天涯的距離感。

    他看到悠念,似乎微微的怔了怔,然後看向單彬宇,天籟般的嗓音低低的響起,“父親大人。”

    單彬宇淡淡的點頭,相似的面容,如出一轍的美眸,帶著一眼便能瞧出的疏離冷淡。

    “早上好。”悠念一點兒都不在意單姜恆的冷淡,那貨一向冷漠的如同荒蕪的荒漠。

    單姜恆轉身回樓上的腳步微頓,看向悠念,“黑薔薇在樓上,自己上來拿吧。”

    “好。”悠念微笑,對於單姜恆的冷漠,她真不在意。

    ——以後有的是機會和時間坑死他!

    單彬宇看著悠念上樓的背影,美麗的眼眸漸漸幽深起來……

    單姜恆的屋子很簡潔,只有一張舒適的米白色床,白色的書櫃、白色的桌子和黑白雙色條紋衣櫃,一如悠念臥室的裝扮,簡約的風格,偏向純白的裝潢擺置,讓她一眼便覺得心情舒暢。

    對於白色,這個女人有種幾近變態的喜愛。

    “給。”一個小玻璃瓶躺在白皙美麗的手中,單姜恆180的身材使他能夠居高臨下的看著只到他胸膛的悠念。

    悠念伸手接過他手心的玻璃瓶,指尖碰觸掌心,讓單姜恆心中如同淌過一道電流,酥了他的心,淡漠的眸中蕩起圈圈漣漪,不管多麼不悅這種不受控制的感覺,但是這種又酸又澀又甜的異樣感,似乎會讓人上癮。

    悠念沒有注意到單姜恆的異樣,目光被手中的黑薔薇吸引住了,小小的玻璃瓶中,小小的黑薔薇飄浮在裡面,花瓣黑得散發著淡淡的金色,花莖是如同紅寶石一般的晶瑩剔透的紅,真的很漂亮,難怪單姜恆這樣的美人會喜歡,難怪羅生若悠念會為了這麼一朵花在九連崖九死一生。

    “真漂亮。”悠念美麗的桃花眼明亮透徹的倒映著美麗的花朵,卻是比這世界第一美麗的黑薔薇還要美麗。

    “是很美。”單姜恆淡淡的應聲,美麗幽深的眼眸看的卻是悠念,而非黑薔薇。

    悠念收起黑薔薇,看向單姜恆,“瑞比樂亞聖杯賽,你也參加嗎?”

    “嗯。”單姜恆應了聲,讓悠念微微驚訝了下,今天這單姜恆對她態度好了些了哦,竟然聲聲應耶!

    怔過之後,悠念笑容也柔和了些,“那一起好了,我們後天啟程。我有邀請函,進聖地會方便很多的哦。”

    “謝謝。”單姜恆答應了。

    “那我先走了,再見。”悠念彎起雙眸,轉身走了出去,輕輕合上的白色門板隔絕了那雙美麗如同宇宙星河般神秘幽深的眸子。

    “悠念,你怎麼在這兒?”悠念才剛剛邁下樓梯,就撞上了迎面而來的單韻熙。

    悠念看著單韻熙一身見習生軍裝大汗淋漓的樣子,就知道她剛從軍部的訓練場回來,“我來找你父親有點事,順便拿回一樣東西。”

    單韻熙挑眉狐疑的瞅了悠念幾眼,點點頭,“好吧,我下午還要去訓練場,就不跟你一起了,要不然你中午留下來吃飯吧。”一星期一次軍部正統訓練,她單韻熙可從來都不願意錯過,這是讓她變強的路徑,她只有更加的努力,才不會被這個女人遠遠的拋在身後。

    “這樣不太好吧?”

    “哎呀~,你臉皮那麼厚會覺得不好意思嗎?”單韻熙誇張的叫起來,然後身子往後探去,“張叔,中午讓廚房多做一人份的飯菜。”

    管家張叔應了聲,單韻熙便拉著悠念跑到她屋子裡。

    “我去洗澡,你等等我。”單韻熙快速的從衣櫃裡翻出一套家居服快步走進浴室。

    淺色調的屋子,只是和單韻熙那女王傲嬌性子不同,雅致的房間多了幾分顯得溫柔的浪漫,淺藍色的薄紗窗,淺粉色的毛絨地毯等,都給寬敞的屋子增加了幾分溫暖。

    悠念目光在單韻熙放在書桌上的電腦微微頓住,那裡有個聊天室的談話框,一大排的信息都是‘死宅約翰’在呼叫‘我是女王’,最後在悠念目光轉開前一秒,一句“救命啊~”彈了上來。

    敢對單韻熙這樣的女王屬性那麼多呼叫,已經足夠表面兩人的熟悉程度,悠念覺得要是那邊真的發生了什麼事情需要單韻熙幫忙,她明明看到了,卻不提醒,似乎太不仗義了。

    “韻熙,你的網友死宅約翰在呼叫救命哦。”

    浴室傳來辟裡啪啦的聲音,然後傳出單韻熙氣急敗壞的聲音,“讓他去死!”

    悠念眉頭挑了挑,走到電腦前,敲下幾個字。

    JJ聊天室。

    我是女王:你去死。

    死宅約翰:你終於出來了!說了多少次,我死了誰給你暖床,你捨得我死,我還不捨的沒人陪你過夜呢寶貝兒~

    “……”

    悠念看著對方發過來的信息沉默了半響,有些沒想到單韻熙竟然會有這麼個網友,對方語氣熟稔,頗為自然,似乎經常說這樣曖昧讓人遐想的話,不得不說,好奇心強大的悠念感興趣了,所以單韻熙要杯具了,璃兒說,當悠念的好奇心被挑起來的時候,就代表有人要杯具了。

    我是女王:滾!就你那長相也想染指本女王?找死啊!(完全在模仿單韻熙的說話方式和語氣)

    死宅約翰:喂喂,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好歹也是美男一枚的好吧?以咱五年的基情,你應該相信我的~。(拿鏡子照照,長得真不錯,好歹一家子的美人,他的基因怎麼可能差到哪裡去)

    悠念挑眉,五年啊,沒看出來,原來單韻熙那貨也搞網上這一套啊。

    我是女王:口說無憑,來張相片。(先瞅瞅這奸夫是誰)

    死宅約翰:你終於忍不住了,哈哈,看相片沒意思,我們約出來見一面怎麼樣?(他早盼著這一天了)

    我是女王:你發不發?(悠念老神在在的喝水)

    死宅約翰:發!馬上給你發!(不能惹生氣了,要不然一個禮拜不鳥他可不好)

    一張照片發了過來——

    “噗……”一口水噴在電腦屏幕上,悠念連忙抽出紙巾把水搽干淨,目光盯著電腦上那張妖孽臉,瞅瞅,羅生若家族特有的桃花眼,勾魂奪魄,精致如妖的面容,這這這,這不是她家的妖孽二哥,涼翰童鞋嗎?!

    “怎麼啦?”浴室裡單韻熙聽到了聲音,疑惑的出聲。

    “沒事。”悠念應了聲,眼底滿是狡黠。

    死宅約翰:到你了。

    我是女王:你確定?我要是個丑八怪你是不是就不跟我當基友了?(奸笑的P照片中)

    死宅約翰:你要長不好看我們繼續當基友,長得好看就把你娶回家。(只要長得不是豬頭,他也把你娶回家)

    悠念眨眨眼,P照片的手頓了頓,原來她二哥天天宅在屋裡追老婆啊!這樣的話,身為妹妹,怎麼能拖後腿呢?再說要是真把單韻熙娶回家當她嫂子,貌似也不錯哦。

    我是女王:二哥,真是抱歉啊,我把你耍了。(這貨說這話還是笑瞇瞇的樣子,一點兒把人耍了的愧疚感都木有)

    一張現拍的照片發過去,把那邊的涼翰驚得從椅子上摔了下去。難、難道他的初戀竟然……竟然是……

    我是女王:二哥,我不是女王啦,只不過此女王是真的女王,你想追人家,嘖嘖……

    涼翰見此頓時松了一口氣,差點沒嚇死他了!擦一把額頭的汗,涼翰從地上爬回去,只是下一張照片卻又把他驚得坐回了地上。

    我是女王:這才是女王陛下的相片。

    那是單韻熙手執長鞭,穿著白尊校服,雙手環胸的站在布迪斯升旗台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下面開會的學生的模樣,微卷的烏發垂在肩頭,整張小臉,精致美麗中透著一股英氣和凌厲,女王般的審視自己的領土一般傲。

    身為羅生若家的人,怎麼可能不知道這個少女是誰,這可是執法爵家的小姐,軍部內定的女將軍!

    那邊久久沒有回復,悠念可以想象涼翰那張妖孽一般的面容糾結成一團的樣子。

    快速把聊天記錄刪除,悠念整個人笑得跟偷了腥的貓,她可以預料到今後的日子會有多精彩。

    “走走走,我快餓死了。”單韻熙把擦著頭發的毛巾丟到一邊,拉著坐在她床邊的悠念就往房外跑,訓練了一個上午,她真的都要餓扁了。

    樓下單彬宇和單姜恆已經坐到了餐廳裡,看到單韻熙拉著悠念微微驚訝了下。

    “餓死我了,今天我一定要吃很多肉才行。”單韻熙拉著悠念坐在她身邊,正對著對面的單姜恆,坐在主位上的是單彬宇。

    悠念微笑的朝兩人頷首,不客氣的接過單韻熙遞過來的筷子,一點兒都沒有在別人家裡吃飯的別扭感,對於自己喜歡吃的菜一點兒都不客氣的夾著吃,長長的睫毛因為低頭微微的斂著眼瞼而輕輕的顫動,夾菜吃菜,每一個動作明明都很隨意,偏偏在她手中就仿佛演繹出舞蹈一般的藝術。

    “唔?”悠念抬頭,就見三人吃飯的速度慢的跟蝸牛似的,還一直盯著她看,疑惑的眨眨眼,“怎麼了?”

    單彬宇和單姜恆默契的低頭吃飯,單韻熙卻是翻了個白眼,“我發現跟你一起吃飯很有壓力耶。”看完悠念再看他們,簡直就像看完淑女吃飯後,看鄉野粗人吃飯。

    “唔?”眨眼,不解。

    單韻熙扶額,“賣萌可恥!吃飯吃飯!”夾了一塊肉給悠念,單韻熙傲嬌的撇撇嘴,“多吃點肉吧,瘦成這樣,當心被我一鞭子抽飛上天。”

    “好。”悠念很聽話的夾起肉,小口小口的吃起來,跟被喂食的松鼠抱著松子啃食一般,鼓著兩腮,說不出的可愛。

    單韻熙心中一動,又給她夾了一塊,然後忽然覺得空氣有些涼了,搓搓雙臂,莫非是方才洗冷水澡感冒了?

    在單家吃完午餐,悠念便上了自家的車子回去了。

    天氣甚好,藍天白雲,來阿布爾山旅游的人不少,只是鮮少有人敢靠近羅生若家族,那巨大盤踞著黑龍的精玄鐵門,即使遠遠的看都覺得壓抑和呼吸困難,所以一般車子駛進羅生若家族勢力范圍之內後便鮮少能見到一個旅客。

    只是……

    悠念眨眨眼,看著她家巨大的大門前男子,整個人蹲在地上,抱著雙腿,蜷縮在一起,此時抬頭看著悠念,整個人顯得可憐兮兮,宛如被拋棄的小狗。

    呃……

    “你怎麼在這裡?”這是那天被她拋棄在直升機上面的左珞小盆友,沒想到他竟然這麼頑強的爬到她家來了。

    小痞子可憐兮兮的瞅著她不說話,肚子餓得咕嚕咕嚕的叫喚,直看得悠念想伸手摸他的腦袋。

    “進來吧。”悠念開完門,一招手,左珞頓時就仿佛搖著尾巴的小狗歡脫的跟了進去。

    這個時候連家裡的傭人也都吃完了,七娘又是個持家的好手,一向不留剩飯剩菜,悠念在小痞子巴巴的眼神下無奈的進了廚房,左珞沒注意到對他不怎麼友好的大毛突然很歡很歡的搖起了尾巴,吃吃吃!讓你吃,讓你裝勞資同類跟勞資爭寵,毒死你毒死你毒毒毒毒……

    左珞巴巴的瞅著悠念切菜做飯的身影,不多時便聞到了一股香噴噴的味道,頓時讓他口水直流,肚子咕咕叫的更歡了。

    “好了沒有?”

    “馬上。”悠念把最後一個菜上盤,然後開始考慮一會兒是給左珞灌胃藥還是直接送醫院。

    “哇!好香啊!”左珞看著一桌子的菜,色香俱全,看得他唾液快速分泌起來,拿起筷子就夾著一塊牛肉塞進嘴裡,頓時身子一僵,臉色驟變,先是紅再是青然後黑,如此循環終於回神,想要把牛肉吐出來,哪裡知道身子突然被一番,才一眨眼的時間就被綁在了椅子上。

    “你……你想干什麼?”左珞驚恐的看著前面的悠念,只見她拿過桌上的一盤炒得很漂亮很美味的芹菜炒肉絲,幾片紅椒綠椒摻雜其中,看起來很漂亮。

    悠念笑瞇瞇的拿過一雙筷子,大毛在她腿邊嗨皮的搖尾巴。

    “來,今天你一定要把一桌子都吃完才行,乖,張嘴。”

    左珞瞪大眼看著朝自己越來越近的菜,再看悠念那笑臉——

    “哇啊啊啊啊!老大救命啊,你老婆殺人啦啊啊啊啊啊——”

    不得不說,悠念真的很逆天,做什麼都逆天,連做個飯都要逆翻了天。

    左珞口吐白沫,吊白眼的攤在地上,無力的看著悠念在一旁一邊逗弄大毛一邊和大毛討論要把他丟出去還是把他送醫院或者分屍……

    喂喂!有這樣的人嗎?他要死了啊!食物中毒而亡啊喂!噗……

    吐血了!

    左珞進了羅生若家沒兩個小時又含淚的大毛歡喜的搖尾巴中被送進了醫院,整個人悲催的跟在開到半途突然壞掉的地鐵上的想要拉肚子的人,憋啊。憋屈啊,憋死人的屈啊!他是來蹭飯的不是來找死的,都沒有人告訴他來找悠念蹭飯就等於來找死,坑爹啊!嗚嗚……

    此時。

    臨海大監獄海底十八層。

    壓抑而絕望的氣氛讓進入的人心情瞬間跟著壓抑了起來,腦海中的記憶不受控制的自己翻出了那曾經最絕望的記憶片段。

    血……

    四處都是血……

    “阿熾……阿熾……”女人鼻子耳朵全身都在淌著血,朝他伸著手,仿佛要將他一同帶進地獄,他退後一步,卻發現後面是懸崖峭壁,屍骨重重。

    “阿熾……我恨他,恨他們……阿熾……你要為我報仇,一定要為媽媽報仇,是他們逼死媽媽的,阿熾……報仇報仇……”

    “報仇……呃!”一聲輕吟,曲眷熾在陰暗中驀然睜開雙眼,額頭滿是汗水,頭疼得厲害,那讓人絕望的記憶讓他全身顫抖,冷得可怕。

    “喂,你怎麼了?”邊上的牢房犯人湊了過來,這個魅影是為了小丫頭進來的,十八層的人對他還算關心客氣。

    曲眷熾卻仿佛沒有聽到他們說話,抱著身子輕顫著,整個人埋在陰暗之中,脆弱得仿佛需要用懷抱將他溫暖的孩子。

    悠念……

    悠念……

    悠念……

    “踏、踏、踏……”腳步聲傳來。

    曲睿賢站定在曲眷熾牢房前,鏡片下的目光看著曲眷熾眼底滿是復雜,兩鬢仿佛短短幾天便白了幾根發。

    “你還是沒放下那件事。”

    曲眷熾瞳孔微動,渙散的目光漸漸的聚焦,越發銳利的目光射向曲睿賢,“我不是你!”

    曲睿賢的臉色一瞬間有些難看起來,“是你自己太固執了,為了一件陳年舊事把自己的前途毀掉,為了一個女人把曲家的面子都丟光了!我問你,給你的解毒劑哪裡去了?!”

    “呵呵……”曲眷熾冷笑幾聲,“我把它扔了,有本事你去找。”

    “你……”曲睿賢幾乎被曲眷熾氣死,“你這個不孝子!”

    “呵……你是誰?我為什麼要孝敬你?”

    “我是你父親!”

    “你是我弒母仇人!我母親就是你和炙焰雨家族的人一起害死的!”曲眷熾大吼出聲,雙眼布滿血絲,看著曲睿賢震驚難以置信的目光,嘴角冷笑,“你以為當時我只有六歲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懂嗎?我親眼看到你們逼死我母親,我告訴你,要麼你把我一輩子關在這裡,要麼殺了我,否則我一定會翻了炙焰雨的天!”

    胸口大幅度的起伏著,曲睿賢在曲眷熾仇恨的目光下不自覺的往後退了兩步,心中一晃,想打他一巴掌以遮掩心中的不安,然而卻因為此時曲眷熾被關在牢房中而無法行凶。

    “那你就給我一輩子待在這裡!”曲睿賢氣得拂袖而去,本來還想找個什麼辦法把他這個唯一的兒子弄出去,如今看來,弄出去遲早要出事,還不如就這樣留在這裡也好過將來闖出什麼大禍被處死!

    十八層又回復了那般安靜,只是經過這一番爭吵,睡著的也都被吵醒了,更何況他們聽到了一個很敏感的詞——炙焰雨。

    在平民百姓眼中,炙焰雨家族是世代傳奇,族中人才輩出,首先一提到炙焰雨,第一想到的便是十三爵總爵炙焰雨炫麗,任何人聽這名字第一想法便是,啊,是女的。然而事實上,各國皇室和領導階層都知道,炙焰雨炫麗其實是個男的,至於為什麼取個這麼女人名字,誰知道。

    然後就是炙焰雨家族的神秘,世界五個擁有世界特權的貴族,比羅生若家族還要神秘的便是炙焰雨家族,從來沒有任何一人出現在眾人面前,即使是炙焰雨炫麗也不曾出現,鮮少人知道他們居所在哪裡。

    “喂,你想和炙焰雨家族作對?”

    “見過不怕死的沒見過這麼不怕死的,炙焰雨家族是你個毛頭小子能對付的嗎?”

    “還翻了炙焰雨家族的天呢,你魅影就算盜遍天下,怕也盜不到他們家。”

    “吵什麼吵,欸,魅影,你倒是說說,人家炙焰雨怎麼惹你了?”

    曲眷熾冷眼掃了眼說話的人,“想知道?”

    “你倒是說說。”幾天前被悠念弄得八卦之心速起的罪犯們連連點頭,本來他們待在這裡就什麼新聞都聽不到,此時聽見一件新鮮事都是不錯滴。

    “知道黑暗聖經嗎?”

    一群人頓時面面相覷,遲疑的點頭。

    “炙焰雨家族為了搶奪黑暗聖經,逼死我母親,你們說,我是該恨還是不該恨?”

    “欸?你母親跟黑暗聖經有什麼關系?”

    似乎帶著點破罐子摔碎的意味,曲眷熾調高了聲音,讓聲音通過整個聲控系統,“因為我母親就是守護黑暗聖經的聖女!那群無恥的人為了得到黑暗聖經,讓曲睿賢那個男人強奸了我母親,而我,就是我母親聖潔被奪走的證據!”

    “劈——”刑罰隨著曲眷熾話語落下而來,比左珞所受到的還有強還要大,可見所觸逆鱗之大。

    “呵呵……”全身麻痺疼痛到無法動彈一分,曲眷熾躺在地上卻低低的笑著,莫名的讓人覺得一種揪心的疼痛伴隨著傳至每一個神經末梢。

    ……

    旋轉在手指尖的紙牌微微停頓,倒向悠念的手掌心,美麗的桃花眼微沉,帶著一種致命的危險。

    拿起一旁的座機,悠念撥出一個電話。

    “哪位?”傳來的是一道猶如天籟一般低低悅耳的嗓音,不得不說,聽單姜恆說話真的是一種享受。

    “我是羅生若悠念,我找執法爵大叔,請問他在嗎?”悠念一直是個有禮貌的孩子,雖然她的禮貌和她的無恥是呈正比的。

    那邊的人似乎微微怔了怔,然後很快反應過來,“我父親正在書房會客,有什麼事嗎?如果可以,我會幫你傳達的。”

    “好,那麼請你告訴他,我現在很不高興,如果一個小時後曲眷熾還沒有從監獄裡放出來,我就不客氣了。就這樣告訴他,謝謝。”

    “等一下。”單姜恆皺了皺眉頭,“你的意思是你要去劫獄?”幾天前曲眷熾瑰夜爵才做過一次,難道她以為臨海大監獄還有可能會再一次把臉伸出來給她打嗎?

    “我不劫獄。”只是會做比劫獄更嚇人的事而已。

    “好吧,我知道了。”單姜恆拿著電話,聽著那邊傳來的掛斷聲,才微顯困惑謎深的把電話掛上,快步上了樓。

    一個小時之內把曲眷熾從臨海大監獄放出來?

    這根本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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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7 13:12:41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卷:世界貴族與姦情

070女干情不斷的救人

    先不說曲眷熾沒有任何理由被放出來,就以臨海大監獄的銅牆鐵壁,根本沒有人會信悠念能有什麼辦法以不劫獄的方式把曲眷熾救出來,單彬宇聽了單姜恆傳達的悠念的話只是仿佛聽到了不懂事小女孩的笑語,無奈的搖搖頭,似乎完全沒當回事。

    單姜恆看著單彬宇,眉頭微蹙,“我認為你還是不要太不把悠念小姐的話放在心上為好。”

    單彬宇聞言面色微變,如出一轍的兩雙眼眸對上,隱約的,暗藏著什麼危險而晦澀的東西。

    “喂,讓陸軍十八隊到臨海大監獄,實行一級警戒,任何人都不允許探監和入內。”好一會兒,單彬宇先移開目光,拿過一旁的座機。單彬宇和單姜恆不同,單姜恆和悠念接觸的時間比單彬宇多,所以單彬宇並不理解單姜恆為什麼會這樣提醒他,只是自己的兒子有多大的能耐有多傲他很清楚,既然悠念能讓單姜恆這樣說了,那麼他自然會多留幾個心眼。

    嘀、嘀、嘀……

    時間緩緩流動,時鍾悄悄的轉了一圈。

    悠念坐在大大的白色沙發上,白色的身影幾乎與之融為一體,晶瑩美麗的手中把玩著裝在瓶中的黑薔薇,目光看著時針指向了阿拉伯數字4的時針,目光似水溫柔,然而她站起身,一股令人窒息的壓迫感驀然潮湧般襲來。

    趴在地毯上睡覺的大毛頓時跳起身,全身銀毛直直的立了起來,這是獸類在感到危險時的本能的警惕,待大毛反應過來這股危險的氣息是來自自家主人後,才整個身子放松的四肢攤開趴在地上,伸出舌頭費勁的呼吸著。

    “抱歉吶。”悠念收斂起危險的壓迫感,抱歉的摸摸大毛的大腦袋,大毛伸出舌頭舔了下自家主人表示無礙。

    此時,臨海大監獄內處於一級警戒狀態,所有監控系統聲控系統刑法系統等都因為曾經遭受過一次入侵,所以全部重新升級加固了防火牆和密碼鎖,連衛星監控器都從方圓十裡擴大到了二十裡,臨海大監獄是整個瑞比斯公國驕傲的存在,不容許再一次遭受侵犯。

    單姜恆和單彬宇坐在主控室內,如同一面牆一般大的屏幕上,被分割成無數個小長方形,上面是每一個樓層牢獄和樓梯處的監控影像,至於監獄底部的海底四周,更是有三架潛水艦艇看守,根本無懈可擊。

    怎麼看悠念都不可能能夠劫獄成功。

    “我還有些公務沒有處理好,我先走一步了。”單彬宇站起身,拿過放在一邊的白色軍裝外套,看了平靜的一切淡淡的道。

    單姜恆看著單彬宇的背影,沒有說話,只是坐在原地沒有動,雖然他也覺得似乎沒什麼事情會發生,但是又覺得悠念既然說出口了,就不太可能會什麼都不做,要知道她當初可是說到做到,真的把獨孤有見一次打一次,直到獨孤有開始躲著她才算告一段落。

    太陽漸漸西下,在地平線灑下一片橙色的光芒。

    而在這一片橙色之下幾米,漸漸的黑暗了起來。

    海浪呼啦啦歡樂的一波一波的襲來,然後化成白沫消失在海灘上,看似平靜的大海之下,任誰也無法想象發生著什麼樣的驚世宏觀。

    海底十八層內。

    “喂喂,他怎麼還不醒來?”離曲眷熾牢房稍近的幾個犯人探著腦袋看向曲眷熾的牢房,只見那陰暗的牢房內,曲眷熾整個人四肢攤開的躺在地上,除了一開始還能笑幾聲,現在卻是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看起來情況似乎不大對勁。

    事實上十八層的無限刑罰他們都嘗過它的厲害,只是他們能觸及到人家逆鱗的機會太少,所以也只是小小的警告一下,還沒有像左珞和曲眷熾那樣受過電流這麼強的電擊。

    “不會是死了吧?”語氣有些難以置信。

    “不會吧,魅影會那麼容易死嗎?”有文化的可怕強盜有那麼容易死?那個他手下欺詐師左珞叫個要死要活的最後都好端端的活蹦亂跳著,這貨剛剛受完電擊還笑了呢,怎麼就出狀況了?

    “丫頭要是知道了不會哭吧?看左珞說的,兩人關系好像不一般。”

    “……”討論討論著。

    忽的,十八層監獄中有隔牆耳之稱的犯人忽的叫了一聲:“安靜!”

    見到隔牆耳耳朵貼在精玄鐵牆壁上,所有人都閉上了嘴,要說隔牆耳那對耳朵真有用,外面有三艘潛水艦艇的事還是他聽出來的呢。

    “有聲音!”隔牆耳瞪大眼睛,似乎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有很多聲音!”

    “什麼聲音你倒是說。”

    “噓……”隔牆耳豎起食指,“外面有人!”

    “你在開玩笑?”

    “你TM才開……霍!”話沒說完,他霍的一聲捂著耳朵往後退了一步,只見他方才貼著耳朵的地方,一張黑金色的撲克牌從外面穿了過來,那熟悉的黑金色,熟悉的撲克牌,讓他瞪大了眼睛。

    “喂喂,怎麼回事?”由於光線太陰暗,其他人根本沒辦法看到。

    “等等,你們別吵。”隔牆耳說著,耳朵靠在了撲克牌旁邊,果然聽到外面傳來了悠念的聲音,伴隨著海水和某些聲波類的魚類。

    聽到悠念說話的隔牆耳點點頭,整張臉因為內心過於激動而漲紅了些,伸出手把穿過厚厚的精玄鐵牆壁的撲克牌取了下來,反過來,看到了一排字。

    “喂,接著。”隔牆耳把紙牌射給離他最近的一個牢房裡的人,看到那人看完紙牌上的字後激動得幾乎難以自抑的模樣,感覺伸出食指一直噓著。

    “你噓個毛,哄小孩撒尿呢?!”那人太激動了,大聲的帶著笑意的怒罵著,看得其他人不明所以,直到紙牌傳遞到了他們手上才一樣激動了起來。

    紙牌一個傳一個,從監控器上,單姜恆只能看到那十八層的犯人們似乎在傳遞著什麼東西,環境太過陰暗,否則他就會認出,這是悠念曾經用來打敗過他的黑金色霸氣華麗的撲克牌。

    只是下一秒,單姜恆看著那突然出現的場景,不由得站起身,美麗的眼眸微微的瞇了瞇,只見那監控器中,那一個個犯人竟然全部離開了床鋪和靠牆的位置,齊齊朝牢門靠去,甚至緊緊的抓著鐵欄……

    “立即開啟升降機,我要到海底十八層。”單姜恆說著,快步朝升降機走去。

    “是。”管理員立即開啟升降機,單姜恆作為內部認同的下一屆執法爵,早就已經用能力讓整個軍部乃至其它十三爵認可,在軍部,單姜恆的命令幾乎等於單彬宇的命令。

    升降梯緩緩朝下落去。

    單姜恆沒有看到,他前一秒剛剛往下降去,十八層處,那黑色的精玄鐵牆壁一道由一張張撲克牌粘合起一般的條形物平著猛然從外部穿進內部,從外部操控一般,以極快的速度將圓柱體狀的監獄切割紙片一般的給一圈劃過,一瞬間和鋼筋內芯分離的十八層因為海水的擠壓而開始劇烈的搖晃了起來,幾秒間,那被割開的部位,海水崩的帶著極大的沖擊力沖了進來,將一個個床鋪都沖散了架。

    “砰!”

    “轟!”

    “辟裡啪啦……”

    一陣陣仿佛地震般的聲音響起,剛剛到達十八層的單姜恆前腳才剛踏出升降梯,背後的精玄鐵牆壁忽然被攔腰斬開一般,海水猛然沖擊而來,巨大的沖擊力讓他一瞬間被沖撞到一個牢房圍欄上,海水猛烈的灌進肺部,這一系列的突然,讓他幾乎沒反應過來的暈厥,好在功力深厚,很快便反應了過來。

    主控室中的人難以置信的看著他們的海底十八層竟然詭異的和監獄分開了,一整層都被分離了開來,潛水艦艇那裡沒有傳來任何的異常狀況,這這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所有管理員獄卒長都懵了,從來都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這是在做夢吧?要不然他們怎麼看到了他們監獄最高危罪犯們所在的海底最底層被分離走了?

    直到那厚重的海底十八層緩緩的往下飄去,監控器被海水破壞了,所有人才猛然反應過來,警戒聲刺耳尖銳的響起,整個臨海大監獄繼上一次被入侵後更大的慌亂開始了,海底十八層被分離劫走,這說出去根本就是讓人連信都不會信的一件事,但是這已經不是什麼名譽問題了,海底十八層所關押的都是世界上惡名昭彰窮凶惡及的高危罪犯,若是跑走一個,對於人民來說都是一種災難!

    臨海監獄海底十八層,距離海面有將近200米,更何況在這樣陰暗的海底,並不是任何人都能平安離開的,然而讓人震驚的是,每一個人都被一只只海豚叼著衣服往遠離臨海大監獄的方向快速駛去,也漸漸的往上扶著,很快海面上就出現了這樣一個令人驚悚的場景——

    一個個人頭在夜幕下,在平靜的海面上快速的移動著!

    別說會嚇著別人,其實身為當事人的罪犯們都被嚇到了,一個個被叼著後衣領朝不知何處行去,只留下一個腦袋在海面上,一個個面面相覷後,懷念而流露著淡淡歡喜的看著好幾年未曾見過的天空,如此的寬廣無垠,如此的讓人向往,自由、翱翔……

    “我從來沒想過竟然有一天還能看到天空。”

    “是啊……”

    “……”喂,現在不是閒聊的時候吧喂!

    周圍一片黑漆陰沉,四周都是冰冷的海水,肺部氧氣漸漸消失殆盡,眼前開始一片朦朧。

    單姜恆雙手漸漸無力,猛烈一片中光芒仿佛漸漸消失,有什麼要將他拉扯進黑暗,而他只能無力的接受,忽的,一團光芒朝他游了過來,仿佛深海的美人魚,最優雅的姿態,最美麗的身姿,將他擁入懷中,讓他瞬間的平靜下不安的心……

    單彬宇坐在書房裡,拿著鋼筆的手漸漸的緩慢了下來,腦中不自覺的浮現那張淺笑嫣然的笑臉,美麗的眼眸不由得浮起一抹笑意,如同琉璃蒙上陽光,美得炫目,又想到那不客氣的威脅,不禁好笑的搖搖頭,“真是孩子氣。”孩子氣的很可愛。

    “鈴鈴鈴……”一陣電話鈴響打斷了他的思緒。

    “喂?”

    “執法爵大人嗎?”那邊傳來焦急慌亂中帶著顫抖的聲音。

    單彬宇眉頭蹙了蹙,“什麼事?”

    “海底十八層……海底十八層被搶走了!”

    “什麼?!”單彬宇猛然站起身,這件事聽起來很不可思議,但是正是這麼不可思議的事,所以他才不會覺得臨海大監獄的人會這麼蠢的說這種讓人難以置信的話。

    快速掛上電話,單彬宇急忙讓人准備直升機前往臨海大監獄,一下直升機更是直沖主控室,看到監控屏幕上十八層的一片漆黑和偶爾游過的海底生物,單彬宇一陣頭疼。

    竟然發生這種事!

    “姜恆呢?”單彬宇掃了眼四周,沒發現他兒子的身影。

    “……少爺他、他在十八層被分離前夕坐升降梯到十八層去了,我怕……已經命人在海面和海底巡邏追捕犯人和搜尋少爺了。”

    單彬宇點點頭,“潛水艦艇那邊怎麼回事?”發生這種事,竟然沒有傳來任何信息,他們到底在干什麼?!

    “和上一次一樣,艦艇驅動器和螺旋槳都被大批海藻纏住破壞了。”

    “……我知道了。”事情已經糟的不能再糟了,單彬宇冷靜下來,美麗的面容嚴肅沉靜,腦袋快速的運轉著,雙眸一片幽深復雜,修長的雙腿快步邁向監獄外,上了直升機。

    “到羅生若家去。”

    夜幕下。

    位於大海中漂浮著的小小島嶼上的一個山洞裡,火光晃蕩,木柴被燒得辟裡啪啦的響著,把整個潮濕的山洞哄得暖暖的。

    “唔……”一聲輕吟從躺在草席上的男人口中傳出,還未睜開眼,眉頭便已經被這不舒適的環境刺激得皺了起來,讓人的心髒仿佛跟著他的眉頭一起揪了起來,恨不得用盡一切方法為他撫平。

    又長又密的睫毛輕輕顫動,然後緩緩的掀開,露出一雙略顯憂郁卻美得如同宇宙銀河的眼眸,因為剛剛醒來而蒙著一層水汽,腦袋還一片空白不明所以而坐在地上茫然的看著周圍的一切,一時之間顯得有幾分呆呆的,萌萌的。

    “你醒啦。”一道柔婉的嗓音傳來,悠念拿著一個蘋果從山洞外走了進來,身後跟著一大票抱著椰子香蕉等野生果子的猴子。

    看了悠念幾秒,思想如潮湧瞬間回籠,單姜恆眉頭一皺,正想說什麼,忽然感覺胸口一涼,驚愕低頭,才發現原來自己是裸著上身的。

    脫去衣服的身軀並不像表面看來那般纖細消瘦,相反的非常有料,肌肉結實,六塊腹肌非常的完美,要說悠念給他把上衣脫掉的時候都稍稍的驚訝了下,身材真不錯。

    “等衣服烤干了,你就可以穿上了。”白色的襯衫被悠念架在火邊烤著,倒是悠念自己全身還濕濕的,頭發也還在滴水。

    單姜恆看著悠念,腦中忽的飄起他昏過去前見到的那道光,纖細的雙手輕輕將他托起,將他摟入懷中,然後游離那令人窒息的海底……

    幽深美麗的眸子看著悠念,“為什麼救我?”按理說,兩人除去之前的種種糾纏糾葛,他們井水不犯河水,或者說應該處於敵對的一方,他是未來的執法爵,而她是殺手家族的孩子,悠念為什麼要救他?

    悠念眨眨眼,走過去把手中的水果遞給他,後面的猴子們頓時紛紛效仿的把單姜恆圍住,一堆水果往他身上塞,“這麼優秀的單姜恆,我可是很欣賞的。”

    單姜恆眼眸微閃,微微別開目光,眸子微斂的看著懷裡的一堆水果,擋住眸中一瞬間迸發而出的光芒,那是一種可怕的占有欲,原本還未明了的感情,其實在那瀕臨死亡的時刻就已經在隱隱的將要爆發而出的情感,就這麼簡單的在悠念的一句欣賞中如同擦去灰塵的明鏡,照映出可怕的自我。

    “這裡是哪裡?”單姜恆蹙著眉頭隨意的問,悠念很迷人沒錯,但是他絕對不會因為一個人的外貌而喜歡上,悠念很強沒錯,但是他不是受虐狂,被揍上一頓就愛上,那麼,本來就沒有多少交集的他們,他到底喜歡上她哪點了?什麼時候喜歡上的?

    不得不說,單姜恆糾結了,一向有著自我操控欲的他難以理解這種不受自己控制發生的事情,似乎……很不科學?

    “怎麼了?還不舒服嗎?”悠念微微俯下身,纖細白皙的手撫上單姜恆微低著的額頭,干燥溫暖的手仿佛帶著電流瞬間傳送至全身,讓單姜恆反應頗大的抓開悠念的手,美麗而神秘的眼眸直直的望入悠念的眼眸。

    是了,他找到了愛上她的原因了,他喜歡她眼中清晰的倒映著他的身影的模樣,澄澈的,干淨的,清晰的倒映著他的身影,讓他有種自己就是她的全世界的錯覺,而就是這種錯覺,迷惑了他的心,淪陷了他的心。尤記得當初第一次望進這雙眼眸時產生的連他自己都驚嚇到了的想法,那時的第一反應是把那雙眼睛挖下來,占有,然後才是感應到危險的趕緊移開。

    “科克拉大洋上的一座無人荒島。”悠念的聲音有些遠,單姜恆側頭朝悠念所在的方向看去,才發現原來曲眷熾也在,只是此時他正處於昏迷之中,臉頰泛著不正常的酡紅,看起來是生病了。

    科克拉大洋,距離瑞比斯公國的外海域不止十萬八千裡遠,兩地更是處在不同的地殼板塊,只不過單姜恆此時沒心情理會他們是怎麼短短幾個小時的時間內從瑞比斯公國的內海,跑到這距離外海都很遙遠的科克拉大洋。

    美麗幽深的目光看著悠念把同樣裸著上身的曲眷熾抱進懷中,溫柔的撫摸著曲眷熾的腦袋,曲眷熾卻仿佛受到了什麼難以承受的事一般,全身突然劇烈的顫抖了起來,身子無意識的使勁朝悠念懷裡拱去,“疼……悠念……”

    “乖,等會兒就不疼了。”悠念低頭在他耳邊安撫輕喃,曲眷熾猶如被安撫住的孩子,緊緊的靠在她懷裡,卻咬著牙壓抑著不再發出聲音。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曲眷熾所碰觸到的底線太過隱秘,他全身細胞休克的數量遠遠超過左珞,幾乎全身癱瘓!

    悠念緊緊摟著曲眷熾,似水泛桃花的桃花眼看著這般脆弱的曲眷熾,一抹幽暗漸漸聚攏,一聲低喃被繞在舌尖,輕輕響起,“炙焰雨家族是嗎……”

    四周環境很安靜,只有木材燒得偶爾發出辟裡啪啦的輕響,即使是風,也被一群猴子擋在了山洞外,所以悠念的話,單姜恆聽到了。

    眉頭一跳,單姜恆目光從悠念身上緩緩移到了曲眷熾身上,是……知道了曲眷熾的事了嗎?

    “你想打炙焰雨家族的主意?”單姜恆天籟的嗓音讓守在洞門口的小猴子都扭過了頭瞪著大大的烏溜溜的眼睛看他。

    悠念抱著曲眷熾微微抬頭,嘴角勾著淺淡而意味不明的微笑,“你也知道關於黑暗聖經的事?”

    單姜恆看著悠念,目光深深,“是知道。”

    “能說麼?”悠念從來不勉強任何人。

    “你想知道什麼?”

    “關於阿熾母親的事。”纖細的手指輕輕拭去曲眷熾額頭冒出的冷汗,柔婉的嗓音微微的縹緲,讓人不禁如癡如醉聽入迷了去。她從來不知道,原來這懶得令人發指的男人竟然會有這樣的仇恨,如果不是她從給曲眷熾的那張撲克牌的單向通訊竊聽系統聽到,她想象不到呢。

    “為什麼?”美麗如銀河宇宙般的眸子看著悠念,幽暗得仿佛形成了漩渦,要將人吸入其中。

    挑了挑眉,“我說了為什麼你就會告訴我?”

    單姜恆看了悠念好一會兒,微微頷首,優雅美麗得賞心悅目,“嗯。”

    “只是因為好奇罷了。”雖然每一次悠念一好奇就會造成天崩地裂一般的各種杯具,

    這種理由說出來誰會信?單姜恆卻只是深深的看著悠念,天籟般的嗓音淡淡的充斥在小小的山洞之中,“黑暗聖經是在二十三年前被瑞比斯公國十三爵找到的,可是卻是在七年後才解開黑暗聖經的鎖,原因就是因為黑暗聖經的守護聖女抵死不從,不願意交出黑暗聖經的鑰匙。”

    “為了讓聖女交出鑰匙,十三爵縱容當時對聖女心生愛慕的律法爵曲睿賢強行占有,囚禁她,讓她懷上曲睿賢的孩子,企圖借此讓聖女交出鑰匙,然而聖女心有恨意,即使生下曲眷熾也不曾放松一分,一直到曲眷熾六歲那年,十三爵耐性用完了,利用曲眷熾設計一連串的陰謀逼聖女交出了鑰匙,最終他們得到了鑰匙,聖女卻因為沒有完成事實守護黑暗聖經的使命,所以自殺身亡了。”

    很長的一件事,單姜恆用天籟一般的嗓音,帶著淡淡的冷漠就這麼說完了,

    悠念神情淡淡的,嘴角依舊淺淺的勾著,仿佛真的只是在聽一件不關自己的故事,任誰也猜不出她到底是怎麼想的。

    “原來是這樣啊。”悠念伸手拿過一個青檸,小心的剝開,溫柔的把汁液擠進曲眷熾的口中。

    細胞的激活和修復已經在這段時間內完成了,曲眷熾此時全身無力到連眼睛都無法睜開,青檸酸澀的味道刺激的他瞬間從迷迷糊糊中醒了過來,一張帥氣的面容頓時皺成了一團,費勁的睜開一條縫,模糊的看到了他心心念念的女人,微微一怔,下一秒放松了身心,把自己埋進了她馨香綿軟的懷中蹭蹭。

    又夢見悠念了,真好……

    悠念看著曲眷熾像只貓似的在她懷裡蹭來蹭去,嘴角的笑意微微深了深,低頭在他耳邊輕喚,“阿熾,起來吃點東西。”

    “嗯……”帶著點鼻音,曲眷熾蹭悠念的胸部蹭的似乎很爽,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的夢感覺特別的真實,真溫暖……欸?!

    曲眷熾猛然睜開眼,目光緊緊的盯著悠念,仿佛要確認悠念會不會消失一般。

    “悠念?”曲眷熾用力的眨眨眼,發現悠念還沒有消失,驚喜的叫喚出聲。

    悠念看著曲眷熾那孩子找到了心愛的玩具一般的神情,無奈的笑著搖搖頭,“張嘴。”

    “啊——”曲眷熾純屬條件反射的聽話。

    真惡心。

    單姜恆看著曲眷熾那副傻兮兮的模樣,美麗的眼眸微微一瞇,手中把玩的一小塊石子險些不受控制的丟進曲眷熾的嘴裡。

    直到幾個烤番薯喂下去,曲眷熾才終於捨得把目光從悠念身上移開到了單姜恆身上,半瞇的銳利如豹的眼眸對上神秘莫測如宇宙星河的眼眸,一雙銳得宛如化成實質,一雙深得美麗神秘,幾秒間的對視,卻仿佛已經在無形中對戰了幾個回合。

    時間在荒島的寧靜和瑞比斯公國布迪斯的慌亂中緩緩流過。

    陽光漸漸東升,照亮了海平線,又是一個翌日。

    曲眷熾被悠念留在了荒島,帶著單姜恆來到崖邊,一排世界最快的旗魚已經在等候在下面。

    拉著單姜恆往下跳去,他卻怎麼也沒有辦法像悠念一樣站在旗魚背上,摔來摔去,把他窘迫得耳朵都紅了。

    “噗……”悠念終於看不下去了,笑得很歡很歡,你能想象單姜恆那麼美的男人那平衡不住身子東倒西歪的模樣嗎?好在是在海裡,他摔下去也只是濕了一身,要是在陸地上,他還不摔個鼻青臉腫?

    其實真不是單姜恆沒用,而是這世上除了悠念,根本沒有人能站在魚背上,把魚當成滑冰鞋一般使用,更何況這還是在海面上,下面的魚滑溜溜的,稍微動一動都要滑下去了。

    “來。”腳下兩條旗魚聽話的朝單姜恆游去,悠念俯下身朝單姜恆伸出手,單姜恆遲疑的伸出手,拉住悠念的手,悠念手腕一用力,一下把他給拉了起來,單姜恆身子一個不穩朝悠念靠去,悠念的腦袋撞在他的胸膛上,濕濕的,帶著溫熱的氣息。

    單姜恆只覺得心髒一顫,酥麻的感覺讓他險些握不住悠念的手。

    “專心點,不可以太急躁,你的心情會影響到小可愛們的情緒的。”悠念穩住單姜恆的身子,讓他身下的旗魚游到了她身前,悠念在他後面握著他的雙手,慢慢的指導著他如何在旗魚身上平衡住身子,身下四只旗魚漸漸的加快了速度,歡脫的在海面快速的游動了起來。

    身後的溫熱讓單姜恆不自覺的微微屏住了呼吸,風從背後拂來,悠念長長的烏發柳絮般輕柔的拂來,滑過他的臉頰,脖頸,馨香伴隨著溫熱,他覺得自己此時失去了以往的冷靜沉著,像極了一個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子,對於心上人的親近有些不知所措又期待又慌亂,強迫了自己好一會兒才勉強平靜下來仔細的感受著身下的魚。

    橙紅色的朝陽照射在這一幕,雖然男女位置似乎倒反了,但是卻依舊美如畫卷。

    旗魚是世界上最快的海洋生物,體型卻不大,要它馱著人游動理論上來說不可能,但是悠念是獸主,改變些它們的生理結構,讓它們更加強壯和長大些輕而易舉。

    璃兒的能力是空間撕裂,從這裡到達任何一個地方都只是幾秒鍾的事,很是方便,但是悠念卻更喜歡跟她可愛的獸類們同行,怎麼看都比璃兒那空間撕裂愜意不是嗎?

    當然,這份愜意也只有悠念能充分感覺到。要是大半夜有誰看到有人在海上飄,再加上悠念喜歡穿白色的衣服,還不把人給嚇死!

    靠近了瑞比斯公國海域,看見了不少的軍用船,悠念和單姜恆自然不能這麼明目張膽的騎著旗魚過去,悠念浮在海中,愛惜的親吻了幾只辛苦了的旗魚幾下,小家伙們很歡脫的搖擺著尾巴轉身朝來的方向游去。

    單姜恆到現在都沒搞明白為什麼他們能夠騎著魚越過一個大洋,不過就算他問估計悠念也不會告訴他,既然如此,他便不問的。

    軍船很快發現了海中的悠念和單姜恆,快速的將兩人直接用海路送進了布迪斯皇家碼頭。

    “悠念!”悠念的才剛剛走下船,齊蔚藍的嚴肅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嗯?”悠念疑惑的抬頭,仿佛才看到碼頭上站著的幾個十三爵和羅生若家的幾人,“媽媽?你怎麼來了?”

    看著悠念那坦然迷人的微笑,齊蔚藍嚴肅的面容不由得緩和了些,上前拉住悠念的手,“悠念,你說,你到哪裡去了?怎麼和單姜恆在一起?”

    這是興師問罪?

    悠念挑了挑眉梢,“我到科克拉大洋去了,和單姜恆在一起是因為我救了他,所以一起帶回來了啊。”悠念是個誠實的娃,但是想要從她口中得出想要得到的正確答案,還得問得有技巧。

    “科克拉大洋?!”尖銳的嗓音響起,羅生若悠然滿臉怒容,“悠念,你把我們都當成傻子嗎?”

    科克拉大洋距離瑞比斯公國距離那般遙遠,坐最快的船都需要幾天幾夜,悠念說這話還真沒人信。

    悠念撓了撓腦袋,看向單姜恆,這年頭說真話沒人信吶真是,她從來都不說謊的好吧。

    “她說的是真的。”單姜恆看向單彬宇,美麗的眼眸一如既往的冷漠,只是摻雜著一種意味不明的讓知道黑暗聖經內幕的十三爵都心下一震,是了,如果那塊大陸真如黑暗聖經所說那般神奇,那麼身為被選中的引路者,那麼擁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神秘力量也很正常!

    當下一個個面面相覷,這裡人多口雜也不方便多問這些問題,這個問題可以跳過,但是另一個問題卻絕對不能輕易放過。

    “臨海大監獄海底十八層的事,是你做的?”

    “沒……”

    “沒有!”一道拉高了嗓音的女聲快速的打斷悠念正要承認的話,單韻熙和莫絲克莉斯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大毛跟在身後使勁的搖尾巴。

    悠念眨眨眼,不明所以的看著單韻熙,干嘛打斷她說話?

    單韻熙險些沒忍住一鞭子抽飛她,看她那小眼神單韻熙就知道這貨肯定又要承認了,再一次想到她在法庭那干脆承認罪行的淡定模樣,她好蛋疼啊!她到底知不知道這事要是承認了,根本不需要任何的證據就能把她抓進去了,那些可都是世界級的高危罪犯,放走一個都足夠讓世界陷入驚慌狀態,更何況還是一整個樓層都被放了出去。

    不過因為他們被釋放的形式太過詭異和讓人難以置信,所以只要悠念不承認,他們沒有任何證據,這件事到最後也只能不了了之,還好她們趕上了,要不然這笨蛋就真別想脫離十三爵的掌控了!

    “小熙!”單彬宇責備的喝了一聲,她又來湊什麼熱鬧?只是單彬宇卻沒有發現自己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氣的原因。

    單韻熙卻是淡定囂張的挑了挑眉頭,走到了悠念身邊,抱住悠念的一只胳膊,手悄悄的在她胳膊內側狠狠的掐了一把,這個闖禍鬼惹禍狂!她有預感,再跟這個女人混下去,她一定會早死的!

    悠念皺了皺眉,不自覺的伸手摸了摸被捏疼的手臂,那皺眉的模樣讓人憐惜,讓人心髒也跟著揪了揪。

    “你給我閉上嘴。”單韻熙很彪悍的在悠念耳邊咬牙切齒的道,這貨一開口就是一堆麻煩。

    悠念眨眨眼,有些委屈似的瞅著她,頓時讓單韻熙一個激靈,險些繳械投降,若不是大毛尾巴在旁邊甩,她都要被美色迷暈腦袋了。

    有點腦子的都知道再問下去也沒有結果了,這單韻熙和莫絲克莉斯明顯就是幫著悠念的,看來這一次的海底十八層之事,只能他們自己吃啞巴虧了。

    “等等!”見事情就這樣要不了了之了,羅生若悠然忽然出聲,目光怨恨的看著悠念,聲音大得足夠讓在場的所有人聽到,“我要告這個女人桃僵李代冒充我姐姐羅生若悠念!”

    所有人腳步驟然一僵,驚愕的看向說這話的羅生若悠然,即使是單韻熙莫絲克莉斯還有單姜恆都沒能幸免那驚愕。

    悠念如果不是羅生若悠念,這是要嚇壞天下人的!

    齊蔚藍最先回神,眸中一股怒火升起,“悠然!你說什麼混話?!”

    “我才沒有說混話!”羅生若悠然加大了聲音,“她不是我姐姐悠念,我有證據!”

    早有懷疑的單姜恆之所以驚訝只是沒想到羅生若悠然竟然會在他還未查出什麼的時候就說出這樣的話,如同光束般的雙眸直射入羅生若悠然的雙眸,“那麼請你出示證據,否則你將為你說出這樣的話而付出代價。”

    單姜恆並不是威脅,而是在陳訴事實,好不容易找到了第六塊大陸的引路者,如果悠念不是羅生若家的人,那麼所有人所做的一切都功虧一簣,這麼多年的心血一朝化為虛無,並不是什麼人都受得了的,不管羅生若悠然說的是真是假,必然都不會有多好的下場。

    美夢被打碎或者被驚嚇的人,你覺得醒來的人會感謝你還是打你一巴掌發洩?

    單姜恆的話從在場的幾個十三爵眼中得到了很好的體現,羅生若悠然被那幾道慎人的目光嚇得不由得微微往後退了一步,但是心中的想法和證據卻讓她底氣十足的抬頭挺胸,滿眼自信。

    “我當然有證據!”一個優盤出現在她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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