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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黑竹] 殘王的九號愛妃《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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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26 16:40:57 |只看該作者
第007章:棋逢敵手各做局

    秦大夫人領著慕容卿進了府,因為知道秦太醫病了,所以慕容卿先是去看了秦太醫。

    到了秦太醫臥室外面,秦大夫人猶豫了一下才道:「慕容側妃,紅葉的事情,我還未曾敢告訴老爺。你也知道,老爺很是疼愛紅葉,如果他知道紅葉出了事,只能怕會影響他的病情。」

    慕容卿微微一笑,點點頭,「你的想法我理解,放心。」

    秦大夫人的憂慮,慕容卿是清楚的,秦府主要是依仗著秦太醫。如果秦太醫出了事,只能怕秦府也就會逐漸的落寞。不說其他的,看在秦太醫疼愛紅葉的份上,她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去為難秦太醫。

    畢竟,這件事與秦太醫無關。

    秦大夫人略顯詫異的看了慕容卿兩眼,對於她如此好說話,倒是有些意外。

    仿若,她與市井傳說倒是有些不同。

    慕容卿卻是沒什麼心思與秦大夫人廢話,直接領著綠心便進了內室。

    秦太醫病的很重,初開始只是風寒,只是一直不見好,到底是年紀大了。

    秦大夫人先一步進去,叫醒了秦太醫。

    聽聞慕容卿來了,秦太醫大吃一驚,忙作勢要下床行禮。

    「秦太醫無需多禮。」慕容卿笑著攔住。「你與祖母看病那麼多年,如今你身子不爽利,我自當前來看看。聽說你最近身子一直不大好,我便帶了些補藥過來。」

    綠心便捧著一個老大的紅木盒子走了過來,遞給了一旁站著的秦大夫人。

    「這,這怎麼好,側妃你真是太有心了。」

    「這也是祖母的意思。」慕容卿微微的笑著。這件事,她雖然是借著老夫人的名頭,不過,想來老夫人知道此事也是會這樣做的。

    秦太醫笑著點頭,「我與老夫人那是幾十年的交情了。自打我病了,老夫人已經派了幾波人過來看過我了。沒想到,側妃你今天也會親自過來,真是折煞老夫了。」

    慕容卿心道,她倒是不想親自過來,但可以嗎?

    兩人並未多聊,實則是秦太醫身子不是太好,說了會二話便覺著渾身無力。

    慕容卿自然不好擔擱秦太醫休息,一番客套後便與秦大夫人出了屋子。

    到了院子裡,秦大夫人道:「側妃,你難得來一趟,不如在府中吃了晚飯再回去可好?」

    「晚飯倒是不用,清茶一杯即可。倒是有些累了,不知府中可有什麼亭子之類的地方能歇歇腳?」

    「有有有。」秦大夫人忙道,雖然她此時心裡也正有些不解,怎麼都覺著慕容卿今天過來給人感覺怪怪的,像是故意來這麼一趟,而且,好似有著自己的目的。

    秦大夫人想不到府中有什麼地方能夠吸引慕容卿,除卻紅葉的事情,她著實想不到慕容卿此行的目的。

    心中不解,秦大夫人倒也不敢真的問出來。只是領著慕容卿到了府中的一處涼亭。

    她吩咐了丫頭去凖備茶點,剛坐下沒多會兒,便有小丫頭跑來說,秦太醫突然不舒服,難受的緊,連秦老夫人也是硬撐著病體跑過去了。

    這麼大的事情,秦大夫人自然不好不過去。「慕容側妃,你瞧這事兒,很是不湊巧。」

    「秦太醫病情要緊,這樣吧,你就先過去看看情況吧。我反正也閒著沒事,就在這裡歇歇腳,喝喝茶。」慕容卿一副極好說話的模樣。

    秦大夫人自然是萬分的感激,雖然,慕容卿越是如此好說話,她的心裡就越加的緊張,不安,總覺著好似有什麼事情發生一樣。

    秦大夫人留下兩個小丫頭伺候著,可沒多會兒,那兩個小丫頭也被人給叫走了。

    如此三番之後,不小的亭子裡便就只能剩下了慕容卿與綠心兩人。

    綠心瞪大了雙眼,緊張的瞅著四周。如果到此時還未發現此地有問題的話,她也就太傻了。

    「小姐,這裡有古怪,不如先行回府,等殿下回來,再做計較。」

    「不用了。」慕容卿微微的笑著,捧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再放下,她便淡淡的道:「既然來了,為何不現身想見,難道,做了這麼多的安排,你並非是想要見我一面?」

    「果真是個聰明的女人,真是我平生所見。」

    極端突兀的,一個女人的聲音從慕容卿兩人的後方傳了過來。

    綠心大驚,忙轉頭去看,「怎麼會是你?」

    「卞夫人,還請過來坐。」慕容卿頭也不回的招呼著,親自動手倒了一杯茶,推到自己的對面。

    淺淺腳步聲緩緩的從後面傳了來,人還未到,一股濃鬱的香氣便是湧了過來。

    慕容卿不耐的皺了皺鼻子,她向來不喜歡這些濃鬱的香氣,總覺著刺鼻。

    「慕容側妃,果真是聰明過人。」卞雪蘭一步一搖的走過來,在丫頭的攙扶下,在慕容卿的對面坐下。

    慕容卿挑著眉頭看向卞雪蘭,半響,脣邊揚起了一抹冷意,「卞夫人,不知你我的位分,誰比較大?」

    卞雪蘭一怔,臉上的笑意瞬間凝固。

    這女人倒是個厲害人物,剛一見面就在這件事上來找茬,果真不是個好對付的。

    卞雪蘭笑著起身,行禮,「見過慕容側妃。」隨即,她便再度坐下。

    慕容卿再度挑眉,回頭看著綠心,淡淡道:「我有出聲讓她坐下嗎?」

    綠心惡狠狠的瞪著卞雪蘭,咬牙道:「不曾。」

    慕容卿也沒去看卞雪蘭,只是徑自垂頭,喝茶,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

    卞雪蘭咬牙,眼中有著紛湧的情緒在跳騰。早就知道這女人不簡單,如今才發現,自己還是低估了她的能耐。

    難怪三皇子與太子都對她上了心思,哪怕她已經嫁人,他們還是未曾斷了這個念頭。

    沒有猶豫多久,卞雪蘭再度起身,恭敬的行禮,而後便等著慕容卿發話讓自己坐下。

    「卞夫人客氣,請坐。」慕容卿笑著道。

    卞雪蘭咬牙,也漾著笑容坐下。「慕容側妃,我有一事不明,不知你可否替我解惑?」

    「哦?什麼事兒,說來聽聽看。」

    卞雪蘭的身子往前傾了傾,「慕容側妃,你怎知我想要見你?」

    慕容卿燦爛的笑,大大的眼睛裡滿是柔媚之意,又彷彿帶著點兒不屑一顧。只是,那鄙視的眼神被她放的很深,卞雪蘭根本就瞧不見。

    「放眼整個京城,如今想要找我麻煩的人,倒也不少。只是,敢在這個節骨眼上動手的卻不太多。」

    卞雪蘭瞳孔一縮,雙手握拳,整個人緊繃起來。

    好一個通透的人兒,不過是個女人,居然能夠將時事看的那麼透徹,凖確。

    只能怕,就算許多男人也都比不上。

    看到卞雪蘭緊繃了身子,慕容卿倒是越加放鬆起來。

    如今的形勢,很多人並未看懂,只能認為夏侯奕得了一個偌大的好處,人人爭著搶著要去得到那出行的資格。

    他們卻是不知,很多事情並非是他們想像的那麼簡單。

    如今國庫空虛,皇上想了很多法子去弄錢。總算是想到了一個法子,皇上自然不會讓任何人破壞他的計劃。

    至於施行這個計劃的人選,倒也不是什麼人都能合適的。夏侯奕之所以會被皇上看中,那是因為他早已經在幾年之前便開始做了凖備。

    之所以未能及時提出,只是想要尋找一個契機。只是沒想到,那個契機還沒能等到,慕容卿倒是先將這個計劃給提出來了。

    這也正合夏侯奕的心意,但他們也都明白,計劃一旦提出,絕對會有不少人想要與他們爭搶這個實施人的資格。

    眾人未能想到的是,皇上會一口確定了人選,那些人心思落空,但又不想就此放棄,便想了各種法子,暗中打夏侯奕的主意。

    只能要夏侯奕出了事,那這個出行的人選自然要換人。

    不過,以夏侯奕的能耐與凖備,那些人自然是要失望了。

    在今天之前,慕容卿也沒想到有人敢在這個節骨眼上動明面上的手段。

    一旦事情被拆穿,那人可是要倒楣的。

    「卞夫人,難道你就不擔心事情鬧大了被皇上知曉?」

    動了她慕容卿的丫頭,她會不高興,夏侯奕也會因此沒了心情。如若因此而影響到了出行大計,皇上豈會放過那個罪魁禍首。哪怕,事情的起因只是一個他看不上眼的小丫頭。

    「慕容側妃會允許事情被鬧大嗎?」卞雪蘭笑著道。

    沒有那個把握,她豈會如此輕易便動手。

    慕容卿是厲害,但她卞雪蘭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否則,太子也不會信任她,並將這件事交給她來處理。

    「卞夫人好似不太瞭解我的為人。」

    「哦?」卞雪蘭略略挑了挑眉頭,「那不知慕容側妃是什麼想法,難道,你打算將事情鬧大去嗎?」

    「為何不可?」慕容卿不置可否的笑著。「我不過就個側妃,沒什麼本事,出了事,自然是要找自家的男人出頭。如果這事情已經大到連殿下都無法處理,自然的,要上稟皇上,由聖上裁定。卞夫人,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卞雪蘭臉色微微的變了變,她認真去看慕容卿的臉,後者神態認真,彷彿,真的有那個打算。

    她大驚,這女人是瘋了嗎,怎麼敢將事情給鬧大?難道,她就不擔心那個丫頭的性命了?

    突而,卞雪蘭想到那個丫頭與自己說的話。她冰冷的笑著,說道:「你不會贏的,因為你根本不瞭解我們側妃,你永遠贏不了她。」

    當時,她不屑一顧,自己的計劃如此的周全,怎麼可能會敗給慕容卿。

    可此時此刻,卞雪蘭突然就有些不安,彷彿,真如那個丫頭所說的一樣,自己可能會贏不了慕容卿。

    「不!」卞雪蘭在心中大吼,她絕對會輸,如今是她佔據了上風,怎麼能被那個女人給嚇到。

    冷笑著,卞雪蘭道:「慕容側妃膽子倒是很大,只能不過,難道你就不擔心會因此而影響到九殿下?這件事,一旦鬧大,聖上震怒,吃苦的可並非是某一個人。」

    「是嗎?」慕容卿斜睨了她一眼,怎麼,這是想要來嚇唬她嗎?

    可笑!

    這個女人,或許是有點腦子,但用在大宅後院挺不錯,可放到朝堂之上就完全沒了效用。

    她將事情想的太簡單,也將皇上與夏侯奕之間的感情想的太過簡單。

    「殿下曾經與我說過,身為九皇子府的人,不能被人隨意欺負,如果被欺負了,那就要自己去將場子找回來。當然,如果後果太嚴重,他便會一力承擔。九殿下確實是一個值得託付終身的男人。只是不知,當事情鬧大之後,太子殿下又會否力挺你,在聖上的雷霆震怒之下,保住你?」

    「慕容卿,難道你不管紅葉的死活了?」卞雪蘭變了臉色,這女人,太狠毒了,她真是一針見血啊。

    沒錯,事情如果無法成功,出事了,太子殿下絕對不會管她的死活。

    「慕容卿,紅葉那個丫頭倒是個不錯的丫頭。只能可惜,她是你的丫頭,所以,受苦也是沒得辦法的事情。她跟你一樣,是個硬脾氣。不過,我就最喜歡對付那種硬脾氣,一根手指斬下去,她不就老實許多了?」

    「你該死!」綠心大怒上前,憤憤然的瞪著卞雪蘭。

    慕容卿卻是在微微的笑著,彷彿根本就沒有聽見她之前說過的話。

    這個樣子,卞雪蘭看在眼中,心裡更加的不安。

    為什麼,這個女人為什麼這樣的淡定,難道說,她已經猜到了什麼?

    慕容卿慢條斯理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卞夫人,其實,你確實是一個挺聰明的女人。如果你不找我的麻煩,那我們確實可以相安無事。只能可惜,你得罪了我,既如此,我也不能就這樣被欺負。怎麼著,我也是應該找回場子才是。」

    「你想如何?」話已說開,卞雪蘭倒也不再畏懼。人在她手裡,她料定了慕容卿也翻不出什麼花樣來。

    「我不想如何,想如何的是你。卞夫人,我再問你一句,你確定,事情鬧大之後,太子殿下能夠保住你?」

    「當然。」卞雪蘭咬牙道。此時此刻,她自然是不能輸了氣勢。

    更何況,只能要計劃成功了,太子得到了慕容卿,再得到那個出行的大計劃,那麼,她在太子面前可就會成為大紅人。

    到那個時候,太子妃又能拿她如何?

    「慕容側妃,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也不願意與你作對。只能可惜,我們立場不同,也只能成為敵人。不過,我很欣賞你,如今,像你何用聰明的女人可是不多見了。你放心,只能要你答應我幾個條件,我必定會將紅葉放回去。我不想殺人,我要的只是結果。一旦結果出現,紅葉於我來說便沒有了作用。慕容側妃,你考慮一下,那個丫頭的小命可就握在你的手中了。」

    「你居然敢威脅側妃?」綠心大怒,右手下意識的就放到了腰身處,大有馬上抽出鞭子招呼過去的架勢。

    卞雪蘭抬頭看了綠心一眼,不屑的笑,「怎麼,想對我動手嗎?你敢嗎?如果我少了一根頭髮絲兒,紅葉就要斷一根手指。人不過就只能有十根手指,哦,不對,紅葉如今就只能剩下了九根手指。也就是說,你只能有九次機會對我下手,錯過了這九次機會,下一次,要的就是她的小命了。」

    看著綠心的臉越來越黑,卞雪蘭臉上的笑容卻是越來越濃鬱,也越來越得意。

    有紅葉在手裡握著,她就不相信了,慕容卿真的捨得要了那個小丫頭的命。

    「綠心。」慕容卿輕喊了一聲,示意她不要太動怒。

    「側妃。」綠心紅了眼,想到紅葉正在受苦,而對面那個就是罪魁禍首,她就止不住心裡的怒意。

    好狠,好怒。

    「放心,我不會讓紅葉有事。」

    「這麼說,慕容側妃你是答應我的條件了?」

    「你還沒說什麼條件呢。」綠心咬牙道。「如果太過分,就算是紅葉也不會讓側妃答應的。」

    「慕容側妃如此聰明,難道你會不知我想要你答應什麼?」

    「自然知道,你表現的如此明顯,我要是再不知,那也就太蠢了。」

    慕容卿姿態優雅的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如果我所料不差,你一定是與太子說,可以讓我成為他的女人。你發誓能夠做到,太子才會相信你。但我想,如果你做不到,太子應該不會饒過你吧。」

    「慕容側妃,你說這些就沒有意義了。我現在就只能想知道一件事,你到底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你說呢?」慕容卿挑了眉,「我自然是無法與卞夫人你相比,一女侍二主,真不是什麼人都可以做到的。我如今已經嫁給九殿下,自然不能另投他人懷抱。」

    「那另外一個條件呢?」卞雪蘭咬牙。事實上,她自己也知道,想要慕容卿成為太子的女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所以,她根本就沒想過讓慕容卿心甘情願的去成為太子的女人。

    女人嘛,一旦與男人發生了關係,那麼,很容易就會對那個男人死心塌地。

    只能要慕容卿成為了太子的女人,看她還有什麼話可說。

    「另外一個計劃?我自然也是做不到的。卞夫人,並不是每一個女人都能做到像你這樣歹毒,能對自己的男人下手。你想我出手,讓九殿下無法出行,這樣,這個重任便會落到太子的頭上。想法是好的,只能可惜,現實是殘酷的。」

    「你!」卞雪蘭大怒。這該死的女人,明裡暗裡的都在貶低她。

    「慕容側妃,不要說氣話,你很清楚,如今事情的主動權在我的手裡。而且,你覺得自己真就只能有紅葉一個把柄在我手裡攥著嗎?」

    「怎麼,難道你還抓了其他人不成?」

    「抓人有什麼用?放眼慕容側妃你身邊,除卻紅葉綠心兩丫頭,你仿若也並不在意其他人了。當然,想要對付你,倒也不是沒有可能。畢竟,你還是有很多在意的人。比如老夫人,比如九殿下。」

    慕容卿失笑,這女人開始黔驢技窮了嗎。看到紅葉無法擾亂她的心神,如今是想要將老夫人與夏侯奕給推出來了?

    可笑,他們兩人又豈是卞雪蘭所能夠對付的。

    如果將軍還未回來,慕容卿倒是會擔心老夫人。眼下,她卻是可以完全的放心,有將軍在,沒人可以在將軍府生事。

    至於夏侯奕,那更不用說。卞雪蘭豈是夏侯奕的對手,將那男人惹急了,吃虧倒楣的可是她自己。

    當然,她是絕對不會提醒卞雪蘭的,自己招惹的麻煩自己去解決,苦頭也要自己去吃。

    「慕容側妃好似並不太相信是吧。」卞雪蘭神祕的笑了笑,「之前我便聽說老夫人中了毒,不知此時可大好了?」

    慕容卿略微詫異了下,老夫人中毒的事情,知道的人並不多。而且,各個都是親信,這女人怎麼會知道?

    「我還知道,九殿下彷彿也中了毒,是也不是?」

    慕容卿收斂了臉上的笑容,自從見到卞雪蘭之後,第一次這樣正視她。

    這女人不簡單,沒想到連那麼隱祕的事情她都知道。

    怪了,她如何得知?是太子告訴她的嗎?

    當年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外面的人只是知道夏侯奕受了傷,但具體情況根本不清楚。

    知道具體情況的,要麼就是下毒的人,要麼就是與夏侯奕關係好的人。

    太子顯然不是與夏侯奕關係好的人,如此說來,當年下毒的事情,豈不是與太子有關?

    不對!

    慕容卿否定了這個想法,太子沒有必要對當時還僅僅是個孩子的夏侯奕下手。他當時已經是太子了,其他皇子也還並未能夠展露出頭角。太子只能要做好自己的事情,沒有其他任何問題。

    既如此,下毒的人斷然不會是太子。

    不是他,那又會是誰?

    慕容卿的心思劇烈的翻騰,根本無法安靜下來。

    夏侯奕中毒的事情一直都是她的心病,如果無法解毒,沒人知道是否會有什嚴重的後果。雖然之前戈黔曾經說過,暫時不會有事,但暫時僅僅只是暫時,將來會如何,他也是不敢保證。

    此時卞雪蘭提起夏侯奕中毒的事情,慕容卿不得不多想。甚至是有了一絲希冀,是否可以從卞雪蘭這邊得到解藥。

    慕容卿臉上雖然沒有什麼表情,但她的沉默已經是給了答案。

    卞雪蘭本來黑沉的臉色稍稍好看了些,心中更加慶幸,幸好她做了完全的凖備,否則,還真是會被這女人給壓制到底。

    「慕容卿,明人不說暗話。我可以實話告訴你,九殿下中的毒除我之外沒人可以解除。你也不用問我哪裡來的解藥,我不會告訴你。我只能告訴你,他想要活命,只能看我的心情。你可以不信,但是,你今天回去之後可以做一個實驗。你按壓九殿下心口處,看看他是否會吃痛。不用太用力,輕輕的觸碰即可。」

    「卞夫人,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九殿下何時中毒?為何我不清楚?」

    慕容卿詫異的眨眼,一副完全不明白的模樣。「卞夫人,我還真是第一次聽說,你從何得知?怪了,戈黔神醫都不知道的事情,你居然知道?」

    這女人在裝傻!卞雪蘭極是肯定,心頭也是怒火更勝,真是從未見過這樣一個女人,她的心是不是冷的。

    夏侯奕中毒的事情,雖然很多人都不清楚,但作為枕邊人,不可能一直都弄不清楚。有心的話,很容易便會發現貓膩。

    卞雪蘭可以肯定,慕容卿是知道夏侯奕中毒的事情。她只是不想被自己壓制,所以才會打死不承認。

    不過,這樣有用嗎?

    卞雪蘭冷笑著,道:「慕容側妃,你信不信,這個時候與我而言都沒有太大的意義。畢竟,中毒是事實。將來,你還是回來找我的。」

    「饒是如此,我也不會找你。」慕容卿笑瞇瞇的道,看著卞雪蘭的臉再度黑了黑,她臉上的笑容更加的燦爛。

    「你真的不怕九殿下死了?」

    「為什麼要怕?他不會死。」

    「慕容側妃,不要把話說的那麼堅定。九殿下中的毒可不是你所想像的那麼簡單。甚至,對你也是會有損害的。」

    「是嗎?」慕容卿不甚在意的挑著眉頭。這女人是想要來挑撥離間嗎?如果那毒真的會傷她的身子,夏侯奕就算是憋死了也不會碰她。

    「是也不是,你將來總歸是會清楚的。如今,我就算是說再多,也不過就是空口無憑,在你看來,不過就是廢話罷了。」

    「哎,其實聽人說半天廢話,很是一件很累的事情。綠心,回府之後我要沐浴,身子都要做僵了。」慕容卿悄悄的伸展了雙腿,還真是累啊。

    「是,側妃。」綠心雖然不明白慕容卿為何這樣說,但還是很乖巧的答應。

    卞雪蘭的臉徹底扭曲起來,「你……」這女人怎麼敢,她到底在想什麼,難道就不怕夏侯奕死,不怕自己小命不保?

    「卞夫人,你說了這許久的話,我想你也累了,不如你先喝口茶歇歇,先聽我說說,可好?」

    「好。」卞雪蘭也硬氣,她對自己的計劃頗為有自信。雖然不知慕容卿眼下要搞什麼鬼,但她卻毫不畏懼。

    「綠心,倒茶。」

    「是。」綠心上前一步,抓了茶壺,直接抬高手。也沒見她有什麼動作,那茶壺裡的手便這樣劃過一個彎彎的弧度,落在了卞雪蘭面前的杯子中。

    卞雪蘭一驚,下意識的往後退了退。

    瞧她那一臉警惕的表情,慕容卿失笑不已,還以為她膽子有多大呢,也不過如此啊。

    「卞夫人,如我記得沒錯,你之前可是三皇子的人。你被三皇子送給太子,本是要做間諜,怎可惜,三皇子太過高看你的能力,沒多久就被發現了身份。之後,三皇子派人去殺你,幾次都被你的躲過。更加讓人訝異的是,你居然能夠讓太子接受你間諜的身份。說實話,對於這一點,我必須要欣賞你。換做是我,也不見得就能夠做的比你好。」

    卞雪蘭眼中神色變幻,摸不凖慕容卿的想法。「慕容側妃,既然是過去的事情,你再提也沒有了意思。這或許就是我與太子之間的緣分。一開始,我也是被逼無奈才會去做間諜,但與太子在一起之後,我是真的他所吸引,我真的喜歡那個男人。所以,我背叛了三皇子,因為我不想看到太子出事。」

    「哦?」慕容卿淡淡的笑了下,「為何我卻有不同的看法?」

    「慕容卿,你不要在這裡顧左右而言他。如今在說的是你的事情,不要扯到我身上來。我最後再說一次,你不答應我的條件,那麼,紅葉必死。而且,九殿下與老夫人他們也都逃不了。」

    「卞夫人,我不得不說,對自己有信心是好事,但太過盲目的相信自己的能力,那就是傻瓜。而且,低估了自己的敵手,也是會給自己帶來致命的危險。」

    卞雪蘭神色大變,不知為何,在慕容卿淺笑著說出這句話之時,她的心底突然就開始泛出了隱隱的不安。彷彿,本來將慕容卿困住的網已經被她給掙開,不止如此,她還將那個網套在了自己的頭上。

    「慕容卿,你不要危言聳聽。如今掌握主動權的可是我。你還是小心自己吧。」

    「是嗎?」慕容卿輕輕的拍手,「真是好膽量,不得不佩服啊。不過,我還是要與你說,你不是我的對手。以前不是,現在不是,將來也不會是。好吧,我也不想再浪費時間,就給你一個痛快吧。」

    頓了下,慕容卿便在卞雪蘭那不安的注視下,大聲喊道:「卞雪蘭!」

    「你喊我做什麼?」卞雪蘭緊張的瞪著慕容卿。

    「沒什麼,只是想要試試看你能不能聽見我說話。仿若可以聽得見,既如此,那我便繼續了。卞夫人,你可要認真的聽。這些話,我只能會說一次。」

    「你到底想說什麼?」卞雪蘭越來越不安,兩只能手緊張的揪緊,總是覺著會有什麼事情要發生,怎麼辦,難道這臭女人真做了什麼安排,而且還是能夠威脅她的嗎?

    「我想說,從前有一個女人,她從小被一個男人所救。被那個男人養大,逐漸的,她居然喜歡上了那個男人。可她知道,自己與那個男人身份地位相差太大,她不敢說出喜歡的話。對於她而言,僅僅只是留在他的身邊,已經足夠了。誰知,就算是這個小小的願望,也是無法行得通。男人有一天告訴她,希望她能夠幫他去另外一個男人的身邊做臥底。那女人自然不願意,她的心裡就只能有那一個男人,怎麼可能會願意去伺候別的男人。但最終,她還是妥協了。只能因為,她不想看到那個男人失望,難過。」

    說到這裡,慕容卿不管卞雪蘭那難看的臉色,微微搖頭,「不得不說,那是個蠢女人。想要幫助一個人可以有很多法子,不一定非要用這種最下乘的法子。心裡藏著一個男人,伺候的卻是另外一個男人。這女人的心裡該是有多難過。說起來,我也很同情她,同為女人,我很能理解她的心思。只能可惜,這個世界上沒有後悔藥可以吃。卞夫人,你說是不是?」

    「我,我不懂你說什麼。」卞雪蘭打死不承認。

    「你不懂嗎?怪了,倒是有人懂,看來,是我的故事說的不太好聽,你或許根本就沒太聽進去,否則,你也不會說不懂。」慕容卿歎口氣,「我真是沒什麼口才,這麼好聽的故事,怎麼就說的這樣蒼白無力。卞夫人,你的口才真是不錯,看來,我以後是要與你多多學習了。」

    「慕容卿,你到底想說什麼?」卞雪蘭緊張的大吼,心裡越發的不安,怎麼回事,為什麼,為什麼她會知道這個故事。她,她到底是知道了什麼?

    「卞夫人,不要太緊張,我只能不過是想要說個故事給你聽罷了,真沒有什麼其他的意思。哦,忘記與你說了,說故事的人只能有一個,但聽故事的人卻是不少。紅葉,你覺著這個故事如何,還算可以嗎,給你壓驚,可還夠格?」

    「自然是夠的,很精彩,奴婢想,卞夫人會更加喜歡這個故事。」一人從後面緩緩走來。

    綠心聽那聲音,身子瞬間僵住。她回頭,不敢置信的瞪著來人,「你,你,紅葉,是你嗎?」

    「綠心姐,是我。」紅葉快步走來。

    綠心一大步上前,緊張的揪著紅葉的手,「你,你沒事,真好,真好。對了,你的手?」她紅著眼眶垂頭去看紅葉的手,這一看,不禁大驚。「咦?這是怎麼回事,紅葉,你,你的手為什麼會沒事?」

    「這就要多虧卞夫人手下留情了。」紅葉笑著道。

    「你怎麼會在這裡?」卞雪蘭哪裡還能忍住,當即便怒然起身,大吼,「你,你不可能逃出來的。」

    「銅牆鐵壁的,她自然是逃不出來。只能可惜,那種地方卻是攔不住我,沒有這臭丫頭跟我斗嘴還真是無趣,所以,我就順手將她給揪出來了。」竺亭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死死的瞪了紅葉一眼,「紅葉,我這個救命恩人,你打算用什麼來報答我?」

    「是側妃的主意,與你何干,要謝,那也是謝謝側妃。」紅葉沒好氣的瞪了竺亭一眼。

    後者有些尷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好吧,紅葉這丫頭說的倒是實話,沒錯,整件事都是慕容卿的安排,他不過是依計行事罷了。

    竺亭看著那穩坐不動的慕容卿,心中不由得感慨,這小祖宗可真不是個容易對付的。可憐卞雪蘭,這一次算是踢到鐵板了。

    「慕容卿,好啊,怪不得你一點都不緊張,原來是已經將人給救出來了。難怪你對自己如此有信心,我只是不太明白,你如何得知紅葉被關在什麼地方?」

    慕容卿小狐狸一般的偷笑,「說起這事嘛,那倒是要多謝謝卞夫人你了。如果你不故弄玄虛的弄了一根假手指過來,或許我還猜不到事情與你有關。畢竟,想要這樣名張旗鼓對付我的人雖然不多,但一時也是難以猜到是誰。」

    「斷指有什麼問題?」卞雪蘭死也不願意相信問題是出在斷指上。

    「那上面有你的味道。」慕容卿捏著手絹在鼻子前面輕輕的扇了扇。「卞夫人,不得不提醒你一句,如果你身上總是用一些獨特的香料,那麼,你最好在做壞事的時候不要接觸那些人或者物。一旦沾染上,很容易就會暴露了你的存在。不巧,那根斷指上有你的味道。那股香味,我想,應該是新晉從西域送來的香料吧,據說,被太子大手筆的全都買了去。你作為太子的愛妾,自然是會有。可惜,就是那股香味,洩露了你的祕密。哦,還有一事忘記說了,那根手指,雖然很漂亮,只能可惜,就是太漂亮點,這才讓我發現不對勁的地方。」

    卞雪蘭咬牙,這臭女人,她什麼意思,手指漂亮有什麼錯?

    「紅葉,卞夫人好似不太相信,你就將手伸出來給她瞧瞧吧。」

    「是,側妃。」紅葉冷笑著上前,伸出自己的雙手。

    從手背上看,白皙柔滑,可是反過來看手心,卻是有不少薄繭,尤其是指尖,因為經常捏著銀針的緣故,有一些明顯紅色印記。

    「該死!」卞雪蘭火大。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有那麼多的破綻。當時看到紅葉的手背,那麼的白皙柔滑,她也就沒多想。隨便的找了個丫頭的手就砍斷了一根手指送到九皇子府,沒想到,紅葉的手指居然有不少薄繭。

    「卞夫人,正因為從手指上發現了情況,我這才將計就計,親自過來秦府,因為我知道,你為了不讓事情鬧大,必定會借此機會在秦府行事。當你知道我過來之後,必定會大意。我便也就有了機會找到紅葉,並將她救出。好在,一切計劃進行的很是順利。」

    「慕容卿,我不得不說,你確實是一個強有力的對手。」哪怕到了這會兒,卞雪蘭依然沒有驚慌,彷彿,她早就預料到會有這個後果。

    「看來卞夫人是凖備了後手,一點都不訝異呢。」慕容卿笑著道。

    「彼此彼此,你我棋逢敵手,想要一局定勝負,只能怕是不太容易。」

    慕容卿嘿嘿的笑,兩只能大大的眼睛不時有閃亮的光滑過,像是一只正打算做壞事的小狐狸。「卞夫人,你說的很對,我們棋逢敵手,一局定勝負的確不太容易。你凖備了後手,我如果不多凖備點,豈不是太不尊重你了?」

    「你做了什麼?」卞雪蘭有些不安起來。這女人,難道還設計了其他的局?

    慕容卿起身,側轉了身子,沖著前方微微行禮,「妾身見過太子殿下,三殿下。」

    「什麼?你?」卞雪蘭大驚,忙轉身往慕容卿看的方向看過去,這一看,整個人都驚住了。兩手垂在腰側,不停的哆嗦。「太子殿下,你,你怎麼會來?」

    「你自然是不想我來的,否則,本太子豈不是就錯過了那麼一個好聽的故事?卞雪蘭,不知你認為之前慕容側妃所說的那個故事如何?可還算好聽?」

    陰測測的笑容,冰冷冷的嗓音,使得卞雪蘭如墜冰天雪地之中,整個身子都僵住了。

    慕容卿微微的笑,心中暗道:「卞雪蘭,這個局,你該如何破?棋逢敵手是嗎?也是,有些期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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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26 16:44:38 |只看該作者
第008章:破死局我有後手

    卞雪蘭神色變幻的厲害,她死死的咬著牙,雙手握拳,心中明白,這或許是自己遇到的最危急的情況。

    如果她不能挺過去,自己只能有死路一條。只能有她自己才明白,這是一個怎樣艱難的困境,想要擺脫,太過不容易。

    她微微轉頭,看向了慕容卿,後者沖著她笑,像是小狐狸一般,賊兮兮的,很是可惡。

    卞雪蘭恨到不行,心頭卻又升起了一股棋逢敵手的興奮感。

    這些年來,她所學到的東西遠不是普通人所能想像的,正因為如此,她對自己格外的有信心。

    開始要與慕容卿對陣之時,她充滿了信心,認定自己一定會贏。這也是為何她會像太子做了保證,說自己一定能夠替他完成這件事。

    只是沒想到,慕容卿遠比她所想像的要厲害許多。她反應速度太強,不過短短的時間,她居然做了這麼多安排,還給她設下了局。

    慕容卿佔據了完全的上風,這個局,想要解開太難了。

    沒有人比她還要瞭解太子,他是個才能不高,但心性多疑的人。他身邊的女人,不,甚至應該說他身邊的人,想要得到他完全的信任,根本不可能。

    就算是她,也不敢肯定自己能夠得到太子五分的信任。眼下發生了這種事,只能怕太子更加不會信任她。

    也就是說,慕容卿做的這個局,完全的破壞了她之前辛苦付出的一切。

    「慕容卿,你好樣的。」卞雪蘭冷冷的看著慕容卿,用脣形道。

    「彼此彼此。」慕容卿沒心沒肝的笑。只是,笑容的背後卻還是隱藏著一絲緊張。

    這個局並非是一個真正無解的局,如今只能看卞雪蘭是否真的有能耐,是否真的能做她的對手了。

    卞雪蘭瞬間紅了眼眶,幾步就走到了太子身前,一步跪倒在地,「太子,請你相信妾身,無論如何,妾身是不敢背叛你的。」

    「是嗎?」太子冷笑。看著卞雪蘭,眼中隱隱泛著血光。

    好一個惡毒的女人,虧得他對她那樣好,誰知道,她居然就是一只餵不熟的白眼狼。可恨的東西,到最後,她還是三皇子的人。

    太子那冰冷的視線又轉移到了一旁的三皇子夏侯成身上。誰知,他卻發現夏侯成居然一直在盯著慕容卿瞧。

    那眼神,灼熱中帶著滿足,彷彿,只是這樣見到她就已經能夠滿足。

    太子倒是猜對了,如今,夏侯成還真是這樣的想法。

    望著不遠處安安靜靜的站著,沒有一絲表情的小妖精,夏侯成心神激蕩不已。

    真是個聰明的女人,如此短的時間之內便能夠設下這樣一個局。

    如果她是他的女人,他不知能夠省卻多少心思。可惜,她居然……想到她已經是夏侯奕的女人,夏侯成就扼制不住內心的惱怒,攏在袖子中的手死死的握成了拳頭。

    「慕容卿,不要以為你現在是夏侯奕的女人就能夠逃離我。我說過不會放手,早晚,你會是我的。」

    夏侯成貪婪的望著慕容卿,好像已經很久沒能這樣看她了,真的好想她。

    「三弟!」太子不滿的冷喝。混賬東西,不但敢在他身邊放間諜,如今還敢跟他搶女人。

    夏侯成回神,淡淡的看向太子,道:「太子,有是指教?」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吧?」太子不滿極了,「這女人是你送過來的,怎麼,三弟就這麼迫切的想要知道我府中的消息?」

    「太子說笑,我與這女人一點關係也沒有。太子,難道,僅憑慕容大小姐的一個故事,你就認定了這事情與我有關?」

    「怎麼,你還想不認賬?」太子怒哼。

    「咳咳!」慕容卿突然捏著手絹,掩住脣咳嗽兩聲,見太子兩人都將視線投射到自己臉上,小妖精微微紅臉,頗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三殿下,有件事你好似說錯了,妾身已經嫁人,如今是九殿下的側妃。所以,你可以稱呼我一句慕容側妃。」

    該死!夏侯傑在內心怒吼,他才不要叫她什麼見鬼的慕容側妃,在他的心裡,她就是慕容卿,永遠僅僅只是慕容卿,除非,她成為了他的女人。

    夏侯傑上前一步,淡淡道:「慕容大小姐無需提醒我這點,不管你是否嫁人,你到底是慕容大小姐,我這樣稱呼並沒有錯。」

    「三殿下說的好似也有些道理,不過,這樣叫是否太過生分了。如今我已經加入皇室,三殿下倒也可以叫我一聲九弟妹。」

    夏侯傑的臉徹底黑了,這混賬東西,根本就是在往他心上的傷口撒鹽啊。讓他叫她慕容側妃已經不可能了,更別提弟妹了。

    弟妹!這個稱呼,他永遠不會叫,也永遠不會承認。

    他見不得她跟別的男人好,更加不想因為那個稱呼一直去提醒她已經是別的男人的妻子。

    回想自打皇上賜婚之後自己過的日子,夏侯傑的眼神再度幽暗下來。

    吃不香,睡不著。躺在皇上,他便會想到慕容卿躺在別的男人的懷中,婉轉承歡。

    他受不了,僅僅只是想,他已經受不了。

    他漸漸的發現,自己仿若是真的喜歡上了這個像是小狐狸般的女人。只能要能夠得到她,他不介意付出自己的一切。

    初開始,他被自己的這種想法給嚇到。他從不認為女人是什麼了不起的事,男人嘛,自然是要成就大事。當你坐上了那個位置,想要什麼女人沒有。

    可經過此事他才發現,世界上真會有你得不到的女人。

    夏侯傑的眼神,幽幽暗暗,彎彎轉轉,瞧得慕容卿不解極了。

    這男人的眼神太過古怪,與以前好似不太一樣了。彷彿,少了一些強勢的奪取,多了一些甜蜜的疼寵。

    他居然會真心去疼寵一個女人?慕容卿使勁搖頭,怎麼也不願意去相信,太不可能了。他野心太大,女人於他而言,不過就是工具,得了也許會高興,但卻遠不會去為了工具而付出什麼。

    奇怪的是,這次他給自己的感覺卻是那麼的不同。難道說,他真的變了?

    慕容卿再度搖頭,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人怎會如此輕易就改變。前世,她經歷的一切,難道還不夠去認清那個男人?

    「算了,想那麼多做什麼?」慕容卿失笑不已,反正以後她與夏侯傑也不會有什麼關係,想那麼多做什麼。

    「慕容大小姐倒是條件不少,只能可惜,本殿下可不是那種輕易就會答應你什麼的人。想要我叫你一聲弟妹,倒也不是不可能,答應本殿下一個條件,如何?」夏侯傑饒有興趣的盯著慕容卿。

    她會答應嗎?

    「那還是算了吧。三殿下你愛如何叫便如何叫吧,反正也僅僅只是個稱呼罷了。」慕容卿一口回絕。

    反正也不會與夏侯傑有多少次見面的機會,她傻了才會為此而去答應夏侯傑一個機會。真要答應了,回府之後,她家裡那位還不得殺了她。

    「慕容大小姐,你真是不多考慮考慮?」夏侯傑猶自抱有一絲希望,「你放心,我自然不會提出過分的要求,一定是你能夠做到的。」

    「三殿下,今兒個重要的事情可不是我的名字,你瞧,卞夫人還在跪著,青石板上,跪太久可不是好事。嬌嬌弱弱的一個女孩子,三殿下,你就真心捨得她這樣跪著?」

    夏侯傑的脣角一陣的抽搐,這女人,她還好意思說,造成這一切後果的人是誰?如果不是她設下這個局,哪裡會有這樣的事情。

    想著,他又垂頭去瞪卞雪蘭。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女人,果然就不能對她抱有太大的希望。

    早在很久之前,他便已經提醒過她,輕易不要去招惹那個小狐狸,那個女人可不是個容易對付的。

    饒是他也在她手中吃了不少虧,卞雪蘭太過高傲,自滿,又怎會是慕容卿的對手。

    「慕容大小姐你說笑了,卞夫人是太子的侍妾,與我何干。就算是要心疼,那也是太子該心疼。」

    「是嗎?」太子咬牙冷喝,「三皇弟,有些事情,你我彼此心知肚明,到了這一刻,還需要裝傻嗎?這女人是你送給我的,如今,事跡落敗,怎麼,難道你還不想承認?」

    夏侯傑也是冷笑了一聲,「是我做的,我必定會承認,不是我做的,任你說破大天去,我也是不可能背這個黑鍋。卞雪蘭,我倒是想不明白,你如此破壞我與太子的兄弟情,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卞雪蘭一直都在微微的垂頭,沒有人可以看得見她臉上的表情。可從她那不停顫抖的肩頭便能夠感受的出來,她此時的心情必定不會太好。

    「我沒有。」半響後,卞雪蘭終於抬了頭。漂亮的臉蛋上滿是淚水,眼眶紅的仿若能夠滴出血來。

    「太子殿下,妾身自從進入太子府之後,心中就只能有你一人,從未有過別的心思。或許你不相信,但,這確實是我的心。慕容側妃說的故事,妾身完全不知道。不過,妾身也知道,僅僅是這樣說,空口無憑。妾身願意接受調查,太子殿下你可以派人去查探妾身之前的一切,如果事情真如慕容側妃所說的那般,妾身願意以死謝罪。」

    「死?」太子諷刺的笑,「你以為做了那樣的事情,我還會允許你死的那麼簡單嗎?」哼,敢背叛他,可沒有那麼容易。

    「妾身願聽從太子一切判處。」言下之意,如果事情真如慕容卿所說的那般,不管太子如何懲處,她都甘願。

    太子微微一怔,卞雪蘭的回答倒是讓他有些意外。自己的一些手段,這女人還是知道的。她是個膽子不大的人,尋常時候,就算是受被紥破了都會叫疼,更何況是受那些刑罰。難道,她真沒有背叛自己?

    不!慕容卿那個小狐狸才不會無的放矢。既然她這樣說了,那就一般的可能性。

    不!太子又微微猶豫了下,慕容卿與卞雪蘭有仇,是否,這是慕容卿設下的一個局,目的就是要打壓卞雪蘭,最好借助他的手去殺了卞雪蘭,為她報仇。

    如此這般,他也會損失一個極好的幫手。雖然在慕容卿的事情上,卞雪蘭失敗了。但不得不說,這女人是他所見過的,除卻慕容卿之外,另一個聰明的女人。

    有一個這樣聰明的女人在身邊,他的確可以省下不少心。

    怎麼辦?一時之間,太子也有些不敢一口斷定,卞雪蘭是夏侯傑派過來的間諜了。

    還記得之前,他確實懷疑過卞雪蘭是三皇子的間諜,當時,確實曾經發現卞雪蘭與某個神祕人接觸。

    只是,到如今,他也未曾能夠查出那神祕人的真正身份。

    後來,卞雪蘭說出了真相,說她在機緣巧合之下得知了三皇子的一個大祕密,三皇子要殺她滅口。

    之後的事情也確實如她所說的那般,夏侯傑派人追殺她。可以說,如果不是他出手護住她,世界上早已經沒有了卞雪蘭。

    如今,慕容卿也說卞雪蘭是夏侯傑安插在自己身邊的人。太子不得不懷疑,畢竟,之前,自己也確實有過這樣的猜測。

    不可能所有人的看法都一樣,除非,那根本就是事實。

    太子本就是個多疑的人,此時,種種跡象加在一起,他越發的懷疑卞雪蘭就是夏侯傑安排在自己身邊的人。

    「好,如果我查到事實,別怪本太子狠心。」太子冷厲的道。他對於叛徒從不會手下留情。如果卞雪蘭真是夏侯傑安排到他身邊的探子,那麼,他會讓她後悔來到這個世上,並接下這個任務。

    從太子臉上那冷厲的笑容中,卞雪蘭看到了一絲嗜血的光芒。心肝兒顫了顫,臉上卻是不敢露出絲毫猶豫的神色。

    她知道,此時此刻,只能有繼續堅持下去,那她才能有一絲脫困的機會。

    畢竟,沒有人可以查到她的過去與夏侯傑有過牽連。所有知情的人,早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太子殿下,妾身手中有一個人,不知道你可有興趣見一見?」慕容卿突兀的道。

    「嗯?」太子意外的輕咦了一聲,「何人?」

    「哦,之前臣妾說的那個故事便是他說給臣妾聽的。我想,太子殿下你應該是會有興趣的。不如,就讓他上來?」

    卞雪蘭整個人愣怔,臉上還掛著不敢置信的神色。

    不,不會的,當年知情的人早已經不在了,慕容卿怎麼可能找到人知道她與夏侯傑的事情?

    夏侯傑也是微微擰了眉,有些不解。他做事向來不會留下小辮子。更何況,那個人是安排在太子身邊的。

    至於之前為何會傳出卞雪蘭是他安排過去的,想來沒有人會知道,那是他故意傳揚出去的。

    太子生性多疑,有些時候,虛虛實實反而更能讓他相信。正因為覺著卞雪蘭有問題,後來查明傳言是假,太子得意的認為卞雪蘭是真的被他的風采所吸引,大意之下,也就開始越加的寵幸卞雪蘭。

    殊不知,那是一顆藏有巨毒的花,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會被毒死。

    只是太子喜歡玩弄這些無聊的手段,這才會上當。

    這小狐狸又打算玩弄什麼花樣?夏侯傑陰沉著臉,不發一言,只是淡淡的看著慕容卿,等著她給出答案。

    「好。」太子果然答應了。他惡狠狠的瞪了卞雪蘭一眼,心道,臭女人,還裝,待會兒,看你還怎麼裝。

    「太子不嫌我多事就好。」慕容卿笑了笑,沖著身後的竺亭揮揮手。

    後者馬上便笑著走開,不多會兒,他便揪著一個老頭子走了過來。

    一腳將他踹倒在太子等人面前,竺亭怒道:「還不快點把你知道的交代出來?」

    「是是是,小的全都交代。」那老頭,看著約莫五六十的模樣,小眼睛,格外的精明,說話也是分外的滑溜,一看就知不是個尋常傢伙。

    老頭快速抬頭,看了一眼面前的卞雪蘭,「咦?」他瞪大了眼睛,「你,你不是小蘭兒嗎?」

    「你胡說什麼,我根本就不認識你。」卞雪蘭在見到老頭的臉之後,悄悄的鬆口氣。不認識,顯然,這是慕容卿故意找出的人,為了陷害她,這女人還真是用盡了手段。

    夏侯傑顯然也是微微鬆口氣,同時又微微的挑起了脣角。慕容卿這個小狐狸,膽子倒是不小,敢在太子面前弄虛作假,只能怕,她也是認凖了太子生性多疑,縱然不會相信,但也會當眾否定吧。

    不遠處,慕容卿瞧著夏侯傑與卞雪蘭臉上那一絲鬆懈的笑容,臉上那小狐狸般的笑容越顯濃鬱。

    這麼快就鬆懈了嗎,難道,你們真以為事情會如此容易被你們解決?

    「小蘭兒,你怎麼能不認識我?當年可是我將你從路邊撿回去,我將你養大,又將你賣給了三皇子府做丫頭,還得了三兩銀子。你這丫頭,虧得我養了你那麼多年,你怎麼富貴了就不認賬了?聽說你如今可是太子的愛妾,對於我這個養父,你怎麼著也該給點好處吧?」

    「信口雌黃,我雖然是孤兒,但從小被人收養,與你何干。更何況,我從未進過三皇子府,你以為這樣胡亂攀扯,太子就能相信?」卞雪蘭失望的笑著,慕容卿,你就這麼點本事啊?

    「小蘭兒,你怎麼能不認我?好吧,就算你不認我,那你也應該認得蘭生吧?」

    卞雪蘭的身子微微的僵了僵,眼神中第一次露出了緊張的神情。

    怎麼會,他,他怎麼會知道蘭生?

    慕容卿,是她,該死的,她到底是從哪裡知道的蘭生?

    「蘭生是什麼?我不知道。」卞雪蘭咬牙不承認。

    老頭急了,撲騰著就往前爬,伸出手想要去抓卞雪蘭。

    「你別碰我,太子殿下,救我。」下意識的,卞雪蘭就往太子腿邊爬,伸出手一下子就抱住了太子的腿。

    完全是下意識的舉動,出乎了在場人的想法,不過,太子倒是挺高興。看來,這女人對他還是有情的,否則,她也不會在危急關口,直接撲到他懷裡。

    不過,眼下可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事情弄不清楚,他豈能饒過她。

    「放開。有本太子在,誰敢傷害你?」太子冷冷瞪了那老頭一眼,「你給我老實點兒,有事說事。如今,她還是本太子的侍妾,豈是你這種卑賤之人可以觸碰的。」

    老頭被嚇得直接撲倒在地上,雙手抱頭,拼了命的大喊,「太子饒命,饒命啊,小民說的都是實情。當年認識小蘭兒的人,雖然都各奔東西了,但想要找出來也不是個難事。還有,小民知道小蘭兒的一個祕密。」

    「什麼祕密?」太子急道。難道,最終結果就要出現了嗎?

    抱著太子雙腿的卞雪蘭也是禁不住的僵了身子,下意識的去看慕容卿,在見到後者又沖著自己笑了下之後,只能覺著心口一陣發涼。

    難道,這女人真知道了一些自己的祕密不成?

    老頭到這關口倒是有些猶豫了起來,嘴長了半響,卻愣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太子急不可耐,怒道:「再不說就拉下去殺了。」

    「啊!別殺我,被殺我,小民說就是了。」老頭又是一陣的尖叫,「太子,小民知道,小蘭兒的屁股上有一個心形的胎記。」

    轟!眾人徹底被鎮住。

    尤其是太子跟卞雪蘭,兩人的臉色難看的就跟死了親人一樣。

    卞雪蘭是臉上血色盡都消失,茫然的很。自己身上那麼隱祕的……這老頭如何得知?

    太子的臉也是黑沉的可以,那心性印記,他再清楚不過。每一次,他都會親那個印記許多次,覺著那是上天賜予的賞賜,妖嬈,美麗。如今,他卻覺著分外的惡心。

    自己的女人,身上最為隱祕之處,如今居然被一個糟老頭子知道了。

    太子恨得咬牙,抬腳將老頭踹到了一邊,「混賬東西,你怎麼會知道。」

    太子這一腳可真不輕,老頭直接被他踢飛了幾米,趴在地上,老頭抖著身子,可憐兮兮道:「太子,小民說過,我曾經養過小蘭兒幾年,她那個時候還小,小民怎會不知?」

    雖然這個解釋在情在理,但太子還是忍不住的發怒。

    總覺著自己的女人已經被這個糟老頭子給糟蹋了。

    「可恨,卞雪蘭,你到底還想騙本太子多久?」

    太子怒極,抬起腳就沖著卞雪蘭踹了過去。

    「太子,妾身是冤枉的,難道,你就情願相信一個糟老頭子的話,也不願意相信妾身嗎?」

    太子猶豫了下,卞雪蘭說的有道理,僅憑那老頭的一面之詞,倒是真的不能如此簡單的做判定。

    「太子,妾身入府之後,對您如何?」卞雪蘭紅著眼問道。

    太子神色又軟化了一些,他是太子,遇到的女人多了去了,但從未有一個女人能像卞雪蘭這樣合他的心意。

    這個女人聰明,但卻不會有太大的野心。就算是有什麼想法,也是以他的想法為大前提。很多時候,她做事之前都會先去徵詢他的意見。如果他不願意,她便不會去做。

    她入府之後,他確實在她身上得到了無與倫比的滿足感。

    真要說她有什麼不好,到真的是沒良心了。

    只是,間諜的事情牽連太大,他不能因為兒女私情就放寬去處理,否則,到時候倒楣可是他自己。

    「如今你還想我怎麼相信你,事實擺在眼前,你還不承認嗎?」

    「承認,我為何要承認?」卞雪蘭突然就站起來,指著慕容卿,怒道:「太子殿下,難道你就沒有懷疑過,這一切都是慕容卿搞的鬼?」

    「你胡說什麼?」太子罵道。

    卞雪蘭氣的抓狂,這個混賬東西,被女色沖昏了頭腦。真保不住太子的位置,那也是你自己太蠢。

    「太子殿下,我與慕容卿有仇,她設計陷害我,有何不可?」

    太子的眼神微微的變了變,倒是有這個可能。據說,慕容卿很是疼自己的兩個丫頭,如今卞雪蘭對紅葉下手,慕容卿反擊,也屬正常。只是,事實真是如此嗎?

    看出太子還在懷疑,卞雪蘭又道:「太子殿下,你再想想想。慕容卿如今可不是簡簡單單的將軍府大小姐,她還是九皇子的側妃。如今,她做的事情,可不能單純的只能想著是她慕容卿做的,誰能肯定,她做事的背後,是否有九殿下支持?」

    太子與夏侯傑的臉色同時變了,看著慕容卿的眼神也開始越發的古怪。

    他們兩人都是被今天這事給氣著了,完全沒有想到慕容卿如今的身份。

    是啊,她如今可是夏侯奕的側妃,據說他們感情很好,慕容卿替夏侯奕做事,天經地義。難道說,這一切都是慕容卿故意設局,為的就是先對付了卞雪蘭,再借此讓太子與三皇子鬥起來,夏侯奕就可以坐收漁翁之利了?

    太子與夏侯傑對望了一眼,彼此都有些震驚。為了慕容卿這個女人,他們彷彿都忽略了很多事情。

    「太子殿下,如今九殿下的聲望如日中天,待得他從西域歸來,風頭更是無人能及。到時候,你與三皇子再鬥了個你死我活,試問,你們還有誰會是九殿下的對手?」卞雪蘭厲聲的吼,彷彿要借助這吼聲來震醒太子與夏侯傑兩人。

    啪啪啪!

    一陣清脆的巴掌聲響起,慕容卿輕輕的拍掌,笑道:「卞夫人可真是會轉移目標。本是說你當間諜的事情,怎麼突然之間就說到了九殿下身上。朝堂大事,豈是你我小女子可以妄論的?你可知,就憑你之前的幾句話,聖上就可以將你治罪。」

    卞雪蘭冷笑,「慕容卿,你不要以為這樣就能嚇唬到我。如果用死可以震醒太子殿下,我就算是死了又何妨。嫁給太子之後,我的命就是他的,我願意為他死。慕容卿,別以為你的花招可以成功。太子是何等聰明之人,豈會看不出你玩弄的花樣。我絕對不會讓你如意,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太子殿下上當。」

    「太子殿下,仿若,卞夫人對你沒什麼信心,以為你會輕易被人糊弄呢。」慕容卿淺淺的笑,可說出的話卻猶如尖銳的鉤子,勾住了人的心便死也不放開。

    卞雪蘭被氣的吐血,心頭也暗悔。真是被氣糊塗了,太子最為自負,她之前那些話,確實不該說。

    果然,聽慕容卿說完,太子本來和緩的臉色就再度難看下來。

    「慕容卿,你不用在這裡挑撥離間,我是什麼樣的人,太子比誰都清楚。我這樣做是為了太子好,太子更是明白。太子殿下,慕容卿此人野心勃勃,你一定不能相信她說的話。」

    「我自有計較。」太子冷冷淡淡的道。

    「是。」卞雪蘭一副老老實實聽話的模樣。

    太子瞧在眼中,滿意的點頭,「九弟妹,今天這事,你與卞雪蘭各執一詞,仿若真是無法馬上下決定。」

    「一切聽太子的吩咐。」慕容卿淡淡的笑。

    太子的神色有些古怪,這女人怎麼能夠做到如此波瀾不驚?之前卞雪蘭說了很多,想讓她做自己的女人,想她對付夏侯奕。這些,全都擺上了明面。如今,見到了他這個想要對付她男人的人,為何,她能夠做到笑臉相迎?

    這份心機,太子都覺著有些欽佩了。

    他哪裡知道,兩世為人,還有什麼是做不到,看不透的呢?

    「這樣吧,此事本太子殿下會派人去查清楚。一旦有了結果,本太子必定馬上派人去通知九弟妹。這樣,九弟妹,你可還滿意?」

    「自然是滿意的。」慕容卿點點頭。她本就沒打算今天一個局就能殺了卞雪蘭,那女人也是個聰明的。將事情扯到了夏侯奕身上,以夏侯奕如今的風頭,太子不可能不相信。

    如此,卞雪蘭也算是可以暫時逃過一劫。但是,她今後在太子府中的日子恐怕不會太好過。

    太子生性多疑,雖然今天並未有確切的證據證明卞雪蘭就是夏侯傑安排在他身邊的間諜,但只能要有一絲可能,卞雪蘭就不會有好日子過。

    卞雪蘭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她惡狠狠的盯著慕容卿,冷笑著,用脣形道:「慕容卿,你不要如此得意,你以為我會按照你的劇本走嗎?不,我卞雪蘭不會如此輕易就被你打倒。你能夠設局,難道我就沒有後手?」

    慕容卿微微凝眉,後手嗎?到了如今這一步,這女人還能有什麼後手?

    「啊!」就在這時,卞雪蘭突然就尖叫了一聲。

    太子被卞雪蘭那尖銳而又淒厲的叫聲所嚇住,忙垂頭去看,只能見卞雪蘭突然就萎頓在地,兩只能手捂著肚子,痛苦的呻吟。

    「怎麼回事?」太子凝眉,「叫什麼?」

    「太……太子殿下,妾……妾身肚子好痛,好痛啊。」

    一絲絲血跡突然就順著卞雪蘭的腿流下來,太子瞳孔一縮,忙彎腰將她抱起,急道:「你懷孕了?」

    「我,我不知道,最近月事有些不凖,妾身也不敢肯定。」

    太子凝眉,而後大喊:「去將小秦太醫叫來,快。」

    「是。」太子的近身侍衛答應著,忙快速去叫人。

    太子抱著卞雪蘭走回到涼亭,坐下,眉頭皺的死緊。

    他雖然有不少女人,但子嗣一向稀薄,而且,能成人的更是不多。到如今,他的兒子也僅僅就只能有一個,還是個病秧子,能不能長大還是一回事。

    如今卞雪蘭懷孕了,太子自然是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兒子出事。

    就算卞雪蘭真的有問題,那也要生下孩子。至於卞雪蘭,她是死是活,太子根本就不會太過關心。

    慕容卿感受到卞雪蘭偷偷朝著自己送過來的得意眼神,不由得笑了下,原來,這就是她的後手嗎?

    倒也還不錯了,畢竟,以太子的情況,確實會注重子嗣。只能不過,生下了孩子,她又還能有好日子可過?

    卞雪蘭,你如今不過是在苟延饞喘罷了,也罷,就讓你再過十個月的好日子吧。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如果卞雪蘭不找她的麻煩,她自然也不會費勁心思的找她的事。一切,都是卞雪蘭咎由自取罷了。

    很快,秦太醫的兒子,小秦太醫就被請了來。一番診脈後,他笑著跪倒在地,道:「恭喜太子,這是喜脈。」

    「哈哈,好,好,賞,全都賞。」太子心情大好的一揮手,周圍眾人忙跪倒道謝。

    「太子殿下,如今卞夫人的情況仿若不是太好,可能是因為受驚過度,有流產的徵兆,必須要靜心養胎才才成。」

    「好,你去開方子,務必確保孩子沒事。」太子臉上的笑容微微收斂了一些。卞雪蘭剛剛流血了,果真不是什麼大好事。垂頭,他看著卞雪蘭道:「從今天開始,你什麼事情也不要做,安心休養,務必要替本太子生一個兒子出來。」

    「是,妾身曉得。」卞雪蘭柔柔的笑著,顯然也很是高興。

    在一旁瞧著,慕容卿不禁扯了扯嘴角。瞧這話說的,一定要給他生孩子。這太子也是個蠢的,不,應該說,他是想要兒子想瘋了,女人生孩子,怎麼能確定是兒子還是女兒,一切都要看上天的賜予。

    說起來,她倒是喜歡女兒,貼心又懂事,兒子有什麼好,就是個費心的。

    「九弟妹,今日的事,暫且如此吧,等本太子查清楚一切的原由後,再派人去通知你。」

    「好。」慕容卿點頭答應。卞雪蘭動用了這個後招,自己今天是沒有機會再將卞雪蘭推到死境了。也是卞雪蘭夠本事,否則,她今天還真討不了好。

    「我不滿意。」突然,一道不滿的男聲從不遠處傳來。

    慕容卿驚喜的瞪大了眼,轉過身子,看著來人,不禁揚起了燦爛的笑容,「殿下?」他怎麼會來,不是說有重要的事情出城去了嗎?

    夏侯奕大踏步的走來,瞧見小妖精臉上那燦爛的笑容,心頭軟和了下。走過去,一把勾住小妖精的腰,當著眾人的面就將她圈到了自己的懷中。

    「被人這樣欺負,你還能滿意?」夏侯奕不滿的冷哼,視線冷冰冰掃向太子與夏侯傑。欺負他的女人,算什麼本事?

    慕容卿用小手勾著夏侯奕的衣襟,臉往他的懷裡貼了貼,「妾身只是不想給殿下惹麻煩。」言下之意,她受點委屈也就罷了,如若因此而給夏侯奕添麻煩,那就是她的罪過了。

    「哼!」夏侯奕冷哼著。「不記得我以前與你說過的話了?」

    小妖精裝糊塗的眨眼,「殿下,你說什麼?」

    混賬東西!夏侯奕豈會不知道小妖精是在故意裝傻,不就是想他當著眾人的面說出來嗎?說又如何,疼寵自己的女人,有何不可。

    夏侯奕一巴掌拍在了小妖精的頭頂,「混賬東西,沒記性。我夏侯奕的女人豈能隨意的被人欺負,如果被欺負了,你就找回場子,不用怕會有什麼後果,不管有什麼後果,本殿下都會替你兜著。這次,記住了沒有?」

    慕容卿受教的,乖乖的點頭,一副說有多聽話就有多聽話的模樣。

    這看在夏侯傑與太子眼裡,只能覺著很是不和諧。這女人真有那麼聽話嗎,之前那能將人逼死的氣度到哪裡去了?

    夏侯傑最是看不過眼,心裡難受的厲害,彷彿有小蟲子在上面啃噬,又痛又癢,難受的厲害。他艱難的別過臉去,不看他們兩人。他怕自己再看下去會忍不住動手上前將他們給拉開,太刺眼了。

    「太子,卞雪蘭是你的女人,如今,她捉了我女人的丫頭,還想要逼迫她答應一些不可能答應的事情。這件事,你必須要給我一個交代。」

    太子微微愣怔了下,隨即臉色變得很是難看。他倒是將夏侯奕這個煩人的給忘記了,慕容卿好說話,那是因為她識時務,又明白眼下的情況,根本就對付不了卞雪蘭,所以才會妥協。

    但夏侯奕豈會是那麼好糊弄的,這件事,本就無法放到明面上來說,此時說清楚,太子只能覺著臉上燒的厲害。心頭又對卞雪蘭恨上了幾分,這蠢女人,怎麼就不能將話說的再隱晦一些?

    「太子,看來,我是有必要進宮一趟了。」夏侯奕步步緊逼。笑話,欺負了他的女人就想走,哪裡有這樣好的事情。

    「太子,我也認為你這事做的不太地道。想要成大事,有很多種手段,何必要對一個女人下手?欺負一個女人,到底不是太光明磊落的事情。」夏侯傑突然開口,幫夏侯奕說話。

    「你!」太子氣的不輕,混賬東西,他怎麼好意思開口,難道,他想見到夏侯奕來一趟西域之行?

    「太子,如何,給我個交代。」夏侯奕又道。

    太子恨得不行,交代,他要給什麼交代。這種事,誰沒有做過,大家彼此心中明白,只是沒有放到明面上來吧。夏侯奕得理不饒人,可恨的很啊。

    「太子!」夏侯奕又叫了一聲。

    「太子,我也認為這次是應該給九弟一個交代,總不能因為一個女人而讓兄弟之間生了嫌隙。」夏侯傑語氣涼涼得道。

    慕容卿在一旁聽著,頗為訝異,怪了,夏侯傑為什麼要幫著他們說話?卞雪蘭分明就是他的人,難道,他就不擔心太子一怒之下殺了卞雪蘭?

    哦,不對,卞雪蘭還有十個月的時間。

    在沒有生下孩子之前,卞雪蘭是絕對不會死的。

    看來,夏侯傑是明知如此,故意這樣說,只是想看到太子吃癟罷了。

    慕容卿冷哼了一聲,壞東西,趁機讓自己滿意,不過就是借著夏侯奕的風頭罷了。她最瞧不起這樣的男人了,還是她家的男人夠厲害,膽子也大,絲毫不怕太子。

    太子的神色一陣變幻莫測之後,最終道:「九弟,那你到底想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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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26 16:44:57 |只看該作者
第009章:姐妹換婚太可笑

    夏侯奕冷笑,終於願意妥協了嗎?看來,子嗣對於太子來說,確實格外的重要。

    「雀樓!我要它。」

    「不行!」太子怒了,抱著卞雪蘭就站了起來,怒瞪著夏侯奕,不滿道:「九弟,事情不要做的太過分,很多事情不要放到明面上去做,你我都很清楚,今天這事,就算我不承認,你也沒什麼可說的。我願意給些補償,不過是看在弟妹受了委屈的份上。不要太貪婪了,那地方可不是你能要的。」

    「是嗎?」夏侯奕冷笑,「既如此,那我們進宮見。」

    「你!」太子恨得臉都快要扭曲了,這該死的混蛋,擺明瞭就是欺負他不能將事情捅到皇上那兒去。

    否則,一旦讓皇上知道了他的所作所為,只能怕會更加的失望,他的地位本就已經不是太穩定,再來這樣一出,他幾乎就可以斷定,將來不會再有什麼好日子過。

    「太子,我倒是也挺喜歡雀樓的,只能可惜,我是沒什麼機會得到了。九弟,如果你得到了雀樓,記得要好好招待三哥一次,我可是一直都對那地方欣喜的很。」

    「自然。」夏侯奕淡淡的答應。雖然他知道夏侯傑幫他是為了落井下石,不過,如今他們共同的對付太子,倒也省卻了他不少事情。

    他們冷硬相對的時候,慕容卿卻是好奇的沖著身側的綠心翹了翹尾指。那個雀樓是什麼地方,聽著好像很好玩的樣子。而且,能讓太子露出如此肉痛的模樣,顯見不太簡單。

    瞧見慕容卿勾起的尾指,綠心無奈的搖頭,側妃啊,你已經嫁人了,那好奇心能不能不要那麼重?

    心中覺著無奈,綠心卻還是與竺亭說了一聲,先一步離開。

    在場人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夏侯奕三人身上,一時,倒也沒人察覺到綠心的離開。

    慕容卿偷偷的揚起了脣角,最近這些天,夏侯奕要凖備出行的事情,她倒是能夠有機會偷偷的溜出去玩兒了。

    「太子,是否想要與我一道進宮?」夏侯奕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樣。

    「混賬!」太子忍不住的怒罵,「好,九弟,你果真是厲害,沒想到,我今天居然著了你的道。很好,很不錯。雀樓是你的了,不過,但願你能夠繼續維持下去。」冷冷的看了夏侯奕一眼,丟了一個你不會有好處的眼神過去之後,太子抱著卞雪蘭就先一步打道回府了。

    啪啪啪!

    夏侯傑拍著手掌走到夏侯奕對面,目光灼灼的盯著慕容卿,「九弟,不得不說你是個幸運的人。不過是女人家的爭鬥,如今居然讓你得到了雀樓。看來,這挑選女人還真是不能大意了,聰明的就多了一個幫手,蠢笨的,那人可就要倒大楣了。」

    「過獎。」夏侯奕微微挑高了眉頭,他看女人的眼光自然是不一般的,否則,他也不會在茫茫人海之中就獨獨看中了慕容卿。

    「慕容大小姐,不得不佩服你,你確實是我看過的女人中最聰明的。沒想到,卞雪蘭居然都不是你的對手。看來,以後我是要小心一些了,否則都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被你給收拾了。」

    夏侯傑熱切的看了慕容卿一眼,在夏侯奕快要抓狂之前,笑著轉身也走了。

    「混賬東西,看來,你與三哥的關係真不錯,弟妹也沒見他叫一聲。」

    「與我有什麼關係,那人神經病,我已經提出了嚴重的要求,但他可是三皇子,我哪裡能夠要求得了他?殿下,你不會因為這就怪罪我吧?」

    「你說呢?」夏侯奕突然彎腰,一把將慕容卿抱在了懷中。

    小妖精一驚,轉頭看了四周,瞬間紅了臉,一巴掌就拍在男人的肩頭,「做什麼,這是人家地方,有人呢。」

    「不聽話的小東西,不好好收拾怎麼能成?」膽大包天的,明知道會有危險還是敢自己一人跑來。

    好吧,他是打死都不會承認,其實他也是對她有信心的。

    不過,這種話,他顯然是不會跟她說的。小妖精的尾巴已經翹的很高了,再翹下去,說不定就碰天了。

    夏侯奕冷冷的瞪著慕容卿,後者也是自知今天做的事情稍稍有些魯莽,男人自尊心肯定不允許她獨自一人去面對危險。

    只能不過,就算是再來一次,她依然會這樣選擇。她不是一個只能懂得依附男人生活的小花,她可以自保,同時也可以幫到男人。

    瞧,她今天不就替他弄到了一個什麼雀樓嗎?

    「殿下,那雀樓到底是什麼東西,看太子好似很在意的模樣,你什麼時候帶我過去瞅瞅?」

    「先懲罰了你再說。」夏侯奕不滿的瞪著小妖精,就知道轉移話題,以為這樣就能讓他忘記她做過的事情了?

    小妖精就垮了臉,老老實實的窩在男人的懷中,不時的拱啊拱,想要在回府這段時間內能夠哄的男人開心。

    一路回去,到了九皇子府,小妖精失望不已。男人就跟一塊石頭似的,怎麼捂也捂不熱,討厭死了。

    任憑她怎麼去哄,男人只是不理。

    回到了府中,男人直接抱著小妖精下車,施展了輕功,直接趕回了清苑。

    一進門,柳園園就滿臉欣喜的迎上來,「奕哥哥,你回來了?我凖備了你最愛的魚頭豆腐湯,你來嘗嘗看可好?魚是最新鮮的,嘗著可鮮了。」

    「不用。」夏侯奕冷冷的道,抱著小妖精就往上房走。

    柳園園咬牙,恨不能一腳將窩在夏侯奕懷中偷笑的慕容卿給踢飛了出去。

    她追上去兩步,急道:「奕哥哥,給我個機會可好,魚頭豆腐湯真是很好喝。」

    「你自己喝。」夏侯奕再也不願意理會她,徑自加快了步伐,進了房,後面跟著的紅葉馬上就將簾子放下來,大刀闊斧的站到了房門中間,靜靜的看著柳園園。

    後者氣的咬牙,臉也因為怒氣而爆紅。「好一個臭狐狸精,就讓你再得意些日子吧,等出行之後,我一定會讓奕哥哥投入到我的懷抱。」

    不說柳園園在房門口如何的發怒,慕容卿被夏侯奕抱進去之後,忍不住的就笑起來,一只小手滑溜的鑽入到男人的衣襟之中,揪住一塊肉輕輕的扭了下,「殿下,你可真是狠,人家柳姐姐特別為你凖備的魚湯,你當真是一點面子也不給。」

    「你想我給她面子?」

    小妖精的臉一皺,忙死命的搖頭,「才不要,你只能是我的。」

    「哼!」夏侯奕冷哼著,抱著小妖精徑自去了後面的浴池。

    他抱著小妖精,直接的跳入到了浴池之中。

    「啊!」慕容卿尖叫起來,慌忙間將兩只能手圈住了夏侯奕的脖子,「殿下,你做什麼?」

    「洗澡,做事。」夏侯奕反身,將小妖精抱起,重重的壓在了浴池邊兒上。

    脣被死死的堵住,小妖精說不出話來,只能嗚嗚的悲鳴。「殿下,你做什麼,快點放開我,這,這裡可是浴池。」

    說出的話都是含糊不清的,但這卻並不妨礙夏侯奕聽的清楚。

    男人牢牢的掌控住那份柔軟,死命的與她想貼緊。火熱的脣放肆的在小妖精的脣上流連,「這裡會很舒服。」

    小妖精瞪眼,「你……你怎麼知道?」該死的,難道他之前說什麼第一次都是假的,經驗不知道有多豐富?

    想到這點,小妖精就開始不耐的扭著小腰,一副要擺脫男人掌控的模樣。

    男人卻是死死的控制住了她,大手一揚,那礙眼的衣服就全都散開,隨著水流飄向了一旁。

    「問了別人。」男人略略不好意思的道。

    兩人坦誠相見,男人緊緊的扣著小妖精的腰,猛然撞了過去。

    「啊!」尖銳的叫聲響徹整個清苑。

    正在門口徘徊的柳園園自然也聽見了那叫聲,粉臉瞬間一白,帶著怨恨的目光便那樣直勾勾的落在了上房的某一處。

    賤人!她死死的罵。

    天還未黑透就在這裡做……那麼惡心的事情,不要臉,還叫的那麼大聲,生怕別人聽不見她的叫聲還是怎的?

    「啊!別……不來了,嗚嗚!殿下,饒了我。」小妖精那斷斷續續的叫聲淺淺的傳出來,柳園園的臉徹底黑沉下來,隱隱看去,彷彿閃爍著七彩的光芒。

    不要臉的臭狐狸精!

    「不凖叫了。」柳園園捂著自己的耳朵,瘋狂的大喊。

    她受不了了,怎麼辦,那女人是故意的,就是想要讓她知道,夏侯奕如今喜歡的是她這個小妖精,而不是自己這個青梅竹馬。

    柳園園憤怒之極,捂著耳朵,不顧一切的就跑出了清苑。她真是受不了了,再這樣待下去,她怕自己會被氣死。

    望著柳園園漸行漸遠的背影,紅葉無奈的搖搖頭,歎道:「何必呢,明知道不是你的還在堅持,有意義嗎?更何況,你本來動機不純,不是真心實意的去喜歡一個人,試問又如何能夠得到回報?」

    「啊!」內室,小妖精又是一聲尖銳的慘叫。

    紅葉羞紅了臉,忙垂頭看著腳尖,心頭倒是浮起了一個古怪的念頭,「殿下可真是厲害,小姐都被折騰成了這個樣子,太可憐了。」

    而被紅葉心疼的小妖精,此時卻被夏侯奕緊緊的抱在懷中。浴池之中,水足有她脖子深,被夏侯奕抱著站在浴池中間,她整個人嚇得就用雙腿圈住了他的腰,兩只能手死死的抱著他的脖子,生怕掉下去。

    夏侯奕得意的揚眉,就是要你這樣做,這才能夠方便他繼續接下來的事兒。

    當男人真正撞進來,小妖精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好似中計了。

    「嗚嗚,你壞蛋,就知道欺負我。」小妖精覺著沒臉極了,怎麼能,怎麼能連這樣的動作都讓她做出來,太羞人了。

    夏侯奕死死的抱著小妖精,展開了一輪又一輪的攻勢。小妖精就像是水面之上飄搖的一片落葉,隨風飄搖,隨浪浮沉。

    不知究竟飄搖了多久,反正紅葉依稀記得,自己貌似在門口聽了快一個時辰的尖叫聲。

    從這次之後,紅葉對於自己主子的爆發力是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

    小妖精是在夏侯奕的懷中昏睡過去的,這一睡就是一個多時辰,再醒來的時候,天早已經黑透了。

    「紅葉?」慕容卿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硬撐著坐起來。身子就跟散架了似的,到處都是又酸又痛,難受死了。

    「喝水?」一道低沉悅耳的男聲遠遠的傳來,接著便是一陣不急不慢的腳步聲。

    慕容卿回頭,看清楚來人,微微有些愣怔。他,他怎麼這麼好看?

    不知是否剛剛沐浴,頭髮全都打散了放下來,披散在肩頭,少了一些冷硬,多了一些魅惑。黑黝黝的雙瞳,此時卻是暈染了濃鬱的溫情,在暈黃的燈光照射下,更顯柔和。

    不自禁的,小妖精就陷入了那溫柔的漩渦之中。她輕輕的張開手臂,眷戀的喊:「殿下!」

    夏侯奕捧著一個杯子走過來,坐下,將小妖精圈入懷中。後者猶如小狗一般往他懷裡鑽,挑了一個合適的位置趴著,滿足的笑,「殿下,我渴了。」

    「喝水。」夏侯奕將手中的杯子遞到慕容卿的脣邊,後者喝了足足一杯,這才覺著嗓子舒服了不少。

    但也還是有些微微的痛,不是太舒服。

    見小妖精一直捂著喉嚨,夏侯奕略顯尷尬的起身,將杯子放在桌子上,又走回來,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了一顆翠綠色的丹藥,直接塞入到小妖精的脣中。

    清清涼涼的感覺瞬間在脣中散發而出,吞嚥了一口,喉嚨出的灼熱感彷彿都隨之消散了一些。

    「好好吃,這是什麼東西?」慕容卿好奇的問。

    「讓戈黔給你配置的一種能讓喉嚨舒服點的藥,喜歡你就多吃兩顆,戈黔說了,可以當糖吃。」

    小妖精幽怨的瞪了男人一眼,哼哼,以為現在來獻殷勤她就能高興了?也不知道她喉嚨會痛成這樣是誰的錯。

    夏侯奕再度坐下,大掌緊緊的貼著小妖精的腰,緩緩的釋放出內力。

    慕容卿只能覺著有一股熱氣從男人的大掌散發出來,腰部在那暖意的侵襲之下居然開始慢慢的舒坦起來。

    「好舒服。」小妖精像小貓一般慵懶的躺在男人的懷中,修長的腿從被子裡伸出來,白花花的一片,印入男人的眼中,很快,便暈染開了一片的火氣。

    「蓋上。」男人不滿的拉起被子,一把將那惱人的脣色給遮蓋住。

    小妖精得意的嘿嘿的笑,這個男人啊,果真是一只餵不飽的大餓狼。

    夏侯奕給慕容卿按摩了許久,見她快要睡著了才縮手。他一把將她抱起,往外間走去,「吃了東西再睡。」

    「哦。」慕容卿乖乖答應,嫁過來已經三天了,男人在吃的方面總是看的很近,據說,這點還要歸功於戈黔,他總是說,飯食不穩定,身子不會好,不利於有寶寶。

    如今,想要寶寶的夏侯奕可算是將戈黔的話當做了聖旨去辦,不管如何,她都一定要吃了飯才能去做其他事情。

    飯後,夏侯奕去書房,慕容卿此時也沒了睡意,肚子撐得厲害,她索性就領著紅葉在院子裡走了幾圈。

    轉了沒幾圈,綠心就急匆匆的從外面走進來院子。

    「側妃!」

    「進房說。」慕容卿揮揮手,示意綠心隨著自己進房。

    進房在軟榻上坐下,慕容卿道:「如何,打聽到什麼了?」

    她一邊說一邊沖著紅葉招手,後者了然的去倒了杯茶塞到綠心手中。「綠心姐,你喝口水,慢慢說。」

    「恩。」綠心顯然是真的渴了,一口氣足足喝了兩杯茶,這才算滿足。

    「側妃,那個雀樓可是非同一般啊,太了不得了。」

    「哦?」慕容卿饒有興緻的望著綠心,催道:「快說說,到底是怎樣不一般?」早在下午聽夏侯奕他們說起的時候,她便覺著那地方不一般。

    此時聽綠心也這樣說,她更加的好奇,到底太子那個廢物能弄出什麼好玩意兒來。

    「側妃,別看太子別的能耐沒有,但在玩兒上卻是厲害的緊。這個雀樓,事實上是太子的一個資料收集站。那個地方,集妓院,賭場,拍賣各種新奇玩意兒為一體,是一個有錢人的歡樂窩。據說,想要進雀樓是不容易的,必須有老人推薦,就那樣還需要排期。奴婢去查探的時候發現,不少大官都是那裡的常客。」

    慕容卿臉上的笑容突然就凝固起來,不對,如果雀樓真這樣重要,太子怎會輕易就將雀樓交給了夏侯奕?

    當時只能以為是個什麼有趣的地方,如今一看,雀樓可是不簡單。

    那是太子的消息集散地,說不定,太子的很多消息都是從那邊收集而來。雀樓是太子一手創辦,到如今,發展規模不可估量。如此重要的資產,太子豈會容易說不要就不要。縱然其中有著夏侯奕的威脅,按理,他也是不該如此大方。

    除非,雀樓有問問題,已經到了必須要割捨的地步。表面上,太子是捨不得放手,被逼無奈才交出雀樓。實際上,他不知道有多高興能替雀樓找到一個買家。

    「綠心,你可曾發現雀樓附近有什麼特別的人出現?」慕容卿沉聲問道。

    綠心一怔,不太明白慕容卿為何突然之間這樣緊張。不過,她倒是沒有繼續追問,只是認真的去回想。

    半響後,她才不確定的道:「倒是沒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只是奴婢過去的時候,恰好遇到一個老頭在那邊鬧事,說是被雀樓給坑了,害的他損失了約莫兩千兩銀子。」

    「哦?說說看,是怎麼回事。」雖然還不確定,但這件事卻隱隱透露著些古怪。

    雀樓是太子用來收集消息的集散地,他必定十分看重,賺錢倒是其次,收集消息才是重中之重。這樣一個地方,豈會因為賺那區區兩千兩的銀子而顧此失彼,讓人在雀樓鬧事。

    「說起來倒也簡單,那老頭喜歡古董,在雀樓裡買了一個花瓶,據說是有兩百年的歷史,可他回去找人一看便發現是假的。所以他就找回了雀樓,說他們坑人,說沒有假貨,其實都是騙人的。」

    「一個花瓶,假貨,騙人?」慕容卿笑起來,如此拙劣的把戲,雀樓的人能被騙嗎?

    「側妃,那老頭端是一個能鬧騰的,幾乎將雀樓給鬧了一個底朝天。奴婢瞧著,可是有不人趁機進了雀樓去玩兒。看來,這次雀樓的損失可是不會太少。」

    「如今那老頭在何處?」

    「被雀樓的人趕跑了,至於去了哪裡,奴婢不知。側妃,需要派人去查探一下嗎?」

    「去查查。不過不要打草驚蛇,一切都在暗中處理。這件事沒那麼簡單,小心至上。紅葉,備筆墨。」

    「是。」紅葉答應著,笑瞇瞇的瞅著慕容卿,一副看好奇的樣子。

    「混賬東西,見你家主子頭疼,你就這樣高興?好,罰你抄寫兩本經書。」

    「是,側妃,奴婢甘願領罰。」紅葉豈會不知慕容卿的心思。老夫人病了,慕容卿一直都想替她抄寫幾本經書,怎奈她的字跡實在是見不得人,最後還是找了幫手。

    慕容卿臉燒的厲害,自然又是狠狠的瞪了紅葉兩眼。

    待得筆墨凖備妥當後,慕容卿只是寫了幾個歪歪扭扭的大字便交給了紅葉,「依著之前的法子,讓你大哥送過去,但是不能讓人追查到蹤跡。」

    「側妃請放心,大哥近幾次都是派人去送的,生面孔,查不出什麼來。」

    「好,你去吧。」慕容卿輕輕揮手。

    雀樓的事情,慕容卿總是無法放心,一個如此重要而又龐大的消息集散地,太子為何如此輕易便放下?

    想不通!

    等了夏侯奕許久也沒見他回來,慕容卿實在等不及了就只能先一步上了床休息。

    而這個時候,夏侯奕卻是領著阮寧去了雀樓。他雖然之前沒有派人去查探雀樓,但太子果斷干脆的將雀樓拱手相讓已經引起了他的懷疑,再接到小妖精的信,更是懷疑。

    為了不稀裡糊塗的被陷害,夏侯奕索性就連夜帶著阮寧過去看看。

    這一夜,夏侯奕沒有回來。慕容卿一個人睡一張大床,總是不太安穩,一晚上醒來好幾次,每次都會叫來紅葉兩丫頭問一聲夏侯奕回來沒有。

    當得知夏侯奕出府之後,慕容卿瞬間便想到了雀樓的事情。

    擁著被子,慕容卿恨上了太子。都是他的錯,害的她獨守空閨。

    第二日一早,慕容卿破天荒的起了個大早。不只是因為沒有夏侯奕的陪伴睡不好,其次也是以為今天是她三朝回門的日子。

    「殿下回來沒有?」慕容卿從梳妝鏡中看著替自己梳頭的紅葉。

    紅葉搖頭,「殿下還未回來,想來是被什麼事情給絆住了。」

    慕容卿凝眉,事情真那麼麻煩嗎?一夜未歸,不知是否有危險。

    至於能否趕得及三朝回門,她倒是不太在意,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更何況,這次的事情沒那麼簡單。

    「先凖備吧,如果到了時辰殿下還是沒回來,我們便先回府。」

    「是。」紅葉答應著,倒也沒敢多說什麼。三朝回門,夏侯奕如果不陪著慕容卿一道回去,主子應該會很失望吧。

    用了早飯,到了出行的時辰,夏侯奕依然沒有回來。慕容卿知道,夏侯奕只能怕是趕不及了。當即也沒有糾結,直接領著兩丫頭先一步回了將軍府。

    慕容卿一人回了將軍府,這件事瞬間傳遍了整個九皇子府。

    柳園園在房間裡得意的笑著,「紫苓,你瞧那個慕容卿還如何得意,殿下根本就沒打算陪她一道回去。哼,看她回來還有沒有臉得瑟。」

    「側妃你說的是,那慕容側妃不過就是仗著一點新鮮勁兒,等到那新鮮勁兒一過去,她哪裡還有能耐跟側妃你爭。如今,側妃你只能需要安心等待,眼下就讓她得瑟去好了只能要這風頭一過,看她會變成什麼樣子。」

    柳園園微微的笑著,嬌花一般的小臉上露出了一絲陰沉的表情,慕容卿,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卻說,慕容卿的馬車終於來到了將軍府的門口。紅葉兩丫頭先一步下車,而後撩起簾子,打算扶著慕容卿下車。

    慕容卿走到了車前面,正打算伸出手去搭住紅葉的手,斜刺裡卻是伸過來一只大手,扣住她的腰,直接將她抱了下來。

    「殿下!」慕容卿大驚,當那大手觸摸到腰部的時候,她已經從那熟悉的觸摸中認出了來人是誰。

    抬頭,看見夏侯奕微微揚起的眉頭,小妖精瞬間心情大好,「殿下,你怎麼會在這裡?」她以為他趕不及,沒想到,他居然會在將軍府門口等著她。

    「從雀樓到這邊比較近。」事實上,他事情還未辦完,只是想著今天是三朝回門的日子,特別從那邊趕回來,一旦事情了結,他必須盡快趕回雀樓。

    如今的雀樓,著實有些麻煩。

    「出事了?」慕容卿試探的問。她知道,事關朝政,自己最好不要管的太多。只是,他是她的男人,試問,她又怎麼可能真的什麼都不去管,不去問。

    「沒事,還算能夠掌控。」夏侯奕不想慕容卿為之擔心,他只能希望他的小妖精能夠快快樂樂的活著。

    「沒事就好。」慕容卿倒也能猜到夏侯奕的小心理,當即就乖乖的不去追問。

    夏侯奕滿意了,看著慕容卿的眼神也逐漸幽暗下來。難得看到小妖精如此乖巧的一面,如果不是場合不對,真想將她壓在身下,死死的疼愛一番才好。

    感受到男人眼中的火光越加的燦爛,慕容卿忙死死的拉住了他的胳膊,晃了一下,「好了,殿下,我們快些進去吧。」

    「嗯,回頭,我要補償。」

    慕容卿黑臉,這老混蛋,趁火打劫的能耐是越來越高桿了。

    夏侯奕親自陪著慕容卿三朝回門,將軍府的人倒是沒太多的震驚,以往就看出這兩人感情不同一般。

    如今夏侯奕陪著慕容卿回來,算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情

    夏侯奕陪著慕容卿先去見了老夫人,聊了會兒,這才與將軍一道去了書房敘話。

    此時,室內便知剩下了一眾女眷,慕容卿坐在老夫人的身邊,拉著她的手,不時的將一些九皇子府的趣事兒說給她聽,逗得老夫人很是開心。

    「大姐,真是羨慕你,能得到九殿下如此寵愛。也不知,我嫁人之後會是怎樣一番情景。」突然,慕容麗酸溜溜的插了一句嘴。

    慕容卿一怔,被那酸溜溜的話給刺激了。什麼意思,這是她新婚第一次回來,還不能高興了?

    「二妹妹,你的婚事已經定了?」慕容卿頗有些意外,自己才剛嫁人,怎麼慕容麗的事情就有著落了?

    「可不是嘛,不只是二丫頭,就連四丫頭也是有著落了。」老夫人在一旁幽幽的歎息了一聲。

    感覺到老夫人的情緒不太對勁,慕容卿不禁訝異道:「祖母,這是怎麼回事,為何要定的這樣著急。嫣兒不過才十三歲,此時嫁人是否太過早了一些。」

    「大姐,這話就不對了,十三歲嫁人怎會早。更何況,這可是一門好婚事,四妹妹高興還來不及,如果被你給否定了,她可是會不高興的。」慕容麗的話聽著分外的古怪,彷彿,是要故意挑撥離間一般。

    「二姐,你,你別這樣說,大姐只是為我好。畢竟,我還未及笄,如今嫁人,確實早了些。」慕容嫣在一旁小心翼翼的道。

    慕容麗一瞪眼,不滿道:「你說的那是什麼話,怎麼,大姐是為你好,難道我就要害你不成?嫁給六皇子,那不知是多少人期盼才能得來的好事。說起來,四妹妹,我可真是不得不佩服你,你到底是怎麼得到了六殿下的高看,居然請求皇上給了你側妃的位分。你不過是個庶女,坐上側妃的位置,你可要小心一些,嫁過去,哼哼,不知道會惹來多少禍事。」

    「夠了。」慕容卿不滿打斷慕容麗的話,看著慕容嫣紅了眼眶,淚珠兒不停的在其中打轉兒,不禁微微歎息。

    真是沒想到,慕容嫣居然會嫁到六皇子府以六皇子的性子,將來慕容嫣的日子只能怕並不見得會多好過

    慕容嫣膽子太小,生性軟弱,她怎麼能適應六皇子府後院的生活?

    回頭看著老夫人,果然也見她擔憂的望著慕容嫣,顯然,她也是想到了這點。

    「四妹妹,不要忘記了,你可是將軍府的小姐。你是庶女又如何,這是六殿下親自為你求的位分,別人縱然不滿又有什麼話敢說。你要挺直了腰板,擺出我們將軍府的威嚴來,切不要讓人小看了我們將軍府的人。」

    「是,大姐。」慕容嫣鼓起了十二萬分的勇氣,硬是將眼淚逼回去,感激的望著慕容卿。

    慕容卿笑了下,又道:「二妹妹,都是自家姐妹,著實沒有必要如此計較。更何況,一旦嫁人之後,再想見面都不會容易。四妹妹能嫁進六皇子府,她將來有好日子過,我們這些做姐妹的難道不應該替她覺著高興嗎?」

    「大姐,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慕容麗不高興的瞪了慕容卿一眼,「我怎會不替四妹妹高興,我只能不過是在擔心她罷了。你也知道,如今六皇子府中正妃側妃都已經有了,還有那麼多的侍妾。以四妹妹的性子,嫁過去肯定會吃虧。」

    「哦?說的倒也有些道理。那麼,二妹妹,你覺得應該如何解決?」

    「自然是不要讓四妹妹嫁過去了。」慕容麗快速回答。「與其讓四妹妹嫁過去受罪,吃苦,那倒不如換一個人嫁過去,換一個性子比較強的,想來嫁過去也不會太吃苦。」

    啪啪啪!

    慕容卿只能覺著萬分的好笑,慕容麗,原來,你打著的就是這個主意嗎?也是,六皇子府的側妃比之三皇子府的侍妾,位分相差那麼多,也難怪她會眼紅。

    只能可惜,如今六皇子看中的是慕容嫣,可不是她慕容麗幾句話就能夠改變的。

    「二妹妹,我是到今日才發現,原來你如此關切四妹妹。那麼,以你所見,如今該是換誰嫁過去比較好?」慕容卿一副吸取經驗的模樣,彷彿,真的要聽聽慕容麗的想法。

    慕容麗心中一喜,仔細的打量慕容卿兩眼,瞧見她並不是在做戲,心中更加確定,自己剛剛的提議,這女人是覺著有可能了。

    看來,她想的這個法子確實不錯。本來嘛,都是將軍府的小姐,換過來也沒有什麼不可。如今聖旨還未下,一切皆有可能。

    想到能夠嫁入到六皇子府做側妃,自己在位分上就能夠趕上慕容卿,心頭便一陣的火熱,到處都在噴湧著激動的情緒。

    「大姐,我……我其實也是在替四妹妹著想。一直以來,我都很疼四妹妹,實在是不忍心看到她受苦。放眼整個府中,與四妹妹年紀相當的倒也沒有幾個。一個是三妹妹,但是她……哎,三妹妹估計是不太合適。那麼,餘下的也便就只能剩下了我。罷了,如果能讓四妹妹以後有好日子過,我就算是進六皇子府吃苦受罪又何妨。同一個血脈,我怎麼也不能忍心看著她去死。」

    這番話說出來,在場人臉色都變了。慕容嫣是傻呆傻呆的,而餘下眾人則是有些震驚,又帶著些失望。

    至於慕容卿,倒是沒什麼特別的想法。慕容麗這個人,她一早就知道是什麼性子,以往上頭有慕容雪壓制著她,自然是膽小怕事,處處低調。

    可當頭頂的那座大山被掀翻掉之後,她就徹底翻身做主了。作為將軍府的二小姐,自然是有著非同一般的地位。

    再加上她這個大小姐又嫁了人,如今府中還有什麼人敢與她作對。

    難怪,她的性子慢慢的就釋放了出來。想來,這件事,她已經想了不止一天了,否則,她剛剛也不會說的如此順溜。

    「混賬東西,你在胡說什麼?」老夫人震怒,滿臉的失望,「麗丫頭,我本以為全府中也就只能有你是個和善聽話的,如今看來,倒是我老眼昏花,看錯了人。」

    「祖母,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我做錯了什麼事兒居然讓你這樣說我?」慕容麗難過極了,「我不過是想要幫幫四妹妹,難道這樣也有錯嗎?」

    「幫四丫頭?哼!」老夫人一記冷哼,「虧得你也能說的出口。你這是在幫她嗎,你分明就是在替你自己著想。你不過就是想要取代她的地位,嫁入到六皇子府做側妃。沒錯,這也是人之常情,側妃的位分確實高,但是,這也不能成為你打壓親姐妹,換取自己想要的一切的理由。我將軍府絕對不允許這樣自私的人出現。靜丫頭,你最好熄了這個念頭,如果讓我知道你膽敢在背地裡去做一些不該做的事情,那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慕容麗被氣的抓狂,什麼嘛,她是真的想要幫忙,好吧,順便為自己奪取一些好處,有何不可。

    「老夫人,難道你就願意眼睜睜的看著四妹妹去死嗎?」

    老夫人冷笑,「我將軍府就沒有孬種與廢物,四丫頭雖然膽子小,生性軟弱,但也不是廢物。她是側妃,該是她的奪不走,不該要的,她不去強求,會有什麼事兒?不管如何,她總歸是將軍府的小姐,那些人就算想要對付她也要掂量掂量是否能夠惹得起我們將軍府。」

    慕容麗咬牙,「老夫人,萬一事情不如你所想的那麼簡單呢?」

    老夫人一怔,隨後便溫柔的看向了慕容嫣,「四丫頭。」

    「是,老夫人。」慕容嫣忙挺直了脊背,「老夫人,你有何訓示。」

    老夫人微微搖頭,「不是訓示,只是一些囑咐罷了。雖然眼下說還早,但今天既然已經將話說到這份上了,那我便一道說了吧。人的命運都是一早確定的,你身為將軍府的一員,過著尋常人得不到的富裕生活,是眾人眼中的千金小姐。但與之相對的,你也要背負起屬於自己的一份責任。將軍府的小姐,婚事一向不由得我們自己做主,哪怕你們這些庶出的孩子。嫁人之後,是否能夠過好日子,一切還是看你們的想法。保持本心,不去強求不該屬於自己的,我想不會有人故意去對付你。如若你真的那麼苦命,那也只能是造化弄人,你切莫要怪罪任何人。當然,將軍府也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你被人欺負的。」

    慕容嫣的眼眶泛紅起來,她死死的咬牙,點頭,「老夫人,孫女兒知道該怎麼做,你放心,孫女兒定然不會胡來,不會給將軍府丟臉。」

    慕容麗在一旁撇嘴,「德行,以為好話說出來就行了嗎,就你那個鬼樣子,能做到什麼?」

    慕容卿一記利光掃過去,冰冷的視線重重的落在她的臉上,「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慕容麗白了臉,心中恨的不行,要不要將話說的這樣直白。世上的人,誰不是首先為自己著想。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她替自己的將來考慮,有何不可。同是庶女,為什麼慕容嫣可以做側妃,她卻僅僅只能做一個侍妾。

    憑什麼,難道說,她慕容麗就天生比慕容嫣那個廢物差嗎?

    對於慕容卿的威脅,慕容麗是不屑一顧的。她已經嫁人,今天不過是三朝回門,哼,早晚是要離開的。

    等她離開之後,她還如何能夠管到自己,將軍府,又有誰能夠阻止她。

    為了自己的將來,她管不了那麼多,該做的事情,她必須要去做。

    雖然慕容麗低垂著頭,一副老實聽話的模樣。但慕容卿卻知道,她並未熄了心頭的心思,只能怕,還是在想方設法的去促成這件事。

    看來,將軍府只能怕是要不安穩了。

    「祖母,最近這些日子,你多注意一些。」慕容卿著實不太放心,老夫人還病著,這些混賬東西,怎麼還能讓她如此費心。

    「我早就好了,哪裡還有事。你這丫頭就別擔心我了。嫁人了,好好的盡你側妃的本分,切不可胡亂的使性子。還有,盡快的給祖母生一個白白胖胖的從孫子才好。祖母可喜歡孩子了,早就想著抱從孫子了,眼下,總算是有機會了。」

    「嗯?」慕容卿狐疑的打量著老夫人,並沒有錯過老夫人之前脫口而出的話。

    早就好了,什麼意思,難道指的是她中毒的事情?

    「祖母,你剛剛說什麼了,全好了?難道你的毒已經解了?」縱然再怎麼詫異,慕容卿卻也知道事情太過重要,到最後還是壓低了聲音去道。

    「我,我……」老夫人尷尬不已的垂了頭,一副做錯了事情的模樣。

    慕容卿瞪圓了眼睛,心頭極端突兀的閃過了一個很古怪的念頭。難道說,老夫人的毒根本就沒事?

    「紅葉,給老夫人請平安脈。」慕容卿冷著臉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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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26 16:45:17 |只看該作者
第010章:妖精興奮瞎指婚

    慕容卿話音一落,老夫人的臉色就更加難看了。怎麼辦,這丫頭,該死的,她剛剛怎麼就說漏嘴了呢,這下可怎麼辦才好?

    紅葉已經走到老夫人的對面,「老夫人,還請讓我給你請平安脈。」

    「不用了,你瞧,我這挺好的,最近一直沒什麼事,想來不會有什麼大事。卿兒,我看就不用請脈了。」

    「不行。」慕容卿一口否決了老夫人的提議,「祖母,你也知道我一向很擔心你,請脈之後,如果沒事的話,我便可以放心了。如今我嫁了人,自然不能隨時回府過來看你。祖母,不要讓我擔心,可好?」

    老夫人苦惱的笑,怎麼辦,這下可真是麻煩了。

    在慕容卿那火熱的注視下,老夫人只能老老實實的伸出了自己的右臂。

    紅葉拉著老夫人的右臂,放到桌面上,在下面塞了一個手枕,隨即,冷靜下後,搭上了她的脈門。

    一會兒後,紅葉詫異道:「老夫人,你的身子沒事了?」

    她震驚的回頭看著慕容卿,不敢置信的望著她,「好奇怪,老夫人的病怎麼會?」

    「這是好事。」慕容卿打斷了紅葉的話。她淡淡的笑著,但那笑容看在老夫人眼中卻是分外的不好,完了,這丫頭是真的生氣了。

    聽說老夫人的病完全好了,眾人全都格外的高興。眾人一個接著一個上前去恭喜老夫人,就算是慕容麗,也笑著上前去恭喜老夫人幾聲。

    閒聊半響後,老夫人便說累了。慕容卿親自送她回房歇著,扶著她躺下之後,她咬牙道:「祖母,你居然聯合外人一起騙我?」

    老夫人尷尬的笑,拉住慕容卿的手,無奈道:「傻孩子,你知道,我根本不想騙你。只是,我當時只是想你早一些嫁出去。你也知道,將軍府的情況太過混亂,你再留下去,不知會發生什麼事情。卿兒,你要知道,我做這麼多都是為了你好,不要生祖母的氣,可好?」

    「祖母,你應該知道,我永遠都不會生你的氣。」但是,那個老混蛋就另當別論了。

    她不是傻瓜,這件事,主謀一定是夏侯奕,老夫人縱然想要她早一些嫁出去,但也不會用那種無謂的手段。

    老夫人看出慕容卿的心思,忙又道:「卿兒,答應祖母,也不要生九殿下的氣,可好?」

    她不怕慕容卿生自己的氣,就怕以為這件事而影響到這小兩口的感情。說到底,夏侯奕也只是想要早些娶她進門罷了。

    身為過來人,老夫人又豈會不瞭解夏侯奕的心情。「卿兒,九殿下他只是太喜歡你了。」

    慕容卿輕輕點頭,「祖母,我知道,你放心吧,我不會生他的氣。」她自然是不想讓老夫人替自己擔心的,就算是生氣,那也要等回到九皇子府,再與夏侯奕計較。

    老夫人略略放了心,「那你先回院子裡休息會兒,你的房間一直都有專人照料著,沒有一點改變。」

    「謝謝你,祖母。」

    「傻孩子,去吧。」老夫人笑著揮手,閉上了眼睛。

    慕容卿又替她蓋了蓋被子,這才出門。

    夏侯奕那邊不知會與將軍談多久,是以,慕容卿便先帶著綠心兩丫頭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昨天因為夏侯奕沒回府,她睡的不是很好,如今正睏得厲害。正好先回去睡會兒,等夏侯奕他們聊完便可以吃飯了。

    而此時,夏侯奕正與將軍對面而坐,兩人的中間擺著一盤棋,此時輪到夏侯奕下子。

    只是,許久之後,夏侯奕都沒有動手下子。

    「九殿下,你似乎用了太長的時間。」將軍靜靜的望著棋盤,淡淡的道。

    「在某些事情上不能太過大意,小心謹慎,總是好的。」

    「固守也不是好事,一切就看九殿下你如何看了。」

    夏侯奕抬頭看向將軍,「不知將軍你是否能夠說到做到。總守著過去的一切,未必會是一件好事。」

    將軍冷冷的看向夏侯奕,有些不悅,「九殿下,雖然你身份尊貴,但並非所有事情都是你能管的。」

    兩人都是聰明人,雖然並未將話說開,但也都能夠彼此的意思。早在知道慕容卿要嫁給夏侯奕之前,他就已經知道夏侯奕並非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只是沒想到,他遠比自己所想像的還要厲害許多。

    最近的一些事情,他都看在眼中很多事情,他也覺著做的漂亮,精彩。他可以看的出來,假日時日,夏侯奕必定會一飛沖天。

    但是,在這沖天之路上也是布滿了危險與困境,在這過程中,他是否能夠躲過那些危險,猶未可知。

    「她是個好女人,也是個好女兒,好孫女,值得你對她好一些。」夏侯奕重重的將手中的棋子放到棋盤上。「將軍,不要做出讓自己後悔的事情。」

    這番話,夏侯奕不是第一天想說了,只是一直沒有機會。如今,他終於說出來了。他不想慕容卿的心中一直有個洞,也不希望看到將軍將來會因為此事而後悔。

    「九殿下,我還是那句話,有些事情,不是你可以管的。」

    「將軍,但願你能一直堅持下去。也希望你永遠不要後悔。」夏侯奕的聲音冷下來,為將軍固執而不高興。

    「我會的。」將軍冷冰冰的道。「那件事,我永遠忘不了。」

    是慕容卿害死了他最愛的妻子,如果不是她,自己可以與心愛的女人相守一輩子。

    而這一切,全都被她給破壞了。或許,這事兒也不能全怪她,但是,他就是過不了自己心裡那一關。

    半響後,將軍丟開了手中的棋子,「你對她好一些吧。」

    夏侯奕起身,「我會的。」不用他說,他也會珍惜慕容卿,只能因為,她是他今生的最愛。

    夏侯奕離開,將軍望著他的背影,神色莫名。恍惚間,他好似見到了年輕時候的自己,那個時候,他也曾經這樣答應過別人,會用心,用自己的一輩子去呵護那個女人。

    「靈兒,你知道嗎,我真的很想你。」將軍握著右手上戴著的一個紅寶石戒指,慢慢的迷失了自己所有的情緒。

    夏侯奕與慕容卿在將軍府吃了晚飯之後才一道回九皇子府。

    在路上,慕容卿一直都沒有說話,夏侯奕摟著她,大手在她的脊背上來回的滑動,「不高興?」

    小妖精扭了扭腰,冷哼著別過臉去,自然是不高興的,被人騙了那麼久,能高興才怪。

    「因為老夫人的毒?」

    慕容卿瞪眼,哼唧了幾聲,但還是沒有說一句話。好嘛,這個男人全都知道,那怎麼也不哄她幾句?

    「怎樣才能高興?」

    小妖精的眼睛瞪得越來越大,老混蛋,要不要這樣沒情趣?想要哄她,哪裡能這樣直接問她。

    不是應該他來花心思的去想辦法哄她開心嗎,臭傢伙,就沒有一次是能夠自己做主動的。

    不行,這次一定要讓他主動才行。

    小妖精直接就扭了身子,而後果斷的閉眼,再也不願意去搭理夏侯奕。

    「混賬東西,小性子倒是不小。」夏侯奕捏住她的鼻子,死死的扭了一下。不過,倒也沒有逼著她什麼。這件事,他早就知道,一旦被拆穿,她必定是會生氣的。

    既如此,他又怎麼不會做好了哄她凖備。

    「先歇會兒吧。」夏侯奕抱緊了小妖精,將她摟入懷中。一手搭上車壁,食指在上面輕輕的敲擊了一下。

    前面駕車的阮寧聽見了那敲擊聲,握著韁繩的動作停了停,隨即就扭了韁繩,轉移了路線。

    而這一切,慕容卿全都不知道。她猶自在使小性子,等著夏侯奕主動來哄她。

    約莫過了小半個時辰,馬車停了下來。閉著眼睛的慕容卿睜開了眼睛,詫異的眨眨眼,怪了,是幻覺嗎,為什麼她會聽到打鼓還有敲鑼的聲音。

    「下車吧。」夏侯奕拍拍慕容卿的臉,抱起她下了車。

    「呀!」一下車,慕容卿就大叫了起來。而後,她一臉欣喜的轉身,撲到夏侯奕懷中,「殿下,你居然帶我來這裡了?」

    老天,她不是做夢吧。雖然之前夏侯奕曾經答應過要帶她來這裡,但一直都沒什麼音訊。沒想到,他居然卻帶她來這裡。

    「殿下,這就是最近京城超級大火的那個戲班子嗎?聽說那其中有一個小生長的格外的俊俏,風靡了全京城,不知道多少達官貴人的夫人前去捧場。哇,想到待會兒就可以見到他,真是高興。」

    自己的心願達成了,慕容卿興奮的笑著,說出的話完全就是不由大腦來控制的。

    旁邊站著的紅葉兩丫頭瞧著夏侯奕的臉色越來越陰沉,越來越難看,都很想要沖上去捂住了慕容卿的嘴。

    老天,小姐啊,你就不能老實一會兒嗎?瞧瞧你說出的那是什麼話,就算心裡真的那樣想,也是不能說出來啊。

    回頭殿下心中發怒,不知道又該怎麼收拾你了。

    慕容卿卻是不知兩個丫頭心中的憂慮,此時,她猶自在想著,待會兒自己是否要送些什麼東西給那個小生。

    「咦,我想到了,前幾天聽說他們都流行送用銀票做成的花牌。對了,就是那個,紅葉,你馬上就去弄一個。記得,要弄大一些的,千萬不能被人給比了下去。」慕容卿得意的笑,難得來捧場一次,怎麼也不能輸了陣仗。

    眼瞅著夏侯奕周身的冷幽之氣更加嚴重,紅葉不禁哆嗦了下身子,試探著勸道:「側妃,不過就是個唱戲的小生罷了,值得弄那麼大陣仗嗎?再說了,殿下……呃,也不知殿下是否有太多的時間陪著你在這裡。說不定待會兒殿下就要陪同你回府了。」

    紅葉說的話很是婉轉,從表面聽來,彷彿是在勸慰慕容卿,不要弄那麼多麻煩事兒了,你都不見得能在這裡看多會兒。

    「誰說的,殿下既然帶了我來這裡,那就一定會讓我看的滿足,殿下,對嗎?」小妖精猶不知死活,興沖沖的投入到男人的懷中,舔著笑臉,抬頭沖著夏侯奕燦爛的笑。

    「你說呢?」夏侯奕不答反問,眼中似有銳利的光芒一閃而逝。

    只能可惜,正興奮中的慕容卿完全就沒有察覺到。她只是不停的點頭,笑道:「當然了,殿下你對我這樣好,怎麼會不答應我呢。」

    「那走吧。」夏侯奕冷冷淡淡的道,將自己所有的情緒都隱藏了起來。

    夏侯奕摟著慕容卿就往戲園子裡走,紅葉兩丫頭步履沉重的跟在後頭。

    竺亭從後面追上來,沖著紅葉笑嘻嘻的眨眼睛,「我說臭丫頭,你平日裡不總是跟我吹,說側妃多麼多麼聰明呢,今日一看,也不過如此,嘿嘿,看來,今天晚上是有人要吃苦頭了。哈哈哈,殿下可最是不喜歡自己的人心裡想著別的人,更何況,那還是個俊俏的男人。臭丫頭,你猜,殿下今天晚上會怎麼收拾側妃?哎,真是好奇啊。」

    紅葉死死的瞪著竺亭,突而就拉住了綠心的手,大踏步往前走,在經過竺亭身前的時候,重重的一腳踩在了他的腳背上。「混賬東西,在背後私議主子的事情,這可是大罪。你放心,今天晚上你這番話,我會一字不少的全都稟告側妃。如今,你就不用擔心側妃會被殿下如何收拾了,你該擔心的是,你會被側妃如何的收拾。綠心姐,你說,側妃會怎麼收拾他這個混賬東西?」

    紅葉幸災樂禍的笑,拉著綠心跟上慕容卿挑眉的腳步。在快要進門之時,綠心回頭,滿臉同情的看著竺亭,微微搖頭,可惜至極的歎口氣,而後便毅然轉頭,與紅葉一道進了戲園子。

    竺亭被綠心那臉上那同情的神色給晃瞎了眼,覺著自尊心格外受損。一個丫頭居然也敢瞧不起他,什麼意思,難道側妃還能要了他的命不成。

    當然,事後的事實證明,有些時候,死反而是最舒服的事情。自那以後,竺亭是再也不敢多嘴了,當然,他那張嘴,有些時候,總是管也管不住。為此,他是沒少吃苦頭。不過,這也都是後話了。

    卻說慕容卿與夏侯奕進了戲園子,麻煩便有戲園子裡的小二迎了上來,「爺,如今包廂已經被預定了出去,您是不是正在大堂找個地兒?」

    還未等夏侯奕回話,身後的阮寧就冷冰冰的走上來,將一個木牌遞給了那個小二。

    「哎呦,是小的眼拙,原來爺已經定了天字號的包間。爺,請這邊走,小的領你們進去。」

    小二倒是個滑溜的人,忙屁顛屁顛的領著他們往二樓走。

    一路上,慕容卿覺著自己的雙眼都快要不夠用了。身為將軍府的大小姐,她哪裡有這些機會能夠出來玩,更別提是這些地方了。

    重生之後,她倒是有那個膽子,只是卻沒有那個時間。如今有了機會,她還不瞧個夠本。

    夏侯奕瞧著懷中的小妖精四下轉頭,一副恨不能多長幾雙眼睛的模樣,心頭不禁滑過一抹柔軟。小妖精每日待在府中,應是太寂寞了。看來,以後有機會倒是要多帶帶她出去玩。

    小妖精完全顧不上去看眼前的路,反正有夏侯奕在,她也不擔心自己會跌倒。到最後,她差不多已經是被夏侯奕抱著,雙腳懸空的走了。

    「哇,殿下,你看,那邊幾個人送的花牌,好大啊。不行,紅葉,你記著,待會兒我送的花牌一定要比她的大。哼哼,我好歹是堂堂的九皇子側妃,可不能平白丟了名頭。」

    紅葉感覺到一道犀利的視線投射到自己的頭頂,頓時抖了抖身子,盡力的讓自己能夠平穩的說出話來。「側妃,到這邊來看戲可不是你這個身份該做的事情,就算是送花牌,那也不能署名,弄的人盡皆知。否則,傳揚出去,指不定會被人如何非議。」

    慕容卿一怔,詫異的回頭,眨眨眼,道:「怎麼,我送個花牌礙著誰什麼事情了?再說了,我是與殿下一道來,又不是我獨自一人來私會男人,誰敢說什麼?」

    「混賬東西。」夏侯奕罵了一聲,小膽兒是越來越肥了,真是什麼話都敢說。

    冷冷的瞪了慕容卿一眼,夏侯奕加快了腳步,終算是進了包間。

    夏侯奕定下的這個包間是正面對著戲臺子的,一眼便可以看到全場,視野開闊,絕對是整個戲園子最好的一個包間。

    坐下來後,小二便領著人上來送了寫瓜果點心與茶點,模樣看著都很精緻,只能可惜,慕容卿的心思全都不在上面。

    揪著夏侯奕的大掌,慕容卿一副著急的模樣,「怎麼他還不出場?」

    夏侯奕的臉再度陰沉了一下,不過,他到底還是沒說什麼。

    慕容卿一會兒就問一句,到最後,紅葉等人幾乎都跑到了包間的最邊緣,生怕會被夏侯奕的怒火給波及到。

    只能不過,讓眾人訝異的是,到目前為止,夏侯奕居然還是沒有一絲發作的跡象。雖然,他的臉色黑沉的就快要能夠下暴風雨了,但他依然是沒有發作。

    這種隱忍反而讓紅葉她們更加的緊張,怒意凝聚的越是多,爆發起來就越是可怕。

    她們只能祈禱,慕容卿快些發現夏侯奕的不對勁,早些去哄哄他,希望那雷霆之火能夠減弱一些。

    在慕容卿那嘰嘰喳喳的詢問中,戲臺上的那出戲總算是落幕了。

    班主上臺宣佈,接下來就是蘭掌櫃蘭生的主打劇目,武鬆打虎。

    「哇,終於開演了。」慕容卿興奮的跳起來,隨著下面那些人一道歡呼。

    「蘭生,蘭生,蘭生!」

    現場的氣氛被推到了一個高潮,因為興奮,小妖精的臉紅撲撲的,像是一個熟透了的紅蘋果,勾的人很想要上去啃一口。

    望著她的小臉,夏侯奕的眸子再度幽沉了戲。

    小妖精,你會為你今天所做的一切而付出代價的。

    輕輕的揚起了眉頭,夏侯奕索性閉上了眼睛休息了。

    慕容卿仍然茫然無知,猶自處於一種就要見到偶像的興奮中。

    隨著鼓點越來越急,一人從後臺踏著方步走了出來。

    慕容卿瞪圓了眼,生怕自己會錯過什麼精彩的一幕。只能見那人一手掐腰,一手擺出手刀的姿勢,踏著方步,瞪著眼睛,慢慢的走出來。

    「哇,果真是名不虛傳,長的確實不錯。」樓下與樓上的人此時都快要發瘋了,一個勁兒的喊,差點兒沒將鼓點都給壓制了下去。好在當蘭生開口之時,眾人開始壓制自己的聲音,倒是沒將蘭生的聲音給壓制下去。

    慕容卿兩手捧著下巴,身子略略往前傾,眼睛緊緊的盯著蘭生,眼中泛著所有所思的神色。

    旁邊,夏侯奕就那樣坐著,一直沒有睜開眼,是以,倒也沒有看到慕容卿那與之前略顯不同的表情。

    半響後,慕容卿突然沖著身後的綠心招了招手,「綠心,你看蘭生如何?」

    綠心臉一僵,沒想到慕容卿自己喜歡那個戲子,如今居然還要將她們也給拉上車。主子啊,難道你就沒瞧見殿下已經在旁邊皺眉了嗎?

    「照實說就是。」慕容卿再度道。

    綠心無奈,只能猶豫了下,又盯著臺上的蘭生看了半響,這才道:「說不太清楚,不過,奴婢倒是不喜歡這樣的人。雖然,他瞧著挺威武,但不知道為何,奴婢總覺著他給人一種陰柔的感覺。」

    「紅葉,你的看法呢?」慕容卿又將紅葉給叫了上來。

    紅葉與綠心對望了一眼,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無奈之色。「側妃,不過就是一個戲子,你何必將他放在心上。」

    「不必多言,照實說就是。」

    「瞧著到還算入眼,不過,我與綠心姐的看法一樣,總覺著這人陰柔的很,不像表面看起來那麼威武大氣。」

    這完全就是一種直覺,說不凖是為什麼,但是,紅葉與綠心兩人都有這種感覺,蘭生此人,表裡不一,瞧著沒那麼簡單。

    慕容卿燦爛的笑起來,「你們兩個總算是沒有白跟著我一趟。行了,紅葉,吩咐你凖備的花牌如何了?」

    紅葉一怔,而後下意識的看了看慕容卿身側的夏侯奕,見他猶自沒有睜開眼,只能無奈道:「已經凖備妥當。」

    「那送出去吧。」慕容卿揮手。此時,劇已經快到結尾,不少人都開始沖上去送花牌,極是熱鬧。

    「是,側妃。」紅葉無奈,只能轉身出了包間。

    不多會兒,慕容卿便瞧見了紅葉舉著一個偌大的,比之旁人至少大了一倍的花牌走到了戲臺之前。

    瞧見那麼大的花牌,在場眾人都有些詫異,沒想到居然會有人送這樣的花牌,一時,眾人都散開,倒是讓紅葉非常順利的走到了戲臺前。

    慕容卿在包間裡瞧著,兩只能大眼睛笑的瞇了起來,其中暈染著像是小狐狸一般的笑容,哈哈,花牌真是挺大的,不錯,紅葉這丫頭做事就是能讓她滿意。

    她在偷笑的時候卻是沒發現,身側的男人突然睜開了眼睛,掃了她臉上那狐狸般的笑容半響後就又再度閉上了眼睛。

    不知紅葉與蘭生說了什麼,他接過花牌之後,揚著花牌,沖著慕容卿包間方向行了禮,算是答謝她贈送的花牌。

    紅葉倒也沒有多留,花牌送出去之後,馬上便走了回來。

    慕容卿卻在此時微微凝了笑容,她微微轉頭,看向自己的左側包廂。雖然因為都在一排,看不太清楚隔壁,但是,透過那竹簾,她卻是能夠清楚的感受到一股犀利而又惡毒的視線投向了自己。

    慕容卿微微的笑著,絲毫不在意的站起身,揚起手臂,沖著蘭生方向揮手,「蘭生,蘭生!」

    她大聲的喊。

    隔壁那股犀利的眼神更加的犀利,似乎有將竹簾給燒毀掉的趨勢。

    慕容卿卻是更加的來勁兒,拼了命的叫,一會兒後,覺著喉嚨不舒服了,直接丟了一顆戈黔給的喉糖,再度大聲的叫。

    在她的引領下,現場再度火爆起來。蘭生沒得辦法,只能答應再唱一場。

    往常,蘭生唱了三場之後就不會再唱了。此時加場,所有人都沖著慕容卿所在方向大聲的叫著,不停的揮手,謝謝她。

    慕容卿更加得意,也隨著他們一起歡呼,興奮勁兒簡直就要能去將房頂給掀起來。

    旁邊的夏侯奕一直都在閉目養神,完全任由她折騰,不阻止,也不縱容,一切都由著她自己胡來。

    因為樓下太過沸騰,紅葉花了好一會兒功夫才算跑上來。

    捂著胸口,粗喘了幾口氣後,紅葉才道:「側妃,奴婢可算是上來了,我的天,那些人太瘋狂了。」

    「瘋狂了才好,這足以證明,這人是有些能耐的,至少,在唱戲上,確實有些本事。只能不過,其他的,那可就不好說了。」慕容卿說著便若有所思的轉頭看了看自己的左側包間。心中暗道,忍,繼續忍吧,看你還能忍到什麼時候。

    「我吩咐你做的事情,做的如何了?」

    紅葉笑起來,「側妃,你如此大手筆,他們哪裡敢不聽話。奴婢已經與班主還有蘭生說好了,這場戲唱完之後,蘭生便會與班主一道來這裡與側妃你見面。」

    「哎呀,真是期待呢,蘭生長的那麼俊俏,真不知多少女人希望能夠與他單獨見面。紅葉,你說,如果讓下面的人知道待會兒我要與蘭生見面,他們會不會發狂?」

    「是否會發狂奴婢不知道,但嫉妒肯定是會有的。側妃,要知道,蘭生一般是不見外人的,不管花多少錢。今兒個如果不是擺出了九皇子府的名頭,估計他們也不會答應的如此爽快。」

    慕容卿笑著就靠向了身側男人的懷抱,嘿嘿的笑,「那是當然,殿下的名頭一向是好使的。」

    一聽這話,紅葉的眼角就開始止不住的抽搐,側妃啊,你到底是知道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這種話都敢當著殿下的面說,難道,你當這個側妃,目的僅僅只是想要借用九皇子的名頭?

    「行了,將我之前凖備的禮物拿過來,待會兒我可是要親自送給蘭生。」慕容卿笑嘻嘻的吩咐著。

    紅葉一怔,好似想到了什麼,又有些意外,不解,不過最後,她也還是沒說什麼,只是恭敬的答應著,與綠心一道退到了角落裡站定。

    竺亭滿臉好奇的湊過來,道:「臭丫頭,側妃是個什麼意思,難道,她一早就替蘭生凖備了什麼禮物?我說,側妃難道真的喜歡那個蘭生?他有什麼好的,看著不倫不類的,真不明白你們到底喜歡他什麼地方。」

    「胡說八道什麼?」紅葉不滿的瞪了他一眼,還抬腳就踹了過去。

    竺亭微微一轉,躲過那一腳,笑的很是燦爛,「臭丫頭,真以為你能踩到我,如果不是讓著你,就算是衣角你也碰不到。」

    「是嗎?」綠心冷著臉上前一步,手放到腰間的軟鞭上,大有一副與他拼命的架勢。

    竺亭一怔,忙退後兩步,擺出了一副戒備的神色。「綠心,你可別亂來。」這小姑奶奶也是個瘋子,之前與阮寧鬥起來都是豁出命的架勢,他才不想跟一個瘋子計較。

    「她是我妹妹。」綠心冷著臉道。

    竺亭忙陪著笑臉點頭,「是是是,我知道,她是你的妹妹,不過,這與我何干?」

    「你欺負她,那我就欺負你。」綠心像說順口溜一樣的說出這句話。

    竺亭傻眼,半響才指著自己的鼻子,道:「你要欺負我?」這丫頭傻了還是病了,笑話,他竺亭是好欺負的嗎?

    綠心冷笑,再度上前一步,渾身的氣勢陡然張開,「如果你不相信,那大可以試一試。」

    「我才不跟你一般計較。」竺亭妥協了,跟一個瘋子鬥,那不是神經病才會做的事情嗎?

    他錯過了身子,沖著紅葉道:「紅葉,我說你還沒有回答我的話呢。側妃給那個臭小子凖備了什麼禮物?哼,他倒是佔了便宜,側妃都還沒替殿下凖備過多少次禮物呢。」

    聽著那酸溜溜的語氣,綠心瞬間瞪眼,「我妹妹有名字,不叫臭丫頭,她叫紅葉。」

    竺亭覺著自己的頭都要大了,這丫頭今天是抽什麼瘋,為什麼總是要跟他作對。以往他不也是這樣叫的嗎,今天怎麼就不行了。

    「哼!」綠心冷哼,死死的瞪著竺亭,大有他不答應就沖上去拼命的架勢。

    「行行行,我叫她紅葉還不成嘛。」竺亭撇撇嘴,暫時妥協。趁著綠心回去,沒注意到自己,他便快速的壓低了聲音道:「紅葉,你個臭丫頭,以為找出綠心來就能做你的後盾了?哼,回頭阮寧一定能把她給虐死,看她還有沒有功夫來找我的麻煩。」

    「那就拭目以待吧。」紅葉抱住綠心的胳膊,揚著燦爛的笑容,「綠心姐,你真棒。」

    「那是,總不能丟了側妃的臉。」綠心略顯得意的揚眉。

    竺亭一怔,這才明白,感情,綠心不是在替紅葉出頭,這不過就是個幌子,實際上,她是因為自己剛剛說了慕容卿幾句不算壞話的壞話?

    好啊,這丫頭倒是個護主的,可真是沒看出來。

    對於身後的動靜,慕容卿豈能沒聽見,不過,她倒是覺著有趣的很,平日裡日子太過無趣,有些時候看看這種小熱鬧,倒也是一種消遣了。

    看著看著戲,慕容卿突然就打了個大大的哈欠,聲音很大,一時,室內的人都傻了。

    什麼個情況,側妃不是很喜歡蘭生嗎,怎麼看他的戲還會打哈欠?

    再探頭一瞧,人家不只是打哈欠,眼睛都快瞇上了,趴在夏侯奕的懷中,小腦袋一點一點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睡著。

    室內眾人面面相覷,都有些摸不凖這是個什麼情況。

    倒是夏侯奕此時睜開了眼,伸出長臂,將小妖精往自己懷中攏了攏,讓她找了個舒適點趴著,又輕輕的拍打她的脊背,一副哄她睡覺的模樣。

    看著這一幕,眾人都覺著溫馨極了,又覺著很是羨慕。

    人這一生,能夠找到一個值得自己珍愛一生的人真是不多。

    如果能夠找到,那就珍惜吧,畢竟,一輩子也不是那麼長。

    不知不覺中,慕容卿就睡著了。一場戲下來,她愣是沒醒過。

    加場的戲結束了,現場再度爆發了劇烈的歡呼聲。慕容卿被驚醒,揉著眼睛,下意識的問道:「怎麼,唱完了嗎?」

    「側妃,已經唱完了。等蘭生回去卸妝之後,便會與班主一起過來了。」

    「哦。」慕容卿眨眨眼,轉身就又趴回到了夏侯奕的懷中,左手伸出,輕輕的揮揮,「人到了叫醒我。」

    怎麼這麼睏啊,好想睡它個三天三夜。

    打了個大大大哈欠,慕容卿再度閉上了眼睛。

    夏侯奕等她睡著才回頭吩咐,「讓他們一個時辰之後再過來。」

    紅葉一怔,看了看慕容卿那沉睡的臉,好似明白了什麼,當即便笑著答應,轉身去找班主,傳達夏侯奕的吩咐了。

    這一睡就是足足半個時辰,慕容卿依然是被驚醒的,原因是下面有兩個人打起來了,因為一個人撞翻了另外一人給蘭生凖備的花牌。兩人大打出手,鬧的很大。

    「吵什麼?」慕容卿起身,大吼。混賬東西,沒點眼力勁兒,沒見她睡的正香嗎?她最討厭的就是在自己睡覺的時候被吵醒,那種感覺太難過了。

    「待會兒就回去。」夏侯奕握住慕容卿的手,輕輕的捏了下。「你要見的人等了半個多時辰了,還要見嗎?」

    「我要見的人?」慕容卿還有些迷糊,四下看看,見不是在府裡,又發現了戲臺子,思緒才算是漸漸回籠。

    「呀!」她使勁的拍拍自己的臉,「我怎麼就睡著了,該死的,忘記正事了。快,紅葉,快點把人給請進來。」

    「是,側妃。」紅葉答應著走出去請人進來。

    不多會兒,兩個男人在紅葉的引領下走了進來。

    當先一人乃是版主,五旬出頭的年紀,模樣瞧著很敦厚,倒是沒那種滑溜的感覺。

    後面一人便是蘭生了,他穿著一件竹葉青的長袍,手中捏著一柄折扇,倒是有一股自在風流的意味。

    兩人上前行禮,夏侯奕淡淡的嗯了一聲,揮手,「起吧。」

    兩人這才起身,倒也沒敢抬頭,畢竟,他們不過是戲子,像九皇子這樣尊貴之人,可不是常見的。

    「蘭生,你卸妝之後更好看呢。」慕容卿不說話則已,一說話就能將人給嚇死。

    夏侯奕的臉色黑沉的厲害,捏著慕容卿的手,死死的用力。

    混賬東西,剛剛怎麼發瘋都行,如今居然還敢當著他的面去誇其他男人,怎麼,當他是死的不成?

    手部吃痛,慕容卿不解的回頭,「殿下,你捏我做什麼,我說的是實話嘛。」她又去看蘭生,突然好奇的問道:「蘭生,你長的這樣俊俏,不知道會有多少女人喜歡。不過,婚姻大事可不能著急。這樣吧,我給你指一門婚事,可好?」

    眾人都傻了,摸不凖慕容卿這是發什麼瘋,怎麼就能說出這樣的話。蘭生再好,那也不夠就是個戲子,能有什麼出息。

    給他指一門婚事,她打算將誰指給她?

    一時,紅葉與綠心兩人都有些忐忑,雖然私心裡知道慕容卿不會拿她們兩人的婚事亂來,可此時此刻,心裡還是忍不住的有些犯嘀咕。

    班主聽到這句話也是被嚇了一跳,如今蘭生可是他們的頂樑柱,這個時候成親,哪裡還會再有吸引力?

    「多謝慕容側妃關愛,如今小民還未有成親的打算。男人,沒有建功立業,談何成家立室?」蘭生微微笑著拒絕。

    「此言差矣。」慕容卿搖頭,「沒有小家,又談何大家。修身齊家平天下,這句話足以證明家的存在。你先別急著拒絕,說不定,看到我給你凖備的人,你或許會喜歡呢。」

    微笑著,慕容卿輕輕的拍手,道:「好了,快將小姐給請出來見上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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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26 16:45:45 |只看該作者
第011章:毒花再現齊做戲

    慕容卿話一落音,室內眾人俱都愣住了。就算是紅葉與綠心兩人也都有些訝異,她們也都是不知慕容卿做過這種安排。

    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響起,門被人打開,兩個人從外面走進來,當先一個居然是阮寧。

    竺亭看在眼中,不禁愣住,這臭小子什麼時候替側妃辦事了,為何自己會不知道?

    按說自己如今是替慕容卿辦事的,有事,慕容卿也是應該找他去辦才是,怎麼如今倒是用起了阮寧。

    竺亭心生不妙的感覺,開始仔細的去回想,自己是否什麼時候得罪了慕容卿而不自知?

    這種想法,不只是竺亭有,就算是紅葉兩人也都有類似的想法。她們是慕容卿的左右手,不管是什麼事情,慕容卿都會交代給她們去做。而如今,慕容卿居然越過她們用了阮寧,兩個小妮子的心裡瞬間低落下來。難道,她們已經幫不到側妃了嗎?

    慕容卿卻是不知兩個小妮子心中的想法,她笑瞇瞇的招手,「卞小姐,來,快到我這裡來。」

    一聲卞小姐說出來,眾人再度愣怔,進來之後臉上一直掛著和煦笑容的蘭生也是收斂了笑容,擰著眉頭,打算回頭去看那個卞小姐到底是誰。

    在他轉頭之際,只能覺著鼻端突然湧來了一股暗香,像是清新的百合,磬人心脾,讓人身心舒泰。

    再一看,一團火影就這樣從他眼前飄了過去,眼神不由自主的就隨著那團火影而飄移,很是想要繼續去追隨。

    待得那個女人走到自己身邊,慕容卿笑瞇瞇的挽住她的手,「卞小姐,這麼晚將你請過來,真是不好意思。」

    「側妃說笑了,側妃相邀,任何時候,我也是會欣然赴約的。」被稱作卞小姐的女人終於開了口。

    她聲音溫溫柔柔的,倒是與那一身火紅的長裙有著些微的差距。從衣服上來看,她的性子應該是偏向爽朗大方那種,誰知,說出話來才知道,她居然是那種嬌嬌柔柔的小家碧玉。

    她皮膚很白,眼睛也挺大,模樣極為俏麗。只是不知為何,在場眾人看著她,總是覺著好似在什麼地方見過,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慕容卿笑起來,「你真是會說話,明明是我強人所難,你倒是能說的那麼……算了,知道你的性子,不喜讓人覺著不舒坦。你啊,就是人太好了。否則,你當時也不會被人騙去了身上所有的錢。」

    卞小姐柔柔一笑,「我也是希望自己能夠幫到別人。只能不過,世上總歸是有些壞人。此次還要多謝側妃出手搭救,否則,我可能就……」

    「快別說了,來,我給你介紹,這位就是你一直心心唸唸,不遠萬里追來的那個蘭生。你瞧瞧,可是他?」

    眾人再度犯傻,什麼意思,這女人之前便與蘭生認識不成?不遠萬里追來,太誇張了些,難道,蘭生曾經虧欠過她不成?

    「蘭生……蘭生,真的是你?」卞小姐抬頭,望著蘭生,眼神有些虛幻。身子微微的顫抖,顯見有多激動。

    「請問小姐是誰,我好似並不認識你。」蘭生有些詫異,他可以確定自己並不認識眼前這位卞小姐。

    只是,認真去瞧,又發現她好似似曾相識。蘭生的視線,兜兜轉轉的,一直都落在卞小姐臉上。只能不過,這一點,可能連他自己都不太清楚。

    慕容卿將一切看在眼中,臉上的笑容越發的濃鬱。「蘭生,你卻是不知,這位卞小姐可是一個癡心人。她之前在自己的家鄉看過你唱的幾場戲。沒想到,她居然就這樣喜歡上了你。只能可惜,你不能在那個地方一直停留下去。在你走了之後,她茶飯不思,終於,她下定決心不遠萬里來找你。幸好這裡有她家的親戚,這才算是有了借口。只是沒想到,剛到京城就遇到了騙子。如果不是本側妃正好瞧見,只能怕她是要被人給騙走了。」

    「居……居然還有這樣的事情?」蘭生不甚唏噓。「倒是我連累了卞小姐你了。」

    卞小姐輕輕的搖頭,「你不怪我厚顏無恥,我已經很開心了。」

    「怎麼會。」蘭生忙擺手,「卞小姐千萬不要這樣說。事實上,我倒是很佩服卞小姐,你為了心中的追求能夠敢於……敢於做出這等事。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夠有膽子去完成心裡的念頭,至少,我就沒有卞小姐你這麼大的勇氣。」

    卞小姐白皙的臉上爬滿了紅暈,在燈光的照射下,越顯嬌俏可愛。

    蘭生看在眼中,突而就有些失神。這個笑容,這個衣服,仿若,很是像她。

    沒錯,是的,真的很像。那怪見到她之時就會有一種很奇妙的感覺,似曾相識,原來,是因為像她。

    「蘭生,我,我其實也沒有太大的奢求。我知道,你可能根本就看不上我這種人。我,我只是想要在你停留京城的這段時間多見見你,聽聽你唱戲,如此,也就足夠了。」說完這些話,卞小姐的臉已是紅透了。可見,她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氣才能夠說出這些話來。

    「這……」蘭生猶豫,倒是沒想到卞小姐居然會提出這樣的要求。只能不過,他真的不能隨意的接觸外人。

    「蘭生,班主,是否有什麼不合適的地方。如果有的話,你們不妨提出來,我盡力去解決。我只是不想看到一個如此癡情的女子滿懷希望而來,但卻又失望而歸。你們就當做是給本側妃一個面子,可好?」

    班主古怪的扯了扯嘴角,心道,你都開話了,還有誰膽子夠大到跟你作對啊。沒見到你身邊那位正用一種冷冰冰的跟小刀子的眼神在瞅著他們嗎?

    尷尬的笑著,班主掏出了手絹,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道:「沒事,沒事,既然卞小姐對戲班子有興趣,那不如就在戲班子裡待幾天。正好,我們最近也很忙。如果有卞小姐你照顧蘭生,那是再好不過了。」

    班主說的倒也是實話,以蘭生的地位,倒確實是有專人來照顧。多一個人照顧,也並無不可。

    當然,這種事,如果換做是另外一個人來提出,班主壓根不會答應。

    蘭生可是他們戲班子的臺柱子,不能有絲毫的閃失。放一個陌生人在他身邊,誰能放心。如今,只是因為慕容卿的身份,她可是就皇子的側妃,她說話,九皇子也沒有反對,顯然也是站在她那邊。

    這等同於就是九皇子在發話,試問,班主有多大的膽子去跟夏侯奕作對,不怕他將整個戲班子都給抓起來?

    「班主你真是好人,又善良。我也知道,換做是旁人,估計不會答應。畢竟,蘭掌櫃身份不同,小心一些總歸是好的。但你放心,卞小姐是絕對沒有問題的,我可以做保證。」

    「慕容側妃,謝謝你能夠相信我。」卞小姐紅著眼眶,感慨的道謝。那小眼神,簡直就是把慕容卿當做成了她的再生父母。

    慕容卿微微一笑,好爽的揮手,「這算不得什麼,不過就是小事,更何況,成人之美,你開心,我開心,大家都開心,這不是很好。行了,這件事就這樣定了。班主,之後就要勞煩你照顧卞小姐一段日子。如果有什麼問題,你可以隨時派人去九皇子府找我。」

    「多謝慕容側妃。」班主心頭一喜,暗道,這可是個大好事,跟慕容側妃攀扯上關係,回頭不怕得不到事兒做。

    像他們這些人,不知道有多豪爽,隨便丟點東西也夠他們吃半輩子的了。

    「對不起,慕容側妃,我不能答應。」誰知,就在眾人皆大歡喜的時候,蘭生卻是給出了拒絕的話。

    慕容卿一怔,似是沒想到蘭生居然會拒絕,「為何?難道,你擔心卞小姐會照顧不了你?那你可以放心,卞小姐雖然出身不錯,但不是那種飯來張口,衣來張手的人。而且,為自己喜歡的人做事,想來會更加的仔細。」

    「不!」蘭生微微笑著搖頭,「卞小姐很好,雖然還未接觸,但是我能夠感受到,她是個好女人。只能不過,是我自己的原因。我曾經答應過,我的身邊,除卻她之外,再也不會有其他的女人出現。慕容側妃,你可能不清楚,照顧我的人也是我的徒弟,是個男人。我的身邊,從來不曾出現過女人。」

    「怎麼會這樣?」慕容卿有些不高興起來。「我可是答應過卞小姐的,這麼點事情,難道我都不能替她完成?」說著話,慕容卿居然有了一種以勢壓人的味道。

    班主雖然看著老實,但到底走南闖北的見多識廣,此時聽她這樣說,哪裡還有不知道她生氣了。當即便忙推著蘭生,勸道:「蘭生,別這樣犯傻了,不過是多了一個人照顧你,有何不可。男人跟女人,有什麼不同,而且,女人還更加的仔細,認真。說不定,你試過之後會更喜歡呢?」

    蘭生的眼神異常的堅定,不管旁人如何勸說,他只是搖頭。

    「慕容側妃,這事我已經做了決定,不會再改變了。看的出來,你與九殿下感情很好。我想,你是應該能夠明白我的心情。心中有了人,並且做了承諾,那就很難會輕易的改變。否則,他就不會是真心的。」

    慕容卿微微詫異了下,倒是沒想到這個蘭生居然是個癡情種。看來,某個人是真的錯過了一個值得託付終生的人。

    「既然如此,那便讓卞小姐留在戲班子裡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這樣,既可以方便照顧你,又能了卻了卞小姐的一個心願。我想,這是一個對彼此都好的決定。蘭掌櫃,你覺著如何?」

    蘭生思量了一下,留在戲班子而不是留在他的身邊,倒是與他的諾言沒有沖突。雖然讓卞小姐留下來,他的心中多多少少會因此而有一些震動。但也沒什麼大事,他對自己的心有信心。

    「一切聽側妃的吩咐。」

    慕容卿高興的拍起了手掌,「如此真是太好了。卞小姐,之後的一段時間內你便留在戲班子中吧,我會囑咐班主好生照顧你。如果有事,你可以派人去通知我。」

    「多謝慕容側妃。」

    「無需客氣,只能要能夠幫到你就好。」

    卞小姐癡迷的望著蘭生,彷彿,天地之間就只能剩下了他一人。

    蘭生不太習慣這種強烈的注視,微微的別過臉去,不自在的眨了眨眼睛。

    這一切都被慕容卿看在了眼中,她偷偷的笑了下,而後就東拉西扯了會兒。後家夏侯奕有些不耐,這才結束了此次會面。

    一番交代之後,慕容卿被夏侯奕用披風裹在懷中,一道出了戲園子。

    如今已經秋初,倒是有些涼了。被夏侯奕這樣裹在懷中,分外的溫暖。慕容卿那因為被夏侯奕所騙的壞心情也隨之消散一空。

    難得這傢伙能夠主動做些事情來哄哄她,已屬分外難得。更何況,就如同老夫人所說的,夏侯奕只是想要早些將她娶進門,從這方面來看,他倒是並未做錯什麼事情。

    算了,這一次就原諒他了。

    他們一行人離開之後,包間隔壁的人掀起了竹簾子,走到了他們的包間。

    那是一個女人,臉上帶著白色的面紗,同樣的一喜火紅長裙,妖嬈的像是能夠燃燒起來。

    她望著戲臺的方向,眼神也有些迷離。在眼睛的深處又有些痛苦與糾結。

    「蘭生,為什麼要這樣傻呢?」女人輕聲的低喃,復又不知想到了什麼,死死的握緊了拳頭,重重的哼了一聲。

    「果真是厲害,沒想到,什麼線索都沒有你居然還能夠查出這麼多的事情,果真不是個容易對付的人呢。怎麼辦,越是如此難對付,我就越是興奮,越是高興。看來,以後的日子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女人笑著,最後看了一眼戲臺的方向,領著人也走了。

    兩人上了馬車,慕容卿自動的窩進男人的懷中,圈著他的脖子道:「殿下,你真好,謝謝你這樣縱容我。」

    她今兒個的表現,認真說起來是還有些過了。到底是個側妃,大庭廣眾的尖叫,總歸是不太好。雖然,沒有人知道她的身份。

    縱然,她做這些事情不過是給人看的,但是,說到底,她還是覺著對她家男人有點小小的歉疚。

    「殿下,其實你什麼都知道,所以你才會帶我來這裡是不是?並且,你派了阮寧來幫我。因為你知道,如果我動用身邊的人,很容易就會被人察覺,到時候那就沒的玩了。殿下,你這麼好,我該怎麼辦,好像,我都沒什麼能為你做的。」

    這男人,心細如塵,總是能夠猜得透她心裡想些什麼。這讓她多少有些抓狂。實際上,她也只是想要替他做些事情。

    可到頭來才發現,她想要做的事情,人家根本就早已知情,並且暗中出手相助,否則,她或許不能將事情順利的完成。

    「殿下,你會不會怪我多事?」今天的這件事,是她自己的猜測,也是結合上輩子的一些記憶做出的估計。

    如果她猜對了的話,一旦計劃順利,很有可能幫夏侯奕一個大忙。只是不知,到那個時候,這男人該怎麼報答她呢?

    慕容卿想想就開始得意的笑起來,那柔媚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說有多招魂就有多招魂。

    夏侯奕的眼神微微幽暗下來,裹著慕容卿的大掌也微微的縮緊。「回府之後,自然有你報答的機會。」

    「嗯?」慕容卿詫異了下,「回府之後?殿下,你想做什麼?」

    「到時候你便知。」夏侯奕故作神祕。

    「好嘛,知道你愛耍神祕,哈哈,今天我心情好,就滿足你一次,不問你了。殿下,那你猜猜看,我今天弄的這一出,到底是為了什麼?」

    夏侯奕哼了一聲,怎麼,是覺著他猜不到嗎?「小看我?」

    「哪兒能呢。」慕容卿笑著伸出小手安撫性的去拍打夏侯奕的胸口,「殿下,我只是很想看看你所想的是否與我的一緻罷了。殿下,說嘛,快說說看你的想法。」

    「哼。」夏侯奕僅僅只是給了她一記冷哼,而後便閉上了眼睛。只能有那放在她腰側不停摩挲的大掌在表明,這男人根本就沒有睡覺,只能不過是不想搭理慕容卿罷了。

    慕容卿討了個沒趣,只能悻悻然的拍拍男人的胸口,趴上去,小聲嘀咕道:「不說就算了,反正我也知道,你肯定只能猜得到七成,絕對不曉得我真正的意圖。」

    那閉著眼睛的夏侯奕眼睛使勁的抽著,混賬東西,之前當著他的面去誇其他男人也便罷了,如今倒是好,她居然還敢說他沒腦子?

    七成?好啊,在她的心裡,原來,他的腦子就只能想到七成。

    看來,最近是對她太好了,不狠狠收拾怎麼能行。

    夏侯奕心中做起了計較,但臉上卻是沒有絲毫表現。

    慕容卿卻是不知,嘀咕了幾句,本以為萬試萬靈的激將法徹底沒了結果,她也就偃旗息鼓,打算再想想其他的法子。

    回到了九皇子府,夏侯奕徑自拉著慕容卿去了後面的浴池。

    一見夏侯奕開始脫衣,慕容卿就急了,小臉發白的瞪著池水,滿腦子都是之前在這裡面的旖旎畫面。

    那一次,她可是被他給欺負慘了。

    小身子不停的往後挪,慕容卿嘿嘿的陪著笑,「殿下,你要沐浴嗎?這樣,我叫人進來服侍你。」

    轉身,小妖精就打算逃。

    「敢跑?」夏侯奕一步上前,直接扣住了她的腰,拖將回來,與她一道跳入水中。「一起洗不是更好?」

    「可我不喜歡一起洗。」小妖精扭著小腰想要擺脫男人的束縛,「我就喜歡自己一個人洗。」

    「可是我喜歡。」

    「你專制。」小妖精不滿指控。

    「其實你也喜歡的,不是嗎?」男人壞心腸的指了指小妖精身上那開始興奮的小草莓。

    小妖精一愣,而後就爆紅了臉,一拳頭砸在了夏侯奕的肩頭,「黑心的老混蛋,就知道欺負我。」

    太邪惡了,他到底是跟誰學到的這些東西,怎麼以前沒見他這樣邪惡?

    看到小妖精紅了臉,身子也隨之軟化下來,夏侯奕分外的高興。心頭暗道,那小子說的還真有道理。看來,以後是得跟他多學學才成。

    小妖精這一時鬆懈,男人那邊就徹底掌握了先機。徹底將她化成了一灘水,讓她伴著自己飄搖沉浮。

    許久之後,從浴池裡轉戰到了大床上,小妖精覺著自己的腰都快要被折斷了,她死死的用雙手去牴著男人的腰,大聲的喊,「殿下,不要了,真的,求你了,嗚嗚,腰快斷了。」

    「是嗎?可我瞧你今天晚上說那人俊俏的時候,聲音倒是比現在還要大。顯見,在你的心裡,我說不凖還比不上那個臭小子。」

    小妖精瞪眼,這會兒才弄明白今天晚上男人為何如此猛浪,死死的折騰著她,感情,他今天晚上還是生氣了。

    只是當時不說,回到府中後就開始欺負她。

    老混蛋,怎麼越來越壞了?

    小妖精慾哭無淚,忍著又一波的沖擊,斷斷續續的喊,「沒,沒有,怎麼會呢,那個傢伙古裡古怪,看著挺威武,其實卻有一股子陰柔的味道。哪裡比的上殿下如此威武,在我的心裡,殿下你是最棒的。」

    「真的?」男人一邊折騰一邊懷疑。

    小妖精苦著臉,重重的點頭,「真的,真的。」

    男人好似稍稍有了點滿意,他貼著慕容卿的耳朵,輕聲道:「那你說,我最棒。」

    「啊?」小妖精傻眼,下意識的就轉頭往門口方向看。

    她可是知道的,紅葉她們必定都是守在門口呢。她這樣說,傳出去,她還有臉面去見他們嗎?

    「不說?」夏侯奕凝眉,「看來我是做的不夠到位。」

    身子一沖,小妖精瞬間尖叫,「啊!」

    壞人,真想折斷了她的腰不成?

    「說不說?」

    「嗚嗚,壞人,你這是威脅,脅迫,我要回去告訴老夫人,讓她用籐條教訓你。」小妖精紅著眼威脅。

    「做你我愛做的事情,怎會是威脅?嗯?」男人一個嗯字落音,身子又開始了一番猛烈的折騰。

    「啊!別,啊……」小妖精禁不住的尖叫連連,使得守著門口的紅葉等人臉紅到快要滴出血來。

    只能有竺亭用一種欽佩的目光注視著大門,「殿下真是厲害,狂湧,這都叫了多久了?」

    室內,小妖精覺著自己的思緒都快要被震散了。今天夏侯奕分明就是故意折騰她的,還提出了這樣那樣的條件。

    嗚嗚,為什麼用力的是男人,到最後吃苦受罪的卻還是女人?

    小妖精不平衡了,發誓下輩子也要做男人,掌控一切的主動權。

    「小妖精,說是不說?」夏侯奕倒是跟她槓上了,她不說,他就不罷休,儼然一副要與她對戰到底的模樣。

    此時的小妖精,因為激情,身子泛著粉紅的光澤,煞是好看。

    她軟軟的躺著,雙手圈著夏侯奕的脖子,身子隨著他而一起擺動。

    當到達頂峰之時,眼瞅著夏侯奕開始蓄力,又來來一番的時候,小妖精馬上瞪眼,慌忙求饒,「殿下,你最棒,全世界你最棒,我最喜歡的就是你了。殿下,你在我心裡是最俊俏的,誰都比不過你。」

    小妖精不但如男人所想的那般說出了他想聽的話,還自動腦補了後面的那幾句。因為她突然想到了之前夏侯奕說她誇別的那人俊俏時的酸溜溜的語氣。

    想來,男人應該還是很在意自己的臉吧。

    「啊!」有一番高潮湧來,小妖精尖叫連連,恨不能就此昏死過去才好。

    「老混蛋,欺負死了我,你還有機會去找其他女人對不對?」

    「傻瓜!」夏侯奕揚著眉頭,抱著小妖精一道躺下。「想找她們,早就找了,何必要等現在,何必要將你給弄進來,自討苦吃嗎?」

    「那你死了勁兒的折騰我,將來我要是……」

    「閉嘴!」夏侯奕皺眉怒哼,「我不凖你說這些。」

    「好嘛,不說就不說了。」小妖精乖乖的點頭,她也知道,夏侯奕別的都可以容忍她,但惟獨不凖她胡亂說話。

    事實上,她只能知道,夏侯奕在害怕,他怕那些話會成為現實,那是他永遠無法承受的一切。

    疲累至極,小妖精窩在男人的懷中,有些昏昏慾睡。但想到剛剛那事兒,她便撐起了沉重的眼皮,伸手去摸上了他戴著面具的右臉,「殿下,你什麼時候才願意讓我看到你的臉?」

    「如今並不是時候。」夏侯奕想了一下才道。

    「那什麼時候合適?」小妖精執拗的想要得到一個答案。

    夏侯奕伸出大掌,在她的小腹處溫柔的流連,「當你有了寶寶的時候。」

    「嗯?」慕容卿不解,「給我看你的臉,與有寶寶有什麼關係?你知道,我不會因為你臉上有傷痕而看輕你。我只是想要你,想要知道你的一切。」

    「快了,等你有寶寶了,一切都會告訴你。」

    慕容卿皺緊眉頭,突而就想到了柳園園上次與自己說的話,「殿下,你是否根本不願意讓我看到你的臉?你可以允許其他人看到,為什麼我就不行?」

    「你說什麼?」夏侯奕怒了,「何人曾經看過我的臉?」

    慕容卿被他那一句冷哼給嚇到,縮著脖子往後仰,「我,我也只是聽別人說的嘛。」小妖精被他吼得委屈極了。「又不是什麼大事,為什麼別人可以看,我就不行,虧得我還以為自己是你的最愛,如今看來,根本不是。你剛剛居然還為了這事兒吼我,嗚嗚,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小妖精紅著眼眶指控著,惹得男人一顆心亂極了。

    他不是不想告訴她,只是不想她擔心罷了。畢竟,他也有著自己的自尊心,他希望當一切事情解決之時再告訴她。

    如今自己的這個樣子,她看到了,或許不會介懷,但是,他卻……說到底,還是他心裡有些畏懼,有些不安,不願意去賭那個根本不會發生的可能。

    他就是怕慕容卿看到之後會厭惡他。

    怎麼會呢,小妖精兩世為人,又豈會是那種膚淺之人。

    只能可惜,人一旦陷入了感情的漩渦,有些想法就是那麼的執拗,那麼的古怪,旁人根本就說不通,也只能等他自己慢慢的想清楚。

    「傻瓜,會告訴你的,我與你保證,除卻你之外,再也沒有人曾經看到過我的臉。」

    「真的?」小妖精紅著眼眶,瞪圓了眼睛去看他。

    夏侯奕認真點頭,「我不會騙你,永遠。」

    小妖精相信了,高興的點頭,撲入到他懷裡,開始昏昏沉沉起來。

    其實,她也不是非要在今天就見到夏侯奕的臉,只是想到上次柳園園說的話,她說自己曾經看到過夏侯奕的臉,這讓她多少心裡介懷。

    如今夏侯奕說他的臉從未有人見過,他說了,她便會信。

    既然沒有人能搶先了她一步,她也便不用糾結了。

    只是,在進入到夢鄉的那一刻,心頭陡然升起了一個古怪的念頭。

    柳園園說見過,夏侯奕說沒見過。兩人的話截然相反,只是,夏侯奕斷然不會在這事上騙她,也就是說,柳園園說的是假的。

    只能不過,那一次柳園園說這件事的時候,信誓旦旦,倒也不像是假的。

    因為,在說出那話的一剎那,慕容卿依稀彷彿在她的眼中看到了一抹畏懼,彷彿,對於那張臉很害怕似的。

    小妖精有些糊塗了,但因為睏倦的厲害,還沒機會想清楚便沉沉的睡著了。

    在她睡著之後,夏侯奕便起身打了熱水來替她擦洗了一下身子,換了一身干淨衣服,這才上床去陪她。

    一邊替她按摩著身子,夏侯奕一邊靜靜的望著慕容卿的臉,整個人無盡的放鬆,彷彿,脣角也是微微的勾起的。

    「小妖精,你確實是我見過最聰明的女人。到底,你是從何時察覺到那個人不簡單呢?就算是我,也是在機緣巧合之下才覺著那人不對勁。今天你做下這樣一個局,是想讓那人自投羅網?不過,只能怕那人不太容易上當。」

    對於慕容卿安排,夏侯奕豈會不知她的想法。只能不過,那人既然能夠隱藏的那麼深,又怎會是容易對付的人。

    這一次,慕容卿倒是找到了一個對手。

    「想玩就玩吧。」夏侯奕躺下,將小妖精撈到自己懷中,勾起了脣角。反正他也不能整日的陪著她,給她一些事情打發時間倒也不錯。

    一夜好眠,第二日,夏侯奕破天荒的讓慕容卿多睡了會兒才將她撈起來,陪著她吃了早飯,送她回床上繼續睡,這才急匆匆的去了前面的書房。

    慕容卿這一睡就是足足睡到中午才起身,但還是覺著很睏。不過身子倒是不太痛了,甚至有些地方還有些溫溫熱熱的感覺。

    以往每次那般激情過後,身子都會痛到不行,但最近幾次卻不會。

    慕容卿覺著不對勁,有些害怕是否是自己的身子有問題。

    午飯過後,她揪著紅葉到一旁去給自己把脈。

    瞧她紅著臉,一副古古怪怪的模樣,紅葉也是被嚇了一跳,忙凝神去替她把脈。

    只是,一番診脈下來,完全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側妃,你是什麼地方不舒服?」紅葉不解的問。

    慕容卿就有些扭捏,這種事要她怎麼說嘛。事實上,她自己也不知道這樣是不是有問題。只能不過,突然變成了這個樣子,夏侯奕又很希望早些要寶寶,她自然是要多多注意。

    「側妃,如果有什麼不舒服,你可一定要說,千萬不要忍著。」紅葉更加不安了。側妃從來沒有這樣扭捏過,到底是哪裡不舒服,怎麼這麼難以啟齒?

    「好吧,說就說,也沒有別的辦法了。」慕容卿鼓足了勇氣,到了這一步,還能怎麼樣,也只能求得紅葉的幫助了。

    她將紅葉拉到自己身邊,貼著她的耳朵嘀嘀咕咕。只能見得紅葉的臉越來越紅,頭也是越垂越低。

    「側……側妃,奴婢想,這事情應該找綠心姐問問比較好。」

    「啊?為什麼?」慕容卿不解,「你是郎中,不找你,找綠心做什麼?」

    「側妃,你之前不是說感覺到體內有一股熱流嗎。奴婢猜測,可能是殿下輸送內力給你,再給你按摩,這才讓你身子不會酸軟無力。」

    「什麼?」慕容卿震驚。難道說,每天晚上自己睡著之後,老混蛋都會給她按摩?

    「綠心,綠心,你快進來。」想到這,慕容卿哪裡還能忍住,只能想快些求證這事。

    當即,她便大聲的將綠心叫了進來。

    「側妃,有什麼吩咐?」

    「你快來瞧瞧我體內是否有別人輸送的內力。」慕容卿伸出自己的手臂,眼巴巴的看著綠心。

    後者是一陣迷糊,詫異,完全搞不懂慕容卿這是鬧哪一出。

    見狀,紅葉就快速跑過去,揪著綠心的胳膊,快速的將之前慕容卿說的話再度說了一遍。

    這下,綠心的臉也是跟著紅起來。

    「側妃,也不曉得那內力是否散了。奴婢這就替你瞧瞧吧。」

    綠心紅著臉,垂頭不敢去看慕容卿,只是捉住了慕容卿的手,按住她的脈門,用力的去感受。

    好一會兒後,綠心才點頭道:「是有人給側妃你輸送過內力。」

    「這老混蛋。」慕容卿甩甩手,笑罵道。難道他自己不累嗎,居然還要做這種事。其實,擺攤她找丫頭捏捏也就行了,雖然沒有他捏的效果好。但她不想看到他那麼累嘛,畢竟,每次賣力氣的可都是他。

    兩丫頭低垂著頭,哪裡還敢去應話。這種事可不是她們能參扯的,只能不過,殿下真是對側妃太好了。

    慕容卿的思緒飄飛了許久,直到被綠心叫醒。一轉頭就對上了一盆花,粉紫的花瓣,瞧著倒是挺好看。

    「府中發下來的花嗎?」慕容卿隨意的問。

    「是,今天一早奴婢去領回來的。只是,側妃,你仔細瞧瞧,是否覺著這花有些問題?」

    「嗯?」慕容卿一怔,便轉頭再去看那花,瞧著倒像是蘭花,模樣不錯,挺好看的。而且,粉紫的顏色也新鮮,擺在房間或者院子裡都可以。

    「挺好的花,怎麼了,有什麼問題?」

    綠心猶豫了下才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奴婢太過多心了,總是覺著這東西有些不太對勁。瞧著很眼熟,似是有些像飛霜蘭。」

    「什麼?」慕容卿大吃一驚,當即就站起身,跑遠了些。

    上一次中毒,她可是喝了許久的苦湯才算解毒。如今,她可不想重來一回。更何況,夏侯奕想要孩子,她更是不能再讓自己中招。

    「綠心,你是否確定?」慕容卿沉聲問道。「紅葉,你過去看看。」

    「是,側妃。」紅葉答應著走過去,認真仔細的觀察。

    許久後,紅葉有些不確定的道:「瞧著倒是有些像,但好似與將軍府紅的飛霜蘭有些不同。到底是不是,奴婢也不好說。」

    「府中發下來的,其他人是否也都是這種花?」

    綠心搖頭,「並不是,其實,府中每個主子都有自己獨有的喜好。一般府中要買花的時候,各個主子都會將自己喜歡的花告訴管家。上次奴婢也曾問過側妃你,當時你就說隨便。奴婢想著主子你本也沒有太喜歡花,於是就跟管家說挑一些新鮮的送過來就成。沒想到,弄來了這麼一盆花。」

    「這種花你拿來了多少?」

    「總共有五盆,各種顏色都有。」

    慕容卿的神色徹底冷下來,居然有五盆那麼多,還是各種顏色的。看來,那人是真心不想要她有孩子啊。

    「綠心,找一塊布包著花,抱上,我們去找人問問清楚,看看這花到底是不是飛霜蘭,之後再做計較。」

    總是要先弄清楚這東西到底是不是自己所想像的飛霜蘭,之後才能想辦法去解決。

    「是。」綠心兩丫頭答應著,紅葉快速的跑去內室找了一塊紅布,蓋住了花,隨即綠心抱著,跟上了慕容卿的腳步。

    慕容卿是打算去找戈黔的,放眼整個九皇子府,能夠知道這東西到底是不是飛霜蘭的也就只能有戈黔了。

    在去戈黔院子的路上,慕容卿一直都在思量這個問題。

    總覺著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好像是有什麼地方被她給疏忽了。

    初開始在將軍府發現了飛霜蘭,當時她便派人追查過。只是一直沒有什麼線索,後來,夏侯奕也曾派人去查過,但同樣的沒有線索。

    真去查,一切都非常的正常,彷彿沒有人想要刻意的去害她,不過是個巧合。

    但慕容卿卻知道,事情絕對不會那麼簡單,巧合,不會到了九皇子府之後,還會有那麼的巧合吧。

    如果真是同一個人做的,那她真是不得不佩服她的手段。在將軍府還有九皇子府都能下手,可見她的勢力又多龐大。

    只是不知,那人到底是誰。

    一路沉思著,慕容卿領著兩丫頭來到了戈黔的院子。

    這是她嫁過來之後第一次來戈黔的院子,早在之前便聽說戈黔的院子很是特別,也很想來看看,只是一直沒什麼機會。

    嘭!叭叭!

    剛剛走到院子門口,幾道劇烈的震動便從院子裡面響起,那一刻,慕容卿仿若覺著連地面都跟著震動起來。

    「側妃,小心。」綠心兩丫頭瘋了一般的沖上來,左右夾著慕容卿,轉頭就跑。

    「喂,你們跑什麼,見鬼了?」沒跑幾步,背後就突然傳來了一道戲謔的熟悉嗓音。

    慕容卿艱難的扭過身子去看,「呀!你,你到底是人還是鬼?」

    「哼!你自然是希望我是鬼了。不過很可惜,我還沒活夠,閻王爺暫時還不敢收我走。」戈黔得意的笑著,快速的跑來。「你們是經過這裡嗎?告訴你們,這裡可是九皇子府的禁地,沒事的時候,你們還是被靠近這裡。否則,被燒成灰的話可不要怪我。」

    「嚇唬我?」慕容卿冷哼,就是看不管戈黔這得瑟樣。每次見都他都非要跟他鬥上一番才覺著舒坦。

    「不巧,本側妃的膽子大的很,還就是不害怕。你們放開,我倒是要進去看看,這混蛋在院子裡弄什麼玩意兒,我看他分明就是想要破壞九皇子府的財產。」

    慕容卿冷冷的瞪著那一臉黑灰,身上也都是黑黑的戈黔,不悅的推開他,徑自往院子走去。

    「側妃,還,還是別去了吧。」紅葉勸著,剛剛那爆炸聲太過嚇人,誰知道裡面還有沒有。萬一慕容卿傷著了,夏侯奕的雷霆之火,誰能承受的住?

    「怕什麼?戈黔都沒死,想來那玩意兒也頂多就是能讓人變成黑鬼罷了。」慕容卿瞪了紅葉一眼,丟臉死了,沒看到戈黔在嘲笑他們了嗎?

    「哎呦,不得不說,你倒是聰明。紅葉,看來,你可得跟你家主子好好學學。這做側妃的就是不一樣,膽子就是夠大。」

    「哼!」慕容卿一腳狠狠的踹在了戈黔的腳背,高傲的揚著下巴,極端威風的領著兩丫頭推開門,走進了院子。

    「哎呦!」直到他們進了院子,後面才傳來了戈黔那吃痛的尖叫聲。

    院子裡的三人聽見,面面相視,都有同一種感覺。戈黔這孩子,腦子肯定是有問題,反應怎麼會慢那麼多?

    「慕容卿,不要以為你是側妃了,我就拿你不敢怎麼樣了。哼哼,惹惱了我,就算是奕親自來也保不住你。」

    「廢話,囉嗦。」慕容卿別過臉,懶得去理會那個跟瘋子一樣在原地蹦躂的滿三拍的娃兒。

    算了,人家腦子本來就有問題,夠可憐了,她再跟他計較,不是太可憐了?

    慕容卿環顧了一下四周,這才明白府中人說這地方特別的原因。

    這裡沒有左右廂房,院子裡也沒有任何的花草樹木,不過在院子的一角倒是曬了不少的草藥。

    在院子的右側有一個草棚子,裡面放著很多架子,上面擺滿了稀奇古怪的東西。

    有幾張桌子,還有爐子,還有一個煉丹爐,此時裡面還有火,不知道是不是正在煉丹。

    上房的外牆都用厚厚的鐵板包裹著,透著黑黝黝的光芒。

    慕容卿走過去,好奇的伸出手敲擊了兩下。不是假的,而且,厚度絕對不錯。

    看來,這鋼板是為了保護牆壁,只是,為什麼,難道是與剛剛的震動有有關?

    「你到底做了什麼,剛剛的震動是什麼關係?很厲害嗎,居然讓你要用鐵板包裹住牆壁。是在煉丹嗎,怎麼煉丹,好玩嗎?」慕容卿一口氣問出了心裡的疑問,說著就往那個草棚子裡走,一副探究到底的模樣。

    「關你什麼事,就是不告訴你,好奇死你最好。」戈黔一副欠揍的模樣。

    「不告訴就不告訴,我還不樂意知道了。事實上,你就算不說我也知道是怎麼回事。」慕容卿不甚在意的揮手,擺出了一副我很清楚的模樣。

    其實,她也不過只能猜出七成,之所以這樣說,不過就是想要激他。這傢伙就喜歡跟她對著來,她不讓他說,他偏就要說。

    果然,她剛走進草棚子,戈黔就飛一般的躥過來。「你不讓我說,我偏就要跟你說。見你一副鄉巴佬的模樣,你能猜的到什麼。告訴你吧,這個草棚子就是我的配藥室。別看只是個草棚子,其實是不想要浪費資源。畢竟,有些時候,我配藥的時候發生了錯誤,很有可能會造成嚴重的後果。這草棚子嘛,被燒了或者炸了都不算什麼大事,沒有了就沒有了。弄個好房子,三五不時的就必須重蓋,浪費不說,還擔擱時間。」

    「你倒是懂得替將軍府節省。」

    「那是自然。」戈黔的小尾巴又翹了起來。

    慕容卿好奇的看著四周,只能見爐子已經被炸塌了大半,地面上有些黑色的印記,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草棚子雖然沒有被炸掉,但到處都是黑灰,顯然剛剛那一下子也不算太輕。

    「你調配什麼東西呢?」

    「替奕調配的。」戈黔下意識道。

    「嗯?」慕容卿凝眉,「殿下身子不適?不是說,體內的毒已經清除了嗎,怎麼還需要吃藥?」

    戈黔愕然的捂著自己的嘴,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好似說了不該說的話。他瞪大了眼,死死的搖頭,「不要問我,真的,我什麼都不知道。」

    「你到底說不說?」慕容卿咬牙,拜託,你就算是裝也要裝的像一點,此地無銀三百兩,一看就知道有問題。「說吧,我保證不會告訴殿下是你說的。這是我們兩個人的祕密,可好?」

    「不好,不好。」戈黔再度使勁的搖頭,見到慕容卿露出凶相,他忙放下手快速道:「你就別費工夫了,我答應了奕不會說的,我死也不會說。」

    「好,不說就不說吧。」慕容卿放棄。

    「真的?」戈黔懷疑,這女人什麼時候這樣好說話了?不該啊,她那麼難纏,這一次怎會這樣輕易就放過他?

    「自然是真的,我只是不想浪費時間罷了。我雖然不是太喜歡你,但也不覺著你會是一個出賣兄弟的人。既然問不出結果,再怎麼使勁也是浪費,索性就省點力氣了。」

    戈黔悻悻然的放下手,有些扭捏道:「你倒是挺聰明的。」

    「廢話。」

    「你!」戈黔不高興的瞪眼,「再怎麼聰明也比不過我與奕。」

    「那是你自己的看法吧。行了,就不要往自己臉上貼金了,就你那慢三拍的腦子,怎麼跟我比?」

    「哇啊啊,慕容卿,我要跟你拼命。」戈黔氣的半死,當即就伸出了雙手,想要去掐慕容卿的脖子。

    「來來來,你掐吧,掐死了你就是第一次聰明的了。」慕容卿笑瞇瞇的將自己的脖子伸了過去。

    戈黔愣怔在原地,雙手平伸,一副癡呆的模樣。小妖精的脖子很白,修長的猶如天鵝,很是好看。

    她這樣伸過頭來,一股幽幽的冷香隨之散湧而來,好聞的讓他想要一輩子聞下去。

    那白皙修長的脖頸就像是他最愛的丹藥一般,閃著誘人的光澤。

    那一剎那,戈黔覺著自己居然有一種心跳的感覺。不受控制的,難以想像的狂跳著。

    「喂,傻了還是瘋了?」慕容卿有些不安定站直了身子,伸手去推了推戈黔。

    該不會是被她打擊了吧,不應該啊,她只能不過是開玩笑,一直與這傢伙就是這樣開玩笑的嘛。

    「別碰我。」戈黔好似被人踩到了尾巴,猛的往後跳了一步,惡狠狠的瞪著慕容卿,「我可是個聰明人,被你這笨蛋一碰,說不定就會被你給同化了。有事說事,別離我這樣近。」

    「瘋子。」慕容卿笑罵了一句,「瘋瘋癲癲的,懶得跟你瘋。綠心,快點將東西拿上來。」

    「是,側妃。」

    綠心答應著,將手中的花盆放到了一處看著還算干淨的桌面上。

    她將上面遮蓋的紅布掀開,道:「戈黔神醫,麻煩你看看,這到底是不是飛霜蘭?」

    「飛霜蘭?」戈黔愣了下,「你說胡話呢吧,九皇子府怎麼會有那種東西。」

    自從上次將軍府發生了那件事之後,飛霜蘭就成了夏侯奕最厭惡的花。別說九皇子府不會出現,就算是整個京城想要找出幾盆來都不是容易的事情。

    「你先看看吧,這是我今早上去管家那邊領回來的。我瞧著倒是與那飛霜蘭有些相似,只是不敢確定。所以側妃便讓奴婢們將花抱來,找你瞧瞧。」

    「那麼奇怪?」戈黔收斂了臉上嬉笑的神色。但凡大戶人家的後院,總歸是會有各種貓膩的。九皇子府更不是普通人家可以比擬,所以,會有這種東西出現,倒也不是全然不可能的。

    只是,在這種節骨眼上出現了這種東西,倒也是個麻煩。而且,難道那人不知道夏侯奕最為痛恨這種花嗎?

    真要讓夏侯奕知道是什麼人做的話,那人估計要倒大楣了。

    戈黔搖搖頭,沒有深想,反正沒有必要去替那種壞人著想。

    走進前,他先是觀察了一番,神色就開始變得有些難看。

    隨後,他又從中撕下一片花瓣塞入嘴中,半響後,他凝眉道:「你們沒有猜錯,這正是飛霜蘭。只是,這是改良版的,與普通的飛霜蘭有些差別。如果不是懂行的人,倒也無法察覺到其中的一緻。而且,這花的毒素更加厲害。如果放在身邊,不需要三天,你就會中毒。」

    「哼!」慕容卿一記冷哼,「看來,那人的手倒是很長,居然都已經伸到九皇子府了。」

    「我雖然不太喜歡你,但也不想看到你出事。這件事,你最好還是與奕說一聲,及早做凖備。而且,我覺著你們這樣一味的躲也不是個事,還是將幕後的主使給找出來才能一勞永逸。」

    慕容卿沉重點頭,這道理,她自然明白的。只能不過,上一次都查不出個頭緒來,難道這一次就能夠查出來嗎?

    「戈黔,這事不太簡單。上一次的事情,你也知道,如今還未查清楚。我覺著背後的人太不簡單了,手太長,勢力太大。就這樣查根本不會有什麼線索。」

    「那你想怎麼樣?」戈黔倒也瞭解慕容卿,一看她露出了那種猶如小狐狸般的笑容便知道這賊東西是又有什麼壞主意了。

    「你說吧,我也最不喜歡看到這種害人的手段,能幫的話,我一定會幫你。」戈黔說的不情不願,臉上帶著勉強的神色。

    慕容卿白了他一眼,「不會白白要你的幫助,知道你最近需要一株百年老參,正好我那邊有一株紫參,年份絕對超過了百年,送來給你,可好?」

    「紫參,百年的?當真?」戈黔驚喜不已的叫到。要知道,尋常的人參容易找,但百年以上的人參,尤其是紫參就不太容易找到了。

    就算是有,一般人家也都會收著,當做救命的東西,誰願意輕易拿出來去賣。

    最近他需要熬制一種丹藥,正是缺少那位藥。雖然已經讓夏侯奕去找了,但一時半會兒的,只能怕也是找不到。

    誰能想到,慕容卿居然會有。

    「你,你到底想我替你做什麼?」戈黔有些戒備的盯著慕容卿,這女人賊的很,怎麼會這樣大方的將一株百年以上的紫參給了他?

    「哎呦,瞧你那是什麼表情,難道我還會吃了你不成?」慕容卿搖頭上前,一巴掌拍在了戈黔的肩頭。

    後者卻又是愣住,整個人僵住,尤其是肩頭,僵硬的更加厲害。

    「放心吧,不會是要你做壞事,只是要你去演一場戲罷了。」

    好一會兒後,戈黔才垂頭喃喃道:「演戲嗎?我,我最拿手的就是演戲了。你說,要我怎麼樣做?」

    慕容卿有些狐疑的打量了戈黔兩眼,不知是不是錯覺,總覺著今天的戈黔有些不太對勁,好像怪怪的。

    「你過來,我與你說。」慕容卿沖著戈黔招招手,示意他靠近自己一些。

    誰知,戈黔不但不靠近反而又退後了兩步,臉上的戒備神色更加的重。「我警告你啊,別想再捉弄我。哼,這次我絕對不會上當。你要說什麼就直接說,我替你做了就是。」

    「戈黔,你到底還是不是個男人,沒事怕我做什麼,我難道還能殺了你不成?沒用,哼,不過來就不過來。」慕容卿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自己又過去一些,壓低了聲音將自己的計劃說了一遍。

    戈黔忍不住的嚥了口口水,不安道:「你,你確定這個計劃可行嗎?如果不行怎麼辦?這樣等著她自投羅網,好似有些傻。不如先這樣吧,將這幾盆花弄來我這裡,正好我可以用來煉藥。」

    「那可不行,我可以保證,這個計劃一定會有效。行了,你就不要婆婆媽媽了。剛剛你可是答應了我一定會幫我的,怎麼,現在就想反悔了嗎?」

    戈黔凝眉,「我不是反悔,我只是覺著這樣不見得能夠行得通。不如,再多考慮考慮如何?」

    「不用考慮了,我知道怎麼做才是最好。你放心,絕對不會有事。」

    戈黔還是猶豫,畢竟,他也是沒有完全的把握。如果最後結果達不到他們的預期,慕容卿再出點什麼事,夏侯奕一定會要了他的命。

    「你到底幫不幫我?」慕容卿急了。這邊戈黔答應了,她可還是需要做很多凖備呢,哪裡還有時間在這裡浪費。

    「那,那好吧,我就幫你這一回。不過我可警告你,必須要按照我的要求去做,否則,我一定會告訴奕。」

    「嘿嘿,你放心,我這次絕對的聽話,畢竟,我也不想拿自己的小命來開玩笑。」慕容卿忙笑著答應。

    戈黔點點頭,而後就沖著綠心使了一個眼色。

    後者馬上就了然的點頭,剛剛慕容卿的說的計劃她也都聽見了。

    當即,她便大聲的道:「戈黔神醫,你這是做什麼,就算我們說錯了,你也不用這樣笑話我們側妃吧?」

    「啊哈哈哈……」戈黔張狂的笑,很是大聲,彷彿故意要將人給吸引過來一樣。笑的,淚水都快要噴出來了。

    「慕容卿,我真是佩服死你了。我說,你到底是怎麼想出來的,這玩意兒一看就是普通的蘭花,怎麼會是飛霜蘭?我說你膽子怎麼就那麼小,在你們將軍府會發生的事情可不會在我們九皇子府發生。不要以為誰都會去害你,笑死我了,你又不是正妃,人家害你做什麼?」

    「戈黔,你不要太過分了。就算我說錯了又如何,人總是要有危機意識。被害過一次,難道還不能多長一個心思?」

    戈黔冷下臉,「慕容卿,我怎麼就過分了。我告訴你,我就是看不起你這種恃寵生嬌的德行。以為自己有多麼了不起,你還不就是個側妃。哼,到我這裡呼來喝去的,你以為你是誰,我可不是九皇子府的下人,你呼喝不起來。」

    「我什麼時候呼喝你了?」慕容卿不滿極了。「我不過就是懷疑你是不是看錯了,只是想你多看兩眼,怎麼了我?」

    「你這是在質疑我的能力,這是對我的侮辱,就算今天奕在這裡,我也還是這些話。慕容卿,不要太把自己當回事了。男人的喜歡都是有時間限制的。在這段時間內,你就多多享受吧,一點過了這新鮮勁兒,誰知道奕會將你丟到哪個犄角旮旯裡面去。」

    「戈黔,你混賬。」慕容卿惱羞成怒的大吼。「你以為你是誰,你又憑什麼來教訓我?我告訴你,除卻殿下之外,沒有人可以教訓我。」

    「是嗎?我不過就是實話實說罷了。你不愛聽啊,那你就把耳朵堵起來好了,反正我是不會堵住自己的嘴的,那可太難受了。」

    「你!你個混賬東西,綠心,給我教訓他。」

    「是,側妃。」綠心也是滿臉的怒意,當即就抽出了身上的鞭子,朝著戈黔招呼了去。

    戈黔雖然是個郎中,但武功也是不弱,被一個女人收拾,他哪裡能忍住,當即就也操起了一旁的木棍,與綠心混打在一起。

    兩個人極能折騰,不過幾下功夫就將草棚子給弄塌了。

    慕容卿忙與紅葉躲到了一旁,捏著手絹掩住了口鼻,不想被煙塵所薰到。

    躲在一旁瞧著,慕容卿的視線卻是不經意的掃了門口與院牆,她發現,還真有不少人在偷看。想來,不用多會兒,這兒的一出大戲就會傳遍整個九皇子府了。

    只是,視線落在綠心兩人的身上,她有些狐疑道:「怪了,不過是做戲,怎麼他們都一副要殺了對方的模樣?」

    她哪裡知道,這兩人都是棋逢敵手,又不像先示弱,自然就打出了火來。

    半響後,慕容卿開始發覺不對勁了。只是,她的喊停聲顯然是沒有作用,綠心兩人打的火熱,根本就不管她的怒吼。

    「這是做什麼?」突而,一道冷哼在院子門口響起。

    在院牆上對打的兩人陡然停下來,互相對望了一眼,同時冷哼,飄身而下。

    綠心先是沖著火急火燎趕來的夏侯奕行了禮,隨後便跑到慕容卿身後站定。

    「這就要問你的好弟兄了,我不過就是讓他多看一眼,怎知就招他記恨了。」慕容卿先一步告狀。

    「看什麼?」夏侯奕問。

    慕容卿指了指那已經快被踩成泥的花道:「就是那個,我看著像飛霜蘭,就來找戈黔問問。誰知他大發脾氣,說我什麼恃寵生嬌,我是那樣的人嗎?我也不過是緊張,畢竟,殿下你有多想要寶寶,我,我是只能擔心……」

    說著,說著,慕容卿的眼眶就紅了。雖然是在做戲,可心頭是真的有些難過。

    她又沒有去招惹誰,為什麼那些人一定要來找她的麻煩。為什麼,難道,一定要置她於死地才甘心嗎?

    「殿下!」小妖精委委屈屈的走過去,撲入到夏侯奕的懷中,「殿下,為什麼那些人要這樣對我?」

    夏侯奕的臉色很難看,暴怒的瞪著那一灘化成泥的花。

    該死的,那些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嗎?為什麼他們還敢一而再再而三的來招惹慕容卿。

    飛霜蘭,又是這種東西,看來,那人是不想要慕容卿有寶寶。

    夏侯奕握緊了拳頭,對上了懷中小妖精的笑臉,瞬間便明白,這一切或許只是她跟戈黔兩人的一出戲。

    如此,他倒是放了心。剛剛聽說慕容卿與戈黔打起來了,想到這兩人一直不對盤,他還真就相信了。

    火急火燎趕過來,沒想到又聽到了那樣一個震驚的消息。

    「什麼飛霜蘭,你就不要總是妄想有人害你了。根本就不是什麼飛霜蘭,不過就是普通的蘭花罷了。」

    「誰說的,就是飛霜蘭。」慕容卿執拗的與他對著吼。

    「哼,我不與你一般計較。奕,趕緊把你的女人該帶走,不可理喻,真不知道你喜歡她什麼了。還有,記得叫人來整修這草棚子。真是紅顏禍水,一來就破壞了我的草棚子。煩死了,又有幾天不能煉藥了。」

    怒轟轟的瞪了慕容卿幾眼,戈黔氣吼吼的轉身進了上房。

    「殿下,你也怪我嗎?」慕容卿有些可憐兮兮的道。

    「不會。不過,以後別這樣了。戈黔是我的兄弟。」

    「哦。」慕容卿乖乖的點頭,「那傢伙腦子不太好,我大人大量,以後就不與他一般計較了。」

    剛走到屋內關上門的戈黔差點兒沒有氣的趴地上去。這混賬女人,過河拆橋,有這樣欺負他的嗎?身子靠在了門上,戈黔臉色逐漸的冷凝。腦中不禁的回想到剛剛所看到的修長白皙的脖頸,冷幽的香氣。

    啪!戈黔狠狠的一巴掌揮在了臉上。「混賬,戈黔,你想什麼鬼東西呢,那可是你大哥的女人,你瞎想什麼呢?不行,一定是瘋了,那賊女人可惡極了,我做什麼要想她?」

    又重重的打了自己幾巴掌,戈黔這才冷著一張臉上了樓。之前的胡思亂想,讓他的一顆心慌了,又亂了。他想不通為什麼會這樣,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

    但他卻知道,有些事情是真的不一樣了。但是,他更加清楚,這是不可以的。否則,他就太不是人了。那可是他大哥的女恩,斷然是不可以有非分之想的。

    「戈黔,不凖再亂想了。」戈黔趴到在床上,用被子蒙住了頭,悶悶的吼。

    但是,事情真能這樣簡單,說不想就能不想了嗎?

    「好了,我們先回去吧。」戈黔離開之後,夏侯奕最後冷冷的看了一眼那飛霜蘭的泥,這才摟著慕容卿轉身離開了院子。

    回到了清苑,慕容卿先是去洗手洗臉後,才走出來坐到夏侯奕的身邊,「殿下,別擔心,這一次,我一定能夠將那個幕後黑手揪出來。」

    「沒有那麼簡單。」夏侯奕道。

    這件事,如果他沒有插手過,倒是還以為有希望。但上一次,他親自出手都是沒能夠查出真相。顯然,那背後之人並不簡單。

    而最讓他覺著緊張的卻是,有可能那背後之人非常的瞭解他,知道他的一切處事習慣,知道他會怎麼處理事情。所以,他才能夠逃脫。

    對於這樣一個對手,想要將他揪出來,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殿下,你不相信我的計劃可以將那人給揪出來?」慕容卿自覺這次的機會一定可以行得通。雖然表面看著浮誇了一些,但府中的人大多知道她與戈黔不合,想來,今天這一場戲,大家應該是會信了的。

    「傻瓜。」夏侯奕將她抱入懷中,「不是不相信你,只是覺著那幕後黑手太過不一般。這樣吧,你先依計行事,如果計劃行不通的話,我們再想別的辦法。」

    不管如何,他勢必要將那人給揪出來,再不能讓小妖精處於這種危險的境地。

    天知道不是慕容卿小心,沒有發現的話,他豈不是沒有寶寶了?小妖精再度中毒,那可就不太容易解毒了。

    好狠的心,哼,早晚將你給揪出來。

    夏侯奕事情多,只是叮囑了慕容卿一切小心之後就又去了前面的書房。

    而慕容卿在房間裡休息了半響,正覺著無聊的時候,綠心就前來通報,說是於月琳來了。

    「她這個時候來做什麼?」

    「奴婢不曉得,只是瞧見她身後丫頭的手裡也好似捧著一個花盆。」

    「哦?請她到偏廳吧。」

    「是。」綠心答應著出去請人。

    慕容卿想了會兒,這才帶著滿腹的疑問去了偏廳。

    剛進偏廳,於月琳就笑著上前行禮,「妹妹見過側妃,萬安。」

    「行了,起來吧,我說過,在我這裡,無需多禮。」

    「多謝側妃。」於月琳笑著起身。「側妃,今兒個過來,實則是剛剛聽聞……呃,你與戈黔神醫爭執。原來,你是懷疑有人送了飛霜蘭那東西來給你嗎?」

    慕容卿一怔,倒是沒想到於月琳居然也會知道飛霜蘭。

    「你怎麼會知道?」慕容卿冷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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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26 16:46:13 |只看該作者
第012章:一聲三哥換扳指

    於月琳被慕容卿的厲聲呼喝所嚇倒,整個人往後仰了仰,幸好有丫頭上前扶住,否則就要後仰翻到在地上了。

    「側妃,你可千萬不要誤會,這事兒可是與我沒有任何的關係。而且,我根本就沒有這樣做的動機與理由。」於月琳忙想替自己解釋。

    「是嗎?」慕容卿微微笑望著於月琳,「自從我進府之後,應該有不少人都很不喜歡我。在你們看來,我奪去了殿下,你們的心裡,應該都是巴不得我出事吧?」

    於月琳尷尬的扯了扯嘴角,心道,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以前府中有一個柳園園,那女人也不是個好東西,裝腔作勢的,其實就喜歡享受被大家恭維的感覺。

    她自以為是,總是擺出一副高高在上,比眾人強的模樣來。如果不是看在她是夏侯奕的青梅竹馬,試問又會有誰願意搭理她。

    好了,如今這一個已經是夠膩歪的了,沒想到又來了一個更厲害的慕容卿。

    以往柳園園根本就不能獨得夏侯奕的寵愛,這慕容卿卻是個厲害的主子,完全的將夏侯奕給掌控住了。

    自從她嫁過來已經快有七天了,夏侯奕居然每天晚上都來她的清苑休息。什麼翻牌子,全都是騙人的,走個過場,因為,每天牌子一拿出來,夏侯奕都只能會冷冰冰的吐出九號兩個字,隨即就抱著慕容卿回清苑,完全將她們這些女人當成死的。

    說不嫉妒,不恨,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九皇子府的女人,誰不想要得到夏侯奕的寵愛。如今,慕容卿居然一個人霸佔了夏侯奕,試問,有誰能夠心裡高興。

    不知多少人正暗中想著法子要慕容卿死,只能不過,這種事自然是不能輕易就動手。要知道,夏侯奕的手段太過毒辣,一旦被他察覺,自己也是要為此付出小命。

    跟一個臭狐狸精牴命,沒有人會做那麼傻的事情。

    這也是為何目前九皇子府後院還是異常安寧的原因,因為大家都在觀望,等待一個最好,最適合的時機。

    而眼下,相信還沒有人能夠找到那個適合的時機。她於月琳,自然也是同樣。

    不過,她的想法又與其他人不同。她的父親是皇商,她自小就隨著父親到處走,見多識廣,這也讓她的眼光非比尋常,看的也比別人遠。

    從夏侯奕對慕容卿所做的事情,她從中感受到了一種無法摧毀的感情。

    所以,短時間之內,她絕對不會犯傻去對付慕容卿。不止不對付,她還要像慕容卿靠攏。她相信這樣做,一定能夠討得夏侯奕的歡心。

    於月琳燦爛的笑著,道:「慕容側妃,您這就是說笑了,都是自家姐妹,怎麼能這樣想。更何況,最主要還是看殿下的喜好。殿下喜歡你,這也沒什麼好說的。」

    「妹妹倒是很會說話,只能可惜,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如你這樣想。很多事情,並不是我能夠控制的,殿下的喜歡,我只是被動的去承受。你說,以殿下的為人,誰能夠與他作對,反著來?」慕容卿一副很苦惱的模樣。

    於月琳看在眼中,罵在心中。臭狐狸精,裝什麼裝,得了便宜還賣乖,既然你不喜歡,怎麼就不讓給其他人?

    「慕容側妃說的是,殿下喜歡誰,那是殿下的權利。我們這些人哪裡有私底下置喙的權利。慕容側妃,你放心,不管別人如何想,反正,我是絕對沒有這樣想過。」

    「那就多謝妹妹了。」慕容卿一副很感動的模樣,「能夠在府中有妹妹這樣的人支持,我總算是心裡有了底。哦,對了,你剛剛說飛霜蘭,怎麼,你也認識這種花?」

    不能怪她訝異,這種毒花,並不常見,而且是從外面傳來。於月琳一個後宅女子,她怎會知道這種東西。

    「慕容側妃,你有所不知了。我從小跟著父親到處走,在我十多歲的時候就曾經見過這種花。那個時候我因為喜歡特意弄了兩盆放到房中,被我父親發現,好一通大罵。也就是從那次之後,我才知道那麼漂亮的花居然對我們女人有那樣的毒辣的作用。是以,今天聽說了這事,我就趕緊過來了,那花我倒是也曾見過,可以替慕容側妃你分辨一下。」

    於月琳說著便去看慕容卿,見她沒什麼反應,便曉得她是還記著之前與戈黔生氣的事情。她便笑著勸道:「慕容側妃,你應該是還在生戈黔神醫的氣吧。其實倒也不必,他們男人那裡知道這種事對於我們女人有多重要。慕容側妃你會緊張,那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了。至於戈黔神醫說那花不是飛霜蘭,倒也不能全信。畢竟,這東西不是藥材,戈黔神醫不曉得也是情有可原。」

    言下之意,倒是有可能是戈黔認錯了。她這是在提醒慕容卿要多注意,千萬不要大意而中招。

    慕容卿露出了真誠的笑容,「妹妹真是個有心的,我曉得事情的重要性,一定會注意。這樣吧,既然你曾經見過那種花,我這就讓綠心陪你過去看看,可好?」

    「那自然好,只能要能幫到慕容側妃你就好。」

    「不要叫我什麼慕容側妃了,叫我姐姐就好。」慕容卿笑了下,叫了綠心來,吩咐了一番,而後便陪著於月琳一道去看那些花。

    幾盆花全都被擺放到了院子的最角落中,還用紅色的布遮蓋著。

    到了近前,綠心掀開了布,對於月琳道:「夫人請。」

    「好。」事實上,於月琳心中也是有些忐忑不安。雖說僅僅只是接觸一下不會有什麼影響。但到底是知道這東西的厲害,所以,她還是微微的猶豫了下。

    不過,那也僅僅只是一瞬的功夫,她還是很快的就走上了前去。

    觀察了一番後,她不解道:「怪了,這東西瞧著倒是不太像飛霜蘭,因為我記得不是這個樣子,其中有一圈白色的。」

    慕容卿笑著點頭,這話與戈黔說的一樣,果真是被改良過的,尋常人很難發現到。

    「不是那就最好,殿下也是不喜歡後院發生這種事。如今,想來殿下是可以放心了。以往,他總是說,九皇子府最為干淨,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於月琳附和的笑,心中卻道,不是沒有,只是還沒到時候罷了。

    如果她所料不差,今天這事或許僅僅只是個開始,以後有的熱鬧了。

    「姐姐,不管怎麼說,小心一些總是好的。既然這些花你放著也心裡發堵,不如就讓丫頭拿去毀掉吧。」

    「這倒是不用,事實上,我也應該相信戈黔神醫。之前殿下也說過,戈黔神醫說這東西不是飛霜蘭,那我就應該相信。如今你也說不是,想來就真的不是了。既如此,那就放著吧,這些花,瞧著也還真是挺好看的。哦,對了,走,我們進去慢慢聊。」

    「好啊。」於月琳清楚的感受到慕容卿發自真心的對自己有了好感,也不禁很是高興,顯然,自己的所作所為有了效果。

    兩人倒是越聊越投機,一晃眼的功夫居然就天黑了。慕容卿索性就留於月琳吃飯,於月琳本是不願,說會打擾她。

    「瞧你說的,不過就是吃一頓飯罷了,有什麼關係。你就算不在這裡吃,我也是要吃的。好了,別說了。再推辭,我可就不高興了。」

    「這樣啊……那,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這才好嘛,多一個人吃飯也熱鬧一些。」慕容卿當即就笑著讓綠心紅葉兩人去擺飯。

    她還真是想多個人陪自己吃飯,今天夏侯奕說會有應酬,趕不回來了,讓她自己一個人吃。

    一個人吃飯有什麼意思,難受的厲害。於月琳這個人還算聰明,對她暫時也沒有壞心,結交一番倒也不是壞事。

    紅葉兩丫頭做事很快,馬上就擺了一桌子的好吃的,其中甚至有幾道是於月琳喜歡吃的。顯然,她們是一早做了凖備。

    於月琳看在眼中,不由得多看了紅葉兩人幾眼。心道,這樣好用的丫頭可真是不多見。她又哪裡知道。這兩個丫頭可是慕容卿的母親專門調教給慕容卿用的,又哪裡會差的了。

    「妹妹,不要客氣,就當是在自己的院子。也不知你喜歡些什麼,就讓他們隨意凖備了。如果不喜歡可不要忍著,告訴我,下次也便知道了。」

    於月琳開心的笑,「我自然是不會跟姐姐你客氣的。」

    真是個小狐狸,明明所有事情都查的一清二楚還在這裡裝腔作勢。

    不過,也沒什麼好說的,大家都差不多,彼此彼此罷了。

    「卿卿!」

    兩人剛端起了飯碗,一道急促的叫喊便從外面傳了進來。

    慕容卿一怔,這老混蛋不是去應酬了,怎麼這樣快就回來了?

    於月琳也是一怔,而後便微微垂了頭,眸子中閃過了一抹喜悅。看來,跟著慕容卿果真是有不少好處,吃不到肉,喝喝湯也不錯。

    夏侯奕快步走進來,慕容卿早已經起身迎了上去。「殿下,今兒個這麼早回來?」

    「恩,事情辦完了就回了,餓了,擺飯,嗯?」夏侯奕這個時候才發現屋子裡多了一個人。

    「妾身給殿下請安。」於月琳忙上前行禮。

    夏侯奕不悅的挑眉,自然是不喜歡自己與小妖精的房間中過了別人。他轉頭看向慕容卿,一副你給我個解釋的模樣。

    「殿下,你今兒個說不回了。正好我與琳妹妹聊的開心,便邀請她留下吃飯,怎知你又突然回來了。不如就一道吃飯吧,多個人,多雙筷子罷了。」

    夏侯奕不吭聲,他自然是不喜歡的,他與小妖精的獨處時間,為什麼要浪費在外人的身上。

    於月琳是個極為有眼力勁兒的,一看夏侯奕冷了臉,便忙上前道:「殿下,妾身還是先回去吧,就不打擾你與姐姐一道用飯了。」

    「殿下……」慕容卿紅著臉叫了一聲。人都被留下了,這個時候趕人,她還有什麼面子。

    「行了,留下吧。」夏侯奕狠狠的瞪了慕容卿一眼,這才做過去坐下。

    紅葉重新上了一副碗筷,慕容卿這才笑著邀請於月琳坐下。

    於月琳有些訝異,又有些驚喜的走回去坐下,一頓飯下來,幾乎都沒敢抬頭。

    今天的事情給了她極大的震撼,夏侯奕那是個說一不二的主,誰能想到,他居然會為了慕容卿的一句話而改變了主意。

    看來,自己對慕容卿的估量還是差了不少。這女人……果真是個厲害人物啊。

    一頓飯,於月琳是吃的沒什麼滋味,而慕容卿卻是根本就沒吃多少。老混蛋的手一直都擺放在她的大腿上,來回的遊移,有些時候還惡狠狠的扭一下,以報復她的不聽話。

    從他那一副餓狼般的表情便可以看的出來,這男人,今天晚上估計又要狠狠的折騰她了。

    如此,她哪裡還能吃得下飯。

    飯後,於月琳忙告辭離開,將空間留給了早已經等待的不耐煩的夏侯奕。

    一見夏侯奕的眸子幽暗下來,慕容卿便想要逃。

    男人豈能容小妖精就這樣逃開,長臂一伸,直接勾著她的腰,將她拉到了自己的身邊。

    「不聽話的混賬東西,那些人,沒有必要與他們浪費時間。」

    「我倒是不這樣認為,這府中的女人,你不可能全都遣散了,既如此,我自然是需要與她們打好關係。畢竟,你好我好大家好。相安無事的過日子,對彼此都好。」

    如果有的選擇,她自然也是不想在那些人的身上費心思,只能不過,很多事情並非你想如何便如何的。

    「殿下,你放心,我有分寸。」

    「我只是擔心你會累著。」夏侯奕擰著眉頭道。第一次,他有些後悔無所謂的接受了皇上的好意,事實上,這樣的處理辦法,對他的毒根本沒有作用。

    廣撒網,但卻不見得能夠撈到魚。

    「今兒個本是想帶你去一個地方瞧瞧,只是你弄的我不太高興,那就算了。」夏侯奕抱著小妖精起身,將她放下,作勢轉身,「我先去書房了。」

    「什麼?那可不行。」慕容卿急的瞪眼,慌忙就伸出手去拉住了夏侯奕的衣服,死命的往後拉。

    「殿下,你可不能這樣壞,說了又做不到,我可是會被急死的。殿下,你要帶我去什麼地方啊,是不是雀樓?殿下,你真好,我就知道你是要帶我去那個地方。」

    也不管夏侯奕是否要帶她去那個地方,反正慕容卿就是一口咬死了他是要帶她去雀樓。對這個老混蛋,她是瞭解的很,男人的自尊心極強,吃軟不吃硬。而且,一旦說出口就不會改變。

    「我何時說過要帶你去雀樓?」

    「你說過,你說過,你就是說過。」慕容卿不依不饒的說。

    她一把將男人拽回來,雙手扯著他的胳膊,猛的一跳,直接跳到男人的身上。

    修長的雙腿圈著男人的腰部,兩手圈著他的脖子,整個人像一只小猴子似的掛在他的身上。「殿下,你帶我去嘛。聽說雀樓晚上才是最熱鬧的時候,你就帶我過去看看嘛。」

    夏侯奕用大掌捧著小妖精的屁股,以防她掉下來。突而,他用雙手捧著她的屁股往上掂了掂,而後,眸子中暈染開了幽暗的神彩。

    「你想去雀樓?」男人突然好心情的問道。

    慕容卿有些疑惑,老混蛋怎麼心情變的這樣快,怎麼跟八月份的天氣一樣,說變就變。

    不對,有古怪。

    「你,你想做什麼?」小妖精可是不傻,夏侯奕的神態突然就變得那麼古怪,她不多個心眼,回頭不知道要被怎麼收拾呢。

    「不想去?那算了。」夏侯奕作勢就要放開慕容卿。

    「別啊。」小妖精急吼吼的死死的拉住男人的衣服,扭著小腰在他身上折騰著,「不要嘛,好了,我說了,我很想去瞧瞧那是個什麼地方。殿下,你最好了,就帶我去看看吧。」

    「帶你去也不是不行。」夏侯奕故弄玄虛。

    小妖精一副我很瞭解你的樣子,撇撇嘴道:「說吧,又想要我做什麼?」

    老混蛋,忒不是個玩意兒了,就知道趁火打劫。哼,以為她的火就真那麼容易打劫嗎?將來有的他苦頭吃。

    「我喜歡這個姿勢。」男人貼著小妖精的耳邊,輕輕的說。

    小妖精一怔,垂頭一瞧,這才發現兩人的姿勢有多麼的曖昧。男人還惡趣味的用大手捏了捏她的小屁股,「嗯,手感不錯,想來今天晚上應該會很刺激。」

    「你……你混蛋。」慕容卿覺著自己快要被他給氣死了,他,他到底是從哪裡學來的這麼些古怪東西?

    男人的大手在她的屁股上繼續作怪,大有她不答應就將她給就地正法的趨勢。

    想著雀樓,想著哪裡的熱鬧。最後,小妖精頭一伸,豁出去一般道:「好,我答應你了。不過,我要多看看。」

    可是不能被這老男人給忽悠了,聽說雀樓裡面東西很多,有不少稀奇玩意兒,好容易去一趟,她可是要看的夠本才成。

    「那你也要答應我,今天晚上絕對的聽話。」男人的神色越顯邪惡,看的小妖精差點被氣的吐血。

    什麼話,難道她平時還不夠聽話?小腰都快被折斷了,她都沒敢裝挺屍,有她這好的嗎?

    「不說話,就當你答應了。」男人重重的在小妖精的脖頸上啃了一記,這才揚著眉頭,轉頭喊道:「紅葉,伺候你家主子更衣。」

    「是。」紅葉答應著,快速走進來。

    因為慕容卿與夏侯奕單獨相處的時候不喜歡有人伺候,是以,如今只能要夏侯奕回來,紅葉她們都會守在門外,有吩咐才會進來。

    進來瞧見慕容卿一臉的欣喜樣,紅葉便知,肯定是夏侯奕要帶她出去玩。

    心頭也不禁替慕容卿而感到高興,說起來,夏侯奕對慕容卿那是真的沒話說。

    很快,慕容卿便收拾妥當,夏侯奕倒也不含糊,真的就帶著她出了門。

    雀樓,慕容卿前世就很嚮往的地方,只是一直沒能有機會進去瞧瞧。

    怎麼也沒想到,再世為人,居然這樣快就有了一瞧究竟的機會。

    「殿下,雀樓到底是個什麼樣子?好玩嗎?裡面到底是有多少種玩法,你今天會帶我去看看那其中玩法?」

    一路上,慕容卿就這樣嘰嘰喳喳的問個不停,惹得夏侯奕只能覺著耳朵被吵的生疼,最後索性就閉了眼,由得她一個人去興奮,折騰。

    夏侯奕的反應卻是根本沒有嚇到慕容卿,她依然很是興奮,只能覺著,如果每天的日子都能像這兩天一般過的開心就好了。

    整日被關在九皇子府後院,真是沒什麼意思,太悶了。

    夏侯奕忙事情之時,她除卻與紅葉兩人說話,愣是找不到一個說話的人。

    還是在將軍府的時候好,無聊的時候還能去找老夫人聊聊天。

    慕容卿一邊嘀嘀咕咕個沒完,一邊又在想,今天之後,她又可以到什麼地方去玩呢。

    就在她的胡思亂想中,車子終於停在了雀樓之前。

    慕容卿忙不迭的抓著夏侯奕的手跳下了馬車,著急的看著眼前的建築。

    「這就是雀樓嗎?」慕容卿贊歎不已的張大眼睛,要知道,如今這雀樓可是屬於他們的了。

    雀樓,顧名思義,外形像是一只展翅飛翔的麻雀。麻雀雖小五髒俱全,就是說,雀樓雖然看著門面不怎麼樣,但內裡卻別有洞天,有意思的緊。

    雀樓的外牆並非是紅色的磚牆,是猶如麻雀一般的灰色,顯然,這些轉頭是特別燒制的。也就只能有太子才有這樣的閒工夫,不過是磚頭也如此斤斤計較。

    雀樓門面不是很大,也就是四開門,此時,外面燈火通明,有穿著統一服飾的隨從在前門迎人。

    「奇怪,這些人怎麼瞧著像是新來的一樣。」看完了院牆,慕容卿又去瞧那些迎客的人。這一瞧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殿下,是不是太子將這雀樓給了你,他將自己的人也都帶走了?」

    那些人,表面看著挺滑溜,像是做慣了,但實際上卻不然,認真去觀察便能夠看到一絲故意的感覺。

    想來,那是故意表現出的熱絡與熟練。

    太子那個小氣鬼倒是也很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只是不知會給夏侯奕帶來怎樣的麻煩。畢竟,突然直接接受這樣一處地方,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他們都是我的人,新晉調撥過來,並不太熟悉。」

    「什麼?」慕容卿大吃一驚。新晉調撥過來的?雀樓很大,需要用的人手不少,這麼短的時間之內,夏侯奕怎麼能夠突然之間調撥過來這麼多人?

    更讓慕容卿訝異的是,這些被匆忙調撥過來的人,雖然行事還不算太熟練,但顯然是經過訓練的。

    慕容卿一臉古怪的瞧著身側的夏侯奕,心頭有一個很清晰的念頭,這老混蛋為了雀樓可能早就已經凖備了許多。

    縱然這一次沒有卞雪蘭設計她的事情,這老混蛋也會想其他法子去得到雀樓。

    虧得她還一直以為自己是個福星,不過就是收拾了一個侍妾,居然能夠獲得如此大的一個好處。

    如今想來,可能夏侯奕之前早就已經做了事,太子不過是借著那個機會就坡下驢罷了。

    想到這裡,她就略略有些不滿的伸出小手,一把揪住了男人腰間的軟肉,「好哇,居然被你給騙了那麼久的事情。說,你到底是抓到了太子的什麼把柄,居然讓他捨得將這樣一個天大的好處給了你?」

    「終於猜到了嗎?」男人的神色很是平淡,彷彿,早就預料到會有這樣一天了。

    慕容卿氣呼呼的瞪著他,「還說呢,我一直都以為是自己有旺夫運。」

    夏侯奕失笑,伸出長臂將小妖精圈入懷中,垂頭,輕聲道:「是你的旺夫運,是在你進府之後才有了這事。」

    「什麼?」慕容卿更加詫異,「這才幾天的功夫,你居然就做成了這樣一件大事?不行,殿下,你快與我說說嘛,急死我了。」

    依著她前世的記憶,在這段時間之內,太子好似並未犯過錯,怎麼就讓夏侯奕得了這樣一個好處?

    「進去再與你說。」

    「好吧。」慕容卿也知道此事不是說話的地方,乖乖的答應了一聲。

    還未走到門口,一個大管事模樣的男人就領著幾個人走了過來。「見過九殿下,慕容側妃。」

    「起吧。」夏侯奕淡淡的道。

    那男人恭敬的起身,領著他們往裡走。「殿下,今天你能來,屬下等真是很高興。這下做起事情來也更有勁頭了,有殿下的支持,屬下等就算是再苦再累也都覺著值得。」

    「嗯。」夏侯奕淡淡的應聲,顯然並不太習慣這樣的應酬。

    慕容卿卻早在那人第一句話說完之時就炸了毛,很高興夏侯奕今天能來。也就是說,事實上,今天夏侯奕本就打算過來這裡。

    就算她不答應他之前提出的條件,他依然會帶著她來這裡。

    「老混蛋,你居然敢騙我?」慕容卿到底還是知道這是什麼場合,壓低了嗓音罵了一句。

    「老實點兒。」夏侯奕裹緊了小妖精,就差沒將她按在自己身上了。

    一旁隨行的人瞧著,對於那個風聞更是信了幾分。都說如今的九殿下獨寵將軍府的大小姐,心裡眼裡就只能有她一人,如今一看,還真就是那麼回事。

    這麼重要的地方,能將她一個女人帶來,還不是很清楚嗎。

    看來,以後是要對這個女人更加恭敬一些才行。

    被夏侯奕裹在懷中,臉死死的貼著他的胸口,慕容卿想罵什麼都罵不出來,最後就只能用小手死死的去招呼男人的腰間軟肉。

    老混蛋,如今是越來越討厭了,明裡暗裡的討她的便宜。一來二去的,還真上癮了。

    不行,她必須得想想法子,總是這麼被壓可不成。

    她要奮起,要雄起,要壓住老混蛋,要他知道,她小妖精也不是好欺負的。

    很快便進了雀樓,慕容卿使勁的掙脫開夏侯奕,這才有機會去打量周圍的環境。

    進門是一個大廳,四下錯落的擺放了一些圓桌,彼此之間倒也還是有些距離,使得自己能夠保持一些隱私。

    整個大廳的圓桌又以一種拱衛的形勢包圍著前方的高臺,只是此時高臺上什麼也沒有,倒也不知道這高臺是用來做什麼的。

    此處還有二樓與三樓,粗略一看,倒是有不少包廂。仔細一瞧,好似沒一個包廂都有人,足見雀樓的人氣。

    本來慕容卿還有些擔心,這地方畢竟是太子一手一腳創辦下來,如今給了夏侯奕,不可能一點手腳也不動。

    此時瞧著這兒依然如此熱鬧,慕容卿倒是放了心。她應該相信夏侯奕的能力,既然他開口要了這地方,那就有足夠的能力去掌控它。

    「殿下,是否要先到包廂中去?」那大管事又問。

    「好。」

    「殿下,這邊請。」大管事轉身,領著他們往右側走,哪裡有一道樓梯可以上二樓。

    到了二樓,他們在一間正對著看臺的包廂門口停下。

    「殿下,這裡就是。」大管家笑著推開門,而後側過身子,容夏侯奕等人進去。

    「呦,九弟,沒想到你居然也對今兒個的拍賣有興趣?」突而,一道不和諧的嗓音自他們身後響起。

    慕容卿一怔,而後腦門就開始發皺。這傢伙,怎麼到哪裡都有他的份兒。

    他到底知道不知道這地界兒如今換了人?

    小妖精心中不悅的用眼神朝著夏侯奕掃了掃,後者微不可查的搖搖頭。

    太子那個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傢伙。慕容卿暗自罵了一句。

    想來也是,自己一手一腳創辦下來的東西居然就這樣輕易易主,以太子那愛面子的性子自然是不會大肆的宣傳,如今,還真是沒有多少人知道這地方換主子了。

    難怪瞧著雀樓一切如常,並沒有什麼人來打亂,感情是因為太子太過愛面子,不願意讓人知道這件事。

    沒想到,這卻是便宜了夏侯奕。

    只是不知,這事兒能瞞多久。

    不過倒也不用太擔心,夏侯奕又豈是那種沒有凖備的人,想來,她的憂慮,他早已經想到,並且早就想到瞭解決之法。

    「三哥你也好興緻。」夏侯奕淡淡的應聲。

    夏侯傑一臉笑容的走過來,在慕容卿身邊站定,轉頭看著她到:「沒想到慕容大小姐也來了,看來,九弟倒真是寵愛你,居然會帶你來這種地方。」

    「這種地方?三殿下是何意思,難道,這地方只能允許你們男人來,女人就不能來?」

    「自然不是,但雀樓本就是男人的玩樂窩,鮮少有女人來。」

    「鮮少卻不代表就沒有,就算以前沒有,今後也是可以有。」慕容卿不高興的與他對著來。

    最不喜歡的就是他的這種大男子主義,好像看不起女人似的。總以為天下是男人的,與女人一點關係也沒有。

    也不去想想,如果沒有女人他又是從哪一塊石頭裡蹦出來的?

    「我不過是詫異你會來,隨口說說,怎就激發了你如此大的怒氣。好了,既如此,以後這種話,我再不說就是了。」夏侯傑好脾氣的道。

    慕容卿一怔,頗有些犯傻,還是夏侯傑那混蛋嗎,怎麼就跟變了個人一樣?

    「還有,見到面,總歸也是該叫我一聲三哥,怎還叫我三殿下?」

    慕容卿心中腹誹,你都還叫我慕容大小姐,那我叫你三殿下有何不可?

    「怎麼,是否還需要我給一些改口費?」夏侯傑又道。

    「那……」慕容卿剛剛才說了一個字,就覺著男人那摟著自己腰部的大手往裡縮緊了下。

    慕容卿忙快速的打量了夏侯奕一眼,果見男人的臉黑沉沉的,一副不高興的樣子。

    她開始犯嘀咕,這又不是她的錯,是夏侯傑自己過來嘀咕個沒完,她不過就是隨口說幾句罷了。

    好吧,不管如何,總歸是不能給自家男人丟了面子。

    當即,慕容卿便揚起笑臉看著夏侯傑道:「哪裡還用改口費,這本就是應該的。」

    在後者那詫異的注視下,慕容卿彎腰行禮,道:「妾身見過三哥,不知三哥會給我這個弟妹什麼見面禮呢?」

    她重重的在弟妹這兩個字上加了音量,一時間,眾人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那弟妹兩個字給吸引了去。

    夏侯傑臉色微微有些變化,看著慕容卿那略帶著得意的笑臉,豈會不知她是故意這樣說。

    在夏侯奕面前提醒他,她如今已經是他的弟妹,最好保持距離,不要做不該做的事情。

    「見面禮自然是該有的。」事實上,賀禮早就送都九皇子府去了。這個小東西,怎麼就那麼貪財。

    無奈的搖頭,夏侯傑還是從撥下了手指頭上的那個翠綠的玉扳指,「不是什麼好玩意兒,你且拿著玩兒吧。」

    慕容卿一臉的嫌棄,「三哥,既然不是什麼好玩意兒,你居然也能送得出手?」

    聽她這話,跟在夏侯傑身後的幾人差點沒將眼珠子給瞪出來。

    虧得這女人還是個側妃,怎麼就那麼沒有眼力勁兒,這東西其實尋常的玩意兒,三殿下那樣說不過就是客氣話罷了,這都聽不出?

    「給你,就拿著。」夏侯奕突然出聲。

    慕容卿一怔,而後便快速出手,直接將那扳指從夏侯傑手中奪了去。

    她興高採烈的望著手中的扳指,來回的瞧著,臉上露出了小狐狸般的狡猾笑容。

    感情,自己這次真看走眼了,還是個好東西?否則,夏侯奕不會突然出聲。

    「妾身謝過三哥,既然禮物也收了,那我與殿下就不打擾三哥你玩兒了。」高高興興的沖著夏侯傑揮揮手,慕容卿便轉身抱著夏侯奕的胳膊,拉著他往包廂裡走。

    她邊走便獻寶似的將玉扳指遞到夏侯奕臉前,「殿下,你瞧,兩句話就能給你賺個玉扳指回來。看來,我不但是有旺夫命,我還有旺財命。哈哈,將來我一定能給你贏幾座金山回來。」

    「你喜歡就好。」夏侯奕的神色倒是淡淡然然的,原本也就是,扳指雖然不錯,但他什麼沒見過。如若不是這扳指有些來頭,他壓根就不會讓慕容卿收下。

    大門被關上,夏侯傑臉上的笑容漸漸的凝固。人雖然看不見了,但依稀彷彿還能夠聽得見那銀鈴般的笑聲。

    「允陽,去查查雀樓最近發生了什麼事情。」許久後,夏侯傑才低聲吩咐著身後的允陽。

    「是,殿下。」允陽答應著,但卻並未馬上走,看著夏侯傑,露出了一副想說什麼但卻又不知該怎麼說的表情。

    「怎麼,有什麼話說?」

    「殿下,那個玉扳指?」

    夏侯傑往自己的包廂走,其實就在隔壁罷了。走動之間,他垂頭瞧著自己右手大拇指,哪裡還留著一圈扳指的印記,似在提醒他,那兒曾經戴著一個扳指。

    「不過是個扳指。」

    「可是,那扳指卻……」

    「無需多言。」夏侯傑揮手打算允陽的話,「她不會知道。」

    頓了一下,他又道:「縱然知道,也罷了。」

    允陽跟著夏侯傑進了包廂,見他在椅子上坐下,摸著右手拇指是能夠的印記發呆,也不禁微微的歎口氣。

    殿下,你到底知道不知道自己如今在做些什麼事情,兒女私情,那是會毀掉你的。

    但願你能夠早些清醒,不要讓我們這些跟隨你的人寒了心。

    而隔壁,慕容卿與夏侯奕進了包廂坐下後,馬上便有人送來了各種好吃的,這種待遇,彷彿就在九皇子府一般。

    而且,很多好吃的一瞧就是專門為女人做的,大部分還都是她喜歡的。顯然,這些人私底下是做了凖備。

    如此一來,慕容卿看那個大管事是越來越滿意。在夏侯奕身前誇了他不少次,使得那個大管事臉上的笑容是越來越燦爛了。

    一會兒後,夏侯奕便吩咐所有人都出去,就算是紅葉與綠心他們也都在外面守著,室內就只能剩下了慕容卿兩人。

    正在吃東西的慕容卿這才覺著氣氛有些不太對,不由得詫異問道:「殿下,出什麼事了?」

    「今兒個晚上有些重要的東西在這裡拍賣,我必須要到手。但是,我的目標太大,你卻是生臉孔,由你來拍賣,最好。」

    「好哇。」慕容卿叫了一聲,猛的撲到男人懷中,勾著他的脖子,沒什麼好氣道:「還沒跟你計較呢,我如今才知道,不管怎樣,你今天晚上都會來,那你還忽悠我答應了那樣的事,你,你好討厭,老混蛋。」

    說著說著,慕容卿就紅了臉,一想到今天晚上會做的那些事情,她就臊得慌。

    「那不如換你來抱著我?」

    「什麼?」小妖精瞪眼,她抱著他,還要上下跳騰,滿屋子亂跑?

    「你……你個壞人。」小妖精羞紅了臉,握緊了拳頭,可勁兒往男人的胸口處招呼。「嗚嗚,就知道欺負我。哼哼,反正不管是怎麼著,我都是被欺負的對吧?」

    夏侯奕挑挑眉,一副你還真有自知之明的樣子。

    小妖精氣的抓狂,更是暗中做了決定,一定要找機會狠狠的修理修理這老混蛋,怎麼著也不能讓他的氣焰再繼續這樣囂張下去了。

    「乖,晚上回去任由你收拾。」夏侯奕臉不紅氣不喘的說著一些沒用電話,直接伸出長臂將小妖精撈到自己懷中,指著下面對她道:「你瞧,這裡不過是雀樓最前面的拍賣場所,後面才是真正的玩樂之地。」

    慕容卿的好奇心佔據了上風,忙道:「都有什麼好玩的,你快與我說說?」

    「吃喝玩樂,這裡都有。所以,你瞧見沒有,大廳共有四扇隱晦的小門,那是通往四處場所的地方。四扇門,對應的是吃喝玩樂四處。我只能帶你去吃喝玩那幾處地方,至於樂這個地方,你就不用去瞧了。」

    「那到底是什麼地方,為什麼我就不能去?」慕容卿恨得牙癢癢,剛剛還生氣夏侯傑是個大男人,如今自家這個也變了大男人。

    「那地方不適合女人。」夏侯奕略顯不自在的道。

    「難道是妓院?」慕容卿瞪圓了眼。不對啊,以前就聽說雀樓裡沒有那種骯髒的事情。難道說,自己的記憶有問題,還是說,這一世,很多事情發生了變化。

    「不是普通意義上的妓院,那裡的都是雅妓,賣藝不賣身。」

    慕容卿鬆口氣,還真怕夏侯奕會弄出那種地方來。

    「那些女人來歷都不簡單,也有不少是官妓,在這裡,她們的日子還能好過一些。」

    當然,這只是他接手之後的事情,之前太子掌控這裡的時候,那些人,也並沒有什麼好日子過。

    「還是我們殿下最好。」慕容卿笑的見眉不見眼,一副很高興的樣子。

    其實,夏侯奕不說,慕容卿倒也能夠猜測的到。在夏侯奕的手中,那些女人可能會是真正意義上的雅妓,但在太子手裡,估計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看來,雀樓落到夏侯奕的手中倒是拯救了不少人。

    啪啪啪!

    樓下大堂突然傳來了一陣清脆的啪啪聲,慕容卿忙轉頭去瞧。

    拍賣要開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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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26 16:46:29 |只看該作者
第013章:妖精驚喜露馬腳

    只能見一個穿著紅色長裙的女人走上了高臺,那女人,有著一雙勾人的媚眼,豐胸,細腰,並不見她做出什麼過分的舉動,但就是有一種勾魂的感覺。

    這女人就是天生的尤物,是那種男人一見就會欣喜的對象。

    瞧了一眼,慕容卿便快速回頭朝著身側的男人看去。心中暗道,要是被她逮到這老男人敢去偷看那女人,定是要跟他沒完。

    這一回頭她才發現,男人居然好似睡著了,只是眉頭還在緊緊的皺著,似有無限的煩惱。

    「殿下!」慕容卿輕輕的叫了一聲,上去拉住男人的大掌,緊緊的包裹住。他應該是太累了,也是,最近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又剛接手雀樓,那怪他一副被累的不輕的模樣。

    「殿下,你好好休息,我會替你看著的。」雖然還不知夏侯奕想要拍賣什麼東西,但既然他開了口,她就一定會想辦法替他得到。

    事實上,她心中倒也有些不太明白。如今整個雀樓都是他的了。想要什麼東西,直接派人去跟那賣主談不就行了嗎?

    就算是不想暴露身份,但派一個生臉孔去談也就是了,何必要在這裡浪費時間?

    只能不過,雖然心中不解,但慕容卿也沒有叫醒夏侯奕去追問。這男人既然這樣做,必定有著他的理由。先把事情給做了,至於原因,以後再問也不遲。

    此時,樓下那個女人已經開了口。「歡迎各位來到雀樓,雯雯這廂有禮了。」原來,這女人叫石雯雯,是什麼來歷,沒人知道,只能知道是雀樓的二管家,平時就處理拍賣的事情。

    太子走了之後,夏侯奕居然也沒有換掉她。

    當然,這都是那個大管家告訴們慕容卿的。

    石雯雯笑著施禮,一時,眾人競相喊著什麼『二管家無需客氣,雯雯小姐無需多禮』的話,氣氛很是熱鬧。顯然,大家都很是喜歡這個石雯雯。

    慕容卿瞧著,倒是微微的笑著。這女人雖然長相妖媚,臉上的笑容也非常的濃鬱,但其實卻是個高傲的性子。想來,到目前為止,恐怕還沒人能夠真正得到這女人吧。

    石雯雯失禮後便揮手示意大家安靜,而後揚聲道:「相信大家都知道,今天就是雀樓一月一度大拍賣的日子。可能早就有人等不及要拍下自己心愛的物品,既如此,雯雯也就不在這裡浪費大家的時間了。今兒個倒是有不少好東西,希望大家今天都能夠滿載而歸。」

    說著,她便沖著後面揮揮手,馬上便有人用一個小推車推著一個用紅布遮蓋著的東西上來。

    「今天拍賣的第一個物品乃是一個玉牌,這是有著百年歷史的老玉,也是暖玉,戴在身上冬暖夏涼。不止如此,還是高僧開光過的,據說擁有者都會有極好的運氣。當然,一切都是傳說,是否是真的,估計也只能有買回去才能瞭解的清楚了。好,底價是兩千兩,每一次加價都是五十兩,拍賣,現在開始。」

    石雯雯的話倒是勾起了很多人的小心思,人吧,一旦有了錢,那就想要多活一點時間。雖說這東西不見得就真有用,但玉養人的事情大家都知道。

    百年的老玉,而且是暖玉,確實不太常見。而且,石雯雯說經過高僧開過光。她口中的高僧,可不是什麼普通人。

    如今天下最有名的高僧便是定國寺天一神僧,據說,他曾斷言過幾次大事,全都成為了事實。

    他批過命的人,最後全都與他所說的一樣。

    人人都說天一神僧是真的神,只能可惜,神僧不是什麼人都能見到的。

    他一年只能會接見十個人,至於是什麼時間,什麼人,也是他來挑。據說,與他無緣的人,縱然是相見了他也不說一句話。

    同時,他一年還會為事件事物開光。至於是什麼,那也要看緣分。有些時候,說不定一塊磚頭都能入得了他的眼。

    神僧行事總是那麼古裡古怪,可正因為如此才是神僧,如與大家都一樣,倒也沒有了那股神祕的色澤。

    人人都知道,雀樓中凡事出現開光的物件,必定是經過天一開光的,這件事,早就已經被證實。

    所以,石雯雯的話並沒有人去懷疑。

    兩千五百兩。

    兩千六。

    三千。

    三千二。

    拍賣價格持續高漲,慕容卿在包間裡瞅的直發慌。十根纖細的手指頭不停的亂動,似是想要算出這麼多錢能夠買多少好吃的。

    要她花那麼多錢去買一個神棍開光的物件,打死她都不會願意。

    最終,這塊玉牌被人用五千七百兩的價格買了去。

    今天的拍賣算是有了個開堂紅,接下來拍賣的幾樣事物,全都比玉牌還要價值高,相對的,拍出的價格也是讓慕容卿肉疼不已。

    全都是敗家子啊,花那麼多錢買那些沒用的東西回去到底是有什麼用。

    如此這般,當第七個拍賣品被推出來的時候,夏侯奕突然就坐了起來。

    慕容卿一怔,忙道:「就是這東西嗎?」

    「是。」夏侯奕沉聲道。

    「到底是什麼東西?」

    「是一本經書,必須要拍回去。不能落於別人的手中,否則麻煩不小。」

    慕容卿若有所思的盯著下面那輛推車上放著的東西,僅僅只是一本經書啊,為何卻能讓夏侯奕也露出如此緊張的神色。

    難道那經書是那個什麼天一神僧親手抄寫的?就算是如此,只能怕夏侯奕也不應該如此緊張才是。

    沒等慕容卿多想,下面的石雯雯就笑著道:「接下來的物品可能是大家都沒什麼興趣的東西,是一本經書。並非是大家所抄寫的經書,只是普通人抄寫而成。」

    「雯雯姑娘,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一本普通的經書為何如此重要?還放到這麼靠後的位置,可是不太應該啊。」馬上便有人不解的追問。

    石雯雯笑起來,「大家好奇的是,這經書,僅僅從經書本身來說,確實沒什麼價值。但如果這經書裡藏著一個藏寶圖的話,那可就是天價了。」

    饒是慕容卿已經有了心理凖備,此時也不禁被嚇住。藏寶圖,那經書裡居然有藏寶圖?她忙認真去回想腦子裡前世的記憶,在這段時間裡有出現過藏寶圖的事情嗎?

    一會兒後,慕容卿倒還真的想到了一件事。那個時候依稀聽見三皇子整日的說什麼要是有一座金山,他的大計便可以順利進行了。

    那個時候夏侯傑喝醉了,她也以為他是在說醉話,沒想到,那居然是事實。

    「金山嗎?」慕容卿喃喃的道。

    夏侯奕微微凝眉,「你怎麼知道會是金山?」他也是經過多方探查才得知那其中有金山,這小混蛋怎麼會知道?

    「我,我猜的呀。要我說啊,寶藏這東西,有些太虛幻,畢竟,得多有錢的人存下的東西才能算做是寶藏。所以我便猜,要是一座金山的話,倒是能稱之為寶藏。殿下,難道我真猜對了,那還真是一座金山不成?」

    夏侯奕靜靜的看著慕容卿,總覺著這小混蛋的表情有些不太對勁,像是在掩飾著什麼。但無論怎麼想,她都沒可能會知道這件事。

    或許真的僅僅只是巧合罷了。

    「雖然沒有完全的把握,但至少也有七成的可能。所以這東西絕對不能落於他人之手。」

    「這件事可不太好辦。」慕容卿掃了一眼周圍的包廂。

    石雯雯的話徹底點燃了每個人心中探險尋寶的火熱激情,別說有七成的可能,哪怕僅僅只能有一成的可能,很多人也會為此而批命。

    「殿下,如今這事到底有多少人知道?」慕容卿問。

    她所問的人自然不是指那些普通人,那些人縱然再如何厲害也不能與幾位皇子相比較。

    幾位皇子,誰沒有一條賺錢的路子,區別只能在於賺錢多少罷了。

    夏侯奕在做什麼營生,說實話,慕容卿不知道。但她卻知道夏侯奕非常的有錢,這點,從他送給自己的那些寶貝就能知道。

    看來,今天就是要比一比誰的財力更加雄厚了。

    「幾人都知道,想來,今天也全都派了人過來。」

    慕容卿凝眉,「殿下,如此一來,怎還能有把握得到那東西?你應該知道,一座金山對大家有多大的吸引力。為了得到一座金山,先期付出一點代價根本不算什麼。」

    夏侯奕沉重點頭,他豈會不知事情的嚴重。只能不過,當他得知消息的時候已經來不及先做凖備了。

    看出夏侯奕的頭疼,慕容卿也忙開動腦子去想解決的辦法。

    如今幾個皇子只能怕都在這雀樓裡面呢,雖然他們不能明著出手,但找一個人代替自己不算什麼大事。

    顯然,最後的爭奪也就在他們幾人之中。

    如此一來便麻煩了,雖然僅僅只是一張藏寶圖的爭奪。但對於他們來說,卻猶如大位之爭的預演,只能怕沒有人會主動收手。

    樓下,石雯雯還在說著經書的來歷,但此時現場的氣氛卻是冷了下來。

    倒不是說大家不喜歡這東西,只是都在快速的吩咐身邊人去將自己所能拿出的流動資金全都弄來。

    真要有一座金山,就算是拼盡了半份身家又如何。

    只是這些人也不去想想,說是一座金山,還有大,是否能夠與付出值相匹配還猶未可知呢。

    越想,慕容卿便越發覺著這件事有些棘手。雖然雀樓如今已經是他們的了,但難保他們之前進來就沒有被人瞧見。

    不說夏侯傑已經知道,其他人只能怕也早已經收到消息。

    所以,就算夏侯奕不出面,他們這個包廂也早已經被認定是夏侯奕的包廂。不管誰哎這個包廂中出手,必定都會被認定是夏侯奕所指使。

    如此一來,她出手與否都沒什麼作用。

    「大管家,我想問一下,如今是否還有空閒的包間?」慕容卿轉頭,問著那個一直在這邊伺候著的大管家。

    「倒是還有一間,只是因為那個包間裡的牆壁有些滲水,所以今天並未招待客人。」

    「如此就好,待會兒我要用那個包間。」慕容卿吩咐了一聲後,便沖著綠心招了招手,待得她到自己身邊後,壓低聲音吩咐了幾句。

    「側妃,她不見得能夠答應。」綠心有些為難道。

    慕容卿輕哼了一聲,「就知道佔我的便宜,行了,你與她說,事成之後我將那個千手觀音給她了。」

    「那她倒是有可能會答應。」綠心笑了下,「她一直都很想要側妃你的那一座千手觀音。」

    慕容卿有些肉疼的哼唧著,那千手觀音可不是普通的貨色,足足要上萬兩銀子。是老夫人早已經為她凖備的嫁妝,據說也是天一神僧開過光的。

    不過,想到那傢伙也只是為了得到一個孩子,如此,她就不跟那人計較了。說到底,也不過就是個死物,再沒什麼能比她們的友情還要重要的了。

    綠心很快就出去了,夏侯奕卻是有些些好奇,顯見,小妖精是有些祕密在隱瞞著他。

    感覺到夏侯奕在看著自己,慕容卿打著哈哈道:「我之前認識的一個朋友,還算有些身家。最主要的是,我們此時要找一個有些份量,但又不會引起他人懷疑的人來競拍這個東西。我跟你保證,她非常的適合。」

    「不用保證,我相信你。」事實上,夏侯奕已經做出了失敗的凖備。

    縱然讓對手多了一座金山,他也相信自己終究能夠取得最後的勝利。

    慕容卿笑著依靠在夏侯奕的懷中,「殿下,很謝謝你這樣無私的信任。」

    她很清楚這種信任並不容易,沒人希望自己的另一半有著很多祕密。更何況,她還是個女人。

    一個深宅婦人,有那麼多祕密,總歸不是一件好事。但顯然,夏侯奕並不這樣想,他完全的寵著她,愛著她,只能要她高興,可以隨她去做任何事。

    兩人相擁著一道往下看,此時,石雯雯彷彿也知道這本經書有著怎樣大的影響,所以她並未急著喊開拍,反而留給大家足夠的時間去做最後的凖備。

    如此也就更能從一方面去反應大家的真正實力了。能夠在短時間內籌到大筆的金錢,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約莫過了小半個時辰,石雯雯總算是宣佈開始了。

    起拍價一萬兩,加拍價格為五百兩。

    一萬五千兩。

    一萬六千兩。

    一開始的叫拍並非太過激烈,大家都在一千五百的加,顯然,大家也都在觀望,看看是不是大家都對這東西有興趣。

    畢竟,石雯雯也說了,拍下了就要去承擔所有的風險,畢竟這東西可沒人說一定能夠找到藏寶圖。

    否則,雀樓必定早已經自己留下,又何必便宜了外人。

    當然,也是以為夏侯奕接手雀樓有些晚,否則必定會攔截這東西。

    不過,很快現場的氣氛就熱絡起來,加拍的速度也開始越變越快。

    不過短短的一會兒工夫,拍賣價居然就已經飆升到了五萬兩。

    認真說起來,天武國境內的金礦並不少,但開採量卻不是很大,這也是與開採的技術有關。

    金礦的大小取決於最終的收入,當然,這還是在國家沒有發現的前提下。

    畢竟,如今的礦產都是官家在掌控。如今他們就算是得到了金礦,也勢必要上下打點,刨去了這些花銷,是否能夠得到收益就不太好說了。

    所以,超過了五萬兩之後,大家加拍就變得小心謹慎起來。

    「六萬兩。」

    突然有人直接加了一萬兩,如此大手筆倒是引起了大家的震驚。

    慕容卿淡淡的往隔壁看了一眼,笑道,「三殿下倒是財大氣粗,突然一下加了一萬兩,也是應該借此來鎮住大家,告訴大家他勢在必得,希望大家都能夠收手。只能可惜,面對一座金礦,只能怕不會有人能夠輕易收手。」

    果然,在短暫的安靜之後,加拍繼續開始,價格很快就飆升到了七萬兩。

    「十萬兩!」突然,一道銀鈴般的叫聲傳了出來,整個雀樓瞬間安靜下來。

    那人的聲音雖然很好聽,但不知道為什麼,卻有一種很古怪的感覺,像是不太會說他們這邊的話,彷彿,並不是這裡的人。

    「哈哈,終於捨得出手了嗎,還以為會再等一陣子呢。不過這傢伙,也還真是捨得,突然加那麼多,萬一沒人與她競拍,豈不是浪費了?」

    「十萬兩不會虧。」夏侯奕道。

    「你可以確定?」慕容卿有些懷疑,畢竟不是一筆小數目。

    「我之前查過,如果沒有意外,只能會賺不會虧。」

    「好。」慕容卿答應著,又沖著身後的綠心打了個手勢。後者便答應著再度出門去了。

    十萬兩可是一筆大數目,饒是幾位皇子也不見得就能一下子拿出來。

    畢竟,要做皇子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各種地方都需要用到錢。私底下有不少錢,但也都用在各處營生上面。是以,流動資金並不會太多。

    當然,這也僅僅只是對普通皇子而言。

    像夏侯奕與太子等人這樣的,那就要另當別論了。

    與夏侯奕查過一樣,其他人也都查過。這座金山,據說能值三十萬兩。以十幾萬兩銀子拿下來,再除卻各種其他費用,應該還能賺十幾萬,倒是不錯的收益了。

    所以,十萬兩倒也嚇不到真正瞭解的人。

    「十二萬兩。」

    有人再度喊出一個天價。

    大管家道:「應是太子出的價。」

    慕容卿點點頭,太子果真是有錢,一下子加兩萬兩,果真不簡單。

    「十三萬兩。」這次出價的是三皇子夏侯傑。

    慕容卿沒有說話,從上一世的殘存記憶便可以得知,夏侯傑對於這金礦是勢在必得,最後,他好似真的得到了,而且,大賺了一筆。

    「咦?」慕容卿輕咦了一聲,突而想到了一件事,夏侯傑當年曾經很是得意的與她說過一件事,說什麼賺大了,難道指的就是這座金礦?

    還記得當時夏侯傑的反應很是激動,而能讓他夏侯傑激動的錢,會是區區十幾萬兩金子?

    不應該!

    慕容卿思索半響,最終下定了決心,回頭,又沖著紅葉比劃了幾個手勢。

    紅葉一時有些猶豫,不過看在慕容卿堅持之後,便也還是走了出去。

    拍賣價格一點點的上漲,很快便到了十五萬兩。

    到了這個價錢,再加下去就必須要考慮考慮值得不值得了。

    一時間,幾位皇子都消停了下來,都在認真的考慮這件事。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道突入起來的亮麗女聲響徹了整個雀樓。「二十萬兩,不管是誰再加價,我都會比他多五千兩。」

    太囂張了!

    這是眾人對那女人的第一個想法,可當從一些消息中聽說那人是誰之後,大家再沒有了這種說法。

    因為,那個人確實是有著如此囂張的資格。

    幾位皇子都噤了聲,顯然也都收到了消息。他們都明白,如果那個人一心想要得到這本經書的話,與她拼財力,他們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

    「還有沒有人要競拍?」石雯雯笑著問道。好一會兒沒有人說話,石雯雯便繼續道:「二十萬兩一次,二十萬兩二次,二十萬兩三次。好,經書由99號包廂的主人獲得,恭喜。」

    眾人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因為這座金山,大家的情緒都異常的緊繃,此時知道是被那個人得去了,倒也都覺著能夠接受。

    至於幾位皇子,只能要不是被彼此得到,最終是被其他什麼人得到,他們根本就不關心。

    慕容卿也是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暗自慶幸自己找那個人出面是對的,否則,今天這本經書不知道要花費多少錢才能順利拿回來。

    之後的幾樣拍賣品雖然價值都不錯,但到底比不上經書,是以沒有了之前的火爆情形發生。

    對於這些東西,慕容卿全都不放在眼中。在她看來,自然還是白花花的銀子最為可愛。當然,如果是金子的話就更好了。

    「咦,那是個什麼東西,側妃,你瞧,像是一個雕像,看著好奇怪,怎麼那麼的扁,哇,真不知道是什麼人雕刻出來的,好傳神。」

    「是嗎?」慕容卿不甚在意的打了個哈欠,抬頭看了一眼。

    這一看,她整個人都驚住了,而後霍然起身,指著下方,尖叫道:「那東西怎麼會在這裡?」

    「什麼東西?」夏侯奕被慕容卿那反常的表現嚇住,忙也隨之看了過去。

    確實如紅葉所說,那就是一個瞧著普通的雕像,應該是玉質的,算不得什麼好玩意,只能說雕工比較新穎,畢竟,那麼薄的玉雕刻出來卻不會給人一種單薄的感覺。

    「紅葉,快去通知她,這東西必須要拍到手,快去。」

    「是,側妃。」紅葉不解的轉身跑出去。

    慕容卿卻是在緊張的揪著小手,在室內來回不停的走動。沒當價格飆升起來的時候,她都會不安的跺跺腳,以示氣憤。

    「一定要得到,一定要得到。」慕容卿緊張不安的來回走動,差點沒把地板給踏穿了。

    夏侯奕在一旁瞧著,那眉頭簡直都快擰成繩結了。這小混蛋,到底是是東西居然能讓她如此的失態,難不成,這東西比那座金山還要有用?

    很快就有了結果,那東西還是被那個人以一萬兩千兩的價格給拍走了。

    慕容卿長長的呼出一口氣,一屁股拍在椅子上,重重的拍著胸口,「幸好,幸好。真是沒想到,那東西居然能落在我的手中。」

    「嗯?」夏侯奕不滿的哼著,一把圈著小妖精的腰就將她給勾了過來,「說,到底是什麼東西?」

    慕容卿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好似暴露了一些祕密。

    一顆心狂跳著,望著夏侯奕直眨眼睛。

    怎麼辦,暴露了,暴露了。該什麼解釋他才能會信?

    慕容卿頭一回面對夏侯奕的時候居然有些慌張了,男人那彷彿能夠看穿一切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自己,那一剎那,慕容卿覺著自己在他面前無所遁形。

    「殿下,你相信我嗎?」

    夏侯奕沒有猶豫得點頭,「不敢發生什麼事情,我都相信你。」

    「那我現在不想說,可以不說嗎?」

    夏侯奕猶豫了會兒才點頭,「好,你可以不說,等你想說的時候再說吧。」

    他自己都有很多祕密,也說不得別人。更何況,他也相信慕容卿,既然她不說,那就必定是有著不說的理由,他相信她。

    「殿下,我只能跟你說,那東西對你出行非常的重要。」

    「西域之行?」夏侯奕有些疑惑,「一塊玉石雕像罷了。」

    「殿下,我何時說過那種沒根據的話。你放心,將來你便會知道為什麼了。」

    「好。」夏侯奕答應著,沒有繼續追問。

    慕容卿鬆了口氣,她真怕夏侯奕會繼續追問,到那個時候,她真不知道該如何與他解釋。

    很多事情,不是一句話兩句話就能解釋的清楚的。很多祕密,也不是一時間都能說出來的。

    總是需要一個合適的時機,而現在,顯然並不是一個合適的時機。

    之後的競拍品顯然都沒有什麼太有趣的了,就算是最後一樣壓軸的也是比不得那座金山。

    其實,金山本應該放到最後拍的,只是擔心大家將手裡的錢全都拿去拍前面的東西,最後金山流拍,這才改到了中間。

    不過顯然這個決定是明智的,畢竟,今天晚上確實有不少好玩意兒。真要是將金山放到最後,說不定價格還真就不會那麼高了。

    但不管如何說,今天總算是皆大歡喜。

    競拍結束之後,很多人都先一步離開了。但夏侯奕卻是沒走,慕容卿也沒說話,彼此的都知道,今天他們將在這裡見一位大人物。

    嘭嘭嘭!

    突然有人敲響了門,接著,夏侯傑便推門走了進來。「九弟,你是否要回去,不如我們一道?」

    「我還要等會兒。」

    夏侯傑露出了了然的視線,又看了看神態不太對勁的慕容卿,笑著道:「我倒是消息閉塞,如今才知道,九弟居然真的接手了雀樓。本以為太子不會輕易放手,如今看來,倒是我小看了九弟你的能力。」

    「三哥說笑。」

    「用不著在我面前謙虛,行了,你這個主子想來還有不少事情要做,那我便先行一步了。」

    夏侯傑的視線幽幽的在慕容卿的臉上打了個轉,這才依依不捨的關了門,離開。

    「哼!」夏侯奕不滿的冷哼,之前夏侯傑的眼神,他豈會沒有注意到。

    如果不是眼下正值多事之秋,他也無法同時忙那麼多事,否則,必定要找他的麻煩。讓他知道,沒事最好別看人家的妻子,否則,眼睛會保不住的。

    「什麼時候能來?」夏侯奕問道。時候也不早了,他們也該回去了。

    慕容卿便抬頭去看紅葉,後者忙道:「拿了拍賣品,應該很快就能來。」

    「怎麼,九殿下這樣就等不及了?今兒個我可是幫了你一個大忙,別說等這麼一會兒,就算是再等一個時辰,你也應該是心甘情願才對吧。」

    紅葉話音剛落,一道充滿戲謔之意的嗓音便悠然在門外響起。

    紅葉上前打開門,一個人裹著一陣香風走了進來。

    「金夫人,果然是你。」夏侯奕沒什麼驚喜表情的道。

    來人脫掉披風,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那居然是一個有著深邃五官的女子,頗有些異域風格。穿著一身金色的長裙,嫵媚而又妖嬈。

    「妾身見過九殿下。」金夫人笑著上前行禮。她說話還是有一點異域的風格,不是太清晰,但到底是能聽懂。

    「無需多禮。」夏侯奕揮手。

    金夫人起身,看向慕容卿,當即就朝著她伸手,「東西拿來?」

    「沒在我手上,明兒個派人給你送去。」慕容卿沒什麼好氣道。

    那一臉肉痛的模樣,惹得金夫人哈哈哈的笑。到底是異域來客,不太懂這裡的禮節。換做是一個真正的名門千金,豪門貴婦,哪裡敢在夏侯奕面前如此放肆的大笑。

    好一會兒後,金夫人才堪堪的止住笑,「好吧,看你也不敢貪墨了那東西。否則,以後再也不幫你了。行了,東西我就放這裡了,沒事我就先回去了。」金夫人笑著沖慕容卿眨了眨眼睛,曖昧一笑,轉身,沖著夏侯奕施禮後帶著人走了。

    她走了之後,夏侯奕與慕容卿兩人許久都沒說話。

    室內一片靜謐,伺候的幾個人都有些承受不住那種古怪的安靜,一個跟著一個悄悄的溜了出去。

    許久之後,慕容卿才苦笑著道:「殿下,難道你沒有什麼想要問我的嗎?」

    「問了你能說?」夏侯奕的聲音聽著極為不爽,顯然,他這個時候才發現,小妖精身上的祕密遠比他所想像的要多得多。

    「殿下,你說了要信任我的。」小妖精幽幽怨怨的一眼掃過去。

    夏侯奕心頭的火就這樣被熄了大半,是啊,他自己說了要相信她,又怎麼能生她的氣。

    「混賬東西。」夏侯奕忍不住的罵道。

    小妖精就哈哈的笑,一步跳過去,抱住男人的胳膊,臉蛋兒往上輕輕的蹭著,「殿下,雖然還不能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但你也還是可以提出一些疑問,能回答的我就會回答。」

    「好。」夏侯奕沒有絲毫猶豫的點頭答應。倒是讓小妖精有些緊張,自己是不是做了錯誤的決定,為何心裡會有一股不安的感覺?

    「你怎會認識金夫人?」

    「我是她的救命恩人。」慕容卿狗腿子一般的沖著夏侯奕笑,「殿下,你看,我就是你的福星。不經意救下的一個人,如今居然幫了你這樣大的忙。」

    「你們關係很好?」

    慕容卿輕輕點頭,除卻紅葉她們之外,金夫人是她最好的朋友,而且還是過命的那種。

    「上次的衣服是她教給你的?」

    「嗯。」慕容卿下意識的答應,等回神知道夏侯奕問的是什麼之後,她不禁紅著臉道:「你,你怎麼猜到的?」

    「同樣是金色,難道你以為我眼睛是瞎的?」

    慕容卿尷尬的笑,原來是這樣嗎,早知道就換一種顏色了,只能不過,金色的確實很好看呢。

    「你們是否暗中做了什麼事情?」

    慕容卿眨眨眼,而後就捂住嘴,一副不能說的模樣。

    夏侯奕看在眼中,恨不能上前揪住小妖精的腦袋重重的晃悠兩下。到底會不會裝,不想說,難道就不能裝深沉?

    捂著嘴,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難道就怕人家不知道她心裡有鬼?

    平時看著挺聰明,怎麼一牽扯到她身邊的人就開始犯迷糊了?

    如果不是有他看著,誰知道這小混蛋以後會惹出什麼禍事來。

    「行了,就先問這麼多吧,我們先回府再說。」夏侯奕也沒了心情繼續追問。因為他很清楚,就算再問下去也問不出個什麼所以然來。

    慕容卿很是高興的點頭答應了,能躲過去,她不知道有多慶幸。

    兩人拿了東西之後,避著外人上了馬車,一路回到了九皇子府。

    好在他們的事情做的很是隱祕,倒也沒人能猜到,金夫人不過是他們放出去的幌子。今天晚上,雀樓中真正的大贏家居然會是他們兩人。

    回到了府中,兩人沐浴之後,夏侯奕便讓所有人都回去休息,直接抱起了慕容卿,往屋子中間走去。

    「殿下,你做什麼,快放我下來,頭暈。」

    「你答應了的。」夏侯奕一臉認真的看著慕容卿。

    「那個,殿下,我們能不能打個商量。今天晚上如此大的收獲,難道你不先將藏寶圖給找出來嗎?不如,我們先找藏寶圖?」

    「那個不會跑,我們先辦正事。」夏侯奕說著就開始去撕扯小妖精的衣服。

    小妖精慌了,忙伸手去捂住身上的衣服。什麼嘛,那麼羞人的姿勢,她才不要嘗試呢。

    只能可惜,她那蚊子胳膊蒼蠅腿的,哪裡會是夏侯奕的對手。

    幾下過招,小妖精身上的衣服便都散落一地,被踩在了腳下。

    「敗家子。」小妖精狠狠的一口咬在夏侯奕的肩頭,「每次都撕我的衣服。」

    「不想撕,下次不要穿。」

    「老混蛋。」小妖精口不擇言的罵道。不穿衣服,那是人說出來的話嗎?她好歹也是側妃,怎麼能做那種事。

    夏侯奕認真的打量了一下她的周身,淡淡道:「全身都被我看過了,穿不穿都一樣。」

    「你……」小妖精差點沒被氣死。「你,你可惡。」

    「還有更可惡的。」夏侯奕挑挑眉,使勁一撞。

    「啊!」小妖精疼的差點背過氣去,「疼!」她握緊了拳頭,死死的去打男人的胸口,「要命了。」

    「專心點兒。」夏侯奕不滿的指控,分明就是她不夠專心,這才稍稍錯了位置。

    「哼哼。」小妖精背過臉去不理他。

    夏侯奕勾著脣角,開始抱著小妖精在室內輕輕的走動,頓時惹得小妖精是尖叫連連。

    室內彷彿是地震了一般,惹得整個院子裡的人都聽見了動靜。

    柳園園在房間中是氣的直咬牙,忙用被子遮住頭臉,一連聲的罵著慕容卿。

    而紅葉兩人卻是在想,小姐總是這樣對嗓子不好,明兒個要弄些滋補的湯水給她喝。

    如此也不知過去了多久,小妖精最終是疲累至極昏睡了過去。

    夏侯奕將她抱到浴室中,簡單清洗之後才將她抱回到床上。

    替她按摩了會兒,才替她蓋上了被子。

    他自己則是披著一件衣服便到了外間,手裡拿著的赫然就是今天拍賣回來的經書。

    他坐在軟榻上,認真仔細的觀察著經書。與石雯雯所介紹的一樣,這東西確實看著挺普通,並非大家手書,沒什麼特別。

    顯然,藏寶圖並不是在那些字中。

    否則,一本經書上有那麼多字,得找多久才能找到藏寶圖。

    不過,倒也難不住夏侯奕,他見過各種法子能將自己隱形的,他相信,這經書只是借用了其中一種法子罷了。

    之後的時間之內,夏侯奕便一個法子一個法子的去試。

    時間慢慢的滑過去,依然是沒什麼結果。但夏侯奕卻是一點也不緊張,他知道,如果真那麼輕易就能知道,這經書也不會歷經百年而沒被人突破了。

    很快,一個時辰過去了。

    夏侯奕放下手中的經書,揉了揉發痛的眉角。一個時辰的時間,他足足用了快二十多種法子,但卻沒有一種是能夠成功的。

    饒是他相信這其中有藏寶圖,此時也不禁有些懷疑,七成的把握,但還有三成可能性是假的。

    難道,真就那麼湊效,這東西裡面根本沒有藏寶圖?

    二十萬兩買回一本破經書,饒是夏侯奕身家豐厚,此時也覺著陣陣心痛。

    「到底藏哪兒去了?」夏侯奕拿著書揚起來,對著燈光去看。

    「殿下?」小妖精赤著腳,披著一件單薄的衣服,揉著睏倦的眼睛,就這樣從內室走了出來。

    回頭一見她的模樣,夏侯奕瞬間黑了臉的,當即罵道:「混賬東西,誰允許你這樣出來的?」

    慕容卿被嚇了一跳,整個人愣住,「殿下,你?」

    「哼!」夏侯奕冷哼著,直接跑進內室,拿了一條薄被出來,將小妖精團團的裹住,隨之抱著放到軟榻上。

    「說了不凖赤腳走路,不凖穿著這樣單薄的衣服出來。」

    「我,我忘了嘛。」睡的迷迷糊糊的,她哪裡還能想到那麼多。

    「下不為例。」

    慕容卿忙使勁點頭,「保證不會有下一次了。對了,殿下,你這麼晚了還沒睡,是在看藏寶圖嗎,那金礦到底有多少,是在什麼地方?」

    「藏寶圖還未找出來。」夏侯奕皺眉道。他用了那麼多種法子,但卻沒有一個可行。這讓他不禁開始懷疑,經書可能真沒有藏寶圖。

    「不會,一定會有的,只是沒有用對法子罷了。殿下,你之前都用過什麼法子,說來聽聽看。」慕容卿好奇的問。

    夏侯奕沒有猶豫,當即便將自己用過的那些法子一一都說了出來。

    慕容卿停了半響,不禁咋舌,原來居然有這麼多種法子能讓字跡隱形的,她還真是大開眼界了。

    只能不過,那麼多種法子,為何就都沒有效果。難道說,這裡面真沒有藏寶圖?

    想了下,慕容卿便直接搖頭,應該不會,藏寶圖肯定是有的,只是沒有用對方法罷了。前世的記憶可不會騙她,只能可惜,當年夏侯傑沒有與她說過怎麼找出的藏寶圖。

    慕容卿皺眉,拿起了經書,翻來調去的看。到底問題出在什麼地方呢?

    如果找不出藏寶圖,他們就算是擁有這經書也沒用,空有寶藏而不能用,那多痛苦。

    「咦?」慕容卿拍了拍頭,「殿下,我想到了一件事。據說,西南有地方的人,會用一種古怪的草藥汁讓字跡隱形。如果想讓字跡顯現出來,必須要用血來浸泡。」

    「血?」夏侯奕凝眉,居然還有這種古怪的法子,真是從未聽說過。

    不過,那麼多種法子都試過了,倒也不介意多試一次。

    當即,夏侯奕便咬破了食指,一下子按在了經書的扉頁上。

    「殿下,你做什麼?」慕容卿驚叫著去奪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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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26 16:46:48 |只看該作者
第014章:老虎走猴子稱霸

    慕容卿的動作不可謂不快,但卻還是晚了,等她將夏侯奕的右手食指拉到自己跟前的時候,上面已經被咬破了一塊皮。

    絲絲血跡漫湧而出,看的慕容卿紅了眼。「誰與你說要用自己的血的?」

    老混蛋,平時那麼聰明,這個時候卻是犯了傻勁兒。

    是需要血,但她可沒說要用人血。

    「怎麼?」

    「隨便什麼血都可以,你真是笨死了。」小妖精沒好氣的哼著,重重的剜了他一眼,才起身跳下軟榻,直接穿著夏侯奕的鞋就去內室將藥箱提出來。

    細細的將傷口包紥好,這才滿意道:「以後不凖你傷害自己。」

    夏侯奕有些啼笑皆非的望著自己那被裹成糉子一般的手指頭,伸出來放到眼前瞅了兩眼,搖頭道:「你真覺著我的手只是破了一塊皮?」旁人瞧著,估計以為他手指頭斷掉了。

    小妖精不滿瞪眼,「別小看那一點傷口,萬一處理不當,流血流膿,不知道會變得多嚴重。」

    「是,總之是你包的,我不拿下就是。」夏侯奕寵溺的拍了拍小妖精的腦袋。

    「哼,那是自然。」小妖精傲嬌的抬高了下巴,格外的得瑟。

    「殿下,你在這裡等著,我去吩咐他們弄些雞血來。」

    慕容卿與夏侯奕說了一聲,便起身過去打開門,喊了紅葉來,吩咐了一番後才走回去。

    看她走來,夏侯奕伸出雙臂將她抱過來,擁入懷中。

    窩在男人的懷中,小妖精不時的打哈欠,「殿下,你說這玩意兒如果用我說的法子都沒用可怎麼辦才好?」

    各種能想到的法子幾乎都用過了,再沒有什麼反應,那也就只能有一個可能,這玩意兒估計真沒什麼寶藏,他們上當吃虧了。

    想到那麼多錢跟流水似的淌沒了,小妖精的心就開始不受控制的痛,好多錢啊。

    「我有預感,絕對有寶藏。」

    小妖精默了,她比誰都要清楚那地方是真的有寶藏,只能不過,如果找不到藏寶圖也是沒用。

    她此時萬分的怨念,前世的時候,夏侯傑怎就沒與她多說些這裡的情況。

    紅葉很快就將雞血送了過來,慕容卿接過,拿著小刷子一點點的將雞血刷在經書的扉頁上。

    刷了一遍,沒什麼反應。

    「再刷一遍。」夏侯奕吩咐。

    慕容卿想了一下便答應了,剛剛刷的一層,確實不是太多,很多地方甚至都沒有觸及到血。

    足足刷了三遍,慕容卿便將刷子丟回到盆裡,與夏侯奕一道,探頭看著那本經書,眼睛也不眨的盯著。

    一會兒後,慕容卿凝眉指著右上角一處地方道:「殿下,你瞧,那裡是不是有些不太一樣了?」

    夏侯奕仔細觀察了一遍道:「是。」

    「怪了,是有什麼東西要凸顯出來嗎?」瞧著不像是字跡,倒像是裡面藏著什麼東西一樣。

    「繼續刷。」夏侯奕忙動手將經書給翻開,使得經書的扉頁與底頁平放在了桌面上。

    慕容卿拿著刷子拼命的去刷,隨著小盆中雞血的減少,經書上凸起的事物也越來越多,密密麻麻的,就像是經書裡面好似放了很多植物莖葉似的。

    刷了許多遍,當再也不見那種東西凸起之後,夏侯奕道:「可以了。紅葉,凖備筆墨。」

    「是,殿下。」紅葉有些興奮的跑去凖備筆墨。

    一切凖備妥當之後,夏侯奕直接用一張白紙覆蓋在經書之上,輕輕的按壓了一番後,又用墨水將所有的凸起都給描繪了下來。

    足足用了小半個時辰,這項工作才算真正完成。

    夏侯奕拿起白紙,迎著燈光看了半響道:「沒錯,應該就是藏寶圖。」

    慕容卿探頭去瞧,只能瞧見很多線條,完全瞧不出一點藏寶圖的樣子。

    「殿下,你確定這不是鬼畫符嗎,一個字都沒有,就算是藏寶圖,我們又如何得知那地方在那兒?」

    「看這裡。」夏侯奕指了指地圖的上一塊圓形的印記,「這裡就是藏寶地。」

    「是,那又如何?」

    「再看這裡。」夏侯奕又指了指其中一處地方,「這裡有三座並排的山。」

    「三座並排的山?」慕容卿眼睛一亮,「難道是那裡?」

    「應該沒錯。」

    慕容卿細細與自己的記憶對照了一番,發現還真有可能是那個地方,前世,夏侯傑貌似也曾經去過那個地方。

    以前沒去想不覺著,如今一想才發現,那個時候夏侯傑必定是去找金礦了。

    那三座並排的山,很是聞名,據說有三仙女的稱謂,風景秀麗,很多文人騷客都曾去過那地方,留下了很多唯美的詩句。

    「我需要馬上出發,紅葉,去給我收拾行裝,簡單帶幾件衣服就行。」

    「不用,我自己來。」慕容卿阻止道。

    她沖著紅葉揮揮手,示意她先將桌面收拾一番出去。

    等到她離開後,小妖精撲到男人的懷中,圈著他的脖子,不捨道:「殿下,你這次要去多久?」

    不是說馬上就要西行嗎,這個時候還有時間去找寶藏?

    「從這裡過去,來回最快也要三天的時間。想來,只能要也需要七天的時間才能回來。這段時間之內,你老實些,想想西行要帶些什麼東西。」夏侯奕不放心的叮囑,不知為何,他總覺著心裡有些不安,像是有什麼事情會發生似的。

    「說的我好像經常惹麻煩似的,我不知道有多老實,他們不來招惹我,什麼時候我會主動找他們麻煩了。」

    小妖精不滿的皺著鼻子,可沒她什麼錯,都是那些人的錯。

    「老實點兒總是沒錯的。」

    「好嘛。」慕容卿沉聲答應了,自從兩人認識之後,還是第一次要分離這麼長的時間,想想就有些捨不得。

    「我盡快趕回來。」夏侯奕看出小妖精的不捨,只能用這種話來安慰她。

    事實上,他也不想離開,只能不過,這件事非同一般,他必須要親自前往瞧一瞧。

    「我知道,殿下,你放心吧,在你離開的這段時間之內,我一定會修身養性,每天都待在府中,賞花鬥魚,有心情就練練字,保凖不去主動招惹是非。」

    小妖精說話格外的有心機,不去主動招惹是非,但人家主動來招惹她,那可就不能怪她了。

    「我先去給你收拾行裝。」慕容卿忙跳下軟榻,進了內室。

    不多會兒,她便提著一個小小的包袱走了出來。「七天,也沒給你帶太多的衣服,三套,足夠你換的了。如果有特別的事情發生,你便在外面買幾套。」

    「好。」夏侯奕答應著。

    男人側躺在軟榻上,烏黑的長髮披散在了白色小碎花的薄被之上,說不清的誘惑。

    小妖精卻是重新找了一塊花布,四處的走,不時的塞一些東西進包袱裡。

    燭光如豆,微風過處,燈焰輕輕的擺動,似是在訴說著離人的愁緒。

    望著不遠處那小東西跳著腳忙碌的模樣,夏侯奕卻是漸漸放柔了臉,說不出的柔情彌漫而上。

    自己出京辦事有過太多次,但卻從沒有像這一次般心情舒暢。

    不遠處,有人替自己收拾行裝,那認真而又矯情的小模樣,看的他直想笑。

    突而,男人坐起身來,他不想就這樣浪費如此好的氣氛。

    離開幾天,他都見不到心愛的小妖精了,也再也聽不到小妖精那動聽的叫聲。

    邪惡的勾起了脣角,男人直接赤腳下地,大踏步走過去,攔腰抱起小妖精。

    「殿下,你做什麼,東西還沒收拾好。」小妖精驚異的掙紥,如同魚兒一般撲稜著。

    「那是丫頭做的事情。」

    「可我想替你做。」這是她嫁過來之後,他第一次出行,她想替他收拾一切。

    「你有正事要做。」

    小妖精不滿的瞪眼,「這就是正事。」

    「不算。」男人一把壓下小妖精那不安穩拍打他胸口的手,直接抱著她進了內室。

    瞧著男人直接抱著她往床上走,小妖精哪裡還有不知道這男人想做什麼。

    她不禁掙紥著叫囂,「之前才吃過,怎麼能又來?」

    「我想了。」

    「我不想。」

    「待會兒你就想了。」

    「怎麼也不想。」小妖精執拗的厲害。

    一段時間後,夏侯奕問道:「還想不想?」

    「哼哼。」小妖精無力的哼唧。

    男人挑眉,馬上就掀起了一輪火熱的攻勢。

    「啊!輕點兒。」小妖精無力的叫著,累死個人了。

    誰敢跟她說也想了,她跟那人拼命。

    好吧,在激情時分,這種話就有些違心了。

    等到慕容卿再度醒來,那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夏侯奕連夜出發,此時不知道已經走了多少里路了。

    打著哈欠,慕容卿任由紅葉兩人幫著自己梳妝,更衣。

    一番折騰後,慕容卿坐在飯桌前才想到一件事,夏侯奕不在家,那她就能想睡多久睡多久,再不用每天睡得香香的被人叫起。

    「哈哈,真是一件好事。」慕容卿開心的笑著,倒是將因為夏侯奕離別而生起的愁緒給沖淡了不少。

    吃了飯,慕容卿便叫來了綠心,吩咐道:「去一趟金夫人那邊,告訴她,必要的樣子還是要裝一裝的,讓人都知道,她拿了經書回去卻完全找不到藏寶圖。有了五六天的時間,你讓她尋個機會將經書給毀掉。」

    想來,五六天的時間,夏侯奕那邊也應該能將事情給處理的差不多了。

    「側妃……」綠心一副慾言又止的模樣。

    慕容卿挑挑眉,「怎麼?」

    「金夫人派人來遞了話,說如果今天還見不到千手觀音,她什麼樣子都不會裝。」

    「壞丫頭。」慕容卿笑罵了一句,「就知道趁火打劫。」搖搖頭,她道:「紅葉,去將觀音像請出來,讓綠心帶過去。」

    「是,側妃。」紅葉笑著跑進了內室。她自然知道慕容卿有多喜歡那座觀音像,這次只能怕是要肉痛很久了。

    綠心拿著觀音像出門了,慕容卿閒著無聊便吩咐一眾丫頭去整理院子,一會兒將花盆搬到這邊,一會兒將花盆搬到那邊,熱火朝天的忙著。

    「呦,姐姐這裡正忙著呢?」

    慕容卿抬頭一看,見是於月琳,便笑著沖她招手,「琳妹妹,快來,你幫我瞧瞧,那幾盆花應該放在哪裡?」

    於月琳領著丫頭快步走過來,順著慕容卿所指的方向看過去,見正是前些日子被懷疑是飛霜蘭的花,不禁笑道:「姐姐,這玩意兒你還沒丟?」

    「丟了怪可惜的,開出來的花也挺好看,丟了做什麼。」

    「倒也是。我看就放那牆角不錯,姐姐就別管它了,妹妹我有一件要緊事想與姐姐說,不知姐姐你可有時間?」

    「什麼事兒?」

    「姐姐,可否單獨聊聊?」於月琳一副略顯緊張的模樣。

    慕容卿點點頭,吩咐紅葉去凖備茶點,轉身帶著於月琳去了小偏廳。

    坐下之後,紅葉上了茶點便走到慕容卿背後站定。

    慕容卿端起茶杯,喝了兩口茶後才道:「琳妹妹,你我之前的關係無需客氣,有什麼話直說。」

    於月琳的表情倒是有些扭捏,不像她以往的性子。

    「怎麼,很難啟齒?」

    「倒也不是,只是不知該如何說。事實上,這件事不該歸我管,只能不過,正巧碰上了,我……姐姐,你不怪我多事才好。」

    「怎麼會,你說說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這樣,今天我閒著沒事,便領著丫頭在府中閒逛,途中遇到了真翠坊的顧大娘。我與她相熟,便閒聊了幾句,沒想到,卻是聽說了一件大事。」

    「真翠坊?那裡的東西可是不便宜。」慕容卿若有所思的笑著。

    真翠坊,走的是高端路線,裡面每一樣物品都是高價,非富即貴者根本就不敢進去。

    但這卻不會妨礙真翠坊生意大好,相反,越是高端,越是彰顯身份,卻是會有人喜歡。

    所以,真翠坊的物品一經擺放上架,很快便會賣光。

    像於月琳所說的那位顧大娘便是真翠坊的大管家,按說她這種人,尋常人可是見不到的,今兒個居然來了九皇子府,對於她的來意,不得不讓人深思。

    「你繼續說。」慕容卿道。

    於月琳點頭,已經開始,說半截與全說也沒了是區別。更何況,有慕容卿在,諒也不會有人敢對她如何。

    「我與顧大娘閒聊一會兒才聽聞,她不是來府中賣東西的,到是來買東西的。我一聽就訝異極了,九皇子府能有什麼生意給真翠坊做。就算真的有,也應該是殿下來處理。可據我所知,殿下一早便出去了。我心中奇怪,旁敲側擊的問了下才知道,原來,與顧大娘有生意來往的居然是我們府中的柳側妃。」

    「柳姐姐?」慕容卿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濃鬱。這事兒可真是有趣,堂堂九皇子側妃居然需要賣東西來籌錢,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姐姐,還有一件事很奇怪,據說,柳側妃所賣的那些東西可都珍貴著呢。要說全是柳側妃的嫁妝,我可不信。」

    「你是說她偷了府中的東西?」

    於月琳聳了聳肩頭,笑道:「這話我可沒說。」

    慕容卿沉吟片刻才道:「會不會是因為日前大火,柳側妃的東西都被燒掉,迫不得已才如此?」

    「姐姐,這事兒到底如何,我說不清楚。但我的直覺告訴我,這事兒並不簡單。姐姐你多一個心眼最好,否則事情鬧大了,殿下回來怪罪,總不能全讓你擔著。」

    於月琳這句話倒是說的真心,如今府內沒有王府,得到夏侯奕寵愛的慕容卿儼然就是正妃的派頭。

    有什麼事情,夏侯奕自然是要找慕容卿的麻煩。雖然,他根本不會動怒。但在外人來看,他自然是要動怒的。

    「多謝妹妹提醒,這件事我會追查清楚。」

    於月琳站起身,「姐姐,事情告訴你了,想來你也需要處理,我這就先回去了。」

    「慢走。」

    「姐姐有需要我的地方,盡管派人去通知我。」於月琳笑著彎腰行禮,這才領著丫頭施施然離開。

    「紅葉,收到什麼消息沒有?」慕容卿在於月琳離開之後,轉頭沉聲問著。

    紅葉不解道:「奴婢確實剛剛收到消息,其實,日前也曾有過這種消息。只是當時奴婢想,柳側妃變賣自己的嫁妝,與我們無干,所以奴婢才沒有通稟側妃你知道。」

    「真是嫁妝?」慕容卿點到了點子上。如果真是柳園園自己的嫁妝,她想賣就賣,雖然不知她背後要搞什麼名頭,但與她無關,自然不用多管。

    「奴婢不敢確定。」

    「為何?」慕容卿凝眉,「這麼重要的事情為何沒弄清楚。」

    紅葉垂了頭,「是奴婢失職。」

    「你這麼緊張做什麼?」慕容卿笑著拍了她一巴掌,「不管是什麼事,那都是柳園園的事情,我們要管,但也不可能為了她而影響到我們自己的心情。行了,你慢慢說,難道她的嫁妝有問題?」

    紅葉這才舒口氣,認真說起來,確實是她失職。「側妃,日前柳側妃的麗園失火,確實燒毀了很多東西。但柳側妃的嫁妝卻是沒放在院子裡,而是放到了別的地方。」

    慕容卿狐疑的挑眉,「這是為何?」像他們這種身份的人,院子都是兩重的,大的很,有專門的庫房來擺放自己的東西。否則,她那麼多寶貝怎麼放的下。

    「據說柳側妃的嫁妝極多,院子裡放不下。與是柳側妃便找了殿下,專門借了府中的兩間庫房用來存放嫁妝。」

    「這倒是有意思的很,不過一個異姓王爺的女兒,到底是哪裡來的那麼多嫁妝?」慕容卿勾著脣角,笑的很是邪惡。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自己嫁過來之前可是去查過,柳園園的嫁妝根本就比不上自己。

    如今自己的嫁妝都能夠放在院子裡,為何她的就放不下?

    「府中庫房是否還擺放著其他東西?」

    「是,據說那庫房極大,殿下做主,分開三分之一的地方給她就足夠了。」

    「三分之一?」慕容卿拖著下巴,右手摸上了腰,那兒懸著一根用紅繩掛著的鑰匙。

    是夏侯奕給她的,說是府中庫房的鑰匙,她有任何需要,自己去拿就好。

    九皇子府共有三處庫房,鑰匙全都在她手裡。

    不過,嫁過來之後,她倒是沒有機會去瞧過一次。

    「側妃,你說會不會是柳側妃故意為之,目的就是想要貪墨府中的東西?奴婢可是知道,之前全都是柳側妃在當家,聽說公中每年都要花十幾萬兩的銀子。當然,這還不包括逢年過節的禮物花費。側妃,難怪殿下在你嫁過來之後便將府中的事情交給了你。要是任由柳側妃這樣弄下去,殿下肯定會被她給拖垮的。」

    「會嗎?」慕容卿大笑起來,真不知是該高興還是不高興。

    紅葉擔心他們,是好事,只能不過,她好像太過小看夏侯奕了。

    別說十幾萬兩,就算是上百萬兩一年,估計夏侯奕都不會放在眼中。

    「你不說我倒是忘記了,如今賬簿在你手中,最近可有什麼問題?」

    「有。」紅葉干脆的回答。「正打算與側妃你說呢。」

    「去把賬簿拿來給我瞧瞧。」慕容卿伸手按了按眉角,心情突然就有些不好。

    本還以為夏侯奕離開之後自己能夠輕鬆的玩兒幾天,誰能想到,他剛一走,這麻煩事兒就找了來。

    府中的財務,自她嫁過來之後,夏侯奕便是交給了她。

    徹底將柳園園的職務給罷免了,也難怪柳園園會對她如此反感。

    而接手這些東西之後,慕容卿自然是沒那個時間去管,便就丟給了紅葉。

    反正紅葉之前在將軍府就管這些,如今不過是管一個府中的開銷,大是大了點,但她卻是能夠處理好。

    本以為有紅葉在,自己可以完全不需費神,如今才發現,自己好似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點。

    不多會兒,紅葉就將賬簿拿了來。慕容卿翻開來看了半響,眉頭是越擰越深,到最後是直接一巴掌拍在了賬簿上,怒道:「怎麼回事?」

    短短的幾天時間,帳上所有的錢居然都被支出去了。

    理由更是可笑,說什麼病了,需要用好藥材。

    那些藥材確實是好藥材,就算是府中的藥房也不能常年備有。畢竟,那種東西,放的多了就是個事兒。

    府中的這些主子,誰有個不舒服就去藥房拿藥,拿的還全都是好藥。誰知道那人是否真的就需要那種藥,說不定就會有人中飽私囊拿去賣掉換錢了。

    所以,基本上府中不會放置太多那種貴藥。如果府中的主子有需要,報備一聲,有郎中的方子,府中管理藥房的人查過,確定屬實之後便會前去購買那種藥回來。

    不得不說,夏侯奕的這種辦法極大的杜絕了作假的可能性。

    但也並非說就真不可能作假,比如說,藥房的人與後院主子聯手,這就沒得說了。

    「最近柳側妃身子不好嗎?」

    「倒是不覺著,今早上奴婢還見到過她,紅粉菲菲的,不知道多精神。」

    「既如此,那便是假的了?」慕容卿冷笑,真當她是死人嗎,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弄虛作假,還做的這麼明顯,擺明瞭就是不將她放在眼中。

    「既然柳姐姐病了,那我們就必須要去看看了。紅葉,去庫房拿一根人參過來。」

    「側妃,她弄虛作假,我們還要去給她送人參?」

    慕容卿笑著站起來,一巴掌拍在紅葉的額頭,「笨蛋,如今我帶了一根人參過去,將來,她可不知道要還給我多少。好了,別說了,快去。早點將事情處理,明天我們回將軍府一趟。」

    上次她便覺著慕容麗不太對勁,這幾日也沒收到將軍府的消息,不知道是否有發生什麼事情,她不回去瞧瞧,心裡總是有些不踏實。

    「是,側妃。」紅葉興奮的大聲答應著跑出去。

    她早就憋了一肚子的氣了,最近柳園園行事太過氣人,打的幌子又名正言順,她也是沒有阻止的理由。

    雖然知道是假的,但找不到證據,她只能忍氣吞聲,任由柳園園對自己呼來喝去。

    不是不想告訴慕容卿,只是不想拿這種小事去煩她。

    誰想到,最後,事情還是被爆了出來。

    很快,紅葉便拿了一個木盒子,跟著慕容卿往柳園園那走去。

    剛到院子,便見到柳園園領著紫苓正從外面進來,紫苓的手中還捧著一個木盒子,隱隱有著撲鼻的藥香散湧出來。

    慕容卿看了眼那木盒子,轉頭對柳園園笑著道:「柳姐姐,這是出去才回來?」

    柳園園柔柔一笑,如柳扶風般的往丫頭的身上倚了倚,一副站不穩的模樣。

    「身子有些不太舒服,所以拿著郎中給開的方子出去買藥了。」

    「哦?怎麼不交給下面人去做,還要你親自跑一趟?」

    柳園園無奈一笑,顯得一副極為困擾的模樣。「他們哪裡懂什麼藥材的真假年份。郎中說了,我這種病,需要的藥材必須得精細點兒,所以便沒讓下面的人去買回來。」

    「沒想到柳姐姐你居然懂得分辨藥材,倒是讓我覺著很丟臉,與柳姐姐你相比,我真是差的太多。」

    柳園園臉上的笑容出現了一絲裂縫,她哪裡懂得什麼藥材,剛剛那樣說,不過是隨口敷衍慕容卿罷了。

    「柳姐姐,你是身子哪裡不舒服,讓紅葉替你瞧瞧吧。她可是秦太醫的門下高徒,就算是我祖母平日裡也都是她在請平安脈,不如讓她給你看看。」

    「不用了。」柳園園一口拒絕,見慕容卿露出愕然之色,便忙笑道:「我身子一開始大好,所以不用勞煩紅葉了。」

    「如此,那我就不多事了。紅葉?」慕容卿喊了一聲。

    紅葉答應著走上前來,將手中的木盒遞過去。

    「聽說你病了,這是我的一點心意,柳姐姐可不要與我客氣。」

    「多謝慕容妹妹了。」柳園園笑著沖紫苓使了一個眼色,後者便接過了木盒,再度退回到柳園園背後站定。

    「如今殿下出門辦事,柳姐姐你可是要仔細點身子,一直不大好,待得殿下回來,你可怎麼陪同一道出行?」

    柳園園的小臉扭曲了一下,「慕容妹妹放心,我絕不會耽誤了正事。」

    「如此就好,對了,柳姐姐,還有一事要與你商量一下。」

    「什麼事兒?」柳園園不耐的皺眉,她事情多著呢,可沒有功夫在這裡跟慕容卿瞎打屁。

    「紅葉!」慕容卿又叫了一聲。

    「是,側妃。」紅葉掏出一個小冊子,恭敬的遞到柳園園手中。

    「這是什麼?」柳園園不解問道。

    「是這樣,府中供應藥材有限額,今兒個我才知道,柳姐姐你最近拿了不少藥材,已經超出了限額。如今對不上帳,也只能麻煩柳姐姐你補上一些漏洞。」

    「你說什麼?」柳園園羞惱的瞪著慕容卿,「我可是側妃,怎麼能生病用藥也需要我個人來支付?」

    「柳姐姐你不用著急,聽我與你解釋。」慕容卿好脾氣的安撫著她,「按照常理,主子生病用藥自然是不需要自己花費,但是,如果用到有些大藥,比方說,本可以用其他便宜的藥材來治療,但為了早些好,用了一些上好的藥材,府中可以為其支付一百多兩。但超出了這個限額,之後的花費就需要自己給了。再比如說,自己需要藥材補身子,那也都是要自己給錢的。我想,這些事情,柳姐姐你作為側妃,之前一直都是你在管家,應該是比我更清楚,所以我也就不多廢話了。柳姐姐,如此,那便請你將這個漏洞給補上吧。」

    「我不給。」柳園園惱羞成怒的吼出來,「一直以來,不管我用多少,奕哥哥都不會與我計較的。你,你別想佔我的便宜。」

    慕容卿只能覺著好笑極了,到底是誰佔誰的便宜啊。她一個人,短短的幾天時間之內,差不多佔了府中約莫兩千兩的便宜,如今,她還敢這樣大聲的說話?

    「反正我是不會給的,就算是奕哥哥來,我也是同樣的一句話。以前都是這樣,也不見奕哥哥說什麼。慕容側妃,你何必要管這麼多?」

    「柳姐姐此言差矣,不是我想管,實則是殿下臨走之前曾交代我,必定要好好看著府中。如今府中公中已經沒錢了,你如果不將漏洞補上來,只能怕吃飯都要成問題。」

    「那你找殿下要。」

    「殿下出門,不知何時才能回來。」

    「那,那你自己填補上去不就行了?」

    「我自己填補?我哪裡有錢?」

    柳園園擺出了一副你怎麼那麼笨的表情望著慕容卿,「慕容側妃,你可是堂堂側妃,難道手中就沒有一點私房錢?殿下很是大方,你先填補進去,待得殿下回來,必定會如數還給你。如此,這豈不是皆大歡喜?」

    「柳姐姐的提議不錯,只能不過,我手中確實沒錢。嫁妝倒是有一些,但都是實物,現錢確實沒有。不過,柳姐姐你說的也有道理,不如,柳姐姐你先將這部分錢填補上,回頭我與殿下說過,再還給你?」

    「什麼?我填補?我沒錢。」柳園園的氣勢陡然降到最低谷。

    「柳姐姐你也應該是有不少嫁妝的,聽說,你當時可是特別找了殿下借用了一個府內的庫房。柳姐姐,你那麼有錢,難道還不能幫我這麼小的忙?」

    此時,慕容卿也不去與她計較那些錢到底是怎麼花的了。反而,她一改口氣,像是要找柳園園幫忙。

    「我,我是真的沒有,正如你所說,都是些死物,我是真的幫不到你。」

    「柳姐姐,話也不能那樣說,府內公中最後剩下的兩千兩銀子可都被你給拿走了。」說到這裡,慕容卿也是有些氣憤。

    雖然她接手管家,但畢竟嫁過來時日尚短,人手還未安排開。所以,很多事情並不能完全的掌控。

    而柳園園,更是其中難以掌控的一個存在。也怪夏侯奕,因為事情還沒查清楚,他目前不能動她,所以各種忍讓。

    據說,以前柳園園可以隨便在公中支錢,只能要不是太過分,夏侯奕都不會去管。

    也正是因為如此,這一次柳園園才會如此順利的拿到那兩千兩銀子。

    柳園園不高興了,好看的眉頭緊緊的擰著,「什麼叫我拿走了,需要用到,難道我還能強忍著病情不用嗎?慕容側妃,雖然如今是你管家,但難道連我的命都想要?」

    「柳姐姐你這話說的就嚴重了,怎麼能想要你的命。我也只是實話實說罷了。既然如此,我也就不難為柳姐姐你了。一切就等殿下回來之後再做計較吧。」

    言畢,慕容卿直接轉身,領著紅葉就走。

    直到她們走開好遠,紫苓才不確定的道:「側妃,你有沒有覺著哪裡不太對勁?」

    「是有點。」柳園園那漂亮的眉頭依然緊緊的皺著。

    「慕容側妃不像是那麼好說話的人,兩千兩銀子,她不可能就這樣輕易算了。如今公中沒了錢,她必須要自己填補,怪了,她怎麼能就這樣走了?」紫苓訝異極了,怎麼都覺著不對勁。

    「說的是。」柳園園朝著慕容卿離去的方向看了半響,狐疑道:「紫苓,你說她會不會是在想什麼法子對付我?」

    「自然是有這個可能。側妃,我們也必須得盡早做凖備。否則,一旦等她將事情告訴殿下,不知道她會如何添油加醋,到時候,我們就討不得好處。」

    「說的沒錯,走,回去商量一下。」柳園園招呼了紫苓一聲,也是快速的回了房,想法子去應付慕容卿不提。

    與柳園園一通計較之後,慕容卿好心情的回了上房。她本就沒打算一下子就能讓柳園園交出錢來,所以就算沒得到錢,也是沒什麼感覺。

    更何況,她今天的計劃已經完成,所以根本無需多管。

    之後的兩天時間裡,慕容卿一直都沒什麼動靜,整日裡不是看書就是領著兩丫頭逛園子,要麼就是回將軍府走一趟,日子過的是奧多瀟灑就有多瀟灑。

    柳園園心中犯嘀咕,卻是不敢有絲毫的放鬆,總覺著慕容卿這是故弄玄虛,就是想等她放鬆警惕,然後對她一網打盡。

    不說柳園園如何緊張去應付慕容卿,九皇子府後院的其他女人開始發現不對勁了。

    這幾日,府中的夥食是越來越差,開始第一天還與平時差不多,只是到晚上差了少許。等到第二天,簡直就是不能看。到了晚上,已經只是米粥,鹹菜,連普通人家都比不上。

    一頓兩頓的,倒是無妨,可時間長了,人人都坐不住了。

    她們一個個都是嬌養慣了,享受慣了的。夏侯奕也是個大方的,只能要她們不給自己惹事兒,在物質享受方面,絕對是沒得說。

    突然之間,等級將到了乞丐層次,這些女人哪裡還能受得了。

    有些人動用了私房錢,去請大廚房的人幫忙置辦一些能進口的食物。可兩頓之後,她們便發現,這樣消耗下去,饒是她們也負擔不起。畢竟,每月的月銀就那麼多,平日裡各種花銷也不少。就算是動用各自的嫁妝,也不見得能夠撐多少時間。

    開始有人不平,暗罵慕容卿太過苛刻,借著夏侯奕不在府中的機會,胡亂撈錢。

    事實上,誰當家,誰撈錢,這都是自古不變的道理。撈錢這種事,過得去的話,大家心照不宣。

    可現在,這已經是觸及到了大家的利益,沒人願意就這樣算了。

    幾個人一商量,不敢直接去找慕容卿,便去找到了與她相熟了於月琳。

    聽丫頭說起十多個女人來訪,於月琳雖然心中知曉是為了什麼事,但還是裝出了一副不解的模樣,迎了出去,「諸位姐妹今兒個這是怎麼了,居然湊到一起跑了來,可是知道我這裡得了新茶,過來嘗嘗鮮?」

    「琳姐姐,你就自在了,手裡有錢,也不在乎。可我們呢,別說是喝茶,飯都要吃不上了。」

    一個臉色有些偏黑的女子,脆生生得道。

    「呦,薛妹妹,你這說的是什麼話,我又哪裡有多少錢。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我啊,如今也是坐吃山空了。」

    被稱為薛妹妹的女人叫薛燕兒,也是一個侍妾的身份,平日裡也是自恃高人一等。只能不過,在於月琳面前,卻是沒有了絲毫高傲的本錢。

    她不過就是個五品小官的女兒,哪裡比的過於月琳呢,父親可是富甲一方的皇商。

    「琳姐姐,我們今兒個過來找你,可是真有事兒。想來你也知道了,最近的夥食,簡直不能入口。慕容側妃想要貪錢也不能這個樣子,實在是太過分了,這還能讓我們活嗎?」

    「最近的夥食確實很差。」於月琳同有所感的點頭,「確實是很過分。」

    眾女欣喜,忙推舉薛燕兒上前繼續處理這件事。薛燕兒自以為大家信任她,又覺著是因為自己的位分高才如此,倒也頗為得意。

    她走上前去,挽著於月琳的手臂,笑道:「琳姐姐,你也這樣看吧。我們是真的過不下去了,否則也不會來找你幫忙。」

    「找我幫忙?這個……你們也知道,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我只能怕是借不了你們多少錢。」

    「誰要借錢了。」薛燕兒失笑不已,「這可是治標不治本的法子,我們怎會那麼傻。」

    「那你們這是?」

    「解鈴還許繫鈴人。既然這事兒是慕容側妃造成的,如今自然還是要找她。希望她能夠高抬貴手,放過我們一馬。」

    「怪了!」於月琳詫異的打斷了薛燕兒的話,「這事與慕容側妃有什麼關係?」

    薛燕兒的臉色就開始有些難看,其他女人也是。本以為於月琳會與她們共同進退,如今看來,傳言於月琳想要抱慕容卿大腿的消息真不是假的。

    說不定,這件事就有於月琳一半的功勞。

    那她們來找於月琳,豈不是自動送上門來找羞辱?

    薛燕兒鬆開手,退後一步,凝眉道:「琳姐姐,難道你也贊成這件事?」

    「怎麼會!」於月琳忙反駁,「我自然是看不慣這種事的,只能不過,想來大家都還不太清楚,這件事,可真是與慕容側妃沒關係。」

    「琳姐姐!」薛燕兒打斷了於月琳的話,「我們知道你與慕容側妃關係好,但你也不能這樣盲目的去包庇她。這麼大的事情,就算現在殿下不知道,將來殿下回來也是會知道。到時候,我們姐妹自然要請殿下還給我們一個公道。」

    「你們是真的搞錯了。」於月琳無奈搖頭,「我與你們的關係,難道還用騙你們?」

    「琳姐姐,那你的意思?」薛燕兒有些疑惑的問。「不是與慕容側妃有關係,那是與誰有關係,如今可是慕容側妃在管家,一應事務都是她在處理。琳姐姐,你就別再替她說好話了。」

    「說的是啊,慕容側妃這次的事情做的實在是太過分了。」有人開始附和。在絕對利益之前,什麼位分,什麼高低,全都被拋到了腦後。

    「大家靜靜。」於月琳忙加大音量,「你們聽我說,這件事,真與慕容側妃沒關係,至於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們不如去找慕容側妃,我想,由她親自跟你們解釋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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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吼吼,在小九九離開的這幾天內,九皇子府會灰常的熱鬧,都說三個女人一臺戲,這多女人湊到一起,不曉得會唱多少臺戲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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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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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26 16:47:05 |只看該作者
第015章:眾人聲討事急轉

    於月琳的話得到了大家的認同,事實上,大家等的就是她這句話。畢竟,槍打出頭鳥,如今這種情況,誰不知道慕容卿是夏侯奕的心頭寶。得罪了慕容卿,等同於得罪夏侯奕。

    這種蠢事,誰敢去做。

    有於月琳這句話,將來夏侯奕就算是想到找她們的麻煩,那也是先去找於月琳的麻煩,與她們無關。

    於月琳豈會不知這些人心中想什麼,不過她根本就不在意,反正,這本就是她今天的任務。

    於月琳笑著領她們一道去了慕容卿那邊,當她們到那兒的時候,慕容卿正領著紅葉她們在院子裡曬書。

    這些全都是院子中小書房裡面的書,昨兒個慕容卿進書房的時候發現,有些書因為受潮居然發霉了,今兒個有空,所以她才領著紅葉她們將書拿出來曬一曬。

    「側妃,有人來了。」紅葉在一旁提醒著慕容卿。

    慕容卿抬頭一瞧,正見到於月琳一行人款款走來。

    「諸位妹妹今兒個怎麼會有空到我這裡來?」慕容卿笑著迎上去。

    於月琳忙走上前來行禮,「見過慕容側妃。」

    「你我還客氣什麼,快起來。」慕容卿笑著上前拉起於月琳。

    而後,她才看向一眾女人,「諸位妹妹今兒個倒是來的齊。」

    一眾女人忙跟著行禮,臉上雖然都掛著笑容,但卻都在有意無意的看著於月琳。

    後者卻是彷彿根本就沒瞧見似的,只是對著慕容卿笑道:「姐姐,今兒個難得這麼人齊,殿下又不在,不知側妃你是否願意與我們一眾姐妹熱鬧下,一起吃頓飯?」

    於月琳突如其來的提議倒是讓一眾女人頗為訝異,此時還未到飯點,吃什麼飯。

    這女人,到這兒來就開始裝傻,該不會,她根本就沒打算過要幫她們吧。

    也有可能,於月琳這女人最近跟慕容卿打的火熱,她自己手裡又有錢,根本就不缺這點東西,何必在這個時候去得罪慕容卿。

    感情,之前這女人一直都是在裝蒜?

    慕容卿倒是頗為認同,「說的也是,殿下走了,一個人吃飯倒是也無趣的很。天眼見著也就黑了,既然這樣,那大家今兒個就一道留下來,我們一起吃頓飯吧。紅葉!」

    她轉頭去吩咐,「紅葉,多凖備點東西,順便將柳側妃請來,正好大家都在,一起熱鬧熱鬧。」

    「是,側妃。」紅葉答應著忙去凖備。

    慕容卿卻是笑著領大家進入了偏廳,紅葉領著人送上來茶點後便退下去凖備晚飯了。

    一眾女人看著眼前的點心,不禁露出詫異的目光。

    又端起杯子喝茶,有些人差點兒沒直接將茶給吐出來。

    這,這種茶末子怎麼能喝?

    一眾女人全都不解的抬頭看著慕容卿,心頭有同一個念頭,這女人可真黑啊,八百年招待她們一次居然都捨不得拿出點好東西來。

    這一看,眾人不禁有些訝異,因為慕容卿喝的是同樣的茶,吃的也是桌面上的點心。

    慕容卿優雅的端著杯子,用蓋子輕輕刮去茶葉沫子,這才喝了兩口。

    抬頭,她有些歉疚的看著大家道:「真是對不住大家了,難得在我這裡聚一次,如今居然讓大家喝這種茶。哎……我也是沒得法子,公中……算了,不說了,大家多包容,多體諒吧。」

    眾人不忿的很,憑什麼包容,憑什麼體諒,錢都進了她的腰包,苦的卻是她們,哪裡有這樣的道理。

    「真是沒想到側妃居然也喝的這種茶,吃的是這種點心。」薛燕兒嫌棄的捏起一個用麵粉炸出的小果子。

    啪!她直接將小果子丟回到了盤子裡,撞擊到盤子,發出了清脆的聲音。

    「側妃,這種東西人怎麼能吃?」薛燕兒不滿的勾脣。

    慕容卿微微垂頭,眉頭微挑,不能吃嗎?你們越是看不上,她越是滿意,待會兒也就越加的熱鬧。

    抬頭,慕容卿一臉歉然道:「諸位妹妹都是嬌養慣了的人,自然是看不下這些東西。不過你們倒是都可以嘗嘗看,這是紅葉假像的一個小玩意兒,味道還算不錯,我之前嘗過,還挺好吃的,甜甜的,香香的。不如你們先嘗嘗看再說。」

    「側妃都這樣說了,那我可是一定要嘗嘗看才成。」於月琳先一步捏起一個小果子,笑著塞到嘴中。

    嚼了幾下,於月琳不禁眼睛一亮道:「還真是不錯,看來紅葉的手藝還真是挺好的。大家也都嘗嘗看,有些事情可不能光看表面。雖然這東西看著很普通,但味道是還真的不錯。」

    眾人看於月琳那略顯誇張的反應,開始都覺著她是在裝假,為的就是力挺慕容卿。

    可當之後她接連吃了不少,還一副上癮了的模樣後,也不禁都開始好奇。

    終於有人吃了,也是覺著味道不錯。

    有了第一個就會有第二個,不多會兒,除卻薛燕兒之外,大家都嘗了嘗,而後都覺著這次慕容卿倒是沒有忽悠她們,這玩意兒還真是挺好吃的。

    慕容卿笑的很是開心,別看這東西就是用普通麵粉炸的,但是裡面可放了不少好東西,哪裡真就那麼普通了。

    「你們能喜歡就好,我也是沒得法子。我也不瞞大家,殿下出行的突然,公中沒了錢,只能委屈大家多忍耐些日子,等殿下回來便好。」慕容卿一臉真誠的望著大家,隱隱看去,好似有些心酸的意味。

    「大家可能都不知道,慕容側妃已經往公中填補了快一千兩銀子了。出嫁的人,陪嫁的現銀本就不多,如今慕容側妃也是真的沒錢了。」於月琳搖搖頭,從口袋掏出一張銀票朝著慕容卿遞過去,「慕容側妃,如今府中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們都是一家人,自然是要共同承擔,共同面對,怎麼也不能讓慕容側妃您一人吃虧。這裡是一百兩,不算多,能幫多少就是多少,慕容側妃你別嫌少就好。」

    「琳妹妹你這是做什麼,我怎麼能要你的錢。」慕容卿忙將於月琳的手給推回去,「殿下臨走之時將府內諸事交給我,那我就有承擔一切的責任。好了,無需多說,如今還能撐得下去,一切就等殿下回來便能恢復正常。大家再忍忍,想來殿下不用幾天就能回來了。」

    一時,眾人的臉色就開始有些難看。這才兩三天他們就已經快忍不住了,再過幾天,她們豈不是要被餓死?用體積的錢,那又能撐多久。

    說起來,明天就是一月一度發月銀的日子了,該不會月銀也發不出來了吧。

    眾女面面相覷,事關利益,哪裡還能忍得住。當即,薛燕兒便不高興得道:「慕容側妃,我們也不是不懂事的人,只是突然發生了這種事,太過奇怪了。以往府中可從未發生過這樣的事情,再怎麼這也是九皇子府,怎麼能連一口像樣的飯都吃不上了?慕容側妃,是否發生了什麼事情,不如說出來,說不定我們姐妹還能幫幫忙。」

    慕容卿苦澀一笑,無奈搖頭,「你們都別說了,是我管家不力,等殿下回來,我自然會去請罪。這段時間就委屈大家了,希望你們能夠見諒。你們放心,等殿下回來,我一定會給大家一個交代。」

    薛燕兒就冷笑,「慕容側妃,我們也不是說等不及,只是如今的飯菜實在是難以下嚥,還有,明兒個便到了發月銀的事情,不知……」

    「側妃!」突然,綠心從外面快步走進來,打斷了薛燕兒的話。

    慕容卿一看綠心手裡的東西,忙凝眉揮手,「慌什麼,沒見大家都在這裡嗎,沒點兒規矩,退下,有什麼事情待會兒再說。」

    「咦,那不是銀票嗎?瞧著還不少呢,綠心,你一個丫頭怎麼會有那麼多錢?」薛燕兒眼尖的瞧見綠心手裡的錢,當即就叫了出來。

    眾人忙都朝著綠心手裡看去,果然是銀票,一團呢,瞧著不少。

    於月琳也是有些意外,這事可是超出了她的預料,之前說好的劇本中可沒有這一出戲。怎麼回事,難道臨時加戲了?

    看向慕容卿,卻見她也是一臉緊張,於月琳倒是有些不解,是真的巧合,突發事件,還是她一早安排。

    對於慕容卿這個人,越是接觸,於月琳便越發覺著她不簡單,難對付。

    平日裡看著迷糊勁兒的很,人也懶的很,非到迫不得已根本就不會多什麼事情。但只能要動手,必定不會簡單。

    時間長了,於月琳更加確定自己當初的決定沒有做錯,與慕容卿交好,絕對是正確的。

    薛燕兒突然就站起,快速走到綠心身邊,趁她沒注意,一把將她手中的東西給搶了過來。

    「側妃,你可別怪妹妹,我也只是好奇,綠心這丫頭怎麼會手裡有那麼多錢。我也是擔心她背著你做了不該做的事情。」

    見到薛燕兒居然真的就從綠心手中搶了東西,一時大家都非常的興奮。而只能有於月琳卻是鎮定的很,瞧著薛燕兒,暗自同情的搖頭。

    見過蠢的,但就沒見過這麼蠢的。熟悉慕容卿的人誰不知道她身邊有一個厲害丫頭,那身手,就算是幾個大男人都不是她的對手。

    如今,薛燕兒一個普通的,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居然那麼輕易就從綠心手裡奪了東西。虧得她們還能這樣興奮,也不去想想,如果不是綠心想要她奪去,以薛燕兒的能力,能從綠心手中奪得什麼東西?也不等慕容卿回答,薛燕兒就徑自將手中被裹成一團的東西展開來。

    她倒是看的沒錯,確實是銀票,細細一數,約莫有三百兩。翻開銀票,發現其中還包裹著一樣東西。

    「這是什麼?」薛燕兒好奇的伸手想打開來。

    「別打開。」慕容卿與綠心兩人一道喊出聲來。

    一時,眾人都愣住,沒想到慕容卿她們居然會有這樣大的反應。

    薛燕兒也被嚇住,一時愣在那兒。雖然她今天來這裡之前是憋了滿肚子的氣,打算好慕容卿的麻煩。

    但你慕容卿的身份放在那兒,她到底是不敢太過放肆。

    「我,我只是想看看。」薛燕兒有些不安的道。

    慕容卿顯得很是急迫,但還是按捺住了性子道:「沒什麼好看的,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先給我,好嗎?」

    眾人心中暗自撇嘴,不是重要的東西你會有那麼大的反應?

    「真的沒什麼重要,就是我之前寫了一張字條交給綠心給我買些東西回來。我的字寫的不好看,就別讓你們笑話我了。」慕容卿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下,而後示意綠心去將東西拿回來。

    薛燕兒下意識的就後退一步,誰知那麼巧的就左腳踩了右腳,整個人往後倒了去。

    「啊!」尖叫著,薛燕兒哪裡還顧得手中抓著什麼,直接就丟了出去,雙手抱頭,以防摔到頭。

    見狀,綠心也只能先過去扶住了薛燕兒。至於她手裡剛剛抓的東西,卻是恰巧被丟到了眾人中間。

    那東西本就被薛燕兒給打開,只是還沒來得及看。這一下飄到眾人中間,完全是下意識的,眾人就看了去。

    「呀!」有人驚呼,「怎麼會是當票?」

    於月琳凝眉,起身走過去,撿起來一瞧,臉瞬間就黑了,「真是當票,慕容側妃,你為什麼要做到這一步,事情根本與你無關,不是你的錯。」

    薛燕兒站定,看了看綠心,臉有些泛紅。虧得她剛剛還一直想要找慕容卿的麻煩,誰能想到,剛剛居然是綠心救了她。

    否則真摔破了哪裡,留下疤痕可就糟了。

    紅著臉走回座位坐下,又聽到於月琳的話,這才覺著她是話裡有話。

    回想今天的事情,於月琳仿若一直都在說慕容卿是無辜的,事情與她無關。

    難道,這件事真與慕容卿無關?

    認真想想,慕容卿倒也沒有必要做出這樣的事。她到底是將軍府的大小姐,據說嫁過來的時候十里紅妝,不知道有多少嫁妝,又豈會眼皮子淺到那種需要貪墨公中一點平日花銷的地步。

    畢竟,事情鬧大了,夏侯奕必定會知道。縱然夏侯奕疼寵她,但也勢必要給眾人交代。慕容卿是個聰明人,斷然不會給自己找麻煩才對。

    「琳姐姐,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事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快與我們說說,怎麼也不能讓我們錯怪了好人。」

    於月琳一臉憤然的道:「大家也知道,我近來時常到慕容側妃這邊來,很多人估計都會想,我是為了拍馬屁,想要抱大腿。事實上,開始我也確實這樣想。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我是真心喜歡與慕容側妃聊天。她是個好人,完全沒有架子,跟她相處,真的很愉快。時間長了,我越來越瞭解慕容側妃,而越是瞭解,我越覺著她人好。就如同這次的事情,相信大家都以為事情是慕容側妃做的,目的就是為了貪墨那麼點兒錢,對吧?」

    眾人的臉色一時有些不太好看,那是一種被拆穿了心事的尷尬與難堪。

    大部分人都開始懷疑,覺著真是自己錯怪了慕容卿。

    但也有不少人覺著,於月琳跟慕容卿兩人根本就是在唱雙簧罷了。

    「你們以為這些銀票是哪裡來的?這是慕容側妃賣了自己的嫁妝得來的。那你們知道慕容側妃為什麼要賣掉自己的嫁妝嗎?」

    「為了什麼?」薛燕兒不解的問。賣嫁妝就是為了錢,除此之外,還有是為了什麼。

    「那是為了……」

    「琳妹妹,夠了!」慕容卿沉著臉打斷了於月琳的話。「這都是我應該做的事情,無需多說什麼。琳妹妹,把東西給我。」

    「慕容側妃,你為什麼要如此忍讓。本就不是你的錯,為什麼要全都背上身?我,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好了!」慕容卿再度重重打斷於月琳的話。「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替我覺著不值。但我卻不這樣認為。殿下臨走之時將這個家交給我,那我就有必要完成這個任務。不過是一點身外之物,算不得什麼。好了,這件事都不需再提。綠心,你去幫幫紅葉,看看東西都凖備的怎麼樣了。」

    「是,側妃。」綠心答應著,先是走過去從於月琳手中拿走了當票,又從地上撿起了所有的銀票,放到一起後走回去交給慕容卿,而後走出房間。

    慕容卿將東西收好,才抬頭,展露笑容的望著大家。「諸位妹妹不要因為之前的事情而壞了心情,今兒個難得聚一次,待會兒一定要盡興才好。」

    雖然慕容卿表現的很是熱情,但不知為何,眾人的心中總是有一種很是壓抑的感覺。明明她們今天是來找慕容卿麻煩的,可此時卻像是被拉到她那個陣營去了。

    就算是不承認,也改變不了現實,剛剛於月琳說那些話之時,眾人居然都開始相信她說的話。

    而且,換一個角度來說,如果今日當家的是她們,估計也做不得比她好。

    之後的時間裡,大家都暫時放下了來之前的目的,一時倒也能夠氣氛和諧的聊著。

    有慕容卿與於月琳兩人在,氣氛自然不會太差。而慢慢的,眾人也便發現,怎如於月琳所說,慕容卿是一個極其好相處的人。

    沒什麼架子,更不會覺著自己高人一等,完全將她們擺放到同一個高度來對待。這種感覺,她們從未在柳園園身上感受到。

    柳園園從來就自視甚高,總覺著自己就是九皇子府真正的主子,又因為出身高,更是不將她們給放在眼中。

    如今慕容卿截然不同的對待,瞬間就得到了在場大部分人的好感。

    閒聊中,時間過的倒也很快。不過一會兒工夫,天色便已經黯淡下來。

    這時,紅葉走了進來,道:「側妃,飯菜已經凖備妥當,可以吃了。」

    慕容卿笑著站起身,「好了,大家一起過去吧。」

    慕容卿領著眾人去了飯廳,這個地方,嫁過來之後一直都沒用過。

    當時知道有這麼大一個飯廳的時候,她還怪夏侯奕浪費。平時就他們兩人,在上房小廳裡就能吃了,何必跑這裡來,怪冷清的。

    此時慕容卿才發覺,夏侯奕那個傢伙真是從不會去做沒必要的事情。

    自己是側妃,說不凖什麼時候就會請大家一道在這邊吃飯,到時候沒個地方,確實不行。

    想到這裡,慕容卿就有些想唸夏侯奕。他已經離開三天了,除卻昨天收到一封信之外,在沒什麼消息。

    雖然對他有信心,知道他不會有事,但心裡總是掛唸的很。

    待會兒要寫封信去給他,慕容卿想。

    笑著,慕容卿招呼眾人坐下。因為人比較多,自然不能全都坐在一起。

    所以便分成了三桌,於月琳與薛燕兒都與慕容卿一桌。

    坐下來後,慕容卿便吩咐上菜。

    很快,菜被端了上來。

    見到桌面上那些菜,眾人臉色都有些變了。本以為是慕容卿暗中剋扣了公中的錢,如今看著這一桌菜,倒是真可能另有別情。

    桌面上菜式倒是不少,只能不過,一眼看過去,全都是素菜,而且,很多都是同一樣食材,不過是變著花樣做出來的,瞧著好看罷了。

    「側妃,這些?」薛燕兒擰起眉頭,這些東西,雖然瞧著比她們平時吃的要好,但也僅僅是好看罷了,並沒有真正好到哪裡去。

    「薛夫人,這已經是我們側妃出了體己錢才置辦出來的了。」紅葉在一旁沒好氣的道。

    薛燕兒撇撇嘴,「我也沒說什麼,只是想說,慕容側妃居然也跟我們吃的一樣。」

    慕容卿微微一笑,「以往殿下在的時候,因為他對吃的很挑剔,所以基本上都是我們自己小廚房做著吃。現在殿下出門了,我自然是跟大家一樣,大廚房做出什麼就吃什麼。」

    「慕容側妃,你可是個側妃,何必要這樣……」薛燕兒還是一副不相信的樣子。她覺著,這根本就是慕容卿演的一場戲。別看現在都是這些無法下嚥的東西,但等她們都走了,不知道有多少好吃的呢。

    「不過是個吃食,沒什麼特別的。」慕容卿不甚在意的笑笑,轉頭去看紅葉,「吩咐你去請柳側妃,怎麼還不見她人來?」

    「奴婢已經去請過了,只是柳側妃說身子不太舒服,所以留在自己房間中吃了。」

    慕容卿微微凝眉,「怎麼就又不舒服了,柳姐姐這身子骨可真是不行,日後要出行,又是去那麼遠的地方,路途遙遠……」她一副苦惱模樣的搖頭,「紅葉,去將我嫁妝裡的人參再拿過去一根給柳姐姐吧,希望她能早日養好身子。」

    「側妃,那可是你最後一根人參了,之前已經給了柳側妃不少,你身子也不是很好,也需要補補身子。」

    主僕兩人的聲音不算大,但在場眾人卻都聽見了。對於此,都有些咋舌,沒想到慕容卿居然這樣大方,她們當時可是瞧見慕容卿的嫁妝的,有專門的大箱子用來裝那些藥材,據說都是上好的藥材。

    紅葉居然說都給了柳園園,那個貪心的,到底是拿了人家多少的好處。

    「夠了,讓你拿就拿,怎麼這麼多的廢話。」慕容卿有些不悅的罵道。

    「是。」紅葉委屈的轉身往外走,嘴裡卻在小聲的嘀咕,「側妃真是太好心了,可也要看人家需要不需要,什麼身子不好,都是裝的,送過去的藥材,都被人家給賣了。說了又不停,怎麼就那麼好騙啊。」

    紅葉自顧自的說,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倒是不知,這些話全都被眾人聽了進去。

    雖然只是隔壁兩桌的人聽見了,但一傳十,十傳百的,不多會兒,所有人就都知道了。

    只能有慕容卿還被蒙在鼓裡,一副樂呵呵的模樣,招呼大家吃東西。

    雖然桌子上的菜都不是什麼好吃的,但到底是要給慕容卿一點面子,所以大家盡管不是太高興,卻還是拿起了筷子,有一下沒一下的吃著。

    一會兒後,不願意吃東西的薛燕兒,突然皺了皺鼻子,眨眨眼,道:「你們大家有沒有聞到一股香味?」

    「對啊,好香,像是雞湯的味道。」有人道。

    「好像還有燕窩。」

    「紅燒蹄膀。」

    「這絕對是油炸小黃魚。」有人出言斷定。

    「這肯定是極品燕窩,前些日子我家裡送了點給我,這味道我絕對不會弄錯。」薛燕兒面色黑沉的道。

    一時,所有人都轉頭看著慕容卿,全都是氣鼓鼓的模樣。

    虧得她們之前還後悔,覺著自己可能錯怪了她,感情,這女人一直都在演戲。

    也對,人家可是側妃,又頗得夏侯奕的寵愛,想吃好的豈會是難事?

    「哪裡有,你們聞錯了。」慕容卿忙極力否認。「我也知道這段時間委屈了諸位,你們放心,等殿下回來,必定會補償大家。」

    她臉上那極力粉飾太平的模樣,更是惹怒了眾人。當大家都是傻子不成,外面的味道那麼的濃鬱,誰還聞不到。

    虧得她還有臉說什麼聞錯了,一人兩人是聞錯,如今所有人都聞到了,這還能有錯?

    「慕容側妃,你該不會是打算等我們走了之後偷偷的開小灶吧。」薛燕兒不滿的道。

    「哪裡有的事。」慕容卿眼神閃爍,一瞧就是心裡發虛,在說謊。

    見此情形,於月琳也是有些訝異。按說慕容卿不該這樣才對,她是個心思縝密的人,怎麼能露出這樣大的馬腳來。

    「慕容側妃,我們可都聞到了,怎麼可能有假。最近這幾天,我們大家肚子裡可都沒什麼油水。如果你這裡真的有什麼好吃的,不如就端上來讓我們大家也嘗嘗,解解饞。」

    薛燕兒一路緊逼,勢必要讓慕容卿妥協。

    「你們不要著急,等殿下回來,這幾日的花銷必定都會還給你們。」慕容卿無奈的做下承諾。

    一見她那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薛燕兒就知道,想要慕容卿妥協不會太容易。如今,也就只能有捉到她的把柄,看她還有什麼臉面再說那些好聽的話。

    想到這裡薛燕兒就猛的起身,領著丫頭大踏步往外走,「姐妹們,廚房裡那麼多好吃的,我們怎麼能不去看看呢?」

    「是啊,是啊,一定要去看看才成。」馬上就有人附和著跟了出去。

    有人跟上,眾人便都開始追了出去。

    「諸位妹妹別這樣,真沒什麼好吃的,你們弄錯了,真的弄錯了。」慕容卿慌慌張張的追出來,極力的想要拉眾人回來。

    只能不過,那些女人找到了事情的真相,哪裡肯就這樣罷休。

    再加上人多,就算慕容卿這邊有一個厲害的綠心也是沒用,很快,薛燕兒就領著人進了小廚房。

    「姐妹們,真的很多好吃的,哇,爐子上正燉著血燕,一看就是極品血燕。慕容側妃的小日子過的可真是不錯,倒是難為了我們,整日的饅頭鹹菜。」

    薛燕兒那諷刺的聲音,一句句的傳出來。眾人一時都回頭怒瞪著慕容卿,可後者呢,此時卻是冷靜了下來,面無表情,甚至,有些嚴肅的味道。

    於月琳在一旁偷瞧著,倒也摸不凖慕容卿這葫蘆裡到底是在賣什麼藥,為何一點不見她緊張?

    被人捉到了把柄,她居然還能如此冷靜,果真是不一般。

    「咦?」小廚房裡的薛燕兒突然就又輕咦了一聲,「紫苓,你怎麼會在這裡?」。

    「真是好笑,這裡是柳側妃的小廚房,紫苓是她的貼身大丫頭,如今真是飯點的時候,她不在這裡會在哪裡?」

    紅葉氣呼呼的走到小廚房門口,沒好氣的吼。

    轟!

    眾人只能覺著腦袋被炸的嗡嗡嗡的響,這是個什麼情況,柳園園的小廚房,難道說,她們計較了半天,找了慕容卿半天的麻煩,感情,弄錯了對象?

    薛燕兒氣呼呼的揪著紫苓走出來,不滿道:「紫苓,你給我們大家交代一聲,為何你們這裡如此多的好東西?如今公中沒了錢,憑什麼你這裡還能如此高的花費?」

    紫苓被薛燕兒死死的揪著胳膊,不禁也有些不高興了。她雖然是個丫頭,但卻是側妃的丫頭,往日裡,府中的那些主子都是不敢對她大小聲的。

    這個女人,太過討厭,居然當眾這樣抓著她,什麼意思嘛。

    「薛夫人,你這話我可聽不懂,公中有沒有錢,這事兒你去問慕容側妃。這裡面所有東西都是我們側妃花了自己的錢,真金白銀的買回來的。府中很多主子的院子中都有小廚房,如果你們嫌棄大廚房裡的飯菜不好吃,那你們也自己掏出體己買好吃的不就行了?」。

    「你,你不過是個丫頭,誰允許你這樣大聲的與我說話?」薛燕兒被氣的不輕,「還有,你說是柳側妃自己的體己,我看不盡然吧。聽說前些日子柳側妃身子不好,可是花錢買了不少上好藥材回來,據說光是五十年份之上的人參就買了不少。如今裡面那些菜,沒有個上百兩根本就置辦不出來。我怎麼不知道,柳側妃如今居然這樣捨得花錢了?」

    她們與柳園園相處可不是一天兩天了,柳園園的為人,她們豈會不知。別看她嫁妝不少,但是花錢很是謹慎,一副小家子氣。

    以往想要什麼,都是去問夏侯奕要。再加上以前是她管家,用的,吃的,俱都不用自己花錢。

    還記得她們有一次出去閒逛,打算買點首飾。沒想到,平日裡總是以富人自居的柳園園分明就是看中了人家的東西,等到付錢的時候卻說不要了,還裝模作樣的說什麼等夏侯奕給她買。

    當時眾人只是羨慕她,後來才知道,柳園園可是費勁了口舌才說動夏侯奕給她買了那個吊墜。

    那樣一個精打細算的人,怎麼可能願意一頓飯花上百兩銀子,除非她根本就是換了一個人。

    「紫苓,你倒是給我們說說清楚,最近我們公中的錢沒了,是不是與你家主子有關?」薛燕兒可不是傻瓜,事情到了這步,難道她還看不出其中的彎彎繞子嗎。

    「我聽不懂薛夫人你說什麼,公中的事情本就是慕容側妃在處理,與我們柳側妃有什麼關係?」

    「真是如此嗎?」薛燕兒冷笑,真當她是傻瓜呢,難怪她總覺著事情不太對勁,本也是,慕容卿又怎會就少那麼點錢,顧此失彼的事情,她才不會做。

    「紫苓,怎麼回事,還不擺飯?」柳園園在房間裡等了半天也不見紫苓回來,不禁憋了一肚子氣的找了出來。

    「咦?你們在做什麼?」柳園園凝眉問道。今兒個慕容卿設宴招待眾人,這事兒她知道,之前紅葉還來請過她。

    不過她才懶得去跟那些人吃飯,便回絕了。

    這會兒她們都堵在她的小廚房門口是什麼意思,想找她的麻煩嗎?

    「側妃!」紫苓委屈的叫了一聲,「薛夫人非說你沒錢買這麼一桌子菜,還說什麼公中的錢不見了,可那與側妃你有什麼關係。側妃,你可是不能讓她們這樣欺負。」

    柳園園款款走來,眾人下意識的就讓開一條道,讓她走了進來。

    這完全就是一種下意識的行動,畢竟,柳園園在這府中可是做主子做了不少時間,積威甚重。

    「這是怎麼回事?薛妹妹,你放開紫苓,有什麼話好好說。」

    薛燕兒猶豫了下才放開了紫苓,反正紫苓不過是個丫頭,也算不得什麼。

    「慕容側妃,如今事情鬧到今天這步田地,我看你還是直接與我們說了吧,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何公中的錢突然就沒有了。如果我沒有記錯,府內公中的錢,一向都有富裕,而且,還有一筆應急的錢,怎麼可能突然之間就一點錢也沒了?」

    薛燕兒氣呼呼的將事情挑明瞭說出來,事情鬧到這一步,她也不覺著的再忍著還有意義。反正說不凖明天的月銀是否能發出來都還是個事兒,她就指望著那麼點兒錢過日子呢,誰要是敢貪墨她的錢,她就跟誰沒完。

    「公中的錢,包括應急的一千兩銀子,全都沒有了,至於為何沒有了,我想你們該問問柳姐姐。」

    慕容卿也來脾氣,「你們不要都一副指責我的樣子,事情到這步田地非我所願。我本想著以和為貴,大家能相安無事的過日子,為此次,我就算委屈點也沒什麼。如今看來,我一個人努力,受再多委屈也沒用。既如此,那就把話說開好了。」

    「慕容側妃,你早該如此,怎麼能自己一個人偷偷的受委屈。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總是有弄清楚的一天。誰是誰非,大家的眼睛都是雪亮的,難道還看不出來?」於月琳沒什麼好臉色的瞪了柳園園一眼,心裡也是有些不痛快。

    她到不在乎那點兒月銀,只能不過,這種利益被人侵佔的感覺著實不太好。

    轉頭,她又去瞪柳園園,「柳側妃,如今我倒是想要弄弄清楚,那些錢到底去什麼地方了?」

    「我怎麼知道?」柳園園皺眉,「公中的錢是慕容側妃管的,與我何干?你問我,那我去問誰?」

    「與你沒關係?柳側妃,你可真是會說笑,之前我便覺著不對勁,如今才想到,原來,一切的事情都是你做的。我猜猜看,公中的那些錢是不是都被你用買藥的名義給拿走了?」

    「什麼?琳姐姐,你說真的嗎?買藥?什麼藥?」薛燕兒驚喊。

    於月琳道:「我猜的應該是八九不離十了,肯定是這樣。因為之前我不止一次遇到過紫苓外出,每次問都是去買藥。之前我沒多想,如今回頭去想,事情可不對勁。尋常病痛,府中藥房裡都能找到藥,何須外出去買。所以,她們買的肯定是上等的藥材。」

    「我是買了藥,最近身子一直不爽利,所以便買了些補藥回來,有何不可?」

    「買補藥自然是可以的,但府中有規定,不能超出一定的限額。柳側妃,不知你這一次總共花了多少錢?」

    於月琳步步緊逼,柳園園顯然是有些慌了。「我花了多少錢,與你何干?殿下都沒管我,你有什麼資格來管我?」

    「哈哈!」於月琳大笑,「姐妹們,你們聽見了嗎,柳側妃這是承認了。看來,慕容側妃是替柳側妃背了黑鍋,公中的錢全都被柳側妃拿去買什麼所謂的補藥了。也就是說,我們吃饅頭嚥鹹菜,省下來的錢居然全都被柳側妃那去買那些所謂的補藥。憑什麼,我只能想問一句,憑什麼這樣不公平?難道殿下曾經說過,柳側妃就可以隨意花公中的錢?」

    「就是,柳側妃,你今兒個必須要給我們一個交代。我就說有人暗中搗鬼,否則那麼多錢,怎麼可能讓我們連飯都吃不上。柳側妃,你還是把錢還上吧。」薛燕兒不滿的道。

    「柳側妃,你這次真是太過分了。」有人也跟著不滿道。

    有人開了頭,接下來的時間幾乎就成了柳園園的追討會,所有人都在指責她,說她黑心,為了自己不顧別人的死活。

    更可恨的是,就算是到現在,她居然都咬死不承認自己做錯了。

    「夠了!」柳園園大聲怒喝,「如今我才是這裡位分最高的人,你們憑什麼管我的事情?如今能管我的就只能有殿下,他不說我做錯了,那我就沒錯。」

    「你怎麼能這樣厚臉皮?」於月琳氣的口不擇言,「虧得你還是堂堂的側妃,居然能做出這樣的事情,貪墨公中的錢,這事說去給誰聽都不是什麼正確的事情。就算是殿下回來了,他也不會姑息。」

    「是嗎?」柳園園燦爛的笑著,「奕哥哥才不會跟我計較,不過就是幾千兩銀子罷了。更何況,我是有正確用途,並不是隨意花銷。我買藥材來補身子,有何不可?說到底,我也是為了奕哥哥。不久之後我就要隨奕哥哥一同出行,不養好身子,那怎麼能行。畢竟,出門在外,各種不便,身子稍微不好就會出事。到時候,不只是我一個人的事情,還會拖累殿下。虧得你們還在這裡與我斤斤計較,你們這分明就是在拖殿下的後腿,明白嗎?」

    眾人都用一種看傻子的眼光看著柳園園,怎麼都想不通這女人為何能夠說出這樣冠冕堂皇的話來。

    一口一個奕哥哥,叫的真是親熱。

    「我知道,你們是嫉妒我,畢竟,能隨奕哥哥出行的人可不多。這樣吧,等到奕哥哥確定有幾人一同出行之後,我會請奕哥哥也給你們買點補藥,省的你們到時候給我們惹麻煩。」

    柳園園那一副主人家的模樣,徹底激怒了眾人,有心想發火,但是,人家的位分放在那兒,誰敢說什麼。

    最後,一個個也只能氣鼓鼓的,干瞪眼。

    「柳側妃,你可不要忘記了,府中不只是有你一個側妃,慕容側妃同樣是側妃,她在位分上與你相當。或許她管不了你,但是,不要忘記了,之前殿下可是將府中之事全都交給了她。也就是說,她絕對有權利去管公中的事情。慕容側妃,如今,該是你處理正事的時候了。」於月琳回頭,沖著慕容卿喊。

    「柳側妃,有人找你,說是來給你送錢。」沒等慕容卿說話,突然有一個小丫頭跑進來,看著那麼多人,不禁被嚇了一跳,話一說完就差點被跌地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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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26 16:47:26 |只看該作者
第016章:搶妃印園園發瘋

    「你胡說些什麼?」柳園園頭也不回的怒罵道。

    那小丫頭被嚇得直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小聲的抽噎,「奴婢,奴……奴婢沒說謊,是真的有人要找你。」

    「紅葉。」慕容卿沖著紅葉使了個眼色。

    後者馬上就走出了院子,柳園園見狀,突然就有些不安,她也忙沖著紫苓使了個眼色,後者偷偷的也往外溜。

    「紫苓,你想跑哪裡去?」薛燕兒早就盯著紫苓呢,此時見她居然想要逃,當即一步跨出去,一把抓住她的頭髮,死命的往後拉。

    「哎呀,薛夫人,你這是做什麼,快,快點放開奴婢。奴婢沒想去哪裡,真的,你快放開奴婢。」

    薛燕兒冷笑,另外一隻能手也放了上去。她兩手一用力,直接就將紫苓給拖了回來。

    後者因為慣性,一屁股摔在地上,痛的淚水在眼中直打轉兒。

    「側妃!」紫苓沖著柳園園可憐兮兮的喊著。

    後者怒了,當即瞪著薛燕兒道:「你做什麼,我的人何時輪到你來收拾?」

    「柳側妃,我可不敢對付你的丫頭。只能不過,如今事情還沒處理好,她想跑是怎麼回事。難道說,公中的銀子是這個丫頭自己貪墨的,如今,她是打算跑路?」

    薛燕兒雖然位分不高,但說話底氣卻一直都很足,彷彿一點也不怕得罪人。

    慕容卿觀察了一下,發現周遭人都沒什麼特別反應,顯然,對此早已經習慣了。

    她不禁又多看了薛燕兒兩眼,這女人倒是有些奇特。要麼是膽子真的很大,要麼就是有什麼依仗,根本就不怕她們。

    不管是哪一種,彷彿都不太是個好現象。如果是性子如此,那這種人就是所謂的刺頭,麻煩的緊。

    但眼下可不是處理薛燕兒的時機,只能以後再想辦法。

    「你叫什麼,起來回話。」慕容卿示意綠心過去將剛剛那進來通話的小丫頭給帶過來。

    小丫頭幾乎就是被綠心給提著過來的,眾人對於綠心的能力又是多了一層認識。

    小丫頭跪倒在慕容卿身前,道:「奴婢叫小花,是柳側妃院子裡的打掃丫頭。慕容側妃,奴婢真的沒說謊,外面真是有人要找柳側妃,而且很著急的樣子。」

    「知道是什麼人嗎?」

    「奴婢不知,之前未曾見過。」小花可憐兮兮的搖頭,一副完全懵懂無知的模樣。

    眾人瞧著,倒是覺著她挺可憐的。

    「側妃,是正泰藥行的人。」紅葉的聲音從人群外傳來。

    眾人忙分開,紅葉這才領著一個婆子走進來。

    慕容卿看了那婆子兩眼,而後便對眾人道:「事情既然到了這一步,也沒什麼好說的,大家便先進大廳,有什麼事,我們慢慢解決。」

    「慕容側妃,我們都聽你的,畢竟,殿下都將家交給你管,如今你就是我們當中最大的。」薛燕兒第一個喊道。

    於月琳古怪的看了她一眼,也是點點頭道:「慕容側妃,我也是贊成將事情處理了。」

    慕容卿笑著點頭,「事情拖到這一步,其實也是我管家不力。對此,我也感到很抱歉,畢竟,給諸位妹妹帶來麻煩了。好,廢話不多說,我們這便進去吧。」

    言畢,慕容卿便領著眾人進了大廳。

    一種女人分開兩邊坐下,於月琳跟薛燕兒分別坐在慕容卿的左右手邊,而柳園園卻是坐在慕容卿的隔壁。

    對此,大家都有意見,只是人家位分放在那兒,誰也說不出什麼來。

    很多人都在暗自期盼,最好待會兒就能夠徹底打壓了柳園園的氣焰,看她以後還敢不敢囂張。

    「你是何人,報上名來。」慕容卿對底下跪著的那個婆子道。

    那婆子顯然也是見過世面的,除卻開始的時候有些驚慌,倒是很快就鎮定下來。

    她抬頭看著慕容卿,略顯恭敬道:「回慕容側妃的話,我是正泰藥行的陳管事娘子。」

    「那麼,你今兒個來九皇子府可是有什麼事兒?」

    「正是。」

    「什麼事?」

    陳娘子便抬頭看向柳園園,「是為了找柳側妃而來。」

    「你是誰,我不認識你。」柳園園凝眉瞪著陳娘子,神色第一次開始有些緊張。在眾人沒注意的時候,她還偷偷的沖著陳娘子眨眼,丟眼色,示意她不要亂說話。

    後者倒是看到了那眼神,只能不過,她倒是一個本性不會說謊的人。對此,完全裝作沒見到。

    「柳側妃可是去過我們藥行幾次,豈會沒見過?」陳娘子一本正色道。

    「你說什麼,我聽不懂。」柳園園依然開始裝傻。「你到底是誰找來的,是不是故意要找我的麻煩?我告訴你,別以為有人在背後給你撐腰就可以胡亂說話。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得罪的,你給我想清楚了。」

    柳園園的話裡帶著濃濃的警告意味,現場的人誰聽不懂。薛燕兒當即道:「柳側妃,你這是什麼意思,想要威脅人嗎?人家是給你送錢來的,有人想要害誰會給她送錢嗎?那可真是個大好事,從今天開始,我歡迎別人來害我,最好多給我送點錢。」

    「你……」柳園園紅了臉,羞惱的瞪著薛燕兒說不出話來。

    眾人不禁哄笑出聲,這柳園園也真是有意思,自己做錯了事情不承認也便罷了,還敢當眾去威脅人家。

    不過也幸虧那婆子是個膽大的,否則真被忽悠住了,那她們今天想要找柳園園的茬就並不是那麼容易了。

    「你照實說,沒人敢動你分毫。」慕容卿端茶喝了兩口,淡淡道。

    雖然語氣很是清淡,可那不容人忽略的氣勢卻讓眾人無端端的緊張起來。

    別看今天她們怎麼鬧騰,慕容卿都是沒生氣。但這卻不代表她就真的沒脾氣,想到大婚那日,這女人可是敢當眾罵夏侯奕混蛋的。

    這膽量,在場諸人,誰敢說能比得上。

    一時間,眾人心中都有了些計較,對於今天的事情也明瞭點。

    看來,慕容卿早就想處理這件事了,只是一直隱忍不發,目的就是等事情嚴重了,大爆發了,她再來處理。

    此時,估計處理起來,容易得多,某個人的下場也將會可憐許多吧。

    「正泰藥行從不弄虛作假,我們是打開門做生意,所以,不會坑蒙柺騙。今兒個我是送錢來的,之前柳側妃在我們那邊賣的藥材,總共是兩千五百兩銀子,如今都在這兒了。」

    陳娘子說著就從身上掏出了一疊銀票,往前一遞。

    柳園園目光火熱的盯著那些銀票,很不能有一只別人瞧不見的手,直接將那銀票給奪了來。

    兩千多兩,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慕容卿示意紅葉將銀票接過來,數了數,確實剛好兩千五。

    「我能否知道柳側妃是賣了什麼藥材?」

    「最好的是一株五十多年份的人參,還有一些其他的藥材,很是雜亂。當時我們收貨的時候也有些疑惑,懷疑是否是偷出來的。但她們說是九皇子的側妃,我們就相信了。畢竟,堂堂九皇子府的側妃,豈會偷那些東西。想來應該是柳側妃的嫁妝,一時手緊,賣了籌錢用吧。」

    這陳娘子倒是一個妙人兒,不但將事情的經過說了出來,還給眾人分析了柳側妃如此做的原因,惹得眾人又是再度哄笑出聲。

    柳園園在眾人的哄笑聲中臉是紅了黑,白了綠,各種顏色交替出現,很是好看。

    「柳側妃,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慕容卿轉頭,微微笑著去問柳園園。

    看著她臉上的笑容,柳園園是覺著說有多礙眼就多礙眼,很不能沖上去就將那笑容給扯掉才好。

    「我沒什麼好說的,全是她一人之言,我沒做過那種事。」柳園園咬死不承認。

    「這樣啊,倒也無妨。事情總是會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慕容卿不甚在意的笑笑,回頭又去問那個陳娘子,「你剛剛說的那些藥材,不知你們藥行可有記錄?」

    「自然是有的。」

    「那這樣,我派人跟隨你去,將那些藥材全數買回來,不知這樣可成?」

    「嗯?」陳娘子有些意外,「你們要買回去?」

    慕容卿笑著點頭,「對,事關九皇子府側妃的聲譽,自然是要小心對待。你放心,該是什麼價錢就是什麼價錢,必定不會讓你們吃虧。紅葉,去將我那個翠玉鐲子拿去暫時當了。」

    「側妃!」紅葉擺明瞭是有些不願,看著柳園園的眼神也是犀利的很。

    眾人自然明白紅葉的想法,這事兒,換做是誰都會心裡不舒服。人家做錯的事情,憑什麼要她們這些沒關係的來填補漏洞。

    慕容卿白了紅葉一眼,沒好氣道:「怎麼,你覺著殿下連一個鐲子都賠不起?」

    眾人一愣,而後便都笑起來,說的也是,不管如今慕容卿花多少錢,等夏侯奕回來,自然是要還給她的。

    紅葉這才不甘不願的回房拿了翠玉鐲子,而後便領著陳娘子去買回藥材了。

    因著這一去不知道要多久,慕容卿便招呼眾人先去將晚飯給吃了,等紅葉回來,那事兒再做計較。

    柳園園自然是想要回自己的院子,不過,慕容卿卻沒同意,理由自然是極其充分的。為了不讓眾人說閒話,以為她趁機去處理這件事,所以,還是讓她留在大家的視線中比較好。

    菜還是那些菜,但此時吃起來卻是格外的美味。一眾女人想到最近那種苦逼的日子即將結束,一個個都高興的很。

    在她們吃飯的時候,柳園園卻是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角落中。

    紫苓站在她背後,瞧見眾人時不時的就瞪柳園園一眼,不禁有些惱怒道:「這些黑了心腸的女人,見利忘義,也不想想,以前側妃對她們怎麼樣。如果不是側妃你,殿下才不會搭理她們呢。」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沒什麼好說的。」柳園園倒是一副看開了的模樣。

    「側妃,如今可怎麼辦才好。如果很讓她們查到我們做的事情,只能怕慕容側妃不會輕易罷休。畢竟,殿下之前是真的發話過,正妃未進門之前,慕容卿掌管府中一切事宜,等同於正妃。也就是說,她完全有資格來處理這件事。」

    「是又如何?」柳園園一副不慎在意的模樣。「真是蠢女人,以為將那些藥材買回來就可以指正我了嗎?真是笑話,那些藥材長的都是一個模樣,她能分辨的出來,哪些是從府中拿出去的?」

    紫苓一怔,而後便恍然大悟般的笑起來,「側妃你說的是,如此我們就無需擔憂了。她們沒有證據,根本就拿側妃你沒辦法。」

    「行了。」柳園園打斷她的話,「就當是看唱戲吧。」

    柳園園那一臉平淡的表情倒是讓眾人有些訝異,發生那麼大的事情,人家都指正了她,怎麼還能一副如此鎮靜的模樣。

    這讓很多人不禁又開始猜測,是否這件事真與她無關。

    飯後,眾人再度轉移到大廳內坐著。綠心領著幾個小丫頭送上了茶點,而後,眾人便一邊品茶,一邊閒聊。

    只是,每個人都有些心不在焉的,畢竟,大事可還沒處理好呢。

    她們這次倒是沒等太久,一杯茶沒喝完,紅葉便領著幾個人走了進來。

    其中一人正是之前的陳娘子,至於後面的,有兩個男人,一個婆子。

    紅葉走到大廳中間,道:「側妃,陳娘子真是個實誠的人,為了證明他們正泰藥行沒有說謊,便找了人來作證。和幾個人,有兩人是有名的藥材商人,那天曾到藥行去賣藥,正好遇見此事。至於這個婆子,則是去抓藥的,也是正巧遇上。」

    說著,她便側身到一旁,將身後的人展露出來。

    此話一出,柳園園的臉色瞬間變了。她怎麼都沒想到紅葉居然能夠找到證人,而且,還不是身份一般的證人。

    「陳娘子,如此就麻煩你們將情況再詳細說一遍,可好。」

    陳娘子有些憤憤然道:「我們打開門做生意,我與當家的都是實誠人,從不會做那種缺德的,弄虛作假的事情。我也瞧不起那種弄虛作假的人,自己的良心能過的去嗎?」

    陳娘子有些惱怒的瞪著柳園園,「如果早知道買這麼點藥材會發生這麼多事,當時我就不該同意當家的買下這一批藥材。柳側妃,雖然當時你用面紗蒙著臉,但我記得你的聲音,也記得你的眼睛,還有你身上的香味。我可以發誓,去我們正泰藥行賣藥材的人就是你。」

    「你胡說什麼,我從沒去過那地方,我不認識你,別想在這裡混淆視聽。」柳園園還是咬死不承認。

    一眾女人全都鄙視的瞪著她,都覺著這女人真是夠不要臉的,證據都擺在那兒,幾個認證呢,她居然還敢說沒去過。

    「如今這年頭,人證都是沒什麼用了。你們幾個,也都說說吧,是否認得出在場中,是誰去藥行賣的東西?」

    薛燕兒冷笑著指了指陳娘子身後的那幾個人,道。

    那幾個人之前是根本不打算過來的,如果不是紅葉將事情的嚴重性點明出來,再拉出夏侯奕的名頭,他們幾人也是不願意淌渾水的。

    不過既然已經答應了要作證,他們也都不含糊。當即便將自己那天所見到的事兒說了出來,與陳娘子所說的相差無幾,都是見到柳園園戴著面紗去賣的東西。

    雖然帶著面紗,但明眼人還是能夠認出來。

    幾人的言辭一緻,柳園園瞬間覺著有了極大的危機感。不過,她卻知道,此時絕對不能承認,否則,後續的麻煩不知道有多少。

    「柳姐姐,如今人證在這裡,你該怎麼解釋?」

    「笑話,憑借他們幾句話難道就能夠定本側妃的罪?他們說的我全都不承認,我倒是懷疑他們會不會是被有心人請出來,故意汙衊我,打壓我的。」

    柳園園若有所指的看向慕容卿,擺明瞭,她是在懷疑慕容卿。

    「柳姐姐,莫不成,你是在懷疑我?」慕容卿好笑的看過去,「這麼大的罪名,我可是擔當不起。更何況,也並非是什麼人都能夠收買的。就如陳娘子,誰人都可以看的出來,她是個實誠人,我不相信她會被人用錢來收買。算了,我也不說這麼多,想來,我說再多,對柳姐姐你而言,都是辯解,沒什麼意義。」

    「慕容側妃,我們都相信你。」於月琳道:「如今這麼多人證,怎麼不能證明事實是什麼?柳側妃,你以為拼死不承認,將來在殿下面前就能掩蓋事實嗎?」

    「放肆!」柳園園皺眉罵道:「你是什麼身份,誰給你的膽子這樣與我說話。」

    「夠了!」慕容卿沉著臉打斷了柳園園。她本是想讓柳園園自己承認,這樣,彼此也不傷和氣。將來,她查出柳園園當年做的那些事情也更加容易一些。

    只是,如今看來,倒是不太容易了。

    既如此,她也不想爭那一時的和氣,雖然之後會有些麻煩,不過,她不懼麻煩。

    「既然柳姐姐認為人證不夠,那麼便將物證給拿上來吧。」

    「什麼物證?」柳園園微微有些慌,這女人,到底是搞什麼鬼,人證不說,如今居然還有物證?

    「拿上來,柳姐姐應該便知曉了。」慕容卿微微笑著,沖著紅葉使了個眼色。

    「紅葉姑娘,我想幫忙。」陳娘子忙道。

    「多謝陳娘子。」紅葉笑道。

    陳娘子氣呼呼道:「我只是想盡快證明我從不做違背良心的事。」

    陳娘子風風火火的陪著紅葉一道出去,不多會兒就搬了很多的箱子回來。

    箱子不大,一瞧就是專門用來裝藥材的,聞著撲鼻的藥香,一瞧就是上好的藥材。

    搬了一道回來,紅葉領著陳娘子又跑了出去,如此幾番之後,足足弄了上百個箱子進來。

    兩人將東西擺放整齊後,紅葉道:「側妃,已經盡數在這裡了。」

    「柳姐姐,你瞧瞧,不知這些東西,你可否認識?」

    「不認識。」柳園園一口否定。事實上,她一眼就認出了,那些都是她賣出去的藥材。

    慕容卿笑起來,「這些便是我之前從正泰藥行買回來的,是陳娘子所說的,柳姐姐你賣出去的那些藥材。據說,這只是這一回所賣的藥材,以前,不知有多少。只能可惜,以往的藥材都被賣掉了,無法再找回來。」

    「什麼?」眾人大驚,不少人驚呼出聲。

    她們看著那一地的木盒子,再去瞪柳園園,一個個都是氣呼呼的。

    薛燕兒怒道:「柳側妃,你居然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難怪以前你當家的時候,府內公中的錢總是不夠用,三五不時的,你就會找一些借口向殿下要錢。當時我們都想,府內姐妹眾多,花銷大,很正常。如今想來,估計都是被你給黑了去。柳側妃,今兒個你怎麼也要給我們一個交代,將你這些年來吞沒的錢都給還上來。」

    「你胡說八道什麼?」柳園園大怒,「你一個小小的侍妾,五品小官的女兒,誰給你的膽子這樣跟我說話?我什麼時候吞沒公中的錢了?哼,也不看看你們自個兒的德行,一會兒要這樣,一個那樣,穿的比誰都好,吃的比誰都多,難道這些都不用錢?三五不時的還要弄些逗趣的事兒來討你們歡心,難道請那些戲班子什麼的,不用錢?你們說話倒是輕巧,換你們來當家試試,估計將你們那麼點兒嫁妝都貼進去也不夠。如果不是我父王與母妃體諒,時不時的塞點錢給我,只能怕你們吃飯都成問題。虧得你們還好意思說我這裡不好,那兒不好,不曉得我在你們身上到底花了多少錢。」

    「真是可笑,你會捨得在我們身上花錢。這話說出去誰信啊?你的嫁妝,自從放到庫房之後就再也沒有打開過門。還有,平時看戲什麼的事情,如果不是公中出錢,那都是我們姐妹一起湊的,什麼時候全讓你一個人出了?是,我是五品小官的女兒,身份不比你,但我也不能睜眼說瞎話。柳側妃,我如今才想到,以前每次姐妹們湊錢看戲的時候,好似你都沒出錢。當時你總是說手頭不寬裕,我們便想,你可是側妃,我們請你看場戲算什麼。後來,這便成了規矩,每次你都不需要出錢。柳側妃,我倒是很想知道,你到底在我們身上花了多少錢?」

    柳園園的臉色開始變的很難看,有一種被人說破的窘迫。

    「薛妹妹,你不說我倒是沒想起來,你這樣一說,我才想到,柳側妃,貌似你還欠我一百兩銀子。上次買那個耳墜,你說手裡不寬裕,讓我先墊付,後來你一直沒給我。一百兩,我也沒太當回事。」於月琳看著柳園園,用一幅淡然的語氣說道。

    「柳側妃,你,你上次看中了我的鐲子,借回去戴幾天,到現在還沒還給我呢,已經幾個月了,還不能還給我嗎,那個鐲子我可是喜歡了。」又有人道。

    「是哦,柳側妃,你也拿過我的戒指,也是沒還給我呢。」

    接下來的時間,簡直就成了柳園園的批判會。一個接著一個的說,不多會兒的時間,差不多每一個人都開了口。

    慕容卿聽到這裡,有些睜目結舌,老天,這是真的嗎?

    她真是覺著有些荒唐,柳園園可是堂堂側妃,怎麼如此去佔人家的便宜,而且,還是這種廣撒網的辦法。

    虧得她能做的出來,也不嫌丟人。

    「你……你們混賬!」柳園園羞惱的罵道,「我從沒做過這種事,你們別想往我身上潑髒水。」

    於月琳就冷笑,「柳側妃,真是沒想到你會敢做不敢認。算了,一百兩銀子罷了,我於月琳還不放在眼中。既然你這麼喜歡錢,那一百兩就當做是我的孝敬吧,希望你能夠用的開心。」

    「是啊,是啊,那鐲子也給你了,你側妃都開口了,我們怎麼能敢不孝敬呢。」

    一眾人,再度出言諷刺,說的柳園園差點沒氣的暈過去。

    「好了,大家都別說了。」慕容卿揮手示意大家停下。幸好之前她便已經讓紅葉將陳娘子他們給帶了下去,否則,今天這事可真是丟人。

    「慕容側妃,我們的那些小東小西的都不算個事兒,沒了也就沒了。但是,貪墨公中的錢,不管是放到那兒說都說不過去。慕容側妃,今天這事你可一定要處理好。」於月琳冷冷的瞪著柳園園道。

    她最是看不慣這女人裝腔作勢的模樣,惡心的要死。

    以前也只能以為她是裝腔作勢,人還算不錯,如今才知道,一切都是裝出來的。

    這女人,真是可惡的很。打著她們的旗號為自己謀求福利,虧得她還好意思不承認。

    「你放心,事情到這一步,再不處理,就算殿下回來也是會怪責我的。」

    「你有什麼資格來處理這件事?」柳園園怒道。

    「我們的位分相同,你根本沒有資格管我。等將來正妃進府後,她才會有資格來管我。就你?哼,憑什麼。」柳園園倒也是膽氣十足,也是依仗十足。

    畢竟,她與慕容卿兩人的位分確實相同,從這一點來說,慕容卿確實管不得她。

    「柳姐姐此言差矣,事實上,我是可以管你的,之前我不想多管這些事,不過是想大家能夠和睦相處,少生事端罷了。如今我才發現,無規矩不成方圓,有些事,不是一味的忍讓就行的。」

    「你到底想說什麼?」柳園園心中有些緊張,總覺著好似有地方不太對勁。慕容卿一副很有把握的樣子,難道,殿下臨走之時真是給了她什麼東西,使得她這樣膽氣十足?

    「綠心,將東西拿上來。」慕容卿轉頭吩咐。

    「是,側妃。」綠心笑著答應,轉身進了內室。

    一時,眾人都有些好奇,到底是什麼東西,居然能夠管到柳園園?

    於月琳看著慕容卿臉上那一絲淺淡的笑容,突然就猜到了什麼。只是,她又有些不敢相信,殿下,真是已經寵幸她到這種地步了嗎?

    沒讓眾人等的太久,綠心捧著一個紅木盒子從內室走出來。

    她站到慕容卿身前,恭敬的將盒子遞給她。

    慕容卿接過盒子,放到手邊,打開來,不過,她卻並未馬上將東西從盒子裡拿出了來,只是抬頭看著柳園園道:「柳姐姐,你再考慮一下,有些事情,我們姐妹自個兒說通了也就算了。真鬧大了,其實……」

    她接下來的話沒說,但在場誰不知道她的意思。柳園園真要自討苦吃,那結果卻對是她自己倒楣,自食惡果。

    「想唬我?」柳園園臉上的表情略顯猙獰,哪裡還有往日的小鳥依人與嬌羞?

    「柳姐姐,你知道我不會做那種沒意思的事。唬你,有何意義?被拆穿了,出醜的可是我。你覺著,我會做那種自討苦吃的事情?」

    柳園園微怔,她擰眉,咬著脣去瞪慕容卿。這女人到底葫蘆裡賣什麼藥,沒錯,她不可能做那種沒意義的事情。

    怎麼,難道說,她是真的有什麼東西可以管她不成?

    不會的,除非是正妃,否則,她一個側妃憑什麼來管她的事情?

    「可惜你不是正妃。」柳園園不屑撇嘴。

    於月琳在一旁瞧著,同情不已的沖著柳園園直搖頭,這女人怎麼就那麼傻。在場諸人,誰還看不出來慕容卿是有所依仗,怎麼就這女人膽量那麼大?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浪費大家的時間了。」慕容卿笑了下,將那個早已勾起大家好奇心的東西從盒子裡拿了出來。

    「我想,大家對於這個東西都不會太陌生。這是正妃的印,殿下臨走之時交給我,說在正妃未進府之前,由我來掌管妃印,統管九皇子後院所有的事情。柳姐姐,這東西,你應該認得吧,想來誠王妃手中就有差不多的東西。」

    「不可能!」柳園園嘶聲喊出,她突地站起,整個人朝慕容卿撲了去。

    「奕哥哥怎麼可能將妃印交給你,絕對不可能。」柳園園整個人快瘋掉了,怎麼都想不通夏侯奕為何將妃印交給慕容卿。

    那是正妃的東西,慕容卿算什麼,不過是個側妃,她憑什麼擁有那種東西。

    就算之前她管家的時候,也是未曾拿過那東西。

    為什麼,為什麼奕哥哥要對那個女人這樣好?

    「假的,一定是假的,我可以肯定,必定是假的。慕容卿,你以為弄一個假的妃印來就可以唬我了嗎?」

    「柳姐姐,君子動口不動手,你這是做什麼?」慕容卿快速起身,躲到綠心身側。

    「慕容卿,你給我出來,妃印是我的東西,憑什麼給你。」柳園園瘋狂大喊。

    慕容卿悄悄的從綠心身側探出頭去,沖著柳園園道:「柳姐姐,你這話說的可是有些過分了。妃印怎會是你的東西,這是正妃的東西。如今正妃還未進府,我不過是替正妃保管罷了。」

    「快給我,你把妃印給我。」柳園園拼字了一般往綠心身後抓。

    綠心卻猶如一堵鐵牆,任憑她如何折騰,只是無法越過綠心去抓到慕容卿。

    「慕容卿,你最好快點把妃印給我,否則我絕不放過你。臭狐狸精,你憑什麼拿走我的東西?」

    慕容卿大吃一驚,一副被嚇到的模樣,「柳園園,你口出狂言也便罷了,怎麼還能爆粗口,這可不是大家閨秀該有的風範。並且,你總是說妃印是你的,那是什麼道理,這是正妃的,難道,你是正妃?」

    柳園園紅了眼,手腳並用的往綠心身上招呼。那可怕的勁兒,嚇到了在場眾人。

    所有人都快速往後躲,生怕會被柳園園給牽連。那女人的指甲那麼長,萬一被她給抓到可不得了。

    躲好之後,眾人又開始嘲諷的撇嘴,柳園園這女人太不要臉了,瞧她做的這些事,還是一個正經女人會做的事情嗎?

    「慕容側妃,你可千萬要拿好妃印,不能讓無謂的人拿到手。」薛燕兒急道。

    妃印在誰的手裡,那誰就有說話權。她剛剛可是將柳園園給得罪慘了,如果讓那女人得到了妃印,不知道會怎麼收拾自己呢。

    「對啊,慕容側妃,你可堅持住。」於月琳也在一旁附和。「柳側妃,那妃印可是殿下留給慕容側妃的,你當眾搶奪,只能怕是不太好吧。」

    眾人一陣附和,奈何柳園園卻跟瘋了似的,根本就聽不進去,只是死命的去招呼綠心。

    饒是以綠心的能耐,都有些吃不了了。這女人就跟瘋了似的,完全不顧自己,只是拼了命的想要打倒綠心,抓到慕容卿。

    見狀,慕容卿便快速端起桌面的茶杯,一揮手,一整杯涼茶就這樣招呼到柳園園的頭上去了。

    「啊!」柳園園抱著頭瘋狂大叫,「慕容卿,你敢?」

    「柳姐姐,你冷靜點兒吧。瞧瞧你做的這些事情,就算是殿下回來,他也不會原諒你的。」

    茶水順著柳園園的頭頂往滴落,一滴一滴的,在這突然靜下來的大廳內,尤為的明顯。

    一些茶葉沫子掛在她的頭頂,一些則是粘在她的臉上,搞笑的很。

    不過,在場的人卻是沒人敢笑,因為現在柳園園的神色太過恐怖。陰冷,可怕,猶如毒蛇一般,讓人打從心底泛寒氣。

    「妃印是我的,只能會是我的,誰都不能與我搶。慕容卿,你也不可以。」

    「你放心,如果將來你升了位分,這東西必定會是你的,但現在,顯然還不是你的。柳姐姐,不要再做這種有辱身份的事情了,可好?」

    柳園園突然就冷笑了下,不知道為什麼,見到那種冷笑,慕容卿的心裡也是有些打突突,總覺著現在的柳園園有些古怪,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柳園園甩甩手,轉身走回去坐下。「慕容卿,看來你今天將我給處置了是不罷休了。既如此,那便來吧,我倒也不怕你,有什麼證據,你拿出來,否則,等奕哥哥回來,我必定會讓他給我個交代。」

    慕容卿狐疑的打量柳園園兩眼,總覺著現在的柳園園有點奇怪,但又說不出是那種不對,也就是眼神冷了點,語氣淡然了些,人,人更冷艷點,除此之外,倒也沒什麼不同。

    「柳姐姐,我向來是用事實說話的,那種沒證據的事情,我可不會做。」慕容卿沒坐下去,誰知道柳園園那瘋子會不會突然暴起傷人,她還是小心一些比較好。

    「綠心,將藥方的出貨單拿出來。」

    「是。」綠心答應著,將一早凖備的出貨單拿出來遞給慕容卿。

    慕容卿翻開來看了幾眼,指著其中幾頁道:「這是今年的出貨單,一眼看過去,大部分都是柳姐姐你拿的藥。」

    「我身子一向嬌弱,經常生病,吃點藥有什麼奇怪?」

    慕容卿點點頭,一副你說的很對的模樣,「柳姐姐你身子弱,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我也沒什麼可說的。只是奇怪的是,這裡面拿的大部分都是補藥,我想,柳姐姐你總不會一直都需要補身子吧?」

    「是有如何?」柳園園冷笑道。

    「沒什麼不可,只是,補藥照三餐這樣吃,可就不太好了,小心虛不受補。」

    「什麼?照三餐吃?」眾人大驚,也就是說,柳園園不但一人包圓了府中的補藥,還是極大的分量,根本就超過了一個能夠適用的量。

    「按照出貨單來看,確實如此。柳姐姐,你的身子,真是虛到不能再虛了,這麼多補藥吃下去,見好沒有啊?」慕容卿諷刺的問道。

    她是真覺著柳園園這人有些貪心,貪墨公中的錢也要有點譜,瞧瞧她做的這都是什麼事兒。

    「我愛怎麼吃,你管不著。」柳園園的口氣依然極為生硬。

    「那倒是,柳姐姐你的事情,我自然是管不到的。只能不過,你拿的藥,已經超出了府內的規定。如此,還希望你能將超出的部分還上來。我已經讓人算過了,也不算多,大概也就五千兩左右。」

    「你訛我的錢?」柳園園冷厲的瞪著慕容卿。

    「有單有據,我怎麼訛你?柳姐姐,說話要有證據,可不能亂說。」

    「好,好,慕容卿,算你很。」柳園園冷笑著沖著紫苓揮手,「紫苓,去拿錢來。」

    「側妃!」紫苓有些不願,那麼大一筆錢,他們可是費了好大的勁兒才賺回來的,怎麼能就這樣還回去。

    啪!

    柳園園重重一巴掌甩過去,「混賬東西,誰給你的膽子違逆我?還不快點滾回去將錢拿過來?」

    「是,是,側妃。」紫苓不敢置信的捂著臉,小聲啜泣著答應。

    眾人再度凝神屏氣,這個時候的柳園園太可怕了,怎麼那麼嚇人,她一向最疼紫苓,怎麼就動起手來了。

    「等等!」慕容卿笑瞇瞇的喊停,「先別急著走,事情可還沒說完呢。」

    柳園園回頭,陰測測的盯著慕容卿,「慕容卿,不要太過分了。」

    「這話我也應該說給柳姐姐你聽,做事不要太過分。」

    「你還有什麼可說的?」柳園園怒道。

    慕容卿指了指室內那一堆的箱子,「這些都是府中的藥材,你拿出去變賣,本就做錯了。如此,讓你將賣了得到的錢還回來,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慕容卿,你可別想把什麼髒水都忘我身上潑。你有什麼證據能夠證明這些東西是我拿出去賣的?不要跟我說你有什麼人證,他們說的話,誰可以證明說是恨得。本側妃倒是認為他們是你故意找來陷害我的。」

    「柳姐姐,這話你可不能亂說,我是那麼壞的人嗎?哎,這年頭啊,好人難做。我也只是想大家開心,誰知?算了,幸好我有證據,否則,真是要被冤死了。」

    柳園園微微擰眉,瞪著慕容卿,眼中時不時的閃過銳利的光芒。

    「綠心,去將箱子打開來。」

    「是,側妃。」綠心答應著走過去,隨手拿起一個箱子,打開來,先將裡面的藥材拿出來放到一旁,隨後才將那個盒拿著走回去遞給慕容卿。

    「大家一定都不曉得,我們藥房所用的木盒子都是有印記的。就在這盒子的最角落,有一個九的印記,那是殿下的字跡,相信在場的姐妹應該有不少能認出。綠心,將盒子遞過去給大家看。」

    「是。側妃。」綠心將盒子拿過去,讓大家一個接著一個的看。

    最後,當於月琳看完之後,綠心才將盒子拿回去放到地上。

    「綠心,再隨意拆兩個盒子拿給大家看。」慕容卿又吩咐。

    綠心點頭應著,快速的去拆了幾個盒子,拿給大家看。

    「我想,這下大家應該不會再懷疑是我做了手腳吧?這些盒子,雖然是我吩咐紅葉去拿的,但同時還叫了其他幾個姐妹身邊的丫頭一起去的,為的就是公道。我這人做事向來不喜讓人找茬,要麼不做,要麼就做到位。如今事情也算真相大白了,柳姐姐,不知這個證據可還能讓你滿意?」

    「這裡多少錢?」柳園園閉了閉眼,冷硬的道。

    慕容卿挑挑眉頭,「也不算多,一萬五罷了。」

    「慕容卿!」柳園園尖叫著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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