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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春野櫻]千金上賊床[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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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1-18 08:09:55 |只看該作者
第10章(1)

    火勢在天亮前終於撲滅了,每個人都灰頭土臉,但臉上卻漾著笑意。

    陸震濤跟求安坐在矮牆上,求安在他懷裡睡著了,他攬著她,仿佛攬著全世界般滿足。

    趙世東走了過來,見她睡得安穩,不禁一笑,“這丫頭倒是輕松,這樣都能睡著?”

    “這不是挺好?我就希望她這樣。”陸震濤看著她,眼底滿滿的愛憐及寵溺。

    趙世東欣然地道:“十二爺,你終於安定下來了。”

    “嗯。”陸震濤淡淡的一笑,“這正是我要的。”

    “對了,”趙世東問:“該怎麼處置常永青?”

    “你今天便押著他到臨河見官。”他說:“我會去函李大人,請他派人到永樂調查,讓小雞的爹能得到他應得的公道。”

    “嗯,我明白了。”趙世東點點頭,“還有別的事嗎?”

    “有。”他問:“初朧安頓好了嗎?”

    “安頓好了,它雖然有一點躁動,但狀態還不壞。”趙世東說。

    “那就好。”陸震濤說著,伸手輕輕的拍了拍求安的臉頰,“小雞,小雞,醒醒。”

    “唔……”求安幽幽轉醒,睡眼惺忪。

    睜開眼,看見陸震濤的臉近在眼前,她驚羞地道:“十二爺?”

    “小雞,你可真能睡。”一旁的趙世東取笑她,“十二爺的懷抱很溫暖是吧?”

    她趕緊離開陸震濤的懷抱,尷尬又羞怯的不知該把眼睛往哪裡瞧。

    “來吧。”陸震濤溫柔一笑,起身,並拉住她的手。

    她一怔,疑惑的看著他,“去哪兒?”

    “跟我來便是。”他說完,牽著她的手便往前走。

    她疑惑的隨著他的腳步來到莊子東邊的馬廄,進到馬廄,他們一直往最裡邊走去,來到最底的一處圍欄。

    圍欄裡有一匹她從未見過的白色老馬,駱一飛及駱駿正在為它檢查。

    “十二爺,”見他來,駱一飛笑問:“外頭都沒事了吧?”

    “沒事了。”他輕松的一笑,“這次真是麻煩你了。”

    “哪兒的話?應該的。”

    “初朧沒事吧?”他問。

    聞言,求安陡地一震,驚疑的看著那匹白色老馬。它是……初朧?

    “它稍微受了點驚嚇,但還好。”駱一飛說著,站了起來,“我跟駱駿先出去,十二爺跟初朧說說話吧。”

    話罷,駱一飛便帶著駱駿走了出去。

    求安看著陸震濤,滿臉的疑惑。“十二爺,它是……初朧?”

    “是,它是我的初朧。”陸震濤說著,帶她走進圍欄裡。

    臥在干草堆上的初朧看見陸震濤,發出啡啡聲響,兩只有點白茫茫的眼睛望著他。他伸出手摸著它,柔聲地道:“初朧,我在這兒。”

    聽見他的聲音,感覺到他的手,初朧安心的將頭平放在草堆上。

    求安疑怯的上前,“它好老了。”

    這絕不是她爹的初朧,他們杜家的初朧還很年輕哪!原來一直養在西馬廄的是這匹初朧,而不是她爹的初朧。

    這是怎樣的一段奇緣?杜家的馬居然跟陸震濤的愛馬重名了?

    “它是我娘送給我的馬。”陸震濤輕撫著它,“它已經幾乎看不見,也無法起身了。”

    聽著,求安不知為何竟覺鼻酸,淚水禁不住的滑落。

    “我娘在我十二歲那年過世了,初朧是她留給我唯一活著的東西……”他幽幽的說著,眼底有一抹哀傷及懷念。

    “所以你才另外造了一間馬廄照顧它?”

    “嗯。”他點頭,“我知道它終有一天會離開我,但是……我還不想失去它。”

    求安終於知道西馬廄為何如此神秘,為何需要特別看守,因為裡面藏著的是他對死去娘親的懷想及回憶,是他無論如何都要保護的珍貴寶物。而她,一直以為裡面藏著杜家的初朧,想方設法的要奪回它。

    如今真相大白,她真覺得可笑。

    “對不起……”她望著他,真誠地道歉,“我聽信常叔跟青哥哥的話,一直錯怪你了。”

    他釋懷的一笑,“要不是他們騙你,你也不會來找我,話說回來,我還要感謝他們讓我找到了另一個珍貴的寶物。”

    聽見他說她是“珍貴的寶物”,求安心頭一熱。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我的事的?”她問。

    “你托人送信回永樂後,我便派人查了你的事。”他說:“我知道你是杜遠鳴的女兒,但當時我還不知道你來到騰雲山莊究竟要的是什麼,直到常永青出現……我察覺到他的不尋常,一直注意著他的一舉一動。”

    她微頓,露出歉疚的表情,“我一直沒懷疑他。”

    “他是跟你一起長大的兄長,你又怎會懷疑他?”陸震濤續道:“我聽見你們的對話,知道你是為了我西馬廄中的初朧而來,也知道是他們父子倆告訴你,你爹是我為了奪得初朧而害死的。”

    她不解地說:“那你為什麼不揭穿他?”

    “我要教他百口莫辯。”他唇角一勾,眼底閃過一抹黠光,“他知道馬廄裡的初朧並非你家的馬,為了自保,我料定他會想辦法銷毀證據,所以我設了個局給他……”

    聽著,她陡地一震,恍然地說:“難道……”

    “我偷偷的移走初朧,要熊二裝病,故意在你面前提及此事,又假裝昏倒讓你摸走鑰匙……”他一笑,“為的就是讓常永青自以為機不可失,莽撞行事。”

    “那你又怎麼知道茶裡有毒?”她疑惑地說。

    “你的眼神。”他直視著她的眼睛,溫柔一笑,“你不會騙人。”

    “咦?”

    “只要是說謊,或是做了你覺得心虛的事,你的眼神就會泄露秘密。”他自信滿滿地說。

    她聽著,不自覺的松了一口氣。“幸好我不懂得騙人,不然你肯定喝了那茶……”

    “或許吧。”他一笑,伸手將她攬進懷裡,“如果你發現自己毒死了我,會如何?”

    她調皮的一笑,“當然是跟著青哥哥回永樂,當他的新娘呀。”

    他當然知道她是說笑,卻還是忍不住露出懊惱的表情,將她緊鎖入懷,“你這丫頭真沒良心。”

    她在他懷裡蹭著、笑著,像個天真的孩子,他把她牢牢的擁在懷裡,發出一記幸福的喟嘆。

    “求安,”他輕喚著她的名字,聲音低沉而溫柔,“我已經很久很久不曾覺得如此幸福而安心了……”

    她靜了下來,“是嗎?”

    “嗯。”他淡淡地說。

    “是因為我?”

    “是因為你。”他話聲堅定地說。

    聞言,她甜甜的笑了。

    常永青被送至臨河受審,而李大人也派人前往永樂重新調查杜遠鳴的死因,在多方人證物證的佐證下,常永青終於認罪。

    因為求安念舊,替他求情而使他免於死罪。最終,他被判發至西疆服勞役二十年,而常安則因是共犯判了三年勞役。

    三月時,陸震濤帶著求安乘船北上回到永樂祭拜杜遠鳴,並向他稟報常氏父子之事。

    回到杜家的育馬場,人沒了,馬也沒了,一片寂靜荒涼,看著,求安不禁鼻酸。

    “這是我長大的地方,也是爹一生心血所在……”

    她這麼說著的時候,淚水流了下來,陸震濤輕輕的將她攬入懷裡,雖不言語,卻有無限安慰。

    回到騰雲山莊後,一切生活如常,她還是待在靜湖苑伺候他,但不多久,他突然忙了起來,有時好幾天見不到他的人。

    這一次,他出門已經是三天前的事了——

    “初朧,你說他多過分,這次出門又是三天……”

    西馬廄燒了,陸震濤在原址又蓋了一間馬廄,熊二依舊日日在這兒看著,鑰匙卻是在她身上,她每天都會到西馬廄來看初朧,尤其陸震濤不在的時候,她常常整天都待在這兒。

    “小雞,你又在跟初朧說話了?”熊二走進來,笑嘆一聲,“你知道它聽不見了嗎?”

    “馬是有靈性的,縱使它看不到聽不見,還是知道我的心情。”她說著,趴在初朧身上,抱著它的脖子,繼續跟它說話,“初朧,你知道他在忙什麼嗎?他以前從沒這樣過……”

    熊二聽見她的喃喃自語,忍不住一笑。“原來你是在想念十二爺……”

    “我才不想他。”她皺起眉頭,輕啐一記。

    這時,外頭傳來張健的聲音,喊著:“小雞,十二爺回來了!”

    聞言,她立刻跳起來,拍拍屁股跟身上的干草,邁開大步往外跑。

    熊二哈哈大笑,“不是不想嗎?”

    她回過頭對他扮了個鬼臉,然後一溜煙的跑走了。

    回到靜湖苑,只見陸震濤正在跟趙世東說話,見她來了,兩人便停止交談。

    “你跑哪兒去了?”陸震濤笑視著她,“我不在,你就不安分了?”

    求安板著臉,飛也似的往他跑去,然後生氣的看著他,“不知跑哪兒去的人是你。”

    他一笑,“我忙正事呢。”

    “也犯不著三天兩頭就不見人。”她鼓著臉頰,氣呼呼地說。

    看著她那生氣的可愛模樣,陸震濤溫柔的一笑,伸出手輕輕撥去她發上的干草,“你又跑去跟初朧賴在一起了吧?”

    “是啊,它跑不了,不像你。”她說完,輕哼一記。

    看她是真的生氣了,陸震濤也不好再嘻嘻哈哈。他一本正經地道:“別氣了,我真的在忙正事。”

    這時,趙世東識相的退出了靜湖苑。

    他前腳一走,陸震濤便將她牢牢的鎖進懷裡,低頭在她唇上印下一記。

    “少來。”她推了他的胸口一下,“我還沒消氣。”

    他笑著,無限寵溺的把她抱在懷裡,“我該怎麼跟你賠罪?”

    她也不是那麼不可理喻,若他真是在忙正事,她怎好跟他生氣使性子,只不過,鬧鬧脾氣還挺有情趣而已。

    “對了,我今天收到爹的信……”他說。

    “噢?”她疑惑地說:“陸伯伯信上說什麼?”這成功的轉移了她的注意力。

    “他說我今年三十,該成家立業了,問你什麼時候嫁?”

    “嗄?”求安早已見過陸家老爺跟陸震濤的兄長陸震雲了。

    過年的時候,陸震濤帶著她到京城的陸家舊宅過年,陸家上上下下都十分喜歡她,當時,陸伯伯就已經催促過他們的婚事。

    “怎麼?你不想嫁?”陸震濤微微蹙起眉心,一臉失望,“我一直以為你想嫁我。”

    “你說嫁就嫁,哪那麼輕省?”她哼地一聲,轉過身去。

    “我的好求安,那你說說,得多麻煩?”他撈住她的腰肢,自她身後環抱著她。

    “我還沒想到……”她故作思索狀。

    “得有大禮嗎?”他問。

    她微頓,“什麼大禮?”

    “我不知道。”他問:“你覺得什麼才是大禮?宅院?珠寶?漂亮的衣服?還是……”

    “我才沒那麼膚淺。”她打斷了他。

    “這些你都不愛嗎?”他問。

    她肯定的搖搖頭,“不愛。”

    “哇!”他故作苦惱地道:“那你真是太難取悅了。”

    她回過頭瞪了他一眼,“我什麼都不愛,你還說我難取悅?”

    他愛憐的笑視著她,“女人都愛這些東西的……”

    這話,挑動了她敏感的心,因為她想起了莫羽翠跟醉月樓那些姑娘。

    她挑挑眉,語帶揶揄地說:“你以為我是你以前的那些紅粉知己嗎?”

    他一聽,知道她在消遣他,不禁蹙眉苦笑,“女人果然是很愛翻舊帳……”

    “我才沒翻舊帳。”她氣鼓鼓地說。

    “那就是愛吃醋。”他說著,在她腰間捏了一把。

    她扭著身子,掙開了他,羞惱地道:“才沒有!”

    她那讓人好氣又好笑的模樣,教他忍俊不住的哈哈大笑。上前,他重新擒住了她,把她安安穩穩的鎖在懷抱裡。

    “好了,我不鬧著你玩了。”他說:“說正經的,你有喜歡的東西嗎?”

    感覺到他是認真的,她安靜下來,認真的想了想。“我想不出來,不過……”

    她歪著頭,又想了一下,“如果有什麼是我喜歡的,應該還是馬吧。”

    “山莊裡不缺的就是馬。”他說。

    “確實,但是……”她想起了初朧,它被賣到哪裡去了呢?

    常永青受審時,交代了初朧的去向,可官府一再追查卻發現初朧已經被轉賣多手,根本找不到了。

    “算了……”她眉一擰,強迫自己不去想。

    “怎麼了?”他問。

    她搖搖頭,“沒什麼,一定是我太閑了才會東想西想。”

    “閑?”他將她轉了過來,一臉正經地道:“那你想做些什麼?”

    “我?”她思索了一下,嘆了一口氣,“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

    “不如生養孩子吧?包你忙得昏天暗地。”他咧嘴一笑。

    她嗔瞪他一眼,“沒正經,不跟你說了。”說罷,她推開他,徑自走出靜湖苑。

    陸震濤看著她的背影,深深的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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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1-18 08:10:10 |只看該作者
第10章(2)

    夏天來了,草原上的草正茂。

    這天一早,求安發現陸震濤又不在靜湖苑,她納悶極了,因為這一次他根本沒跟她說要出門。

    她有點生氣,走出靜湖苑,來到馬廄,又發現好多人不在。

    “欸,正雄!”她一把抓住走過去的正雄,“大家去哪兒了?”

    正雄皺皺眉,“大家?都在忙啊。”

    “忙什麼?人呢?”

    “我不知道。”正雄聳聳肩。

    她瞪了他一眼,松開手,越發覺得奇怪。接著,她來到西馬廄,卻發現更離奇的事——

    熊二不在,然後……初朧也不見了。

    初朧已經難以行走,移動都得靠輪板車,它能去哪兒?

    “熊二叔叔?”她繞著西馬廄喊著,可沒人應她。

    她越來越覺得事有蹊蹺,可又說不出哪裡怪。這時,突然有人喊她——

    “小雞!”

    她回過頭,看見張健站在那兒笑視著她,並向她招手。

    她快步的奔向他,焦急地說:“初朧呢?熊二叔叔呢?怎麼好多人都不在?還有十二爺呢?你知道他去哪兒

    嗎?”

    張健咧嘴一笑,“你別急別慌也別問。”

    “我如何不急不慌也不問?”她有點生氣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跟我來吧,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嗄?”她一臉狐疑,“你們是不是在搞什麼鬼?”

    “沒搞鬼,你跟我來便是。”張健說完,轉身便走。

    求安立刻跟了上去,之後他們各騎著一匹馬離開騰雲山莊,跑了一刻鐘的時間,眼前出現一座從前不曾看見

    過的莊園。

    話說,她已經好幾個月沒往這個方向跑了,還真不知道這兒幾時蓋了一座莊園。

    越跑越近,莊園的輪廓也越來越清晰,而她的心也越來越激動澎湃,那莊園的樣子……好熟悉。

    當他們來到莊園門口,看見門前懸掛那塊刻著“鳴園”的木匾,她的眼淚已忍不住的流了下來。

    “這是……”她激動得無法言語。

    張健笑視著她,“很眼熟嗎?”

    何止是眼熟,這分明就是把杜家在永樂的育馬場整個搬過來了,一模一樣的建物,一模一樣的大小,毫無差別。

    “進來吧,十二爺在等你。”張健說。

    於是,他們騎著馬進到莊園,她對這兒一點都不陌生,因為它完全就是鳴園啊!

    來到馬廄邊,她看見十來個人在那兒等著她,其中包括陸震濤及熊二。

    她下了馬,一邊驚嘆著這一切,一邊又瞪著他,“你,你真的在搞鬼?”

    陸震濤臉上有些許的得意,“這是你夢想中的大禮嗎?”

    這會兒,她明白了,原來他這幾個月都在忙這個,而這個就是他要送給她的大禮,她的心頭一陣陣的發燙,腦子也是。

    她說不上來心裡是什麼感覺,但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抱住他!於是,她向他飛奔而去,毫不在意眾人目光的往他身上跳去,一把將他抱住。

    陸震濤先是嚇了一跳,旋即將她緊緊抱著。

    她在他懷裡掉下眼淚,“你好壞,居然搞這種鬼?!”

    陸震濤溫柔的一笑,“你喜歡我這麼壞嗎?”

    “喜歡。”她抬起頭,又哭又笑的看著他,“喜歡。”

    他低頭笑視著她,眼底滿是深情。

    張健走了過來,蹙眉一嘆,語帶抱怨地道:“十二爺,小雞,你們也夠了吧?可知道這兒有多少光棍?”

    他一說,其他人都笑了。

    陸震濤不把張健的抗議當一回事,還是緊緊的抱著求安。

    求安激動又難以置信地道:“你是怎麼辦到的?為什麼可以把鳴園一模一樣的仿制到這兒來?”

    “不是仿制。”他說:“我確實把鳴園整個移過來了。”

    “咦?”她一震,驚疑不已。

    “我把鳴園拆了,然後用船運送到臨河,再運到這兒組裝,所以這兒的每一根木頭,每一塊磚瓦都是你小時候摸過的。”

    聞言,她簡直不敢相信他竟完成了這麼浩大的工程!

    “回永樂的時候,我看見你臉上那哀愁的表情……”他深深注視著她,“當時,我就決定要為你做這件事。”

    “十二爺……”她激動又感動,再多的言語都無法形容她此刻的心情。

    “我想看見你笑,我不會讓那樣的哀愁霸占了你的眼睛。”他說著,伸手輕柔的揩去她臉上的淚水。

    她緊緊的抓住他。“謝謝、謝謝你……”

    “現在謝我還太早……”他說。

    她微頓,抬起頭來看著一臉神秘的他。“什麼意思?”

    “來。”他放開她,牽著她的手,走進了馬廄。

    當他們來到圍欄旁,她被眼前的一切嚇到說不出話來。

    馬廄裡有三匹馬,一匹是他娘親送給他的初朧,一匹是很像杜家初朧的馬,另一匹則是……

    “初朧?!”她一眼便認出那是杜家的初朧,她爹唯一擁有的一匹名駒。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不……這不是真的……”

    “是真的。”陸震濤輕輕的扶著她的背,將她往前推。

    她靠近圍欄旁,初朧像是認出了她,立刻靠了過來,她怯怯地伸出手,初朧歪著頸子蹭著她的手,像從前一樣。

    “它還記得你。”他說。

    求安再也忍不住淚水了,哇地一聲哭了起來,然後緊緊的抱著初朧的頸子。

    “初朧,我找到你了……我找到你了……”

    陸震濤在一旁笑視著她,眼神溫柔,輕輕的拍撫著她的背,“小雞,別嚇著它了。”

    她心想,自己如此激動的情緒確實會驚嚇到初朧。於是,她收拾起激動的心情跟淚水,努力的穩住自己澎湃的情感。

    “初朧,”她撫摸著初朧,溫柔的對它說話,“你都好吧?那些壞人沒欺負你吧?”

    陸震濤神情輕松地道:“放心,我找到它的時候,它看來很好。”

    聞言,她一怔,“你找到它?你是怎麼……”

    “我自有我的辦法及門路。”他深深一笑,“當然,是動用了一點跟聖上的交情。”

    她沒有追問他如何找到初朧,她知道,他就是有辦法。

    這個男人不管要什麼,都會想盡辦法得到。

    “那是月芽,”陸震濤指著另一匹馬,“是初朧生的。”

    “咦?!”她一震。

    “先別咦,還有讓你更覺得難以置信的……”他續道:“我在追查初朧的下落時,意外的發現一件事,原來杜家的初眬和我的初朧流著一樣的血。”

    “什麼意思?”她不解地說。

    他深深一笑,“我的意思是,它們都來自同一個血緣,是西疆的育馬師忘一大師所育的馬種。”

    “……”聞言,她瞪大了眼睛,驚異不已。

    初朧不見的時候是懷著身孕的,陸震濤不只把初朧找回來,還把它生的小孩一起帶回來。然後,杜家的初朧跟他家的初朧,竟然出自同一個血脈?

    她得說,太驚奇了。

    “你……”她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他,然後又跳起來勾著他的脖子,情難自禁的在他臉上親了一下,“你真是太神奇了。”

    被她這麼一親,又讓她以“神奇”兩字誇獎,陸震濤掩不住狂喜。“我還有更神奇的本事,但要你配合方能展現。”他說。

    她楞了一下,天真地問:“什麼?”

    “生孩子。”他一臉正經地說。

    她一聽,臉兒又紅又熱,羞得在他胸口槌了幾下。

    他攫著她的手,眼睛熱切的注視著她,“這下子,你該肯嫁給我了吧?”

    她早就決定嫁給他,替他生幾個孩子,可她就是愛鬧,故意刁難他。

    她皺皺眉,故作思索,“這……我還得想想呢。”

    “還想?”他一臉懊惱。

    “婚姻大事豈是我自己說了算?”她說。

    聞言,他眼底閃過一抹狡黠,“那好,咱們問你爹娘去。”

    “咦?”她一愣。問她爹娘?去哪問?

    他抓著她的手衝出了馬廄,一路往莊園的另一端而去,來到一處小丘,周圍種滿了花草,但鳴園裡並沒有這樣的地方。求安正困惑著,他已拉著她來到小丘前,此時她終於發現眼前立著兩塊美麗的石碑,上面分別刻著她爹娘的名字。

    “這……”她整個人定住,像是被施了定身咒。

    陸震濤笑視著她,“是你爹娘,”他說:“我把鳴園搬來了,怎能將他們留在那兒?”

    她不語,定定的看著他。

    他微頓,急忙解釋,“你放心,我擲過茭,他們同意了,我才敢把他們帶過來。”

    她不是在擔心這件事,她只是覺得太驚訝。她真的沒想到他是如此的有心,才會這麼的震驚、激動……

    “以後,你可以在這兒繼續杜家的育馬生意,也可以隨時見著你爹娘,跟他們說說話,還有……”

    他話未說完,求安已經撲進他懷裡,使盡全力的環抱他,他楞住,僵得跟塊木頭似的。

    這時,求安在他懷裡哭了起來,“謝謝。”

    他微頓,然後笑嘆一記,愛憐的將她環抱著,“不客氣。”

    “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她抬起淚濕的眼,衷心的感謝著他。

    他低頭,深情溫柔的凝視著她,為她拭去淚水,即使那是歡喜的眼淚。

    “不哭,這是我該做的……”他說。

    不,沒有什麼人該為誰做什麼,她心裡比誰都清楚,他之所以願意為她做這些事,全是因為他愛她。

    那麼她呢?她愛他,也願意使他歡欣,使他感到幸福嗎?

    答案,絕對是肯定的。

    “十二爺……”她慎重其事地說。

    “什麼?”他微怔。

    “你……還想娶我嗎?”她問。

    他楞了楞,一時沒弄懂,“你是說……”

    “我說,”她直視著他的眸子,兩只手輕輕的揪著他的衣襟,“你還想娶我嗎?”

    他明白了,臉上的線條也柔和了、放松了。

    “想,你問我一千次一萬次,我都會告訴你,我想娶你,而且非你莫娶。”他說。

    求安聽著,臉上有滿意。

    她點點頭,忽地抓著他的衣領把他往下拉,然後她主動的送上了自己的唇,在他嘴上點了一下。

    “娶我吧!”

    陸震濤喜出望外地抱起她轉起圈來。

    在她爹娘的墳前,他許了她一世的承諾及幸福。

    而她,回應的是她堅定無比的愛。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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