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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官不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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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蘇嫿泠 -【重生美人名貴】《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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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1-8 17:41:52 |只看該作者
第249章 縱情夜

    他眸光越發灼熱地看著她,喉結上下一動,終於還是忍不住垂首吻上了她的唇瓣。

    夏泠音這次乖乖的閉上了眼楮,感覺那侵略性的強勢氣息籠罩住了自己,便仰頭在他的禁錮和火熱下柔軟了自己。墨颯隱本想淺嘗即止,卻顯然同每一次的吻一樣,在她的回應裡根本無法控制自己。

    唇舌糾纏,他終於還是從溫柔纏綿變成了攻城掠地,手從禁錮住她的手腕變成了握住她細致的腰身,讓她更貼近自己。夏泠音的手剛一被他放開,便雙臂伸展,踮起腳尖用如水蛇般勾住了他的脖頸……

    她感覺到腰間按壓住自己的那雙大手越來越用力,就在她覺得自己要被揉進他的身體裡的時候,他終於用自己強大的克制力控制住了自己的思緒,墨颯隱忽然停了下來,重新將她扣在了自己的懷中,按在牆上,並將她推離了一點距離。

    「乖乖的,別亂動。」墨颯隱克制住自己,聲音低沉道。

    那聲音帶著動情的沙啞,性感誘惑到了極點,響在夏泠音的耳畔,讓她的心頓時漏跳一拍。

    「我……」夏泠音張了張嘴,發現自己的聲音也變得很那什麼,於是臉又紅了,她垂了垂眸子,忽然又伸出手,將他有點淩亂的西裝外套下的兩顆扣子給解了開來。臉上燥熱燥熱的,自己的心卻讓她不想停在這裡。

    墨颯隱不斷的在克制自己,奈何夏泠音一直不放棄勾引,他的濃眉微蹙,心內的兩個小人不斷在拔河爭鬥,他便也在克制與放縱間不斷的徘徊掙紮。

    他已經二十五歲,為了等她長大,到現在為止他都一直忍耐著。

    他珍惜她,想要將那些留在新婚之夜,給她一個完整的洞房花燭。這種思想雖然有些老派,但是卻是他的心之所向。對于夏泠音,他想要給她一切完美的東西,不管是愛,是生活,還是婚姻。

    所以,不管如何,他都不想……

    墨颯隱用力握住了她的手,觀察了一下她的神情,她的臉越發的紅了,就像一個煮熟了的番茄,他不由得有點擔心的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你發燒了?還是喝醉了?要不要喝水,我幫……」

    「我不要別的,我要的是……」她咬了咬唇,最終還是說不出口,於是惱羞成怒,水汽彌漫的眸子瞪了瞪,她用力將墨颯隱一推,「呆子!你怎麼就不懂呢!?」

    她別開臉,心內暗自懷疑著自己的魅力。

    墨颯隱一愣,不由得松開了對她的禁錮。

    夏泠音腳步一抬就要跑走,沒想到腿卻是軟的,低呼一聲眼看著就要跌倒。

    墨颯隱反應極其迅速,立馬身子一旋,墊在了她的身下。兩人身體相疊,夏泠音先是一愣,然後感覺到了身下他的變化,身體不由得一動,引起他身體一緊,她的臉「唰」的變得越發紅了,好像充了血一般。

    她眼神遊移,忽然不敢動了。

    墨颯隱對這樣的狀況有些陌生,臉也是燒得厲害,兩人便就這樣疊著,久久沒有動作。

    夏泠音在上,墨颯隱在下,這樣的姿勢實在太讓人浮想聯翩,她看著他剛毅英挺的面容,再看到他緊抿的紅唇和眸中的隱忍克制,終於還是下了決心。她吐出一口氣,撐在他胸膛前的手輕輕向上,身子輕輕一動,伸手終於將他西裝外套的最後一顆扣子解掉。

    然後她抬手撫上了那條她自己親手製作的領帶。

    領帶還很新,平滑無比,顯然是被他一直很好的保存著。夏泠音輕輕伸手將它解開,然後手慢慢向下,踫上了他平滑的襯衫上扣得十分完好的金色扣子。

    此時墨颯隱怎麼可能再不知道她要幹什麼,但是他卻依舊伸手抓住了她的手,低低道,「你喝醉了。」

    夏泠音搖頭,眼神認真而堅定的看著他,「我很清醒。」

    墨颯隱低低的勾了勾唇角,輕笑道,「醉了的人都說自己……」

    夏泠音用吻打斷了他的話,略有些不滿的咬了咬他火熱的唇瓣,然後用自己的唇含住他的下唇,再輕輕將自己的舌尖探了進去,學著他吻自己的動作慢慢加深這個吻。

    燈光好似越發的迷離了,墨颯隱覺得自己的思緒有點不清。

    這是她第一次如此主動的吻他,也是第一次拋開一切拿自己的心來面對他,這種極致的誘惑讓墨颯隱感覺自己漸漸的在變得無法控制。又或者說,他只要踫到她,不需要她的誘惑,只要接觸到她的眼神,踫觸到她的肌膚,他就已經快要失去自我。

    他愛她,愛慘了。

    他的喘息有點不同尋常的重,深邃的眸中也染上了一抹不一樣的色彩,他的目光灼熱非常,強勢而侵略性的氣息隨著她的呻吟而越發的擴散。

    夏泠音停住動作,探到墨颯隱的耳邊,「不管發生什麼,你都會陪著我的,對嗎?」她低低的問道。

    「對。」墨颯隱沒有猶豫,斬釘截鐵,不容置疑。

    「不管我是誰,不管以後會發生什麼,不管我的內心美好不美好,不管我會做出什麼讓人寒心的事情,不管我有多可怕,你都……不會變嗎?」。夏泠音的眸中染上了一抹疑惑,也像是跳下懸崖前最後需要的一絲勇氣。

    「你就是你,我愛你,當然愛你的一切。」這是墨颯隱第一次說這麼甜膩的話,卻並不覺得有什麼不自在,就好像那些話都是由心而發,不是從口中吐出,而是用心靈和靈魂在回答。

    「你若愛世界,我便替你護,你若恨這世間,我便為你顛覆。」他低低說著。

    夏泠音心頭一震,眼楮裡有些酸脹,她輕輕閉上,側臉咬住他的耳垂,聲音略有些沙啞道,「墨颯隱,這是你說的,如果你敢背信棄諾,我就躲到你永遠找不到的地方,一輩子不回來,我就……」

    墨颯隱阻止她繼續說下去,「我不會讓你有這個機會的。」

    夏泠音輕輕笑了起來,墨颯隱黑曜石般的眸子靜靜看著她,裡面亦是盛滿了笑意和寵溺,剛毅的面容染上柔情的色彩,變得越發的迷人和誘惑。

    她眯著眼楮笑著笑著,忽然仿佛跌進了他的深眸中一般,漸漸的止住了笑。她眸中的光彩越發迷離,仿佛喝了酒一般,臉頰染上了紅暈。

    音樂聲忽然歇了,原來那鋼琴唱帶已經轉到了尾端。

    夏泠音靠近他,鼻息間溢滿了屬於他的氣息,墨颯隱亦聞到她身上傳來的清香。她趴在他的身上,輕輕直起身體,柔嫩的雙手再次開始解他的扣子。

    一顆、兩顆、三顆……

    夏泠音一邊解扣子,一邊輕輕用自己溫熱的唇貼上他精壯結實的胸膛,還有他精緻漂亮的鎖骨。她每踫他一下,他便輕輕一抖,讓她覺得好玩極了。被他吻得艷紅欲滴的雙唇帶上了一絲狡黠的笑意,看得墨颯隱有些失神。

    終于將扣子全部解開,夏泠音抿唇抬眸看向他。

    卻見他一貫剛毅冷冽的英俊面容竟然帶上了一絲極致的性感誘惑,他漆黑的雙眸光華滿溢,透著誘惑的光,讓她看得心醉。

    她想要他,想要徹底的屬於他。

    不知是因為前方的危險,還是因為擁有得多了的她變得更怕失去,便想要緊緊擁住他,給他信心,也給自己安全感。不知是因為太愛他,因為愛而太渴望他,還是因為她想要向他證明她的歸屬。

    也許這是沒有原因的,也許僅僅是因為此刻的她想要被擁抱,或者打開門的那一瞬,她太過欣喜。

    不需要給每一件事,每一個情感的發生找理由,那是那個理智的夏泠音幹的事,而今,她要丟開理智,完完整整的用自己的心面對他。

    夏泠音吻上了他的下巴,然後慢慢移向脖頸,再輕輕咬住了他圓潤的耳垂,貝齒輾轉,挪到了他的脖頸,再往下,吻住了他漂亮的鎖骨,然後一手輕輕掀開他的襯衫,另一隻微涼的手探進衣服裡,接觸到了他火熱的肌膚。

    第一次做這種事,夏泠音臉燙得不行,心中仿佛有岩漿滾動,噴薄而出。

    她的吻沒什麼技巧,只是僅僅那麼一貼,卻足以撩撥墨颯隱的心。

    墨颯隱的身體在她的親吻下變得極其敏感,身體就像一塊烙鐵一般的火熱,渾身肌肉緊繃,一觸即發。

    夏泠音感覺手下的皮膚越來越燙,就像她的臉一樣,他滑膩緊致的肌膚與她的唇瓣膠著,越發的熱烈,襯衫和外套都被掀開到一邊,露出他緊致的肌膚,精瘦結實的完美身材,還有腹部大小適中的六塊腹肌。

    在這樣的刺激下,他終於忍不住低哼一聲,身體溫柔的一個翻轉,將她壓制在了身下。柔軟的毯子墊在她的身下,感覺不到一絲地面的冰涼,墨颯隱身體的滾燙貼在她的身上,那溫度持續上升,刺激的她輕輕的顫了顫。

    墨颯隱抿唇,性感誘惑的眸子灼熱的鎖住她,最後一次問道,「泠音,你確定?」

    夏泠音眼波迷離,唇角含著一絲清淺而朦朧的笑,「嗯。」

    剛才因為躺倒在地上,墨颯隱的衣服一直也沒被夏泠音給徹底的脫掉,此時他聽了夏泠音確定的話語,終於爆發了。

    他伸手將已經全然鬆散了的西裝外套和襯衫全都脫了下來,光luo的上身呈現在了夏泠音的面前,她忽然一躲,勇氣有點消散。那五年裡,她不是沒見過他luo著上身的樣子,可是現在看來,無端的就多了一絲讓人窒息的熱度。

    墨颯隱看她的樣子低低的笑了,「後悔了?」

    他正想說後悔了還來得及,卻見夏泠音忽然用力瞪大了眼楮,大聲反駁道,「怎麼會!」她說著,伸手就要解她的皮帶。夏泠音只覺得自己的臉紅得要爆炸了,手軟軟的沒力氣就不說了,就連眼前都覺得蒙了一片迷離而朦朧的霧,讓她看不分明。

    而且那皮帶的構造似乎很讓她費解,半天也沒解開。

    他看著身下她臉紅的模樣,心中一片如水般的柔軟,和那片如火般的灼熱纏綿環繞,讓他也不再理智,放縱自己。

    墨颯隱握住她的手,雙臂輕輕將她打橫抱了起來,往那主臥裡的大床走去。

    愛到濃處,一切都變得理所當然。

    長腿邁著,很快就到了床邊,他將夏泠音輕輕放在了床上,然後修長有力的指尖一勾,將她精緻漂亮的裙子側邊的拉鏈給輕易的拉了開來,然後另一隻手一撥,便將她的裙裝給褪了下去。

    一瞬間,夏泠音就發現自己的肌膚已經全然裸露在了空氣中,不由得想要往被子裡縮去。

    墨颯隱不給她這個機會,伸手將燈一關,火熱的身體便覆了上來。

    他的視線在黑暗裡掃向她的冰肌玉膚,那白皙間透著一絲動情的粉紅,他火熱的手掌覆上去,頓時引起她一陣戰栗。

    傾身壓下,壓抑了太久的他看著眼波迷離的夏泠音,理智全失,那雙紅潤的唇瓣在他的攻城掠地之下變得有些紅腫,他伸出舌尖輕輕舔了舔,然後慢慢挪向了她細長白皙的脖頸間,垂首埋入,輕吻著慢慢向下。

    墨颯隱一手伸向她的身後,一邊輕輕咬了咬她的鎖骨,引來她一聲低吟。

    夏泠音在他的擺弄下渾身酥軟無力,咬著下唇卻依舊忍不住發出讓人羞澀的低吟,她伸手捂住自己的嘴,臉紅得像一個番茄,竟沒有發現自己身上的最後布料都已經被悄然褪去。墨颯隱低低的笑了,聲音性感而低沉,他從鎖骨吻下,停在了她胸前的柔軟處,。

    她感覺一陣酥麻,伸手推他。

    墨颯隱不管她的推拒,整個房間的熱度好像一下子上升了好幾十度,兩個人都出了薄埂的一層汗,沉浸在那個從未接觸過的陌生世界裡,不可自拔。久久的纏綿之後,夏泠音已經軟成了一團水,感覺身體熱熱的,渴望著什麼。

    她伸出胳膊軟軟的纏上了他的脖頸,身體不安的動了動。

    墨颯隱輕輕的吻上她的唇,立馬得到了火熱的回應,他見時機成熟,便慢慢將自己一點一點送入了她的體內、

    夏泠音立刻蹙起了眉頭,不舒服的向後躲著。

    「乖,放鬆……」墨颯隱循循善誘,細細碎碎的吻著她,輕輕的安撫她的身體,終於,她又放鬆了一些,他這才徹底的通過那層阻礙進入了她。此時兩人已經渾身汗濕,夏泠音身體戰栗,咬了咬牙忍著疼痛慢慢放鬆自己。

    墨颯隱安撫了好半天等她身體慢慢柔軟下來才慢慢動作了起來,極度的壓抑讓他身上汗如雨下,並不比她好受。

    夏泠音眼神迷離,腦中一片空白,只剩下了墨颯隱。

    她感覺他們就像是大海裡的兩條魚,在水中跳著舞蹈,糾纏,纏綿悱惻。疼痛慢慢遠去,取而代之的是摩擦的熱度,那種陌生的感覺席捲兩人的腦海,讓他們的呼吸紛紛變得越來越沉重和火熱。

    「墨……颯隱。」夏泠音在晃動中失了神,只能低低的一遍一遍喊他的名字。

    「嗯。」墨颯隱一遍一遍不厭其煩的回應著她。

    他的動作無比輕柔,對待她就像在對待一樣世間珍寶,他覺得自己在乎她多過在乎自己,在乎這世間的一切。每一個沖撞都帶著極致的溫柔,仿佛一直壓抑著心底深處磅礡的情感,害怕一瞬間傾瀉而出會嚇到她。

    小心翼翼,細細呵護,但是卻都好像還不夠。

    他想要給她的太多,甚至其實不知道自己究竟想給她什麼,或者是他全部的自己,或者是這整個世界。

    愛到了骨子裡,這種感情讓人迷醉,卻又有些害怕。

    那濃濃的愛就像是海上的風暴,忽然襲來,驚心動魄,仿佛隨時會在裡面迷失自我。

    沉浸在夏泠音的海洋裡,漸漸的,他粗重的喘息聲和夏泠音細細碎碎的低吟聲混合在一起,如同一首最美妙的情歌。

    他們就像一隻小舟,在海上隨著那海浪不斷翻滾,最後,一起在那節奏裡上到了陌生的最頂峰。

    夏泠音軟成了一灘水,一點力氣都無。

    墨颯隱則輕輕吻著她,靜靜的在黑下來的天色裡緊緊抱著她。夏泠音累極了,渾身酸軟的在他的懷抱裡閉上了眼楮。

    墨颯隱抱著她,心中有著前所未有的真實感。

    這一刻,她終於真正的屬於自己了。墨颯隱如此想著,剛毅的唇角輕輕勾起。

    愛越多,在乎越多,害怕的也就越多,這是一種人的常性,就連他們這種人都無法避免。

    雖然閉上了眼楮調勻了呼吸,但其實夏泠音並沒有真的入睡。雖然整個身體的肌肉又酸又軟,感覺很累,但是她卻不想睡。空氣裡全是墨颯隱的氣息,它們熱烈而溫暖的包裹住自己的身體,和自己的呼吸交融,帶著熱度,直直的穿透到了心靈深處。

    墨颯隱也並沒有睡著,他垂首放輕了呼吸,細細的在迷離的夜色裡看她。

    那張臉小小的,睫毛黑而濃密,尾梢微微捲曲,臉蛋的弧度很美麗,挺挺的小骨子,嬌艷欲滴的唇。再往下是尖尖的下巴,修長的脖頸,還有帶著他的圖案的柔嫩肌膚。他伸手替她蓋上了被子,看了看外邊的天色。

    天邊已經濛濛的有了一絲魚白色,昭示著黎明即將到來。

    淩晨時分,房間裡的熱度還未散去,薄埂的被子蓋在兩人的身上,這是他們第一次在一個被子裡,枕著一個枕頭的親密夜晚,但是兩人卻都無眠。

    墨颯隱火熱的唇瓣輕輕的垂落,在她露出來的肩上印下一個吻,正想起來,卻感覺到夏泠音的身體一抖。原來她竟沒有睡著。

    他的動作一頓,感覺兩人身上都留有汗漬,於是低聲道,「泠音,你沒睡著。」

    夏泠音身體僵了僵,只好低低的應了一聲,「嗯。」

    墨颯隱便翻身坐了起來,在身上隨意裹了一件衣服,然後便回過頭去,雙臂一伸,將夏泠音連著薄夠一起抱了起來。

    夏泠音低呼一聲,一直閉著的眼楮趕忙睜了開來,一伸手迅速抓住了被子,「哎?」她臉皮薄,想起剛才自己還在他身下的迷醉和最後不受控制的熱情纏繞,頓時臉紅得像番茄,完全不敢看他,最後乾脆將被子拉到了臉上遮住。

    墨颯隱低低輕笑出聲,聲音性感磁性,抱著她輕松邁著步子到了浴室。

    「還痛嗎?」墨颯隱關切的垂首問道,一手將她遮著臉的被子給拉了下來,「捂在被子裡空氣不好。」

    夏泠音狠狠乾咳兩聲,又惱羞成怒,「變態,你出去!」

    墨颯隱想起那回自己被罵「沒常識」時候的樣子,不由得又低低輕笑出聲,她的嗔怒在他眼裡總是更像調情,而非其他。他大手一伸,將她的身體按住,然後掀開了被子扔到了一邊。浴缸裡被他放好了溫水,伸手探了探溫度之後,他將夏泠音的身體慢慢放了進去。

    夏泠音驚得說不出話來,「你要幹嘛!」

    墨颯隱有恃無恐,低低笑著湊到她耳邊腹黑道,「怕什麼,都看過了。」

    「!!」夏泠音又羞又怒,卻又在接觸到熱水的時候倒吸了一口冷氣,「嘶——痛——」

    墨颯隱笑容一收,緊張了,「怎麼回事,我看看。」

    夏泠音被那句話給氣得牙癢癢,忍無可忍,「你出去,快點出去,我自己洗!」

    墨颯隱搖搖頭十分堅定,無奈道,「乖一點,別亂動,我不看就是了。」說著,他別開眼,憑著感覺將夏泠音放到了溫水中,竟就這麼幫她洗了起來。

    她本來就累得渾身酸軟,剛才的掙紮讓她剩下的力氣也沒了,跟墨颯隱比起來,她那點力氣實在是不夠看,所以最後她只能任他擺弄。感受到那雙溫熱的大手拂過她的肌膚,雖然只是不帶邪念的幫她洗澡,卻也讓她十分不自在。

    再加上腦子裡不斷回響著昨晚兩個人的激情,身體在他的手中便越發的軟了。

    墨颯隱一遍一遍在心裡念著繞口令和順口溜,最後將定心訣都給用上了。不斷在心中提醒自己,不要想歪,不要想歪,自己只是在幫她洗澡,他努力麻痹自己,手下的只是一個人體模型……

    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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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1-8 17:42:03 |只看該作者
第250章 幫她洗澡澡

    墨颯隱的大手在水中劃過她的每一寸肌膚,溫潤的水從指縫中流落,浴室中彌漫著迷離的濕潤,水汽籠罩整間浴室,裊裊的霧氣讓兩人的視線都有點迷蒙。他的眼神投向白色的牆壁,卻難以控制自己的腦海。

    那雙手每踫觸到一片肌膚,他便會不由自主的與昨夜的記憶相聯合,生出一片想像。而夏泠音偶爾的輕顫也讓他越發的難以自持。

    他感覺自己就像是初嘗了禁果的孩子,總想著一遍一遍再嘗嘗她的美好。

    墨颯隱吐出一口氣,手中柔軟滑嫩的觸覺感官簡直就像是在給自己上刑,他隱隱有點懊惱,自己從前的定力呢?定力呢?!!

    躺在浴缸裡的夏泠音悄悄抬了眸子,長大之後,再沒有任何人幫她洗過澡,這種被人疼惜的感覺讓她好像回到了童年,就連雙眸中略顯滄桑的光澤都變得有些淡了,換上了一片明朗。

    她側過臉,在一片水汽迷離中看向他。

    他的眸光真的別開,剛毅的唇角緊緊的抿成了一條線,他的手掌越來越火熱,在她的肌膚上與溫熱的水一起游走於她身體的各個地方。夏泠音看著他,微微有些出神。

    自己真的完全屬於他了。

    想到這裡,她的唇角不由自主的微微揚了揚,卻又很快忍住。

    她的身體並沒有那麼酸疼到動不了,其實也並不是不能夠阻止他這種傻氣卻又貼心的舉動,但是她實在不想阻止。

    他愛她,她愛他。

    光這六個字,就已經足以讓兩人心靈相貼,若是為了其他的東西而放棄了那一分一秒的幸福溫存,也太不合算了。

    夏泠音抿唇偷笑,墨颯隱卻並不知情。

    終於,他如在部隊裡一樣迅速的將夏泠音給草草的洗幹淨了,拿浴巾將她擦乾之後又橫抱了出去。

    夏泠音垂了眸,身體被熱水包裹舒適了不少,心中像是有一團熱烘烘的火烤著,整個人舒暢至極。

    身體只有些微微的疼痛,最後被他的溫情全然融化。

    有他在身邊陪伴,夏泠音相信,她接下來的人生將不會再孤單,也無需害怕,他的肩膀足夠寬廣,她不必害怕自己生活裡的黑暗餘波傷害到他,也不必害怕他無法理解自己,因為他們的人生已經緊緊相系,他們的心已經緊緊相依。

    她悄悄彎了彎唇角,遇見他,愛上他,是她此生最幸運的事情。

    墨颯隱的懷抱廣闊而安全,如她第一次一般感受,沒想到如今卻成了真。現在,這個懷抱真的成了她的港灣。

    夏泠音輕輕抿唇笑著,墨颯隱微微垂眸看她,黑曜石般的眸子中帶著一絲憐惜,他知道,自從海上那次事件之後,夏泠音的身體就一直不是很好,雖然經過了這麼久的調養,但是依舊體力不足。

    蘇菲亞也是一樣的狀況,卻比夏泠音要嚴重很多倍。她的腿一開始甚至不能長時間走動,久了之後,關節的摩擦會讓她每走一步都像是酷刑。但是蘇菲亞卻一直悶聲不響,瘋狂的練習,即使如此,她也依舊不可能恢復到原來的靈活,更別提陰冷天時她腿傷發作的痛楚。

    夏泠音雖然不嚴重,但也足夠墨颯隱去擔心的了。

    小心的將夏泠音放到了床上,替她蓋上被子之後,門正好被敲響。夏泠音往被子裡縮了縮,墨颯隱便大步邁著朝門口走去,打開門,正是他之前打電話讓送來的早餐和兩套衣服。兩人昨天的衣服全都皺巴巴的躺在了地上,亂七八糟根本無法穿。

    地上淩亂的痕跡顯示著兩人昨天的放縱,夏泠音看了之後別開目光,假裝神馬都沒看到。

    墨颯隱很快關了門走了進來,將一套衣服放到了床邊,正想說話,夏泠音卻立刻擺擺手,「衣服我會穿,親愛的,你就別忙活了。」她嘿嘿笑著將衣服抱在了懷裡。墨颯隱看著她的神情,唇角露出了一絲笑意,然後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輕聲道,「好,那你先換衣服,我去洗個澡。」

    夏泠音點點頭,唇角帶了一絲笑意,「嗯。」

    這樣的對話讓兩人之間的相處忽然便多了一絲生活的味道,親密無間。夏泠音抿唇輕笑,目送著他高大修長的背影走入了浴室,接著是一陣水聲。

    微笑著怔愣了片刻之後,夏泠音回過了神。

    外邊天色已經微亮,淩晨時分的道路看上去十分的靜謐而清冷,夏泠音站起來,忍著不適活動了一下自己的筋骨,最後痛苦的快速穿上了衣服。心內暗道,看來是真的太缺乏運動了,她要好好鍛煉身體。

    穿好衣服之後她快速的整理了自己的頭發,然後輕輕抬步往外走去。

    輕手輕腳的打開門,夏泠音忽然失笑,她覺得自己此刻的舉動,就像是將小姑娘吃幹抹淨後逃跑的猥瑣男。想到這個比喻,她抿了抿唇偷偷笑了,她會對立面的「姑娘」負責的,墨墨童鞋,你別擔心。

    夏泠音壞壞的YY了一番,腳步卻並沒有停下。

    她驅車往飛機等待的地方開去,很快,飛機起飛,帶著她穿越海洋,往意利國飛去。

    而另一邊,墨颯隱很快洗完澡圍著浴巾走了出來,他眸光一掃,果然發現房間裡已經空空如也,伊人已不在。他的目光飄向了床上落下的那一抹嫣紅,眸光頓時一深。沉默半響之後,他穿好一套筆挺的西裝,整理好自己之後,也離開了酒店。

    兩架私人飛機一前一後從華城的上空飛躍,去往意利國。

    其中一架印著容克家的家族徽章,造型比較普通,而另一架飛機造型卻比較特殊,看上去有點像是軍用的,仔細一看卻又並不相同。那上面印著的是墨家的「M」字元,飛行於空中,竟是無法讓任何掃描空中飛行物的儀器掃到。

    夏泠音並不知道墨颯隱已經緊隨著她來到了意利國,飛機降落,她整理好自己,特意換了一身牛仔褲T恤,準備著大戰一場。

    剛一下飛機,一輛華麗麗的加長車就停在了她的面前。

    夏泠音隻身走了上去,車子靜靜開啟,帶著她去往了意利國布亞羅家族的地盤。布亞羅是意利國鼎鼎有名的黑手黨,旗下走.私.槍.械,毒.品種植販賣等等等等一切黑暗的勾當,勢力滔天,這也是為什麼容克家很多並不在意利國的公司都遭到了迫害的原因。

    車子停下,夏泠音走下車,眾人便圍繞著她將她迎進了一間造型奇異的場館中。

    這個場館像是土捏出來的,大地色和不太平整的屋頂和牆壁都讓人感覺十分新奇,走進去之後,裡面的所有東西竟也都是同色系,瞬間讓人覺得進到了地洞。

    幾個轉完後,夏泠音看見了一個背對她坐著的男子。

    那男子背影寬廣,雖然歲數顯然不輕,但是僅隨意坐著的時候就已經十分的霸氣,肩頭纏繞著的刺青使得他整個人更帶了一絲陰冷,聽到腳步聲,他先是品了品桌上的茶點,然後才慢悠悠的回過頭來,看向夏泠音。

    看到她,男子微微眯了眯眼。

    「夏泠音……」他說著一口義大利語,名字的後面一連串的說了什麼。

    很遺憾,夏泠音是真的一點也聽不懂,前世學了法語和英語並說的十分流暢已經是很不錯了,這意利語她可是一丁點都沒有接觸過。

    夏泠音徑自走到了他的對面位置,優雅的坐了下來。

    然後微笑著抬頭,聲音清脆地用一口流利的英語說道,「可以說英文嗎?」。

    布亞羅先生頓了頓,雙眸危險的看著她,從語言這一方面開始,他們要較量了。他一揮手,手下便走了上來,說著英文翻譯出了他的話,「夏泠音,你知道你長得很像一個人嗎?」。

    夏泠音聽了這話輕笑出聲,「我只知道我長得我像我母親。」

    有點冷的笑話說出,旁邊所有人都手癢了,這傢伙怎麼這麼大膽子,居然挑戰布亞羅先生的權威!

    他卻揮了揮手制止了手下人的動作,又一連串說著話,旁邊的人立馬給出翻譯道,「你真該慶幸你母親已經離世。」

    夏泠音卻雙眸一眯,淡淡道,「我很慶幸,我母親還在世。」她忽然雙手交疊放在了桌上,身體忽然向前一傾,聲音壓低一些,挑眉低沉了聲音道,「而且您也會慶幸的,不然的話,您也許會被一個仇人騙一輩子!」

    她這樣的動作和忽然進入主題的方法,能夠讓現場氛圍立刻變得緊張,果然,旁邊的幾個手下已經摸在了腰間。

    而夏泠音的目標當然不止是讓他們緊張那麼簡單。

    這樣的說話方式,這樣的做法,最重要的,是可以讓兩人之間的對戰節奏瞬間被握在夏泠音的手裡!這是墨颯隱教她的,當然了,這樣的招數他一般來說是不用的,他有他自身的氣場和冷冽的面容,還有他那侵略性的強勢王者氣質,把控全場根本不需要像夏泠音這樣施展手段。

    夏泠音唇角微微勾起,眸中光華滿溢,全是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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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章 把握節奏

    夏泠音本就長得比較溫柔美,氣質更是屬于清雅淡然的,這個樣子很容易讓人放鬆警惕,卻也不容易讓人感到緊張。

    但是當她把控了節奏,再忽然之間將自己的溫柔外衣取掉,換上一身的刺和冷厲的眼神之後,卻往往能夠獲得雙倍甚至多倍的效果。

    但是很顯然,布亞羅並不吃她這一套,他僅僅只是一瞬間的驚訝之後就哈哈大笑了起來。

    唔,看來把這小傢伙弄來是對的,雖然有自家女兒傳遞的仇視在,但是不得不說,夏泠音比他因為無聊而弄來的小貓小狗有意思多了。他搖了搖頭,看著這個小女孩一副強勢得想要嚇倒自己的樣子,大笑著說道,「哈哈哈哈!……」

    旁邊人立刻給予翻譯道,「看來你很急於告訴我真相,但我並不急著聽,所以,咱們先玩一玩別的吧,你贏了,我聽你說,你輸了……」

    夏泠音輕笑著打斷他的翻譯,微笑淡淡道,「我不會輸的。」

    當然,這個段位的人她沒有一下子就把對方嚇住的打算,只要讓他知道,她夏泠音不是一個隨意揉捏的軟柿子就已經夠了。她淡淡微笑的樣子十分的自信,仿若一切都成竹在胸,眼楮亮亮的,十分的美麗。這種美麗不止在外表,其實更重要的是內心裡透出的一種感覺。

    布亞羅斂了笑,一張英武的臉上還是帶著絲陰冷,卻想到了珀麗。

    珀麗那孩子真不像是他最愛的女子的女兒,那個女子總是內斂的氣勢,而非珀麗那種放射而出的利刃,他曾想過,許是因為母親早逝,所以孩子養成了這個樣子,便也就沒有過多的疑惑。

    如今看著夏泠音,他心中卻在不由自主的想,這小丫頭也許更像是自己的小外孫女。

    他的目光悠然的斂了自己的身上的陰冷和煞氣,看著夏泠音的動作和表情,眸中竟染了一絲笑意。

    夏泠音感覺到這個老人家的眼神,不由自主的心中一毛。

    這感覺,就像是一個大老粗忽然扭捏的紅了臉,而布亞羅是忽然從一個霸主變成了一個老頑童……

    夏泠音表情不動,心中暗道,肯定是錯覺,錯覺。

    接著他並沒有羅嗦,直接將人揮退,帶著夏泠音進到了一個空曠的室內。

    燈光被他拉開,展現出了這間房間的構造。夏泠音立刻一眼認出,這竟是擊劍場所,兩邊的感應器,一片滑亮的木地板間畫著幾條杠杠,劃出一片範圍。外圍幾個大架子上放滿了各式各樣的劍,有花劍、佩劍、重劍等比賽用劍,還有一些竟是一眼就讓她看出了堅韌的鋒利。

    室內還有一些小隔間,裡面應該是放著擊劍服,頭套等東西。

    夏泠音垂了眸子,眼神不動,心中卻有點驚喜,要是比打架的話,她也就只能用巧力在比賽開始的一小段時間裡有那麼點勝算,到了後面那根本就是不可能贏,雖然她嘴上說得很滿,但是其實她對此並不自信。

    本是想使點壞招的,反正這裡他的小弟們都不在,雖然有點不尊老,但是生死關頭也就顧不了那麼多了。

    不過她沒想到的是,這人竟然比擊劍?

    夏泠音心內暗自笑了笑,這個她還是比較有自信滴。

    她知道,上流社會很多人都愛玩擊劍,騎馬,高爾夫,桌球,德克薩斯等娛樂,所以對於這些東西她都下了苦功的,再加上有墨颯隱那麼個完美的好教練,雖然學起來並不容易,但是她憑借她的學習能力和用功,基本都得到了「師父」的真傳。

    這下夏泠音心中更定,神色卻並沒有變化。

    要是被看出來她很擅長,對方臨時改了可怎麼辦,於是夏泠音依舊淡淡的,一副來視察的領導模樣,等著那個很精神的老人家開口。

    布亞羅先生看了看那一副淡然樣子的小丫頭,興致越發的濃了。他伸手掂了掂幾把劍的重量,最後略帶輕蔑道,「小丫頭,你來試試你那小胳膊拿得動哪一種?」因為此處沒有別人,所以布亞羅很自然的換成了自己意利味道很濃的英語。

    夏泠音慢悠悠走過去,依舊是一副領導視察的模樣,同樣的掂量了一下,她悠悠然看向布亞羅,很禮貌的一伸手道,「您先請吧,畢竟您看上去也不年輕了,我這小共當然是尊重您的意思,」她微微一笑,紅唇吐出最後三個字,「和能力。」

    對於這樣一個人竟然是夏矜的生母,也是自己的外公,夏泠音感覺有點不滿。

    倒不是嫌棄他外在條件,而是覺得混黑色的人終歸是不安全的,還不一定會給自己的家人帶來什麼樣的麻煩。權勢是滔天了,但是危險也是一樣的。

    而且……

    夏泠音不由自主的想起墨颯隱的話,他說他的父親又要重新返回政界的,他們墨家的人自然不會甘心居於人下,地位定然不會低,那麼這樣的墨家不可能讓任何黑色勢力在明面上染上自己家的身影,更何況還是個復雜的意利國黑手黨。

    如果她告訴布亞羅真相,那麼也許就會認他做自己的外公,那麼也就是說,她夏泠音的外公是個意利國黑手黨。

    再嫁給他,會對他家有多大的影響?

    夏泠音心跳漏跳一拍,眸光中忽然浮現了一抹猶豫,告訴此人真相真的就是最好的做法嗎?如果因此她要失去墨颯隱,怎麼辦?但是如果她不告訴布亞羅,又要如何壓制住他,讓他不傷害自己的家人呢?

    布亞羅很快發現了她的心不在焉和眸中的猶豫,哈哈一笑並沒有因為她的話而生氣,在他看來,這也不過就是一個小黃毛丫頭的抵死掙紮和死要面子罷了,於是他故意拿了最重的那兩柄,它們的樣子既不是花劍,也不是重劍,更不是佩劍,看上去既重而亮,劍鋒是開了刃的,十分鋒利。

    他身高接近一米九,俯視著她的樣子十分的欠扁,「既然你要尊老,那就照我老人家的意思,來玩真的吧。」

    夏泠音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只隨意的應了一聲。

    她握了握拳,很顯然,布亞羅不是個好壓制的人,她不能保證控制得住。但是墨颯隱那邊還有得商量,畢竟他本身不是要進入政界,不是嗎?他只是青墨集團的掌權人,他並不打算跟父親一起從政,那麼……

    兩相權衡下,冷靜的夏泠音出現,冷靜的選擇了害處較輕的那一邊。

    墨家的飛機因為出發較晚,所以還未到達,而夏泠音這邊,比賽,即將開始。

    場館四周封閉,讓人體會不到外邊天色如何,燈光白白的,亮得有些刺眼,夏泠音正想進更衣室換衣服,卻被布亞羅給阻止了,他亮出那把劍,將另一把就這麼朝她的方向直直的擲了過去!

    劍落下的角度正好會「刺中得分」,名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沒有。

    夏泠音一眼便看出,他的擊劍顯然玩得也是十分的溜。做了決定的夏泠音心頭雖然有點不舒服,但是依舊很快的進入了比賽的情緒,單手放於身側,腳步俐落的退後一步擺出一個專業的姿勢,然後身子向側邊一轉、一讓,與此同時,右手在空中穩穩的握住了劍柄。

    這一串姿勢既專業又酷炫,再加上夏泠音隱隱有一點想要震住場子的感覺,所以越發的將自己的動作往優雅裡做,於是這一串流暢的動作便變得越發的好看。

    布亞羅沒想到這小丫頭竟然將擊劍玩得如此專業,心中越發的喜歡了。

    而夏泠音其實還是有那麼點吃力的,這劍實在是有點重得嚇人,要不是她為了動作更優雅完美,所以肌肉十分用力的話,也許手腕會猛的一沉,握不住也說不定。

    穩了穩自己的手腕,夏泠音朝他一笑。

    接著,她右手又一用力,將劍在手中一旋,然後抱拳在前,微微彎身作了個揖,這動作一出,頓時將擊劍的歐洲氛圍變成了天華國式的仙俠氣質。

    布亞羅看了看她飄逸的動作,斷定她功夫不低,於是說出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心中也沒了欺負孩子的感覺,只直接道,「至於衣服頭套等就別穿了,那種東西,累贅,也就是那些虛偽的比賽上面才玩的,太無聊了。」

    夏泠音神情不變,只禮貌道,「說聽您的,自然您拿主意。」

    布亞羅扔給她一副眼罩,夏泠音接了,然後兩人便站到了場中。

    夏泠音對於自己今天的裝扮十分滿意,好在穿的十分利索,這下子就地比起來也方便,她活動了一下手腕,避免忽然間的太過用力而扭傷手腕,然後便準備好,與他面對面而立。

    兩人的架勢都擺的十分的專業,夏泠音的更趨向于優雅高貴的騎士範兒,當然是跟墨颯隱學來的。而布亞羅的卻更傾向于英武的霸氣範兒,兩人面對面而立,似乎有幽幽的風吹過,渲染著氣氛。

    夏泠音自信中有點躍躍欲試,這一次,就讓她來檢驗檢驗自己是否有資格「出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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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 骨子裡的決絕

    兩人面對面,中間隔著些許距離,線中場地並不大,一個不小心就能被逼出界外,所以必須全心全意,全神貫注的注意著。

    沒了那套衣服,用的也不是比賽用劍,那麼,如何斷定輸贏?

    布亞羅架勢十足的舉了舉劍,慢條斯理道,「比分按一人將另一人逼出界限為準,十分一局好了,若是五局內誰先倒下起不來了,也就不用比了。」

    夏泠音點點頭表示明白,最後問道,「擊劍規則?方式?」

    他英武壯碩的身軀微微向前,俯視著他,依舊略顯輕蔑道,「自然是不限的。」

    聞言,夏泠音輕輕一勾唇,清雅的笑容綻放,唇瓣輕啟,應了。

    既然如此,那就是用擊劍的技巧,卻不按擊劍的規則,用盡一切可用的辦法將對方逼出界限便可。與此同時,他們是要玩真的了。要知道,這劍可是開了刃的,而且他們都並沒有穿擊劍服,擊中對方,那麼割的就是肉,流的就是血,嚴重點,要的就是命了。

    不過夏泠音早已做好了覺悟,她要拿命,賭繁花似錦。

    當然了,她夏泠音的人生規則是——只打有把握的仗!

    「好,那麼開始吧。」夏泠音率先說道。

    布亞羅沒有再說話,手握住劍柄朝前平齊舉起,兩腿一前一後擺放,架勢十足。夏泠音也將劍平平的朝他舉起,雙腿微微分開,一手依舊放於身側。

    布亞羅顯然是一個進攻性十分強的人,他並沒有像一般人玩擊劍那樣,先來幾個試探性的穩步,而是就這麼在開始的一瞬間,迅速的出擊!他身高優勢十分明顯,長腿一伸,手臂直直向前,一下子便到了夏泠音的面前!

    夏泠音迅速壓低身子,手中的劍朝前一舉。

    「叮」的聲音發出,兩劍相交,兩人都反應十分的迅速,夏泠音手腕一用力,將劍在手中一繞,他的劍一時間便無法用力,接著,她趁勢猛追,迅速向前邁了一大步,竟逼得布亞羅倒退兩步,腳後跟差點就要踩出線外!

    夏泠音唇瓣一抿,手腕又是一用力,希望逼得他踩線,但是布亞羅卻已經找到了反擊的方法,有點軟的劍在前面虛晃一下解除了禁錮,然後並沒有從中間擊出,而是從側邊在她的胳膊上一勾,一劃!

    她吃痛的倒退一步,手臂上的力氣瞬間泄了。

    雙眸微眯,她的眼角余光可以清楚的看見自己的胳膊側邊流出了鮮紅的血珠,傷口很淺,並不十分疼,夏泠音沒有去關注,迅速揮劍向前。

    布亞羅步伐微停,臉上並沒有傷到對方的驕傲,而是一貫的輕蔑姿態,眸光有些冷,看著她手臂上的紅色十分漠然,他深沉道,「下一回的傷口可就不是這麼淺的了哦,小丫頭可要小心著點,別只顧著尊老了。」

    夏泠音嘴角微不可見的動了動,這人的嘴巴可真是討厭。

    他說完之後見夏泠音不回話,也是手一揮,又開始了新一輪的進攻!

    夏泠音被他的強勢弄得有點措手不及,畢竟她學的是傳統的擊劍,沒學過日本的劍道,更沒有學過天華國古代的劍術。

    她學是常規的擊劍,是在場地中你來我往,沒有傷亡,只有躲避和追擊,大不了被對方戳中感應區輸掉一分,有規則,有裁判,有不能觸踫的紅燈區,規則眾多,人們便都小心翼翼,更多的不是爭鬥的念頭,而是優雅中帶著一絲競賽的娛樂。

    傳統的擊劍比賽上,雙方只需要讓對方的劍不要戳到自己的感應區,但是他們的比賽不同的是身上任何位置都必須躲避,一旦被利劍劃到,傷口一深,比賽就無法進行下去。所以相對來說的,技術難度也要更高。

    夏泠音感覺手有點脫力,於是立刻揮出了一個假動作,然後將劍一把放在了自己的左手中。

    這下布亞羅詫異了,「你竟會左手用劍?」

    夏泠音微微一笑,並不顯得劣勢,依舊淡淡道,「如果你調查過就會知道畫畫和音樂都是兩手並用,再能雙手用劍也並不稀奇。」其實她左手玩擊劍比右手玩得好,當時墨颯隱就說,兩手都可以用的話,最好還是鍛煉左手,因為大家都是用的右手,左手競賽的時候就會佔不少的便宜。

    此時也的確不枉費她當初將左手給練出來了!

    她趁著他詢問和輕敵的功夫迅速一用力,左手中的劍一晃眼便送了出去,朝他的胸口迅速刺去!布亞羅倒退兩步手正要還擊,卻見夏泠音的速度變得慢了下來,劍尖抵在他的胸口,將他胸前的衣服淺淺劃破,然後靜靜的停在了那裡。

    夏泠音輕輕勾唇笑,銀鈴般的嗓音響遍整個空曠的室內,「你輸了。」

    她將劍收起,隨便往旁邊一扔,伸手捂了捂自己胳膊上的血漬,微笑道,「布亞羅先生,如果我剛才劍尖再向前幾釐米,你還會活著嗎?」。她淡然而隨意的席地而坐,笑得親切極了,「所以說,你輸掉的不是一局,而是全部。」

    拍拍旁邊的軟墊道,她邀請道,「來,坐下來,咱來談談我想說的吧。」

    布亞羅願賭服輸,雖然覺得這小丫頭真是太鬼精靈了,用的陰謀詭計,一點都不正當的贏了他,但是不得不承認,自己當時的確掉以輕心了。他心內暗道,自己若是與她正面競爭,這黃毛丫頭再怎麼也不會贏自己的!

    所以,他這是愛幼!

    他心中想完,然後略為不爽的臭著一張臉坐到了旁邊,一條腿立著,一條腿彎曲盤著,兩眼並不看夏泠音,只看著前方,如同旁邊沒有她這個人一般。

    夏泠音心中一松,她來的時候有多緊張,現在就有多慶幸!!

    布亞羅這個人其實並不很壞,性格雖然有點怪異,但是看得出來,他是個挺仗義的人,雖然對一切事物都秉著一種「老子天下第一,你們全是螻蟻」的態度,但是總體來說,就是高傲了點,冷漠了點,陰冷了點,討厭了點,其他的,還行……

    最主要的是,如果對方完全不打算聽她的,直接執行他和珀麗的復仇計劃,那麼一切都是浮雲,她的生命也很有可能會浮雲了。

    所以說,她很慶幸。

    這樣一番比較下來,夏泠音看他的眼神頓時變得和藹可親了,眼角眉梢的笑意溫柔清雅,看著他的眼神也放下了戒備,總算是換上了一絲真正的「尊老」眼神。

    她組織了一下語言,心中知道,第一句一定不能夠提珀麗,那麼,就勾起他的回憶好了!

    不管怎麼威武霸氣的硬漢,心中都一定有一片時常拿出來回憶的柔軟。

    「您有愛過什麼女子嗎?她是什麼樣子的?」夏泠音問這話的時候故意用了輕柔的語調頻率,這種頻率放慢了速度,便會讓人放鬆警惕,也不容易讓聽的人有過激的情緒。

    布亞羅沉默片刻,並不想說,但是看了看夏泠音的樣子,又忽然有了傾訴的欲望。

    也許,是因為那雙充滿著內斂的力量的雙眼吧,布亞羅心想。

    「她是美麗的,縴細的,卻是堅強而獨立的,她的眼楮裡總是有一抹內斂的氣勢,堅定而自信,認定了什麼就一腦袋紮進去,誰阻止都沒有用。而且她的性格看似清冷,實際上心內卻有這一團火,這也是為什麼當年她一得知我不小心背叛了她的消息,就一氣之下消失在了我的面前,整整……二十年。」

    二十年,樹的年輪轉了幾圈?

    夏泠音微微眯了眯眼,這個自己的外婆倒與她還真有幾分相似,如果她得知墨颯隱背叛了她,她也一定會消失離開,讓他再也找不到。

    這是一種骨子裡的決絕,也是一種並不好的感情潔癖,她覺得是因為前世自己的受創,現在想想,難不成這就是她們這一血脈女子藏在骨子裡的決絕屬性嗎?

    為什麼受到了背叛選擇離開?

    因為愛過,愛著,所以沒辦法去傷害。

    因為太愛,一直愛,所以沒辦法忍受這種太濃烈的情感裡任何一絲的雜質。

    而且一段感情一旦有了背叛,就是永久的裂痕,與其忍耐重新在一起,然後在日後每一天的生活裡責怪對方,爭吵不休,爭吵到相看兩厭,或是忍耐到發瘋,忍耐到崩潰,忍耐到無法再忍耐,倒不如在兩人還殘存一些想像的時候一拍兩散。

    至少還能夠留下一些還算美好的回憶。

    愛情是毒,多麼的危險,而我們在愛情開始的時候,總是忘了它是毒。

    我們總是會堅定的相信著,相信身邊的這一個人是會永不背叛,永遠陪伴的。

    布亞羅看著夏泠音隱藏著稜角的溫柔雙眸,忽然伸手撫了撫她的頭發,大手微微揉著,就像一個慈愛的老人,接著,他又緩緩將一些事情道來。

    終於,他的回憶完畢,而夏泠音知道,時機已經成熟了。

    於是她伸出雙手,將他大大的有許多傷疤和繭的手握在了手心中,與他們交疊,互相傳遞出了心靈的暖。她微微笑著,略帶深藍的眸子抬起,靜靜的看著他,流露出一抹讓人難以拒絕的信服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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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章 硝煙中,認外公~

    她的聲音頻率這回又變了變,變得緩慢而略沉,這樣的聲音能夠讓聽的人感覺到她的真誠和話語的真實。

    夏泠音啟唇,看著他緩緩道,「您最愛的這個女子有一個女兒,並不叫珀麗?夏,而是叫塔希婭?夏。她們是一對被夏國尋來並養大的孤兒。塔希婭?夏二十歲時嫁給了他最愛的男子佛萊恩?容克……」

    她一點一點慢條斯理的說了下去,起先布亞羅極其的震驚,想要挪開自己的手憤怒,但是卻在對上她那雙真誠的眼楮的時候忽然收了聲,一直到她說到最後一句,「所以,您這麼多年以來都認錯了女兒,塔希婭?夏才是您真正的女兒,她現在在天華國,更名為夏矜,她,就是我的母親。」

    夏泠音說完最後一句,然後沉默下來,留給他一片思考的空間。

    不一會,夏泠音忽然在沉默裡感覺到了不對勁。

    耳畔似乎隱隱有槍聲響起,還有遠處的搏擊聲,地板隱隱的似乎有細微的震動,就像遠處有軍用的重型車正在開來一般,她側耳細細聽了聽,終於確認了它們,於是一抬頭看向了布亞羅,「您聽見了嗎?」。

    她說著,正好與他的目光對上,他點點頭,立刻站了起來往外走去。

    邊走還邊說,「小丫頭你留在這裡。」

    夏泠音聳聳肩,假裝沒聽見,繼續跟在他的身後走了出去。

    長長的走廊一個人都沒有,十分的不尋常,他們一邊往外走,一邊可以聽到外邊傳來的越來越清晰的打鬥聲,甚至還有開火的聲音。布亞羅打開窗戶往外一看,瞬間震驚了。在意利國幾乎沒有人敢來惹他,而且是這麼真槍實彈的來!

    四周圍繞著直升機,盤旋在上空,卷起一陣一陣的風。

    整個土狀建築被各種各樣的綠色軍用車包圍了起來,還有許多穿著黑色裝束,戴著黑色帽子的人舉著各種各樣近程遠程的槍,也有人手中竟拿著比手榴彈小一些的類似東西,儼然一副槍戰片的拍攝場地。

    夏泠音縮在後面觀察著,不知為何,她就是總覺得這些人有某些地方讓她感覺很熟悉。

    雖然都是黑色的衣服,但是她就是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還有那種有條不紊的進攻速度,看上去訓練有素,沉穩至極。

    隊伍的最前方有一個高大的男子,黑色的短發十分整齊,皮膚有點黑,卻更加顯出了他的男兒氣概。他似乎是這裡除了布亞羅外最有話語權的。

    他穿著一件敞開的風衣,腰間綁著的全是一排排的炸藥,卻並不急著進攻,而是十分有理智的仰起頭在大風中舉起一個喇叭揚聲用標準的英語說道,「綁架的人已經在昨夜送回了天華國,我們布亞羅派的人從來說一就是一,不屑於說謊!」

    「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解釋,不是因為怕了你們,而是不想平白的因為一個未解釋清楚的情況而兩敗俱傷當了炮灰,如果你們依舊不信,那麼就來吧!戰鬥!奉陪到底!我布亞羅派的人從來不怕爭鬥!!」他說著,最後一句話甚至帶了一點嘶啞。

    後邊的所有布亞羅派的人全都高聲吶喊著,一瞬間便好像成了口水兵的架勢。

    雖然如此,夏泠音還是想對那個打前鋒的人暗嘆一句。好氣勢!

    接著她忽然想到,昨天綁架了送回去的人,那不是白櫻桃嗎?

    這一幫子人竟然是為了白櫻桃來的?夏泠音眼楮一亮,這麼說來,難道是杜邦家,他們的小澈子出面了?雖然時間有點沒把握對,不過如果小澈子願意英雄救美,那麼是不是代表著他對小桃花還是有意思的呢?

    夏泠音一直覺得前世白櫻桃的伴侶與她並不相襯,更何況現在的白櫻桃已經十分的成功,在演藝界也算是一顆明亮之星,夏泠音總覺得,她的櫻桃童鞋應該擁有更好的,因為她值得。

    雖然也許那個人會對白櫻桃很好,但是夏泠音依舊像一個抱著孩子的母親,覺得自家孩子最好,其他的人都配不上她。

    不過對於澈,她知道,那是白櫻桃喜歡的人,從少年時候就開始,而澈又是個夏泠音承認的朋友,他們湊成一對,顯然是夏泠音最滿意也最放心的。

    她想著,忽然有點興奮,轉頭問布亞羅道,「你們昨天放回去的被綁架者有幾個?」

    布亞羅看著她興奮的神情有點無語,心想果然小孩子就是體會不到真實的鮮血淋灕啊,只想著看到了真實的槍戰現場所以興奮呢吧!他沒時間跟她閑聊,只隨意答道,「沒有,就只有那個兩個眼楮圓圓,尖叫起來分貝高得連小君都受不了的女孩子,好像叫紅櫻桃還是白櫻桃的。」

    夏泠音一笑,打了個響指,那就對了!

    布亞羅忽然瞅了她一眼,沉聲道,「那個櫻桃是你的朋友,那麼這裡的也是你朋友的人咯?別讓我知道這是你暗地裡搞的,不然……」

    夏泠音翻了個白眼,「您老別急著威脅,我一個人來的,你也不是不知道。就算我要派人來砸場子,也不會是這個時候。如果這真是我幹的,我會這麼蠢還留在你身邊?剛才我又不是沒機會走人。」

    「那倒是。」布亞羅煞有其事的點點頭,在與她相處的過程中,他清楚的知道,她是個聰明人,像這種派了人來還把自己落在他手裡的事情,她肯定是不會幹的。

    「不過倒真有可能是我的朋友就是了。」夏泠音說著,將頭大膽的探出了窗外。

    布亞羅心中忽然一緊,伸手就將她給扯了回來,「你這黃毛丫頭,腦袋不想要了!這些可不是兒戲!」

    夏泠音張了張嘴,一轉頭便見布亞羅臉上還真有那麼點緊張,頓時一笑,「別擔心,我出去看看,如果是自己人的話一定不會有事的。」

    布亞羅看她笑,怒了,「一邊呆著去,我布亞羅派的人還怕他們不成?!」

    外面的人一時間沒有互相攻擊,前方帶頭的那個威武的背影將手放在半空中,似乎隨時準備著一聲令下,開火。而現在,他在等待上空中的人給予答案,是信,休戰。還有不信,交戰。

    夏泠音拿過一旁的望遠鏡,另一隻手阻擋住了布亞羅往外走的架勢。

    她透過望遠鏡看向上空,調整了一下之後忽然一愣,那上面閃閃發光的地方是什麼?可以看得出來,那並不是杜邦家的家族徽章,那麼是誰?她又將頭往外深了一點,布亞羅正要扯她進來罵一罵,卻見所有地面上的黑色衣服的人全都仿佛忽然間接收到了命令,猛的從蹲著的狀態微微彎腰,動作了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

    夏泠音動了動肩膀想要甩開布亞羅的大手,卻發現他年紀雖然大,力氣卻不小,竟硬是將她給抓了回來。

    就在這時,所有的槍口一瞬間全都對準了視窗處的他們!

    夏泠音一寒,布亞羅則迅速無比的將他們的位置忽然一換,手摸上耳朵,似乎發出了什麼指令,接著,他們便聽到上方的人終於說話了。

    「放開人質!」

    話音落,外邊布亞羅這邊的人迅速下蹲,全部團團圍住了黑衣的人們,也是舉起槍,對準他們。夏泠音看得有點汗顏,這兩撥人是瘋了吧,如果齊齊開槍的話誰也別想活,大家都成靶子好了。

    但是很顯然,對方的優勢是他們對準的是別人的老大。

    喇叭將人的聲音弄得有點失真,但是夏泠音依舊靈光一閃,聽出了對方的聲音。

    那不是墨颯隱身邊那個很精明的手下,叫阿吉的嗎?!

    夏泠音額角留了一顆尷尬的汗,訕笑起來,看來根本不是小澈子來救白櫻桃,是她自己想太多……她不由自主的對澈那傢伙有點失望,唉,她嘆了一口氣,旋即想到了墨颯隱,臉一紅,這個誤會可真是大了,墨颯隱來幹嘛了,難不成是找她負責來了?

    一瞬間,英雄救美的美好氣氛全都散去,美好的童話立刻變成了一出烏龍的劇情。

    夏泠音汗顏的回過頭去看布亞羅,「外公……」她幹幹地叫了一聲,一雙眼楮帶著些苦笑。這兩個字卻將布亞羅這個硬漢給叫得心頭一軟,明顯知道這孩子是做錯事了,但是卻生不起氣來,只強自板著臉。

    「那個……這好像不是來救我朋友的人,是誤會了,想要來救我的人。」夏泠音說著,看他瞪起了眼楮,卻又立刻抱怨道,「還不是您老不讓我告訴別人惹得啊,而且那麼兇悍,弄得我很緊張,於是……」

    於是連夜將某人吃幹抹淨後逃跑來了這裡,也讓某人十分的緊張。

    夏泠音乾咳兩聲沒繼續說下去,然後又抬起望遠鏡看了看,發現直升機的門打開了一半,一個人影隱隱約約的呈現在了眼簾。

    她一眼就認出那個模糊的人影是墨颯隱,風很大,將他的衣服吹得不斷鼓起又落下,額間的碎發前後搖崗,那有力的雙臂扣住直升機的門,眼神直直的看向她這邊。

    不知為何,夏泠音甚至能夠感受到他的視線,即使看不清他,也能夠清楚的知道,他是在看她,用很擔憂,很心疼,又帶著怒意和焦急的目光看著她。

    對了,應該還有深深深深的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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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基因強勢論

    夏泠音沒看布亞羅黑了的臉,悠閑的舉起雙手慢悠悠走了出去,回頭笑了笑道,「布亞羅先生,叫你的手下別開火哦。」

    布亞羅臉更臭了,心中想著還是外公比較好聽,不過卻並沒有說出口。

    夏泠音朝天空揮了揮手,走到那個拿著大喇叭的風衣男子身邊將喇叭給搶了過來。拿在手上,她卻忽然不曉得說什麼好了,沉默半響,最後她只好將喇叭扔回給了風衣男子,只站在原地,靜靜的在一片呼嘯的大風中仰起頭,任由風將她的長發吹得淩亂飄飛,就這麼直直看向天空中的那個模糊的影子。

    直升機慢慢降落,風衣男子的手往下壓了壓,顯然是做出了戰鬥準備。

    布亞羅走了出來,一聲令下阻止了大家的敵意,然後看向抬頭的夏泠音,陰冷的眸中浮現了一抹微不可見的懷念。

    直升機降落,墨颯隱眸光幽深,雙唇抿成了一條嚴肅而冷冽的線,狂風呼嘯,將他的頭發和衣服全都吹得淩亂舞動,配上他身上磅礡散發的寒意和霸氣,冷冷抬眸的一瞬,頓時將很多人看得脖子一縮。

    布亞羅搖搖頭,一番淩亂的狀況之後,他總算找到了一點時間想一想關於珀麗,關於自己的女兒,也關於這個孫女的事情。

    失望?憤怒?悲傷?

    布亞羅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感覺,只在大風中朝夏泠音擺了擺手,「你走吧。」

    夏泠音在風中回頭,那個有些年邁的身影卻已經在風中轉過了身,顯得有點蕭索。雖然背影是那麼的高大硬朗,氣勢也依舊,但是卻平白的讓她感受到了他的孤單。他不是一個好人,也許也不會是一個好外公,至少不是她希望的那個樣子。

    但是,他對她,至少也不壞。

    胳膊上的小傷口上細微的血漬已經被風幹,只留下了一道細細小小的痕跡。

    她回頭看了半響,忽然覺得有點不是滋味。

    布亞羅年紀也大了,雖說只手遮了半邊天,卻也到底是個人,只要是人,對感情就還是有渴望有需求。愛情他首先已經沒有了,多少年來自以為抓住的親情,卻其實是自己的仇人,有什麼比養了仇人這麼多年來的更讓人難過?

    她嘆了一口氣,現在,她的麻煩是解決了,但是對布亞羅來說,卻是要在晚年還面對這麼多。

    每個人都是自私的,說到底布亞羅畢竟不是她多麼親密的人,不然的話,她又怎麼捨得為了自己的安全而去將一個重擔扔到對方的肩上?

    墨颯隱看她並無大礙,心內暗自松了一口氣。

    但是再看見了她胳膊上的小傷口,眸光卻又接著一深,雙手在身側握了握拳,極其有暴怒的前奏,但是夏泠音卻在這時回過了頭,朝他伸出了手。

    周圍的風很大,將她的衣服吹得淩亂,身後紮起來的長發也被吹到臉前,遮住她的眼楮和面容。墨颯隱抿唇,定定的看了她兩秒,看懂了她眸中的信賴和勸阻,沉默半響,他還是伸手拉了她,微一用力,便將她拉入了自己的懷抱。

    他抱著她往後退,然後另一隻手一用力,將直升機的門給拉上。

    阿羅和阿吉兩人坐在前面,看此情形便配合默契的一個人開始吩咐大家撤離,另一個人專心駕駛,穩穩的駕著直升機開往了意利國的邊緣。

    一路上墨颯隱都抿唇不語,整個人散發著極其濃重的冷冽氣息。

    整個直升機裡空間並不大,再加上一個氣勢強大,侵略性很強的墨颯隱在鬧別扭,這樣一來,整個空間裡的空氣就變得越發的不通暢。

    阿羅和阿吉兩人自然是不敢和後面兩尊大佛交談,只專心的一個開直升機,一個不時的回應一些手下的問話並派達一些命令。夏泠音則看一眼墨颯隱,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解釋。

    終於,這沉默被阿吉大著膽子顫顫悠悠的給打破了。

    他乾咳兩聲看向墨颯隱,詢問道,「少爺,這布亞羅黨派的人是滅了還是重創還是放過?」

    墨颯隱眼梢瞥了夏泠音一眼,然後故意淡淡道,「滅了。」

    夏泠音一瞪眼,趕忙擺手,「不行不行,不能滅。」

    墨颯隱又看她一眼,「他傷了你。」

    夏泠音忽然有了一種很久違的感覺,這種幾個字幾個字往外蹦的冷冷的墨颯隱,這種說話每一句都用肯定而淡定的句號做結尾的墨颯隱,這種悶騷又腹黑的墨颯隱……她微微勾唇笑了笑。

    雖然這種感覺很像不濃情蜜意的墨颯隱,但是畢竟兩人是已經相處了這麼多年的好戰友了,她自然是一下子就清楚的知道,他這麼說其實就是想要由此來引出她來此的原因。

    她忽然又收了笑意,說起來危機雖然解除了,但是……這件事並不是個好現象。

    這也是為什麼她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的原因,阿羅和阿吉默默回過頭去,將直升機開到了一處院落。這裡地處意利國的邊境小城市,周圍是好幾個農莊,中間這一棟十分有意利國風味的建築並沒有過於走另類,而是和大家差不多的農家庭院。

    直升機悄然落下,阿羅和阿吉趕忙撤退。

    狹小的空間裡瞬間只剩下了夏泠音和墨颯隱兩人,最後還是墨颯隱先熬不住了,抿唇壓抑住心內對她的擔憂和想念等一切湧動著的思緒,只沉聲說道,「有危險為什麼不和我一起解決。」

    夏泠音垂了眸子,「你要怎麼解決?你明知道我不是個什麼事情都依賴別人的人。」

    這話一出口,夏泠音頓覺失言,雖然沒錯,她是不喜歡依賴人,但是她知道,別人二字用得不對,而墨颯隱一定會敏銳的發現,繼而……

    果然,這話一出,周圍的空氣瞬間越發冷了。

    夏泠音有點懊惱,果然禍從口出啊,都說人感覺自己有沖動的情緒時必須壓抑半分鐘再說第一句話,她剛才完全沒有壓抑,果然就說了錯話。

    「我以為我們已經不分彼此。」墨颯隱慢慢說著。

    夏泠音想要挽救,但是她知道這個觀點她必須表達清楚,於是手一伸,握住了他的手腕,認真的看著他的眼楮道,「墨颯隱,你聽我說。」他並沒有打算離去,只看著她,不動,也並沒有甩開她的手。

    她呼出一口氣,慢慢說道,「這跟你我關系怎樣沒有關系,這就是我處理事情的方法,我不喜歡依賴人,一切事情我會盡自己的能力去完成,當然,我從來不打沒把握的仗,這你應該是知道的,我不是個魯莽的人。」

    「我知道也許你處理的了,但是我相信也並不簡單,而布亞羅也並不是我想要傷害的人。」她靜靜看著他,「如果我是個凡事都只想著依附你的人,當初你也不會欣賞我,後來更不會喜歡我了,對不對?」

    夏泠音微微笑了笑,「你現在是緊張過度了,別忘了,我們是一起從‘世外’裡出來的。」

    直升機裡的空氣似乎全是墨颯隱的氣息,兩人距離很近,她的眼神專注而認真,帶著只屬於她的那抹倔強的溫柔,堅強的柔軟,有點矛盾,卻那麼窒息的美麗著。墨颯隱知道自己是有點緊張過度,就好像忽然間擁有了一個寶物,愛不釋手,深怕任何一點的損傷或是風雨就會讓她不復存在。

    這時候,人往往會忘了,對方也是個並不弱小的人,對方也有強大的實力,不需要他如此擔心害怕。

    但是人心往往難以控制。

    墨颯隱閉了閉眼,忽然強勢而霸道的一把將她按倒在了座椅後邊,猛烈而狂熱的擒住她,狠狠的吻了下去。

    夏泠音伸手環住他的腰,臉微微有點紅。

    阿羅和阿吉偷偷在遠處看著,四隻眼楮全都冒起了亮光,「看看看,和好了。」

    「那還滅不滅布亞羅黨派了?」

    阿吉鄙視的看了他一眼,「布亞羅派你以為是那麼好滅的,這種情況當然是聽咱們少夫人的,不滅咯!看上去少夫人和布亞羅先生好像有點什麼淵源,所以就更不能滅了,更何況滅布亞羅這麼大的動作不能隨隨便便幹的啦。」

    「哦哦。」阿羅點頭,繼續偷看。

    卻見直升機裡空間實在太小了,少爺將少夫人橫抱著就大步邁向了裡屋,少夫人的臉色紅紅的,少爺的眸光炙熱深邃,這副情景看得阿羅和阿吉一陣激動,原來少爺和少夫人已經悄悄的躲過他們兩個的視線快速進展了!

    躲在牆角下的兩人看著墨颯隱和夏泠音的身影消失在了視線裡,一邊激動一邊又有點失落,沒得看啦。

    收工,回家!

    兩人一邊站起來拍拍身上的草,一邊又開始琢磨著少爺和少夫人的婚期,阿吉道,「我真希望少爺和少夫人早點結婚,雖然少夫人還沒到法定年齡,不過那對墨家來說小菜一碟嘛。而且我好期待少夫人生一個小少爺~~」

    阿羅白了他一眼,「為什麼不是小少夫人?」

    阿吉又鄙視的看著他,「一看就我們少爺比較強勢,基因選擇裡,孩子都是比較像強勢的那一方的!」

    阿羅內牛滿面,在心裡默默補充道,我怎麼覺得怎麼看都是少夫人把少爺給牢牢的握在手心裡了,這基因強勢裡,顯然少夫人是以柔克剛,將硬漢化成繞指柔了!涪羅忽然起了打賭的心思,說道,「打賭吧!我賭以後少爺和少夫人的第一個孩子一定像少夫人多一些!」

    阿吉趕忙接話,「我賭像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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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1-8 17:43:03 |只看該作者
第255章 濃情蜜意

    房間裡的夏泠音和墨颯隱並不知道外邊的阿羅和阿吉,已經對他們的基因好奇到了極點,並且產生了一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基因強勢論,還膽子很肥的玩起了賭。此刻兩人正在房間裡濃情蜜意,墨颯隱正在努力教育著他未來的妻子。

    夏泠音又被墨颯隱在外面給吻暈了,迷迷糊糊的被他給橫抱起來,再一睜眼,便發現自己已經在一個幹淨柔軟的大床上了。

    墨颯隱將她平放在床上,細心的為她蓋了被子,「雖然你說的有道理,但是以後有事情你還是要告訴我,我不會強迫你用我的方法去解決,但你也不能凡事瞞著我隻身犯險。」

    夏泠音躺在床上感覺萬分的舒服,懶懶散散的不想說話,只胡亂的應了兩聲。

    房間裡空氣清新,墨颯隱的眸子一眯,明顯的知道她是在敷衍自己,但是看著她疲憊的樣子,又實在不忍心繼續教育,於是只好將此事先放一放,幫她掖了掖被子之後,他輕輕在她額上印下一個吻,「你先好好睡一覺吧。」

    說完,他長腿邁著,幾步間就走出了房間,並替她關上了門。

    前天晚上他們倆就忙著,還沒怎麼睡就洗了澡起床,接著夏泠音就乘著飛機跑到了意利國。雖然飛機上有時間補眠,但是畢竟不舒服,也不知道她有沒有入睡的心思,所以現在的她一定是十分疲憊的,什麼事,都容後再說吧。

    至於這個教育小妻子的偉大任務嘛,也要等夏泠音恢復了體力才能實施。

    墨颯隱走出去,阿羅和阿吉已經不見蹤影,下面的一切都顯然被他們打理的有條不紊,他根本無需擔心。於是他便開始安排兩天後的行程,好不容易夏泠音和他置身於意利國這一處風景如此好的地方,而且兩人又都有空閑,若是不好好利用一下,未免有點對不起大眾。

    他預計得很準,果然,夏泠音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晚上。

    這小院落裡沒有請廚子,衛生等都是每兩個星期有專門的人在固定的時間來打掃,所以墨颯隱便自己做起了吃食。

    夏泠音一醒來聞到的就是一陣香氣,讓她空空的肚子瞬間發出了一聲抗議。

    她揉了揉眼楮,感覺渾身雖然餓得很,卻充滿了能量。睡覺睡到自然醒的境界真是好久都沒有達到了。房間裡只開了一盞小夜燈,夏泠音睜開眼楮,這才來得及觀察這裡的一切。

    房間很大,也很簡潔,是他一貫的風格。

    窗戶在床的側邊,大大的虛掩著,玻璃將外邊柔和的月色透進屋子裡,照射在床上,並灑滿了整個房間。

    一派靜謐的美好,夏泠音的心放下來,微微眯著眼勾唇笑著。

    她光著腳掀開被子下床走到了窗邊,透過窗戶看出去,可以看見一大片的草地,遠處有好幾顆果樹和花樹,草坪間紮著幾個漂亮的秋千。微風拂過,夏泠音背後鬆散著的長發便柔柔的吹了起來,蕩漾成一片漂亮的波浪。

    這樣的光景隱隱讓她想起了原野馬術俱樂部深處的那個竹樓,竹樓後方便是這樣的秋千,而那時的他們並不熟識,她身上有傷,卻還是忍不住在靜謐悠閑的環境裡笑著蕩起了秋千。

    夏泠音一邊回憶,一邊感覺腿有點軟,於是靠在了牆邊。

    那時候墨颯隱站在她的身後幫她推秋千的樣子,她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那時候他還是個沉默寡言又神秘霸氣的少年,面容帶著些許年輕的稚氣,肩膀卻已經足夠寬廣。

    秋千一飛一落間,她看見的那雙璀璨如星辰的眼楮,真的很深邃,很漂亮。

    夏泠音長發鋪展在肩頭,雙眸透著溫柔而迷離的光華,靜靜的看著外邊被月色籠罩的悠然天地,唇角上揚的弧度極其的美好。縴細的身子上已經換上了一條舒適的長裙,微風輕輕拂過,將她柔軟的長發和裙擺一起吹得揚起。

    這樣的景象,真是美好到了極點。

    而墨颯隱端著一個大大的金色托盤輕聲走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景象。他本就放輕了的步子在一瞬間的停頓後變得越發的輕了,仿佛深怕打攪了她的回憶一般,帶著一點小心翼翼。

    然後他停在了門口,眼神靜靜的延綿成一條深情而專注的線,覆在了她的影子上。

    就這樣,兩人久久站立,誰都沒動。

    最後還是夏泠音回過神來,率先聞到了食物的香氣,這才打斷了這如畫一般的畫面。她回過頭去,看向香氣的來源地,臉上還帶著來不及收回的回憶神采,一雙眼楮水汪汪的,看得墨颯隱心頭又是一軟。

    他順勢邁著步子走了過去,夏泠音伸手拉開了房間裡的燈。

    這件臥室很大,床的不遠處就是一個大大的圓桌,他將托盤放在了桌上,替夏泠音拉開了椅子,抬眸用眼神靜靜的邀請她。

    夏泠音笑了,走過去優雅的坐下,長長的裙擺在她的腿側延綿,隨風擺動。

    墨颯隱坐到了旁邊的椅子上,伸手將所有飯菜的保溫蓋子都取了下來放到了一邊,低沉磁性的嗓音帶著笑意道,「快吃吧。」夏泠音看著一碟碟色香味俱全的佳餚,吞了吞口水,她真是餓得不行了,於是趕忙接過墨颯隱遞過來的筷子和盛好香噴噴米飯的碗,迫不及待的夾了一筷子菜。

    這一口菜下了肚,夏泠音的饞蟲不減,反而越來越大了,她笑眯了眼,贊嘆道,「颯颯,你廚藝真是越來越厲害了!」

    本以為這種贊賞一般得來的都是墨颯隱沉穩的目光,沒想到今天他卻興致頗濃的回了她一句,「既然做了,當然要越來越厲害。」

    這句頗為自戀的話被夏泠音聽到耳朵裡卻不知道為何變了味道,她乾咳兩聲,趕忙紅著耳朵低頭吃飯。墨颯隱在一旁也拿了一雙碗筷慢條斯理的吃了起來,夏泠音偷偷抬眼看他,燈光從上面照下來,將他的臉映襯得越發稜角分明,輪廓深刻。

    光影打在他英俊的臉上,投下一小片光圈,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深邃如漩渦,每一個眼神都好似專注到她是他的唯一,十足十的蠱惑人心。

    不知為何,今天的一切總能讓夏泠音想起從前來,好像和一些時光重疊,美好到不可思議。

    回憶總是這樣的,跳去了那些不美好,最後只剩下美好的影響,所以便變得有些懷念。

    但是夏泠音雖然回憶,卻不想再回到從前,現在的她好不容易解決了一切,擁有了所有她想要的,她不想再失去任何一絲一毫,也並不認為再重來一次就會比現在更好。

    夏泠音抿唇靜靜笑了,垂了眸子繼續吃著那些漂亮精緻又美味的菜肴。

    墨颯隱狀似沒有看見她的偷看,實際上卻早已發現,眸中便也染上了一抹溫暖的笑意。像他這種人,對腳步聲和視線都敏感到了極點,又怎麼會發不現她如此「熱烈」的注視呢,真是個傻姑娘。

    室內一片濃情蜜意的溫馨,他們就像普通一對夫妻,在並不奢華的家裡,吃著並不奢華的菜肴,卻獨有一番自在的幸福。

    是的,幸福。

    夏泠音感覺嘴裡吃什麼都是甜甜的,幸福就像煮沸了的水,咕嘟咕嘟的往外冒著歡樂的泡泡。

    重生以來,她很少去想幸福這兩個字。

    因為一次失敗的人生,使得她很少敢於去想這麼深刻,又這麼遙遠,這麼難以觸摸的東西。都說幸福是玻璃,一踫就碎,但是現在,她真的擁有了幸福。

    如果幸福真的是玻璃,那麼墨颯隱給她的幸福,一定是防彈玻璃。

    永不破碎。

    飽餐一頓,夏泠音摸了摸自己的肚皮,滿足的笑了起來,「嘿嘿,你做飯,我洗碗~」說著她就要將東西都放到托盤上端下去。

    墨颯隱卻忽然摟住了她的腰,夏泠音回頭看去,便見他笑著半蹲了下去,「穿鞋,冷。」

    磁性而沉穩的嗓音在耳畔響起,讓夏泠音的心裡忽然有點癢癢的,總覺得墨颯隱今天有點甜過了頭,而且每一個動作都帶著誘惑的成分,就連那唇角的笑容,都讓夏泠音的心十分的癢。

    吞了口口水,她看了看空了的碗,難道她還沒吃飽?

    墨颯隱看到了她的動作,唇角意味不明的笑容越發的濃了,看得夏泠音心裡一陣一陣的發毛。他將放在一旁的拖鞋拿過來幫她穿了上去,她呼出一口氣正想逃脫這個曖昧的氣氛,腳心卻忽然一癢。

    她腿一抖,「啊」了一聲趕緊縮了回來。

    要知道,她的腳心可是超級怕癢的,墨颯隱這傢伙居然趁著幫她穿拖鞋的空蕩拿尾指撩了撩她的腳心!

    夏泠音根本沒感覺到墨颯隱這是在勾引她,看他又要幫她穿另一隻拖鞋,於是眼楮一瞪,唇角漾出一個必勝的笑容,趁著他沒有看見的空蕩,乖乖將腳抬了起來,就在他的手馬上要踫到她的腳心一瞬,夏泠音嘿嘿一笑,「吧唧」一下把他的手給踩住了。

    墨颯隱眸子一眯,抬起頭來看她。

    夏泠音便得瑟的聳了聳肩,唇角的笑容蕩漾如花,顯然是一副「叫你再撩我腳心,看我不踩扁你」的小人得志模樣。

    墨颯隱看笑了,心內暗道,一會真的要在床上好好教育教育他未來的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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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 該洞房了,夫人

    墨颯隱看笑了,這笑容卻把夏泠音給又笑得心裡發毛了。

    難道他還有後招?

    偉大強勢而霸道的墨颯隱同學當然有後招,還是一個大招等著夏泠音。當然,還不急著用出來。他笑著伸手撫了撫她的小腿肚子,夏泠音皮膚一緊,踩著他手的腳便不由自主的松了,他便若無其事的站了起來,聲音依舊磁性低沉道,「出門左轉是樓梯,下到一樓往右就是廚房。」

    夏泠音臉紅了紅,點點頭快步跑下去了。

    廚房很大也很整潔,一切都真的十分有農家風味,碗碟就那麼幾個,夏泠音很快就洗好了,擦擦手又跑回了房間。

    上了樓梯之後,夏泠音按照記憶走回了那個房間的門口,卻見那門竟是關著的。

    夏泠音伸手推了推門,虛掩著的門一下子就被推開了,她看向裡面,黑漆漆的一片,燈被關了,就連那小夜燈都被按掉,只剩下朦朧的月色灑進來,她只能眯了眯眼,順著光線看到床上有一個若隱若現的身影。

    她立刻放輕了呼吸,難道是墨颯隱已經睡了?

    接著她糾結了,那她是該轉身去找別的房間呢,還是……

    夏泠音眼珠子轉了轉,腳步一抬就要往後退去,準備兜一圈找個其他房間,或者去花園逛一逛。她剛剛睡了將近兩天,這會子可是精神的很,一點睡意都沒有。

    於是她晃了一圈,發現了一間開著的房門,走了進去。

    因為一時間沒有摸到燈的開關,所以夏泠音順著月色首先摸索著找到了浴室,開了浴室的燈之後就走了進去,並沒有多做觀察。關上浴室的門,夏泠音神清氣爽的哼著歌洗起澡來,水聲嘩嘩,熱氣騰騰的霧氣籠罩了整個空間,舒適極了。

    浴室裡放著的沐浴露竟是法克國夏泠音慣用的品牌的香薰沐浴露,她越發高興了,香噴噴的香薰味彌漫了整個浴室,也籠罩住她的肌膚。

    慢悠悠的洗完之後,夏泠音頭發濕潤的搭在身後,裹上浴巾站在鏡子前往臉上拍了拍爽膚水,再在身上抹了些乳液之後才滿足的又哼著歌打開了浴室門。

    外邊依舊一片黑暗,夏泠音小心的拖著拖鞋四處找了找燈的開關,終於在床頭找到了。

    燈光大亮,夏泠音眯眼適應光線,之後一睜眼,呆了。

    這個房間怎麼是這個樣子的?

    夏泠音倒退兩步,忽然有點懷疑自己是走錯了屋子。左右看了看,這房子還是墨颯隱的房子沒錯,但是這些擺設是怎麼回事?

    整個房間呈現喜慶的紅色,大床上帷幔輕落,四周的床柱夠掛著那些紅色的紗幔,十分的美麗。床頭大大的囍字更是紅得驚心,再看床下竟擺著一大一小兩雙紅色的愛心拖鞋,一旁的大桌子上則擺滿了各種小吃和婚禮上用的交杯酒等東西。

    這儼然像是古代宮廷中的囍房和現代婚房的合體。

    夏泠音的目光看向空空的那面大牆,總感覺缺了點什麼,仿佛那裡應該改放上一副新人的婚紗照。再看向那張床,床上灑滿了玫瑰花瓣,在中央圍成了一個紅艷艷的愛心,被褥平整嶄新,枕頭大大的,只有一個。

    忽然,她的目光定格在了床頭櫃上的紅色。

    那是什麼?

    夏泠音不由自主的走了過去,探頭一望,便見那原來是兩個小小的本子,中間結婚證三個字十分的當眼,一眼便被她看見了。

    忍不住好奇,夏泠音一手扶著自己的浴巾避免掉落,另一隻手拿起了其中一本。輕輕翻開,裡面的登記照片竟然是空著的,再看下面的名字,墨颯隱和夏泠音這六個字緊緊相依偎,看上去親密無間。

    夏泠音越發愣住了,她怎麼不記得她跟墨颯隱辦了結婚證了?

    而且照片都沒有,上面居然還蓋了章……

    假的吧?

    夏泠音如此懷疑著,正在此時,身後忽然傳來了沉穩的腳步聲,很輕,卻也很快的靠近了自己,她還沒來得及回頭,便感覺一雙有力的手臂自身後圈住了自己的腰,將她輕飄飄的一把給抱了起來,原地轉了一個圈。

    她低呼一聲,腳步便已經落了地。

    墨颯隱在她耳邊低低的笑,熱氣染了她的耳根,浮上一抹紅暈,「回國之後咱們就去把它上面缺的補齊吧。」

    夏泠音正想回答,卻聽墨颯隱又在她耳畔低低道,「免得你又不見了。」

    她一愣,抿了抿唇,最後微微笑著道,「好啊。」

    墨颯隱滿意的點點頭,下巴抵在她的頭頂,與她有些濕潤的柔軟發絲一同磨蹭著。夏泠音身體往後靠了靠,倚在了他的懷裡,靜謐片刻後,他抱著她一起坐到了柔軟的大床上,手中拿了兩只小弓,倒著酒,一杯給了夏泠音,一杯拿在了自己的手上。

    酒香濃鬱,空氣裡安安靜靜,最是平凡,卻又最不平凡。

    他們兩人一個是青墨集團的最高掌權人,墨家的唯一一位少爺,將來繼承墨家的唯一人選。一個是容克集團的最年輕的董事長,容克貴族世家的現任家主,有這樣兩個如山一般沉重的名號壓著,他們的婚禮就算縮小縮小再縮小,也小不到哪裡去。

    而宴請的人越多,那場婚禮的真實價值就越少,跟人人都要客套,大家還要趁機跟你談一談生意,套一套近乎,那樣婚禮倒更像是一場商業集會了,總是會缺少人情味。

    想想都知道,那樣的婚禮光是累了,倒成了應酬。

    現在這樣平平凡凡,兩人時光的歡樂,其實才是他們雙方都想要的。

    墨颯隱伸手勾住她的手,纏綿著彎了過去,夏泠音也勾住他的手臂,將酒遞到了自己的唇邊。他深邃的眸子看著她,亮亮的,眼神專注而深情。夏泠音眸光含笑,唇畔綻放著的柔軟就像春日裡的花朵,兩人目光膠著,極致的纏綿。

    接著,他們同時仰頭,一飲而盡。

    並沒有過多的講究,喝完之後,他們將酒杯放在了旁邊。酒熱熱的穿過自己的喉間,暖了心,也暖了胃。不知是因為氣氛太過美好,還是因為酒讓人微醺,夏泠音忽然覺得面前的墨颯隱是越看越順眼,特別想要伸手摸一摸。

    她抿了抿唇眯眼笑著一垂眸,卻是一愣,這才發現自己身上只裹了一條浴巾。

    夏泠音頓時尷尬了,立馬扶著胸口站了起來,「等等,我去換……」

    墨颯隱看著她的窘迫,黑曜石般的眸子微微眯起,深邃而泛著琉璃般的光彩,他長臂用力一伸就攔住了她的步子,將她一把給抱到了自己的腿上。夏泠音低呼一聲,便感覺天旋地轉,之後就到了他的懷中。

    這下她可沒時間想什麼浪漫不浪漫了,伸手趕緊下意識的拉了拉自己的浴巾。

    浴巾雖然挺大的,她也包得很嚴,但是畢竟很危險,很危險……

    在她懷裡,夏泠音不安的動了動,奈何他的力量依舊是壓倒性的,她只好不動了,腦子卻忽然一轉想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立馬嚴肅的繃了繃臉,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硬硬的胸膛,「我說,你剛才是不是裝睡?是不是故意引我來這個房間,又故意把門口燈的開關給弄壞了,讓我先摸黑去洗澡,然後……」

    夏泠音臉一紅,墨颯隱卻低低的勾了勾唇,「你說呢?」

    磁性的嗓音帶著些許低沉的誘惑,夏泠音算是明白他要幹嘛了,上回是她勾引他,這回換成他要來勾引她了?夏泠音嚴肅的搖了搖頭,這怎麼行,她一定要堅決的抵制,堅決不能受他的勾引!

    於是她板著臉不動了,眼神飄向了天花板,就是不看他那張含著若有似無的笑意,無時無刻不在釋放魅力的臉,更是努力忽視他身上讓她聞了很舒心的味道,和他散發著的強烈男性氣息。

    墨颯隱身上穿著一件寬松的浴袍,腰間的系帶隨意的系著,胸口處裸露出一大片堅實而性感的胸膛。寬寬的浴袍袖子被他隨意的挽了起來,露出他光滑的小觀,一雙骨節分明的手環繞在夏泠音的腰間,僅僅隔著一條薄埂的浴巾,他可以感受到她的溫度。

    他靠近夏泠音的耳畔,將她別開的臉輕易的撥了回來,她側坐在他身上的姿勢正好將那修長漂亮的脖頸呈現在了他的面前,他眸光一深,鼻息間滿是她身上馨香的味道,不止是浴液的味道,還有屬於她的氣息。

    垂首,他吻上了她的脖子,低低在她耳畔低沉道,「泠音,這是我給你的小婚禮,還滿意嗎?」。

    夏泠音感覺酒氣上湧,酒量本就不太好的她依舊不知自己是被那杯酒給喝醉了,還是被他的勾引給迷醉了,只是感覺頭腦迷迷糊糊的,難以清醒。

    她甩甩頭,故意揚了揚頭,「不滿意。」

    墨颯隱也笑,笑聲低沉,讓她的心癢癢的,卻又有點發毛。

    他低頭就懲罰性的咬了咬她的耳垂,「對我要誠實。」墨颯隱說著,輕輕將她側著的身子輕柔的翻轉了過來,面對面看著她,循循善誘,「咱們已經不分彼此了,所以,什麼事都可以跟對方分擔。」

    夏泠音感覺喉嚨有點幹,於是吞了口口水,沒回答。

    墨颯隱便又低低的笑了,垂首吻上她的唇瓣道,「不滿意下次重來,不過有始有終才是我的習慣。」

    「接下來,該洞房了。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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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1-8 17:43:26 |只看該作者
第257章 極盡纏綿

    「接下來,該洞房了。夫人。」

    他的聲音如此誘惑人心,將努力不接受勾引的夏泠音給聽得心肝直顫,不知為何,她總覺得墨颯隱這傢伙這回的勾引存著點腹黑人士要使壞的感覺,而且似乎感覺他的話裡總是有點華麗麗的話外之音。

    還有……洞房?

    夏泠音感覺墨颯隱的小動作真是層出不窮,先是弄了兩份結婚證,這會竟然給了她一場小型的溫馨婚房,再然後,竟是要洞房了。她還沒想好怎麼應對,身子便忽然一涼,他頭發還有些濕潤,一滴微涼的水就這麼「滴答」一下,滴到了她的胸口間。

    水珠順著曲線滑進了浴巾中,涼意讓夏泠音忽然回過了神。

    墨颯隱攬著她腰的手越發的用力,兩人的身體幾乎沒有了間隙,他顯然看到了那滴不聽話的水珠,眼神深了深,一垂首就吻住了她的眼瞼。

    夏泠音自然而然的閉上了眼楮,墨颯隱便趁勢一翻身,將她放到了床上。

    兩人身上的阻礙都很少,墨颯隱灼熱的雙手隨意一勾一拉,便連那最後的遮擋也拉去了。夏泠音低呼一聲伸手想要阻攔浴巾的逃跑,卻只抓到了一手的空氣和他越發侵略性的濃濃氣息。

    墨颯隱長臂一伸,將床頭紅色的紗幔伸手一勾。

    光線忽然暗了,外邊的燈光透過紅紗傳入,帶上了一絲艷紅的喜慶,若隱若現,讓眼前人的面容也變得迷離不清。夏泠音眯了眯眼,眼神下意識的跟隨著他的胳膊看向了那忽然垂落的紗幔,視線最後收入了大床上方一個高架上的紅色。

    那是一對紅燭,雕刻出龍鳳的花紋,精緻而美麗。

    火光輕輕燃著,兩只蠟燭離得十分的近,兩朵小小的火苗便在微風中輕輕顫動,影影綽綽,好似在纏綿的舞動著。

    洞房,花燭,夜?

    夏泠音忽然垂首低低的笑了,從那時候去到竹樓看見那種原生態的院落,古老的竹樓,到後來看他舞墨寫書法,她就知道,這個剛毅英挺的男子心中是有一塊靜謐之處的,有點古典的小情趣,貌似也不錯哦。

    那她是不是應該扮演嬌滴滴的古典女子?

    墨颯隱垂首在她身上印下細細碎碎的吻,夏泠音則忽然變了,她眸光一垂,抿唇笑得無限嬌羞,臉上的紅暈恰到好處,伸出白皙的胳膊輕輕勾了他的脖子,然後湊到他的耳畔,吐氣如蘭般輕輕喚道,「相公~」

    這一聲音可謂是嬌羞到了極點,尾音微微向上勾起,卻又飄然散去,最後帶上了一絲氣音,十足十的撩撥人心。

    很顯然,墨颯隱被撩撥得不輕。

    「你……」他動作猛的頓住,雙眸中染上了一抹詫異,然後又很快變成了滿滿的笑意,他對上她的眼楮,夜色朦朧,卻也能夠捕捉到她眸中閃閃的光澤,還有調皮的笑意,墨颯隱對她的配合感到萬分的高興,垂首用力吻上了她笑得撩撥人心的唇瓣,輾轉反側。

    接著,墨颯隱開始極盡纏綿之事,不斷的撩撥她。

    然後在夏泠音渾身軟成一灘水之後,他又重復道,「對我要誠實。咱們已經不分彼此了,所以,什麼事都可以跟對方分擔。」

    夏泠音眯眼看他,牙癢癢的別過頭去,不理。

    墨颯隱又折騰她,然後接著問,幾次之後,夏泠音受不了了,惱怒地坐了起來,眯眼道,「誰跟你不分彼此了,你!」她咬牙切齒的一推他,然後手一伸就要掀簾子出去。墨颯隱長臂一伸,怎麼可能讓她溜掉,不想把她逼急了影響以後的性福,於是他將她抓了回來,低低笑著將她的雙手禁錮住,接著一挺身進入了她。

    他又輕柔的吻著她,在她耳邊呼出熱氣道,「這樣我們還分彼此?」

    夏泠音不爭氣的腦子蒙了,聽他這話卻又立刻清醒過來,磨了磨後牙槽,看看看,雄性生物骨子裡都是邪惡的!

    她抬頭吻上他的脖頸,然後用力一咬。

    墨颯隱手松了松,她便趁勢掙脫了,然後身子一用力,將他撲倒到了旁邊,騎在他身上恨恨道,「墨,颯,隱!」他精瘦的腰一動,看著她身子一軟,唇角的笑容越發的深了,夏泠音臉紅紅的,惡狠狠的樣子看著也是那麼的秀色可餐。

    剛補眠了接近兩天的夏泠音精神抖擻,墨颯隱就更加有精神了,於是兩人就在這芙蓉帳中不斷的鬥法,看看誰比較厲害……

    紅燭輕輕搖動,隨著天色漸漸迷蒙亮起,這兩根紅燭也就這樣燃了一整夜。

    古時候的人有講究,新婚當晚要染上一對紅燭,而這對紅燭若是從晚上一直燃到早上都不曾熄滅,就說明這一對夫妻會白頭偕老,一輩子都不分開。

    掀開帳簾,夏泠音將頭伸出去看了看那對漂亮的拉住,然後掩唇輕輕笑了。

    墨颯隱抱著她探頭看去,再一垂首,看她被滋潤的粉嫩嫩的面容上泛起的幸福笑意,於是他的面容也越發的柔和下來。

    他抱著她,下巴在她的頭頂蹭了蹭,「咱們玩一個星期再回去。」

    夏泠音微笑點頭,「好。」

    「回去就安排雙方父母見面,然後辦婚禮。」

    「好。」

    墨颯隱胸腔微鳴動,低沉的笑意傳出,「那你該跟我不分彼此了吧?」

    夏泠音也笑,唇角帶著一絲和暖,細眉一挑,「我有說過以後什麼事都要瞞著你,以後要跟你分彼此了嗎?」。

    這一句反問讓墨颯隱一愣,卻見夏泠音已經飛快的跳下了床,扶著腰哎喲了一聲之後迅速的一步一軟跑進了浴室。

    身後,墨颯隱眸光深深,泛起一抹異樣的光華,他剛毅性感的雙唇微抿,將上面的紅潤給抿成了一條線,心內暗道,這姑娘居然是耍他的?墨颯隱雙手交疊在了身後,長腿在床上伸展,躺成了一個悠閑又誘惑的姿勢。

    唉,他墨颯隱算是栽了。

    愛慘了她,也因為如此,被她給抓得牢牢的了。

    浴室中被熱水籠罩著的夏泠音舒服的哼起了不成調調的歌,心情愉快極了,果然還是夏女王比較強大,對不對?夏泠音喜滋滋的,唇角滿是幸福得溢出來的笑意,水聲嘩嘩,太陽和暖的升起,將室內曖昧的溫度染上了一抹燦爛。

    中午時分,兩人吃完飯之後,墨颯隱便開著車載著夏泠音開始了為期一周的旅行。

    這當然還算不得蜜月,僅僅是包含在小型婚禮裡的小旅行,意利國邊境的小鎮十分的美麗,悠然平靜的小河從鎮中穿過,兩邊的古屋有著歲月的味道,帶上了古典意利式的美麗,人們穿著平凡,背著籮筐穿巷而過。

    舉目眺望,遠處是一大片高高的雪山,白雪皚皚,此處卻是溫暖的春日,舒適溫馨。

    開著車停靠在路邊,夏泠音換上了普普通通的長裙,買了一頂草帽戴上,長長的頭發並沒有過多的打理,就這麼鬆散在了身後,飄逸而美麗。

    墨颯隱也沒穿他名貴的西裝,到了周圍的小店中隨意的買了幾套平凡的布衣,雖然穿在他們的身上,即使再平凡的衣裳也會有不一樣的華美,但是他們依舊樂此不疲,試圖讓自己感覺更加融入這種平凡的幸福中。

    兩天之後,小鎮便被他們逛了個遍,少數的那幾家店家都已經認識他們,時常笑容純淨的用本土的意利語邀請他們,並送給他們一些小玩意。

    夏泠音聽不懂,只在一旁溫柔的笑著。

    墨颯隱則一改自己的冷漠疏離,竟是時常會與對方微笑著交談幾句,並側過頭輕輕在她耳邊做翻譯。

    看著他們,鎮子裡的人私下裡都當是來度假的新婚夫婦,路過一些人家,甚至還會有人出來送上一些花或是小裝飾品,並且笑著遞上一杯果酒,說一些祝福的話,墨颯隱便會高興的做起了翻譯,告訴她他們是在祝福兩人白頭偕老,子孫滿堂。

    在這樣的平凡靜好裡,兩個人好像都卸下了平日裡為了社會而戴上的面具,自然而然的將自己心靈裡最純淨友善的一面露了出來。

    田園風光好,最好的卻並不是風光,而是人情。

    他們也並不是每天都在小鎮裡到處亂逛,偶爾墨颯隱也會陪著夏泠音在樹林中,或是河邊,或是小橋邊一坐就是一個下午,往往是她畫畫,他在旁邊用相機截下幾個美好的瞬間,然後定定的在微風中看著專注的她,一看就是很久,移不開目光。

    夏泠音不止畫風景,畫此處的風土人情,畫靈感設計,有時候也會給墨颯隱畫像。

    她從來沒有真正的用心去畫過人,從前畫給容瑟爾的也僅僅是一個背部輪廓,更多的只是形狀,而非人物的靈魂。

    若是從前的她,定是不敢畫的,但是經過五年學習的她,還是有點信心的。

    墨颯隱便坐在對面,擺一個悠閑的姿勢,一雙眼楮並不遊移,動作一動不動,就這麼看著她,她便看一看他,畫下幾筆,笑容越發的深。鎮上的人看到兩人這樣,有時候也會上來觀看,更是有人上前想要買畫,一律被墨颯隱和夏泠音一同溫和的拒絕了。

    歲月靜好,人生最極致的幸福也莫過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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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1-8 17:43:37 |只看該作者
第258章 再遇邁克,接受邀請

    一個星期裡,他們自由的依偎著,就像普通的情侶,或是新婚夫妻。這裡沒有人認識他們,沒有人知道他們的身份,只當是城裡大學剛畢業的蜜月小夫妻,親和的笑意是美好幹淨的,不帶小心翼翼,不帶諂媚,不帶懼怕,也不帶嫉妒的。

    夏泠音在這樣清新的空氣裡感覺自己前所未有的好,前所未有的滿足。

    時間飛劃而過,一個星期很快過去,到了最後一天。

    這個小鎮有一條小橋,來此畫畫的人不止她一個,似乎有許多附近城裡的藝術系大學生來這裡取材,也有一些音樂系的人在美麗的環境中奏一首曲子,十分的曼妙。

    坐在橋邊,夏泠音依舊是一身長裙,戴著帽子在微風中站立,看著前方平靜的小河,唇角帶著一絲不舍的笑容。墨颯隱在她身後環抱著他,下巴擱在她的頭頂,眼神也投向遠處,低低笑著,「捨不得了?」

    夏泠音坦然的點點頭,「誰來過這裡,都會捨不得的。」

    「那要不就別走了。」墨颯隱聲音低沉道。

    夏泠音拿胳膊肘頂了頂他的腰,笑了,「那怎麼行,好歹咱們也是兩個集團的掌事的呢,當甩手掌櫃那那麼久了,再不回去位置都被人搶了。」

    「誰敢搶。」墨颯隱聲音依舊沉穩,淡淡說出這三個字,一點也沒有強烈的語調,但是卻的確是事實。夏泠音聞言又輕笑出聲,「是沒人敢搶你的,我的還是有人敢的。」

    墨颯隱更用力的環住她,唇角輕輕向上一勾,聲音中有點意味不明的笑,「現在你的也沒人敢了。」

    夏泠音立刻敏銳的發現了他的話,一轉身靠在橋的欄桿邊仰頭眯眼看他,「為什麼?」

    墨颯隱向前一步,從在身後環住她的姿勢變成了面對面的擁抱,唇角若有似無的勾起,「散佈了點消息。」

    不需要多說,夏泠音一下子就明白了。

    的確,也不需要做多的,只要將她跟他即將訂婚或是結婚的消息散佈出去,再將他的身份隨便一提,容克集團的動蕩就會很快被壓下去,至少輿論和民眾的目光就會變了。他的身份就是一個定心丸,即使容克集團本身不需要依靠青墨集團也可以很好的恢復生息,但是沒辦法,民眾不清楚,不相信。

    只有當他們明確的看到了容克集團身後的靠山,才會毫不猶豫的選擇相信。

    夏泠音怔了怔,倒不是沒想過,但是總覺得還是不想這樣,有種利用他的感覺,真是不舒服極了。

    不過想起他之前糾結於分不分彼此的問題,夏泠音抿了抿唇,抬頭接收到他深深的目光之後,輕輕嘆了口氣,然後又微微綻出一個笑容,伸手也環住他的腰,沒說話。

    夏泠音準備走之前再去買點特色飾品和小吃回去給白櫻桃,好好撫慰撫慰她,不然的話又不知道要怎麼嘮叨她沒良心了。她想著,唇角帶了笑,「颯颯,走吧,去買點東西慰勞白櫻桃,她被綁架了,身心受創,不好好安慰安慰我會被浸豬籠的。」

    墨颯隱聞言低笑出聲,「好。」

    兩人轉身就要走下橋去,卻聽一個人忽然出聲喊道,「那對小夫妻你們等等,等等!」他說的是法語,夏泠音一下子就聽懂了。她的目光掃過橋上的幾個畫畫的人,拉小提琴的人,發現只有她和墨颯隱附和小夫妻這個名號,於是步子頓了下來。

    而且那聲音居然聽著有點耳熟?

    夏泠音眸光向著聲音的發源地看去,入目的是一個藝術家氣質十分濃鬱的男子。他的金色中長發依舊習慣性的紮在腦後,臉上的細邊眼楮從金色的換成了銀色的,下巴上的金色鬍子看上去有幾天沒打理,有點淩亂。

    她一愣,對方也是一愣,都是一眼就認出了兩人是熟人。

    當然,對于夏泠音來說,這個人是熟的不行的熟人,但是對於他來說,他們也就只是在比賽上的評委與優秀選手的關系。所以他並不是很確認,畢竟過去了五年,夏泠音的樣貌也變了許多。

    夏泠音一愣之後立刻笑了,高興的拉著墨颯隱走了過去,打招呼道,「邁克老師,居然在這裡遇見您了,緣分真是妙不可言哦。」

    邁克一聽這話立刻知道自己並沒有認錯,他鄉遇故知的感覺十分的奇妙,他攤手,「的確,緣分太偉大了。」他站了起來,將面前的畫板小心翼翼的往旁邊挪了挪,「我這兩天來此尋找靈感,已經走過了很多個城市,今天剛到這裡,你們呢?」

    夏泠音主動介紹道,「這是我男朋友,墨颯隱。我們已經在這裡一個星期了,正準備走了。」

    墨颯隱禮貌的主動伸出手道,「你好,我是墨颯隱,確切來說,應該是未婚夫的關系。」

    邁克哈哈笑了出來,伸出手和他熱情的握了握,然後便將一幅簡略的畫給拿了出來。

    「這是我剛才看到你們的背影,一時沒忍住畫下來的,這個背影真是太溫馨了!」他說著,將畫從畫板上拆了下來,「靈魂小設計師,夏,我一直記得你出彩的時尚能力,早就想要邀請你來我的團隊,但是前兩年聽說……好在你安全回來了,我為時尚界慶幸,不然的話,時尚界的色彩又要少了多少。」

    夏泠音被他說的有點不好意思,看著他,心中總是湧上一抹懷念來。

    墨颯隱看她遇見了熟人,於是禮貌的告辭往橋下走,順道路過幾家店面便停下來幫她選一些小飾品。

    夏泠音則靠在了橋邊和邁克說著話,兩人聊了聊,她記得這時候的邁克已經在時尚界十分的出名,是有錢都見不到的人物,但是他竟也沒多大的架子,和前世一樣,他們總是相談甚歡。

    不一會,兩人便找到了前世的那種感覺。

    藝術無國界,同樣懂藝術的兩個人不管重新相遇多少次,總還是會因為同樣的興趣愛好而有同樣的語言,最後同樣的,成為朋友。

    臨走的時候,邁克笑著抱了抱她,「你們的婚禮什麼時候舉行,我有那個榮幸為你們設計婚紗禮服嗎?」。

    夏泠音聞言一愣,繼而差點喜極而泣,前世錯過的機會總是想要挽回,她叫他一聲老師是發自內心的,前世她關于時尚的路很多都是邁克開啟的,由自己的老師親自為自己設計婚紗禮服,不管好不好,都一定是一件美妙而幸福的事情。

    她當然是十分受寵若驚的應了,幾句話後,邁克又放出第二個炸彈。

    「如果你還想來我的團隊,隨時都可以來找我,以你的能力,超越我也只是時間的問題,你好好考慮一下吧。」邁克邀請道。

    夏泠音笑了,這根本不需要考慮。

    自重生後她就已經想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一點猶豫都沒有,她直接答應了下來。

    帶著那幅畫走下長長的橋,墨颯隱已經提著一個小行李包等在了那裡,順著層層階梯往下看,他唇角若隱若現的笑容染上了一抹夕陽的華光,身旁是一道剪影,與夕陽和青石板路相輝映,是那麼的美好。

    重生,是老天給她的第二次機會,而她真的將這個機會牢牢的抓住了。

    不止抓住,她還真的用它很好的改變了自己的人生,輝煌,璀璨,幸福,溫暖,多少前世最後的自己和剛重生後的自己想都不敢想,別說去觸摸的形容詞,竟然都實現了!

    人生真是奇妙,讓她不得不感嘆,並且更加珍惜。

    她走下去,伸手挽了他的胳膊,笑得有點傻氣,邁著步子慢慢往前走。

    墨颯隱笑容不濃,側過臉看她,眼神卻是那麼的專注,帶著寵溺和縱容,仿佛不論她是什麼樣的,他都一樣的愛著。

    上了飛機,夏泠音坐到座位上,感覺到飛機平穩的飛到了空中,看著外邊飛劃而過的彩雲,她微微閉上了眼楮。

    十幾個小時後,他們著陸在了天華國。

    夏泠音和墨颯隱不得不分開行走,說是不忙,其實兩人畢竟都是集團的最高決策人,一個星期不見,堆下的工作一定不少,接下來,他們就要為了這一個星期的假期而忙碌一些,處理那些堆起來的公事了。

    去到公司,映入眼簾的果然是一片整齊有序的狀態,夏泠音呼出一口氣,徑自上到電梯去往自己的辦公室。

    夏泠音率先將東西一放就沖到了洛林的辦公室,笑嘻嘻的來了一個熊抱,然後將禮物盒雙手奉上,「洛林哥,這是你親愛的妹妹買來孝敬您的。」

    洛林雖然熱情的抱了她,但是此時看她討好的樣子反而擺起了架子,板著臉別開目光,用力的從鼻子裡擠出一聲大大的,「哼!」這一氣勢十足的哼聲表達了他濃重的不滿,和妹控情節旺盛的他一個星期沒見到妹妹的強烈情緒。

    夏泠音掩唇偷笑,將禮物盒拿在手裡,故意嘆了口氣,「唉,洛林哥你太冷淡了,既然如此,禮物就不給你了,我送給別人去。」說著,她故意慢悠悠的將身子轉了四分之一,朝著門的方向狀似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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