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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力寶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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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陽光晴子]神醫河東獅(廢柴改造史之二)[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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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19 07:02:25 |只看該作者
第十九章

  沒想到她卻不閃不避,咬牙切齒的貼近他,眼對眼、鼻對鼻,讓他略微錯愕,卻更欣喜於她的直率與膽識。

  「你可以正視我一個問題嗎?」她挾帶怒火的氣息噴在他臉上。

  他更是心癢癢的,但他只是忍著心裡的渴望。「行,看是要商量?威脅?還是命令?都悉聽尊便。」他嘴角微揚。

  她卻是一陣惱火,「你不過是仕途不順、有志難伸罷了,有必要放棄自己,以這樣吊兒郎當的態度過日子?你到底是在傷害自己,還是在傷害關心你的人?」

  「怎麼,你生氣了?我這陣子可乖得像被一只虎妻給咬了舌頭的貓,哪兒都去不了。」他笑容仍在,但深邃黑眸裡多了抹灼熱欲火,她蘊含怒火的神情是那麼的認真,他真的值得她這麼生氣?

  「你給我認真點!」她真的火了,「如果可以,我真的想剖開你的腦、剖你的心,看看為什麼一個人可以這麼自甘墜落的過日子,還是就因為你那嫡系堂哥的背叛……」

  「不要提他!」杜慕羽的臉色一變,杜政中是他的死穴,他無法聽到他的名字時,還能裝出淡然從容的神情。

  但她覺得自己給的刺激不夠,她看見他那雙近在咫尺的瞳眸不只映著她的臉,還有更深更沉的怒火,知道自己這一招有效。

  「為什麼不要提他?是因他惡意的算計了你?」

  「不要再說了!」

  「為什麼不說,不管是惡意的算計,還是善意的打壓,在這過程裡,總能得到一些東西吧,你還比我年長呢,怎麼能一直墮落。」

  他陡地轉身就要往房裡走,她見狀快步的上前,雙手大張的擋住他的去路。

  「我師父對我的訓練屬於後者,我不得不承認當年若沒有師父的磨練,也不會有現在的我。」但杜慕羽不知道的是,他才是最大的功臣,為了他,她才願意水裡來火裡去,「我不懂,我一個丫頭都能在磨練挫敗裡存活下來了,你跟著姜爺爺也在戰場上看盡生死,怎麼不過在人生路上跌了一跤,你就這麼頹敗?」

  他緊抿著唇,臉色鐵青的瞪著她。

  「那些東西,你曾努力的、學習的,不都屬於自己嗎?你學富五車、你是個每戰皆捷的謀士,你懂得絕對比我多,為什麼要作踐自己,讓自己活得沒夢想沒目標,渾渾噩噩的?你是白痴嗎?」她狂亂的怒叫,她做了那麼多,他還想捕她這只蝶兒,滿腦子情色!

  「藍千蝶,不要愈罵愈順口。」他黑眸出現憤怒的戾氣。

  「我有說錯嗎?」她愈說愈生氣,難過的淚水也在眼眶裡打轉,「沒想到你這麼脆弱,別人只要施一丁點力氣就能讓你滾到半山腰,而你的自我放棄,再讓自己一跤摔到山谷深淵,你怎麼可以那麼的不堪一擊!」他可是她十年來最大的希冀,她每每被師父磨練到生不如死時,心裡想的是一定要見到他,但他怎麼可以讓她這麼失望?

  「藍千蝶?」他困惑的看著她淚水盈聚的眸子,原本凝聚在心裡的怒氣已消失了。

  「自作孽不可活!我想得過探花、但總是忙於采花的人,應該還不需要我來解釋這句話。」她話中多有諷刺,但哽咽的聲音卻透露出更多的委屈,她是那麼那麼的努力要將他拉回正途。

  他看著她的淚水愈落愈凶,忍不住心疼的伸手要替她擦拭,沒想到她卻一手打掉他的手。

  「不必了,若真的可以,生氣不如爭氣。」她氣瘋了,也不知道這句話到底是跟自己說,還是對他說的。

  她淚如雨下的丟下這句話,快步的穿過珠簾,奔過寢房,用力推開房門,直奔院落對面的廂房。

  杜慕羽低頭看著被她打紅的手背,還有一抹不經意落在上方的淚水。

  他的目光落在大開的門外,那點亮燭光的廂房,腦海浮現的是她委屈受傷又憤怒的淚顏,他沉沉的吸了一口長氣,他的心,似乎因為她的淚水變得暖燙了起來,也因她的淚水,感覺到痛的存在……

  看來,他當真栽了。

  接下來的日子,廣千園裡的每個人,總是習慣看天,看看是不是天要下紅雨了。

  因為他們的主子這書一天讀過一天,苦藥也一天喝過一天,有時還會挑燈夜讀。

  不管是厲總管、李智跟丁華,都以崇拜的眼神看著藍千蝶,她將杜慕羽調教得實在太好了,廣千園裡的每個奴僕都對她寄予厚望,一致認為只有她能管住杜慕羽不再自暴自棄,也只有她能再將他拉回正途。

  事實上,杜慕羽也的確不曾涉及煙花場所,就連那些狐朋狗友們也不再往來。

  對這些改變,最樂的自然是姜泰安,雖然他在旁敲側擊後,從藍千蝶那裡確定她跟杜慕羽還沒發生什麼親密事兒,但他不急,他對自己外孫的魅力更有信心,藍千蝶這只蝶兒絕對會讓他外孫捕獲的。

  而其實藍千蝶也對杜慕羽改觀了。

  此刻都入夜了,書齋內還有著翻閱書籍的聲音,她放輕腳步走進去,就見燭火下,杜慕羽專注的翻書提筆,在白紙上寫下一字一字的記要。

  她知道他的改變就從那一夜她氣哭的痛罵開始,雖然頗為意外,但接下來這半個月,兩人都有默契,絕口不提那一晚的事。

  只是令她比較不懂的是,姜爺爺跟姜大哥都曾好奇的問及那一晚可有發生什麼事,她僅回答自己狠狠的痛罵杜慕羽,沒想到兩人對她的答案似乎有些困惑,但隨即又笑了,讓她始終不明白他們到底想問什麼。

  「睡了吧,今天不是讀很多了?」她走到他身邊,小小聲的說著。

  他看著她,「良心發現,這是第一回,你叫我去睡。」

  她嫣然一笑,黑白明眸閃動著璀璨波光,粉唇彎起的弧度更是透了一抹俏皮,讓人看了目眩神迷,就算已識女無數的杜慕羽,心神也感到悸動。

  「我這叫觀察,有人是混水摸魚,吃飽睡、睡飽吃,能讀什麼?但要是痛改前非,專心讀書,那我當然也要示好一番。」

  杜慕羽看著走到他對面坐下的藍千蝶,俊臉上始終帶著一抹迷人的微笑,「彼此彼此,你這麼努力的鞭策我,我怎麼能不思進取?會讀晚點,也是希望多讀一點。」

  她點點頭,「也是,那我陪你。對了,我替你把了脈,這兩日脈像都很穩定,苦藥不必再喝了,飮食也能恢復正常,這事我都跟厲總管說了,當然,酒還是要少喝點好。」

  真是良心發現,他以為自己要吃素一輩子了。

  「不過,脈像穩定,不代表你身上就沒有余毒,你知道這怪病會休眠,所以我還是得留在這裡,好好觀察,若真有異樣,也才來得及為你治療。」盡管已經沒事,她仍不忘補充,畢竟總得找個借口留下,繼續督促他上進啊。

  「謝謝,我真的很高興有你留在我身邊。」他魅惑一笑,黑眸緊緊的攫取她的視線。

  她愣愣的看著,心跳竟然撲通撲通的狂跳起來。

  「呢……你、你讀書。」她是怎麼了?怎麼心跳紊亂,還呆呆的看著他呢?

  他微微一笑,低頭看書。

  室內有好長一段時間的靜默。

  杜慕羽雖然仍專注的翻著書本,但心裡想的是丁華跟李智稍早前才來報告的事,援助東北水患一事,糧食已送到災民手上,至於太子跟杜政中近來則相對低調,只忙於皇上壽宴的賀禮,不過他相信太子的暗衛肯定很忙,忙著監控朝廷的二派勢力……

  至於皇上,他不惜以帝王之尊,紆尊降貴的向表弟請益,希望他能給個建言,如何解決困窘的財政?畢竟管理國家與經營商事異中有同,都是求好。

  姜順直接來找他,要他獻策如何開辟財源,讓他去跟皇上復命。

  藍千蝶為自己倒了杯茶,喝了幾口,滿足的放下白玉杯,再定定的看著專注於書本上的杜慕羽。

  師父說過,醫者不是見症開藥,更多患者的病來自於內心,她得理解因果,盡人事,聽天命,因為有時有些病能不藥而愈,有時再多珍貴藥材亦藥石罔效。

  而她治療杜慕羽的心病,一開始實在很挫折,她本以為沒藥醫了,沒想到她的淚水竟幫了大忙!想到這裡,她忍不住笑了,這是她這段日子東想西想、將那日的情景一而再再而三的回憶後,想出來的結論,杜慕羽很在乎她的淚水。

  她的心感到有點兒甜,心情更是好得不得了。

  此時,杜慕羽正若有所思的抬頭,對上的就是她那張因得意自滿而更加明亮的麗顏,尤其那雙熠熠發亮的雙眸,璀亮如夏夜繁星,美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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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19 07:02:36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章

  他有多久沒碰女人了?他對那些青樓女子沒有興趣,反而是天天夜探她閨房,趁著她沐浴的空檔,翻看她書寫冊子的內容時,那屏風後方顯現的婀娜曲線,總讓他屏息凝睇,血脈賁張,亢奮不已。

  他想要她,這是無庸置疑的,但除了情欲之外,還有一種很濃烈的情感,所以他反而不急著占有她,只想慢慢品嘗有她陪伴的每一天……

  但今晚,她這麼笑意盈盈的看著他,他很想給自己一點點甜頭。

  「這麼開心?」他問。

  她用力的點頭。

  「說起來,你對我真是有情有義,我該怎麼報答你呢?」

  「不用,你做回你自己就好。」她一臉認真的說。

  「受人點滴,該湧泉以報,你認不認同?」

  她更用力的點頭,「沒錯。」

  「那……我就以身相許?」他半開玩笑半認真的問。

  她立即瞪大眼,「你、你可別又當色胚,好不容易變好了,可別又變壞。」

  他煞有其事的點點頭,邊起身邊走向她道:「我也是這麼想的,但我已經很久沒有……」

  他在想什麼?俊臉上的神情怎麼愈變愈專注?含笑的黑眸中更多了一抹熾熱,讓她愈來愈感到不自在,不得不趕快起身,打破此刻太過靜謐又顯得有些詭異的曖昧氛圍。

  但她才站起身,他已經走到她身邊,迫得她不得不拉開椅子,再後退一步,沒想到他卻笑了。

  「不識情滋味的你可曾想過自己為什麼花了那麼多心思在我身上?」

  她杏眼圓睜,他在說什麼?她怎麼聽不懂?她只是想報恩,與識不識情何干?

  「你來自南疆,自幼與奇醫在深山習醫,鮮少與人接觸一定不知道男女之間一旦產生一股不可抗拒的吸引力,就代表著緣起。」

  這家伙到底在胡說些什麼?他又靠近她一步是想干啥?她連忙伸手制止他再靠近她,「我不知道你誤會了什麼,但我只是想傾盡全力的讓你走向正途而已。」

  「為什麼?你愛上我了?」他笑得高深莫測。

  她看出他眼裡的自滿,讓她大為光火,「你的臉皮真是銅牆鐵壁,打都打不穿……唔……」

  有沒有搞錯?!他沒有通知就直接攫住她的唇?!她難以置信的瞪著近在咫尺的俊顏。

  杜慕羽的確很孟浪的吻住他奢想也渴望好久的櫻唇,而這一吻,更讓他回想起兩人初次相遇時,他趁機劫色的美好。

  有些人是不是一掌打死他比較快?才以為他變好了,現在又變成色胚!藍千蝶氣炸了,而她也真的出手了。

  她一掌揮出去,卻被他迅速箝制住,他的身高體型,包括力氣都大於她,所以他輕松將她的手拉高到牆上,以挺拔高大的身形優勢將她強壓在牆上,一逞躁動的情欲。

  盡管她惱怒掙扎,又被吻得氣喘吁吁到無法出掌,但她仍嘗試的要用腳踹他。

  誰知這一抬腳,反而被他壓擠得更親密,兩個人,一個堅硬強壯,一個軟柔且凹凸有致,相貼崁合,像是她天生為他而生一般。

  「嗯唔……嗯……」她被他壓擠到快要不能呼吸了。

  他這才放開她的唇,讓她喘口氣,「你的滋味好甜……」

  甜?!她想咬人,但她又慢了一步,他已扣住她的下顎,讓她不能使壞。

  不過,杜慕羽看她氣到齜牙咧嘴的模樣,他倒是樂不可支,「你知道嗎?你嘴裡的味道這麼甜,你的人卻這麼嗆辣,這雙重滋味,如此誘人又充滿著衝突,世上沒有任何男人可以抗拒得了……」

  說著,他又再次吻上她的唇,吻得專注、吻得享受。

  但藍千蝶可沒有這樣的好心情,這一輩子到目前為止,也只有他從她身上偷過吻,那時她尚未知道他是她的救命恩人,她沒有太多的感覺。

  不過這一次,她也不懂自己是怎麼了,她全身發著高熱,他的吻愈來愈狂熱,她竟然有種怪怪的酥麻感,這真的是嚇壞她了,想也沒想的,她的腳就往他最脆弱的胯下用力一頂。

  「噢!」這突如其來的一招,讓杜慕羽是痛到不放開她都不行。

  一重獲自由,她立即離牆壁遠遠的,再氣喘吁吁的用力擦著嘴巴,「下回……不!沒有下回,除非你打算絕子絕孫!」

  所謂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何況只是絕子絕孫?

  杜慕羽在偷得那一吻之後,好像吻藍千蝶吻上了癮,他總會找機會偷上一吻,幾日下來,還差點被她識破自己會武功的事。

  但他其實已不在乎讓她知情,他想讓她知道更多自己的事,只是他沒想到她在某部分還挺遲鈍的,他都放水得那麼明顯了,她還沒有察覺。

  此刻同樣在書齋,兩人面對面的坐著,他不認真看書,反倒像個無賴似的,扣住藍千蝶的手腕,往前就是一吻,她氣憤的想掙扎,但怪的是他的手每回都剛剛好扣住她的脈門及穴位,讓她無法運力於掌,不過沒關系,她還有腳。

  她朝他踢出一腳,正中他的膝蓋。

  可惜了,她想踢的是他的命根子呀!但這一踢,至少讓他的唇暫時離開她的,使壞的手也放開,她立即把握機會,運力於掌就要往他面門打過去,但一如這幾日般,他總是閃得剛剛好。

  一再挫敗下,她忍不住大叫,「你根本會功夫吧!」

  「是嗎?」他再次裝傻,一手卻再探出扣住她的左手腕,「回答我,你對我的吻一點感覺都沒有嗎?」僅僅一瞬間,他的俊臉已經湊近,鼻尖與她的幾乎相抵。

  「可惡!」她右手掌勢再出,他卻像泥鰍似的又閃開了,她火冒三丈就往他的俊臉打去,他又閃過了。

  「這張臉你也舍得打?你應該對它怦然心動的。」

  「對一個風流色胚心動?我呸!」她再打。

  他又閃,「藍大夫此言差矣,我可是夜夜挑燈夜戰啊,而且我也已解釋為何得每天品嘗藍大夫嘴唇的理由了,還是我再重說一遍?」

  她難以置信的瞪他,「閉嘴!」

  沒錯,他吻她還有理由,而且理直氣壯、名正言順。

  「食色性也,雖然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但是藍大夫不是說了起色心毒就會發作,還說我身上余毒也會休眠,可我是正常的男人,有正常的生理需求,所以每天測試幾次,才知道是不是危險期,人不怕一萬,只怕萬一,要是一時放縱就毒發而一命嗚呼,那藍大夫這段日子的辛苦不就白費了?」

  藍千蝶只要一想到他拿自己胡謅的話來堵她的嘴,她就更火,瞧他俊臉上還帶有一點得意的笑容,她簡直是氣炸了,踢開椅子朝他打去,可他准確的再一閃,順勢閃過她的掌勢,反手一轉,將她的蠻腰一抱,薄薄的唇還准備無誤的偷香成功!

  「看來藍大夫比較喜歡動手動腳的吻。」他得了便宜還賣乖。

  她是氣到血液都往臉上竄,咬牙切齒的掙脫他的懷抱後,顧不得被吻到滾燙發腫的唇,她像個瘋子似的開始一掌掌的朝他猛砸猛打,他看似不經意的閃躲,卻都正好閃過,雖然看來閃得很驚險。

  藍千蝶就是火、就是恨,不懂她的一記記拳勢為何皆撲空,這會兒一回身,他竟然就出現在她身後,身影忽遠忽近的,突然,一個念頭閃過她腦海——

  他不僅會武功,功夫還高過她!

  她氣息紊亂的瞪著他,也不打了,幾近控訴的怒叫,「你根本就會武功!」

  他放聲大笑,「被你發現了,但你可得替我保守秘密,畢竟知情的人寥寥無幾。」

  聽他將知情的名單告訴她,還真的沒幾個,可她不懂,「為什麼不能讓外界的人知道?」

  「外公他相信,日後我鋒芒漸露時,樹立的敵人肯定不少,遂要我一開始就隱藏這個秘密。」多留一手,才能保護自己。

  她在椅子上坐下,她打得好累,喘了口氣,再瞪著他,「是姜爺爺教你的?」

  他也在她對面坐下,「是,即使他打仗時,也要將我帶到戰場去,還不忘叮囑我練武時要找偏僻的森林練,不能讓別人看見。」

  還真謹慎,不過,當年他救她時……算了算,他當時十二歲,卻是扔藤蔓下洞救她,可見當時姜爺爺還沒教他吧!

  不過,師父曾跟她說過,他是奇醫,姜爺爺是奇武,一身功夫深不可測,有姜爺爺教導,十年下來成果也挺咋舌的,就目前看來,杜慕羽也是盡得姜爺爺真傳吧。

  要不,怎麼會第一次她就被他輕易的近身偷吻,更甭提最近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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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19 07:02:46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一章

  她的粉臉莫名的燒燙起來,她怎麼會去回想那些吻?她深吸口氣,不敢再想,而是看著他問:「我不懂,為什麼我多次替你把脈,卻沒發現你體內有武者該有的真氣?」

  「我的內功深厚,有能力調整氣息與脈動,讓脈像與普通人無異。」

  「既然不要我發現,這會兒又為什麼要對我坦承?」她真的不懂。

  「我希望你將力氣花在別的地方,像是……男歡女愛,」見她眼內又冒火,他傾身向前,黑眸帶著溫柔的誘惑著她,「我知道還不是時候,是我壞,但這都是因為我太喜歡你了,而你絕不肯隨意讓我索吻,雖然打是情、罵是愛,可萬一不小心傷到你,我會心疼的。」

  色胚!她瞪著他那離自己愈來愈近的俊美臉龐,她應該用力推開他的,可是不知是最近讓他吻太多、吻得眩了傻了,再次被他的氣息籠罩,她竟然感到心跳紊亂、手足無措。

  他看出來了,俊臉上的笑容更為慵懶,「蝶兒、蝶兒,你應該感到感動的,從沒有一個女人能讓我這麼在乎、這麼信任的。」

  也是,他對她肯定有一定的信任,才會承認他會武功,可是對於他繼續灌的迷湯,她的理智倒是漸漸回籠了,心裡更冒出另一個聲音——

  她來到他身邊,絕非是來跟他談情說愛的!

  沒錯,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她迷朦的瞳眸突然變得清明,粉臉上的紅暈也漸漸淡去。

  可惜,美人兒回神了。杜慕羽難掩遺憾的坐回椅子上。

  她看著他直言,「我從不識男女情愛,就現階段而言,我也不覺得該是談感情的時候,你要重回朝廷當官,這才是你唯一要認真做的事。」

  杜慕羽笑著搖頭,「老天,我開始認真懷疑你是我外公派來的說客了。」

  「當然不是,只是……如果你真的能成為國家棟梁,我就讓你以身相許。」

  他挑眉,沒想到她會這麼率性干脆,「當真?」

  她用力點頭,給點甜頭也好、激將法也行,反正天大地大,報恩最大,不然這家伙最近吻她吻上了癮,也沒有前陣子來得用功,哪有機會重回仕途?

  他真的要對她刮目相看,看來她身上藏的秘密一定不小,不然不會連自己都貢獻出來。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一定會更努力用功,但現在……」

  他邪魅一笑,再次將她擁入懷裡,正要吻下去時,珠簾晃動,厲總管帶著姜順跟孫茵茵走進書齋,一眼就瞧見兩人的親密舉動,三人急急轉身,快步的往寢房門口走去。

  「沒!我們沒做什麼啊。」藍千蝶用力的推開笑出聲音來的杜慕羽。

  「對啊,還來不及做什麼……噢,打是情、罵是愛,你真不羞。」杜慕羽的腰間被拐了兩個拐子後,才不得不出聲將三人叫回書齋。

  厲總管笑得眼兒眯眯,行了禮後就出去了。

  「別怪厲總管,我想說這陣子表哥跟藍大夫都在書齋裡讀書,所以想說來看看你之後就走,才刻意放慢腳步不想打擾你用功……」

  姜順愈說愈心虛,其實是爺爺要他能走多輕就走多輕,要他這一次來,偷偷看看小兩口有沒有什麼進展,不然表哥的內力精湛,要瞞過他的耳力哪有那麼簡單,而也剛好表哥正好……在忙。

  「那浪蕩子若是專心做壞事,也會聽不到的!」

  想起爺爺還這麼說過,他忍不住想大贊爺爺真是神算,還真讓他們一行三人逮著了兩人的親密互動。

  孫茵茵也臉紅紅的,她跟姜順一直都相敬如賓、相處以禮,不曾有過擁抱。

  杜慕羽一直盯著姜順看,他知道自己的表弟沒心眼,但走進來能讓他連腳步聲都沒聽見,可見有高人指點。

  「你干麼一直看姜大哥?」藍千蝶也臉紅紅的,剛剛被杜慕羽一抱,竟讓人瞧見了,真是糗死了,現在杜慕羽還一直瞪著姜大哥看是怎樣?嫌他們不夠丟臉嗎?

  杜慕羽正要回答問題,就看到她又將目光落在表弟身上,表情微微羞愧,怎麼?讓表弟看到剛剛那一幕,她覺得很丟臉?

  他的胸口有點悶,相較於每每看到姜順時,她粉臉微紅的小女人嬌態,她對自己卻老是發火、凶巴巴的,真是天壤之別。

  他立即看向表弟,出言調侃,「我在看,表弟跟孫小姐現在都是夫唱婦隨,老是連在一起?」

  「不是的,是我跟姜少爺在街上巧遇,姜少爺說要來看你,邀我同行。」孫茵茵愈說臉蛋愈是漲得紅通通的。

  「表哥,你別淨見面就糗她。」姜順挺身而出。

  「舍不得了?」他大笑的再看向藍千蝶,神情帶著溫柔的誘哄,「我們也得趕一下進度,你瞧人家這對多好。」

  聞言,姜順、孫茵茵倒是相視一笑,由姜順開口,「是你們這對多好吧。」

  「也是,我的藍大夫說了,一旦我成為國家棟梁,她就讓我以身相許,來報答她的恩情。」

  杜慕羽深情款款的看著藍千蝶,她則是翻了個大白眼回應,這種事也能拿出來說?她真是被他打敗了!

  孫茵茵看著又羞又氣的藍千蝶,只有佩服,同是女子,自己就少了她的直率啊。

  姜順反而臉紅了,這種事只有女子以身相許,怎麼由男子……

  「去去去,不就是想來看我有沒有讀書,我在讀了,而表弟你是不是該加把勁?」杜慕羽很清楚表弟太拘束於禮,這怎麼讓姑娘家幸福呢?

  姜順臉皮兒薄,於是急急的轉移話題,「明天就是皇上的壽辰。」

  杜慕羽聳聳肩,一臉無趣的走回椅子上坐下,姜順也走到他面前,「我跟爺爺要進宮為皇上慶壽,爺爺說,他會提前進宮,趕在壽宴開始前,跟皇上提及表哥要復職一事。」

  他直覺的看向也跟著孫茵茵走過來的藍千蝶,她沒否認。

  「沒辦法,你的任何大小事,姜爺爺都要我報告。」

  杜慕羽其實也知道,每夜溜進她房裡偷看她寫的書冊,亦從中了解到外公對他的期望仍在、關切仍在,不過……他抿抿唇,「各種官職調派那也是明年初的事,外公會不會太心急?」

  「爺爺只是想跟皇上說,表哥有在反省,如果皇上可以再給你機會的話,那就太好了。」姜順也知道自己是白說的,近幾日他重抄一份表哥所擬的增辟財源的政策給皇上看,就曾試問要不要說白了是出自表哥之手?但表哥卻堅定拒絕。

  「你要外公別忙了,皇上若真要給我機會,就不會罷我的官。」他臉色一沉,深邃黑眸的深處閃過一絲火光。

  他根本沒做錯,若真要說他做錯了什麼,就是他對太子太過盡心盡力、對堂哥太過掏心掏肺,才會讓他苦吞被背叛的屈辱!

  「表哥……」

  「好了。」杜慕羽突然翻開書本,「我得讀書了,要讓腦袋塞滿才不會想些不該想的東西,你跟孫小姐找個地方賞花喝茶,別將時間浪費在我身上。」

  不管姜順還要說些什麼,他硬是下了逐客令,讓姜順不得不帶著孫茵茵離開。

  杜慕羽瞪著桌上的書本,沒再說話,而這應該是藍千蝶第二次看到他俊臉上出現了凝重。

  「我師父說過,人生有很多事是老天爺掌控的,但絕對有其存在的意義,只是有一些事需要時間來催化才能看見,」藍千蝶在他對面坐下,「若是遇到一些挫敗,就從挫敗中記取教訓,仍然會有重新再起的機會。」

  「這是你師父對心病的萬用藥方?」他嗤笑一聲。

  「有些事無法事過境遷,但因此放棄自己就賠太大了。」她也說得直接。

  他沒有放棄,只是想回報那些背叛他的人,至於對他好的人,像是眼前的美人兒,他就不介意以身相許,何況,明天就是他人生翻轉的好日子。

  一想到這裡,他的心情又是大好,表情也恢復成愉快,「蝶兒,你要是想上些人生大道理的課,得先親我一下,我才有耐心聽下去。」

  她瞪著他,與他相處也有兩、三個月了,她怎會不知他的神情轉變就是一種偽裝,他就是不想讓她看到真正的他,像他會武功的事,若不是他主動願意向她坦承,也許直到她報完恩,她都不會知道……

  「你竟然認真的在思考!」杜慕羽笑得好開心,「我就知道你對我的用心超乎常人,看來我一直在懷疑的那件事,絕不是我的自大與自戀。」

  她蹙起柳眉,「你懷疑什麼事?」

  「我的病其實早好了,但你還舍不得離開我,所以才用什麼余毒等話為借口,讓你可以繼續留在我身邊,」他會這麼說,也是有根據的,他昨晚在她的冊子裡看到的是——杜慕羽,除了吃我的豆腐外,多花點心思在學業上吧,不然要一直無病呻吟的過一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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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19 07:02:57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二章

  「你真是自大又自戀。」她說得有些心虛,畢竟他的話有一半以上都是真的,更糟糕的是,還被他看出來了。

  「你真的心虛了。」他莞爾一笑,「蝶兒,所以我真的完全康復了?」他傾身向前,眼睛發亮的問她。

  「呃……」她怎麼可能答「是」,她的目的還沒達成呢,所以就算他懷疑,她也要力持鎮定的大聲否認,「當然沒有,不然我干麼吃飽撐著把時間耗在這裡,大部分的大夫都有怪癖,除了對奇怪的病症好奇外,更想研究並觀察怪病的前因後果。」

  「說穿了,你就是舍不得離開我。」見她氣得又要駁斥,他示好的道:「好,我相信你是要研究才留下來的,那麼是不是該實地探訪,清楚我去過的地方,這對奇毒怪病的研究才更有幫助。」

  「什麼意思?」她完全被他搞胡塗了。

  「衙門查案,不是要到受害人去過的地方一一查訪嗎?」他笑咪咪的起身走到她身邊,「這幾日,你開個潤補養身的大補帖給我吃吃,我帶你去逛大街,讓大家瞧瞧你這個年紀小小的小大夫,醫術可是凌駕在那些知名的老大夫之上。」

  「跟你逛大街?查訪?」她不由得也跟著站起身。

  「是啊,研究並找尋可能的病毒來源。」他黑色瞳眸裡閃動著迷人的笑意。

  他的病有啥好研究的?就她下的毒,不過,讓他上街,測試測試還有什麼毒瘤沒清干淨也行,免得他的心老是這麼不定,明年初的考核就是他能不能復職的關鍵,時間也不過幾個月而已。

  「好,就這麼說定。」

  他笑咪咪的又將她擁入懷裡,「你真可愛。」就某方面而言,她還是太單純了。

  「放開我!」她氣呼呼的要推開他,但他總知道要扣住她的手腕穴道,讓她無法用力掙扎。

  他愉悅的凝睇她含著怒氣的容顏,她真的很可愛,要是她知道,他帶她上街是要讓大家知道她高明的醫術,替她招來更多的病患,而無暇管他,她一定又火冒三丈。

  但如果消息無誤,他明晚就能見到嚴月,接下來他可沒有太多時間跟她談情說愛,所以這會兒要多珍藏一些好事兒。

  他再次以唇封住她的唇,先溫柔輕吻,轉而狂野熾烈,接下來是纏綿逗弄,一次次的、緩緩的向她喂養情欲。

  在他這名情場老手的挑逗下,藍千蝶只覺得整個人酥酥的、麻麻的,還帶了點說不上來的怦然心動,而在氣息交融間,摻雜著彼此微喘的呼吸聲下,她竟也懵懵懂懂、糊裡胡塗的回吻了他……

  糟了糕的是,滋味還真的很不錯呢!

  【第八章】

  這一天是大龍皇朝的大日子,但因國家財政略顯困窘,各大政務又都需要金錢推動,所以賢能的皇上主張不鋪張浪費、不大肆慶祝,僅在御花園裡設皇家宴會,讓各國前來祝賀的使節、全朝文武百官、妃嬪、皇親國戚能共襄盛舉。

  夜暮低垂,張燈結彩的御花園已經亮燈,前來慶賀的文武大臣紛紛進宮祝壽。

  星月交輝下,眾臣們紛紛在一張張鋪著紅緞的圓桌入座,宮女太監們在席間穿梭,先替眾臣們倒上醇酒。

  席間,觥籌交錯好不熱鬧,驀地,姜泰安獨自現身,還以一身亮燦燦的紫袍出席皇宮壽宴,周遭先是陷入一股不尋常的靜默,接著才有人交頭接耳、低聲議論。

  「有人的臉皮也真夠厚,禮部發帖不過是禮數,怎麼真的來了。」

  「年紀大,臉皮就老了、厚了,連風都吹不透。」

  姜泰安倒大器,徑自越過這些低聲碎念的官員們,大步走到總管太監前,低聲的說了一些話。

  「可是……」總管太監一臉為難。

  「你不去通報,本將軍就自己找皇上。」姜泰安目光懾人的直瞪著。

  總管太監吞咽了口口水,最後也只能點點頭,身為宮中老太監,他很清楚哪些官可以不用理會,拿皇上來壓人即可,但有些官兒,拿皇上壓也沒用,像眼前這位曾為皇上賣命多年、驍勇善戰的老將軍。

  姜泰安見總管太監向他行個禮,就急急的轉身離開後,他這才滿意一笑,轉身再返回宴席,找了個空位就坐下,再自動的從桌上倒酒來喝。

  他坐的位置也挺剛好的,就挑杜氏家族的桌子坐下,讓他們是面面相覷,有些無措。

  認真說來,朝廷間的其它官員對杜氏家族的敵意並不深,即使杜慕羽是個名符其實的杜家子孫,但杜家人也說了,從小他可是跟在姜老將軍這個外公身邊長大的。

  然而大家也心知肚明,杜家人在他長大建功後,才與他往來密切,就是為了權勢,讓嫡系長子杜政中能被皇上看見。

  所以在杜慕羽因謀逆免官而消失在朝廷上後,杜氏家族的人也開始疏離他,就算這幾個月來,杜慕羽得了怪病,杜家嫡系或其它旁系也不曾表達過關心。

  對外,他們義正詞嚴的說是大義滅親,不認有他這樣的子孫,譴責他的不忠不義,此等大動作,竟普遍獲得文武百官及地方百姓的諒解。

  不過此刻,杜家人跟老將軍遇上了,還同坐一桌,不做做表面功夫也不成,但要喊聲「親家」又顯得太親近,尤其是眾多官員同僚面前。

  杜家大老杜洛與姜泰安是同輩,更是杜慕羽的親爺爺,就見他起身拱手,「姜老將軍看來身子硬朗,慕羽還好吧?聽說他患了怪病,極為難治。」

  姜泰安沒回杜洛的話,而是將冒火的目光射向坐在杜洛身旁的杜森,也就是杜慕羽的親爹,他那張酷似杜慕羽的五官在對上姜泰安的目光時,還有著明顯的怯懦,干脆頭一低,讓姜泰安看了更惱火。

  他氣呼呼的再瞪向杜洛,「當然難醫!你們這當人家爺爺、爹的,還有這一干子親戚,」他手指一一怒指過所有在場的杜家人,「就算過廣千園的門也不入,有你們這麼寡情冷漠的家人,也是他的悲哀。」

  滿頭灰白的杜洛莫名的被洗臉,心情也不悅,「是他野心太大」企圖謀反。」

  「從頭到尾就他一人能謀反?我呸!」姜泰安七竅生煙的痛罵一聲後,就甩袖起身往後方走去,此時總管太監正好快步迎面而來,他一把抓住總管太監的手臂問:「皇上到底給不給見?」

  「見、見!請老將軍跟咱家來。」總管太監忍著手臂的疼痛,連連點頭。

  聞言,杜家嫡系等人個個臉色鐵青,皇上願見姜老將軍,這代表什麼?

  眾人看著他跟著總管太監往內苑走去,一顆心莫名沉甸甸的,他們可是同杜政中一樣,都是擁太子一派的。

  而朝廷勢力的界線有時是極為清楚的,當太子與杜政中出現時,更見壁壘分明,杜家人與太子同坐右方宴席,擁皇上一派的則同坐左邊。

  齊緯目前失勢,皇上又總攬朝政,這一切皇親國戚們皆看在眼底,尤其皇室兄弟們,巴不得齊緯被拉下太子之位,每每相見總不忘調侃,甚至諷刺他一下。

  所以除了將姜泰安剛剛說的話刻意轉述給齊緯聽之外,一名皇子再提,「聽說杜慕羽前陣子的事了沒?皇弟不得不說他真厲害,不僅成了咱們這些貴族的拒絕往來戶,連全京城妓院也不敢踏進廣千園一步。」

  不管齊緯表示出一臉的興趣缺缺,一些皇子仍刻意或站或坐的圍在他身邊閑聊杜慕羽的種種事情。

  「不只呢,他那群狐朋狗友同樣也不敢再踏進廣千園。」七皇子笑道。

  「不過相較於杜慕羽總有精采趣事讓全京城的人拿來閑話家常,某人是不是有一種快被人遺忘的感覺?」二皇子意有所指。

  「可不是,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套一句姜老將軍講的話,從頭到尾就杜慕羽一人能謀反嗎,就怕有人將他安個罪名就抹黑定案,好棄卒保車。」六皇子再看齊緯一眼。

  「我也是這麼想的,每當杜慕羽又有什麼新鮮事傳進我耳裡,我總會想起過去,父皇好幾回也是在御花園設慶功宴,招待凱旋回國的一干將領時,盛贊杜慕羽為一代謀士的畫面,」八皇子搖搖頭,「我不懂,如此聰敏之人,怎會將自己搞得身敗名裂?」

  「我也很懷疑,何況除了官職,父皇並未收回任何封賜,這點不也透著一抹不尋常嗎——」五皇子刻意揚高尾音。

  齊緯愈聽雙拳就握得愈緊,他當然也可以起身走人,但這不是給了他的兄弟們更多嚼舌根的話題?但最可恨的還是杜慕羽,他為什麼就不能安安靜靜的過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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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19 07:03:17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三章

  讓自己不管身在何處,都聽得到他的名字!

  「那件事到底查得如何?」他咬著牙,以只有身邊杜政中聽得見的聲音問。

  「還沒進展。」杜政中忐忑的回答,沒意外,就見齊緯的臉色益發鐵青。

  「都多久了,你是廢物嗎?」齊緯冷冷的看著他。

  杜政中臉色一白,「壽宴一結束,我立即再去查,定不讓太子失望。」

  說是這麼說,但要查出杜慕羽在何時、何地沾染上那怪病實在很難,他接觸的人太多,而且大多是青樓女子、江湖人士或地痞流氓,光是要過濾這些人就夠他頭疼了,就算有那些武功高強的暗衛,也有一種英雄無用武之地之憾。

  姜泰安離開御花園,跟著總管太監進到金碧輝煌的殿閣內,總管太監示意他等一等,即走到皇帝身旁,低頭垂首小聲的說了句,「皇上,姜老將軍到了。」

  氣勢雍容的皇帝端坐在金漆龍椅上,只是點點頭,而且在這大壽之日,他手上還拿著奏章,神情更是異常凝重。

  國事繁重,偏偏太子又不爭氣,文武官員各有盤算,能幫忙承擔國事的少之又少,他這皇帝是忙得不可開交。

  姜泰安枯站了好一會兒,可瞧皇上看奏章看得專注,他忍不住拱手大喊,「老臣參見皇上!」

  皇帝年約六十,但保養有道,再加上與生倶來的王者氣勢,看來約莫五十開外,原本專注於奏章內容,經他這一喊,連忙抬頭,乍見這久未見面的老將軍,他微微一笑,放下奏章,起身走向姜泰安,「愛卿來了!朕知道禮部會送請帖,可沒指望愛卿會參加。」

  姜泰安臉上有些尷尬,真的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過去,愛卿在沙場上衝鋒陷陣、戰跡顯赫,即使朕設慶功宴,愛卿寧願在宮外酒樓大口喝酒,也不肯進宮參加。」

  「皇上就別糗老臣了。」姜泰安為皇帝效命多年,哪聽不出來皇上在揶揄他,「老臣這次來,只想求皇上給我外孫再一次機會,至於壽禮,我孫子姜順會替老臣送來,皇上也知道,老臣只會打仗不懂送禮,所以就請皇上笑納了。」他一串話說得直白也說得干脆。

  「第一件事,朕得想想,」皇帝緩緩開口,「倒是姜順,他僅是商人,著實可惜,他身上流著愛卿的血液,身為京城最大的綢緞商,人脈深廣,經商手腕也強,為人溫文儒雅,這陣子更是替朕出力不少,也獻策不少,但朕想賜他為皇商,他卻婉拒了。」

  姜泰安也知道孫子替皇上忙了不少事,為此,他還要姜順替杜慕羽說些好話,但姜順卻說表哥會不高興。

  他當然知道外孫會不高興,但他們這幾個親人不幫幫他,誰幫他呀?

  他愈想愈生氣,但這把火可不能對著皇帝燒,所以他仍是笑呵呵的道:「沒辦法,皇上,我那孫子對政權沒興趣,倒是慕羽……」

  「不瞞愛卿,朕力圖改革,正值用人之際,在為朝堂之事忙得焦頭爛額、國庫漸空時,更會想到擅於謀略的慕羽,只是……」皇帝長嘆一聲,「他聲名狼藉,朕讓他在家反省兩年多來,也不見長進,只聞他風流放蕩、沉浸女色。」

  「沒了、沒了,這陣子他乖得不得了,他得了怪病,老臣好友的徒兒將他醫好了,但說好也沒好,這病很邪門的,還有余毒,說是碰不得女色,一碰就毒發,所以他早已不近女色了。」

  「是嗎?」皇帝皺眉。

  「就是、就是。」他點頭如搗蒜,「而且那個小丫頭……我好友的徒兒真的很厲害,不僅醫病也醫心,慕羽開始讀書了,要力圖振作讓皇上看見他改過的決心。」

  皇帝撫須點頭,「好吧,朕會好好考慮的,如果他力圖上進,朕自會給他一個機會為朝廷效力。」

  「皇上願意考慮,老臣已萬分感激。」姜泰安笑容滿面的再次恭賀祝壽皇上幾句後,即先行離去。

  皇帝看著數次為他開疆拓土的老將軍仍舊挺得直直的背影,心裡對他也是有愧的,處置兩年前的謀反一事,杜慕羽是受委屈了,但即使身為天子,也有許多的無奈及割舍不下的親情啊……

  他再嘆一聲,看著一旁伺候的總管太監,「時間差不多了?」

  「是,皇上。」

  皇帝隨即步出殿閣,再與前來的皇後、嬪妃同行,在一干宮女、太監隨侍下,一起前往御花園,而所有賀客早已在席桌坐定。

  總管太監大聲宣告,「皇上、皇後娘娘駕到!」

  眾人立即起身,拱手行禮,在皇上及後妃等入座後,皇帝要眾人平身坐下,一旁的樂師開始演奏,禮部文官先歌功頌德皇帝一番,接著由各國使節奉上貴重禮物恭賀,王公大臣再一一行禮祝壽,獻上賀禮,氣氛熱絡,而這麼多賓客王臣中,還有另一群盛妝打扮的美女成了眾人的目光焦點,她們多是皇親國戚的閨女,個個爭奇鬥艷,就是為了吸引在場的三名美男子。

  是俊逸貴氣的太子,他頭戴頂冠,一襲黃金袍服顯得雍容華貴。

  另一位是杜氏家族的杜政中,他玉樹臨風,一襲紫色袍服讓他散發出世家貴族的出眾氣質。

  還有一位就是俊美儒雅的姜順,他雖非文武官員,但身為綢緞富商,與不少官員多有往來,得皇帝賞識,特許出席這場壽宴,他一套月牙袍服,如天上謫仙,讓那些閨女們全看得意亂情迷,不過外頭早有傳言,他情定孫王千金孫茵茵,讓眾女們亦心碎。

  若說還有讓她們感到遺憾的,那就是京城第一美男杜慕羽再度缺席,他那張俊美不凡的臉龐,只要一出場就是眾人的目光焦點。

  一如過去兩年來一樣,杜慕羽雖然沒出席,眾人竊竊私語的閑語也仍在他身上打轉,甚至還有人談及杜政屮最討厭聽及的比較——

  「說來,杜慕羽若沒發生謀逆一事,現在的他要不是太子身邊的紅人,也可能成了皇上最依仗的參事官,畢竟他在政事上的洞燭先機、見解獨到,對皇上改革朝政的幫助可不少。」

  「沒錯,仔細想想,杜慕羽做了很多事,但身為杜氏家族嫡系嫡長子的杜政中,在杜慕羽出事後,好像也沒什麼作為,反而像是太子的跟班……」

  杜政中逼自己不去看那些嚼舌根的官員們,他們是擁皇上一派,刻意說這些話,也只是要挑撥他跟太子的情誼而已。

  但這些話聽在齊緯的耳裡,卻是有那麼幾分的不舒服,尤其他的兄弟們還刻意忽略他,齊齊舉杯向皇帝祝壽,就算一行人在同桌,也對他視而不見。

  他掩下內心怒火,強擠出笑容,在杜政中的陪同下,拱手向皇帝祝壽,再得意的看了杜政中手上的靈芝賀禮,「稟父皇,這可是麒麟山上的千年靈芝,兒臣費盡千辛萬苦,花了一年時間才找到的延年益壽聖品,兒臣祝父皇萬壽無疆。」

  皇帝只是微微的點頭,沒多說一句話,就讓杜政中將靈芝交到總管太監手裡,而齊緯再說些吉祥話,皇帝也只是點個頭而已,接著就接見下」名官員,皇帝如此忽略的態度,讓齊緯真是悶透了。

  他看著一桌的美酒珍饌,也毫無胃口,索性先行離席。

  杜政中也連忙起身,陪著他往東宮寢殿走去,兩人一路無言,不過就在一宮殿柱廊後方,竟見一名眉清目秀的小太監正鬼鬼祟祟的朝兩人探頭探腦。

  「太子,你看。」那是太子在宮內安排的耳目,杜政中是識得的。

  齊緯也看到了,他舉步朝小太監走去,三人亦刻意隱身在圓柱後方。

  「太子殿下,我見姜老將軍進殿閣後,就躲在殿閣的窗子下,聽到姜老將軍跟皇上說……」小太監將兩人的對談一一稟告。

  隨著他說的愈多,齊緯臉上的笑容就愈大,「好!本太子重重有賞!」他笑容滿面的看向仕政中。

  杜政中立即拿出一袋頗重的銀兩交給小太監。

  「謝謝太子殿下,謝謝杜大人。」小太監一一行禮,再笑咪咪的離去。

  杜政中也笑了,難怪他始終查不到任何蛛絲馬跡,他甚至派暗衛暗中擄來那些曾進出廣千園的妓女,囚禁後割肉滴血,也不見任何毒性反應,他已一籌莫展,現在小太監的通報反而成了及時雨,幫上大忙。

  「難怪藍千蝶要杜慕羽好好待在廣千園,別再進花街柳巷,但反骨的杜慕羽在一次招來煙花女伺候後,也不敢再近女色。」他說。

  「真沒想到杜慕羽的怪病這麼邪門,碰不得女色,否則就會毒發。」齊緯撫著下顎,獰笑一聲,「有個現成的活人可用,不必本太子教你怎麼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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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19 07:03:28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四章

  「臣立即回去計劃,先誘發他體內的毒,再將他當成一條……」

  「毒蛇,再取毒液。」齊緯面露邪惡,腦海裡已在思索如何將杜慕羽的毒血神不知鬼不覺的喂食給父皇,屆時父皇染上怪病後……

  不對,屆時就連能醫治這怪病的藍千蝶也得一起送入黃泉。

  齊緯想得正愉快時,一個身影驀地閃過宮殿回廊,再掠向屋檐。

  在皓潔月光下,齊緯一眼就瞧出該名身著青色勁裝的蒙面夜行者,右手裡拿的就是他費盡心思才拿來討好父皇的生日禮。

  「好大的狗膽!竟敢偷本太子的賀禮,來人啊!抓賊!」他怒聲大喊,隨即吹起暗哨,一邊也施展輕功追了過去,瞬間幾名黑衣人飛越而至,皇宮侍衛也很快的竄至,拔劍追上那名盡往曲院陰暗處飛掠的青衣人。

  但蒙面青衣人身手極快,盡管大內高手也緊追不舍,雙方仍一前一後的飛進御花園,一時之間尖叫聲四起,眾人在宴席間逃命流竄。

  「保護皇上!」姜順冷靜的大喊。

  侍衛們緊急蜂擁至皇上及後妃身邊,小心保護,接著就看到齊緯與杜政中也飛奔而來,與該名青衣人纏鬥。

  青衣人愈打招式愈亂,他知道自己得趕快離開,有更多的燈籠及火把往這邊聚集,再加上這幾名黑衣人及大內侍衛緊纏不放,他已顯疲乏,打得驚險,無奈他已被困住,很難擺脫。

  驀地,一股勁風從他後方襲來,他倏然一驚,不妙!來不及閃躲了,在做好被打一掌的准備時,突然一抹黑色身影神出鬼沒的出現在他身旁,掌勢一起,及時替他化解那致命的一掌。

  青衣人一側身,這才看到那一身黑衣的男子戴了一張銀色面具,接著還有兩個黑影跟著飛掠到他身邊,那兩人同樣也戴著銀色面具。

  「那偷兒還有同伙,全部都給本太子拿下!」齊緯怒不可遏的怒吼。

  同一時間,一輪銀月突然沒入黑色雲層中。

  「想活命,就跟我來!」

  戴著銀色面具的黑衣人以深厚內力傳送給那名偷兒,他的聲音似在天邊又在耳畔,顯見只有他能聽到,也足見他內功之深厚。

  然而齊緯那一吼,數名大內高手擊掌撲來,他要怎麼走?

  戴著銀色面具的黑衣人立即施展輕功,先是扣住一名黑衣人的長劍,當數道黑影來勢洶洶欺近時,銀光一閃,慘叫聲即起,劍光一一再劃過,更多的慘叫聲響起。

  青衣人低頭見一名名被倒地割喉的大內侍衛,在心悸銀色面具的黑衣人武功高強之余,更慶幸他是友非敵。

  他一路跟著他,在另外兩名戴著銀色面具的黑衣人掩護下,飛身掠過琉璃瓦檐,一次又一次的在屋瓦點腳一縱,終於離開巍峨宮殿,避開燈火通明的熱鬧街道,直奔巷弄間的陰暗處後,兩人才落地站定。

  「你是誰?為什麼要幫我?」青衣男子看著黑色勁裝的男人問。

  黑衣人靜靜的拿下銀色面具。

  青衣男子一見到那張許久未見的俊美臉龐,不由得一愣,「竟然是你!」

  「嚴月,好久不見了。」杜慕羽微笑後,「咱們換個地方好好聊聊。」

  嚴月也拿下面具,赫然是一張俊逸的臉孔,貌約四十,他向杜慕羽微微點頭後,即跟著他施展輕功,一前一後的來到一處隱密巷弄內的四合院裡。

  院裡有幾名蒙面黑衣人戒備著,一見兩人身影落定,立即低頭。

  杜慕羽也沒說話,僅示意嚴月跟著自己進到燈火通明的屋內。

  兩人在桌前坐下,一名黑衣人端熱茶進屋後,再退了出去。

  「這裡是我被罷官兩年多來,和手下辦事見面的地方。」杜慕羽沒有隱瞞。

  嚴月看了看這樸拙的室內,喝了口茶,靜靜的聽著杜慕羽接下來的計劃後,他沉思久久,這才開了口,「這兩年多來,我也曾進出京城,倒是聽了你不少的荒唐事,但近幾日再進城,你卻是不同了,看來你知道你要什麼了。」

  他點點頭,「過去,很多荒唐事的背後都有算計,只為了不想被人遺忘,不管是太子、杜政中,甚至是我爹、親戚都不能當做沒有我的存在。」

  「所以才會有那麼多有關於你的流言。」

  他點點頭,「有些人讓我的人生過得如此「精采」,我又怎麼能讓他們過得太平靜?」

  嚴月明白的看著眼神冷峻的他,「你的忙,我願意幫,做人皮面具對我而言不是難事。」

  「謝謝你,對我而言,這一次的行動不是只是為了報仇而已,」杜慕羽神情嚴肅,「所謂「虎死留皮,人死留名」,我不想遺臭萬年,而且洗刷自己的清白之後,我才能面對外公,我沒有愧對他的教導,我一樣還是他最大的驕傲,我不曾做任何謀反逆君的事。」

  嚴月點頭,頓了一下,好奇的再問:「這世上,你外公是令你唯一想扞衛名譽的人?」

  「不,還有我身邊的人,那些在乎我的人。」他腦海中第一個浮現的竟是藍千蝶,他忍俊不住的笑了。

  「讓你笑的人是誰?」嚴月好奇的問,因為杜慕羽的眼神突然變得溫柔。

  「一個堅持不懈,全身都是拚勁的小丫頭,是我外公好友奇醫的徒兒藍千蝶,她很可愛、很機靈、很真,而且醫術一流。」說到藍千蝶,他是滿口的驕傲。

  「是嗎?」嚴月的眸子突然一閃而過一抹笑意,而陷入自我思緒中的杜慕羽並沒有看到。

  藍千蝶嗎?嗯,他得找機會試試她的醫術真有這麼厲害?

  這一晚,皇宮不得安寧,不只有小偷,還有來意不明的三名戴銀色面具的黑衣人,一場壽宴就結束在一團混亂之中,皇帝震怒,文武百官冷汗直流,皇宮裡也彌漫著緊繃的氣息。

  第二天,就有多名親信被皇上在御書房召見,獻計如何逮人,但因半點線索也無,全成了空口白話。

  倒是太子一派積極的想比皇上一派早找到那幾位闖入者,若有可能,齊緯還想納為己用。

  壽宴發生的事,雖然皇宮已盡力封鎖,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這事仍從朝野傳到民間,不少市井小民私下議論——

  「在戒備森嚴的皇宮禁地偷竊,要沒真功夫、沒膽子,哪進得去?」

  「就是,要說膽子最大、有能力的,應該就數神偷嚴月了。」

  「不過因他擅於易容,還沒人見過他的真面目,也無人知曉他的年紀……」

  事實上,在皇宮內,也將嚴月視為第一嫌疑犯,但名為神偷,要逮他簡直比登天還難,眾人心中有底,這最後也只會成為懸案而已。

  但皇上在乎的並不是太子的賀禮,而是包括偷兒等人都能在皇宮內自由來去,若他們懷有異心,要摘任何人的項上人頭又有何難?於是更多的懷疑與猜忌,甚至陰謀論都出現,擁皇上跟擁太子一派的分裂更甚以往。

  皇宮內,一片風聲鶴唳。

  皇宮外,為了查小偷跟刺客,大街小巷也多了不少衙役查案,但幾日下來,什麼也沒查到,倒是投入查案的衙役、皇宮侍衛則愈來愈多,讓百姓們都忍不住發出擾民之怨了。

  此刻,齊緯乘坐馬車行經街道時,掀開車簾看了外頭一眼,就見幾名衙役穿梭在店家與行人之間。

  他冷笑的看著坐在他對面的杜政中,「愈亂愈好,父皇對日漸空虛的國庫欲振乏力,姜順所提的增加財源的政策雖然頗好,但沒有銀兩支撐,也施展不開來。」

  「就是,太子登基的日子不會太遠了。」杜政中可真會拍馬屁。

  「希望如此,不過,你那件事辦得如何了?」他問。

  「暗衛們已經拿到藥了,但為了不使人查出藥的來源,還要讓杜慕羽永遠都閉上嘴,那藥還要再加點東西。」

  「我不管過程,但我要的東西一定要到手。」

  「是,太子,這一次,一定不會讓太子失望的。」

  杜政中可是信心滿滿,暗衛裡有人擅於制毒,將取得的各式淫藥加工混合外,還用了一條小綠蛇的毒液,說是更能加強藥效,絕對會誘發杜慕羽身上的余毒。

  一想到馬上就要立下大功,未來就要飛黃騰達,杜政中也忍不住笑了。

  【第九章】

  幾日後,久未現身的杜慕羽出現在京城街道上,身邊還多了藍千蝶這個小大夫跟班,好事者、長舌者莫不好奇觀望,議論紛紛。

  他們一致認定藍千蝶的醫術了得,因為杜慕羽整個人看起來更加的豐神俊朗,一襲鑲金線的黑色圓領袍服亦襯托出他紅潤的好氣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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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19 07:03:38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五章

  由於他舍棄馬車,在熙來攘往的大街上漫步,還專找酒樓、飯館、客棧出沒,因為他是專門來見見一些老朋友、敘敘舊的,而他的朋友多半是在這些地方打混,只是如今每個友人見到他都臉色大變,甚至直言「能不靠近就不靠近」。

  還有更多的友人一看到他就急急閃人,讓他大嘆,「怎麼才生場怪病,朋友也沒了?即使我都說了我的病已經好九成了。」

  「這種無法同甘共苦的朋友不要也罷。」藍千蝶倒是挺滿意他們表現出的驚懼與害怕。

  「那能再去花街柳巷看些「老朋友」嗎?」他故意鬧鬧她。

  「當然好!」

  沒想到她答得干脆,引來他錯愕的一瞥,「我沒想去的。」

  「瞧瞧也好,看看你魅力還在不在。」對,她就是想看看,在那天的震撼教育後,那些煙花女子是否還敢賺杜慕羽的錢。

  於是兩人再到花街柳巷逛逛,雖然未到紅燈初上的時刻,但客人上門也得接客吧?

  但不管是老鴇、姑娘們,全嚇得閉門不見,就連他指名要見的綺琴,也只讓丫鬟送了一張短箋,上面寫著「十曰後,將下江南嫁入豪門為妾,不宜再伺候杜爺,請諒之、歉之」。

  其實不是她們有錢不賺,也不是那些酒肉朋友有金主不要,但真的是一次就嚇到的,不敢再與杜慕羽接近。

  說白了,實在是他們無從判斷,到底是杜慕羽邪門?廣千園邪門?還是那個異族的漂亮小大夫邪門,他們回來後都不舒服了很長一段「子,更詭異的是,不管是找什麼大夫來看,每個都搖頭,找不到病症。

  還有幾名鶯鶯燕燕莫名被囚割肉流血,雖然最後都被釋放,但那些劫持她們的人都撂下狠話,只要這事傳出去,有任何風吹草動,她們絕對會死得極慘。

  所以知情的姑娘及老鴇們,嘴巴比蚌殼還緊,而這事也不曾外傳。

  至於杜慕羽對那些視他為牛頭馬面的鶯鶯燕燕、狐群狗黨,倒是挺淡然的,其實他們的反應早在他的預料之內。

  倒是一路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邊的藍千蝶,對他始終不離不棄,他忍不住朝她魅惑一笑,「還是你有情有義、不離不棄。走,我請你去喝口茶歇歇。」

  藍千蝶很無言,什麼不離不棄?她是大夫,難道還能走人嗎?何況毒是她下的,她還得報恩咧,而且她這幾日被他吃豆腐吃得很凶,沒辦法,她技不如人,打不贏他,但最讓她困惑的是,她愈來愈喜歡他的吻了,這樣對嗎?

  她邊想邊跟他往前方的一家茶坊走去,但才走到門口,一輛馬車突然在街旁停下,一名雍容華貴的中年婦人從車內下來,在隨侍丫鬟指指藍千蝶後,婦人拉起裙擺快步的走向兩人。

  「你就是藍大夫嗎?這是杜爺吧?!天啊,果真如丫頭們說的,杜爺紅光滿面,氣色極好!」

  「你是?」杜慕羽不太識得這名婦人。

  「我住在城東,我丈夫臥病已三年,但花再多的錢、請更多有名的大夫,也無法藥到病除。」說到這裡,婦人已激動得落淚。

  「夫人。」藍千蝶皺起柳眉,她最怕看到人哭了。

  「拜托藍大夫去看看我丈夫,求求你救救他吧!」婦人突然雙膝跪下。

  「快起來!」她急急拉起婦人。

  「你去看看吧。」杜慕羽看著她道。

  「可是……那你呢?」她沒盯著他就不安心啊,好不容易將一些損友和女人從他身邊去除,她絕不能讓酒色再次在他身上死灰復燃。

  「放心吧,走這趟下來,你還不安心嗎?」他笑了。

  她一愣,難以置信的看著他,他知道什麼了嗎?不然,那眼神帶著無比溫柔外,還有一抹清楚她因何憂心的洞悉,何時開始,他這麼了解她了?

  「去吧。」他語氣溫柔的催促。

  她粉臉微紅,也不知道自己的心跳干麼加快,但在初秋的湛藍天際下,他那張原本就俊偉不凡的臉龐在溫柔的眼神下,竟讓她春心蕩漾了。

  「我、我去看看,但不確定能否幫上忙。」她覺得自己的臉頰愈來愈燙,她連忙移開目光,看向那名婦人。

  「謝謝藍大夫!謝謝杜爺!」婦人頻頻向兩人道謝。

  杜慕羽看著藍千蝶跟著婦人上了馬車,不久,馬車漸行漸遠,而街道周遭還有不少人聚集著瞧著這一幕,有人聊著皇宮遭竊一事、有人聊著他的病,也有人聊著藍千蝶的醫術,嘰嘰喳喳的,自以為小聲,但全都聽進了杜慕羽的耳裡。

  隨侍的丁華小聲的問:「接下來呢?主子。」

  他笑,「繼續逛大街,我得讓蝶兒忙一些,不然你們也分身乏術。」

  嚴月已答應要為他的復仇盡一份心力,所以他必須讓丁華跟李智滲透混入太子跟杜政中的暗衛組織內,接續而來的忙碌與危險是可以想像的,他刻意讓藍千蝶在外忙碌,就足不想讓她被牽涉進來。

  丁華跟李智互看一眼,為了復仇,主子暗中運籌帷幄,由他們去執行不少事,所以兩人也知道主子的用意,看來藍大夫對主子而言,真的是個很特別的人,就連他會武功一事,也讓她知道了……

  這樣其實很好,他們都很喜歡她,或許連主子自己也不知道,他臉上的笑容與過去那吊兒郎當的笑容早已不同,尤其在看向她時,臉上及眼中的溫柔,連他們這兩個鐵漢看了也會臉紅心跳。

  這樣很好,也許報完仇,主子的心就可以放下,廣千園就要辦喜事了。

  一切都在杜慕羽的預料中,一連幾日,藍千蝶乘坐馬車,經過染上秋意的楓樹大道,前往城東看病,他則多次藉由嚴月的易容術進出廣千園,而在城東婦人丈夫的病有起色後,更多的馬車聚集到廣千園大門,有更多的病患或其家屬也前來求醫。

  藍千蝶壓根沒想到會有這樣的連鎖反應,但一個又一個人的淚水,這裡跪又那裡跪的,她就是心軟,不去看就心裡難受,但要是遇到無病呻吟,她也不客氣,讓該人中點小毒,真的躺到床上唉唉呻吟去。

  她很忙,慶幸的是,厲總管是她的最佳眼線,他每日都告訴她,他的爺有多用功,待在書齋的時間最多,殊不知那有時是丁華或李智戴人皮面具假扮的。

  不過,杜慕羽是肥水絕不漏外人田,雖然兩個奴才也絕對沒膽子對她做出任何親密動作,但只要是他在書齋內,絕不會錯過借機劫色的機會。

  他也注意到,隨著一個又一個更親密的吻,藍千蝶的神情已有了變化,不再只是冒火,那張白皙的粉臉反而嫣紅如天邊的紅霞,吸引著他想更進一步的接觸。

  只是,這幾日她回來的時間愈來愈晚,害他也少了好幾個偷香的機會。

  才想到這裡,厲總管那分量重了點的腳步聲就傳入了他的耳中,他從珠簾看出去,還沒看到人影,直至一會兒後,厲總管才敲了房門進來,再穿過珠簾來到書齋。

  「爺,老將軍派人送個口信過來,說表少爺出了趟遠門,他老人家要藍大夫在他那兒陪他吃個晚膳,吃完就會讓她回來。」厲總管笑得眼眯眯的。

  他看著厲總管,覺得他今晚的笑容特別大,忍不住問:「怎麼了?」

  「奴才聽到將軍府的副總管說,老將軍不知從哪兒聽到爺跟藍大夫過從甚密、有奸情……啊,不是,是有情愫,所以特別派人半路攔劫她,要拷問她……不,不是,是想要了解一下。」厲總管說到這都尷尬了,因為老將軍說的真的很直接。

  「拷問?那我沒辦法去解救了。」

  杜慕羽撫著下顎笑了,事實上,透過藍千蝶寫日志的好習慣,他看出外公對他並不失望,只是心疼,所以他也不再過分苛責自己,封閉的心也已慢慢敞開,打算這幾日,或許就能鼓起勇氣去跟外公敘舊。

  「藍大夫不回來吃,老奴這就去將爺的晚膳端過來。」厲總管又說。

  他笑著點頭,「我在大廳吃吧。」

  「是。」厲總管笑得闔不攏嘴,從主子的神態來看,他是認同老將軍的話,他跟藍大夫是有感情的。他離開書齋,轉往後方的廚房走去。

  由於已過晚膳時間,偌大的廚房也只剩在廣千園工作多年的老廚娘一人,只是她的臉色好蒼白。「劉媽,你人不舒服嗎?」他關心的問。

  滿頭花白的劉媽用力搖頭,頭搖得像博浪鼓似的,「沒有、沒有!」

  厲總管蹙眉,「要真的不舒服,就給藍大夫看一下,她醫術很厲害。」

  滿臉皺紋的劉媽勉強的擠出一抹笑容,「好,如果不舒服,我會去找她的。」

  他笑笑的直點頭,「藍大夫不回來吃,你給我爺的晚膳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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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發表於 2016-12-19 07:03:53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六章

  「呃……好。」她先從櫥櫃內拿了幾個小盤子,再回身從爐火上的鍋內,將一道道保溫的菜色各撥一些放入小盤後,再將飯、茶及所有小盤放置托盤上,交由厲總管端出去。

  只是厲總管才走到門口,她突然緊張的喊了一聲,「厲總管!」

  厲總管停下腳步,不解的回頭看她,「怎麼了?」

  她吞咽了一口口水,「沒、沒事,沒事。」

  厲總管覺得奇怪,但一想到主子該用膳了,他還是快快的端晚膳離去。

  直到他走遠了,一名蒙面黑衣人才從廚櫃後方走出來,劉媽早已害怕到淚流滿面、渾身顫抖。

  黑衣人刀起刀落,鮮紅的血滴落,可憐的老廚娘一命嗚呼。

  燈火通明的大廳內,杜慕羽濃眉一蹙,將吃了一半的碗筷放在桌上,他覺得不太對勁,他的身體莫名的感到發熱,但稍早之前,他並無不適。

  他直覺的看向桌上的晚膳,臉色倏地一變,迅速的點了身上幾個穴道,要抑制身體裡那股突然湧起的熱流往四肢百骸流竄。

  「主子,怎麼了?!」在一旁伺候的厲總管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嚇到了。

  杜慕羽的臉色愈來愈難看,「快,派人去將軍府,把蝶兒叫回來。」

  「好、好!老奴馬上叫人去。」厲總管不敢再問,急急的跑出廳外交代後,又急急的跑回來,「主子。」

  「劉媽人呢?快去看看。」他的膳食一向由劉媽打理的。

  厲總管要走又不敢走,偏偏主子不愛這院裡的奴僕太多,剛剛的兩個小廝就讓他給叫走了,丁華跟李智不在,若這會兒他又走了,主子要是出事怎麼辦?「可是爺……」

  「我還撐得住,快去!」杜慕羽大聲的吼了要走不走的厲總管。

  厲總管只得快步再跑去廚房,沒想到卻見劉媽倒臥在血泊中死了。

  完了,出大事了,他臉色蒼白的再度跑回大廳,差點要喘不過氣來,「呼呼呼,劉、劉媽死了!」

  該死!一定有什麼事要發生了,他的身體愈來愈不對勁。「叫園裡的所有人警戒,你扶我到寢房。」他忍著不適再下命令,偏偏丁華跟李智去幫他辦事未回,他看著滿頭大汗的厲總管急急的又跑出去。

  是誰在晚膳裡加了東西?想毒死他?不,他微微喘了起來,一種連血液都要灼燒起來的強烈欲火正在他全身流竄。

  該死!是春藥!

  他氣喘吁吁的直冒熱汗,是誰?堂哥?還是太子,為什麼?他對他們早就沒有威脅了,還是他們發現他正布局要將他二人真正意圖謀反的罪證給攤到太陽底下,所以先下手為強?但為何是春藥?

  在思緒翻轉間,厲總管已將他扶回寢房。

  將軍府與廣千園原本就只差幾條街遠的距離,姜泰安一得知杜慕羽出事,連馬車都不坐,直接施展輕功飛掠而來,而功力差他一截的藍千蝶也連忙飛掠,急急追趕過來。

  姜泰安進到廣千園時,杜慕羽已經陷入半昏迷狀態,他被安置在寢房的床榻上,俊臉潮紅的痛苦呻吟,整個人像是被泡在熱水裡,滿身大汗。

  姜泰安站在床榻前,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見藍千蝶三步並作兩步的奔進來,他急急的衝上前,一把扣住她的手臂,將她扯到床榻前,「怎麼那麼慢!」

  藍千蝶無暇回答,她連忙察看杜慕羽的眼神、氣色,再為他把脈。

  「爺在昏厥前說了句「是春藥」。」在一旁也急得滿頭大汗的厲總管忍不住開口。

  「該死的,怎麼會是春藥?他好不容易才戒色!」有關孫子的大小事,姜泰安可是完全掌握。

  藍千蝶的臉色相當凝重,她將杜慕羽的手放回床上,「不只是春藥,是添了淫藥的毒,這種毒要合歡至死才能解毒,只是毒解了,人也死了。」

  「該死的!是誰干的?!不行,我不能再失去他,凶婆娘,還有慕羽的娘,我已經沒臉去見她們了,慕羽要是比我更早走,我、我該怎麼辦?」說到後來,姜泰安竟然忍不住老淚縱橫,「嗚嗚嗚……」

  「姜爺爺,你別哭,我可以解毒。」藍千蝶看老人家竟然哭得像個孩子,眼眶也忍不住紅了,只是為了解毒,她也得把自己交給杜慕羽。

  「對了,你、你快以身相許,丫頭,你放心,我現在就宣布你們是夫妻,婚禮後辦……不對,明天就辦,我不會讓慕羽對你始亂終棄的,你就是慕羽的媳婦兒。」姜泰安連眼淚都不拭,直接就要將她揪到床榻上。

  藍千蝶忍不住瞪他,「姜爺爺,不是那樣解毒就行的,得一步一步來。」

  「他難受得都快要死掉了,要不是他以穴道制住淫毒流竄,他才沒像個色魔的衝向你,把你給吃了,你還要一步一步來?」姜泰安氣得大吼。

  「對啊,主子可是強忍到後來,意識才漸漸模糊的。」厲總管也急急的道。

  「到底我是大夫,還是你們是大夫?」她也火了,救人如救火,「我先去房裡拿另一只藥箱過來,你們幫我將他脫個精光。」

  「好好好。」厲總管不敢遲疑,連姜泰安也不敢質疑,在她去拿藥箱時,兩人七手八腳的替杜慕羽褪去全身衣服,去而復返的藍千蝶從藥箱裡拿出多捆銀針。

  都到這個節骨眼了,姜泰安看著孫子全身光溜溜的,胯下還因淫藥而「一柱擎天」,他忍不住說:「丫頭,你可是將我孫子都看光光了,待會兒還得那個……咳!」他說到後來還老臉通紅,「總之你要負責他,他也要負責你,你們今夜就是洞房花燭夜。」

  厲總管也在一旁猛點頭。

  但她哪有空理這個瘋老頭,杜慕羽身上的淫毒太重,她得專注,不能下錯針。

  她抹抹額頭上的汗珠,將布包裡的銀針一一插入他身上的上百個穴位。

  「丫頭,你扎對位了沒有?我孫子都快要變成人體針線包了!」姜泰安急得又是哇哇大叫。

  他真的好吵!她繃著俏臉兒,直接回過身,點了他的啞穴,再看著不知在何時也回來,進到寢房的丁華跟李智,「把他拉出去,他再碎念下去,我真的不保證會不會氣到扎錯針!」

  兩人連忙點頭,急忙將氣到吹胡子瞪眼的姜泰安拉出寢房,而他們也已從厲總管口中得知主子發生的事情。

  床榻的紗簾已然放下,藍千蝶在下完上百根銀針後,才解開杜慕羽自行點上的穴位,這讓他眼睛瞬間張開,但黑眸裡淫火燎原,若非銀針仍制住他的手腳,他可能已經向她撲上來了。

  她拉開紗帳,吩咐厲總管快快去辦一些事,不一會兒,下人們就來來去去的,但床榻紗簾擋住視線,沒有人看得到杜慕羽的情形。

  片刻後,寢房內多了一個大火爐,爐火上還以大鍋子煮了一些火速買回來的藥材,藍千蝶要讓那些藥氣為杜慕羽熏其脈胳,讓體內淫毒加快散去。

  但也因為這樣,身處其中的她也被熱得渾身冒汗,開始喘息起來,「呼呼呼。」

  氤氳霧氣綺繞一室,白蒙蒙又熱呼呼的,其它人也受不了這樣的熱氣,不得不先避到房門外。

  杜慕羽躺臥在床上,仍不時的顫抖著,他因難受而頻頻呻吟,藍千蝶看了一顆心也跟著疼,她不要看到這樣的杜慕羽,她寧願他吊兒郎當、不正不經,寧願以邪魅的笑容勾引著自己,甚至仗著過人的武功頻頻偷親她……

  她眼眶一陣酸澀,不行,她不能分神,她深吸口氣,傾身再以針制穴,這該死的淫毒,真的下得太重了,一時半刻竟消不了。

  看他那麼難受,她不得不俯身,探舌滑入他口中,他飢渴的糾纏吸吮,如火燒般的燥熱身體頓時舒緩許多,但也只有一下子,黑眸深處再度揚起熊熊欲火,「我要……我要……」他受不了,他全身像是著火了,他好痛!他需要更多……

  藍千蝶氣喘吁吁的結束被他勾繞吸吮的吻,粉臉漲得紅通通的,再探他的脈搏,不行,得走下一步。

  如擂鼓的心跳聲在她的胸口猛擊,雖然是在這種情形下要把自己給他,但她發現自己並不抗拒,甚至是心甘情願的。

  但她沒有時間去分析心境的轉折變化,她深吸口氣,快步走到門前,將門拉開,「我沒出來前,誰也不准進來!」

  眾人瞧她粉臉泛紅、櫻唇紅腫,也明白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急急應答,「是!」

  雖然是時勢所逼,但姜泰安、厲總管、丁華、李智跟多名守在門外的侍從卻是樂見藍千蝶成了廣千園的當家主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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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19 07:04:09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七章

  時間流逝,正當寢房裡藍千蝶讓神智迷亂的杜慕羽在身上一再逞欲解毒,歷經女人初夜的痛楚時,房外的所有人也退到院中警戒,突然間,有個極其細微的聲音傳入姜泰安的耳裡,他一愣,隨即大吼,「大家小心!我們有不速之客!」

  姜泰安功夫了得,早已徑自解開啞穴,這會兒廣千園看來明明什麼聲音也沒有,他卻出聲示警,嚇得每個人都東張西望的。

  「什麼龜孫子不敢見人?給我滾出來!」事實上,要不是他心系孫子身上的淫毒,藍千蝶根本沒機會近得了他的身。

  姜泰安這一喊,突然從四面八方竄出好幾名蒙面黑衣人。

  一時之間刀光劍影,兩方打了起來,不會武功的厲總管只能跟其它奴僕們一樣自行躲起來,別成了自家人的累贅。

  兩方交戰,黑衣人不時想打進寢房裡,再加上他們個個都是高手,姜泰安武功雖高,但論戰力,也只有丁華跟李智還上得了台面,其它的園中侍衛根本不是黑衣人的對手,這也讓一夫當關的姜泰安愈打愈辛苦。

  厲總管眼見兩方都已經打到寢房門外了,偏偏武功最高強的老將軍又被三名黑衣人纏住,丁華跟李智也一樣脫不了身。

  「不行!這樣下去會出事。」他雖然很害怕,但抱著犧牲自我的決心,衝出柱子後方,想用肉體擋在門前。

  就在這時,寢房的門竟然從裡面打開,厲總管差點跌進去,同一時間,三名黑衣人已拔劍上前,朝他刺過來,讓他連喊救命的時間都沒有。

  「找死!」他身後,一個火大的嬌斥聲陡起,接著藍千蝶的身影掠出,一陣紅煙同時撒向三人。

  「啊!」三名黑衣人的慘叫聲陡起,還痛苦的搗著眼睛。

  聞聲,幾名黑衣人飛掠過來,出掌要朝藍千蝶擊去,她咬牙怒斥,「還來?」

  小手一揮,紅色煙霧再次撒過去。

  「啊!」黑衣人的慘叫聲再起。

  藍千蝶見姜泰安往她這裡過來,急著大叫,「別過來,也別碰到煙,那會瞎眼的!」雖然只是短暫失明。

  姜泰安急急閃開順風而來的紅霧,厲總管一聽更是趕忙閃進門內,捂住眼睛蹲下。

  多名黑衣人痛苦捂眼,一名似是帶頭的黑衣人見狀況不對,大吼一聲,

  「走!」急急挾帶受傷同伴一一飛檐走壁,迅速的離去,瞬間一行人就消失在黑夜之中。

  見狀,姜泰安等人都松了口氣,而厲總管也從房內走出來,姜泰安馬上回過神來,心急如焚的奔向藍千蝶,「我孫子怎麼樣?沒事吧?」

  她點點頭,「毒解了,脈息已穩,他已睡下了。」

  眾人聞言皆相視一笑,但姜泰安眼尖,注意到她脖頸處有好幾個紅印,還腫了,「哎呀,那孩子怎麼不懂得憐香惜玉!」

  她粉臉微紅,一手急急的遮住脖子,「上點藥就沒事了,而且他是中了淫毒。」

  「也是,不過沒關系,外公會叫他好好躺著,讓你把他咬回來!」姜泰安一向很公平。

  她困窘無言,眾人倒想笑了。

  只是看著已恢復平靜的廣千園,他們都有疑問,那些黑衣人所為何來?與殺害劉媽跟在膳食下毒的是同一批人嗎?

  月色如墨,一行黑衣人帶著負傷的同伴策馬疾奔的來到京城近郊一座隱藏在蓊郁林蔭間的園林宅第前,一行人狼狽不堪的下馬後,進了莊嚴大門。

  燈火通明的廳堂內,齊緯站在大廳,一見到他們跌跌撞撞的踉蹌進來,還有人雙眸紅腫,他神色一凜,「杜慕羽的血呢?!」

  站在最前方的黑衣人倏地拉下面巾,赫然是杜政中,他頹然一跪,「請太子恕罪,我等失敗了!」這一跪,後方的黑衣人也一一低頭下跪。

  「全是飯桶!」齊緯青筋暴怒的坐下拍桌,「你們這麼多人,殺他取血有那麼難嗎?」

  「太子所有不知,姜泰安那老頭武藝不凡,但一人難敵數手,我們輪番跟他纏鬥後,原本已見機會,怎知藍千蝶並非普通大夫,她會使毒。」杜政中說到這裡,還回頭看著全跪下來的暗衛,他們其中有多名雙眸紅腫,只是忍痛著,不敢低吟出聲,「幾名中毒的暗衛都看不見了!」

  「你說什麼?!」齊緯氣到血液沸騰,他倏地起身,大步走到眾人面前,「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杜政中連忙拱手報告事情發生的經過,「是臣閃得快,才沒事。」

  他蹙眉,藍千蝶會醫怪病,還能使毒,也許她比杜慕羽更有利用價值,「去查查她的底。」

  「是。」杜政中連忙應聲,轉身先行離去。

  齊緯不悅的看著仍跪了一地的暗衛,「瞎眼暗衛,本太子留有何用?」

  下一瞬,中毒的暗衛往自己的頭上一擊,瞬間氣絕倒地,其它暗衛扛起屍體,迅速且安靜的退下後,再將屍體放到一輛馬車上,由一名黑衣人駕車,載至一山崖處,將一個又一個死屍扔進萬丈深淵,只是扔著扔著,是他記錯了?應該有十具屍體,怎麼只有九具?

  但死人又怎麼會跑?應是他記錯了。

  不久,在黑衣人駕車離去後,一名雙眸紅腫的黑衣人從一旁的大樹後方走出來,大手一抓,拿下一張人皮面具,接著微微的笑了。

  【第十章】

  天空已經半亮,星月逐漸讓微亮的晨曦掩去其光。

  廣千園的寢房內,杜慕羽與藍千蝶已梳洗干淨,對幾個時辰前發生的事,兩人在稍早前也與姜泰安有了一番交談及共識,杜慕羽跟姜泰安更因這件突發事件重續祖孫情,可說是撮合小兩口外的另一個收獲。

  此刻,杜慕羽坐在床榻上,長發披散,身上中衣的衣襟半開,他傾身替趴臥在床榻上身無寸褸的藍千蝶敷抹上清涼的藥膏,但愈敷眉頭卻攏得愈緊。

  「我很抱歉。」她的胴體該是膚潤如玉,卻在他失控的啃咬吸吮下,添了不少瘀青紅腫。

  「沒事的。」她輕聲回答,他的大掌輕輕撫過肌膚時,其實還帶來一股酥麻感,而她,是喜歡這種感覺的。

  「拿你的清白救我的命,不是只因為你是大夫吧?」他發現自己竟然非常在乎這一點,表情也跟著凝重起來,只是抹藥的手仍是溫柔的。

  「不是,我舍不得你再疼下去,也許依我的醫術,再將你丟入藥材鍋裡泡個十天十夜,不必與女子合歡也是能醫好的。」她很誠實、很坦白,一如此刻裸裎的躺臥在他眼前,但要她裝羞、遮遮掩掩的,又太矯情,她跟他翻雲覆雨不只一、兩回,那淫毒極重,他又太狂野,像要將她拆吃入腹的這樣又那樣,她全身腰酸背痛,要說肌膚之親有多麼美好,她只有一個字——累。

  她的答案顯然取悅了他,他笑逐顏開,「外公說明日就要為我們主婚。」

  她點點頭,「他說不能讓我受委屈,不然我師父若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肯定會找他算帳。」

  「今晚的事,我已通令下去,不可以傳出去。」他又說。

  她明白,雖然姜爺爺有傷到幾名黑衣人,但全讓他們負傷逃了,到底是誰殺了劉媽並下藥在杜慕羽的晚膳裡,實在沒半點線索,所以他們決定以靜制動,看會是誰沉不住氣,再次行動。

  但杜慕羽心裡自有嫌疑犯,若真是太子他們所為,那他更不會放過他們!

  他替她塗完藥後,她坐起身來,在他黑眸定視著她的裸體時,她原本還能淡定,可在看到他那雙黑眸裡閃動情欲之火時,她心裡一悸。

  不不不!她不能再滾床了,她得休息,她也還有很多話要跟他說,她拉過稍早放在床邊的寬松中衣套上,再定視著雙手已經伸向她,欲擁抱她的杜慕羽。

  見她搖頭,他不解的問:「怎麼表情變得這麼嚴肅?」

  「既然我們已有夫妻之實,明日又將拜堂成親一生相守,有些事我得一一向你坦白。」

  相對於她的嚴肅,他不由得坐挺了腰杆。

  「我曾說過,我只想傾盡全力的讓你走向正途,你還以為我是姜爺爺派來的說客?」

  他點頭,「事實上,我一直很困惑,你為什麼會在我身上花這麼多心思?依你直率嗆辣的個性,你不會有這麼長的耐心應付我。」

  原來他還有自知之明!她忍不住笑了,「沒錯,若是他人,我早就毒死他了。」

  他挑眉,「毒死?看來我一直認為你有秘密,並不是我多心。」

  她微笑的點頭,伸手將他的手腕放到自己的手上,輕撫那個梅花印,再抬頭看著他,「你還記得你手腕上的這個梅花印是怎麼來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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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發表於 2016-12-19 07:04:21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八章

  這個問題來得突兀,但他仍然老實回答,「當年,我十二歲,在救一名跌入陷阱的小女孩時,不小心被一條小蛇咬到,擔心毒發,我一路背著她快步跑到外公好友的住處,也就是你師父……」他濃眉一蹙,看著她突然對他嫣然一笑,「你該不會就是當年的那個小女孩吧?!」

  「你先告訴我,後來呢?後來發生什麼事?」她很想知道後續的事,但師父就是搞神秘,不管她怎麼問都不肯說,還惡劣的將有關他的事拿來當成逼她乖乖習醫的誘餌。

  「其實到你師父的住處時,我剛好毒發昏厥,再醒過來時已在離開南疆的馬車上。」

  她一臉失望,引來他一笑後,這才繼續道來——

  當年外公要趕赴戰場,知道那將是一場硬仗,生死難蔔,所以才特意帶著他繞去南疆看看奇醫這多年摯友,只是戰鼓催得急,他無法多做停留,在他服下解毒丸之後,她師父又給了他外公幾瓶補身藥丸,就讓外公帶著他離開。

  「這些都是事後外公跟我說的。」

  「所以你也不知道當年的小女孩是誰?」

  「聽到外公跟我說她沒事後,我也沒再多問了。」

  藍千蝶沉沉的吸了一口長氣,「你救了她,沒放在心上,可她卻將你牢牢的放在她的心靈深處,開始了十年漫長的習醫路,就算再苦、再累,甚至是極為畏懼的事,為了符合師父的要求,她仍咬著牙日日夜夜的強撐,只因為只有達成師父的要求,她的師父才願意告訴她,當年的救命恩人是誰。」

  他錯愕的瞪著她。

  她微微一笑,「對,我就是那個小女孩,這次離開南疆除了受師父所托,來治療你外公的舊疾之外,也是想找到你報恩。」她搖搖頭,「我一直認為師父食言,因為我已經很努力的學習了,他仍是什麼都不肯說,後來才知道原來他沒有食言,只是他老人家就是個怪胎,不明說姜爺爺的外孫——你就是我要找的人。」

  接下來,她繼續將自己曾對他做過的「壞事」一一坦白,包括初見面時以毒回報他的輕浮。

  室內陷入一片沉寂,而杜慕羽只是神情復雜的看著她。

  他的確曾經懷疑過自己的怪病、全身麻癢等病都與她有關,但他沒想到的是,所有災難的開始是始於那個吻,不過他也得感謝那個吻,不然依當時他與外公互不往來,他跟她要再相遇的機會就少之又少,更甭提會有機會讓她看到自己手腕上的梅花印。

  杜慕羽將心中所想的告訴她,她也贊同。

  「只是,一開始知道你就是當年的大哥哥時,我氣極了,也怨極了,耗了我十年光陰找到的竟是個紈褲子弟。」

  辣嗆性子再現,杜慕羽也只能尷尬的笑著。

  「但是長達十年的學習,擁有最多的還是我自己,我能醫人、救人,能讓師父賦予重任的來為他此生最在乎的老友治病,」她微微一笑,「所以我仍然感謝當年的你,才能成就今日的我。」

  杜慕羽沉默了,他不得不承認,聽她的坦白,他受到的驚愕不少,感觸更多。

  當年的事,他並未放在心上,那時的他陪在外公身邊,當外公練兵出兵時,他則被要求留在軍營裡讀書,還得在夜深人靜時偷偷外出練武。

  也因為那幾年的軍旅生活,他看到不少人上戰場後再也沒有回來,有的雖然回來了,卻是少條胳臂、少條腿,他意識到自己必須變得更強大,才能幫助外公跟那些將士在殺戮戰場上生存下來。

  所以,他努力讀書、努力練武,但他從不知道在這個世界的另一個地方,有一個小女孩也因為他而努力的習醫,而她想要的更卑微,就只為了知道他是誰,只想來到他身邊報恩,他竟主宰了她十年的人生……

  但她口中的不值與怨慰,他能理解卻不羞愧,因為在外人眼中看似荒唐的兩年,他仍為復仇在努力,老天爺待他雖嚴苛,直到近日才讓他找到嚴月,可祂更仁慈的將藍千蝶帶到他身邊,讓他復仇的這後半段路程,走得不孤獨,還很精采,更在因緣際會之下,她成了他杜慕羽的妻子。

  只是她這段日子為他做了那麼多是為了報恩,他在暗中運籌帷幄卻是為了報仇,所以為避免她為他涉險,報仇的事暫時還得瞞著她。

  不過,他原本計劃是繼續墮落,讓杜政中及太子不會對他有任何戒心或防備之心,畢竟杜政中現在大部分的人脈或者行事方式,都是按照他當年的布局及拉攏手段在做,說白了,杜政中就是個腦袋無物的仿效者,既有脈絡可循,自己想要見縫插針將杜政中拉下深淵與自己作伴,是一點都不難的事。

  可是現在,光是為了報復裝墮落而活似乎是不夠了。

  他看著靜靜的望著自己的藍千蝶,突然有了這樣的認知,她是那麼努力、那麼用心的要他再重回仕途,所以他也想要努力,為了她而努力。

  他突然明白了她寫的冊子裡,那一句又一句類似「恨鐵不成鋼」氣憤卻又激勵的話是何意。

  「仕途不順,有志難伸,所以以這樣吊兒郎當的態度過日子是在傷害自己,還是在傷害關心你的人?」

  「廉價的親情不要也罷,這反而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

  「為什麼他們要算計你、設陷讓你跳?那是因為你有本事讓他們畏懼。」

  「還是不懂嗎?因為你有價值、你有本錢、你對他們有威脅性,講白了,就是你有他們想要的一切,你有能力爬到山頂,所以他們才會費盡心思的想將你拉下來。」

  藍千蝶在他眼前揮揮手,「在想什麼?想好久。」

  他握住她的手,輕輕的將她拉入懷裡,「我要跟你道歉,為你這十年來的辛苦,還有這段日子絞盡腦汁的幫我導回正途的事道歉。」

  「怎麼突然間這麼說?」

  「我還得再道歉一件事。」他將日日夜探她房間,趁她沐浴時偷看她寫的冊子等事告訴她。

  她怔怔的瞪著他,「我真的小看了你,我竟然都沒有發覺,而我寫那些是想了解你的所有事,分享你的喜怒哀樂,更想從中找到能幫助你的地方。」

  「我必須承認,對你所寫的一些話,我是嗤之以鼻的,因為當時的我還是憤世嫉俗的,認為一個人剛正不阿又如何?上進又如何?親情深重又如何?總敵不過一個「利」字!但現在再回想你寫的那些話,我突然明白了。」他微微一笑,沒錯,

  他改變主意了,他不要將杜政中跟太子拉下深淵與自己作伴,他要從深淵裡爬起來,他要再次爬上山頂,看太子和杜政中自食惡果!

  「我喜歡你現在的眼神,雖然我不知道你想到了什麼。」她說,他此刻的眼神充滿著霸氣,還有一種勢在必行的自信。

  「我想到老天爺還是眷顧我的,祂將你帶到我身邊,讓我的未來變得不一樣。」

  他伸手輕撫她的臉龐,眼中的溫柔讓她的粉臉一紅,心口更是莫名的熱燙起來,原來她對他是有感覺的,只是未識情滋味的她始終不懂。

  見她臉紅了,他的眼神更溫柔。

  「其實我還有很多事要告訴你,你的丈夫還做了不少善事,也是個有錢人,但現在……」他的手從她的臉緩緩的往下移到她被他弄得青青紫紫的脖頸,再傾身溫柔吻上她的唇。

  她很想問清楚,但一股難以形容的酥麻感湧上心頭,讓她幾乎要輕喘出聲,杜慕羽察覺到她的反應,微微一笑,他的唇移至她的耳畔,溫熱的氣息吹拂著她。

  這一次,沒有淫毒在身,也不因倍感煎熬的飢渴難耐,像個摧花狂魔的享用她初經人事的身子,在天亮時分,杜慕羽用溫柔、用不舍、用那說不出卻溢於言表的情生意動,補給她一個真正纏綿的洞房花燭夜……

  翌日一早,廣千園的奴僕們就忙進忙出,將宅第布置得喜氣洋洋,還在大門口高掛起大紅燈籠。

  好奇的百姓上前問了門口忙碌的小廝,才知道杜慕羽今日就要娶藍千蝶,還是由兩年多來、幾乎沒往來的姜老將軍主婚後,眾人頓時作鳥獸散,奔至街頭巷尾發揮長舌功力,不意外的,這個消息在京城裡迅速傳開,眾人議論紛紛,相信的、不相信的都擠到廣千園的門口來。

  厲總管也開心的傳達杜慕羽對京城百姓們的邀請,只要想喝喜酒的都歡迎,但對眾人的諸多疑問,像是怎麼這麼突然、這麼急也沒發帖子等等,他都答得很官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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