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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黑竹] 殘王的九號愛妃《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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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26 16:47:51 |只看該作者
第017章:以畫傳書真假亂

    「慕容卿,你這是故意找茬嗎?」柳園園陰沉著臉,一步步朝慕容卿逼近。

    「柳姐姐,價錢不是我定的。為了弄清楚事實的真相,有證據,我迫不得已花了大價錢去將這些藥材買回來。為此,真是花了一萬五。紅葉,你將單據拿給柳姐姐看看。」慕容卿一邊起身往綠心身後躲,一邊快速沖著紅葉揮手。

    「不用了。」柳園園咬牙,「慕容卿,我承認,這一次我是敗給了你。不過,不要得意,別以為你如今掌握著妃印就能一輩子掌握。那東西絕對不屬於你,希望你自己交出來。否則,後果絕不是你能夠承受的。」

    「妃印給誰,這是殿下的事兒,你我都置喙不得。」

    柳園園突然就冷笑,笑的陰沉沉的,明明是那樣一張嬌嬌柔柔的臉,可配上那個陰沉沉的笑容卻是格外的讓人覺著恐怖。

    周圍的人看在眼中,也是覺著脊背發涼,一個個的都縮著脖子,盡量的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畢竟,她們的身邊可是沒有綠心那樣的丫頭,得罪了柳園園,誰知道她會不會背地裡使陰招,找她們的麻煩?

    「紫苓,去拿兩萬兩銀子過來交給慕容卿側妃。」

    「是,側妃。」這一次,紫苓是再也不敢擔擱了,快速答應著就跑了出去。

    不多會兒,紫苓便拿著一疊銀票走了回來。

    「慕容側妃,這裡是兩萬兩銀子,你數數看?」

    「不用了。」慕容卿接過銀票,爽快的揮手,「柳姐姐豈會當著大家的面作假,我信得過。」

    柳園園的臉再度扭曲了下,冷笑著,她一言不發的轉身走出去,留下一屋子的女人在那兒面面相覷,恍惚中都覺著,柳園園怎麼跟變了個人似的。

    「好了,事兒也算是解決了,大家也不要怪柳姐姐,我想,她也只是一時相岔了。」慕容卿笑著道。

    眾人忙道不會,是真的不會,一個個的是真被柳園園的樣子給嚇到了,太可怕了。

    「這些銀票,一部分留著做公中的錢,一部分我會做主拿出來分給大家,明兒個,與月銀一道發到大家的手上。你們放心,所有的支出都有賬本為證。」

    「慕容側妃,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我們都相信你。」於月琳發自真心的道。

    在場人中,如果有誰真正相信慕容卿這話的,也就非她莫屬了。

    這些日子,與慕容卿混的熟了,她這才發現,慕容卿太不簡單了。

    她吃的用的全都非常的精細,不要說人家花的是公中的錢,人家根本瞧不上,所有的東西都是花的自己的體己。

    那些屋子裡的擺設,很多她瞧著都眼紅。

    她曾懷疑是夏侯奕給置辦的,但是一經打聽卻不是,很多都是慕容卿從真翠坊買回來的,真金白銀買回來的。

    慕容卿是真有錢,所以日子是過的要有多滋潤就有多滋潤。這一點,就算是她這個皇商的女兒都比不上。

    於月琳可以斷定,慕容卿一定是有著自己生錢的法子,否則絕不會花錢如此大手大腳,不當回事兒。

    微笑著,於月琳走到慕容卿身邊,笑道:「還未恭喜慕容側妃你掌握妃印呢,這可是大喜的事兒,明兒個我可得補個禮物才成。」

    「瞧你說的,這是什麼喜事,我不過是暫時保管罷了。」

    「那可說不凖。」於月琳若有所指的笑。

    「你這張嘴啊,我可說不過你。」兩人相視而笑。

    眾人看在眼中,好似明白了什麼,又好似沒明白。

    她們只能知道,於月琳跟慕容卿的關係是真的好。

    眾人又閒聊幾句後,便各自告辭了。

    不過一晃眼的功夫,人便全都散了。

    慕容卿一屁股拍在椅子上,抬手扇風,大聲的喊,「紅葉,上冰鎮桔子茶,渴死我了。」

    「一早凖備好了。」紅葉笑著將茶端上來,倒了一杯遞過去,「側妃,其實你根本沒有必要陪著她們唱戲,累不累啊你?」

    「累啊。」慕容卿大口大口的喝著茶。「不過卻很值得。」

    「值得?」紅葉挑眉,不解的很。

    「殿下走了,整日無趣的很,我都快憋出病來了。不給自己找點樂子,那豈不是悶死了?自己演,自己看,不也挺好玩的嗎。而且,今日的收獲可真是不小。」

    紅葉看向桌面上那一疊銀票,掩嘴笑了下,「是真的不小,估計柳側妃要氣瘋了。」

    「不,我說的不是錢。」慕容卿放下杯子,一臉的沉凝。

    綠心走上來,臉色同樣的沉凝,「側妃,不知為何,奴婢覺著剛剛的柳側妃有古怪。那一瞬間傳出的煞氣,奴婢都有些發慌。」

    「剛剛的柳側妃?」紅葉眨眨眼,有些犯傻,「綠心姐,你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懂。」

    「紅葉,這你就要跟綠心學學了,她的警惕性可是你強多了。有些時候,看事情不能光看表面。」

    綠心忙沖著紅葉直點頭,「側妃說的是,你必須跟我好好學。」

    「綠心姐,側妃說你行,你還真就膽氣誰了?」

    「那是自然。」綠心略顯得意的揚起下巴。

    紅葉垮臉,「好嘛,我知道了,以後必定會跟你好好學。不過,綠心姐,你快跟我說說,你跟側妃是打什麼啞謎呢?到底是什麼意思,我一點都不懂。」

    「還是我來跟你們說吧。」慕容卿擰眉,沉聲道:「之前殿下曾與我說過,柳側妃不簡單。只是我們接觸下來才發現,她就是個貪心而又沒什麼腦子的人。可真是如此嗎?那樣一個人,殿下會為此而煩憂嗎?顯然不可能,我今兒個唱這出戲,不過就是想逼她,將她真正的一面給逼出來。顯然,我做到了。」

    「天啊,側妃,你是說,柳側妃一直以來的樣子都是裝出來的?」

    慕容卿點點頭,「她真的很厲害,在我所遇到的人中,也就只能有卞雪蘭才能與她相比擬。不,她比卞雪蘭還要可怕的多。綠心,紅葉,此次隨著殿下出行,務必事事小心,我總覺著這次出行不會太過順利。」

    「側妃放心,奴婢省得。」綠心兩丫頭一起點頭。

    「好了,你們將東西收拾下就去休息吧,我也回房了。」

    「讓奴婢伺候你沐浴吧。」紅葉道。

    慕容卿笑著搖頭,「不用了,我待會兒還想給殿下寫封信,你們不用陪我了。」

    紅葉兩人的臉色就開始變的很古怪,側妃啊,你那個字,真能見人嗎?

    慕容卿神祕一笑,可沒人說寫信一定要寫字的。

    打發了紅葉兩丫頭,慕容卿便回到了內室。先去沐浴,隨後用布巾包裹了頭髮,便走到外間的軟榻上坐下,抓過被子蓋上腿,正色望著眼前的一摞紙。

    這些紙,被裁成了一本書的大小,厚厚的一摞。

    「殿下,我想你了,你想我嗎?」慕容卿趴在桌子上,幽幽的吐出了一口氣。

    雖然知道免不了會有分離的日子,只能不過,真分開了,她才知道那種分離的愁緒有多苦。

    抓過一頁紙放到面前,她又抓起了筆。

    這不是毛筆,而是她用來畫眉的黛筆,頭部很細,很尖。

    她的字不能見人不說,還藏著極大的祕密,自然是不能在這個時候寫信。

    所以,她只能採用畫畫的形式。

    不過,她的畫倒是與眼下流行的畫不太一樣,屬於簡筆畫,是機緣巧合才學來的。

    她畫畫倒也有些天分,算是似模似樣吧。

    因是簡筆畫,所以她畫的很快。分開幾天了,她很想將自己這段時間發送的事情全都告訴夏侯奕,甚至連她晚上踢了幾次被子的事情都說出來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傾注了自己想唸的情緒在其中,畫著畫著,慕容卿忘記了時間,一門心思只能想將畫給畫完。

    也不知過了多久,慕容卿最終累的趴到在軟榻上,就這樣睡了過去。

    第二日醒來,慕容卿發現自己居然是睡在床上,不禁慌忙喊道:「紅葉,是不是殿下回來了?」

    「側妃。」紅葉快速跑進來,「側妃,殿下還未回來。昨兒個奴婢們進來瞧見你居然在軟榻上睡著,擔心你會著涼,便將你抱回房間裡來了。」

    慕容卿失望的歎口氣,還以為是夏侯奕回來了呢。

    「洗漱更衣吧。」慕容卿好似所有的精氣神都消失了一樣,有氣無力的吩咐著。

    兩丫頭瞧著,也是莫可奈何,只能在心中不停的期盼夏侯奕快些回來。

    早飯過後,慕容卿叫來了竺亭,指著軟榻上的厚厚一疊紙道:「把這些信快馬送過去給殿下。」

    「是。」竺亭沒太在意的答應。可當他見到桌面上那厚厚一疊的信之後,臉色突然就開始變得很不好看,「側妃,你,你是說這些全都是?」

    側妃啊,你真是個祖宗,你到底是寫了多久的信一起送過去。

    難道你不知道,所有的信都是夾雜在公文中一道送過去的嗎。這麼多,還八百里加急,能行嗎?

    「怎麼,做不到?」慕容卿挑眉,「那我找別人去做。」

    「不是,不是。」竺亭急忙陪著笑,使勁的揮手,「只是,側妃,這些太多了,放在公文裡好似……」

    慕容卿瞪過去,「你別告訴我沒有暗衛專門送消息過去給殿下。」

    竺亭笑的很是尷尬,有自然是有的,不過那都是正事。

    「我這是非常重要的正事。」慕容卿一臉認真的道。夏侯奕臨走之時可是曾經交代過她,必須要將她每天發生的事情全都記下來送過去給他瞧。少了一日,回來之時便要答應他一個條件。

    前幾天因為覺著日子無趣,沒什麼可記的,她已經偷懶了幾天,算算日子,這些信再不寄過去,男人回來不知怎麼找她的麻煩。

    為了她的小身板著想,這些畫必須要在最快的時間內送到。

    「全都是殿下需要的,送還是不送,你自己看著辦吧。」

    「當然送。」竺亭忙一步上前,將那一摞畫抱在懷中。「側妃,屬下這就去處理此事。」

    「去吧,記得快點兒,晚了,等殿下回來,我會與他說說,你這人辦事的速度可真是不咋樣,不行的話,就將阮寧換過來用吧。」

    竺亭正往外走,聽她這話,腳步一個踉蹌,差點被門檻絆倒。

    身子一晃,兩腳尖在地面擦了下,人已經站穩。但後背卻是開始發涼,好似被人潑了一盆涼水。

    竺亭哪裡還敢回頭,只是在心中道:「祖宗,你真是個祖宗,我算是服了你了。」

    「呵呵,側妃,還是你才能收拾得了竺亭那傢伙。他啊,最討厭了,每次都叫我臭丫頭。綠心姐找他的麻煩都不成,根本就不將我們的話放在心上。」紅葉一瞧竺亭吃癟,整個人高興起來,興沖沖道。

    慕容卿轉頭,若有所思的望著紅葉臉上那燦爛的笑容。

    心道,卻是不常見這丫頭與哪個男人走得近,難道,她與竺亭兩人……倒也是時候了,畢竟,紅葉與綠心兩丫頭年紀可是不小了,也是時候該給她們找個婆家了。

    慕容卿心中有了計較,臉上卻是不顯分毫。自己這兩個丫頭,她比誰都要瞭解。以前是口口聲聲的說不會嫁人,陪著她一輩子。真要她們這樣嫁人,必定不會願意。

    只是,她自己幸福,也希望自己身邊的人都能夠幸福。

    也只能慢慢想法子了。

    慕容卿想了下便暫時將這件事放到心底,畢竟不是一時能處理妥的事情。

    「紅葉,之前讓你注意的事情,可曾發現過什麼特別的事兒?」

    紅葉忙一臉正色的走回來,「側妃,倒是沒發現什麼特別的事兒。奴婢想,就算是有問題,也是暗中偷偷的做的,不會正大光明的做出來。所以,我們想要查探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容易的話,她就不會在府中逍遙那麼長的時間了。這樣吧,我們去庫房瞧瞧。認真說起來,我的東西也是放不下了,不曉得殿下的庫房是否還有地方,說不定我也需要找他要一處庫房用來擺放我的東西。」

    紅葉一聽這話就開始偷笑,「側妃你倒是說的大實話,你的東西確實都快沒地方放了,如果全……側妃,真不知道殿下知道之後,會不會……」

    「他怎麼會找我的麻煩。」慕容卿沒好氣的瞪了那個不敢將話說完的丫頭。夏侯奕知道了,只能會誇她能干,說她有幫夫運,怎麼會收拾她。

    可後來的事實證明,夏侯奕這個男人的想法想來是與小妖精不太在一個頻率上。她認定沒事的事兒,夏侯奕卻偏偏就是會在意。

    以至於事情被揭穿之後,小妖精可是狠狠的過了一段水深火熱的日子。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卻說慕容卿與紅葉兩人收拾了一番後,便似模似樣的拿著貨單往庫房走去。

    她們一離開,同一時間,柳園園便收到了消息。

    紫苓一臉緊張的站在柳園園身前,眼睛都不敢抬一下,「側……側妃,奴婢剛剛收到消息,慕容側妃她們去了庫房。」

    柳園園的視線從手中的一張紙上移開,落在了紫苓的臉上,「去庫房做什麼?」

    「好似慕容側妃雜碎了一套茶具,所以打算去庫房重新拿一套。」

    柳園園冷笑,「敗家子兒。」慕容卿房中用的那些,全都是十分貴重的東西,就算是普通的茶具都不會真正普通到哪裡去。

    如此,她更加的嫉妒,那些全都應該是她所擁有的,憑什麼要被那個臭狐狸精所奪走。

    「那邊都已經安排妥當了吧?」

    「側妃放心。」紫苓忙道。

    柳園園抬頭,陰測測的望著紫苓笑,「紫苓,你跟著我不少年了,我的脾性你很清楚,能做事的,我自然不會少了她的好處,要是敢給我壞事兒,哼!下場你清楚的很。」

    紫苓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突然,身子開始打擺子,整個人就不好了。

    噗通一聲,她重重跪倒在地上,急道:「側妃,奴婢重不有二心,奴婢定會盡力幫側妃的。」

    「夠了,我不喜歡聽這些沒意義的話。你只能要將我給你安排的事情做好就成。至於其他的,你不用多管。行了,繼續盯著那臭狐狸精,有任何消息都要回來通報。」

    「是,側妃。」紫苓忙答應著。

    柳園園這才笑了下,看著手中的那張紙,道:「我的藥凖備的如何了?」

    紫苓的臉色就變得更加難看,隱隱有些蒼白,眼中閃著恐懼的光芒。

    「嗯?」柳園園擰眉,冷哼。

    紫苓忙伏地道:「已經凖備的七七八八了,只是那味主藥還差一點,可能需要一點時間。」

    「那味主藥確實難得,不過,不能拖延時間,殿下很快便要西行,我必須要在那之前調理好身子。這樣吧,你去通知他,必須要盡快將藥備齊,我等不了多少日子了。」

    「是,側妃。」

    「出去吧,沒事不要進來打擾我。」柳園園不耐的揮手,示意紫苓出去。

    紫苓哪裡敢擔擱,急忙就跑了出去。

    到了門外,她整個人猶如虛脫一般的靠著牆壁,差點兒沒跌倒在地上。

    怎麼辦,側妃現在變得太可怕了,她知道那麼多事情,將來會有好下場嗎?

    紫苓的眼眶盈滿了淚水,對於將來,充滿了恐懼與不安。

    只能可惜,人是無法挑選主子與命運的,紫苓如今能做的,也僅僅只是哭泣罷了。

    在柳園園與紫苓說話的功夫兒,慕容卿已經領著紅葉到了府中的庫房。

    這只是其中的一處庫房,外面瞧著就是一個普通的院子,但其實裡面卻是庫房,不只是院子裡有人把守,暗中還有侍衛守著。

    雖不能說銅牆鐵壁,但尋常人想進來偷東西倒不太容易。

    兩人一進院子,一個婆子便臉上堆滿了笑,快速跑了過來。

    慕容卿抬頭看去,但見那婆子瘦巴巴的樣子,面色卻極好,穿著一身上好的綢子衣服,頭髮上還插著一根成色極好的玉簪子。

    「側妃,她就是掌管這個庫房的韓媽媽,她男人是府內的二管家。」紅葉在一旁壓低了聲音道。

    「嗯。」慕容卿低低了應了一聲,心中已然有了計較。一個二管家的婆子,怎就能夠穿上這麼好的衣服,頭上戴著那麼好的簪子?

    「她女兒或者兒子如今都在什麼地方做事?」慕容卿想了下又問道。

    「她兒子如今就在門房,那可是個肥水十足的地兒,至於她的女兒則是在於夫人那邊。據說,當時還是這韓媽媽親自去求了於夫人,說她性子好,孩子跟著她必定不會受罪。」

    慕容卿笑起來,這韓婆子倒是個有意思的,不過,對於她的選擇,她卻是覺著或許沒那麼簡單

    她將兒子弄到那樣一個油水十足的地兒,怎就將女兒放到於月琳身邊去了?

    倒不是說於月琳不夠資格,只能不過,像韓婆子這種工於心計,利益至上的人。她斷然是會給自己的女兒挑選一個最有利上位的主子。

    依著慕容卿的猜想,柳園園才應該是她第一個選擇。

    「慕容側妃,您怎麼有空來這裡,也不事先派個人來通知一聲,我也好讓人將這裡打掃打掃,這兒灰塵多,別髒了你的衣裳。」

    慕容卿笑起來,「不礙,沒什麼大事,就是我房間一套茶具摔了,便過來重新拿一套。我閒著沒事,就跟著過來瞅瞅。早就聽殿下說府中的庫房很大,所以便想著過來瞅瞅。」

    「就是胡亂放一些有的沒的東西,雜七雜八的,真是沒什麼好看的。」韓媽媽笑著道。

    「不礙,你去把門打開,我隨便瞅瞅,我這人對茶具挑剔的很,擔心她們拿的不合我的心意,省的又白跑一趟。」

    「那是,那是,得,奴婢這就去給慕容側妃你開門。」韓媽媽忙笑著轉身,領著慕容卿她們往庫門走去。

    到了庫門口站定,韓媽媽從身上掏出了鑰匙,打開,推開門,這才側過身子對身後的慕容卿笑道:「慕容側妃,您請進,奴婢就在外面後者,如果你瞧上什麼東西,直接拿出來就行,奴婢上了冊子就好。」

    「好。」慕容卿笑著便走了進去。

    庫房極大,因為開了門,光線倒是還好。正如韓媽媽所說,裡面的東西很多,雜七雜八的,擺的到處都是。

    慕容卿先是大緻看了下,發現這處庫房大概有五間寬,說是五間,但一間都比平常的一間大。

    她看了下,發現庫房被人用磚頭從中間隔斷,有一扇小門,上了大鎖。

    「側妃,那裡面應該就是柳側妃放嫁妝的地方了。」

    慕容卿走過去,拿起大鎖瞅了兩眼,訝異了下,「紅葉,你來瞧瞧,這鎖可是不簡單。」

    紅葉探頭過去一瞧,也不禁訝然道:「是真的呢,側妃,這鎖,奴婢瞧著,怎麼像小瘋子的手筆。」

    「是很像,不過,小瘋子一向不輕易出手,這玩意兒看著很新,怎麼回事?這樣吧,紅葉,你回頭打聽一下,看看小瘋子是不是回來了。」

    「是,側妃。」紅葉忙答應著。

    慕容卿這才轉身看向外面的這些東西,雜七雜八,真要全都看過去,不曉得花多長時間才成。

    她一路走過去,隨意的看,見到有意思的就多看兩眼。

    走到半途,她的視線突然就被一個花瓶吸引了過去。

    「這東西!」慕容卿將花瓶抱起,仔細端量著。

    「側妃,有什麼問題嗎?」

    「假的。」慕容卿擰眉,隨手將花瓶丟在架子上,轉頭又去看架子上其他的擺件。

    這架子上擺放的大多是瓷器,慕容卿隨手的拿起幾個,臉色越來越陰沉。

    紅葉在一旁瞧著,也不禁有些驚,難道,那些都是假的嗎?

    一路看過去,慕容卿有些火大的道:「怎麼都是假的?」

    她可不認為夏侯奕會弄些假的放在這裡撐場面,一定是有什麼事情不對勁。

    「側妃,真的全都是假的嗎?奴婢瞧著倒是很真。」

    慕容卿冷笑,「做這些的絕對是個高手,以假充真,不是高手絕對分辨不出來。這樣吧,紅葉,你挑出一個花瓶帶出去送到小瘋子手中,他對這些事情比較瞭解,或許能從他那打聽到一些消息。」

    「奴婢知道該怎麼做了。」紅葉答應著。

    慕容卿抬頭看了看室內的東西,不知為何,突然就覺著,或許室內並不僅僅只能有這些東西是假的。

    沉住氣,慕容卿繼續看著,有心去查探,以她的眼光,哪裡還有假的能夠發現不了的。

    不過一會兒的功夫,慕容卿便已經發現了很多個假冒品。

    無一例外,全都是能以假亂真的貨色,放出去,只能怕大部分都會以為是真的。

    如果不是她對這方面有些研究,只能怕也會被瞞過去。

    但饒是如此,還有很大一部分她無法確定真假。想要真正確定,必須要請高手來一一查探。

    但她沒有時間,想要找人來查探,必須要有理由。

    但此時,這些顯然不是最重要的。如今,她想要弄清楚的卻是,庫房裡的這些東西,真的跑哪裡去了。

    她可不相信會是韓媽媽做的手腳,就那個婆子還沒有這樣大的能力與膽量。

    但是,她或許知曉一點內情。

    轉悠了一圈後,慕容卿道:「紅葉,去拿一套瓷器,再抱一個花瓶,我們回去了。」

    「是,側妃。」紅葉答應著便挑了一套慕容卿喜歡的茶具,又抱了個花瓶,這才與慕容卿一道走出去。

    韓媽媽笑瞇瞇的迎上來道:「慕容側妃,您挑好了?」

    「是啊,這裡的好東西倒是不少,這個花瓶我也挺喜歡,就先拿過去用了。」

    「哎呦,那自然是沒問題的,殿下之前可是交代過,庫房裡的東西,隨側妃你喜歡,想要什麼就拿走什麼。」

    「殿下也真是的。」慕容卿微笑著搖頭,一副嬌羞無限的模樣。

    「殿下對慕容側妃你真是好啊。」韓媽媽討好的說道。

    「殿下寵愛,這是我的福氣。好了,我還有事,先回了,你這邊弄好,讓紅葉將東西送回去就行。」

    「慕容側妃你慢走啊。」韓媽媽堆著笑道。

    慕容卿擺擺手,先一步出了院子。

    不過,慕容卿卻是沒回院子,她等紅葉出來了之後,與她轉道去了於月琳的院子。

    這是她一時心血來潮做的決定,她想著,於月琳進府時間長,眼光有足夠好,說不定這些事情她能夠知曉一些情況。

    於月琳的院子叫梅園,因為她比較喜歡梅花,自己花錢在院子裡種了不少的梅花,自成一景,每當梅花盛開的時候,她便會設下梅花宴,招待一眾姐妹,倒也挺有意思。

    遠遠的,慕容卿便瞧見了許多梅樹,於月琳的院子便是坐落在這梅樹之中,掩映成趣,顯見花了不少心思。

    「側妃,據說這裡冬天的時候極美,府內的一眾主子都喜歡到這裡來欣賞梅花。」

    「也不知琳妹妹是否借機收取一點賞花費。」

    「哈哈,姐姐,你這提議可真是好,往常我還真是沒想起來。為了這梅林,我可是花了大手筆,不想法子賺點錢來怎麼成。」突然,一道女聲就從梅林深處傳了來。

    慕容卿回頭沖著紅葉笑道:「瞧瞧,我這倒是給自己找了麻煩,回頭冬天的時候,可不得多出一筆開支來。」

    「姐姐說的這是哪裡話。」於月琳遠遠走來,笑的極是燦爛。「收誰的錢也是不敢收姐姐的錢。」

    於月琳迎上來,抱住慕容卿的胳膊,笑道:「姐姐今兒個怎麼有空過我這裡來?」

    「剛從庫房拿了點東西,想著回去也沒事,又想著來看看你這梅園,便順道過來瞧瞧。」

    於月琳看了看紅葉手中抱著的花瓶,初看之下,臉上還有笑容,待到後來,笑容越來越淺淡。

    慕容卿將她的反應看在眼中,臉上卻是沒露出絲毫特別的神色,「剛巧遇到一個好貨色,琳妹妹,待會兒借你瞧瞧。這東西,可不是常見貨色。」

    「是啊,是啊。」於月琳口不對心的笑著,眼光卻時不時的飄向了紅葉手中捧著的花瓶,心頭閃過疑惑的情緒。

    花瓶不對勁,她之所以能夠看的出來,還是因為她家本就有瓷器的生意,從小耳薰目染,那眼光自然不是尋常人能比擬的。

    她如今想的卻是,庫房裡怎會有假的東西。

    她與慕容卿一樣的想法,夏侯奕可是斷然不會弄一個假貨放到庫房。除非,有人暗中做了手腳。

    那些該死的賊婆子。於月琳在心中暗罵了一句,最是厭煩這種手腳不干淨的下人了。

    於月琳一邊領著慕容卿往院子裡走,一邊想,這事兒該不該與慕容卿說清楚呢。

    進了院子,慕容卿也發現了不少梅樹,於月琳笑著道:「姐姐,這些可都是品種稀少的梅樹,花色很是特別,待得今年花開,我一定請你過來看看。」

    「怎麼,就捨不得送我一支用來插瓶?」慕容卿笑瞪了她一眼,「怎不知你這樣摳門?」

    「瞧你說的,想要多少,盡管來折就是。」於月琳豪氣的揮手。其實,她心裡卻有些肉疼。

    這幾株梅樹都是她平日裡親自照料的,別說讓人折了去,就算是摘花她都不高興。

    也就是慕容卿,換做別人,她還真捨不得。

    兩人說說笑笑的就進了院子西側單獨開闢出來的小廳,正對著院子有一扇大窗戶,用來賞花最是合適。

    兩人坐下,有一個小丫頭端著盤子上來送茶,慕容卿看了一眼,突然道:「你便是看慣庫房的韓媽媽的女兒吧?」

    那小丫頭一怔,而後便恭敬的點頭道:「正是,奴婢是韓媽媽的小女兒,雀兒。」

    「雀兒?倒是個激靈的,看來,你倒是隨了你老子娘的性子。紅葉。」慕容卿喊了一聲。

    紅葉笑著上前,將一個紅包塞到雀兒的手中。「這是側妃給你的見面禮,收著吧。」

    「那怎麼能成,奴婢不能要。」雀兒急忙搖頭。

    「行了,姐姐給你的就拿著吧。」於月琳開了口。

    「那,奴婢多謝慕容側妃。」

    「下去吧。」慕容卿揮揮手。

    雀兒再度行禮後,退了出去。

    「姐姐,我這裡的都是花茶,也不曉得你喝的慣喝不慣。」

    「怎麼喝不慣,聽說花茶能夠美顏,你可不能獨享。」慕容卿笑著端起茶喝了一口,「嗯,確實是上好的菊花茶,你沒有藏私。」

    於月琳被逗笑了,「姐姐你可真是愛說笑。」

    「琳妹妹,剛剛那雀兒在你這裡多久了,人如何?」慕容卿放下杯子,狀似隨意的問道。

    於月琳一怔,隨後便緊張的問道:「姐姐,可是那雀兒有什麼問題?」

    她可不覺著慕容卿會隨意的問一個小丫頭的事情,除非,那個小丫頭是真的有問題。

    「倒也不是,我只是隨口問問。聽說她老子娘挺有能耐,一家子過的極是滋潤。不過瞧著雀兒倒是不錯,與她老子娘有些差別。」

    於月琳一時有些摸不凖慕容卿到底想說什麼,只是道:「雀兒是挺伶俐,但卻不會多嘴。跟在我身邊也有些年頭了,做事挺能干的。」

    「手腳干淨嗎?」慕容卿又問。

    於月琳又是一怔,隨後便看向紅葉旁邊放著的花瓶。心道,難不成慕容卿已經知道花瓶是假的不成?

    「倒是沒見她做過什麼不該做的事情。」於月琳思岑了會兒才道。

    慕容卿放下手中的杯子,看向於月琳,「妹妹你也知道,我如今初開始接觸府內的事情,算是兩眼一抹黑。不管是人還是事,我都要從頭開始熟悉。並非是單獨對雀兒有什麼想法,只是見了她老子娘,便多嘴問了問。」

    「原來如此,姐姐辛苦了,本也該如此。到目前為止,我還沒見那丫頭做過什麼不該做的事情。」

    「知人知面不知心,多小心些,總是沒錯的。」慕容卿若有所指的道。不知為何,見到那雀兒的第一眼,她就有一種很古怪的感覺,她不喜歡這人。

    於月琳心中一凜,忙道:「姐姐的提醒我曉得了,之後必定會注意。那個,其實,姐姐,我也有一件事想要與你說一聲。」

    「哦?」慕容卿笑著看她,「終於願意說了嗎?」

    於月琳怔住,回過神後,苦笑著道:「真是什麼都瞞不住姐姐。」

    「花瓶有問題,對吧?」

    「是,一開始我也沒看出來,這東西仿制手段極為高超,就算是我也一下子被騙住了。姐姐,你這花瓶是從庫房拿來的?」

    「是,剛剛拿來的。」

    「那,姐姐你?」於月琳試探的問道。一時摸不凖慕容卿的想法,她也不敢胡亂說話。

    「這事兒不簡單。」慕容卿有些苦惱的揉了揉眉角,「真是煩,怎麼就那麼多事兒,其實,我真的很懶,真沒什麼功夫見天的去管這些閒事。」

    「人多了,事兒也自然就多了,姐姐你能者多勞嘛。」

    「那樣會老的很快的。」慕容卿摸上自己的臉,「我可捨不得為了那些無謂的人毀掉自己的臉。算了,不說這些了。我今兒個來,一是想看看這梅林,二來就是見見雀兒,再來就是想找你打聽打聽,是否知道一些關於庫房的事情。」

    於月琳鬆口氣,僅僅只是打聽消息嗎,那倒還好,最怕的就是會讓她去做什麼。

    天曉得她現在也有點怕那個柳園園了,據她得到的消息,柳園園好似變得有些可怕,就連她自己院子裡的那些丫頭整日都是戰戰兢兢的,不曉得柳園園是在搗什麼鬼。

    「姐姐,這庫房的事情,我知道的也不多。之前一直都是柳側妃在管府內的事情,我也沒太關注。不過,有一點我現在想想倒是覺著挺疑惑的。」

    「什麼事兒?」慕容卿頗感興趣的問道。

    「之前我去過麗園,那其中的擺設倒是……呃,大部分都是假的。」

    慕容卿下意識的擰眉,「假的?怎麼會?」柳園園可是誠王爺的女兒,嫁妝豐厚,又是夏侯奕的青梅竹馬,之前府中的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她所用的東西,怎會是假的?

    「這個我倒是不清楚,因為我並沒能查看全部,不過,以我的觀察,應該不少東西都是假的。咦?」

    於月琳突然就輕咦一聲,回頭就去看紅葉身側的那個花瓶,「說起來,柳側妃院子裡的東西,好像也都是高仿,質量極高,尋常人絕對看不出來。」

    慕容卿勾起了脣角,「看來,我倒是找到了線索。」

    「姐姐,你是說柳側妃與庫房東西從假變真有關係?」於月琳大吃一驚。

    「我暫時不敢肯定,但是,我卻能夠感覺到,這件事,與她脫不了干係。琳妹妹,在事情還沒查清楚之前,還希望你能夠替我保密。」

    「姐姐放心。」於月琳沉聲道。

    慕容卿笑著起身,「那我便先回去了,琳妹妹你有空就過去我那玩兒。」

    「一定會時常過去叨擾。」於月琳發自真心的笑著。

    兩人又扯了幾句,慕容卿這才帶著紅葉離開。

    送她們離開,於月琳站在梅林中,眉頭皺的死緊。

    柳園園,她到底是個什麼人,怎麼盡做些古怪的事情。

    於月琳搖搖頭,怎麼都想不通,但有件事她卻是知道,九皇子府,只能怕是不會安寧了。

    慕容卿領著紅葉往回走,一路上都在思索著這件事,她覺著,事情並不會這樣簡單,柳園園絕對不僅僅是為了想要錢。

    真為了錢,她可以有其他更多的法子。這樣弄虛作假,早晚會被人查出來。

    到那時,她又該如何給夏侯奕個交代?

    想了半響,也沒什麼頭緒,慕容卿不禁有些煩躁的哼了聲。

    難怪連夏侯奕都說柳園園隱藏的很深,果真如此。

    「側妃。」綠心遠遠的找了來。

    「怎麼?」慕容卿問道,「出什麼事兒了?」

    「將軍府的四小姐來了,哭哭啼啼的,奴婢也沒能問出點什麼頭緒來。只是知道,府內好像出了事兒。」

    「快回去。」慕容卿一聽就急了,擔心是老夫人出事,忙領著兩個丫頭快步往回走。

    進了院子,正巧碰到紫苓往外走,見她眼眶微微泛紅,慕容卿不解道:「紫苓,怎麼了?」

    紫苓一見是慕容卿,忙彎腰行禮,「奴婢見過慕容側妃。」

    「起身吧。」慕容卿揮手示意她起來。「你沒事吧,怎麼瞧著好似哭過的樣子。」

    「怎麼,如今慕容側妃居然連我院子裡的丫頭都要管了嗎?」柳園園那陰沉的嗓音自對面傳來。

    慕容卿抬頭看去,但見柳園園正一臉陰沉的望著自己,好像自己殺了她全家似的。

    「側妃。」紫苓一見柳園園出來了,整個人就有些慌,下意識的就縮脖子,躡手躡腳的往她背後走。

    慕容卿將這一切看在眼中,越發覺著柳園園不對勁。

    紫苓與柳園園關係極好,以往很是得到柳園園的重視。

    紫苓也是將柳園園當做自己最重要的人來維護,她還記得,自己剛嫁過來的時候,紫苓居然為了柳園園跟自己對著來。

    怎麼這會兒,紫苓卻是一副極為害怕柳園園的樣子,到底,柳園園是做了什麼事兒?

    「慕容側妃,我看你還是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了。我院子裡的事情,就不勞你多管了。哦,順便與你說一聲,麗園那邊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我明兒個就搬回去。」

    「那麼快?還是等殿下回來再說吧,這件事,我可不好做主。」

    「這是我自己的決定,就算殿下回來了,他也不會說什麼。寄人籬下的感覺,總歸是不太好的。」

    「既如此,那我明天派人幫著你一道收拾吧。」慕容卿也沒有繼續挽留,她看的出來,柳園園去意堅決,她只是不太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居然會讓柳園園如此著急的搬出去。

    她得到的消息,麗園雖然收拾的差不多了,但想要住的舒適可還需要花費不少時間,以柳園園那龜毛的性子,她怎會願意回去。

    更何況,她不是喜歡留在這裡,以近水樓臺的接近夏侯奕嗎?

    「不用了,你的人,我可用不起。還有,我剛剛說要搬走,只是通知你,並非是要得到你的同意。請你弄清楚,你雖然掌握了妃印,但你卻不是正妃,可管不到我。」

    冷冷的瞪了慕容卿一眼,柳園園直接領著紫苓走了。

    「側妃,紫苓好生奇怪,怎麼瞧著她很怕柳側妃的樣子,不應該啊。」紅葉滿臉的詫異。

    慕容卿看著柳園園她們走遠,才道:「派人跟著,我總覺著心裡不舒坦。」

    「是,側妃。」紅葉答應著去處理這件事,慕容卿卻是領著綠心快步進了上房。

    「嗚嗚,大姐,你終於回來了,怎麼辦,你,你快點去救救二姐,她被人給扣住了,我,我不敢回去跟老夫人說,嗚嗚,只能,只能來找你了。」

    慕容卿剛一進門,慕容嫣便像個小瘋子似的沖了過來,撲在她懷裡,大聲的哭。

    「別哭了,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慕容卿抬手擰擰眉,有些煩躁,怎麼事情都湊到一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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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26 16:48:07 |只看該作者
第018章:被侵犯兩女互咬

    慕容卿一連哄了幾句,慕容嫣依然哭哭啼啼個沒完,抽噎著,像是連話都說不出了。

    「不凖再哭。」慕容卿怒道。

    她的聲音,陡然高八度,嚇得慕容嫣猛的往後退去,一屁股跌倒在地上。

    「大姐,我……我,嗚嗚,我好怕,那些人好可怕,我真不知道會怎麼樣。」

    「夠了,你這樣哭有什麼用,你過來找我也是希望我能夠幫忙,你一直哭下去,能夠解決事情嗎?你不將事情的經過告訴我,我根本就幫不到你。」

    「嗯,我,我不哭了。」慕容嫣可憐笑嘻嘻的擦著眼睛,抽抽噎噎的站起來。

    慕容卿這才有機會去打量慕容嫣,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慕容卿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的,像是被人用力撕扯過一樣。

    頭髮也是亂糟糟的,像是被人抓住,大力的撕扯過,右臉也有點紅,彷彿被人打過。

    「到底是怎麼回事?」慕容卿示意綠心去給慕容嫣倒杯茶。

    後者接過,小心的喝了幾口,這才緩過勁兒來。

    「今兒個,我跟二姐一道出門去看首飾,到了真翠坊,我們遇到了一個男人,二姐不小心碰到了他,然後那個男人就開始動手打我們。嗚嗚……」說著說著,慕容嫣就又哭了出來,彷彿被之前的記憶給嚇到。

    「你沒有說出你是將軍府小姐的身份?」慕容卿覺著這事很是不可思議,京城中,有誰敢不給將軍府面子。

    慕容嫣一聽這話,又哭了出來,「嗚嗚,那些人好可怕,我們都說了是將軍府的人,他還是敢動手,還,還說什麼不怕父親。嗚嗚,大姐,怎麼辦,二姐還在他們的手裡,我,我好怕他會傷害二姐。」

    慕容卿轉頭對綠心道:「去將竺亭叫來。」

    敢對將軍府下手,那人必定不簡單,她不能就這樣貿貿然的跑了去。

    「四妹,這樣吧,我先派人去通知父親,而後,我帶你先過去看看二妹。」

    「通知父親?不要,大姐,不要。」慕容嫣慌忙跑到慕容卿身前,跪倒在地,「大姐,能不能不要將這件事告訴給父親?」

    慕容卿訝然,擰眉看著眼前的慕容嫣,「為何不要告訴父親,這是大事,敢當眾與我們將軍府作對,豈能輕易就算了。難道,你還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沒,沒有啊。」慕容嫣可憐兮兮的垂了頭。

    「說!否則這件事我不會再管。」慕容卿冷聲喝道。

    真把她當傻瓜了嗎,如果沒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情,為什麼不能告訴將軍。

    畢竟,這件事已經不只是私人恩怨,還牽扯到將軍府的聲名,有人不把將軍府放在眼中,豈是小事。

    更讓慕容卿覺著訝然的卻是,慕容嫣一直都阻止她將這件事告訴將軍府,非常的不對勁。

    「我……我不知道,我,我只是害怕。父親,父親會懲罰我的。」

    「不是你們的錯,父親為何要懲罰你?」慕容卿好笑的問。

    慕容嫣瑟縮了下,兩只能小手緊緊的扭著,她感覺得到,慕容卿一直都在盯著她,那犀利的眼神讓她覺著害怕。彷彿見到了將軍一樣。

    「我,我,我說。」慕容嫣可憐巴巴的抬頭望著慕容卿。

    「不要再有所隱瞞,否則,這件事我不會再管。」慕容卿最不喜歡被人騙,尤其是被自家人騙,那感覺,她不想再去嘗試一次。

    慕容嫣急忙點頭應允,也是不敢再隱瞞了,否則,慕容麗真的出了事,她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大姐,其……其實今兒個我們也有不對,撞了那個人之後,我已經連聲道歉了,只能,只是二姐卻不當回事,還說是那個人不看路。後來二姐便與那個人爭執起來,二姐一時氣急就打了那人一巴掌,然,然後那男人就氣急,直接叫了人來打我們。大姐,怎麼辦,如今二姐還被人關著呢。」

    慕容卿只能覺著眉心一陣陣突突的跳,一點都不想去管慕容麗的事情。她不是聖母,可不想去管那些無謂人的死活。

    「大姐,你,你幫幫我們吧。如果你也不幫我們,那二姐絕對會出事。父親知道了,一定會殺了我們的。」

    將軍最注重臉面,也注重禮儀,最不喜歡將軍府的人胡亂惹事。如果讓他知道她們居然在外面擺出將軍府的名頭來狐假虎威,以將軍的脾氣,絕對不會輕易放過她們。

    見慕容卿沒什麼反應,慕容嫣哭的更加淒慘,「大姐,求求你了,父親會殺了我們的。」

    「他不會殺你們的。」慕容卿淡然的道。

    虎毒不食子,將軍只能會生氣,最多就是懲罰她們,但卻不會要了她們的命。

    「大姐?」慕容嫣傻兮兮的望著慕容卿,滿臉的不敢置信,「大姐,你,你真的不幫我們嗎?」

    慕容卿一臉冷漠的望著慕容嫣,眸子中閃著莫名的光芒。「四妹妹,你過來找我幫忙,是你的主意還是二妹妹的主意?」

    「嗯?」慕容嫣一時有些愣怔,彷彿沒聽明白慕容卿的意思。

    「是你提議來找我的嗎?」發生了這種事,縱然害怕,第一個念頭也應該是回府找幫手才是。

    她雖然貴為九皇子側妃,有自己的力量,但她到底已經嫁人,先來找她,不是太奇怪了嗎。

    「好,好像是二姐姐說的。她也害怕父親知道了會懲罰我們,所以,她便說讓我來找大姐你。只能要能夠順利解決這件事,父親不會知道,那我們就不會受到懲罰。大姐,求求你了,幫幫我們,可好?」

    「這件事,我會告訴父親,但你放心,我會在父親面前替你們求情,不會讓他過於嚴厲的懲罰你。認真說起來,這件事你們確實有錯,接受懲罰,也是應該的。四妹妹,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你很清楚父親的性格,他不喜歡那種明知道犯錯還裝不承認的人。」

    「我,我……大姐,我該怎麼辦?」慕容嫣顯然被說迷糊了,完全不知該怎麼辦了。

    「你留在這裡,等父親來到,我們再商量。」

    「那,那好吧。」慕容嫣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沒有自己的主見,根本就是別人說什麼就是什麼。

    慕容卿看著直搖頭,這樣的性子,將來嫁入六皇子府,不曉得會怎麼樣。

    安撫好了慕容嫣之後,慕容卿便吩咐竺亭去找將軍,將這邊發生的事情告訴將軍,請他來九皇子府一趟。

    竺亭口中答應,心裡卻想,將軍那個冷面虎,他才不會願意過來呢。

    只能不過,小祖宗安排下來的事情,他也是不敢不答應。

    時間還早,慕容卿就先讓紅葉去凖備洗澡水,伺候慕容嫣沐浴更衣。

    慕容嫣還未沐浴完,竺亭就已經趕回來了。

    慕容卿往他的背後看了看,並未瞧見自己想見的人,不由得失望起來,「父親沒空嗎?」

    竺亭清晰的見到慕容卿臉上的失望,也是微微的歎息,這兩父女也真是怪,做父女做到像陌生人一樣,真是太少見了。

    「側妃,屬下到將軍府才知道,將軍進宮去了,據說會很久才能回來。屬下沒有辦法,只能將這件事告訴了老夫人。」

    「祖母如何說?」

    「老夫人請側妃幫忙,先將慕容二小姐給救出來。」

    慕容卿立時覺得頭痛了,這次的事情,她本不想管,所以才會拒絕了慕容嫣,打算交給將軍,由他來處理。

    畢竟,她是嫁出去的女兒,不好管將軍府太多的事情。事實上,她也是懶得去管那麼多事兒。

    只能不過,如今老夫人下令,她倒是不得不管了。

    「側妃,你打算怎麼處理這件事?」竺亭問道。

    聽出他的聲音不太對勁,慕容卿略略抬頭,問道:「什麼個情況,你彷彿並不贊成我管這件事?」

    竺亭有些尷尬的笑笑,如果依著他的想法,那自然是不管為好。夏侯奕沒在府中,他這心裡總是有點沒底。

    如果在他的守護下,慕容卿還是有了事,那他真不知該怎麼跟夏侯奕交代了。

    「別擔心,相信只是一夥暴徒,不知道將軍府的厲害。我們過去將人給救出來,大不了多給點錢。」

    依著慕容卿想,這種人,只能怕是想要錢。多給點錢,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側妃,既然這樣,那就讓屬下替你去一趟可好?」為了不出事,將慕容卿留在府中是最好的選擇。

    慕容卿有些猶豫,思量片刻,她才點頭應允,「也罷,之前我答應過殿下老老實實的留在府中。這樣吧,你帶著錢過去,能輕鬆的將人救出來最好,不行的話,你自己想辦法。不管如何,要將人完好無損的給帶回來。」

    「是,側妃。」竺亭大聲的答應,「側妃,你瞧好了吧,不過就是幾個小毛賊罷了,只能要屬下往那邊一站,他們就得趕緊將人給放了。」

    慕容卿失笑,「小貧嘴了,趕緊將人給救出來,可別太晚了,否則,我可為你是問。」

    「是是是,側妃,屬下這就去、」

    此時,紅葉正陪著慕容嫣出來。見狀,慕容卿道:「四妹妹,我讓竺亭陪著你一道過去,他會將二妹妹救出來的。」

    慕容嫣一驚,忙道:「大姐,你,你不與我一道去嗎,我,我一個人去害怕。」

    「不用怕,竺亭很是厲害,有他在,沒人敢動你分毫。」

    「我,我還是害怕,大姐,你,你陪我一道過去,可好?」慕容嫣顫顫巍巍的跑過去,抱住慕容卿的胳膊,可憐兮兮的抬頭看著她。

    小臉上又滑下了兩行淚水,大眼睛裡蓄滿了淚水,一驚眨動就往外嘩啦啦的流淚。

    「好了,不哭了。」慕容卿抬手替她擦了擦淚水,「你既然裡找我就是相信我的能力,難道,大姐說的話你還不信?」

    「我,我信。」慕容嫣抽抽噎噎得道。

    「既然相信,那就別哭了,放心的隨著竺亭過去,他一定會將二妹妹順利的救回來。」

    「可是……我,我真的不敢。」慕容卿的腿肚子開始打轉兒。她從小體弱多病,幾乎就沒怎麼離開過府內。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早已經被嚇得不輕。

    此時,慕容卿還讓她一人過去,她,她哪裡能夠做到。

    「嗚嗚……」慕容嫣承受不住的,大聲的哭起來。「大姐,我,我該怎麼辦啊。」

    慕容卿頭痛的凝眉,這丫頭,可真是讓人煩心。

    「慕容四小姐,你就別為難我們側妃了。九皇子臨出門之時曾經交代過,不凖側妃出府。眼下時候也不早了,側妃這個時候出門,回頭讓九皇子知道了,屬下可不好交代。」

    「嗚嗚,我,我知道,可,可是我害怕,真的害怕……」慕容嫣哭的很是可憐。

    「好了,好了,別哭了。」慕容卿無奈道,「我跟著去一趟就是了。」

    「側妃。」竺亭急忙阻止。「側妃,最近城裡很是不太平,這個時候出去,屬下絕對不贊同。」

    「不太平,那是什麼意思?」慕容卿好奇的問。最近都沒出府,她可是悶死了,一聽有樂子,瞬間就好奇起來。

    一時,室內眾人都有些好奇,就算是正在哭個不停的慕容嫣都是好奇的瞪圓了眼睛去瞧著竺亭。

    竺亭有些發愣,心中便道,果真如此,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主子是個好奇心旺盛的,身邊的丫頭也是如此。

    「具體的我也不是太清楚,只是收到了消息,最近有不少小孩子被人擄走,幾天之後,小孩子就會被發現橫屍在一些犄角旮旯裡面。」

    「怎麼會有這種事!」慕容卿擰眉,「知道是怎麼回事嗎?怎麼死的?」

    竺亭搖頭,「因為這件事與九皇子府無關,所以屬下沒多關注,只是知道那些害死死狀有些恐怖,據說肚子全都被人給劃開,裡面的內臟都消失了。」

    「什麼?」慕容卿大驚,心頭隱隱有些犯惡心。「怎麼會有這種事,官府如何處理?」

    「官府已經受理,只是沒什麼進展,事情發生的很是稀奇,完全找不到線索。所以,至今官府還沒查清楚。所以近日來,一旦天黑,各家各戶便會將自己的孩子給藏好,生怕會被人給擄走殺害了。」

    慕容卿認真的去回想自己前世的記憶,但是,記憶中好似並沒有類似的相關記憶。

    如果真的有,像這麼特別而又血腥的事情,她不可能不知道。哪怕她當時傻傻的,一門心思的只能想過好自己的日子。

    「側妃,今日來城內極不平靜,屬下覺著,你還是在府中呆著的好。這樣貿貿然的出去,屬下……」竺亭有些為難。夏侯奕臨走之時是留給他不少人,但是,有心算無心,萬一真有什麼差池,那可就糟了。

    「嗚嗚……我不要一個人去,不要啊,大姐,求求你了,那些人會不會也綁走我,然後殺了我?」慕容嫣整個人嚇傻了,她瑟縮的抱著慕容卿的大腿,整個人顫顫發抖。

    如果說之前她或許還能夠堅持一個人前往,在聽竺亭說了這個傻小孩挖內臟的事情之後,她就再也不敢一個人出去了。

    慕容卿瞪了竺亭一眼,暗道這傢伙就知道亂事兒。

    竺亭尷尬的垂了頭,好吧,這事兒跟他有啥關係。那啥,他剛剛不也只是想要阻止慕容卿跟著一道出門嘛。

    想到這裡,他就暗暗的瞪了縮在慕容卿腳邊的慕容嫣一眼,沒用的,同時姐妹,流著同樣的血,怎麼膽量差別那麼大。

    「行了,備車去吧,速去速回。還有,記得派人去宮門口守著將軍,如果我們那邊有阻礙,將軍也好來救我們。」

    「是,側妃。」竺亭忙快速答應著。

    竺亭一邊去安排,一邊心想,側妃倒是個面面俱到的,剛剛他都沒想到要去通知將軍呢。

    一番快速的安排之後,慕容卿等人分坐兩輛馬車,在慕容嫣的引領下,往事發之地而去。

    據慕容嫣所說,事發地是在真翠坊。不過,之後那男人就將他們給帶到了一處民居。

    折磨了她們一番後,那男人就將慕容嫣給放了,讓她回去籌錢,他獅子大開口,要五萬兩銀子。

    他還給出了時間限制,超過了時間限制,他就會多要五萬兩。

    如果敢報官,他就會跟慕容麗同歸於盡。

    一路上,慕容卿將事發經過給弄的清清楚楚的。既然那些人想要錢,那麼,他們應該不會對慕容麗如何。

    此時,他們只能要趕過去交錢,之後將人帶走,事情也便了了。至於那些人是否能逃脫,那就得看她慕容卿的心情了。

    「大姐,你看到了嗎,就是那扇大紅色的門,掛著兩個小燈籠的。」突然,慕容嫣指著不遠處的一扇大門道。

    慕容卿看了看,點頭,道:「不用怕,我們人多,他們才不過五六個人,不也是我們的對手。」

    慕容嫣一臉崇拜的望著慕容卿直點頭,「有大姐你在,我不害怕。」

    「少拍馬屁了,以後做事,千萬不能隨著自己的小性子,並非是所有人都會買將軍府的帳。也幸好這次他們是要錢,如果再壞一點,你跟二妹妹可就危險了。」

    慕容嫣垂了頭,可憐兮兮的點頭,「大姐,你說的很對,這次之後,直到嫁人,我是再也不敢出府了。」

    慕容卿失笑,她只是希望這小妮子以後做事謹慎一些,沒想到卻是將她給嚇住。

    「側妃,到了。」前面的竺亭喊道。

    「下車吧。」慕容卿答應著,陪同慕容嫣他們一道下了車。

    站在房門口,慕容卿道:「竺亭,你上去叫門。」

    「是。」竺亭答應著,上前拍門。

    倒是沒有等太久,一個絡腮鬍子就來開了門。見慕容卿他們,罵道:「他娘的,有事嗎?」

    「你他娘的罵誰呢?」竺亭怒罵。

    絡腮鬍子顯然沒預料到竺亭居然會反罵回來,直接就是一拳頭揮過去,「他娘的,找死。」

    竺亭冷笑著,大掌直接抓住了他的拳頭,用力一扭。

    「哎呦,他娘的,疼死老子了。快,快放手。」絡腮鬍子大聲的叫。

    「還敢叫老子?」竺亭使勁的扭。

    絡腮鬍子一張臉都開始扭曲了,忙使勁的搖頭,「我,我不敢了。」

    「好了,好了,大家都是求財的,何必動手動腳的。竺亭,退下。」慕容卿笑著一步上前,吩咐道。

    「是,側妃。」竺亭笑著答應,這才鬆開了絡腮鬍子。

    一被放下,絡腮鬍子忙退後幾步,戒備的瞪著他們,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來這裡干什麼?」

    「你們抓了我的二妹妹,如今,我是來送錢的,怎麼,對待金主如此不客氣嗎?」

    絡腮鬍子道:「好,你們跟我進去。」

    慕容卿笑著點頭答應,一眾人隨著絡腮鬍子往院子裡走。

    期間,慕容嫣一直都緊緊的抓著慕容卿的胳膊,時不時的抖一抖,顯然是被嚇的不輕。

    進去一瞧,發現就是個普通的院子,而且,到處都亂七八糟的,顯然,他們並未打算在這裡多做停留,只能不過是個暫居之地。

    進了上房,慕容卿瞧見上面主位坐著一個紫臉男人,整個人裹在一個黑袍裡,除卻頭以下,絲毫不見光。

    那男人的眼睛是凹陷的,不是普通的那種凹陷,就彷彿是得了什麼怪病,凹陷的很是古怪。

    「老大,這些人是來送錢的。」

    紫臉男人咧開脣角,嘎嘎的笑,「看來那丫頭說的話倒是不假,果真是個將軍府的小姐。看來,我要的錢倒是太少了點。」

    「怎麼,老大你這是想坐地起價?」慕容卿笑著道。

    紫臉男人看向慕容卿,微微擺手,「我紫老大說話從不反悔,既然我已經說了五萬,那就是五萬。」

    「那就請你先把人給帶上來吧。」慕容卿淡淡的笑著道。

    「好。」紫老大倒也爽快,直接答應了。「去,將人給帶上來。」他轉頭對絡腮鬍子道。

    「是,老大。」絡腮鬍子忙答應著走出去。

    不多會兒,他們就聽見有兩人走來的腳步聲。慕容卿轉頭一瞧,發現絡腮鬍子的後面還跟著一個人,遠遠看去,是個女人,只是……她擰了眉,怎麼回事,人怎麼變成了那個樣子。

    「慕容嫣,你這小賤人。」進來的慕容麗一看見慕容嫣,整個人就跟炸了毛的老虎似的,狂奔過來,一把揪住慕容嫣的前襟,直接揚起巴掌揮過去,「小賤人,就是你害的我,是你,是你害死我的,啊啊!我要跟你拼命。」

    慕容麗就跟瘋狗似的,逮著慕容嫣就拼了命的喊,一巴掌一巴掌的落在她身上,啪啪作響。

    慕容麗的舉動太過突然,慕容卿等人一時都沒能反應過來。等他們反應過來,拉開慕容麗的時候,慕容嫣的左臉已經紅腫起來。

    「嗚嗚,二姐,你,你幹嘛打我?」慕容嫣可憐兮兮的哭著,捂著臉,完全被打蒙了。

    「小賤人,你還敢說,分明就是你害的我,還敢裝?天殺的,虧得我還以為你是府內最膽小的,如今才發現,你根本就是將軍府裡最可怕,最黑心,最歹毒的女人。」

    慕容麗連聲尖叫,聲音大的能把人的耳朵給炸掉。

    慕容卿聽的是雲裡霧裡的,完全搞不懂是怎麼一回事。被人擄走,慕容麗要怪也應該怪紫臉男人他們才是,找慕容嫣的麻煩做什麼?

    「紅顏禍水,賤人,如果不是你平白無故的沖著人家笑,怎就能招惹了這樣的禍事?出事了,你倒是跑了,可憐的我卻被他們留下來,憑什麼,小賤人,這一定是你設計的,你就是怕我搶了你的六皇子側妃的位置,對不對?」慕容麗整個人好似瘋狂了,胡亂的叫,說話古裡古怪,語速又快,一時,眾人都有些聽不清她到底說了些什麼。

    「嗚嗚,對不起,二姐,我,我不是故意丟下你走的,我,我只是想去找人來救你。」慕容嫣哭的可憐極了,小手揪著心口,一副喘不過氣來的模樣。

    見狀,慕容卿忙示意紅葉扶著她,「好了,都別說了,有什麼等回府之後再說。」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總歸不是什麼好事,兩個小姐當眾互罵,算什麼事兒。

    傳出去,不只是她們兩人沒臉,就算是將軍府也會跟著蒙羞。

    「綠心,去將二小姐扶起來,凖備回府。」

    「是,側妃。」綠心答應著走過去,想要扶起慕容麗。

    誰知,她的手才剛觸碰到慕容麗,後者就拼了命的尖叫起來,「別,別碰我……天殺的,你們這些該死的混蛋,我是將軍府的二小姐,你,你們不凖碰我。啊啊啊,別啊,不要,不要碰我,嗚嗚,求求你們了,別這樣。只能要你們不碰我,你們想要什麼我都給,我都給。」

    慕容麗整個人蜷縮成一團,身上那快成條狀的衣服再也無法遮蓋住身子。

    一點點青紫的印記就這樣顯露出來,看在慕容卿的眼中,分外的刺眼。

    她沉著臉,回身,怒道,「你最好給我一個交代,這是怎麼回事?」

    那些青紫印記,她不會陌生,分明就是歡愛之後留下的印記。老混蛋想來喜歡這一口,每次她身上都是青青紫紫的,事後都是抹了藥膏才能退掉。

    雖然她不是很喜歡慕容麗,但她到底是將軍府的人,與她同一血脈,見她變成這樣,她心裡也不是太好受。

    「你問我嗎?」紫臉男人一臉好笑的問道,「這事兒我可不清楚,要麼,我替你問問我的那些手下?」

    轉頭,他問道:「你們知道怎麼回事嗎?」

    一個瘦子就賊笑著道:「老大放心,我們就是跟她玩了玩兒。」

    「混賬!」慕容卿忍不住的罵道,「你到底知道不知道她是什麼人,她是將軍府的二小姐,你們做下這種事,還想逃嗎?」

    「逃,為什麼要逃,我們又沒真的對她怎麼樣,不過就是玩玩罷了。」那瘦子一臉的莫名其妙。

    慕容卿疑惑,再度回頭看了一眼慕容麗,發現她是真的一副被人侵犯了樣子,不只是表情像,就連身上的印記也是表明了那種狀況。

    「到底是怎麼回事?」慕容卿沉聲問道。

    紅葉過去,先用大披風將慕容麗裹住,隨後替她把了把脈,最後沖著慕容卿搖搖頭。

    「你們最好沒有做下不該做的事情,否則,我會讓你們後悔這樣做的。」

    紫臉男人看向紅葉,突然道:「你懂醫術?」

    紅葉冷臉,道:「是又如何?」

    紫臉男人笑道:「我身邊缺少一個懂得醫術的伺候丫頭,不如你過來跟著我?」

    「笑話!」紅葉冷哼,「我為什麼要跟著你?」

    「怎麼辦,我這個人最不喜歡別人拒絕我。你這丫頭,嘴巴夠利,我很喜歡。這樣吧,你跟著我,就別回去了。」

    「怎麼,你這是想當著我對面來挖我的牆角?」慕容卿怒極反笑。這紫臉男人的性子還真是古怪,她著實第一次遇到這種人。

    早在紫臉男人說了這句話之時,竺亭就已經閃身站到慕容卿身前,擺出了一副戒備的神色。

    「別緊張,我這人也向來不喜歡打打殺殺。我想要什麼人,我會讓她心甘情願自己找來,放心吧,我這個時候不會對你們做什麼。錢留下,你們可以走了。」

    慕容卿一怔,倒是沒想到紫臉男人會突然放他們走。

    「怎麼,你們改變注意不想走了?」紫臉男人古怪的笑。

    「側妃,有古怪,我們還是先走吧,有什麼事情,回頭再說。我會派人盯著這裡,絕對不會放走他們任何一個人。」竺亭壓低了聲音,快速道。

    慕容卿想想,也是,如今最重要的事情是先將慕容麗她們給送回去,至於其他的,只能之後再解決。

    「竺亭,把錢給他們。」

    「是。」竺亭答應著,從懷中掏出銀票,甩給了絡腮鬍子。「要數數嗎?」

    紫臉男人瞄了一眼,笑著搖頭,「不用,我只能要看一眼就能知道數目對不對。行了,錢足夠了,你們可以走了。」

    「我們走。」慕容卿冷聲吩咐。

    一眾人急忙往外走,剛到院子裡,紫臉男人的聲音就又追了出來,「那個懂醫術的小丫頭,不要考慮太久,我可沒什麼耐性的。」

    「混賬東西。」紅葉怒罵,有些忍不住的想發火。

    「回去再說。」慕容卿直覺這夥人不簡單,並不想在當下就跟他們槓上,忙阻止了紅葉。

    紅葉無奈,只能忍著一肚子的氣,與綠心一道,攙扶著慕容麗,隨著慕容卿他們快速出了院子。

    上了馬車,慕容麗一見慕容嫣也跟上來了,直接一腳就踹過去,「小賤人,你還想害我?」

    慕容卿凝眉,吩咐道:「綠心,你陪著四小姐去後面那輛馬車。」

    「是,側妃。」綠心答應著,將哭哭啼啼的慕容嫣請到後面去了。

    慕容卿吩咐竺亭先去將軍府,路上,紅葉給慕容麗吃了點清心丸,她整個人這才好了點。

    「我完了,那小賤人,沒想到她那麼歹毒的心思,我,我這輩子都被她給毀掉了。」慕容麗傻傻的呢喃著,整個人昏沉沉的,有點瘋癲的味道。

    紅葉忙安慰道:「二小姐,你別擔心,其實你沒事,那些人只能不過是嚇唬你的,他們只是在你身上掐了一些印記,並沒有真正的侵犯你。」她伸出手去拍拍慕容麗,想要安撫她一下。

    誰知,她巴掌才剛落下,慕容麗就一腳踢了過來,「混賬東西,不凖你碰我。嗚嗚,父親,你快來救我啊,嗚嗚,不要,不要這樣對我。啊!疼,我疼。」

    慕容麗神志不清的喊著,整個人抖成一團,看著很是可憐。

    慕容卿看著眼中,心裡亂的很。今天發生的事情太怪了,她到現在都還沒弄清楚是怎麼一回事。

    還有那個紫臉男人,很是不簡單,不但不怕將軍府,彷彿都未曾將她這個九皇子妃放在眼中。

    出事之後,到她趕過去之前,那麼長的時間,那男人不可能不去查清楚慕容麗的真正身份。

    當她趕過去之時,紫臉男人見到她並未露出絲毫意外的神色,顯然,他一早就知道她是誰。

    不怕將軍府,也不怕九皇子府,這人到底是什麼來歷,到底是有誰替他撐腰?

    還有,慕容麗與慕容嫣兩人又是怎麼一回事。她們兩個人說的話有些不符合,只能說,其中一人說了謊。

    那麼到底是誰呢?

    此時,慕容卿倒是有些偏向於慕容麗,畢竟,受到傷害的人是她,按說沒有真憑實據,她不會胡亂的去攀扯其他人。這樣做,對她又有什麼好處?

    慕容卿思量半響,倒是想到了一個可能,會不會慕容麗是想借助這件事來搞臭掉慕容嫣的名聲,阻止她嫁進六皇子府?

    倒是也有這種可能,只能不過,就算如此,慕容麗也不會達成所願。

    她對六皇子那個人太瞭解了,他認定的事情不會改變。更何況,他想娶的只是將軍府的小姐,至於那個女人是什麼性子,為人如何,他估計根本就不在意。

    說到底,他在意的僅僅只是將軍府小姐的名頭罷了。

    在紅葉兩人的安撫下,慕容麗漸漸的睡著了,慕容卿總算是能夠耳根清淨。

    一路被她這樣吵,她的腦子也跟著嗡嗡作響,難受的厲害。

    讓慕容卿有些意外的是,這一路回去,居然沒有人跟蹤,彷彿,那紫臉男人是真的打算放了他們。

    不過,慕容卿並未因此而放鬆警惕,內心深處有一種隱隱的感覺,那紫臉男人不簡單,她必須要小心戒備。

    總算是到了將軍府,慕容卿鬆口氣,吩咐綠心來將慕容麗給背進去。

    老夫人等得到消息,都趕到了慕容麗的院子,等到丫頭替她清洗了身子,送她上床睡下後,老夫人等才到了外面廳內坐下。

    「卿兒啊,這次是多虧了你,將軍進宮去了,要不是你,這孩子只能怕是……」老夫人拉著慕容卿的手,一陣的歎息。「卿兒,你老實與我說,她,她是不是已經?」

    府內已經出了個慕容雪,難道說,還要再出一個慕容麗嗎?

    老夫人被打擊的不輕,整個人的精神都開始不好起來。

    見狀,慕容卿忙安慰道:「祖母,你可千萬別胡思亂想,沒有的事情,只是看著嚇人罷了。紅葉替她檢查過,她沒事,只是被嚇著了。」

    「萬幸,真是祖宗保佑。天可憐見的,我們將軍府已經出了很多事,再不能出事了。」老夫人雙手合十,不住的唸叨著。

    「祖母,你且放寬心,這不過是意外,沒人想到會發生的。那些人是求財,不會輕易生事。更何況,二妹妹到底是將軍府的小姐,他們也不敢亂來。」

    老夫人鬆口氣,這才算真正的放心。「如此就好,對了,卿兒,你用了多少錢,告訴祖母,回頭我讓人給你送過去。」

    「不用了,這點錢我還給的起。」慕容卿笑著擺手。倒不是她大方,只是將軍府的情況她清楚的很。

    將軍為人正直,全府上下僅僅靠幾個鋪子過活。以前還有慕容禮操持,現在完全都是交給一些掌櫃的打點,生意下滑的厲害。

    這個時候讓他們拿出那麼一大筆錢來,著實有些困難。

    老夫人酸澀的笑,「哎……我也知道,算了,我也不跟你客氣,如今府內的情況,著實不太好。幸好你二嬸找了不少可用的人,否則,真是麻煩了。」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慕容卿也只能這樣安慰。

    老夫人點點頭,又道:「之前我聽二丫頭嘴裡說什麼小賤人,怪了,她是在罵誰?」

    提起這件事,慕容卿有些猶豫,因為她也不知該怎麼說。

    「卿兒,難道這件事還有什麼隱祕不成?」老夫人可是個人精,一見慕容卿的反應就猜到了些什麼。

    這也不是能夠隱瞞的事情,畢竟,等慕容麗醒來,她自己也會說出來的。

    當即,慕容卿就沒隱瞞,直接將在紫臉男人那邊發生的事情告訴給了老夫人。

    「作孽呦,這些丫頭到底是怎麼了,一個個的都不省心,還嫌將軍府不夠丟臉嗎?」老夫人氣的不輕。根本就想不通,她們為什麼要這樣狗咬狗。「卿兒,你老實跟我說,到底是不是四丫頭做的?」

    「祖母,我真是不知。畢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只能有她們兩人自己才知道。」

    「你說的對,想查清楚也不容易。算了,這件事就這樣算了吧,再追查下去,丟臉的只能會是將軍府。」

    「祖母,你也別想太多。依著我看,應該是二妹妹被嚇得不輕,再加上那些人放走了四妹妹,所以才導緻她心理不平衡,胡亂罵人。應該沒事的,你別多想。」

    「好好好,我不想就是了。你啊,別總記掛著祖母。我問你,有消息了沒有?」老夫人帶著急迫的盯著慕容卿的肚子瞧。

    慕容卿被她瞧了個臉紅,忙不好意思的捂住肚子,道:「祖母,你說什麼呢,這才多久,不過一個多月的時間。」

    老夫人笑罵道:「你這丫頭,害羞什麼,想當年,我生你父親的時候,也是剛與你祖父成親一個多月。你啊,小心著些,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懷上了。」

    慕容卿笑著點頭,她有些溫柔的摸了摸肚子,道:「其實,我也很想有個孩子,不過,一切都要看緣分。」

    「一定會有的。」老夫人重重道。

    「祖母,借你吉言。」慕容卿笑的很是開心。

    「側妃,時候不早了。」竺亭忍不住的上前提醒。瞧這兩人聊起來沒完沒了的,再這麼下去,不得半夜才能回去?

    「哎呦,說的是啊,這都多晚了,卿兒,你趕緊回去吧。」老夫人忙起身趕人。

    慕容卿也知道天色很晚,便也沒多留,只是拉著老夫人的手,再三的叮囑她多注意身子,並說過幾天來看她之後,這才帶人離去。

    上了馬車,慕容卿便累的靠著車壁睡了。

    行到半路,突然聽見前面的竺亭大聲的叫,「糟糕,那不是玉樹少爺嗎?該死的,他怎麼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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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26 16:48:30 |只看該作者
第019章:遇襲見孩子被殺

    竺亭的叫聲很是突兀,又帶著點驚慌,慕容卿自然是被吵醒了。

    她撩起車簾子往外看去,在他們車子右前方不遠處正有一男人抱著個六七歲的孩子往前狂奔。

    聽到竺亭的叫聲,那人奔跑的速度又加快了少許。

    再前方就是巷子,那人顯然是要轉入巷子中。

    慕容卿隱隱聽到孩子的那壓抑的哭聲,那被抗在肩頭的孩子不聽的扭著四肢,不時的還握緊拳頭去打那個男人。只能可惜,他那花拳繡腿的,根本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男孩尖聲叫著,不經意抬頭間讓慕容卿看到了他的臉。

    「是他?」慕容卿詫異的挑眉,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那個上次上香時遇到的小男孩。

    「竺亭,救下他。」慕容卿不知道自己為何要這樣做,她總覺著與這個小男孩很有緣分,發自內心的感覺,讓她做了這樣的決定。

    事實上,就算不是他,慕容卿也依然會讓竺亭救下他。

    遇不上就算了,真遇到這種擄人的事情,她不能視若無睹,那麼黑心的她,也不值得夏侯奕為她付出了。

    「是,側妃。」竺亭答應著,快速的飛身而起,幾個跳騰就落在了那男人身前。

    「放了他。」竺亭冷著臉道。

    「啊啊,竺亭大哥,快救我。」玉樹一見是竺亭,整個人興奮起來,揮舞著小胳膊,大聲喊道:「竺亭大哥,打他,打他,這個人是壞人。」

    「閉嘴!」竺亭頭疼的吼道。

    玉樹被嚇了一跳,而後就乖乖的用手捂住嘴巴,只是還不時的用眼神示意竺亭,讓他趕緊將那扛著自己的男人給收拾了。

    慕容卿遠遠的在馬車裡坐著,更加覺著這小男孩不簡單。他居然認識竺亭,那是否也代表著,他認識夏侯奕?

    這項認知讓慕容卿頗為感慨,幸好她剛剛讓竺亭出手了,否則將來此事被揭穿,她豈不是丟臉死了?

    「放就放。」那男人倒也爽快,直接就將玉樹丟了出去。

    竺亭快速接下他,而後揮了揮手。

    馬上便有兩個暗衛閃過去,不出幾下就將那男人給制服了。

    竺亭這才抱著玉樹走到馬車前,「側妃,能不能先送他回去?」

    慕容卿又是有些意外,到底這個小男孩是什麼身份,居然能夠讓竺亭對自己說出了請求的話。

    「漂亮姐姐,是你嗎?我剛剛好像聽到了你的聲音。」被抱在竺亭懷中,玉樹依然不安分,使命的撲稜著,要跳到馬車上去。

    「是我。」慕容卿忍不住的就想笑。「竺亭,讓他上車。」

    「是,側妃。」竺亭無奈的歎口氣,又警告的瞪了玉樹幾眼,這才輕輕的將他放到馬車上。

    剛一落下,玉樹便猴子一般的沖進了馬車裡。

    竺亭看在眼中,不禁笑罵道:「平日練功你如果能有這樣的猴子勁頭那該有多好。」

    「漂亮姐姐,我好想你。」玉樹一下子撲到慕容卿懷中,不小的力道,沖撞之下,兩人一起往後撞去。

    嘭!

    老大一聲悶響,看的紅葉兩丫頭是紅了眼,不由得暗自瞪了瞪那個小毛孩子。

    慕容卿也是疼的悶哼了一聲,不過瞧見玉樹在自己懷中興奮的叫著,她也就沒多說什麼。

    抱著玉樹坐好,她這才問道:「玉樹,這麼晚了,你怎麼會一個人在街上?」

    玉樹可憐兮兮的捧著小下巴,扁嘴道:「我不喜歡那些師父,他們太凶了,就知道讓我練武。我,我想漂亮姐姐你了,就偷偷的跑出來了。誰知道剛剛到街上被那個男人給抓了,幸好漂亮姐姐你救了我。漂亮姐姐,你真是我的福星,每一次出事你都會現身,你,你是仙女嗎?」

    玉樹的童言童語逗笑了室內幾人,慕容卿也是止不住的笑。她伸手,一指頭撓在了他的額頭上,「你啊,猴兒精的。練武是辛苦,但也不能這樣貿貿然的偷跑出來。今兒個我不是正巧路過,你豈不是就要被壞人抓走了?」

    玉樹撓撓頭,有些苦惱的道:「玉樹也不太明白,其實有人暗中保護玉樹的,只是為什麼他沒出現呢?」

    「什麼?」慕容卿與竺亭同時詫異的叫出聲來。

    竺亭一把撩起簾子就沖了進來,沒好氣道:「這麼大的事情,你剛剛為什麼不說?」

    玉樹被凶的有些害怕的縮了縮脖子,「我,我剛剛沒想到。」

    「側妃,這件事不太對勁。」竺亭陰沉著臉道。

    「趕緊離開這兒。」慕容卿將玉樹抱緊在懷中,不知為何,她開始覺著周圍有一種壓抑的感覺襲來,猶如暴風雨之前的寧靜,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綠心,保護側妃與玉樹少爺。」竺亭冷聲交代著綠心,隨即便直接跳出去,大喝道:「駕!」

    馬車猛的往前沖動,綠心則是抽出了長劍,擺出了一副戒備的姿勢來,隨時應付突發狀況。

    「漂亮姐姐,我,我是不是做了什麼壞事?我,我不明白,怎麼了嗎?」玉樹到底是個孩子,竺亭之前的反應嚇到了他。

    慕容卿輕輕的拍打他的脊背,小聲的哄著他道:「不用害怕,沒事兒的,等回府就好了。」

    回府,會順利的回府嗎?慕容卿心中沒底。

    在這個時候,她很想很想夏侯奕,如果這個時候有他在身邊,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她都不會害怕。

    但眼下,她只能有依靠自己了。她必須要保護自己身邊的人,還有這個不明身份的孩子。

    能讓竺亭注重的人,豈會簡單得了?

    「哎呦。」玉樹突然就叫了一聲。

    「怎麼了?」慕容卿詫異的垂頭望著他,「哪裡不舒服嗎?」

    「有,有蟲子咬我。啊!又咬了。漂亮姐姐,你的馬車裡怎麼會有這麼多蟲子啊。」玉樹被嚇倒,手腳並用的爬到慕容卿懷中縮著,小臉可憐兮兮的,讓人瞧著就心疼。

    「我,我最怕蟲子了。雖,雖然大哥說了,男子漢不能怕這個怕那個,但,但我就是怕。漂亮姐姐,你,你快幫我趕走那些蟲子。」

    慕容卿失笑,這個小毛孩,倒是挺有意思的。

    「好好好,姐姐替你把蟲子給趕走。」慕容卿答應著,抓了手絹去瞧玉樹的身子底下。

    「咦,真是有不少蟲子,奇怪,馬車裡怎麼會有這麼多蟲子?」

    見狀,紅葉與綠心兩人也都急忙走過去看,「呀,真是好多蟲子。側妃,你趕緊與玉樹少爺到那邊坐著,奴婢跟綠心姐將這裡收拾一下。」

    紅葉凝眉喊道,看著那一窩的蟲子,也是心裡麻溜溜的。

    「好。」慕容卿沉著臉答應,抱著玉樹就走到了一邊。

    紅葉掏出了一包粉末,直接丟到了蟲子堆裡。

    一會兒後,紅葉震驚的道:「怎麼回事,為什麼我的藥粉沒什麼作用?」

    「怎麼了?」慕容卿問道。

    「側妃,我剛剛灑下去的粉末雖然不是專門用來滅蟲的,但也是能殺蟲的,怎麼灑下去卻是一點效果也沒有?」

    「會不會是藥粉失效了?」綠心問道。

    「不可能。」紅葉直接否定,「這藥粉是我前不久才配置的,本來是用作防止白蟻蛀蝕傢俱,按道理來說應該對這些蟲子有點效果才是。」

    「那估計就是這種蟲子跟白蟻不是一回事,所以沒什麼效果。」綠心想了想又道。

    「不會吧。」紅葉還是覺著沒那麼巧合。

    「竺亭,什麼時候才能回府?」慕容卿轉頭問道。

    沒人回答,一時,慕容卿等人靜了下來,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震驚之色。

    竺亭的功夫雖然不是最高的,但想對付他並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到底是什麼人居然能夠在不知不覺間制服了竺亭?

    「側妃,奴婢出去瞧瞧。」綠心仗劍往外走。

    還未走到門口,就見車簾子被人撩開,接著,一團烏漆墨黑的東西就沖了進來。

    「啊,是蟲子。」玉樹尖聲叫著。

    「綠心,快躲開。」慕容卿叫著,忙抱著玉樹就轉了個身,用自己的脊背護著他。

    蟲子很多,一窩窩的沖進來,很快就圍上了幾個人。

    慕容卿盡量將玉樹塞在自己的懷中,但饒是如此,依然無法阻止蟲子往他身上爬。

    蟲子越來越多,每個人的身上都爬滿了。蟲子也不咬他們,只是懸浮在衣服上。

    不多會兒,慕容卿便聞到了一股香香的味道,似乎是從那些蟲子身上散發出來的。

    「糟糕,這香味……」慕容卿的神識開始飄忽,漸漸的,眼前漆黑一片,再也瞧不見任何的東西。

    只是,饒是昏過去,她依然沒有放開過懷中早就先她一步昏過去的玉樹,抱得死緊死緊,猶如在抱著自己的孩子。

    空無一人的大街上,一輛馬車靜靜的停在那兒。

    不多會兒,一隊黑衣人出現在馬車之前。

    「不要放過任何線索。」領頭的男人喝道。

    「是。」一種蒙臉黑衣人答應著,忙圍繞著馬車開始尋找線索。

    只是,許久之後,他們除卻在馬車上找到幾個蟲子屍體之外就再也找不到任何線索了。

    領頭的男人臉都黑了,甚至比外面蒙著的黑布還要黑。在竺亭的護送下,慕容卿居然都能出事,顯然事情並不一般。

    「發消息給殿下。」這麼大的事情,他一個人根本處理不來。

    「是。」有人答應著。

    「把馬車帶回府,封鎖一切消息。」

    「是。」一眾人很快就將馬車駛走,街上再度恢復了靜謐,猶如之前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

    不知過了多久,慕容卿被一陣小孩的哭聲給吵醒,頭很痛,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裡面鑽來鑽去一樣。

    思緒漸漸的回籠,她想到了那些惡心的,密密麻麻的蟲子,心口處一陣翻騰,她捂著嘴就坐了起來。

    到底是怎麼回事,那蟲子是有人驅使的嗎?

    環顧四周,她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像是地下室之類的牆角。房間很是陰潮,有一面牆甚至在滴水。

    「紅葉,綠心!」慕容卿叫著,她抬手使勁的砸了砸自己的頭,讓自己清醒一些。

    再去看,室內哪裡有紅葉跟綠心。

    「漂……漂亮姐姐?」背後傳來了一聲還帶著點迷糊勁兒的叫聲。

    慕容卿一驚,忙回頭看去,玉樹居然躺在她身邊。

    「你沒事吧?」慕容卿忙扭過身子就抱住了玉樹,她用了很大的力氣,彷彿害怕他會消失一樣。

    「漂亮姐姐,你,你怎麼了?我沒事,我只是覺著頭有點暈,像是很就沒睡覺了一樣。漂亮姐姐,我們這是在哪裡,玉樹很想睡覺,我想我的床了。」

    慕容卿滿心的緊張與擔心就在這些童言童語中消散了一半。放開玉樹,她沉聲道:「我們可能是遇到壞人了,不過不要害怕,會有人來救我們的。」

    「壞人?」玉樹好似想到了什麼,突然就握緊了拳頭,「是那個想要擄走玉樹的壞人嗎?我,我真是沒用。如果我努力學武功的話,我就可以保護漂亮姐姐你了。漂亮姐姐,我,我是不是很沒用?」

    「怎麼會呢,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特長,有些人喜歡練武,但有些人卻喜歡習文。並非不喜歡練武就是沒用的孩子。」慕容卿摸了摸玉樹的臉,柔聲的安慰。

    玉樹情緒低落的搖頭,「我知道,但做男人就要有承擔,不能什麼事情都依靠別人。如果我會武功的話,這個時候也就不會在這裡等著別人來救了。」

    慕容卿有些啼笑皆非的道:「這都是誰跟你說的大道理?」

    「我大哥!」玉樹一剎那亮了臉蛋,他抬頭望著慕容卿,得意的道:「我大哥可厲害了,他什麼都會,什麼都懂,我最崇拜的就是我大哥了。漂亮姐姐,我大哥是好人哦,要不你做我嫂子吧,我大哥一個人其實挺可憐的,要是能有人陪著他,母親應該就能放心了。」

    聽著玉樹那小大人一般的話,慕容卿只能覺著心底軟軟的。她伸手掐了掐他的臉頰道:「這話可是你說的,將來我做了你的嫂子,你可一定要對我好。」

    「真的,真的嗎?」玉樹興奮的撲到慕容卿懷中,「漂亮姐姐,你真的願意要我大哥嗎?」

    「瞧你說的,說不定是你大哥不願意要我。」

    「才不會呢,漂亮姐姐你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女人,跟我母親一樣的漂亮。大哥一定會要的,如果他不要你,玉樹要,等玉樹長大了就娶你。」

    「臭小子,說什麼呢?」慕容卿忍不住的抬手在他腦袋上拍了一記。

    「嘿嘿,漂亮姐姐你那麼好,我可不會錯過這麼好的人。不過,有大哥在,肯定沒我的份。大哥的眼光那麼凖,他怎麼可能不要你。」玉樹撅著嘴,一副頗受打擊的樣子。

    「好了,好了,不說這些了,我們得趕緊想辦法離開這裡。也不知什麼人將我們給擄來,不想辦法離開,我擔心他們會對我們不利。」

    不知道為何,慕容卿突然就想到了那個紫臉男人。他說話時候臉上的那種邪惡的神情,很是古怪,說不清楚是什麼感覺,只能感覺到,特別的陰冷,像是蟲子一般的惡心。

    慕容卿不敢確定事情是否與紫臉男人有關,只是覺著,那麼巧發生了那事之後,他們就被人抓了,兩件事靠的太近,很難讓她不聯想到一起去。

    「漂亮姐姐,你不要怕,大哥一定會來救我的,到時候我就能將你救出去了。」

    「那到底是你救我還是你大哥救我?」

    玉樹的臉上浮現出了窘迫的神色,「我,我以後一定會有能力救漂亮姐姐你的。」

    「好,我相信玉樹你的話。」

    「真的嗎?」玉樹很是興奮的道,「以往玉樹說些什麼的時候,那些人都是不屑一顧的。我知道,如果不是大哥,他們根本就不將我這個奶娃娃放在眼中。他們還威脅說,我要是不好好按照他們的吩咐來,就在大哥面前說我的壞話,讓大哥不再管我了。他們……哼,他們就是狐假虎威。」

    「傻孩子。」慕容卿揉了揉他的頭,真是事情不能光看表面。玉樹從表面上看就是個天真爛漫的富家少爺,但其實,他內心深處也有很多煩心的事兒,而且,還都是無法輕易解決的事情。

    「漂亮姐姐,我們該怎麼逃出去啊?」

    慕容卿一時也被問住了,這地方一看就是個地牢,都是用大石塊建成,想要逃出去,怎麼能容易。

    「咦,漂亮姐姐,你聽見哭聲了嗎?怎麼好像有小孩子在哭呢?」

    慕容卿一怔,恍惚記得,自己好像是被孩子的哭聲所吵醒的。她拉著玉樹站起來,沿著四周轉了一圈,最後站到了滴水的那一面牆。

    如果她觀察沒錯的話,聲音就是從這面牆的背後傳出來的。

    玉樹將小臉蛋貼在牆壁上,大大的眼睛時不時的眨動幾下,可愛的緊。

    如果不是眼下場合不適合,慕容卿真想好好逗逗這小子。

    「漂亮姐姐,就是從這面牆的背後傳出來的,我聽見了。漂亮姐姐,好多哭聲,難道旁邊關了很多小孩嗎?奇怪,他們為什麼要抓小孩?我們那麼可愛,那麼聽話懂事,為什麼於抓我們?」

    「因為他們是壞人,總會有他們的理由。」慕容卿覺著自己真是倒楣,怎麼就遇到了這種事。

    看來,這次的事情與紫臉男人沒關係,只是碰巧遇到了近來那一夥擄小孩的人了。

    玉樹皺了皺可愛的鼻子,不滿道:「他們是不是打算把我們送去給虎姑婆吃啊?」

    「什麼?」慕容卿愕然,這小子怎麼會有這麼荒誕的想法。

    「漂亮姐姐,你不知道虎姑婆嗎?聽說那是最喜歡吃小孩的老婆婆,很壞很壞的。他們說,如果我不好好聽話,他們就把我送去給虎姑婆吃了?」

    慕容卿冷了臉,居然有人這樣跟他說話嗎?到底他的身邊都是些什麼人?

    「漂亮姐姐,我不想被虎姑婆吃了,你,你替我跟她說一下,我這麼瘦,這麼小,不好吃的。」

    「傻瓜!」慕容卿拍拍他的頭,「放心吧,不會有虎姑婆吃的,有姐姐在,沒人敢吃了你。」

    「嗯嗯。」玉樹重重的點頭,「漂亮姐姐,為什麼你說的話我會那麼相信呢?」

    「傻小子。」慕容卿揉了揉他的頭。「玉樹,你自己待會兒,姐姐要想辦法看看對面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好啊,玉樹會乖乖的,不會給姐姐添麻煩的。」

    「嗯。」慕容卿答應了一聲,從頭上拔下一根簪子。

    她剛剛檢查過,這面牆不知道為什麼浸了水,石頭縫隙的泥土都鬆軟了,只能要用簪子挖,倒是能夠挖通一些小洞。

    慕容卿握著簪子正打算動手,突然覺著自己的衣襟被人給緊緊拉住了。垂頭便看到了玉樹那略帶著不安的小臉,「怎麼了,不要怕,有姐姐在。」

    「我,我不怕。」玉樹咬了咬脣道,只是,他那不安的眸子卻是洩露了他內心的真正情緒。

    「傻瓜,在姐姐面前無需隱藏自己,你還是個孩子,害怕是正常的事情。等到玉樹長大了,姐姐老了,遇到危險的時候,就需要玉樹來保護姐姐了。」

    「漂亮姐姐才不會老。」玉樹忙抬頭眼巴巴的瞅著慕容卿。

    慕容卿失笑,道:「你這話姐姐可是愛聽。」

    「那,漂亮姐姐,我,我可以抓著你的衣角嗎?玉樹保證,我不會說話,只能會靜靜的看著你,不會打擾你。」玉樹緊張的盯著慕容卿,小臉上滿是祈求之色,瞧的她內心一陣陣的酸澀。

    這孩子是個聰明的,但也是敏感的。估計可能是與他所處的環境有關係,畢竟,沒有親人在身邊,還是會孤獨的。

    「當然可以了。」慕容卿笑的很是燦爛,大大的眼睛溫柔的望著他,瞧得玉樹忍不住的就笑。

    「漂亮姐姐,你真好。」玉樹親暱而又依戀的拉著慕容卿的衣襟,整個人貼著她的身子,大大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慕容卿,彷彿下一秒她就會消失一樣。

    玉樹不經意流露出來的不安全感,讓慕容卿看的心疼。這麼小的孩子,怎麼就被養成了這個樣子。

    最後再揉了揉他的腦袋,丟給他一抹燦爛的笑容後,慕容卿便不再浪費時間,拿著簪子開始去挖石頭的縫隙。

    雖然泥土鬆軟,但石壁很厚,想要挖通倒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挖了會兒,慕容卿便告訴玉樹,讓他注意一下大門處的動靜。他們做的這種事不能被人發現,否則麻煩就大了。

    玉樹很是聽話,當即就轉了身子,一邊緊緊的抓著慕容卿的衣襟,一邊死死的盯著大門。

    那小臉上的認真模樣,讓慕容卿一時有些失神。這個表情那麼的熟悉,在玉樹的臉上,她好似看到了自己心心唸唸想著的那個男人。

    獨自發了會呆,垂頭見玉樹依然死死的瞪著眼睛瞅著大門方向,慕容卿再也沒敢浪費時間,慌忙就去繼續手下的活。

    而在他們被人擄走一個時辰之後,遠在千里之外的夏侯奕通過特別消息通道得到了消息。

    「哼!」沒有多餘的話,夏侯奕僅僅只是丟下一個冷哼。被他握在手裡的茶杯硬生生被捏的粉碎,化作一掌粉末。

    手一鬆,粉末隨風散去。

    「阮寧,可有消息?」夏侯奕的神情也很是憔悴,兩眼泛紅,像是幾天沒休息過似的。

    顯然,他出來這幾天的日子過的並不太好。

    「沒有任何消息,馬車內只能有幾只能蟲子的屍體,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發現。好似,憑空消失。」

    「哼!」夏侯奕又是一記冷哼,「這種不負責任的話你也敢說?」

    阮寧垂頭,不敢去看夏侯奕。

    「讓他們將所有的東西都收著,包括那幾只能蟲子的屍體,等我回去。通知暗衛,暗中尋找。至於府內,讓戈黔安撫一下,就說我想唸慕容側妃,派人將她接走了。」

    說到這裡,他微微頓了下,才道:「收拾東西,馬上啟程回去。」

    「是。」阮寧重重的答應著,轉身,快速離開。

    夏侯奕往後仰了去,雙目略有些無神的望著半空,彷彿能夠透過無盡的虛空看到慕容卿。

    「小妖精,不凖有事,一定要等我回去。」

    雖然還未能夠弄清楚事情的經過,但從這夥人的做事手法便能夠看的出來,他們並不一般。

    且不說慕容卿的身邊被他安排了很多高手,就說他們能夠在事發之後將現場打掃的干干淨淨這一點,足可以看的出來,他們有多麼不簡單。

    幸好他這邊事情處理的差不多了,本想著早些回去給小妖精一個驚喜,沒想到卻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小妖精,等著我!

    夏侯奕閉了閉眼,起身走了出去。

    話分兩頭,夏侯奕那邊火急火燎的處理一切往回趕的時候,慕容卿正在握著簪子不停的扒拉著那個小洞。

    依著她的估計,差不多已經挖到了一半,再給點時間,相信就能夠挖通了。

    「漂亮姐姐,有人來了。」突然,玉樹緊張的拉了拉慕容卿的衣服。

    「好。」慕容卿快速縮回手,拿了一塊早已凖備好的泥塊塞到洞口堵住小洞。

    隨即,她將挖出來的泥用腳扒拉了幾下。

    好在這邊到處都是泥水,挖出來的泥混雜到一起,倒也看不出來。

    做好了這一切,慕容卿拉著玉樹就跑到之前醒來的那個角落坐下。

    兩個人,四只能眼睛,一起瞪著大門。

    轟轟!

    石門打開,發出了沉重的悶響。

    一個老頭子提著個食盒走進來。

    「你是誰?為什麼要把我們抓來,你們想做什麼?」

    老頭看到慕容卿在說話,便啊啊啊的指著自己的耳朵與嘴巴,後又直接擺手,表明自己聽不見,說不出話來。

    慕容卿凝眉,這夥人做事滴水不漏,送飯的老頭居然都是不能說話,不能聽得見的聾啞人。

    老頭笑著走過來,將食盒放到他們身前,做了一個吃飯的手勢來。

    「謝謝。」慕容卿明知道他聽不見,還是說了一句。

    老人無聲的笑笑,這才轉身離開。

    門再度被從外面鎖上,室內安靜下來。

    許久之後,慕容卿才打開適合,對玉樹道:「餓了吧,先吃點東西,不管怎麼樣,有了力氣才能去做接下來的事情。」

    「嗯。」玉樹重重的點頭,非常的聽話。

    慕容卿看的有點心疼,尋常這麼大的孩子,發生了這種事,只能怕應該被嚇得不輕吧。

    他卻硬撐著,不讓自己露出害怕的神情,應該是怕給自己添麻煩吧。

    真是個傻小子。

    慕容卿將飯菜端出來,發現夥食倒是不錯,兩素一葷,還有兩碗米飯。

    慕容卿先是掏出了一根銀針,試探後,確定沒毒之後才轉頭招呼玉樹,「可以吃了。」

    「漂亮姐姐,你是擔心他們下毒嗎?」

    「嗯。」

    「其實應該不會的。」玉樹小大人一樣的道。

    「哦,為什麼這樣說?」慕容卿來了興趣,笑著問道。

    玉樹有些興奮,彷彿難得見到有人採納自己的意見。他坐正了身子,一本正經道:「漂亮姐姐,他們將我們抓了來,但卻沒要我們的命,顯然,他們並不打算就這樣殺了我們。既如此,他又何必多此一舉給我們下毒?」

    「聰明的小子。」慕容卿誇贊道。

    「漂亮姐姐,其實你早就知道了,但還是試毒,你只是想更小心一些,對吧?」

    「行了,快吃吧,沒見過比你還聰明的小孩了。」慕容卿確實對玉樹有些刮目相看了。他思緒縝密,著實不凡。

    玉樹垮了臉,歎息道:「玉樹再怎麼聰明,大哥也不會誇我的。因為跟大哥比起來,我根本就什麼都不是。」

    「傻小子,為什麼要跟大哥比呢?你們是兩個人,不可能事事一樣。這個世界上,也不可能所有事都比的過別人。各有所長,你要記著這點。」

    「是嗎?」玉樹有些懷疑的眨眨眼,「好像沒什麼事情是大哥不會做的。」

    「肯定有他不會的,只是你不知道罷了。這樣吧,等我們出去了,我就幫著你一道去找你大哥的的缺點,好不好?」

    「真的嗎,真的嗎?」玉樹連聲問道。滿臉的不可置信,「真的能找到嗎?」

    那麼完美的大哥,怎麼可能會有他不會做的事情。

    「一定會找到。人無完人,我不相信你大哥會什麼事情都能做。」

    「好啊,好啊,那我們出去之後就一起去找。」

    「好,不過在這之前,你要先填飽肚子。」

    「嗯。」玉樹重重點頭,聽話的抓起筷子開始吃飯。

    兩人吃了飯,將東西收拾了下,便又繼續去挖洞。

    挖到中途,老人來收了適合。之後,慕容卿他們繼續挖洞。

    約莫過去了半個多時辰的時間,小洞終於被挖通。慕容卿將簪子收好,透過那個小洞往對面看去。

    小洞不大,視野有限,但就在這有限的視野中,慕容卿足足看到了五六個小孩,他們蜷縮在一起,低低的抽泣,顯然一個個都被嚇的不輕。

    「漂亮姐姐,裡面有什麼呀,是小朋友嗎?」

    「是,很多孩子。」慕容卿頭疼的站起身。她想,自己可能真的遇到那夥專門擄走孩子的人了。

    真是倒楣,竺亭才剛說起過這件事,這麼快就遇到他們了。

    「漂亮姐姐,他們為什麼要抓這麼多小孩?」

    「這也是我想知道的事情。」慕容卿冷笑。

    她知道的可不僅僅只是表面那麼簡單,據竺亭所說,那夥人可不僅僅只是抓了小孩那麼簡單。

    那是一夥暴徒,血腥殘忍。她不知道他們會怎麼對待他們,更不知道他們會將她們留到什麼時候。

    如今,她最擔心的卻是玉樹。自己是個大人,想來那夥人並不會在意。但玉樹是個孩子,估計正合他們的心意。

    不能再這樣等下去了,誰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

    她必須要盡快想辦法。

    就在這時,耳邊突然傳來一聲尖銳的叫聲。那是一種發自靈魂深處的叫聲,慘烈,可怕。

    玉樹驚叫著就撲入到她懷中,「漂亮姐姐,怎麼了,怎麼了?」

    「不要害怕,姐姐在呢。」慕容卿緊緊地抱著玉樹,視線卻落在了對面牆上。

    如果她剛剛聽到的沒錯,聲音應該是從對面傳來了。

    「玉樹,我們過去,在對面牆上挖一個洞出來。」對面牆比較干燥,肯定很難挖通,但她沒的選擇。

    被死困在這兒,她必須要想辦法救自己。

    「嗯。」玉樹雖然很害怕,但他卻努力的不讓自己拖後腿,不過,他依然緊緊的拉著慕容卿,亦步亦趨的跟著,生怕會被她給丟下。

    到了對面牆,慕容卿從前至後細細的檢查了一遍,最後找了一處土質最為鬆軟的地方。

    好在這裡是地下,本身就比較陰潮,倒也沒有慕容卿開始所想的那麼難挖。

    這一次,她足足用了兩個時辰的時間才算將將挖通了一個小洞。她這邊才剛住手,對面就又傳來了尖銳的叫聲。

    淒厲的叫聲,連慕容卿聽在耳中都覺著難受的厲害,更何況是玉樹。

    他死死的撲入到她懷中,整個人跳都她身上,雙手緊緊的抱著她的腰。「漂亮姐姐,我,我害怕。」

    「傻瓜,不怕,姐姐在呢,不要害怕。」

    慕容卿一邊緊緊的抱著玉樹,一邊快速的自小洞往對面看了去。「該死的!」

    饒是已經有了心理凖備,慕容卿還是被那血腥的一幕給驚住。

    入眼所及之處乃是一處平臺,一個孩子沒有聲息的躺在上面,儼然已經死了。

    血流了一地,宛若在他身下化成了一條血色小潭。

    孩子的身上,隨意的蓋著條白布,透過白布,慕容卿依稀瞧見,孩子的肚子仿若被劃開了。

    慕容卿不忍繼續看下去,抱著玉樹就走回去。

    坐下之後,許久許久,自己的腦海中還是血紅的一片。她知道,這件事,她可能不會很快便放下。

    好一會兒之後,慕容卿才覺著緩過勁兒來。

    「漂亮姐姐,發生了什麼事情,那邊是什麼人在叫?」

    「我也沒看的太清楚,應該是有人被打了。別想那麼多,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我都會在你身邊。」慕容卿自然不可能將那麼血腥的事情告訴他。

    他還是個孩子,她不想他小小年紀就接觸這樣血腥的一面。

    那些人做事,慕容卿極是想不通。這非常的不合常理。

    按說,一般人擄走孩子,應該都是為了錢。但這些人顯然不是,他們抓了孩子居然就殺了,還將內臟取出來。

    她想不通,內臟取出來有什麼用?

    那些人實在是太殘忍了,那些都只是孩子,為什麼他們要下這樣的狠手。

    絕對不是為了錢,否而不會殺了孩子。

    到底是為什麼?

    雖然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但自從她醒來到現在,隔壁至少殺了兩個孩子。

    他們到底還打算殺多少個孩子?

    這種事是慕容卿最為難以容忍的,前世,她歷經過失去孩子的痛苦,對於孩子,她有一種無法形容的感覺。

    她覺著,人一輩子,如果沒有孩子,絕對不會是完美的一輩子。

    眼下,看到有人這樣殘忍的殺害孩子,她無法容忍。

    人都會有一處別人不可以觸摸的柔軟之地,孩子就是慕容卿心中的柔軟之地。

    該死的,到底是怎麼回事?

    因為心裡不安,慕容卿也有些慌亂。但她知道,自己不能慌,她還要保護玉樹。

    她必須要堅強。

    轟轟!

    突然,石門被人打開。

    慕容卿忙將玉樹塞到自己身後,戒備的瞪著前方。

    一個男人走進來,沖著慕容卿怒吼道:「快點跟我走。」

    「我為什麼要跟你走。」慕容卿不滿道。「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抓我們?你們想要什麼?」

    「閉嘴,八婆。」那個男人不滿的吼,「趕緊的過來,不要逼我動手。」

    「漂亮姐姐,你別走。」玉樹整個人慌了,從後面直接跳上了慕容卿的脊背,用手抱著她的脖子。「漂亮姐姐,我怕,不要,不要走。」

    慕容卿輕輕的拍打他的手背,輕聲的安慰道:「不怕,不怕,有我在,沒人敢傷害你。」

    慕容卿冷冷的看著那個男人,道:「我可以跟你去,不過,我要跟玉樹在一起,我不放心他一個人留在這裡。如果你們硬是要分開我們,我可以凖確的告訴你們,不管你們想要什麼都得不到。」

    「該死的臭娘們,麻煩到是不少。還不快點滾過來?」他怒罵道。

    慕容卿這才站起身,將玉樹抱到前面。

    「漂亮姐姐,他們會殺了我們嗎?」玉樹緊張的問。

    「不會的,在沒有得到他們想要的東西之前,他們不會要了我們的命。」

    「那得到了東西之後呢?」

    「他們不會有這個機會。」慕容卿冷冷的道。夏侯奕跟她都會讓這些人知道,敢得罪他們,將會是他們最不該做的事情。

    「待會兒你不要出聲,只能要老老實實待在我身邊就好。」慕容卿小聲的吩咐。

    「漂亮姐姐,我知道該怎麼做了,你放心,我一定不會出聲的。」玉樹緊緊的捂著自己的嘴,一副很緊張的模樣。

    慕容卿失笑,拍拍他的頭,轉過身子,看向那個男人,冷冷的道:「還不帶路?」

    「臭娘們兒。」男人怒罵了一句,不過最終還是沒說什麼,轉身大踏步往外走。

    出去了,慕容卿才發現這裡真的是在地下,有一條階梯直通上面。

    男人領著他們穿過長長的階梯,終於到了地面。

    階梯位於一間房的角落,他們上去之後,馬上便走過來兩人,直接將慕容卿給扭住,用繩子綁住,再綁到椅子上。

    玉樹在一旁拼了命的哭喊,「放開漂亮姐姐,放開她,你們這些壞人。」

    危急時刻,玉樹完全忘記了害怕,他沖過去,揪住其中一個男人的手臂,張開口死死的咬下去。

    他用力很大,不一會兒就見了血。

    「小混蛋,反了天了你,待會兒我就宰了你。」

    「玉樹!」慕容卿重重的喊了一聲,「不要這樣,我沒事。」

    「漂亮姐姐!」玉樹直接一把甩開那男人,撲到慕容卿懷中。「嗚嗚,姐姐,你,你不要死,我不要你死。」

    「我不會死的。」慕容卿忙打斷了他的話,「玉樹,你可還記得我之前與你說過的話?」她小聲的道。

    「我記得,我記得。」玉樹紅著眼喊道。

    「嗯,你是男子漢,你能做到底,對嗎?」

    「嗯。」玉樹重重點頭,馬上就跑到慕容卿的背後,蹲下來,緊緊的揪著她的衣服。

    幾歲的孩子,幼小的心靈裡,就此有了一個念頭,那就是努力變強,他要保護漂亮姐姐,不讓她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你們的主子呢?」慕容卿淡笑著問道。

    「這麼想見我?」一道略顯陰柔的嗓音突然自慕容卿背後響起。

    那一刻,慕容卿依稀聽到了有機關開合的聲音,看來,是有人從通過機關通道來到了這間房。

    一個男人走了過來,馬上便有人搬了一張椅子放到慕容卿對面。

    那男人走過來坐下,看著慕容卿,笑道:「九皇子妃好膽量啊。」

    「對不起,真心不是故意要打斷你,不過,你似乎找錯了人。」慕容卿眨眨眼,一副我是好人,我來提醒你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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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26 16:48:50 |只看該作者
第020章:黑手現各做買賣

    那人聽了慕容卿的話,微微愣了下,而後便扭頭去看那個將她帶上來的男人,「毛子,她不是九皇子妃?」

    「是啊。」毛子詫異道。

    「錯了,錯了。」慕容卿迫不及待的打斷了他的話。

    「好,你說,哪裡錯了。」那人倒是好脾氣,一副全聽你的模樣。

    慕容卿笑著道:「在我說之前,是否要先認識一下彼此呢?不知閣下如何稱呼?」

    「叫我山哥。」

    「山哥。」慕容卿從善如流的喊著,臉上掛著的甜甜笑容,看的那山哥也是微微的愣了下。

    這女人,倒是有那麼一股子魅惑的味道。尤其是那雙大眼睛,雖然她什麼都沒做,但僅僅只是眨動眨動眼睛,那股勾人的魅惑味道就會不受控制的宣洩出來。

    山哥臉上那一閃而逝的愣怔,慕容卿豈會沒瞧見,不過,她卻裝作一副根本沒看到的樣子,只是笑著道:「山哥,我想,你可能對王府女人的等級不是太瞭解,這才弄錯了。我根本不是你們找的人,對不起,你們真的抓錯人了。」

    「哦?抓錯了?你以為我們要抓的是什麼人?」

    慕容卿眨眨眼,一副天很爛漫的模樣,「你們不是在抓九皇子妃嗎?」

    「我有說過嗎?」

    「山哥,你可真是貴人多忘事,您一進門就說九皇子妃好,你不是想抓她,又是抓誰呢?」

    山哥饒有興味的問道:「如此說來,那你就不是九皇子妃了?」

    「哎!」慕容卿長長的歎息了一聲,「是個女人,誰不想要成為一府後院最頂尖的女人。可惜,我沒有那個福分,我不過是個側妃罷了。這輩子,我估計都沒有那個機會了。」

    啪啪啪!

    山哥突然拍起了手掌,「真是沒想到,你居然是一個這麼會繞彎子的人。不過可惜,我顯然沒有被你給繞進去。」

    「瞧你說的,我繞什麼了?」

    「行了,我也沒太多的時間跟你繞彎子。我抓的就是你,慕容大小姐,九皇子的心尖尖,九皇子府說話最算話的人。」

    「這我可不敢當。你真是抓錯人了,撇開九殿下不說,九皇子府說話最算話的人是未來的九皇子妃,可不是我。」慕容卿還在笑嘻嘻的說。

    「明人不說暗話,你很清楚我說的是什麼。我呢,雖然不太喜歡對付女人,但是迫於無奈,我也只能出手。不過,我相信,那絕對不是你能夠承受的。」山哥冷下臉來。

    慕容卿心中開始犯嘀咕,這些人顯然並不是巧合之下才將她抓了來,明顯就是有目的的。

    只能不過,她身上到底有什麼是值得這些人冒險動手的呢?

    「我要那本經書。」山哥冷冷得道。

    慕容卿一驚,但卻沒有抬頭,心裡卻是掀起了滔天大浪。

    經書設計到金山的事情,除卻她與夏侯奕兩人之外,知道的就只能有金夫人。

    這個山哥到底是什麼人,為何他會知道金山的事情?

    她與夏侯奕絕對不會洩露消息,難道是金夫人那邊洩露了消息?

    細想了下,慕容卿便直接否定了這個可能。對於金夫人,她還是信任的。

    那麼,問題出在哪兒呢?

    「慕容卿,你是個聰明人,與你自己的小命相比,難道你還比不上一座或許根本就不存在的金山?」山哥又放柔了表情去勸慕容卿。

    慕容卿卻是暗中鬆了口氣,原來,這些人到現在還不知道金山已經到了夏侯奕的手中,如此,那就容易辦了。

    「山哥,你是說之前雀樓拍賣的那本經書嗎?」慕容卿一臉震驚的望著山哥。

    「是。」

    「那東西不是已經被那個什麼金夫人給拍賣走了嗎?」慕容卿詫異的問,「當時我陪著殿下就在雀樓,這件事我很清楚。不只是我知道,你隨便去找當日去過雀樓的人打聽一下就知道。」

    「哈哈哈……」山哥突然就笑了起來,「難怪他們說你這個女人又狡猾又難搞,當時我還不信,沒想到,你果真是個煩人的。」

    「我說的都是實話。」慕容卿歎氣。「這些事,你只能要打聽過就知道。」

    「沒錯。」山哥點點頭,「你說的都對,所以說你這個女人很厲害,將那麼多人,包括太子跟幾位皇子都給蒙在了鼓裡。如果我不是得到了確切的消息,估計永遠都不會知道,那座金山居然落在了你的手中。」

    「真是冤枉啊,你說什麼,我根本就聽不懂。我要是有那本經書,別說牽涉一座金山,就算是有幾座金礦,我也能捨得拿出來。畢竟,與那些東西相比,我的小命貴重多了。我還這麼年輕,剛剛才嫁了人,孩子都沒生過,哪裡捨得就這樣死了?我可以發誓,那東西真是沒在我的手中。」

    山哥冷笑著起身,緩緩的繞著慕容卿轉了一圈。

    在走到她身後之時,陡然出手,一把將玉樹給提留了起來。

    他一隻能手提著玉樹的後領,一手扼著他的脖子,轉到慕容卿身前,冷笑道:「你還是不願意說實話嗎?」

    慕容卿臉上的笑容漸漸的凝固,玉樹在山哥的手上使勁的撲騰,想要掙脫開他的束縛。

    「放開我,你是壞人,大壞蛋,快點放開我,不然我大哥來了,一定會要你好看的。」

    山哥一巴掌就扇了過去,「唧唧歪歪的,吵死了。」

    玉樹的小臉瞬間就歪向了一邊,臉上青腫一片,嘴角還流著絲絲的血跡。

    「混賬東西!」慕容卿厲聲喝道。「對付一個孩子算什麼本事?有什麼沖著我來,別拿一個孩子來要挾我。」

    「哈哈哈……什麼叫本事,能完成大事那才叫本事。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對付個孩子算什麼,只能要能夠完成大事,殺了他又如何?」

    山哥冷厲的笑著,那扼著玉樹脖子的手越來越用力。

    玉樹額頭的青筋都冒了出來,小臉泛紫,儼然是快喘不過氣來了。

    「漂亮……漂亮姐姐,你,你別管我,反……反正我,我也是沒有人喜歡的,就算是死了,也,也沒事。」玉樹雖然小,但卻不是不懂事。

    他怎會不知山哥是想拿自己來威脅慕容卿。對於這個漂亮姐姐,他發自內心的喜歡,在她的身上,他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溫情。

    她的笑容是那麼的溫暖,猶如母親一般,雖然,他根本就不知道母愛到底是個什麼滋味。但他卻就是覺著,母愛應該就是這個樣子的。

    他不願意讓漂亮姐姐受到傷害,更加不願意讓她因為自己而受到傷害。

    「傻小子。」慕容卿紅著眼眶罵了一句。「不記得我之前與你的約定了嗎?」

    玉樹一怔,而後下意識的就抬手去捂住自己的嘴巴。「唔唔。」

    他似乎想說什麼,但開了口才發現自己的嘴巴被捂住了。

    玉樹很是苦惱,不知道是該先把話說了,還是繼續堅守自己與慕容卿之間的約定。

    慕容卿忍不住的就笑了起來,「真是個傻小子。」

    玉樹眨眨眼,很是不解,他不傻,為什麼漂亮姐姐總是說他傻小子呢。

    他很聰明的,真的。他恨不能馬上就去像慕容卿表現自己的聰明勁兒,只是,卻是無法開口。

    「夠了,你先放開他。」慕容卿道。

    山哥笑起來,「早這樣聽話不就沒這些事情了嗎?其實,我也是很溫柔的,一般不會對女人跟孩子下手。你瞧瞧,我這也是迫於無奈。」

    「是是是,你迫於無奈,我才是罪魁禍首,是我逼得你。請問,你現在可以放開玉樹了嗎?」

    「當然可以。」山哥直接將玉樹丟到慕容卿身前。

    「玉樹,你怎麼樣?」慕容卿急忙問道。

    山哥那一下倒也用了些力道,玉樹被慣在地上,腿跟胳膊都被擦傷了,疼的厲害。

    淚水在眼眶裡大轉兒,但他卻是硬生生的將淚水給逼了回去。「我沒事,漂亮姐姐,我一點都不疼,真的。」

    「你……」慕容卿的眼眶紅了紅,鼻頭有些泛酸。這傻小子,真是招人疼。

    她很想去拍拍他的頭,只能可惜,手卻被綁住了,根本無法動彈。

    「玉樹,你還可以動嗎?」

    「可以。」玉樹慌忙答應。

    「到我身後來。」慕容卿吩咐著。

    「嗯。」玉樹知道,自己一定要聽話,這才不會給慕容卿添麻煩。

    他乖乖答應著跑到慕容卿身後蹲下,一如之前拉著慕容卿的裙擺,垂著頭,一聲不吭的蹲著。

    那可憐樣兒,著實惹人心疼。

    慕容卿這才抬頭瞪著山哥,道:「你們想要經書,不是不可以。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你說吧,雖然我並不會答應。你可不要忘記了,如今可不是我在求著你。」山哥不無不可的答應了。

    慕容卿冷笑,誰求誰還不一定呢。「我想知道,你們是從何處得到的消息。那件事,幾乎沒人知道,你不要告訴我說,機緣巧合,那不可能。」

    「哈哈哈。」山哥放聲大笑,「你果真挺聰明,幸好我也不笨,否則還真不是你的對手。沒錯,那麼隱祕的事情,我怎麼可能機緣巧合得知,自然是有人放消息給我。」

    「我要知道那個人是誰。」慕容卿恨死了那個人,如果不是他,這些人怎麼會想到要來抓他們。

    只能怕,一旦她將經書交給他們之後,這些人會馬上殺人滅口。

    「盜亦有道,我是絕對不可能將放消息的人告訴你的。行了,你就別再拖延時間了,趕緊將經書的放置位置告訴我。只能要我得到了經書,我便會放了你們。畢竟,你到底是九皇子心尖尖上的人,我也不想給自己留一條死路。」

    「你不說我也知道。」慕容卿輕哼了一聲。

    山哥一怔,忍不住的就開始心裡犯嘀咕,怎麼,難道這女人還真的猜到了不成?

    「是個女人,對不對?」慕容卿又道。

    山哥一驚,眼神就開始微微的不對勁起來。

    他的反應落在慕容卿的眼中,正好驗證了自己的才猜測。

    「很好,果真是個狠毒的女人,為了除掉我,她還真是什麼事情都敢做。借助你們的手殺掉我,她卻一點干係都沒有。真是不錯,這計策,果真不是普通人能想出來的。」

    慕容卿怒極反笑,開始反思自己嫁入九皇子府之後的所作所為。

    她是太過顧慮了,因為當年宮中的事情,因為靜妃還沉睡不醒,所以她便束手束腳,不敢有太過的行動。

    因為,一旦那女人出了事,當年的事情也便會石沉大海,再也沒人知道。

    夏侯奕的心中會留下永遠的遺憾,那會成為一個不小的傷口,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真正癒合。

    慕容卿自然不願意看到那種情況,夏侯奕是她今生最重要的人,她不願意看到他留有遺憾。

    正是因為這種種的顧慮,使得她越來越束手束腳,不管做什麼事情都不敢太用力。

    也正是因為如此,才會讓那女人有了得逞之機。

    「柳園園!」慕容卿冷冷的吐出了這幾個字。「待得我出去之時,必與你不死不休。」

    如果僅僅只是對付她倒也無妨,她樂於奉陪。可是,她卻將玉樹給牽扯了進來。雖然僅僅只是巧合,但慕容卿卻無法不心生怒意。

    一個能對孩子下手的人,她不恥,不忿。

    「慕容卿,你就別想從我嘴裡套話了。勸你還是老實點兒,乖乖的將你所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否則,那小子就會先你一步去見閻王。」

    慕容卿冷冷的瞪著山哥,「我也可以告訴你,如果玉樹少了一根頭髮,那你們所有人都要給他陪葬。」

    「你嚇唬我?」

    「嚇唬你有什麼用?嚇唬到你背後的主子才有用。去告訴他,想要得到經書就自己來找我,別以為隨便派一個人出來就能接待我。不管怎麼說,我到底是九皇子的側妃,可不是你這種小嘍囉可以招呼的。」

    山哥一怔,臉瞬間爆紅,不由得怒罵道:「你胡說八道什麼?」

    「我是否胡說八道,你主子必然清楚的很。」慕容卿冷冷的掃視了一圈室內,道:「我知道你能聽得見我說的話,不用再弄虛作假了,出來一見。大家都是為了求財,沒有必要傷了和氣。至於你的擔心,完全沒有必要,縱然看到了你的臉,我想,你想逃走,我也攔你不住。」

    「好氣魄!」有人贊賞的拍掌。「慕容卿,你真是不錯,我突然發現自己有些欣賞你了。如今,想你這樣聰明的女人可是不多見了。」

    「是嗎?倒也不盡然,那個放了消息給你的女人也不差。」慕容卿諷刺的笑。

    一人從機關通道出來,慢悠悠的走到慕容卿身前。

    「紫老大,別來無恙?」慕容卿笑的極緻燦爛,彷彿在跟久未相見的好友打招呼一般。

    「你怎麼知道是我?」紫老大在椅子上坐下,有些詫異的問。「依著我看,好似並未露出什麼馬腳,我有點想不通,你從什麼地方發現事情與我有關的?」

    「紅葉與綠心。」慕容卿笑著道。

    紫老大挑挑眉,「不太明白。」

    「紫老大,怪就怪在你太心急了,想要得到什麼人也不用這麼急。紅葉與綠心兩人,她們不過就是丫頭。如果你的目的只是我的話,絕對不會將我們給分開。而我醒來之後就不見她們兩人,顯然是有人故意將我們分開。我不得不猜想你們這樣做的目的。然後,順理成章的,我想到了當日與紫老大分開之時,你那異常篤定的話。當然,不得不說,我這裡面有猜測的成分。但顯然,我猜對了,不是嗎?」

    其實,在上來之前,慕容卿也沒猜想到這件事與紫老大有關。

    她剛剛的解釋,不過是說給紫老大聽罷了。

    之所以能夠猜到事情與紫老大有關係,還是因為那股味道。

    慕容卿從小就特別的敏感,尤其是對於氣味,只能要之前曾經聞過就不會忘記。

    上來之前,她其實並沒有聞到那種味道。而就在山哥進來之時,她依稀從機關通道中聞到了那種似曾相識的味道。

    那股味道,她不陌生,因為不久之前才聞到過。

    那是與紫老大見面的時候,她聞到了一股很是古怪的味道。

    像是腐臭,像是酸澀,再加上一些亂七八糟的香料,夾雜在一起,格外的古怪。

    她相信,紫老大是用各種香料來掩蓋自己身上的味道。只能可惜,那些香料雖然味道濃鬱卻是無法遮掩他身上的那股腐臭加酸澀的味道。

    當時她便曾猜測過,到底什麼人身上會有這種味道。只能不過,後來事情頻發,她也沒有時間繼續去想。

    沒想到,正是那股味道,讓她猜到了幕後的真正主使。

    「我不得不說,夏侯奕找了一個聰明的女人做妻子。他真的很幸運,如果是我能有你這樣的女人,想做什麼事情做不到?」

    慕容卿眨眨眼,微微一笑,「想要我這樣的女人,也不是不可以。」

    饒是紫老大心性堅韌,但此時也是微微愣怔了下。「難道世上像你這樣的女人很多嗎?」

    「九皇子府除卻我之外,還有一個女人很厲害。我想,你不會陌生。」慕容卿促狹的笑著。

    「她?」紫老大微微搖頭,「上不了臺面,與你根本無法相比。」

    「紫老大,或許是你小看了她。我可以告訴你,永遠都不要去小看女人。她不簡單,沒有你想像的簡單。」

    紫老大那僵硬的臉上浮現出了一抹難看的笑容,「或許吧,只能可惜,我對她沒什麼興趣。倒是你,頗讓我滿意。不如你就跟了我,雖然沒有九皇子妃那樣的地位,但吃香的喝辣的,少不了你那一份。」

    「我啊?那還是算了吧,我還是比較喜歡過安逸的生活。」慕容卿搖搖頭,一副謝敬不敏的模樣。「其實,紫老大,你真不用再考慮一下嗎?這個世上,厲害的女人真是不多,得到她,對你會有不少好處。」

    「行了,你就別再賣力的推銷了。」紫老大打斷了慕容卿的話,「我知道你想怎麼樣,想借助我的手除掉你的死敵,倒是一個不錯的法子。只能可惜,我從不會做任何人的棋子,哪怕,我真的很看好你。」

    「真的沒商量?」慕容卿依然不願意罷休的勸著,「這是一件雙贏的事情,得到她,你必定會得到不少助力。我雖然不知道你到底是什麼人,但我想,你身邊的人中,應該不會有比得過她厲害的了。而我呢,少了一個仇敵,自然心情高興,如此一來,你想要什麼我都會給你。這不是皆大歡喜的事情嗎,怎麼算,你都不會虧本。紫老大,你是個聰明人,我可不會用你做棋子,這只是一個交易,你考慮一下吧。」

    「不用考慮了。」紫老大一口拒絕。「那女人或許是挺厲害,那狠辣的勁兒我喜歡。只能可惜,她身份太不簡單了。堂堂誠王爺的女兒,那可是個大麻煩。」

    慕容卿失笑不已,「怎麼,聽紫老大你這話,你怕誠王爺卻是不怕將軍了?」

    「將軍?」紫老大好笑的看著慕容卿,「你以為將軍會救你?將軍府的事情,我會不查清楚嗎?據我所知,將軍可是不太喜歡你這個女兒,一直都是對你不聞不問。我想,就算你出了事,他也不會多費心的。你與那個女人,可是不能比。」

    慕容卿笑了,很燦爛的笑,但只能有最熟悉她的人才能夠在她那笑容的背後找到一絲隱藏的傷痛。

    紫老大的話,像是一柄尖刀直接插在她的心口。他說的很對,在這一點上,她與柳園園根本無法相比。

    如果柳園園出事,誠王爺會想盡一切辦法去救她。

    而如果出事的人是她?

    慕容卿苦澀的笑,她想到了自己出嫁之前將軍與她說的一句話,他說,嫁人之後,好自為之,是死是活,與他無關。

    她想,哪怕自己就算是快死了,將軍也應該是不會願意來看她一眼的。

    「好了,慕容側妃,話依然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也就不用浪費彼此的時間了。你將經書交給我,你們便自由了。」

    「好,經書我可以給你們。不過,我要見到綠心紅葉她們所有人。」

    紫老大猶豫了下,「那個丫頭我確實挺喜歡,合我的胃口,不如,慕容側妃你就割愛,將她給了我吧。」

    「不可能。」慕容卿一口拒絕,「你既然知道我那麼多事,你也應該很清楚她們對我的重要性。她們雖然是下人,但也是我的朋友,姐妹。我絕對不會用她們來換什麼東西。」

    「你倒是重情義,好吧,反正那丫頭也是個硬脾氣,真將她留下來,估計也活不了。算了,就讓你們湊一起吧。」

    紫老大說著就沖山哥揮揮手,「去,將人帶來。」

    「是,老大。」山哥答應著去帶人。

    沒過多久,山哥就帶了幾個人走來,那走在前面的,赫然就是綠心與紅葉。

    「側妃!」見到居然是慕容卿,紅葉兩丫頭興奮的撲過來。

    兩人一左一右的抱著她的胳膊,急道:「側妃,你沒事吧?」

    慕容卿笑著道:「你們看看我有事嗎?放心吧,我好的很呢,紫老大是個挺不過的人,優待俘虜,沒有傷我分毫。倒是你們,怎麼樣,沒事吧?」

    兩丫頭一起搖頭,慕容卿便又去看竺亭等護衛,見他們也是都沒事,這才算放心。

    「慕容側妃,如今人都已經送到,不知你是否可以兌現承諾了?」

    「自然可以。不過,紫老大,你確定你有辦法進入九皇子府,拿到東西?」

    「我有我的辦法。」紫老大故作神祕。

    慕容卿冷冷的笑,「我知道,你有一個內應。只能不過,你可曾想過,那人真的會將真正的經書交給你?那經書我到手之前便知道,裡面是否有金山,無人得知。你拿到經書之後,縱然經書中找不到金山的線索,你也會認為這很正常。但也說不定,真正的經書早就被人給換掉,你拿到的本就是假經書。」

    紫老大僵硬的笑,彷彿,臉上的神經無法動彈一樣。「沒有人可以騙得了我。」

    「那是,那是,紫老大你神功蓋世,絕頂聰明,怎麼可能會被一個女人給騙了,我也只是想提醒提醒你罷了。」

    「多謝提醒。」

    「算了,是我枉做小人了。既如此,我也不浪費彼此的時間了,這裡,我可是一刻都不想多呆。」慕容卿嫌棄的看了看四周,可愛的皺了皺鼻子。

    那一剎那的風情,就算是紫老大見到了也是微微的動了心思。

    這女人!紫老大微微瞇眼,果真不是個簡單人物。

    「經書就放在我院子上房內室,床頭出有一個八寶閣,在裡面一個上鎖的抽屜裡。鑰匙在我的頭上,你解開我的繩子,我拿給你。」

    慕容卿如此爽快,倒是讓紫老大訝異了一下。不過,他還是揮手示意山哥過去將慕容卿的繩子給解開。

    這裡都是她的人,諒他們也翻不出什麼大浪來。

    他卻是猜錯了,慕容卿壓根就沒有要動手的意思。且不說根本不清楚紫老大的真正實力,就算是知道,就憑他們眼下的幾個人,也不是他們的對手。

    被鬆開了手,慕容卿站起來活動了下手腳,這才笑瞇瞇的拔下了頭髮上的一根銀簪子。「這就是鑰匙,那去吧。」

    紫老大接過,看了眼,見確實是鑰匙的模樣,這才僵硬的扯起了脣角,「慕容側妃果真不是普通的女人,將鑰匙就這樣插在頭上,還真不是什麼人都敢的。」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慕容卿笑道。

    「好,好一個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紫老大拍手贊歎,「真不希望與你這樣的人為敵。」

    「我也不希望。」慕容卿微微的笑著,意有所指。如今大家都在各做買賣,只是端看誰的買賣能夠先一步做成。

    紫老大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沖著山哥揮手,「帶進去。」

    山哥答應著,便與其他人一道,推著慕容卿他們下了地道,再度將他們關在那個地牢中。

    而此時,夏侯奕已經趕了回來,正坐在書房中,面前的桌子上擺放著一張白紙,上面躺著幾只能蟲子的屍體。

    那蟲子全身都是黑色的,比蒼蠅要小一點點,模樣很怪。

    「瞧出什麼來沒有?」夏侯奕問道。

    「哎!」戈黔直起腰,歎氣道:「奕,你已經問了第一百八十一次了,能不能消停點兒?」

    「這是唯一的線索。」夏侯奕冷著臉道。

    「我知道。」戈黔又是一聲歎息。他接到消息的時候已經用最快的速度派了人去找,只能不過,那些人就跟憑空消失了一樣,完全沒有了蹤跡。

    他突然就有點恨自己,答應了夏侯奕要看著慕容卿,沒想到還是讓她出了事。

    「我再認真觀察一下。」戈黔打起精神,再度垂頭去打量那幾只能蟲子。

    按說這不常見蟲子應該很容易就找到線索才是,只能不過,理想總是美好的,現實總是殘酷的。

    戈黔觀察了許久,愕然的發現,自己根本就不認識這蟲子。

    他雖然是個神醫,見過各種古怪的蟲子與中藥,但這種蟲子,他真是沒見過。

    「奕,我必須回去查查醫術。」戈黔起身,僵著臉道。

    「嗯。」夏侯奕點點頭。

    戈黔馬上轉身離開,而這時,阮寧卻走了進來。「殿下,有消息傳來,在我們尋找慕容側妃的時候,還有別人也在找他們。」

    「嗯?」夏侯奕的眸子微微一亮,「可知道是什麼人?」

    「暫時不知,他們行動很隱祕,勢力龐大,很滑溜,幾次讓我們發現但卻……暫時不清楚他們是想救側妃還是有著其他的想法。」

    「注意著點,有任何線索,不要放過。」

    「是,殿下。」阮寧重重的答應,抬頭看了看夏侯奕,猶豫了下才勸道:「殿下,你已經三天沒合眼了,還是先去休息一下吧。」

    「不用。」夏侯奕抬手捏了捏眉角,小妖精沒找回來,他哪裡睡得著。

    「殿下,如果你也垮下來,誰還能救出慕容側妃?我想,如果慕容側妃回來瞧見你這個樣子,也不會高興。」

    夏侯奕抬頭,頗感意外的看著阮寧,「誰讓你說的這些話?」

    阮寧一怔,而後快速垂頭,「屬下……」

    「夠了!外面的人,進來吧。」夏侯奕冷冷的打斷阮寧的話,「去刑堂,自領十板子。」

    「是。」阮寧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轉身,便想往外走。

    「奕哥哥!」突然,有人沖進來拉住阮寧,「奕哥哥,對不起,是我讓阮寧這樣說的。我,我只是不想你出事。」柳園園急聲喊道。

    「住嘴。」夏侯奕不滿的冷哼。

    「奕哥哥,我知道,你擔心慕容妹妹,但是,你這樣也於事無補。如今慕容妹妹還需要你,如果你也出了事,她該怎麼辦?奕哥哥,你且先去休息,我跟你保證,一旦有了消息,我必定會馬上通知你,可好?」

    柳園園可憐兮兮的乞求著,說到最後,直接跪倒在地,「奕哥哥,你去休息會兒吧,就算不睡,哪怕只是躺躺也好。」

    夏侯奕依然沒有動靜,就那樣坐著,眼睛微闔,讓人瞧不出他的真正情緒。

    阮寧跟著夏侯奕那麼長時間,多多少少有點瞭解。當即便一言不發的直接出門往刑堂而去。

    柳園園卻是不知,猶自在勸說著,「奕哥哥,你不要讓我們擔心,可好?你是整個九皇子府的天,如果你出了事,我們該怎麼辦?奕哥哥,求求你了,不要這樣好不好?」

    「夠了,我說夠了,你沒聽見?」夏侯奕再也忍不住,當即爆發出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啪!嘩啦!

    堅實的紅木長桌應聲碎裂,其中一根木屑飛射而出,擦著柳園園的後背掉落到她的背後。

    「啊!」柳園園驚叫,忙捂住了手。

    一絲紅色血跡冒出來,柳園園黑了臉,居然受了傷?

    「你怎會知道她出事了?」夏侯奕陰沉沉的問。

    柳園園一怔,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我,我猜的。之前府內的人說她被殿下你接走了,可是如今殿下你回來了,她卻沒跟著回來。雖然你說她去了將軍府,但以我對慕容妹妹的瞭解,她是不會丟下殿下你去將軍府的。再加上府內一眾侍衛戒備深嚴,我,我便猜測,可能是慕容妹妹出了事。」

    「夠了,出去。」夏侯奕冷聲吩咐。

    「奕哥哥,我真是為了你好,我不想看到你出事。」

    「我不想再說第二次。」夏侯奕冷冷的看過去。

    柳園園委屈的紅了眼,抽抽噎噎的哭著,後被夏侯奕一瞪,直接用帕子掩了臉,哭著跑了出去。

    「混賬!」夏侯奕怒罵了聲。

    微微的吐口氣,夏侯奕略有些失神的道:「小妖精,你到底在哪裡,給我點線索,可好?」

    又不知等了多久,戈黔突然就興沖沖的推門闖了進來。「奕,我發現了,我知道那是什麼鬼東西了。」

    「什麼?」夏侯奕急忙坐正了身子,緊張的問道。

    「你瞧。」戈黔獻寶似的將手裡的一本舊的有些發黃的書遞到夏侯奕臉前,「你看看這個,是否與那個蟲子有點像?」

    夏侯奕接過書,那上面有一副圖畫,赫然就是一只黑色的蟲子。

    夏侯奕認真仔細的對照了半響,發現果然與在馬車上找到的蟲子屍體一樣。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夏侯奕凝眉問著。之前還未回來的時候,他就覺著那丟在馬車裡面的幾只能蟲子屍體不簡單。

    慕容卿極為愛干淨,最討厭的就是那些蚊蟲。別說是房間裡,就算是尋常出行用的馬車,也都打理的特別干淨。

    不能說一塵不染,但像蟲子這種髒東西絕對不會有。

    所以,一開始夏侯奕就知道,這幾只能蟲子的屍體或許就是解決事情的重要線索。

    沒想到,果真如此。

    戈黔沉著臉在夏侯奕對面坐下,「奕,這件事不簡單,這蟲子,並非是尋常的蟲子,而是蠱蟲。」

    「蠱蟲?你是說?」

    「南疆的蠱毒盛行,只是不知為何京城會出現這種人。按說那些人尋常不會離開他們的寨子,我想,這件事絕對不簡單。」

    「這蟲子會有什麼能力?」

    戈黔指著那本古書,道:「據書上記載,這是一種叫香香公主的蟲子。尋常幾只能沒什麼特別,可一旦多了,並且是被人祭煉過的蟲子,身上會發出一種很獨特的香氣。人只能要聞到那股香氣便會昏迷,內力盡失。如果有人操控,蟲子進入到人體內,甚至可以在一夕之間就要了他的命。」

    「原來如此,難怪他們找不到絲毫的線索。」夏侯奕黑了臉,居然是蠱毒,難怪戈黔他們不是對手。

    對於這種瞧不見的對手,他們著實沒有任何的辦法。

    「你可有應付的法子?」夏侯奕問。想要救出慕容卿,必定要與這夥人對上。但是,他們有蠱毒在手,他們想要取勝,太不容易。

    戈黔微微歎息,「你也知道,我雖然是個神醫,但卻對這種蠱毒不是太瞭解。能知道這是什麼蟲子已經是我的極限,要說解了蠱毒,不太可能。我縱然能研制出一些藥去剋制,但也不會有太大的作用。畢竟,據我所知,蠱蟲數量極為恐怖,一旦他們發現我們有應對的法子,盡數釋放出蠱蟲,我們根本不是對手。」

    「那就是沒辦法了?」夏侯奕沉著臉,不,他不相信,他一定要想出法子。

    戈黔也是懊惱的很,暗罵自己,什麼狗屁神醫,臨到頭來,什麼事情都做不到。

    兩人陷入沉悶之中,他們都很清楚,眼前擺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個極大的難題。

    如果不能將難題解決,他們別想救出慕容卿。

    可麻煩在於,這個難題,或許他們根本就沒有辦法解決。

    不知過去了多久,天色好像都已經暗了下來。

    有人在外面敲門。

    夏侯奕被驚醒,揉了揉眉角,道:「什麼事?」

    「殿下,府門口有一位自稱是金夫人的女人求見。」

    「金夫人?」夏侯奕微微一怔,她這個時候跑來做什麼?

    「讓她進來。」夏侯奕想了下便這樣吩咐道。

    「金夫人是誰?」戈黔詫異的問。

    夏侯奕這才想起,戈黔並不知曉經書的事情。當下,他便將拍賣經書的事情說給了戈黔聽。

    後者聽的一陣咋舌,「就是那個富可敵國的金夫人嗎?開始我還真沒敢往那個人身上想,不過奇怪了,那臭丫頭怎麼會認識那麼厲害的人物?」

    夏侯奕輕哼著,不滿的瞪了戈黔一眼。

    後者撇撇嘴,沒好氣道:「行了,行了,知道你護犢子,不過就是叫了她一聲臭丫頭,怎麼了?」

    「我不允許!」夏侯奕不滿道。

    「好好好,反正她怎麼說我都行,我就不能說她一句不好的。」戈黔認命的拍了拍桌子,以發洩心中的不滿。

    重色輕友!戈黔將這個大帽子重重的扣在了夏侯奕的頭上。

    自從慕容卿出現之後,他的地位是直線下降。到現在,他覺著自己根本一點地位都沒有了。

    可怕的是,以往他或許還有興趣爭一爭。可自從……自從他發現了自己的心意之後,對於跟慕容卿爭寵的事情,他是再也沒有了興趣。

    但所有的心思,都被他深深的藏在了心底,沒有人知道,也不會知道。

    這是他自己的小祕密,或許,等到臨死之前,他會跟什麼人說出吧。

    「我說,真是想不通,她一個將軍府的大小姐,怎麼會認識那麼厲害的人物?奕,為什麼我總是想不通呢?」戈黔坐了一會兒就憋不住了,拍拍桌子,詫異的道。

    這件事對他打擊太大了,一個臭丫頭,怎麼就能跟那麼厲害的人物攀扯上了關係?

    夏侯奕卻是放柔了表情,他的小妖精自然是厲害的。而且,可遠遠不止這樣。

    「奕,你說那臭丫頭……呃,她到底還有多少事情在瞞著我們?」

    夏侯奕揚起眉頭,「她是有不少事情瞞著我們,不過,我允許她瞞著我。有些時候,多一點神祕更有意思。」

    「神經病,真不知道你想什麼。」戈黔直接罵道。他覺著夏侯奕一定是中了毒,就是慕容卿下的毒。

    自己的女人對他不坦白,那麼多事情瞞著他,這傢伙居然還挺高興,腦子真是非同一般。

    「這是我們兩人之間的事。」夏侯奕一副樂在其中的模樣。

    戈黔看著,一時微微有些愣神,眼睛深處似有一抹受傷的情緒。

    是啊,這是他們兩人之間的事情,不是當事人,又豈會明白人家的想法與心情?

    這輩子,他是沒機會弄明白了。

    不多會兒,敲門聲再度響起。阮寧推開門,側過身子,讓後面的人進來。

    一襲金色的長裙,妖嬈精緻的臉龐,不是金夫人又是誰。

    「見過九殿下。」金夫人踏進書房,笑著行禮道。

    「金夫人無需客氣,你此番前來,是否與小妖……咳咳,與愛妃有關?」夏侯奕尷尬的借咳嗽來掩飾自己的尷尬。

    小妖精,果真是中了你的毒,無法自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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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26 16:49:09 |只看該作者
第021章:得救小九九吃醋

    夏侯奕抬手示意,請金夫人坐下。戈黔就在一旁偷偷的打量,一臉的好奇。

    這就是傳說中富可敵國的金夫人?也,也太打擊人了。這麼年輕,長的又那麼漂亮,怎會如此厲害。

    該不會,傳言有假吧?

    「戈黔神醫,你是否覺著我與傳言不符?」金夫人笑著回頭沖著戈黔眨眨眼。

    自己的偷瞧被發現了,戈黔尷尬的不知道該將眼睛往哪裡放,嘴裡喃喃道:「沒有,沒有,怎麼會呢。」

    「也難怪的。」金夫人微微的歎息了一聲。「自古以來女人就沒有什麼地位,在我們那地方倒也還算……只是你們這裡?你會有這樣的想法,很正常,我並不會生氣。至於傳言是否有假,見仁見智,我並不在乎別人怎麼看。只能要我自己過的開心,足夠了。」

    「金夫人,果真睿智。」戈黔詫異的贊歎著,「你這份心性就不是什麼人都能夠有的,難怪你會有如今這樣的成就。」

    說到這裡,戈黔不禁有些汗顏。自己雖是神醫,但名頭並非傳遍了天下。可金夫人,一介女子不說,還不是本國人。她能夠有如今這樣的成就,真不容易。

    「過獎了。」金夫人展顏一笑。

    「金夫人,你還未回答我的話。」夏侯奕凝眉打斷了兩人的對話。視線若有若無的瞪了戈黔一眼。

    不知事情輕緩急重嗎?小妖精才是最重要的,如果他喜歡金夫人,等小妖精回來,隨他怎麼想辦法去討金夫人的歡心。

    眼下,他最好老實點兒,不要壞了他的事兒。

    戈黔尷尬的垂了頭,又不是有意的,又必要瞪的那麼凶嘛。其實,其實他也只是突然見到了傳說中的人,一時興奮嘛。

    「是也不是。」金夫人模稜兩可的道。

    「什麼意思?」夏侯奕沉臉,這是故意拿他開涮嗎?

    「九殿下,不要那麼著急,我知道,你想早些將慕容側妃救回來。但我想,你也應該從某些蛛絲馬跡中查到,那夥人可不簡單。想要救出慕容側妃,並不容易。」金夫人收斂笑容,沉聲說道。

    夏侯奕的臉再度沉了沉,還用她來提醒?難道他自己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如果不是看在她可能幫倒忙的份上,他早就將這個說話總是沒有重點的女人給打出去了。

    不知是否看出了夏侯奕眼神不太對勁,金夫人尷尬的扯了扯脣角,道:「我今兒個來是帶一個人來見你們,我只能說,是否可以救出慕容側妃,這個人很重要。但是,他是否願意幫到你們,又能幫到你們幾分,這就要看你的能耐了。」

    「帶進來。」夏侯奕冷聲道。

    「好吧,真是個急性子。」金夫人莫可奈何的歎口氣,當即就沖著後面揮揮手。

    馬上,她的人就將一個打扮古怪的人給帶了進來。

    只能見那人披著黑色長袍,頭上戴著個帽子,四邊有圍簾垂下,遮住了他的臉,使人無法得知他的真面目。

    他站在那兒,你並未靠近便會覺著有一股陰冷的氣息,讓你有一種快要窒息了的感覺。

    「你是南疆的人。」戈黔驚叫一聲,快速起身,站到了夏侯奕身後,戒備的瞪著那個整個人都被裹得嚴嚴實實的人。

    「戈黔神醫不愧是神醫,我就知道瞞不了你。」金夫人贊歎一聲,「他叫目哩,是我偶然認識的一個朋友。是人對蠱毒的認識,莫不以為它可怕,是邪惡的東西。卻不知,蠱毒在他們那地方是用來治病的手段,並非是用來害人的。只能不過,不管是哪一個地方,總是有壞人。因為種種原因而做下壞事,也造成了大家對蠱毒的偏見。」

    「夠了。」夏侯奕再度重重打斷了金夫人的話。「蠱毒的資料,我很清楚,你無需再多說一遍。」

    語畢,也不去管金夫人的反應,他直接看向目哩,「我知道你們向來不輕易出山,此行,你也應該是有自己的目的。我不管你的目的是什麼,只能要你能幫我將人救出來,我可以答應你的一個條件。」

    「我要紫風。」目哩終於開口,聲音干澀,像是用石頭在樹干上刮出來的聲音,難聽的厲害。

    「紫風是誰?」夏侯奕沉聲問道。

    「抓了慕容側妃的人。」目哩再道。

    「我怎知你能幫到忙?」夏侯奕問。

    他一問出口,金夫人大驚,不是吧,她出面了,他居然還敢懷疑?

    糟了,那目哩?

    金夫人忙轉身就想去拉目哩,「目哩,別沖動,他不瞭解你的能力,別生氣。而且,他可是……」

    「他質疑我的能力。」目哩的聲音干澀的越發厲害了,聽在人的耳朵裡,格外的難受。

    目哩的身子開始變得虛幻,隱隱有水紋在前面蕩漾著。

    夏侯奕一直都在戒備著,瞧見他的動作,直接用勁力在身前形成了一面外人瞧不見的氣盾。

    氣盾上突然發出了金石相碰撞的聲音,聲音很是密集,彷彿在同一時間有很多東西撞上那氣盾一樣。

    戈黔在一旁瞧著,只能看得頭皮發麻。他知道,之所以會有金石相碰撞的聲音,那是因為目哩在動用蠱蟲去攻擊夏侯奕的氣盾。

    真是沒想到,蠱蟲居然這樣的厲害。目哩所擁有的蠱蟲數量數不勝數,可夏侯奕的內勁卻是一定的。

    長時間僵持下去,最後敗落的一定會是夏侯奕。

    「你不是我的對手。」夏侯奕卻與戈黔所猜想的完全相反,直接跺了跺腳,一股氣勁直接沖著目哩而去。

    地面震動,一瞬間,許多石板碎裂。

    目哩腳下的石板也隨之碎裂,發出砰然巨響。

    目哩的身子也隨之顫了顫,跟他心身相接的蠱蟲也都亂了起來。

    就是此時,夏侯奕的身子像是一陣煙似的飄到了目哩身前,一手扼著他的脖子,手下略略用力,「可以收手了嗎?」

    「你很厲害。」目哩許久之後才干干澀的吐出了這句話。

    夏侯奕縮回手,走回去在椅子上坐下,「你可以幫忙了?」

    目哩注視了他許久,「尋常如你這般年紀,不該有這麼深厚的內力。我只能說,你福源澤厚。她眼光不錯,你,合格了。」

    夏侯奕臉色黑沉下來,而戈黔也是一副被嚇傻了的表情。

    不是吧,如來佛祖啊,你快來告訴我,這都是真的嗎?

    慕容卿那個臭女人,她,她不只是認識金夫人,還認識這個南疆的怪男人?

    好吧,認識也就認識了,怎麼還一副關係極好的樣子?

    還有,目哩說話的語氣,怎麼,難道如果今天夏侯奕敗了,他就沒資格得到慕容卿?

    這傢伙,還真是敢說,膽子真不是普通的大。

    戈黔縮了縮脖子,往一個角落裡站了去。看著目哩,眸子中泛出了同情之色。

    兄弟,真不知該說你有大無畏的精神還是應該說因為無知而無畏。

    「我是否有資格,你沒資格說!」夏侯奕冷冷的道。

    「哼!」目哩倒是也來了脾氣,直接就冷哼了一句。

    見狀,金夫人忙上前打圓場,「你們兩人就別在這兒對著干了,如今最重要的是救出卿兒,至於其他的,等人救出來,你們愛如何就如何。」

    目哩冷冷的看了夏侯奕一眼,道:「我會出手,但只能給你們爭取一炷香的時間。紫風很厲害,我暫時都不是他的對手。一炷香的時間之內,你們是否能將人救出來,那就要看你們的本事了。」

    「足夠。」夏侯奕更厲害,直接丟了兩個字過去。

    「但願你不是在說笑。」目哩往前走了幾步,將一個小袋子丟在桌子上。「這裡的藥,你們動手的人每人含一顆在嘴裡。到時候會有味道散發出來,蠱蟲會將你們視為自己人。記得不能吞下去,否則必死無疑。」

    「嗯。」

    「我需要一個房間做凖備。」

    「阮寧,替他凖備一個房間。」夏侯奕淡淡的吩咐。

    「是,殿下。」阮寧在外面答應,而後走進來,對目哩道:「先生請。」

    目哩沒再多說什麼,直接就跟著阮寧一道走了出去。

    「他與愛妃是何關係?」等目哩一走,夏侯奕便冷冷的看著金夫人,問道。

    「這我可就不清楚了,她是你的愛妃,我覺著你還是問她本人比較好。如今為也算功成身退了,九殿下,不用送了。」

    金夫人笑瞇瞇的起身,不顧夏侯奕那黑沉的彷彿馬上能下雨的臉,行禮後,施施然離開了。

    戈黔感覺到室內的氣氛越來越古怪,頭皮一陣陣的發麻。心中暗自罵道,慕容卿,你真是個惹事精,人不在還能將他惹毛了,我真是佩服你死你了。

    「我也去凖備凖備。」戈黔哪裡還敢在室內多待,直接丟下這句話,幾下就躥出了屋子。

    到了門外,他拍拍胸口,有些後怕的歎息,這傢伙是真氣了,那笨女人回來會不會被收拾的很慘?

    心裡有些憋悶,又有些心疼,各種複雜的情緒交織在一起。最後,戈黔也僅僅只是微微的歎息了一聲,不該他管的還是別管比較好。

    歎息著,他漸行漸遠,回自己院子了。

    書房中,夏侯奕靜靜的坐著,許久後,右手摸上了胸口處。那兒替身帶著一個小錦袋,裡面裝的是他們兩人的頭髮。

    在慕容卿嫁過來的當晚,他半夜起身,用兩人的頭髮各自便知了一個繩結,據說會讓兩人永遠幸福的在一起。

    其中一個錦袋,他隨身帶著,而另外一個錦袋就給了慕容卿。

    夏侯奕摘下錦袋,放在鼻端,輕輕的嗅著。依稀彷彿還能夠聞到小妖精身上獨有的香味,他一時失了神。

    小妖精,知道我有多想你嗎?

    混賬東西!夏侯奕在心中暗罵了一句。

    他是允許她可以有自己的小祕密,九皇子府後院,她需要有自己的力量去保護自己。但他卻沒說過她可以跟其他男人來往甚密。

    縱然,他們根本沒有任何關係,那也不成。

    想到之前目哩說話的語氣,那隱含的親暱,夏侯奕心裡的怒意就又翻了一個浪花。

    混賬東西,你還真是敢,等回來,哼哼!夏侯奕冷冷的哼著,彷彿已經預見自己很很收拾小妖精的畫面了。

    而此時,遠在地牢中的慕容卿卻是猛得打了一個噴嚏。混蛋,是誰在罵我,讓我知道了,要你好看。

    慕容卿哼哼唧唧著握了握拳頭,將那個不知身份的人給罵了一通。

    「側妃,你沒事吧,這裡陰暗潮濕,很容易生病。」紅葉有些憂慮的問,想了下,便從隨身袋子裡掏出了一些藥丸來遞給大家,「你們都吃一些,應該可以牴禦這裡的寒氣。」

    「都吃吧。」慕容卿也不矯情,她本就比不過竺亭他們的身子,真要生病了倒也麻煩。

    吃了藥丸,慕容卿才發現玉樹依然傻呆呆的握著手中的藥丸,一副發呆的樣子。

    「怎麼了,玉樹,為什麼不吃?」慕容卿將他抱到懷裡,笑瞇瞇的用手指刮了刮他的臉。

    「漂亮姐姐,我,我不喜歡吃藥。」玉樹可愛的皺了皺鼻子,往慕容卿的懷裡貼了貼,「味道太難聞了。」

    「會嗎?」慕容卿抓著藥丸放到鼻端聞了聞,「不會,你紅葉姐姐做的藥丸不會難吃的。你這樣說,紅葉姐姐會難過的。」

    「對不起,紅葉姐姐,我不是說你做的藥丸不好。我,我不是故意不吃的。」玉樹委屈的咬著脣,好似有什麼天大的一樣。

    慕容卿看在眼中,突然就覺著不太對勁。這表情,並非全然是因為不喜歡吃藥。

    如果僅僅只是因為不喜歡吃藥,那會表現出一種排拒,牴抗,而不是眼下那種有點畏懼的感覺。

    「玉樹,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姐姐?」慕容卿擔心的問。不知為何,她總覺著這孩子的身上有很多祕密,他過的也並不好。那燦爛的笑容背後,彷彿隱藏著一些痛苦的祕密。

    「我,我不能說。」玉樹紅了眼眶,撲到慕容卿的懷中,小身子瑟瑟發抖,像是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乖,不要害怕,有姐姐在,誰也不敢傷害你。難道,你不相信姐姐的話?」

    「不,我,我相信。可,可我怕姐姐你受傷。他們,他們好壞,好厲害的。」玉樹緊張的揪著慕容卿的衣服,小身子就像一片落葉,不停的抖啊抖,看的眾人不禁心驚。

    在場人中,要說震驚,那最震驚的莫過於竺亭了。瞧著玉樹那個表現,他不解道:「玉樹少爺,難道有人敢傷害你?」

    「竺亭大哥?」玉樹這才反應到竺亭也在,當即,他便死死的捂住嘴,大聲道:「我不說,我真的不會說的,求求你們了,別傷害大哥,我保證乖乖的聽話。」

    「玉樹少爺,你怎麼了,你說什麼呢?」竺亭整個人都驚呆了。「不,不應該啊。」

    「他是不是十五皇子?」慕容卿瞪著竺亭,大有一副你不老實告訴我就要你好看的架勢。

    竺亭尷尬的笑了下,垂著頭,不知該說還是不該說。

    「你不說,我也早已猜到。能讓你叫一聲少爺的可不多,更何況,他與你很是親近,顯然,你們很熟識。竺亭,還需要我再繼續說下去嗎?」

    「不,不用了。」竺亭急忙擺手,「側妃,屬下並非是有意要瞞著你,實在是此事關聯甚大。十五皇子年幼,待在殿下身邊會非常的危險。」

    慕容卿冷笑,「這是殿下說的嗎?」

    「殿下的考慮也有道理,更何況,殿下經常不在京城,也沒辦法將他帶在身邊。」

    「是否與皇上有關?」慕容卿冷冷道。

    竺亭一怔,看著慕容卿,滿臉不可置信,她,她怎麼什麼都知道?

    「行了,別瞪了,再瞪下去,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慕容卿搖搖頭,「不要以為你們將事情做的很隱祕,我想要猜到,沒那麼困難。」

    事實上,早在第一次見到玉樹的時候,她心裡就已經有了一種極其古怪的感覺。

    這孩子的臉,似曾相識,總有一種熟悉感,瞧著他的臉,依稀彷彿能夠在他的臉上看到某個人的樣子。

    當時,她心裡便有些疑惑。只是後來發生了很多事情,她這才沒有繼續追查。

    等到嫁給了夏侯奕,得知他還有一個弟弟之後,她的心中,隱隱有了猜測。

    這之後,她派人查了查,誰知卻查到十五皇子並未在京城,而是被夏侯奕送到了外面去學藝。

    之後,慕容卿便沒有再繼續去追查這事。

    直到這一次見到她,那種感覺才再度襲上心頭。等到竺亭喊了一聲玉樹少爺,她心中的猜測已經被確定了。

    「側妃,你是不曉得其中的關鍵。就只能有這個弟弟,殿下豈會不疼。當年,他也是將十五皇子放在身邊養著,只能不過,幾次刺殺,殿下自己差點出事不說,還差點沒能保住十五皇子。之後,皇上說,將十五皇子交給他來養,他可以看保證十五皇子的安全。殿下思量了許久,這才忍痛將十五皇子留在了宮裡。不管如何,如今對殿下來說,十五皇子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說到這兒,竺亭也是一陣唏噓,當年的事情,他都看在眼裡。夏侯奕如何一步步挺過來,各中艱辛,沒人比他還要清楚。

    正因為清楚,他才更加佩服夏侯奕,那種苦痛,真不是尋常人能夠忍受住的。

    「側妃,還請你以後不要怪殿下,很多事情,他也是沒得辦法。」

    「行了,我知道。」慕容卿打斷竺亭的話,夏侯奕的處境,她豈會不知。正因為知道,所以她根本不會怪他。

    他能走到今天,經歷了多少磨難,她難道還不知?

    從前世到今生,她知道的太多太多。

    慕容卿拍拍玉樹的頭,笑道:「以後不會如此了,玉樹還是留在他哥哥身邊比較好。」

    「側妃你說的是,有側妃你照顧玉樹少爺,殿下絕對的放心。」

    「側妃?」玉樹狐疑的昂起了小下巴,不解的望著竺亭,「竺亭大哥,你叫誰側妃呢?」

    竺亭愕然,「玉樹少爺,該不會到現在你還不知道側妃的身份吧?」

    玉樹傻呆呆的回頭去看慕容卿,不解道:「真正身份?漂亮姐姐的身份就是側妃嗎?那,那怎麼辦?不行,我不要她做別人的側妃,她還要做我的嫂子呢。大哥那麼厲害,一定會對漂亮姐姐很好的。竺亭大哥,你快幫幫我,我要讓漂亮姐姐成為我的嫂子。」

    竺亭啼笑皆非的拍拍自己的頭,「我說玉樹少爺,你可真是比不上殿下,這聰明勁兒啊,你估計都放到吃上面去了。側妃就是殿下,也就是你大哥的妻子,她本就是你的嫂子,何須我來幫忙?」

    玉樹徹底傻了,他不敢置信的瞪圓了眼睛,傻呆呆的問道:「漂亮姐姐,竺亭大哥說的都是真的嗎?你,你是大哥的妻子?」

    「傻瓜,你現在才發現嗎?」慕容卿笑著刮了刮他的鼻子。「以後,你可以光明正大的叫我姐姐,或者嫂子,隨你喜歡。」

    「真的?」玉樹驚喜不已。「漂亮姐姐,那我以後還可以叫你姐姐嗎?」

    不知道為何,他就是想叫姐姐,總覺著叫姐姐更顯親切。

    「當然可以,只能要玉樹你喜歡,叫什麼都成。」

    「姐姐,你真好。」玉樹興奮的在慕容卿的懷中撲稜著,像是一只快樂的小鳥,那興奮的勁頭兒,瞬間感染到了眾人。

    紅葉綠心兩人倒是訝然不已,如何也沒想到玉樹居然是這樣的身份。

    他居然是十五皇子,是夏侯奕的弟弟,難怪瞧著就不像是普通的孩子。

    此時,她們也暗中慶幸玉樹性子不錯,她們之前對待他可沒那麼好,他不記在心上,真是不錯。

    陪著玉樹耍了一會兒,慕容卿才將他抱在腿上,問道:「玉樹,你乖乖告訴姐姐,為什麼你那麼畏懼吃藥?不要害怕,姐姐會保護你,那些人不敢傷害你。」

    提到這事,玉樹就有點情緒低落,小身板也垮了下來。「姐姐,我,我不能說,我不能給大哥添麻煩。」

    在他幼小的心靈裡,大哥就是他的全部。如果因為自己而給夏侯奕帶來傷害,他會非常的難過。

    母親一直重病躺在床上,他知道,自己唯一的親人就是夏侯奕。他絕對不能讓夏侯奕出事,否則,自己就一個親人也沒有了。

    為了夏侯奕,他甘願做任何事,吃點苦頭什麼。

    「玉樹,看著我。」慕容卿道。

    「姐姐?」玉樹詫異的抬頭望著她,「姐姐,我,我不能說。」

    「你告訴我,你相信你大哥的能力嗎?」

    「我……」玉樹語塞。夏侯奕在他心中那就是個無敵的存在,從小到大,他最欽佩的就是夏侯奕了。

    「你大哥是個很強很厲害的人,他絕對可以保護自己,保護你,保護自己所愛的人。你要相信你大哥的能力,他不是輕易就會被人打到的。玉樹,難道,你相信那些人能夠傷害得了你大哥,你大哥不是他們的對手?」

    玉樹徹底傻了,這些事情,他從來都沒有想過。他只是一門心思的不想因為自己而危害到夏侯奕,但卻從來沒想過,他心中那無敵的大哥到底需要不需要他的保護。

    「傻小子。」慕容卿笑著捏了捏玉樹的臉,「你現在還小,如今你才是需要被保護的那個,而你大哥,他有能力自保,有能力去保護你。等到你長大了,有能力了,再去保護你大哥,懂嗎?」

    「嗯。」玉樹重重點頭,「姐姐,我知道了,我,我是個笨蛋,我根本就沒能力保護大哥。」

    「傻小子,你怎麼會是笨蛋,如果是笨蛋怎麼會想著去保護自己的大哥?你真是太可愛了,你大哥如果知道這事也會非常的開心。」

    慕容卿這話到是說真的,帝王之家,別說是兄弟,就算是父子之間也缺少愛。

    如夏侯玉樹跟夏侯奕兩人之間的感情,實屬少見。

    這樣的感情,值得去傾心維護。

    「玉樹,其實,你大哥小的時候也需要人去保護,大家都一樣,經歷過弱小的時候。但我們都會慢慢長大,慢慢的變強。」

    「嗯。」玉樹重重點頭,「姐姐,我,我好像是有點明白你的意思了。」

    才不過七八歲的孩子,實難凖確的明白慕容卿的意思。不過有一點他卻知道,如今,他可以依靠夏侯奕,因為他大哥是個厲害的人,絕對可以保護到自己。

    「那現在告訴我,你為何害怕吃藥?」

    玉樹猶豫了下,才道:「宮裡伺候我的人說,如果我不乖乖的吃哪種藥丸,他們就殺了大哥。一次殺不了就殺十次,總會想盡一切辦法去殺了他。我,我不想大哥出事,所以我每次都會逼著自己吃下那種藥丸。那個藥丸非常的難吃,又苦又臭。姐姐,他們為什麼要讓我吃那種藥丸?」

    室內眾人全都驚呆了,誰也想不到夏侯玉樹的身上居然會發生這種事。

    他身邊伺候的人居然如此威脅他,實難想像,他一個人在宮裡的日子是多麼的艱難。

    「紅葉,看看是個什麼情況。」慕容卿吩咐著。

    「是,側妃。」紅葉答應著,拉住玉樹的手給她把脈。

    眾人全都緊張的看著紅葉,生怕她會說出什麼可怕的話來。

    好一會兒之後,紅葉道:「側妃,奴婢並未在十五皇子體內發現什麼不對勁之處。側妃,如果你不放心,不如等回去之後,請戈黔神醫再給他把把脈。」

    「姐姐,你別擔心,我沒事,身體好著呢。」玉樹笑嘻嘻的說著。「那些藥丸雖然難吃,不過每次吃了之後我體內都會發熱,之後就會非常的舒服。他們會不會是想給我調養身子?」

    慕容卿冷笑,會那麼簡單才怪。她才不覺著那些人會給夏侯玉樹吃一些沒意義的補身子的藥。

    如果真是如此,他們何必要用對付夏侯奕做借口來威脅他。

    此事中間必定有什麼隱祕,雖然現在還沒查清楚,但她相信,這事必定不簡單。

    只能不過,如今也不是追查這事的時機,一切就只能等回去再說了。

    「姐姐一定不會讓你有事的。」望著夏侯玉樹臉上的燦爛笑容,慕容卿喃喃道。

    她雖然有不少兄弟姐妹,但卻沒有一個是跟她真正的同一條心。是以,她雖有兄弟姐妹,但跟沒有也差不多。

    可在夏侯玉樹的身上,她卻感受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兄弟情。夏侯玉樹對自己是發自真心的信任與喜歡,那種感覺,假不了。

    這樣一個弟弟,她也發自內心的喜歡。

    說穿了身份,所有人都非常的高興,一時倒是忘記了自己還是階下囚,彼此聊的極是熱絡。

    後來,聾啞老人送來了飯,一眾人吃了飯之後。慕容卿將玉樹哄睡著了之後,示意眾人往自己身邊靠近一些。

    「側妃,你是不是有什麼計劃?」竺亭問道。

    「有,但你現在還能動用內力嗎?」慕容卿問道。

    竺亭一怔,而後便臉紅起來,「我,我不能。」該死的,他就不明白了,也沒有被下藥的跡象,可,可怎麼就沒有內力呢?

    「綠心,你呢?」竺亭尷尬的轉頭去問綠心。

    綠心冷著一張臉,默默搖頭。「側妃,我們好似被人下了藥。」

    「不會。」紅葉與慕容卿異口同聲的道。

    綠心等人不解極了,尤其是竺亭,怎麼都想不明白。「側妃,既然不是被下藥,那為何我們的內力都消失了?」

    「是蠱蟲。」慕容卿沉聲道。「這一次,我們遇到了個強有力的對手。

    早在她清醒之後便在回想事情的經過,那古怪的蟲子,一擁而上圍住他們,不會那麼簡單。

    這種事,碰巧她以前曾經遇到過。所以,第一時間,她便想到了蠱蟲。

    她不明白的卻是,自己到底為什麼會招惹這種人。

    懂蠱毒之術的人,一般不會在塵世行走。除非,那人背叛了寨子,又或者,他們有任務在身。

    依著慕容卿的猜想,那人多半是背叛了寨子。

    只能不過,如今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如何逃出這裡,才是她最為關心的事情。

    「對方懂蠱毒之術,你們的武功除非高過他們很多,否則不起任何作用。更何況,你們現在沒有絲毫的內力,完全跟普通人一樣。所以,我們的壓力很大。」慕容卿緩緩的將現狀說了出來。

    「側妃,那我們該怎麼辦?」竺亭急道。

    「別著急,他們目前只是想要得到經書,在經書沒有到手之前,他們不會對我們怎麼樣。所以,在他們將經書拿到手之前,我們必須想辦法離開這裡。」

    「殿下一定會來救側妃你的。」竺亭道。

    慕容卿笑了下,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她如今所想的是該怎麼將危險降到最低。

    「因為對方懂蠱毒之術,我們必須要小心謹慎,否則,必死無疑。我已經放了消息出去,相信很快就會有人來救我們。竺亭,綠心,現在我要給你們一個任務。」

    望著慕容卿那一臉沉凝的表情,竺亭跟綠心都緊張了起來。綠心道:「側妃,不知你有什麼吩咐?」

    「一旦覺察到有人來救我們,你們必定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帶玉樹離開。」

    「那側妃你呢?」綠心凝眉,「奴婢要保護側妃。」

    「夠了!」慕容卿重重的打斷綠心的話。「我的吩咐,你們必須要聽。我是個大人,我可以照顧好我自己。我想,我們的時間不會很長。」

    她想了想,有個人曾經說過,實力相當的兩個懂蠱毒之術的人,其中一人僅僅只能用祕法拖延一炷香的時間。

    「我們就只能有一炷香的時間,所以,不能有絲毫擔擱。竺亭,到時候你抱著玉樹,綠心在旁策應,以防不測。不管如何,一定要護住玉樹,聽到了嗎?」

    綠心很是不願意,可是,長久以來的忠心卻又讓她說不出反對的話來。好一會兒之後,她這才莫可奈何的點點頭,答應了。

    竺亭也是無奈的點頭,但還是緊跟著道:「側妃,你也要小心。如果你有什麼事,殿下不會饒過我們的。」

    「你們放心,我到時候就跟在你們後面。應該不會有事,我也只是小心一些罷了。一旦殿下進來,他不會讓我出事。」

    竺亭幾人的眼神就有些古怪,心道,側妃你怎麼就那麼篤定殿下一定能找到這裡來?

    而且,剛剛她還說什麼放出去了消息,什麼意思,她一直都在這裡沒出去過,怎麼放出了消息?

    幾人都覺著慕容卿很是神祕,就算是一直跟在她身邊的綠心紅葉兩丫頭,也都有些茫然。

    事情,真的會這樣順利嗎?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又吃了一頓飯,約莫是到了晚上。

    本來躺著的竺亭突然就坐起了身子,其他人也都跟著驚醒,看向他。

    「好似有點動靜。」竺亭小聲的說著,抬手指了指上方。

    他雖然內力消失,但警惕性與其他各種能力都在。剛剛他依稀聽到上面好似有點動靜,只是聲音很輕微,如果不是他一直都在注意,估計都很難注意到。

    「大家做凖備。」慕容卿沉聲道。隨後,她將玉樹拉到自己身前,鄭重的叮囑,「玉樹,待會兒可能會非常的危險,你記得,要一直乖乖的趴在竺亭哥哥的懷裡,不凖亂動,不凖出聲。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不要去管,竺亭哥哥會帶你離開這裡,聽見了嗎?」

    玉樹忙點頭答應,「姐姐,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會非常聽話的。」

    「我知道玉樹你最乖了。」慕容卿放心的拍拍他的頭。其實,她知道玉樹不會讓自己擔心,之所以再叮囑一次,不過是自己不放心罷了。

    又過了一會兒,依稀有腳步聲傳來。

    轟轟!

    石門被人推開,一道人影風一般的沖過來。

    「誰!」竺亭了冷喝,下意識的就站到眾人之前。

    室內沒有燈,所以他們根本就不知曉來人是誰。

    可就在這時,竺亭卻覺著身後有人沖了過去,依稀好似有一股香氣傳來。

    他大驚,忙喊道:「側妃,別過去!」

    「殿下!」慕容卿撒丫子跑過去,直接抱住來人,整個人跳了上去,你終於來了。」

    「小妖精!」夏侯奕緊緊的摟住她,貪婪的呼吸她身上的氣息。有點酸臭,有點屋子裡難聞的味道,不過,其中還是有那一絲他喜歡的冷幽香氣。

    「是大哥!」玉樹興奮的撲過來抱住夏侯奕的腿,「大哥,你來救我們了?」

    「快走。」盡管非常捨不得放開,但夏侯奕還是快速放開慕容卿,沖著眾人喊道。「到上面有人接應你們,記得,只能有一炷香的時間,所以,不要管其他的,一直往前沖,出了大門就沒事了。」

    眾人心中訝異,又是一炷香,與慕容卿之前說的一樣呢。

    慕容卿卻是得意的揚起了下巴,笑話,她最的安排,豈能錯的了?

    當下,竺亭就抱著玉樹沖在了最前面,之後是綠心,再之後就是夏侯奕與慕容卿他們。

    到了上面,果然有暗衛在接應。

    眾人鬆口氣,一炷香的時間不算長,但也不短,料想離開這裡應該是足夠了。

    誰知,在暗衛的引領下,七柺八扭的,好半天他們才從地底鑽出來。

    而此時,一炷香的時間也差不多過去了。

    到了院子裡,望著那約莫還有五百米的大門,竺亭用出了全身的力氣,拼了命的往外跑。

    「你們跑的了嗎?」就在這時,一道陰冷的,猶如從地底冒出來的冷幽之聲在他們周身響起。

    「不要回頭。」夏侯奕大聲道。隨後,他將慕容卿一把推到紅葉身邊,「快帶側妃離開。」

    「紅葉,你先出去。」慕容卿推了紅葉一把,見她又往回走,不禁怒罵道:「這是我的命令,怎麼,你敢不答應?」

    紅葉難過的哭起來,「側妃,奴婢要跟你在一起,不管是死死活。」

    「閉嘴,快點給我出去,否則,我這輩子都不會再要你這個丫頭了。你放心,有殿下在,我不會出事。」

    「奴婢……」

    「快滾!」慕容卿忍不住的怒罵道。

    紅葉沒的辦法,只能快速跟在了綠心他們背後,眼看著他們跳出了院牆,慕容卿這才盯著那可怕的視線,一步步的走到男人身邊,乖乖站定,牽著他的衣角。

    「殿下,不要罵我,在嫁給你的那天晚上,我們說好了,生死與共。」

    「混賬東西。」夏侯奕怒罵著,難道就不能聽一次話嗎?

    被罵了,慕容卿卻是笑起來,「殿下放心,我們不會有事的。」

    「是嗎?」紫風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周身有那種黑色的小蟲子包裹,很是可怕。

    這時,又一個人不知道從哪裡鑽出來,站到了夏侯奕身邊。

    「目哩?」慕容卿驚喜的喊道。

    「你沒事就好。」目哩頭也沒回的道。

    慕容卿笑了下,「你能來,我很開心。」事實上,她雖然做了安排,但目哩是否會來,她自己都無法確定。

    關於她成親的事情,目哩很是難過,甚至放出話來,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她。而如今,他還是來了。

    感受到慕容卿與目哩兩人之間流轉的那種熟稔氣氛,某個正領著暗衛用勁力化作盾牌,抵住那些黑蟲,替竺亭他們迎來寶貴的逃跑時間的男人,心裡不平衡了。

    混賬東西,他親自跑來救她,怎麼就沒見她露出一點笑臉來?

    好吧,做人不能太無恥,剛剛她是笑了,還撲上來啃了他幾口。但那又如何,這就能讓她去對其他男人笑,還一口一個目哩的叫的那麼歡心?

    混賬東西,膽子越來越肥了,反了天她,看他回去怎麼收拾她。

    慕容卿沉浸於跟好友重逢的興奮中,完全沒注意到身側男人的氣息越來越冷。

    以至於回去之後萬分的後悔,如果當時她就發現了,開始給男人順毛,估計他也不會氣成那個樣子。

    只能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藥可以吃,她注定是要被狠狠的收拾一通。

    「目哩,我真是沒想到,你居然會幫外人。」

    「只能要能夠抓到你,我可以幫任何人?」目哩干澀的說。

    紫風大笑,只是,臉上的肌肉卻沒動彈一下,彷彿就是個僵屍,根本就不能動彈,讓人瞧著,萬分的詭異。

    「是嗎?為何我覺著,你對那個女人不一般?剛剛你的語氣,可真是古怪。你我幾十年的兄弟,難道我還不瞭解你?真是沒想到,你居然會喜歡上一個寨子外面的人。怎麼,難道你也知道我一人在外,很孤寂,很無聊,想來陪陪我?」

    「叛徒,我不想與你廢話。」目哩冷聲喝道。

    「叛徒!」紫風不屑的笑,「道不同不相為謀,不過是想法不同,憑什麼就說我是叛徒?」

    「廢話少說,今天我一定要抓你回去。」目哩語畢,直接揚起雙手,但見一道月白色的光芒閃過,兩只能巨大的蟲子悄悄的閃現而出。

    那兩只能蟲子極大,約莫有半人高,有兩只能大鉗子,乍一看倒像是螃蟹。

    紫風盯著那兩只能蟲子,臉上露出了慎重之色,「沒想到你居然連鎮族神蟲都帶了出來,看來,你果真是想要殺了我。」

    「去!」回應他的卻只是目哩的一個輕輕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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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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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26 16:49:31 |只看該作者
第022章:回歸小別勝新婚

    沒有驚天動地的大戰,一切都是在無聲無息中進行。

    目哩引領兩只能超大的蟲子,緩緩的攻向紫風。

    而與此同時,紫風也是驅使著他周身的那些黑色的小蟲子沖向了那兩只能大蟲。

    從大小體積來看,那些黑色小蟲子根本就不會是大蟲子的對手。之間那兩只能大蟲子,不時的揮動兩只能前爪,一道道金色光芒閃過,那些黑色小蟲子便就直接化作了飛灰。

    但饒是如此,那些黑色小蟲子還是前僕後繼的沖過來。

    那些蟲子猶如一個個小黑點,粘附在大蟲子上面,看不見它們在做什麼,只能聽到一陣陣卡哧卡哧的聲音。

    彷彿,那些小蟲子正哎啃噬大蟲子。

    慕容卿擰緊了眉頭,下意識上前一步,仔細的端量目哩的情況。

    她發現,當那種卡哧聲響起的時候,目哩就會顫抖幾下,顯然,他此時狀態並不是太好。

    「目哩,這麼多年沒見,你還是老樣子,沒有一點變化。我以為你會變強,隨之,縱然你將鎮族神蟲帶出來,依然不是我的對手。」紫風揚聲大笑。

    目哩卻是冷哼著,「是不是你的對手,早晚便知。」他的聲音沒有絲毫的起伏,依然那麼的干澀,難聽的厲害。

    目哩手裡突然多了一塊木牌,他一拍胸口,往上吐了口血。

    木牌金光大放,那兩只能大蟲也隨之光芒四射,頓時,紫風的黑色小蟲子損失大半。

    「該死!」紫風咒罵了一聲,「你,你居然將它們給收服了?」眼見兩只能大蟲快速往自己爬來,紫風氣的抓狂。

    他知道,自己現在不會是目哩的對手。雖然他僅僅只是將兩只能鎮族神蟲給初步收服,但已經不是目前他能夠牴抗的了。

    「鎮族神蟲!」紫風的臉上爬滿了狂熱之情。早晚,他也會培育出同等戰力的聖蟲。

    「啊!」紫風尖叫著,突然大力的揮舞自己的袖袍。

    但見那些黑色小蟲子瞬間飛射回去,包裹了他全身,最後消失不見。

    與此同時,他的背後出現了一只黑色的大蟲,雖然比不得目哩的兩只能鎮族神蟲,但感覺依然不凡。

    目哩大驚,「你居然修習了禁術,以身做繭?」

    「哼,雖然還未修到小成,但我想走,你卻是攔不住。目哩,你且等著,下一次再見,我必會殺了你的鎮族神蟲。」

    紫風冷笑著,突地一揮手,背後的黑色大蟲箭一般的射向兩只能鎮族神蟲。

    目哩震驚,只能再度一口精血噴在了木牌上,兩只能鎮族神蟲光芒四射,擋住了那只能黑色大蟲。

    三者相遇,發出了砰然巨響,一股瞧不見的氣流往兩邊激射而去。

    夏侯奕一把將身側的小妖精撈過來,放到身後,與此同時,急道:「諸人聚力。」

    「是。」一眾暗衛大聲的喊,同時運功,抵住了那股氣流。

    許久許久之後,那股氣流才算散盡。而此時,紫風早已不見了蹤跡。

    目哩收起鎮族神蟲,臉色難看,「沒想到帶了鎮族神蟲來居然都無法抓他回去。」

    「想抓我,沒可能!慕容卿,你欠了我的,早晚我要拿回來,等著吧。」紫風的聲音,遠遠的隨著風吹來,聲音飄忽,顯然,他此時人已經在很遠之外。

    慕容卿撇撇嘴,心道,你說拿回去就拿回去,本就是她的東西,憑什麼給他。

    「目哩,我支持你,回去再多修煉,你一定會打敗他。」慕容卿拍拍目哩的肩頭,給他加油打勁。

    夏侯奕冷哼著,直接拉過慕容卿,將她裹入懷中,道:「打掃場地,救出孩子,送回各家,而後回府。」

    「是。」一種暗衛齊聲應道。

    夏侯奕卻是不管,直接就抱著慕容卿往外走。

    他們身後,目哩靜靜的站著,直到他們都走遠了,這才臉色古怪的抬手摸了摸之前慕容卿拍打他肩頭的部位。彷彿,還能夠感受到那溫柔的觸覺。

    卿兒,你真的就這樣嫁人了嗎?

    留下一眾人在這裡收拾善後,夏侯奕直接抱著慕容卿上了馬車。

    阮寧馬上駕車離開,夏侯奕直接將慕容卿撲到在軟榻上,右手抬高了她的下巴,冷冷的看著她,「這段時間,玩兒的很高興?」

    「殿下,你說什麼呢,我哪裡有玩?」慕容卿張大眼睛,不滿的伸出手去戳夏侯奕的心口,「殿下,我被人囚禁了幾天,那麼可憐,為什麼你卻說我在玩兒?」

    夏侯奕冷笑著,直接側過身子,拉著慕容卿的右手,使勁的搓著,彷彿那上面有著很髒的東西。

    男人的神情極端認真,手下力道也很大,不一會兒,慕容卿的右手便紅了起來。

    這老混蛋又開始發瘋了。

    她恍惚記得,自己之前好像拍了拍目哩的肩頭,這老混蛋,當時居然還有心思去盯著她。

    「殿下,我們只是朋友,相信我。」慕容卿抱著夏侯奕的胳膊,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她已經很久都沒睡過了,在被關著的這幾天,有玉樹在,她根本不敢睡的太死。

    張開雙臂抱著男人的頭,慕容卿趴在他頸邊,長長的呼出一口氣。

    真的太累了。

    迷迷糊糊的,小妖精就閉上眼睛睡著了。

    小身子軟軟的,就這樣趴在夏侯奕的身上,使得他此刻所有的怒意都暫時消散一空。

    「混賬東西!」夏侯奕怒罵著,一巴掌拍在她的屁股上,將她抱起,使得她平躺在自己腿上,能夠睡的更加舒服些。

    回到了府內,夏侯奕吩咐紅葉與綠心兩人去照顧玉樹,自己抱著慕容卿進了內室。

    小妖精幾日未洗澡,夏侯奕抱著她進了後面的浴室,將她放入浴池,自己也脫了衣服,隨之浸入其中。

    就這樣,小妖精都沒能醒來,趴在夏侯奕的懷中,睡的很是香甜。

    夏侯奕拿著布巾輕輕的擦拭著她的身子,從上至下,細緻的猶如對待一世珍寶。

    當擦到後背的時候,夏侯奕的瞳孔猛然縮了縮,有人打了她?

    老大的一塊淤青,可能她自己都沒發現過,否則他根本就瞧不見。

    細細的過濾了一下紫風身邊所有的人,夏侯奕的脣邊勾起了一抹冰冷的寒意,敢傷了他的小妖精,上天入地,他都會將他找出來。

    為了將淤青推散開,夏侯奕只能略微用力。

    「不要,疼!」小妖精不高興的扭著身子,想要躲開夏侯奕的大掌。

    「淤青,要推開。」夏侯奕冷冷的道。

    慕容卿驚醒,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居然坐在夏侯奕懷中,兩人還是渾身赤裸,不禁尖叫道:「殿下!」

    「嗯?」男人的聲音陡然暗沉下來,幽幽暗暗,浮浮沉沉,其中蘊含的意味,小妖精最為清楚。

    「殿下,我好累。」小妖精圈著男人的脖子,幽幽的吐氣。

    這幾日,她雖然沒有太多的體力勞動,但腦力勞動才是最辛苦的。

    為了逃出來,她做了多少安排,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恢復過來。

    「你不用動,我來動就好。」男人的聲音帶著無盡的魅惑,聽在小妖精的耳中,只能覺著自己的靈魂都開始震動了。

    「混賬東西,我很想你。」夏侯奕伏在慕容卿耳畔,輕聲說道。

    男人難得的服了軟,小妖精很是意外。她能夠清晰的感受到男人傳遞而來的緊張與不安。

    這幾日,他應該是被嚇到了吧。

    「殿下!」小妖精軟軟膩膩的叫著,突然就張口含住了他的耳垂,用牙齒輕輕的刮動。

    「我也很想你。」一句簡簡單單的話卻滿含著濃鬱的思唸。

    與夏侯奕一樣,分開的這些日子,他們更加想唸彼此,也更加明白,彼此在自己心中的地位。

    「殿下!」小妖精敞開自己,任由夏侯奕將自己抱起,緩緩展開激烈大戰。

    分開了一段日子,兩人之間的貼合與熟悉感卻是沒有絲毫的減少。

    反而多了一股潛藏的思唸與沖勁。

    那股深藏了許久的想唸,化作了最原始的動力,一場大戰,就此展開。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小妖精化成了一灘水融化在了夏侯奕的懷中。

    「殿下,我們回床上去吧。」浴池裡雖然很新鮮,但沒有著力點,實在是累得慌。

    「嗯。」夏侯奕應聲,直接抓過大布巾將慕容卿裹起來,抱著走出去。

    兩人躺在床上,夏侯奕將小妖精納入懷中,緊緊的抱著。

    「你與目哩如何認識?」一會兒後,夏侯奕問道。

    窩在他懷中的慕容卿忍不住的笑,就知道這老混蛋一定忍不過今晚,果然如此。

    前世,目哩就是她的朋友,非常好的那種。

    今生,她在最緊要關頭趕過去,救下目哩,成為他的救命恩人,同時,也成為了最好的朋友。

    只是,其中還是有一點發生了變化,目哩貌似對她有了點不同的心思。

    只能可惜,她的心中早已經認定了身邊這個男人,再也放不下其他人。

    「嗯?」小妖精久久沒反應,男人不悅的伸手在她的屁股上掐了一記。

    身子一動,小妖精愕然的發現,男人居然再度火熱起來。

    「殿下!不能再來了,我快累死了。」

    「不聽話就要被收拾。」夏侯奕冷哼著,直接翻身而起,覆上小妖精的身子,再度展開了新一輪的攻勢。

    小妖精那斷斷續續的叫聲,持續了很久很久。

    一輪大戰之後,小妖精無力的縮在男人的懷中,不忿的咬住男人的前胸,「壞人,就知道欺負我。」

    「說不說?」男人的視線又開始火熱的在小妖精的身上打轉,大有再度上馬的意思。

    小妖精急忙捂著男人的眼睛,「殿下,我說還不成嗎?」

    當即,她便將自己與目哩兩人之間的過往簡單的說了一遍。

    除卻一些不能說的,她沒有任何的隱瞞。事實上,她本也不打算瞞著他。她與目哩之間清清白白,不怕告訴別人。

    「他對你有意思。」夏侯奕不滿的道。他是個男人,很清楚男人看待自己喜歡的女人會有怎樣的不同。

    目哩雖然用帽子遮住了臉,但那種感覺卻逃不過他的眼睛。

    「他的想法,我管不到。我只能知道,我這裡只能有一個人,他叫夏侯奕。」慕容卿抬手戳了戳自己的心口處,「永遠都只能會有他一個人。」

    夏侯奕伸手按在她的心口處,感受那強有力的跳動,眉宇間的不滿漸漸的散開。

    慕容卿的心思,他豈會不瞭解。只能不過,是個男人都不會受得了有其他男人覬覦自己的女人。

    心裡有一股酸酸的味道在發洩,久久無法散去。

    「殿下!」小妖精甜甜的笑著,「別生氣了,要不,我答應你,明天來一場大的?」

    夏侯奕提議很久的一件事,她總是不答應。但看他今天心情不好,她也只能拋出了這個大誘餌。

    「當真?」夏侯奕微微一怔,倒是沒想到慕容卿居然會答應。

    想到在馬車上,夏侯奕的心頭就有些火熱。

    小妖精膽子是很大,但也很羞澀,每次在馬車上,她都不會答應他任何過分的請求。

    沒曾想,今天她居然就答應了。

    見他情緒和緩,慕容卿卻是開始偷笑。她是答應了,但卻沒答應要在馬車上做什麼。

    可以聊天,可以吃飯,可以做的事情多了去,總歸不會是夏侯奕心中想的那件事。

    「你如何送消息給金夫人?」慕容卿給的誘餌足夠大,夏侯奕倒也就暫時放下了目哩的事情。

    反正他本就信任慕容卿,之前也不過就是因為男人的一點自尊心受創,想發洩一下罷了。

    提到這件事,慕容卿就得意的笑了起來。

    「殿下,你這次可一定要多誇誇我。如果不是我事先做了安排,你肯定不會那麼容易找到我被關押的地方。」

    「德行。」

    小妖精卻是笑的越加得意,本來嘛,這一次,她真是太有遠見了。如今回想,她都覺著有點佩服自己了。

    「還不說?」男人伸手捏了捏小妖精腰上軟肉,大掌一滑而下,吃足了豆腐。

    「好嘛,好嘛,我說就是了。」小妖精忍不住的發笑,弓著腰,躲過男人的大掌。

    「其實,我一早就戒備著,總覺著身邊會有不安分的人。」說到這兒,小妖精就有些不滿的捏住了男人身上的小突起,狠狠用力。

    看到後者微微凝眉,這才笑著將身子往前一貼,道:「殿下可知這次你給我帶來多大的麻煩?」

    如果不是她有遠見,此時估計都不知道還有沒有命了。

    「說不定,我們這會兒都無法做這麼好玩的事兒了。」小妖精紅著臉道。

    「混賬東西!」男人一巴掌狠狠的拍在小妖精的屁股上,「越是不讓你說偏要說,討打!」

    極重的巴掌聲在室內響起,小妖精忍不住的慘叫一聲,抽噎著就往男人懷裡鑽,「你真壞,本就是你的錯,還打我。」

    男人閉了閉眼,哪裡能夠承受的住小妖精的自投羅網,本來沉寂的火山有著再度蘇醒的跡象。

    他忙緊緊的摟住小妖精,不讓自己去看她的臉,今兒個她太累了,再來的話,她一定承受不住。

    「她的事情,我全權交給你。」半響後,夏侯奕道。

    慕容卿略略詫異,微微挑眉,「殿下,難道你就不擔心我會殺了她,讓當年的事情石沉大海?」

    夏侯奕的身子僵了一下,許久後,他那略顯空洞的聲音才傳了來。「如果用你的性命做賭注,我不要!」

    「傻瓜!」小妖精紅著眼張口咬住男人前胸的肉。為了她,連靜妃當年出事的實情也可以不去管了嗎?

    「大傻瓜!」小妖精握拳,在他的胸口使勁的砸了幾下。而後,她猛地推開他,道:「我慕容卿想要查清楚的事情,怎麼可能會查不到。你放心,她要不了我的命。」

    「我只能要你好好的。」一句輕淡的讓人心底發軟的話就這樣從那個性子冷淡的男人嘴裡說出來,那一刻,慕容卿再度紅了眼,淚水悄然滑落,墜於男人的胸口,四濺開來。

    「笨蛋。」夏侯奕抬手替慕容卿擦了擦臉上的淚,「母妃重要,但她依然出事,我不能因為她而賠上你。那代價是我付不起的。」

    「嗯!」小妖精咬脣重重點頭,「我知道,但我對自己有信心。這一次她都沒能收拾我,以後,她也覺著不會有那個能耐。」

    頓了頓,慕容卿才道:「殿下,你對我有信心嗎?」

    夏侯奕微微遲疑,才道:「有。」

    小妖精不樂意的在他懷中扭著小腰,小勁兒上來了。「你分明就是對我沒信心,回答的這麼慢。」

    「混賬東西,不許挑事兒。」

    「老混蛋,分明就是你挑事兒,反倒怪在我的頭上。」

    「嗯?」夏侯奕瞇起眼,又罵他老混蛋?

    一見男人瞇眼,小妖精馬上一掃臉上那憤然的表情,甜膩的笑著,勾魂兒的媚眼忽閃忽閃的。「殿下,我是說,你要對我有信心。我可是你的人,難道你對自己的眼光沒有自信?」

    「說吧,你如何讓金夫人得知你的下落?」夏侯奕就是不回答慕容卿的話,其實,他對她是有信心的。

    這一次事情的經過告訴他,自己的這個小妖精可不僅僅只是能勾他的魂,對付其他人更是厲害的緊。

    很多事情,他都沒想過要事先做凖備,這一點上,她著實不錯。

    「事情是這樣的,經書拿回來之後,我總擔心會出什麼事兒。雖然我們做的隱祕,但難保就有厲害的人發現其中的貓膩。於是,我就多了個心眼。弄了一本假經書,裝模作樣的藏起來。但事實上,那本經書被我放在了真翠坊中。」

    「真翠坊?」夏侯奕挑挑眉,那是金夫人的產業,看來,這兩個女人之間的關係可真是不一般。

    「沒錯,我將一個盒子藏在八寶閣中,當有人擄走我想拿到經書的時候,我便會將鑰匙給他。但是,他找到盒子卻只能會發現一張憑證。那是真翠坊的單據,真翠坊還接珍寶修復的生意,我那也是一份修復的憑證。當然,這都是障眼法。只能要有人拿著憑證去領經書,金夫人就會派人跟著,找到我,輕而易舉。」

    慕容卿張揚的笑著,兩只能柔媚的大眼似乎能夠放光。

    金夫人身邊不泛能人,有專門擅長追蹤之術的,尋找個藏身地,不在話下。

    「如果那人不去拿經書呢?」夏侯奕又問。

    混賬東西,她根本就是在賭。如果那人覺察到不對勁,進而發現了什麼的話,她該怎麼辦?

    「首先,那人的目的就是經書,所以必定會去拿經書。縱然他不去,我也有其他的法子。」

    「何法?」

    慕容卿神祕一笑,「我在盒子上塗抹了一些無色無味的藥粉,那種藥粉偏偏就是一種蠱蟲最為喜歡的。只能要那人拿到了盒子,目哩就能夠憑借蠱蟲找到我。」

    「混賬東西!」夏侯奕略帶不滿的伸出手在小妖精腦門上重重的彈了一記。

    說來說去,怎麼就沒他什麼事兒?

    「殿下!」慕容卿哪裡還聽不出男人話中的醋味,她笑著就往他懷裡鑽,「殿下,你當時可還未回來,我自然不能找你幫忙了。下次,不對,是以後我都只能會找你一個人幫忙。」

    夏侯奕冷哼著著,丟給她一個算你識相的表情。

    慕容卿燦爛的笑著,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對付夏侯奕,她現在可謂是能耐了。

    「殿下,我好睏。」大眼開始迷蒙,小妖精自動自發的圈著男人的腰,臉蛋兒都隨之貼了過去。

    「睡吧。」夏侯奕輕輕的在她的脊背上拍打著。

    這個女人,怎不值得他付出?

    明知道嫁給他會過著怎樣危險與艱辛的生活,但她依然義無反顧的嫁過來。

    明知道他不能隨時隨地的保護她,但她還是笑著說,自己可以保護自己,並且,還能幫他的忙。

    明知道對付那女人非常的危險,但她依然要將那女人留下來,只能為了讓他的心中沒有遺憾。

    一切的一切,夏侯奕都看在眼中。

    這樣一個全心為他付出的女人,難道不值得擁有他所有的愛,所有的付出?

    「混賬東西!」夏侯奕輕罵了一聲,雖然小妖精很惹人疼,但她有時候做出的那些事兒,著實讓他頭疼。

    別的不說,這招惹狂蜂浪蝶的本事就厲害的緊。

    「嗯?」小妖精睡著了居然還知道有人罵自己,眉頭蹙著,兩只能手胡亂的扒拉著,一副不是太高興的樣子。

    夏侯奕拍拍她的頭,也隨之閉上了眼睛。不管將來會發生什麼都好,只能要她能夠陪在自己身邊,他無所畏懼。

    第二日,慕容卿是被一陣啪啪聲給吵醒的。

    啪啪聲並不是連續響起,相隔一段時間才會響起。而正是如此才讓慕容卿抓狂。

    本以為這一聲消失後不會再有這樣的聲音,誰想到,之後就再度響起。

    「混賬!」慕容卿揉著鬢角坐起身來。昨兒個跟夏侯奕大戰了幾場,累的她快要狀況。

    是誰,到底是誰敢一大早的就來找她的麻煩,讓她睡的不安穩?

    習慣性的,她赤腳走到外間。

    「混賬東西!」

    「姐姐!」

    剛走到門口,兩道截然不同的男聲同時響起,其中一道清脆猶如小鳥叫,蘊含著滿滿的驚喜。而另外一道卻是低沉富有磁性,但卻蘊含著濃濃的怒意。

    「姐姐!」一道小身影沖過來,直接抱住慕容卿的腰,小腦袋在她的小腹處使勁的蹭著。

    不遠處坐著的夏侯奕看的直皺眉,當即就大踏步走過去,直接將夏侯玉樹給揪起來,「又不穿鞋?」

    慕容卿垂頭一瞧,可不是嘛,難怪老混蛋又罵她了。

    「著急出來我忘記了。」慕容卿不好意思的笑笑。

    夏侯奕瞪了她一眼,直接將她攔腰抱起,放到不遠處的軟榻上,而後起身去內室拿鞋子。

    他一走,慕容卿就笑著將玉樹也給抱到軟榻上,道:「玉樹,在這裡住著習慣嗎?」

    據她所知,自打夏侯奕建府以來,夏侯玉樹還是一次都沒在這邊住過。

    「習慣,只是……」夏侯玉樹揚起漂亮的小臉蛋,一副慾言又止的模樣。

    「傻小子,跟姐姐有什麼就說,無謂遮掩。」慕容卿笑著拉起他的手,輕輕的晃了晃。

    「哎呦!」夏侯玉樹卻是一聲呻吟,猛的往後縮自己的右手。

    「怎麼了?」慕容卿一驚,忙將夏侯玉樹的手拉回來。垂頭一瞧,發現他的掌心通紅一片,有些地方甚至淤血了。

    「怎麼回事?」慕容卿冷了臉,「是誰打的?混賬東西,難道他們不知道你是十五皇子嗎?」

    「是我!」低沉磁性的男聲在慕容卿耳畔響起。

    小妖精抬頭便瞧見了夏侯奕那冰冷的俊顏,剛剛到嘴邊的罵人話只能得硬生生的嚥了回去。

    夏侯玉樹看到夏侯奕顯然有些害怕,他雖然崇拜夏侯奕,但面對他的時候還是有點畏懼。

    小小的身子下意識的就往慕容卿的懷裡蹭,直差沒將整個人都塞入其中了。

    慕容卿一邊輕輕拍打他的脊背,安慰著,一邊對夏侯奕道:「十五皇子還是個孩子,你這樣打他不太好。」

    「他犯了錯。」夏侯奕神態淡然。

    「人誰無過?更何況他還只是個孩子,你打他……太重了。」小手紅成那個樣子,看的她心疼死了。

    慕容卿抓著夏侯玉樹的手,輕輕的吹氣,「玉樹,疼嗎?待會兒姐姐給你上藥,可好?」

    夏侯玉樹快速的看了夏侯奕一眼,見後者一記冷光掃過去,忙將腦袋埋入到慕容卿的胸口處,「不,不疼。」

    「傻小子。」慕容卿豈會不知夏侯玉樹是在害怕夏侯奕。她當即回頭瞪過去,「殿下,你怎能這樣對待一個孩子?」

    「他犯了錯!」夏侯奕依然是那句話。夏侯玉樹不是普通的孩子,他必須要從小就學習很多事,什麼事情不能做,他比誰都清楚。明知故犯,這是他不能容忍的。

    這一次,幸好遇到了慕容卿,如果不是,他還能有小命?

    看著夏侯奕那一臉的冷意,再想到他對夏侯玉樹的愛,慕容卿也只能微微的歎口氣。

    這男人,心裡明明白白的愛,只是不知該如何表達,如此一來就讓人誤會,以為他很可怕。

    「這次的事情是玉樹做錯了,但他到底是個孩子。而且,他也不是故意要偷跑出來,很多事情你並不知曉。」

    見夏侯奕面色稍有和緩,慕容卿便轉頭拉開夏侯玉樹,冷臉道:「玉樹,我雖然心疼你,但你可知這次偷跑出來是錯事?」

    夏侯玉樹可憐兮兮的點頭,「姐姐,我知道錯了。」

    「你可知,這次如果不是遇到我,你很可能會沒命?」

    夏侯玉樹垂頭,小聲的哭著,「對不起,我知道錯了,我以後再再也不敢了。」其實,他什麼都知道,他真的知道錯了。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玉樹,我罰你到院子裡紥半個時辰的馬步,你可願意認罰?」

    「玉樹願意。」夏侯玉樹急忙抬頭,哭著喊道。

    「男子漢,流血流汗不流淚,更何況這根本不是什麼大事。」慕容卿笑著用手去擦掉夏侯玉樹臉上的淚水,「知道錯了,改了就是好孩子。好了,去吧,半個時辰,可不能偷懶。」

    「我不會的。」夏侯玉樹忙道,只是,他又忙轉頭去瞧夏侯奕,他,他真的可以嗎?

    「乖,去吧。」慕容卿笑著拍拍他的頭,將他抱下去。

    見夏侯奕沒有反對,夏侯玉樹眼睛一亮,展露了燦爛的笑臉,突然就傾過身子,抱住慕容卿,快速在她的臉上親了一記,「姐姐,你真好。」

    話說完,他便笑著,蹦蹦跳跳的跑了出去。

    「真是個傻小子。」慕容卿笑著望著他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心中不由得暗想,將來自己會不會有一個同樣可愛的孩子呢?

    「不凖想別人。」夏侯奕略帶不滿的將慕容卿拉到自己懷中,哪怕那個小子是他的弟弟也不行。

    慕容卿失笑,舒服的在他懷中找了個舒適的點,笑著道:「沒人能夠比的上你在我心裡的地位,殿下,你啊,就別酸溜溜的了。」

    「混賬東西。」夏侯奕不太自在的罵著。

    慕容卿笑起來,兩人膩歪了會兒,她才道:「殿下,關於玉樹的事情,我想與你商量一下。」

    「說吧。」夏侯奕淡淡的應聲。早在看到慕容卿對待夏侯玉樹的態度之時,他心中便已然有了計較。

    慕容卿沒有猶豫,將被關在地牢中時夏侯玉樹跟自己說過的話一一告訴了他。

    夏侯奕的臉色一直都沒什麼太大變化,可熟悉他性子的慕容卿卻是從他那平靜的面龐之下發現了震怒之色。

    這男人是真的很生氣,只是他不習慣將一切都表現出來罷了。

    慕容卿握住夏侯奕的手,抬頭望著他,「殿下,我知道你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玉樹好,只能不過,他到底還是個孩子,母親不能陪在身邊,如今連你這個唯一的親人也不能照顧他,這孩子缺少愛。他太懂事了,可正是這也才讓人心疼。不只是活著就是最好的,活著,那只是最低的待遇罷了。皇上或許能夠保住他的命,可他在宮裡的生活就一定會好嗎?殿下,將他留下來吧。雖然或許會有危險,但如今玉樹也大了,該經歷的,他必須要去經歷。我們盡力而為,無愧於心,不好嗎?」

    「你想留下他?」夏侯奕突然出聲。

    慕容卿重重點頭,「嗯。」

    「你想照顧他?」夏侯奕又問。

    「是!」慕容卿沒有絲毫遲疑的答應。

    「你應該知道,那小子很麻煩。」倒不是說夏侯玉樹本人不聽話,只是,牽扯他,會有很多本來沒有的麻煩找上門。

    「本來麻煩也不小。」慕容卿微微的笑著。「而且,平淡的日子過久了真是沒意思的很。」

    「混賬東西。」夏侯奕忍不住的罵了一句。人家都想過舒坦日子,哪裡有自己去找麻煩的。小妖精就是與眾不同,可也正是這份與眾不同才讓他覺著特別不是嗎?

    「好,今後他的事情我不會再管,一切全權交給你。」夏侯奕也沒有遲疑,事實上,這是他早就想好了的。

    以往不將夏侯玉樹帶在身邊,一來是很危險,二來也是他沒時間照顧。如今不同,交給慕容卿,他放心。

    「殿下放心。」慕容卿沒有多餘的話,僅僅只是四個字,但男人卻是收到了她滿滿的心意。

    「小混蛋。」夏侯奕罵了一句,才起身,「我吩咐他們擺飯,你待會兒帶著玉樹吃一點,我先去書房。」

    他匆忙趕回來,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

    「恭送殿下。」慕容卿裝模作樣的起身,站在軟榻上行禮。

    小妖精身子彎下去,卻是不知,衣襟敞開,裡面的春色完全顯露在了夏侯奕的眼中。

    男人的眸子瞬間火熱起來,小妖精感覺到不對勁,一抬頭,男人居然已經到了跟前。

    身子被男人擁入懷中,接著,他那溫熱的脣便重重的落在了她的胸口處。

    「很甜,晚上繼續。」男人流連了會兒,這才不捨的放開臉上爬滿紅暈的慕容卿,勾著脣角,揚身而去。

    「老混蛋。」慕容卿羞紅了臉,捂著前襟,氣惱的跺腳。

    夏侯奕離開之後,慕容卿才叫了紅葉兩人進來替自己梳洗更衣。

    一番收拾後,也差不多過去半個時辰了。

    慕容卿叫了夏侯玉樹進來,又叮囑了一番,才囑咐紅葉領著夏侯玉樹下去沐浴更衣。

    不多會兒,夏侯玉樹便一身清爽的跑了進來。

    「姐姐,我們今天吃什麼?」

    「小貪吃鬼。」慕容卿笑著刮了刮他的鼻子。她可是聽說了,夏侯玉樹最喜歡好吃的,只能要能夠給他好吃的,讓他做什麼都成。

    慕容卿早就做了凖備,怎麼著也不能餓著夏侯玉樹。

    瞅著一桌子的好吃的,夏侯玉樹笑的一張臉就像是盛開的花一樣。

    「姐姐,這裡都是我愛吃的,你怎麼會知道?」

    「想知道你的事情還不簡單?」別的不說,夏侯奕全都知道,直接找他一問便知。

    「姐姐,你真厲害,跟大哥一樣的厲害。」夏侯玉樹滿眼的小星星。

    「好了,快吃吧,省的菜涼了。」

    「嗯。」夏侯玉樹重重答應,握著筷子便快速吃起來。

    飯後,慕容卿吩咐紅葉帶夏侯玉樹去院子裡消消食,卻將綠心留了下來。

    「柳側妃如今在什麼地方?」

    「側妃,你有所不知,早在我們被關的那一日,柳側妃就已經搬回麗園去了。」

    「那麼快?」慕容卿倒是有些吃驚。

    從昨天回來到現在,她一直都沒能有空去理會這些事情,倒是沒想到,柳園園的動作還真是快。

    「是,奴婢一回來就去打探消息,確實如此。」

    慕容卿冷笑,「她倒是動作快,不過,以為做了那些事情之後還能跑的了?真翠坊那邊的事情,你可有了眉目?」

    「如今的管事是墨如煙,她近來行為有點怪,與一個不知名身份的男人來往甚密,目前還沒能查出那人的身份。」

    「與一個男人來往甚密?」慕容卿下意識的凝眉,如果她記得沒錯,那個墨如煙今年約莫有三十三歲,至今還未成親。但據她瞭解,她眼光很高,尋常人根本就看不上,這才會蹉跎到現在。

    突然之間與一個男人來往甚密,這事兒著實有點古怪,難免就有什麼內情在其中。

    「繼續追查那個人的身份,還有,放出消息,殿下不日將會整理庫房,目的自然是為了西行做凖備。」

    「側妃,你是打算引蛇出洞?」

    慕容卿勾脣冷笑,蛇是一定會出來的,只能不過,她想打到蛇卻並不容易。但是,她卻能夠讓蛇吐血。

    那些她偷偷摸摸拿去的東西,如今她都要柳園園全都還回來。

    雖然到目前還不知道她弄那麼多錢做什麼,但顯然有了目的。沒了錢,她必定會找其他的路子。

    如此一來,她才有機會弄清楚那女人到底在做什麼打算。

    「去吧,先將消息散出去,隨後,陪我去一趟真翠坊。」再不去見見金夫人,那女人該發瘋了。

    「是,側妃。」綠心答應著出去了。

    慕容卿則是回房換了身衣裳,等綠心回來便可以出門了。

    在外間坐了沒多會兒,一個小丫頭進來通報說目哩來了。

    慕容卿笑著道:「請他進來。」

    「不用請了。」目哩大踏步走進來。

    「你是打算離開?」慕容卿有些失落的起身迎上前去。「多住些日子不好嗎?我們也有些時候沒見了。」

    「紫風修煉禁術,是大事,我必須要盡早回去寨子,將這件事通知寨子的長老,盡早做凖備。」目哩面色沉重,他太清楚禁術的厲害,一旦紫風將禁術練成,只能怕就算是寨子裡的長老來了也不見得能夠抓他回去。

    「那你什麼時候能回來?我記得你喜歡吃酒釀圓子,我還想做給你吃呢。」

    目哩的神情發生了變化,眸子中閃過一抹熱切之色,不過,他最終還是搖搖頭,「我必須要抓緊時間,酒釀圓子,等以後再吃吧。」

    慕容卿笑起來,「你說這句話那就表明你以後還會回來,那我就高興了。」

    「他,對你好嗎?」目哩沉默了會兒才道。

    慕容卿重重點頭,「他對我很好,為了我,甚至可以付出自己的生命。」

    「如此,夠了。」目哩點頭,「有他在,我也放心。紫風那邊你暫時不用擔心,上次的事對他創傷不小,而且,依著我的估計,他必定會將禁術修煉至大成才出來。」

    「有你來對付他,我懶得去管他的事情。倒是你,我只能一次為了對付他……你沒事吧?」當時目哩吐的可不僅僅之似乎兩口血那麼簡單,那是精血,極其傷身子。」

    「你總是這也。」目哩有些不滿。「不要太大意了。」

    「好好好,我聽你的還不成。」慕容卿舉手投降。「你一路小心。」

    「我會的。」目哩最後深深的看了慕容卿一眼,依然轉身,幾步就不見了蹤跡。

    慕容卿看在眼中,心頭有些微微的失落,這些朋友,以後天各一方,想要相聚,太不容易。

    「一路順風!」慕容卿在心裡道。

    站了會兒,綠心回來了,當即,慕容卿便帶著她直接出府,往真翠坊而去。

    真翠坊,位於城中最熱鬧的地段,從九皇子府過去約莫要兩柱香的時間。

    一路上,慕容卿都在思索著該如何去對付柳園園。那個女人不簡單,一回兩回根本就別想將她趕入死地。

    最要緊的卻是,她還沒能弄清楚當年發生了什麼事情。

    「真是頭疼。」慕容卿無奈的揉著眉角。

    很快到了真翠坊門口,慕容卿與綠心一道下車。

    站定後,她抬頭看著眼前的一切,真翠坊是越來越大了,前面的門面就有四間大。

    「慕容大小姐,可真是巧,居然能夠在這裡遇到你。」突然,背後傳來了一道略顯驚喜的叫聲,

    「他怎麼也來了?」竺亭在一旁不滿的嘀咕著。

    慕容卿白了他一眼,笑著轉身,「三哥,還真是巧,居然能在這裡見到你,怎麼,也是想來看看這裡的珍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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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26 16:49:50 |只看該作者
第023章:斬獲驚天大秘密

    夏侯傑,輕車簡從,一襲白衣,少了些淩厲的氣息,卻是多了些儒雅的飄逸感。

    他領著一個隨從緩步而來,臉上掛著和煦的笑容。

    一時,慕容卿心裡倒是有些犯嘀咕。這傢伙怎麼有點古裡古怪的,瞧著彷彿變了個人似的。

    在她的記憶中,夏侯傑一直是那種野心勃勃,自身利益為上的人。不知為何,今兒個見著,卻覺著他身上少了那種犀利的氣勢。

    他的眼神也好似多了一些其他的東西,說不太清楚,只能感覺到,他不一樣了。

    「慕容大小姐也是過來瞧新鮮?據說真翠坊來了一批新貨,半個多月後是父皇的壽辰,我正好要來瞧瞧有沒有適合的東西。」

    慕容卿微微一愣,心中暗道,真是該死,她怎麼把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忘記了。

    是啊,半個多月後就是皇上的壽辰,她也是要凖備禮物的。還有夏侯奕,依著他的性子,估計就是隨意的弄些東西送過去。到時候與夏侯傑他們如何相比?

    「三哥說笑了,給皇上的禮物,那自然是由殿下來操心,我啊,只是個小女人,管不了那麼多事兒。今兒個來,也就是隨便逛逛。」

    「如此,那便一道?」夏侯傑微微的笑著,並不顯得急切,彷彿只是隨口相邀。他怕嚇到了慕容卿。同時,他也不想讓人覺察到不對勁之處。

    事實上,只能有他自己才明白,那淡然的神色之後掩藏著怎樣的急切與期盼。

    「側妃!」綠心與竺亭兩人同時上前,一邊面色不善的盯著夏侯傑,一邊輕聲去提醒慕容卿。

    「三哥請!」慕容卿笑著答應,絲毫沒有理會綠心與竺亭兩人的提醒。

    光天化日之下,他們恰巧相遇,根本沒有任何問題。如果她執意躲避,那倒才顯得此地無銀三百兩。

    更何況,她不答應又如何。這裡是人家的鋪子,夏侯傑來買東西,有何不可。

    她不答應,難道夏侯傑就不會進門了?

    慕容卿答應了,這是在夏侯傑意料之外,但卻又是在情理之中。

    夏侯傑暗暗的笑著,臉上卻是不顯分毫,他笑著道:「大小姐,你先行。」

    慕容卿無奈的笑著,「三哥,一句弟妹的稱呼,真就那麼難?」

    夏侯傑無奈的笑著,他是真不願意這樣稱呼她,那會提醒他,如今,她已經是別人的女人了。

    「走吧,去晚了,那些好東西可是要被人給搶走了。」

    「好。」慕容卿淡淡的應聲,她也知道,這種事不是她一個人能強求的事情,怎麼著也要人家夏侯傑心甘情願才成。

    兩人一道進了大廳,馬上便有一個眉眼機靈的小夥計跑了來。「二位想要點什麼,小的領你們到相應的區域去可好?」

    「不用了。」夏侯傑淡淡的拒絕,「聽說你們進了一批新貨,帶我們去看看。」

    「這位爺一看就是我們真翠坊的常客,二位這邊請,先到側廳歇著,小的去讓那些貨拿過去給你們瞧。」

    「帶路吧。」夏侯傑吩咐。

    「是是是,兩位,這邊請。」

    那小夥計笑瞇瞇的就領著兩人往隔壁的小廳裡走,到了小廳才發現,這裡也被用屏風隔開。

    雖是大庭廣眾,但慕容卿自然不好與夏侯傑共處一個包廂,於是,她便先一步選了個地兒坐下,至於夏侯傑,他愛做哪兒與她無關。

    誰知,她才剛坐下,夏侯傑便到隔壁坐下,「我這兒有上等毛峰,你拿去泡上,給隔壁的夫人一份。」

    「小的領命,這就去辦。」

    慕容卿瞪了一眼面前的屏風,暗道這夏侯傑真是個大麻煩。他在自己隔壁坐下來,她待會兒要做的事情怎麼辦,還能做嗎?

    「大小姐,你今兒個來,應該是有要事待辦吧,需要不需要我幫忙?」隔著一道屏風,夏侯傑淡笑著道。

    慕容卿眉頭微蹙,心中暗自猜測夏侯傑到底知道了些什麼事情。

    「聽說前些日子九弟出門去了?」

    「是,才剛回來。」慕容卿選擇性的回答。她必須要摸清楚夏侯傑的目的,之前還覺著今兒個遇到是巧合,如今一看,可沒那麼簡單。

    「聽說前幾日你也被接過去了?」

    慕容卿心裡陡然升起了一股不好的感覺,這傢伙怎麼什麼都知道?

    「是。」半響後,慕容卿再度回答。本也不是什麼隱祕的事情,瞞著他也沒什麼意義。

    「聽說這幾日九皇子府暗衛頻頻調動,似有大事發生。」

    慕容卿黑了臉,忍不住道:「三哥,我是否能問一句,你都低聽說說了這麼多的事兒。真是沒想到,你對殿下如此關心。」

    夏侯傑在心中幽幽的歎息了一聲,他做什麼要去關心夏侯奕,他是死是活,管他什麼事兒。

    他從始至終想要關心的就只能有慕容卿,只能有她。

    「我也只是聽說。」夏侯傑淡淡的應聲。

    誰會信?慕容卿在心裡哼唧了一聲。

    「不過,我都是有別的看法,不知慕容大小姐你是否可以給我解惑?」

    「三哥,九皇子府的事情就不勞你費心了。」

    「我與九弟是親兄弟,關心他也是正常的事情。」夏侯傑開始說著違心的話。「我不想看到他出事,更不想看到你出事。蠱毒之術,不好應付。」

    慕容卿心一驚,她對夏侯傑的能力其實已經高估到了一個境界,可如今她才發現,或許,她還是低估了夏侯傑。

    這次的事情,知道的人很少,畢竟,不管是設下圈套還是處於圈套中的人,都不願意將這件事弄的人盡皆知。

    再加上紫風一行人本就行蹤詭祕,知道的人更少。

    夏侯傑能夠知道,確實不一般。

    「如有需要,我願意幫忙。我倒是認識幾個懂得蠱毒之術的人。」

    「多謝三哥,我尚能應付。」

    夏侯傑覺著有些受傷,「我是真心想要幫忙。」

    「我知道,只是,真的不需要。」

    「如有需要,盡可以找我。」

    「多謝。」慕容卿淡淡應聲,顯然並不想就這個話題繼續多聊。

    夏侯傑倒也體貼,再沒出聲。

    很快,小夥計就送來了茶點。待他給夏侯傑送完茶,慕容卿卻是笑瞇瞇的沖著他招招手,將他喚到跟前,「你們墨掌櫃可在?」

    小夥計笑著道:「這位夫人,你找我們墨掌櫃有事兒?」

    「你說呢?」慕容卿不答反問。

    小夥計一怔,便笑道:「夫人請稍帶,容小的去後面問一問。」

    「我有大買賣要與你們墨掌櫃談。」

    小夥計臉上的笑容更加的燦爛,他忙不迭點頭,屁顛屁顛的就跑了。

    而此時,夏侯傑卻是心中納悶,他本以為慕容卿是真的來這裡買東西,此時才發現,不盡其然。

    大買賣?會是什麼呢?夏侯傑納悶的想。

    不多時,小夥計便一臉笑意的跑來,道:「夫人,我們墨掌櫃請你到後院詳談。」

    「好。」慕容卿笑著答應,當即便帶著綠心與竺亭兩人隨著小夥計一道去了後院。

    真翠坊的後院倒也挺大,三間兩層小樓,還有左右廂房,格局與其他的前鋪後院沒什麼區別,要真挑點不一樣的,估計就是這後院更加的精緻。

    「夫人,我們墨掌櫃在二樓的會客停,請您這邊走。」

    「好。」慕容卿目不斜視的隨著小夥計上了二樓。

    在最裡面一間房門口,小夥計停下,上前敲敲門,「墨掌櫃,客人到了。」

    門應聲被打開,走出來一個三十出頭的漂亮女人。她的皮膚很白,保養的也極為不錯,瞧著根本不像是三十歲左右的人。

    眼睛雖然不大,但卻透著一股機靈勁兒,否則也不能將這家真翠坊打理的如此好。

    一身桃紅色的長裙,更顯嫵媚。

    「夫人如何稱呼?」

    「夏。」

    「夏夫人,裡面請。」

    「多謝。」慕容卿笑著,兩人一道進房。

    對面而坐,馬上便有小夥計送上了茶點。

    「夏夫人,這是上等毛峰,你且嘗嘗。」

    「墨掌櫃真是客氣。」慕容卿笑著端起茶杯,氣度雍容的掀起蓋子,撥弄幾下,這才喝了兩口。

    「茶汁清亮,回味無窮,果真是上等好茶。墨掌櫃,倒是讓你破費了。」

    「夏夫人客氣,瞧你通體氣派,絕非常人,料定必能給真翠坊帶來不小的生意,區區毛峰,何足掛齒。」

    「墨掌櫃如此說,要是沒有給真翠坊生意,我都不好意思走出大門去了。」

    「夏夫人真愛說笑。」墨掌櫃也端起茶,借著喝茶的機會去仔細打量她。

    兩個女人,懷著同樣的心思,一時倒是讓室內的氣氛僵滯下來。

    半響後,墨掌櫃先一步道:「夏夫人,不知你所說的大生意是?」

    「哦,是這樣,我手裡有一批古董,不知墨掌櫃你是否有興趣?」

    墨掌櫃微微一怔,真翠坊之所以叫真翠坊,那就是真材實料,並且,很多東西都是獨一無二。而且,他們有專門的進貨管道,就算私下收貨那也是要查清楚貨物的來頭,稍有任何問題便不會要。

    如今,慕容卿這一副神祕兮兮的樣子,很難不讓人懷疑她口中的那一批古董來路不太正常。

    「夏夫人,你也知道,我們真翠坊很少會私下收貨。」

    「這事我自然知道,不過,總是會有例外的,不是嗎?」

    墨掌櫃收斂笑容,淡淡道:「夏夫人,此話何意,我不太明白。」

    「此時不明白不要緊,看了這樣東西,我想,墨掌櫃你便能明白了。」慕容卿說著便沖綠心使了個眼色。

    後者便一步上前,從兜裡掏出了一張紙來放到墨掌櫃面前,「墨掌櫃,請看。」

    墨掌櫃點點頭,面色古怪的拿起那張紙,垂頭一看,臉色大變。「這……」

    「是這樣,前些日子我一個朋友手裡周轉不靈便找我借了點錢。只是,他沒東西擔保,便將這張借條給了我。當時我還想說,這玩意兒不靠譜。如今看墨掌櫃的表情,或許,我的猜測有誤啊。」

    「我不懂你的意思。」墨掌櫃直接將那張借據推還給慕容卿。「你說什麼,我也聽不懂。」

    「果真如此?」

    「正是。」墨掌櫃冷臉道。「夏夫人,如果你是真心要談生意,那我歡迎,可如果你是來搗亂,恕我不奉陪了。來人,送客。」

    「等等。」慕容卿忙道。她微微搖頭,「墨掌櫃,你可真是一個心急的人。要知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你如此,可是會做錯事情的。」

    「不好意思,夏夫人,我真是不太明白你的意思。」墨掌櫃冷著一張臉起身,「對不起,我不能奉陪了。」

    言畢,她便直接揚聲喊人進來。

    「墨掌櫃,何必這樣心急呢,其實,我今天過來真是沒想過要走到這一步。只能不過,你如此心急,我倒是無法不跟隨你的腳步。算了,所謂客隨主便,如今,我也只能加快步伐了。」

    不知為何,看著慕容卿臉上那淺淡的笑容,她的心裡陡然升起了一股很是不安的感覺。

    「你到底想做什麼?」這個女人不簡單,她到底知道了什麼事情?想到自己之前做的事情,墨掌櫃臉色變得很難看。

    如果事情真被揭穿,她將會一無所有。

    「你不要以為用一些莫須有的名頭就能夠來威脅我,夏夫人,我在這一行也有些年頭了,倒也有些朋友。我想,一旦我出事,會有不少人願意幫忙的。」

    慕容卿失笑,怎麼,這墨掌櫃狗急跳牆打算來威脅她?

    「墨掌櫃,是否是莫須有的罪名,我想,等見了人你便會明白。」

    「什麼人?」墨掌櫃心裡的不安越來越濃,看著慕容卿臉上的笑容,她卻覺著脊背發涼,有一種很可怕的感覺。

    啪啪!慕容卿輕輕拍掌。

    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一陣淩亂的腳步聲響起。

    「磨蹭什麼,快點進去,不然打斷你的狗腿。」竺亭罵罵咧咧的推著一個男人走進來。

    墨掌櫃回頭,瞧見那個男人,不禁臉色大變。

    該死的,他怎麼會在這裡?

    「煙兒,你救救。」那男人一進房就撲到墨如煙身前,跪倒,抱著她的大腿,痛哭流涕。「煙兒,我知道錯了,我不是人,我,我壞,我不是個男人。可,可我真心知錯了,你給我一個機會可好?」

    「你,你胡說什麼,我根本就不認識你。」墨掌櫃著急慌忙的推開那人,退後幾步。

    「你怎麼會不認識我,煙兒,我是童立勳啊,我知道,我被人打了,臉有點難看。但是,我的聲音你也應該能聽得出來才是。煙兒,你別不理我。如今,我就只能有你才能依靠了。如果你都不管我,那我可就死定了。煙兒,求求你了,救救我,這是最後一次,我跟你保證。如果我再賭的話,我一定死給你看。」

    「夠了,你住口,你再胡說八道,我就讓人將你給丟出去了。」墨掌櫃臉色難看至極,氣的胸口不停起伏。

    「煙兒,你怎麼了?」童立勳整個人都慌了。他感覺得到,背後的竺亭正在緊緊的盯著他,想到之前那頓打,他就覺著渾身開始痛。

    「嗚嗚……」童立勳大哭著再度朝著墨掌櫃撲了過去,「煙兒,我千錯萬錯,你也不能見死不救啊。難道,你真忍心看著他們殺了我?煙兒,難道,你真能不顧我們之間的情分,就這樣丟下我不管?」

    墨掌櫃已經被氣的渾身發抖,連呼吸都開始變得不順暢了。

    「童掌櫃,我不得不說,這男人確實不是個好男人。嗜賭如命,如今居然已經欠下了兩萬兩銀子。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對於我來說,也不是一筆小數目。之前我已經給了他不少時間,如今,我是等不下去了。童掌櫃,不知你覺著我應該如何處理才好?」慕容卿一臉笑瞇瞇的,可那跟小狐狸似的笑容落在墨掌櫃的眼睛裡卻是那麼的刺眼。

    「我不懂你說什麼,如果你想找這個男人要賬,那請便,與我無關。」墨掌櫃冷硬的道。

    「童立勳,看來,墨掌櫃對你好似沒有太多的情誼。難道,你之前與我說過的話都是騙我的?」

    「不是不是,夏夫人,求求你了,一定要相信我。煙兒跟我關係極好,她一定會替我還錢的。」童立勳驚恐極了,他不要死,也不想死。

    轉身,他就死死的拉住墨掌櫃的腿,急道:「煙兒,求求你了,再給我最後一次機會可好?不然,他們一定會要了我的命的。他們說了,要麼還錢,要麼給命。嗚嗚,我真的不想死,我還沒活夠呢。煙兒,最後一次,真的,過了這次,我一定會上進,會對你好。煙兒,你答應我好不好?」

    「夠了!」墨掌櫃沉著臉打斷童立勳的話,她一腳踢開了他。

    「墨掌櫃,其實,我真的很理解你此時的心情。男人如果不成器,對於我們女人來說真是災難。這樣的男人,要來何用?既如此,我們也無需浪費時間了,竺亭!」她轉身打了個招呼。

    竺亭馬上便冷笑著上前,一把揪住了童立勳。

    啪!他一巴掌揮過去,瞬間將童立勳變成了個豬頭。

    隨後,他又一腳踹在童立勳的後背,死死的用力。「沒用的男人,簡直就是在給我們男人丟臉。禍害,你簡直就是個禍害,你這樣的男人留在世上也是浪費大米。今天,我就將你這個禍害給鏟除,也算是給世上除掉一個廢物。」

    冷笑著,他便手腳並用,拳打腳踢,一時間,室內便只能剩下了童立勳那淒厲的慘叫聲。

    「啊啊,別打了,求求你了,給我留條命啊。啊!別……嗚嗚,別打了,再打就死了。」童立勳根本就不像個男人,時不時的就哭幾聲。

    可他越是求饒,竺亭便越是打的厲害,不多會兒,童立勳的叫聲也開始慢慢的弱下來。

    他艱難的扭頭看向墨掌櫃,虛弱的笑了下,「煙兒,對不起,我真是個沒用的東西。其實,我去賭錢也只是想要能夠多賺點錢。我不想靠女人生活,我,我不是個男人,給不了你想要的生活。我自卑,我想多賺點錢。可對我來說,賭博就是唯一能夠快速賺錢的法子。煙兒,你不管我也是應該的。我,我給你帶來了那麼多的麻煩,死了也是活該。就讓我去死吧,煙兒,你值得擁有更好的男人。」

    童立勳開始無聲的哭泣,而後便平躺了身子,任由竺亭打自己。那一副了無生機的樣子,擺明瞭就是不想活了。

    「該死的,混賬東西。」墨掌櫃紅著眼沖過去,一把揪起了童立勳,一巴掌甩在他臉上。「該死的,我允許你死了嗎?你這條命是我的,沒有我的允許,你不凖死。」

    童立勳艱難的睜開眼,「煙兒,不要再管我這個廢人了,我真不值得你付出。」

    墨掌櫃冷聲罵道:「沒用的東西,我這輩子就要斷送在你手裡了。」

    童立勳無聲的哭著,「我知道我不配,所以,煙兒,別管我了,就讓我去死吧。」

    「混蛋!」墨掌櫃大吼,「既然你知道自己做錯了,為什麼不能改過自新?只能要你願意,我們可以過很好的生活,為什麼你一定要想賺大錢?就這樣平平淡淡的不好嗎?」

    「可是……我不想吃軟飯。」

    「什麼吃軟飯,我們一起努力,一起賺錢,誰敢說閒話?」墨掌櫃冷笑。

    「煙兒,你?」童立勳有些犯傻,「你,你原諒我了?」

    墨掌櫃扶著他起身,走到一旁坐下,這才道:「這是最後一次機會,再有下次,你生死自問,與我無干。」

    「煙兒,相信我,絕對不會再有下一次了。」童立勳激動的撲過去抱住她。

    「最好如此。」墨掌櫃紅著眼歎息了一聲,事實上,她真的是有些後悔,如果再給她一次機會,她必定不會再做出之前那些傻事。

    男人,她居然被一個賭徒所掌控。想想,她便露出了一絲苦笑,正如她所說,她的這輩子就要葬送在他手中了。

    只能可惜,到了這一步,她還能如何,只能這樣眼睜睜的看著慢慢的步入深淵而無法自拔。

    「夏夫人,你到底想做什麼?」墨掌櫃閉了閉眼,再度睜開之時,好似已經做了什麼決定。

    「我想,墨掌櫃,你如今可以坐下來跟我談了嗎?」慕容卿笑著問道。

    「可以,夏夫人,我們到隔壁聊。」墨掌櫃看了童立勳一眼,轉身,伸出手臂,道:「夏夫人,請。」

    「墨掌櫃,請!」慕容卿沖著綠心他們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在這裡等著,而後便與墨掌櫃一道去了隔壁。

    到了隔壁慕容卿才發現,這居然是墨掌櫃的臥室,外間是個小會客廳,裡面則是內室。

    兩人坐下後,墨掌櫃道:「夏夫人,明人不說暗話。你能查出我與童立勳之間的關係,絕不是普通人。而且,我也看的出來,你並不是那種缺少及萬兩銀子的人。你想做什麼,直說吧,能幫的,我一定幫。」

    墨掌櫃也是莫可奈何,如今童立勳的小命就掌握在人家手裡,她倒是不想低頭,但可能嗎?

    「夏夫人,但人都有底線,如果你的要求超出了我的底線,請恕我無能為力。」

    「墨掌櫃無需擔憂,我想要你做的事情並不是什麼太困難的事情。」

    「如此最好。」墨掌櫃的神色淡淡的,顯然心情不是太好。

    「墨掌櫃,據我所知,前些日子,九皇子府的柳側妃曾賣與你不少東西,是也不是?」

    墨掌櫃一驚,而後便開始認真的去端量慕容卿。許久後,她才試探著問道:「如果我猜測無錯的話,你應該是新進府的慕容側妃吧?」

    「墨掌櫃倒是好眼力。」慕容卿淡笑著,倒也沒打算繼續隱瞞身份。

    她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很多,要與墨掌櫃聯手,勢必不能隱瞞身份。

    「請恕民女無禮。」墨掌櫃忙起身行禮。

    「墨掌櫃無需客氣,是我隱瞞身份在先,與你無關。墨掌櫃,坐下吧,今兒個我只是來找你商量一樁大買賣,我只是個客人。」

    墨掌櫃有些緊張的坐下,時不時的偷偷去打量慕容卿。心中暗自猜測,這女人找自己到底要做什麼?

    慕容卿的大名,她一早就聽過。不只是從柳園園的嘴裡,從其他的管道也都有所得。

    據說,慕容卿非常的厲害,不過幾個月的時間就把將軍府的大夫人給打倒了谷底。近來因為她兒子生病的事,大夫人差點沒跟著病倒。

    還有將軍府的三小姐,據說接連出事也都是與慕容卿有關。

    這個女人厲害之處可不僅僅只能在於此,據說她還迷的五迷三道的,全都聽她的。

    據說,如今九皇子府就是慕容卿說了算,風頭大勁,一時無二。

    墨掌櫃就想不通,這樣一個大人物為什麼光臨她這座小廟。任憑她想破腦袋,自己好似也沒什麼生意能跟她做的。

    忽而,墨掌櫃想到了之前慕容卿提及的柳園園,難道說,她今兒個來是與柳園園有關?

    想到自己與柳園園一直以來所做的生意,墨掌櫃的臉色就有些難看。這事兒要是被揭穿了,她以後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墨掌櫃,你應該知道我與金夫人關係不錯吧。」突然,慕容卿語氣淡淡的丟出了這句話。

    「什麼?」墨掌櫃驚恐的站起身,不敢置信的盯著慕容卿,半響才能找回自己的聲音。「慕容……慕容側妃,你,你說什麼?你,你居然認識金夫人?」

    「怎麼?很意外嗎?」慕容卿那大大的媚眼中閃著戲謔之色,「我以為墨掌櫃你應該知道才是。」她扭頭看了看四周,繼續淡淡的道:「金夫人這鋪子確實不錯,她眼光也很好,找到了你這個掌櫃的。這些日子,真翠坊在你的帶領下著實賺了不少錢。」

    聽到這裡,墨掌櫃心裡已經不能用驚恐兩個字來形容了。這女人太可怕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她為什麼會認識金夫人?

    「不用猜測我為何會認識金夫人,這並不重要。只能要你這次的事情做的好,我可以擔保,金夫人並不會追究你之前做的事情。」

    「那,那金夫人是已經知道了?」墨掌櫃眼中死灰一片。她以為自己做的很隱祕的,怎麼,怎麼還是讓金夫人知道了?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一件事,只能要做了就別想瞞著別人一輩子。墨掌櫃,金夫人待你不薄,如今,你是否該做一些事情報答金夫人?」

    「我……」墨掌櫃苦澀的笑,說不出話來。事到如今,她還有的選擇嗎?

    「墨掌櫃請看。」慕容卿笑著將一塊權杖放到墨掌櫃眼前,「有了這個,我想,對於我的身份你應該不會在有所懷疑了吧?」

    墨掌櫃接過慕容卿遞來的權杖,仔細看了兩眼,苦笑道:「這是金夫人的權杖,到如今,我也就只能見過兩次。慕容側妃,你想我做什麼,直說了吧。」

    「在我說之前,不知墨掌櫃你是否可以將與柳側妃做的生意說給我聽聽?」

    「可以。」墨掌櫃沒再猶豫。金夫人的手段,她比誰都要清楚。如今自己根本就沒有別的選擇了。

    其實,慕容卿可以一開始就點明身份,就算沒有童立勳的事情,她也會牢牢事實的照辦。

    得罪了金夫人,別說是童立勳了,就算是她也會小命不保。

    「和氣生財,有的商量,我自然是不希望撕破臉。如今這樣不是挺好嗎,大家有商有量的。」慕容卿笑的很燦爛,可在墨掌櫃看來,那笑容卻是格外的狡詐。

    這女人,先禮後兵這一手玩的漂亮。先是用童立勳來威脅她,再點名自己的真正身份。雙重打擊之下,她反倒是要承了慕容卿的情。

    太不簡單了,難怪外面的人說起她的時候都是諱莫如深,傳言不假啊。

    「慕容側妃,事實上,我也是貪心。」墨掌櫃說到這裡便忍不住的苦笑起來,「我一個女人,挑了這麼多年,也不知怎麼就看上了童立勳那個男人。他就是個廢人,可我就是看上了,完全沒有辦法。為了他,我這些年存的錢全都沒了。可這還不夠,我沒有辦法,只能想盡一切辦法去賺錢,而就在這個時候,柳側妃找上了我。」

    「她找你是為了什麼?」

    墨掌櫃頓了頓,好似在回想什麼,一會兒後才道:「柳側妃說她嫁妝當年陪了不少東西,可那些都是死物。但在九皇子府中處處都需要花錢,於是,她便想將一些用不到的東西賣掉,拿來換錢。」

    「你答應了?依著你的性子,斷然不會如此輕易答應才是。」

    墨掌櫃臉上浮現出了一絲難堪之色,「那個時候,恰好童立勳欠了很大一筆錢。我不能看著他被人給殺了,只能答應。」

    慕容卿疑惑的勾了勾脣角,為什麼她總覺著這許多事情中間似乎有一條線在牽連著呢?

    突然冒出了一個童立勳,將墨掌櫃迷暈了不說還總是欠錢,這彷彿就是故意在逼著墨掌櫃去做一些不該做的事情。

    那麼巧合,柳園園在這個時候出現說要賣東西。

    這其中,是否有什麼貓膩?

    慕容卿不覺著這是巧合,只能要事情關乎到柳園園,她就會往深了去想。那個女人,太不簡單了。

    「墨掌櫃,你之前是否與柳側妃接觸過?」

    墨掌櫃搖頭,「慕容側妃,我知道你在懷疑什麼,我可以跟你發誓,我說的都是實話。在這之前,我根本沒跟柳側妃見過面。雖然真翠坊開的比較大,但像皇子妃這樣身份的人是很少出現在鋪子裡的。」

    慕容卿笑著點頭,這話倒是說的不假,她們想要什麼東西自然會有專門人去處理,無需她們親自跑一趟。

    「那之後你們如何合作?」

    「我用高價收購柳側妃拿來賣的東西,多出市價的錢我與柳側妃平分。」

    慕容卿失笑,微微搖頭,「墨掌櫃,那你豈不是虧大了?」如此說來,柳園園倒是賺了不少錢。首先不算物品本身的價值,就算是高出的那一部分也不會少。

    畢竟,以她對墨掌櫃的瞭解,這女人做事極其謹慎。想必每一次都是找到了賣家之後她才會出手吧。

    「我能否知道你將那些東西都賣給誰了嗎?」慕容卿問道,據她所知,雖然那個庫房不算是最大的,但其中倒也有不少寶貝,都是夏侯奕這些年搜羅所得。

    墨掌櫃一怔,似乎是沒想到慕容卿居然會如此問。她尷尬的垂了頭,半響都沒能出聲。

    慕容卿凝眉,打量了墨掌櫃幾眼後,有些傻眼道:「你,你該不會是要告訴我,東西又賣給了九皇子府吧?」

    墨掌櫃臉上的尷尬之色越顯濃鬱,「慕容側妃,對不起,我,我本沒打算這樣做。可,可誰知這樣巧合,九皇子府前來訂購一批寶物,說是將來送進宮去所用。我便想,反正是送進宮去的,將來再想追查也不容易。可,可……」

    「可誰能想到,這些事情到底是沒能瞞得住。」

    「慕容側妃,真是巧合,我之前只是想隨便找一個買家,真是沒想到九皇子府會在這時……慕容側妃,我真的沒有惡意。我,我只是想多賺點錢罷了。」

    「墨掌櫃無需多說。」慕容卿沉了臉,事情比她所想像的還要複雜的多。

    她今兒個來本事想要墨掌櫃幫她忙,揭穿這事。可誰能想到,居然得知了這麼一個天大的祕密。

    整個事情簡直就像是一個大笑話,柳園園偷了府中的東西出來賣,墨掌櫃轉身就又再度賣回給九皇子府。

    事情可真是好玩。

    「墨掌櫃,我還有事,今兒個便先回了。」慕容卿說著便快速起了身。

    「那,那件事!」

    慕容卿自然知道墨掌櫃在擔心什麼,她便道:「你暫時無需擔心,至於要你做什麼,等我那邊安排好再派人通知你。在這之前,如果柳側妃找你,一如以前接待便可,切記不要露出絲毫馬腳。還有,今日我們見面之事務必要保密。」

    「是,慕容側妃。」墨掌櫃急忙答應著。

    慕容卿再沒心思多待,當即就出了門。到了外面,叫了綠心兩人,快速下樓,打算回府。

    到了前院,剛出大門,夏侯傑便從裡面快步走出來,「慕容大小姐,你是打算回府了?」

    「是。」慕容卿笑著答應。

    「我正好同路,不如順道送你回去?」夏侯傑笑著提議。

    慕容卿笑瞇瞇的抬頭打量著夏侯傑,心裡卻在不停的猜測這傢伙的真正意圖。

    他真的只是好心的想要送自己回去嗎?

    「朗朗干坤,你該不會以為我會做什麼不該做的事情吧。」夏侯傑笑的很是坦然。

    一時,慕容卿有些晃神。記憶中的夏侯傑與眼前的夏侯傑,完全變成了兩個人。哪怕就算是在自己嫁人之前,他還不是這個樣子。到底是什麼讓他發生了變化,還是,他又在搞什麼鬼?

    慕容卿想不通,但她卻覺著此事不簡單。

    「如果有不方便之處,那便算了,雖然,我與你真是同路。」夏侯傑有些受傷的垂了眸,而後,沖著身邊的侍從揮手,示意他去將馬車叫來。

    「有勞三哥。」慕容卿笑著行禮,再不多說一言,徑自上了馬車。

    對於夏侯傑,她現在也有些看不透了。既如此,反倒不如按著他的想法來,或許可以從中看出些什麼。

    馬車很快駛動,慕容卿聽的見,後面跟著一輛馬車,儼然就是夏侯傑。

    一行人漸漸的離開了這條熱鬧的街道,轉入隔壁一條算是比較僻靜的街道。

    行至半途,馬車陡然停下,前面的竺亭破口大罵,「混賬東西,找死啊?」

    「綠心,去看看。」慕容卿端坐不動,淡淡的吩咐。

    「夫人,我已經按照你說的去做了,你,你答應給我的報酬?」沒等綠心出去,一個人就撲到了車窗戶處,扒著窗戶急切的喊。

    慕容卿凝眉,她聽的出來是那個童立勳的聲音。

    「夫人,我的日子不好過啊,剛剛幫了你那麼大的忙。你,你答應過我的事情可不能不算數啊。」童立勳依然隔著簾子喊。

    慕容卿一臉的嫌棄,竺亭的一句話說的好,童立勳真是給男人丟臉。

    真想不明白,為何墨掌櫃那樣的女人居然能看中他,真是瞎了眼。

    「竺亭!」慕容卿叫了一聲。

    後者忙答應著,好像是將童立勳給揪到一旁去了。

    此時,夏侯傑在後面喊道:「有麻煩嗎?可需要幫忙?」

    「不用,我可以解決。」不過就是個渣子,根本不用浪費她太多時間。

    「有需要你說一聲。」

    「多謝三哥。」慕容卿輕聲道謝。

    很快,竺亭便回來了,馬車繼續前行。

    就這樣,夏侯傑將慕容卿一路送回到九皇子府。慕容卿下車,與夏侯傑道謝之後,直接領著人進了府。

    馬車中,夏侯傑靜靜的望著慕容卿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子啊了大門之中,這才不捨的縮回視線。

    有些人,注定無法長久的留在你的視線之中。

    夏侯傑一直以為自己很有能力,想要什麼都能得到手。可此時他才發現,自己並不是萬能的,比如在這件事上,他就無能為力,沒有一丁點辦法。

    心頭有無盡的苦澀在醞釀,不只是心裡苦,好似全身都在發苦,只能可惜,他卻沒有任何的辦法。

    「走吧。」好一會兒後,夏侯傑才伸手在車壁上輕輕的敲擊了一下。

    馬車緩緩駛走,而守門的人卻快速往內跑去,將這一消息通知了阮寧。

    慕容卿卻是不知,她進府之後便往夏侯奕的書房而去。

    她想要弄清楚,最近到底是誰在負責府內採辦珍寶的事情。這批珍寶是要送進宮裡去的,可不簡單。

    稍有差池,不知將來會發生什麼事情。

    夏侯奕此時在前院的書房,這是單獨的一個院子,周圍遍佈石榴樹,雖然過了節氣,但依稀彷彿還能夠聞到一股石榴的清香。

    「咦?」慕容卿抽了抽鼻子,為何她好似聞到了一股不同於石榴清香的味道?

    「側妃,怎麼了?」綠心詫異的上前問道。

    「沒事,只是我們好像遇到了熟人。」慕容卿笑著往前走。

    進了院子,抬眼便瞧見不遠處站著個女人,只能見她穿著一襲妃色暗花蝴蝶紋天香絹上衣,淺綠色刺繡彩鳳紋羅裙,飄逸,清純。

    她的手中捧著一個燉盅,兩眼緊張的望著前方,「奕哥哥,你見我一面可好,我只是想給你送點燉湯。是我親手做的,你嘗嘗,可好?」

    室內沒有任何聲音,顯然,人家根本就不願意搭理她。

    「奕哥哥,我真沒什麼其他想法,只能要將湯送進去,我便回去,可好?」柳園園的聲音,隱隱的帶著點哭腔,彷彿,有些承受不住委屈了。

    「奕哥哥,為什麼你要這樣對我,難道,我就真這樣讓人厭煩嗎?」

    慕容卿在後面聽著,只能覺著心裡一陣陣的泛酸,這女人可真厲害,她真不是有兩張臉嗎?

    明明前些日子陰冷的就跟從地底裡冒出來的,怎麼一轉眼時間,又成了那副我見猶憐,可憐兮兮的模樣了?

    「綠心,去查查,她是不是學過川劇變臉。」慕容卿笑著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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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26 16:50:12 |只看該作者
第024章:小鮮肉傲嬌出場

    聽了慕容卿的話,綠心臉上有一剎那的錯愕,不過,很快就恢復了正常,「側妃,奴婢想,柳側妃必定是從小修習這種變臉之術,尋常人等比之不及。」

    「哈哈哈……」慕容卿回頭,拉著綠心的胳膊,忍不住的笑。這丫頭,平時一本正經的,怎麼說起這種玩笑話來卻是那麼的有趣。

    綠心卻是一臉的坦然,「側妃,難道奴婢說的不對?」

    「對對對,你這丫頭,真是不出聲則已,一出聲則嚇死人啊。」慕容卿笑著拍拍她的肩頭。

    而此時,前面門口處的柳園園聽到了後面傳來的笑聲,臉色瞬間大變,有一瞬間猙獰的就像是一只可怕的野獸。

    那股陰冷的氣息散發而出,使得她背後站著的紫苓不住的垂頭,腿肚子開始打顫。糟了,糟了,柳側妃又生氣了,這一次,她會怎麼折磨自己?

    紫苓驚恐的絞著雙手,身子也隨之顫抖,怎麼辦,怎麼辦,她到底要怎樣才能逃脫?

    柳園園轉身,冷冷的瞪向慕容卿,眼中有一抹瘋狂之色在轉動。

    「你在笑什麼?」

    慕容卿收斂了笑容,領著綠心,緩步上前,站到柳園園對面,淡淡道:「什麼時候九皇子府的事兒都在你柳側妃的管轄範圍之內了?怎麼,笑一聲也不行?不好意思,我就是喜歡笑,不止我喜歡,竺亭他們也都喜歡。看柳側妃你的樣子就是不喜歡笑的,其實,多笑笑對身體好。」

    冷冷的看著柳園園,慕容卿突然沖著後面招招手,「竺亭,過來。」

    不遠處隱身暗處的竺亭心裡一個咯噔,這小祖宗又找他做什麼?

    心中緊張,但他還是只能屁顛屁顛的跑過去,「側妃,您找屬下有事?」

    慕容卿斜睨了他一眼,廢話,沒事誰叫你,長的很好看嗎?

    「笑!」她直接丟下這個字,懶得再多說其他廢話。

    竺亭卻彷彿根本沒聽懂一樣,犯了會兒傻,才道:「側妃,你,你剛剛說了什麼,屬下好似沒太聽明白。」

    「我讓你笑。」慕容卿冷冷的道。

    竺亭的臉扭曲了下,不是吧,小祖宗,你到底想干啥。無端端的讓他笑,能笑的出來嗎?

    「笑不出來?沒用!」慕容卿哼唧了一聲,直接沖著綠心揮手。

    後者面無表情的快速靠近竺亭,直接點中了竺亭的笑穴。

    「哈哈哈……哈哈哈……側……側妃,你,你怎麼能,哈哈哈,你怎麼能這樣對待屬下啊。哎呦,我哈哈哈……我肚子疼。」竺亭苦著一張臉,狂笑不止。

    老天,誰能來告訴他,到底是怎麼招惹了這小祖宗。貌似,他近來很老實吧。

    慕容卿斜斜的看了他一眼,心中冷哼,以為她不知道嗎,這臭小子時不時的就將自己的動靜告訴夏侯奕。

    今兒個她就要讓他知道自己的主子到底是誰。

    「柳側妃,不知你可學會了沒有?如果沒學會,我可以讓竺亭多給你示範幾次。」慕容卿一臉真誠的說。

    「慕容卿!」柳園園咬牙切齒的瞪著慕容卿,「哼!如此就能讓我動氣?慕容卿,你也太高估了自己。」

    「柳側妃,你的湯好似冷了。殿下不愛喝冷湯,以後,你最好隨身帶著小爐子,隨時保持湯的溫度,這樣才好。」

    「慕容卿!」柳園園已經在盡力的阻止自己動怒,可是,慕容卿說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柄刀子在刮她的心,痛的她連神智都開始不清楚了。

    「我在,不知柳側妃有何指教?」

    「你會後悔的。」

    「是嗎?」慕容卿一步上前,近距離的看著柳園園。

    兩人身高相仿,此時站在一起,彼此對視,周圍的人至覺著有一股無形的壓力散逸而出,一個個的都垂了頭,不敢再去多看。

    唯有竺亭,一個人捂著嘴,不住的笑,眼淚鼻涕一起流,說多可憐有多可憐。

    他想解開自己的穴道,可天殺的,誰能來告訴他,綠心這臭丫頭到底是從哪裡學來的古怪點穴之術,為什麼他解不開?

    「柳園園,我們之間總會有一個人在將來後悔。但我可以告訴你,後悔的那個必定會是你。我慕容卿做事,從不後悔,認定了就必定會堅持。你想讓我後悔?沒可能!」

    「走著瞧!」柳園園冷笑,直接推開慕容卿,揚身而去。

    慕容卿掏出手絹,擦了擦柳園園剛剛碰過自己的地方,嫌棄的將手絹丟到,還拍了拍手。

    壞女人,也不知道身上有沒有什麼髒東西。不行,待會兒必須要好好洗洗。

    心中唸叨了會兒,慕容卿走上前去,看著阮寧,道:「我是否也需要在這裡候著,等候召見?」

    「不用。」阮寧忙側身讓開,眼神平時前方,彷彿根本就沒有那個打算。

    可只能有他自己心裡才知道,他是被慕容卿的手段給嚇著了。

    對面不遠的竺亭就是他的例子,竺亭都沒能解穴,自己也不能。

    他可不想像個瘋子一樣笑個沒完。

    「你,不錯。」慕容卿欣賞的多看了阮寧兩眼。這傢伙倒是挺合她的胃口,話不多,更明白自己該做什麼,可比竺亭那個八卦嘴好多了。

    阮寧卻是被嚇到了,兩手顫了顫,千萬別看上我,人家心裡就只能有殿下一個。

    「可惜,殿下不會把你給我。」慕容卿有些失望的搖搖頭,推開門進去。

    「殿下!」慕容卿站在書桌前,微微行禮。

    「過來!」夏侯奕放下手中的筆,抬頭看著她。

    你叫我過去就過去啊,那豈不是太沒面子了。慕容卿心道。

    「嗯?」夏侯奕哼了聲,小膽兒越來越大了。

    「殿下,有正事兒要與你商量。」慕容卿沒理夏侯奕,一本正經的抓起桌面的毛筆,又拉過一張空白的紙,隨手畫了起來。

    夏侯奕目光灼灼的盯著慕容卿的手,他想到了自己之前在外之時收到的那些書信。那些簡筆畫,他從未見過,栩栩如生,又頗有心思。

    厚厚的一摞,他看了許久。

    還記得,阮寧當時拿進來的時候,整個人的臉色都有些不好,顯然是被慕容卿給嚇著了,以為她這些日子沒日沒夜的就在寫信。

    可只能有他自己才知道,那滿滿的一袋子中全都是畫。

    「畫什麼?」

    「待會兒你便知道。」慕容卿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不知為何,她現在越發覺著府內不安全了,待會兒要說的是大事,她可不想讓人聽了去。

    不多會兒,她便將收筆,將紙推到夏侯奕面前,手指點了點畫上其中一個人,道:「殿下,他是誰?」

    慕容卿神祕兮兮的,夏侯奕倒也多了點心思。他垂頭看了眼,道:「大管家。」

    「嗯?」慕容卿凝眉,是大管家?怎麼會,依著她的記憶,大管家跟著夏侯奕許久,忠心耿耿,怎會做出這種事?

    「有何不對?」

    慕容卿凝眉,總覺著好似有些地方沒想通。彷彿,幾件事中有一點線斷掉了,讓她無法將所有事串聯出來。

    「殿下,幾日後皇上壽宴,你凖備了禮物嗎?」慕容卿不答反問。

    「未曾凖備。」夏侯奕神色淡淡的,顯然情緒不是太高漲。

    慕容卿搖搖頭,果然不出她所料,夏侯奕必定沒將此事放在心上。而正是因為如此才會讓人鑽了空子。

    「殿下,此事,你需注意。」慕容卿壓低了聲音,將今天在真翠坊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夏侯奕。

    後者聽完,臉上的表情很是淡然,彷彿,並不是太在意。

    慕容卿有些疑惑,「殿下,你不擔心他們在壽禮中做手腳?」

    「有你看著,我放心。」

    慕容卿垮了小臉,什麼嘛,這老混蛋,他把所有事情都給推給她,自己倒是清閒了。

    「此事完全交給你。只是,大管家跟著我許久,他……應該無礙。」夏侯奕猶豫了下,最終這樣說。

    慕容卿有些詫異,夏侯奕臉上的表情,難道說,大管家與他之間還有什麼過往?

    看來,待會兒要打聽打聽才成了。

    「殿下,壽禮的事情交給我來辦也行。不過,我有個條件。」

    夏侯奕挑高了眉頭,一臉的不高興,混賬東西,膽子越發大了,居然敢跟他提條件了?

    「殿下不答應,我不做事。」慕容卿一臉沒得商量的表情。

    整天忙這些有的沒的,她不知多了多少皺紋,才不要這樣沒報酬的白干活。

    「想要什麼?」

    「我想出去玩幾天。」

    「嗯?」夏侯奕冷臉,「不許!」肥膽滔天的,居然敢說出去玩幾天。

    「殿下,你答應我嘛。」慕容卿走過去,在夏侯奕腿上坐下,摟住他的脖頸,「殿下,我總是被困在府中會被憋死的,你就讓我出去走走,可好?」

    「不行!」夏侯奕斷然拒絕。

    「為什麼不行?」慕容卿不滿極了。

    「我沒時間陪著你一道去。」

    「竺亭與綠心可以保護我。你放心,我只是想到郊外的莊子裡住幾天,散散心。」

    聽慕容卿說只是去郊外的莊子,夏侯奕倒是猶豫了下。

    他何嘗不知慕容卿整日被關在府中悶得發慌,只是讓小妖精獨自一人離去,不在自己的視線中,他無法放心。

    「殿下,不如你將第一分隊留給我,這樣你總能放心了吧。莊子與城中距離並沒有多遠,一旦有事,你隨時都能趕過來救我。」慕容卿再接再厲的忽悠。

    夏侯奕懷疑的望著慕容卿那滿含期盼的小臉,總覺著這女人不會真是出去散心那麼簡單。

    許久後,他才道:「好,待得父皇壽宴過後,我送你過去。」

    「殿下,你真好。」慕容卿笑著撲過去在男人的臉上重重的印了一記。

    隨後,她快速起身,隨便的行了禮,轉身就走。

    那不帶留戀的模樣氣惱了夏侯奕,混賬東西,吃干抹淨就不認賬,誰教的她?

    慕容卿卻是心情正好,過些日子能放風了,那可是天大的好消息。

    到了門外,在阮寧身邊頓住,慕容卿側頭,饒有興味的問道:「阮寧,過來替我做事,如何?我比殿下更好伺候,你不妨考慮考慮。」

    阮寧只能覺著背後發了一層的毛毛汗,他目不斜視,使勁的嚥了口口水,道:「屬下但聽殿下吩咐。」

    「沒趣。」慕容卿擺擺手,慢步遠去。

    阮寧卻是暗中鬆了口氣,他抓著袖子擦了擦額頭的冷汗,上天眷顧,幸好當初被送過去伺候慕容卿的不是他,否則,小命不保啊。

    慕容卿領著綠心回到了院子,坐下,喝了半口茶,一陣刺耳的笑聲便傳了進來。

    「哈哈哈……哎呦,我的肚子,哈哈哈……」竺亭抱著自己的肚子,一步一頓的走進來,「側……側妃,你就饒了屬下吧。」

    「饒了你?」慕容卿放下手中杯子,淡淡的道:「你有做錯了什麼事嗎?」

    「屬下……哈哈哈,哎呦,哈哈哈,屬下,屬下不該將側妃你的行蹤報告給殿下知道。哈哈哈,屬下,屬下知錯了。」

    「僅此而已?」慕容卿一臉凶相。

    竺亭一怔,而後便苦著臉去回想自己到底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情。

    「屬下,哈哈哈,屬下不該,屬下不該總是找紅葉的麻煩,哈哈哈,讓她給屬下做好吃的。」

    「沒了?」慕容卿略略提高了聲音。

    「哈哈哈,屬下,哈哈哈,屬下不該說側妃你的壞話。」

    「什麼壞話,說來聽聽。」慕容卿端著杯子,悠然的喝茶。「恩,今天這茶,味道真是不錯。」

    「屬下,哈哈哈,屬下說側妃你太可怕,腦子裡想的東西根本就不是人能想出來的。」

    慕容卿勾起脣角,「怎麼,這不是在誇我嗎?」

    竺亭可憐兮兮的跪倒在地,「側妃,屬下真的知錯了,哈哈哈,你就饒了屬下這一回吧。哈哈哈,屬下保證,再沒下次了。」

    「這話怎麼聽著那麼的耳熟,彷彿在什麼地方聽過一樣。」

    竺亭一怔,而後便想到了之前童立勳說過的話,該死的,可不就跟那人渣說的一樣嘛。

    「側妃,屬下知錯!哈哈哈!」竺亭抱著肚子,痛苦的笑著。

    慕容卿這才冷著臉沖綠心使了個眼色,後者上前一步,替竺亭解了穴。

    後者整個人癱軟在地上,無聲的歎息。「側妃,屬下以後可是真的再也不敢了。」老天,這小祖宗整治人的手法也太可怕了。

    笑也是能死人的,真心的。

    「起來吧,」慕容卿神色淡然,對於不能全身心忠於自己的,她不屑要,也不想要。「竺亭,你最好記著你今天說過的話。你到底是誰的人,你弄弄清楚。我身邊不缺少你這樣的人,不介意換幾個。」

    與其要一個本事大但心中另有主子的人,倒不如要一個只能忠心自己,但沒什麼太大本事的人。

    「屬下明白了。」竺亭苦笑,心裡是真正的認定了慕容卿。

    其實,這些日子跟著慕容卿,他心裡已經開始佩服她,只能不過,他到底跟著夏侯奕時間更長,所以才會做了那樣的事情。

    但這卻不代表他心裡就不把慕容卿當做主子。

    「側妃,請相信屬下這一回。」

    「看看你以後的表現。」慕容卿道。

    「是。」竺亭認真的答應。

    慕容卿放下杯子,思量半響才問道:「竺亭,你對大管家這個人有什麼看法?」

    「大管家?」竺亭微微詫異了下,一時不知慕容卿為何會突然提起她。不過,他並未猶豫,而是想了想才道:「大管家是個好人,而且,他還是殿下的救命恩人。」

    「嗯?」慕容卿一怔,「說清楚點。」

    「是。」竺亭答應著,快速道:「側妃,你有所不知,當年,殿下有一次被人刺殺,大管家替殿下擋了一劍。身中要害,差點不治身亡。就算是現在,他身子也不大好。他是殿下的救命恩人,縱然是殿下,也對他禮遇幾分。」

    慕容卿有些意外,倒是沒想到大管家居然有這樣的來頭。事兒有些麻煩,他居然是夏侯奕的救命恩人,如此,她行事便麻煩了許多。

    「側妃,可是有什麼不妥?」

    「倒不是這樣。」慕容卿一時不知該如何說。畢竟,她自己也沒能弄清楚,有問題的是大管家還是另有其人。

    「依著你看,大管家為人如何?」

    「非常好。」竺亭想也不想得道。

    「好,既如此,從今天開始,你替我盯著他,有任何問題,隨時來報。」

    「是,側妃。」竺亭也不問為什麼,只是答應下來。

    慕容卿看在眼中,微微點頭。雖然竺亭的心中或許還是將夏侯奕擺放在很重要的地位,但她卻有信心,總有一天,竺亭會真正的將自己當做唯一的主人。

    「綠心,你去將大管家請來,說我有事兒要問他。」

    「是,側妃。」綠心答應著,轉身而出。

    竺亭也是隨之告退,隱身在了暗處。

    慕容卿端坐在椅子上,右手食指無意識的摸著杯子的邊緣。

    事情彷彿越來越複雜了,她總覺著九皇子府裡並不安全。其實,幾個皇子的府中都會有其他皇子安排的暗樁,沒人能夠避免。

    慕容卿此時卻想快些將那暗樁給找出來,內心深處隱隱有些不安,彷彿會發生什麼大事似的。

    「老奴見過側妃。」這時,大管家從外走來,恭敬的行禮。

    慕容卿抬頭看過去,大管家約莫五旬年紀,頭髮花白,精神雖然很好,但臉色卻不佳,顯然,身子的情況並非太好。

    他個子不矮,但腰卻有點彎,不知是因為身子不好還是有其他的原因。

    最為奇特的卻是他的鼻尖長著一顆老大的黑痣,瞧著特別的有意思。

    「起吧。」慕容卿道。

    大管家應聲起身,不卑不亢的道:「不知側妃找老奴來,可是有什麼吩咐?」

    「是這樣,半個月之後便是皇上的壽宴。殿下將籌辦壽禮的事情交給了我,所以我便找大管家你來問問,壽禮凖備的如何了?我知道,一直以來,九皇子府送進宮的禮物都是由大管家你來操辦。對此,我很放心。」

    「側妃高看,老奴惶恐。禮物已經籌備的七七八八了,不知側妃是有要去看看?」

    「有否禮單?」

    「在這兒。」大管家掏出禮單,綠心上前接過,遞給了慕容卿。

    慕容卿打開掃了幾眼,臉上冷意更濃。果然不出她所料,大部分都是之前庫房裡的。

    「這些都是大管家你親自凖備的?」

    大管家一怔,似有不解,猶豫了下,才點頭,「正是。」

    「我聽說大管家你身子不好,殿下為此也很憂心,囑託我一定要多注意。本側妃給大管家凖備了些禮物,綠心,把禮物拿上來。」

    「是,側妃。」綠心答應著,進了內室,拿了一個禮盒出來遞到大管家手中。

    「裡面是有些高品質藥材,相信大管家你能用得到。」

    大管家忙將禮盒推出去,「側妃,這禮物太過貴重,老奴不能收。」

    「無礙,與你對殿下的救命之恩相比,這點東西算什麼,你拿著吧,無需在意。養好了身子,你才能替殿下做事,不是嗎?」

    大管家怔了怔,老臉上便流露出了無限唏噓之情。

    「殿下是個好人,太過唸舊情了。」

    「這都是應該的。大管家,禮單我留下看看,有疑問我會派人去與你說。」

    「是。那老奴先行告退。」

    「綠心,去替我送送大管家。」

    「是。」綠心答應著,親自送大關家離去。

    慕容卿拿起禮單,仔細的看了遍。自從知道庫房裡的東西被轉賣回來,又要送進宮之後,她的心中便隱隱有些不安,總覺著會發生些什麼事情。

    她必須要盡快找出問題所在,盡早做凖備。

    禮單很長,她從頭至尾的看了遍,足足的話了半柱香的時間。

    看完後,她抬手揉了揉眉心,沒什麼問題,或者說,她並未看出問題。

    禮單上的東西,倒是有不少稀世珍寶,但對皇上來說,根本就不是什麼。

    也難怪每年這個時候夏侯奕都不能得到皇上的歡心,反倒是其他幾個皇子,輪流受到皇上的歡迎。

    自己是否應該要想想法子,替夏侯奕爭取一下呢?

    思量片刻,慕容卿決定再看一遍。她就不相信了,柳園園做了這麼多古怪的事情,難道僅僅只是為了賺錢?

    她不相信。

    「九龍吐珠?」慕容卿的視線落在了其中一行字上。

    這玩意倒是稀奇,據說是用上等的老玉雕刻而成,再由高僧開光。

    當然,這還不是最奇特的,最有意思的卻是,在九龍中間的盛放玉珠的盤子裡倒上水,用燈光在一邊照射,便會有字反射在牆面上,那是一個壽字。

    「有意思。」慕容卿想著那個畫面,相信皇上如果看到這畫面也應該高興吧。

    此時,她倒是打消了自己之前的想法,這一次的壽禮,或許夏侯奕還真能長長臉。

    「不對。」慕容卿擰擰眉,轉移一想,她彷彿又覺著這其中不太對。

    到底是怎麼回事?

    「綠心,你替我跑一趟庫房,悄悄的進去,將這個九龍吐珠給我拿出來。順帶的,你對照一下這一張單子,看看上面的東西是否都已經被送回來了。」

    雖然綠心的眼光不是最好的,但她之前特別找了小瘋子將那批作假的東西中隱藏的瑕疵找出來,如今綠心定然可以確定真假。

    「側妃,這東西有問題嗎?」

    「不確定,小心一些總歸是好的,你去將東西拿來看看便知。」

    「是,側妃。」綠心不敢擔擱,她看的出來慕容卿神色凝重,料想事情不會那麼簡單

    綠心拿過單子,轉身出去。

    慕容卿起身,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真是累啊,自從嫁過來九皇子府,她還真是沒過上一天消停的日子。

    希望過些日子去莊子裡住幾天,能好好歇息歇息。

    她起身去內室睡了會兒,等醒來之時,天已經黑了。「紅葉!」慕容卿迷糊的坐起身,叫了紅葉進來。

    「側妃,你醒了?」

    「恩,什麼時辰了,殿下可回來了?」

    「殿下有事兒出府去了,說今天可能很晚回來,讓側妃你不必等他回來。」

    「嗯,那去將玉樹叫來,凖備擺飯。」

    「是。」紅葉答應著,俐落的伺候慕容卿更衣,洗漱。

    之後,紅葉去凖備擺飯,慕容卿便一人先去飯廳坐下。

    剛坐下,便覺著有人自後面撞了過來,那人抱著自己的腰,親暱的將小臉蛋在她脊背上蹭了蹭,「姐姐,你睡了好久,玉樹剛剛過來找你玩,見你睡著了,都沒敢叫你。

    慕容卿失笑,回身將玉樹拉到自己跟前,「先生給你的作業寫完了?」

    「我……」玉樹紅著臉,扭捏的垂頭,「先生佈置的功課太多,我,我……」

    「那就是還未完成?」慕容卿刮了刮他的小鼻子,「玉樹,你可是太不乖了。忘記你之前怎麼答應姐姐的了?」

    「我沒忘。」夏侯玉樹忙道,「姐姐,我,我吃了飯就繼續去寫,我一定會寫完的,你相信我。」

    「好,暫且信你這回,去,坐好,馬上可以吃飯了。」

    「嗯。」一提到吃飯,夏侯玉樹整張小臉都亮起來,他屁顛屁顛的跑過去,一下子跳上椅子,乖乖的坐好,滿臉期待的望著門口,等著紅葉等人前來擺飯。

    不多會兒,紅葉等人送了飯菜上來。

    夏侯玉樹乖乖的望著慕容卿,道:「姐姐,吃飯。」

    「玉樹吃飯。」慕容卿笑了下,抓了筷子開始吃飯。

    吃著飯,慕容卿的心思卻沒在這兒,腦子裡全都在想那九龍吐珠的事情。

    如果問題依然沒在九龍吐珠上面,她是否有需要將所有的禮物都排查一番?

    細細一想,貌似還真就只能有這麼個辦法。畢竟,那是送給皇上的禮單,稍有不慎就會引起偌大的麻煩。

    飯後,慕容卿領著夏侯玉樹去院子裡轉悠了一圈,消消食,這才陪著他去了小書房,看著他做了會兒功課,吩咐紅葉留下守著,這才帶著綠心回了房間。

    「綠心,庫房裡的東西是不是都被補齊了?」

    「正是,所有的東西都在,而且,全都是真的。」

    慕容卿冷笑,柳園園這一手可真是厲害,空手套白狼,不但得了錢,還能讓人追查不到。這一手,真不是什麼人都能玩的起的,真心讓人佩服。

    「側妃,這就是九龍吐珠。」綠心將一個偌大的木盒抱著放到慕容卿面前的桌子上,「有些沉,看來這東西果真不一般。」

    「據說是用一塊極大的玉雕刻而成,確實不凡,畢竟,想要找到那麼一大塊玉本就不簡單。」

    「側妃說的是。」

    「打開吧。」慕容卿吩咐著。

    綠心答應一聲,便小心謹慎的慢慢打開木盒,生怕會將其中的玉品給碰碎了。

    當九龍吐珠拿出來之後,饒是見慣了大世面,這一刻,慕容卿也是有些意外。

    這東西,確實不是凡品。

    約莫有臉盆大小,九條龍,不同的模樣盤旋在一起,在最中間有一個同色的小玉盤,上面有一個雞蛋大小的玉珠。

    九條龍頭全都對著那顆玉珠,做出了一副要吐珠的模樣,很是神奇。

    慕容卿繞著九龍吐珠轉了一圈,兩眼緊緊的盯著,不放過九龍吐珠任何一個部位。

    一會兒後,慕容卿起身,略顯疑惑道:「還真沒有問題,難道是我想多了?」

    「側妃,或許是真的沒問題。畢竟這是要送進宮的,沒人敢在上面做手腳。而且,柳側妃也沒有必要這樣做,畢竟,出了事,倒楣的是殿下。」

    慕容卿贊同的點頭,「綠心,你說的沒錯,但我就是不放心,總覺著心裡不踏實。這樣,你去拿點水倒進去。禮單上說,會有壽字浮現在牆壁上,也不知是真是假。」

    「是,側妃。」綠心答應著去拿了水過來,倒入玉盤之中。

    水波蕩漾中,九條玉龍更顯神祕。

    慕容卿親自拿著一盞燈燭走到九龍吐珠之前,而後,靜靜的看著對面的牆壁。

    禮單上說,只能要拿著燈燭照射九龍吐珠,隨便在什麼方位都可以,那個壽字便會在牆壁上顯現出來。

    「咦,側妃,你瞧,真的有字。」綠心指著對面牆壁道。

    「還真的是個壽字。」慕容卿點點頭,一顆心略略放下。

    對面牆壁上,偌大的一個壽字隨著水波蕩漾而輕輕飄動,很是有意思。

    看了會兒,見沒有什麼其他問題後,慕容卿便走回去,將燈燭放下。對綠心道:「將東西送回去,從今天開始,將禮單上的每一件東西都排查一遍。還有,九龍吐珠,你去替我查查,這東西的來歷。我記得,這東西之前並非是庫房裡的。」

    「奴婢明天就開始去查。」

    「好,你再替我約一下小瘋子,就說我有事找他。」

    「這個……」綠心有些遲疑。

    「怎麼?」慕容卿挑眉,那傢伙還敢不見她?

    綠心臉上浮現出了一絲古怪的表情,似有難以啟口的話。

    慕容卿似有些明白,「他說了什麼?」

    「他,他說如果側妃你不親自去跟他道歉,以後別再想要他替你做事。」

    「他膽子倒是不小。」慕容卿哼唧一聲,「行了,你去跟他說,明兒個我就親自去跟他道歉,一定讓他滿意。」

    說到最後,慕容卿儼然有了些咬牙切齒的意味。綠心也是笑了下,小瘋子一向都是雷聲大雨點小,說的天下無敵,做起來卻是有心無力。總是想要在慕容卿面前爭個老大,但最後卻總是失敗的那個。

    處理完這些事情,天已經晚了。慕容卿去了夏侯玉樹的房間。

    到了那兒,慕容卿才發現,那小子居然還沒睡,趴在床上看著什麼。

    「玉樹,天已經晚了,怎麼還沒睡?」

    「馬上就睡了。」夏侯玉樹被嚇到,慌忙將手裡的東西塞到了被子裡,一把拉高被子蓋住頭,「姐姐,我馬上就睡了。」

    「藏了什麼東西?」慕容卿走過去坐下,隔著被子拍拍她的頭。

    夏侯玉樹拉開被子,露出了一雙眼睛,「姐姐,我馬上就睡了,真的。」

    這小子,還真是藏了什麼東西,有古怪。

    不過,既然他不願意說,她也不會去勉強他。

    「好,那你快些睡。」

    「姐姐,你也是,做個好夢。」

    「乖。」慕容卿拍拍夏侯玉樹的頭,起身離開。

    在她離開後,夏侯玉樹再度爬起來,他的手裡有一塊小木頭,他拿著一個刻刀,想要雕刻什麼東西。

    只是力氣不大,又不熟練,總是刻不好。

    「不行,我一定要做到。」夏侯玉樹沉住氣,打定了主意不放棄。

    慕容卿回到房間,沐浴後躺在床上,等了會兒不見夏侯奕回來,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突然覺著身邊多了個人,那熟悉的氣息,讓慕容卿下意識的就靠過去,摟住他。

    「小妖精!」夏侯奕聲音低沉的叫了聲,因為喝了酒,腦子也是昏沉沉的。

    他摟緊了慕容卿,舒坦的吐出一口氣。每晚能這樣抱著她入眠,哪怕什麼事情都不做也是最好的。

    兩人相擁而眠,溫暖而又溫情。

    第二日,慕容卿再度被夏侯奕拉起身,陪著他用了早飯,送他離開後,慕容卿進入內室換了一身衣服,帶著綠心與竺亭出了門。

    在路上,慕容卿問道:「綠心,小瘋子最近情況如何?」

    「側妃,小瘋子最近心情不是太好,奴婢想,那可能是跟……你也知道,那個人在他心裡的地位很重要。」

    「我知道,只能不過,人總是會有一些無可奈何的事情。那個人是他的親生父親,這是不爭的事實。小瘋子沒辦法挑選自己的父親,如今他能做的就是盡量去接受,去面對。這件事,沒人能夠幫到他。」

    「側妃你說的是,希望小瘋子能夠盡快想清楚這一切。」

    「是啊。」慕容卿閉了眼睛休息。關於小瘋子的事情,她其實很想幫忙,只能不過,到底是人家的家事,她不好管的太多。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總有,車子在城郊的一處莊子前停下。

    慕容卿在綠心的攙扶下下了車,三人站到莊子門口,卻愕然的發現莊子大門處貼了一張大紅紙。

    「來者,慕容姓,先說三聲我錯了,自然有人開門,否則,大狗伺候。」

    綠心的臉有些黑沉,而竺亭卻是在第一時間勾起了脣角。

    老天爺,偶像啊,這真的是要讓他膜拜的節奏。到底是哪位大哥如此厲害,居然敢這樣說慕容卿。

    難道,他就不怕屁股被人踢爛了?

    慕容卿沖著綠心使了個眼色,後者直接上前將那張紙給揭掉,打算敲門。

    誰知,這張紙揭掉之後,下面居然還有一張紅紙。

    「慕容姓者,揭掉紅紙,罪加一等,須按摩一炷香的時間,再說十聲我錯了,才可開門,否則,兩條大黑狗伺候。」

    「側妃!」綠心無奈的回頭看著慕容卿,想徵求她的意見。

    慕容卿臉上卻是沒有絲毫的表情,她微微揚起下巴,道:「繼續揭。」

    綠心一怔,心頭滑過一道不好的感覺。不是吧,難道說下面還有一張紙不成?

    她沉著臉上前,揭掉那張紙。果然,下面還有一張紅紙。

    「慕容卿!你倒大楣了,惹怒了本大仙,活該你倒楣。五只大黑狗伺候,哼哼!」最後,還畫了一張怒氣沖沖的人臉。

    慕容卿直接上前,劈手撕下那張紙,抬腳踹門。

    「瘋子,再不開門,看我如何收拾你。」

    吱呀!

    門居然就這樣被慕容卿一腳給踢開,三人都有些意外。

    綠心跟竺亭兩人慌忙上前擋住慕容卿,擺出了一副戒備的姿勢。

    慕容卿卻是推開他們,徑自踏入院子。

    五只大黑狗,真是笑話,小瘋子那膽子,從小最怕的就是狗,以為她不知道?

    綠心兩人不敢擔擱,急忙追了上去。

    進了院子,除卻慕容卿之外,綠心跟竺亭兩人都有些愕然。

    那擺在門後的五只大黑狗,神態兇猛,牙齒尖銳,氣勢洶洶的瞪著他們,大有馬上撲過來的架勢。

    「假的?」竺亭看了兩眼後才發覺不對勁。「哎呀,這手工,我的天,到底是哪位大師,這狗做的也太有水凖了。」

    綠心徹底鬆口氣,又有些疑惑,為何側妃會一早知道沒有真的狗?

    竺亭越看那些狗越是欣喜,這些狗都是瓷的,但卻栩栩如生,非常神駿。

    「竺亭,跟上。」綠心招呼了一聲,先一步跟上了慕容卿。

    竺亭哪裡還敢擔擱,急忙追了上去。

    一路上,到處散落著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竺亭也看不懂,只是覺著很新鮮。

    同時心中更是覺著慕容卿不簡單,怎麼她會認識那麼多的人,而且都是關係很好的樣子。

    慕容卿輕車熟道的來到了東廂房,示意綠心兩人在外面候著,直接推門走了進去。「小瘋子!」

    她叫了一聲,而後朝著正對面的一個擺滿了瓷器的高架子走過去。

    「做事重地,閒人免進。」一道略粗的嗓音從架子後傳來。

    「有正事與你談。」慕容卿直接走過去。

    高架子後面有一張長桌,放在窗戶底下,一個年輕人面朝窗戶坐著,手裡捧著個青花瓷瓶在瞧著。

    「慕容姓者,不凖進。」那人又道。

    「公鴨嗓子,少說話,吵死了。」慕容卿一臉嫌棄的走過去,在那年輕人身邊的椅子上坐下。「那是我送來的東西?」

    「慕容卿!」那人氣的抓狂,直接丟下手中的花瓶,轉過了身。

    那是個模樣秀氣的男人,娃娃臉,瞧著年紀很小,但其實已經有二十五歲了。

    「慕容卿,我要與你絕交。」那人氣惱的喊道。

    「小瘋子,你這話已經說了十五年了。」慕容卿淡淡的道。「我渴了。」

    小瘋子下意識的轉身就去倒茶,屁顛屁顛的遞過去放到慕容卿手中,「你喜歡的菊花茶,清熱潤肺。」

    慕容卿喝了一口,搖搖頭,「有點發潮,你放了多久?」

    「啊!」小瘋子跺腳尖叫,「慕容卿,我,我怎麼會給你倒茶?我,我要跟你絕交,這次是真的。你氣死我了,這次不跟你絕交,我就,我就……」

    「你就什麼?」慕容卿一臉體貼的望著小瘋子,「需要我替你說嗎?」

    「慕容卿!」小瘋子繼續尖叫。

    慕容卿捂住耳朵,「知道你的聲音多難聽嗎?」

    「不凖你說我的聲音。」小瘋子一臉憤然,「我弄成這樣,也不知道怪誰。」

    恨啊,小時候怎麼就認識了這麼個小惡魔?小瘋子悔不當初,怎麼就以為這丫頭是個老實可愛的呢?

    誰會知道,小瘋子這稱號應該給她才對。那個時候,他正值變聲期,這臭丫頭卻蠱惑他唱戲,說老夫人最喜歡,要與他合唱一曲給她聽。

    好吧,最後老夫人是高興了,可憐他的嗓子卻就此變得粗噶,再也恢復不過來。

    「啊啊啊!」小瘋子連聲尖叫,「慕容卿,我要跟你絕交。」

    「椅子有點涼。」慕容卿扭了扭身子,天漸漸冷了,這紅木椅子坐著真是有些涼。

    「等著。」小瘋子微微愣了下,丟下這句話,直接跑出去。

    不多會兒,他拿著個軟墊回來。「放上這個就不會涼了。」

    他拉起慕容卿,將墊子放上去,「坐下來試試。」

    「我想吃你做的栗子糕了。」慕容卿坐下後,喝了口茶,突然又道。

    「等著。」小瘋子想也不想的直接就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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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26 16:50:31 |只看該作者
第025章:絕交不成跟你姓

    這次倒是用了點時間,一會兒工夫,小瘋子便端著一個不小的托盤屁顛屁顛的走回來。

    「卿兒,你瞧瞧,全都是你喜歡吃的,栗子糕,綠豆糕,紅豆糕,全都是我親手做的,你嘗嘗看。」

    小瘋子一臉緊張的盯著慕容卿,看著她拿起一塊栗子糕放到嘴中咬了一口,忙道:「如何,還算好吃嗎?」

    「還行,手藝沒落下。」慕容卿笑著點頭。

    「那是,自小被你打磨出來的手藝,那能差得了?」小瘋子略顯得意的揚起眉頭。

    突而,小瘋子又變了臉色,他氣哼哼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該死的,我怎麼就又給你做東西吃了?」

    說好了要跟這臭丫頭絕交,以後再也不理她的。

    「哼,慕容卿,你別說那些有的沒的,今天就算你舌燦蓮花,我也是不會跟你和好。慕容卿,我們絕交,這是肯定的事情。」

    慕容卿歡喜的瞇起眼睛,開心的吃了一塊又一塊栗子糕。尋常在王府中,有紅葉綠心兩丫頭看著,她甜食的分量都快減少到一天一塊了。

    難得有這樣的好機會多吃幾塊,她還能放過。

    至於小瘋子說的話,她是完全當成了耳旁風,過耳即散。

    小瘋子傻呆呆的看著慕容卿一塊又一塊的吃著自己做的糕點,心裡是有些高興,這證明自己做的東西好吃,她喜歡。可回頭又一想,不對啊,她光顧著去吃,自己剛剛說的話她聽進去了嗎?

    「慕容卿!」小瘋子忍不住的喊。

    「嗯?」慕容卿吃的高興,隨意的哼了聲。

    「我們絕交!」

    「不好。」慕容卿道。

    小瘋子心裡略略高興了下,看來,她丫頭還是心裡有他的,她也不願意跟他絕交。

    小瘋子瞬間傲嬌起來,那是,也不看看他是誰,不知道多少人想跟他攀扯上關係,她慕容卿憑啥想跟他絕交?

    慕容卿歡喜的咬了一口綠豆糕,淡淡的道:「跟你絕交,我怎麼吃這麼好吃的糕點?」

    話一說完,她便繼續吃了起來。

    那歡天喜地的模樣,看的小瘋子一陣發傻,到底是怎麼回事,她這是多久沒吃過糕點了,瞧那狼吞虎嚥的勁兒,可憐的。

    咦,不對啊。

    轉唸一想,小瘋子又氣上了,這臭丫頭剛剛說了什麼,不絕交是為了到他這裡吃糕點?

    什麼意思,難道九皇子府已經窮到連糕點都吃不上的地步了?

    不對,這也不對,他怎麼完全搞不清楚重點。

    臭丫頭這是把他當廚子了?跟他不絕交就是為了吃東西?

    感情,他的作用就只能有這麼點兒?

    「慕容卿!」小瘋子怒喊。

    「怎麼了?」慕容卿挑挑眉,「我聽得見,還到耳聾的地步,叫那麼大聲做什麼?」

    「啊啊啊!」小瘋子氣的抓狂,「慕容卿,我,我今天要是不跟你絕交,我就跟你姓。」

    「怎麼,你難道不是早就跟我姓了嗎?」慕容卿覺著飽了,滿足的掏出絹子,擦干淨手,拍了拍肚子,「好久沒吃的這麼爽快了。」

    「怎麼,他刻薄你了?」小瘋子臉色不善,他雖然要跟慕容卿絕交,但他們還沒說清,那她就還是他的朋友。誰敢欺負她,那就是跟他過不去。

    提到這事兒,慕容卿便垮了臉,「都怪那個破神醫,說什麼吃甜食吃多了對身體不好。如今,殿下嚴厲禁止我吃甜食的數量,一天頂多就能吃兩塊。」

    「真可憐。」小瘋子上前一步,安慰性的拍了拍她的腦門。

    「是啊,如今也就只能到你這裡來弄點好吃的了。」慕容卿的視線又轉到了糕點上面,還想吃,不過實在是吃不下了。

    「想吃的話,隨時來。」小瘋子大力的拍著胸口,「管夠。」

    「夠義氣。」

    「那是。」小瘋子頗感得意,「我們可是從小的情分,能比嗎?不對,我怎麼又被你給帶跑了,慕容卿,我們現在說的是絕交的事。」

    「絕交的事情不是已經說過了。」慕容卿一巴掌拍在他的腦門上,「不好,不好,就是不好。」

    「不行,今兒個我一定要跟你絕交。」小瘋子一臉的堅定。臭丫頭,成親這麼大的事情,她居然不知會一聲就完事兒了。

    天知道他為了趕回來跑死了多少匹馬,其實,他是想阻止來著,可,可趕回來,人家已經嫁了快半個月了。

    「行了!總是掛這句在嘴邊,也不嫌膩得慌。」

    「絕交了,你就再也聽不見我這麼膩歪的話了。」

    慕容卿點點頭,表示認同,「你倒是挺瞭解自己的,明知道膩歪的厲害,還說?」

    「慕容卿!」小瘋子又抓狂,為什麼他總是被她壓著,為什麼倒楣的總是他?

    慕容卿起身,拍拍小瘋子的肩頭,認真道:「小瘋子,絕交這兩個字,你從小唸到大,煩不煩?」

    看小瘋子瞪眼,跳腳,她又道:「別說什麼再不絕交跟我姓,十年前你已經在老夫人面前發過誓,從此跟我姓了。」

    小瘋子黑臉,啊啊的尖叫不停。臭丫頭,她還敢說,那一次分明就是著了她的魔,上了她的當。

    明知道這丫頭就是個小狐狸,怎麼就想到跟她打賭,誰能一天不說話就贏了,後者以後都要跟對方姓。

    這臭丫頭找了個丫頭跑來跟他說,他的隨身丫頭掉湖裡去了,快淹死了。他哪裡還能忍得住,當即就開了口,問那個湖在什麼地方。

    結果,可想而知,他輸了,被迫在老夫人面前發誓,以後不知要跟著慕容卿混,還要跟她姓。

    當然,在旁人眼裡,這都是玩笑。

    但是,跟著慕容卿混,他卻是記在了心裡。

    人人見到他小跟班似的追著慕容卿屁股跑,都覺著訝異,以他的身份,他的年紀,怎麼會圍著一個小丫頭轉。

    天知道他是著了什麼魔,這輩子也就這樣了,注定的,他對慕容卿隨叫隨到,做一輩子的小跟班。

    「小瘋子,絕交嗎?」慕容卿挑眉問道。

    「不絕交了。」小瘋子氣呼呼的一屁股拍在椅子上,反正,他也不是真打算跟她絕交。

    再鬧下去,誰知道這丫頭又會想出什麼鬼點子來折騰他。就他這老腰,可是經不起折騰了。

    「給你。」小瘋子沒好氣的將一個小盒子推到慕容卿身前。

    「什麼?」慕容卿拿起盒子端量幾眼,發現就是個普普通通的盒子,沒什麼特別。

    「禮物。」小瘋子掩下心中的酸澀。縱然他心中不捨,埋怨,甚至想出手將她搶來。

    可,他不會那樣做。

    他所要的,只是她開心,幸福。至於其他的,他不會強求。

    也有些後悔,如果他這幾年不是因為那個人而到處奔波,是否他就能夠先一步去提親,那她就是他的人了。

    失望,懊惱,各種複雜的情緒交織著翻湧而出,小瘋子捂住眼睛,感受著那炙熱的溫度,心中酸澀更是嚴重。

    為什麼,為什麼不多給他一點時間?

    咫尺天涯!

    難道,這就是命嗎?他就只能做她一輩子的小跟班?

    慕容卿卻是不知小瘋子心中所想,他們青梅竹馬,她一直都以為他將自己當做了妹妹。是以,她完全沒想到小瘋子居然會對自己有非分之想。

    她打開盒子,看清楚裡面的事物,忙搖頭道:「不行,這東西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盒子裡靜靜的躺著一塊玉佩,是血玉,極為少見。與配上雕刻著一頭猛虎,栩栩如生,彷彿正要暴起獵食,威風凜凜。

    認真去瞧,老虎的爪子底下似乎還抓著什麼東西,只是因為太小,看的並不是太清楚。

    「給你就拿著,煩不煩?」小瘋子沒好氣的道。他用力的按了按自己的眼睛,再回頭,已然是恢復了平日的神色。

    「慕容卿,你給我記住了,如果過的不好,我一定會殺到九皇子府去將你給搶出來。」

    慕容卿失笑,「怎麼,小時候搶新娘的遊戲還沒玩夠?」

    是!小瘋子很想這樣回答,但他知道自己不能。

    「哼,沒良心的東西。」小瘋子氣惱的哼,「成親這麼大的事情為什麼不等我回來?」

    慕容卿略顯尷尬,那個時候夏侯奕逼得緊,再加上老夫人與他一同做戲,讓她以為老夫人病重,這才會答應了夏侯奕的求婚。

    「我派了人通知你。」慕容卿無奈得道。事實上,最好的朋友沒能來參加婚禮,她也有遺憾。

    「我知道。」小瘋子的情緒低落下來。是他的錯,是他沒能趕回來。

    「好了。」小瘋子揮揮手,「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說說你的事吧,你到底遇上了什麼人,那手段,並不比我的差。」

    慕容卿豈會不知小瘋子心裡難受,只能不過,事情已經發生,他們再計較也沒奈何。

    好在,他們之間的情分不會因此而減少。

    有些事情,淡忘在心底比較好。

    當即,慕容卿便也拋開了那些愁緒,在小瘋子身邊坐下,道:「你有所不知,我遇上了勁敵。」

    「哦?」小瘋子略顯訝異,「能讓你這臭丫頭說勁敵的,可真是不簡單。」

    慕容卿瞪眼,「你說什麼?」

    小瘋子捂嘴,嘿嘿的笑,「沒說,沒說,老大,我絕對相信你的能力,她怎麼會是你的對手,早晚會被你踩在腳下。」

    慕容卿哼唧著,拿眼去瞪他,一副你還算識相的表情。

    「老大,那個人叫柳園園是嗎?」小瘋子突然道。

    小瘋子會關注自己,所以他知道柳園園的事情,慕容卿倒也不覺著奇怪,她點點頭,道:「正是她。她人很古怪,之前還覺著挺容易對付,可不知為何,突然變了性子。有一種我都看不透的感覺,很棘手。而且,我覺著她的背後有不知名的勢力在幫著她。」

    柳園園雖然是誠王爺的獨生女兒,但誠王爺勢力並非太強,如果不是當年曾救過先皇一命,如今的皇上也不會高看他們誠王府。

    這也是為何太后喜歡柳園園的緣故。

    撇開這些不說,慕容卿並不覺著以誠王府的能力可以支援柳園園做出這麼多事情。

    一件件,絕對不是普通勢力可以完成。

    「查不到線索?」

    慕容卿緩緩搖頭,「暫時沒有露出絲毫線索。」

    而越是如此,慕容卿卻越是覺著不安。她總覺著背後有一只黑手在操控著這一切。

    只能不過,到目前為止,那人還沒能夠露出絲毫的馬腳,一切未能證實,她就算說出心中不安,也是於事無補。

    「你的直覺一向很靈敏,能讓你覺著不對勁,那應該是有些問題。有沒有什麼需要我幫忙?」

    「有。」慕容卿想都沒想的道。

    小瘋子哼唧著,一臉的不滿,「就知道奴役我,明明是你做錯事,反過來卻是我倒楣。」

    「那我找別人。」慕容卿直接起身,抬腳就走。

    「慕容卿!」小瘋子氣的跳腳,「我不就是說說嘛。」

    慕容卿回頭,淡淡的望著小瘋子道:「我只是去叫綠心把東西拿過來給你。」

    小瘋子傻眼,他又白氣了一場?

    啊啊啊,為什麼總是被她牽著鼻子走?他的小跟班到底要做到什麼時候?

    前途一片黑暗,小瘋子抬頭望天,誰來拯救他。

    慕容卿轉身,勾起脣角,她不想看到小瘋子心情不好,如此一來,他多少能好受點。

    到門口,她吩咐綠心將東西拿進來。

    小瘋子看到綠心搬著那麼大一個木盒子進來,不禁詫異道:「什麼玩意兒,慕容卿,你該不會又想捉弄我了吧?」

    他心有餘悸的往後退開幾步,一副害怕上當的表情。

    這臭丫頭當年可是曾經這樣騙過他,捧了一個盒子給他,說裡面有好吃的。

    可等他一打開,裡面卻跑出來幾只能老鼠,天知道那老鼠都有他兩只能手那麼大,足足三只能,全都跑到他身上,到處躥。

    天知道他最怕的就是老鼠,還一次性跑出來三只能,嚇得他哭爹喊娘,爬到樹上待了半天才敢下來。

    自此之後,凡是看到類似盒子的模樣,他就覺著心裡發毛,生怕裡面會跑出來幾只能醜不拉幾,烏漆墨黑的老鼠來。

    「慕容卿,你又想弄老鼠來嚇唬我?」

    「我可沒那個時間。」慕容卿拍了拍木盒子,「裡面的東西很重要,你替我瞧瞧裡面是否有什麼特別之處。」

    「哦?」小瘋子來了興趣,當即便打開盒子。「九龍吐珠?」

    「正是。」慕容卿走過去,「我查過,看不出什麼來,你替我瞧瞧,有問題的話派人通知我。」

    小瘋子顯然對九龍吐珠很是感興趣,饒河它轉了幾圈,兩只能眼睛閃著莫名的光彩。「玉質不錯,雕功更是不錯,絕對不會是無名之輩。這萬一,倒入水進去,會有壽字顯現出來,可是?」

    「你倒是清楚的很。」

    小瘋子站起身,望著慕容卿,正色道:「我自然是清楚,雖然這東西並非出自我手,但我卻看著那人親自動手,只是沒想到,這東西最終會落在你的手裡。」

    「那麼巧?」慕容卿頗為意外,小瘋子認識的人,斷然不會簡單。

    這麼說來,她是想錯了?

    「這東西不會有假?」慕容卿不死心,不知為何,她就是覺著這東西不對勁。

    「不會。」小瘋子搖頭,「絕對是真的。」

    「那應該是我想太多了。」慕容卿揉了揉眉角,不知是否因為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她總有一種杯弓蛇影的感覺,稍微有點事就會想很多。

    「也不盡然,我替你查查,看看是否有人做過手腳。」

    「你說的對,我也是這樣想。那這東西就暫且放在你這裡,確定沒問題之後,我派人過來拿。」

    「沒問題。」小瘋子摸了摸九龍吐珠,有些失落的道:「你要走了?」

    「我……」慕容卿有些尷尬,她出來這麼久,也是時候回去了。

    其實,也就是夏侯奕太過信任她,換做是其他男人,怎會允許她這樣私下見其他男人。

    雖然,她做這麼多事也不是為了自己。

    「走吧,走吧,我還氣著呢。雖然不能跟你絕交,但也不代表我就不生氣了。趕緊走,看到你我就生氣。」小瘋子哼哼唧唧的推著慕容卿快步往外走,一把將她推出去,嘭的一聲重重的甩上門。

    門外,綠心趕緊扶住了慕容卿,頗為無奈。

    「小瘋子,回頭弄一個好玩意兒給你。」慕容卿無奈道。

    「先看東西滿意不滿意再說。」小瘋子的聲音隔著一扇門,聽不出什麼來,可如果能夠看到便會發現,他的眼中滿是苦澀。

    終究也只能這樣見一下嗎?

    「保證你滿意,等著吧。」慕容卿丟下這句話,也不矯情,領著綠心與竺亭便走了。

    好一會兒後,小瘋子這才打開門。望著無盡虛空,他長長的歎息了一聲。

    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強求不得。

    感情的漩渦中,從來就只能有兩個人,沒有第三個人插足的可能。

    小瘋子縱然與慕容卿青梅竹馬,緣分足夠,但契機不夠。

    今生,他也只能默默哀歎,將心中的感情隱藏起來。

    慕容卿從小瘋子那邊回來,直接回府。

    不知是否因為被關在地牢中幾天,最近身子總是不太舒服,累一點就會渾身酸痛,紅葉給她開了藥吃也是沒什麼用。

    還未到半途,慕容卿便靠著車壁睡著了。

    綠心見狀,便拿了一件披風替慕容卿蓋上,有些心疼。

    進來發生了太多事,她看著慕容卿忙裡忙外不得閒,人都瘦了一圈。

    心中不由暗恨,都是柳園園那臭女人搞的鬼,心中希望她能夠快些露出馬腳,讓他們能夠盡早將她與之後的所有勢力都給鏟除掉。

    回到了王府,慕容卿還是一副沒什麼精神的沒有。

    正打算回房休息會兒,誰知,剛進了院子,紅葉便迎了上來。

    「出事了?」慕容卿看著她一臉的慾言又止,微微凝眉問道。

    「是,將軍府來了人,說四小姐服毒自盡,二小姐她……」

    「祖母如何說?」

    紅葉心裡也有些氣,將軍府的那些女人就沒有一個能讓人心裡舒坦的,三天兩頭的鬧出點事情來。

    一個是六殿下的側妃,一個是三皇子的侍妾,不管是哪一個在這節骨眼上出事都不是好事。

    到時候,只能怕將軍府也會因此而受到牽連。

    「老夫人被氣病了,如今臥床不起,是二夫人傳了消息來,想請你過去勸勸四小姐,之前,四小姐一直都聽你的話。」

    「二嬸估計也快被逼瘋了。」慕容卿轉了身,閉了閉眼。

    她有心不想去管將軍府的事情,但到底將軍府還有她不少牽掛的人。

    老夫人,二夫人,她們都是依靠將軍府而活,如果將軍府出了事,她們也不會好過。

    皮之不存毛將焉附。

    「備車,去將軍府。」慕容卿吩咐。

    既然要解決,索性就早一些處理,早些回來休息。

    「是,側妃。」綠心答應著快速出去凖備。

    「側妃,之前殿下曾派人來通知,今天晚上會回來吃飯。」

    慕容卿苦了臉,她馬上還要回將軍府,不知道要弄到什麼時候,晚飯?老混蛋等急了,不知又會怎麼折騰她。

    「趕緊走。」慕容卿哪裡還敢擔擱,只能先快去將軍府解決了麻煩盡快趕回來了。

    一路上,慕容卿不停的催促竺亭快一些,催的他恨不能自己代替了那兩匹馬才好。

    終於,馬車在將軍府的側門處停下。

    「奴婢見過側妃。」慕容卿還未下車,外面便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慕容卿下車,看著那人,微微凝眉,「金媽媽,你怎麼會在這裡,為何沒守在老夫人身邊?」

    「側妃,是老夫人吩咐奴婢在這裡等著側妃你的。事實上,老夫人並不想讓人去信給側妃你。」

    「我知道了,先去祖母那邊。」慕容卿擺擺手,打住金媽媽的話。

    老夫人的心思,她豈會不知,她嫁了人,老夫人便不想她多想將軍府的事,只能希望她能幸福,能與夏侯奕過好日子。

    可以說,如果不是迫不得已,老夫人根本不會用將軍府的事情來影響她。

    「金媽媽,祖母近來身子如何?」

    金媽媽無奈的歎息,「老夫人本就身子不太好,正需要靜養,可幾位小姐總是不消停,老夫人這次完全就是被氣病的。再這麼下去,不知道會怎麼樣。」

    慕容卿微微挑眉,「如今也只能等她們嫁出去,或許祖母才能好過一些。對了,婚期在什麼時候?」

    「二小姐的在五日後,四小姐的在十日後。」

    「嗯。」慕容卿淡淡的應了聲。慕容麗嫁人是做侍妾,所以她成親,將軍府並不會舉辦什麼宴會,頂多就是請一些親近的人熱鬧一下。

    慕容嫣成成親倒是會舉辦宴會,只是不知將軍如何想。

    一路思量著,慕容卿到了老夫人的院子。

    進去便聞到了藥香,慕容卿的心情便有些不好。

    「祖母,你沒事吧?」

    老夫人依靠著床頭坐著,見慕容卿進來,便笑著道:「我沒事,別聽他們瞎說,就是累了些,多休息兩日便沒事了。」

    「祖母,你還瞞著我?」

    「真不是,你瞧瞧,這不是挺好的嘛。」老夫人拉住慕容卿的手,「瞧你怎麼一段日子沒見好似又瘦了,是不是吃的不好?」

    「不是,可能是九皇子府近來事情多,累了點。」慕容卿暗自慶幸自己被擄走的事情沒讓老夫人知道,否則不知會被嚇成個什麼樣子。

    「那也要多休息,否則……卿兒,你肚子還沒消息嗎?」

    慕容卿一怔,倒是沒想到老夫人會說起這個話題。她下意識的抬手放到肚子上輕輕的摸了摸,而後便笑著道:「祖母,你別總想著這事,我嫁過去也不過幾個月的時間,能有什麼消息。」

    「我也只是心急,你畢竟只是個側妃,將來……總之,有個孩子傍身,總歸是好的。」老夫人憂心不已。她是過來人,豈會不知孩子對於一個女人有多麼重要。

    慕容卿出身不錯,但她如今卻只是側妃。將來正妃上位,不管如何,她的孩子總歸只是個庶出。

    但沒孩子,日子卻更加不好過。

    男人的恩情能保持多久,沒什麼比孩子更能確保一個女人的地位了。

    「卿兒,能交給下面人去辦的事情就交給下面人去辦,你只能要調理好身子,盡快受孕。」

    「祖母,你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

    老夫人點點頭,「你這孩子做事我向來是放心的,好了,我不多說了。你去看看四丫頭吧,你二嬸也是被逼無奈,四丫頭已經尋死幾次了,倒是不知道,她的心性這麼烈。」

    「祖母,這些事情你就別管了,如今你身子不好,最重要的就是放寬心,靜養。至於其他事情,交給二嬸吧。更何況,等二妹妹跟四妹妹她們成親之後,將軍府應該就會少卻很多麻煩事。」慕容卿安慰著。

    「說的是啊,我老婆子以後有的是好日子過呢。好了,你快去吧,我再躺會兒。」

    「好。」慕容卿答應著,上前扶著老夫人躺下,替她蓋了被子,看著她閉上眼睛,這才轉身離開。

    出了內室,到了外面,慕容卿對金媽媽道:「金媽媽,二小姐情況如何?」

    金媽媽歎息一聲,「二小姐回來之後比以往還要性子苛刻,而且,總是要去找四小姐的麻煩。她罵四小姐,說上次就是四小姐搞的鬼,才害的自己那個樣子。四小姐氣不過,便幾度自殺。二夫人便派了不少人守著,這才……只能不過,四小姐情緒還是不太穩定。」

    「金媽媽,在你看來,四小姐是被冤枉的?」

    金媽媽詫異的轉頭看了慕容卿一眼,「怎麼,側妃,難道四小姐不是冤枉的,二小姐說的是真的?」

    慕容卿勾起了脣角,「具體的我不清楚,但事情一日沒弄清楚,就不可做定論。人心隔肚皮,沒人能識得清。日久見人心,金媽媽,你說呢?」

    「側妃說的是,奴婢倒是偏見了。」金媽媽尷尬的笑著。

    「金媽媽無需介懷,你所想不過是尋常人的想法,並沒有錯。好了,金媽媽,無需相送,還請你多注意老夫人的身子。」

    「奴婢一定會的。」

    「有勞。」慕容卿沖著紅葉使了個眼色,後者便笑著上前,將一個袋子塞入到金媽媽的手中。

    「這,這我不能收。」金媽媽一捏,發現其中至少有二十兩,忙推辭不敢要。

    「金媽媽無需客氣,你照顧老夫人如此辛苦,這是應得的,拿著吧。」慕容卿道。

    「是啊,金媽媽,你拿著吧,這樣側妃也能放心。」紅葉跟著勸慰。

    金媽媽無奈,只能接下,忙躬身行禮道謝。

    慕容卿擺手,不再多言,領著紅葉兩丫頭便往慕容麗的院子走去。

    在他們離開之後,金媽媽打開錦袋一瞧,頓時大驚失色。

    確實是二十兩,但卻不是銀子而是金子。

    「側妃對老夫人是真的上心,偌大的將軍府,也就大小姐一人真心疼這個祖母了。」金媽媽握緊了錦袋,幽幽的歎息。

    卻說慕容卿往慕容麗的院子走去,路上,問紅葉道:「近來三小姐可有什麼動靜?」

    「並未有動靜,二少爺病還未好,是以,大夫人與三小姐都極為老實。」

    「對了,慕容青的病情如何?」慕容卿算了下日子,略有些疑惑,「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的日子應該到了吧。」

    紅葉一怔,細細一想,才詫異的點頭,「是啊,側妃,你這一說,奴婢才想到,果真是到了日子。怪了,怎麼沒聽到消息,已經過了一個多月呢。難道,戈黔神醫診錯脈了?」

    「不會。」慕容卿心中又浮起了些不安,「戈黔的能力,你我都很清楚,絕對不會有錯。這其中,一定是有什麼問題。綠心,你替我查查。」

    「是,側妃。」綠心答應著,轉身便朝一旁的小道轉了去。

    慕容卿領著紅葉繼續往慕容麗那邊去,還未靠近院子便聽見裡面傳來劇烈的吵嚷。

    「慕容嫣,你個小賤人,你就是想害死我,誰不知道你安的是什麼心,不就是想吞了我那一份嫁妝嘛。慕容嫣,你個賤種,自以為做的無懈可擊,卻不知,誰還不清楚你的為人。賤人,我不會讓你好過的,你害的我沒晚睡不著,我也不會讓你好過。」

    「怎麼,她每天都在院子裡這樣罵?」慕容卿詫異問道。

    紅葉一臉鄙視的點頭,「可不是,真不明白二小姐到底是怎麼想的,就算是要罵人也應該跑到四小姐的院子門口罵。她躲在自己的院子裡罵,有什麼意思?」

    慕容卿贊同的點頭,「倒是有些讓人費解。」

    懷著詫異的情緒,慕容卿領著紅葉進了門。

    一進門,瞧見裡面的情況,饒是已經有了心理凖備,慕容卿也是被嚇住。

    慕容麗,披頭散髮,穿著一身內衣,手裡抱著一個布娃娃,右手捏著一根長針,不停的往娃娃上面紥。

    「慕容嫣,我紥死你,賤人,你就不該活著,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她抓著那布娃娃,死命的紥著,瞧那樣子,居然有一種瘋狂的意味。

    慕容卿看在眼中,眉頭不由得蹙起。「紅葉,她怎麼會變成那個樣子?」

    紅葉觀察了一會兒才道:「側妃,你先別靠近,我覺著二小姐應該是被上次的事情打擊的不輕。瞧她眼睛通紅,應是幾日未曾好好休息,神思也有些紊亂,不知是怎麼回事。」

    慕容卿猶豫了下,這才往前走,「二妹妹,你在做什麼?」

    「誰,別打擾我,我要殺了那個賤人,敢禍害我,哼,我就要讓她知道我的厲害。」

    「二妹妹,你知道我是誰嗎?」

    慕容麗凝眉轉頭,不滿的揮手,「我管你是誰,別打擾我。」

    「紅葉,她不太對勁,給她瞧瞧。」

    「是,側妃。」紅葉在一旁瞧著也是覺著不妥,當即便示意旁邊的小丫頭按住慕容麗,隨後,她快速出手,砸在了慕容麗的頸部。

    「側妃,你這是?」慕容麗的貼身大丫頭不解的望著紅葉,「側妃,紅葉姐姐這是?」

    「二妹妹情況有點不妥,我讓紅葉替她看看。」

    那丫頭這才放心,趕緊幫忙將慕容麗給抬回房。

    慕容卿與紅葉跟著進去,當丫頭將慕容麗安置妥當以後,紅葉上前替她把脈。

    一會兒後,紅葉道:「側妃,並無不妥,應該只是休息不好。再加上上一次的事情對她打擊太大,所以才會如此。側妃,你放心吧。」

    慕容卿上前看著臉色蒼白,憔悴的已經不成人形的慕容麗,心道,事情真會如此簡單?

    如今慕容麗神智混亂,也問不出什麼來。慕容卿便從她身邊的大丫頭小環著手。

    「小環,二小姐回來之後,是否一直如此?」

    慕容卿如此問,是有特別原因的。慕容麗並非是那種心性軟弱的人,否則,她也不會在慕容雪的壓制下還能過的好好的。

    再者,從她之前表露真性情的事情便能夠看出,她是個能夠隱忍的人。

    一個能夠隱忍那麼多年的人,又豈會因為一點事情就甚至紊亂?

    更別提,她實際上根本就沒有被人侵犯。

    雖然紅葉查不出什麼問題來,但慕容卿的心中總是有一種很古怪的感覺,貌似,事情並非如此簡單。

    小環恭敬的站在慕容卿身前,認真的回想,半響後才不是太確定的道:「側妃,小姐回來也有些日子了,奴婢也不知記得清楚不清楚。依稀感覺,小姐剛回來的時候情況並沒有如此糟糕。她雖然很生氣,時不時的去罵四小姐,但卻沒有做過像剛剛的那種事。」

    「你是指紥小人?」

    小環點頭,雖然那娃娃上沒有生辰八字,但看著總歸是會給人一種不安的感覺。

    「那她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這樣做的?」

    「彷彿是三四日之前。」

    慕容卿沉思起來,從小環這邊可以得知,慕容麗並非一開始就神志不清,應是最近幾日才如此。那麼,這事兒就有問題了。

    慕容麗怎會變得如此,是誰讓她變成了這個樣子。那人這樣做,對她又會有什麼好處?

    「側妃,求求你救救我們小姐吧。」小環跪倒在地,哭著哀求。

    「起來吧,紅葉都查不出什麼情況來,我也莫可奈何。你好好照顧她,或許就如紅葉所說,她只是承受了太大的打擊,多養幾天便好了。」

    「可是,可是,三日後就是大婚之日,這樣還怎麼?」小環哭喪著一張臉,本以為就能隨著慕容麗進三皇子府過好日子,誰能想到,慕容麗突然便成這個樣子,她哪裡還有希望。

    慕容卿微微凝眉,心中好似抓到了什麼緊要的東西。

    成親,是啊,慕容麗這個樣子,三日後還能成親嗎?

    「你先起來吧,待會兒派人去跟二嬸說,請太醫過來看看。」慕容卿吩咐著。

    「是,側妃。」小環紅著眼站起身。

    「好好照顧你們家小姐。」慕容卿丟下這句話,起身,帶著紅葉走出了房間。

    出了慕容麗的院子,紅葉不解的問道:「小姐,為何要請太醫?奴婢就可以開方子啊。」

    慕容卿回頭看著紅葉,道:「如果你還是將軍府的人,那倒是可以。可如今你是九皇子府的人,你開的方子,如若有什麼問題,責任誰來承擔?」

    紅葉大驚,忙道:「側妃,你是擔心會有人借機找我們的麻煩?」

    「如今水已經徹底渾了,到底有多少暗中黑手在其中攪動,我們都不知道。所以,在這個時候必須要謹慎,一步都不能走錯。紅葉,記著。」

    紅葉心中一個咯噔,忙鄭重點頭,「側妃請放心,奴婢知道該怎麼做了。」

    「如此就好,走,再去四小姐的院子看看情況。」

    慕容卿一行人便轉道去了慕容嫣的院子,剛到院子門口,恰好便遇見了從對面走過來的二夫人。

    慕容卿忙上前行禮,「二嬸。」

    「哎呦,這我可不敢當,如今你都是側妃了,怎麼還能給我行禮。」二夫人笑著上前,一把拉住慕容卿。

    慕容卿笑了笑,「我雖然是側妃,但如今是在將軍府,我只是你的侄女。更何況,不管我身份如何,我都是你的侄女,這一點,永遠都不會變。」

    二夫人感慨的笑了下,「你這孩子啊,說話就是能讓人舒心。對了,你是來看四丫頭的吧,那孩子,心氣太高了,不過就是被自己姐姐說了幾句,怎就如此想不通了?」

    「她從小如此,倒是勞煩二嬸多看著了。」

    二夫人一臉的痛苦,「這些日子啊,可算是要了我的老命了,府中本就一大攤子事,她們再……哎,不說了,走,我與你一道進去看看。」

    「好。」慕容卿從善如流的答應,隨著二夫人一道進了院子。

    看到她們進來,院子裡伺候的丫頭婆子忙到一擁而上前來行禮。

    「起吧。」慕容卿揮了揮手,而後與二夫人一道進了內室。

    「奴婢見過側妃,見過二夫人。」一個十六七歲的丫頭見到慕容卿她們進來,忙過來行禮。

    二夫人道:「她是我派過來的,專門守著四丫頭。幸好是有人守著,否則不知會發生什麼事情。」

    「二嬸,我過去瞧瞧四妹妹。」

    「好,你們年紀相仿,應該是能夠說的上話,我在外面等著,有什麼事,你叫一聲便可。」

    「多謝二嬸。」

    「傻孩子,跟二嬸還客氣。」二夫人笑著招呼了室內一眾人隨自己出去,將室內空間獨獨留給了慕容卿與慕容嫣兩人。

    慕容卿緩步走到床邊,見慕容嫣面朝裡面而躺著,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訝異的味道。

    「四妹妹,你可還好?」慕容卿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淡淡的問。

    「大……大姐?」慕容嫣一驚,忙快速轉身,擁著被子坐起來,看了慕容卿一眼,又快速垂頭,小聲的啜泣著,「我,我到底還是給你們添麻煩了。」

    「既然知道會給別人添麻煩,為何還要這樣做?」慕容卿的聲音略顯清冷,彷彿真是動了氣。

    事實上也是如此,老夫人被氣病了,這是她最不能容忍的事情。

    「我……我不是故意的。」慕容嫣用雙手捂住臉,「可,可是二姐她,她太過分了,總是說我害了她。我,我怎麼會呢?當時是那些人說要放了我,真的,我沒有跟二姐搶。」

    關於慕容嫣兩人之間的爭執,慕容卿多少知道一些。

    當時紫風想放一個人回去報信,而後收錢。紫風想放了慕容嫣,但慕容麗卻堅持要自己回去。

    胳膊拗不過大腿,慕容麗被留下來,慕容嫣卻跑去向自己求助。

    事實很簡單,但經過中是否有發生什麼其他的事情,沒人得知。

    是以,此時慕容嫣口口聲聲的說與自己無關,慕容卿也完全聽進去。

    孰是孰非,早已經弄不清楚了。

    「大姐,你說二姐怎麼就這麼……我,再這樣下去,我就死給她看。反正,她也就是想要了我的這條命。」

    「你不是死了幾次都沒死成嗎?」慕容卿輕哼了一聲。

    慕容嫣被嚇到,顫顫巍巍的抬頭看著慕容卿,道:「大,大姐,你,你說什麼呢?」

    「四妹妹,以前倒是不覺著你如此聰明,這次的手段,確實高。」慕容卿斜睨著慕容嫣,脣邊揚起一抹淡笑,可那笑容看在慕容嫣的眼中卻是分外的冰涼。

    怎麼,怎麼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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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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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26 16:50:47 |只看該作者
第026章:妖精怒九九示好

    「四妹妹,有些話,真需要我說的清楚明白?」慕容卿臉上掛著淡然疏離的笑容,看在慕容嫣的眼中,心裡越發的冰冷。

    「大姐,你,你怎麼了,你說什麼呢,我真是不太明白。」慕容卿望著慕容嫣,突然就覺著眼前的少女很是陌生。在自己的記憶中,這是一個膽小如鼠,常年被病痛折磨的孩子。

    每一次見到她,都是捏著帕子掩住嘴咳嗽,什麼時候卻變成了這個樣子。

    「四妹妹,之前你與二妹妹被人擄走的事情,誰是誰非,沒人能說的清楚,我也不會就此斷言。再者,我是出嫁之女,你們的事情,我也管不著。但是,這次的事情,四妹妹,你是否覺著有些做的過了?」

    「大姐,我,我不懂你的意思。」慕容嫣紅了眼眶,淚水吧嗒吧嗒的往下落。

    換做是別人,看著慕容嫣那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只能怕會心疼吧。只能可惜,她面前坐著的是慕容卿。

    「四妹妹,收起你的眼淚吧。」慕容卿收斂了臉上最後一絲笑容。

    看著對方驚愕的望著自己,慕容卿極力眼下心中的膩煩。一個個的心裡就只能想著自己,可曾想過,自己做出的這些事情會給將軍府帶來怎樣的危害。

    「四妹妹,你心氣高,我是知道,但卻沒想到你會高到這種地步。據我所知,你回來之後可是已經企圖自殺了約莫四次。你不只是嚇壞了老夫人她們,還因此而給自己的房間弄了幾個人守著,我是否可以猜測,這才是你的真正目的。」

    「大姐,你,你說什麼呢,我怎麼會這樣做?」慕容嫣哭著道,「是二姐,她,她一直在怪我。這樣活著,我還有什麼意思,只能怕如今府中所有人都以為二姐說的是真的。我,我委屈,我心裡難受,我根本就沒有做過那樣的事情,為什麼要因此而受人譴責?大姐,你怪我膽小,怪我沒腦子都好,我,我是真的受不了了。我不想再看到大家的白眼。」

    「是嗎?」慕容卿死死的盯著慕容嫣,「為什麼我所聽到的卻與你所說的不一樣?」

    慕容嫣一怔,不解道,「大姐,你說什麼?」

    慕容卿往椅子背靠了靠,找了個舒適的點。「據我所知,如今府中的人都覺著那是二妹妹不懷好意,嫉妒心作祟,與你無關。大部分人都站在你這邊。也是,一直以來,你給大家的印象都很好。溫柔,體貼,懂事,善良。我想,真要府中的人在你跟二妹妹中選擇一個說謊的人,他們必定會選擇二妹妹。」

    慕容嫣瞪大了眼,不敢置信的道:「大姐,你,你的意思是說,你不相信我說的話?為什麼,為什麼你不相信我?大姐,我說的都是真的,我沒騙你。」

    慕容嫣整個人驚住,她爬起來,跪在床上,可憐兮兮的望著慕容卿,「大姐,我從來沒騙過人,又怎麼會騙你?一直以來,大姐你對我最好,大姐,請你相信我,真的,我沒有騙你。」

    「不用再說了。」慕容卿打斷了慕容嫣的話,「我說過,上次的事情,你與二妹妹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不想管,也管不著。我只能想跟你說一件事,你借著自殺的名頭讓二嬸放了人在你這裡,以為這樣可以自保。但我可以告訴你,雖然我不知到底有什麼人在將軍府興風作浪,你依靠那兩個丫頭護住你,不太容易。」

    「大姐,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能說的明白點嗎?」慕容嫣哽嚥著說。

    「有些事情,彼此都明白,說的清楚還有意思嗎?」慕容卿起身,再沒有想繼續待下去的意思。

    「不管如何,還請你要記住一件事,你是將軍府出去的女兒,你的後盾就是將軍府。如果將軍府出了事,你也不會有好日子過。試想一下,沒有了將軍府,你算什麼?真以為自己是六皇子的側妃?」

    冷笑著,慕容卿淡淡的掃了慕容嫣兩眼,毅然轉身離開。

    到了院子裡,慕容卿吸了一口涼氣。感覺胸肺處積壓的沉悶感才稍稍緩和了些。

    「側妃,你沒事吧?」紅葉見慕容卿臉色不好,便上前問道。

    「我沒事。」慕容卿搖搖頭,抬步朝著不遠處正吩咐幾個丫頭婆子做事的二夫人走去。

    「卿兒?」聽見腳步聲,二夫人笑著回頭,「如何,她想通了沒有?」

    「二嬸,你就別這樣緊張了,她沒事。」

    感覺到慕容卿神色淡淡的,二夫人感覺到有些不對勁,略顯詫異的問道:「怎麼,難道有什麼不妥?」

    「二嬸,具體的我也不清楚,我只是覺著最近發生的事情太過古怪。你不覺著,一切事情都太過巧合了嗎?還有,四妹妹幾次自殺,但卻都沒死成,難道,你真就沒多想?」

    二夫人一怔,整個人愣住。慕容卿的話就像是一柄巨斧劈開了她前路的黑幕,光明重新回到了她的世界。

    這陣子,她是太忙了,將軍府的事情,雜七雜八的,老夫人身子又不好,她是忙的團團轉。事情發生了,她倒也沒時間去認真的追究。

    此時聽慕容卿這樣說,二夫人忽而覺著有些不太對勁。

    大戶人家後院的貓膩,她豈會不知。一個人,真要想自殺,豈會幾次都沒成功。

    除非,那個人根本就不想死,只能不過是想要讓人覺著她想自殺罷了。

    「卿兒?難道?」

    慕容卿搖頭,「二嬸,我說不好,畢竟,我不能一直留在將軍府追查此事。但我可以肯定,四妹妹是知道些什麼。不過,她為了自保卻選擇這樣做。只能怕,二妹妹那邊會出事。二嬸,你多派幾個人守著她點,有什麼事也好照應一下。」

    「我明白了。」二夫人沉著臉,突然就有些後怕。如果慕容麗真出了什麼事情,雖然老夫人他們不會怪她,但她也是難辭其咎。

    畢竟,如今管家的人是她。

    「卿兒,幕後之人,你是否有什麼想法?」

    慕容卿微微一笑,將軍府就那麼多人,是誰在興風作浪,不難猜出。她不解的卻是,那人這樣做到底有什麼意義。

    「二嬸,如今追查出幕後主使已經沒有任何意義。找不到證據,她不會承認。如今最重要的就是破壞她的計劃,不讓她的計謀得逞。」

    二夫人思量了下便點頭道:「你說的沒錯,二丫頭跟四丫頭兩人都是馬上要出嫁的人了,只能要能確保這幾天她們沒事便成。」

    「二嬸說的是。」慕容卿笑了下。雖然她猜不到那人的目的真正威為何,但這樣做唯一能造成的影響便是慕容嫣她們的婚事。只能要她們能夠小心一些,在出嫁之前的這幾日確保兩人無事,想來那興風作浪之人也就沒了繼續下去的必要。

    「二嬸,時候也不早了,我該回去了。祖母那邊就勞煩你多多費心了。」慕容卿抬頭看了看天色,發現再不回去老混蛋就該找她麻煩了,便對二夫人告辭道。

    「說的是,時候不早了,走,我送送你。」

    「謝謝二嬸。」慕容卿難得舒心的笑著。

    慕容卿並未讓二夫人送多遠,只是讓她快些去安排人手看著慕容嫣她們。

    出了將軍府,上了馬車。紅葉遞上了一早泡好的參茶,「側妃,喝點茶歇會兒吧。」

    「好。」慕容卿接過茶喝了兩口,這才發現,從小瘋子那出來之後,自己連口水都沒喝過。

    喝了幾口,慕容卿捧著杯子問著綠心,「慕容青的事情打聽的如何了?」

    「側妃,這家事很是古怪。據奴婢探查,最近一段日子,已經沒有人見過二少爺了。雖然大夫人依然每天不間斷的熬藥送去給二少爺,但是,有心人卻感覺到,根本就沒人喝過藥,彷彿全都倒掉了。」

    「哦?」慕容卿挑挑眉頭,「這種事誰能確定?」不親眼看見,只能怕沒人可以肯定。

    「那人說她問道二少爺的院子裡到處都是藥味,有些地面好似還能看到一點藥渣。」

    「是嗎?」慕容卿神色淡然,彷彿對此並不以為然。

    「側妃,難道二少爺已經出事了?」綠心問道。

    「不會!」慕容卿肯定道,「如果慕容青出了事,依著大夫人的心性,斷然不會如此安靜。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話,大夫人必定是找了什麼法子醫治好了慕容青。」

    「什麼?」紅葉大驚,「側妃,應該不會吧。戈黔神醫說過,就算是他親自出手也不見得能夠有十足的把握。」

    「天下之大,奇人眾多,你能肯定世上沒有比戈黔醫術還要精湛的人?」

    紅葉乖乖的閉上了嘴巴,這種話她可不敢說,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誰能夠肯定?

    「這就是了,沈家勢力龐大,必定是找到了能人異士治好了慕容青。如此,倒是也能解釋的清楚,為何將軍府最近發生那麼多的事情。大夫人以往為了照顧慕容青而沒心思去管其他事兒,如今慕容青好了,她自然是需要為自己唯一的女兒籌劃籌劃。」

    紅葉兩丫頭對望著,都有些不明白,將軍府發生的事情又與慕容雪有何關係。

    「且看著吧,希望我的預想不要成真。」慕容卿說完便將杯子遞給紅葉,依靠著車壁閉上了眼睛。

    紅葉忙將披風拿過來替慕容卿蓋上,而後便與綠心湊到一起壓低了聲音討論著之前的事情。

    她們怎麼都想不通,這樣做對慕容雪有什麼好處。就算是破壞了慕容嫣兩人的婚事,難道慕容雪就能夠從中得到好處?

    兩個丫頭嘀咕了許久也沒能嘀咕出個結果來,而閉目養神的慕容卿卻是悄悄的勾起了脣角。

    有些事情不能著眼於眼前的一切,必須要跳出事情本身來看待問題,否則,你就會當局者迷,瞧不清事態的發展。

    等到慕容卿回到九皇子府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緊趕慢趕的回了院子,一進門,慕容卿便覺察到一道犀利的眼神狠狠的射向自己。

    「殿下,今兒個回來的這麼早?」

    小妖精堆著笑緩步朝著軟榻走去,眉眼兒都是笑意。

    夏侯奕側躺在軟榻上,長長的頭髮披散下來,應是剛剛才沐浴過。

    烏黑的頭髮,白皙的皮膚,修長的身子,還有那拉高褲腳露出的修長小腿。

    小妖精臉上的笑容更加濃鬱,如果不是怕夏侯奕會暴走,她真想撲上去挑起男人的下巴,仔細的欣賞一番這平常難以見到的美男出浴圖。

    「去了將軍府?」

    「恩,那些不作死的煩人傢伙,就知道生事。」慕容卿沒好氣的在夏侯奕身邊坐下,哼唧了一聲。

    「不用管我的事兒了?」男人語帶不滿,顯然對慕容卿將自己丟在府中不聞不問心有不快,不高興了。

    小妖精一聽這話就不高興了,小性子不受控制的就飆上來了。纖細的小腰一扭,她一巴掌拍在男人的小腿上,「要不要把我分成兩半兒?壞人,就知道欺負人,我累死了,也不見你對我好。」

    男人火大擰眉,對她不好?混賬東西,她怎麼就敢說出來。他還要如何對她好?

    從成親到現在,他可是一回都沒去過其他女人院子。哪怕會因此而惹出一些不好的事情,他也不在乎。

    每天忙完了事兒,一點不擔擱的就跑回來守著她,這還不夠好?

    「混賬東西!」想想,夏侯奕就惱火的厲害,長臂一伸,直接勾著小妖精的腰就將她給拖了過來。「我對你還不夠好?」

    「哼哼!」小妖精紅了眼眶,握緊了小拳頭,不管不顧的就往男人的心口招呼,「我累死了。」她拼了命的大叫。

    外面守著的紅葉等人差點沒被嚇死,老天,側妃這是怎麼了,一進門就開始大戰了?要不要這樣激情?

    室內的兩人哪裡知道外面的人居然會想歪了,小妖精哼哼唧唧的打著夏侯奕,「要麼以後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我就都不管了,一門心思只能想著你的三餐,可好?」

    老混蛋,真以為她是三頭六臂了不成?她只是個女人,也會累的好不好?

    「混賬東西。」夏侯奕一肚子的火就這樣被小妖精那通紅的眼眶給斬滅了。

    他抱著慕容卿起身往後面的浴室走,「洗洗,待會兒先吃飯。」夏侯奕開始在心中檢討,剛剛自己是不是太凶了些。

    夏侯奕先一步軟化,情況就開始變得不一樣了。他也知道慕容卿累了,居然開始了主動示好。

    他親自送慕容卿進了浴室,又替她拿了干淨的衣服,而後抓著搓澡巾,居然要替她搓背。

    慕容卿瞪大了眼,抬腳在浴池邊上一點,身子就往後滑了去,瞬間就離開了夏侯奕的勢力範圍。

    「殿下,你確定你會搓背?」

    夏侯奕不滿瞪眼,「有什麼是我不會的?」

    「這個,殿下說的是,不過我不需要人搓背,馬上就要吃飯,我沖洗一下就能上來。」

    「不行。」夏侯奕倒是與慕容卿槓上了,就非要去證明自己真的會搓背。

    兩個人,你追我逃,一來一往,不知道從何時開始,兩人都到了浴池裡,再到後面,衣服不知怎麼就都沒了,再後面……各種旖旎畫面,無法形容。

    許久後,兩人才一身清爽的從浴室走出來。

    到了外間,夏侯奕抓著布巾替慕容卿擦干頭髮,一會兒後,又換做慕容卿去替夏侯奕擦干頭髮。

    就在這時,夏侯玉樹從外面跑了進來,嘟著個嘴,氣呼呼的就沖到慕容卿懷中,「姐姐,你怎麼到現在都沒出去?」

    「嗯?」慕容卿詫異的挑眉,一時沒能明白夏侯玉樹在說什麼。

    「哼!」夏侯奕冷哼,「沒規矩。」

    夏侯玉樹被嚇得不輕,猛的就縮了脖子,身子更加往慕容卿懷中拱。「姐姐。」他不安的叫著。

    「乖,不怕。」慕容卿一邊安撫著夏侯玉樹,一邊轉頭去瞪他,「凶什麼,他只是個孩子。」

    夏侯奕黑臉,混賬東西,居然敢吼他?

    慕容卿絲毫無懼的瞪回去,不過就是個孩子,值得這樣大呼小叫嗎?回頭夏侯玉樹被嚇得變成膽小鬼,那責任誰來擔負?

    「姐姐,我餓了。」夏侯玉樹在慕容卿的懷中抬起頭,可憐兮兮的道。

    「好,那我們去吃飯。」慕容卿笑著答應。

    夏侯玉樹興高採烈的點頭,趴在慕容卿懷中,小腦袋一拱一拱的。

    夏侯奕看的是火大不已,臭小子,在什麼地方磨蹭呢?

    再去看慕容卿,她一臉正常的表情,擺明瞭就是沒把這當回事。

    「玉樹,過來。」夏侯奕冷著臉道。

    「大哥?」夏侯玉樹有些畏懼的往後縮了縮。

    「過來!」夏侯奕重重的哼著。

    夏侯玉樹身子一震,哪裡還敢擔擱,忙放開慕容卿,乖乖的跑過去。在他身前站定,不安的道:「大哥,你,你找我有什麼事兒?」

    「男子漢,不凖隨意窩在女人懷中,像什麼樣子?」夏侯奕冷哼不已。

    夏侯玉樹整個人傻住,「我,我……」

    慕容卿瞪眼,老混蛋,又嚇唬人。

    她當即起身,一把扯過夏侯玉樹,拉著他往外走,「玉樹,別理你大哥,他就愛胡說八道。」

    當她以為不知他什麼意思嘛,剛剛他瞧著夏侯玉樹在自己胸前磨蹭,那眼神就不好看了。

    老混蛋,就愛胡思亂想,不過還是個孩子,居然也跟他計較,有什麼好計較的?

    夏侯奕滿臉愕然的望著那笑瞇瞇的牽著手走出去的姐弟兩人,心頭的火氣一點點的往上爬。

    混賬東西,肥膽包天的,誰凖她就這樣走了的?

    直到見不到她們兩人了,夏侯奕還一個人坐在軟榻上生著悶氣。本以為那臭丫頭會回來哄他,誰知,他往門口看了不下一百次也沒能瞧見那混賬東西的笑臉。

    「混賬東西。」夏侯奕知道,那臭丫頭是不會來了。

    懷著滿腹的怒意,夏侯奕拂袖往外走去。

    到了飯廳,一進門就聽見了夏侯玉樹那響亮的笑聲。一時,夏侯奕那邁出去的步子又收了回去。

    不大的飯廳,夏侯玉樹跟慕容卿兩人對面而坐,不知慕容卿說了什麼,夏侯玉樹笑的很是開心。

    那飛揚的眉頭,燦爛的笑聲,興奮的狀態,每一樣都是自己很少在夏侯玉樹臉上見到過的。

    夏侯奕突然就想起了慕容卿與自己說過的話,夏侯玉樹到底還是個孩子,不要對他太嚴苛了,不要剝奪了他童年時應有的樂趣。

    那孩子在面對自己的時候總是一副緊張兮兮的表情,顯得很怕自己。

    是自己太過嚴厲了嗎?

    小妖精說過,夏侯玉樹其實很想親近他,只是因為他太過嚴苛,所以不敢靠近。

    夏侯奕一人在外面站了好一會兒,這才冷著臉走了進去。

    一看他進門,夏侯玉樹馬上就跳下了板凳,乖乖的站好,清脆的喊道,「大哥!」

    慕容卿抓著筷子,看著夏侯奕那一臉的複雜情緒,心中了然,老混蛋應該是想通了些什麼,只是不知該如何去改變,看來,此時心裡別扭的緊吧。

    小妖精暗自偷笑,別扭個什麼勁兒,親生兄弟,有什麼好別扭的。

    夏侯奕冷著臉在慕容卿身邊坐下,哼了聲,道:「盛飯。」

    「是,殿下。」慕容卿一本正經的答應,起身替夏侯奕添飯,隨後招呼著夏侯玉樹,「玉樹,坐下吃飯。」

    夏侯玉樹下意識的就轉頭去看夏侯奕,在後者看過來之後,嚇得忙垂了頭。

    夏侯奕眸光一閃,道:「坐下吃飯。」

    「是,大哥。」夏侯玉樹大聲的喊,而後馬上就坐下去,抓著筷子,開始努力吃飯。

    時不時的,他就透過碗的邊緣去偷偷的看夏侯奕,不知為何,他總覺著今天的夏侯奕很是奇怪。

    突然,夏侯奕夾起了一塊紅燒茄子放到夏侯玉樹的碗中。

    後者一怔,傻呆呆的望著那一塊紅燒茄子,有點發愣。

    「吃吧。」夏侯奕神態不是太自然的道。

    「是,大哥。」夏侯玉樹大聲的喊,抓著筷子夾起茄子,一口吞下去,大力的嚼著。他的眼眶有些微微泛紅,心中情緒蕩漾的厲害。

    這是大哥第一次給他夾菜,他一定要認真的吃。

    夏侯奕用眼角余光瞧見夏侯玉樹那個模樣,心頭也有些不是滋味。就這麼一個弟弟,他彷彿是不應該對他太過嚴厲了。

    一頓飯下來,夏侯奕再沒有替夏侯玉樹夾過菜,但夏侯玉樹卻已經很滿意了。

    而慕容卿將這一切看在眼中,也是覺著欣慰不已。在這個世上,夏侯奕跟夏侯玉樹是最親近的人,飯後,慕容卿領著夏侯玉樹去院子裡散步,夏侯奕卻是留在了房間中看書。

    不多會兒,夏侯奕突然在房門口出現,沖著夏侯玉樹喊道:「玉樹,過來。」

    夏侯玉樹一怔,下意識的就往慕容卿懷裡拱。

    夏侯奕見狀,怒道:「過來。」臭小子,有事沒事的就往他的小妖精懷裡拱,混賬東西,那是他能拱的地兒嗎,那是他的,這輩子都是他一個人的。

    冷著臉,夏侯奕忍不住的怒吼道:「還不過來?」

    夏侯玉樹的身子猛地顫了顫,不過,他還是鼓起勇氣,一步步的走向夏侯奕。

    到了他跟前,夏侯玉樹垂著頭,忐忑不安的道:「大哥,你,你叫我?」

    「今天的功課做完了?」

    「還沒有。」夏侯玉樹可憐兮兮的道。」

    「走吧。」夏侯奕背負雙手,慢步往夏侯玉樹的房間走去。

    夏侯玉樹一時有些詫異,愣在當場,什麼意思,大哥說走吧,去哪兒?

    「小笨蛋。」慕容卿走過來,拍拍夏侯玉樹的頭,「殿下是要看著你做功課,快去吧。你大哥是疼你的,雖然之前不懂得怎麼疼你,與你相處,但他已經在努力了。玉樹,給你大哥一點時間。」

    「姐姐,大哥他……」夏侯玉樹的眼眶一時有些泛紅。大哥真好,那麼忙還要看著他做功課,以後再也不偷懶了。

    「快去吧。」慕容卿拍拍他的頭,推了他一下。

    夏侯玉樹這才回神,忙小跑著追上了夏侯奕,探出小手抓住他的衣襟,走了兩步,見夏侯奕沒推開自己,一張小臉不禁樂開了花。

    他偷偷的回頭沖著慕容卿眨眨眼,笑的很是開心。

    慕容卿將一切看入眼中,也是份外開心。

    直到兄弟兩人一起消失在視線中,慕容卿這才回了臥室。

    洗漱後,她先一步躺上了床,本打算看會兒書等著夏侯奕,誰知,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睡著了。

    夏侯奕回來之時發現慕容卿居然睡著了,望著她瘦了些的下巴,他有些心疼的上了床,探出手去摸了摸她的下巴,心裡頭有些猶豫,之後的西行,要帶著她一道去嗎?

    長途跋涉,不知會發生什麼事情,她的身子是否能夠吃得消?

    一時,夏侯奕對於已經做好的決定,有了些新的想法。

    這個晚上,慕容卿窩在夏侯奕的懷中睡的很是香甜,可夏侯奕卻是久久未能入眠。

    早上醒來,洗漱後,迎接慕容卿的便是一大碗人參雞湯。

    慕容卿的臉瞬間垮下來,「殿下,一大早就喝這麼油膩的東西,誰能受得了。」

    「喝吧,補身。」夏侯奕用那種不容拒絕的眼神看著她。這東西可是他一早去找戈黔要了方子,親自看著人去煮的。

    慕容卿依然皺巴著臉,一臉嫌棄的瞪著那碗湯。

    這時,紅葉悄悄上前,伏在慕容卿耳邊輕聲的說了幾句,後者聽完,不禁愣了下。

    而後,小妖精微微側頭,不敢置信的望著夏侯奕道:「殿下,你進廚房了?」

    「哼,喝完它!」夏侯奕不自在的哼著,起身往外走,很快就不見了蹤跡。

    慕容卿的眼中爬滿了開心,老混蛋居然一大早跑去找戈黔要了方子,還不放心的親自看著人去熬湯。

    滿滿的心意化成了這碗湯,她怎能不好好喝。

    雖然還是有些膩歪,但她卻還是憋著一股勁,大口大口的喝著湯。

    很快,一碗雞湯下肚,而其他的東西,慕容卿卻是再也吃不下了。

    這樣的事情,之後一直都在發生,每天,要麼是雞湯,要麼是魚湯,每天都變著花樣,偏偏每次夏侯奕都盯著,慕容卿覺著自己最近都快要掉進湯碗裡去了。

    一碗碗的湯喝的她膩歪不已,可每次夏侯奕冷冷的盯著她,又不得不喝。

    一晃眼,十天過去了。

    在這十天裡面,發生了很多事情。

    將軍府接連有兩位小姐嫁人,好不熱鬧。慕容卿在慕容嫣出嫁的時候回去過一次,不過,並且與她說上話。

    只是看的出,慕容嫣很是高興,猶如脫繭成蝶,完全的新生。

    慕容卿看在眼中,心中卻有一種很古怪的感覺,慕容嫣的改變,並非是一件好事,只能怕將來必會生出事端。

    這之後,一切就又恢復了平靜。

    但慕容卿卻隱隱有一種感覺,這就是暴風雨之前的平靜,只能怕很快就會有大事發生了。

    這天一早起來,宮裡傳了消息進來,讓夏侯奕跟慕容卿一道進宮。

    聽說要進宮,慕容卿下意識便擰了眉,「殿下,你是要去處理皇上壽宴的事情?」

    夏侯奕點頭,「還剩下三天,很多事情要做。」這幾日,他全都會進宮。

    「那我去做什麼?」慕容卿有些不解。夏侯奕進宮倒是有理由,他是皇子,去處理皇上壽宴的事情。

    可她一個女人進宮又什麼用,又幫不到什麼忙。再說了,也用不到她來幫忙。

    「是太后叫你們進去。」

    「太后?」慕容卿一怔,倒是沒想到太后居然會叫自己進宮,會是什麼事情呢?

    「不用怕,有事吩咐人去叫我。」

    慕容卿輕輕點頭,她倒不是怕,只是覺著有些古怪罷了。

    宮裡召見,慕容卿他們便沒能如往常一般吃了飯去院子裡散散步,隨便的吃了點東西後便一起進宮去了。

    到了宮門口,慕容卿兩人下車,突然就瞧見後面跟著一輛馬車,也是九皇子府的馬車。

    慕容卿挑挑眉,轉頭去看夏侯奕,「殿下,你還帶了別人一道進宮?」

    「不曾。」夏侯奕也是一臉的不解,沒聽說還有誰要進宮。

    「奕哥哥!」一道歡快的叫聲從遠處傳來。

    「柳園園?」慕容卿扯起了脣角,露出了一抹不是太好看的笑容來。她就該知道,太后怎會突然召見她。太后一直都對她不是太滿意,認為她根本就配不上夏侯奕。

    與夏侯奕成親之後,每次進宮給太后請安,她都是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甚至對她有點刻薄。

    不過,她完全不放在心裡,太后又不是她什麼人,她喜歡不喜歡自己,對自己並沒有任何影響。

    如今看到柳園園,慕容卿心中明白,原來是她走通了太后的路子,只是不知她到底想做什麼。

    柳園園很快跑到跟前,開心的叫著夏侯奕。「奕哥哥,太后也召見我進宮。」

    「嗯。」夏侯奕淡淡的應聲。

    「奕哥哥,我本想與你一道進宮,誰知,我收拾妥當過去的時候才知道太后也叫了慕容妹妹,倒是與你們錯開。奕哥哥,不如我們一道進去?」

    「不用,我有事,卿卿,你與她一道。」夏侯奕道。

    慕容卿有些不樂意,用眼神狠狠的剜了男人一眼。老混蛋,你不想跟她一道走,難道我就願意?

    看出他們兩人之間的古怪氣氛,柳園園微微失望道:「奕哥哥,你有事那就先忙去吧,我,我自己一人進去也行。」

    慕容卿失笑,瞧這話說的,多委屈啊,又不是上刑場,有那麼可怕嗎?

    夏侯奕看了慕容卿一眼,囑咐她小心,而後便大踏步的先一步走了。

    夏侯奕一走,柳園園臉上的笑容便瞬間消失了。她那冰冷的視線緩緩落在慕容卿臉上,冷哼一聲,一句話都懶得說,直接轉身就走。

    慕容卿冷笑,柳園園果真是不同了,在夏侯奕面前的時候,好歹還能夠裝裝樣子。可一旦離開了夏侯奕的視線,她便完全變了個樣子,連最起碼的禮數都不再管了。

    「紅葉綠心,我們也走。」慕容卿完全沒有因為柳園園而影響到自己的心情。

    兩人雖然是同路,但前後卻有著不小一段距離。柳園園是加快腳步,而慕容卿卻是故意放慢腳步,不多會兒,慕容卿便已經瞧不見前面柳園園的身影了。

    這時,紅葉上前道:「側妃,奴婢收到消息,今天太后召見了不少人,仿若幾個皇子妃還有側妃都來了。據說,二小姐跟四小姐也都會到。」

    「嗯?還有這事?」慕容卿略感詫異,有些不太明白太后如此所為是何用意。

    「是,側妃,奴婢也是剛剛收到消息。側妃,奴婢擔心……」

    「不用說了。」慕容卿擺手。此時可是在宮裡,人多嘴雜,可不能亂說。

    紅葉忙閉緊了嘴巴,可是,她那不安的視線還是時不時的落在慕容卿的臉上。

    慕容卿感受到,卻是淡淡的扯起了脣角,「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怕什麼,更何況,殿下也在宮裡,她們不敢如何。」

    有什麼事,大不了就去將夏侯奕請來。料定就算是太后,她也不會對夏侯奕如何。

    就這樣,慕容卿三人踏著不緊不慢的步子來到了太后的寢宮。

    三人進入院子,馬上便有前來相迎,領著她們進了殿內。

    剛踏入進去便聽見了柳園園那清脆的笑聲,「太后,這笑話可是我想了很久呢,就為了能博你一笑。如今看著你終於笑了,妾身就高興了。」

    「呵呵,是啊,是啊,你這孩子就是有心。除了你之外,還有誰會想到說笑話給我聽?」太后笑的很是開懷,拉著柳園園的手,不時的拍打她的手背,滿眼的寵愛,顯然是很喜歡她。

    「能讓太后高興,這就是我最開心的事情了。咦?慕容妹妹來了?」柳園園不經意一轉頭,看到慕容卿,忙笑著起身走過去。

    看著柳園園臉上的笑容,慕容卿只能覺著頭皮發緊。任誰看到一個之前還冷冰冰的瞪著你,轉眼卻笑瞇瞇的朝著你走來的女人也不會心裡舒坦。

    柳園園很快走到慕容卿跟前,拉起她的手道:「慕容妹妹,剛剛太后還問起,說我為何不與你一道來。太后哪裡知道,你身子不好,走路慢。還是我心急,就先跑了來。」

    柳園園拉著慕容卿走到殿內中間,笑著抬頭去看太后,「太后,你瞧,慕容妹妹這不就是來了嗎。」

    太后神色淡淡的看著慕容卿,冷冷的道:「身子不好,走路慢?瞧著倒是不像,看你面色紅潤有光澤,身子應該不錯才是,怎麼走的反倒是比園園丫頭還要慢?哀家記得園園丫頭身子才是真正的不怎麼好。園園,來,過來,到哀家這裡坐下。」太后說著便又沖著柳園園招手,示意她到自己身邊來。

    慕容卿絲毫不介意太后的反應,她笑著躬身行禮。

    讓她意外的是,太后倒也沒難為她,揮揮手就示意她起身,到一旁坐著。

    到目前為止,太后的表現很是正常。倒是讓慕容卿有些意外,本以為太后今天找她來會找她麻煩,沒曾想,倒是什麼事情都沒發生。

    「園園丫頭,聽說你近來一直都在調理身子?」太后笑著問道。

    柳園園輕輕點頭,「我身子一向不大好,但這次要陪著奕哥哥出行,自然不能影響到奕哥哥的大事。所以這段時間我一直都在努力的調養身子,怕的就是出行的時候身子不爽利,到時候給奕哥哥添麻煩。」

    「你這孩子就是個懂事貼心的。」太后顯然對柳園園極是滿意,「小九那孩子能夠有你陪在身邊,哀家倒也放心了。」

    「太后,你取笑人家。」

    「你這孩子,哀家說的可是實話。要說起來,你也算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對於你,哀家是再清楚不過了。有你陪著小九,照顧他,這一路,哀家也就不用擔心了。我可是知道,此去西行,路途艱難,不知會發生什麼事情。有你陪在小九身邊,哀家倒是沒那麼擔心,你一定會將他照顧的很好。」

    「太后,這是我的本分。更何況,也不止我一個人跟著,慕容妹妹也應該會去的。慕容妹妹也是個體貼的人,有她跟我一起照顧殿下,太后,你老人家就放心吧。」

    「她?」太后諷刺一笑,「我可是聽說過,慕容家的大小姐什麼事情都不會做,據說連字都寫不好。讓我放心,怎麼放心?我看她連熬粥應該都不會吧。」

    柳園園一怔,而後便回頭看了慕容卿一眼,訝異道:「太后,你老人家也太小瞧慕容妹妹了,雖說大家閨秀,十指不沾陽春水,但慕容妹妹總不至於連熬粥也不會吧。」

    「那可說不凖,園園,可不是什麼人都如你這般出得廳堂,入得廚房的。」太后拍著柳園園的手背,一副越看她越滿意的樣子。

    「太后,您老就放心吧。」柳園園尷尬的笑了下,不知還能說些什麼。

    「太后,太子妃與沈側妃來了。」這時,有人來報。

    太后一聽便笑了,忙道:「太子妃來了?快,快讓她們進來。」

    「太后,妾身給你請安了。」太子妃先一步進來,笑著上前行禮。

    太后沖著她擺手,「無需多禮,快起,到哀家身邊來。」

    太子妃笑著快步上前,拉著太后的手,坐在了另外一邊。

    坐下後,她看向柳園園,笑著道:「原來是九弟的柳側妃,有些日子沒見了。聽說你近來在調養身子,怎麼,是哪裡不利索嗎?」

    柳園園微微一笑,搖頭,「沒什麼大事,只是想把身子調理的更好一些。有勞太子妃掛唸,倒是我的不是。」

    「太后,你老人家瞧瞧,她這張嘴啊,說出來的話怎麼就那麼的不一樣,讓人聽著就喜歡。」太子妃一臉的歡喜。

    「說的是啊,就說這孩子招惹疼,她一段日子不進宮,哀家就想的慌。咦?」太后說著話,突然就看向了廳內站著的沈語心,「這就是太子新晉娶的側妃,太傅的女兒?」

    沈語心忙上前行禮,待得太后示意她起身後,才笑著起身,雙手下意識的擺放在小腹處,整個人安安靜靜的,倒是與以往的性子略顯不同。

    「沈側妃,你這是有了?」太后是過來人,一眼便看出不同來。當即便笑著問道,「這麼快就有好消息了?」

    沈語心柔柔的笑著,顯得很是開心,「回太后的話,正是,不過兩個月,因為月份還小,所以不敢多說。」

    「是是是,說的是,如今月份還小,孩子都小氣,說不得。好好好,做的好。太子身邊男丁如今就只能有太子妃膝下一子,希望你這一胎也能給太子生個男丁,那就更是大喜事了。」太后看到沈語心有了身孕,顯然很是高興,整個人的情緒就高揚起來。

    她吩咐人扶著沈語心到一旁坐下,視線便又冷幽幽的掃到一旁無聊到垂著頭快睡著的慕容卿身上,「慕容側妃!」

    「是,太后。」慕容卿忙抬頭挺胸,靜靜的看著太后,「不知太后有何吩咐?」

    「慕容卿,看你做的好事。」太后冷哼,一巴掌重重的拍在身側的小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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