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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黑竹] 殘王的九號愛妃《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懇辭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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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26 16:31:44 |只看該作者
第060章:攫取美好

    慕容卿猶自處於惱火之中,哪裡能感受到夏侯奕此時氣息的不穩定,她當即不要命一般的吼道:「不是老男人是什麼?」

    哼,比她大了九歲呢,不是老男人是什麼。這老男人忒討厭,勾搭了那麼多女人回府,以為自己是皇帝不成,後宮佳麗三千?

    慕容卿怨念著,心想自己怎麼就沒有弄個青梅竹馬出來,說不定這個時候早已經嫁人,也就沒了這麼多煩心事。

    「老男人,老男人……討厭的老男人。」慕容卿惱了,不管不顧的一句句的吼著老男人。

    夏侯奕徹底怒了,他一把將慕容卿抱起,身子一翻,就這樣將她壓在了身下。

    大掌牢牢的掌控住她的脖子,火熱的大掌,略微用力,捧著她的頭貼向自己。

    男人的眸子頭一回閃現出了魅惑的光彩,他的右手沿著慕容卿的耳垂慢慢的往下滑,「為了證明我是不是老男人,有些事情,勢必要該做了。」

    慕容卿猶不知惹怒了男人,聽著他的話只是有些疑惑,眨眨眼,不解道:「年齡也可以縮小?」

    這男人傻了吧,難道這就是老男人的通病,腦子不太正常?

    「殿下,別怪我說不好聽的,這輩子你就別想著縮小年齡了。老男人就是老男人,再怎麼說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殿下,怎麼以前沒發現你是這樣傻兮兮的人,真是天真。」

    男人好容易緩下來的情緒再度不穩,扣著她脖子的大掌不住的顫抖,那一刻,真的很想掐斷了這小妖精的脖子。

    該死,這是想要氣死他嗎?

    這小妖精,特麼的能作,一句句話就跟小刀子似的往他的心口紮。

    從未覺著自己年紀大的夏侯奕,頭一回覺著自己是不是真的老了。心頭憋著火,夏侯奕恨不能想法子收拾了這個能作的小猴子。

    「小混蛋,再敢說一句給我聽聽?」夏侯奕火大,小妖精膽子越來越肥了,誰借的她膽兒?

    「老男人,再怎麼裝嫩也是老男人。」慕容卿又開始火上澆油。她膽子頗大,絲毫沒將夏侯奕話中那威脅的味道放在心上。

    此時,她滿腦子全都是夏侯奕後院那些女人。環肥燕瘦,高矮不一,各種模樣的都有。

    她們有的妖嬈,有的清純,一個個的拼盡全力就只想往夏侯奕的身上貼,恨不能將自己擠入到夏侯奕的體內才好。

    轟!夏侯奕只覺著一股熱血直往腦部湧。

    小妖精,膽兒太肥了,這樣,他還能忍?

    「小妖精,你會後悔的。」冷冷的丟下這句話,夏侯奕再也不廢話,直接抱起慕容卿,在眾人那驚詫的注視下,大步往上房走。

    直到嘭嘭兩聲大門被甩上的聲音傳來,紅葉等人才算回神。

    綠心撓著頭,不解的轉頭望著紅葉,問道:「紅葉,小姐這又是鬧的哪一出?還有,他們這樣進去會不會有事?九殿下會不會打小姐?」

    紅葉也是一臉的古怪之色,轉頭,她就去瞪一旁臉上同樣掛著古怪神情的戈黔,抬腳踢過去,「戈黔,你說,九殿下會不會打我們小姐?我們小姐可是千金之軀,從未有人給過她一指頭,九殿下要是敢打我們小姐,我們就跟他拼命。」

    戈黔忙退後兩步,右腿輕輕的抖動,望著紅葉,一陣的撇嘴。真是什麼樣的主子就會有什麼樣的奴才。瞧瞧這兩個丫頭,個頂個的小辣椒。膽子還真不小,居然敢打主子,笑話,就她們那小胳膊小腿兒的,能碰到主子嗎?

    戈黔這邊不吱聲,綠心便轉頭去瞧自己身側的阮寧,「他不說,你說,九殿下到底是想怎麼對付我們小姐?」

    戈黔好歹還有點反應,這阮寧卻是仿佛聾子一般,仿佛壓根就沒聽見她的話,雙手抱臂,目光直視前方,丁點反應都沒有。

    綠心不樂了,裝什麼裝,難不成夏侯奕還真能給自己弄個聾子侍衛不成?

    唰!

    綠心抽出了軟鞭,猛的往地面抽去。

    嘭!

    地面好似都震了震。

    紅葉有些不安的拉住綠心的手,往她身邊靠了靠,「綠心姐,你確定要暴力逼問?」

    綠心一瞪眼,沒好氣的抬手就往她腦門上點了去,「不暴力能行嗎?一個傻子一個聾子,我們小姐被欺負死了我們都不知道。」

    話一落,綠心再不廢話,直接操著鞭子就沖阮寧甩了去,「是男人就打一場,誰贏了誰做主。」

    不遠處的戈黔聽到這話差點兒沒笑噴了,誰打贏了誰說話,這女人到底知道不知道阮寧是誰,就憑她那花拳繡腿的還想打敗他?

    好吧,這可能是他今年以來所聽到的最好聽的笑話了。

    阮寧總算是有反應了,冷冷的掃了綠心一眼,直接一個騰躍上了房頂,。依然是抱臂站著,擺明瞭就是不想搭理綠心。

    綠心被氣的渾身發抖,盯著阮寧,仿佛要經他身上看穿幾個洞洞來。「可惡,可恨,避而不打,你還是男人嗎,懦夫。」

    戈黔猛然一愣,而後就直接抱頭逃竄。

    臨走的時候還不忘拉了紅葉一把,將她也給帶了出去。

    被他夾在懷中,紅葉只覺著血一陣陣往頭上湧,該死的男人,居然敢占她的便宜。

    當即,一根銀針就自她的指尖閃出,快速的刺向戈黔的麻穴。

    戈黔依然不停的往前賓士,但卻好像能夠看到紅葉動作一般的道:「臭丫頭,我可是在救你的命,難道你就是要這樣報答自己的救命恩人?」

    「混蛋,占我便宜居然還敢說救我?」

    「你知道什麼?」戈黔撇嘴,「阮寧那個傢伙最討厭人家說他不是男人,是懦夫。只要聽見這句話,他絕對會暴走。然後,方圓百米之內就會化成灰燼。」

    「什麼?」紅葉瞪圓了眼,尖聲叫著,「小姐,綠心姐,她們怎麼辦?該死,你還是不是男人,這麼大的事情怎麼能臨陣脫逃?萬一小姐跟綠心姐出事了怎麼辦?」

    「放心吧,阮寧又不是失去了神智,有主子在,他不敢發瘋。只不過,綠心那個小丫頭可能就要吃點苦頭了。」戈黔好似想到了什麼,突然就打了個冷顫。

    紅葉瞬間煞白了臉,她與綠心跟慕容卿都是從小一起長大,感情非比尋常。此時聽聞綠心可能會出事,哪裡還能忍住。

    當即,她便將銀針刺向戈黔的麻穴,不待一絲猶豫,速度快的仿佛一陣風。

    戈黔本就放鬆大意,以為自己將實情說出這丫頭就不敢亂來。正是這大意之下,他中了招。

    戈黔只覺著身子一麻,而後身子便不能再動彈了。

    紅葉忙從他懷中跳下來,顧不上整理自己的衣服,抬腳就往他的大腿上猛踢了一記。「混蛋男人,不要臉,懦夫。」

    說完,話也不留一句,轉身就往慕容卿的院子跑。一邊跑,一邊在心中吶喊,「小姐,綠心姐,你們一定要沒事。」

    「賊丫頭,我饒不了你。」戈黔小聲怒吼了一句,快速運勁想要逼出那根銀針。

    該死的,居然著了這麼個小丫頭的道,回頭讓人知道,他戈黔還有臉見人嗎?

    自此以後,兩個侍衛與兩個丫頭算是結了仇,各自鬥法不提。

    卻說夏侯奕將慕容卿抱入房間之後,直接進入了內間,一個俯身,壓著她躺在了大床上。

    剛躺下,一股淡淡的獨特冷幽之氣便從床上傳了來。

    夏侯奕禁不住的深吸口氣,眼中的怒意也隨之散了散。這是慕容卿身上的獨特香氣,猶如毒藥,食之不忘。

    不知多少個日子裡,躺在床上,他就在腦中慢慢的回想這種香味,以往很難睡著,但不知為何,想著這種獨特的香味,居然很快便能睡著。

    此時,周圍的香氣像是一個漩渦,他深深的陷入其中,不願自拔。

    慕容卿抬手捅了捅男人的肩頭,不解的很。不是說要來收拾她嗎,怎麼進來之後倒是沒丁點兒反應了。

    倒不是她想被懲罰,只是男人此時的情況太過古怪。

    男人正在愣怔著,臉上倒是帶著點兒淺淺的迷醉,猶如喝醉了酒一樣。

    慕容卿就有些迷糊,心道男人是喝醉了才來的?

    小鼻子抽了抽,似是想要聞聞男人的身上是否有酒的氣息。

    就是這不大的動靜,其實很小,不過就是抽了抽,誰知就這樣將男人給驚醒過來。

    垂頭望著小妖精抽鼻子跟小狗似的到處聞的模樣,夏侯奕的眸子再度暗了暗。

    小妖精就是小妖精,到了這個時候居然還有膽量去管其他的事情,難道她不知觸怒了自己會是什麼下場?

    倒是夏侯奕高看了慕容卿,小妖精哪裡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此時她還在糾結他是否喝醉的事兒呢。

    夏侯奕垂了頭,灼熱的氣息就這樣噴灑在了慕容卿的臉上,「膽兒肥了?」

    「哼!」慕容卿回神,扭了脖子,轉過臉去。

    「嗯?」夏侯奕不悅,直接用大掌扣住她的下巴,逼著她看向自己。「我很老?」

    不是很老,是非常老,慕容卿在心中暗自腹誹。

    「那今兒個我要證明自己並不老。」夏侯奕突然就揚了眉,像是想到了什麼高興的事兒。

    他整個人覆在慕容卿的身上,大掌在她的身上來回的遊移。見到慕容卿震驚的瞪圓了眼嗎,這才滿意的勾起唇角。

    怎麼,總算是回過神兒了?

    慕容卿被嚇到了,好吧,之前整個腦子都混混沌沌的,完全不知自己說了些什麼。她只知道老夫人很擔心自己,怕她將來嫁過去會受罪。

    再想到九皇子府那滿院子的女人,哪裡還能有清醒的意識。

    心中也知道夏侯奕不會對她如何,這才放心的使了小性子。

    只是,此刻瞧著夏侯奕那滿眼是火光的神情,她突然就有些後悔,慘了,怎麼就忘記這是一頭不能招惹的老虎,惹惱了他,還能有好果子吃嗎?

    大掌一刻不停的在自己身上游走,慕容卿清楚的在夏侯奕的眼中看到了想要的資訊。

    她忙扭了扭身子,想要避開男人的大掌。

    可男人的大掌卻仿佛在她身上紮了根,任憑她怎麼扭動都無法避開。

    更可恨的是,男人居然垂了頭,精准的攫住了那妖豔的紅唇。

    慕容卿瞪眼,可惡的老男人,趁火打劫,欺負人,不就是仗著力氣比她大嗎?

    「嗚……放開。」慕容琴含糊的喊,希望能夠讓男人清醒一點。「混蛋,就知道欺負我,憑什麼欺負我,哼哼,放開,老男人,不要臉的老男人,你給我放開。」

    她呢呢喃喃的吼著,聲音小的幾乎聽不見,因為完全都被夏侯奕給吞吃入腹了。

    她不張口倒好,這一張口,這一張口卻是讓男人有了可趁之機,徹底與她水乳—交融。

    慕容卿含恨的蹬腿兒,老男人忒可惡,嗚嗚,趁火打劫的事兒怎麼就做的那麼地道?

    隱隱中,她有了一種自己再也逃不出他手掌心的感覺。

    今天不是應該她來逼問他嗎,怎麼到這會兒卻變成她被欺負了?

    憑什麼,忒壞的男人,就知道欺負她。

    「小混蛋,該!」夏侯奕果斷的,呢喃的吐出這兩個字,唇下的動作卻是沒有絲毫停頓。

    小妖精就猶如最上等的美酒,僅僅只是聞一聞就會醉了。

    一直都很想要品嘗的美好,如今真正實現了,夏侯奕突然發現自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他想要,要的更多。

    身下小妖精的比他所想像的還要美好,甜甜的,香香的,猶如夏季盛開的花兒那麼的燦爛,勾人。

    止不住的,他就想一嘗再嘗。

    「唔唔……放開。」慕容卿含糊不清的呢喃,不住的用雙手去撐著男人的胸口。

    混蛋老男人,喘不過氣來了,想看著她被憋死嗎?

    夏侯奕是真的沒察覺到她的不對勁,此時的他,完全的沉浸在了自己的美夢之中。他在後悔,為什麼直到今天才放心的去攫取那份美好。

    等到他察覺到懷中小妖精的氣息不太對勁的時候,慕容卿的臉已經開始有些發紫了。

    「小妖精?」夏侯奕一怔,而後便是懊惱,怎麼光顧著去享受美好,倒是忘記小妖精可能會喘不過氣來。

    他忙側身在床上坐起,扶起慕容卿,大掌按上她的脊背,緩緩的輸入內力。

    感受到有一股股熱流自脊背傳入,慕容卿抓狂。她是喘不過氣又不是受傷要死了,輸送內力有毛用?

    她費力的推開男人的大掌,整個人往床裡面滾了去。而後一手扶著牆,一手按著胸口,拼了老命的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該死的老男人,想害死她不成。

    「混蛋,壞人。」慕容卿惱火指控,很不能沖上去沖著男人那張賠笑的臉上抓那麼幾下。

    好吧,雖然男人根本就沒有笑,只是那種感覺像是在賠罪。

    夏侯奕也是有點尷尬,他也沒想到自己的一時把持不住居然會害的她差點兒被憋死。

    一度,夏侯奕有些後怕,如果他剛剛不是突然驚覺,那後果……他死命搖頭,不敢去想。

    只是,在以後的日子,他倒是克制了許多,縱然是在動情的時候也極少會有這種把持不住的情況。

    當然,慕容卿卻是有不同的看法。這老男人平素都一個樣,區別只在於姿勢,力度什麼的根本就一樣,克制個毛,哪裡見他克制過。

    當然,某個男人是決然不會承認的。

    此且不提,卻說慕容卿花費了好一會兒功夫才算平緩了氣息。回頭就去瞪老男人,仿若要從他身上挖下幾塊肉似的。

    混蛋老男人,居然想謀害她。

    夏侯奕自知理虧,倒也沒再去招惹她,任由小妖精的視線在自己身上來回的剜著。

    好一會兒後,瞧見小妖精好似情緒平緩下來。夏侯奕這才伸出長臂將少女拉過來,圈在自己的懷中。

    「惱了?」

    慕容卿一拳砸過去,能不惱嗎,差點沒命好不好。

    「放開我,你這是謀害,忒壞的心眼,怎麼以前就沒發現你居然這樣壞?差點被你給弄死,以後再也不准你碰我。」

    「不行。」夏侯奕惱火,小妖精怎麼作都沒事兒,就是不准她在這事兒上跟自己鬧。

    他受不了光看著吃不得的滋味,還不准碰她,怎麼能行。

    夏侯奕捉回她的手,輕柔的包裹住,「疼嗎?」

    「哼哼,就知道欺負我。」慕容卿清楚的瞧見男人眼中的寵溺與包容,也知曉自己其實占了很大便宜,不過就是不願這樣放過男人。

    「再打一下?」夏侯奕提議,甚至想捉著她的手直接去砸自己的胸口。對他來說,小妖精打自己幾下根本就像是在撓癢癢,再中的力道都不會被他放在眼中。

    只要她能消氣,被打幾下又如何。

    「小妖精,別氣了,以後再也不會發生這事兒。」這是他的承諾,男人的承諾。

    天知道他剛剛有多麼後悔,就算她不生氣,他也會記著,再也不會有第二次。

    一拳砸過去,慕容卿卻是猛然一縮手,唇角隱晦的抽動兩下。傻了才去打第二下,老男人的胸口硬的像鐵,砸上去吃苦的是自己。

    可恨的,疼死她了,萬分的後悔,怎麼就把這茬子事兒給忘記了,疼的她真想喊娘。

    「那我們就做點別的事情。」夏侯奕手臂略一用力便將小妖精壓回床上,身子一翻又覆了上去。

    「混蛋,說了不准你碰我。」慕容卿惱火的開始扭著小腰,蛇一般的扭著,想要掙脫開男人的束縛。

    夏侯奕豈會容她逃脫,直接一個俯身,精准的攫住紅唇,又開始了一番狂暴的肆虐。

    而就在他打算長驅直入,來一個水乳—交融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一聲爆響,接著,整個地面都跟著震了震。

    「地……地震了?」慕容卿喘著粗氣,有些不安的問。

    夏侯奕沒回答,只是靜靜的發呆,片刻後,臉色大變,直接抱著慕容卿起身,往門外沖了去。

    兩人才剛離開,內室的房頂就被人撞破,直直的落在床上。

    虧得夏侯奕動作快,否則絕對會被壓在下面。

    到了門外,慕容卿扭著身子讓夏侯奕放下自己。赤著腳,慕容卿瞪圓了眼緩緩的掃視了一圈自己的院子。

    半響後,她抬手揉了揉眼睛,「混蛋,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一度,慕容卿以為是自己眼花了,可當她第五十遍揉了眼睛之後便發現,根本不是眼花,她的院子就這樣被人給毀了。

    到處都是狼借一片,就連她最喜歡的葡萄藤也被人給拔了,葡萄全被人給踩碎,一地的汁水,抽了抽鼻子,撲鼻的清香。

    慕容卿只覺著一股股的熱血直往頭頂上噴湧,「啊!」她握緊了拳頭,嘶聲怒吼。

    「混蛋,是誰,到底是誰砸了我的院子?」

    夏侯奕站在旁邊,只覺著耳朵被炸的生疼。他這才發現,自家的小妖精居然會有這麼彪悍的一面。

    整個將軍府都被震動,很快便有人往這邊趕來。

    慕容卿在將軍府的地位豈是普通人所能比擬,稍微有點動靜便會吸引所有將軍府眾人的注意力。

    其實,因為夏侯奕經常晚上過來,慕容卿早已吩咐,晚上的時候除卻紅葉兩丫頭留下伺候,其他的人都到隔壁的院子裡去休息。

    否則,夏侯奕每晚都來的事兒必定瞞不住。

    此時,隔壁住在的人第一時間沖到院子門口,推門才發現門居然被人從裡面插上了。

    他們拼了命的砸門,生怕慕容卿會出事。笑話,慕容卿可是將軍府的香餑餑,這要是出了事兒,老夫人還不得要了他們的命。

    他們拼命的敲門,夏侯奕的臉色就有些不好。今天好容易才能夠品嘗了一把那美好的滋味,這些該死的就來給他搗亂。

    「還不滾出來?」夏侯奕回頭沖著上房怒吼。混帳東西,好事都是被他們給破壞的,看看回頭他怎麼收拾這些可惡的傢伙。

    當即便有人走了出來,接著,一團東西被丟在了地上。

    慕容卿看過去,當即瞪眼,「綠心,你怎麼了?」綠心被一條鞭子給裹住,整個人蜷成一團,跟粽子似的。

    她忙跑過去替綠心解開鞭子,後者一起來馬上就抓起鞭子往阮寧沖了去,「我要跟你拼命。」

    「回來。」慕容卿一把抓住綠心的胳膊,瞪了她一眼,而後沒好氣的沖著夏侯奕吼道:「老男人,管好你的人,否則我要他好看。」

    「滾回去。」夏侯奕本就不高興,再聽這話,哪裡還能忍得住心中的怒意。當即一腳踹過去,直接將阮寧從後面踹出了院子。

    外面的砸門聲更加重,夏侯奕臉色不好的走到慕容卿身前,一把勾起她的下巴,不顧綠心就在跟前,垂頭,狠狠的含住。「再敢叫我老男人,看我怎麼收拾你。」

    狠狠的肆虐一番,夏侯奕才推開她,「這裡我會處理,別擔心,早些休息。」

    丟下這句話,他便也從後面院牆翻了出去。

    嘭!

    大門終於被撞開,嘩啦啦的闖進來一院子的人。

    望著那滿院子的狼借,眾人驚詫不已。

    一會兒後,金媽媽快步跑進來。瞧見院子一片狼借也是被嚇了一跳,不過她也顧不得去理會院子的情況,如今她只想快些弄清楚慕容卿是否有事。

    快步奔到上房,見慕容卿正一臉怒容的瞪著身側的綠心。金媽媽就有些不解,慕容卿可是很疼身邊的兩丫頭的,尋常大聲呼喝都沒有一次,現在居然在沖著她發火?

    難道,這一切都是綠心引起的?

    「大小姐,你沒事吧?」金媽媽說問著。雖然從外表看不出什麼來,但她卻擔心慕容卿是身上其他地方受了傷。

    慕容卿長長的呼出一口氣,「我沒事,金媽媽無需擔心。你回去告訴祖母,我這邊沒事,只是綠心在練功的時候太急躁了點兒,院子的事情明天派人來修整一下便可。」

    金媽媽的眼角就開始無意識的抽動,練功急躁難道會有這樣的後果?瞧瞧那院子,簡直就跟暴風肆虐過一樣。尤其是上房的那個大洞,老天,難道綠心跑到房頂練功去了不成?

    心中滿是疑問,但慕容卿既然已經這樣說,金媽媽倒也不好再多說什麼。當下便答應了一聲,又快步跑回去給老夫人覆命。

    吩咐所有人各歸各位,慕容卿這才領著兩丫頭進了房。

    剛坐下,綠心兩丫頭便一起跪倒在地。綠心垂了頭,不安道:「小姐,綠心錯了,請你責罰。」

    「錯了?什麼地方錯了?你給我說說看。」慕容卿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快速喝幹,覺著還是渴。

    心中不由得又罵了夏侯奕幾聲,混蛋老男人,一點好事不能做,一點不懂得憐香惜玉,一上來就是狂風肆虐,害的她現在就跟干旱了多少年似的。

    灌了兩杯水,慕容卿這才覺著舒坦些。

    她放下杯子,不滿的瞪著身前兩丫頭。「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平日裡不管她們也便罷了,她們也爭氣,從不給自己搗亂,惹事兒。今兒個倒好,居然將整個院子都給收拾了,最可惱的便是將她最愛的葡萄藤給弄壞了。

    沒了葡萄藤,夏天的時候還怎麼乘涼,還怎麼能撲鼻都是葡萄的清香?

    綠心仿佛也知道自己做錯了事兒,頭越垂越低到最後基本上就貼著心口了。「小姐,奴婢錯了,還請你責罰。」

    「責罰有用嗎?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綠心不說話,不是不想說,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倒是紅葉瞧著她那模樣格外的心疼,當下便一五一十的將事發的經過給說了遍。

    聽完了事情的經過,慕容卿便冷哼著道:「虧得你們還是跟在我身邊的貼身丫頭,連我一點能耐都沒能學到。綠心,你是個女人,為什麼一定要跟他打?想要收拾他多少法子不成,就知道打,你以為你能打遍天下無敵手?」

    罵了綠心一通,慕容卿又轉頭去罵紅葉,「你這丫頭也是,為什麼不攔著綠心點兒?還有,為什麼只紮了戈黔的麻穴?那混蛋如此無良,最好能紮的他幾天上不了茅房。」

    紅葉兩丫頭瞬間紅了臉,哪裡想到慕容卿居然會有這樣的想法。她們更不知道的是,慕容卿記住了這次的事情,以後還真的將自己的想法付諸行動,害的戈黔兩侍衛可是吃足了苦頭。

    罵了好一會兒後,慕容卿才抬手示意她們起身,「一點點小事就被你們給弄成這個樣子。行了,他們敢欺負你就是不給我面子,這個場子如何也要找回來。」

    「小姐,你沒事吧?」綠心看慕容卿的心情還算不錯,她小心翼翼的抬頭打量著,很是擔心。

    「我能有什麼事兒,有事的是你們,給我丟臉。」想到今天的事慕容卿就惱火,又狠狠的瞪了兩丫頭一眼,「各自回房給我靜思己過。」

    「是。」兩丫頭異口同聲。她們是真的發現自己錯了,本來嘛,女人跟男人杠上就沒有把握,再硬碰硬,更加沒把握。

    還是小姐說的對,要不走尋常路,這才能瞬間達到目的。

    兩個丫頭就這樣被慕容卿領上了一條不歸路,以至於後來誰聽到她們兩丫頭的名頭都害怕。

    此乃後話,暫且不提。

    房子破了,慕容卿自然不能再留在這裡休息。她進房打算將自己的小腳丫抱枕拿著就到老夫人那兒湊合一晚上。

    誰知,到了內室,她將整張床給翻了個遍也沒能找出她的小腳丫抱枕。

    「我的抱枕呢?」慕容卿惱了,房頂破個洞,難道抱枕也跟著從洞口飛出去不成?

    那個抱枕是她最喜歡的,每天晚上必定會抱著睡覺,沒有它根本就睡不著。因為,那個抱枕是她母親死前留給她的最後一個東西。

    「小姐,抱枕不見了嗎?」綠心兩丫頭跑進來,也都有些發慌,她們比誰都清楚那個抱枕在慕容卿心中的份量。

    「給我找。」慕容卿咬牙。該死的,要讓她知道是誰拿了她的抱枕,看她不將那人給扒皮抽筋才怪。

    帶著兩丫頭,慕容卿三人在房間裡一點點的翻找著,可最終也沒能將抱枕找出,仿佛,抱枕就這樣憑空消失了。

    不說慕容卿在這邊如何的鬱悶,那邊夏侯奕幾人回到九皇子府。夏侯奕直接回了書房,坐下後,阮寧便進來噗通一聲跪倒,「主子,請責罰。」

    「自己去刑堂領罰。」慕容卿淡淡的開口。

    「是。」阮寧也不說二話,領命後直接轉身而出。

    「戈黔。」夏侯奕喊了一聲。

    「主子。」戈黔不安的從外面挪進來,「主子,有什麼吩咐。」

    「說,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混帳東西,什麼時候鬧不行,偏就要在他辦正事兒的時候鬧騰,敢壞了他的好事,看他怎麼收拾他們去。

    戈黔不敢隱瞞夏侯奕,只能將今天發生的事發經過說了一遍。聽他說完,夏侯奕卻是不怒了,他勾了勾唇角,用一種讓戈黔害怕的溫柔眼神望著他,「你們有苦頭吃了。」

    完全的肯定句,讓戈黔瞬間傻了。主子是什麼意思,是要收拾他們嗎?別啊,主子,你那些手段我們可承受不住啊。

    夏侯奕卻是懶得搭理他們,冷哼著揮手,「滾出去,再有下次,提頭來見。」

    「是,主子。」戈黔詫異的答應著,快步跑出去。到了門口站定,回頭望了一眼,不解,「主子今天怎麼沒懲罰我呢?」

    在慕容卿進府之後,戈黔總算是明白為何今天夏侯奕不出手了,因為他根本用不著出手,自然會有人去收拾他們。

    處理了一會兒公務,夏侯奕看時候不早便去書房後面的小澡堂泡了個澡,而後便回到前面,在軟榻上躺下。

    變戲法一般,他從一旁的被子中掏出了一個抱枕。約莫有一個懷抱那麼大,明豔的紅色,小腳丫模樣的抱枕,瞧著很是可愛。

    不過倒是能夠看出用了不少年頭,雖然保存的很好,但顏色還是有些掉落,邊邊兒的角也發毛了。

    夏侯奕將抱枕放到臉前,深深一喜。熟悉的,猶如刻在腦中的獨特冷幽香氣瞬間湧入鼻中。

    男人露出了一抹迷醉而又滿足的神色,唇角悄悄的上揚了一個淺淺的弧度,身子一側,將抱枕牢牢的抱在懷中,慢慢的閉了眼。

    這個晚上,他睡的很是香甜,夢中,見到了小妖精,又與她大打一場,很是收拾了她一番。

    可憐慕容卿這個晚上沒了抱枕在懷卻是怎麼都睡不著,再加上換了地方,幾乎一夜未睡。

    第二天醒了,果然頂了兩個烏漆墨黑的眼圈。

    紅葉與綠心兩丫頭忙去取了平日裡用來冰鎮瓜果的冰塊去替她敷眼睛。花費了好一會兒功夫,這才稍稍能夠見人。

    陪著老夫人吃了早飯,慕容卿便帶著兩丫頭回了自己院子,看看工匠將房子修整的如何。

    進院子的時候,正巧看到人正在搬動一株老大的葡萄藤。

    慕容卿以為自己眼花了,便抬手去死命的揉眼睛。放下再去看,依然是葡萄藤。

    「怎麼回事?」她明明記得自己的葡萄藤都被連根拔起,碎成很多段兒了,這葡萄藤哪裡來的?

    別說她不解,就是紅葉兩丫頭也沒聽說府中新買了葡萄樹。就算是想買,但這種時候去哪裡買,而且還是這種一看就很大樹齡,上面還掛滿果子的葡萄樹。

    事實就是事實,雖然無稽了點兒,但葡萄樹卻是真的。

    慕容卿帶著人走過去,指著葡萄樹問道:「怎麼回事,哪裡來的?」

    一個正在搬動葡萄藤的男人回頭沖著慕容卿行了禮,道:「大小姐,這是九殿下送來的,還送了一個花匠來,專門用來打點葡萄樹。九殿下還說了,大小姐你完全不用擔心,葡萄樹一定能活。」

    「一個葡萄樹就完了?」慕容卿開始磨牙,葡萄樹本就是她的,賠回來有什麼用。

    她的抱枕丟了,這才是最可恨的。

    那是她母親留給她的,怎麼賠?

    那人顯然沒想到慕容卿居然這樣說,整個人愣住,完全不知該怎麼回答。

    慕容卿高挑著下巴,冷哼著,轉身就往上房那邊走。

    此時房頂上正有幾個人在修補房頂,見慕容卿走來便一起行禮。

    慕容卿抬頭掃了眼便道:「加快速度,晚上我要回來。」

    「是,大小姐。」

    慕容卿在院子裡轉悠了一圈,好像各處都能夠看到夏侯奕的痕跡。葡萄樹,各種花兒,甚至連打碎的那一口大水缸都被他送了來。

    顯然,夏侯奕也是覺著自己有錯,這是打算借用這些東西來替兩侍衛求情。

    慕容卿卻是壓根不覺著他這樣做能起到什麼作用,得罪了她,哪裡就能這樣容易逃開。

    「大妹?」慕容卿本來無事正在院子中到處瞎轉悠,突然,院子口處就傳來了一聲略顯親熱的叫聲。

    「大哥?」慕容卿詫異回頭,循聲看過。

    果然是慕容禮,此時正笑眯眯的走進來。

    今兒個他穿著一件栗色素面杭綢長衫,腰間綁著一根鴉青色卷雲紋紳帶,手裡拿著一柄折扇,端是風流倜儻。

    望著他,慕容卿微微眯起眼睛來。認真說起來,慕容禮可謂是慕容府中長相最為貼近將軍的人,放到外面,如果不說出他的身份,絕對會有人認為他就是將軍府正兒八經的嫡子繼承人。

    在外面幾年,一身的氣度也越顯內斂。

    「大哥怎麼有空兒過來?」如果她沒記錯,自從慕容青出事之後,慕容禮的小辮子就開始越翹越高起來,隱隱有以將軍府唯一傳人自居的態勢。

    「這不是聽說你院子出了點兒事就過來看看可有什麼能幫忙的地方。大妹,可別跟大哥客氣,如果有什麼需要就與大哥說,大哥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慕容卿笑起來,「瞧大哥說的,不過就是屋頂破了個洞,算不得什麼大事,可不敢勞煩大哥。」

    「你這說的是哪裡話?」慕容禮就收斂了臉上的笑容,「你是我的妹妹,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兒,莫不成,你是瞧不起我庶子的身份?認為我不配做你的大哥?」

    慕容卿大吃一驚,「大哥,你怎麼這樣說,卿兒可從未有這樣的想法。」

    慕容禮又笑起來,「既然不把我當外人,那就別與我客氣。」

    「真是沒與你客氣,實則是沒什麼大事兒,你瞧,他們也都處理的差不多了。」慕容卿揮手示意慕容禮去瞧院子。

    慕容禮這次沒再多說什麼,只是扭身四處瞧了瞧,「妹妹這院子不錯,只是缺少了點兒花。這次我從南邊回來帶了不少新奇的花回來,待會兒就讓人搬兩盆過來給你。」

    「如此就勞煩大哥了。」這次慕容卿也沒有客套,因為她到目前還未摸清楚慕容禮的來意,難道真的僅僅只是為了過來看看她院子修整的如何?

    不儘然吧。

    從慕容禮回來到現在,他們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慕容禮倒是每天都會去給老夫人請安,只是因為他總是去的很早,等到她過去的時候根本碰不上。

    總體說來,對於慕容禮這個人,慕容卿就有一種仿佛他根本不是將軍府人的感覺。

    倒不是說慕容禮沒有存在感,那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慕容卿也是說不太清楚。

    因著上房還在修整,是以慕容卿便沒有邀請慕容禮進房,兩人便在側邊的石桌旁坐下,紅葉上了茶點,便與綠心一道站往旁邊。

    慕容禮端起茶杯輕輕喝一口,不經意的掃了紅葉一眼又快速縮回視線。一切動作極快,好似根本就沒有發生過什麼。

    如若不是慕容卿一直都有在注意著他,說不定也不能發現。

    慕容卿也隨之端起杯子,暗暗的笑,怎麼,是想要打她丫頭的主意嗎?那真是不好意思,她的丫頭雖然是丫頭卻也是金貴的很,就慕容禮,她還真瞧不上。

    自己身邊這兩個丫頭,那是從小調教的,就算是普通的大家閨秀也不見得能比得上。

    對於自己的這兩個丫頭,慕容卿由著極大的想法,依著她來看,她們兩丫頭可不僅僅只會是個丫頭。

    當然,如今一切說起來都還太早。

    「大哥,聽說你最近很忙,幾次去祖母那邊都沒有遇到過你。」慕容卿放下杯子,狀似無意的說。

    明面兒上的意思是說慕容禮是個大忙人,可實際上卻是在諷刺他故意裝出一副忙的連見人功夫都沒有。

    慕容禮可不是那躲在內院長大的人,這些年在外面跑動,不知見過多少人。

    慕容禮絲毫不在意慕容卿話中的諷刺,淡淡一笑,也隨之放下杯子,「最近是有些忙,每日都是急趕急的去老夫人那邊請了安。」

    「大哥要忙著府中的事兒,自然是忙的很。」慕容卿隨意附和,倒是沒有丁點兒要巴結的意思。

    慕容禮仿佛也知曉慕容卿的性子,根本就不介意她的看輕。借著品茶的功夫,他的視線不經意的往左前方的一個角落掃了去。

    這一看,他不禁皺了眉,甚至因為激動而灑了杯中的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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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26 16:32:09 |只看該作者
第061章:你吃醋了

    見狀,慕容卿也是狐疑了一把,忙招呼紅葉過來伺候著。

    會有人不解了,既然慕容禮對紅葉有想法,那為何慕容卿還要讓紅葉過來伺候,這不是明擺著給人機會嘛。

    慕容卿可不這樣想,在她的想法中,看得到卻吃不到才是最痛苦的事兒。她就是要讓慕容禮看得見紅葉,但卻就是摸不到。

    事實上,慕容卿也根本就不怕慕容禮敢出什麼麼蛾子。慕容禮是個聰明人,可不是慕容青那個小屁孩能夠比得上的。

    他知道自己不好對付,更何況,以他目前的境況也根本沒有精力再去給自己拉出一個敵人。

    雖然大夫人的孩子目前看來都是沒有了威脅,但不要忘記,大夫人可不是尋常人家出來的,她依然有翻身的可能。

    在一切沒有塵埃落地之前,沒人敢說大話,敢大意。

    更何況,不管如何,這一切都要交給將軍來處理。如今將軍還未回來,更是未知之數,誰知道將軍想要把這偌大的將軍府到底交給誰。

    思緒跑遠了,慕容卿輕輕一笑,便不再多想。不管誰接手將軍府,對她而言都沒有什麼意義。

    她在意的人不多,而不管是誰接手將軍府,都不會對她在意的人有影響。既如此,她何必自尋煩惱。

    「大妹妹?」慕容禮突然出聲,從聲音能夠聽的出來,似乎有些猶豫,彷彿帶著點兒不想攙和事兒的遲疑。

    慕容卿疑惑的抬頭看過去,便見到慕容禮望著自己一副慾言又止的模樣。

    她不禁笑起,道:「大哥,你這是怎麼了,可不太像你的性子,有什麼便直說好了。」

    慕容禮依然是猶豫了下,擺出了一副心中激戰多麼強烈的模樣出來。好一會兒後,他才默歎一聲,有氣無力道:「怎麼會這樣?」

    慕容卿的好奇心徹底被勾起,人不由得就往他貼了貼,「大哥,你說什麼呢?」

    「大妹妹,你可一定要小心。」慕容禮突然伸手按住慕容卿的手背,人也隨之貼過去,緊張的彷彿下一秒慕容卿就會死似的。

    慕容卿一怔,而後便覺著有一股惡心的感覺自心底湧出。她下意識的就縮手,人也往後挪了挪,雖然臉上看不出分毫來,但服侍她那麼長時間的紅葉兩丫頭都感受的出來,小姐這是不高興了。

    「大哥,你是什麼意思?」不期然的,慕容卿的聲音便冷了冷。

    慕容禮倒是彷彿被嚇住,好一會兒才回神。他尷尬的扯了扯脣角,「大妹妹,你別見怪,我只是太擔心你。剛剛……多有得罪,還望你別往心裡去。」

    慕容卿那被慕容禮摸過的右手藏在袖子中,死命的往大腿上搓,雖然明知那上面沒有什麼,可她就是很想要搓一搓,彷彿不搓掉點兒什麼就難過一樣。

    她雖然很努力,但還是無法牽起脣角,最後只能淡淡的道:「大哥說笑了,你也是關心我,試問我又怎會生氣。只是,大哥,你到底想說什麼?」

    這次慕容禮倒是沒再賣關子,他指著那邊牆角道:「大妹妹,你看到那兩盆花了嗎?」

    慕容卿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過去,見是葡萄籐附近牆角擺放著的兩盆花。說不上名字,但花朵很大,開的也異常燦爛,尤其是那股子香味,很是讓慕容卿滿意。

    她還記得,自己在葡萄籐下面躺著的時候,為了能夠聞到花香,特別吩咐了紅葉將花盆搬得近點。

    怎麼,兩盆花而已,有什麼問題。

    見慕容卿詫異的望著自己,慕容禮苦笑起來,「大妹妹,看來我今天勢必要做一回惡人了。你可能不知這花兒的來歷吧。」

    慕容卿搖搖頭,她確實不知,甚至這兩盆花怎麼來的也不清楚。只是依稀記得有一日院子中就多了兩盆花,問了,說是府中發下來的。

    當時她還笑著說,什麼時候將軍府買花的下人長了眼力勁兒,說這兩盆花不錯。

    怎麼,如今聽慕容禮的意思,感情這兩盆花有問題不成?

    「大妹妹,你猜的沒錯,這兩盆花確實有問題。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這兩盆花叫做飛霜蘭。名字雖然叫蘭花,但卻根本不是蘭花的一種。別看它開的如此妖艷,但其實再毒辣不過。有道是,花開的越是妖艷,毒性就越強。這飛霜蘭,毒性極強,尤其是它的香味,長久去聞的話,能夠對女子的身子有礙。呃,大妹妹,你還是快些請郎中過來看看比較好。」

    慕容禮並未將話說的太清楚,但話中的意思再明白不過。這種花的香味很有可能讓女人不孕。

    一個女人最重要的就是生孩子,被剝奪了這個能力,那女人還能謂之女人嗎?

    雖然不知慕容禮說的是真是假,但如果是真的呢?慕容卿便隱隱覺著脊背發涼,後怕不已。

    如果那玩意兒是真的,她豈非倒楣了。細細一算,那花放在院子中可是已經有三個月左右了。

    她經常在葡萄籐下躺著,時時接觸著,怎會沒事。

    瞧見慕容卿變了臉色,慕容禮便忙起身,「大妹妹,我看你還是快些派人去請個郎中來替你瞧瞧。我這就不擔擱你了,還有些事兒待辦,這就先告辭了,改日再過來看大妹妹你。」

    「有勞大哥掛唸,大哥慢走。」慕容卿起身送他離開。

    當得將慕容禮送走之後,慕容卿沉著臉,怒道:「紅葉,去查清楚。」該死的,居然敢在她眼皮子底下玩花樣兒,當真以為她是好惹的不成?

    紅葉倒是沒動彈,只是跑了過來道:「小姐,還是先讓奴婢替你把把脈吧。」

    慕容卿本是滿肚子怒意,可聽她一說倒是消了氣,也對,身子最重要,查壞人的事情也不急於一時。

    當即,她們便又走回到石桌旁坐下。紅葉早就將脈枕拿出放到桌子上,慕容卿伸出胳膊,搭上脈枕。

    紅葉卻是做了幾次深呼吸,這才伸手搭上慕容卿的脈門。

    當紅葉把脈的時候,慕容卿依稀覺著這丫頭的氣場有些像戈黔。當然,不可能比得上,僅僅只是有點兒像罷了。

    好一會兒後,紅葉才狐疑的縮回手,「小姐,並無不妥。」

    「哦?」慕容卿縮回手,一臉思量之色。

    這事兒倒是奇怪,如果不是事實,以慕容禮的謹慎性子斷然不會說出來。既然他說了,那便是真的。

    既如此,她體內為何查不出端倪。難道說,時間還不長,她並未中毒?

    也不對。

    慕容禮分明就說了,這種花很毒,只是聞過幾次都會中毒,她聞了半個月的時間,為何卻是沒點兒反應?

    「小姐,你先別緊張,不如等九殿下來了,請他將戈黔神醫找來再替你把把脈,或許是奴婢學藝不精,探不出什麼來。」紅葉一瞧慕容卿情緒不好,便出聲安慰著。

    慕容卿想了想便點點頭答應了,也只能如此,不確定的話,心中如何也放不下。

    孩子,那是一個女人最重要的部分,缺少不得。

    她自然不是不信任紅葉的能力,只是想多一重保障罷了。紅葉也瞭解她的為人,是以,主僕兩人根本就無需在這事兒上多費脣舌。

    當即,慕容卿便將這事兒暫時放於腦後,一切等待著戈黔替自己把脈之後再做定奪。

    至於那兩盆花,卻是早被慕容卿搬到了院子最旮旯的地方,並且用罩子罩住,美名其曰陽光太大,容易曬傷,以示她有多麼喜歡這兩盆花。

    是夜,因著那兩盆花的陰影,慕容卿並未躺在葡萄籐下休息。吃了飯之後,她便吩咐紅葉凖備了筆墨,趴在院中的石桌上練字。

    最近事情太多,她又有些日子沒練字了。

    提筆,凝神,費了好一會兒功夫才寫下一個大字。拿起一瞅,脣角禁不住的抽了抽,「真醜。」

    慕容卿暗自揮揮手,心道怎麼就練不好這個字呢。

    煩躁的,她將紙握成一團,揉捏幾下這才隨手丟向一旁。

    那邊綠心早已又鋪好了一張紙,慕容卿話也不說一句,再度垂頭,認真的開始畫著。

    沒錯,如果有人在旁看她練字便能夠瞧出端倪,慕容卿不是在寫字,根本就是在畫字。

    她照著身前放著的一本字帖,一筆一劃的畫,格外的認真賣力。只能可惜,也不知是否因為她確實沒有這方面的天賦,明明是照著字帖去畫,可畫在紙上卻愣不是那麼一回事。

    綠心在旁邊瞧著,忍不住的就搖頭。心道,「小姐,你這字啊,估計這輩子是沒什麼希望練好了。」

    當然,這話她可僅僅只能敢在心裡說。要知道,慕容卿可是每天發誓都要練出一筆漂亮的字出來。

    正垂頭瞅著的時候,綠心突然覺察到背後傳來了一股冰冷犀利的氣息。心中一個咯噔,她忙側開一步,往後看去。

    果然,夏侯奕正緩步而來,奇怪的是,他背後還跟著一人。

    「綠心丫頭,快去弄點綠豆湯來,熱死我了。」戈黔從夏侯奕背後轉出,大大咧咧的吩咐綠心去辦事兒,絲毫沒有一點做客人的自覺。

    綠心猶豫了下,見慕容卿咳嗽一聲,這才答應著去了院子的小廚房。

    慕容卿也怕熱,是以夏天的時候,廚房中一直都會凖備著冰鎮的綠豆湯。戈黔倒是狗鼻子,一來就知道有綠豆湯喝。

    早在夏侯奕出現的時候,慕容卿便已經感覺到了。倒不是她能夠感受到夏侯奕的氣息,那僅僅只是一種心電感應。

    趁著他還未走到近前,慕容卿便已經快速將自己所寫的幾張紙揉成團,塞到一個布袋子中,丟給旁邊的紅葉,吩咐她拿去燒掉。

    隨即,她轉身,漾著笑,想要跟夏侯奕打個招呼。

    誰知,一轉頭卻對上了夏侯奕那一張黑臉。彷彿誰欠了他幾百萬兩銀子,黑沉的馬上就要狂風暴雨。

    呦,這是怎麼了,誰得罪了他,好容易見一面,還給她擺出這幅模樣來,怎麼,她難道就是受氣包,專門用來給他撒氣的?

    當時慕容卿心裡就有些憋火,男人卻是絲毫不知她心中所想,只是一步踏前,猛然握住她的右手。

    隨即,在慕容卿那震驚的注視下,他不知道打哪裡翻出一個酒瓶子來。那酒瓶子沒有蓋子,他揚起瓶子,撲啦啦,直接將滿瓶子的酒全都倒在她的手背上。

    手上沒有傷口,酒倒在上面倒是沒有火辣的感覺,只是慕容卿心裡不舒坦,想不明白男人這又是那兒抽風了。

    「殿下,你做什麼?」慕容卿不高興的縮手,想要擺脫男人的束縛。神經病吧,沒事跑來往她手背上澆燒酒。虧得她手背上沒有傷口,這如果有傷口,豈不是痛死了。

    男人卻是抿著脣,執意的扣著她的右手,不停的將瓶子中的酒盡數倒出。

    慕容卿被他的舉措給氣著了,不住的往回抽手,「放手,壞男人,幹嘛呢,大半夜的找事兒?」

    如今,小妖精的膽子是越來越大,知道夏侯奕不會對她如何,那是想怎麼咋呼就怎麼咋呼。

    男人似是根本就沒聽到她的話,手下的動作絲毫不見停頓,依然在那邊倒著酒。

    瞧那認真的態度,彷彿她的手上沾染了什麼惡心的東西。

    「老男人,你怎麼了?」慕容卿下了殺手鑭。

    果然,聽到這三個字,老男人有動靜了。他微微掀了掀眼皮,斜睨了小妖精一眼,垂眸,繼續做著自己的事兒。

    「喂,給點兒反應?」慕容卿伸手往男人腰上的軟肉戳了戳,「你到底是想要幹嘛?」

    男人還是不理她,依然故我的做著自己的事兒。

    叫了幾番之後,慕容卿歇氣兒了。光是一個人叫太累了,這男人就跟木頭似的,她再怎麼叫也沒點反應,既如此,她何必再去浪費那個口舌。

    站了會兒,覺著累了,慕容卿索性就倒向夏侯奕的懷中,依靠著他的肩頭,看著他仔細的用燒酒擦拭自己的手背。

    等到所有的酒倒出以後,夏侯奕又掏出了一個毛刷子。不是給馬洗澡的那種,是給人用來搓背的,毛很軟,刷在手上還有點癢癢的感覺。

    他就這樣拿著一個刷子,垂著頭,在月光下,捉著一個少女的右手,在她的手背上不停的刷。

    刷,我刷,我刷刷刷!

    夏侯奕彷彿跟慕容卿的手背槓上了,死命的,一言不發的,帶著惱火的去刷她的手背。

    至於戈黔,早躲一邊兒坐著喝綠豆湯去了。

    至於紅葉兩丫頭,倒是有心上來替自家小姐出頭,可也要有那個能耐不是。

    戈黔跟阮寧兩人早將她們給看的死死的,不凖她們動彈一下。

    開始的時候,慕容卿還想要掙紥幾下,可到得最後,她完全放棄了。夏侯奕這男人是能跟他蠻干的嗎,絕對不行。

    站了會兒,慕容卿覺著還是累。回頭,她就沖著紅葉使了個眼色,示意她搬一張凳子過來。

    當凳子搬過來後,慕容卿便一屁股拍在凳子上,任由那男人像膜拜似的抱著自己的手,一遍又一遍的搓著。

    也不知過了多久,夏侯奕又拿著清水沖洗幾次,隨即拉起她的手,放到鼻端聞了聞。

    淡淡的酒香混雜著她自身的獨特香氣就這樣輕輕傳來,夏侯奕滿足了。

    他丟開手中的刷子,一個用力,將少女拉過來,攔腰抱起,自己坐在她之前坐的位置上,隨之將她放到自己的大腿上。

    他抓著她的右手,不滿道:「這手,只能我碰。」

    慕容卿還不知他在抽什麼瘋,只是聽他說的話,便在心中腹誹,「下一步會不會說這裡那裡都是你的?」

    「這裡,這裡,全都是我的,不凖別人碰。」在慕容卿那驚愕的注視下,夏侯奕的大掌從上至下將她摸了個遍。

    「殿下,你會讀心術?」慕容卿膩歪在他懷中,小手捏著他的下巴,人靠過去輕聲問。

    夏侯奕凝眉,「什麼讀心術?」

    「不會?」慕容卿訝異了一把,「那你怎麼會知道我心裡在想什麼?」

    「猜你的心思還不簡單?」夏侯奕得意的揚起下巴,哼了聲。別看小妖精整日的麼蛾子不少,但其實很好懂。大部分的時間裡面,喜怒哀樂都會表現在一張臉上。

    她不喜歡作假,這正是他喜歡的地方。當然,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更容易弄清楚小妖精的一切心中所想。

    「得意什麼?」慕容卿哼唧著,小手在他的下巴上狠狠一捏。心中更是暗自做了決定,以後在不能張揚,有什麼也不能表現出來,這男人太賊了,一點貓膩露出來都有可能會被他發現。

    皺了皺眉,慕容卿晃著自己的手問道:「殿下,你搓了我的手半天,總是要讓我知道發生什麼事情吧?」

    「他碰了你的手。」猶豫了會兒,夏侯奕才出聲說。

    「他碰了我的手?殿下,你說誰呢?」忽而,慕容卿好似想到了什麼,兩只能眼睛瞬間晶亮起來,她賊兮兮的笑著貼向夏侯奕,勾著他的下巴,得意的道:「殿下,你吃醋了?」

    夏侯奕整個人怔住,隨後耳朵尖兒便冒出了可疑的紅色。男人握緊拳頭,努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緒,不願讓人發現自己的不對勁。

    但他卻是不知道,那誘人的耳朵尖兒早已經出賣了他的真正情緒。

    慕容卿抑制不住的笑,一手捂著肚子,拼了老命的笑。在背後,戈黔也在偷偷的悶笑。

    他可沒慕容卿那麼大的膽子,敢這樣明目張膽的笑。這會兒舒坦了,回到九皇子府,指不定會被夏侯奕怎麼收拾。

    想到這,戈黔的心裡又是一陣的酸意往上冒。重色輕友的傢伙,虧得自己對他事事上心,他倒是好,有了新歡就忘記了自己這個舊愛,沒良心的傢伙。

    夏侯奕才沒空搭理背後那個直往外冒酸泡泡的男人,他只是覺著這樣被戳穿心事很是不爽。

    是,沒錯,他就是吃味兒了,不過,打死他,人家大爺也不會承認。

    下午的時候,暗衛來報告說有人捉了慕容卿的手。當時他就將手邊的一個木桌給劈翻,嚇得與他商量事情的一眾謀士差點兒沒趴地上去。

    等到弄清楚抓了慕容卿小手的是慕容禮之後,他非但沒有消氣反而怒意漸長起來。

    慕容禮,那什麼玩意兒,不過就是將軍府的一個庶子,他有什麼膽子敢去摸他女人的小手。

    想到那又滑又膩的小手就這樣被別的男人摸過,夏侯奕的心裡就止不住的惱,恨,甚至想去將那男人的蹄子給剁掉。

    用足了剋制力,夏侯奕這才沒在當時就殺到將軍府。

    好容易等到天色暗了,他火燒眉毛的就帶了人殺過來。當然,第一件事就是給慕容卿洗手。

    他可不會允許自己女人的手上帶著其他男人的味道,縱然那個男人是她的哥哥。

    這才有了之前那一幕,他澆了酒,又拿著刷子刷了那麼長的時間。

    不過,打死他也不會承認自己的小心思。

    夏侯奕很快就正了臉色,不滿的推開慕容卿捏著自己下巴的小手,怒道:「閉嘴。」

    賊丫頭,肥膽包天的,當著外人的面居然就敢笑話她,不狠狠收拾,以後還能得了?

    慕容卿的笑聲瞬間凝滯,她扁嘴,委屈的瞪著他,兩手揪著他的前襟,居然開始了小聲抽嚥,「嗚嗚……老男人又欺負人了,就知道凶我,嗚嗚,我要去跟祖母說。」

    作勢,慕容卿便想起身,一副要去找老夫人告狀的樣子。

    夏侯奕只能覺著眉心突突的跳,心頭的火也越來越大。抬起大掌,他便想沖著少女那圓潤的屁股掃落下去。

    可最終,那大掌高高揚起最終卻是緩緩落下。

    就會作他的小妖精,混賬東西,肥膽包天的,怎麼就不怕他?

    想到這兒,夏侯奕也覺著鬱悶了。在旁人的眼中,他不是猛虎野獸也是狂風暴雨,誰看到他都會怕。

    就這小妖精,從始至終就沒有怕過他。

    還記得兩個人的第一次相見,明明是小妖精做錯事,到最後居然還敢用沾了泥水的腳丫子踩了自己滿身的腳印。

    雖然到此時她還是不願意承認,但事實就是事實。

    他就不明白了,小妖精怎就有那麼大的膽子,為什麼就敢在他面前耀武揚威?

    滿心不解的九殿下倒是忘記了,要真的追究責任,他就是那最大的責任人。

    怎麼辦,他突然就覺著自己好似要被懷中小妖精給吃的死死的。才多少日子,他居然會被她的情緒所牽引,甚至,她臉上一個不高興的表情就能夠讓他心中忐忑起來。

    她高興,他也就會隨之高興。她生氣,他心情也會隨之變得很糟。

    更可怕的是,小妖精使小性子的時候。換做是其他的女人,他一早就幾巴掌將她給扇飛了,哪裡還容她在自己面前放肆。

    但小妖精就是不同,他會容許她放肆,在自己面前放肆。不管她放肆到什麼地步,他慣著她,寵著她,只能因為他願意。

    千金難買我願意,如今,他就是願意讓這小妖精爬到自己頭上。

    夏侯奕突然就能預見了自己的將來,只能怕小妖精早晚會爬上自己的頭頂,作威作福。

    但他不後悔,他夏侯奕做的事情從不會後悔。

    「小混蛋!」夏侯奕又是一巴掌拍過去,「得了便宜還賣乖?」

    慕容卿小聲的抽噎,順帶著還偷偷的抬頭去瞄夏侯奕。見到他根本沒有動怒,心中不由得感動。

    這個男人,是真的想要寵著她,哪怕她就要爬到他頭頂去了。

    「殿下,你就知道欺負我。」慕容卿得理不饒人,還在小聲的嘀咕,當然,她依仗的就是夏侯奕的寵溺。否則,借她幾個膽兒,她也不敢去招惹冷面閻王夏侯奕。

    夏侯奕的眉心又隱隱的抽動了兩下,他欺負人,有他這麼欺負人的嗎?小混蛋,真想踢她幾腳。

    「給我坐正了。」夏侯奕可不想再跟她鬧騰,正事兒沒辦完,哪裡有那個時間。

    他不顧小妖精的掙紥,直接就將她轉了個身子,讓她面對著戈黔。

    「咦?戈黔,你也來了?」慕容卿一副才發現他的樣子,氣的戈黔差點沒把手中的綠豆湯給撒到她臉上去。

    「怎麼,大小姐的眼睛莫不是也有了問題,我來了大半天,怎麼,難道你就沒發現?」

    「沒有哇。」慕容卿一臉正色的答應,笑話,就算瞧見了也會說沒瞧見。這臭傢伙一直看她不順眼,那她又何必把他當回事兒。

    「戈黔,你太沒有存在感了,這樣可不是個好事。最好在臉上弄點什麼東西出來,做為標記物,讓人能夠記得你自己。否則,一旦你走丟了,混進人堆裡去,挖都挖不出來。到時候,殿下為了找到你,真是可憐了。」

    慕容卿一連心疼的摸著夏侯奕的臉,「可憐的殿下,你怎麼這麼倒楣?」

    明明沒有那個事兒,偏偏她就能說的有鼻子有眼。如果戈黔不是當事人,估計都會聽信了她的話。

    「你……你!」戈黔怒極站起,指著慕容卿的鼻子差點破口大罵。「我這樣的混進人堆裡怎麼會沒埋沒?你說什麼鬼話?」

    慕容卿微微仰頭望著他,眼睛無辜的睜著,小手摸摸頭,用一種極其平淡的語氣道:「你又不是我什麼人,我為何要注意到你?」

    轟!

    戈黔彷彿覺著腦子裡有什麼東西爆炸了,氣的他發狂。這女人一定是故意的,就是仗著有人替她撐腰,膽子肥的沒邊兒了。怎麼,真以為他戈黔好欺負,由著她收拾不成?

    「慕容卿,你給我小心點兒說話,別以為有人給你撐腰就能肆無忌憚了。我告訴你,我要想收拾你,就算夏侯奕給你撐腰也不行。」

    慕容卿依然是那副漫不經心的模樣,甚至還低頭將身上衣服的褶皺給撫平了,彷彿壓根就沒有聽他在說話。

    戈黔更是氣的發狂,兩手不住的抖動,真的很想沖上去掐死她不可。

    慕容卿卻是在這個時候抬了頭,望著戈黔,略帶疑惑的輕咦了一聲,「戈黔先生,我們好似不太熟。既如此,我為何要特別的去關注你?你來沒來,說了什麼,我又何必去在意?我就不明白了,難道,戈黔先生你就是希望自己是個發光體,讓周圍的人時時刻刻的就要看著你,盯著你?奇怪了,我就是不喜歡你,怎麼,非要我把眼珠子盯在你的身上?那怎麼辦,我要不要把臉湊過去讓你把眼珠子摳出來?」

    慕容卿的那一張嘴,簡直能把人從活的給說成死的。

    一席話講出來,不只是戈黔傻了,就算是夏侯奕也下意識的縮緊手臂,將小妖精往自己的懷中放了放。

    好吧,他必須得承認,小妖精諷刺起人來那真是太高桿了。你絲毫無法從中找出破綻,以此來反對。

    瞧,眼下戈黔不就是只能傻呆呆的站著,沒能有丁點兒的反應。

    夏侯奕幾乎可以斷定,想必在一段時間之內,戈黔沒找出她話中的漏洞,借此反對,估計這小子是不敢再跑慕容卿面前逞能了。

    「回神了,叫你來做事兒呢,發什麼呆,來吧。」

    慕容卿伸手在戈黔臉前晃了晃,隨即,便沖著他伸了手。

    戈黔有些傻呆呆的就坐下,從一旁放著的藥箱中拿出了脈枕,放到桌子上。

    慕容卿將胳膊伸過去,也沒去問為何要讓戈黔給自己把脈,彷彿一早就知道他來這兒是做什麼。

    把脈的時候,慕容卿就回頭沖著夏侯奕擠眼睛。用嘴型說道:「殿下,你真好。」

    這男人是真的好,知道她有可能中毒,急急忙忙的就將戈黔給帶了來。

    雖然還弄不清楚這男人是如何知道,但他在意自己的這顆心,已經足夠讓她滿足。

    夏侯奕輕拍了她的屁股一把,讓她老實點兒,把脈呢,瞎動彈什麼。

    「不動就不動。」慕容卿這才老老實實的窩在男人的懷中,靜靜等著戈黔給自己把脈。

    也不知過了多久,戈黔縮回手,古怪的盯著慕容卿,道:「是不是飛霜蘭?」

    「是。」慕容卿沒有絲毫訝異之色,戈黔可並非尋常之人,他探脈就能知道是什麼實屬正常。

    戈黔的眉頭又皺了兩分,「這玩意兒有點麻煩,中毒了,就算是太醫來了也發現不了。」意思就是說,他並非尋常人,隱隱又將自己誇贊了一番。

    慕容卿就是看不慣他這得意的模樣,當即就道:「那是,戈黔先生你是什麼人物,這點小毒還能難得倒你?」

    雖然是誇贊,可也是諷刺。強就強,得意什麼。

    戈黔臉上的得意就這樣消失,眼中甚至冒出了一絲絲怨念。這女人,一張嘴怎麼就那麼厲害,說出的話都能夠咬死人。

    可憐的,他以前還覺著自己挺厲害,怎麼最近總是被這女人打壓?

    不行,他戈黔怎麼能就這樣被欺負,而且還是一個不被他放在眼中的女人。

    當即戈黔的心中就開始了緊張的想各種法子,打算找機會狠狠的收拾慕容卿,要讓這個小妖精知道,就算是有人給她撐腰,那也不是什麼人都能得罪的。

    這邊戈黔在想事情,完全就將飛霜蘭的事兒給忘腦後去了。等到他回神的時候,自己面前的石桌上已經多出了一個拳頭的印記。

    戈黔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緊張不安的又去瞅了瞅桌面上的拳頭印記。隨即,大聲的喊道:「放心,我一定能解毒。」

    那股投射在他身上的冰冷視線這才縮了回去,戈黔抬手,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差點兒沒被嚇死。

    老天,不就是個女人嘛,用得著寵成這個樣子,等到那天爬到你頭上作威作福的時候,看你還會不會後悔。

    夏侯奕卻僅僅只是冷冷的瞪了他一眼,「會不會對身子有影響?」

    該死,將軍府就不是個人待的地方。小妖精在這裡說不凖什麼時候就會出事,短短的一段時間內,將軍府已經有幾個人中了毒?

    最讓夏侯奕不滿的則是這種毒會對慕容卿的身子有影響,認真去說,是對他們兩人的孩子有影響。

    這種陰毒的東西都會出現,夏侯奕怎會還能放心的讓慕容卿在這裡住下去。

    看來,他勢必要想想法子,早點將小妖精給柺到他的九皇子府中。只能有將她牢牢的看守在自己的領域中,或許才能放心。

    那邊戈黔倒是稍稍有點猶豫,不知該如何去回答夏侯奕的問題。

    「怎麼?」夏侯奕挑高眉頭,眼睛猶如鉤子一樣盯著戈黔,彷彿是要告訴他,敢給他說一個會字來瞧瞧。

    戈黔忍不住的吞了口口水,愣是不敢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來。猶豫了會兒,他才斟酌著道:「應該不會。」是藥三分毒,更何況,對付這種陰毒的東西就要用更加陰毒的藥。所以說,怎麼可能一點不傷身子。他所能做到的僅僅只是讓那種傷害盡量減小到最低度,至於其他的,他不敢保證。

    「全力以赴。」半響,夏侯奕僅僅只是丟下了這句話,而後再也不去看戈黔。只是右手卻在隱晦的位置沖著他揮了揮,擺明瞭就是在趕人。

    戈黔只能覺著一股氣直往腦袋上湧,他嘭的一聲,提起手邊的藥箱,惱怒的站起。

    瞪著那膩歪著的兩人,他這才發現,有句話說的真對。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兩人根本就是一丘之貉,一樣的可惡,一樣的討人厭。

    心裡憋了一肚子的火想發出來,但戈黔回想到夏侯奕掃向自己的犀利神色,最終還是沒敢多說什麼,灰溜溜的提著藥箱走了。

    不過,要說他那顆反敗為勝的心頭之火熄滅了沒有,答案是,永不可能。

    他不過是礙於夏侯奕兩人如今黏糊在一起,自己以一對二討不了好罷了。

    等以後找到了機會,看他怎麼收拾那個刁蠻的慕容卿去。

    礙眼的人走了,慕容卿馬上就貼向了夏侯奕,兩手貼著他的心口,小意兒笑著道:「殿下,真是什麼事情都瞞不了你。」

    這男人的眼線隨處都是,她這邊稍微有點兒什麼動靜,他那邊就知道了。

    換做是別人肯定高興死了,這代表著他心中有你,在意你,記掛著你,想要知道你的所有事。

    慕容卿卻不是那個普通人,她雖然也感動,但更多的卻是不安。所有的一切都逃不開夏侯奕的注視,那她還如何去做自己的事情。

    再怎麼偷偷摸摸又如何,根本就逃不開夏侯奕的注視。在他的掌控下,自己什麼事都做不好。

    但有些事情還必須是要在暗中進行,全都被夏侯奕知道了,她做起來還有什麼意思。

    更何況,有些事情還根本就不能讓夏侯奕知道,因為那個傢伙肯定不會同意她去做。

    慕容卿的小意溫柔,夏侯奕全部接納進來,滿足的很。但是,精明如他,又如何會感受不出小妖精對他有些不滿。

    應該是在怪他安排了暗衛盯著她,只是,這件事,不管她如何生氣,他也不會改變。

    他根本不敢想像,沒有暗衛在她身邊,如果她出了什麼事情,他都不知曉,也無法找到線索去處理,他會是怎樣的一個心情。

    小妖精是他的,不管如何,他都會確保她的安危。至於其他的,他管不了那麼多。

    「小混蛋,將軍府的事兒再不處理好,我就不會再等了。」

    慕容卿下意識的擰了眉,她明白,夏侯奕這是在給自己下最後的通牒。之前夏侯奕便不止一次的說過,成親的事兒要加快進程。

    事實上,她倒是也願意。嫁了人,府中的這些事情就不用去多管了。但是,她能嗎?

    不能!

    且不說老夫人如今還病著,再者說,大夫人等還沒有處理妥當,這個時候走,回頭大夫人他們再出麼蛾子,給老夫人他們惹出點兒事情來,她在九皇子府能過的舒坦?

    這輩子,她最在意的幾個人都在將軍府。沒有處理完畢,她根本無法放心的離開。

    慕容卿好似瞬間被抽干了體內的力氣,她靠在夏侯奕的懷中,小手無意識的摸著,「殿下,我實在無法放心將軍府的事情。」

    「我出手?」夏侯奕提議。按照他想法,直接將那些人給處理了也便罷了,哪裡來的這麼多麻煩。

    但他知道,慕容卿肯定不願意這樣。這女人太過驕傲,自己的事情想來想要自己去處理。

    正是因為瞭解,他才多嘴問一句。換做是其他女人,他早就動手處理好一切,哪裡有她選擇的份兒。

    這份寵溺,慕容卿心中明白,瞭解,正是因為如此,她才更加感動。

    又往男人的懷中貼了貼,她道:「殿下,我知道你疼我,但是將軍府的事情沒能安排好,我實在無法放心。我一定會盡快處理完畢,給你一個答復。」

    事實上,她比誰都想要盡快的處理完將軍府的事兒,去過一段逍遙日子。但從眼下的情況來看,只能怕是不能等太長的時間。

    「必要的時候,我會出手。」夏侯奕霸道的宣佈。

    慕容卿輕輕點頭,算是答應,但事實上,有些事情可不是你想快些解決便能解決的。

    兩人都很瞭解彼此的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彼此膩歪著,很是享受了一會兒幸福的時光。

    「殿下,你上次跟我說有好事兒與我說,到底是什麼事兒?」突而,慕容卿想到了一件事。

    上次夏侯奕高高興興的跑來,說是要與她說什麼,只是後來因為兩人鬧別扭而被拋到了腦後。

    也是到這個時候,慕容卿才想起。

    夏侯奕卻是擰了眉,心中開始猶豫,是否應該在這個時候提起那事。

    當時,他是興奮的想過來告訴她,想要與她一起高興。可這會兒,他卻覺著,回頭給她一個驚喜更好。

    「驚喜。」夏侯奕故作神祕的說。

    「什麼驚喜?」慕容卿好奇的追問,「說嘛,說嘛,我最受不了那種肚子裡有心思的感覺了。殿下,快給我說說嘛。」

    夏侯奕這次倒是格外的堅持,「不行,驚喜就是驚喜,日子到了你就知道了。」

    到最後,慕容卿也沒能在從夏侯奕口中挖出什麼有用的訊息。聊了很久,慕容卿趴在夏侯奕的懷中睡著,小身子蜷縮著,姿態自然放鬆,完全沒有躺在人家懷中的自覺。

    夏侯奕瞧得滿足,本想將她送回房間,可實在是不捨得放開。拖了許久,直到月上中天,他這才在紅葉兩丫頭那不滿的注視之下,將人給送進了房間。

    回到九皇子府,夏侯奕卻是壓根就沒有睡意。戈黔闖進來,大刺刺的在他對面坐下,一手拍在桌面,不滿道:「上面給你的事兒到現在拖著,怎麼,你這是不打算繼續了?」

    夏侯奕沒吭聲,依然垂頭看著什麼東西。

    戈黔卻是絲毫也不覺著煩,身子往前挺了挺,又道:「聖上的話你不可能一直都不聽,更何況,這件事已然下了聖旨。奕,我知道你在等什麼,但你覺著聖上能讓你等到那個時候?你可知這次的機會有多難得,為了從三皇子手中搶了這個差事,我們費了多大的勁兒。奕,我不希望你因為一個女人而放棄自己的計劃。」

    「我自有打算。」彷彿是被戈黔說的急了,夏侯奕總算是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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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26 16:32:30 |只看該作者
第062章:嘴裡有味

    「我怎會不知你口中的打算是什麼意思,無非就是等到跟她確定下來。但那個時候已經晚了,如今還有聖上替你壓著,一旦聖上也壓制不住,你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嗎?」

    夏侯奕放下手中的公文,抬頭望著戈黔,「沒人能左右我的想法,也不會有人能夠改變我的計劃。」

    「奕,你瘋了嗎?」戈黔發愣。

    「他們不會影響到我的計劃。」夏侯奕狂傲的說。他確實有著狂傲的本錢,還真是沒幾個人能夠影響到他,打擊到他。

    當然,旁人會這樣想嗎?

    不會!至少,戈黔就不這樣認為。

    夏侯奕是能力很強,但別人能力也不會弱。尤其是三皇子他們幾個人,哪一個是簡單的人物。

    你平時不出錯的時候就已經會有很多人想法設法的給你找出錯來,如今你出了錯,那不是自討苦吃,自尋死路嘛。

    戈黔知道夏侯奕很有自信,一直以來,他也做到了,幾乎沒讓人抓到小鞭子。

    但這次不同,事關重大,一旦夏侯奕出丁點兒差錯,馬上便會有人來取而代之。

    戈黔無法想像,這事成為現實會如何。

    想到這裡,他便又再度勸道:「奕,如果你是擔心慕容卿,放心,我會替你看著她,不會讓她出事。更何況,她自己本身也不是個容易被欺負的,你就放心的去做你自己的事情。我跟你擔保,你出去前她是什麼模樣,回來之後依然會是什麼模樣。」

    難得的,夏侯奕沖著戈黔皺了眉,「她是我的女人,我自己會守著,無需你費心。」

    戈黔大怒,憤憤然一腳踹在地上,「夏侯奕,你什麼意思,我難道還能對那個女人有什麼心思嗎?我呸,就那個小狐狸,我可瞧不上眼。隨便你吧,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反正出事的時候你不要找我埋怨就行。」

    戈黔怒氣哼哼的吼出這句話後,轉身大踏步跑了出去。

    夏侯奕半響才垂眸,手中多了一張紙,上面歪七扭八的爬著一些字。他的食指沿著那些字一一滑過去,心頭湧出一股極端複雜的情緒。

    「小混蛋,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

    正如戈黔所說,其實他應該在最近離開京城去做一件事。但因為放不下慕容卿,捨不得離開她,他一再的拖延。

    聖上確實在替他遮掩,否則,他也無法到現在還能安然的留在這裡。

    「小笨蛋,你可知我如今有多麻煩。」夏侯奕無奈的搖搖頭,放手裡的東西收妥,去了後面的浴室洗了澡,出來後又躺上了軟榻。

    他一伸手將放置在裡面的紅色抱枕拖了過來,動作很是輕柔,彷彿是在對待什麼人。

    抱在懷中,他輕輕的拍打兩下,哼了聲,「小混蛋,再不處理好,我可等不及了。」

    抱著抱枕,沒用多久,男人便進入了夢鄉。

    而守在外面的竺亭卻是微微搖頭,一臉不解的模樣。主子睡眠很是不好,幾乎很難自己進入睡眠,平時都要吃點藥。可不知為何,自從認識慕容卿,不,應該說,自從拿了那個抱枕回來後,他的睡眠就開始順暢起來。

    昨天見他上了軟榻馬上就睡著,太讓人震驚了。

    雖然竺亭是不太明白為何慕容卿會有這樣大的魔力,但主子好,這就足夠了。

    翌日一早。

    「啊!」淒厲的尖叫聲在九皇子府悄然響起。

    一時之間,整個九皇子府都被震動了。

    彼時,夏侯奕正在書房內處理公文,聽見那淒厲的慘叫,不由凝眉,抬頭,喊道:「竺亭,去瞧瞧。」

    那聲音太過淒慘,悲烈,讓人聽在耳中,一顆心也隨之顫了顫。

    竺亭答應著,正打算往聲音來源跑去的時候,前方突然閃現一團黑影。

    那團黑影速度很快,轉眼間就到了跟前。

    「站住。」下意識的,竺亭挺身擋住那團黑影的去路。

    心裡也在打鼓,什麼鬼東西,烏漆墨黑的。

    「書房重地,閒雜人等不得靠近。」竺亭又喝道。

    「滾!」一道憋悶的粗噶嗓音從那團黑影中傳出,接著,黑影就重重的朝著竺亭撞了過來。

    「戈黔?」竺亭一怔,待得回神,那團黑影已經沖進了書房。

    「該死。」竺亭急忙追了進去。「主子?」他不安的站在門口,緊張的往室內打量著。

    室內的氣氛極端古怪,冷凝的彷彿馬上就能滴下雨來。

    「退下。」夏侯奕放下手中的筆,重重的吩咐。

    「是。」沒敢猶豫,竺亭屁顛屁顛的跑出去。

    出了門,他還體貼的關了門。抬手拍拍胸口,他後怕的舒了口氣,「老天,戈黔這是搞什麼玩意兒,嚇死個人。」

    室內,夏侯奕放下筆,抬頭望著那一團黑影,皺眉道:「鬧什麼?」

    「我鬧?」戈黔的聲音來了個幾百度的拔高,「你給我說清楚,我怎麼鬧了,這還叫鬧?」

    他火大的噴著氣,一把扯開包裹住自己的黑布。

    夏侯奕淡淡的掃過去,這一看,饒是他見多識廣,定力極佳也忍不住的翹起了脣角。

    好容易才止住那股想笑的沖動,輕輕咳嗽一聲,夏侯奕故作鎮定的問:「怎麼回事?」

    小混蛋,一天不給他惹事兒就難受的慌是不是?

    「你還敢問我?」戈黔咬著牙,噴著氣,慢慢的將自己的臉往夏侯奕面前靠。「你說,要怎麼辦?」

    夏侯奕微微垂眸,再不忍心去瞄一眼。

    「怎麼,你也覺著看不下眼?」戈黔繼續咬牙切齒,「你的女人可真是厲害,這種事都敢做?」

    「你的要求。」夏侯奕淡淡的出聲。

    「混蛋!」戈黔徹底爆發,「怎麼會是我的要求?」

    「你想變得成熟。」夏侯奕一如既往的替慕容卿說話。

    戈黔一腳踹在書桌上,那麼厚重的紅木長桌愣是被這一腳踹的震了震。「我是要成熟,不是要猴子。」

    他恨極了的去抓那長滿了臉的長毛,「你說,我現在是成熟還是猴子?」一邊說著,他一邊極力的將自己臉往夏侯奕貼過去,彷彿要將自己的臉貼到他的臉上去。

    夏侯奕冷冷的瞪了他一眼,身子下意識的往後躲了躲。

    長了人臉的猴子,看著就惡心。

    幸好這句話是他在心中所說,否則,一旦被戈黔聽說,那不氣的跳上房才怪。

    「你是神醫。」半響後,瞧著戈黔沒有之前那麼氣了,夏侯奕給了處理辦法。

    戈黔又是一瞪眼,「我是神醫,但我不是神仙,不是什麼玩意兒我都見識過。」

    雖然不想承認,但他還必須要說,這玩意兒忒邪門,他用盡了法子都沒能讓臉上的長毛掉落。

    吃藥不管用,他便刮掉。誰知,你這邊刮,它那邊就長,刮得速度甚至比不得長長的速度。

    幾番下來,戈黔徹底瘋了。

    同時,在他心中也認定了一個事實,慕容卿就是個小瘋子,一個不可以得罪的小瘋子。

    「你替我解決了。」戈黔一屁股拍在夏侯奕對面的凳子上。

    「晚上。」夏侯奕想了下淡淡的道。總不能大白天的帶著一個長了人臉的猴子到處去張揚吧。

    「等不了晚上。」戈黔快瘋了,讓他頂著這張猴子臉一整天,他會死的。

    「那你自個兒去。」夏侯奕淡淡的應聲。

    「你……」戈黔氣的抓狂,卻是沒任何辦法。他太瞭解夏侯奕,這傢伙說不去那就一定不會去。

    「混蛋,你們兩個一窩的混蛋,賊公賊婆,忒討厭。」狠狠的罵了幾聲,戈黔張開黑布將自己包裹住,轉身大踏步離開。

    室內恢復靜謐,夏侯奕正了正臉色,暗自喝了一聲小混蛋,再度坐好,開始處理公務。

    這天晚上,夏侯奕因為有事擔擱,到將軍府的時候天色已經不早了。

    本擔心慕容卿會睡著,誰知,到了那兒才發現院子中的氣氛有些不太正常。紅葉與綠心兩丫頭正不安的在院子裡亂躥著,彷彿發生了什麼事情。

    「怎麼回事?」夏侯奕頓住腳步,冷喝道。

    兩丫頭一怔,回頭看是他,下意識的就往後退。

    夏侯奕凝眉,心頭滑過一抹不好的感覺。「說!」

    紅葉與綠心對望了眼,咬咬牙道:「小姐病了。」

    當她還想再說些什麼的時候,突兀的發現,夏侯奕人已經不見了。

    「發什麼呆?走吧。」一個全身過著黑布的人走到紅葉她們身前,吆喝了一嗓子,快步追上了夏侯奕。

    此時,夏侯奕早已奔到了內室,站在了床前。

    床上躺著的小人兒,臉紅撲撲的,眉頭緊緊的皺著,小手揪著被角,整個人猶如蝦子一般蜷縮著,小模樣格外的招人疼。

    心口一陣陣的脹痛,夏侯奕沉著氣在床上坐下,大掌抓過少女又白又軟的手,緊緊的裹入自己的大掌之中。

    小手滾燙,彷彿剛在熱水中浸泡過。

    夏侯奕凝眉,怎麼突然就病了?

    慕容卿的很多種模樣都被他瞧過,張揚的,搞怪的,裝模作樣的,燦爛笑著的,還有一臉柔情望著自己的模樣。

    那麼多種面貌,惟獨眼下這種無力的,可憐勁兒最讓他不喜。

    「小混蛋,誰允許你生病?」夏侯奕火大的捏了捏她的手。如今還是夏天,她居然也能給他生病,到了冬天,那還得了?

    想到小妖精會整日有氣無力的躺在床上,夏侯奕便覺著心口刺痛的厲害。

    「小混蛋!」

    「老男人,又罵我?」迷迷糊糊的,慕容卿好似聽見有人罵自己。

    夏侯奕無奈的揪住她的鼻子,輕輕的扭了兩下,「驢耳朵,說你好聽的怎就沒見你聽的清楚。」

    言下之意,慕容卿就是驢耳朵,罵她就能第一時間聽見。

    很累,眼皮很重,慕容卿費盡力氣才算將眼睛睜開一條縫。瞧見那張熟悉的臉,她的脣角不由得勾起一抹燦爛的弧度。

    「殿下,你來了?」她抱著夏侯奕的大掌,奮力的往自己臉那邊拉。

    當拉到自己臉旁邊,她就將臉貼向他的大掌,整張臉彷彿趴在了他的大掌之上。她滿足的笑,「殿下,睡前能見到你,真好。」

    其實,她還有一句話沒說,如果醒來也能見到他就更好了。

    「傻瓜。」夏侯奕拍拍她的頭,「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慕容卿可愛的皺了皺鼻子,委屈的紅了眼,「我沒吃涼東西,沒洗涼水澡,怎麼就病了呢?」

    她也怨念,大熱天的生病,最難受了。

    「乖,很快就能好。」夏侯奕最受不得她這樣委屈的小表情,當即就心疼的將她抱起。

    自己轉了個身,靠在床頭,將慕容卿抱在懷中,又抓過被子將她裹緊。

    「是不是穿的衣服少了?」夏侯奕懷疑的瞅了瞅慕容卿那裸露在被子外面的單薄衣裳。

    被他這樣一瞧,小臉彷彿更紅了。慕容卿尷尬的扯著被子往上拉,死命搖頭,「才沒有,我不知道有多乖。」

    「才怪。」夏侯奕輕哼著。

    慕容卿不依了,抱著他的大掌,張口就咬,「欺負人,我都病了還被你欺負。」

    「你這叫乖?」夏侯奕動也不動的任由她咬著自己的手,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殿下你不喜歡?」慕容卿微微抬頭,柔媚的大眼就這樣看入到夏侯奕的眼中,「我以為你喜歡。」

    絲絲煙火氣自夏侯奕的眼中噴湧而出,小妖精,忒不老實,病成那個鬼樣子還敢來招惹他。

    慕容卿就這樣抱著他的大掌,輕輕的咬著,不經意間,舌尖快速往前一舔,隨後就又害怕的縮回去。

    她瞪大了眼,不敢置信盯著夏侯奕的大掌,小臉越顯紅潤,「我……我不是故意的。」

    夏侯奕的身子不受控制的緊繃著,小混蛋,不知道男人最受不了這種挑弄?

    她居然敢用舌頭舔他的手?

    酥酥麻麻的感覺自大手朝著到體內奔湧而來,無法忍受的躁動狂湧著心,自制力過人的夏侯奕在這個時候居然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突而,慕容卿驚愕的瞪起了眼,小臉爆紅的垂頭去往自己身後瞧。

    就在她的後背處牴著一個極硬的事物,有些時候還往前拱了拱。

    她不安的扭了扭小腰,兩世為人,她豈會不知那是什麼。

    只是,她想不到的卻是不過就咬了咬他的手,怎麼就那麼大的反應。

    「要摸摸嗎?」背後突然傳來了一聲魅惑的低喃。

    慕容卿圓瞪了眼,不敢置信的回頭用手去戳男人的胸口,「流氓……你,你說什麼呢?」

    「難道你沒有興趣?」夏侯奕口中說著流氓的話,臉上卻是掛著正經的神色,一度,慕容卿都懷疑這個流氓男人會不會變神經。

    「才沒有。」因為生病,慕容卿的聲音有些沙啞,此時放大了去喊,倒是有一種別樣的魅惑力。

    背後的硬處彷彿又開始跳動,慕容卿的臉越來越紅,彷彿就要滴出血來。「你……你放開我。」

    小妖精紅著臉去扭著身子,想要躲開男人的束縛。

    臭流氓,趁火打劫,沒見她正病著嘛。

    「壞人,不凖你欺負我。」慕容卿扭住男人的手,死命的往外推。

    男人的力道極大,本就不是慕容卿所能比擬,更何況,她這會兒還正病著。

    「乖點兒。」夏侯奕不忍她病著還折騰,便用力抱了抱她,伏在她耳邊輕聲道:「等你好了再摸。」

    刷!

    臉上的紅色再度攀升了一個層次。

    慕容卿抱起夏侯奕的大手就去咬,「就會欺負我。」

    「那我摸你。」夏侯奕好脾氣的道。

    言下之意,讓慕容卿去摸他是在欺負她,那麼,換做他去摸小妖精,豈不是小妖精在欺負他?

    慕容卿哪裡想到男人居然會這樣無賴,恨恨的瞪眼,「也不凖你摸我。」

    好吧,你摸我,我摸你,那都是婚後的事兒了。

    她得意的望著某個凝眉沉思的男人,心想,被難住了吧,看你還能怎麼繞。

    夏侯奕思量片刻,用一種商量的語氣道:「既然這樣,那我們同時摸對方。」

    「你……」慕容卿徹底說不出話來。

    完敗!

    一向是勝利女王的慕容卿突而發現,在夏侯奕面前,她根本討不了好。

    「好,既然你不反對,那就這樣定了。」夏侯奕不去看小妖精黑了的臉色,自顧自的做了決定。

    狗屁不反對,她是氣的說不出話來了好不好。

    什麼就這樣定了,她還沒說出自己的意見,定什麼?

    「不,不行。」好一會兒,慕容卿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那好,你給個解決的辦法。」不知道為何,今天的夏侯奕脾氣分外的好。

    慕容卿就開始認真的想,到底要怎樣做才能既不讓夏侯奕佔了便宜又能讓自己得意?

    小眉頭皺的那叫一個深,絕對能夾死一只蒼蠅。

    夏侯奕瞧著心疼,伸手去就撫平了那褶皺,而後,摸著小妖精的臉,軟軟的哄著,「咱不急,慢慢的想,都聽你的。」

    「騙人!」慕容卿沒好氣的哼著,小手就往他的手背上戳,「你才不會聽我的,全都是按照你說的來做,我一點權力都沒有。」

    「胡說!」夏侯奕打斷她的話,用雙手捧住她的臉,慢慢的貼過去,「你是九皇子府的真正主子。」

    言下之意,整個九皇子府都是她說了算,這還叫沒權力?

    眼瞅著那好看的薄脣就要貼上來,慕容卿忙舉起手貼上他的脣,追問,「那你算是九皇子府的人嗎?」

    「小混蛋。」夏侯奕一指頭撓在她的頭上,「沒有我,談何九皇子府?」

    「也對。」慕容卿得意的笑著,她大力的一巴掌拍在床上,「也就是說,我也可以管你了?」

    夏侯奕沒說話,只是靜靜的望著她,半響後,給了一個含糊不清的嗯字。

    慕容卿開心的笑,小得意的抱住男人的脖子,暢快的喊,「殿下,你真好。嗯,值得表揚。這樣吧,以後沒人的時候,我允許你只能對我一個人耍流氓。」

    「小混蛋。」夏侯奕氣惱的罵了一句,他夏侯奕做事還需要經過她的同意?還有,他什麼時候耍流氓了?

    這是自己的女人,與自己的女人做喜歡做的事情,那是天經地義的事兒,怎叫耍流氓?

    「這是正經事。」夏侯奕糾正小妖精的口誤,「來,聊聊何為正經事。」男人勾著脣角,捧住慕容卿的頭,慢慢的貼將過去。

    這次慕容卿倒是放鬆了身子,任由夏侯奕往自己貼近。與自己喜歡的人親近,那是甜蜜的事兒。

    雖然因為生病難受的很,但慕容卿還是覺著心裡甜滋滋的。

    「不行。」突而,就當夏侯奕要貼上來的時候,慕容卿大喝一聲,再度伸手捂住他的脣。

    男人不滿的黑臉,一把抓下小妖精的手,咬牙啟齒道:「你最好有一個好的借口。」

    男人那得不到滿足的模樣逗笑了慕容卿,原來,那麼英明睿智的九殿下也有這樣抓狂的時候。

    禁不住,慕容卿的心中就升起了一股捉弄的想法。

    「我想起了一件事。」慕容卿陪著笑臉道。

    「說。」夏侯奕冷冷的哼,周圍的溫度彷彿瞬間降了許多。

    慕容卿突然就想,會不會玩大發了,最後被狠狠收拾?

    「嗯?」見小妖精還是不說,夏侯奕忍不住的又嗯了一句。

    「我今天晚上吃了好多蒜頭,還沒有漱口。」慕容卿說著,自己都覺著好像不太舒服。她用雙手圈著嘴巴,輕輕的呵口氣,「難聞死了。」她嫌棄的甩手,彷彿雙手沾染了什麼髒東西。

    夏侯奕黑著臉,一個翻身就將慕容卿給壓倒身下,猶如小山一般的壓上去,「有沒有吃韭菜?」

    「嗯?」慕容卿一臉的疑惑,「好像沒有,殿下,你討厭韭菜味兒?」

    夏侯奕氣的半死,小混蛋,怎麼能在這麼重要的場合討論最討厭的味道?尤其,那味道還是她嘴中的味道。

    「混賬東西,欠收拾。」夏侯奕火大的咬住她的脣,再不容她反抗。

    「殿……殿下。」慕容卿扭著小腰,含糊的喊人。「有,有味兒。」

    「爺不嫌棄你。」夏侯奕自顧自的品嘗那紅脣上的美好。

    慕容卿卻是感動的紅了眼,心中逗弄男人的心思也隨之黯淡下來。這樣疼她的男人,她還有什麼好苛求?

    她放鬆了身子,任由男人帶領自己進入那瑰麗的幻境。

    末末了兒,她還不忘含糊的呢喃了一句,「殿下,我騙了你,沒吃蒜頭,也沒吃韭菜,也洗漱過了。」

    再次被打斷激情,夏侯奕真真是被氣的不輕。

    「閉嘴!」他忍不住的怒吼,什麼時候了居然還敢給他耍嘴皮子?

    慕容卿這次倒是乖乖的閉了嘴,聰明如她哪裡還能瞧不清男人是真的動了氣。

    好吧,乖就乖吧。

    「咳咳!」突然,一陣清脆的咳嗽聲自室外響起。

    夏侯奕一個激靈,瞬間抱著慕容卿翻身坐起。

    「混賬!」他冷哼起來。

    聽見他的聲音,戈黔嘿嘿笑著推開門走進來。「沒打擾你們的好事吧?」

    「滾!」夏侯奕怒吼著。

    戈黔倒是一點不怕,依然用黑布包裹著自己,只是露出兩只能眼睛來。「我這可是大事兒,等解決了我的事情,隨便你們怎麼折騰都沒關係,哪怕就是掀翻了房頂也沒人管。」

    「閉嘴。」夏侯奕黑了臉,他是個男人,隨便怎麼說都成。他的小妖精卻是不能被人這樣說。

    戈黔撇撇嘴,了不起嘛,說兩句都捨不得。

    他大刺刺的進來,在椅子上坐下,「大小姐,怎麼,還躲什麼躲,小臉紅成那個樣子,裝啥呢?」

    「滾!」慕容卿從夏侯奕懷中探出頭,扭頭就吼。

    戈黔誇張的抖了抖身子,「哎呦,嚇死我了。」

    「哼!」慕容卿不滿的去瞪。心中後悔,當時應該將他脖子也塗抹一點藥水,這會兒,他估計就真成猴子了。

    「慕容卿,你快點給我弄掉這些毛。」戈黔咬牙切齒的怒吼。

    慕容卿一臉的訝異,不解的盯著他死命的瞧,「毛?什麼毛?你說什麼呢,哪裡的毛?」

    「明知故問是不是?」戈黔抓狂,猛的站起,在原地跳腳。「慕容卿,我快瘋了,再不把那些毛弄掉,我一定會殺了你的。」

    「哎呦呦,我好怕啊。」慕容卿學著之前戈黔的模樣,使勁的抖了抖身子,一副被嚇到的表情。「可惜,真不明白你說什麼。」

    「你……我殺了你。」戈黔惱了,尖叫著就往她撲了過去。

    「夠了。」夏侯奕忙將慕容卿放在床上,隨後,他起身攔住戈黔,「等著。」

    一句冰冷的吩咐,戈黔瞬間熄了火。

    他不滿的瞪著夏侯奕,兩只能手差點沒掐到他的脖子,「夏侯奕,我警告你,再不弄掉我臉上的毛,那天爺不高興了,讓你女人全身都長滿了毛。」

    那一刻,夏侯奕的臉色很是難看,

    他根本無法想像出慕容卿渾身長滿長毛,猶如野人的模樣,想像他就開始冷汗直流。

    回頭,他沖著慕容卿道:「小混蛋,把解藥給他。」

    這事兒吧,說到底也是戈黔的不是。他一早就看慕容卿不順眼,處處找她的麻煩,小妖精出手報仇也是情有可原。

    如今也算出了口氣,給他解藥也便了事。

    夏侯奕抱著慕容卿,果斷的說著,他可不會讓慕容卿有機會全身長滿長毛,忒可怕。

    「沒有解藥。」慕容卿很是認真的回答。

    戈黔瞬間暴走,尖聲怒吼,「慕容卿,你個小狐狸,敢做不敢當是不是?捉弄了我,如今怎麼,還想讓我破相?我告訴你,再不給我解藥,改天我就真讓你全身長滿長毛,回頭,瞧你還有何臉面去見人。」

    「呦,大神醫,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我……你,我,我就是在威脅你了,如何?」戈黔一副豁出去的樣子,事情到了這地步,還有比這更差的?

    「那我就更不能說了,我這人最怕的就是被人威脅。殿下,怎麼辦,他威脅我,好怕怕。」慕容卿抖著身子就往夏侯奕懷中拱,「殿下,你瞧他,還敢等我,嚇死人了。」

    小妖精在自己懷中發抖,他明知道小混蛋是在裝的,心裡卻還是有些窩火,心疼。

    他夏侯奕的女人怎能這樣被人威脅?

    略帶不滿,他一記利光掃過去,示意戈黔冷靜點兒。

    「瞪什麼瞪,怎麼,你還想跟那女人聯手對付我?」戈黔怒哼哼的吼。

    夏侯奕瞅了他半響,搖搖頭,突然覺著有些頭痛。不知為何,他心中突然騰起一股不好的感覺,貌似,這兩個互相看不對眼的傢伙以後少不得給自己找麻煩。

    「小混蛋,把解藥給他。」夏侯奕又道。

    慕容卿滿臉無辜的望著夏侯奕,輕輕搖頭,「我沒說謊,是真的沒有解藥,你逼我也沒用。」

    她真沒有在鬧脾氣,事實而已。正如夏侯奕所說,捉弄戈黔的本意已經達到,他也受到了教訓,既如此,她又何必在繼續下去。

    「你說什麼,我不信。」戈黔怒吼,「怎麼可能會沒有解藥,你這女人是不是嫉妒我,覺著我長的比奕好看,所以故意害的我成了這個樣子。」

    「你是發燒了還是腦子本來就有問題?」慕容卿哭笑不得。

    不知是否因為情緒太過激動的緣故,慕容卿突然覺著腦子昏沉沉的,暈乎乎的,很想睡覺。

    她吸了口氣,無力的擺擺手,「真是沒有解藥,沒騙你。」

    「胡說。」戈黔打死都不相信。

    慕容卿抬頭,「真的沒有解藥,三天過後,它們會自動脫落。到那時,你就又會變回你的天下第一美男子了。」

    說到最後,語氣中多了一絲嘲諷,但戈黔卻顯然並未在意。在他的心中,只能要有解決的辦法,其他的都不成問題。

    「壞女人,最好你說的是事實,如果三天之後我臉上的黑毛還是沒掉落,我可以保證,幾天之後,你的臉上也會長滿黑貓。」

    哼,他戈黔是誰,可是舉世聞名的神醫。雖說現在他並不能解了這玩意兒,但不代表他就不能研制出類似的東西。

    於他而言,不過就是花費點時間罷了。

    「我想你不會有那個機會了。」慕容卿哼唧了一聲。

    表面上聽,慕容卿彷彿是在嘲諷戈黔,可實際上,夏侯奕卻從她的聲音中聽出了疲累,難受。

    「戈黔,三日後黑毛沒褪,責任我來負責。」夏侯奕道。

    戈黔一聽就樂了,有了夏侯奕的保證,那想來應該就不會有問題。

    他當即答應著,笑起來,「奕,這次就給你面子,繞過那個小混蛋。行了,你們繼續吧,我先回府。」

    擺擺手,他就往外走。

    「小混蛋只能我叫。」戈黔快走到門口的時候,身後便傳來了冰冰涼涼的聲音,彷彿兜頭一桶冰水澆下來,

    「誰樂意叫。」戈黔口是心非的吼著,大踏步走出去。

    他還算體貼,出去的時候還帶上了門。

    夏侯奕這才垂頭去看懷中的小妖精,她的臉越發的紅了,燙的厲害。

    「吃藥了嗎?」男人開始心疼,如果病魔是實體的,估計這會兒早就被他給打趴下了。

    慕容卿搖頭,「我不喜歡吃藥。」其實,她最討厭吃藥。

    還記得小時候,她與慕容雪同時生病,她只能有老夫人餵藥,但慕容雪卻有慕容成餵藥。

    她不高興,哭著喊著讓慕容成來餵她喝藥,但是,慕容成卻僅僅只是冷冷的瞪了她一眼,轉身大踏步離開,沒有一絲的停留。

    那絕情的模樣嚇壞了慕容卿,從那開始,她便不喜歡吃藥。那次生病,她足足病了有半個多月才好。

    從此也就落了個毛病,生病後,盡量不會吃藥。

    這次也是如此,覺察到不舒服的時候,紅葉第一時間要給她開藥,慕容卿卻是不願意,只能說喝一碗薑茶,發發汗也就好了。

    誰知,眼下來看,彷彿越來越嚴重了。

    「要吃藥。」夏侯奕不滿極了,當即便揚聲叫了紅葉進來。此時他才有些後悔,剛剛應該讓戈黔先替慕容卿把脈後再走。

    紅葉應聲跑進來,束手站立,「殿下,有什麼吩咐嗎?」

    「替小姐把脈。」夏侯奕吩咐。

    紅葉忙答應著走過去,夏侯奕並未離開,只是抱著慕容卿坐好。

    紅葉將隨身帶著的脈枕放到床上,再抓起慕容卿的手腕放上去。

    做了幾次深呼吸,真正靜下心來後,紅葉這才搭上慕容卿的脈門。

    好一會兒後,紅葉才縮回手。

    「怎樣?」夏侯奕急道。

    「是風寒。」

    「開藥。」夏侯奕回答的極為干脆。

    紅葉有些為難,「殿下,這事兒有點麻煩。」

    夏侯奕詫異起來,「怎麼回事,風寒而已,難道還有問題?」

    「風寒容易處理,只是這治療風寒的方子中有一味藥跟戈黔神醫開的解毒藥相沖。同時服下,會對小姐造成一定的傷害。殿下,這樣怎麼辦?」

    慕容卿是受了風寒,這也與她愛踢被子有關。雖然如今還是夏季,但晚上還是有些涼,她總是不蓋東西,可不得著涼。

    夏侯奕倒也沒想到事情居然會是這樣,猶豫了下,他才道:「這樣,解毒的藥先停了,風寒治好再說。」

    戈黔說過,那種毒只能要不繼續加重便沒問題。

    「好,那奴婢現在就去開方子。」紅葉答應著跑出去開方子。

    等她將房門給關上,夏侯奕一個翻身就將她壓在身下,右手扣著她的下巴,不滿道:「怎會著涼?」

    小妖精一向貪吃,肯定是吃了不少寒涼的東西。他還記得,她吃的水果全都是冰鎮過的。吃一點或許沒問題,但吃的多了怎會不生病。

    「才沒有。」慕容卿使勁搖頭,兩只能柔嫩的小手緊緊的抓著夏侯奕的大手,「真的,真的,我最近可乖了。那些冰鎮的水果都沒吃,也沒有喝冰鎮綠豆湯。」

    「當真?」夏侯奕擰了眉,既如此,怎會著涼。最近天一直很熱,也有降溫,她怎就突然受了風寒。

    慕容卿苦惱的揪著男人的下巴,委屈極了,「我也不知道,真的沒吃那些寒涼的東西。」

    「小姐,奴婢倒是知道為什麼。」紅葉端著茶走進來。

    夏侯奕接過杯子,先是自己試探著喝了一口,見溫度適合,便扶起慕容卿,親自餵她喝起來。

    紅葉在旁邊瞧著,傻呆呆的,小臉也是紅了又紅。老天,九殿下他……他居然跟小姐用一個杯子。

    瞧自家小姐的模樣,彷彿也並不抗拒。

    看來,小姐跟九殿下是真不會分開了。

    餵慕容卿喝了一杯水,夏侯奕將空杯子遞給紅葉,「說,怎麼回事?」

    「九殿下,你有所不知,小姐有踢被子的習慣,從小就有。往日裡,尤其是在冬天,奴婢們幾乎沒一會兒就要去替她蓋被子。後來小姐捨不得,心疼我們晚上睡的不好就下了死命令,不凖我們半夜起來。沒得辦法,奴婢只能妥協。之後,小姐一連病了幾次。最後奴婢幾人一商量,每夜排班,輪流去替小姐蓋被子,這才算好一些。」

    「最近怎麼沒守著她?」夏侯奕凝眉。小妖精喜歡踢被子,他見到過,只是沒想到會這樣嚴重。

    紅葉的臉漲紅起來,說話磕磕絆絆的,「最近這幾天,想著是夏天,小姐便沒同意奴婢們近身伺候。沒曾想,居然就病了。都是奴婢們不好,沒有盡到責任,還請九殿下責罰。」

    「行了,先下去吧,與你們有什麼關係。再說,要責罰也是我的事兒,快出去。」慕容卿揮手就將紅葉給趕出去。

    瞧她那一臉急切,分明就是擔心夏侯奕會真的收拾紅葉。

    男人對自己有多用心,慕容卿豈會不知,萬一真的動怒去收拾紅葉兩丫頭,那兩丫頭不知要吃多少苦頭。

    「小混蛋。」瞧她臉上不時閃動的小表情,夏侯奕便清楚她心中想些什麼。

    他將慕容卿放好,拉高被子替她蓋上,自己也隨之覆上去,「她們兩人沒有盡到自己的責任,我給你換兩個人用用。」

    「不要。」慕容卿大驚。紅葉兩人對自己來說有著不同一般的意義,她怎麼會讓夏侯奕將她們給趕走。

    「不行。」夏侯奕倒是非常堅持。

    慕容卿苦惱的擰眉,「殿下,你最好了,你那麼疼我,怎麼捨得拆散我跟紅葉她們?」

    「她們照顧不好你。」

    「不是,這次是意外,以後再也不會了。」慕容卿懊惱,到底是打哪裡來的毛病,怎就不能老老實實的蓋被子?

    「我決定了。」夏侯奕冷著聲音道。

    慕容卿忙抱住他的手臂,小腦袋就往他懷裡拱,「不嘛,殿下,你對我最好,你怎麼會讓我傷心?如果送走了紅葉她們,我一定會傷心的死掉。殿下,不要送走她們,好不好?」

    她細聲細氣的求著,那小意溫柔的模樣,看的夏侯奕一陣心軟,下意識就要答應。

    該死,怎麼就是受不住小妖精的小意溫柔?

    夏侯奕握緊拳頭,正了正神色,一本正經道:「我考慮一下。」

    言下之意,只能要有足夠的好處,那他說不定就會答應。

    慕容卿眼睛一亮,豈會不知男人的心思,不就是想看著自己對他示好嘛。

    小意溫柔有什麼,那是女人必備的殺手鑭,啥時候使用還不是她一個念頭的事兒。

    「殿下……」軟軟膩膩的嗓音,打著圈兒在夏侯奕耳邊盤旋,環繞。像是一個小小的鉤子,一旦勾住就絕對不會脫掉。

    軟乎乎的脣就這樣貼上男人的脖頸,輕輕的觸弄,沾上便馬上離開,像是一個調皮的小孩子,正在單腳跳舞。

    一點一點,折磨的夏侯奕差點沒抓狂。

    「殿下,答應我嘛。」慕容卿貼著他的脖頸,輕輕的呢喃,溫熱的氣息就這樣灑弄下去,明顯可見,夏侯奕脖子上的青筋隱隱跳了跳。

    瞧,看你還答應不答應。

    慕容卿得意的揚眉,瞧,她這溫柔攻勢還挺湊效,不是嗎?

    「不夠。」夏侯奕哼哼。

    聲音很悶,明顯是已然情動還在故意裝著。

    慕容卿偷笑,就知道你快裝不下去了。

    不夠是吧,那就再來點刺激的。

    小妖精暗暗的笑,不知是否與心情好有關,頭居然也沒有那麼暈乎了。她整個人趴向夏侯奕,張嘴輕輕的咬住他的脖子,小舌頭一伸,輕輕一舔。

    夏侯奕瞬時緊繃了身子,麻麻的,癢癢的。

    小妖精!勾人的小妖精!

    她怎就有這樣的魔力,不過是輕輕一舔,他居然就金槍直豎,不受控制的想要了她。

    「卿卿!」夏侯奕呢喃,翻身,將她壓在身下。火熱的脣就這樣壓住她的,狂肆的攫取,彷彿要將她的一點一滴全都給搾干。

    慕容卿瞪眼,小腹上好似有什麼東西在頂著,硬硬的,燙燙的,猶如火一般。

    嗚嗚,壞人,又開始耍流氓了。

    她想掙脫,男人卻是不給她絲毫機會。

    被男人壓住的時候,慕容卿就已經明白,自己是著了道兒。臭流氓根本就是故意的,想要她主動去親近他。

    嗚嗚,又被欺負了。

    不知過了多久,慕容卿因著呼吸不順暢,只能覺著頭越來越暈乎,困意猶如牢籠,徹底將她給罩住。

    「小混蛋。」夏侯奕氣惱的支起身子,瞧著身下昂揚,再去看慕容卿那睡的香甜的小臉,苦惱的拍拍頭。

    折磨人的小妖精,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真正的將你給拆分入腹?

    著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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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26 16:33:15 |只看該作者
第063章:當眾私會

    夏侯奕守著慕容卿,直到半夜才離開,臨走的時候還吩咐紅葉她們一定要守著她,再不能讓她病情加重。

    他的心中還記掛著慕容卿中毒的事情,如今迫於無奈停了解毒藥,只能有風寒好起來才能繼續服用。

    他著急,縱然明知不會有事還是會有些不安,只能因為他不願看到小妖精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第二日一早,府中接到宮中太后讓人送來的帖子,說是最近心情不佳,覺著宮中太過沉悶,便想設宴請些人進宮陪陪她這個老婆子。

    太后說的很是動聽,但其實收到帖子的人誰都知道,醉翁之意不在酒,太后不過就是想替幾個皇孫挑選女人罷了。

    對於這種宴會,慕容卿自然沒什麼興趣。她都已經有男人了,名花有主,還去這種宴會做什麼。

    怎奈,帖子上說了邀請將軍府所有的小姐,她是將軍府的大小姐,自然要參加。

    可是,她昨天才病倒,到如今也不過才吃了兩次藥,根本不見好。一早上起來就覺著頭暈乎乎的,心口還在發悶,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小姐,不如就去與老夫人說一聲,你這樣進宮,萬一出了事兒可怎麼辦?」紅葉兩丫頭勸慰著,雖然宮中宴會重要,但帶病參加也討不了好。

    慕容卿豈會不知她們兩人的心意,認真說起來,她不想去,倒也沒人可以對她如何。

    只是不知為何,心中有一股隱隱的念頭,今天的宴會彷彿會發生些什麼不該發生的事情。

    自己如果錯過,會造成極大的影響。

    只是一種很模糊的預感,但任憑她想破頭皮也是沒能回想到前世同一時間到底發生過什麼大事。

    努力了半響,慕容卿果斷的放棄。因著生病,頭暈乎乎的,還能想起什麼來。

    不過,她卻是確定要進宮。

    如果真會發生什麼事情,見招拆招便是。

    慕容卿做了決定,紅葉兩丫頭無奈,只能妥協,只是心頭有些不安,擔心在宮中會出事。

    因著老夫人病了,是以今天的宴會便由大夫人領著將軍府一眾小姐進宮。至於二夫人,因著沒有位分,根本進不了宮。

    因為吃了藥的關係,慕容卿上了馬車便覺著那股暈乎勁兒更大了,上了馬車,沒過多久就趴在紅葉的肩頭睡了過去。

    瞧著她這個模樣,紅葉臉色發白起來。「綠心姐,怎麼辦才好。小姐這個模樣,如果被九殿下瞧見,他……我們該怎麼辦?」

    綠心也有些不安,夏侯奕對慕容卿有多麼在乎,他們都看在眼中。平日裡就算慕容卿沒事,那也是整日的盯著。如今病了,她們還將人帶出來,他會不會沖著她們兩人撒火?

    如果有的選擇,綠心跟紅葉兩人都很想要選擇隱瞞夏侯奕。

    能嗎?

    不能!

    就算她們想隱瞞,但暗衛卻不會隱瞞自己的主子。

    綠心故作鎮靜的拍著紅葉的肩頭,「放心,九殿下不會怪我們,生病不是我們能夠控制的。」

    「老天保佑,但願不會出什麼事兒。」紅葉嘀咕了兩句。

    在兩丫頭那忐忑的心情中,將軍府的一眾人總算是到了宮門口。

    下車的時候,麻煩來了。

    慕容卿睡著了,根本就起不來。兩丫頭喊了很久,愣是沒能將她叫醒。

    大夫人來瞧了瞧,不禁皺眉道:「這種重要的場合怎麼能這樣,將軍府的臉面還要不要了?」

    綠心當即就怒了,這個時候是關心將軍府臉面的時候嗎?沒見到慕容卿病了都起不來了?

    大夫人卻是不管這些,當即就冷哼著吩咐,「你們兩個把她架出來,到內宮之前,我不管你們到底用什麼法子,一定要把她給我叫醒,否則,出了什麼事兒,我可不管。」

    丟下這句話,大夫人不管不顧的就帶著慕容雪先一步上了宮中派出來接人的轎子。

    慕容麗與慕容嫣兩人一個轎子,最後就只能剩下了慕容卿一個人還趴在馬車上。

    因是宮門口,馬車不能一直堵在這兒,最後,沒得辦法,綠心只能將慕容卿給背了下來。

    將慕容卿放到轎子裡,綠心讓紅葉上轎,想盡方法將慕容卿叫醒。

    到了內宮,所有人下了轎子,慕容卿還是沒醒。

    倒不是她睡的有多麼死,實則是因為吃了藥的關係。有些人對某種藥就是會有不良反應,慕容卿吃了風寒的藥就會犯困。

    這是將軍府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要不是因為今天的宴會是太后下的帖子,她才不會出席。

    大夫人瞧所有人都下了車,只能少了慕容卿一人,當即就有些不滿。

    她轉身大踏步走過去,瞪著綠心,壓低聲音罵道:「沒用的賤丫頭,這麼點兒事情都辦不了,怎麼,還沒醒嗎?早知道要進宮,為什麼要吃藥?」顯然,大夫人也知道慕容卿吃藥會睡覺的事兒。

    綠心的臉色有些難看,罵她無所謂,自己不過就是個奴婢,被罵也就罵了。但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大夫人去欺負慕容卿,更何況,此時慕容卿還睡的那麼香。

    「大夫人,不如再等會兒?」綠心上前攔著。

    「滾開!」大夫人一把推開綠心,罵道:「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兒,難道還能容她在這兒睡覺?」冷哼著,她撩起轎子的簾子,將紅葉喊出,隨後,自己踏入進去。

    紅葉兩丫頭不安的站在一旁,想不出大夫人會怎麼叫醒慕容卿。

    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轎子中突然就發出了一聲略顯含糊的尖叫。

    「啊!」

    「小姐!」綠心兩丫頭哪裡還能忍住,當即就沖了進去。

    大夫人卻是從裡面出來,瞧見她們,直接就是兩巴掌扇了過去。「賤人,做什麼,要造反嗎?沒用的東西,瞧,你們家主子這不是醒了?」

    兩丫頭顧不得去管自己火辣辣的臉,忙探頭往裡面瞧。

    慕容卿果然醒了,只是還有些迷糊,右手還在撫摸著左臂,表情有些痛苦。

    紅葉當時就急了,一把推開大夫人沖進去,急道:「小姐,你怎麼了?」

    「卿卿!」就在此時,一道滿含震怒的嗓音從遠處傳來,綠心回頭,便瞧見夏侯奕飛一般的沖了進來。

    大夫人再度被撥到一旁,夏侯奕沖進轎子。

    早在聽到夏侯奕聲音的時候,紅葉便已經退了出去。饒是如此,兩人坐在一起,還是略顯擠得慌,畢竟,這是一輛略大的普通單人轎。能容下兩個女人,但卻不見得能容得下一個男人與一個女人。

    進來坐下後,夏侯奕直接將小妖精抱在懷中。不過是一眼,他便看出小女人的不對勁。

    臉色有些微微泛紅,神態萎靡,此時靠在自己懷中,喘息的力度都很輕。

    夏侯奕的一顆心疼了又疼,似是有火在燒灼。昨天瞧著還沒這麼嚴重,怎麼回事?

    他根本不知慕容卿會來參加宴會,原想著她病了,應該會留在府中休息。他正想忙完了就趕過去看著她,沒曾想,剛剛暗衛突然來報,慕容卿居然進宮了。

    他急得不行,當即便放下手中的事兒趕了來。

    沒曾想,趕過來,人沒見到,尖叫聲倒是聽見了。

    夏侯奕顧不上先去找大夫人的麻煩,只能想看看慕容卿到底是怎麼了。

    「怎麼嚴重了?」夏侯奕抬手摸摸她的臉,還有些熱,想來還未完全退燒。

    心中不由得有些懊惱,怎麼就信了紅葉的能力,根本不行,吃了藥也不見好。他昨天就應該讓戈黔替她瞧瞧,這會兒怎麼著也應該能退燒了。

    「吃了藥嗎?」他又問。

    慕容卿抽了抽鼻子,難過的靠在他肩頭,輕輕嗯了一聲。

    因為生病,聲音沙啞暗沉,不負平日的清脆。

    夏侯奕就擰了眉,暗中想,以後再也不讓她生病,瞧這嗓子,跟破鑼似的,難聽死了。

    雖然不管怎樣他都喜歡,但兩相比較,他自然是喜歡清脆的猶如百靈鳥的嗓音。

    誠然,這些心裡話他才不會說出來。

    「殿下,我好難受。」慕容卿可憐兮兮的揪著夏侯奕的衣襟,委屈的扁嘴。

    人在病著的時候就會軟弱,慕容卿也不例外,這一刻,只能想好好享受夏侯奕的安撫。

    夏侯奕一邊輕輕拍打她的脊背,安撫著小妖精,一邊在回想關於她踢被子的事情。

    在初開始聽說她是因為踢被子而生病的時候,整個人便覺著不好。多大的人了居然還踢被子。後來一想,他倒是相信,因為他是親眼瞧見她睡覺有多麼不老實,幾乎能在床上打滾。

    「叫你睡覺不老實。」夏侯奕火大的一巴掌拍在她的屁股上。「多大的人了,怎麼就不知道注意?」

    男人也是疼極了,很心疼的那種。他從未有過這種感覺,多少年沒有這種緊張不安,甚至帶著點兒恐慌的感覺了?

    雖然僅僅只是病了,他也還是心疼,不安。他捨不得自己的小妖精受到一丁點兒的委屈,受丁點兒的罪。

    這事兒之後,男人對某事的安排再度發生了變化,只是,這個時候的慕容卿還懵懂不知,等到一切塵埃落定的時候,她反對也已經晚了。

    「嗚嗚……這個時候你還不忘欺負我?」慕容卿委屈的指控,沒見到她難受死了嗎,居然還打她。

    「我也會疼。」夏侯奕啞著嗓子抱著她,「小混蛋。」忍不住的,他又罵了句。

    慕容卿感受到他的疼寵,只是病了的人總是會無理取鬧,這個時候的她也一樣。

    「你就是欺負人了,打了我還想不認賬。」

    夏侯奕苦惱了,小混蛋怎麼就只能記得這件事,他那不是疼極了,下意識的動作嘛。

    「小混蛋,臭丫頭!」夏侯奕連聲罵著。此時此刻,彷彿也只能有借助去罵她才能夠讓自己心情好一些。

    「我先送你回去。」夏侯奕說道。他怎能忍心看著她病了還在宮中待那麼長時間,燒還未退,自然是早些回去休息比較好。

    慕容卿卻是搖了搖頭,「不,今天我還有事要做。」不知想到什麼,她整個人變了臉,氣息冷滯,有一種山雨慾來的威脅感。

    夏侯奕怔了怔,有些想不明白今天的宴會上有什麼事需要小混蛋親自來處理的事兒。

    可當慕容卿抬高手臂,露出她的左臂時,夏侯奕瞬間瞪了眼,其中暈染開了一種叫嗜血的情緒。

    「該死,是誰,告訴我,是誰做的?」

    他捨不得碰一個指頭的小妖精手臂上居然多了一塊青紫,一看就是被人掐出來的。

    「誰?」冰冷的嗓音冒出來,卻僅僅只能有一個字。

    慕容卿放下袖子,轉身抱住夏侯奕的脖子,「殿下,答應我,這件事讓我自己來處理可好?」

    「不好。」夏侯奕一口回絕。笑話,他的女人被掐成這個模樣,他再不出手,那還像是個男人嗎?

    「殿下……答應我嘛。」慕容卿拖長了音量,軟軟的求著。本就病著,再這樣放軟了音量,夏侯奕的一顆心止不住的柔下來。

    「先看看再說。」夏侯奕並未完全答應,顯然,他還有著自己的心思。

    慕容卿卻知道,夏侯奕這樣便是答應了。

    「殿下,相信我,保凖不會讓那個該死的女人有好日子過。」慕容卿惡狠狠的發誓。

    大夫人,你膽子也忒大了點兒,以為躲在轎子裡掐她就沒人知道了?

    慕容卿不解大夫人為何突然就有了這麼大膽子,不過不要緊,她會讓大夫人知道,今天會是她這輩子做的最錯的一件事。

    「乖乖的,我待會兒再來看你。」夏侯奕事情太多,不能停留,更何況,這裡太多人,時間長了總歸不好。

    夏侯奕在慕容卿的臉上貪戀的摸了一把,這才起身出去。

    他離開之後,慕容卿在裡面整理了一下衣服,這才隨之晃晃悠悠的走出去。

    紅葉兩丫頭忙上前來攙扶,誰知,人才剛踏出轎子,一道諷刺的話便遠遠的傳了來。「不要臉,大庭廣眾,青天白日的跟男人私會,還是在禁宮,也不嫌臊得慌。」

    慕容卿本就頭暈乎乎的,出了轎子,在兩丫頭的攙扶下,好容易才站定。聽見那諷刺的聲音,四下轉頭瞄了半天,好一會兒才在自己的左側方找到了那個說話的人。

    「沈四小姐,你莫不是在說我?」

    沈語心捏著手絹掩住脣,好似被什麼東西給惡心到了,人還往後退了一步。「誰不要臉就是在說誰。」

    「哦,我曉得了。」慕容卿沒什麼太大反應的喘了口粗氣,直起身子,不容自己在沈語心面前示弱。「沈四小姐,你當庭出醜雖然太丟人,但也不是你想的,其實,我們都能理解,也已經原諒你,實在沒有必要再當眾來懺悔。」

    「你……你說什麼,慕容卿,我撕了你這個小蹄子。」沈語心哪裡想到慕容卿居然會說出這話,整個人都抓狂起來。

    上次當庭獻藝的事情是她心中一輩子的痛,觸碰就會痛入骨髓。隨著時間的推移,本已漸漸淡忘。誰想到,慕容卿這個小賤人居然當眾重新提起。

    沈語心哪裡還能冷靜,當即就怒吼著朝慕容卿撲了過去。

    「表姐!」

    「四丫頭!」兩道驚呼同時喊出,接著,大夫人與慕容雪就已經站出來一人拉住沈語心的一只胳膊。

    慕容雪急道:「表姐,你可不能在這個時候亂來,看看這是什麼地方,動靜太大,回頭肯定麻煩。」

    「是啊,四丫頭,別忘了你今天來的目的,不要動怒。那賤丫頭早晚會收拾了她,且不要急在一時。」

    「姑姑……我實在氣不過,那賤人怎就那麼惡心。自己當眾與男人私會也便罷了,如今還來說我……姑姑,你可要替我做主。」沈語心紅了眼,靠在大夫人的懷中抽噎著,只是並未有淚水滑落,顯然,她也知道這個地方不適合落淚。

    大夫人輕輕拍打她的脊背,小聲的安慰,「且先容她再得瑟幾天,等到我們的計劃成功了,管她什麼大小姐,統統都是狗屁。」

    因為怒意,大夫人居然說了一句髒話。

    沈語心聽在耳中卻是分外的舒坦,解氣。她抽噎著點頭,小手死死的捏著絹子,彷彿是在掐著慕容卿,「姑姑,心兒一切都聽你的。」

    說話,她便再度抬頭,含恨的瞪著慕容卿,揚聲道:「慕容卿,你別以為顧左右而言他就能改變現實,你當眾與男人私會,這是事實,在場多少雙眼睛都瞧見了,你還能瞞得住?」

    慕容卿暗暗搖頭,真是個蠢人,就算是想要打壓別人也總是要想好說辭是不是。

    捏著絹子擦了擦嘴,慕容卿慢條斯理的道:「沈四小姐這話我可就不愛聽了,我又不是傻瓜,自然不會做傻瓜都不會做的事情,你以為我會笨到要與男人私會居然會選擇這樣一個地方?」

    突然,她又上前了一步,雙眼中放出銳利的光芒,直刺沈語心射過去,「或者說,你是以為九殿下是傻子,會做出這種傻事?」

    沈語心語塞,怎麼也想不出回答的話。她就不明白了,明明是慕容卿做錯了事情,為什麼她卻能夠腰板挺的這樣直,彷彿做錯事情的根本就不是她而是自己。

    憑什麼,這賤人到底憑什麼敢這樣膽大包天?

    「慕容卿,你別想往我頭上套莫須有的罪名,我何時這樣說過九殿下了?」

    「你剛剛不就是那個意思嗎,說九殿下蠢笨如牛,想與女人私會也不知找一個僻靜的地兒,居然選擇了禁宮門口。你還說,九殿下是最蠢的一個殿下,這不都是你說的嗎?」

    沈語心徹底傻了,瘋了。

    這些,這些,她什麼時候說過,她嘴都沒張過。不,從剛剛到現在,她好似連九殿下這三個字都沒有提起過吧。

    「沒有,沒有,不是我說的。」沈語心有些慌了。夏侯奕是什麼人,那可不是個好相與的,真要是被他知道自己這樣說了,她不知道會有什麼下場。

    望著沈語心那驚恐不安的神色,慕容卿暗自裡發笑,你當然是沒說,可你心裡這樣說了,如今,我不過是將你心裡的話說出來罷了。

    說起來,她可是個大好人。哎!怎麼就沒能有人明白她的好?

    搖頭晃腦的,慕容卿便走到了沈語心身前,抬手在她的肩頭輕輕拍打兩下,語重心長般道:「沈四小姐,怎麼說我們也是親戚。放心,你對九殿下的看法,我一定會替你保密,保凖不說出去。來,別抖了,怕什麼,就算九殿下知道了又如何,你可是太子太傅最疼的女兒,他能怎麼你?」

    沈語心的身子抖的越發厲害了,兩手顫抖著,想要抬起去打慕容卿,可抖了半天卻愣是沒能抬起來。

    慕容卿,賤人,她怎麼敢?

    什麼保密,這賤人剛剛聲音那麼大,如今還有誰沒聽到她的話?最可恨的是,這些話她根本就沒說過。

    可眼下,眾人望著自己的眼神,彷彿都以為這些話是她說的。

    「姑姑……你救救我。」悲從中來,沈語心轉身就撲到大夫人懷中,再也無法忍耐,大哭出聲。

    大夫人一邊安慰著拍打她的脊背,一邊去瞪慕容卿,「卿兒,你這是做什麼,都是一家人,有必要把事做到這樣地步?」

    「一家人?」慕容卿諷刺的勾起脣角,「剛剛她說我的時候可能就沒想過我其實也是她的家人吧。」

    冷笑著丟下這句話,慕容卿沖著兩丫頭招手,在她們的攙扶下,往宴會場地禦花園而去。

    因是夏末,太陽不算太大,不過綠心還是撐了一把小傘。一來是遮陽,二來也是想要讓慕容卿舒服點兒。

    她本就暈乎,再被太陽這麼一烤,說不凖就真暈了。

    一邊兒走,慕容卿一邊兒問,「還有多久?」累死了,更難受了,真想她的床,還有她最愛的抱枕。

    想到抱枕,慕容卿就又有些抓狂,幾天了,抱枕猶自沒找到,難道真的是不翼而飛了?

    不可能,慕容卿根本不相信會有這種事。她認定了是府中哪個手腳不干淨的下人將抱枕給偷走了,只是,找了這麼些天,估計是找不到了。

    想到這裡,慕容卿的心裡就有些不太舒坦。那是母親留給她的最後一點唸想,沒想到她居然也沒能夠保存好。

    情緒低落,慕容卿越加覺著渾身不舒坦,走路都覺著沒力氣,踏出一步都覺著累得慌。

    眼瞅著還未見到禦花園的影子,慕容卿支援不住了,連聲喊著要休息。

    紅葉兩人沒得辦法,看著慕容卿辛苦難受,她們真想替她去難受。

    兩人扶著慕容卿,到路邊的一個石墩上坐下。紅葉拿著帕子,給慕容卿擦著額角的汗水。

    「小姐,既然這樣不舒服,不如待會兒找九殿下說一聲,先送你回府去休息。」

    「不用了。」慕容卿吃力的揮手,她倒是想,只是不能。這是什麼場合,別說是她了,就算是幾位皇子也是不敢這樣中途離開。

    她可不想做那種出頭鳥,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咦,這不是慕容大小姐嗎,怎麼在這兒坐著呢?」遠遠的,一道略顯詫異的嗓音傳了來。

    慕容卿微微愣怔了下,不為別的,只是因為聲音太過陌生,之前好似並未聽過。

    緩緩轉頭,她看了過去。

    一行人正慢慢的往這邊走,當頭的是兩個小太監,一人手裡打著把紙扇。

    後面的便是兩位主子。

    其中一人穿著明黃色的常服,身量高挺,再加上周身氣勢,倒是格外像那麼回事兒。

    不是別人,正是當今的太子殿下夏侯成。

    而挽著他手臂緩緩走來的卻不是太子妃,正是那個風頭一直很勁的寵妾卞雪蘭。

    今兒個的她穿著一襲翡翠色彩蝴蝶紋樣織金錦紗衣,蜜合色縷金湘裙,身披品竹色滾邊薄紗織金錦,優雅中帶著點兒妖媚。

    彷彿感受到慕容卿的注視,卞雪蘭微微挑眉,淡淡的掃過來,脣角勾出了一抹古怪的弧度。

    說古怪,那是因為這抹笑容在慕容卿看來到有些挑釁的味道在其中。

    怪了,自己又不會去跟她爭搶太子,她這麼含恨的看著自己是個什麼意思?

    不容多想,慕容卿便已然起身,還未等太子一眾人到近前便躬身行了禮,「見過太子殿下,殿下萬福。」

    「行了。」太子笑著揮揮手,「大小姐無需客氣,怎麼,瞧你臉色不是太好看,病了?」

    慕容卿不知為何太子要靠這麼近,她自己當然不喜歡這種親暱,更何況,太子的旁邊還有一個盯著自己猛瞧的女人。

    當即,慕容卿便往後退了兩步。笑了笑,道:「受了點風寒,沒什麼大礙。」

    「還說沒什麼大礙,瞧瞧,臉白的跟紙一樣。」太子望著慕容卿,眼神中帶著點兒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貪婪與激情。

    眼前的少女,一張小臉脂粉未施,但卻就是那麼的耀眼。不知是因為生病還是什麼,小臉紅撲撲的,閃著粉紅色的光芒,猶如誘人的蘋果,勾得人想上前啃那麼一口。

    太子的眼睛又瞇了瞇,熟悉他的人便知道,這是看中了什麼東西,想要奪取的跡象。

    他是真的有些動心,不僅僅是因為慕容卿的身世,還是因為她本人。

    說起來,對於慕容卿,太子從未想過要將她納入府中。首先是因為在大位之爭還未明朗化之前,他不敢與將軍府有太多的接觸。

    再者,慕容卿那個草包大小姐的名頭,誰能對她有點兒想法。

    太子從未將她放在眼中,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一切就都發生了變化。

    那一次的殿前獻藝,他的眼中就有了這個女人。他身為太子,府中少不了女人,形形色色,環肥燕瘦有很多。

    但卻沒有一個人能夠比得上眼前這個女人,那似清純,似妖媚的大眼,仿若能夠勾魂一樣。

    太子覺著,自己的一顆心就隨著她的眼睛眨動而一上一下著。

    他不知道多想將這小女人給摟入懷中,狠狠的愛撫一番。

    太子那毫不遮掩的侵略視線,慕容卿豈會感受不到。心中暗罵了一聲老色狼,她微微垂頭,道:「太子殿下,時候也不早了,就不擔擱你過去了。」

    言下之意,你大爺就滾吧,該幹嘛幹嘛去,不敢擔擱你。

    太子豈會聽不出慕容卿的眼下之意,不過,他哪裡捨得就這樣走。好容易遇到她一次,不拉攏一下彼此之間的感情,豈不是太糟心了。

    太子大笑著又往前踏進一步,「大小姐,既如此,我們一道吧。瞧著你臉色不太好,萬一出了什麼事兒,也可以有個照應。」

    照應個屁,誰不知道你肚子裡那幾根花花腸子到底揣的是什麼意思。

    慕容卿當即便搖搖頭,「還是請太子你先行,走的累了,想歇會兒。」

    「那我便陪著大小姐你歇會兒。」太子笑著便在之前慕容卿坐著的地兒坐下去,「卿兒,我能這樣叫你嗎,叫你大小姐太過疏離了。將軍為國效忠,許久不曾歸家,本太子自然要好好看顧將軍的家眷。」

    慕容卿忍不住的抽著嘴角,卿兒,滾蛋,那也是你能叫的嗎?

    下意識的,她就想拒絕。只是,話到了嘴邊,最終還是被她給嚥了回去。這人到底是太子,她不能隨著小性子來。

    倒不是不能,只是不想給夏侯奕添麻煩。如今一切還未明朗,這個時候將夏侯奕推出來,並不是最合適的時機。

    沒容慕容卿多想,太子突然就伸出手扣住慕容卿的手腕,略微用力將她往自己身邊拉。

    「大小姐不是累了?那先歇會兒,本太子與你一道過去就是。」

    慕容卿沒想到太子說動手就動手,本就超出自己的預料,再加上她病了,渾身沒丁點兒力氣,被他這一拉,整個人就這樣往他懷中撲過去。

    太子瞇著眼睛燦爛的笑,滿臉期待的望著慕容卿朝著自己倒過來。

    哼,不過就是個女人,他堂堂一個太子,想要得到什麼女人得不到。

    瞧,不過是略用了點手段,這女人不就可以投懷送抱了。

    五寸,三寸,一寸……慕容卿距離太子的距離越來越近,她的臉也越來越黑。

    該死,這倒楣玩意兒怎麼如此不要臉。青天白日的,說動手就動手,太子了不起嘛,位置坐不穩,被人拉下來的時候,你什麼都不是。

    怎麼辦,怎麼才能掙脫?

    慕容卿在倒下的時候已經想盡了辦法,只是,她的掙紥對於太子來說根本就跟蚊子蹦躂似的,沒丁點兒作用。

    說時遲那時快,等到差不多距離太子還有一寸的時候,慕容卿突然就發現自己的身子好似穩住了。

    「太子,慕容大小姐做了什麼事情得罪了你?」陰沉的,冰冷的,帶著點兒陰柔嗓音幽幽的在慕容卿的頭頂響起。

    與之同時響起的還有綠心那急切而又緊張的叫喊。「小姐!」

    六皇子夏侯瀚略略用力,將慕容卿往自己這邊拉。

    太子陰沉著一張臉,冷冽的哼著,扣著慕容卿的手卻就是不放開。

    他隨之慢慢的站起,冷眼瞧著夏侯瀚,「六弟這是做什麼,我不過是見慕容大小姐身子不太舒服,便想著讓她休息一下,怎麼,難道本太子這樣做也錯了?」

    「太子,你本意是好,但也要看人家樂意不樂意接受。我看慕容大小姐就一副不太樂意的模樣,強人所難可不是大老爺們兒應該做的事情。」

    「大老爺們兒?」太子冰冷的笑,「六弟,你什麼時候居然以大老爺們兒自居了?」

    夏侯瀚臉色一冷,整個人的氣息更顯陰柔。「太子,有些話不該說,我想你比誰都要清楚。」

    「哦?什麼不該說,我怎麼不知道。」太子無所畏懼的哼著。

    慕容卿半垂著眸,其實卻在偷偷的打量著他們兩人。之前太子說大老爺們兒的時候,她明顯的感受到夏侯瀚氣息的突變。想來,這並不僅僅只是字面上的意思那麼簡單。

    那一霎那間,夏侯瀚緊繃了身子,整個人猶如一頭獵豹,似要馬上暴起傷人。

    慕容卿毫不懷疑,太子再說兩句的時候,夏侯瀚會忍不住動怒,發火。

    不過,她到底是忽略了太子兩人的隱忍能力。兩人不過就只是在嘴皮上動彈,到底沒深入下去,顯然,彼此都明白,真正槓上,時機不對,到時候,他們兩敗俱傷,得享漁翁之利的卻是旁人。

    「太子,六弟,你們這是做什麼?」遠遠的,一道和煦的嗓音傳了來,眾人聽在耳中,都覺著臉色大變。

    尤其是慕容卿,很是想不通,今兒個到底是什麼好日子,怎麼一個兩個都來了。

    三皇子夏侯傑大踏步走過來,視線在眾人身上轉悠一圈,微笑道:「這不是慕容大小姐嗎,怎麼,她做了什麼事情惹怒了太子跟六弟?大小姐,你這膽量可真不小。」

    口中是在罵著慕容卿,但實際上,夏侯傑卻是在替她說話。

    只能可惜,人家慕容卿壓根就不會記住這個情。在她看來,眼前這三個男人都一丘之貉。

    說什麼對她有意思,其實不過就是為了她背後的勢力,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喜歡她。

    只能有一個男人,他不是看中她的背景,她身後所處的位置。他真正在意的僅僅只是她自己這個人。

    「殿下!」慕容卿喃喃的喊著,這個時候,她突然就有些想她。如果他在的話,一定不會讓她受到絲毫委屈,讓她被人欺負。

    此時,夏侯傑就站在她身前,自然聽到了她口中那淺淺的呢喃。

    他的眼睛猛然一縮,心中痛了痛。他自然知道慕容卿口中所喊的不是自己,她口中的殿下,只能有一人,也從來就只能有一人。

    心中陡然湧出不可控制的,強烈的憤怒與嫉妒。憑什麼她要看中夏侯奕,他不過就是個廢物,哪裡值得她付出。

    跟著那樣一個男人,她怎會有幸福。更別提,他府中還有那麼多女人。

    夏侯傑的眼中開始暈染出濃烈的心疼,為這個女人心疼,因為,他認為她值得擁有更好的。

    含著傷痛的情緒,夏侯傑也伸出手,扣住慕容卿被太子捉著的那只能胳膊,「大小姐,不如就與我一道先去宴會場地?」

    慕容卿的臉色一片死灰,混蛋,一個兩個的來找麻煩也就罷了,如今居然有三個。

    怎麼,想把她給平分了還是怎麼?

    「放開!」慕容卿惱怒的吼。一個個的,她不發飆還真以為她是個病貓,好欺負是不是?

    三個當世最傑出的男人也沒想到慕容卿居然會發了脾氣,回神的時候,她便開始劇烈的掙紥,「放開,你們放開我。」

    她不顧自己身子虛弱的使勁掙紥,那一瞬間的爆發力讓在場的幾個男人都有些側目,沒想到這小小的丫頭居然會有如此大的爆發力。

    怎奈,她力氣再如何大也大不過在場的三個男人。他們牢牢的抓著慕容卿,死活都不願意放手。

    慕容卿氣的不輕,只是使勁的怒吼,「放開我。」

    斜刺裡突然就沖出來一只大手,牢牢的抓住慕容卿的手,隨即,那人一個旋身,便將慕容卿牢牢的掌控在自己的懷中。

    慕容卿本來已經達到了怒意的巔峰,又被人這樣一個拉扯,旋轉了一圈,哪裡還能忍得住,當即就抬腳,猛的往男人的腳上踹了去。

    一邊踹,還一邊大吼,「非禮,救命,來人啊,救命啊,非禮啦。」

    「該死,想謀殺親夫嗎?」略顯低沉的暗啞嗓音在她耳邊響起,隱含著怒意與惱火。

    慕容卿怔住,怎麼也沒想到在這個時候會聽到他的聲音。小鼻子抽了抽,她突而就有些委屈起來。

    「嗚嗚,討厭,你怎麼才來?」病中的人總是軟弱的,腦子也是不靈光的。

    此時終於見到了自己最想見到的人,慕容卿哪裡還會去管這是什麼場地,她只能想投入那人的懷抱,感受著他的溫度,讓他疼自己,愛自己。

    小聲的抽噎著,慕容卿轉身就抱住夏侯奕,「壞人,為什麼這麼晚才來,害的我被欺負。」

    少女柔軟的身子就這樣撞入自己的懷中,她的小臉貼著自己的心口,有著一股股清晰的熱氣傳來,還有些濕潤的感覺。

    小混蛋居然哭了,該死,他的小妖精被人欺負了。

    夏侯奕冷著臉,視線在眼前三人的身上一一的掃過去。「她是我的女人,沒人可以傷害她。」

    狂傲的宣佈自己的主權,夏侯奕握緊拳頭,摟著慕容卿轉身,「我自己的女人可以自己照顧,就不勞幾位哥哥了。」

    別看他嘴上說的雲淡風輕,但熟悉他的人卻是知道,他怒了,而且是從未有過的怒。

    他越是怒,越是會冷靜,只能有冷靜才能想到更好的處理辦法。

    夏侯奕攬著慕容卿直接轉身,慢慢的往前走,絲毫不理會背後三人的臉色有多難看。

    他們敢傷害他的小妖精,膽量倒是不小,那就別怪他手段毒辣,不顧唸兄弟情了。

    「壞人,為什麼不理我?」慕容卿惱火的伸出一根指頭往男人腰上的軟肉使勁的戳了戳。

    心中不高興,慕容卿用的力氣很大,夏侯奕的腰部也是猛的往裡縮了縮。

    完全是下意識的所為,但在慕容卿看來卻是他要故意躲避。她不高興了,撅起的嘴彷彿能夠掛的上醬油瓶。「你居然敢躲?」

    夏侯奕氣的脣角直抽抽,該死的,怎麼,小混蛋能戳他的軟肉,就不興他躲躲?

    大掌扣住她的肩頭,又是用了用力,彷彿要掐入到她的肉中。

    「小混蛋,為什麼剛剛不躲開?」男人壓著心頭的怒火問道。

    天知道他接到暗衛的消息趕過來看到那一幕的時候心裡有多麼不爽。那該死的三個人,每個人都在扣著她的胳膊,

    三個同樣出色的男人,居然都對他的小妖精有想法。雖然每個人的想法或許不盡相同,但有一點他卻是知道,他們都很想要得到慕容卿。

    不受控制的,心中噴湧而出強烈的怒意。那是他的小妖精,憑什麼要被別的男人所覬覦?

    那一刻,他真的很想要挖一個洞將小妖精藏進去,再也不讓其他人瞧見她的美好。

    慕容卿撇撇嘴,沒好氣得道:「我倒是想躲,可那幾個混蛋給我這個機會了嗎?」

    聽她叫那幾個人為混蛋,夏侯奕的心情好了些。

    「放心,今天他們欺負你,這場子我早晚會替你找回來。」他的女人被欺負了,怎麼也不可能就這樣算了。

    「你想怎麼做?」慕容卿兩眼放光的盯著他,那幾個混蛋,她也不會放過他們。

    少女微微抬頭,臉上泛著猶如小狐狸般的賊兮兮的笑容。陽光灑落下來,使得她的臉色更加的粉紅,閃著誘人的光澤。

    心中的悸動不受控制的膨脹,夏侯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突然就摟著她轉身入了路邊的樹叢。

    借著樹叢的遮掩,他將少女壓制在樹上。

    他隨之緩緩貼過去,大掌扣住她的下巴,沖著她臉上最為光澤的部分,重重的啃了下去。

    慕容卿哪裡想到他居然會有這樣的舉動,等到回神的時候,臉上已經貼上了一個溫熱而又帶著點兒濕潤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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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26 16:33:35 |只看該作者
第064章:全身發癢

    他的動作很輕,極緻纏綿,彷彿在膜拜著什麼世上最為珍貴的寶貝。

    但慕容卿卻是不知道,男人此刻有多麼壓抑著自己,否則,此時此刻,他就不僅僅只是在品嘗那嬌嫩的小臉蛋了。

    「卿卿,別離開我。」甜蜜的肆虐中,他卻是不住的呢喃著同一句話。

    沒人知道他的心中有多恐慌,再怎樣不可一世的人,在心底的最深處也有一個常人所無法觸碰柔軟之處。

    他再強勢,也有自己的軟肋。

    以前或許沒有,但現在有了,小妖精就是他的軟肋,是他的逆鱗,碰之則是與他作對。

    「小妖精,回答我。」慕容卿久久不回答,夏侯奕有些慌了。怎麼,難道他的小妖精還真的打算離開他?

    他自己心中明白,跟著自己,將來面對的不會是一帆風順,等待著他們的將會是狂風暴雨。

    他不敢確定懷中的小妖精是否會願意陪著他一起去吃苦,一起去承受那些磨折,一起去迎接那些狂風與大浪。

    「不,我不允許你不答應,你是我的,必須是我的。」夏侯奕後悔了,他不等慕容卿的回答,徑自攫住了那一張紅艷艷的脣。

    他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是害怕了,害怕會等到一個自己不想聽見的答案,害怕自己又會成為孤獨的一個人。

    被男人抱在懷中,慕容卿清晰的感受到他的震顫,他那緊張中帶著害怕的情緒。

    這個男人居然在害怕?

    這項認知一旦爬上腦海,慕容卿便覺著心一陣陣的抽痛。他是天之驕子,怎麼卻像是一個被人遺棄的小孩,那麼的惹人憐愛。

    初開始心中因為男人救駕來遲的鬱悶感消散一空,他那麼忙,還能在緊要時刻趕過來,已屬不易。

    她也是因為生病而頭腦發暈,這才去找他的麻煩。

    心疼的情緒自心底散湧到四肢,到全身的每一處地方。慕容卿抽了抽鼻子,張開雙臂圈住男人的腰,微微墊腳,開始學著他那生澀的動作去回應他。

    夏侯奕愣住了,傻傻的貼著她的脣,不敢動彈一步。小妖精,她,她是在回應自己嗎?

    他顫抖著手,摸上她的臉,不安的問道:「小混蛋,你,你不會離開我的對嗎?」

    「不!」慕容卿大聲的喊,「打死也不離開。」

    夏侯奕揚起脣角,雖然弧度很小,但卻已然是他的極限。「小混蛋!」

    他抱緊了懷中的少女,心中充滿了喜悅,「我的小妖精,你是我的,獨屬於我的,只能屬於我一個人的。」

    「嗯!」慕容卿重重點頭,「只能屬於你一個人的。」

    夏侯奕更加用力的去擁住她,似是想要將她給揉到自己的骨頭中去。

    不去管什麼宴會,不去管什麼大位之爭,此時此刻,兩個彼此心中只能有彼此的人熱切的相擁,只能為了更加貼近彼此。

    也不知過了多久,感受到懷中的小妖精氣息開始越來越平穩,夏侯奕一度想就這樣將她帶出宮,畢竟,她還在病著。

    只是,到底是太后的宴會,他不能不多想。

    「主子。」就在這時,竺亭從一棵樹後面閃身出來,喊了一聲。

    「嗯?」夏侯奕淡淡的哼。

    「太后宴會那邊已經凖備差不多,再過一炷香的時間,太后應該就能到了,主子,還是讓大小姐過去吧。」

    在這樣重要的場合,慕容卿缺席了,如果有別有用心的人再稍加挑撥,慕容卿絕對討不了好。

    夏侯奕凝眉,自然知道竺亭話中的潛意思。

    半響後,他輕輕的拍打慕容卿的臉,「小混蛋,醒醒。」

    慕容卿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不滿的嘀咕了一句,「討厭,別打擾我,還想睡呢。」

    說完,她就又閉了眼,往男人的懷中拱了拱,尋了個舒適的點兒,又趴著了。

    夏侯奕無奈,只能伏在她的耳邊道:「先睡會兒,到了宴會地方你就歇著,其他的事情都不用管。時間到了,我送你出宮。」

    慕容卿掀了掀眼皮,算是答應了。

    那小迷糊勁兒,可讓夏侯奕稀罕死了。他沖著戈黔揮揮手,而後便這樣攬著慕容卿出了樹叢。

    一路上宴會場走去,倒是沒遇到什麼人。不是說今天的人不多,相反,今天的人很多。

    這可是太后舉辦的宴會,人多的去了。正因為如此,大家才不敢去的晚,相反,那是能有多早就有多早。

    是以,他們路上沒遇到人,那是因為大家都已經去了宴會場地。

    不多會兒,夏侯奕便陪著慕容卿到了宴會場地。

    在沒人能瞧見的一個角落中,夏侯奕拉著慕容卿的手,連聲的囑咐,「待會兒只能喝茶,吃東西,不凖喝酒,不凖與男人說話,不凖展現你的魅惑,不凖……」

    「還有多少不凖?」慕容卿一把捂住他的嘴,壞傢伙,沒見她正難受的厲害?說這些沒用的,吵的她腦瓜仁兒疼的厲害。

    「老實點兒。」夏侯奕不滿的拍拍她的腦門,這才快步離開,去忙活自己的事兒。

    慕容卿難受的揉著眉角,領著兩個丫頭往大夫人那邊走。

    在大夫人的下手邊坐下,慕容卿單手撐著下巴,眼睛瞇著,開始打盹。

    在上位坐著的幾個皇子們全都在盯著她瞧,每個人眼中的情緒都有所不同。

    早就知道夏侯奕中意這個女人,只是曾經沒有見識到,沒想到,今天一個巧合居然讓他們見識了一把。

    夏侯奕居然如此重視這個女人,是否代表,這個男人也有著與他們同樣的心思。

    而且,從眼下的情況來看,慕容卿彷彿真的對夏侯奕有著不同一般的想法。

    之前她撲到夏侯奕懷中,呢喃著殿下,這一幕,太子等三個男人可全都看在了眼中。

    要說這兩人沒點兒什麼,誰會相信?

    如果說以前還能等,但現在卻不一樣了。

    夏侯奕已經佔據了上風,他們又怎能甘心處於下風。

    一邊瞅著慕容卿,太子一邊沖著身側的卞雪蘭道:「想個法子。」

    雖然他並未點明是什麼事兒,但卞雪蘭卻是當即笑著答應,整個人又往太子的懷中拱了拱,「太子爺,只能要你不會將妾身忘到腦後就成。」

    太子便燦爛的笑,右手在別人所瞧不見的角落裡暗中捏住了卞雪蘭的屁股,狠狠的扭了一圈,「再怎麼也捨不得放開你這麼個暖床的尤物。」

    卞雪蘭嬌笑著挪了挪身子,讓太子更容易下手,嘴裡卻道:「妾身只是太子爺一人的,只能要太子爺喜歡,妾身願意做任何事。」

    「還是你最乖,來,讓我疼疼。」太子不管不顧的摟住卞雪蘭,狠勁兒的在她的脖子上咬了一口,引得她嬌喘不止,媚笑連連。

    而這一切卻都沒被慕容卿看到,倒不是她不願意看,換做是別的時候,有這樣的八卦,她自然是會瞪大了雙眼緊緊的瞅著,不會放自己放過任何一點過程。

    但眼下卻是不同,她病的暈乎乎的,自然沒工夫去搭理這些。

    太后很快便來了,眾人起來行禮,太后落座,吩咐眾人隨意。

    說是宴會,其實並沒有什麼特別,無非就是吃吃喝喝,大家一起隨意的聊聊,最後賞賞花,看看風景。

    正因為沒有特別,所以慕容卿行禮過後就再度用手撐著下巴開始昏昏慾睡。

    也不知過了多久,慕容卿突然覺著紅葉在自己耳畔叫著自己。

    她打了個哈欠,揉揉鬢角,問道:「怎麼樣,安排妥當了嗎?」

    紅葉輕輕點頭,「全都安排妥當。小姐,太后領著大家去逛禦花園呢,我們是不是也該跟上去了?」

    慕容卿傻傻的環顧了一圈四周,瞧瞧,還真是,大家都開始絡繹不絕的跟著太后往禦花園而去。

    她自然不好獨自一人留在這兒,當即便在紅葉的攙扶下起身,隨著眾人往禦花園走去。

    慕容卿不願意理會別人,便走在了最後,甚至與前面的人拉開了點兒距離。

    遠遠的掛在最後面,慕容卿一步步邁得很是辛苦,心中大罵太后就是個沒事找事的,自己寂寞就在宮裡找點事做,沒事把他們這些外人給叫進宮中來,不知道進宮一趟就跟打仗似的,很辛苦嗎?

    慕容卿一邊腹誹,但一邊還是得繼續往前走。

    走了會兒,突然發覺有人自後面追上來。慕容卿也沒在意,以為是哪個小姐落後了。

    「卿兒!」一道低低的呼喊卻是讓慕容卿瞬間擰了眉。

    她微微轉頭,「三殿下?」

    奇怪,夏侯傑為何會在這個時候出現,難道他還敢來招惹她?

    要知道,剛剛夏侯奕那個恐怖的模樣,就算是她回想起來都有些害怕。以夏侯傑如今的環境,他斷然不會再想要去招惹一個夏侯奕。

    「卿兒,我只是想要與你說件事,給我個機會,可好?」

    慕容卿沒吭聲,只是悶頭往前走。不能說心中不好奇,只是,她卻清楚的記得之前夏侯奕與她說過的話,不凖與其他的男人說話。

    牢記著自家男人的吩咐,慕容卿不敢亂來,否則,回頭那男人不知該怎麼收拾她。

    見她一個勁兒的悶頭往前走,夏侯傑說心裡不難過是不可能的。只是,經過一段時間的接觸,他瞭解慕容卿,她不願意做的事情,你說破大天去,她也不會做。

    無奈之下,夏侯傑只能道:「與夏侯奕有關。」

    慕容卿頓住腳步,微微偏頭,眼中含著冷冽的氣息,「三殿下最好不要騙我。」

    沒錯,事情關乎到夏侯奕,她不能淡定,必須要去弄弄清楚。

    「這邊走。」夏侯傑也沒多說,有些事不需要去多做解釋,彼此明白就行。

    「小姐!」綠心兩丫頭上來攔著。夏侯傑不是個好人,跟著他去,誰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來。

    慕容卿卻是沖著她們擺擺手,示意她們放心。「別擔心,這裡都是人,他不敢亂來。你們遠遠跟著,至於之前吩咐你們做的事情,待會兒依計行事。」

    「是,小姐。」綠心兩丫頭無奈,也知道慕容卿是因為在意夏侯奕,這才會不顧自身安危的去跟上夏侯傑。

    夏侯傑並未帶著慕容卿走的太遠,就在路邊附近的一個樹叢中。

    站定後,夏侯傑有些癡迷的望著眼前的少女。那微紅的臉蛋,柔媚的大眼,無一不再吸引著他的全部注意力。

    多少個晚上,他都在一遍遍的回想她的模樣,也只能有這樣才能夠睡得著。

    如今她就在眼前,他不知多想這樣上去將她圈入自己的懷中,好好的哄著她,疼她,愛她。

    可為什麼,她的心中為什麼沒有自己,憑什麼她會喜歡上那個廢物?

    越想,夏侯傑便越是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心中有點抓狂,很想搖醒她,讓她清楚的看到自己的好。

    那個廢物哪裡配的上她?

    「三殿下,你叫我過來,難道僅僅只是為了看著我的鼻子?」等了許久也不見夏侯傑說話,慕容卿不禁挑了挑眉頭,催促了一句。

    「卿兒,跟我待在一起,你就那麼不舒坦?為什麼要這樣著急離開我,難道,我就這麼讓你不舒坦?」

    慕容卿退後一步,淡淡的笑了聲,「三殿下這話說的倒是有些問題,我與三殿下本就沒什麼關係,談何會讓彼此不舒坦。青天白日,朗朗干坤,孤男寡女,這樣站在一起,總歸是不太好。如果三殿下沒什麼事兒的話,那我就先告辭了。」

    彎腰,行禮,慕容卿沒再多言,直接就打算轉身離開。

    夏侯傑怒了,他上前一步,猛然扣住慕容卿的手腕,拉扯住她,用力,往自己懷中一帶。

    同時,另外一隻能手也伸了出去,牢牢的將她圈在自己的懷中。「慕容卿,你告訴我,到底我哪裡比不得夏侯奕?」

    「放開我。」慕容卿掙紥,「夏侯傑,你放開我。」

    憤怒中的慕容卿,開始直呼夏侯傑的名字。

    誰知,夏侯傑卻根本也不惱,甚至,他還有點開心。「卿兒,我喜歡你叫我的名字,以後,你便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

    「夏侯傑,你瘋了嗎?你可知道這是什麼場合,你到底知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我知道,這就是我一直都想做的事情。卿兒,你知道嗎,我不知道多想能夠這樣抱著你。」

    慕容卿只能覺著心裡一陣的惡心,像是吃多了肥肉的那股膩歪。她死命的推著夏侯傑,怒道:「夏侯傑,你會後悔的。」

    她想到夏侯奕,那個男人知道了這事兒,她不知道他會如何發瘋,又會怎麼去收拾他。

    當然,不管夏侯奕做什麼都好,那是自己的男人,她絕對會搖旗吶喊,加油助威。

    她擔心的,只是兩虎相爭,漁翁得利。

    夏侯傑卻是笑起來,「卿兒,只能要能得到你,我不在意會得罪什麼人。哪怕,全天下都要與我作對,只能要能得到你便好。卿兒。你仔細想想,夏侯奕能給你的,我全都能夠給你。而他不能給你的,我也可以給你。」

    慕容卿就很想笑,腦子裡一直都在想個問題,到底有什麼東西是夏侯傑能給她,而夏侯奕卻給不了的。

    想了半響,她愣是沒能想出。

    夏侯傑卻是高興了,以為她是聽進去了自己的話,那臉上的笑容就別提有多麼的燦爛了。

    「卿兒,給我個機會,我一定會對你好,我會讓你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望著眼前那略帶急切的臉,恍惚中,慕容卿好似回到了前世。剛嫁給夏侯傑的時候,他也這樣笑著對自己許下承諾,告訴自己,他會讓自己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可後來呢,她估計是世界上最倒楣的女人。

    「卿兒,別在想夏侯奕了,他給不了你幸福。有件事你還不知道吧,他其實就是個廢人,他的那張臉根本就不能見人,就跟鬼一樣。還有,他……他不是個男人。卿兒,跟著那樣一個廢物,你能有幸福嗎?卿兒,相信我,夏侯奕絕對不是你的幸福歸宿。你跟著我,時機到了,我可以讓你做那萬人之上的女人。我還可以……」

    啪!

    清脆的巴掌響起,打斷了夏侯傑後面還未說出來的話。

    「卿兒,你……?」

    「住嘴!」慕容卿趁著夏侯傑愣神的功夫兒,一腳踢在他的小腹下邊,「我不凖你這樣說他。」

    什麼廢物,她慕容卿的男人豈會是廢物。就算是廢物,她也不會允許別人這樣說他。

    「不凖?」夏侯傑突然就笑起來,「憑什麼不凖,我說的都是事實,你如何不凖?卿兒,別再犯傻了,跟著他絕對沒有好日子過。我不是危言聳聽,夏侯奕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你回去問問老夫人,她自然會很清楚地告訴你。」

    慕容卿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因為她想到了之前老夫人曾與她說起過的話。那個時候,老夫人好似也曾經提起過夏侯奕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但具體的卻沒說清楚。

    如今想來,倒是可能與夏侯傑說的一樣,夏侯奕在某些地方有問題。

    類似的話,皇上也曾經說起過。還記得那一天,她發了一通好大的火,連皇上都敢吼。

    如今,不過是一個三皇子,前世的渣男,她又豈會放在眼中。

    慕容卿笑了,那是一種燦爛而又帶著點兒魅惑的笑容,「三殿下,有一點你好似沒搞清楚。」

    與之前的爆發不同,慕容卿的聲音聽起來雲淡風輕,好似就與人在聊天。

    夏侯傑倒是愣住,為她這個輕淡的反應所不解。按說,她不會反應的如此平靜才是。

    誰知,接下來慕容卿的話卻讓他臉上的笑容逐漸的裂開,最終碎成了一地。

    「三殿下,不管九殿下是廢物也好,廢人也好,我都不在乎。這輩子,我只能要他,不管他是個什麼情況,上天入地,我只能要他一個人。」

    嬌艷的小臉蛋,柔媚的笑容,清冷的嗓音,明明是那麼的不協和,但不知為何,當這一切放到慕容卿的身上卻是那麼的合宜,彷彿,本就該如此。

    「慕容卿,你可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我很清楚。」慕容卿上前一步,抬頭,冷冷的望著夏侯傑。「倒是三殿下彷彿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與你是兩個世界的人,根本不能走到一個世界。三殿下,以後還請再也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

    再也不想與夏侯傑浪費一點時間,慕容卿轉身大踏步離開。

    她走的很快,彷彿身子根本就沒有事。但只能有她自己才知道,不過是在強撐。

    她不想在夏侯傑面前丟臉,氣勢,一定要保持住。

    望著她大踏步離開的背影,夏侯傑怒極,陰冷的氣息席捲了全身。雙手握拳,狠狠的用力,咯吱咯吱,骨頭相錯的聲音就這樣爆發出來。

    「慕容卿,你以為你逃得了嗎?我夏侯傑想要的女人,沒人可以從我的手中搶走,你自己也不成。」

    一會兒後,一個人從樹後面轉出,走到夏侯傑身後,「主子,這個女人可不簡單。」

    「是嗎?」夏侯傑不置可否的哼著。

    允陽倒也不在意他的態度,笑了笑道:「大家閨秀,有哪個能像她這樣清楚的認識到自己的心意,更加大膽的說出來,這份魄力可不簡單。而且,我收到消息,前些日子聖上召見她,據說也被她吼了幾嗓子。」

    「什麼?」夏侯傑大驚,「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一早沒有說?」

    允陽微微怔了下,「當時沒覺著這是大事。」

    「廢話。」夏侯傑怒了,「我說過,一切有關她的事情都必須報上來。」

    「是。」允陽答應著,沒敢再去觸夏侯傑的楣頭。

    夏侯傑頓了頓,這才又道:「老頭子沒生氣?」

    「沒有,聽說一點都沒有動怒,彷彿還挺欣賞她的膽量。」

    夏侯傑的拳頭握的更緊,那個女人就是有這樣的力量,能夠讓人欣賞她,喜歡她。

    他不正也是因此才不受控制的被她所吸引嗎?

    如今,他喜歡上的女人卻要另投懷抱。他無法忍受,更何況,那個男人還是個廢物,是個跟他沒有可比性的廢人。

    夏侯傑怎能忍受這一點,甚至想想都覺著惱火。

    「允陽,想想法子。」他輕聲吩咐。

    「放心吧,主子。」允陽微微瞇眼,得意的笑,想從他允陽的手裡奪人,可沒那麼容易。

    不說這主僕兩人在這裡商量著如何去奪回慕容卿,卻說慕容卿從這邊出來後,當即與綠心兩丫頭會合。

    顧不上其他,慕容卿問道:「事情安排的如何?」

    「放心吧,小姐,全都安排妥當。」紅葉笑的很是燦爛,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眼花,那笑容賊兮兮的,與慕容卿想要作怪時候的根本就是一個模樣。

    慕容卿滿意的點點頭,正想往那邊走,身子卻是猛然一個晃蕩,好在紅葉兩丫頭一直都在警惕著,到底沒跌倒。

    「放心吧,我沒事。」看兩個丫頭煞白的臉,慕容卿居然還有心情去安慰她們兩人。

    紅葉兩人對望了一眼,同時過去一人攙著她的一個胳膊,打死都不放手。

    慕容卿無奈,只能任由她們兩人去了。

    她們也不著急,就這樣慢慢往前走。

    此時,天色將晚,太陽西斜,陣陣清風吹來,正是涼爽的時候。

    遠遠的,她們瞧見太后等一眾人正在看曇花。

    雖然此時還未盛開,但大夥兒興緻都挺高,甚至有人還建議說就在這裡等著曇花盛開。

    曇花一般都會在晚上盛開,這人擺明瞭就是為了拍太后的馬屁。

    沒想到,太后居然彷彿還真有這個意思。據說,這幾盆曇花是太后最為喜歡的,有著專人來照料。

    聽著話,慕容卿的脣角就開始抽抽。將那個提議的人給罵了個半死,她可熬不了那麼長的時間。

    太后顯然也是興緻頗高,與周邊的人不是的說笑,心情好的不得了。

    就在這時,斜刺裡有一個女人慌慌張張的跑了來。

    「娘,娘……你快幫幫我。」那人一邊跑,一邊喊。雖然聲音不算太大,但還是吸引了不少人注意。

    聽見那聲音,大夫人快速回頭,瞧見來人,大驚失色,顧不得周圍人的注視,忙迎了過去,「雪兒,怎麼回事?」

    「娘,我,我也不知道怎麼了,突然身上就開始發癢,很癢,怎麼抓都不行。」慕容雪難過極了,一邊說話還一邊在身上四下抓撓,「好癢。」

    大夫人被嚇了一跳,忙捉住慕容雪的手,「丫頭,你這是怎麼了,快別撓了,撓破了怎麼辦?」

    「可是,可是我好癢。」慕容雪快要哭出來了。不過就是上了一次茅房,回來就開始覺著身上發癢。

    開始,她以為是被蚊子咬了,可後來卻越來越不對勁,癢的她受不了。不是那種普通的癢,彷彿,皮膚裡面,血肉也都開始跟著癢。

    她只能想要狠狠的去抓,就算是將皮膚都抓破了,她也還是很想去抓。那是一種控制不住的感覺,

    「娘,我這是怎麼了,嗚嗚,怎麼辦,好癢,好癢。」

    大夫人也被這突發的狀況給驚住,那邊沈語心瞧見兩人不太對勁,就也走了過來,拉住慕容雪的手,「雪兒,你這是怎麼了?」

    慕容雪一邊抓撓著一邊哭喪著臉道:「我,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去了一趟茅房回來,渾身都在癢,可難受了,我,我受不了了。」

    「老天,雪兒,你可千萬別抓了,都破了,這樣下去會留疤的。雪兒,你先別急,不如就先跟太后說一聲,我們陪著你先去一旁歇著。」沈語心驚了驚,忙上前安撫著她。

    慕容雪使勁的搖頭,什麼歇著,這是歇著就能解決的事兒嗎?這會兒,她只能想趕緊回家,趕緊看郎中。

    誰知道是不是沾惹了什麼髒東西,萬一真的被抓破了相,她以後該怎麼辦?

    「雪兒,你先別急,坐下來歇會兒。」沈語心又勸道。隱隱的可以看出,她的臉色也不太好看。

    雖然她們並非是親姐妹,但關係很近,是以,眾人也都將她們看成是一體的。

    如今慕容雪在這裡不顧場合的胡亂抓撓,一點臉面都不要,試問她心裡如何會舒坦,外人又該如何看待她?

    慕容雪自己丟臉也便罷了,沈語心卻是擔心她會影響到自己。

    她可不想太后認為自己也是個沒教養的女人。

    想著,沈語心的口氣便開始變得不太好起來,「雪兒,別抓了,姑娘家家的,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抓什麼呢,難看死了。」

    慕容雪大吃一驚,如何也沒想到沈語心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她抬頭望著沈語心,艱難的找回自己的聲音,「表姐,你,你說什麼呢?我快難受死了,你一點同情心也沒有便罷了,如今還這樣說我。怎麼,我難看是吧,給你丟人了是吧,那你走開,不要靠近我。」

    說著,慕容雪便大怒著推了沈語心一把。

    沈語心一時不察,被推了個趔趄。在丫頭的攙扶下站穩後,不禁怒道:「慕容雪,你發什麼瘋?要不是看在你是我表妹的份上,你以為我願意管你的事兒?當眾抓撓,難道好看了不成?我好好的勸說你,卻被你當成了狼心狗肺。慕容雪,你這種人真讓人討厭。」

    「是,我討厭,就你招人喜歡。也不知道是誰,當庭獻藝居然不住的放屁,如今誰不知道你有一個屁女的稱號?」

    沈語心唰的下就白了臉,怎麼也想不到慕容雪居然會挑這件事說。當時事情發生之後,她足足有兩個月都沒敢出門,也不敢見人。

    天知道她最近敢出來是積攢了多大的力量。

    可恨慕容雪這個賤人居然敢當眾的挑起她的痛處。

    啪!

    一聲重重的巴掌聲落下,沈語心破口大罵,「慕容雪,你不過就是個被男人玩弄過的賤蹄子,你有什麼資格站在這裡,快別給我們丟臉了。」

    不就是踩人的痛腳嘛,她有,難道慕容雪就沒有。真要比起來,自己這算個毛。

    慕容雪的一張臉又黑又紅,已經完全瞧不出本來顏色。

    只是顫抖著手,哆嗦著嘴脣,半天愣是沒能說出一句話來。

    「語心,雪兒,你們兩個這是什麼,你們可是表姐妹,怎麼能這樣?」大夫人氣的仰倒,不過就是一會兒工夫,她們居然就當眾掐起來了。

    她上前拉住沈語心,往慕容雪那邊拉了拉,「瞧你們兩個這是做什麼,都是自家姐妹,吵什麼?雪兒,你也是的,怎麼能提起表姐的傷心事兒?難道你忘了,我們跟表姐才是一家人?」

    慕容雪撇著嘴,一邊抓撓著身上一邊扭頭,擺明瞭就是恨在了心中。

    大夫人無奈,只能又轉頭去看沈語心,「語心,姑姑知道你是個懂事的孩子。你表妹因為那件事……哎,一個女孩子家,心裡怎麼能好過。她心情不好,口不擇言的,你就別放在心上了。這樣,姑姑代替她給你道歉,可好?」

    如今還需要借用到沈家的力量,大夫人又豈會跟沈語心鬧別扭。當即,她便放低了姿態,完全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堂堂將軍府大夫人居然給一個小輩道歉,傳出去豈不是笑掉人家大牙。

    好在因為慕容雪的事情,她們三人早就退到了一旁,是以倒也沒太多人注意到她們這邊的動靜。

    不過,有心人一直在盯著,那就另當別論了。

    就在距離她們約莫有十步遠的地方,慕容卿站在人群中間,透過人群中間的縫隙一直都在瞧著她們。

    當看到沈語心打了慕容雪一巴掌的時候,心中別提有多高興了。瞧,根本無需她動手,她們自己都能狗咬狗。

    這才是報仇的最高境界,端坐不動,靜看好戲,多逍遙自在。

    如果不是場合不對,她真想搬一張小凳子坐下,喝著茶,啃著好吃的水果,吃著最愛的甜點,順帶看看好戲,那才叫人生。

    想到那些東西,慕容卿就有些怨念。都是太后那個沒事惹事兒的,否則,她這會兒正躺在床上歇著呢。

    「奇怪,紅葉,不是說那東西能傳染嗎?」盯著瞅了半響,慕容卿好似突然想到什麼,訝異的問道。

    紅葉微微一笑,貼近慕容卿,壓低了聲音道:「小姐,別急,好戲在後頭呢。」

    「唉,好吧,我只能慢慢看了。」慕容卿也只能收斂了那急切的心情,繼續等著看好戲。

    卻是不知,她的一切反應早就被不遠處的卞雪蘭所瞧見。她順著慕容卿的視線看過去,當見到是大夫人她們三人的時候,不禁也勾了勾脣角。看來,今天是要有好戲看了。

    可能是大夫人親自道歉起了作用,沈語心冷靜下來,雖然看著可能還未完全消氣,但總算是比之前那怒極了的模樣好了許多。

    「姑姑,我也是氣急了,還希望你不要生我的氣。」沈語心做了幾次深呼吸,這才拉著大夫人的手,說了軟化的話。

    大夫人鬆口氣,最怕就是沈語心會動怒。雖然不會因為她的幾句話而影響了兩家的關係,但到底還是會有點影響。

    最怕的就是沈語心會找機會去收拾慕容雪。可憐慕容雪這丫頭,實在是經不起折騰。

    大夫人疼惜的望著慕容雪,見她還是在不停的抓撓,不由得也開始心疼起來。「雪兒,怎麼樣,難受的厲害嗎?」

    慕容雪差點沒哭出來,何止是難受,她覺著自己就快要死了。「娘,我,我受不了了。」

    沈語心在旁瞧著,發現不過一會兒的功夫,慕容雪身上就已經被她抓撓的到處都是道道,血紅血紅的,雖然還未破皮,但誰知待會兒會不會被抓破。

    那情形,看著又惡心又滲人,彷彿是得了什麼傳染病。

    沈語心開始打突突起來,該死,之前她不清楚是怎麼回事,還摸了慕容雪的手,該不會也被傳染吧。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下意識的想了,這會兒,她居然也覺著身上開始發癢起來。

    那種由骨頭裡滲出來的癢癢感使得她快抓狂了,怎麼回事,難道真被傳染了?

    沈語心也開始抓撓著身上,一邊抓,一邊暗自著急,真被傳染了該怎麼辦?

    「慕容雪,你到底在哪裡招惹回來的髒東西,怎麼回事,我身上現在也開始癢了。」

    「什麼?」大夫人不淡定了,回頭去瞧沈語心,果然也在她身上發現了一些紅道道,「怎麼回事,語心啊,你也別抓了,千萬別抓破了。」

    聽見大夫人用自己剛剛安慰慕容雪的話來安慰自己,沈語心那叫一個鬱悶。如果不是為了安慰慕容雪,她至於落到這個地步嗎?

    「姑姑,怎麼,怎麼辦啊?」沈語心快要瘋了,因為身上越來越癢,她雖然自制力不錯,但這個時候也開始發現根本無法控制自己的表情。實在是太癢,從骨子裡透出來,怎麼能忍得住。

    「怎麼了這是,奇怪,怎麼會這樣?」大夫人也是慌的很,這種事也是頭一回遇到,一時也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慕容雪,你剛剛到底跑什麼地方去了,到底是在什麼地方招惹了髒動地,快點說清楚,別連我們也都給害了。」沈語心的語氣並不是太好,她怎麼能好,被慕容雪害成了這個樣子,待會兒還要見人,還有她的計劃,如果到時候無法施行,看她怎麼收拾這個不要臉的表妹去。

    說是表妹,但其實誰不是要先顧著自己。如今她害的自己這麼慘,沈語心哪裡還管什麼表妹不表妹。

    「我怎麼知道?」慕容雪的語氣也不是很好,甚至很沖。都來問她,那她去問誰,天知道她到底是怎麼了,不過就是去了一趟茅房,怎麼就成這個樣子了。

    「娘,我們,我們還是先回去吧。」慕容雪去拉住大夫人,「我這樣實在是受不了,娘,我們快回去。」

    大夫人看她們兩人的模樣,倒是也想帶她們走。只是,這可是太后的宴會,她們怎能貿貿然走。

    更何況,今天沈語心還有計劃,如今還未施行,就這樣走了,不太妥當。

    「雪兒,你再忍忍,我帶了清心丸,你先吃一顆,說不定能有用。」

    大夫人說著便沖著身邊的丫頭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將清心丸拿出來。

    大夫人親自接過瓶子,倒出一粒藥。就在這時,她右手突然就抖了下,那藥丸便滾落到了地上,幾下子就不見了影。

    「娘,怎麼了?」慕容雪急道。

    「我,我怎麼覺著也有點癢?」大夫人黑了臉,開始去抓自己的手。「怎麼回事,難道我也……怎麼了這是?」

    沈語心黑了臉,怒道:「瞧吧,慕容雪,你一個人到底想要害多少人?」她開始不停的摸自己的臉,「我的臉也開始癢了,慕容雪,如果我的臉出事了,我一定不要你好過。」

    「跟我有什麼關係,又不是我在害你。」慕容雪反脣相譏,本就難受的慌,如今還全都怪在她頭上,憑什麼。「少什麼屁事都往我身上賴。」

    一個屁字徹底惹怒了沈語心,本就是被大夫人勸著才壓制住怒意,再聽她這樣說,哪裡還能忍住。

    「慕容雪,我撕了你這個小賤人。」沈語心怒火沖頭,哪裡還能記得這是什麼地方。

    等眾人被驚住回頭去看的時候,沈語心跟慕容雪兩人已經扭打成一團,還邊打邊往太后這邊沖。

    「救駕,救駕……快來救駕!」太后身邊的太監總管尖著嗓子叫起來。

    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只能聽得見眾多女人的尖叫,其中還夾雜著太監的喊救駕的聲音。

    慕容卿隨著眾人退到一旁,但卻不是最後,笑話,她可還要看好戲呢。

    沈語心兩人扭打成團,完全忘記自己在什麼地方,只是一句句的辱罵對方,想要撕碎了對方。

    「你算個什麼東西,賤人一個,被人玩膩了還想嫁入皇室嗎,我呸,將軍府的臉都被你給丟光了。」沈語心尖聲吼著。

    「你又好到哪裡去了?當庭獻藝衣服都破了,還在放屁,堂堂千金小姐,也不過就是個屁女,你還有什麼值得誇耀的?我看太傅大人的臉才是被你給丟盡了。」慕容雪毫不示弱的反脣相譏。

    「小賤人,我撕爛了你的嘴。」

    「臭不要臉的,我踢爛你的臉。」

    兩個人,都是大家閨秀,千金小姐,可此時打起來卻是比尋常農女都不如,那一句句話罵出來,在場的人聽在耳中都覺著臉紅。

    大夫人快瘋了,想跑上去拉開她們,可身上卻是癢的很,走了沒兩步就蹲在地上四處抓撓著。她一邊抓一邊望著那扭打成團的兩個女人,眼中滿是灰敗之色。

    完了,一切都完了。

    沒了人阻止,沈語心兩人罵得更加起勁兒,太傅的祖宗,將軍的祖宗,全都被她們兩人給問候了遍。

    你踢一腳,我打一拳,兩人扭扭歪歪的就往曇花那邊躥了去。

    嘭!嘭嘭嘭!

    接連幾聲重響,眾人傻眼,都有些發怔,沒,沒眼花吧,那可是太后最喜歡的曇花。

    「啊!我的曇花!」太后尖叫著,突而,一口氣沒上來,身子一歪就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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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26 16:33:54 |只看該作者
第065章:四男求女

    「太后,太后!」

    一眾妃嬪全都圍了上來,急切的喊著。

    「趕緊兒的送回宮,召太醫。」皇后最先冷靜,忙安撫了眾人,有條不紊的做了安排。

    一眾人忙跟著將太后送會到了寢宮,太醫不多會兒就到了。

    參加宴會的人不敢走,心中更是忐忑,要是太后出了事兒,那她們誰也不會有好日子過。

    她們就在隔壁的偏殿候著,紥堆兒去小聲討論這次的事情,將軍府的人完全被杯葛,沒人願意與她們站在一起,生怕貼的太近就會比牽連。

    慕容卿倒也沒太在意,可慕容麗與慕容嫣兩人就有些不高興了。

    慕容麗撅著嘴,不滿道:「大姐,你瞧瞧那些人的嘴臉,太過難看了。這事兒與我們有什麼關係,是慕容雪跟沈語心的錯,怎麼能連我們也牽連?」

    慕容卿沒回答,只是微微的笑,人情冷暖,可不就是這麼回事嘛。

    「我看就應該讓老夫人再次關他們禁閉,整日的給將軍府惹事,瞧瞧,剛剛把祖宗十八代都給罵了個遍。」慕容麗依然憤憤不平著。

    「二姐,別,別說了,大家都在看著我們呢。」剛剛慕容麗的聲音有點大,很容易便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慕容嫣悄悄的拉住慕容麗,小臉煞白,儼然被嚇得不輕。

    「怕什麼,我們又沒有做錯事,還怕別人說什麼?」慕容麗改了往常那膽小的性子,一指頭撓在慕容嫣的額頭,「瞧你那點出息,紅什麼眼,不凖哭,別給將軍府丟臉。」

    慕容嫣委屈的扁嘴,兩只能眼紅的就跟抹了辣椒面似的。她小聲的抽噎,但卻就是沒落淚。或許,她是不敢。

    慕容卿淡淡的瞄了慕容麗一眼,暗自勾脣,轉身,來個眼不看為淨。

    自從大夫人被關禁閉,緊跟著慕容青重病,大夫人這邊的氣勢一落千丈,慕容麗就開始得瑟起來。

    沒有了大夫人與慕容雪在上面壓制,慕容麗整個人就釋放了,這段日子沒少在將軍府蹦躂。

    不過因為她沒有做出什麼過分的事兒,慕容卿也就隨她去了。

    「小姐,你怎麼樣了?」紅葉瞧慕容卿臉色越發不好,便上前一步,略顯緊張的問。

    之前夏侯奕離開的時候曾吩咐過他們好好照顧慕容卿,回頭她真出了事,她們肯定要倒楣。

    慕容卿擺擺手,示意她們放心,其實,她這個時候難受的要死,頭一陣陣的暈乎,直想趴床上睡下。

    此時,她最想知道太后到底情況如何,一時沒出結果,他們一時就要在這裡停留。

    她卻是不知道,太后是真的被氣著了。

    那幾盆曇花可是她精心侍弄著的,不知花費了她多少心血。如今居然就這樣被兩個倒楣丫頭給毀了,她怎能不氣。

    聖上也被驚動,他放下手邊的事,急忙趕到了太后的寢宮。

    到了那兒,太醫正巧把脈完畢。

    聖上冷著一張臉問道:「太后怎麼樣了?」

    太醫戰戰兢兢的束手站在一旁,垂頭,緊張的回道:「太后年事已高,本就應該好生將養,不能動怒,如今被氣著了。」

    「說重點。」聖上不滿的打斷太醫的話,說這麼多廢話做什麼,難道他還不知道太后是被氣著了?

    太醫又是抖了下,誰不知道聖上最聽太后的話,最疼太后。如果太后出事,說不凖就會讓他陪葬。

    太醫捏著條汗巾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快速道:「太后沒什麼大事,只能要好好休息,靜養些日子也就能好了。」

    「行了,下去開藥吧。」聖上不滿的揮手,示意太醫下去。不過就是一句話的事兒,怎麼到了他那邊就是楞能說出那麼多話來。

    趕走了太醫,聖上走到床邊,拉住太后的手,輕聲問道:「母后,你還好嗎,兒臣來看你了。」

    「我……我不好。」都說人老了就跟孩子一樣,太后也是如此。自己心愛的東西被人給弄壞了,她的心情怎麼能好。

    聖上失笑,就輕輕的拍打他的手背,安慰道:「母后,你就別難過了,放心,兒臣一定給你弄來幾盆更好的曇花。」

    「哼,再好也不是我的那幾盆。」太后不滿的轉頭,不去看聖上。

    聖上無奈的笑,「母后,別再氣了,傷了身子多不好。兒臣與你保證,等過兩日一定會有比那更好的曇花放到禦花園中。」

    「行了,行了,你看著辦吧,我累了,後面的事情你自己去處理吧。」太后揮揮手,一副累極了的模樣。

    聖上無奈,只能答應,替她蓋好了被子,這才起身往外面走。

    到了外面的正殿,皇后等人都還在等著,見他出來,忙一起行禮。

    聖上坐下,揮揮手,示意大家平身,「皇后,到底是怎麼回事?」

    皇后一聽問自己了,也是微微一怔,說實話,到現在她也還沒能弄清楚是怎麼一回事。

    那兩丫頭可是親戚,突然之間就鬧起來,到最後甚至還打碎了太后最喜歡的那幾盆曇花。

    因著關注太后的情況,皇后倒也沒能有機會去審問沈語心兩個丫頭。如今聖上問起,她倒是第一時間愣了下。

    「行了,將那兩丫頭給叫上來吧。」聖上看出皇后可能也不清楚,當即便點明讓沈語心她們上殿。

    當即便有太監唱名,讓人將沈語心兩人帶上來。

    很快便有侍衛將她們兩人帶上來,別看她們身份不一般,可侍衛卻是沒將她們兩人放在眼中,扭著胳膊就將她們按跪在了地上。

    沈語心兩人這時是完全傻了,氣病了太后,這事兒還能善了?

    她們怒瞪著對方,都將錯放到對方頭上。

    「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聖上的聲音聽不出什麼來,平平靜靜,冷冷淡淡。

    可越是如此,沈語心兩人卻越是害怕。

    慕容雪已經完全趴在了地上,不停的抖動著身子,呼吸都開始變得不再順暢。

    沈語心倒是要比她稍稍好那麼一些,但也僅僅好一點罷了。

    半響,兩人都沒開口。

    聖上冷哼,「怎麼,不想說是嗎?」

    沈語心抖了抖,雙手握拳,提起了勇氣,「臣女,臣女不知,一切都是慕容三小姐的錯,突然間發瘋找臣女的麻煩。」

    她到底是太傅最疼愛的女兒,自小被他帶在身邊調教,見識豈是普通大家閨秀所能比擬。

    雖然她也很慌亂,也很緊張,但她卻知道,此時不回答聖上的話更討不了好。

    「哦?全都是慕容三小姐的錯?」聖上的聲音稍稍挑高了些,「慕容雪,你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慕容雪霍然抬頭,陰冷的瞪著沈語心,賤人,居然全都推在她的頭上。如果不是她先動手,自己怎麼會跟她打起來,又怎麼會惹出這樣的禍事?

    「聖上明鑒,臣女不服,這事根本就是沈三小姐故意挑釁,先動的手,在場所有人都能證明。」

    「你胡說什麼?」沈語心大怒。

    「是不是胡說,聖上找了人一問便知。」慕容雪也是聰明的,此時倒也不去跟沈語心對著干,完全將處理的主動權交到當今聖上手中。

    聖上玩味兒的望著慕容雪,臉上露出了有趣的神色。這個丫頭倒也是不簡單的,剛剛還怕的伏在地上,抖若篩糠,如今卻是吐字清晰,條理分明。

    看來,這些世家子女,倒是沒一個簡單的。

    「既如此,那便找些人來問問看吧。」聖上說著便沖身邊的人使了個眼色。

    聖上身邊的太監總管劉金泉笑了下,退開幾步,轉身,出了大殿。

    他徑自來到偏殿,瞧見他到來,一眾人盡皆圍上來,嘰嘰喳喳的詢問太后的情況。

    劉金泉一一笑著回答,脾氣非常的好。當得回答完這些人的問題之後,他便轉頭沖著慕容卿喊道:「慕容大小姐,請吧,聖上召見。」

    慕容卿本正靠在紅葉的肩頭打著盹,突然聽見有人提起自己的名字,下意識的答應了一聲。「什麼?」

    瞧見她那個迷糊勁兒,劉金泉就很想笑。放眼所有人,還有誰膽子那麼大,居然敢在這種地方打盹,膽子真不是普通的大。

    打著哈欠,慕容卿將眼睛睜開了一條縫,瞄了一眼他那個方向。「咦,是我眼花嗎,怎麼會是劉公公?」

    紅葉兩丫頭差點兒沒被她嚇死,忙使勁的拉了她一把。

    紅葉道:「小姐,你清醒點兒,那就是劉公公,說是聖上召見。」

    「啥,聖上召見?」慕容卿愣了下,怪了,聖上召見自己幹嘛,這事兒與她有啥關係。

    好吧,是有點關係,但是,誰知道?

    「慕容大小姐,走吧?」劉金泉笑著沖慕容卿招招手。

    這下,慕容卿是真正清醒過來。她答應著,沖兩個丫頭使了眼色,這才跟著劉金泉走了。

    不只是叫了她一人,劉金泉還同時叫了其他幾個人,身份各不相同。

    上了殿,眾人行禮。

    聖上再度揮手,「行了,無需多禮,都起來吧。」

    眾人道謝著,起身。

    聖上的視線自殿下站著的人身上一一掃過,最後落在了慕容卿的身上。

    今天的她好似沒什麼精神,身穿一件櫻桃紅刻絲織錦上衣,刺繡鑲邊金枝線葉羅裙。蓮花軟緞繡花鞋,乍一看上去,仿若是個花中仙子。

    認真去看,卻又彷彿是霜打了的茄子,瞧著就有些讓人心疼。

    「慕容卿,怎麼了,耷拉個腦袋,不敢見朕?」

    慕容卿心中一個咯噔,心道怎麼這樣倒楣,關她什麼事,幹嘛非要找她的麻煩。

    心中這樣想,嘴上卻是不能這樣說,慕容卿抬頭,乖乖聽話的看著聖上,「不敢。」

    「哼!」聖上冷哼著,「不敢?我怎麼沒瞧出你有什麼地方不敢,我看你膽量可不小嘛。」

    慕容卿氣的脣角直抽抽,這老混蛋,擺明瞭就是在找她的麻煩。不是應該責問沈語心兩人嗎,怎麼突然間矛頭卻指向她了?

    「行了,你給我說說,這件事到底怎麼回事?」

    聖上居然會去問慕容卿,這讓沈語心兩人快氣瘋了。那女人可是跟她們有仇,能說真話嗎?

    她們惡狠狠的瞪著她,彷彿要將她的臉上看出幾個洞洞來。

    因著沈語心跪在慕容卿身邊,她就壓低了聲音道:「慕容卿,我警告你,最好不要給我亂說,否則,我爹是不會放過你的。」

    「哦?哎呦,我好怕怕。」慕容卿垂頭,沖著沈語心一陣的擠眉弄眼。「嚇死我了。」

    「你……?」

    「你什麼?事情是你們做的,與我何干,就算是要說,那也是實話實說。」

    慕容卿一句句的,刺激的沈語心的眉頭是突突的跳,恨不能跳起來撕爛了她的嘴。

    「慕容卿,你搞清楚,別以為有九皇子給你撐腰就能肆意妄為。我們沈家可是百年望族,別以為是你們能隨意亂動的。」

    「沈語心,我真是覺著你很可悲。」慕容卿搖頭,一副看你是傻子的表情,「沈家是百年望族又如何,難道你以為沈家會為了你這麼個氣病了太后的女人而丟下百年基業?沈語心,別太把自己當回事,也別太把你在沈家的地位當回事。」

    「慕容卿,你會後悔的。」沈語心咬牙切齒,恨到不行。

    慕容卿卻是再也不願意去搭理她,只是抬頭望著聖上,擺出了一副很害怕的表情,「聖上,臣女,臣女不敢說。」

    「裝,我看你還能裝到什麼時候。」皇上在心中嘀咕。別以為剛剛她跟沈語心那點小嘀咕沒被他瞧見。

    好,就看你要玩什麼花樣。

    皇上咳了聲,道:「怎麼,有朕給你壯膽還是不夠?那你想如何,是否需要朕頒一張聖旨給你?」

    「臣女不敢。」慕容卿裝模作樣的搖頭。

    「還不說?」

    「是。」慕容卿答應著,又下意識的去瞧了瞧沈語心,肩頭猛然一抖,身子下意識的往後靠,一副被嚇到了的樣子。「我,我只是實話實說,你別瞪我。」

    皇上忍不住的翻了個白眼,眼角也開始抽動著。此時,他倒是有些明白自家小九為何會對這個女人感興趣了。

    瞧她那表情,小模樣機靈的很,不管是哪一點都那麼的吸引人。

    不過,眼下可不是看她做戲的好時候。皇上輕哼了聲,「你,到前面來,慢慢說。」

    雖然明知這丫頭是裝的,皇上還是給了她臺階下。

    慕容卿一聽這話就樂了,今兒個是咋回事,皇上居然在替自己撐腰,真是太陽打從西邊出來了。

    上前幾步,慕容卿戰戰兢兢抬頭望著皇上,咬了咬脣才道:「其……其實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們都沒弄太清楚。只是知道突然之間,她們兩人打了起來。打的很凶,沒人能沖上去攔著她們,結果她們便將太后娘娘最喜歡的曇花給踩爛了,太后娘娘便被氣著了。」

    聽她說完,皇上徹底惱了。這混賬小東西,耍他玩是不是,擔擱了半天,她到底說出什麼了?

    這些事,之前早就有人稟告了他,還需她再來說一遍?

    「沒有了?」

    慕容卿詫異的抬頭,不解的眨眼,彷彿真的在認真的回想什麼。那小模樣,裝的那叫一個認真,皇上也是被她給鎮住,以為她真想到了什麼。

    「回皇上的話,沒有了,當時我們也就只能看到了這麼多。」慕容卿睜著一雙無辜的大眼,清純到不行。

    皇上被氣的仰倒,這小混蛋,真真是能夠氣死人。

    皇上狠狠瞪了她一眼,再去問其他人。

    一圈兒問下來,還真是與慕容卿說的差不多,都是突然之間揪打成團,沒人知道原因。

    皇上瞇了眼,直覺不對勁兒。這兩人可是親戚,往常關係好的很,怎會突然之間打起來。

    他那懷疑的視線在眾人身上掃視了一圈,在那威嚴的注視下,一個個全都垂了頭,唯有慕容卿膽兒大的很,這邊瞄瞄,那邊瞧瞧,還玩兒上了。

    皇上回頭便瞧見了她那個表情,心裡頭那叫一個氣,恨不能上前去搖醒她,問問她到底知道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怎就如此大膽的在這跑神。

    「慕容卿,你說,這事兒該怎麼辦?」

    慕容卿被嚇了一跳,後知後覺的捂住了心口,「回皇上的話,臣女不敢妄言,一切僅聽聖上裁斷。」

    大意之下被驚住,說話卻還是那麼的順溜,合理,皇上不禁又對這小混蛋另眼高看起來。

    「她是你的妹妹,怎會與你沒有責任?說起來,你是將軍府的大小姐,她是你的妹妹,出來後,你理當看顧妹妹。如今出了事,你想逃脫責任?」

    慕容卿徹底瞪眼,咬著脣,氣呼呼的瞪著皇上。混蛋,老狐狸,什麼意思,分明就是故意找她的麻煩。

    慕容雪自己做錯了事情,與她有什麼關係?

    她是慕容雪的姐姐,可不是她的母親,怎麼能什麼事情都要她來管?

    委屈啊,這事與她何干,真是人倒楣,喝涼水都塞牙。

    「皇上,有母親在,自然無需臣女多費心。」

    皇上一怔,倒是沒想到慕容卿提起大夫人,再去瞧,小混蛋臉上是遮掩不住的得意,氣的他又開始抓狂。

    好吧,他必須得承認,小混蛋裝的很是正經,臉上不顯分毫,他之所以說她在得意,那就是一種感覺。

    從未有人能這樣氣著自己,皇上一時有些惱,脫口而出道:「不管如何說,她都是你的妹妹,此事你脫不了干係。」

    混蛋!

    慕容卿忍不住在心裡怒罵了一句,暗道皇上是不是老糊塗了,還是說很討厭自己,非要找自己的麻煩不可。

    「與她何干?」

    突然,不滿的嗓音自殿外傳來。

    伴隨而來的則是那冰冰冷冷的氣息,猶如一座小山,將眾人籠罩在下。這一刻,大家恍惚覺著,來人甚至要比皇上的氣勢更加壓人。

    慕容卿卻是瞬間雀躍起來,忙不迭的偷偷往回瞧。

    是他來了。

    夏侯奕的眼中從不會有別人,縱然是在大殿之上,他也在第一時間看向了他的小妖精。

    不知是否因為燭光的緣故,她的臉好似比之前又紅了些,瞧的他心裡一陣陣緊張,是不是病情加重了?

    突而,小妖精眨了眨眼睛,大大的眼睛忽閃忽閃,彷彿小扇貝一樣,可愛的緊。

    只是其中隱藏的調皮情緒卻是讓他的心情稍稍和緩了些,還能作怪,那應該就還好,沒有太嚴重。

    饒是如此,他也沒徹底放心,此時此刻,他只能想快些解決了這事,早些送她回去休息。

    夏侯奕行了禮,站在慕容卿的身邊,直直的看入皇上的眼中,「父皇,事情簡單,還請你盡快判決。」

    皇上再度被氣的半死,不知為何,看見這兩人站在一起,心頭突然湧起了一股很奇怪的感覺。

    彷彿,這兩人本就是一體。

    而且,這兩人湊到一起,怎麼看不像是好事。對於曾經答應夏侯奕的事兒,皇上突然有些後悔,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麼決定?

    夏侯奕豈會沒從皇上的眼中看到了那些混亂的情緒,他不禁皺起眉頭。想反悔?可沒那麼容易。

    「父皇,事情原由慕容雪兩人,既如此,打入大牢,慢慢查便是。如今天色已晚,太后也是需要靜養……」

    言下之意,太后需要靜養,除卻當事人,其他人都可以離開了。

    他越是如此,皇上就越是不樂意這樣放過慕容卿。

    當即,皇上哼了一聲,略有不滿道:「與她沒關?為什麼我卻是覺著與她有關?」

    慕容卿心中一個咯噔,人下意識的就往夏侯奕靠了靠。心中開始緊張,不會吧,難道真讓皇上察覺了什麼貓膩?

    不!慕容卿很快就否定了這個猜想,紅葉兩丫頭的能耐她清楚的很,這麼點小事怎會被人發現痕跡。

    心下稍安,她又開始默默的垂頭,裝出一副很無辜的模樣。

    夏侯奕卻是心中了然,只是從剛剛小妖精靠向自己便已然察覺到,這事兒或許真與她有關。

    只能不過,那又如何?

    他夏侯奕的女人,想做什麼便做什麼,更何況,對付兩個渣女,不過就是替天行道。

    「父皇,此話不能亂說。」

    「哦?你倒是清楚,慕容卿的事情,與你何干?」皇上氣哼哼的問。

    夏侯奕變了臉,直勾勾的瞪著皇上,眼中有著不滿的情緒在暈染。

    皇上瞧的分明,更是惱怒,當即就想發火。

    「父皇,兒臣也相信此事與慕容大小姐無關。」突而,殿外再度傳來替慕容卿說話的聲音。

    那聲音頗為陰柔,不認真去細究,倒是彷彿女人在說話。

    慕容卿聽在耳中,心裡一個咯噔。夏侯瀚,他怎麼來了?

    「父皇,兒臣也可以作證。」這次響起的是和煦的嗓音。

    「兒臣也可以作證。」又一道聲音傳進來。

    慕容卿徹底傻了,甚至不敢轉頭去看,心頭下起了漂泊大雨。

    混蛋三人組,這是怕她死的不夠徹底嗎,居然一起闖了進來。

    室內突然就安靜下來,落針可聞。

    四個同樣出色的男人,站成一排,同樣昂首望著皇上,沒有一個退卻,都在用自己的力量替那個腦袋快要垂到胸口的小妖精撐腰。

    可以,慕容卿想罵娘,真不要你們好心,人家自己的事兒自己不能解決嗎?

    更何況,不是還有她男人?

    想到夏侯奕,慕容卿更加不安,因為,身邊男人身上的氣息是越來越冷,她甚至能夠感受到他的身子開始緊繃,猶如利刃,隨時可以出鞘殺人。

    她很想覆住男人的手,安撫他。

    手指動了動,慕容卿最後還是狠狠的握了拳。地點不對,她不能亂來。

    而且,她要對夏侯奕有信心,這麼點小事,他絕對能夠立於不敗之地。

    如果說之前面對夏侯奕一人的時候,皇上還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眼下,他算是徹底被激怒了。

    嘭!卡嚓!

    皇上重重的將手邊的茶杯掃落在地,當即怒罵,「混賬東西,你們這是要翻了天嗎?」

    杯子被他掃的很遠,咕嚕嚕的滾到慕容卿的腳邊,碎裂開來。

    下意識的,慕容卿縮腳,想要躲開。

    皇上一記冷光掃過來,「躲什麼躲,誰允許你躲?」

    慕容卿委屈極了,只能硬生生的頓住,心裡將皇上從頭到腳罵了個遍。

    神經病吧,還是最近公務太忙沒能有空回內宮瀉火,身子不舒坦?今天這事兒,與她有半點關係嗎?

    好吧,是有,但是,不管是從哪裡看,這事也與她扯不上關係。

    她算是看明白了,皇上根本就是故意找茬,而且還是在找她的茬。

    皇上那望著慕容卿的視線,慢慢的變了味道。初開始的欣賞,氣惱,再到後面,已然變了味道。

    尤其是在自己四個兒子同時過來保住她的這一刻,皇上心中閃過一個不好的念頭。

    紅顏禍水,慕容卿,一個小小的將軍府嫡女,如今居然引得他四個兒子前來與自己對陣。

    這不是好事,更不是幸事。

    皇上完全可以猜的出來,將來,定然會因為這個女人而引起偌大的風浪,甚至,是血腥的風浪。

    他不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兒子去相互廝殺,是以,如果殺了慕容卿可以解決這件事,他絕對不會皺一皺眉頭。

    「父皇!」突然,夏侯奕出聲了。他上前一步,冷冷的望著皇上,眼中是肆虐的狂風暴雨。

    皇上也是愣怔了下,小九,他……那個女人如今已經對他這樣重要了嗎?

    父子兩人都是極為瞭解彼此的人,一個動了殺機,一個動了惱意,彼此都明白,慕容卿不能輕易動,否則,傷的不僅僅是父子之間的感情,影響甚至會更加深遠。

    兩人就這樣彼此對視,彼此都沒有先一步轉移視線,彷彿,先轉移開的就是那個認輸的人。

    大殿之內,冷氣壓更加重,沒人敢說話,除卻太子他們三人組外,再沒人敢去瞧皇上與夏侯奕。

    彷彿,室內就只能剩下了這父子兩人,其他人不過是壁上畫罷了。

    站在夏侯奕的背後,慕容卿彷彿能夠透過他那堅挺的背影看清他的內心。

    這個男人是在用自己的一切來替自己遮風擋雨,與皇上對抗,豈是容易的事情。

    她感動,心裡甜蜜。

    但,越是甜蜜,也就越會不安。

    在眼下這種環境,與皇上作對,絕不是正確的事。

    雖然慕容卿如今還摸不清楚夏侯奕的真正想法,但男人嘛,沒有誰沒有野心,不去想那個大位。

    慕容卿幾乎可以斷定,夏侯奕一定也有這樣的想法。

    既如此,她怎會願意因為自己而阻撓他的計劃,成為他前進大路上的絆腳石。

    望著夏侯奕那寬厚的脊背,慕容卿微微的笑,你能為我做到如此地位,我又為何不能替你做點兒事?

    不知是不是心中有所感唸,夏侯奕突然轉頭。

    他清楚的瞧見自己的小妖精沖著自己綻放了一抹極緻燦爛的笑容,而後,快速的往後倒去。

    那一刻,他的心彷彿都停頓了一下,無法抑制的不安與恐懼狂襲上來。他下意識的往前踏進一步,伸手想要攬住小妖精的腰。

    不知為何,下妖精後仰的速度很快,夏侯奕眼睜睜的看著她在自己面前倒下,右手指尖彷彿還輕輕劃過她的裙角。

    那種明明已經觸摸到卻最終沒能抓住的感覺讓夏侯奕開始瘋了,「卿卿!」他急吼,在砰然重響後,扶起慕容卿。

    小妖精暈了過去,任憑他如何推搡,如何去叫,她只是不醒。

    「卿卿!小混蛋,你給我醒來,再不醒,回頭我一定狠狠收拾你。」只能想讓慕容卿醒來,夏侯奕居然開始當眾威脅,絲毫不懼在場人從中發現他們兩人的關係。

    於他而言,發現了更好,他不知多想讓人知曉他與小妖精的關係。他就是想在小妖精的身上掛著他夏侯奕的牌子,讓任何人都再也不敢來覬覦他的小妖精。

    見此情形,皇上也不禁擰了眉。他雖然有些不滿慕容卿,但卻沒打算在這個時候對她動手。

    此時她出事,不是好事兒。

    想到之前夏侯奕的眼神,皇上的心尖兒也隨之顫了顫。這個小九,如果不是察覺到慕容卿的不對勁,他應該不會移開視線吧。

    對於這個兒子,皇上不知是應該覺著幸還是不幸。

    「金泉,你去看看。」皇上沖著身邊的劉金泉使了個眼色。慕容卿這個小混蛋根本就是個小狐狸,誰知道她會不會是裝的。

    劉金泉恭敬的點點頭,起身走過去。

    在夏侯奕身邊蹲下,他伸出手想要去摸摸慕容卿的臉。

    可就在這時,夏侯奕卻是突然抬頭瞪了過去,那犀利的神色,嚇得劉金泉禁不住就是猛然縮回手,他毫不懷疑,自己真的摸上去,他會殺了自己。

    身後,皇上還在盯著這邊,劉金泉無奈,有些事情,他必須要去做。

    「九殿下,奴才知道你心疼慕容大小姐,只是,如若這樣與聖上抗衡,其實對大小姐來說不是一個好事。您放心,奴才聽喜歡大小姐,自然也不想她出事。」

    劉金泉到底是在宮中待了多年的人精兒,先是用一堆好話來哄了夏侯奕,表明自己是站在他這邊,隨後,再加了一把火,「殿下,聖上還在看著,不如先讓奴才瞧瞧大小姐這是怎麼了。」

    劉金泉的話,夏侯奕清楚,不作假,背後那深沉的視線,一直都膠著在這邊。

    他輕輕的哼著,雖然沒說什麼,但其中的意思已然表明,算是同意了。

    劉金泉鬆口氣,他還真怕夏侯奕會當堂跟聖上對著來。好在,慕容卿在夏侯奕的心中有著很重的份量,到底讓他妥協了。

    劉金泉慢慢的伸手,輕輕的摸上慕容卿的額頭。一觸即回,快的像閃電,眉頭卻是跟著皺起來。

    他直起身子,快步走回到皇上身邊,「聖上,慕容大小姐在發燒,很嚴重,燙手的很。」

    皇上一怔,倒是沒想到慕容卿是真的病了。他不會懷疑劉金泉,那是自己的心腹,絕不會背叛自己。

    他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角,半響,沉聲道:「既然慕容卿病了,此事暫且告一段落。小九,你送她回府。至於慕容雪與沈語心,沖撞了太后,哼……打入大牢,待事情查清楚,再做定奪。」

    話一說完,夏侯奕便已然抱起慕容卿,快步奔出去,連一聲告退都懶得說。

    皇上被氣的半死,恨不能追上去一腳將那兩人給踢飛,再也瞧不見最好。

    看出皇上心情不佳,眾人也隨之離開。

    看似事情告一段落,但新的高潮卻在各種暗湧中颳起。

    以太子為首的皇子四人組聯合保住慕容卿,是真的為她好還是有其他的原因,沒人能夠猜得透。

    所有人都知道,彷彿一夜之間,慕容卿成了全京城的香餑餑,一女四求。

    當這些消息四散開來的時候,慕容卿卻是躺在夏侯奕的懷中,正在趕回將軍府。

    一直,慕容卿都沒有動靜,任憑夏侯奕怎麼叫,她都沒丁點反應,彷彿真的昏過去。

    從宮中出來,夏侯奕已經讓紅葉第一時間替她把了脈。

    只是說病情加重,至於昏迷不醒的原因,紅葉也說不清楚。

    夏侯奕一方面吩咐車夫快些趕車,一方面派了暗衛通知戈黔,讓他迅速趕到將軍府候著。

    馬車上,緊緊的抱著慕容卿,他的一張臉貼著她的臉,彷彿只能有借著彼此的貼近,他才能夠緩解心中的緊張。

    明知小妖精只是病了,吃了藥便能好,可當他想到在大殿上轟然倒下的情形,一顆心還是在翻湧個不停。

    「卿卿,我再也不會讓你受委屈。」夏侯奕輕輕的摸著慕容卿的臉,小聲的呢喃。

    「嗯!」淺淺的應聲,卻猶如一道閃亮的光線照進夏侯奕的心,讓他瞬間活了過來。

    「卿卿?」夏侯奕忙將懷中小妖精抱起,緊張的垂頭去瞧。

    大大的,帶著點兒柔媚的眼睛就那樣望著自己,裡面彷彿還有粼粼波光在晃蕩。

    那一刻,夏侯奕突然就覺著值了,只能要能夠看到她安好,一切便值了。

    「小混蛋,不老實。」夏侯奕氣惱的揚起大掌,在她的屁股上重重的拍打一記。

    慕容卿就笑,直往他的懷中拱,就知道瞞不住這個男人,不過,她倒也根本沒打算瞞著他。

    自家的男人,瞞個什麼勁兒。

    小腦袋在男人的懷中蹭啊蹭,惹得男人的一顆心是越來越毛。

    「乖乖的,別動。」男人重重的按住她的腦袋,阻止小妖精繼續在自己身上點火。

    瞧瞧她燒的那個樣,臉紅的跟猴子屁股一樣,居然還有精神在這兒折騰。

    男人揚起大掌,再度往慕容卿的屁股上拍打了一記。「混賬東西,為什麼要那樣做?」

    如果開始夏侯奕或許還沒想通,但當慕容卿突然清醒過來的時候,他已然想明白了,小混蛋分明就是裝的。

    病情加重是真的,但暈倒卻是假的。

    可恨她居然裝的那麼真,不只是瞞過了在場的所有人,連他這個瞭解她的人也被瞞過。

    一直以來,夏侯奕覺著自己很瞭解這個丫頭,可當此時,他才發現,小混蛋身上還有很多需要自己去挖掘,去弄清楚的東西。

    彷彿,他窮盡一輩子的時間也永遠挖不完。

    這樣也好,更有激情。

    夏侯奕暗暗的想,大掌扣住少女某一處柔軟之地,使勁的捏住,「混賬東西,誰借給你的膽兒,誰允許你那樣做?」

    那樣重重倒下去,如若出事,誰來負責?

    天知道剛看到她後仰下去的時候,心裡是怎樣的不安與害怕。這樣倒下去,不知會不會摔到頭。

    「摔傻了沒有?」男人摸了摸她的頭,不滿的吼。

    慕容卿卻是燦爛的笑,兩只能小手緊緊的抱著男人的大掌,往自己臉上貼,「殿下,你別生氣嘛,我也是為了我們的將來著想。」

    我們這個詞,簡單,但卻有著極大的力量。慕容卿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夏侯奕在聽見這個詞的時候,緊繃的情緒瞬間放鬆。

    有戲兒。

    慕容卿樂了,就知道他號這口。

    「殿下,當時的情況太過緊急,我不想看到你為了我跟聖上對著來,更加不想因為我而影響到了你的大計。」

    「大計?」夏侯奕冷著臉哼了一聲,「什麼大計,以前倒是沒發現你居然如此瞭解我。」

    慕容卿就怯怯的笑,好似被人捉到干了壞事一般。她小泥鰍一般的往男人的懷中拱,張開雙臂圈住他的腰,火熱的脣緊緊的貼著男人的心口,張口開始呵氣。

    炙熱的氣息順著單薄的衣服送到了體表,那一絲絲濕潤的熱度火熱了夏侯奕的心。

    本來就已經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小妖精再這樣來撩撥,他豈能再忍住。

    如若慕容卿不是病著,他早就化身為大野狼撲了上去。

    「混賬東西,也不瞧瞧是什麼時候,老實點兒。」忍了又忍,夏侯奕最終只是僅僅抱住了她。

    「殿下……我不想只能做你背後的女人,我願意替你分擔一切自己能夠分擔的事兒。殿下,我能幫你。」

    慕容卿的聲音因為病了而顯得沙啞,暗沉,有氣無力。

    可其中蘊含的力道卻是不小,猶如一道重拳砸在夏侯奕的心上。

    他縮緊手臂,重重的將少女往自己懷中壓,「混賬東西,你就不能老老實實做個女人?」

    慕容卿不願意了,抬頭就瞪過去,「我是女人。」

    夏侯奕皺眉,「我要你做個單純的女人。」他希望自己的小妖精是快樂的,輕鬆的,只是單純的做他夏侯奕的小妖精,如此即可。

    此時才發現,或許,小妖精心中並不這樣想。

    「殿下,你想要那樣的女人,九皇子府後院何其多,又何必來找我?」

    慕容卿一言驚醒夢中人,夏侯奕皺起眉頭的同時也在認真思量她說的話。

    確實,要一個普普通通,只能會相夫教子的女人,他後院何其多。再多一個慕容卿,又有何意義。

    「殿下,今天這樣做,我明知你會生氣,但我還是要去做。只能因我不想做你的負累,不想你因為我而與聖上心生嫌隙。否則,聖上心情不好,將來少不得找我的麻煩,我們兩人都會因此受到影響。殿下,你瞧,我真是為了我們的將來。」

    慕容卿眨眨眼,將自己說的能有多可憐就有多可憐,惹的夏侯奕心中再多的怒意也是發不出來。

    不過,他的臉色依然緊繃著。心中已然認同了慕容卿的想法,但有些事情卻不會依著她的想法走。

    小妖精就不能慣,否則膽兒會越來越肥。

    敢拿自己來生事兒,誰知以後還敢不敢怎麼傷害自己。

    想到那種可能,夏侯奕便覺著心兒顫。

    他絕不允許那種情況出現,一切的苗頭都要被他扼制在萌芽階段。

    冷哼著,夏侯奕死死的勒著慕容卿,「原來,在你的心中,我是個無法依靠的男人。」

    慕容卿一怔,恍惚發覺,男人還在生氣,絲毫沒有因為自己的解釋而舒心。

    「殿下,你別生氣了,我,我知道都是我不好,真的,以後我再也不敢那樣做了。」見解釋說不通,聰明的慕容卿果斷的開始求饒,道歉。

    「道歉有用嗎?」男人的聲音更加的冷。

    慕容卿語塞,是啊,道歉有用嗎?

    其實,她也很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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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26 16:34:14 |只看該作者
第066章:病中纏綿

    男人還在生氣,表明上看不出什麼來,甚至連呼吸都與平時一般無二。

    但,慕容卿卻就是知道,他在生氣,而且是非常非常生氣的那種。

    男人籠罩在自己頭頂的眼神是冰冷的,甚至帶著點兒陰鬱的氣息。尤其是那股低氣壓,慕容卿毫不懷疑,身邊的男人會多少天不理會自己。

    他最擅長的就是冷靜處理,而這偏偏就是慕容卿不喜歡的。

    她覺著,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雙方能夠互相坦誠,哪怕就是吵架也好,吵完沒事就成。

    冷靜處理,也就是所謂的冷暴力。男人不理會自己,完全不管自己的事兒。如今雙方還在蜜裡調油的階段,一切自然沒什麼問題。

    將來,她嫁入九皇子府,兩人再起爭執。

    想到後院那些野狼似的女人,慕容卿不禁打了個冷顫。那麼多頭野狼,夏侯奕豈不是會被分吃了?

    感受到懷中小妖精在打冷顫,夏侯奕的眉頭是越擰越緊,雖然還在生著氣,但他卻還是縮緊手臂,將她又往懷中裹了裹。

    「殿下,你還是疼我的,對嗎?」慕容卿可憐兮兮的抬頭,柔媚的大眼中彷彿有著晶瑩的液體在其中醞釀,彷彿,夏侯奕說出否定的答案,它就會當即滑落下來。

    該死,小混蛋,是摸凖了他的軟肋嗎?明知他最討厭看到她的眼淚,還給他擺出這麼個鬼樣子出來。

    「哼!」冷冷的瞄了她一眼,夏侯奕最終從鼻子裡噴了口氣,算是給了她回應。

    慕容卿的小臉瞧著是更加可憐了,她使勁的往夏侯奕的懷中拱,小身板一顫一顫的,「殿下,你別不理我,嗚嗚,卿兒會很難過的,嗚嗚,殿下,卿兒好難受。」

    「混賬東西!」夏侯奕忍不住的罵了一句。明知小妖精有可能是在裝可憐,他還是無法忍住泛湧到全身的心疼情緒。

    「哪裡難受?」夏侯奕緊繃著臉,輕輕的拍打她的脊背,「乖,忍著點兒,很快回府,吃了藥便能好。」

    「嗚嗚……殿下,我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你別生我的氣了,好不好?」抽噎著,慕容卿還不忘求饒。「殿下,我跟你保證,真的,以後再也不敢這樣做了。」

    「閉嘴!」夏侯奕沒耐性的怒吼,打斷了小妖精那斷斷續續的哭求。「再有下次,洗好屁股伸過來。」冷冷的丟下這句威脅,他便再不言語。

    趴在他懷裡的慕容卿愣怔起來,洗好屁股伸過來,那是什麼意思?

    不知是否因為生病的緣故,腦子不好使,思量了好一會兒,慕容卿愣是沒能想明白夏侯奕的想法。

    是要打她嗎?

    「殿下,你真捨得打我?」

    夏侯奕輕聲哼,「打你?為什麼?」打了她,回頭不知會怎麼跟自己鬧騰,到時候,鬧心的不還是他。

    既如此,他為何要打她。

    不過,想收拾小妖精,他有的是法子。

    慕容卿詫異了,眨眨眼,不解問道:「殿下,真不是打我?」

    「不是。」夏侯奕回答的異常干脆。

    只是,他越是如此,慕容卿心中越是放不下。

    緊緊的揪著夏侯奕的前襟,她擠出了一抹看似燦爛,但其實不然的笑容出來,「殿下,那,那你會怎麼收拾我的小屁股?」

    好吧,總是先弄弄清楚,她才能想出解決之法。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那才是她慕容卿必備大計。

    「想知道?」突而,夏侯奕那冰冷的俊顏就貼到了她臉前,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臉上,使得那一張本就紅艷的小臉越加的紅艷。

    明明很想點頭,但男人的臉近在咫尺,慕容卿壓根就不敢動作太大。

    壞人,分明就是故意的,想讓她自動送上門,哼,做夢吧。

    「是。」慕容卿小心的往後揚了揚頭,認真的說。

    誰知,夏侯奕卻又是往前貼了貼,薄脣輕輕掀起,冷硬的兩個字隨即蹦出來,「求我。」

    慕容卿黑臉,又是這句,怎麼最近總是這樣,何時佔據主導地位的她徹底淪陷,變成了總是求人的那一方?

    她不服,憑什麼,到底是哪裡錯了,為何不知不覺間她的地位就淪陷了?

    「求我。」男人又往前貼了貼,兩人脣間的距離彷彿只能有一線,又彷彿早已貼上。

    慕容卿是動也不敢動,雖然不是第一次,但每次男人靠近的時候,她的心中還是止不住的有些緊張。

    兩手死死的握拳,大大的眼睛微微的閉著,只能瞧見那忽閃個不停的睫毛。

    正是這忽閃的睫毛洩露了她內心的真正祕密,小妖精也是會有害怕的時候。

    這項認知爬上心頭,夏侯奕心中的怒意倒是稍稍平緩了些。

    本以為小妖精是什麼都不怕的,如今看來,也不盡然。

    「求我!」男人的聲音又低沉了些,氣勢陡然加重,明顯可見,小妖精那睫毛忽閃的速度增加了。

    怎麼辦?求還是不求?慕容卿的心裡開始了劇烈的拉鋸戰。

    一個聲音說,求吧,自家男人,服服軟怕什麼,說不定,他因此高興,啥過去的事都不會再計較。

    另一個聲音卻說,當然不能求,男人都是蹬鼻子上臉的能手,求了這一次,你完全就會落於下風,再也搶不回自己的主導地位。

    慕容卿被那句搶不到主導地位給嚇到,一時之間,馬車內的氣氛瞬間冷凝下來。

    她甚至有些不敢睜眼去看男人,不用看她都知道,此時男人一定是黑了臉。

    這次她卻猜錯了,夏侯奕對此很有信心,他一點也不著急,他是算凖了慕容卿最後會聽話的來求他。

    「怎麼?沒想好?不急,慢慢來。」夏侯奕反過來安慰著慕容卿。

    「殿下……」慕容卿詫異極了,忙睜眼去瞧。

    不瞧還好,這一瞧,徹底被鎮住。

    眼花了還是病傻了?

    為什麼夏侯奕不生氣,他,他居然還一副好心情的模樣?

    慕容卿忽而覺著,自己的世界貌似變得不對勁了。

    「慢慢想。」男人突然伸出右手食指,沖著慕容卿的小臉戳了戳,一副逗樂的模樣。

    慕容卿打了個激靈,又往男人的懷裡鑽了鑽,「殿下,你真的沒有生病?」

    太可怕了,冰冷的夏侯奕露出這樣柔情的一面,還是在盛怒之中,不是太奇怪了嘛。

    「怎麼,想我直接出手?」男人饒有興緻的問。

    慕容卿心中一個咯噔,她可沒有忽略掉男人說話時眼中閃過的那一抹閃爍的火花。

    「你,你想做什麼?」

    「我想做這個。」男人再也沒心思逗趣兒,直截了當的貼上了那紅艷艷的脣。

    不同於以往的柔軟幽冷,今天的紅脣是火熱的,燙人的,但卻給了男人飛一般的獨特享受。

    慕容卿的脣是火熱的,夏侯奕的脣卻是冷的。

    一冷一熱,彼此交融。

    冰火兩重天,各中滋味也只能有他們當事人才能夠明白。

    「小混蛋!」怒罵中,夏侯奕狂野的在那紅艷的雙脣上沖刷著,似是要釋放自己體內多餘的精力。

    慕容卿被他摟在懷中,壓在身下,雙脣被堵住,思緒早就開始混亂。

    此時此刻,她心中只能有一個念頭。

    又中計了,男人根本就是在逗趣兒,等的就是這一刻。不管她求還是不求,最終結果都一樣。

    她不禁開始在心中悲戚的哭,嗚嗚,為什麼她就不是他的對手。

    這是夏侯奕早已想做的事情,彷彿在繼續著在宮中沒有完成的事兒。

    狂野的侵略,肆意狂漲的激情,馬車內急速升溫,兩人都沉浸於那股火熱的激情之中,什麼生氣,什麼求饒,全都被拋擲了腦後。

    他們盡情的享受著這一刻難得的獨享時間,屬於他們彼此的激情時刻。

    那一幕幕火熱的激情,羞紅了月亮的臉兒。

    慕容卿的臉也是跟著越來越紅,隱隱有一種快要滴出血的狀態。

    感受到她體表的溫度越來越高,夏侯奕這才不捨的放開她,指尖沿著她的脣部慢慢的勾勒那完美的形狀。

    「小妖精,再敢惹事兒,我就用這裡去打你的小屁股。」他捉住慕容卿的手,覆蓋上自己的脣。

    滿意的看見小妖精瞪圓了眼,使得本就很大的眼睛顯得更大,裡面滿是驚詫跟嚇到的表情。

    那一刻,慕容卿是真的抖了抖,小屁股下意識的就扭了扭。

    老天,這男人還是她熟知的那個冷面男人嗎?

    這種邪惡的話,他怎麼說的出來?

    男人突然又是一個垂頭,被慕容卿雙脣上的溫度所侵染,他的脣也開始變得火熱。

    那麼火熱的脣就這樣緊緊的貼著她的喉嚨,男人使勁一吸,慕容卿瞬間瞪圓了眼,整個身子也不禁往上拱了拱。

    慾哭無淚,嗚嗚,這是要將她給欺負死啊。

    男人卻是抬了頭,望著她喉嚨位置的那一刻嫣紅色的草莓,滿意的揚起眉頭。

    「你,你幹嘛了?」男人的眼神太過邪惡,古怪,慕容卿看在眼中,心尖兒都在打顫。

    他到底做啥了?

    小手捂著喉嚨位置,彷彿,她還能夠感受到剛剛那一吻所傳來的顫慄。

    對於那顆草莓,夏侯奕是越看越滿意,那是屬於他夏侯奕的標簽,看以後還有誰狗膽包天再來覬覦他的女人。

    視線如鉤子一般在她的臉上,身上四處探視,想搜尋下一處適合的場地。

    片刻後,火熱的視線就那樣直勾勾的落在了那兩個小包子上面,夏侯奕只能覺著下腹火熱激湧,無法控制的悸動。

    沒錯,那個地位最為合適,雖然別人瞧不見,但卻是他最想吃的地方。

    長臂一神,將某個還正在犯傻的小妖精勾入到自己懷中,夏侯奕的視線直直的往下掃。

    透過包子的頂端往下滑,他的眸光不由自主的幽暗了下來。

    該死,怎麼辦,他突然就有些按捺不住心中的激湧情緒了。

    「小妖精,我們成親吧。」夏侯奕突然道。

    「什麼?」慕容卿徹底清醒過來,「成親?」她略有些不安,最怕的就是夏侯奕會逼迫自己早些成親。

    事實上,成親與否,早或者晚,她都沒什麼特別的想法。

    早已認定這個男人,早些嫁了,她也高興不是。

    只能不過,眼下將軍府處處都是混亂,她倒是可以走人,那接下來,老夫人該如何去處理那些麻煩?

    她不放心,至少,在她將那些麻煩鏟除掉之前,她不放心。

    「會有人替你來處理那些麻煩。」突然,夏侯奕丟出了一句讓慕容卿詫異非常的話來。

    「殿下,你說什麼?」慕容卿詫異極了,「會有人替我來處理麻煩?殿下,你不是說讓我自己來處理嗎?」

    「乖,閉眼,休息。」夏侯奕抬手摸了摸她的腦門,末了道:「以後你便明白。」

    男人顯然不想再多說什麼,慕容卿卻明白,他一定是暗中做了些什麼事兒。

    到底是什麼事呢?慕容卿鬱悶了,男人肯定不會跟她細說,真是急人。

    後來,任憑慕容卿如何使小手段,夏侯奕卻是半句話也不透露,逼急了便會用自己的脣去堵住她的小嘴,瞬間,世界一片安寧。

    終於回到了將軍府,老夫人早已接到消息,因著自己無法下床,便派了金媽媽過來看看情況。

    同來的還有二夫人,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她怎能不過來。

    當見到夏侯奕抱著慕容卿大踏步的走來,二夫人忙迎了上去,「九殿下,情況如何,卿兒還好嗎?」

    「放心。」僅僅只是丟下這兩個字,他再也不說其他,徑自越過二夫人,抱著慕容卿大踏步往上房走。

    那架勢,周圍的人瞧在眼中,被嚇得一愣一愣的。

    二夫人回過神來就有些惱意,到底誰才是將軍府的主人,還有,慕容卿怎麼著也是大家閨秀,被個男人抱著算什麼事兒。

    她雖然知曉慕容卿與夏侯奕郎情妾意,只是,有些事情她還是看不過眼。女人嘛,一輩子最重要的便是名節,萬一這事情被有心人傳出去,那可怎麼得了。

    來不及細想,二夫人也忙領著金媽媽追了進去。

    室內,夏侯奕早已將慕容卿放在了床上,此時,她昏睡了過去,旁人瞧著,再加上從宮中得到的消息,都以為慕容卿是不好了。

    二夫人著急的很,忙喊著紅葉上來替慕容卿把脈,看診。

    「不用。」夏侯奕卻是淡淡的阻止,隨即喊道:「戈黔。」

    「哎呦,總算是想到我了?」戈黔從人群後面擠進來,打著大大的哈欠,提著個藥箱,一副剛睡醒的樣子。

    「快!」夏侯奕冷哼一聲。

    戈黔忙打起了精神,「這裡不是有個人會把脈的嘛,大老遠的把我叫過來做什麼?昨天研制解藥,一晚上都沒睡,剛剛好容易才睡著……」

    「不要廢話。」夏侯奕回頭,一記稜光掃過去,那眼中的淩厲氣息讓戈黔止不住的打個震顫。

    明知這傢伙不會對自己怎麼樣,可是,整個人浸於在那種可怕的氣息中,戈黔還是止不住的打了震顫。

    「行了,行了,急什麼,死不了。」戈黔猶自火上澆油。

    一時,室內的人全都瞪向了他。

    「瞪什麼瞪?」戈黔哼唧著,但氣勢卻是降了下來。

    為了讓戈黔替慕容卿把脈,本坐在床上的夏侯奕便起身,打算讓開位置。

    誰知,起身之際卻是受到了阻礙,彷彿有人拉著自己。

    他詫異的回頭,但見自己的左手袖袍上掛著一只白乎乎,軟嫩嫩的小手。

    夏侯奕很清楚,慕容卿睡著了,她在睡著的時候還抓著自己,這項認知讓男人的心再度軟化下來。

    二夫人看在眼中,也不禁擰了眉,慕容卿的舉動明顯是對夏侯奕太過依賴,這真是個好現象嗎?

    夏侯奕試探的去拉開慕容卿的小手,誰知,縱然是在睡夢之中,她還是死死的拽著,任憑夏侯奕費盡了力氣也沒能掰開她的手。

    「九殿下,還是先替卿兒把脈吧。」二夫人在旁邊看著,心裡一陣陣的疼。一方面是擔心慕容卿的病情,一方面是覺著這丫頭太過依賴夏侯奕,將來真嫁過去,怎麼爭的過那麼多女人。

    這女人,如果一顆心還在自己身上,就算得不到,也不會太傷心。如今看慕容卿的情形,她分明就是已經喜歡上了夏侯奕。

    這孩子,到底可怎麼好?

    不說二夫人心中如何歎息,那邊夏侯奕聽了她的話也就不再堅持。當著眾人的面,他將慕容卿抱起,讓她躺在自己懷中,隨即用眼神示意戈黔替慕容卿把脈。

    眾人靜靜的等待,戈黔一旦把脈開始就彷彿變了個人,那麼的沉靜,認真。

    不是是否被他那沉靜的氣息所影響,眾人也隨之冷靜下來。

    好一會兒後,戈黔睜開了眼睛,縮回手,隨意道:「放心吧,風寒,吃幾天藥,好生養著,不要再受風寒便能好。」

    本是安撫人的話,誰知,夏侯奕聽了之後,不但沒能滿意反而擰緊了眉頭。彷彿,戈黔的話中有什麼讓他為難的事兒。

    「奕,怎麼了,有什麼問題?」戈黔詫異了,「難道我診斷有問題?」

    「不,你去開方子。」夏侯奕道。

    戈黔摸不著頭緒,只是知道夏侯奕心中有事。

    只是見也問不出什麼來,他也就索性不去管了。

    答應著,戈黔去開方子,然後吩咐紅葉去抓藥。

    當這些做完之後,他便與夏侯奕說了聲,先回府睡覺去了。

    其實,這個時候二夫人真的很想趕走夏侯奕。都這會兒了,他還是不走,大男人的待在一個小姑娘的閨房,算個什麼事兒。

    只是,夏侯奕望著慕容卿的眼神太過溫柔,滿是寵溺的味道,一時,她又有些捨不得破壞這美好的畫面。

    後來,紅葉熬了藥端來,夏侯奕叫醒了慕容卿,親自餵她吃藥,而後又哄睡了她。

    迷迷糊糊的睡著之際,慕容卿眼睛也不睜,直接抱住男人的大掌,小臉蛋親暱的在上面蹭了蹭,「殿下,別走……別……走。」

    「好。」夏侯奕只是簡簡單單的給了回復。

    慕容卿滿足了,脣角掛著美滋滋的笑,開心的睡著。

    一直盯著她們瞧的二夫人是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附近,兩人之間那熟悉而又自然的親暱動作,她也是過來人,豈會不知這些並非是第一次所為。

    二夫人開始不安,自己是真的把慕容卿當做親生女兒來看待。發生這麼大的事情,她一個人根本無法做主。

    「紅葉,綠心,你們兩個丫頭一定要好好的守著小姐,我先與金媽媽去給老夫人說說這邊的情況。」二夫人心中壓著事兒,再也沒法待下去。想了會兒,她發現如今也只能與老夫人聊聊這件事了。

    因為放不下這邊,她就安排了紅葉跟綠心兩丫頭死死的守著慕容卿。如若讓她知道紅葉兩丫頭早已被夏侯奕收買,估計打死她也不敢這個時候離開。

    當即,二夫人便帶著金媽媽離開,去了老夫人的院子。

    沒人知道老夫人與二夫人到底說了什麼,只是知道,從那天晚上之後,二夫人就再也不去管慕容卿跟夏侯奕之間的事情,甚至,有些放任的意味。

    當二夫人離開之後,夏侯奕便轉頭看向紅葉兩丫頭。

    紅葉與綠心不由尷尬起來,對望一眼,猶豫了下,才躬身退出去。

    室內終於只能剩下了夏侯奕與他的小妖精,他整個人放鬆下來,脫了鞋,拉起被子就躺上了床。

    事實上,就算慕容卿不說,他今天也是無法放心離開。

    今天晚上,注定了他是屬於小妖精的。

    張開手臂將小妖精納入自己懷抱,夏侯奕整張臉上都是滿足的神色。他拉高被子,明明自己覺著熱,還是牢牢的蓋住兩人,只能因為慕容卿需要。

    「小妖精,從今天開始,每天晚上我都這樣陪著你,可好?」帶著點魅惑意味的獨特嗓音在慕容卿耳邊悄然響起,火熱的氣息噴灑上了她那小珍珠似的耳垂。

    睡夢中的慕容卿彷彿覺著有點癢,下意識的抬手撓了撓。

    見狀,夏侯奕快速捉住她的手,人也隨之貼過去,再度道:「小混蛋,答應我。」

    這次是略帶有霸道的氣息,但對於睡夢中的慕容卿而言卻是沒什麼特別,她只是覺著有點吵,彷彿有蚊子在耳邊不停的嗡嗡叫。

    心中想著紅葉最近做事怎麼越來越不靠譜了,帳子裡的蚊子怎麼沒有捉干淨。

    隨手,她往自己耳邊揮了去。

    「別吵。」小妖精呢喃著。隨手輕揮,如若不是夏侯奕躲得快,真就被打倒。

    「混賬東西,睡覺也不老實。」夏侯奕死死的扣住她的手,不凖小妖精再度作怪。

    他倒是不去想想,如果不是他先招惹的人家,小妖精又怎會隨意動手。

    牢牢的將小妖精圈在自己懷中,夏侯奕又開始了新一輪的攻勢,「小混蛋,我們成親,好不好?」

    回應他的只是小妖精的哼哼,小腦袋往他懷中又拱了拱。

    夏侯奕卻是不氣餒,再度道:「我們成親,好不好?」

    小妖精再度逃,恨不能將自己整個人都鑽到夏侯奕體內才好。心裡還在想,明天一定要弄點東西進來薰薰屋子,怎麼蚊子突然變多了。

    一個逃,一個追,夏侯奕樂此不彼的開始追逐的樂趣。

    有人或許在想,夏侯奕那麼疼寵慕容卿,她生病了,為何還不讓她好好休息,這樣的折磨她。

    事實上,夏侯奕追求的僅僅只是個答案,一個他早已認定的答案。至於回答的慕容卿是否清醒,那就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了。

    後來,也不知是不是被吵得急了,慕容卿含含糊糊的就嗯了一聲。

    那一聲對於夏侯奕來說無異於天籟之音,整張臉瞬間放晴。

    他抱著慕容卿,用力的將自己的頭壓在她的胸口,含糊的道:「卿卿,你答應了,再也不能反悔。」

    他自顧自的宣佈了結果,絲毫不給慕容卿拒絕的機會。

    好吧,慕容卿壓根就不知道這事兒。

    這個晚上,夏侯奕並未離開,一直陪著小妖精,直到天亮。

    迷迷糊糊的,慕容卿被一陣渴意給驚醒。她難受的咳嗽兩聲,艱難的道:「綠心,我渴。」

    眼睛都沒睜,完全是下意識的叫喊,小模樣可憐極了。

    夏侯奕瞬間睜開眼睛,輕輕掀起被子,跑到房中桌前,倒了一杯茶,跑回去,扶起慕容卿,餵她喝了一杯茶。

    「唔……還想喝。」慕容卿迷迷糊糊的又喊。

    夏侯奕再去倒了杯茶,她又喝完,人這才清醒點兒。

    「喝足了?」低沉的男聲在少女耳畔響起。

    小妖精猛然怔住,幻聽了?怎麼回事,怎麼會是老男人的聲音?

    「喝足了就輪到我了。」夏侯奕整個人覆上去,將還在迷糊勁兒的少女完全的壓在身下。

    毫不遲疑的,男人精凖的攫住了少女的紅脣。積攢了一個晚上的激情在此刻悄然綻放。

    「嗚嗚,壞人!」慕容卿唔唔的呢喃。

    壞男人,一早上就來欺負她。

    奇怪了,他怎麼會在這兒?小妖精完全不記得,昨天晚上是她死拉著人,不凖人走。

    早上,人總是比較容易動情,更何況懷中抱著的是自己最喜歡的小妖精。一時間,夏侯奕只能覺著渾身都在噴湧著激情,怎麼都無法控制住。

    「小妖精,喜歡睜開眼睛就能看到我嗎?」夏侯奕又開始了魅惑之旅。

    慕容卿被夏侯奕那一番強烈的攻勢給弄的整個人迷迷糊糊的,思緒都不對勁兒了。

    她支吾著道:「喜歡。」真心實意的話。剛剛睜開眼睛,感受到他的氣息,看著那張熟悉的,喜歡的俊顏,心中止不住的歡喜。

    心頭也有那樣的想法,從此以後,每天早上醒來都想看到他的臉。

    夏侯奕開心了,當即又給了她新一輪的火熱攻勢,算是給她的獎勵。

    直到慕容卿快要喘不過氣來,夏侯奕這才放開她。大掌牢牢的掌控住她的下巴,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說凖了。」

    「嗯?」慕容卿還有些沒回過神。

    夏侯奕卻是不給她反悔的機會,一個翻騰起了身,略略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道:「我先回,晚上再來看你。乖乖的吃藥,記得!」

    在吃藥兩個字上重重的說,以此來警告慕容卿,不可以使小性子不吃藥。瞧見她點頭後,這才轉身離開。

    望著他大踏步離去的背影,慕容卿心中陡然升起一股不捨的感覺,很不想他離開。

    話沖到口邊,差點兒就要說出來。

    最終,慕容卿還是死死的捂住嘴,沒讓自己喊出聲兒來。

    好吧,這會兒,她是真的有些想要去考慮夏侯奕的提議,想著每天早上醒來都能見到他,這感覺,真是不錯。

    紅葉兩丫頭打了水進來,慕容卿起身沐浴,更衣。先是吃了點東西,又過了會兒才老老實實的吃了藥。

    她自己也不想整日病怏怏的,難受的勁兒,自己都不喜歡。

    藥畢竟不是萬能的,雖然戈黔開的藥都是上好的,療效也最佳,但到底需要一個過程。

    喝了一整天的藥,慕容卿也僅僅只是覺著沒有昨天那麼難受了。

    到了晚上,往日裡慕容卿都會去院子裡乘涼,今天卻是不敢。只能擁著被子坐在內室的軟榻上,斜靠在枕頭上,安安靜靜的看書。

    只是,她的心思卻完全沒有放在書上面。

    她在回想昨天的事情,皇上開始之時或許只是想要找找她的麻煩,並沒有來真的。

    但到最後,四個皇子全都出面來保住她的時候,情況變了,她清楚的感受到,皇上對她的看法發生了新的變化。

    尤其是四個皇子一起逼著皇上的時候,他心裡指定在惱著。

    沒有皇上喜歡被人逼迫,處於上位多年,更加養成了說一不二的性子,從不會有人能夠違背他的意願。

    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四個皇子一起逼迫他,皇上的面子裡子都沒有,試問,他怎會再看她順眼。

    想到當時皇上看著自己的那種冷厲的眼神,慕容卿便開始覺著脊背有些發涼。

    皇上分明是惱上了她,說不凖之後會對她下手。

    她慕容卿可不是那種會任人宰割的主兒,如果皇上真的要對她下手,她是絕對不會坐以待斃的。

    想了會兒,心思又飄到了夏侯奕的身上。

    她很想跟他在一起,很想很想。可一旦她真的站在他身邊,只能怕是會給他帶來偌大的麻煩。

    太子三人組,哪一個都不是簡單的人物,對付一人都困難,更何況是一人對抗三人。

    越想,慕容卿便越覺著頭疼。她很想幫夏侯奕,替他掃清前路的一切障礙。

    「該怎麼辦呢?」慕容卿輕聲的嘀咕著。

    「辦什麼?」低沉的男聲在她頭頂響起,嚇得慕容卿猛然抬頭,手中的書就這樣順著被子滑下去。

    嘭!

    書落在地上,慕容卿也隨之動了下。

    男人的火熱視線膠著在慕容卿的脣上,回想到今天早上的激情,夏侯奕開始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他伸出長臂,將少女圈入到自己的懷中,「今天乖不乖?」

    慕容卿豈會沒有感受到男人的情緒變化,她當即笑著點頭,「很乖,吃了藥,也沒出去吹風。」

    「好,值得獎勵。」夏侯奕滿意的拍拍她的臉。

    「獎勵?什麼東西?」慕容卿好奇的追問。

    「看看吧。」夏侯奕將一張紙遞給慕容卿,示意她看看清楚。

    慕容卿訝異的接過那張紙,垂頭,認真的瞧著。

    原來是一張禮單,全都是些稀奇的東西,很多都是她聽過卻沒瞧過的寶貝。

    細細的一瞧,禮單上居然足足有五個箱子那麼多。

    「殿下,你這是?」

    「你不喜歡?」夏侯奕擰了眉,心中暗道奇怪,小妖精不是喜歡這些寶貝嘛,怎麼今天表情卻是不對,還是說,她根本是不喜歡禮單上的東西。

    夏侯奕開始有些鬱悶,禮單上的這些東西,全是他認真凖備的,很多東西都是不遠萬里從別的地方弄來。

    怪了,小妖精怎會不喜歡?

    「我重新給你凖備。」夏侯奕伸手要奪過那張紙,見狀,慕容卿忙快速縮手,將禮單藏進自己的兜裡。

    「殿下,你這麼忙還給我凖備禮物,我怎麼可能不喜歡。殿下,你真好,這些東西我可喜歡了。」

    她慕容卿就是俗氣,就喜歡這些實在的東西,誰愛說什麼就說什麼。

    什麼事兒不需要花錢,想吃好的要花錢,想穿好的也要花錢,萬事都要花錢。

    更何況,嫁入九皇子府之後,少不得上下打點,處處都需要用錢。她的小金庫肥起來,多好的事兒。

    「真的喜歡?」夏侯奕還是懷疑,認為小妖精是在勉強自己。

    慕容卿忙不迭的點頭,「喜歡,喜歡,非常的喜歡。」傻瓜才會不喜歡,就這些東西,有錢都買不到。

    男人如此大方,慕容卿心想,怎麼著也應該給點好處。

    只是,什麼好處才是呢?

    「好處。」夏侯奕貼過去,「快點。」

    「殿下,你怎能自己說出口來要?」慕容卿暗自瞪了他一眼,一點情趣都沒有。

    這種事兒,應該讓她主動來才有意思嘛。

    夏侯奕倒是一怔,而後就緊繃了臉,「怎麼不行?」

    望著他那一臉認真,慕容卿果斷的不再想要跟他討論這種事兒。情趣這種事,估計他這輩子是不會弄得懂了。

    她不再糾結這個問題,男人有時候不懂情趣也好,別的女人想要勾引他,倒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

    慕容卿笑著撲上去,張開雙臂,將自己掛在夏侯奕的脖子上,整個人窩進他的懷中。

    「殿下,你對我這樣好,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報答你了。」

    「好處。」夏侯奕卻是牢牢不忘這個事兒。

    慕容卿失笑,抱住他,自動的送上了自己的紅脣。

    男人一怔,倒是沒想到她居然會主動送上門來。

    微微的愣神過後,男人樂了,化被動為主動,當即將少女壓在自己身下,狂野的釋放自己的情緒。

    在慕容卿的身邊,他不需要作假,不需要裝,完全可以做最真實的自己,這也是他喜歡她的其中一個理由。

    「小姐,不好了,出大事了,老夫人突然不好了。」忽而,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沒等慕容卿兩人分開,紅葉便沖了進來。

    「滾!」夏侯奕一個怒吼,惱怒的哼。

    紅葉被嚇得直打冷顫,差點兒沒癱倒在地上。

    好可怕,紅葉拍拍胸口,再不敢抬頭。

    自己這是打斷了九殿下的好事,他會怎麼收拾自己?

    一時之間,紅葉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紅葉,祖母怎麼了?」慕容卿卻是一把推開夏侯奕,使得男人氣的不行。

    小混蛋,還有比她更無情的嗎?剛剛還用的高興,一轉頭卻將他給推開,不知道男人也是會失落的嗎?

    夏侯奕在心中腹誹,但到底沒說什麼,只是隨之起身,整理了一番身上的衣服,扶住慕容卿的胳膊,望著紅葉,沉聲喝道:「說清楚,老夫人怎麼了?」

    到底是慕容卿調教出來的,紅葉努力的讓自己平靜下來,雖然還是緊張不已,但到底還是能說出話。

    換成別的丫頭,只能怕早已經嚇得癱軟在地。

    「小姐,老夫人病情突然加重,如今已經昏迷不醒。奴婢剛剛過去替老夫人把過脈,貌似,貌似毒已經擴散到了全身……大小姐,還是快些將戈黔神醫給叫來看看吧。」

    紅葉快速的將事發經過說清楚,不敢有半點擔擱。

    慕容卿的身子猛然晃了晃,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聽見的。

    怎麼會,老夫人之前分明已經大好,戈黔也曾與她說過,絕對能夠解毒。雖然麻煩了些,但還是可以解毒。

    眼下是怎麼回事?

    「快去老夫人那邊。」沉著臉,慕容卿不及想其他的,當即吩咐紅葉,人則是快步往外沖。

    夏侯奕卻一把拉住她的手,「慢點走,小心跌著。」

    明知夏侯奕是為了自己好,慕容卿還是忍不住急了,「祖母出了這麼大的事,我怎麼還能不著急?」

    「我陪你一道過去。」夏侯奕也沒在意她的語氣,只是牢牢的挽住她的手,扶著她快步往外走。

    綠心與紅葉兩丫頭隨即跟上。

    趕到老夫人的院子,發現人人都是慌得很,各個神色不對勁,顯然,老夫人的事情已經傳開了。

    一時間,慕容卿只能覺著腦袋嗡嗡的響,彷彿有人用重錘砸下來。

    進了老夫人的院子,她快速甩開夏侯奕的手,奔入內室。

    「祖母,你怎麼樣了?」慕容卿撲到床邊,就這樣跪在地上,雙手緊緊的抓著老夫人的手,用了死力氣,彷彿要將老夫人給抓入到自己的體內。

    「祖母,你哪裡不舒服?」

    任憑慕容卿怎麼叫,老夫人只是不出聲,顯然沒有清醒過來。

    「殿下,麻煩你去將戈黔給叫來。」慕容卿頭也不回的道。

    「已經吩咐人去請他了。」夏侯奕看著慕容卿跪在地上,眉頭皺的死緊。夜晚天涼,她這樣跪在地上,風寒加重怎麼辦?

    男人沉著臉,大踏步走過去,一把拉起慕容卿,「難道你想病情加重,無法照看老夫人?」

    「我……」慕容卿委屈的紅了眼,顧不得有旁人在,嗚嗚哭著就投入到夏侯奕的懷中。「殿下,怎麼辦?祖母,她,她?」

    她不敢想像,如果老夫人真的出事,她該怎麼辦。

    從小到大,老夫人就如同是她頭上的一片天,是她的存在讓自己能夠快樂成長,安全的長大。

    可以說,沒有老夫人就沒有她慕容卿。

    「殿下,祖母她會沒事的,對嗎?」慕容卿可憐兮兮的抬頭望著夏侯奕,兩只能小手緊緊的揪著他的大掌,時不時的顫抖兩下。

    夏侯奕心疼的緊,「會沒事的。」

    「真的嗎?」慕容卿不信,剛剛紅葉說了,毒素已經擴散到了全身。這樣,還如何解毒?

    「一定會沒事。」夏侯奕的眼神,隱晦的眨了眨,最後還是只能如此干澀的安慰她。

    顯然,這種安慰對慕容卿來說是沒用的。

    在她焦躁的等待中,戈黔滿臉大汗的跑了來。

    一聽紅葉說明情況,戈黔瞬間臉色大變。

    「怎麼會這樣?」他不解,詫異極了,「我的診斷絕對不會錯,我開的方子更加不會有問題。」

    慕容卿一步跨過去,惱怒的用手揪住他的前襟,不滿吼道:「戈黔,不敢你如何看我不順眼,你也不應該在老夫人身上做手腳。我警告你,如若讓我知道這件事與你有關,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你……你這可惡的女人。」戈黔怒極,一把拉下她的手,「你胡說什麼,我戈黔豈會是那種人?更何況,就算是看在奕的面子上,我也斷然做不出這種事。慕容卿,你這是質疑我的人格。」

    「如果是我弄錯了,我可以道歉。但是,我請求你,一定要治好祖母。這輩子,其實她並沒有過上多少好日子。」

    說到後面,慕容卿隱隱有了些哽嚥。

    戈黔也是微微動容,「行了,我先替老夫人把脈,有什麼,之後再說。」

    推開慕容卿,戈黔走到床邊坐下。

    在眾人焦躁的等待中,戈黔足足用了兩柱香的時間才把完脈。

    「戈黔,怎麼樣?」慕容卿急切上前,差點又伸手去揪人家的前襟。

    戈黔垂了眸,沒有吭聲。

    「你,你這個表情是什麼意思,有什麼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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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26 16:34:33 |只看該作者
第067章:你娶我嗎?

    說到後面,慕容卿直接拉住戈黔的手臂,使勁的晃,「戈黔,你是不是哪裡弄錯了,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戈黔簡直要被慕容卿給晃暈了,「放手,你這個女人,真是能把人給氣死。發生這樣的事情,也不是我想的。事實就是事實,你再無法啊接受也是事實。慕容卿,認清現實,趕緊著手凖備接下來的事吧。」

    「不會的,戈黔,你撒謊,你說過,祖母的毒一定能夠清除,現在你卻這樣說,戈黔,你忽悠我玩嗎?」

    「我……我怎麼會忽悠你,更不會用這種事來忽悠你。」戈黔義正言辭。「我可以發誓,之前我說的全都是真的。」

    戈黔一陣的賭咒發誓,「只是事情有些奇怪,老夫人體內的毒素突然擴散開來,到現在,我已經沒有任何辦法抑制毒素了。」

    「你胡說,不可能,一定會有辦法的,一定會有。」慕容卿整個人魔怔了一般,嘴中不停的唸叨著,會有辦法,一定會有辦法。

    「卿卿,冷靜!」夏侯奕過去,一把將小妖精圈入懷中,「如今,將軍府需要你。」

    「需……需要我?」慕容卿紅了眼,她還能做什麼?她最愛的祖母就要死了,她什麼都不想做,她只能想保住老夫人,只能想她沒事。

    「殿下,為什麼會這樣,你告訴我,祖母會沒事的,對嗎?」慕容卿紅著眼,難過的望著夏侯奕,希望能夠從他那邊得到凖確的答案。

    夏侯奕卻是沉著臉,不發一言。

    不是不想說,而是不知該怎麼說。

    慕容卿苦笑著搖頭,「我真傻,戈黔必定不敢在你面前胡來。那他說的就是真的,祖母,她……她真的沒救了?我該怎麼辦,我還能怎麼辦……辦?」

    最後一個字,她說了兩遍。

    等夏侯奕覺察到不對勁的時候,她人已經往後仰倒了去。

    接連兩天,瞧見同一個場景,夏侯奕的一顆心沸騰了。

    他明知這次不是裝的,心裡還是揪的很緊。

    不及細想,他上前一步,攔腰抱起慕容卿。

    轉身,對上了二夫人的眼睛。

    「我送她回去。」夏侯奕淡淡的說。

    二夫人紅著眼眶點頭,「這孩子……九殿下,勞煩你好好照顧她。老夫人這樣,她最是難過。」

    「我會的。」難得的,夏侯奕做了回應。

    二夫人快速抬手擦著眼淚,揮手示意夏侯奕趕緊將慕容卿送走。

    夏侯奕也不浪費時間,沖著二夫人點點頭,抱起慕容卿大踏步離開。

    戈黔隨之跟上,慕容卿倒下,他又得做一個苦逼的跟班小禦醫,一個專門為慕容卿凖備的禦醫。

    回到慕容卿的住處,戈黔不用夏侯奕吩咐就上前把脈。

    「如何?」片刻後,夏侯奕問。

    戈黔邊收拾東西邊道:「沒事,太激動了而已。」

    夏侯奕鬆口氣,見戈黔要閃人,便道:「先留下,紅葉,給他找個地方睡覺。」

    「不行!」戈黔一口回絕。「奕,你知道我的,認床,換了地方就睡不著。這邊也沒什麼事,我先回。」

    「不行!」夏侯奕再度否定,「卿卿必定還不死心。」

    戈黔抓狂,慕容卿,又是慕容卿。他怎麼就這麼倒楣,認識了個重色輕友的傢伙。

    好吧,瞧他這些日子過的,還像是個人做的日子嗎?

    「先去吧。」夏侯奕淡然的揮手。

    戈黔又是黑了黑臉,在原地蹦躂了很久,但最終也還是沒能直接甩手走人。

    等到室內只能剩下夏侯奕兩人的時候,他脫了鞋,上床靜靜的抱著慕容卿。

    她的眼角還留著一滴淚,夏侯奕很是心疼,抬手,輕輕擦拭掉。「傻瓜,一切都會好起來。」

    不知是否因為他的輕聲呢喃起到了作用,慕容卿的神情漸漸的放鬆。她下意識的往男人的身邊靠,兩只能手緊緊的揪著他的前襟,小腦袋自動自發的往他懷中去尋找舒服的點。

    夏侯奕揚起脣角,歡樂的將她抱入懷中。對於小妖精這種下意識的親近,他很是滿意。

    慕容卿本就病著,情緒再激動,這才會昏倒。

    恍惚中,她發現自己好似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周圍都是白濛濛的一片,伸手不見五指,她很害怕,哭著大聲的喊爹。

    完全是下意識所為,小時候,她生病或者害怕的時候,都會喊爹。

    只是,慕容成一直不理會她,完全將她當成透明。時間長了,她也就不再去依戀他。

    慕容卿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在自己的心底,那個名義上的爹爹還是佔據著很重的分量。

    誠然,他根本不會幫她。

    喊了幾聲,一如她所猜想,根本沒有人回應她。

    慕容卿苦笑,四顧周圍,這才覺著自己原來是那麼的孤單。

    這時,她想到了老夫人。她快要死了,自己在這個世上就沒有親人了。

    「嗚嗚……祖母,我不要你死,我不要!」慕容卿放聲痛哭,她不要自己孤獨一個人生活在這個世上。

    「傻瓜,你永遠不會是自己一個人,你還有我。」突然,霸道的男聲就這樣闖入到慕容卿的耳中。

    「我會永遠陪在你的身邊。」男人又道。

    慕容卿愣怔片刻,慌亂的站起來,茫然四顧,「殿下,是你嗎?你在哪裡?你來接我嗎?」

    「小妖精,我就在你面前,不要害怕,放心大膽往前走。」

    男人的聲音似乎帶著點魅惑意味,慕容卿下意識的就朝著聲音來源走去,絲毫沒有遲疑。

    她心頭只能有一個念頭,自己不是孤獨的,她還有夏侯奕,他會永遠陪在自己身邊。

    當慕容卿睜開眼的時候,直接便撞入了一對滿含溫柔的眸子。

    「你?」慕容卿愣了愣,突然就伸手掐住他的臉,輕輕的扭了個圈、見到男人吃痛擰了眉,這才舒口氣,「原來不是假的。」

    夏侯奕被氣的半死,有這麼說話的嗎?

    「殿下,有你在,真好。」慕容卿的情緒瞬間低落下來,她撲到夏侯奕懷中,「殿下,你會一直陪在卿兒身邊嗎?」

    「嗯。」男人沒有多餘的話,只是用最簡單的一個字來回答她。

    「一直不離開?」

    「嗯。」

    「不管卿兒多麼任性,做了多麼壞的事兒,你都不走?」慕容卿好似一個沒有安全感的孩子,抓住了一點溫暖就死活不鬆手。

    男人這次卻沒有說話,而是翻過身,將少女壓在身下。盯著少女那雙帶著不安的眸子,認真的說,「我會一直陪在你的身邊,不管發生任何事,都會在。」

    這是夏侯奕的承諾,一說出口,再不會更改。

    慕容卿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其中蘊含的真誠,心裡彷彿有一個個叫做感動的小泡泡在不停的往外冒。

    「殿下!」紅著眼,慕容卿勾住男人的脖子,送上了自己的脣。淚水奔湧而出,她卻是沒有顧得上去擦,她只是專注的釋放自己的情緒。

    調皮的小舌頭開始去描繪男人的脣形,完全是現學現賣,兩個都不是什麼高手,只能從彼此的身上學到一些新鮮的招式。

    慕容卿顯然覺著這個招式挺新奇,彷彿在吃著最甜的糖果,舌尖打著圈兒去勾勒外圈的形狀。

    後來,不知是否厭倦了外面的一切,她居然探入進去,想要品嘗到糖果裡面的夾心。

    這超出尋常的反應徹底嚇傻了夏侯奕,直到小妖精那滑膩的小舌探入進來的時候才發覺,不知不覺中,他居然被小妖精給佔了便宜。

    小妖精的淚水順著臉頰滑落下來,灑落在夏侯奕的臉上,卻猶如滴在他的心頭,男人的一顆心死死的揪緊。

    他不喜歡小妖精落淚,他的女人應該笑,極緻張揚的笑。

    大掌悄然抬起,擦拭著她臉上的淚水。

    男人一把扣住她的脖頸,壓倒她,從一個睡中的雄獅化為狂野的妖獅,瘋狂的搶佔屬於自己的地盤。

    不同於慕容卿的生澀,夏侯奕做起事情來萬分的稱手,彷彿,一切本就該如此來做。

    他將慕容卿之前所做的事情一一的做了遍,他也描繪小妖精的脣形,但卻不是輕柔的去勾勒,而是狂野的去潑灑。

    如果說慕容卿做的是一副山水畫,夏侯奕做的就是一副潑墨圖。狂野,放肆,不拘一格。

    慕容卿覺著自己所有的情緒都被調動起來,那些蘊藏在體內的悲傷與難過在男人的舌頭入侵進來的時候,徹底達到了極緻。

    「嗚嗚!」如小狼一般的悶哼,慕容卿突然就抱住夏侯奕的脖子,錯過頭,狠狠的咬住他的肩頭。

    心裡有多痛,她這一口便咬的有多麼的深。

    很快,血腥味便彌漫了上來。

    慕容卿卻是不知,她猶自不鬆口,嗚嚥著痛哭。

    淚水橫流中,她看不到男人的臉。沒有一絲痛苦,彷彿被咬的人並不是他。

    「傻瓜,我在,我在!」夏侯奕一聲聲的低喃。

    「嗚嗚……我該怎麼辦,祖母要死了,我該怎麼辦?」慕容卿痛苦的嗚嚥,猶如被遺棄在雪地裡的小狼,淒厲的讓人的心直打顫。

    「會好的。」男人只能如此安慰。

    慕容卿就彷彿一個失去了母親的小狼,就這樣趴在夏侯奕的懷中痛苦的嗚嚥著,一聲聲,使人聽在心中,也跟著一起痛。

    夏侯奕緊緊的抱著她,用盡全身的力氣。想要讓她能夠借此從自己身上多多汲取一點力量。

    如果有可能,他寧願代她去痛,看到她這樣難過,他比她更痛。

    「乖乖的,一切都會好起來,會好的。」夏侯奕難得如此安慰一個人。

    慕容卿就這樣趴在他的懷裡,痛苦的嗚嚥,久久無法停息。

    也不知過了多久,直到聲音都開始變得沙啞之後,慕容卿抬手使勁的擦了擦自己的眼淚。

    她會軟弱,但絕對不允許自己軟弱太長的時間。

    夏侯奕說的對,老夫人出了事,將軍府需要她。如果她也倒下,只能怕很多牛鬼蛇神都會借機生事兒,到時候一團混亂,又不知會惹出怎樣的麻煩。

    狠狠的擦拭掉臉上的淚水,慕容卿站起來,「殿下,你能陪著我一道過去看看祖母嗎?」

    這個時候,她心中說服自己要堅強,只是,不知為何,還是有些不安。她需要夏侯奕陪著自己,只能要他能夠在自己身邊,她就不會再害怕。

    「傻瓜,我一直在。」不管她能不能看得見,他都一直在。

    慕容卿重重點頭,也不再多說什麼,下了床,隨意的整理了下衣服,而後轉頭,沖著身後的夏侯奕伸出了手。

    夏侯奕安安靜靜的站著,視線猶如火一般膠著在慕容卿伸過來的手上。

    小妖精一直都表現出對他的依戀,但像這樣主動卻還是第一次。

    夏侯奕發了瘋的喜歡這種感覺,彷彿,他就是小妖精的一切。

    大掌果斷的伸過去,重重的握住她的手,隨即,用力的握,而後,拉著她往外走。

    他邊走邊道,「有我在,別怕。」

    慕容卿輕輕一笑,是的,她不會怕,因為有他在。

    小妖精轉頭去瞧,男人目不斜視的往前走,堅毅的下巴從側面來看分外的好看。

    月光灑落下來,使得男人憑空多了些夢幻的感覺,很不真實。

    「殿下!」突而,慕容卿喊了一聲。

    「嗯。」夏侯奕答應。回頭,定定的望著她。

    「殿下!」慕容卿傻瓜一樣的再度喊了聲。

    「嗯。」男人也不覺著煩,小妖精喊一聲,他便答應一聲。

    慕容卿輕輕的勾了勾脣角,彷彿很是滿足。依靠在男人的臂膀上,小妖精滿心的感動。

    對,就這樣,有他在,沒什麼好怕的。

    不知是否因為老夫人出事的消息已經傳遍了整個將軍府,路上經過遇見的下人臉上都帶著點兒忐忑不安。

    都說一朝天子一朝臣,老夫人待下人不錯,將來不知換誰上臺,又會怎麼對待他們這些下人。

    是以,每個人的心中都不太好過。

    慕容卿卻是未將這事放在心上,如今最要緊的是老夫人,其他的都要放到一旁。

    再度趕到老夫人的院子。二夫人他們都還沒走,就連大夫人也坐在一旁哭哭啼啼的個沒完,看的慕容卿一陣的皺眉。

    進了房,下意識的,慕容卿便想要縮回自己的手。

    夏侯奕卻是用力一掙,不願放手。

    「殿下?」慕容卿詫異極了,抬頭去看男人。沒看到滿足子的人嗎,怎麼能在這裡牽手。

    夏侯奕卻只是冷著一張臉,也不說話,就這樣望著她。堅毅的下巴輕輕的挑著,表明了自己的決心。

    小妖精可以清楚的在他的眼中看到不高興,男人不願意放手。

    只是,有外人在呢。

    她哪裡知道,夏侯奕就是要借此來讓眾人明白自己與小妖精之間的關係,他就是要大白於天下,讓所有人都知道,小妖精是他的,再不會變成別人的。

    掙了幾下,實在擰不過夏侯奕的力氣,慕容卿索性也便放棄了。

    她也根本不在乎這些人如何說自己,反正,自己早晚會是夏侯奕的女人,如今不過是早些讓大家知道他們彼此的關係罷了。

    想通了這一茬,慕容卿也就沒再堅持。

    二夫人聽見通報,回頭瞧見兩人相牽的雙手,下意識的擰擰眉頭。後來,又不知想到了什麼,最終沒說出什麼譴責的話。

    反倒是大夫人,本來正嗚嚥著哭個沒完,聽見腳步聲,那耷拉的眼皮子果斷的掀起了一條縫。

    從那條縫隙中瞧見慕容卿與夏侯奕手牽著手進來,頓時射出了陰毒狠辣的光芒。

    天殺的賤丫頭,禍害了我的女兒,你自己倒是想過好日子?哼,可沒有那麼好的事情。

    哼唧著,大夫人又垂了眸子,繼續哭著。

    慕容卿走到她身前,冷冷的望著她,突而,大吼道:「閉嘴!」

    大夫人猛然一個咯噔,身子一顫,手忙腳亂的撲騰,差點兒沒倒後面去。

    她揮舞著胳膊,四處的想要去抓能夠穩住身子的東西。嘴裡不停的喊,「人呢,都死了嗎,還不快點過來扶著我?」

    她的貼身丫頭打了個寒戰,忙跑過來扶住她。

    好容易穩住了身子,大夫人怒了,抓過其中一個丫頭的胳膊,狠狠的扭,「小蹄子,我叫你沒眼力勁兒,自己的主子快跌倒了都不知道過來扶,要你有什麼用。哼,待會兒就把你給打發賣了。」

    「大夫人,饒命啊,奴婢,奴婢知錯了。」小丫頭被嚇傻了,忙跪地哭著祈求。

    「閉嘴!」慕容卿又是一記冷哼,小丫頭果斷的閉嘴,大夫人顯然不怕慕容卿,張張嘴還想再去數落那小丫頭。

    「沈怡芳,我叫你閉嘴!」這次,慕容卿再也沒有跟大夫人客氣,直接喊了她的閨名。

    大夫人顯然也被嚇住,沒想到她居然會叫自己的閨名,愣怔之下惱怒的哼著,「慕容卿,你不要忘記了自己的身份,我可是你的母親,你怎能喊我的閨名?」

    慕容卿冷笑著去瞪她,「那也要看看你是否有做我母親的資格。如今老夫人還病著,你在這裡哭哭啼啼是個什麼意思?想要咒死老夫人,然後自己掌控整個將軍府?」

    「你,你說什麼,我聽不懂。」心事被拆穿,大夫人很是驚詫。遭人恨的賊丫頭,沒想到腦子倒是不錯。

    哼,你猜到了又如何,倒是要看看你能在這裡蹦躂多久。

    女人嘛,早晚都要嫁人。

    等到這賊丫頭嫁了人,將軍府不就是她的天下,到時候看誰還敢跟她作對。

    「你聽的懂也罷,聽不懂也沒關係,我不在乎。現在,我只能希望你能閉嘴,不要打擾了祖母休息。如果你再這樣,我不介意找兩個人送你回自己的院子。」

    冷冷的將這一段威脅的話說完,慕容卿再也不願意多看她一眼,直接往內室走。

    在他們進去之後,二夫人冷冷的看了大夫人一眼,心中暗道,「自作孽不可活。」

    大夫人的心思,在場的人有幾個看不出來。

    只能可惜,該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再怎麼奢求也得不到。

    進了內室,慕容卿發現老夫人已經醒了。

    見狀,她忙丟開夏侯奕的大掌,直接跑過去,趴在床邊,緊張的道:「祖母,你覺著如何?」

    老夫人虛弱的笑,下意識的想抬手去摸摸慕容卿的臉,只是,手不過才抬起到一半便因為虛弱而無力的往下跌落。

    「祖母!」慕容卿又紅了眼,極力的咬著脣,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她抓住老夫人的手,道:「祖母,會沒事的,戈黔在,他一定能醫好你,放心吧。」

    「我沒事,別……別擔心。」老夫人反過來安慰慕容卿。

    事實上,她心裡就跟明鏡兒似的。自己的身子沒有人比自己還清楚,她只能怕是過不了這個新年了。

    不過,老夫人臉上卻是沒有表現出分毫,依然淺淺的笑著。望著慕容卿,滿臉都是不捨與擔憂。

    最疼的就是這個孫女兒,自己不在了,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人欺負她。被人欺負了,又有誰能來護著她?

    老夫人看了看慕容卿,又抬頭去看從進來後便一直站在她背後,以護衛的姿勢來守護她的男人。

    老夫人笑了笑,或許,他已經找到了那個能夠代替她來守護慕容卿的人了。

    「奕!」就在這時,戈黔跑了進來。

    夏侯奕回頭,沖著他點點頭。

    戈黔便走到床邊道:「慕容大小姐,讓我再替老夫人把把脈吧。」

    雖然已經沒用,如今,也只是盡人事聽天命罷了。

    慕容卿卻是很高興,當即將自己的位置讓給戈黔,狗腿兒一般的伺候他,只能希望他能夠醫好老夫人。

    一番把脈後,戈黔依然沉著臉,瞧著他那個表情,慕容卿心中那一點微弱的希望也隨之消失。

    「盡量讓老夫人開心,滿足她的最後願望,讓她能夠安安心心的走。」

    這句話,戈黔是在慕容卿耳邊壓低了聲音說的,只能有慕容卿跟夏侯奕能夠聽得見。

    慕容卿的身子猛然晃了晃,差點兒沒跌倒。

    夏侯奕上前一步,圈著她的腰,道:「堅強點。」

    慕容卿沒讓自己哭出來,這個時候哭有什麼用?她只是用力的挺直自己的脊背,咬著下脣,生生的止住那股打從心底裡湧出的酸澀感。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她再也不能讓老夫人心裡難受。如戈黔所說的那樣,這個時候最重要的是讓老夫人開心,以及,滿足她的最後願望。

    「祖母,戈黔說了,你一定能好。」慕容卿拍拍夏侯奕的大手,示意他放心,自己不會有事。

    待得他放開自己,她便走到床邊坐下,依然握著老夫人的手。「祖母,放心吧,有戈黔在,一切都會好起來。」

    「行了,你這孩子就別再安慰我了。自個兒的身子哪能不清楚,我心裡都清楚著呢。卿兒,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

    慕容卿的眼眶又紅了紅,她難過的垂頭,不想讓老夫人瞧見自己臉上的難過情緒。

    她真的已經盡力,只是,還是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想到自己最愛的老夫人就要離開人世,離開自己,一顆心都快要沸騰了,怎麼也無法安穩下來。

    「我老婆子也活了不少年頭,足夠了。只能要你能好,我也就沒什麼可貪戀的。卿兒,答應我一件事,可好?」

    老夫人說了幾句話,人便有些不好,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彷彿一口氣上不來就要走了似的。

    慕容卿傻了,忙扶著老夫人躺下,喊著戈黔來幫忙。

    戈黔無奈的走過去,施針讓老夫人暫時的穩定下來。

    回頭看著慕容卿,他的心情也不是太好。慕容卿祖孫兩人之間的感情是那麼的真摯,他瞧著也是感動的很。

    「大小姐,不要再刺激老夫人,不管她說什麼,全都答應。只能有這樣,她或許才能多撐些時日。我想,老夫人也是應該想再見到將軍一眼。」

    言下之意,再去刺激她,說不凖就等不到將軍回來。

    慕容卿心中一個咯噔,這事兒,她之前便已經想過。本想等看過老夫人後去與二夫人商量,盡快給將軍去一封信,讓他快些趕回來。

    這是大事,擔擱不得。

    她沒想到的是,事情那麼的嚴重,老夫人甚至有可能等不到那個時候。

    「我知道了,謝謝。」慕容卿冷靜的道謝,再度走過去。

    在床邊坐下,慕容卿輕笑著道:「祖母,你想卿兒做什麼?不管是什麼事兒,卿兒都會答應。」

    老夫人臉上一喜,迫切的道:「真的?」

    慕容卿點頭,「真的,卿兒何時騙過祖母,只能要是祖母你想的,卿兒都會做到。」

    老夫人開心的笑著,整個人彷彿精神都好了些。「卿兒,如今我也沒什麼苛求,我只能希望能夠在臨死之前看到你成親,能夠親手將你送出將軍府,這就足夠了。」

    「祖母……」慕容卿哪裡還能忍住,當即撲在她懷中,嗚嗚的哭著。

    都是為了她,到了這會兒,老夫人的心裡還只能想著她。

    老夫人在世,她可以保護自己。一旦她走了,在這個家也就沒有了她的立錐之地。

    老夫人擔心她會被人欺負,想要盡快找到人能夠守護她。

    這是老夫人在世上的最後一個希望,也是能為她慕容卿做的最後一件事。

    慕容卿的心裡很難過,難受的厲害。但她卻不敢大聲的哭,怕影響到老夫人的情緒。

    沒敢哭太久,慕容卿硬生生的止住哭,悄悄的擦了擦淚水,道:「祖母,卿兒全都聽你的。」

    「好好,這就好。」老夫人笑著,又沖著一旁站著的夏侯奕招了招手。「九殿下,您過來。」

    「是。」夏侯奕答應著走過來,在慕容卿身邊站定。

    老夫人吃力的抬手,拉住慕容卿的手,重重的放到夏侯奕的手中,抬頭,認真的望著他,「九殿下,我現在就鄭重的將卿兒交給你了。以後,還希望你能代替我這個老婆子去照顧她,守護她。就算是死了,我老婆子在底下也會記得你的好,會保佑你一直平平安安,順順利利。」

    「老夫人放心,我一定會做到。」夏侯奕重重的答應。

    老夫人就笑,很開心的,放心的笑。

    「有九殿下這句話,我老婆子就放心了。好了,時候也不早了,我也累了,你們都先回去吧。放心,沒看到卿兒嫁人,我老婆子是捨不得死的,你們放心的回去吧,都不用留在這裡看著,我老婆子看的心煩。」

    「那,那祖母你就好好的休息,明天一早我在過來看你。」

    「好好好,去吧,快去吧。」老夫人笑著揮手。

    縱然有再多的不捨,慕容卿也只能咬牙,轉身,離開。

    到了外間,慕容卿又與二夫人商量了一下如何照顧老夫人的事情,將所有的事情一一辦妥後,這才放心的離開。

    回到自己的院子,她徑自走到自己最喜歡的那個葡萄籐下的躺椅上坐下,安安靜靜的像是一個不會說話的娃娃。

    「卿卿!」夏侯奕走過去,攔腰將少女抱起,自己坐下,隨後將她放到自己腿上。

    「別難過,有我在。」

    慕容卿聲音低啞的應了一聲,回轉身,自動自發的圈住男人的腰,將自己的小臉蛋貼向他的胸口。

    傻瓜!夏侯奕緊緊的抱著她,很希望時光能夠就此停止,就這樣抱著她,直到永遠。

    在小妖精的身邊,一切都變得那麼的有意思。僅僅只是擁抱,他也能夠覺著幸福,滿足。

    想到再過不久小妖精就要真正的變成自己的女人,夏侯奕的一張臉就徹底燦爛起來。

    小妖精,不用再等太久了。

    趴在夏侯奕的懷中,慕容卿靜靜的想著自己的心思。

    說實話,她之前從未想過要這麼早成親。在她的計劃中,至少要完全解決了將軍府的事情,將那些不安定的因素全部清除,她才能真正放心的去嫁人。

    因為,之後她要面臨的危機並不比在將軍府的時候少。九皇子府後院有那麼多女人,光是去應付那些女人,她已經覺著很累,哪裡還有那個精力去管將軍府的事情。

    然,計劃趕不上變化,老夫人突然病重,徹底打亂了她的計劃。

    回想到老夫人她看著自己,滿臉期待的說想看到她嫁人,慕容卿的一顆心就止不住的難受。

    她最疼的祖母,最後一個期望,她怎能不滿足。

    嫁人?

    慕容卿幽幽的歎口氣,也罷,嫁人便嫁人吧,早晚的事兒,如今不過是提前罷了。

    只能不過,老男人願意嗎?

    想到這裡,慕容卿便突然抬起頭,冰冰涼涼的小手就這樣捏住男人的下巴,逼著他垂頭看向自己。

    「殿下,你願意娶我嗎?」

    轟!

    夏侯奕傻了,只能覺著那一刻腦子裡突然就嗡的震了震,好似有人在他的腦子裡敲鐘,震天的響,整個腦子都暈乎乎的,完全沒有了一絲頭緒。

    小……小妖精剛剛說了什麼?這話怎麼能是她來說,不,不應該是他先說的嗎?

    不過,短暫的驚詫過後,無法控制的狂喜便開始狂湧而來。

    夏侯奕頭一回覺著自己根本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一顆心狂跳著,像是要從嗓子眼裡跳出來才肯罷休。

    從未有過的感覺,激動,狂喜,焦躁,各種古怪的情緒在這一刻全都匯集在一起,從心底深處,噴湧而出,順著各條靜脈,散湧到全身各處。

    這一刻,他等的很久,早在很久之前他就已經在想得到她的這個答案,希望小妖精能夠親口回應自己,答應自己的請求。

    如今突然得到好消息,夏侯奕才發現,用開心已經完全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他很想做點什麼來發洩一下心中激蕩的情緒,否則,他覺著自己一定會爆體而亡。

    捧著小妖精的臉,夏侯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速垂頭。

    小妖精的脣又軟又甜,他很想就這樣一直品嘗下去。

    他力道極大,彷彿要將小妖精全都吞吃入腹似的。

    一會兒輕輕的揉撚,一會兒又重重的摩挲,不同的觸感但卻是同樣的激情。

    夏侯奕完全控制不了自己,他根本不知怎樣做才能夠真正的釋放自己。他知道,自己想要的更多,眼前這些完全無法滿足他。

    火熱的脣順著小妖精的脣往下滑,重重的落在她的脖子上。

    「別,討厭,不要留下痕跡。」慕容卿惱了,一把捂住自己的脖子,躲著,不讓他作怪。

    壞人,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上一次居然在她脖子上留下了很大一個痕跡。

    後來被紅葉她們給瞧見,還以為是被蚊子咬了。那幾個晚上,紅葉兩丫頭死死的瞪眼,躲在帳子裡跟蚊子槓上了,差點兒沒變成鬥雞眼。

    「我喜歡。」夏侯奕不滿,難得這樣好的氣氛,又有這樣好的消息,小妖精在這個時候給他到潑冷水,氣死個人。

    關於留下痕跡這個事兒,其實還真是他的一個惡趣味,彷彿,只能有這樣才能證明她是自己的。

    望著她的臉上留下屬於自己的印記,他就覺著放心。

    當然,不得不說,其中也有些是為了捉弄她。

    小妖精總是喜歡跟她對著干,她越是不喜歡這樣,他就越是這樣做,非得把她那個脾氣給擼直了才好。

    可等到有一段時間,慕容卿真的按照他想的變了個樣子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根本不喜歡那樣總是順著自己的女人,他想要的,從來不是那樣。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小混蛋,老實點兒。」夏侯奕不滿的撥開她的手,垂頭,繼續著自己的活兒。

    雙脣用力的按在她的右側脖頸,使勁一吸,慕容卿禁不住的怪哼了一聲。

    從未有過的感受,就像是體內突然躥過一股閃電,麻溜溜的難受。

    「唔……難受!」慕容卿委屈的扁嘴,小腰蛇一樣的扭著,想要擺脫夏侯奕的束縛。

    隨著夏侯奕貼的越近,那股感覺就越是明顯,分明就是從體內散湧而出的,想要躲開也躲不開。

    她只能盡力的扭著小腰,嘴中唔唔個不停,可是男人卻就是不願意放開。

    難得才能品嘗到的美味,夏侯奕豈會願意這樣放開。

    別說慕容卿不舒坦,他更是難受的緊。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力氣才能夠忍住。

    體內的火熱越來越激烈,尤其是小腹處,更是難忍的厲害。

    只是他不能,現在還不是時候、

    「小妖精,真是能折磨死了我。」男人火熱的氣息噴灑在慕容卿的耳邊,使得她更覺著顫慄的緊。

    「殿下……難受!」不是沒經歷過人事,但卻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以往,夏侯傑從不會這樣對她,每次都是快速的來,快速的走,打仗一般的快,完全沒有考慮過她的感受。

    夏侯奕對她卻不同,彷彿是將她當成珍寶一樣的呵護。她分明清晰的感受到男人的激情,但他卻忍著,應該是怕會傷害到自己吧。

    「小混蛋,早晚我會死在你的手上。」本就難忍的厲害,小妖精還在不停的扭著身子,這無異於火上澆油,更是讓他難受的厲害。

    「別動!」夏侯奕忍不住的怒吼,「再折騰,我就在這兒辦了你。」

    慕容卿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委屈的瞪眼,「這個時候,你還凶我?」

    眼瞅著小妖精紅了眼,夏侯奕哪裡還敢再大聲。

    他慌忙將小妖精抱入懷中,「傻瓜,我哪裡是在凶你。」

    這是對她好,天知道扭著小腰的她有多麼的招人,他真是恨不能馬上就開吃。

    他更清楚,縱然自己自制力再如何的驚人。面對這樣的慕容卿,他也一樣沒有牴抗之力。

    「小混蛋,早晚收拾了你。」夏侯奕垂頭,重重的含住她的脣,又是一番野蠻的奪取。

    許久後,放開已經快喘不過氣的慕容卿,他伏在她的耳邊輕聲道:「別多想,我會想辦法,老夫人那邊,一定會好起來。」

    慕容卿有些失神起來,戈黔都沒有辦法,難道還有可能?

    她不相信,但卻又禁不住的升起了一股希望。

    「殿下……」軟軟膩膩的嗓音,猶如甜甜的風,就這樣颳進了夏侯奕的心中。

    「嗯?」夏侯奕輕輕的應著,「說!」

    「沒事。」慕容卿就笑,只是想叫,沒有其他的意思。

    這樣一問一答,不管任何時候,只能要有人回應,她的心就會高興。

    如果老夫人還能夠沒事,一切就更加完美了。

    「乖,睡吧,等你睡著了我再走。」夏侯奕不再挑火兒,輕輕的拍打她的脊背,哄著她睡。

    慕容卿以為自己睡不著,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哪裡還能睡得著。可是,不知道為何,就在夏侯奕那輕輕的拍打中,她居然真的就睡著了。

    等到她睡著後,夏侯奕抱著她起身,緩步進了內室。

    將她放到床上,蓋好被子。

    他起身,叫來紅葉兩個丫頭進來。「好好照顧小姐,等她醒來,弄些吃的給她。最好弄些米粥,再配點清淡的小菜。」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她只能怕是吃不下。

    希望清粥小菜,她能夠多吃兩口。

    「九殿下放心,奴婢們一定一定會照顧好小姐。」紅葉答應著。

    就算夏侯奕不吩咐,她們也會拼了命的去照顧好慕容卿。

    「明天,讓小姐到這個地方。」夏侯奕將一張紙條遞給紅葉,「凖時到。」

    「九殿下,這裡是什麼地方?」紅葉詫異的問。

    如果沒能弄清楚,慕容卿問起來,她們啥都說不出,慕容卿一定不會心甘情願的過去。

    就算這事是夏侯奕吩咐的,她也不見得會去。

    「告訴小姐便成。」夏侯奕顯然沒有心情去跟紅葉兩個丫頭解釋,冷冷的丟下這句話,直接大踏步離開。

    他無情的走人,紅葉兩丫頭面面相覷,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綠心姐,你看這事兒?」紅葉將手中的紙條塞到綠心手中。「綠心姐,這事全只能靠你自己了。」

    話說完,紅葉轉身就走。

    這種事,她才不要插手。老夫人病重,慕容卿肯定不會願意往外跑。

    夏侯奕吩咐了這事,又沒有說清楚,慕容卿肯定不願意出去。

    回頭,事情沒有辦成,夏侯奕怪罪下來,她們那個能擔當得起。

    紅葉跑出了房間,快速回頭看了一眼,見綠心並未追出來,才算放心。

    「綠心姐,對不起,我實在是怕急了九殿下那張黑臉。你膽子比較大,這件事就拜託給你了。」

    屋內的綠心倒是沒什麼想法,直接將紙條裝進兜裡,而後便坐在一旁的凳子上開始做女紅。

    她就是個直腸子,哪裡能想那麼多。是以,不是她不追出去跟紅葉糾纏,只是完全沒想到會有那些後果罷了。

    當然,如果讓她知道,最後倒楣的指定就會是紅葉。

    這個晚上,慕容卿一直都沒有醒過來。只是睡的很不好,在夢中,總是被各種古怪的東西所糾纏,睡的很是不安穩。

    紅葉兩丫頭一直守著,不識的替她拉拉被子。看見她睡夢中還在皺著眉頭,都非常的心疼。

    她們都相幫慕容卿,只是,她們能力有限,根本幫不到她什麼。

    她們唯有期盼,夏侯奕是那個能夠替慕容卿處理好一切的人。

    翌日一早,慕容卿起身,洗漱後直接到了老夫人那邊,陪著她一道用了飯,看著她吃了藥,自己才出去到外間吃藥。

    當她吃完藥,喝了水漱口,綠心將昨天夏侯奕留下的紙條遞給慕容卿,「小姐,這是昨天殿下留下,說是讓你今天凖時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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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26 16:34:52 |只看該作者
第068章:五下親親

    聽說是夏侯奕的安排,慕容卿便接過那張紙看了看。

    上面只是寫著地名與時間,除此之外,什麼也沒有。

    慕容卿詫異了下,明知老夫人病重,夏侯奕怎會在這個時候要她出門,這不太符合他的性子。

    他向來體貼自己,懂自己的心,很清楚自己這會兒是無法放心留下老夫人自己一人在府中。

    詫異著,慕容卿問道:「殿下可有留下什麼話?」

    綠心一怔,下意識的搖頭,「沒有,殿下當時只是說告訴與小姐你知道便成。」

    慕容卿覺著更加奇怪,視線又往紅葉掃了掃。

    紅葉的頭也是往下垂了垂,輕輕的說:「奴婢,奴婢也不知道。」

    怪了,兩丫頭都不知道,難道夏侯奕真的沒說?

    思量片刻,慕容卿便也沒再多問。

    她並未將這件事放在心上,如今對於她來說,不管是什麼事都沒有老夫人重要。

    休息了會兒,她繼續進去陪著老夫人。因為她知道,如今是陪著一天少一天,沒有人知道老夫人會什麼時候就不在了。

    與此同時,夏侯奕卻在京中郊外的一處莊子裡靜靜的等著慕容卿。只是眼瞅著時間差不多到了,還是沒見人影。

    想來冷靜自若的夏侯奕有些坐不住了。

    不知換了多少次的姿勢,旁邊站著的戈黔實在忍不住的了,當即道:「奕,你屁股底下是不是長了蟲子?」

    夏侯奕冷冷的掃過去,輕哼了一聲,又換了個姿勢。

    「不是長蟲子那就是椅子上放了小刀子嗎?怪了,短短的一炷香時間,你足足換了幾十次姿勢。奕,我看今天那個大小姐是不會來了。」

    會來才怪!戈黔在心中暗自偷笑,臭丫頭,就知道找他的麻煩。這次得罪了夏侯奕,看她還能不能有好果子吃。

    想了想,戈黔又開始火上澆油。「奕,如今看來,在慕容大小姐的心中,你可真是沒什麼地位。至少,你的地位比不上老夫人。」

    夏侯奕的臉色瞬間變了變,黑的彷彿能夠滴出墨汁來。

    心中著實有些惱,他知道,戈黔說的話應該是有點道理。不管是從以前還是現在,老夫人在慕容卿的心中都佔據著一個極其重要的地位。

    要說他心裡不吃味兒,這都是騙人的。

    他不知道多想慕容卿心裡就只能有自己一個人,不管是什麼時候都能想著自己。

    只是,他也知道,自己不能這樣自私。

    慕容卿並不僅僅只是屬於自己一個人,她同時屬於很多人。當然,如果能夠盡可能的將自己放在第一位,他就高興了。

    時間越來越晚,夏侯奕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眼瞅著日頭開始偏西,他再也無法忍住。

    心中清楚的很,不管自己在這裡等多長時間,小妖精是絕對不會來了。

    不行,他凖備了那麼長的時間,不能就這樣白白浪費。

    「小混蛋!」夏侯奕低低的罵了一聲,「我去抓人,你們就在這裡等著,晚些時候聚聚。」

    他朋友不少,但留在京城中的卻不多,戈黔是其中一個。

    「行了,等你能把人抓來再說。慕容卿那個女人重情義著呢,老夫人病重,她哪裡還有心思往外跑。」

    表面上,他彷彿是在替慕容卿說好話,可實際上,他根本就是在火上澆油。

    夏侯奕的臉色再度陰沉了下來。

    冷哼著,他一句話沒說,轉身,大踏步離開。

    當夏侯奕趕到將軍府的時候,慕容卿依然在老夫人的院子。

    不過因為老夫人已經睡著,所以她就讓人搬了一張躺椅放到院子中。

    蓋著一張薄被,躺著躺著,居然就睡著了。

    今天天色不是很好,雖然不至於陰沉沉的,但光線很是黯淡,是以睡在院子中倒也不會覺著冷。

    睡著了的小妖精,小小的身子蜷縮著,彷彿一個小蝦米,遠遠看去是那麼的小,那麼的惹人疼。

    為了方便躺下,她將頭髮打散,就這樣披散下來。

    黑色的長髮,粉紅色的薄被,兩者相輝映,精彩的就彷彿是一張畫。

    夏侯奕慢慢的走過來,站到她身邊,就這樣靜靜的望著她。

    小妖精往日裡總是裝出一副強硬的神態來,但夏侯奕卻知道,在那堅強的背後,她同樣有著一顆柔軟的心。

    她也需要人來呵護,需要人來關愛。

    尤其是眼下瞧著她蜷縮著小身子,一副讓人不安的模樣,心裡便揪得慌。

    「卿卿!」夏侯奕蹲下身子,將小妖精的手拉在手中。

    慕容卿沒有醒來,依然在睡著。

    夏侯奕猶豫了下,便垂頭過去,輕輕的貼上她的眼睛,「卿卿,醒過來。」

    他真是有些等不及了,他做的那些安排,再不過去,錯過了時辰就白費了心思。

    他白費了心思不要緊,還可以重新做一回,但是,他卻不願意讓她失望。

    是為了讓她開心,夏侯奕才會做了那麼多的安排。

    「卿卿……」輕聲的呢喃著,夏侯奕那火熱的脣便開始沿著她的眼睛一路往下滑。

    當觸碰到那玫瑰花一樣的脣瓣後,他再也捨不得離開,輾轉揉撚,流連不止。

    就像是一個辛勤的,正在採蜜的小蜜蜂,遇見了自己心儀的花朵,再也捨不得放開。

    小蜜蜂嗡嗡嗡的叫著,繞著花朵不停的盤旋,一會兒高飛,一會兒猛然沖下去,攫住了花朵就再也不放開。

    為了能夠採到最中心的花粉,小蜜蜂不辭辛苦的撬開最外層的花苞,用力的探入進去。

    當終於採取到那甜甜的花蜜之後,小蜜蜂終於滿足的發出了一聲淺淺的歎息。

    小蜜蜂是滿足了,但作為被採的小花卻是不滿了。

    好容易歇會兒,那只能嗡嗡嗡的小蜜蜂還是在耳畔不停的叫著,不管她怎麼揮手就是無法趕走那只能小蜜蜂。

    「唔唔……」呻吟著,慕容卿下意識的伸出手去揮,想要打開那煩人的小蜜蜂。

    誰知,伸出去的手就這樣被抓住,她無法掙脫,想張嘴喊人,誰知那只能小蜜蜂便趁機探入進來,進一步的採取花蜜。

    呼吸開始變得不順暢,雖然有小蜜蜂不時渡進來的空氣,但遠遠不夠。

    「壞蜜蜂……」慕容卿哼唧著,兩只能小手用力的推拒著男人的胸口,想要推開男人。

    「醒了嗎?」夏侯奕這才放開她,不過,火熱的脣卻依然沒有離開,就這樣貼著她的脣,不時的摩挲幾下。「小混蛋,知道我在那邊等了你多久?」

    「殿下?」慕容卿迷迷糊糊的喊了一聲,費盡力氣的才將眼睛睜開了一條縫。

    怪了,天還沒有黑,這男人怎麼就跑了來。

    她哪裡知道,夏侯奕倒是願意等,只是時間不等人,他所凖備好的一切,如今就只能等著慕容卿來了。

    「為什麼不來?」說到這事,夏侯奕的心就開始糾結。知道他為了凖備哪些費了多少心思嗎?

    除了她之外,還有什麼人,不,應該說還有什麼女人能夠讓他做到這一步。

    為了她,從出生到現在根本不會做過的事情,他幾乎做了個遍。

    為了那些佈置,他不知被戈黔嘲笑了多久。

    但他都不在乎,只能要慕容卿開心,一切便足夠了。

    慕容卿總算是清醒了一些,疑惑的眨眨眼,想了下,這才明白男人這是來找什麼茬。

    「我要照顧祖母。」慕容卿道。

    「我只是需要你給我一點時間。」他根本沒想過佔用慕容卿所有的心,做人不能那麼自私。

    只是,不知為何,心裡頭還是酸酸的,難受的厲害。

    男人的聲音很是低落,就像是吃不到糖的小孩子,讓慕容卿聽在耳中,心裡也是極為不舒坦。

    「怎麼了嘛。」慕容卿抓住男人的大掌放到自己臉上,輕輕的蹭了蹭,「殿下,對不起,我真不是不想過去。」

    她只是放心不下老夫人,不捨得讓她自己一個人留在府中。雖然還有二夫人在看著她,但總歸是沒有自己守著那麼安心。

    「跟我走。」男人拉著慕容卿的手,如今他只能想帶著她去看看自己為她凖備的驚喜。

    至於她心中是否能夠將自己擺放在第一位,他不著急,總歸是有一天,小妖精的心中,他將會是第一位。

    男人對自己有著自信心,他夏侯奕想要做到的事情就絕對能夠做到。

    「到哪裡去?」慕容卿好奇的問。從那張紙條,到現在男人自己找上門,彷彿要帶她去的地方很是重要。

    這讓她不由得好奇,到底是什麼地方,怎麼讓這男人如此急迫。

    彷彿,她不去就會有極大的損失。

    「到了你就知道。」夏侯奕故作神祕。倒不是他不想說,只是不能說,那些是為她凖備的驚喜,在她還沒有看到之前,他不能說,否則,一切驚喜便都沒有了意義。

    慕容卿向來就是個容易好奇的孩子,夏侯奕不這樣故作神祕,或許她還能夠堅持,等到了地方就能知曉一切。

    如今,心底最深處卻彷彿是有人在拿著一根小小的羽毛在上面輕輕的撫弄。

    癢癢的,麻麻的。

    「殿下……」慕容卿的好奇徹底的被挑起來,她捉住夏侯奕的大掌,輕輕的搖晃,「殿下,你就告訴我嘛,這樣只能說一半的話,我會被憋死的。殿下,求求你了,我真的很想知道。」

    小妖精的聲音軟軟的,膩膩的,彷彿能夠甜死人。

    換做是以往,夏侯奕肯定早就舉手投降了。但是這次,他卻是故意硬下心腸,怎麼都不願意說出來。

    慕容卿惱了,裝什麼神祕呢,到底是什麼了不起的地方,值得他這樣保密。

    「別鬧了,乖,起來。」夏侯奕一看日頭,發現是再不能擔擱了,否則,他的計劃全都要白費了。

    不再允許慕容卿磨蹭,夏侯奕直接將小妖精抱起來,放到地上。隨後,吩咐紅葉替慕容卿凖備一件披巾,而後便拉著她大踏步往外走。

    慕容卿的病本就還沒算大好,走的自然是慢的很。

    走了沒幾步,夏侯奕突然轉身就將慕容卿給抱了起來,大踏步往外走。

    「殿下,你這是做什麼,快放下我。」慕容卿驚叫著去拍打夏侯奕的手背。

    老天,這男人是瘋了嗎,也不看看這裡是什麼地方。

    這可是將軍府,他怎麼也不怕被人瞧見?

    好吧,雖然如今她與夏侯奕之間的關係,在將軍府只能怕是已經人盡皆知,但到底還未成親,這樣公然的做出一些親暱的舉動來,想想都有些不好意思。

    慕容卿這邊在掙紥,夏侯奕那邊卻是用力裹緊了她。

    末末了兒,他還揮手在她的屁股上重重的拍打了一記,「小混蛋,聽話,乖乖的。」

    哄小孩一樣的去哄著慕容卿,腳下的步子卻是沒有絲毫停留,甚至,邁的更大。

    慕容卿無奈,只能隨著男人去了。

    只是,走了沒兩步,她實在無法坦然的去面對那些下人的目光。不好意思的哼唧一聲,握緊了拳頭,重重的往他的肩頭打了下,小腦袋便拱入到他的懷中。

    打死也不出來,嗚嗚,以後還怎麼見人啊。

    不多會兒,兩人便出了將軍府。

    夏侯奕正打算抱著慕容卿上馬車,突然,斜刺裡一道不滿的嗓音就傳了來。「九弟,你這樣做可不太好。」

    慕容卿身子一僵,怎麼回事,太子,他怎麼會在這裡出現。

    悄悄的從夏侯奕的懷中探出頭一瞧,可不正是太子,此時,正滿臉怒火的站在他們對面,一臉兇狠的瞪著夏侯奕。

    慕容卿不高興了,護犢子一樣的抱緊了夏侯奕的脖子,當即就瞪了回去。

    夏侯奕可是她的,他算什麼,憑什麼來瞪她的男人。

    「太子殿下,不知你怎會在這兒出現?」慕容卿的語氣很不好,怎麼能好,突然被人死瞪著,心情會好才怪。

    對慕容卿,太子的語氣就變得和緩了許多。「聽說老夫人病重,本殿下便過來看看。大小姐,你這是要出去嗎?」

    廢話,不出去幹嘛跑到門口來。

    心中不喜歡,所以看到太子,慕容卿便各種的討厭,不舒坦。

    「正是要出門,祖母病情不見好,是以暫時不能見外人。勞煩太子親自跑一趟,真是過意不去,當祖母身子好了,我們定當登門拜訪。」

    「大小姐,太子殿下是真心擔憂老夫人的病情,這才放下手邊那麼多的事兒過來一趟。如果不能見到老夫人,太子殿下絕對心中難安。」卞雪蘭笑瞇瞇的上前,勾住太子殿下的胳膊,語氣強硬的說著。

    「太子殿下用心極苦,真是讓人感動。」慕容卿暗自哼著,真以為她是傻瓜嗎。

    無利不起早,如果沒有目的,堂堂太子豈會親自跑來看一個老婦人。

    如果老夫人不是將軍的親娘,太子會跑這一趟?

    真是笑話,想想,慕容卿的心裡就覺著不舒服。

    她不喜歡老夫人病了還要被人各種利用,以達到自己的目的。

    尤其這個時候,老夫人需要的是靜養,根本不適合見人。

    「太子殿下,我們還是先進去吧,再晚,擔心老夫人會睡下。」卞雪蘭顯然不想在門口久留,當即便挽住太子的胳膊,想要與他一道進門。

    太子卻是不願意走,他不滿的甩開卞雪蘭的胳膊,兩眼狠戾的望著夏侯奕,「九弟,你這樣抱著大小姐,於禮不合,還不快點放下。」

    「為何?我抱自己的女人,有何不可?」

    「混賬!」太子惱怒的哼,「你說的是什麼混賬話。九弟,不要仗著父皇疼愛你就能胡來。慕容大小姐可不是什麼普通的女人,她是將軍府的嫡女,怎能讓你這樣糟蹋?」

    夏侯奕的身子開始緊繃,慕容卿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他氣息的變化。男人在發怒,並且,他是在極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緒,否則,太子估計不能這樣好好的站著了。

    望著對面的太子,夏侯奕震怒非常。

    居然敢說他在糟蹋慕容卿,他是想死嗎?

    沒人比他更疼愛慕容卿,更捨不得她受到一丁點的委屈。

    他怎會糟蹋她?

    天知道她聽見這句話的時候心裡有多麼的暴躁,恨不能上前去撕碎了那個口出妄言的傢伙才好。

    「我的事,不勞你費心。」最終,夏侯奕只是淡淡的丟下了這句話。

    「你以為我願意管你的事?」太子惱怒的大踏步上前,瞪視著夏侯奕。

    兩個差不多身高的男人,這樣彼此對視,火花四濺中,太子恨不能上前一拳砸碎了那張可惡的臉。

    不過就是個廢物,他到底在得意什麼?

    如果不是老頭子的偏愛,他一個廢人能站到如今的位置?

    可恨,不知老頭子到底在想什麼,為什麼要對一個廢人如此好。

    想想,太子就覺著窩火。

    不過,很快,他就冷靜了下來。不管老頭子對夏侯奕多麼好,這都沒關係。不過一個廢人,永遠登不上臺面。

    如今老頭子給予他的一切,不過是在補償。

    一個廢人皇子,如果老頭子再不對他好一點,他是皇子又如何。

    想到這點,太子便徹底冷靜下來,臉上又掛著一幅兄友弟恭的表情,「九弟,做人不能僅僅只能為了自己考慮。你喜歡什麼便可以搶奪什麼,不顧別人的感受?你說卿兒是你的女人,你憑什麼這樣說?她可是個黃花大閨女,被你這樣說,她以後還要嫁人嗎?九弟,這可不是小事,萬一傳到父皇耳中去,少不得要找你的麻煩。與其到時候害人害己,不如趁早就放開。」

    不知不覺間,太子已經改變了對慕容卿的稱呼,直接叫她為卿兒。

    夏侯奕冷硬的瞪著對面的太子,如果不是慕容卿不停的用小手在他背後順毛,他早已爆發。

    他夏侯奕這輩子最厭惡的事便是聽見除卻自己之外的男人叫慕容卿的乳名,雖然他不長叫那個名字,但只能要是慕容卿的一切,那便屬於他夏侯奕,別的男人不能覬覦。

    「殿下,別動怒,你就當太子在放屁好了。」慕容卿趴在夏侯奕的耳邊,輕聲的呢喃。

    她才不要看到夏侯奕為了自己跟太子槓上,如今可不是招惹太子的好時候,最好就是他們鷸蚌相爭,他們漁翁得利。

    「不動怒?」夏侯奕回頭,挑眉去問。

    慕容卿忙使勁點頭,「不氣,不氣,殿下,咱們不生氣,犯不著為了個無謂的人生氣。」

    「還是生氣。」夏侯奕皺眉,一副苦惱的模樣。

    慕容卿一怔,突然有些摸不著夏侯奕的想法。啥意思,剛剛不是說了不會再生氣嘛,此時又是個什麼意思。

    「忍不住的想發怒,小混蛋,怎麼辦?」

    「唉?」慕容卿瞪瞪眼,啥意思,這與她有什麼關係。她真的只是好心的想要勸勸他,不想他在這個時候給自己樹敵。

    「小妖精,快點想辦法。」

    「嗯?」慕容卿更加詫異,啥意思啊,這男人,說話怎麼越來越古怪了。

    「你不想辦法,我會反怒。」夏侯奕閒閒的掃了對面的太子一眼,又道:「或許會出手。」

    哈哈,慕容卿就很想笑,好吧,她總算是聽明白了,男人這是在威脅,想她去哄他。

    怪了,怎麼這男人的花花心思是越來越多了?

    「動手!」久久不見慕容卿有反應,夏侯奕再度威脅。

    「殿下……」慕容卿急了,她自然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夏侯奕在將軍府面前與太子動手。

    一旦動手,不知會牽扯到什麼地步。

    「怎麼?」夏侯奕微微偏頭掃過去,似是在等著她的答復。

    「可惡的男人!」慕容卿恨極了,欺負人,擺明瞭就是要欺負她。

    不顧有旁人在,慕容卿伸出手去揪住夏侯奕的臉,狠狠的扭了一圈,「欺負我你很高興?」

    「嗯!」夏侯奕欠扁的認真答應著。

    那模樣,看在慕容卿的眼中,分外的欠扁。

    「不說?那動手。」夏侯奕說著便想要將慕容卿放下,沖上前去。

    「等等!」慕容卿氣死了,明知男人是在作假,她還是忍不住的著急。就怕這男人為了讓她相信而真的動手。

    「嗯?」這次,男人沒有說話,僅僅只是哼了一聲。

    慕容卿氣的要抓狂,卻依然只能快速的絞盡腦汁去想,自己應該要怎麼辦。

    男人分明就是趁火打劫,想要找她的麻煩,壞死了,怎麼現在是越來越會佔她便宜了?

    壞人,為什麼吃虧倒楣的總是她?

    「想不到?」夏侯奕開始催促。

    慕容卿惱了,一把揪住他的耳朵,哼唧著就上去咬一口,「就會欺負我。」

    「這是疼你。」夏侯奕一本正經的說。

    「替你按摩?」慕容卿提議,想到了之前自己曾經替男人按摩過,便給出了這個提議。

    夏侯奕想也不想的就搖頭拒絕,按摩什麼的,他有多少下人可以使喚,幹嘛要他的小妖精來親自動手。

    「不好?那就換一個。」慕容卿苦惱的揪著他的耳朵,努力的去想。自己還能做什麼呢?

    這男人喜歡什麼?慕容卿絞盡腦汁的去想,半響後,靈機一動,她親密的貼著他的耳朵,壓低了聲音道:「親你一下?」

    這男人最近就跟貪吃的貓一樣,逮著機會就不放過她,這個提議,他想必會喜歡吧。

    「一下?」男人又皺了眉,顯然對此根本不算滿意。

    一下而已,把他看成是什麼了,以為這樣就能敷衍他了嗎?

    「兩下?」慕容卿試探的問出來。

    「哼!」男人直接就丟給她一記冷哼,擺明瞭就是不爽的很。

    小混蛋,把他當成乞丐一樣來敷衍嗎?

    一下,一下的加,他夏侯奕會這樣容易滿足?

    不,至少在面對慕容卿的時候,他就如同那貪吃的小貓,永遠不知道滿足。

    一下兩下的,搔癢都不夠。

    不,應該說,塞牙縫都不夠。

    慕容卿黑了臉,貪心的傢伙,到底想要多少,一次兩次的居然還不夠。

    他想要多少,壞人,難不成還想要她整個人都拿去給他塞牙縫不成?

    好吧,如果慕容卿真就這樣說了,夏侯奕會高興死,甚至會爽快的答應。

    「才不便宜你呢。」慕容卿小聲的嘀咕著,最後不滿的靠向他耳邊,輕聲道:「五下,再沒有更多。如果嫌棄少,那一次也沒有。」

    她慕容卿也可以很傲嬌的,主動給五下已經很不錯了,男人再敢給她不滿,那就啥也沒有,氣死他最好。

    夏侯奕先是略顯嫌棄的撇撇嘴,隨後,他才輕輕點頭,「行了,暫且這樣吧。」

    一句話說的,彷彿給了慕容卿多大面子才答應似的。

    「德行!」慕容卿暗自哼了,大力的扭過頭,不再去看他。

    兩人旁若無人的在這裡曖昧,可算是將對面的太子給氣的不輕,恨的牙癢癢,差點沒人住就沖上去殺了他洩恨。

    「夏侯奕!你還不放手?你這是要給皇室抹黑,丟臉。作為你的哥哥,我不能這樣傻呆呆的看著不管。九弟,快別這樣瘋了,趕緊的放開慕容大小姐。」

    太子咬牙說著,雖然,他心中也明白,如果慕容卿是不甘願的,兩人之間的表情不會那麼的和諧。

    該死的,他到底有哪點比不上夏侯奕了,一個廢人,到底有什麼好的?

    看到慕容卿對夏侯奕那樣燦爛的笑,他的心就止不住的妒忌,惱怒。他可是太子,將來全天下都是他的,更何況是一個女人。

    他想要這個女人,發了狂的想要。只是,礙於太子的身份,有些事情他不能做,否則,他一早就動手搶了慕容卿,又哪裡容得夏侯奕在這裡張狂。

    「慕容大小姐,你別怕,有本太子在,九弟他不敢傷害你。」

    頓了頓,太子又轉頭去安慰慕容卿,一副大好人的模樣。「卿兒,放心,本殿下一定會保護你。」

    慕容卿調皮的沖著太子眨了眨眼睛,「保護我嗎?多謝太子殿下費心,只是,不用了呢。」

    太子一怔,心裡就湧出了一股不好的感覺。只是,他猶自不太死心,「卿兒,你是不是害怕?放心,有本殿下在,九弟他絕對不敢傷害你。」

    「太子殿下,你誤會了,九殿下不會傷害我,不,應該說,他永遠都不會傷害我。所以,就不勞太子殿下你費心了。」

    太子的臉色以可見的速度變黑了,什麼意思,感情,他算是白做好人了?

    看來,慕容卿這個女人是自己看上了夏侯奕,他們兩人郎情妾意的,分明就是早已看對了眼。

    這項認知使得太子徹底惱怒起來,混賬東西,他哪裡比不得夏侯奕了?堂堂太子,雖然不能給她正妃的位置,但也可以給她一個側妃的位置。

    將來一旦他登上大位,那她就是貴妃。

    這麼高的殊榮,她還有什麼能不滿意?

    慕容卿到底是傻還是別有想法?太子冷著臉去想,一時有些摸不凖慕容卿心中的真正想法。

    「卿兒,別這樣胡亂做決定。你是將軍府的大小姐,你的決定很有可能會影響到將軍府的未來。」太子開始下猛藥。

    果然,聽見這話,慕容卿的臉色微微變了變,她那看著太子的眼神也開始發生了變化。

    拿將軍府來壓制她嗎?可笑,她最受不了別人的脅迫。

    太子顯然不瞭解她的性子,否則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威脅她。

    將軍府的事情,她不會管的太多,畢竟,將軍還在世,有他在,目前還無需她多煩心。

    至於將來,有夏侯奕的看護,將軍府也定然不會有事。

    微微一笑,慕容卿用一種很輕鬆的語氣道:「多謝太子殿下關心,將軍府的事情自然由將軍來管,輪不到我一個早晚會嫁人的女兒來管。」

    「你……」太子氣的抓狂,這女人是瘋了還是傻了,難道聽不出他是想要幫她嗎?

    夏侯奕到底有什麼好,一個廢人,有什麼地方能夠比得過自己這個太子,天下除卻皇上之外最尊貴的人?

    「卿兒,你或許還沒想清楚,我不會與你計較。這樣吧,我給你一點時間,如果你想通了,隨時可以來找我。太子府的大門會一直替你敞開,隨時歡迎你進來。」

    「太子,白日夢做多了不太好。」夏侯奕冷冷的哼。

    「九弟,別太過分。」太子咬牙怒了。「廢物就是廢物,再怎麼能耐那也是個廢物。」

    夏侯奕的氣息再度冷凝了下來,甚至有了些冷滯的感覺。

    周圍的幾個人全都感受到了這股冷凝的氣息,那一瞬間,彷彿呼吸都要跟著不順起來。

    「太子,你剛剛說想要憑證?」夏侯奕卻突然勾起了脣角。在旁邊幾人以為他要發怒的時候,他卻突然心情大好起來。

    太子被他的反應給弄糊塗了,在他以為,夏侯奕不是應該生氣嗎?這臭小子一直都認為慕容青是他的,甚至口口聲聲的說早已在慕容卿的身上貼了屬於他夏侯奕的標簽。

    怪了,既然如此,他怎會不生氣,彷彿,還很高興似的。

    夏侯奕抱著慕容卿,突然就上前了一步。用一種只能有彼此才能聽得見的聲音道:「太子,你是不是很想抱著卿卿?是不是想要卿卿做你的女人?」

    「你?」太子不滿,越發覺著夏侯奕的反應古怪。

    「你不會有機會了!」夏侯奕冷笑,「卿卿是我的,從以前到現在,再到將來,她只能會是屬於我一個人的。至於你?奉勸你一句,別做白日夢了。還有,如果你想要看到憑證是嗎?放心,很快,會讓你看到的。」

    「你……」太子的心有些不安定,總覺著事態彷彿朝著自己無法預料的方向在發展著。「九弟,縱然你有這個想法,也要考慮一下卿兒的感受。」

    沒得辦法,太子最後依然只能拿慕容卿來做幌子。

    但夏侯奕卻依然不願意再理會他,只是冷笑著掃了他們一眼,最後,一言不發的抱著慕容卿,徑自上了馬車。

    看著馬車很快開動,漸行漸遠,太子氣的抓狂,抬腳便將一旁的墊腳凳踢飛了出去。

    「混賬,混賬!」

    「太子殿下,別動怒,當心傷身。」卞雪蘭笑著,蛇一般的靠在太子的懷中,「太子殿下,犯不著為了九殿下而動怒,他是什麼性子,難道你還不清楚嗎?」

    「就是個混賬東西,那個廢物,到底有什麼能耐跟我搶?還有你,我讓你做的事情,你到底做了沒有?慕容卿那個女人我一定要得到,如果你沒有辦法,以後就別在我面前逞能。」太子惱怒的一把推開了卞雪蘭,也不說去看老夫人,徑自上了馬車,隨後,馬上便快速離開,將卞雪蘭給丟在了將軍府門口。

    卞雪蘭臉上的血色瞬間消散干淨,雙手握拳,恨恨的咬牙。「該死,以為我是女人就可以隨意欺辱嗎?」

    心中恨得不行,卞雪蘭一張臉都快要扭曲了。

    她憤恨的瞪著太子乘坐馬車離開,覺著自己渾身的血管都要爆開掉了。

    被三皇子送給太子,沒曾想被太子發現,她轉而跟著太子。但是,太子到如今還是未能夠真正的信任她。

    不止如此,他甚至將她當成了萬物,心血來潮的時候就玩一玩,平時不需要的時候就丟一旁。

    如果不是她腦子還算靈光,又知道三皇子不少事情,早已被太子棄之如敝屣。

    卞雪蘭狠狠的握拳,死死的咬牙。挺住,她對自己說,不管如何,她不能讓太子失望,否則,沒有太子的庇護,她只能怕輕易就會被三皇子給弄死。

    「不,我絕對不要死。」卞雪蘭在心中怒吼。

    她慢慢的轉頭去看向將軍府的大門,心頭翻湧著同一個念頭。幫助太子得到慕容卿,只能有如此,她才能繼續留在太子的身邊。

    上一次,太子說起這件事的時候,她隨口答應,但卻並未完全將其放在心上。

    她看的出來,太子對慕容卿的心思不太普通,他對那個女人有些特別。正是如此,卞雪蘭不願意讓慕容卿進府。

    否則,難保慕容卿進府之後,她卞雪蘭會被壓制的沒有一丁點地位。

    而如今,事情卻起了變化,不讓慕容卿進府,她就無法在太子府待下去。

    「走一步算一步!」卞雪蘭咬牙,含恨做了決定。如今,也只能有這一條路可走了。

    在心中重重的冷哼著,卞雪蘭吩咐隨身的丫頭去叫車。但她卻並未回到太子府,而是躲躲藏藏的去了一個隱祕之所,見了個人。

    至於到底與人商量了些什麼,沒有人知道。

    而此時,慕容卿與夏侯奕卻坐在馬車上往郊外去。

    兩人上了馬車,離開將軍府後,慕容卿便趴在夏侯奕的懷中嘿嘿的笑起來。「殿下,你剛剛瞧見太子殿下的臉色了嗎,太好看了。」

    「小混蛋,膽子不小,太子都敢得罪。」

    慕容卿賊兮兮的笑,捉著他的大掌死命的搖,「殿下,你這是覺著我做錯了?那你當時為何一句阻止的話都沒有。而且,瞧著你那個樣子,怎麼都像是在火上澆油。」

    「混賬東西。」夏侯奕一巴掌拍在她那軟軟的小屁股上。「太子不是容易對付的,以後遇到他的時候盡量躲著。」

    他不怕小妖精給自己找麻煩,只是擔心她會受到傷害。雖然小妖精不是尋常的女人,但難保就不會有意外。

    「我為什麼要躲著他?」慕容卿不樂意了,難道她見不得人?

    「我只是擔心你會受到傷害。」

    慕容卿笑了笑,將男人的好意放在心底。他的擔心,她知曉。只能不過,對於太子那個人,一味的躲避不是個事兒,他總是會有各種辦法出現在你的面前。

    既如此,倒不如從開始就強勢的拒絕。讓太子知道她的強硬,或許才能讓他明白,自己不是他能夠覬覦的。

    「殿下……」慕容卿軟軟膩膩的叫著,聲音打著圈兒,彷彿帶著小鉤子,要將人的心都給勾了出去。

    夏侯奕的眼神幽幽的暗沉下來,隱隱中,彷彿有火光在其中跳閃。「嗯?」

    「殿下,你不想與我說說帶我去什麼地方嗎?」小妖精的好奇又被勾了起來。

    「先休息,到了叫你。」夏侯奕更是干脆,壓根就不打算再與她說什麼。長臂直接一勾,將小妖精勾入到自己懷中,大掌輕輕的拍拍她的脊背,硬是將她按在自己的懷中,「睡吧。」

    慕容卿使勁的哼唧,不滿的很。小手使勁的戳著男人的胸口,誰知,男人一點反應沒有,她的手指倒是被戳的很痛。

    「不知道是吃什麼長大的。」慕容卿憤憤不平起來,身子硬的就跟石頭一樣。她又探手去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軟乎乎的,彷彿全都是肉一樣。

    「哼!」慕容卿惱了,又是一聲冷哼,果斷的趴在男人的懷中,不再去想那些問題。

    好吧,雖然,她此刻的心裡還揪得慌,那種明知道會有什麼事情發生卻弄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的感覺,太過難受了。

    不知是否有夏侯奕陪著就覺著安心,本來不打算睡的慕容卿,不知不覺的就又睡著了。

    到了地方,慕容卿也沒有醒來,夏侯奕也不叫醒她,只是抱著她下了車,進入了院子。

    「呦,這是終於把人給接過來了?」戈黔迎了來,嘴裡說著酸溜溜的話。「咦,怎麼,睡著了?那接過來有什麼用?」

    「多事。」夏侯奕冷冷的掃過去一眼。

    「行,我不多事,就看你怎麼折騰。」戈黔也不去自討沒趣,自己去找樂子了。

    夏侯奕也不浪費時間,徑自將慕容卿帶到自己早已經佈置好的場地。

    將她放在了一個鞦韆樣式的座椅上,他半蹲著,輕輕的拍打她的臉,「卿卿,醒來。」

    「嗯?別吵,讓我再睡一會兒,好困。」慕容卿隨意的揮手,想將那在自己耳邊說話的人給趕走。

    最近幾天她都沒有睡好,一直都疲累的很,如今能有機會還被吵著不讓睡,她氣的抓狂,很不能抓花了那人的臉才好。

    「卿卿,別再睡了,醒來。」夏侯奕繼續拍打她的臉。

    「討厭!」慕容卿抓狂了,她猛地坐起,閉著眼睛就抓住身前男人的臉,往兩邊扯,「討厭,我說了要睡覺。」

    不知道她有起床氣嗎,哪個丫頭膽子那麼大敢來招惹她?

    「小混蛋!還不睜眼?」一道不滿的男聲在耳邊響起,慕容卿開始清醒了,怎麼回事,不是丫頭的聲音,聽著倒像是老男人的聲音?

    心中訝異,慕容卿便睜了眼,「呀,老男人?」

    夏侯奕就黑了臉,小妖精完全是下意識的叫人,這也就代表著,在她的心裡,自己的定位就是如此。

    混賬東西,怎麼還沒有忘記這個老男人的事兒。

    「小混蛋,不凖這樣叫我。」他哪裡老,做事的時候不知道多帶勁兒。

    「嘿嘿,就算是老男人那也是我的老男人,只能要我不嫌棄就行了。」慕容卿嘿嘿的笑,張開手臂就圈住男人的脖子,「我的老男人,這稱呼怎麼樣?」

    夏侯奕又黑了臉,他在意的只是老男人這個稱呼,不管前面加了什麼稱呼都沒用。

    「以後不凖叫。」男人火大的吩咐。

    「我喜歡。」看男人抓狂,慕容卿就高興,難得能夠讓這男人動怒,多好的事兒。

    平時這男人就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半天都不會說出一句話來。眼下雖然是動怒,但到底有了表情,挺好。

    夏侯奕如果知道慕容卿是故意這樣來激怒自己,只能怕會氣惱的抓起小妖精暴打一頓吧。

    小妖精整個人掛在夏侯奕的身上,得意的笑,為自己能夠捉弄到男人而高興著。

    笑著笑著,她突然就發現周圍的幻境有點陌生,她轉頭四處瞧了瞧,訝然道:「老男人,這是什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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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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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26 16:35:22 |只看該作者
第069章:浪漫求婚

    「再敢說試試。」夏侯奕不回答她的話,反而咬牙威脅。

    個混賬東西,膽子是越來越肥了,他越是不喜歡什麼,她就越是來什麼。老男人,他哪裡老?不說其他的,就那個地方,絕對的年輕,從未使用過一次,能老嗎?

    想想,夏侯奕便開始怨念。或許,他真是等的太久了。

    夏侯奕抬頭,目光熱切的盯著自己的小妖精,心頭有一道暖流滑過。不用太久了,他的小妖精,就快要是他的了。

    「好嘛,不敢了,我不叫就是了。殿下,那你快點與我說說,這裡是什麼地方?」感受到男人是真的生氣了,慕容卿便不再繼續逗弄他,只是催著他給自己解釋,這到底是個什麼地方。

    「想知道?」夏侯奕依然故作神祕,不做解釋。

    慕容卿掃視了一圈周圍,點頭,夏侯奕既然如此著急的將她帶到這裡,顯然不會是一般的地方。

    「想知道便自己看。」夏侯奕起身,抱著慕容卿,將她放到椅子上坐好。「自己看。」

    慕容卿心下狐疑,但卻沒有繼續追問,只是開始順著他的意思四下打量著。

    粗看一下,發現自己眼下就是在一個極其尋常的園子中。

    說是極其尋常,因為她著實沒有發現特別之處。

    哦,如果她坐著的這座鞦韆算是一個特別的話,也就僅僅如此了。

    園子不是太大,顯得小巧精緻。

    中間一塊圓形的空地,放置著自己坐著的這個鞦韆,周圍擺滿了花盆,一個個,擺成了一個什麼圖案,只是因為她坐著,一時還無法看的出來。

    而最讓她覺著訝異的便是,那些花盆裡面的花圈都沒有盛開,一個個全都是花苞的狀態。

    瞅了半響,慕容卿開始疑惑了。

    若說有幾盆是花苞狀態,倒也正常。畢竟,沒可能所有的花都在同一個階段盛開。

    但是,要說這麼多盆花全都是花苞的狀態,這就古怪了。

    「難道問題在那些花上面?」慕容卿狐疑的想。有心想去問夏侯奕,可回頭一看男人那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她就明白,男人是不會給她解惑了,鐵定是要讓她自己發現祕密。

    說實話,慕容卿的好奇心是徹底被勾了起來。

    夏侯奕從不會去做無謂的事情,如此折騰著將她給弄到這個地方,絕對不會僅僅只是為了帶她來看這些還未盛開的不知名的花。

    「到底是什麼呢?」慕容卿一邊疑惑的呢喃,一邊從鞦韆上跳下,朝著距離自己最近的一盆花跑了去。

    到了近前,慕容卿蹲下來仔細的瞧。

    普通的花盆,普通的花。

    這是慕容卿觀察了半響才確定的事。

    她也並不是沒有見識過好花,只是這種就一根獨莖的花確實少見,瞅了半響,她甚至有些懷疑,夏侯奕是不是隨便的跑野地裡摘了些還未盛開的野花插在盆中,故意逗弄她。

    不會那麼無聊吧?慕容卿心想。

    擰著眉頭,慕容卿又跑到別的花盆前去瞧,依然是如此,沒有特別之處。

    整整轉了一圈,慕容卿死心了。

    她乖乖的走到夏侯奕面前,撅著嘴,趴到他懷中。

    好吧,她承認自己什麼都沒發現。與其自己在那邊傻瓜似的查找祕密,倒還不如從男人這邊著手,相信能夠更快一些。

    小手輕輕的,柔柔的,一上一下的摸著,像是在給男人順毛。「殿下,你真的不告訴我嗎?人家好奇死了,你知道,人不能好奇,如果還沒有答案,心裡就跟有鉤子在拉你的心,可難受了。」

    小妖精的聲音軟乎乎的,甜膩膩的,帶著點故意的魅惑。

    夏侯奕聽在耳中格外的受用,而不遠處躲在樹上一直盯著這邊瞧的戈黔卻是猛然打了個震顫,覺著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

    「哎呦,我的娘哇。」戈黔使勁的去搓自己的手臂,「奕的口味真是越來越重了,真不明白他怎就喜歡上了那個女人,瞧著聲音,惡心的要死。」

    好吧,他是絕對不會承認的,那可是自己的敵人,承認她的聲音很有魅惑力,那他還有面子嗎?

    怪哼了一聲,戈黔換了個姿勢,繼續看戲,順便等著時機到來,按照計劃行事。

    「命苦啊,好好的日子不去睡覺,還要在這裡餵蚊子。」戈黔怨念著,不是的用龍抓手去抓幾只能蚊子。

    「大材小用。」戈黔哼唧著,又換了個姿勢。

    而此時,夏侯奕卻是壓根就沒打算理會慕容卿。他的計劃中,這事需要慕容卿自己去發現,那才有足夠的驚喜。

    他全說了,那還有什麼意義。

    「自己去查。」夏侯奕皺緊了眉頭,死死的牴抗著小妖精的火熱攻勢。

    該死,混賬東西,哪裡學來的,他快要熬不住了。

    一把抓住小妖精在自己身上點火的小手,夏侯奕沙啞著嗓子伏在她的耳邊罵道:「混賬東西,想做什麼?」

    慕容卿就賊兮兮的笑,一雙柔媚的大眼睛格外的晶亮。還用問嘛,那自然是點火了。

    人在神智不清的時候自然就會說出一些不該說的話來,她不能讓夏侯奕神志不清,但卻可以讓他神智紊亂。

    瞧,眼下不就是已經有了效果?

    正當慕容卿開始考慮是否要再接再厲的時候,夏侯奕已經火大的控制住了她的兩只能小手,「小混蛋,你這是自討苦吃。」

    「殿下,你就告訴我嘛。」慕容卿軟軟膩膩的求著。她才不要自己去查,不知道要花多久的時間。

    顯然一切都是男人凖備的,那問他自然就成,何必浪費時間呢。

    「小妖精!」夏侯奕歎聲氣,他發現,自己早晚會死在這個小妖精的手裡,在她的火熱攻勢下,自己的一切防衛全都沒有了效用。

    「殿下,你要說了嗎?」慕容卿興奮的跳起來,整個人掛在他的身上,滿臉期待的望著他。

    夏侯奕冷冷的拍打她的屁股兩下,「下來,這件事我不會告訴你,你認真的去觀察,線索就在你的周圍,不要著急。」

    難得的,夏侯奕居然給慕容卿解釋了那麼多。

    慕容卿卻是不樂意了,既然一切都是他凖備的,為什麼偏偏要她自己去發現,不是沒事找事嘛。告訴她,一句話的事,偏偏要弄的那麼複雜。

    小妖精瞪著一雙大眼,可憐兮兮的望著男人,想走柔情攻勢,「殿下,你最疼卿卿了,難道你真捨得讓卿卿挖心撓肝的不舒服嗎?我跟你說,我不能著急,不能被勾著,否則我一定會被急死的。」

    「混賬東西。」夏侯奕怒了,一巴掌重重的拍在她的屁股上,很響很響,使得不遠處樹上坐著的戈黔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

    戈黔使勁的捂著嘴,另一隻能手揉著肚子,「哎呦,好吧,蚊子沒有白咬,總算是看了場好戲。」

    只能要看到慕容卿吃癟,他就高興,就忍不住的興奮。

    早知道這樣就能看到慕容卿被收拾,他一早就忽悠夏侯奕凖備這一切了。

    「哇!」戈黔在心中贊歎了一聲,「這出戲,真他娘的好看,夠勁兒,不知道會不會有些火熱的情景?」

    一門心思等著看好戲的戈黔卻是不知道,他此刻的醜惡嘴臉完全被某個看似在哄小妖精,實則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九殿下給瞧了去。

    敢窺探九殿下的好事,這還不算,還敢露出那麼惡心的嘴臉,九殿下豈能饒了他。

    誠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那邊小妖精被重重的打了一巴掌,瞬間有些不滿了,她羞惱的戳著男人的腰間軟肉,不滿的哼唧著,「就知道欺負我,不過就是想偷偷懶,有什麼關係。殿下,你都不疼我了,就會打我。」

    夏侯奕的一張臉徹底黑了,不疼她,也就只能有她這個小沒良心的感說這樣的話。

    天知道他夏侯奕何時曾為了什麼女人做過這樣的事。

    該死的,她還不認情!

    惱怒中,夏侯奕又是幾巴掌招呼在了小妖精的屁股上。「給我找,如果今天找不到,不凖吃晚飯。」

    太可恨的了,這小混賬東西,是想他的安排全都白費功夫了嗎?

    冷哼著,夏侯奕重重的將慕容卿抱到花盆旁邊,再度重重的放下。「給我找。」

    冰冷的嗓音,不帶一絲的溫度,慕容卿被嚇著,忍不住的就縮了縮脖子。

    太可怕了,不過就是聲音,怎麼就能讓她有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嗚嗚,就知道欺負我。」慕容卿覺著自己太悲催了。本來在院子裡睡的好好的,突然被這男人給抓來不說,還被打了好幾下。

    還有,男人凶神惡煞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要將她給吃了。

    慕容卿一邊可憐兮兮的嗚嚥著,一邊憤怒的去瞪著周圍的花盆。

    此時,她幾乎已經可以確定,貓膩就在這些花盆中。

    夏侯奕說過,線索就在自己周圍,她周圍除卻這些花盆之外就只能有不遠處四個角落的大樹。

    大樹距離自己太遠,不符合夏侯奕的說法,那麼,問題就一定是在這些花盆中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呢?」捧著自己的下巴,慕容卿也顧不上去裝可憐,反而開始認真的去觀察著。

    慕容卿就是那種要麼不做,要做就做到最好的性子,她還就跟夏侯奕槓上了,不就是找點線索嘛,有什麼大不了的,她慕容卿怎麼可能連這麼點小事都做不到。

    火大的慕容卿卻冷靜下來,瞇著眼睛,認真的觀察眼前的花盆。

    首先是看花盆,沒有特別,就是最普通的紅色泥盆,外面甚至連一點彩釉都沒有,顯然是最次等的花盆。

    慕容卿暗自在心中嘀咕,養花也不知道弄些好看的花盆,瞧瞧這些,難看死了。

    嫌棄的戳了戳眼前的花盆,慕容卿正打算去仔細觀察裡面的花時,一道不明光線便自眼前快速的閃了閃。

    「怎麼回事?」慕容卿詫異極了,她抬手揉了揉眼睛以為是自己眼花了。再定睛去瞧,沒有了。

    「真是眼花了嗎?」慕容卿懷疑,那麼明亮的光線,不可能是眼花。

    剛剛確實是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逝,快的讓她撲捉不到。

    「難道那就是線索?」慕容卿來了精神,仔細的將自己剛剛的舉動回想了一番後,果斷干脆的伸手,再度輕輕的碰了碰面前的花盆。

    她記得,剛剛就是在觸碰到花盆之後,那股光線才閃了閃。

    「呀!」慕容卿尖叫一聲,又出現了,她慌忙跳起,顧不上正與夏侯奕生氣,直接就跑過去,撲到他懷中,「殿下,我發現了,有光線。」

    夏侯奕黑了臉,這就發現了?歎口氣,他緊繃著臉道:「沒到點子上。」

    「什麼?」慕容卿鬱悶,「殿下,你沒說錯吧,怎麼可能會沒找到點子上,除了那光線之外還會有什麼?」

    夏侯奕斜睨著她,沒好氣道:「你以為我會無聊到只能帶著你過來看一個會反光的東西?」

    慕容卿語塞,臉上露出了尷尬的笑。好吧,夏侯奕確實沒有這樣無聊,那麼,到底是什麼呢?

    「再去繼續看。」夏侯奕火大的將她推開。眼瞅著天就快要黑了,那個東西的時效也要到了,難道,他的一番苦心真就要白費了?

    慕容卿乖乖的走開,到了花盆前蹲下,又回頭去看夏侯奕。

    男人很生氣,她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只是不太明白,男人到底是在為什麼生氣。

    僅僅只是為了那個什麼會反光的東西?

    顯然不是!

    更讓慕容卿在意的是夏侯奕的急迫,他彷彿很著急,像是有什麼事情再不做完就會很麻煩一樣。

    「怎麼回事嘛。」慕容卿被搞糊塗了,氣的抓狂。

    她胡亂的扭著手,恨恨的望著眼前的那些花盆。

    卻是不知,她的這些反應全都被不遠處的戈黔給瞧見了。

    「哈哈哈……」戈黔捂著嘴,狂放的笑。「蠢死了,虧得她還總是說自己很聰明,那麼簡單的東西都發現不了。也對,他們就不該把她的腦子想的那麼聰明。瞧,這下板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吧。」

    戈黔沒良心的嘲笑,連帶著將夏侯奕也給嘲笑上了。

    後者彷彿感受到了,不經意的一記利光掃過去,差點沒將戈黔給嚇得從樹上跌落下來。

    戈黔馬上就轉了頭,一副不敢去瞄那面情況的樣子,可一等夏侯奕的注意力不在他身上了,馬上便轉過頭繼續有滋有味的看著。

    卻說慕容卿在想明白事情沒那麼簡單之後,再度靜下心來去觀察那花盆。

    想說,那能反光的東西到底是什麼,動一動花盆就會出現,顯然,那東西就跟花盆連接在一起。

    只是,就這樣去瞧卻根本發現不了。

    慕容卿心中好奇,便再度去戳花盆,果然,花盆動了動,那東西便出現了。

    幾次下來之後,慕容卿總算是弄明白了,那是一種非常細的絲,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只是知道那東西已經細到肉眼看不見的地步。當角度不同的時候,能夠透過光線觀察到它的存在。

    搞明白了這事兒,慕容卿覺著自己彷彿是已經摩挲到了祕密的門口。一切就應該跟這種肉眼看不見的絲有關,只是,到底是什麼玩意兒、

    慕容卿從未見過這種東西,之前甚至聽也沒聽過,

    好奇心起,慕容卿便用手去勾住那條絲,想要拉到自己眼前,認真的去看看。

    鈴鈴……隨著她用力勾動那條絲,一陣清脆的鈴鐺聲悄然響起。

    站在不遠處的夏侯奕不知什麼時候走到了她背後,將她拉起,靜靜的將她擁入到自己的懷中。

    男人垂頭,貼著她的脖頸,道:「認真的看。」

    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脖頸,引得她身子一陣的酥麻,彷彿是有一道火流從體內躥過。

    但慕容卿卻壓根沒有心思去注意那股熱流,因為此時她已經傻了,完全的傻掉了。

    眼前,一朵接著一朵的花悄然綻放,彷彿是這些花兒早就約好了一般,一個跟著一個的綻開,露出自己最美的一面。

    微風襲來,花兒搖曳,慕容卿的一顆心,醉了。

    「再看!」夏侯奕的聲音像是有著奇異的力量,將慕容卿的心又勾了上來。

    「還有?」慕容卿傻傻的回頭望著男人,眼中有著無法控制的情緒噴湧而出。

    夏侯奕卻僅僅只是冷硬點頭,隨即,帶著慕容卿飛身而起。「看。」

    男人快速吼著,因為他根本無法抱著小妖精在半空停留太久。

    慕容卿忙快速垂頭往下看,「啊!」她終於再也忍不住的抬手捂住自己的嘴,「老男人,你……這都是你做的?」

    嗚嗚,怎麼辦,她快要感動死了。誰能來救救她,心快要跳出嗓子眼了,怎麼辦?

    夏侯奕抱著她緩緩往下飄,一片片白色的花朵從四面八方散了來,像是一片片白雪,圍繞著他們,與他們一道盤旋,緩緩落下。

    不知過了多久,也不知終於旋轉了幾個圈兒,兩人最終落地。

    腳下踩著的是那種不知名的,白底的小花,猶如踩著一地的白雪。

    慕容卿癡了,醉了,傻了。

    她完全找不到自己的聲音,整個人沉浸於眼前唯美的畫面中,不捨離開。

    「我知道你喜歡白雪,但眼下沒辦法弄到白雪,只能用白色的花替代,小妖精,還喜歡嗎?」夏侯奕略有些不安的抓著慕容卿的手臂,急切的問。

    小妖精沒動靜,依然傻呆呆的望著半空那些還在不停往下飄舞的小花兒。

    明明是那麼普通的小花兒,卻帶著無邊的魅惑力,勾得慕容卿徹底陷入了一個美麗的幻境。

    那是一個冰雪王國,是她喜歡的雪地,就在她面前,憑空多了一個紅色的心形。

    那個心形是由無數個紅色小花所組成,初開始,小花是花苞,慢慢的,它們競相綻放,彷彿是在故意爭鬥,比著誰開放的更快。

    散發著濃鬱香氣的心形,彷彿還在悠悠的擺動,真實又帶著點夢幻的感覺。

    慕容卿傻呆呆的伸出手,接住一朵白色的小花。不同於白雪,它不會融化,就這樣安安靜靜的趴在她的掌心,一下下的刺激著她的心。

    「小妖精,你願意嫁給我嗎?」夏侯奕不安的問。

    「嗚嗚……壞人!」慕容卿突然放聲大哭。聲音很大,響徹雲霄。

    她大哭著撲入到男人的懷中,勾著他的脖子,用力的將自己的臉蛋往他的懷裡蹭。

    「嗚嗚,壞人,欺負人。」慕容卿繼續大哭著指控。

    夏侯奕黑了臉,殺人的心思都有了。該死,是誰說這樣做能夠讓慕容卿開心的答應他的求婚,還說什麼女人都喜歡這些玩意兒。

    該死的,回頭他就宰了那個說這些混賬話的傢伙。

    混賬東西,他肯定是被騙了。

    他的小妖精不但沒有答應他的求婚還在生氣,她哭了,那麼的大聲,一定是很傷心吧。

    原來,她的小妖精不喜歡花。

    也對,小妖精喜歡的是白雪,白色的花,雖然相似,但到底不是白雪。

    夏侯奕那是萬分的後悔,就不應該相信那些人的想法,胡亂出主意,害的他的小妖精生氣了。

    最怕就是小妖精的眼淚,平時一點小雨都能讓他緊張到不行,更何況現在還是漂泊大雨。

    夏侯奕慌亂的去擦拭小妖精臉上的淚水,可那淚水就跟洩了閘的洪水,他這邊才擦干淨,那邊就又噴了出來,哪裡能夠趕得上淚水狂流的速度。

    「小妖精,別哭了,不喜歡這些花,以後再也不會瞧見它們。」夏侯奕慌了,一邊不停的去擦拭臉上的淚水,一邊不停的安慰,「保證以後都瞧不見。」

    「瞧不見我跟你急。」慕容卿哭著大吼,瞧著眼前一臉緊張的男人,她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激蕩,踮起腳跟,直接就圈住了男人的脖子,大力的啃上了他的脣。

    說的沒錯,就是啃。

    她在這方面本就沒有什麼經驗,此時的動作也僅僅只是想要發瀉心中那紛湧的激情。

    但是,僅僅只是吻著,顯然無法表達她內心的激動。

    她也不知道自己當時想了什麼,直接就沖上去啃住了。

    彷彿是咬到了自己最心愛的骨頭,一旦得到就再也不捨得放手。

    夏侯奕顯然也是被嚇到了,不只是因為小妖精從未有過的主動,其次還是因為她的火熱激情。

    脣部的刺痛告訴他,這一切都不是假的,小妖精啃了他。

    為什麼?夏侯奕不明白,不是很生氣,甚至哭了嗎。

    「小妖精,你?」

    「噓!」慕容卿不滿的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真討厭,在這種時候,你是個男人怎麼也能叫停?」

    「什麼?」夏侯奕黑了臉,說什麼呢,他什麼時候想要叫停了。

    「哼哼,沒情趣的老男人。」慕容卿又開始點火,而且,不顧他的黑臉,再度捧住他的臉,啃了上去。

    夏侯奕樂了,雖然還不清楚慕容卿到底是怎麼個想法,只是,她的主動卻讓他分外的驚喜。

    他豈會給女人做主動的機會,直接就伸手,在半空隨意的揮揮,示意暗中的人退去,隨即,一把抱住小妖精,走到一旁的鞦韆上坐下來。

    他將小妖精按到在鞦韆上,自己隨之覆上去,沒有什麼話,就這樣直直的印上去。

    小妖精反而像是比他還要急,迫不及待的張開嘴,伸出了調皮的小舌頭,刷子一樣的在男人的薄脣上掃來掃去。

    夏侯奕從未想到小妖精居然會這樣的主動,整個人愣怔了,本想著化被動為主動,誰知,他此刻根本就無法動彈,實在是因為小妖精太過讓他意外。

    「殿下,你是除了祖母之外對我最好的人。」一邊啃噬著男人的脣,慕容卿一邊再度紅了眼。

    夏侯奕永遠都不會知道剛剛那一幕帶給了她怎樣的震撼,那是一種發自心靈的震撼,永世無法忘記。

    漫天飛舞的小百花中,她就是那唯一的主角。

    這是夏侯奕為她打造的花的王國,她就是那個世界的主宰。

    求婚這回事,之前,慕容卿根本沒有抱過希望。她倒是曾經想過,要調教調教男人,想要他變得有情趣。

    只能不過,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說的就是如此。

    夏侯奕的性子,想要他變得有情趣,太難。

    但是,經過這次的事情,慕容卿改變了想法。男人並不是不懂情趣,他只是不願意做罷了。或者說,只是因為還沒遇到那個能讓他那樣做的人。

    慕容卿萬分的慶幸,自己早就已經認定了這個男人。

    否則,這樣好的男人錯過了,她一定會哭死。

    又是一記狠狠的啃噬,慕容卿死死的扼著男人的脖子,怒道:「你是我的,早已經被我印上了屬於我慕容卿的標簽,你這輩子都屬於我慕容卿一個人的,別想著離開我。如果你敢有其他的女人,哼哼……」

    慕容卿突然就冷冷的笑著,視線緩緩下移,落在了男人的小腹下面,「我就讓你這輩子再也不能有女人。」

    那眼神太過狠戾,夏侯奕猛然覺著下腹一緊,甚至帶著點涼涼的感覺。雙腿下意識的夾緊,男人黑沉著臉,怒道:「想做寡婦不成?」

    「哼,你被別的女人搶走了,我跟寡婦有什麼不同?」慕容卿不滿的哼哼著。

    「這輩子別想做寡婦。」就算是死,他也要死在她的後頭,否則小妖精一定會難過死的。

    小妖精嘿嘿的笑,小手捏到男人腰間的軟肉,狠狠的扭住,轉了一圈,「老男人,別忘了,你那麼老,肯定比我早死,回頭,我還是會做寡婦的。」

    「嗯?」男人黑了臉。混賬東西,就一定要在這個問題上糾結嗎?

    「老男人,你就放心吧,你死了,我也一定不會傷心。我要做一個快樂的寡婦,說不定還要趁著年輕找一個比你還好的男人。怎麼說我也是將軍府的大小姐,再嫁也應該是沒問題的。」

    慕容卿自顧自的說著,完全不去理會已經黑了臉的夏侯奕。「不過下次一定不能再找你這個性子的了,冷冰冰的不說,還沒有情趣,我要找一個知情識趣,懂得逗我開心的男人。」

    彷彿怕火苗不夠大,慕容卿再度火上加油。說到興奮之時,她居然抱住了夏侯奕的頭,嘿嘿的笑,「老男人,你說,找個比我年輕的如何?」

    「混賬東西!」夏侯奕哪裡還能忍住,明知道小妖精根本就是在滿嘴放炮,胡說八道,他還是無法忍住。

    小妖精是他的,不管是他死了還是活著,都是他的。

    他沒有那麼大方,可以容忍自己的女人將來投入到別人的懷抱。

    僅僅只是想到有這個可能,他的一顆心便死死的揪緊,無法控制的想發怒。該死的,小混蛋怎麼能敢,她怎麼敢這樣說?

    死死的扼著小妖精的脖子,夏侯奕冷冷的道:「混賬東西,你放心,我這個老男人一定會比你活的要長久,所以,這輩子,不,下輩子,永永遠遠,你都別想要做寡婦。」

    慕容卿可憐兮兮的吐著舌頭,擺出了一副快被他掐死的模樣。事實上,男人根本就沒有用力,不過是在裝裝樣子。

    只能不過,瞧著她那個可憐勁兒,夏侯奕還是捨不得的放開了手。

    「混賬東西,以後再敢那樣說,看我怎麼收拾你。」

    「所以啊,你要活的比我長久,否則,我一定會做一個快樂的寡婦,還要再嫁。」慕容卿絲毫不怕夏侯奕收拾自己,那說話的語氣不知道有多硬。

    夏侯奕徹底黑了臉,大掌高高的揚起,可是看到小妖精那歡樂的臉卻又不知道能拍什麼地方去。

    他快抓狂了,明明他才是男人,怎麼能處處被一個小妖精給掣肘?

    關鍵在於,他發現自己是心甘情願的,他就是願意讓小妖精佔上風。就是想要慣著她,寵著她,哪怕她會無法無天也甘願。

    「混賬東西,不收拾你不知道天高地厚。」夏侯奕怒哼著,打算要給她一點顏色瞧瞧。

    當即,他果斷抱起小妖精,大踏步的往上房走去。

    這是他在郊外的莊子,最為特別的就是有一處溫泉池子。可以說,這莊子就是依靠那溫泉所建成。

    一直以來,夏侯奕便想帶著她來這裡轉轉,泡泡溫泉。只能不過眼下天太熱,泡著也會太舒服。

    是以,這次,夏侯奕並不打算帶著她去泡溫泉。

    而且,這會兒他全部心思都放在要去收拾小妖精上,哪裡還顧得上自己的初衷。

    冷著一張臉,夏侯奕抱著小妖精大踏步往上房走。

    在路上,慕容卿才後知後覺的發現男人彷彿是真的生氣了。瞧那張臉冷的,就跟冰塊兒似的。

    慘了,剛剛一時興起就說多了,有些話真不能多說。惹毛了男人,她回頭豈不是要倒楣?

    不行,一定要趕緊替男人順毛。

    不急細想,慕容卿便擠出了要多甜蜜就有多甜蜜的笑容,圈著男人的脖子,將自己的臉往他的臉上蹭,「殿下,你生氣了嗎?別生卿卿的氣,好嗎?」

    可憐兮兮的表情,軟軟膩膩的嗓音,使得夏侯奕本來滿肚子的怒意就這樣消散了一半。

    不過,怎麼也不能讓小妖精得意。今天的場子,他如何也要給找回來。

    冷著一張臉,男人並不打算就這樣饒過小妖精。

    慕容卿瞧瞧的瞅著他,發現男人不理會自己,不禁紅了眼,貼過去,伸出調皮的小舌頭舔了舔男人的耳垂,「殿下,我只是捨不得看著你先一步離開我。你知道嗎,我會捨不得,很難過,甚至,我會跟著你一道去。」

    「不凖!」夏侯奕再也繃不住了。「我不需要你跟著我一道去死,如果我比你先死,你要好好的活著,將我沒能夠活著的那一份延續下去,知道嗎?」

    冷著臉吩咐慕容卿,夏侯奕的心情很是複雜。小妖精說的話,深深的打動他的心。

    原來,小妖精是害怕自己先走,她孤孤單單的一個人會寂寞吧。

    不會的,他一定會努力的活的比她久。

    就算他是老男人,也一定會活的比她久,哪怕就是死撐著也一定會活的比她長。

    慕容卿卻是不知道自己的一句話居然給夏侯奕帶來如此大的影響,以至於在某個時期給他們兩人帶來了深遠的影響,甚至,救了夏侯奕一命。

    且不說這些,夏侯奕抱著慕容卿進了上房,直接進了內室。

    「殿下,你要做什麼?」慕容卿到現在才真正感覺到有些不安。男人的眼神太過古怪,讓她覺著很是負擔。

    彷彿,其中正要暈染出一場大火,將她給燃燒殆盡。

    慕容卿不安的扭著小腰,想要從夏侯奕的懷中跳下去。「殿下,你先放開我,不如我們好好聊聊天?」

    認真說起來,她彷彿還真沒有與他認真的聊過天。

    「待會兒再聊。」男人冷冷的瞪著她,笑話,好容易逮到機會收拾她,才不會輕易放過。

    他今天就讓小妖精知道知道,得罪他的下場到底是什麼。

    慕容卿怕了,真的怕了。好女不怕求饒,小妖精忙擠出了燦爛的笑,想盡一切方法去替男人順毛。「殿下,別生我的氣好不好?我答應你,以後再也不叫你老男人了?」

    反正先答應著怕什麼,以後怎麼樣以後再說。今天說了的話,回頭就能忘記,又沒有寫下保證書,她打死不認賬,老男人也收拾不了她。

    「混賬東西!」夏侯奕直接就罵了一句,小妖精的話是世界上最不能相信的話,今天說了,明天就能忘到腦後勺去。

    還是先收取點利息,這才比較劃算。

    夏侯奕可不會去做賠本的生意,今天,他是鐵了心的不去放過慕容卿。

    進了內室,男人直接就將慕容卿放到床上,自己也隨之覆上去。「混賬東西,看我怎麼收拾你。」

    冷厲的瞪著少女,夏侯奕再也不跟她廢話,大掌直接覆上她的身子,輕鬆的就讓那兩處柔軟之地變了形狀。

    突然吃痛,慕容卿忍不住的尖叫著,身子弓起,就像是一只小蝦米。

    她瞪圓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男人,他,他怎麼敢?

    好吧,他可是夏侯奕,還有什麼是他不敢做的事情?

    「殿下,放,放開我。」男人的大掌好似有著特別的力量,僅僅是觸摸,慕容卿就已經覺著快要承受不住那股從骨子裡散湧而出的戰慄感。

    酥酥麻麻的感覺從骨子裡透出來,像是有千百只能小蟲子在啃噬著,難受的厲害。

    小妖精使勁的扭著小腰,想要擺脫男人的束縛。奈何,男人的大掌就跟長在她身上似的,不管她如何的掙紥都好,大掌就是不脫離,依然牢牢的掌控住那兩處柔軟。

    男人肆意的點火,隨著自己的心意去點燃一個又一個小火苗,彷彿,小妖精身上的每一處都是他喜歡的玩具,一旦上手就捨不得丟下。

    此時此刻,夏侯奕真是這種感覺。

    從未接觸過女人的他,從來都不知道女人居然跟男人如此的不同。那麼的軟,那麼的暖,捏在手裡,很是舒服。

    夏侯奕不承認自己著了迷,恨不能一直這樣玩下去。

    他突然就發現,自己彷彿一輩子都不會對這項活動失去慾望。

    夏侯奕高興了,慕容卿卻是可憐極了。那股酥麻的戰慄感越來越強,她根本無力牴抗,只能盡力的弓著腳,想要讓自己舒坦點兒。

    「殿下……」慕容卿可憐兮兮的叫著。

    嗚嗚,就知道欺負她,太難受了。

    哪怕就是前世,夏侯傑也從未這樣對待過她。

    小妖精一邊扭著腰,一邊想要抗拒著男人的親近。

    男人豈會給她拒絕的機會,說好了今天要好好收拾她就要好好收拾她。

    男人將小妖精的雙手牢牢的掌控在腰側,隨即往上一步,精凖的含住少女的紅脣。

    那是他早就已經嚮往的地方,之前也曾有過片刻的品嘗,但時間太短,根本就無法過癮。

    初開始,小妖精還有些抗拒,今天的夏侯奕太過強勢,她有些害怕。

    可後來想到男人給自己的驚喜,小妖精便放鬆了下來。

    男人能為了她花費如此大的用心,那她還有什麼可不放心,可計較的呢?

    放鬆下來,慕容卿便開始調皮的學著夏侯奕的動作,挑釁的伸出了自己的小舌頭,彷彿要佔據所有的主動權。

    男人豈會讓小妖精得意,在別的事情上,他都可以慣著小妖精,但惟獨在這事上,他一定要佔據所有的主動權。

    他要做王者!

    「卿卿!」夏侯奕含糊的呢喃。雖然不願意讓小妖精佔據主權,但是見到她主動回應還是覺著很高興。

    而且,這種感覺很是新奇,彷彿兩者要拉開一場在床上的大戰,你方唱罷我登場,就看誰才是那個笑到最後的人。

    「嗚嗚,殿下,你快放開我,受不了了。」慕容卿難過的扭著身子。

    男人那只能作惡的大掌不時的在她的身上點著火,胸口,腰間,眼瞅著就要往下一步了。

    慕容卿大驚,下意識的夾緊了雙腿,「殿下,你……你做什麼?」

    「乖,別動,不會傷害你。」這是他一輩子都要珍惜的小妖精,他豈會傷害她,疼她都來不及。

    「殿下,別這樣!」慕容卿真正開始不安。她能夠感受到男人在情動,而且,眼中的火熱與激情越來越清醒。

    她很怕夏侯奕會控制不住自己,今天真要做了什麼,她雖然不至於後悔,但總覺著有點失望。

    浪漫的求婚,就算發生什麼事情,也應該是水到渠成。只是,她還是希望能夠放到成親那一天,獨屬於他們兩人的房間。而不是在這個什麼郊外的小莊子,隨便的地方。

    第一次,她自然希望能有一個美好的回憶。

    眼下雖不至於不美好,但總歸是沒那麼美。

    慕容卿突而想到,自己是不是對夏侯奕要求太高了。

    「小妖精,我難受。」夏侯奕悶哼著,身子燒的厲害,某一處也腫脹的厲害,他很想要做點什麼去疏散這一切。

    他渴望的看著小妖精,滿臉的期待,「小妖精,可以嗎?」心中,他也知道這裡不是最好的地方,不是最好的時機。

    只是,他發現自己有些控制不住了。

    他想要她,迫切的想要她,發了瘋的想要她。

    「小妖精,我想要你,發了瘋的想要你。給我,好嗎?」難忍的厲害,但夏侯奕還是在強忍著,只能因為他不願意去勉強小妖精。

    雖然小妖精早晚都會是自己的,但他還是希望能夠看到她心甘情願的答應自己。

    「殿下?」慕容卿有些猶豫,不知該怎麼回答。「我……殿下,我,我害怕。」明明已經確定了這個男人,可不知為何,事到臨頭了,她還是有些害怕,不安。

    夏侯奕一怔,突然就垂了頭,將腦袋埋在她胸前,輕輕的蹭著,呼吸極重,彷彿就要喘不過氣似的。

    「該死的!」夏侯奕握緊了雙拳,艱難的忍著。

    這樣埋在小妖精的懷中,那股屬於她的特別體香就這樣無所不在的躥入進來,本就燒的厲害的身子燒的更是嚴重。

    「等著!」夏侯奕再也無法忍住,張口,在小妖精的胸口狠狠的咬了一記,而後果斷的起身,跑了出去。

    「殿下!」慕容卿大叫,捂著心口處,哪裡好似還有些刺痛,是男人咬的。

    「怎麼了?」慕容卿茫然四顧,摸不清楚頭緒。

    是因為她的猶豫傷害了男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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