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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黑竹] 殘王的九號愛妃《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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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26 16:35:44 |只看該作者
第070章:你想吃我

    夏侯奕快速的從屋子裡沖出去,直接跑出了莊子。

    在莊子的後面有一條小溪,以往,他過來之後,沒事的時候總是要遊兩趟。但今天,他顯然是沒有那個心情。

    跳入水中以後,他整個人浸入水中。

    冰冷的水將他團團包圍,心頭的那股火氣卻是沒有減少的跡象。

    垂頭瞄了瞄下面,夏侯奕無奈的搖頭。小妖精的力量太過強大,不過僅僅是前奏,他居然已經有些要控制不住。

    天知道剛剛如果繼續待在房間之中,他是否會沖動之下就要了她。

    那是他心心唸唸的女人,不知多少個無眠的夜晚,他都著要將小妖精壓在自己身下,狠狠的要她。

    「該死!」夏侯奕忍不住的低咒著。到底還要等多久?他已經快要忍不住這種暴脹的感覺了。

    許久之後,直到覺著整個人恢復了平靜,夏侯奕這才起身往回走。

    擔心小妖精找不到自己會擔心,他便加快了速度。

    趕到房間,看著小妖精,夏侯奕整個人愣住了。小妖精用雙手抱著雙膝,緊緊的縮著身子,依靠著牆壁,頭埋在膝頭之間,小模樣可憐極了。

    「小混蛋?」夏侯奕有些不安的跑過去,一把將小妖精揪過來,拽入到自己的懷中。「怎麼了?」

    他不過就是去洗個澡,怎麼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小混蛋,怎麼了?」

    「嗚嗚,殿下!」慕容卿抬頭,可憐兮兮的望著他,本就通紅的眼睛,在看到男人之後,淚水順著眼角就滑落下來,一發不可收拾。

    「你不要卿卿了嗎?」

    「傻瓜!混賬東西,我怎麼會不要你?」夏侯奕心疼的揪住她的手,死死的捏著,「感受到我的存在嗎?」

    慕容卿傻呆呆的垂頭去看自己的手,半響才點頭,哽嚥著說,「我以為你不要我了,我喊了你幾聲,你不回應我,就那樣跑出去了。嗚嗚……我好難過,好傷心。」

    在前世,三皇子夏侯傑也曾經這樣不顧她哀求的離開,那麼的堅決,無情。今天,瞧著夏侯奕這樣大踏步離去的背影,她的一顆心突然就慌了。

    會不會有一天,夏侯奕也不要她了,就這樣無情的離開?

    在夏侯奕離開之後,慕容卿整個人被不安所包圍,一個人坐在這陌生的臥室,難過的要死。

    各種不好的想法全都冒了出來,怎麼壓制都壓制不下去。

    好在,夏侯奕回來了,他還是要她的。

    聽著小妖精哽嚥著說完心裡的話,夏侯奕是後悔的要死。他怎麼就這樣不管不顧的跑出去,就算是要跑出去,他也應該先與小妖精說清楚。

    「我的錯!」夏侯奕很干脆的認錯。「以後再也不會發生這種事。」長臂縮緊,越加將慕容卿裹緊到自己的懷中,「以後不管去什麼地方,我都會告知你,可好?」

    慕容卿可憐兮兮的抽了抽鼻子,眨眨眼,還是一副懷疑的表情,「你說真的嗎?」

    「嗯!」沒有多餘的話,僅僅只是這一個字。

    但慕容卿卻瞬間覺著心中的陰霾被一掃而空,他瞭解夏侯奕,只能要是他答應的事情就再也不會有變化。

    他的承諾,他一定會做到。

    「殿下……」慕容卿軟軟膩膩的叫著,撲到在他懷中。「殿下,我也會對你很好,很好的。」

    夏侯奕的脣角輕輕的勾了勾,很好,他也非常的期待。

    兩人又纏綿了會兒,夏侯奕這才放開慕容卿,「先送你回去吧。」

    「嗯。」慕容卿小心的擦了擦鼻子,答應著。出去也有不少時間了,她也是時候回去看看老夫人的情況。

    兩人沒再停留,各自整理了一番,夏侯奕便送慕容卿回到了將軍府。

    一路上,慕容卿的心情還有些跳躍,就那樣一直漂浮在半空中,久久落不下來。

    心中彷彿藏著很多個叫做開心的泡泡,一個個不停的在那邊叫囂,使得她甚至很想要跳起來大聲的,歡樂的叫。

    回到了將軍府,夏侯奕沒有下車,只是告訴慕容卿,晚一些再過來看她。

    事實上,慕容卿也有些不捨,不知道為什麼,經歷過了今天的事情,她發現自己越加的捨不得離開夏侯奕,一刻都不願意離開。

    夏侯奕豈會看不出慕容卿眼中的不捨,他心中高興,臉上卻是不顯。「很快,你再也不用離開。」

    是承諾,也是安撫。

    慕容卿的臉爆紅起來,不滿的瞪著他,輕哼著道:「誰想要跟你在一起,混蛋,討厭的老男人,我才不要理你。」

    被他的一席話說的有些羞澀的慕容卿,死死的瞪了男人一眼,轉身就跳下了車。

    夏侯奕被嚇了一跳,忙追出去,見小妖精完好無損的沖著自己瞪眼後,這才緩了一口氣。

    「以後不凖跳。」夏侯奕火大的瞪眼,膽子是越來越肥了,萬一腳崴了該怎麼辦?

    被他這樣一吼,慕容卿被嚇得是猛然縮了縮脖子,委屈的扁嘴,「凶什麼凶,壞人,老男人就是心腸壞。」

    兇狠的瞪了夏侯奕一眼,不等男人發飆,慕容卿快速轉身,跑了進去。

    夏侯奕氣的抓狂,卻是沒得辦法,同時,他發現,自己好像真的將小妖精給慣壞了,都快要爬上他的頭頂了。

    無奈的搖搖頭,他回了馬車,吩咐回九皇子府。

    慕容卿回到老夫人的院子,二夫人正在廳內坐著,見她春風滿面的回來,不禁笑著道:「我的卿兒心情這樣好,發生了什麼好事,快過來與二嬸說說。」

    慕容卿臉一紅,下意識的垂頭,「二嬸,你說什麼呢?」

    二夫人本是打趣,開開玩笑,但一見慕容卿那個模樣便清楚的知道,自己猜對了。

    她當即笑著起身走過來,拉住慕容卿的手,急切問道:「怎麼回事,是不是已經與九殿下定下了日子?」

    「二嬸,你怎麼會知道?」慕容卿詫異極了,今天才求婚,二夫人的模樣倒像是很久以前就知道了似的。

    二夫人尷尬的扯了扯嘴角,忙扯開話題,「我這不是猜的嘛,你看,你們兩個的關係是越來越好了,成親也是水到渠成的事情。走,這麼好的事情一定要早些告訴老夫人,說不凖她一高興,這病就能好了。」

    提起老夫人的病,慕容卿的好心情就霎時就消失不見了。她心中清楚的很,根本就不是病,就算心裡再怎麼高興,也是好不起來的。

    不過,慕容卿卻沒有反駁二夫人的話,心中也在期待,老夫人能夠早些好起來。

    進了內室,發現老夫人正在喝粥。慕容卿走過去,笑著接過金媽媽手中的碗,親自去餵老夫人喝粥,「祖母,多吃點兒,身體有勁兒,很快便能好起來。」

    「我們家的卿兒今天是發生什麼大好事了?」老夫人笑的很是開心,「快與祖母說說。」

    慕容卿尷尬的垂了眸,「祖母,我……」其實,她本也沒打算隱瞞老夫人,只是沒想到她會直接問出來。

    「是不是已經與九殿下確定了日子?」老夫人見她不說話,略有些急切的問。

    慕容卿詫異了下,怎麼二夫人跟老夫人彷彿都確定她會與夏侯奕定下日子似的。那副急切的模樣,像是早就在等著這天一樣。

    她不禁有些懷疑,猜測是不是夏侯奕早就將這件事告訴給老夫人他們了。

    「你這孩子,我早就在等著這一天了,你們能夠確定,我也就安心了。」老夫人歎著氣,臉上卻是掛著欣慰的神色。

    慕容卿心中的懷疑慢慢的消散,也是,她想太多了。就夏侯奕的那個性子,他怎麼可能會讓人知道自己居然做了那麼婆媽的事情。

    笑著,慕容卿將今天夏侯奕做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當然,其中很多情節都被她給省略了。

    倒不是不想說,只是覺著,說的太多,夏侯奕估計會氣的發狂。

    有些事情,做獨屬於他們兩人的小祕密就足夠了。

    老夫人倒是不在意那些細節,只能要他們兩個人的事情能夠真正確定下來,她也就放心了。

    不知是否因為高興,今天老夫人的飯量大增,吃了很多。

    慕容卿高興,心中有些後悔,如果知道這樣做就能讓老夫人高興,她一早就逼著老男人跟她成親了。

    成親是早晚的事情,如果能夠借此讓老夫人高興,早一些又有什麼關係。

    飯後,老夫人居然說要下床走走。

    已經很多天沒下過床的老夫人,愣是在慕容卿等人的攙扶下在房間中走了十多步,可算是讓慕容卿高興壞了,直呼真的有希望。

    直到老夫人睡著,慕容卿這才回到院子。

    隨便的吃了點東西,沐浴後,她便歪倒在外間的那張軟榻上休息。

    「小姐,綠豆糕。」紅葉端著一個盤子走進來,放到慕容卿身側的小几上。

    「嗯。」慕容卿輕應了一聲,隨手抓起一塊綠豆糕就塞入到口中。很甜,很香,很好吃。

    一連吃了三塊,正打算再吃的時候,綠心的聲音在身邊響起。「小姐,殿下不喜歡你吃這麼多,他會擔心你的身子。」

    慕容卿一怔,輕哼了一聲,放下手中的糕點。「你們一個兩個的都在偏心,這麼快就被他給收買了。」

    綠心苦惱的揪著手,「小姐,奴婢永遠是小姐的奴婢,只是覺著九殿下說的有道理,吃的太多傷身體。」

    「好了,好了,我不吃還不行嗎?」慕容卿舉手投降。「對了,宮中可有消息傳來?」

    慕容雪與沈語心至今還被關在大牢中,皇上直接還未給出個說法,是以,到現在也沒人知道最後會是個什麼情形。

    讓慕容卿訝異的是,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太子太傅沈惜之居然沒有動用自己的力量去幫助沈語心,端是一個聰明的,知道太后在皇上心中的分量,不在這個時候去觸楣頭。

    不過,沈惜之顯然並不著急,因為他知道,皇上並不會對沈語心怎麼樣。甚至,他還會給沈語心找借口饒了她。

    沈惜之的心思,慕容卿猜的很是凖確。是以,在聽說他沒有絲毫動靜之後,一點也不訝異。

    「小姐,你說太傅他們是不是在搞什麼花樣,為什麼這麼長時間都沒有動靜?會不會又在想辦法陷害你?」紅葉很是不安,想到上一次皇上居然古怪的調轉矛頭對向慕容卿,紅葉兩丫頭就覺著很是鬧心。

    自家小姐明明什麼事情都沒做,偏就是有人要來找她的麻煩。

    「沒事,他們現在不敢來找我的麻煩。」慕容卿不太在意的笑著。她早就料到這件事不會輕易完結,慕容雪兩人的身份太不簡單,不管是哪一個都不能隨意去處理,畢竟,她們兩人的背後有著對皇上很重要的人。

    一個太傅,一個將軍,哪一個都不能輕易得罪。

    如今,皇上必須要找一個適合的平衡點,讓雙方都滿意,這才能完全的處理這件事。

    「三皇子那邊可有什麼動靜?」慕容卿換了一個姿勢躺著,又問道。

    紅葉從隨身的袋子中掏出了一個小冊子,仔細的看了幾眼,道:「三皇子最近沒什麼動靜,甚至進宮的次數都比較少,聽說身子不太舒服,在靜養。」

    慕容卿擰了眉,在幾個皇子中,她最擔心的便是夏侯傑。他看著斯文有禮,事實上卻野心勃勃,狠厲毒辣。

    他想要得到的東西,如果沒有得到就不會輕易的罷手。

    按說,他絕對不會如此輕易的罷手,甚至,應該做點什麼才是。

    生病,靜養,完全不像是夏侯傑會做的事情。

    凝眉想了半響,慕容卿最後只能吩咐紅葉,繼續盯著,有消息便回報。

    宮中沒有消息,慕容卿便無法完全的放心,慕容雪兩人就像是一個毒瘤,不挖除,她永遠無法放心。

    「小姐,雖然宮中沒有消息,但是,府中卻是出了點事。」紅葉猶豫了下才道。

    「嗯?」慕容卿放下手中的書,抬頭看著她,詫異道:「怎麼回事?」

    「府中有一個丫頭突然生了病,很是古怪,據說請了郎中也沒有效果。我被求著去看了看,發現她的病情……」

    慕容卿坐正了身子,「是不是與二少爺的一樣?」

    紅葉大吃一驚,「小姐,你怎麼會知道?」

    「看來,狐狸要露出尾巴來了。那個丫頭在什麼地方,帶我去瞧瞧。」慕容卿當即便要起身。

    「小姐,現在太晚了,明天再去瞧也是可以的。」紅葉忙勸慰著,這麼晚了還要跑去,病還未完全好,再生病了可怎麼好。

    「沒關係,多披一件衣服就成。」慕容卿早就想要挖出那個藏在府中的毒瘤,既然現在有了機會,她自然不會放過。

    更何況,她隱隱有一種感覺,再晚,估計什麼都發現不了了。

    慕容卿一再的堅持,紅葉兩丫頭也很是無奈,最後只能答應了帶她去瞧一瞧。

    替慕容卿披上了一件外衣,兩丫頭這才陪著她往那個丫頭的院子走去。

    在路上,紅葉將那個丫頭的情況說了一遍。

    原來,那個丫頭是大少爺的丫頭,不過僅僅只是個打掃丫頭,尋常時候甚至不會進房間。

    因為重病,那個丫頭便被移出,放到距離主人宅挺遠的一個偏僻的小院子。

    慕容卿一行人趕到的時候,那個院子裡突然就發出了可怖的叫聲。

    「不好了,死人了……」接著便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像是有人要從裡面跑出來。

    慕容卿心一驚,忙沖著綠心使了個眼色,「快點去看看。」

    綠心答應著,一個跳騰就閃了過去。

    不多會兒,她就揪著一個小丫頭站到了慕容卿面前,「小姐,就是她在尖叫,奴婢到的時候,她滿手都是血,裡面的情況奴婢還沒有時間去查清楚。」

    慕容卿看了看那個丫頭,發現就是個極其普通的小丫頭,應該是已經被嚇的不輕,臉色煞白,難看至極。小身板不時的抖,彷彿剛剛從冰水裡撈出來。

    「先進去看看情況。」慕容卿沖著紅葉使了個眼色,後者忙死死的揪住那個丫頭,並按上了她的脈門,打算替她看看情況。

    慕容卿便與綠心一道先進了院子。

    這是個荒僻的院子,裡面到處都是雜草,雖然還有路可走,但顯然是最近才被人踐踏出來,人走過去,旁邊草上的泥全都粘在了衣服上。

    慕容卿倒也不在意,如今最重要的就是弄清楚那個丫頭的情況。

    剛進入房門,撲鼻湧來濃鬱的血腥氣。

    兩人一怔,雖然早已經有了心理凖備,可真當看見了裡面的情況,心中還是不禁被驚了驚。

    就在內室的門口,一個丫頭撲到在地上,因為是趴著,是以她們瞧不見那丫頭的模樣,只是能看到她的腹部冒出了大灘的血,瞧血液還在流動,想來正在不停的往外冒血。

    「綠心,先止血。」慕容卿招呼著綠心,跑過去,將那小丫頭抱起來,放到內室的床上。

    「小姐,還有氣。」綠心頭也不回的說,隨即撕開小丫頭的衣服,快速點了她腹部傷口的穴道,止住血。而後,上了金創藥。「小姐,傷口太深,估計要紅葉出手才行。」

    慕容卿點點頭,吩咐她去將紅葉替進來。

    綠心答應著跑出去,慕容卿卻在床邊坐下,靜靜的看著那個小丫頭。

    年紀不大,約莫也就十五六的年紀,臉色因為生病而瘦的比手掌大不了多少,能夠清晰的看到臉部的輪廓。

    她的臉蠟黃蠟黃,瞧著倒像是得了肝病,但是,慕容卿很清楚,這不是病,是中毒。

    「到底是怎麼回事?」

    之前戈黔雖然說明慕容青是中毒,但他也不清楚那是個什麼毒。就算他能解毒,也需要花費不少時間。而且,他個人也對此非常的好奇,能夠像是普通肝病一樣的毒,太過特別。

    如果不是因為慕容青不是個好人,夏侯奕又發了話,戈黔一定會相反設法的去給他解毒,進而弄清楚那是個什麼毒。

    或許,這次就是個弄清楚一切的大好機會。

    紅葉很快便進來了,到跟前一瞧,也是被嚇了一跳,沒想到那小丫頭居然傷的這樣重。

    「紅葉,救活她。」慕容卿凝眉吩咐著。那件事一直都沒有頭緒,好容易才能找到一點線索,她自然不能輕易放過。

    「小姐放心,奴婢會盡力而為。」話雖然如此說,但紅葉其實根本沒有完全的把握。小丫頭傷的太重,傷口太深,雖然已經在最短時間內止血,但出血量太多,估計很難救得回來。

    紅葉也是發了狠,這丫頭對慕容卿來說很重要,她不想讓慕容卿失望。

    可謂是使出了十八般武藝,將很多上好的藥材全數用上之後,這才鬆口氣的回頭道:「小姐,該做的事情奴婢已經全都做了,眼下,只能看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慕容卿揮揮手,「先去一旁歇著。」此時,她暗自慶幸,也幸好自己心急就過來看看,否則,這丫頭肯定是要被滅口。

    同時,她心中隱隱有一個想法,如果這次不能將那個幕後黑手給揪出來,估計他就會徹底隱藏起來,下次再想找出來,不容易了。

    「別死,我會替你揪出那個想要害了你的人,會替你報仇。如果你不想就這樣無聲無息,含冤而死,那就活著,只能有這樣,你才能看著自己的仇人得到自己應有的懲罰。」

    慕容卿輕聲的唸叨了很久,直到覺著累了才靠著床頭的柱子休息。

    突而,肩頭上多了兩只能大手,按著她的肩頭,輕輕的揉捏。

    慕容卿沒在意,以為是紅葉她們,不禁笑著瞇起了眼睛,贊歎道:「紅葉,你的手藝是越來越好了,按著真舒服。」

    瞧著小妖精那滿足的模樣,夏侯奕也心情大好。

    他的手藝自然是好,按的全都是有用的穴道,自然與紅葉她們的手藝不可相提並論。

    「舒服嗎?」

    「嗯。」慕容卿舒坦的笑著,「咦?」她詫異的睜開眼,「怪了,怎麼會是老男人的聲音?」

    「混賬東西!」夏侯奕不滿的拍拍她的頭,「說了不凖叫我老男人。」

    「殿下?」慕容卿驚喜的回轉身抱住夏侯奕,小腦袋在他的懷中使勁的蹭啊蹭,「殿下,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會來?」

    「看你,不晚。」

    慕容卿得意的哈哈笑,看吧,有幾個男人是能這樣對待女人的,真是萬幸,能夠遇到這個男人。

    吧唧一口,她直接就隔著衣服咬了男人一口,哈哈的笑,「殿下,你真好。」

    「小傻瓜。」夏侯奕揉了揉她的頭,這才去看床上躺著的小丫頭,「怎麼回事?」

    他過來的時候,慕容卿已經不在府中了。問了暗衛才知道過來這裡,只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暗衛並不知曉。

    沒有猶豫,慕容卿直接將今天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夏侯奕,「殿下,我猜想,府中應該是有一只暗中的黑手在操控這一切。先是慕容青,之後會是誰,我不敢肯定。我答應過祖母,要替她看著將軍府,那就不能看著有人去傷害將軍府的任何一個人。」

    「放心,會查清楚。」夏侯奕說的很是肯定。

    慕容卿也隨之點頭,只能要這個小丫頭不死,那她就一定能夠查清胡一切。

    「你先回去歇著,我派人在這裡守著,有消息再通知你過來。」夏侯奕不捨慕容卿在這裡干熬著,便提議讓她先回去。那個小丫頭傷的不輕,不知什麼時候才能醒來。

    慕容卿有些猶豫,她想要第一時間弄清楚一切,這樣離開,怎麼也無法放心。

    「我的人守著,放心。」彷彿是知道慕容卿是在擔心什麼,夏侯奕做了保證。

    男人已經說到這一步,慕容卿要再不聽話,也就太不給他面子了。當即,她答應著,與夏侯奕一道回了院子。

    夏侯奕直接拉著慕容卿的手進了內室,慕容卿詫異的推了他一把,「殿下,你跟著我進來做什麼,時候也不早了,你快些回府去休息吧。」

    「休息。」夏侯奕說的臉不紅氣不喘。大掌死死的扣著慕容卿,就是不凖她離開自己的掌控。「進去。」

    慕容卿急了,使勁的搖著他的手,「老男人,你這是做什麼,這裡是我的臥室,要休息回你的九皇子府去。」

    夏侯奕倒也不惱,只是淡淡的掃了她一眼,而後道:「有你在的地方就是九皇子府。」

    「你……」慕容卿氣呼呼的瞪眼,混蛋老男人,就會說這些好聽的話來堵住她的嘴。

    好吧,男人是越來越會說情話了,聽著真的高興。一時,慕容卿有些飄飄然。

    「進去吧。」見慕容卿情緒發生了變化,夏侯奕高興了,當即便要拖著她往裡面走。

    慕容卿乖乖的走了兩步,可當走到門口的時候,她卻死死的拽著門框,就是不願意再往裡面走。

    「老男人,你,你說,是不是故意的?」慕容卿氣死了,差點就被這男人給忽悠了。想到今天下午發生的事情,小臉瞬間爆紅。糟了,男人該不會是想要繼續今天下午沒有繼續的事情吧。

    萬一真要是那樣可該怎麼辦?

    想到那一刻身子傳來的戰慄感,慕容卿就覺著渾身都開始不好起來。

    「不,不要!」她使勁的搖頭,「殿下,現在還不是時候。」好吧,她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是在害怕。

    將自己最終的交給這個男人,她放心,但還是有些不安,畏懼。

    「進去。」夏侯奕黑了臉,他不知費了多大的勁兒才在最短的時間內將那些可惡的公文給處理好,而後就跑到這裡來陪著她。

    她倒是好,居然敢給他使小性子,不願意理他。

    什麼意思,他夏侯奕什麼時候想要陪個女人還被嫌棄的?

    夏侯奕的自尊心受到了嚴重的撞擊,受傷嚴重。小妖精,就知道氣他。

    夏侯奕發現,自己將來一定是被小妖精給氣死的。

    「進去。」夏侯奕又道,隱隱帶著點兒威脅。

    「嗚嗚,就知道欺負我。」慕容卿不樂意了,她大力的撞入到男人的懷中,死死的抱著他的腰。「嗚嗚,哪有你這樣的,青天白日的就闖入人家的閨房,我們還沒成親呢,你怎麼能這樣?」

    「青天白日?」夏侯奕額角的青筋使勁的跳動,外面都要伸手不見五指了,她居然還好意思說青天白日?

    再說了,他夏侯奕進自己女人的閨房,有何不可,他甚至想直接將自己的東西全數搬進來,直到她嫁入到九皇子府。

    「別廢話。」夏侯奕火大的一巴掌拍在小妖精的屁股上,「進去。」哼哼,再不老實,回頭看他怎麼收拾她去。

    「哎呦,好疼。」慕容卿裝模作樣的叫著,「真的好疼啊,殿下,你不是說會疼我的嗎,可你每天都打我。」

    慕容卿不滿的指控,細細一數,還真的是,好像每天都會被這老男人給打幾巴掌。她的小屁股啊,遲早要被他給打壞了。

    「你不聽話我才打你。」言下之意,如果她老老實實的聽話,他就不會打她。

    「我一直都很聽話。」慕容卿小聲的嘀咕。

    「進去。」夏侯奕沒了耐性,直接將小妖精抱起來,大踏步往裡走,順帶的將門給鎖上。

    見此情形,慕容卿慌了,「殿下,你,你別這樣,再等些日子,我們馬上就可以成親了,到時候就可以的。」

    夏侯奕一怔,到這時才算明白小妖精是在怕什麼,原來,她是擔心自己會在這個時候吃了她。

    「傻瓜!」夏侯奕重重的揉了揉她的頭,也不說什麼,只是抱著她上床,一起躺下。

    剛躺上床,慕容卿就給小猴子一樣的躥到了床的最裡面,兩眼警惕的盯著他,「老男人,你該不會是想霸王硬上弓吧?」

    夏侯奕氣的半死,混賬東西,真是什麼話都敢說,他夏侯奕想要什麼女人,還需要霸王硬上弓?

    可恨,可惱。

    不再多言,老男人直接將小妖精給揪過來,圈入自己的懷中,不滿道:「是你想吃了我才對吧?」

    「嗯?」慕容卿挑挑眉頭,什麼個意思,她什麼時候想吃了他,就算是要吃,那也要等都成親的那天。

    「慾擒故縱。」

    「混蛋,老混蛋。」慕容卿氣的抓狂,「我才沒有。」哼哼,她慕容卿想要吃他一定會直接說出來,何必玩出那些沒必要的花樣。「我,我才不要吃你。」

    夏侯奕點點頭,擺出了一副認真思量的表情。「也好,既然你不想吃我,那就換我來吃你。」

    「什麼?」慕容卿傻了,怎麼回事,好像怎麼著都是她倒楣啊。

    「不要,不要,我不要。」慕容卿不滿的吼。「你個老男人,肉都是酸的,又臭的,我幹嘛要吃你?」

    「你說什麼?」夏侯奕黑了臉,「爺的肉是酸的不說,還是臭的?」

    混賬東西,膽子是越來越肥了,居然敢說他的肉是臭的。她到底還有什麼是不敢說,不敢做的?

    「混賬東西,爺想吃你那是你的榮幸。」夏侯奕不滿極了,覺著自己的心被打擊了個徹底。「就算爺的肉是臭的,你也必須要吃。」

    慕容卿可愛的皺了皺鼻子,一副嫌棄的模樣,「那麼臭,我才不要吃。」

    夏侯奕氣的抓狂,恨恨的在小妖精的屁股上狠狠的拍了幾下,「混賬東西,少廢話,行了,老老實實的睡覺,再不乖,我就真的吃了你。」

    「嗯?」慕容卿詫異極了,什麼意思,不吃她了?

    男人直接將她摟入懷中,很用力,彷彿要將她揉入到自己的體內。

    慕容卿還是有些不安,下意識的就扭了扭小腰。

    「乖一點。」夏侯奕直接用大掌往她的屁股上狠狠的拍打兩記。

    「哼哼。」慕容卿這會兒算是回過味兒了,她根本就是自己鬧笑話了。夏侯奕根本不是那種會勉強人的男人,否則,今天下午,他也不會先去徵求自己的意見。

    她算是白擔心了一場,人家根本沒打算要在這個時候吃掉她,瞧她上串下跳的鬧騰了那麼長時間,完全就是讓男人看了一場好戲嘛。

    越想,慕容卿就越覺著尷尬,「壞人!」罵了一句,她便將小腦袋埋入到男人的懷中,再也不好意思拿出來。

    夏侯奕的神色徹底放鬆下來,鼻端縈繞的是小妖精獨特的體香,聞著又舒服又開心。不知多少個夜晚想著能夠這樣抱著她一起睡,如今,終於可以了。

    「小妖精,終於能夠這樣抱著你睡了。」上一次她病著的時候也曾抱著她睡了一晚上,但那次不同,心中牽掛著她的身子,沒能去享受。

    這次卻是不同,他終於可以去享受這一切了。

    懷中的小妖精卻早已經睡著了,她睡覺的姿勢格外的不好看,一條腿大刺刺的放在夏侯奕的肚子上,一只胳膊死死的壓著他的脖子,整個身子窩在他的懷中,也不知她怎就喜歡這麼個姿勢。

    以前就聽紅葉兩個丫頭說她睡覺的姿勢不是太好,但也沒想到會這樣的差。

    無奈的搖搖頭,夏侯奕拉高被子,將兩個人同時蓋住,隨後,抱緊了她,也隨之閉上了眼睛。

    有小妖精的陪伴,自然是一夜好眠。

    同時,他也徹底瞭解了慕容卿睡覺有多麼的不靠譜。一個晚上,她幾乎能在床上整個轉一圈,也幸好床比較大,否則她指定會掉下床去。

    這也讓夏侯奕做了一個決定,他們的大床一定要做的大一些,否則,哪裡夠她在上面打滾。

    囑咐紅葉繼續弄些清淡的東西給慕容卿吃之後,夏侯奕便離開了。

    今天,慕容卿睡到很晚才起身。她坐起來,人還有些沒有清醒,只是下意識的喊道:「殿下,我渴了。」

    不多會兒就有人送上了茶杯,慕容卿接過來,喝了幾口,又遞回去,「殿下,時候不早了吧,你該回去了。」雖然他們之間的關係已經人盡皆知,但大白天的從這院子裡出去,總歸是不太好。

    「小姐,殿下早已經走了,您要起來洗漱,吃些東西嗎?」

    「嗯?走了?」慕容卿這才回神,眨眨眼,回頭一看,發現居然是紅葉拿著杯子站在床邊,一臉的笑意。

    慕容卿霎時就覺著不好了,臉上燒的厲害,將男人給罵得要死。走的時候也不知道跟她說一聲,害的她出醜,討厭死了。

    「小姐,你沒事吧?」見慕容卿的臉色不是太好,紅葉不禁有些緊張起來,是自己說錯了什麼話嗎?

    「我沒事,洗漱,更衣。」慕容卿故作鎮定的吩咐。等到紅葉出去後,她便揪過被子,死死的砸著,混蛋夏侯奕,欺負人,害的她在丫頭的面前丟人。

    狠狠的砸了好多下,慕容卿這才算舒了口氣。

    起身,洗漱,更衣,做完這一切後,慕容卿便快速的跑去了老夫人的院子。今天她去的晚了太多,到那兒,正打算跟老夫人請罪的時候才發現,老夫人正坐在院子中與二夫人閒聊。

    慕容卿一怔,忙快速走過去,不解道:「祖母,你怎麼能出房間?」

    老夫人笑著拉過慕容卿在自己身邊坐下,「在屋子裡覺著悶了就出來坐會兒,卿兒別擔心,我很好,沒事兒的。」

    「祖母,你真的沒事,沒覺著身子有什麼地方不舒服嗎?」慕容卿緊張極了,如今這個時候,老夫人就是需要靜養,這樣貿然的跑出來總歸是不太好。

    只是奇怪了,怎麼總是覺著老夫人好似在越變越好了。

    「祖母,回頭我讓戈黔再來給你把把脈吧。」慕容卿越想越不對勁,難道說,世界上真的有奇跡,因為心情好,老夫人體內的毒開始起了變化,能夠大好起來?

    否則,怎麼解釋老夫人突然之間精神大好的原因?

    老夫人神色一僵,忙使勁的擺手,虛弱無力的搖頭,「哎呦,快別折騰了,我現在就只能想安安穩穩的度過這最後的日子。再如何把脈也都是一個樣。」

    「祖母,把把脈而已,不會浪費你太長的時間。」

    老夫人依然搖頭,「我不想,不喜歡。卿兒,你是不知道,把脈後,我就覺著自己好似又要往奈何橋走了一步。算了,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吧,我是不想再把脈了。」

    慕容卿皺眉,不知為何,總是覺著彷彿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但具體是怎麼回事,她又猜不到。

    「卿兒,就先這樣吧,如今最重要的是老夫人的心情,只能要她高興,其他的就都算了吧。」

    慕容卿本還想堅持,但是在聽她這樣說之後,發現也有些道理。細想一番後,也就答應了。也罷,就再等些日子吧,或許,真是有奇跡。

    在老夫人的院子陪了一會兒,綠心跑了來,在隱晦的角度沖著她眨眨眼,慕容卿便明白了,一定是昨天晚上那個小丫頭有情況了。

    「祖母,昨兒個九殿下送了不少新鮮的食材過來,我這就去廚房看看,讓他們弄些清淡的給你嘗嘗。」夏侯奕總是會將一些新奇的,從未見過的東西弄來給他們嘗鮮。

    有些時候,甚至宮中都沒有的東西,他也能給送來。

    一來二去的,慕容卿便明白,或許,這世上就沒有夏侯奕弄不到的東西,做不到的事情。

    不說其他的,老夫人多瞭解慕容卿,一看她那樣子便知道她是有事情要做,當即便笑著揮手,示意她快走。

    慕容卿說了晚些再過來,這才起身離開。

    出了院子,慕容卿道;「綠心,怎麼個情況,醒了沒有?」

    「小姐,那個丫頭送算是活過來了,只是情況不太好,想要恢復還要很長時間。但總算是能說話了,奴婢之前曾問過兩句,有點奇怪。」

    「奇怪,是什麼意思?」

    綠心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露出尷尬羞澀的笑容,「奴婢也說不清楚,只是彷彿覺著,那個小丫頭自己都沒弄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甚至,她也不知道昨天是誰要殺她。」

    「嗯?」慕容卿詫異的皺眉,怎麼會發生這種事。就算受傷的丫頭不清楚,難道清醒的那個也沒瞧見?

    有古怪,必定是有人做了手腳。

    慕容卿想著,便加快了步伐,想要早些去弄弄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兩人到了那個偏僻的小院子,一進門就瞧見兩個黑衣人正守著兩個房門口。他們目不斜視,就算慕容卿進來,他們也沒能動彈一下。

    「小姐,他們是九殿下派過來替你守著那兩人的。」

    慕容卿輕輕點頭,在進上房之前又掃了那兩個黑衣人兩眼。

    絕對不是普通的暗衛,這就是一種感覺,沒有原因,她就是能夠感受到。

    那兩個人身上有著濃鬱血腥氣,殺伐氣息很重,如果不是在軍隊裡待過那就是殺過不少人。

    看來,夏侯奕並非像表面那般只能懂得玩女人,暗中早就開始儲備自己的力量。

    由此可見,自己是應該想些法子去增肌他的力量才行。

    想著想著,慕容卿的思緒又開始跑遠了。

    「小姐,你怎麼了?」綠心眼瞅著慕容卿要被門檻絆倒,忙上前扶了一把,「小姐,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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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26 16:36:04 |只看該作者
第071章:正妃在哪

    「我沒事,好的很。」慕容卿回神,尷尬的笑了下。這跑神的毛病一定要改改,否則不知哪天就會跌個狗吃屎,丟死人。

    搖搖頭,慕容卿不再多想,轉而與綠心一道進房。

    進了內室,剛走到床邊,那床上躺著的小丫頭就作勢要起身。

    見狀,慕容卿忙跑過去按住她,「躺著吧,無需起身。」

    「大小姐……嗚嗚,多謝你救了奴婢的命。」本以為必死無疑,沒想到居然會被慕容卿給救活。這種能夠重新活過來的感覺,真是非常的好。

    「大小姐,奴婢的命是你救的,以後你就是奴婢的天,不管你讓奴婢做什麼,奴婢都不會有二話。」

    小丫頭的話說的非常順溜,彷彿,這些話早就在腦中想了很多遍似的。

    慕容卿微微一笑,「這些都是以後的事情了,如今最重要的是養好身子,否而,你什麼事情都做不了。」

    「是是是,奴婢全都聽大小姐的。」

    「你叫什麼名字?」慕容卿問。

    「奴婢叫小翠。」

    「小翠,能與我說說最近你身上是否發生了什麼奇怪的事情嗎?」慕容卿倒也不想浪費時間,直接問出來。

    小翠一怔,奇怪的事兒,為什麼這樣問。「大小姐,你,你想知道什麼?奴婢不太懂你的意思。」

    慕容卿一時有些愣怔,看著小翠的眼神也發生了些變化。到底小翠是真的不明白,還是說,她故意裝傻?

    按說應該不會,自己救了她的命,難道她想要再死一次?

    不過,倒也不排除她在保護某個人,不想將幕後的人給揪出來。

    僅僅只是片刻功夫,慕容卿便笑起來,彷彿根本就沒有愣神,「聽說你突然生病,之前可是有過這種病?」

    小翠的臉色就變得非常的難看,整張臉都灰敗下來,「小姐,奴婢以後可能還是沒辦法伺候你了。奴婢得了很嚴重的病,好不了了。」

    「你一直都有這種病?」

    「沒有,奴婢之前身子好著呢,風寒都很少有。」小翠忍不住的紅了眼,「嗚嗚,奴婢真的不想死。奴婢的親娘還說要存了銀子將我給買回去,大少爺是個好人,他也答應了。沒想到,奴婢居然得了那種病。」

    小翠悲從中來,哭出聲來。本還想著,昨天沒死成,自己還能活著,如今看來,活著有什麼用,她那個病,根本活不了。

    「別擔心,我會讓紅葉盡力幫你。」慕容卿安慰著。心頭也不是個滋味,其實,這小丫頭有什麼罪呢,不過就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罷了。

    而且,那幕後黑手忒可惡,為什麼要將無辜的人牽扯進來。

    「大小姐,我的病還能治好嗎?」小翠充滿希望的望著慕容卿,彷彿將自己所有的希望都放到了她身上。

    慕容卿一時不知該怎麼說才好,猶豫了下才道:「我會讓紅葉盡力,你放寬心,只能有心情好,人才能更快的好起來。」

    小翠可憐兮兮的點頭,「多謝大小姐,奴婢知道該怎麼做了。」

    「你見到過昨天是誰對你下手嗎?」

    「不!」小翠彷彿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整個人顫抖著鑽到被子裡,雙手抱著頭,可憐兮兮的大喊,「別殺我,別殺我,求求你了,我不想死。」

    她整個人顫抖著,連帶著被子也跟著一起抖,看在慕容卿與綠心兩人的眼中,都覺著很是可憐。

    「小翠,別害怕,有我們在,別擔心,那個人再也不敢來傷害你了。」慕容卿輕輕的拍著小翠的脊背,安撫著她。

    好一會兒,小翠才冷靜下來。她不好意思的拿開被子,「對不起,大小姐,奴婢,奴婢實在是太害怕了。」

    「恩,我明白。現在有我們,你別害怕。快告訴我,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想到昨天發生的事情,小翠依然很是害怕,不過,有慕容卿在,顯然是沒有之前那麼害怕了。

    「奴婢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昨天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覺著有人進來。本以為是小葉子,可後來覺著不太對勁,那個人的腳步聲很重。奴婢一睜眼,就見到一把刀沖著自己劈過來。奴婢沒躲開,被刺了一刀。接著,小葉子就在外面尖叫了一聲,那人就跳窗跑了。」

    「他長什麼模樣?」慕容卿又問。

    「他的臉上蒙著面巾,奴婢並沒有能夠看到他的臉。哦,奴婢記得了,他在刺殺我的時候,袖子掉下來,奴婢瞧見,他的胳膊上有一個好大的疤痕,瞧著像是燙傷,」

    「他像是練武之人嗎?」

    小翠這次倒是猶豫了,練武與否,顯然不在她的理解範圍。

    彷彿也是看出她的不解,慕容卿解釋道:「在你看來,那人行動是否迅速,下手有沒有停頓?」

    小翠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才似是而非般道:「那人雖然跑的很快,但,下手的時候好像是頓了一下。奴婢當時被嚇壞了,也不敢確定。」

    慕容卿心想,下手的有可能是府中的家丁或者是護衛,最有可能是家丁,如果是護衛的話,她不可能收不到消息。

    如果是家丁,那範圍就廣了。將軍府有一百多個家丁,盤查起來太過麻煩。

    雖然她已經有了目標,但探查起來也不是個容易的事情。

    「大小姐,奴婢,奴婢是不是幫不到你什麼忙?」小翠說的可憐兮兮的,說著說著,眼眶便紅了。

    「不,你幫了我很多。小翠,你再仔細想想,在你發病之前,你可曾發生過什麼奇怪的事情。是否有吃過什麼沒見過的玩意兒,或者,見過未曾見過的人。」

    小翠再度被慕容卿給難住,她發病也有些日子了,這個時候問起這個,她哪裡能說的清楚。而且,她不過就一個普通的灑掃小丫頭,能接觸到什麼特別的人。

    只是,慕容卿既然問了,她就必須要認真的去回想。自己的這條命是慕容卿救的,她必須要幫到大小姐。

    大小姐是她遇到過的最好的主子,一點架子也沒有,不但救了她的命,還對她呵護備至。小翠的一顆心被感動了,這個時候,就算是讓她為了慕容卿去死,估計她都會甘願。

    「小姐,被蛇咬了算不算怪事兒?」許久後,小翠不好意思的試探著問道。

    「嗯?蛇嗎?」慕容卿一怔,倒是沒想到小翠會給自己這個回答。蛇這東西,雖然不常見,但也不能說就沒有。而且,蛇毒也不是什麼難見的毒,如果是蛇毒,之前戈黔必定會提起。

    既如此,那麼,小翠與慕容青兩人的病就與蛇毒沒關係。

    「大小姐,除卻被蛇咬了之外,奴婢就再也沒有發生過什麼特別的事情了。奴婢就是個普通的再不能普通的灑掃丫頭,哪裡能接觸到那些特別的事情。」

    慕容卿這次倒是沒有去接小翠的話,因為她的思緒陷入了一個怪圈。她心中明白,小翠的事情必定與慕容青一樣,必定是中毒。

    但如何中毒,這就是一個值得懷疑的事了。

    慕容青日常吃食必定有專人凖備,大戶人家,沒有誰不會緊張吃食。更何況,大夫人也不會讓自己這唯一的兒子出什麼事情。

    如此一來,那種毒必定不是從吃食上傳入的。

    慕容卿就想不明白了,能夠接觸毒物的可能性也就僅僅只能有那幾個,除卻吃食之外,還有什麼是能夠接觸到毒物呢?

    這是她想了很長時間都想不明白的事,也曾與戈黔討論過這個問題,他卻說,中毒有很多種可能性。甚至,有些時候呼吸都會中毒。

    範圍如此廣,這才造成慕容卿無法查清楚的原因。

    好容易有了小翠這個突破口,問了半天卻是沒有絲毫可用資訊。一時間,慕容卿有些煩躁起來。

    老夫人病重,她可能很快就要嫁入到九皇子府,所以,她很想要在這之前就將府中的那些不穩定因素都給鏟除干淨。

    如今看來,倒是有些麻煩。

    「大小姐,說起來,那條蛇看著好古怪,奴婢從沒有見過那樣的蛇,那個頭,不知道為何,看著倒不像蛇,反而有些像魚,嘴好大,奴婢被它咬住可疼了,好像有鋒利的牙口。幸好被採藍姐姐發現了,將那條蛇給捉住了,否則,奴婢的這條胳膊就要被廢掉了。」

    「採藍?她是誰?」慕容卿詫異的問。總算是出來一個新人物了。

    小翠露出了很是羨慕的表情,「採藍姐姐是大少爺貼身丫頭,很是得大少爺的信任。說起來採藍姐姐的膽子真大,居然不怕那條蛇,我從小在鄉間長大,看過很多蛇,乍一看也是被嚇得不輕。」

    「你說什麼?」慕容卿大吃一驚,長著一條魚頭的蛇?這笨丫頭,如此重要的事情,她怎麼到現在才說。剛剛她也是光想著採藍,倒是沒注意那條蛇的事,此時一聽,哪裡還有不明白的。

    看來,將軍府的中毒事件,黑幕是要漸漸被揭開了。

    「綠心,快點看看。」慕容卿回頭吩咐著。

    「是,小姐。」綠心答應著上前問道:「小翠,是否能讓我看看你被那條蛇咬到的傷口?」

    「好啊。」都是女人,小翠也並不覺著有什麼不行,當即便答應著伸出自己的右臂,拉高了袖子。

    綠心垂頭去瞧的當會兒,慕容卿也探頭看了兩眼。果然不是蛇咬的引子,如果是蛇咬的話,只能有兩個很深的牙印,但這個傷口卻像是一排,那個像蛇一樣的東西應該是長了兩排鋒利的牙齒。

    綠心仔細的看了會兒,這才回到慕容卿身邊站定,在走回來的時候,隱晦的沖著慕容卿搖搖頭,告訴她,絕對不是蛇咬的。

    慕容卿冷笑,好啊,總算是讓她找到了可疑的東西。

    「小翠,你之前可曾在大少爺的院子中見到過那個東西?」

    「沒有,奴婢之前從未見過。其實,院子裡都是人,奴婢也覺著奇怪,怎麼會有蛇跑進來呢。」

    因為那根本就不是蛇。慕容卿在心中冷笑,好歹毒的手段,殺了人卻又不會留下絲毫的痕跡,果然是個高手。

    如果小翠不是意外被咬傷,估計她這輩子也難以查出真正的原因。難怪小翠要被滅口,發現了這麼大的祕密,自然不能留在人世。

    「小翠,你在這裡好好休息,等過些日子我就將你給送回家。」慕容卿想了想便做了這樣的安排。一旦祕密被揭穿,小翠自然不能留下來,否則必定是死路一條。

    小翠卻是使勁的搖頭,「大小姐,奴婢想跟著你。奴婢這條命是你的,就算是做個打掃丫頭,奴婢也心甘情願。大小姐,奴婢……奴婢是個蠢笨的,你,你別嫌棄奴婢。」

    慕容卿失笑,倒是一個癡傻的小丫頭。也罷,回頭看看院中可還需要人,再做安排吧。

    她沒有直接答應,只是說會考慮考慮。隨即,吩咐她好好休息,有什麼需要就叫人,自有人會照顧她。

    在小翠的千恩萬謝中,慕容卿帶著綠心離開了院子。

    「昨天那個守著小翠的丫頭你審問過了沒有?」

    「已經審問過了,她應該是不知情,也被嚇得不輕。」

    慕容卿點點頭,「既如此,那我就不再去問了。這樣吧,先回去休息下,我們就去大少爺的院子轉轉。說起來,從大少爺回府到現在,我還沒有去過他的院子。」

    「大小姐,我們這個時候過去會不會打草驚蛇?」

    「你是擔心他們會將那個東西給弄死是吧?」慕容卿笑了起來,「他不會,因為他的目的還未完全達到。」

    就算慕容青死了,將軍府還有兩個小少爺,慕容禮並不能如此就將那個位置給坐穩。

    「那奴婢先去打聽下,或許大少爺現在並未在府中。」

    「也好。」慕容卿想想也就答應了,綠心說的很有道理,慕容禮整日忙的很,估計還真不見得就府中。

    兩人沿著原路返回,走進通往府門的那條大甬道時,突然就聽見府門處傳來陣陣喧鬧的聲音。

    「發生什麼事情了?」慕容卿頓住腳步問。

    「小姐,奴婢過去看看。」

    「去吧。」慕容卿揮揮手。

    綠心忙跑了過去,不過轉眼工夫,她就跑了回來。

    慕容卿看著咋舌,不禁笑道:「看你,多大的事兒還值得你用輕功跑回來。」

    綠心整張臉都紅了,明明是個會功夫的,此時居然也有些喘不過氣來的感覺。「小姐,出,出大事了。」

    慕容卿一臉沉靜的點頭,「我也知道發生大事了,能讓你露出這樣表情的,也不能夠是小事。慢慢說,什麼事兒?」

    「宮中來人了。」

    「嗯?」慕容卿愣了一愣,倒是沒想到宮中會這樣快來人。「難道皇上已經有了決斷?」不會吧,老狐狸沒那麼快找到替死鬼吧。

    「小姐,快去老夫人的院子。」綠心居然催促她起來。

    慕容卿心裡想著事情,倒也沒抬在意綠心的不對勁。點頭同意後,她們兩人便快速回了老夫人的院子。

    在路上,慕容卿還在想著這事,怎麼想怎麼不對勁,總覺著事情不應該那麼快解決。

    如此一來,她的計劃必定會被打亂。慕容雪她們兩人回來,可不是什麼好事。

    沒等她想通,兩人便已經回到了老夫人的院子。

    此時,老夫人也已經接到了消息,換好了衣服,端坐在床上,等著宮中來人。

    見慕容卿進來,忙沖著她招手,一臉緊張,「卿兒,你看,會不會是與雪兒她們有關?」

    「想來應該是。」慕容卿猶豫了下才點頭,除此之外,她也想不通還有什麼事情跟宮中有關係。

    老夫人默歎了一聲,「那個孩子,怎就如此不懂事,在宮中也鬧騰,如今可怎麼辦才好。」雖則慕容雪做了各種不該做的事情,但到底是將軍府的小姐,從小也是挺招人的孩子,老夫人說心中不疼,也是不可能的。

    見老夫人心情不好,慕容卿也能理解,除了說些寬慰的話,倒也沒其他辦法。

    這一切都是慕容雪自己的選擇,與人無尤。她不出手,那回頭出事的就會是自己。她再不是前世的傻瓜,任人害,這一世,再也不會有人能夠傷害到她。

    很快,院子裡便進了人,不多會兒,人便進了內室。

    「老夫人,身子可還好,老奴給你行禮了。」溫和的嗓音,聽在慕容卿耳中分外的熟悉。

    怪了,劉金泉為什麼會來?

    他可是皇上身邊的貼身隨侍,尋常事情根本不會讓他出宮。

    慕容卿不禁開始瞎想,難道說,慕容雪她們的那件事已經發生了變化,太后出事了?

    按說也不會,太后不過就是被驚了下,能有什麼事。

    「怎麼一回事?」慕容卿擰了眉。

    沒容她多想,劉金泉便領著兩個小太監走了進來。

    她笑瞇瞇的環顧了室內一周,先是沖著老夫人行了禮,隨後才道:「老夫人,老奴今兒個過來是來宣旨的。」

    老夫人心中一個咯噔,直覺不好,暗歎應該就是說慕容雪的事情。

    劉金泉又沖著慕容卿笑了笑,小妖精的心裡也是一陣的犯嘀咕,暗道這老貨笑什麼笑,怪寒磣人的。

    「慕容卿接旨。」

    「嗯?」慕容卿詫異極了,忍不住的就輕咦了一聲。「我?」

    「是!」劉金泉又是笑了笑,「正是大小姐你。」

    慕容卿開始緊張,怎麼回事,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宣旨,又與她有什麼關係?

    不只是她,室內眾人也都開始緊張。尤其是老夫人,差點兒沒急的背過氣去。

    慕容卿很快便鎮定下來,答應著便走過去,跪倒,「慕容卿接旨。」

    劉金泉又是神祕兮兮的笑了下,這才打開聖旨,宣讀出聲。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茲聞大將軍慕容成之女慕容卿嫻熟大方、溫良敦厚、品貌出眾,太后與朕躬聞之甚悅。今皇九子業已成年,適婚娶之時,當擇賢女與配。值慕容卿待宇閨中,與皇九子堪稱天設地造,為成佳人之美,特將慕容卿許配皇九子為側王妃。一切禮儀,交由禮部與欽天監監正共同操辦,擇良辰完婚。

    佈告中外,鹹使聞之。

    欽此。」

    慕容卿整個人傻掉,她想了很多種可能,甚至懷疑這是皇上給自己下的一道殺人聖旨。

    上一次在大殿之上,慕容卿清楚的感受到皇上對自己起了殺心。

    誰能想到,不是賜死的聖旨,也不是關於慕容雪兩人的事,居……居然是賜婚的聖旨。

    「怎……怎麼會?」慕容卿傻呆呆的說。

    怎麼能相信,在皇上對她起了殺心之後,居然還能賜婚給她與九皇子。這怎麼可能,皇上是否是傻掉了?

    「怎麼,大小姐不願意接旨?」劉金泉笑瞇瞇的望著慕容卿,真是難得才能見到這小丫頭露出震驚的神色,太難得了。

    「小姐!」紅葉在一旁,忙輕輕的拉扯了她的胳膊一下。「小姐,接旨了。」

    慕容卿回神,三呼萬歲後接旨。

    劉金泉笑著上前扶起慕容卿,「大小姐,大婚的日子訂的比較急,是在這個月的月底,到現在也僅僅只能有半個多月的時間,可要快些凖備才行。」

    「什麼?」慕容卿又是一驚,只能有半個月的時間了嗎?那怎麼能夠。

    老夫人卻是笑起來,掙紥著讓人扶著自己下了床,「劉公公,多謝,多謝……」兩個老人精,也不多說什麼廢話,只是這樣彼此望著,露出彼此了然的笑容。

    劉公公又與老夫人閒聊幾句,沒有再多待,直接回宮。

    在他走後,老夫人興奮得不行,拉著慕容卿與二夫人的手,不停的說著該怎麼籌備婚禮。

    見到慕容卿好似有些緊張,老夫人連連的勸慰著,「卿兒,別擔心,一切都有祖母。你的事情,祖母一早就開始凖備。該凖備的東西也都已經凖備的七七八八。餘下的,交給你二嬸,她自然會替你凖備的妥妥當當。」

    慕容卿羞紅了臉,只是垂著頭連聲應著,完全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些什麼。

    她從來沒想到這一天會來的這樣快,更加沒想到他居然能夠弄到皇上的賜婚。

    要知道,賜婚與否,對他們來說極為重要,

    就算是在身份上,也不同一般。

    「好了,看你也需要點時間接受這個事兒,卿兒,你就先回去歇著吧,婚事的事情完全不用擔心,有我跟你二嬸張羅就成。」

    「謝謝祖母。」慕容卿清楚的感受到老夫人的心情發生了變化,整個人也都精神起來。

    她也隨之放心,如果這件事真能給老夫人帶來這樣大的影響,她樂見其成。

    從老夫人的院子出來,慕容卿依然有些暈乎乎的,完全不在狀態。如果不是有紅葉兩丫頭在旁邊守著,早就幾次撞牆上去了。

    回到院子裡坐下,慕容卿歪倒在躺椅上,整個人還是有些恍惚。

    「殿下,謝謝你。」她喃喃的說。

    認真去回想,夏侯奕真是替她做了太多太多事,很多都是做的那麼悄無聲息,男人根本沒打算告訴她,他只是想做,根本沒想過借此達到什麼目的。

    「謝謝不是用嘴說的。」一道略顯不滿的嗓音突然在她頭頂響起。

    慕容卿一怔,忙抬頭去瞧,待發現來人是誰後,不禁驚喜的笑著,猛然跳起,顧不上會跌倒,直接就往男人的懷裡躥。

    男人顯然被她給嚇住,哪裡還顧得上去罵,忙彎腰一把將她接住,隨即沒有停留,直接揚起大掌,往她的屁股上拍了去。

    「混賬東西,知道這樣會傷到自己嗎?」

    「我急著抱你。」慕容卿委屈的瞪著夏侯奕。

    男人的神色略顯緩和,不過,依然是瞪著小妖精,一副會找她麻煩的模樣。

    慕容卿被他瞪的不好意思極了,忍不住的就縮了縮脖子,「殿下,你別凶我,唔唔,人家好害怕。」

    「哼!」夏侯奕冷哼著,硬是讓自己繃著一張臉,「欠收拾的。」

    「殿下,別生氣嘛。」發生了那麼好的事情,為什麼要生氣。

    慕容卿笑瞇瞇的抱著男人,柔嫩的小手就這樣摸上男人的臉,輕輕的摸啊摸,像是在給小狗順毛一般,「說起來,你這個老男人的皮膚還真是好。摸起來滑滑的,真舒服。」

    本是想誇誇男人的皮膚好,誰知,就她那一句老男人再度惹怒了夏侯奕。

    「混賬東西!」夏侯奕罵著,直接撈起小妖精,翻轉,揚起大掌,重重的拍下。

    一繫列動作異常的熟練,彷彿早已經做過千百遍似的,沒等慕容卿回神,屁股已經開始疼了。

    「嗚嗚,壞人,又打我?」慕容卿氣的咬牙,不就是差點跌倒嘛,值當這樣收拾她?

    嗚嗚,真可憐,小屁股一定又紅了。

    「暴力狂,你是個大男人,怎麼打女人。不都說了嗎,好男人是不會打女人的。」

    夏侯奕咬牙,直接垂頭,逼近她的臉,「那你的意思就是說,我不是個好男人?」

    慕容卿眨眨眼,突然就捧住他的臉,重重的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末末了兒,她還伸出小舌頭舔了舔。

    夏侯奕整個人怔住,身子也開始發僵。剛剛那一下,酥麻的讓他想跳起來。

    太舒坦,以至於,他都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小妖精!」夏侯奕重重的罵著,如果不是因為眼下在院子裡,天色還未全黑,他一凖會狠狠的收拾她。

    「殿下,不生氣了,好嗎?」慕容卿略顯得意的伸手,在男人的脖子上輕輕的摸啊摸,「殿下,我保證,以後都不會那麼毛躁。」

    「最好做到。」夏侯奕冷哼。

    小妖精的話就是不能信,看,眼下答應的好好的,不用兩天,她一凖會忘到腦後勺去。

    「保證會做到。」慕容卿狗腿子一般的連連點頭。

    夏侯奕輕哼一聲,這才將她翻轉過來。

    「殿下,你怎麼做到的?」慕容卿直接扭過身子,用雙手圈住他的脖子,樂呵呵的笑著,「殿下,你快點告訴我,聖上怎會同意?」

    夏侯奕的眸子暗了暗,似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逝,不過,很快便消逝,讓人根本無法撲捉到。

    縱然慕容卿一直都在愛緊緊的盯著他瞧,也是沒能發現。

    「開心?」夏侯奕問。

    慕容卿想也不想的點頭,「當然開心。」何止是開心,簡直就是興奮。

    九皇子府的那些女人,有幾個是簡單的,就算是與她輪身份地位,也都不遑多讓。

    她這樣嫁進去,根本沒有什麼勝過她們的本錢。

    眼下卻是不同,她是聖上親自賜婚,放眼整個九皇子府,還這沒有幾個這樣的人。

    據她所知,九皇子府中,賜婚的好像僅僅只能有一個側妃。

    如此,她嫁進去,倒是多了一樣傲人的本錢。

    她知道,之所以會如此,應是夏侯奕故意所為,在替她造勢,積蓄本錢,不想她嫁進九皇子府後被人欺負。

    以她的身份,再加上是賜婚,嫁入九皇子府後應該不會看人的眼色。

    「咦?」慕容卿正興奮的時候,突然仿若想到什麼似的,臉色變得是說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怎麼?」夏侯奕凝眉,直覺不喜歡她臉上的這個神情。

    慕容卿瞪眼,之前光顧著興奮了,畢竟,她從未想到皇上會賜婚。如今靜下心來才發現,自己忽略了一個極其重要的事情。

    「正妃是誰?」慕容卿咬牙去問。

    該死的,她居然是側妃,之前怎麼就忽略了這麼重要的事情?

    正妃與側妃可是有著天壤之別。

    想在九皇子府過好日子,她就要有著比別人高的頭銜,這樣,雖然還是會有人給她找各種的麻煩,但是,只能要她能夠佔據著正妃的位置,沒有人可以讓她觸楣頭。

    眼下卻是不同,她的上面還有一個正妃,她雖然是側妃,但也還是要在正妃面前低頭。

    能夠容得下九皇子府其他女人,但卻不代表她就願意對其他女人低頭。哪怕是為了自己身邊的這個男人,她也不甘。

    與人共同分享一個男人,心裡已經很難受了,更別提九皇子府中的女人可不只是一個。

    想想,慕容卿就憋屈的慌,心中也明白,為什麼皇上會如此好心下了賜婚的聖旨。

    一個側妃的位置罷了,他還給的起。

    到時,他在弄一個正妃進門,天天給她添堵,不讓她過好日子。

    老狐狸,好計謀,好狠的心。

    慕容卿在心中將皇上罵個半死,恨不能直接殺到大殿上去他質問一番,以她將軍府大小姐的身份,難道還不夠格做九皇子的正妃?

    「為什麼不回答我的話?」慕容卿突然就伸手揪住男人腰間的肉,狠狠的扭了一圈,「你欺負我!」

    腰間吃痛,夏侯奕的臉上卻是沒露出絲毫特別的神色。彷彿,被掐的人不是他。

    「沒有。」

    慕容卿凝眉,「沒有?你沒打算弄個正妃進門欺負我?」

    「沒有。」男人老老實實的回答。

    「騙子。」慕容卿難過極了,什麼意思嘛,沒有只是沒有,但卻不是不想。「你想,只是我還沒進門,所以不能那樣做,對吧?」

    慕容卿一副我已經看透你的表情,惹得夏侯奕不禁揚了揚眉頭,「怎麼,擔心,害怕?」

    「才沒有。」慕容卿冷冷瞪過去,「我為什麼要怕,我可是堂堂將軍府的大小姐,不管是身份地位哪裡弱了,我為什麼要怕?」

    「正妃。」男人淡淡的丟下這個詞。

    「你!混蛋老男人!好啊,我就知道你有這個心,想來也是,我就是個沒疼的孩子,父親不愛我,你就算是留著我在身邊也沒有用。這樣的我,坐上王妃的位置豈不是太浪費了嗎?」

    慕容卿快要氣死了,當即就推開男人,打算跳下去。

    夏侯奕豈能容小妖精就這樣逃走,當即死死的扣著她的腰,往她貼了貼,「害怕!」

    這次是肯定句,惹得小妖精又是一陣出拳踢腿。「壞人,欺負我,哼哼,以為我是好欺負的嗎?」

    慕容卿死死的咬牙,大不了不嫁了,她才不要嫁過去受罪。最受不了的就是有人給蹲在她的頭上拉屎拉尿,一想到自己要沖著別的女人行禮,她就滿心的不是滋味,憋屈的厲害。

    「我不凖!」慕容卿咬牙怒吼,她一隻能手狠狠的揪住男人的前襟,使勁的往前一拽,而後,自己也貼過去,就這樣近距離的瞪著他,「夏侯奕,我最後再說一次,我不凖。」

    「嗯。」夏侯奕淡淡的應聲,彷彿根本就不在意這件事。

    慕容卿被他那毫不在乎的態度給氣死了,抓著他的前襟就使勁的晃,「你到底知道不知道我在說什麼?我不允許你有正妃,不凖許你弄個女人進來欺壓我。在我的頭上,只能有你,再不能有別人。」

    聽到這裡,夏侯奕倒是給了點反應,眉頭挑了挑,似是很高興。

    「殿下!」小妖精的聲音突然就又軟化下來,她委屈的皺臉,抱著夏侯奕,小聲的抽噎,「殿下,我脾氣不好,受不了刺激。更不懂得忍氣吞聲,如果有人壓在我的頭頂,我一定會很難受,一定會生病,說不定會死掉。殿下,到時候你就沒有小妖精陪著你了。」

    「混賬東西。」夏侯奕理也不理她,直接就翻轉過了小妖精的身子,又是幾巴掌招呼上去。

    慕容卿哼哼的叫著,混蛋,臭男人,欺負人。難不成,等她老了之後,在孩子的面前,還是要被這樣收拾?

    想到那個畫面,她就有些忍受不住的扭著小腰,「放開我,壞人,快點,再不放開,我要大叫了。」

    夏侯奕眼皮子都沒眨動一下,完全不將她的威脅當回事。心道,難不成你因為自己的聲音很小嗎?

    估計整個將軍府的人都聽見了。

    不過,他就是喜歡小妖精這樣張揚的表情,他喜歡。

    「我不嫁了。」慕容卿突然大吼。

    她算是看明白了,回頭自己頭上定然會有一個正妃壓著,想想就難受的慌。「不行,我不要。」

    夏侯奕黑了臉,再也沒心情去逗弄小妖精,直接就揚起手,捂住的嘴,惡狠狠的瞪她,「以後再也不凖說這句話。」

    慕容卿眨眨眼,怪她嗎,如果不是他弄了個正妃來壓制她,誰會傻了吧唧的去喊那種話。

    心中早已打算要嫁給他,尤其是這些日子,她更是發了瘋的去想。

    想想就覺著心中酸澀的厲害,眼睛也跟著發燙。她握緊了拳頭,使勁的去捶打男人的胸口,「沒良心的老男人。」

    「放心!」男人無奈搖頭,倒是也沒想到她居然會在這件事上如此激動。

    「放什麼心?」慕容卿怒了,「你府中那麼多女人我已經不再計較,如今居然還打算弄一個正妃在我頭上壓著我?不行,沒良心的老男人,我對你這樣好,你怎麼能這樣做?」

    「聒譟!」夏侯奕不再想荼毒自己的耳朵,自己用自己的脣去堵住小妖精的脣。

    看著她瞪眼,他就特別的高興。小妖精,也有你害怕的事兒啊。

    初開始,僅僅只是為了堵住那呱唧個沒完的小嘴,可到後面,他已經完全忘記了初衷。

    此時此刻,他只能想深度的去挖掘那其中的美好,恨不能,一直繼續,再繼續。

    小妖精的脣是那麼的軟,那麼的甜。

    夏侯奕發現,自己這輩子都不會捨得放開。

    漸漸的,慕容卿也迷失在這柔情之中。迷迷糊糊的,她也伸出了雙手,圈住夏侯奕的脖子,將自己往前送,讓自己貼的他更近。

    調皮的小舌頭也不時的伸出去,一會兒去描繪男人的脣,一會兒與他的勾弄,打架。

    不多會兒,她也喜歡上了這項活動,彷彿是要發洩自己心中的不滿,她的動作格外的有力。

    在別的事情上不是他的對手,難道在這上面依然對付不了他?

    「哼哼,老男人,沒力了?」慕容卿逮著男人的脣就是使勁一咬。

    夏侯奕氣的抓狂,反過來揪住小妖精,學著她的動作,也是狠狠的咬了一口。「別急,很快我會讓你知道,我到底有力沒力。」

    惡狠狠的丟下這句話,他轉身走開,叫來紅葉,吩咐了幾句。

    慕容卿狐疑的打量著他的背影,有些不解,男人不是個貪吃的大野狼嗎,好容易逮到機會怎麼願意如此輕易就罷休?

    夏侯奕卻是沒轉頭,徑自進了院中獨立的小浴室。

    慕容卿更加詫異,怎麼回事,這個時候沐浴做什麼。

    招來紅葉一問,也沒有什麼結果,索性,她也就不多管,哼唧著就進了上房。

    沒多會兒,夏侯奕便追了進來,見男人披散著頭髮,還字不停的往下滴著水。慕容卿一驚,忙道:「怎麼回事,你洗澡了?」

    「嗯。」夏侯奕淡淡的應著,走到慕容卿身邊坐下,指著自己的頭髮道:「擦干。」

    「我才不要伺候你。」慕容卿正在生氣,哪裡會願意,哼唧著就轉過身,一副不願意搭理的模樣。

    「擦干,乖。」夏侯奕將自己拿進來的布巾放到小妖精手中,拉著她轉過身。

    回頭一瞧,發現男人的頭髮還在滴水,他坐著的地方很快便被打濕。

    不知是否與光線有關,慕容卿覺著他的臉色有些難看,隱隱瞧著彷彿有些發青。

    「殿下,你怎麼了?」慕容卿以為他生病了,忙去拉他的手。「好冰!怎麼回事,殿下,你的手怎麼會這麼冷?」

    慕容卿詫異著,快速的去搓他的手背,想要借此來緩和他的手。可到後來,發現根本不管用之後,她想也不想的就捉著他的手塞到自己的懷中。「哪裡不舒服嗎?」

    夏侯奕哪裡想到小妖精居然會這樣做,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只能覺著大手暖和的很,而且還是按在一處柔軟的地方。他不敢置信的,下意識的就捏了捏。

    「混蛋!」慕容卿一怔,臉爆紅,瞬間怒吼出聲。唰的下,她將男人的大掌自懷中抽出,推開。「做什麼?」

    夏侯奕瞇了眼,無法遮掩其中的火氣。

    該死的,小妖精怎能這樣,在這樣被勾起火氣,他還要不要活?

    狠狠的閉了閉眼,他沒好氣的將手中的布巾塞到慕容卿手中,「快,擦干。」

    強勢的口氣嚇得慕容卿一怔,回過神來後就老老實實,乖乖的替他擦著頭髮。

    「不對,我為什麼要這樣聽話?」慕容卿望著自己的手,不滿極了。瞪著男人的後腦勺,她使勁的哼唧,「壞男人,就知道欺負我。」

    因為擔心夏侯奕會生病,慕容卿不再與他計較,而是認認真真的替他擦干了頭髮。

    「殿下,怎麼會突然想到要洗澡?」

    「就是想了。」

    「咦?」慕容卿凝眉,好似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不敢置信的瞪著男人的臉,驚道:「你洗了冷水澡?」

    男人的耳朵尖可疑的紅了紅,他死死的別過臉,哼了一聲,卻是沒有說什麼。

    猜對了。

    慕容卿望著男人耳朵尖那一絲可疑的紅色,突而想到了什麼。剛剛兩個人擦槍走火,眼看就要著火,他突然離開跑去洗冷水澡。原來,男人是動情了,忍不住的要用冷水澡去瀉火。

    只是,他為什麼不吃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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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26 16:36:28 |只看該作者
第072章:中毒黑手

    以他們兩人如今的關係,他就算是吃了自己也正常不是嗎?

    他是不捨得,是想要給自己一個美好的第一次。

    慕容卿突然就明白了一切,男人寧願自己受罪也不去傷害自己。

    「嗚嗚……殿下,傻瓜,你就是個大傻瓜。」從後面抱住了男人,慕容卿使勁的去砸男人的脊背,「傻瓜!」

    「你也是個傻瓜!」夏侯奕回身抱住小妖精,扯開被子就抱著她躺進去。感覺到懷中小妖精在掙紥,他忙略微用勁緊了緊手臂,箍著她,「別動,我只是想抱抱你。」

    慕容卿不再動彈,她靜靜的窩在男人的懷中,正想開口跟男人道歉的時候,突然感覺到小腹處有什麼火熱的東西在牴著自己。「殿下,你?」

    小妖精爆紅了臉去瞪著男人的下巴,下半身扭著往後面挪,「殿下,你,你很難受嗎?」

    男人的眼中全是煙火,彷彿僅僅只能要一個引子就能夠燃起滔天的火焰。他的身子有多緊繃,只能有他自己才知道。

    不知是用了多大的力氣才能夠這樣忍住,尤其是小妖精這樣無辜的望著自己,清純中又帶著點兒妖媚的氣息,他就更加無法招架。

    身子越來越熱,夏侯奕難受的厲害,只能快速閉眼,不去看小妖精。

    「難受的厲害,幫幫我。」略顯痛苦的呢喃,聽在慕容卿的耳中格外的心疼。

    男人為了她忍得有多厲害,她可以清楚的感受到。

    如果沒有愛,他又怎能忍受到這個地步。

    「殿下……」慕容卿干澀的嚥了口口水,「要麼,要麼你就要了我吧。」話一說完,她就死死的閉了眼,將身子往前湊了湊,一副要上刑場的模樣。

    反正早晚都要經歷那一步,早一些又有什麼關係。

    「小混蛋,你?」初開始,夏侯奕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可當小妖精將自己的身子靠過來的時候,他就知道,小妖精不是說說,她真的願意。

    夏侯奕的眸子中有一抹感動暈染開來,他死死的擁著小妖精,垂頭,在她的脖子上狠狠的吸了一口。「傻瓜。」

    「殿下,你?」慕容卿等了半天也不見男人有什麼反應,不禁訝異的睜開眼,「殿下,你,你不要我?」

    「蠢東西。」夏侯奕脣下用力,死死的吸了一口,「我怎麼會不想要,發了瘋的想要。只是,不想在這個時候,留待我們成親那天。」

    「殿下!」慕容卿紅著眼抱住他,也在他的脖子上死死的啃下去,留下自己的印記。

    男人揉了揉她的頭髮,道:「別擔心,永遠不會有人能強過你,也不會有人壓著你。」頓了下,他又接著道:「我除外。」

    換做是平時,慕容卿一定會跟他計較,就算是他也不能壓著自己。可這個時候,她只能覺著滿心的感動,其實,她早該想到的不是嗎,男人怎麼會捨得她受委屈。

    「殿下,對不起,我應該相信你,別生氣,你別生卿卿的氣,好嗎?」慕容卿狗腿子一般的拉著男人的大掌,輕輕的晃悠,可憐兮兮的望著他。

    「殿下,以後我再也不會懷疑你。」慕容卿開始賭咒發誓。

    「哼。」男人冷哼,顯然對小妖精的發誓不感什麼興趣。「剛剛你可是打了我許多下。」男人開始找後賬。

    慕容卿不好意思的笑,又柔又軟的身子就往男人的懷裡拱,「殿下,這次是真的,我發誓再也不會懷疑你對我的真心。」

    男人依然哼唧著,擺明瞭就是不相信她的話。只是,看著小妖精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又捨不得再給冷臉子。「記得今天的話。」

    慕容卿忙使勁點頭答應,「我保證,絕對不會再有下次。」

    後來,事實證明,小妖精的保證果然是全天下最沒有用的東西,保鮮期僅僅只能有兩天。

    夏侯奕將小妖精又往懷中緊了緊,道:「有我在,沒人敢欺負你。」

    「正妃呢?」慕容卿依然無法忘記正妃這件事,就猶如是懸在頭頂的一柄刀,隨時都會砸落下來。

    「沒有。」

    「嗯?」慕容卿詫異極了,「殿下,這是什麼意思,怎麼會沒有正妃?」這像是什麼話,怎麼可能會沒有正妃。就算他想,皇上也不會同意。

    彷彿是看出慕容卿在擔心著什麼,他挑了挑眉頭道:「我會讓他同意的。」哼,老頭子以為自己不知道他在玩什麼花樣,事實上,他什麼都知道。

    他當時很是後悔,拿到聖旨之後沒有看一眼,否則,眼下慕容卿怎會是側妃。

    以她的身份,完全能夠擔當正妃的位置。

    老頭子這擺明瞭就是玩了他一道,而且,還是無聲無息的。

    夏侯奕的氣息瞬間變得冷滯,很好,既然他做初一,那就別怪他做十五。

    他的女人他自己會守護,絕對不會讓她受到任何一點傷害。

    小妖精的性子,他豈會不瞭解,根本就受不了一點壓迫。讓她屈居於人下,她哪裡能守得住。

    「殿下,這樣真的好嗎?」慕容卿有些擔心,此時她方明白,依著夏侯奕的意思,她自然是要做正妃。但卻被皇上擺了一道,她變成了側妃。

    夏侯奕擰擰眉,突然就捧住小妖精的臉,略有些不安的問,「怪我嗎?」如果不是他,以她的身份完全可以做一個皇子的正妃。

    雖然她這個側妃與正妃並無區別,但少了一個正字,很多事情都會不一樣。

    「不!」此時慕容卿哪裡還會怪男人,滿心都是感動。也在為自己之前沒有對他全新信任而感到難過。

    歷經前世,她是有些不敢全身心的去相信某個人。但夏侯奕顯然會是那個例外,是她可以真正相信的人。

    慕容卿主動貼上男人的脣,堵住他下面還想要說的話。「不管是側妃還是正妃,我都願意。」

    男人那一直吊在半空的心終於安穩落下,沒人知道他來這裡的路上有多麼忐忑,他希望能夠帶給小妖精最好的一切,只是沒想到會被皇上擺了一道。

    「放心,該是你的就是你的,誰也奪不走。」像是宣誓一般,男人最後在小妖精的脖子上重重的落下一個吻,而後將她擁入懷中,輕輕拍打她的脊背,「睡吧。」

    慕容卿整個人放鬆下來,舒坦的鬆口氣,靠著男人,很快睡著。

    夏侯奕也是很快進入了夢鄉,做了一個再完美不過的夢。

    第二日醒來,夏侯奕已經走了。

    慕容卿將他用過的枕頭抱過來,埋首其中,彷彿還能夠聞到他身上的味道。

    心頭有些空落落的,她很想要能夠睜開眼便瞧見他。

    「小姐,醒了嗎?」紅葉端著盆從外面走進來。

    「嗯。」慕容卿忙放開枕頭,略顯不自在的問道:「老夫人那邊可有動靜?」

    「小姐放心,老夫人好著呢,精神的很,一早便將二夫人叫了去,正在商量小姐嫁妝的事情。還吩咐了,小姐你可以安心的留在院子中給自己凖備嫁妝。」

    聽到嫁妝這兩個字,慕容卿的臉色就有些難看。女紅這東西跟她有半點關係嗎?

    哼哼著,慕容卿就瞪了過去。

    紅葉忙笑著道:「小姐,別擔心,所有的東西都已經凖備好。」

    剛剛不過是在開玩笑,很要讓慕容卿動手,那才叫丟將軍府的臉。

    事實上,除卻變得聰明瞭,慕容卿依然什麼都不會,到如今,她的字也還是沒能練好。

    是以,她的嫁妝,在她及笄之後,老夫人便吩咐下來,由紅葉領著人凖備。

    在幾個月之前,所有該需要凖備的東西全都凖備妥當了。

    慕容卿有些不好意思的干咳了一聲,「你們也是,怎麼全都凖備妥當了,至少也需要留下一點給我嘛。」

    倒是想留給你,可是你會嗎?紅葉偷偷的笑著嘀咕。

    慕容卿倒也不去跟她計較,「行了,起身,更衣。」

    洗漱後,隨便的吃了點東西,她先去老夫人那邊坐了坐。本是想陪著老夫人聊聊,可坐了會兒便發現,老夫人根本就沒工夫去搭理她,忙得不行。

    而且,忙的都是關乎她嫁妝的事情,讓她在那兒根本待不下去。

    想了想,慕容卿便與老夫人說了聲,離開了。

    與其留在那兒容人逗笑,還不如去查查大少爺慕容禮的事情。

    昨天本打算過去看看,誰知,半途宮中來人,便擔擱了。

    今兒個正好過去瞅瞅,畢竟,距離大婚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

    慕容卿也不多想,直接帶著綠心便去了慕容禮的院子。

    慕容禮雖然是庶出,但近年來在將軍府的地位是越來越高,是以,他住的地方倒是極為不錯。

    距離老夫人的院子不算遠,院落與她的差不多大,但瞧著更為精緻,花團錦簇,瞧著倒像是個女人的住處。

    瞧慕容卿那一臉嫌棄的表情,綠心直接轉頭不去看她。心道,小姐,這麼好的院子你還嫌棄上了,放眼整個將軍府,也就只能有你這個小姐特殊,不喜歡花花草草,偏就在院子裡弄了個葡萄籐。

    兩人剛進了院子,便有小丫頭迎了上來,「大小姐,您怎麼會這個時候來?」

    「嗯?」慕容卿好笑的望著那個迎上來的丫頭,有點眼熟,只是一時沒能想到是誰。

    綠心微微湊上前,壓低聲音道:「大少爺回來那天,在路上碰到她,手裡捧著個木盒子。小姐,她就是採藍。」

    前面是解釋慕容卿為何覺著這丫頭眼熟,後面卻是直接點明瞭她的身份。

    「怎麼,難道我過來這裡還需要事先約定不成?」慕容卿微微抬頭,掃了一眼院子,脣邊揚起了諷刺的笑,「大哥是將軍府的頂樑柱,果然就是不一樣。」

    「大妹,瞧你說的,你能來,我高興還來不及,又怎麼可能會不歡迎?採藍,不會說話就不要說話,還不快與大小姐道歉?」不知是否聽見院子裡的動靜,慕容禮居然快步從上房奔出來,沖著採藍就是一通大罵。

    罵人的他,少了平日的斯文有禮,多了一絲冷厲與野蠻。慕容卿瞧在眼中,更加確定,有些人戴著面具,幾乎已經將所有人都給騙了。

    「大哥,你就別罵她了,事實上她說的也沒錯,我是應該先叫個丫頭來通知一聲,大哥你這樣忙,也免得我撲了個空。」

    「瞧你,說的這是什麼話,過來大哥這裡還需要說什麼。我沒在,直接吩咐人去叫我便是。」

    慕容卿笑笑,也沒去接他的話。

    客套話誰都會說,只是看誰說的更漂亮罷了。

    「大妹,走,我們去那邊的亭子裡坐坐。」慕容禮笑著指了指院子右側的一個小亭子。

    說是小亭子,其實不過就是個小棚子,四周都是空的,吊著簾子,下雨或者有陽光的時候可以放下。

    雖然小,但卻是給這院子平添了一抹野趣。

    瞧了兩眼,慕容卿就上了心思,想著自己將來是否也可以弄一個這樣的地方。晚上可以看星星,冬天的時候還可以近距離的去看雪,挺好。

    兩人過去坐下,採藍親自送上了差點,頭也不敢抬,放下東西就退到一旁站著,低眉斂目,一副乖到不行的模樣。

    「大妹,嘗嘗看,今年新下來的茶。」

    「謝謝大哥。」慕容卿頭也不抬的道謝,端起杯子,喝了兩口。

    「怎麼樣?」慕容禮又問。

    慕容卿抬頭笑了笑,「很不錯呢。」

    可惜,不是她的菜。

    不知是否與夏侯奕有關係,近來,她喜歡上了碧螺春。

    「大妹喜歡就好,回頭我就讓人送點過去給你。」

    「多謝大哥。」

    「看你,跟大哥還這樣客氣。對了,還不曾恭喜你。昨天回來的晚,正打算下半響過去你院子裡一趟。」

    慕容卿放下杯子,笑著道:「大哥這樣忙還能記掛著我的事情,卿兒著實有些不好意思。」

    「大妹又與我客氣。」

    「也好,大哥說的是,你我本就是一家人,說這些客套話著實沒什麼意思。這樣,大哥,我便直說了。」

    慕容禮的神色微微一凜,像是感受到慕容卿的氣息變化,也隨之變得緊張。「大妹說的是,無需客套,有什麼話你直說便是。」

    「是這樣。」慕容卿清了清嗓子,「前些日子,我晚上睡不著就帶著綠心兩丫頭在院子裡瞎逛,後來經過一處院子,突然聽見裡面傳來一聲尖叫。大哥,我膽子有點小,差點沒被嚇趴下。」說著,她還拍了拍胸口,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

    慕容禮在心中冷笑,你也會害怕,哄騙無知小兒嗎?

    慕容卿倒也不在意慕容禮是否相信自己的話,她接著道:「我當時被嚇壞了,又擔心將軍府是否進了壞人,於是便讓綠心進去看了一眼。好在這丫頭懂點功夫,總算是將人給救下來了。太可怕了,不過就是個小丫頭,怎麼就有人如此狠心要殺她。幸好我們趕得及時,總算是救了她一條小命。」

    在眾人瞧不見的角度裡,慕容禮的眼角輕輕的抽動了下,放在膝頭的雙手也緊了緊。

    「大妹,你這是?」慕容禮沉住氣問道。不能慌,也不能亂,自己做了那麼多年的凖備,不能就這樣壞在這個臭丫頭的手中。

    「哦,我這不是害怕了,堂堂將軍府居然發生這樣事,傳出去就是個笑話。本想與祖母跟二嬸她們說,又怕她們會緊張,你也知道,祖母的身子不太好,二嬸吧,又是個婦人。想了想,我就想到了大哥。你看這事該怎麼處理才好,是不是應該多加一些護衛?」

    慕容禮裝模作樣的點頭答應,「是,確實應該如此。堂堂將軍府居然出現歹人,傳出去確實不好。大妹,你說的對,這樣吧,回頭我就去讓人多招幾個護衛。」

    「有大哥在真好,否則,我們這些婦道人家真是不知該怎麼辦才好了。」

    「這都是我應該做的。」慕容禮臉上的笑越來越牽強。

    「哦,對了,差點忘記了一件大事。」慕容卿拍拍頭,身子往慕容禮傾了傾。「大哥,那個丫頭的胳膊上有一個傷口,可嚇人了。兩排細密的咬痕,那丫頭說是被蛇咬了。我當時看著就被嚇死了,什麼怪蛇,居然長了一口的牙齒。大哥,你可得多派幾個人在將軍府找找,將那些怪蛇都給打死,否則,說不凖什麼時候碰著,這被咬了可麻煩的很。誰知道那種怪蛇到底有毒沒有,萬一是巨毒的,死了都不知怎麼回事。」

    慕容禮的臉已經徹底黑了,但他依然穩穩的坐著,臉上掛著淺淡的,若有若無的笑。

    「大妹……你說的是,我待會兒就吩咐去打蛇。」

    「還是大哥你最好了。」慕容卿又拍了一記馬屁。說完,她便起了身,「大哥,事情說完了,我這就回了,你也知道,大婚的日子近了,我少不得要去做點女紅。」

    羞澀的笑了笑,也不管人家臉上有什麼表情,自顧自的就帶著綠心揚長而去。

    在經過採藍身邊的時候,慕容卿突然拉住她的手,道:「採藍丫頭,你是個女孩子,膽子大不是不好,但是那種怪蛇,沒人知道有沒有毒,下次見到,趕緊逃,別去捉,否則,被咬了就麻煩了。」

    重重拍了拍她的肩頭,一副我為你好的表情。

    直到她離開很久,慕容禮才一拳重重的砸在桌面上。嘭!竹制的桌子瞬間四裂開來。

    「少爺,你的手?」採藍一驚,忙撲過去,跪倒在地,抱住慕容禮的手,抓下手絹包著傷口,「大少爺,你別這樣,會傷到自己的。」

    啪!

    重重的一巴掌掃過去,採藍的臉扭到一旁,左臉瞬間腫脹起來,五個手指印清晰的浮現上來。

    「說,是不是你露出的馬腳?」

    採藍哭著搖頭,「大少爺,奴婢一直都是聽命行事,怎麼會露出馬腳。更何況,奴婢一向不與大小姐那邊的丫頭走動,尋常沒有往來,怎麼,怎麼會出事呢?」

    「一定是小翠的事。」慕容禮恨恨的咬牙,「該死,眼看我的計劃就要完成,不,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功虧一簣。採藍,小翠死了沒有?」

    採藍哭著,但聲音幾乎聽不見,只能看到淚水不停的往外湧。

    聽到慕容禮的問話,她忙使勁搖頭,「聽說被大小姐救了,至於還能不能活下來,奴婢也不敢肯定。奴婢覺著,大小姐也有可能是在裝腔作勢,她不可能知道事情的真相。」

    慕容禮長長的呼出一口氣,是,他也這樣認為。

    自己的計劃完美無缺,根本不可能會被人察覺。

    就算小翠沒有死,她也說不出什麼來,怪蛇,哼,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一條怪蛇罷了,能說明什麼。

    只能要他的計劃能夠順利施行,那麼,整個將軍府就將是他的了。

    「起來吧,派人去給我盯著大小姐,一旦有任何動靜馬上回報。那個女人不簡單,你們給我小心點,再出現絲毫破綻,我就把你們給丟去餵魚。」

    採藍的身子不禁打了個寒顫,「大少爺,奴婢不敢。」

    「哼,諒你也不敢,行了,快去按我的吩咐行事。」

    「是,大少爺。」採藍不敢有半點擔擱,答應著就跑了出去。

    慕容禮起身,抬頭望著無盡的虛空,脣邊揚起一抹冷笑,「慕容卿,你確實很聰明,居然能夠從一個小丫頭的幾句話就能發現不少祕密。只能可惜,你是個女人,否則,倒是一個不錯的對手。」

    就算被發現了祕密,慕容禮也沒有不安。他對自己的計劃非常的有自信,更何況,慕容卿不過就是個女人,再厲害也有限。而且,她早晚是要嫁人的。

    「慕容卿,我絕對不允許你打亂我的計劃。」慕容禮狠戾的哼著,面容扭曲,早已沒有往日的斯文有禮,瞧著到有些嚇人。

    從慕容禮那回來,慕容卿倒是心情甚好。如果說之前還不敢肯定,但剛剛一番試探下來,她已經可以肯定,慕容禮就是怪病的罪魁禍首。

    回到院子,慕容卿便陷入了沉思中,慕容禮這個毒瘤應該如何挖掉?

    她不想自己出手,討不了好不說,還會給自己找麻煩。

    一番細細思量下,她心中已然有了計較。當即便叫來綠心紅葉,仔細的吩咐了片刻,吩咐她們依計行事。

    慕容禮這邊的事情暫時算是解決了,只是宮裡的那兩個大麻煩還在,她必須要在自己嫁人之前將那兩個大麻煩也給解決掉。

    只是,解決起來並不容易。宮裡那地方,她的手可伸不進去。

    好在,她的男人手比較長,應該是能伸進去的。

    慕容卿嘿嘿的笑著,不再多想,靜靜的瞪著晚上男人來了,好求他辦點事。

    今天晚上,夏侯奕來的很晚,他到的時候,慕容卿已經睡著了。

    夏侯奕揚了揚眉,倒也沒打算吵醒她,輕手輕腳的脫了鞋,歪倒在床上,自動自發,動作熟練的將小妖精拉入懷中。

    小妖精也彷彿早已習慣了男人的懷抱,小鼻子抽了抽,似是在聞著什麼味道。片刻後,她舒展了眉頭,勾起脣角,往男人的懷中又貼了貼。

    「算你還有良心。」夏侯奕滿意的哼著,大掌沿著小妖精脊背的曲線,一路向下。放到那軟乎乎的地方,捏了捏,不滿足,又想往裡探。

    只是,大掌才伸出去一半,他便果斷停止了。

    「混賬東西,早晚是要被你給害死。」不過僅僅只是摸了一把,心頭的火氣就有些止不住的往外噴湧。

    這樣的情況,他哪裡還敢繼續。

    殊不知,他的這一番動作卻是吵醒了慕容卿。

    小妖精眨眨眼,彷彿看的不清楚,又抬手揉了揉,「殿下,你來了?」大大的哈欠打出來,眼睛隨之濕潤著,彷彿能眨出淚來。

    「殿下,你今天怎麼這樣晚?」她不滿的砸了男人的胸口一記,哼唧著往男人的懷中拱,害得她等了好久等不到。

    不知道等人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嗎?

    「想我?」夏侯奕掬起她的下巴,深深的望入她的眼睛。

    「不想。」小妖精回答的忒干脆,氣惱了九殿下。

    「嗯?」

    「嘿嘿,自然是想的,那不是一般的想,是非常非常的想。」慕容卿一見男人瞪眼,忙狗腿子一般的圈住男人的脖子,嘿嘿的笑,「殿下,是真的想,只是你來的太晚,我不知道怎麼就睡著了。」

    「有事兒?」夏侯奕眉頭一挑,拆穿了小妖精的狗腿真相。

    男人的心裡忒不是個滋味,混賬東西,也只能有在用到他的時候才能笑的這樣開懷,燦爛。

    慕容卿尷尬的皺了皺鼻子,什麼嘛,就算是知道也不要來拆穿她嘛,多不好意思。

    「誰說呢,沒事我也想你嘛。」慕容卿嘿嘿笑著,調皮的沖上去,在男人的下巴上咬了一口。

    夏侯奕只能覺著小腹一緊,一股火流就從下至上躥了過來,「哼,說!」不想讓小妖精覺察自己的不對勁,男人直接將小妖精摟入懷中,死死的摟著,不凖她抬頭瞧見自己有些難看的臉色。

    好吧,說就說,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慕容卿整理了一下思緒才道:「殿下,宮中許久沒什麼熱鬧了,不如咱們做場戲給他們瞧瞧?」

    「嗯?想怎麼唱?」夏侯奕問也不問她要做什麼,直接答應。

    無私的包容,不管不顧的寵溺,不管她想要做什麼,他都會跟在後頭替她收拾爛攤子。

    「殿下,你真好,我真的好想你。」慕容卿歡樂的撲上去,沖著夏侯奕的脖子就啃了一口。

    男人的身子猛然一僵,哼唧著就將小妖精給撲到,再也不願意忍著,直接含住了那嫣紅的脣。

    「嗚嗚……正事兒……」慕容卿扭著小腰去推拒著男人,「先說正事兒。」

    「哼哼!」夏侯奕用手壓住小妖精那不停折騰的手,「對爺來說,這就是正事兒。」

    慕容卿苦惱了,該死的,早知道會這樣就不點火了,嗚嗚,現在該怎麼辦,誰來救救她,正事該怎麼辦?

    顯然,沒有人聽到了她的求救,等一切恢復平靜過後,已經過去了差不多快半個時辰的時間。

    捂著紅腫的脣瓣,慕容卿惡狠狠的瞪著男人。

    夏侯奕吃飽喝足,滿意的挑眉,見小妖精瞪著自己,便伸出長臂將她攬入懷中,「說吧,想我怎麼做?」

    一棒槌給一顆甜棗?

    慕容卿哼哼著去砸男人的胸口,不知道他怎麼就能將這事做的這樣熟練,看來,九皇子府的那些人是沒少被這樣忽悠。

    「還疼嗎?」夏侯奕抬手觸摸上她的脣,輕輕的撫摸,有些心疼。自己剛剛是太過狂野了,以後得悠著點兒。

    「哼!」慕容卿直接一個冷哼。

    「乖,不氣,說,想我怎麼做?」

    「你欺負我,不理你。」小妖精哼唧著就轉身,用後腦勺去對著男人。

    氣死人了,嘴都疼死了,嗚嗚,太狠了,這男人一點也不知道心疼人。

    夏侯奕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心道,真是弄疼了?他開始真沒想那麼賣力,只是,小妖精太甜了,根本就控制不住。

    就這樣,他還是控制再控制的結果,真要什麼都不控制,估計小妖精連發脾氣的力氣都沒有。

    「乖,不氣,回頭給你補償。」

    「補償?」慕容卿小聲的哼唧著,沒想他嘴中的補償當做一回事。他能給自己什麼,自己好歹也是將軍府的大小姐,什麼世面沒見過,才不會稀罕他嘴裡的那些補償。

    「不稀罕。」小妖精哼哼唧唧個沒完。

    夏侯奕知道小妖精是真的著惱,倒也不跟她計較,只是又壓了上去,貼著她的耳朵,輕輕的吹氣,「上次的那些東西,可還滿意?」

    慕容卿當即就眨眨眼,略略心動。上次那些東西,何止是滿意,簡直就是太滿意了。

    她都不明白,夏侯奕不是眾人口中的那個只能知道玩女人的廢物嘛,怎能賺那麼多錢。

    上次他送給自己的那一大批東西,可不僅僅是用錢就能夠買到的。

    「還有一批更好的。」夏侯奕又開始魅惑起了小妖精。

    慕容卿的身子輕輕的動了動,心裡恨得不行,不時的咬牙。壞人,明知道她對這些東西沒有牴抗力,故意的,哼!

    「不喜歡?那算了。」夏侯奕倒也不勉強她,一個翻身就躺在了一側,好似不再打算去哄她。

    慕容卿惱了,當即就坐了起來,不滿的抬腳去踢男人,「你就不能多哄我兩句?」

    夏侯奕淡淡的看過去,「用得著哄嗎?」說著,還用那種看好戲的眼神瞅了她幾下。

    慕容卿抓狂,當即就撲了上去,死死的咬著男人的下巴,心裡就只能有一個念頭,咬死這個可惡的男人算了。

    夏侯奕微微揚眉,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怎麼,如此著急,想要再來一場?也罷,讓你如願。」

    火熱的激情再度點燃,室內旖旎一片。

    在雙脣被啃住的那一刻,慕容卿是萬分的後悔,上當受騙了。

    老混蛋哪裡是她能招惹的,嗚嗚,又要被折磨了。

    又不知過了多久,當慕容卿再也沒有了力氣,連哼唧都嫌累的時候,夏侯奕總算是滿足的放開了她。

    小妖精的臉紅的就像是天邊的晚霞,嬌嫩的讓人止不住的想上去啃兩口。

    大大的眼睛輕輕的眨動,妖媚的氣息就這樣淺淺的洩露出來,明明,她什麼都沒有做。簡直,她根本就是天生的妖物。

    禁不住的,夏侯奕又動了情。

    「小妖精!」夏侯奕忍不住的怒罵了一句,翻身,閉眼,不再去看身側的小妖精。

    他怕!

    再這樣下去,他真會忍不住的就吃了她。

    天啊,這樣的苦日子,他到底還要過多久。

    再這麼忍下去,會不會將來真的不舉?

    夏侯奕恨得不行,當即便決定,一切都要加快速度,早些將小妖精娶回府,想吃就吃,再也不用憋屈自己了。

    慕容卿哪裡知道這麼一會兒工夫,夏侯奕的心中就已經轉過了幾個道道,她此時全身無力,很不能連呼吸都可以暫時停止。

    太累了。

    微微側頭,瞄著正閉著眼的男人,小妖精的臉刷的下就紅了。

    原來這老混蛋的體力居然這樣好,如今還未真正被吃就這樣,真正開了葷,小妖精不禁打了個冷顫。

    她還有活頭嗎?

    光是想想,慕容卿就覺著難過極了。

    這男人有多強,她再清楚不過了。

    她幾乎可以預見自己將來的日子會有多難熬,承受不住,真心的。

    兩人一起歇了會兒,夏侯奕才動手將小妖精圈入自己的懷中,埋頭在她懷中,深深的吸了口氣。

    熟悉的香甜氣息,太迷人。

    那一刻,體內的燥熱之氣又開始隱隱作動起來。

    夏侯奕不敢再點火,忙抬起頭,道:「明天我會將東西送來。」

    「送那麼多做什麼?」上次那一批已經不算少了,再弄一批來,她這是要弄多少嫁妝過去九皇子府?

    好吧,她是側妃,倒也可以擺點譜,只是也不能太過分了不是。回頭必定會遭人記恨,惹人眼紅。

    「全是你的,可以做嫁妝,也可以做私房,隨你喜歡去處理。」眼下之意,東西是給她的,那就隨便她如何處理。

    慕容卿沒多想,當即就答應了。他給的,為什麼不要,傻瓜才會往外推。

    只是,她又要開始頭疼,那麼多東西,她該怎麼帶入九皇子府。

    看來,很多東西必須要壓縮壓縮才行了。

    夏侯奕又低聲的說了些要緊的事兒,輕言細語的,漸漸的,慕容卿心頭的那一點惱意也就這樣慢慢的消失了。

    兩人聊了好一會兒,慕容卿猛的一拍腦門,「糟了,差點忘記正事了。」

    不過,雖然正事要緊,她還是趁著男人心虛弄疼了自己的工夫,逼著男人許下了一大堆的諾言。

    等夏侯奕保證會盡快完成那些諾言後,慕容卿這才這才揪著他的耳朵,嘀嘀咕咕了好一陣子。

    許久後,夏侯奕凝眉瞪著她道:「你確定這樣可行?」

    「當然。」慕容卿昂著下巴,一臉的臭屁樣。笑話,她慕容卿想到的法子能不妥當嗎?

    夏侯奕卻是擰了眉,倒不是說她這個法子不好,只能不過,那兩個人一旦牽扯到一起,將來不知又會牽扯出什麼樣的麻煩。

    「我先想想。」難得的,夏侯奕沒有一口答應。

    「不用想,必須要這樣做。雖然你不相信,但是,直覺告訴我,只能有這樣才能分化他們。我知道你是在擔心我,一旦他們知道是我做了手腳,他們很有可能同一陣線來對付我。但是,縱然如此,我也還是不會放棄。這是一個契機,一個弄清楚他們之前關係的契機,殿下,別擔心我,難道,你覺著自己保護不了我?」

    「混賬東西。」夏侯奕忍不住的低咒一聲,「你知道我不想冒險。」

    「但是我想。」慕容卿絲毫不怕的抬頭看過去,「殿下,相信我。」

    夏侯奕沉思了片刻,這才不甘願的點頭。換做是他自己的想法,自然不會讓小妖精去冒險,縱然他有把握保護她也不成。

    得到夏侯奕的肯定,慕容卿滿意極了,當即就撲上去狠狠的啃了夏侯奕一口。

    男人的火氣再度被挑起,又是壓著小妖精一番折騰,足足到半夜才算睡著。

    三日後,夜半時分。往常這個時候,慕容卿一早就睡了,但今天卻是精神頭十足,非拉著夏侯奕陪著她下棋。

    紅葉兩丫頭隨侍在旁邊,見慕容卿興緻高漲,不停的呼喝夏侯奕快點落子,兩丫頭同情的望著至今尤為有丁點反應的夏侯奕。「九殿下真是可憐,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陪著慕容大小姐下棋了。」

    慕容卿根本不會下,但卻格外的喜歡下棋,尋常沒事的時候就喜歡揪著院子裡的丫頭陪著她下棋,逮著誰就是誰。是以,院子裡的丫頭如今都怕了慕容卿,尤其是沒事的時候,只能要見到慕容卿往院子中走,那一個個的都想方設法的去找事情做,生怕被慕容卿捉去陪她下棋。

    「殿下,你怎麼這麼慢,快點,快點,急死我了。」

    「觀棋不語真君子。」夏侯奕淡淡的說。心中卻是有點後悔,怎麼就同意陪著她下棋了,真是能折騰。

    如果慕容卿真的會也便罷了,關鍵在於,她根本就是啥都不懂,亂下一通。還總是嫌棄他下的慢,時不時的還要偷偷摸摸的換棋子,偷走幾個棋子。

    這棋品,簡直是臭不可聞。

    夏侯奕發誓,以後沒事再也不陪著她下棋了。

    以至於後來每次慕容卿想找他下棋,男人總是能夠找出一些冠冕堂皇的事情來搪塞。

    時間長了,慕容卿明白了,男人徹底倒楣,不但要隨叫隨到,還必須要讓很多個子,並且容忍她所有的臭毛病。

    夏侯奕倒是有心反抗,但小妖精就挺著大肚子湊過去,嘿嘿的賊笑著,「你兒子喜歡了。」

    夏侯奕完敗,徹底淪落為一個可憐的應聲蟲,隨叫對到。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慕容卿哈哈的笑,「殿下,瞧你這話說的,我可不是什麼君子,我就是個女人,小女子,所以,我想說什麼就是什麼。」

    「綠心,外面的情況怎麼樣了?」夏侯奕沒回應慕容卿,反倒轉頭去問綠心。

    綠心一怔,忙道:「應該差不多是時候了。」

    「殿下,你急什麼,有消息自然會有人來通報,快點落子,哈哈,我就要贏了。」慕容卿一邊瞅著眼前的棋盤,一邊得意的笑,那張狂的樣兒,讓夏侯奕真的很想丟掉棋子走人。

    得瑟個什麼勁兒,明明快輸了也看不出來,小笨瓜一個。

    夏侯奕回頭沖著綠心使了個眼色,後者了然,尷尬的摸了摸鼻子,上前一步道:「小姐,這麼晚了,你餓了沒有,奴婢弄點宵夜來,你陪著殿下吃一些?」

    「不了,正興頭上,不想吃東西。」

    「我餓了。」夏侯奕卻是將手中的棋子丟到了一旁的棋盒子裡。笑話,難得找了這麼個理由,他會放棄才怪。

    「嗯?」慕容卿一怔,「你餓了?」不是吧,晚上是一起吃的,這男人吃了一桌子的菜,這才多會兒,又餓了?

    她狐疑的打量男人,心道有鬼,什麼肚子會那麼快餓。

    夏侯奕傾過身子,往小妖精貼了貼,「吃你,也是可以的。」曖昧的眼神,緩緩的掃過她嫣紅的脣,精緻的鎖骨,最後落在了那小巧軟潤的耳垂上,他悄悄的伸出了舌頭,在脣上饒了一圈,一副餓死鬼投胎的模樣。

    「綠心!」慕容卿紅臉尖叫,「快去給殿下弄點吃的來,多弄點,省的他回頭又餓了。」

    混蛋,就知道欺負人,好好的說話,偏偏就是能給她扯到那事兒上去。瞧那一副饑渴的樣子,到底是被餓了多久?

    好嘛,二十多年了,確實是被餓的挺久。

    夏侯奕得意的揚了眉,心道,小妖精,跟我鬥,你還是嫩了點兒。

    最終,這天晚上的棋是沒能夠繼續下去。等夏侯奕慢條斯理的吃了一碗小混沌,又吃了半碟水晶蒸餃之後,外面總算是有了動靜。

    「小姐,人被抓到了。老夫人跟二夫人她們都被驚動,如今各府的主子們都往老夫人那邊去呢。小姐,我們什麼時候過去?」綠心急匆匆的跑進來道。

    「不急。」慕容卿不甚在意的揮手,回頭瞄了夏侯奕一眼,「總要等殿下吃飽了才行。」

    老混蛋,看你到底能吃多久,真以為她不知道嘛,明明就是不想跟她下棋,故意的找吃的。

    俄個屁,吃個東西眉頭都皺的像一座山了。

    混賬東西,還知道生氣了。夏侯奕哼著,丟下手裡咬了一半的水晶蒸餃,起身,走過去,一把將小妖精抱下來,而後道:「行了,過去吧,回頭再陪你下。」

    雖然陪小妖精下棋很痛苦,但怎麼辦,他最捨不得小妖精難過。

    夏侯奕在心中默默的歎息一聲,不知為何,突然有些遇見自己將來的日子必定不會好過。

    「真的?」慕容卿挑挑眉,有些懷疑。老混蛋答應的這麼爽快,該不會有什麼古怪吧。

    「嗯。」夏侯奕重重答應。

    慕容卿越加懷疑,男人怎麼會這樣好說話。「真沒騙我?」

    夏侯奕卻在想,答應是答應了,卻是沒說明在哪天。反正今天,他絕對會讓小妖精沒有任何精力再去想下棋。

    「殿下,你真好。」慕容卿開心的圈住男人的脖子,可勁兒的磨蹭。還是她的老男人好,就會疼她。

    其實吧,她自己也知道自己的棋品不好,只能不過,下棋這東西,真是有癮,越是下的差就越是想要下。

    值了!夏侯奕在心中道。能讓小妖精開心,自己受點委屈又算什麼。

    兩人又膩歪了好一會兒,眾人這才趕去了老夫人的院子。

    剛進門便聽見裡面傳來了一聲悲戚的哭聲,「嗚嗚……老夫人,求你一定要給媳婦兒做主啊。這黑了心肝的,他這是想要害死將軍府所有的男丁啊。我可憐的青哥兒,那麼小的年紀就被……嗚嗚,我苦命啊,以後可怎麼活啊。老夫人,你可要替青哥兒討回一個公道。」

    慕容卿微微一笑,大夫人倒是賣力,看來,她這個槍做的挺不錯。

    進去一瞧,廳內跪了不少人,最為讓人注意的就是大夫人,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的那叫一個傷心哇。

    「卿卿來了?」老夫人無奈的沖著慕容卿招手,「快過來。」

    「祖母,這是怎麼了?」慕容卿的臉色略顯疲憊,顯然是沒有睡好。「睡的正香就被人吵醒,多大的事兒,為什麼一定要晚上來打擾你?」

    她不滿的瞪著大夫人,顯然認定了,事情就是大夫人做錯了。

    「卿兒,你怎麼能這樣說,人命關天的大事,還能等得了?」大夫人當即炸了毛,「再等,我的青哥兒就要死了。」

    「嗯?」慕容卿疑惑極了,回頭去看老夫人,「祖母,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二弟出了什麼事兒?」

    「哎!」老夫人幽幽的歎息了一聲,緩緩的將事經過說了一遍。

    原來,前些日子,大夫人找了一個神醫過來替慕容青看病。這一看到是出了大事,發現慕容青並非是病,而是中毒。

    大夫人氣的半死,問明沒有解毒的辦法之後,當即就將那個下毒的人給恨上了。

    殺子之仇,大夫人哪裡能這樣放過那人。

    一番思量,大夫人找到了幾個目標,其中之一就是慕容禮。

    於是,大夫人便放出風聲,說是收到將軍的信,說是打算將世襲的爵位留給府中的五少爺,今年才七歲的奶娃娃。

    沒人懷疑,因為剛巧將軍確實送了家書回來。

    這一來,府中的風向徹底發生了變化。

    暗潮湧動,不知掀起了怎樣的風浪。

    其實,一切不過就是大夫人設下的圈套,等著就是大魚自己咬住鉤子。

    奇怪的是,消息放出去幾天,也沒見大魚有什麼動靜。大夫人倒也不著急,自己的兒子都要死了,她也沒什麼可著急的了。她堅信,只能要那人想要得到將軍府就必定會動手。

    果然,今天晚上,終於,大魚上鉤了。

    慕容禮並未親自出馬,只是派了採藍去放出那條蛇。

    蛇放進去就被大夫人安排的人給捉住,隨即,大夫人又派人跟著採藍,在她向慕容禮回報的時候,一網打盡。

    自然,慕容禮咬死不承認,畢竟,只能要他不承認,大夫人沒有確鑿的證據,誰也不能證明事情就是他做的。

    只能可惜,他太過小看大夫人的手腕與沈家的力量。

    沈家動用了無數的力量,將賣蛇的人給找了出來。不止如此,所有慕容禮安排的暗丁也全都被拔了出來,各個矛頭直指慕容禮,他百口莫辯。

    「老夫人,這樣的禍害不能再留了,必須要一命償一命。」大夫人怒吼。越吼越難過,傷心。嗚嗚,她的兒子,就算是找出了幕後黑手又如何,他的兒子要死了,活不過來了。

    大夫人哭倒在地上,那悲慘的模樣,倒也瞧得人心酸。

    不管她做錯了多少事,她疼愛孩子的心倒是真的。

    到了此時,老夫人也沒得辦法,只能怒道:「慕容禮,你可知錯?」

    慕容禮直挺挺的跪著,眼睛卻是在瞪著慕容卿,「成王敗寇,我沒什麼好說的。」

    「混賬東西。」錯了還不知悔改,老夫人被氣的渾身發抖。「你好狠的心,他們可都是你的親人,是你的弟弟,與你流著同樣的血脈。」

    「成王敗寇。」慕容禮卻是彷彿根本不去管那些,只能有那一句話。

    老夫人閉了閉眼,既如此,還能再說什麼。「拉下去,等將軍回來處置。」這句話一出,也便算是確定了慕容禮的結果。按照家法,他是沒活路了。

    慕容禮冷哼著起身,傲然的不凖別人碰自己。「我自己會走。」

    他慢慢的往外走,到門口的時候卻突然回頭瞪著慕容卿,冷笑道:「慕容卿,不要裝的那麼無辜,是你,我知道,這一切都是你的把戲。哼哼,沒想到,我還是低估了你的能耐。我敗了,心服口服。不過,我不會認命,在你手上失去的一切,我會再度奪回來。」

    「胡說八道什麼,還不快點拉下去。」老夫人被慕容禮那陰驁的眼神所嚇倒,趕緊揮手示意下人將他拉下去。

    轉頭去看慕容卿,頗為擔心,「卿兒,他是瘋了,胡說八道,你不要放在心裡。」這個慕容禮,忒氣人了。明知道慕容卿馬上就要嫁人了還給她添堵。

    這事情與慕容卿有什麼關係,是大夫人查清楚的不是嗎?

    慕容卿笑笑,「祖母,我沒事,估計大哥是覺著我去告密。其實,我根本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怪蛇的事情我倒是知道,但我只能以為那是一條普通的蛇,哪裡知道會牽扯出這麼多事情來,太可怕了。」

    「乖乖乖,不怕,不怕,有祖母在,沒有人敢傷害你。」

    「在祖母身邊,卿兒不害怕。」慕容卿歪倒在老夫人懷中,甜甜的笑著。

    室內眾人神情各異,老夫人或許不將慕容禮臨走之時的話放在心上,他們卻是信了七七八八。尤其是大夫人,認真一思量便明白,自己是被人當槍來使喚了。

    怪不得突然冒出了個神醫,比戈黔還要厲害。而且,賣蛇的人也找的特別容易。

    之前沒注意,此時一想,到處都是破綻。

    「慕容卿,小賤人,好歹毒的手段。」大夫人望著慕容卿,冷冷的笑。

    以為這事就這樣完了?

    不!只能要她還有一口氣就不會完。

    等慕容禮死了之後,大夫人在這世上最為痛恨的就是慕容卿了。不,應該是,就算是慕容禮都沒能比得過慕容卿在大夫人心中的可恨度。

    「小賤人,沒完,我們沒完!」大夫人在心中怒吼。

    「行了,都回去休息吧,這件事等將軍回來再做最後處置。」老夫人也感受的出來室內眾人情緒不佳,各自有各自的想法。

    老夫人趕人了,眾人也不敢多說什麼,當即就一個接著一個行禮後告辭離開。

    等到室內只能剩下了老夫人與慕容卿之後,老夫人默默的歎息一聲,「為什麼就不能省點心?為什麼要這樣做,都是同一個血脈,他怎麼能?」

    「祖母,別難過,這是他自己的選擇,說到底,也是野心與錢財勢力惹的禍。」慕容卿安慰著,點明事實。如果慕容禮不是有太大的野心,也不會造成這一切。

    可以說,一切都是慕容禮自己的選擇,他不甘心只能做一個普通的庶子,他想要得到整個將軍府。只能可惜,很多事情並不能盡如人意。

    更何況,以將軍府的情況,很多事情,就算是將軍自己也沒有辦法確定。一切,還要看宮中那位的意思。

    慕容禮能力是有,野心也有,只是,他沒能夠認清真正的形勢,走錯了歪路。

    「卿兒,我知道,這次的事情是你所安排,你不放心祖母,才會著急出手,否則,禮哥兒是不會猜到是你下手。」老夫人是個人精兒,多麼睿智,別看剛剛裝的什麼都不知道,但其實心裡門兒精呢。

    慕容卿臉一僵,沒想到老夫人居然會猜到自己的用意。

    沒錯,她是故意的,否則,她根本不會去慕容禮那走一趟,還說了那麼多話。

    她無非就是讓慕容禮知道,自己已經知道了所有事,冤有頭債有主,將來找後賬也是去找她,如此,他就不會在將軍府鬧事。

    她以為沒人會看穿自己的安排,沒想到,老夫人卻是……到底是瞞不了她。

    「祖母……」慕容卿軟軟膩膩的叫著,眼眶泛紅,「我只能有你一個親人了,我不想你有事。」

    「傻孩子,祖母不值得你付出那麼多。」老夫人也紅了眼,抱著人慕容卿,開始落淚。多麼好的孩子,是命運不公,讓她沒能夠享受到父母的愛。

    可憐的孩子,為了自己這個老不死的還要做那麼多安排。難道她就不擔心引火上身,給自己帶來麻煩?

    「傻孩子,以後再別擔心我了。嫁入九皇子府之後,好好的過日子,心裡想著九皇子,事事以他為先。將來,不只是你,就算是將軍府,也是要依靠著他。卿兒,答應祖母,好嗎?」

    老夫人不是隨便說這些話的,活了這麼大把年紀,宮中的事情有多少她不知道。皇朝更替,不知道會死多少人。她只能希望,將軍府能夠留下一些血脈。

    「祖母,你放心,只能要有我在,將軍府就在。」慕容卿發誓一般的說。

    「傻孩子,誠然,有希望才如此,如果需要面臨抉擇,祖母只能希望你能好好的,知道嗎?」

    「祖母,你?」慕容卿愕然,抬頭望著老夫人,有些發傻。老夫人這是在她與將軍府之間做了選擇,她選了自己。將來一旦發生什麼事,老夫人想她能夠以自己的安危為先。

    「祖母……」慕容卿再也無法忍住,大哭出聲。世上還有誰能像老夫人這般全心的為她好?「祖母,我捨不得你。」

    「傻孩子。」老夫人卻是笑了起來,慈祥的拍著她的脊背,輕輕安撫著她。

    兩人都再沒說話,彼此的心意都已然明白。她們彼此就是彼此的牽絆,直到死亡降臨,帶走其中一個。

    從老夫人那出來,夏侯奕迎上來,看到慕容卿紅著眼,不禁凝眉摟過去,「怎麼了?」

    「殿下,嗚嗚……我好難過,我捨不得祖母。」心中委屈,見到夏侯奕之後,小妖精又開始止不住的想哭。

    嫁人之後,她就很難見到老夫人了。

    「傻瓜。」原來是不捨得老夫人,夏侯奕放了心,還擔心她出了什麼事呢。

    「嗚嗚,我是真的捨不得嘛。」小妖精真的很難過,那是將軍府中極少對她好的人之一。

    「傻瓜,以後想老夫人回來就是。」夏侯奕攬著她往回走,一邊走一邊安慰著她。

    回到了院子,慕容卿很快就哭倒在他的懷中。夏侯奕扶著她躺下,接過紅葉遞來的布巾,替她擦干臉上的淚水。

    望著她那紅腫的眼眶,夏侯奕的眉頭皺的死緊。「以後,再也不讓你哭了,太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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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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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26 16:37:04 |只看該作者
第073章:完美大婚

    自那天之後,慕容卿去老夫人的院子更加的勤,有些時候甚至是一整天都待在那邊。

    馬上就到成親的日子,她很想多陪陪老夫人。且不說老夫人的病,她嫁人之後,也不見得能夠隨心所慾的回來。

    夏侯奕自然不會為難她,甚至,她想怎麼樣就可以怎麼樣。但她到底不能自像沒成親之前那般,自然是要先想著夏侯奕。

    最近也發生了很多事,想必在京城人的眼中,這個月就是個多事之月。

    且不說將軍府發生的事情,朝堂上也是頻頻出事。

    幾位皇子,今天你被罵,明天就輪到你被皇上斥責。彷彿,他們早已經商量妥當,輪流做錯事一般。

    奇怪的卻是,做錯事的人中卻獨獨少了一個九皇子。

    眾人本也詫異,後來一想,倒也明白了。就那個好色成性的九皇子,他除卻整天趴在女人的肚皮上,能做什麼事情。既然不做事,你不做錯事,也屬正常。

    朝堂上整日狂風暴雨不說,後宮也是不消停。

    上一次太后舉辦宴會,沈語心跟慕容雪兩人氣的太后病倒,被打入大牢。

    只是,很長一段時間,皇上都未曾據這件事做出過判決。

    更讓人訝異的則是,不管是將軍府還是太子太傅,兩邊都沒有活動,想要將慕容雪兩人給弄出來,一時,有些讓他們自生自滅的味道。

    但是,明眼人一看便知,這才是真正的瞭解皇上。

    如今皇上正需要依仗將軍府與太子太傅,自然不會真的對慕容雪她們兩人如何,一切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

    在慕容卿大婚的前五天,晚上。

    太子來到了大內監牢,著人開門之後,他見了沈語心。「你找我來,有什麼事?」

    牢內,沈語心披散著頭髮,臉上都是黑灰,雙眼無神。突然聽見動靜,還有些詫異。待得看清楚來人,不禁大哭出聲,趴著過去就揪住了太子的衣擺。

    「嗚嗚,太子,是爹爹讓你來救我的嗎?嗚嗚,求求你,救我出去,我不想留在這裡。」

    沈語心快要發瘋了,從未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會被打入大牢,更沒想到,最疼自己的爹爹居然沒有派人來救自己。

    「太子,求你了,救我出去,我一天都不想在這裡待了。再待下去,我會死的。」

    太子擰了眉,怎麼回事,不是她傳了消息過來,說找他有祕密商談?如果不是看在她到底是太傅的女兒份上,他豈會跑這一趟。

    「你沒有著人送消息給我?」

    沈語心一怔,送消息?除卻送飯的人,她根本就沒見過其他人,又怎麼讓人送消息出去。

    奇怪,看太子的表情,怎麼,難道他以為自己送了消息出去?

    怎麼回事?沈語心徹底愣怔,搞不明白了。

    不過,她卻是個聰明的,先管不了那麼多,出去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殿下,我求求你救我出去,看在爹爹的份上,求你了。」

    太子心中一陣煩躁,太傅都不願意管的事情,他為什麼要管。此時,他有些後悔來這一趟了。

    正打算走,忽而,腦子一暈,渾身便開始冒熱氣。

    太子皺眉,扶著頭,一手按著旁邊的牆,「怎麼回事?」

    「太……太子殿下?」沈語心的聲音也發生了變化,軟的不像話,說著說著居然就要呻吟出來。

    「我,我好難受。」沈語心掙紥著起身,撲到太子懷中,「太子,我好難受。」

    太子也是暈乎乎的,臉紅的厲害。他知道,自己中招了。

    該死,到底是誰那麼大膽居然敢對他下藥,來的時候沒事,那問題就出在牢裡。

    女人開始在自己身上扭著,摸著,太子的喘氣聲越來越粗。望著眼前臉黑黑的女人,太子是一陣倒胃口。他很想推開,也知道這個女人自己不能碰。

    可伸出去的手,最後卻將女人給拉入了懷中,壓著倒了下去。

    大牢之中,旖旎一片,春色盎然。

    隔天,慕容雪與沈語心兩人都被放了回來。

    對於那件事,聖上也有了決斷。

    自然,皇上替她們找了個借口推脫,據說是花粉過敏,彼此不小心推搡,並非是真的打架,這是意外,沒有人能預料到。

    但是,她們到底是氣著了太后。於是,皇上便罰她們每人替太后抄寫十本經書,要在一個月內完成。

    十本經書可是不少,想必這一個月內,兩個女人都是無法出門了。

    又過了一天,聖上下旨,將沈語心賜給太子為側妃。

    當消息傳來的時候,慕容卿正在房中沐浴。

    眼瞅著就是大婚的日子,最近這幾天她一直都在進行藥浴。方子是戈黔開的,據說能夠使皮膚紅潤有光澤,還能隱隱散發香氣。

    老夫人對這件事尤為在意,每天著人來看著她浸浴。

    事實上,慕容卿根本就不喜歡。她向來不喜歡在自己身上塗抹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更加不喜歡戴香袋,總覺著那些味道都不是太好聞。

    「小姐,沈四小姐嫁入太子府,估計日子不會太好過。」紅葉用水瓢舀起水往慕容卿身上倒。

    「那是自然。」慕容卿笑了笑,如果太傅一早想要將沈語心嫁入太子府,也無需等到現在。顯然,太傅有自己的想法。如今自己這步棋一走,算是徹底打亂了太傅的計劃。

    「不去想了,這件事不會很快看到效果,且等著吧。」慕容卿說著便抬起胳膊聞了聞,「紅葉,你真覺著這東西有效果嗎?」

    「奴婢不知,但既然是戈黔先生開的方子,想來應該是有用的。」紅葉想了想後回答。

    慕容卿聳了聳肩頭,心道,也是,夏侯奕自然不會給自己弄過來有些無用的東西,既然他弄來,想必有點用。不喜歡也泡著吧,誰讓那男人喜歡呢。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間便到了慕容卿大婚的前一天傍晚。

    因著成親後要搬去九皇子府,所以慕容卿正帶著兩個丫頭在緊急的探查,看看是否有遺漏掉什麼東西沒有帶走。

    慕容卿在一旁看著各種單據,一陣陣的頭疼。平時不覺著,又有兩個丫頭在替自己打點一切,此時需要搬家才發現,自己的東西一點也不少。

    長到這麼大,她手裡積存了不少好東西。尤其是上次夏侯奕給她送來的那些東西,更是多的離譜。

    光是單子就足足有一米多長。

    到現在為止,慕容卿也沒能夠認真去將單子給看仔細了。

    是以,眼下讓她去對單子,簡直比殺了她還要難過。

    紅葉兩丫頭瞧著她那愁眉苦臉的樣就很想笑,換做是別人有這麼多好兄弟,不知道會樂呵成個什麼樣子。小姐倒是好,居然嫌棄東西多了。

    讓人知道,指不定會被氣死。

    說歸說,該做的也還是要做,人手本就不足,慕容卿自然是只能親自上陣。

    「小姐,將軍回來了。」突然,一個小丫頭大叫著從外面跑進來。

    「小翠,咋呼什麼,又想唸綠心姐的教訓了?」看清楚來人,紅葉放下手裡的箱子,笑著罵了一句。

    沒錯,小翠到底被慕容卿給弄到了自己的院子,並打算將她帶入到九皇子府。

    小翠這個丫頭,倒是個心眼實誠的,一旦心中認定了慕容卿,再也沒有旁人,全心全意的去替慕容卿做事,有些時候甚至將紅葉兩丫頭的事情給搶了。

    好在知道她是什麼性子,紅葉兩人倒也不是太在意。

    被紅葉這一罵,小翠下意識就是縮了縮脖子,還扭頭四處瞧了瞧,沒看到綠心後,舒出了一口氣,拍拍自己的心口,一副被嚇得不輕的模樣。「紅葉姐姐,你就別嚇我了,再這樣幾次,我一定會被你給嚇死,回頭就沒人伺候小姐了。」

    撲哧一聲,紅葉笑出聲來。這丫頭,感情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紅葉姐,大事情,將軍回府了。」

    「嗯?」紅葉一怔,臉色一時有些不太好看。「將軍回府了,你確定嗎?」

    小翠使勁地點頭,「奴婢親眼瞧見的,將軍往老夫人的院子去了。」

    「快進去告訴小姐。」紅葉顧不上手裡的活,當即丟下,快步進了上房。

    「將軍回來了,我知道了。」慕容卿見她們兩人進來,幽幽的打斷了她們即將要說出的話。

    「小姐,你沒事吧?」紅葉有些擔憂的上前一步,緊張的盯著慕容卿。

    每次將軍回來的時候,小姐的心情都不是太好。以前小的時候,經常會盼著將軍回來,可將軍根本不理她,時間長了,小姐就越來越不喜歡將軍回來。

    「我沒事。」慕容卿抬頭,沖著紅葉笑了笑。誠然,心裡在痛,很痛,很痛,但她還是要忍著,不想在這大喜的日子哭出來。

    本以為將軍不能趕回來,沒想到,他,他還是趕回來了。

    是為了自己嗎?慕容卿心中升起了一股期盼。

    「更衣,去老夫人的院子。」

    「是。」紅葉答應著,忙去凖備。

    片刻功夫,慕容卿帶著丫頭去了老夫人的院子。

    還未進門便聽見室內傳來了陣陣開心的笑聲,老夫人的聲音尤其的大。

    慕容卿一時有些失神,老夫人,許久未曾這樣大聲的笑過了。

    「小姐,你沒事吧?」紅葉上前扶住慕容卿。

    「我沒事。」慕容卿搖頭。

    微微的吐出一口氣,慕容卿抬腳踏入室內。

    一進門,慕容卿便瞧見了那坐在主位上的男人。

    約莫三旬出頭,身高體壯,虎目威武,僅僅只是看一眼,就會有一種被壓制到無法喘息的感覺。

    「哎呀,卿卿嗎,快,快進來。」老夫人瞧見了慕容卿,忙沖著她招手。

    慕容卿慢慢走過去,彎腰行禮,「卿兒見過爹爹。」

    慕容成看也不看她一眼,只是對老夫人道:「娘,你身子不好,少操些心,靜心養著。」他的聲音倒是挺溫柔,與長相頗為不相符。

    但不要以為他這樣的聲音就無法讓人順服,慕容卿聽過他怒吼的聲音,嚇得幾個晚上都沒能睡著。

    慕容卿的一顆心迅速的滑到了谷底,原來,他還是如此的不待見自己。

    老夫人見狀,忙伸出手拉住慕容卿,往自己身邊拽,「卿兒也想爹爹了吧,快有一年沒能見了。」

    「嗯。」慕容卿低低的應了一聲,卻是再也沒說其他的話。

    還能說什麼,一直以來都是如此,他的眼中,心裡,根本都沒有自己這個女兒。

    老夫人心中默默地歎息著,這父女兩個,到底要什麼時候才能真正的敞開心扉?

    慕容成並未在老夫人這多待,不過就說了會兒話,便起身道:「娘,我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先去書房,回頭再來與母親一道用餐。」

    「好好好,回頭我讓丫頭去叫你。」老夫人也知道慕容成在這裡不自在,也不多留,當即就放了人。

    慕容成起身便走,到了門口,突然頓住,回頭,冷聲道:「你跟我去書房一趟。」

    「嗯?」慕容卿詫異的抬頭,是說她嗎?想再問一句,慕容成卻是已經走了。

    「傻丫頭,還等什麼,快點去,明天就要嫁人了,你爹爹肯定是給你凖備了些好東西。」老夫人笑著推了慕容卿一把。

    「唉!」本來滑到谷底的心又往上攀升了些,會是這樣嗎?

    懷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慕容卿領著丫頭去了慕容成的書房。

    「爹。」到了門口,慕容卿抬手在門上敲了敲。

    「進來。」低沉而又冰冷的嗓音從門裡面傳出來。

    那一刻,慕容卿突然就很想逃,不知為何,總是覺著進去並不是一件好事。

    在門口躊躇了很久,慕容卿最終推門走了進去。

    「爹。」慕容卿走到書桌前,又喊了一聲。

    慕容成依然沒有理她,垂著頭不知是在寫著什麼。

    慕容卿也沒再出聲,就這樣靜靜的站在桌子前等。

    一等就是足足半個時辰的時間,等慕容成終於捨得抬頭的時候,慕容卿的腳早已經麻木了。

    「我不管你到底是用了什麼手段嫁到了九皇子府,也不管你到底是在打著什麼主意,我只能想告訴你,將軍府絕對不會成為你利用的棋子。你想做什麼,嫁人之後,那便是你自己的事情,別指望將軍府能替你處理善後。行了,我要說的就是這麼多,出去吧。」

    慕容卿沒有動彈,身子的麻木也沒有心麻木的厲害。生疼,生疼,痛的她很想哭,很想把自己的心挖出來給慕容成瞧瞧,難道,她就不是他的女兒?

    「出去。」慕容成略略提高了音量。

    「我是你女兒嗎?」慕容卿終於吼出聲來。

    慕容成沒出聲,垂著頭,依然在做著自己的事情。

    慕容卿覺著自己好似陷入了一個冰天雪地之中,痛徹心扉,彷彿,連骨頭都要痛了。

    「我是嗎?」這句話卻是聲音很輕很輕,彷彿體內所有的力氣都被抽干了一樣。

    她漠然轉身,踏著沉重的步伐,一步步的往門口走。雙腿根本就沒有了力氣,麻木的根本不像是自己的腿,她根本不知自己是怎麼往前走的,彷彿,每一步都踩在尖刀上那般痛苦。

    終於到了門口,她拉開門,一腳踏出。

    背後又傳來了那熟悉而又冰冷的嗓音,「做事要循規蹈矩,不要丟將軍府的臉。」

    慕容卿笑了,嘭的一聲,重重的甩上門,徹底將彼此分隔開來。

    隨即,身子也瞬間癱軟了下去。

    「卿卿!」一道驚喊,一人快速躥過來,伸手抱起她。

    「殿下?」慕容卿詫異的抬眸,很想要擠出一抹笑容來給他。可不知為何,淚水卻先一步流了出來。

    「傻瓜,不哭,你還有我。」夏侯奕看著那扇門,心頭有些不滿。縱然將軍是慕容卿的爹爹,他也不高興。事實上,他也有些不明白,為什麼將軍要這樣對待慕容卿。

    「哭?我哭了嗎?」慕容卿抬手摸上自己的臉,再去瞧,依稀能夠在上面瞧見一抹濕潤感。「哈哈,原來,我哭了。這麼多年過去了,我以為自己不會哭的。」

    夏侯奕擰了眉,這個時候,他倒是希望她能夠大聲的哭出來,而不是這樣忍著。

    「殿下,我好累,你能抱我回去休息嗎?」真的很累,不只是身體累,心更累,累到,眼睛都不想要睜開了。

    夏侯奕心疼了,如果不是捨不得慕容卿留在這裡受罪,他真想沖進去問問清楚,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對待自己的女兒。

    紅葉兩丫頭在旁邊瞧著,也是紅了眼,小聲的抽噎。

    夏侯奕沒再停留,直接抱著慕容卿就回了院子。

    回到了院子,慕容卿直接擁著被子,將自己團團裹住,誰也不理、

    夏侯奕在旁邊靜靜的坐著,也不說著,就這樣陪著她。

    小妖精細細的哭,是那種小聲的抽噎,彷彿,連哭都是不敢大聲。

    越是如此,夏侯奕越是心疼,他的女人怎能被這樣欺負,那一刻,他真的很想殺出去找將軍算賬。

    到底是親生女兒,怎能做的如此過分。

    這件事,他曾探查過,只是,沒人知道將軍心裡如何想,無人不覺著奇怪。

    是以,除非將軍真正將心底的話說出來,沒人會猜到他的心思。

    小妖精還在哭,細碎的,難忍的。

    夏侯奕聽在心裡,難受的要死。

    不能忍了。

    夏侯奕動了,直接走過去,在小妖精身邊躺下,一把抓下她蒙著頭的被子。

    長臂伸出去,將小妖精圈入懷中,抬高她的下巴,硬是逼著她看向自己。「一個不愛你的男人,值得你為他哭?」

    好吧,他這樣說是有點挑撥離間的嫌疑,但該死的,他就是捨不得看到他的小妖精為了其他男人而傷心,哪怕,那個男人是她的親生父親。

    「嗚嗚!」小妖精沒有回答,只是嗚嗚的哭著,像是被丟棄了的小狼,聲音慘烈。

    夏侯奕突然就很想去撞牆,那種無力感,實在難受的慌。

    「不凖哭。」男人怒吼。

    慕容卿一怔,傻了一般的看著男人,怎麼也沒想到他會在這個時候罵自己。

    「不凖哭。」男人又是一記冷哼。

    「嗚嗚……我難過死了,你還欺負我。你,你怎麼能這樣壞?」小妖精委屈的開始砸男人的心口。

    夏侯奕想要抓狂,他怎麼捨得欺負她,只是不想再看到她哭泣的可憐樣兒。

    「你明天想出醜嗎?」不得已,男人開始下了殺手鑭。

    「嗯?」慕容卿一時有些沒明白男人的意思。

    夏侯奕無力的歎口氣,「明天是我們大婚的日子,你是想要頂著兩個核桃去拜堂?」他抬手,覆上了小妖精的眼,「我心疼。」

    細細的吻落於小妖精的眼睛上,軟軟的,像是一根根小小的羽毛在她的睫毛上輕輕的沖刷著。

    「心疼?」慕容卿彷彿覺著心裡有什麼酸酸的東西在沖刷著,原來,也有人會心疼她的嗎?

    「他不疼,我疼你。」夏侯奕又道。

    「嗚嗚……」慕容卿終於大哭出來,抱著夏侯奕,用了死力氣,彷彿要將自己融入到他體內才甘願。

    「傻瓜!」夏侯奕輕輕拍打她的脊背,柔聲安慰,「以後,一切有我。」

    本來空落落的心,好似找到了停靠的地方,慢慢的降落,安穩下來。

    慕容卿小聲的抽噎了一會兒,才推開男人,不安的問道:「你,你真的會一輩子都對我好,一輩子心疼我?」

    「這輩子,下輩子,永永遠遠。」

    「嗚嗚……」慕容卿又哭了出來,就這樣哭著,大力的啃上了男人的脣,「殿下,我也會傾盡所有的去對你好。」

    「傻瓜。」夏侯奕一改之前的溫柔,狂野的去啃噬。

    慕容卿被他所引領,整個人猶如爬上了九天之上,飄飄忽忽的,摸不清楚方向。

    她什麼都不願意去想,也不願意去管,只能想跟著男人,隨著他一道去釋放自己的情緒。

    許久之後,兩人同時放開彼此,額頭牴著彼此的額頭,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猶如缺水的魚兒,拼了命的想要去吸取那唯一的氧氣。

    「小妖精,明天,你就跑不掉了。」

    慕容卿皺了皺鼻子,「我也沒想跑,看明天誰最厲害。」她得意的挑眉,才不覺著自己會輸給夏侯奕。

    「嗯?」夏侯奕一怔,沒想到小妖精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他挑眉道:「怎麼,你這是下了戰書?」

    「是又如何?」她可不是那種矯情的女人,說了就會承認。她才不覺著自己會輸給夏侯奕。

    別看她平時不怎麼動彈,但好歹也跟綠心學過幾年工夫,每天早上起來都會打一趟拳,體力好著呢。

    這男人比自己老了那麼多,還真不見得就能夠比得過自己。

    「好,那就看看明天到底鹿死誰手。」夏侯奕暢快至極,很是想笑,只是,脣角輕輕的勾起後又快速的撫平了那淺淺的弧度。「我先回,明天凖時過來接你。」

    「殿下。」慕容卿有些捨不得的捉住了夏侯奕的大掌,最近這些日子,她已經習慣了男人的陪伴,晚上沒有他在,自己肯定會睡不著。

    「怎麼?」夏侯奕不解回頭。

    「我,我不想你走。」憋了會兒,慕容卿總算是將這句話給憋了出來。

    夏侯奕微微怔了片刻,直接坐下,脫了鞋,上床擁住慕容卿,「好,我不走,睡吧。」

    「不行。」慕容卿掙紥著起身。「還不能睡。」

    「混賬東西,又惹事兒?」男人那灼熱的視線緊緊的膠著在慕容卿的胸口處,那兒隱隱約約的閃著幾個小草莓,是他留下的印記。

    想想,小腹就熱的很,想再要。

    「才沒有!」小妖精那被淚水沖刷過的眼睛格外的晶亮,「眼睛這個樣子,明天怎麼能見人?」

    哼唧著,小妖精喊來了紅葉,吩咐她趕緊去凖備些冰塊之類的能夠消腫的東西。

    紅葉答應著,很快便送了來,想來,早已經備妥,知道慕容卿會用。

    慕容卿眼睛上敷著冰袋,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

    夏侯奕瞧著,心有些微痛。旁人看來,她又能說笑,應該是放下了那些心事。

    但他卻知道,小妖精沒有放下,只是將那些深深的埋藏,只能等著某一天爆發出來。

    他心疼她,卻是沒什麼辦法,將軍那個固執的脾氣,想要他們父女兩的關係解凍,太難。

    敷著冰袋,慕容卿就睡著了,只是,睡的很不安穩,眉頭皺的死緊,夏侯奕才伸手將它給撫平,下一刻,它就又深深的皺緊。

    「小妖精,放心,我會找到辦法。」再難,他也要讓他們父女之間的關係和緩,只能因為不想再看到小妖精的淚水。

    他夏侯奕想做的事情,一定能夠做到。

    第二日,天還未亮,慕容卿便被紅葉兩丫頭叫醒。她下意識的就轉頭摟過去,撲了個空才知道夏侯奕已經走了。

    心頭空落落的,睡意也被趕跑了一半。

    被紅葉兩丫頭伺候著起身,浸浴,更衣,而後便是上妝。

    忙活了一個多時辰,天已經亮了。

    很快,二夫人便到了,到處的張羅,反倒慕容卿這個正主子,閒的不行,任憑別人在自己身上弄弄這個,弄弄那個。

    在吉時快要到的時候,老夫人在金媽媽的攙扶下,顫巍巍的走了來。

    「祖母?」慕容卿大吃一驚,忙起身迎了上去,「你怎麼來了?」

    老夫人就笑,精神顯得很好,沒有一絲病態的感覺。「今兒個是你大喜的日子,再怎麼,我這老婆子也要來送送你。行了,不凖給我紅眼眶,不吉利。」

    眼看著慕容卿紅了眼,老夫人忙阻止道。「大喜的事情,九皇子府與將軍府隔的並不遠,想著我老婆子就回來看看。我相信,九殿下不會攔著。」

    慕容卿死死的咬脣,默默的點頭答應。她會的,在老夫人最後的這些日子,自己一定要多來陪陪她。

    兩人手拉著手說了好一會兒的話,只能聽見外面突然傳來了震天的鞭炮聲。

    老夫人一怔,而後便歡喜的道:「吉時到了,九殿下也到了。卿兒,以後記得乖乖的,不能任性。」

    「祖母……」慕容卿軟軟的叫著,恨不能就這樣不嫁了,一輩子陪在老夫人的身邊。

    老夫人又何嘗能夠捨得慕容卿,別看她在笑,但眼睛深處還是有遮掩不住的傷感。

    最疼的就是這個孩子,她一把拉扯長大,感情怎是尋常人能比。

    「好了,好了,三天後就能再見到了,乖,咱不難過。」老夫人笑著去拍慕容卿的手。

    「說的是,卿兒,別擔心,府中還有我呢,我一定會替你守著老夫人,不讓她出事。」見這兩人的情緒越顯不好,忙的頭焦爛額的二夫人還是跑過來勸慰著。

    「二嬸,一切就有勞你了。」慕容卿認真請求。此時,她所能依仗的也就只能有二夫人了。

    「傻孩子,這都二嬸應該做的。好了,不說了,快把蓋頭蓋上,喜娘要背著你出去了。九殿下該等急了。」

    聽到這話,慕容卿差點兒沒笑出聲來。等急了?那老男人會等急了才怪。

    每天都能見著面,任憑她說破了嘴皮子,說成親之前見面不好,但男人就是能給你拋到腦後,依然每天跑過來。

    時間長了,慕容卿也就隨他去了,根本管不了。

    「哎呀,九殿下,你怎麼就進來了?」外面突然傳來喜婆的一聲驚呼。

    室內幾人一怔,還未回神,一個男人便大步的邁入進來。

    站到慕容卿身前,夏侯奕沖著老夫人微微點頭,「我來接愛妃。」

    老夫人傻呆呆的片刻,才道:「應該是喜娘去背才是。」

    「小妖精……愛妃喜歡。」丟下這句話,夏侯奕直接抱起慕容卿,大踏步走出去,沒給眾人一絲拒絕的機會。

    直到再也瞧不見了他們的背影,老夫人才唏噓著道:「卿兒是個有福分的,看九殿下這個樣子,想來是會疼她的。」

    「誰說不是呢。」二夫人也笑著附和。

    夏侯奕對慕容卿的寵溺,誰都能看的清楚。能夠得到那樣一個男人的寵溺,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只能說,慕容卿真是有福氣。

    而那邊,慕容卿初開始也是被嚇到,沒想到夏侯奕居然會親自過來接自己。

    「殿下,你等不及要與我一較高下了?」慕容卿促狹的笑。

    「哼。」借著寬袖的遮掩,夏侯奕的大掌在小妖精的屁股上狠狠的掐了一記。

    混賬東西,他是會那種白日宣淫的人嗎?好吧,彷彿跟小妖精在一起,也沒什麼是不能發生的。

    慕容卿笑的更加張狂,頭上的蓋頭晃啊晃,彷彿馬上就要飛掉。

    「老實點兒。」大掌在那軟軟的屁股上又是狠狠一捏。

    「啊!」慕容卿急忙捂住嘴,差點沒叫出聲來。

    丟人哇,這要是真叫出來了,指不定她就成明天京城裡最大的笑話。

    「壞人,我哪裡不老實了,倒是你,急不可耐的沖進來,倒是說我不老實。」

    這男人忒壞,明明自己等不及還往她的身上找借口,怎麼,真以為她啥都看不出來?

    男人這次再也不答應她了,省的她那肥膽兒又大起來,回頭給他惹事兒。

    夏侯奕加快步伐,用最短的時間將慕容卿塞入轎子,自己上了馬,大聲的吩咐,「起轎。」

    鞭炮狂響,樂聲長鳴,在民眾的夾道歡送中,慕容卿踏上了嫁人的路。

    「呦,瞧瞧,真了不得,到底是將軍府的大小姐,瞧瞧那嫁妝,我的老天,莫不是有一百二十八抬吧?」

    「我看不會少,你看,全都壓的實實的,抬著的人都吃力,說不凖裡面放了多少東西。」

    「就是說啊,將軍府的大小姐,就是不一般啊。」

    一路行去,慕容卿在轎子裡,不時的能夠聽得見周圍的人如此議論。

    倒不是她耳朵尖,實在是那些人幾乎都用喊的,彷彿生怕周圍的人聽不見似的。

    慕容卿笑了笑,那些人說的還不算全對,她的嫁妝遠不止這些,只是太多,今天無法一次性送過去。

    畢竟,太誇張了,回頭說不凖就會被人給揪住小鞭子,找麻煩。

    「九皇子府,我終於要去了。」慕容卿在心中默歎了一聲,對於未來,突然升起了一股不安的感覺。

    九皇子府的後院有那麼多女人,她,真的可以在那樣的環境中過好自己的日子?

    在慕容卿的胡思亂想中,轎子終於在九皇子府正門前停下。夏侯奕親自將她抱下轎子,只是這一下,便已經讓慕容卿犯了眾怒。

    歷經兩世,慕容卿卻覺著這一刻還是有些緊張。很多禮節她都熟悉的很,真正做起來,又彷彿很是陌生。

    透過頭蓋的下緣,慕容卿看向夏侯奕的大掌,感受著那重重的力道,溫暖的觸覺,她漸漸的放了心。

    怕什麼,有這個男人在背後支持著,何懼之有。

    隨著男人的腳步,兩人一步步的將禮儀做到位。

    等到終於聽見送入洞房幾個字的時候,慕容卿才算鬆了口氣。握了握男人的手,這才發現,不只是自己一人緊張,他的掌心也出了汗。

    進入洞房,夏侯奕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了那些禮儀,揭開了蓋頭,隨即一揮手,冷冷的吩咐,「都出去。」

    喜婆有些咋舌,早就聽說九皇子好色,沒想到如此猴急,天都還沒黑呢。

    不知是否感受到喜婆投射到自己臉上的同情神色,慕容卿的臉瞬間燒了起來,她尷尬的推開往自己身邊坐的男人,不滿的吼,「不用去前面招呼客人?」

    「待會兒再去。」夏侯奕一屁股拍在小妖精的身邊,順勢拉住她的手,「沒有什麼比你還要重要。」

    「殿下……」慕容卿有些憂慮的投入他懷中,抬頭,望著他的眼睛,不安道:「你這樣做,真的好嗎?」

    初開始進行那些禮節的時候,慕容卿光顧著緊張,完全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她是側妃,怎麼那些禮節瞧著倒像是正妃才應該有的。

    尋常側妃,也不過是由府中的人前去迎娶,直接從側門送進府,隨意的招呼一些親近的人就好。

    但今天卻完全不同,她依稀記得,自己是從正門大搖大擺的走進去。

    不止如此,一切的禮節也都是按照正妃的來。

    只是,聖旨上說的清楚,她是側妃。

    「這是你應該的。」夏侯奕的臉上不見絲毫緊張,「開心嗎?」

    此時,他只能在乎她開心不開心。

    「開心。」心窩裡像是有一把火在燒著,慕容卿臉上卻笑的妖嬈,男人做了這一切,無非就是想讓她開心。縱然她此時感動的很想哭,也不能哭出來。

    這是個好日子,要笑,開心的笑。

    小妖精笑的越來越妖嬈,她伸出手,圈著夏侯奕的脖頸,又軟又熱的脣趁著他不經意的時候,悄悄的印在了他的脖子上,「殿下,謝謝你為了我做的這一切。」

    沒人知道,事實上,她還是介意著正妃的事情。沒想到,男人卻以這樣的方式給了她一個完美的大婚,一個正妃該有的一切。

    「殿下,你做了這麼多,我都不知該做些什麼才能報答你了。」慕容卿扁扁嘴,故意吐槽,事實上,心裡早就樂開了花。

    這是男人給她的殊榮,絕無僅有的殊榮,估計,明天開始,全京城都會知道,九殿下寧犯眾怒為紅顏了。

    夏侯奕寵溺的望著小妖精的臉,只能覺著心頭陣陣的暖。

    他從不擔心這樣做是否會引起皇上的不滿,他又是否會受到責罰。

    他的心中,只是想著讓自己的小妖精開心,他知道這樣做,小妖精會開心,他就做了,僅此而已。

    「想報答,晚上賣力些。」夏侯奕的視線,火熱的沿著小妖精的身子,一路而下。

    慕容卿有些不安的扭了扭小腰,好吧,她有些被男人那赤裸裸強勢掠奪眼神給嚇到。

    彷彿,他能一口將她給吞吃了似的。

    「殿下,你快去前面招呼客人吧,我等你哦。」輸人不輸陣,小妖精明明是害怕了,但卻就是挺直了脊背,不讓自己輸了氣勢。

    「等著我。」夏侯奕的一顆心瞬間火熱起來,垂頭,含住小妖精的脣,死死的勾弄了一番,這才放過她,起身大踏步走了出去。

    「呼!」慕容卿拍拍自己的胸口,有些後怕的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

    好可怕,男人就跟許久沒吃過東西的野狼似的,太嚇人了。

    夏侯奕這一去也不知道要多久,慕容卿一天沒吃東西,早就餓了。

    先是吩咐紅葉去弄了些簡單的東西填填肚子,而後便除下頭冠歪倒在床上歇息。

    不知不覺的,她居然睡著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慕容卿突然被紅葉搖醒。

    「嗯?怎麼了,天亮了嗎?」

    紅葉失笑,都什麼時候了,小姐居然還能睡得著。

    「小姐,快醒醒,去沐浴,前面宴席快散了,想來殿下就要來了。」

    「嗯?」慕容卿含糊的嗯著,慢慢的睜開眼。什麼宴席,怎麼夏侯奕來還要凖備宴席?

    一瞧她那迷糊勁兒,紅葉就知道她還沒清醒,忙又道:「小姐,今天可是你跟殿下的大好日子,快起身吧。」

    一連叫了幾聲,慕容卿才算是清醒了些。

    坐起身,她揉了揉眉角,道:「我睡了多久?」

    是真的太累了,這幾天都沒有睡好,昨天更是幾乎沒睡,一大早就被拉起來,東西也沒吃,這會兒,她就只能想大睡特睡一番。

    「小姐,你睡了有一個多時辰了。」

    「那沐浴吧。」怎麼說也是大婚的日子,慕容卿自然不能隨了自己的性子。

    紅葉答應著,忙與綠心一道,伺候著慕容卿起身沐浴。

    更衣後,慕容卿坐到了梳妝鏡前,任由兩個丫頭替自己打理頭髮。

    當一切都凖備的差不多時,夏侯奕還是不見人影。

    「人呢?」慕容卿訝異的問,不是說前面宴席已經快散了嗎,都過去這麼久了,怎就還沒見到動靜。

    紅葉與綠心對望了一眼,都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不解。她們心中也疑惑著呢,按說,夏侯奕是早應該來了。

    慕容卿擰了眉,心道可能是前面有什麼事情擔擱了,再等等。

    這一等又是約莫幾株香的時間,慕容卿是再也熬不住了。

    啪的一聲,她重重的拍在了案桌上,怒道:「混蛋老男人,該不會去其他女人那了吧?」

    紅葉兩丫頭大驚,心道那根本不可能嘛。

    就沖著夏侯奕對慕容卿的寵溺勁兒,怎麼也不可能在大婚這天做出這種事情來。

    「小姐,應該是前面有什麼事情擔擱了,不如讓奴婢們去打聽打聽?」猶豫了下,紅葉試探著問道。

    「不用!」慕容卿冷哼,她倒是要看看,那個老混蛋要跟她玩什麼花樣。

    話音剛落下,耳邊便傳來一聲悠揚的鐘聲。仔細去聽,彷彿是從很近的地方傳來

    慕容卿詫異極了,「怎麼回事,九皇子府有大鐘嗎?」

    紅葉兩丫頭也是頭一回來九皇子府,雖然之前也曾打探過九皇子府的事情,但卻還是第一回聽說有大鐘這回事。

    她們哪裡知道,這大鐘可不是時常能掛出來的。

    慕容卿覺著詫異,想了下,便打算讓紅葉出去打聽一下。

    就在此時,門口傳來了輕輕的兩下敲門聲。

    紅葉心中一喜,當即道:「小姐,一定是殿下來了。」

    「哼!」慕容卿不滿的哼著,「是他才怪。」男人的腳步聲,她清楚的很,外面的根本不是夏侯奕。

    果然,門打開一瞧,是個小丫頭。

    紅葉兩人立時惡狠狠的瞪著,把人家小丫頭給嚇得差點沒哭出來。

    「什麼事兒?」慕容卿心情不好,也沒什麼功夫與她虛與委蛇,直接問道。

    「殿……殿下讓慕容側妃去一趟前院。」

    「嗯?」慕容卿詫異的眨眨眼,一度以為自己聽錯了。自己大婚的晚上,這麼晚了,夏侯奕居然讓她去前廳一趟,什麼意思?

    「殿……殿下讓慕容側妃要快些。」頂著壓力,小丫頭好容易才將這些話說出了來,身子一軟就往下跌。

    「怕什麼,難道我們會吃了你?」綠心沒好氣的扣住小丫頭的胳膊,扶著她站起來。

    「走,去看看。」

    慕容卿火大極了,在心中道:「夏侯奕,你最好能夠有一個很好的解釋,否則,今天這個洞房花燭夜,你是別想要了。」

    頂著一張怒火盎然的臉,揪了那個小丫頭做向導,一行四人朝著前院殺了去。

    慕容卿知道九皇子府很大,可也不知道那個小丫頭是不是故意的,慕容卿覺著今天走的路格外的長,尋思了會兒,覺著甚至比將軍府還要大。

    等總算是到了地方的時候,慕容卿覺著腳都開始痛了。

    「老混蛋,都是你的錯。」慕容卿在心中又給夏侯奕算了重重的一筆。

    「慕容側妃,殿下就在裡面,你,你們快進去吧。」小丫頭頭也不敢抬的指了指前面的大廳,縮了縮脖子。

    慕容卿眸光一閃,暗覺有貓膩。不過,她倒是也沒多說,只是轉頭看著眼前的地方。

    極大的一個殿,不知道是做什麼用的,此時,大殿的右前方空地上豎著一口大鐘,想來,剛剛就是那口大鐘發出的聲響。

    殿內燈火通明,隱隱有人聲傳來,顯然,裡面的人還不少。

    慕容卿幾人被夏侯奕這把戲給弄的糊裡糊塗,完全摸不清楚狀況。

    瞅了會兒,著實沒有在其中發現什麼特別之處以後,慕容卿索性不再多想,反正,不管什麼貓膩,進去一看便知。

    「走,進去。」高高的昂著下巴,慕容卿率先踏入殿內。

    紅葉兩丫頭對望了一眼,努力的壓下心頭的不安,隨之走了進去。

    這一進去,慕容卿的臉色就瞬間暗沉了下來,該死的夏侯奕,你到底是要搞什麼鬼?

    入眼所及之處,站了不少女人。或清純,或妖嬈,或圓潤,或苗條,無一不是女人中的女人,彷彿,一朵朵不同品種但同樣嬌艷的花開在同一片花圃中。

    如此景象,可不是尋常地方所能見到。

    除卻在宮中,還有各大家族的宴會,慕容卿倒是第一次瞧見這樣一個情景。

    一時,她有些暈了。

    大婚第一個晚上,夏侯奕居然要她來見這些女人,什麼意思?

    死死的壓著怒火,慕容卿在那些女人奇奇怪怪的眼神中,緩步往前走。

    從剛進門,她便感受到了一股灼熱的視線從正前方傳來,從未有過偏移。

    她知道那是夏侯奕在看著自己,不過,她卻就是不去看他。

    混蛋老東西,才新婚第一天就開始欺負她是吧。

    好,看看誰才能笑到最後。

    站到了一眾女人身前,慕容卿微微垂了頭,學著其他女人之前的動作,開始裝傻充愣,一副靜心等待的模樣。

    端坐於主位的夏侯奕微微一怔,對於慕容卿的反應有些訝異。這女人怎麼這樣老實,為什麼不先給眾人來一個下馬威?

    這樣老老實實安安靜靜的坐著,太不像她的性子了。

    一個垂頭,一個冷眉瞪著,室內的氣氛突然就尷尬了起來。尤其是那些女人,幾個,幾個的紥堆,小聲的討論。

    如果到此時她們還看不出貓膩來,那就太傻了。

    她們根本就是個陪襯,是夏侯奕與慕容卿兩人耍花腔的陪襯。

    這項認知讓這些女人恨得不行,不知有多少女人為此咬碎了一口銀牙。

    室內的氣氛就這樣一直尷尬下去,沒人敢先一步出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眾人以為會一直這樣沉默下去的時候,夏侯奕突然開了口,那陰測測的嗓音,停在眾人耳中格外的嚇人,好幾個女人差點抖著腿跌倒在地。

    「慕容卿,你就打算一直這樣站著,沒什麼要與本殿下說?」

    「嗯?」突然被提名,慕容卿傻了吧唧的抬頭,一副搞不清楚狀況的模樣,「殿下,不是應該你有什麼話要與我說的嗎?怪了,不是你讓小丫頭找了我來?」

    混蛋老傢伙,居然還有臉問她想說什麼,能想說什麼,她現在最想說的就是,「滾邊兒去,老混蛋。」

    慕容卿死死的掐著掌心,努力的讓自己控制。

    這裡是九皇子府,不是將軍府,還有這麼多雙眼睛看著,不能貿然的發脾氣。

    忍!

    「對,我忍!」慕容卿死死的咬牙,半垂著頭,不讓自己去看上面坐著的老混蛋。

    因為她害怕,再多看一眼會忍不住的撲上去將他痛打一頓。

    夏侯奕一口氣差點沒上來,混賬東西,感情是在這兒等著他了。

    好,就說她會那麼老實呢,小妖精就是小妖精,老實得了嗎?

    「混賬東西。」忍不住的,夏侯奕就怒罵了一句。

    慕容卿呢,就這樣老老實實的站著,任由他罵著,那一雙清澈透明的大眼,睜的那叫一個大,其中的無辜眼神那叫一個清楚,彷彿,生怕在場眾人瞧不見,怕人知道,這件事與她沒關係似的。

    夏侯奕被氣的半死,想發作,但又知道眼下不是適合的地兒。回頭一看竺亭正在那扁著嘴偷笑,不禁怒罵道:「竺亭!」

    猛然被提到了名字,竺亭一怔,回神後馬上直起腰,認真答應,「殿下,屬下在。」

    「開始。」夏侯奕懶得再浪費時間,既然計劃沒效果,他恨不能馬上就將過程給結束,擄走他的小妖精,展開火熱之旅。

    竺亭哪裡會瞧不出自家主子已經急不可耐了,當即不敢再擔擱,轉身,接過一旁隨從遞來的托盤,走到夏侯奕身邊,高聲道:「殿下,請你挑選侍寢人選。」

    轟!

    慕容卿只能覺著腦袋裡嗡嗡嗡的響,彷彿是有幾百只能小蜜蜂在那裡瘋狂的叫。

    他敢!他居然敢這樣做。

    混蛋老東西,他怎麼敢?

    侍寢?該死的,他以為自己是誰,皇上嗎?

    他怎麼敢,這事情萬一傳到了皇上耳朵裡,他還要命嗎?

    慕容卿瘋了,覺著腦袋快要炸裂開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麼大的事情,為什麼她之前就沒有收到過消息?

    絕對不可能是第一次,從周圍人的反應便可以感受的出來,這是多麼稀鬆平常的事情。

    混蛋!他怎麼能做出這種事,今天,今天是他們大婚的日子啊。

    在這樣的日子,他放了這麼多女人進來,什麼意思,是為了給她下馬威嗎?

    她傻呆呆的轉頭去看周圍的女人,在很多女人的臉上,她看到了同情這個神色。

    同情?

    也是,還有什麼女人會在大婚的當天被拉著去見其他女人,她估計就是舉世難找的第一個吧。

    狂湧的火氣,無法抑制,從體內湧出,直達腦部。

    慕容卿快要抓狂了,想要爆發,想要找男人問問清楚,到底為什麼要這對她。

    是誰跟她說,要給她一個最完美的大婚,最完美的洞房花燭夜,為什麼他不但食言,還給她鬧了這麼一出。

    沒等慕容卿多想,上面主位就傳來了冰冷的男聲,「慕容卿。」隨即,有人大踏步的走來。

    直接將小妖精攔腰抱起,夏侯奕大步往外走。

    慕容卿這才算回神,當即火氣上頭,直接抓住男人的兩只能耳朵,一邊使勁往兩邊拉,一邊使勁怒吼,「夏侯奕,你混蛋!」

    狂野的吼聲,比之之前大鐘的聲響還要小,室內的人陡然被嚇到,各個臉色發白,腿肚子打轉。

    夏侯奕的脣角總算是悄悄的揚起了一抹弧度,嗯,不錯,總算是完成目標了。

    至此,慕容卿彪悍野蠻的名聲算是徹底傳揚了出去。

    一到院子中,慕容卿更是直接咬住夏侯奕的脖子,像是一只小野貓在發飆,只能差沒將爪子也伸出去了。「夏侯奕,你混蛋,今天是我們大婚,你居然這樣對我。」

    「今天還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男人柔聲說著,語畢,還沖著小野貓的脖子啃了一口。

    小妖精直接抓狂,哼唧著就在男人的身上四下的撓,「洞房?你別想了。」都這樣對她了還想洞房,做夢去吧。

    「那可不成。」夏侯奕冷哼,他憋了多久,好容易等到這天,怎麼可能就沒有了。

    「就不給。」慕容卿傲嬌上了,打死也不讓這個壞了心腸的老男人得逞。

    「你說了不算,爺說的話才算。」夏侯奕也氣惱上了,當即就在小妖精的屁股上死死的拍了幾下。

    慕容卿紅了眼,「你打我?為了那些女人,你打我?」

    夏侯奕當即黑臉,他啥時候為了那些女人去打她了,這是汙衊,赤裸裸的汙衊。

    「嗚嗚,這是我們大婚的日子,是我們一輩子的回憶,你卻帶著我來見那些女人,你,你好狠的心。明知道我不待見她們,還故意來觸我的楣頭,故意讓我心裡不痛快,給我們的大好日子留下陰影。嗚嗚,我的第一次大婚,嗚嗚,你要賠給我。」

    慕容卿氣的抓狂,哪裡還記得什麼給男人留面子的事情,大哭著去打男人,恨不能讓他在自己的拳頭底下被打沒影兒了才好。

    氣死了。

    這次,夏侯奕是徹底的黑了臉。

    混賬東西,瞧她說的那是什麼話,第一次大婚,啥意思,難道,她還想要有第二次嗎?

    「該死的,我不允許。」夏侯奕怒吼起來,將慕容卿給吼得一愣一愣的,一口氣沒上來,開始猛烈的打嗝。

    她難過的要死,捂著脖子,痛苦的猛嚥口水。

    小模樣太可憐了,夏侯奕看的一陣心疼,當即就張開大掌往她的後背拍了去,「怎麼了?」

    「被……被你給嚇得。」慕容卿痛苦的嘶吼。

    夏侯奕一怔,「那我也是被你氣的。」言下之意,你不氣我,他又怎會發飆,又怎會嚇到她。

    說到底,還是她咎由自取。

    「你氣的我。」慕容卿大吼,混蛋老男人,自己做錯了事卻不敢承認,不是個男人。

    「你先氣的我。」夏侯奕也開始不依不饒起來。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誰也不願意先服軟,就這樣吵著往新房走了去。

    紅葉兩丫頭跟在後頭,無語望天,這兩人都多大了,能不能不要再這樣離譜了?

    還有,殿下今天也太不像往常了,怎麼跟變了個人似的,居然會跟小姐斗嘴,太古怪了。

    她們哪裡知道,馬上就要吃肉,夏侯奕自然興奮的不像平常了。

    兩丫頭一思量,最後斷定,大婚的日子都能這樣吵起來,果真不是尋常人能做出來的事情。

    很快,夏侯奕就抱著慕容卿進了房。紅葉兩人打算跟著進房,卻差點被夏侯奕一腳踢上的門給砸到了鼻子。

    兩人同時摸了摸鼻子,互相對望了一眼,搖搖頭,攜手往自己的房間走去,這個晚上,慕容卿是不需要她們來替她蓋被子了。

    「你想砸壞了我丫頭的鼻子嗎?她們如果嫁不出去,我為你是問。」慕容卿不滿的在男人腰間軟肉上狠狠掐了一記。

    「嫁的出去。」夏侯奕直接壓著小妖精倒在床上,埋首在她的胸間,深深的吸了口氣。

    對,就是這味道,太舒服了。

    「走開,別碰我。」慕容卿正在氣頭上,哪裡能容夏侯奕碰自己,使勁一推就想將男人給推開。

    但男人豈容她就這樣逃開,雙手牢牢的束縛住她的雙手,掌控在上方。

    他垂頭望著她,哼了一聲,「混賬東西,都什麼時候了還給我使小性子?」

    慕容卿使勁的扭著腰,嚇得夏侯奕都快以為她會不會把腰給扭折了。那麼細的腰,要是折了,他不得心疼死。

    「乖,別鬧了,今天可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個混賬東西,這麼重要的日子還敢給他亂來。

    「你也知道今天是我們的大日子?」慕容卿不滿極了,「是我在亂來嗎?分明就是你先惹的我。說,你為什麼要帶我去見那些人?」

    生怕她心裡舒坦了是吧?本就膈應那些女人,他到好,直接在第一晚就帶她去見那些女人,什麼意思,怕她會忽略到府中還有那麼多要跟她搶男人的女人?

    「你知道為什麼。」夏侯奕沉默了半響才道。

    慕容卿疑惑的掃了男人一眼,心道,什麼意思,她知道,知道什麼?

    她頭一回進九皇子府,啥都不知道好不好。

    「混賬東西。」見她那個迷糊勁兒,夏侯奕就知道自己今天的安排算是白白浪費了。

    歎息了一聲,抬頭,見慕容卿還在迷糊,他果斷的就抓住那兩處柔軟,使勁一捏,「不凖跑神。」

    「啊!」慕容卿吃痛,忍不住的叫著,「痛。」

    「你需要給她們一個下馬威。」猶豫了會兒,夏侯奕才決定說出自己的想法。慕容卿這個笨蛋,你不說清楚,她指不定怎麼糊塗著。

    「嗯?」慕容卿果然糊塗了,「下馬威?什麼意思?」她為什麼要給那些女人下馬威,剛來就欺負人,這好像不是她的風格。

    對於將來的生活,慕容卿早已經想好,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井水不犯河水,能和睦相處最好,不能的話,老死不相往來就成。

    「你以為自己不招惹她們,那些女人就能放過你了?」彷彿是看出了慕容卿心中的想法,夏侯奕搖頭在小妖精的脣上狠狠的啃了一口。「你沒有那樣天真。」

    慕容卿舉手投降,「我知道那不太可能,但是,不還有你在背後支持我嘛,有什麼事情,你一並管了去就好。」她那麼懶,才沒有功夫去跟那些女人勾心鬥角,累不累啊。

    嫁進來,她只能想守著這個男人,過些安穩的日子,凡事有男人出頭,她跟著操什麼心。

    「別想躲懶。」夏侯奕又一眼看穿了小妖精的心思,當即就不滿的哼了起來。「我們是兩位一體,如果我心情不好,你會開心?」

    「嗯?」慕容卿焉巴了,好像,好像她也不會開心。怎麼辦,難道,嫁人了還是不能消停?「你壞死了。」她重重的打了男人幾拳,「求婚的時候你可不是這樣說的。」

    嗚嗚,被騙了,混蛋老東西,怎麼就一時頭腦發熱被他給騙了?

    哼哼,瞧那個時候他說的多麼好聽,以後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他都會替她做主,不會讓人欺負她。好哇,這才剛嫁進來,男人就開始後悔了?

    「混賬東西。」夏侯奕怒罵著,手下又是用力一捏,看到慕容卿吃痛的弓起了身子,這才稍稍放開。「我說過的永遠都不會變。只是,我無法無時無刻的跟著你。」

    言下之意,在他不能陪在她身邊的時候,她只能依靠自己。

    「小混蛋,答應我,不凖偷懶,我要你活得精彩,活得狂放,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有人欺負上門來,不用畏懼,直接欺負回去,不敢發生了事情,爺給你罩著。」

    「所以,所以你才在今天弄了這麼一場,就是想要我發飆,給她們來個下馬威,讓她們知道我並不是好欺負的,以後不敢輕易的來找我的麻煩?」到現在,慕容卿才總算是摸清楚了男人今天鬧這一出的真正用意。

    「可惜,你根本不上路。」

    「誰說的。」慕容卿紅了臉,咬死不承認自己沒看出男人的真正用途。「我,我最後不是發飆了嘛。」

    「那是下意識的。」夏侯奕點明瞭一切。

    「反正我做到了。」慕容卿哼唧著,就是不承認。

    夏侯奕倒也不跟她爭,如此良辰美景,怎麼也不能浪費在這件事上。

    「以後記得,凡事不要委屈了自己,一切有我兜著。」

    慕容卿心頭暖了又暖,不過,她還是伸手揪住了男人的下巴,不滿道:「我以後都不想見她們了。」

    「隨你喜歡。」府中就兩個側妃,那自然是隨她的喜歡見不見其他人。

    「那就好。」慕容卿鬆了口氣,真怕每天都要見那些女人,矯揉造作的,惡心的要死。

    幸好她不用每天去對著那些女人,否則,飯都要吃不下了。

    「小混蛋,閒事說完了沒有?」夏侯奕耐住性子去問。

    慕容卿認真的去回想,半響後,指了指自己的肚子道:「餓了算不算閒事?」

    夏侯奕一怔,「嗯?還沒吃東西?」不是吩咐人送了東西給她吃嗎?

    「那會兒就吃了一點點東西,我想等你回來陪著你一道吃。」

    「我也餓了。」夏侯奕的眼睛開始燃燒起來,在那股灼熱的視線之下,慕容卿心中居然升起了一股想要逃的感覺。

    「那,那就起來吃點東西。」慕容卿說著,作勢就要起身。

    夏侯奕卻是一把按住了她的肩頭,眉頭輕揚,「先餵飽了我,回頭我再餵飽你。」

    「嗯?」慕容卿一挑眉,「還沒吩咐紅葉她們送東西上來呢。」

    「不用了,你就是最美的大餐。」夏侯奕再也不願意忍著,當即大掌一揮,放下了床幔。

    室內,紅燭燃的正亮,床內,旖旎一片。

    紅色的喜服在夏侯奕的急脾氣下化作了碎片四散在了床上,小妖精震驚的躺在那一堆紅色的破布之中。

    長長的黑髮,柔順的披散在了床上,紅與黑,是那麼的分明,惹眼。

    當最後一絲束縛也被夏侯奕扯掉之時,白加紅,加黑,三種鮮明的色彩,就猶如最上等的畫,刺激著夏侯奕的視線。

    「小妖精!」夏侯奕的聲音無端端的暗啞下來,眼中有點點星光在不停的閃爍。

    「唉!」慕容卿有些不自在的嚥了口口水。怎……怎麼辦,好緊張啊。

    她用雙手抱著前胸,不自在的垂著眸,不敢去看男人。

    「小妖精!」夏侯奕又喊。

    「嗯?」慕容卿依然沒有抬頭。「叫,叫我做什麼?」

    「看著我。」夏侯奕重重的道。

    「我……」慕容卿抬頭,撞入了男人那閃著煙火氣息的雙眼,她被其中一抹挑釁的眼神給氣著了。

    「你……你別想小看我。來就來,誰,誰怕誰啊。」她不怕死的伸出頭,哼,不就是痛一下嘛,有什麼了不起。

    夏侯奕失笑,是不怕,也不知道是誰的小腿,一直都在不停的抖啊抖。

    「小妖精。」男人又喊。

    「嗯,叫什麼?」慕容卿沒好氣的吼,臉上的鎮定有些掛不住了。

    嗚嗚,怎麼辦,真的有點怕。

    「吻我。」夏侯奕指著自己的脣,魅惑的出聲。

    「不要。」慕容卿搖頭,為什麼要是她主動,這種事,不應該由男人來主動嗎?

    「不敢?」夏侯奕又開始挑釁。

    慕容卿火大,當即瞪眼,話也不說一句,直接抱著男人的頭,直接啃了下去。「啃就啃,我還怕了你不成?」末末了兒,她還得意的勾了勾眼。

    小妖精白的臉,黑的發,大大的媚眼兒掃啊掃,像極了初入人世的小妖精,看凖了目標,打算一舉將男人的魂魄勾出來。

    小妖精妖媚的笑著,姿態撩人的圈著男人的脖子,細碎的吻就這樣沿著他的脣緩緩往下滑。

    當落在他的喉嚨處之時,上面的男人突然就發出了一聲似滿足,似痛苦的呻吟,嚇得慕容卿差點兒沒奪路而逃。

    怎麼了,不就是啃了兩口,難道咬破了?

    小妖精眨眨眼,不解的很,滿腦袋的漿糊。

    「小妖精,為了這天,我等了太久,太久,現在,我問你,願意嗎?」捧著小妖精的臉,夏侯奕最後問了一句。

    不是矯情,只是不想勉強自己的小妖精,他希望她心甘情願。是以,不管身子脹痛的多麼厲害,他有多麼的想要了她,最終,他還是忍著,再度徵詢她的意見。

    雖然,他覺著,縱然小妖精拒絕,他也無法再控制自己忍著。

    他要她,發了瘋的想要她,從初開始將她放到心上,他便在想著這天,今天,終於可以得償所願。

    「嗯。」慕容卿重重點頭,早已打算將自己交給他,雖然還有些緊張與害怕,但她相信,他是不會傷害自己的。

    「小妖精。」夏侯奕忍不住的喟歎一聲,小妖精的這一聲願意,無疑是他收到的最好的大婚禮物。

    既如此,男人再也不願意忍耐,俯身,封住了小妖精的脣。

    「啊!」慕容卿驚叫著弓起了身子,只能覺著身子內有一股火熱的激流在到處亂躥,它們在自己體內施虐著,狂野的到處點火

    酥酥麻麻的感覺,自體內各處湧出,她無法用言語去形容那股感覺,難受,彷彿,又帶著點兒淡淡的期待。

    彷彿,想要找到一處什麼地方去宣洩那股空虛感。

    兩個人的黑髮不知何時交纏在了一起,那麼的緊,彷彿在預言著,他們將會彼此糾纏,一生一世,不分離。

    「卿卿!」夏侯奕低低的叫了一聲,雙手扶住了小妖精的腰,重重的吻住她的脣,「你是我的。」

    當兩人真正融為一體的時候,小妖精猛然瞪眼,身子猛烈的顫抖,到口的嘶喊被夏侯奕重重的吻了下去。

    嗚嗚,痛!

    好痛!

    太痛了!

    慕容卿覺著自己快死了,更加不明白自己怎麼能夠忍住那股痛,要知道,她平時最怕痛了,哪怕手指被紥了也會鬼叫一天。

    現在,那股猶如撕裂一般的疼楚差點沒讓她暈過去。

    「嗚嗚……壞人,痛死了。」慕容卿覺著自己又被忽悠了。

    剛剛這男人還伏在她的耳邊與她說,別怕,我不會讓你痛。

    嗚嗚,男人的話就是不能信。

    怎麼會不痛,痛的要死。

    「乖,很快就不會痛了。」夏侯奕難過的僵著身子,不敢動彈一下。

    該死的,其實,眼下辛苦的不僅僅是慕容卿,他也好過不到哪裡去。因為怕傷到小妖精,這會兒他只能半途停止,不敢動彈分毫,天知道這樣忍著是怎樣的煎熬。

    汗水大滴大滴的往下落,夏侯奕卻是顧不上去擦,「小妖精,好一些了嗎?」快點,他真的快忍不住了。

    「你……」慕容卿咬著脣,忍著那股痛去觀察身上的男人,流了那麼多汗,他的表情又那麼的痛苦,難道,他也很痛?

    慕容卿咬牙堅持,盡力的去放鬆,她也知道,此時不好受的並非僅僅是自己一人。

    可是,真的很痛。

    過了好一會,慕容卿還是覺著痛。

    兩人像是蹣跚學步的孩子,一步步的去探索,一步步的往前挪。雖然在路上經歷了各種磨難,但他們的心一直都緊緊的貼在一處,

    也不知過了多久,痛楚漸漸的退卻,一股特別的愉悅感傳達上來。

    夏侯奕舒暢的揚起眉頭,終於可以開始大展拳腳了。

    一旦前路無阻,男人就跟脫了韁的野馬,再也沒有人能夠控制,肆意的前沖,後倒,彷彿要將那一馬平川給踏平了才罷休。

    偌大的紅木大床,此時卻彷彿變成了海上飄搖的小船,狂風暴雨襲來,劇烈的擺動,沒有停擺的那一刻。

    不知過了多久,夏侯奕終於釋放了自己,滿足的歎息著,趴在了慕容卿的身上。「小妖精!」

    慕容卿輕輕的扭動了下,累的眼皮子直打架,「太壞了。」

    說什麼會輕輕的,說什麼馬上就能停了,全都是騙人的。

    都過去一個時辰了,他都還是沒有一點想要停止的意思。

    「嗯?」被慕容卿這樣一扭動,夏侯奕的火氣再度上湧,很快就又上了馬。

    「小妖精。」呢喃著,夏侯奕俯身又開始了新一輪的折騰。

    「嗚嗚,不來了,受不了了。」慕容卿瞇著眼求饒。天啊,這男人是鐵鑄成的嗎,怎麼能那麼強悍。

    一番折騰,她覺著自己身子都快散架了,反觀男人,依然精神抖擻,全身都是力氣。

    「嗚嗚,為什麼,不公平,我們一起的,你怎麼能還剩下那麼多力氣?」小妖精怨念不已,同樣是人,她也每天練武,怎麼差別如此之大。

    豈不是說,以後她再也沒有反敗為勝的機會了?

    「小妖精,如此快求饒,可不像你。」男人故意挑釁。

    嗚嗚,不想求饒,可實在承受不住啊。

    「爺!你太威武了,妾身實在是承受不住啊。」慕容卿很想哭,她真不知道夏侯奕是這樣猛浪,強悍的她根本招架不住。

    早知道,打死她也不敢放出那些狂言,根本就是在自尋死路。

    「承受得住。」夏侯奕死死的封住小妖精的脣,再度狂野襲來。

    慕容卿嚶嚀著,想反抗,但男人那裡給她反抗的機會,忍了那麼長時間,如今終於解禁,他還不會吃個夠本?

    「嗚嗚……我要被你給害死了。」

    「傻瓜,不會死。」

    安撫中,夏侯奕再度縱馬疾馳,一旦找凖了方向,不到盡頭,哪裡能夠停止。

    可憐小妖精,昨天狂言豪語的放出來,如今卻是徹底偃旗息鼓。像是一只小鴨子,在水中不停的擺啊擺。

    風浪不停,小鴨子就擺動不停。

    可憐的小鴨子想要停止,累啊,她想休息,奈何,風浪這東西,真不是人力所能控制。

    她所能做的,僅僅只能是放鬆了自己,任憑風浪的摧殘。

    「以後再也不下水了。」這是小妖精被掀翻到頂之時,心中唯一的想法。

    紅燭閃爍,似乎也被羞紅了眼。

    旖旎的風光,緩緩的鋪陳而去,似是沒有了盡頭。

    夏侯奕與小妖精的大戰,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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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26 16:37:29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卷  眾女鬥法  第001章:大婚當晚下馬威

    一夜的極緻纏綿,慕容卿與夏侯奕兩人就像是渴極了的小魚,互相的對對方身上汲取空氣,只能有如此,才能夠存活下來。

    這一夜,不知折騰了多久,等到小妖精再也控制不住的睡去時,男人還在她的身上龍精虎猛的捯飭。

    感覺到小妖精身子不太對勁,軟乎乎的沒有了力道,夏侯奕不解抬頭,卻見小妖精閉著眼,脣邊揚著一抹笑,睡的那叫一個香甜。

    「混賬東西!」夏侯奕氣惱的伸出手去爬了爬自己的頭,他這正精神呢,她倒好,居然在這個時候給自己睡著,臨陣脫逃,壞東西。

    氣哼哼的拍了拍她的頭,夏侯奕卻是沒再動彈。翻身在她身邊躺下,長臂一伸便將她拉入到自己懷中。

    不經意間,他垂頭瞄見了她身上的那一處處青紅的印記。

    「該死的!」夏侯奕暗罵了一聲,自己是不是太過心急了?

    他忙起身,沒喊人,徑自去後面附設的浴池打了盆熱水進來,用干淨的布巾一點點的替小妖精擦干淨身子。隨後,他又拿了一瓶藥,細細的在那些印記上塗抹了個遍,就算是小妖精最私密的地方,他也塗上了一些藥。

    又紅又腫,看的夏侯奕很是心疼。

    過後,他又替她按摩了會兒,見小妖精脣邊的笑容越顯舒適,這才笑著將她擁入懷中,隨之閉上眼睛。

    不知過了多久,夏侯奕突然睜開了雙眼,凝眉往外去看。

    「不好了,著火了,快救火啊!」

    「救火啊,著火啊。」

    一聲接著一聲的救火聲驚醒了九皇子府所有進入夢鄉的人。

    慕容卿也不例外,雖然她是累到極緻睡著的,但她這人就是有個毛病,很容易被驚醒。

    外面那麼大的響動,她哪裡還能不被驚醒。

    「怎麼回事?」夏侯奕見慕容卿醒了,心疼極了,一邊輕輕的拍打她的脊背,一邊出聲問道。

    竺亭的聲音在門外響起,「主子,麗水園走水了,火勢很大。」

    「人救出來沒有?」夏侯奕的眉頭,微不可查的皺了下,復又恢復了正常。

    慕容卿卻是將男人那一瞬間的反應給記在了心中,同時,也將那個叫做麗水園的名字給記在了心中。

    「還未。」

    夏侯奕的眉頭再度擰了擰,「凖備一下。」

    說完,他便垂頭看著懷中正瞪圓了眼睛瞧著自己的小妖精,抬手在她的臉上摸了摸,「這麼瞪著我做什麼?」

    慕容卿笑著勾起了夏侯奕的下巴,「因為我發現了你的另一面,我從未見過的一面,好奇,所以多看了兩眼。」

    「混賬東西,老老實實的睡,我很快回來。」夏侯奕不及給她解釋,直接起身,套了衣裳便快步閃了出去。

    慕容卿擁著被子坐起來,望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的笑了笑。

    麗水園是嗎,看來,倒是個需要注意的地方。

    今天可是他們的大婚之日,當天晚上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什麼意思,是說她八字不好,會刑剋九皇子府嗎?

    又或者,這不過就只是某個女人耍的手段,為的就是將夏侯奕從她這裡給叫走。

    「綠心,紅葉。」慕容卿喊了一聲,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那兩丫頭必定就在外面守著呢。

    果然,她聲音剛落下,兩個丫頭便走了進來。

    紅葉先一步跑過來,急道:「小姐,你沒事吧?」

    小丫頭不知道怎麼了,眼眶紅紅的,像是哭過。

    慕容卿當即冷了臉,抬手摸上她的眼睛,「怎麼回事?」

    「奴婢沒事。」紅葉尷尬的往後縮,見到綠心就在身邊,下意識的就往她背後縮。

    慕容卿的視線又落到了綠心的臉上,發現那丫頭的臉色同樣不是太好。

    「怎麼回事?綠心,你給我說清楚。」

    綠心猶豫了下,這才道:「小姐,府中那個叫麗水園的走水了,火勢很大,可能會出事。九殿下已經趕過去了,奴婢瞧著,他臉色沉凝,彷彿,麗水園中住著的那位必定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綠心雖然素日裡大大咧咧,但眼光倒是毒辣的很,綜合了之前發生的幾點重要之處,很快便將情況給摸清楚了。

    慕容卿冷笑,還用說嘛,就剛剛夏侯奕那個表情,傻瓜都能夠看的出來,那個女人不簡單,只是不知道,那到底是個什麼人物。

    「可知那女人的來歷?」慕容卿想了下後問道。

    「奴婢知道。」紅葉快速回答,「據說那是誠王爺的獨生女,叫柳園園,從小跟在太后身邊長大,據說頗得太后歡心。而且,與九殿下青梅竹馬,關係極好,後來也是太后做主,讓她嫁給了九殿下做正妃。」

    「呦,來頭倒是不小,難怪能夠讓殿下這樣晚跑過去。」慕容卿不滿的哼,大婚當天晚上就給她下馬威嗎?

    很好,她倒是要去會會,看看那個柳園園到底是個什麼貨色。

    「紅葉,更衣。」慕容卿冷著臉吩咐。

    「是。」紅葉其實也正想過去看看情況,一見慕容卿如此吩咐,哪裡還有不樂意的,當即就忙與綠心一道幫忙,伺候著慕容卿快速更衣。

    更衣後,慕容卿便帶著兩個丫頭出了門。

    誰知,剛出門便被人給攔住了。

    「慕容側妃,這麼晚了,更深露重的,還是別出去了。不如先回房休息,殿下應該很快就能回來了。」攔住慕容卿的正是竺亭,別看他臉上堆著笑,實際上,腿肚子正打筋兒轉著呢。

    老天,怎麼就讓他來攔著慕容卿?這是個好相與的主子嗎?

    慕容卿卻沒有如竺亭所想像的那般露出什麼可怕的神色來,相反,她居然甜甜的笑著,道:「竺亭是吧?」

    竺亭忙使勁點頭,「慕容側妃,正是屬下,以後但憑差遣。」

    「那倒是不敢,你可是殿下身邊的紅人,我怎好使喚。殿下是否吩咐了你在這裡守著?」

    「是啊。」竺亭傻乎乎的答應,一時有些摸不凖慕容卿的意思。

    「任重而道遠,你繼續守著,我們就不影響你做正事了。紅葉,綠心,我們走。」慕容卿收斂了臉上的笑容,再也不想浪費時間,帶著紅葉她們就走。

    竺亭被繞的一愣一愣的,回過神來時,慕容卿她們已經走遠了幾步。

    「該死的,果真不是個好相與的。」竺亭使勁的拍拍頭,怎麼幾句話就把他給繞的暈乎乎的了。

    趕緊追上去,竺亭皺巴著一張臉道:「慕容側妃,求你就別為難屬下了。如果殿下知道大晚上的,屬下居然放您出來,他肯定會剝了屬下的皮。」

    「與我何干?」慕容卿冷冷的哼。「剝的是你的皮,又不是我的皮。」

    一句諷刺的話差點兒沒將竺亭給氣死。

    慕容卿高高的昂著下巴,大踏步的往前走。

    紅葉落在了後面,看到竺亭皺巴著一張臉,小聲的哼著走過去,抬腳就往他的腿上狠狠的招呼了過去。

    「哎呦!痛死我了。」竺亭委屈的扁嘴,嗚嗚,怎麼我這麼可憐?

    老天爺,以後這九皇子府還會有他的好日子過嗎?

    瞧瞧那位,不只是她不好惹,就是她身邊的那些人也不好惹。

    沒等他多想,慕容卿已經帶著人走遠了。竺亭無奈,知道自己阻止不了,沒辦法之下,他只能快步追了上去,希望待會兒不要發生什麼大事,讓他小命不保才好。

    別看慕容卿第二次來到九皇子府,對哪裡都不熟悉,但紅葉兩丫頭卻不同,事先,她們早就查清楚了九皇子府內的情況,路徑摸的很熟。

    麗水園與慕容卿所在的清苑距離並不是太遠,一路走去,發現到處都是人,遠處火光通明,隱隱照亮了半邊天。

    救火的人雖然匆忙,但卻沒有慌亂,顯然,九皇子府的這些下人也都並非是普通人,定然是受過訓練。

    也是,那個男人又豈會弄些廢物在自己的地方。

    慕容卿一直都沒有說話,就這樣不緊不慢的往前走。

    兩丫頭跟在後面,都覺著心裡有些打鼓。總覺著這樣的小姐很讓人擔心,她真的不生氣嗎?

    換做是誰,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估計也會被氣的不輕。大婚的當天晚上,男人卻被別的女人給搶走,這種屈辱,誰能忍受的住。

    反觀慕容卿,一直在笑,也不知是真的心情好還是如何。

    終於到了麗水園,她們到的時候,火勢已經被控制住,顯見,九皇子府的下人訓練有素,救火及時。

    在現場尋摸了一圈,慕容卿卻並未發現夏侯奕的身影。

    「殿下呢?」慕容卿頭也不回的問。

    她問的,自然不是紅葉兩人,而是竺亭。

    紅葉兩丫頭也都迅速轉頭,惡狠狠的瞪著竺亭,彷彿要從他的身上挖出一塊肉下來。

    竺亭可憐兮兮的扁嘴,委屈的道:「殿下早就來了,至於現在在哪裡,屬下也不知道。」

    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從慕容卿來了之後,夏侯奕便將他調過來跟著她,竺亭的心裡正不是滋味呢,覺著自己這是被貶下放了。

    「哼!」慕容卿冷哼著,當她是傻瓜不成,他可是夏侯奕的貼身隨從,他不知道,誰知道?

    正發怒著,想找個什麼法子從竺亭的嘴中探聽消息的時候,慕容卿突然聽見身後紅葉驚叫了一聲,「老天,是殿下。」

    慕容卿瞳孔一縮,猛然轉頭。

    但見火場中,有一人猛然從裡面躥出,仔細瞧瞧,手裡還抱著個人。

    那堅毅的身影,冷凝的氣度,慕容卿就算是閉上眼都能夠認得出是誰,可不就是那個將她拋下跑出來的無良男人?

    「該死的。」慕容卿低咒一聲,快步沖過去,在經過一個家丁手邊的時候,劈手奪過他手裡的大掃把,奔過去,沒給夏侯奕一個反應的機會,劈頭蓋臉的就往他的脊背上招呼。

    彪悍!

    除卻彪悍兩個字,再也沒有人能夠找出另外一個詞來形容慕容卿了。

    老天,她到底知道不知道自己在干什麼,她,她居然拿著一個大掃把將夏侯奕給打了?

    在場的人一個跟著一個的捂著眼睛,恨不能自己從始至終都沒睜開過眼。

    夏侯奕這麼大的醜事居然被他們給瞧見了,以後還能有好日子過?

    「我叫你冒險,我叫你著火,著火……」慕容卿咬牙,細碎的哼唧,手下動作卻是不停,一下接著一下的往夏侯奕脊背上著火的地方招呼。

    男人倒也硬氣,就這樣直直的挺著背,一言不吭,眼神都不帶轉動的任由她朝自己的脊背招呼。

    接連打了好幾下,慕容卿這才喘著粗氣罷手。她隨手丟開手中的掃把,撫了撫衣服上的褶皺,慢條斯理的抬頭看向男人,「救命之恩,不知道能值多少好東西?早些送過來,晚了,我可不要。」

    傲嬌的瞪了男人一眼,慕容卿再也沒辦法繼續在這裡待下去,懷著一肚子的怒氣,轉身的,大踏步的往回走。

    夏侯奕的視線一直膠著在她的脊背上,不捨得移開分毫。

    他的小妖精就是漂亮,哪怕在發火的時候也是那麼的亮眼,讓人捨不得移開視線。

    他卻不知,就在他有些癡傻的望著慕容卿背影之時,被他抱在懷中,長髮遮臉的女人卻是輕輕的將眼睛睜開了一條縫。

    男人臉上的神情被她全都看在了眼中,那一刻,嫉妒猶如毒蛇,蜿蜒著從她的心口處爬出來。

    她握緊了拳頭,死死的用力,她告訴自己,不能動怒,來日方長,這男人,必定會是她的。

    身子漸漸放鬆,又變成了那副沒有意識的樣子。

    許久,直到男人快要見不到小妖精的背影時,他這才回神。

    「阮寧!」夏侯奕喊了一聲。

    「主子?」

    「去清苑,告訴慕容側妃,凖備一間廂房,柳側妃暫時住在她那邊。」

    如今,麗水園已經被焚燒殆盡,想要恢復,不是一天兩天的功夫。

    就算是另外找一個住處,那也需要幾天的休息時間,是以,在這之前,柳園園只能住在慕容卿那邊。

    「是。」阮寧答應著,先一步去了清苑,將夏侯奕的吩咐告訴了慕容卿。

    此時,慕容卿才剛回,屁股都還沒坐熱,阮寧就進來將夏侯奕的吩咐說了出來。

    那一刻,慕容卿真想跳起來拿東西砸在夏侯奕的臉上。

    混賬老東西,剛剛還與她極緻纏綿,轉眼他就敢給她打臉?

    什麼意思,嫌她今天晚上的氣還沒受夠,特別弄了個女人來給她加加火嗎?

    慕容卿恨得不行,牙齒咬的嘎崩響。

    「回去告訴你主子,這裡是我的地方,我不喜歡別的女人住在這裡。」

    阮寧淡淡的看了慕容卿一眼,又垂頭,面無表情得道:「這裡是主子的地方,後來改名為清苑,取側妃名中卿字的諧音。」

    「嗯?」慕容卿瞪眼,還有這回事,感情,這還不是她的地盤,是夏侯奕的地盤。難怪他能夠那樣吩咐,這本就是人家的地方,自然是想弄什麼人進來就弄什麼人進來了。

    「那好,我現在就給他們騰地方。」慕容卿暗自咬牙,罵了一句奸夫淫婦。當即就火大的指使紅葉兩丫頭,讓她們去替自己收拾東西。

    笑話,她才不要留在這裡看那一對奸夫淫婦在這裡惡心呢。

    不是他們的地盤嘛,她就給他們騰地方。

    不是她膽小怕事,不敢與那個女人鬥,只能不過是懶得慌。還有就是對夏侯奕的失望,不管如何,他也不該做這樣的決定。

    一見紅葉兩人真的跑去收拾東西,竺亭被嚇死了。要是真讓慕容卿走了,他回頭不被薄皮抽筋才怪。

    「慕容側妃,你可千萬別沖動。事情不像你想像的那樣,主子不會喜歡上那個女人的。」心急之下,竺亭顧不得的就吼出了這句話。

    慕容卿一怔,隨即回頭望著他,微微挑高了下巴,淡淡的道:「我知道。」

    「啊?」竺亭傻眼,啥情況啊現在,既然知道,那為什麼還要走。「慕容側妃,既然主子並非是故意的,你就別生氣了。你這樣一走,不就是給人騰地方嗎,難道,你捨得將主子讓給別人?」

    「倒是沒發現,你居然如此會說話。」慕容卿有些意外的盯著竺亭不放,「怎麼以前沒發現你如此會說話,我看,你留在殿下身邊做一個侍衛太屈才了。」

    竺亭嘿嘿的笑,頗有些不好意思,「側妃您太高看我了,不過就是旁觀者清罷了。」

    「是嗎?我倒是覺著不盡然。你如此會說話,最適合去做一個謀臣或者幕僚。據說太子最近正在廣招幕僚,要不要我推薦你過去試試?」

    竺亭臉上的笑容就這樣凝固,眼睛瞪的老圓,整個人跟傻了似的。

    「慕容……慕容側妃,你,你可千萬別這樣胡說,回頭主子說不定會殺了我。」

    「殺了你與我何干?」

    竺亭再度傻眼,覺著心口一陣陣的抽痛。他轉頭,像阮寧求救。

    誰知,那個呆子就跟沒聽見他們說話一樣,就那樣直挺挺的在室內站著,眼皮子都不帶眨動一下。

    竺亭氣的抓狂,心頭毛毛的,總覺著這就是自己以後生活的真實寫照。

    「滾開。」慕容卿一把將竺亭推到一邊,大刺刺的帶著兩丫頭就往外走。

    絲毫也沒去想,這大半夜的,她就算是離開這裡,又能去哪裡。

    只是,眼下,她心裡憋屈的很,根本就無法想那麼多。

    剛走到院子中間,夏侯奕便抱著柳園園大踏步的走了進來。

    見小妖精正往這邊走,心頭一喜,還以為她是來迎接自己。

    可當視線接觸到後面兩丫頭手裡大包小包提著的東西時,一顆歡欣雀躍的心瞬間冷滯下來。

    她這是打算走?

    混賬東西,誰借給她的膽兒?

    夏侯奕氣的抓狂,當即便吼道:「阮寧!」

    「主子。」阮寧忙跑過來,低頭,靜候吩咐。

    「看著慕容側妃,她要是出了院子一步,你就不用再回來了。」

    「是。」阮寧響亮的答應,走過去,在慕容卿身前站定,雙目平視,一副木頭樁子的模樣。

    夏侯奕放心的瞪了慕容卿一眼,轉身,將柳園園送到了右側的廂房,吩咐了小丫頭過來守著,他這才出門。

    到了院子裡,發現慕容卿還在與阮寧大小眼,任憑她怎麼說,手腳並用的打罵也沒能讓阮寧動彈一下。

    夏侯奕走過去,直接攔腰抱起慕容卿,大踏步往正房走去。

    「老混蛋,你放開我,快點,讓我走。」

    「混賬東西,誰給你的膽兒?」夏侯奕火大的一巴掌拍在她的屁股上,「再敢說一句試試?」

    「是哦,這裡是九皇子府,我很是沒眼力勁兒,敢跟九皇子你作對。我真是該死,打擾了九殿下你跟女人親熱的時間,這樣吧,我這就回房間裡去反思,你快點去看看你的小美人吧,她說不定被煙給嗆著了,正等著你這個英雄去搭救的。」

    「你就是我要搭救的美人兒。」夏侯奕垂頭,直接堵住了小妖精的脣。

    他大力的啃噬,吸允,彷彿小蜜蜂一般,要將那花朵中心的花蜜全都給吸取干淨。

    「嗚嗚……放開。」慕容卿氣呼呼的反抗,大力的扭著小腰,想要擺脫男人的束縛。

    可男人的手就跟用鐵鑄成的似的,一旦扣住就絕不放手。

    男人被氣的不輕,一旦逮著機會去收拾慕容卿,豈會放過機會。

    帶有魔力的大掌,不停的在慕容卿身上點火,看著她在自己的大掌下軟了身子,滿意的略略鬆了對她的束縛。

    小妖精太甜了,哪怕僅僅只是剛剛接觸,他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再繼續,說不凖就又是一場大戰。

    「混賬東西,再敢提走這個字瞧瞧。」夏侯奕火大的咬了咬小妖精的脣,大掌扣住她的屁股,死死捏住,「嗯?」

    身上兩處受到折磨,慕容卿氣息不穩,差點兒沒羞臊的暈過去。

    「老混蛋,你自己一身紅毛,還說我是妖怪?自己州官放火,怎麼,我這小百姓就不能點火了?」

    慕容卿越說越氣,也不知道是誰,大半夜的跑去救那女人,難不成,九皇子府的高手都死絕了嗎?如今已經淪落到需要主子親自出手的地步?

    而且,她可沒忘記,他是一路將那個女人給抱回來的。

    想到那女人小鳥一般依偎在他懷中,說不凖自己沒看到的時候,她還在他的懷裡蹭了蹭,小妖精心裡那叫一個酸啊,彷彿有一個個酸泡泡不時的往外冒。

    她瞪眼,死死的看著男人的胸口,突然,咬牙,抬起小手,在那女人依靠的位置,使勁的蹭,彷彿,那兒沾染上了什麼髒東西。

    突而,小妖精往男人的懷裡靠了靠,小鼻子抽抽,像小狗一般的嗅著。

    那好看的眉頭就這樣皺起,小妖精扁嘴,怒道:「臭死了。」

    「小傻瓜!」到這會兒,如果夏侯奕還看不出什麼貓膩來,那他就是個大傻瓜了。

    他起身,脫去了外衣,回頭一看小妖精還滿臉兇狠的盯著自己的胸口,他的眉頭皺了皺,直接連內衣也給脫了。

    光著身子走回去,他壓著慕容卿躺下去,道:「明兒個帶你進宮去見一個人。」

    「嗯?」慕容卿詫異的挑了眉,什麼意思,沒見她正生氣呢,以為這樣說就能讓她原諒他了?

    「柳園園我留著有用,暫時不能讓她死。安排在這裡,合情合理。再者,有你看著,或許,我能夠早些從她身上發現一些線索。」

    「線索?」慕容卿撲捉到了這個重要的詞,「什麼線索,你要從她身上找到什麼東西?」

    「明日進宮,一切便明瞭。」眼下,夏侯奕顯然不打算多說。

    而且,不知為何,慕容卿總覺著,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夏侯奕的眸子中多了一抹沉痛,彷彿,有什麼傷心的事兒。

    她糊裡糊塗的被他給帶偏了,怎麼回事,雲裡霧繞的,那個女人難道還與什麼大事有牽扯?

    正打算找男人追問清楚,紅葉的聲音便在外面響了起來,「九殿下,柳側妃已經醒了,派了人過來請你,說要謝謝殿下。」

    慕容卿當即大怒,一巴掌就拍在了男人的胸口,啪啪的響。

    男人卻是不覺著痛,倒是捉住了她的小手,有些緊張的問,「痛嗎?」

    「不痛!」慕容卿下意識的回答,回神後就狠狠一眼瞪過去,現在是說這些的時候嗎?

    該死的,好一個柳園園,倒是一個能作的主兒。瞧瞧,想親自謝謝夏侯奕,她怎麼就不看看眼下是什麼時辰了?

    她好好的大婚之夜,如今到天亮已經不足一個多時辰了,怎麼,她還想要來折騰?

    「不凖去。」慕容卿咬牙,惡狠狠的瞪著男人。哼,如果他真的敢去,好,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自然不去。」夏侯奕好笑的伸手去捅了捅小妖精的包子臉,「睡覺。」

    長臂一伸,直接將小妖精壓在身下,埋頭之前,朝外面丟出了一句話,「讓她等著。」

    一句話,裡外面的人都聽見了,柳園園在丫頭的攙扶下,差點兒沒趴地上去。

    眼勾勾的盯著那扇關上的門,淚水在其中打著懸兒往下落。

    殿下,你好狠的心啊。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樣對我?難道,我們以前的過去,你真的全都忘記了嗎?

    當年,你在梨花樹下對我說過的話,難道全都忘記了?

    奕哥哥,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樣對我?你知道我的心裡只能有你,從來就只能有你一個人啊。

    柳園園哭的漂亮,就像是一幅畫,不像慕容卿,哭起來皺鼻子皺臉,完全不注意形象。

    只能可惜,情人眼裡出西施,就算慕容卿再怎麼折騰,只能要入了那個人的眼,她就是最漂亮,最好的。

    「小姐,別哭了,你剛剛吸了太多的濃煙,身子不爽利,再這樣哭,很容易傷身子。不如,先回房歇著。等明天天明再過來道謝。」柳園園的貼身丫頭紫苓紅著眼眶勸著。

    自家這個小姐,眼裡,心裡就全是九殿下一人,可惜,落花有情,流水無意,很多事情都是注定好了的。

    「我,我就在這兒等著。」柳園園執拗的站在房門口。

    她好恨,只能要一想到此時房間裡的兩人正在做些什麼,她心頭的火就蹭蹭蹭的往上冒。她不能就這樣離開,回到了房間,她怕自己會被憋死。

    「小姐!」紫苓勸了幾句見沒有效果,只能乖乖的閉上了嘴巴,扶著柳園園,靜靜的在門口待著。

    室內,夏侯奕卻像是著了魔似的,完全將門外的一切給遮罩掉了。

    難得小妖精清醒著,他自然不會放過這樣一個大吃特吃的機會。

    慕容卿正生著氣,自然不願意服從。

    「你放開,外面正有美人兒等著你呢,巴著我做什麼?」慕容卿哼唧著抬腳往男人的小腿上踹去。

    「我只能要你。」夏侯奕的聲音悶悶的,原因無他,只能因為他正埋首在小妖精的身上啃噬著,留下那一個個獨屬於自己的嫣紅色小印記。

    「小混蛋,我只能要你。」彷彿發誓一般,夏侯奕又說了一遍。

    抬頭,他再也不給慕容卿拒絕的機會,直接闖入進去。

    嚶嚀一聲,慕容卿怎麼也沒想到他這樣大刺刺的就闖入了進來。

    突然的疼處氣的她白了臉,有心推開他卻沒有那個力氣。

    身子軟乎乎的,完全沒了力氣。她只能任憑男人來做主導,開始了一番又一番的折騰。

    旖旎風光再度展開,曖昧的氣息漸漸的彌散到了室內的每一處地方。

    紅燭終於羞澀的閉上了眼,再也不敢去看那羞羞的一幕。

    不知折騰了多久,當慕容卿最終疲累的睡過去後,夏侯奕起身,再度打了熱水來替她擦了擦身子,以防她因為出了太多汗而傷了身子。

    「小傻瓜,有些事情,我不能一時全都告訴你,但是,慢慢的,我會讓你都知道。」夏侯奕心疼的抬手摸上小妖精的臉,「知道你累著了,乖乖睡吧。」

    揚了揚眉,夏侯奕摟緊了慕容卿,隨之閉上了眼睛。

    兩人在室內睡的正香,外面的柳園園卻是等的煎熬。

    時間每過一刻,她的心就劇痛一分。等到天色大亮的時候,她已經全身冰冷,麻木,難過的想要去死。

    淚水無休止的流,眼睛痛的快要睜不開了。

    透過那迷濛的雙眼,柳園園看不出眼前大門有絲毫要打開的意思。

    「為什麼,奕哥哥,為什麼要這樣對……對……」

    嘭!

    最後一個字還未說出,柳園園便轟然倒在了地上。

    紫苓嚇得尖叫出聲,「小姐!」

    一旁守著的紅葉與綠心兩人對望了一眼,同時往一旁挪開了視線,裝出了一副沒察覺到的樣子。

    紫苓叫了半天,不見柳園園有絲毫反應,當即大哭出來,「嗚嗚,見死不救,你們還是人嗎?難道,慕容側妃就是這樣教你們的嗎?慕容側妃,你這是要逼死我們小姐嗎?」

    最後一句,紫苓完全就是在大吼。

    那一聲猶如猛虎如林般的大吼,讓紅葉兩丫頭也是頗為吃驚,沒想到那小小的身子居然有這樣大的爆發力。

    「糟了,小姐一定會被吵醒的。」紅葉緊張的往大門瞧。

    果然,她話音剛落沒多會兒,慕容卿就一臉睡意的被男人牽著手走出來。

    「怎麼了?誰叫我?要吃飯了嗎?我不想吃,我還想睡。」

    昨天被夏侯奕折騰了一整個晚上,慕容卿哪裡還有半點精神。誰知,睡的正香的時候就被男人給叫起來,迷迷糊糊的,還是男人替她穿的衣裳,也不知道他怎麼會穿女人的衣服。

    還沒穿好,她便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被睡意籠罩著的慕容卿,完全不在狀態,壓根就沒多想,還以為是紅葉叫她起來吃飯。

    「殿下,我好睏,我還要睡。」慕容卿委屈的扁扁嘴,下意識的靠向男人的懷中,蹭了蹭,兩手摟著他的腰,眼睛一閉就睡了過去。

    夏侯奕無奈的很,抬手就扭了扭她的鼻子,「乖,今天要進宮,等回來再睡。」

    他有些後悔了,來日方長,為什麼昨天要那樣猛浪,明知道今天要進宮,這樣一來,她可不是會沒精神嘛。

    「我不。」慕容卿趴在他的懷中,肆意的扭著小腰,表達自己的不樂意。

    本來昏倒在地上的柳園園,不知怎麼就醒了,見到那一幕,尖叫著就再度暈了過去。

    慕容卿被那一聲尖叫給驚醒了,她回頭一瞧,發現是柳園園,不禁詫異的挑了挑眉頭,「她怎麼在這裡?」

    「昨天失火,我暫時將她安置在你這邊。」夏侯奕小聲的提醒。

    思緒回籠,慕容卿這才記得昨天發生的事情。

    她揉了揉因為睡眠不好而微微作痛的頭,死死的瞪了夏侯奕一眼,這才轉頭沖著紅葉兩丫頭道:「怎麼回事,不是吩咐你們好生照看著柳側妃嗎,為什麼她會躺在地上?大清早的跑出來躺在這兒,算怎麼回事?不知情的,還以為殿下刻薄了她。呆著做什麼,還不快些去扶她回房歇著?」

    紅葉兩丫頭暗自偷笑一聲,心想,小姐你這不帶髒字罵人的本領可是又見增長了。

    心中笑著,兩丫頭臉上卻是不顯分毫。她們忙跑過去,幫著紫苓一道,扶起了柳園園,往右側的廂房走去。

    夏侯奕捏了捏慕容卿的鼻子,輕聲道:「做得好。」

    他夏侯奕的女人就是要這樣,不能吃虧。

    更何況,他雖然不想柳園園現在死,但卻不代表他會允許她在府中生事。以前是沒那個功夫搭理她,如今,有小妖精替他來打點一切,真是省卻了他不少功夫。

    而且,在旁邊瞧著小妖精跟那些女人鬥啊鬥,蠻精彩,蠻有意思的。

    夏侯奕發現,自己以後的生活或許不會再枯燥無趣了。

    被他這樣誇贊,慕容卿的心情稍稍好了一些,不過還是瞪了他一眼,丟了個回來再收拾你的眼神,而後便再度瞇了眼,往男人的懷裡靠過去。

    她這個樣子,自然是沒辦法走路。

    夏侯奕想也不想,直接就抱起她,大踏步的往外走。

    院子外,阮寧一早就備好了小轎。

    兩人上了轎,直奔府門而去。

    他們從正門出去,上了馬車,慕容卿依然沒有醒,趴在夏侯奕的懷中,睡的很是香甜。

    望著她眼睛下方的一抹烏青,夏侯奕心疼的用指腹摸了摸,「乖,以後我一定會注意。」

    這句話,他因為心疼她太累而說出來,只是,彷彿沒有一次能夠做到。

    因為出來的時間還算早,馬車便以不快不慢的速度往宮裡走。

    約莫走了快一半的距離之後,夏侯奕叫醒了慕容卿,在她迷迷糊糊的功夫兒餵她吃了點東西。

    否則,這進宮之後,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吃得上東西。

    進了宮,兩人直接去了正和殿。

    皇上正在批閱奏章,見他們兩人一同進來。頭也不抬一下,甚至,就連他們請安的聲音都彷彿沒有聽到。

    夏侯奕擰了眉,小妖精的精神越發的不好,他只能想快些走完過場,帶她回去睡覺。

    「父皇!」他重重的叫了一聲。

    皇上這才抬頭,「怎麼,等不及了?」他不滿的掃視向一旁垂著頭的慕容卿,心中有些詫異,這丫頭今天怎麼如此老實,倒是有些不像她了。

    他哪裡知道,慕容卿迷糊著呢,雖然知道現在是來見皇上,不過因為有夏侯奕在身邊,倒也沒有太過放在心上。

    如果讓皇上知道她居然在大殿上打瞌睡,那不得被氣死才怪。

    仔細的端詳兩眼,著實從慕容卿的衣著等上面看不出什麼情況來,皇上便也就死了心思。倒不是他不想繼續追問,只是夏侯奕的眼神太過冷厲,他不想在今天這樣的日子給這小子觸楣頭,省的回頭給自己惹麻煩。

    「快滾吧,去看看你的母妃再回去。」

    按照規矩,自然是要留他們在宮中吃飯。只是,想來這小子也沒有心情,皇上索性就大手一揮,饒過他們這一回。

    如此,正和夏侯奕的心思,反正他本也不想在宮裡多待。

    當即,他便與慕容卿一道,再度行禮,隨即出了大殿。

    「卿卿,別睡了,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夏侯奕突然推了慕容卿一把,讓她清醒一些。

    「嗯?哦。」慕容卿還是處於半清醒的狀態,點點頭,作勢又要往夏侯奕的懷裡靠。

    「乖,這個地方很重要。」夏侯奕加重了語氣。

    這次,慕容卿倒是精神了些。抬頭,認真打量男人兩眼,發現他的神情很是不對勁,似乎有些難過,有些悲傷。

    「殿下,你怎麼了?」慕容卿有些不安,她好似從未發現男人會難過。又其實,男人只是將難過的一面隱藏了起來,不讓人瞧見罷了。

    「走吧。」夏侯奕並未多說,只是牽住慕容卿的小手,輕輕的捏了捏,隨即,攬住她的腰,帶著她往內宮走去。

    他情緒不佳,慕容卿倒也沒敢再繼續睡,忙死死的掐著自己的手心,讓自己清醒一些。

    夏侯奕的情況太過古怪,不容她不多想。怎麼回事呢,難道說,在宮中有什麼會讓他傷心難過的事情?

    夏侯奕的步伐很快,慕容卿一度有些跟不上他的腳步。

    不過她卻沒有打斷他的步伐,總覺著此刻的他像是沉浸在了一種很奇怪的情緒中,可能,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

    慕容卿的心越發的不安,總覺著好似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只是,會是什麼呢?

    越走,周圍的環境越是荒僻。說是荒僻,倒也不盡然,只能說,靜謐。

    彷彿,這周圍並沒有什麼人住。

    當最終在一個叫做靜園的宮殿門口停下來的時候,夏侯奕那冰冷的臉到底出現了一絲裂縫,「母妃,我來看你了。」

    慕容卿大驚,母妃?那不就是夏侯奕的母親?不是說他的母妃重病,不能見人嗎?

    「卿卿,走吧。」夏侯奕回頭,深深的看了慕容卿一眼,拉著她往裡走。

    進入靜園,慕容卿發現,周圍的環境很是幽靜,殿內服侍的人也不是很多,很靜,很靜,極為符合靜園這個名字。

    一路上,夏侯奕都沒有說話,只是故意嫁給腳步放輕。

    被他所影響,慕容卿也隨之緊張起來,跟著他學,躡手躡腳的往前走。

    不時的會有宮女或者太監上來行禮,不過聲音都很輕,像是不敢說話一樣。

    慕容卿的心又往上提了提,都所醜媳婦終究要見公婆。此時,她的心情多少有些忐忑。

    本以為不用去見夏侯奕的母妃,沒想到,大婚第二天就要加了。

    她懊惱極了,如果早知道這樣,怎麼著也應該將禮物帶過來。

    雖然知道夏侯奕母妃病重,無法見客,但她還是凖備了禮物。

    這下可好,第一回見面,她居然空這手來了。

    「殿下……」慕容卿不安的拉扯了下夏侯奕的手。

    「嗯?」夏侯奕回頭,「說。」

    慕容卿扭捏了下,才不好意思的半垂著頭,呢喃著道:「我,我忘記帶禮物了。」好吧,睏到不行的她,不只是將禮物忘記帶了,連今天要進宮的事情都給忘到腦後勺去了。

    「不礙。」夏侯奕只是吐出了這幾個字,拉著慕容卿再度往裡走。

    真的沒事嗎?慕容卿不安的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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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26 16:38:49 |只看該作者
第002章:柳小白花再出招

    很快便進了內殿,周圍的擺設古韻而雅緻,由此可見夏侯奕的母妃應該是一個性情中人,不喜那些奢華之物。

    否則,以皇上對夏侯奕的寵愛,她這殿內的擺設不會如此的簡單。

    終於到了大床之前,透過那淡青色的幕簾,依稀能夠見到一個女人躺在床上。

    夏侯奕終於鬆開了慕容卿的手,走過去,親自撩起了幕簾,掛在鉤子上。

    他走過去,在床邊坐下,拉住那女人的手,臉上的神色瞬間柔和下來,「母妃,我帶著卿卿來看你了。」

    說著,他抬頭沖著慕容卿招招手,「卿卿,過來,見見母妃。」

    「哦。」慕容卿愣怔了下,老老實實的走過去,恭敬的行了大禮,「卿兒見過母妃。」

    垂著頭,她靜靜的等著被人叫起來。

    誰知,半響過去,根本沒人理她。

    「起來吧,母妃聽不見。」夏侯奕拉起慕容卿,將她抱入懷中,坐在自己的腿上。

    慕容卿扭了下,想掙脫開夏侯奕。也不看看是什麼場合,他怎麼敢。

    不經意的轉頭,對上了床上的人,慕容卿被嚇了一跳。

    怎麼回事,床上的人閉著雙眼,一副睡著了的模樣,彷彿,根本就不知道他們來了。

    「母妃病重,已經沉睡了八年。」夏侯奕的生意聽起來有些飄忽,彷彿是從極遙遠的地方傳來。

    慕容卿的心猛然抽痛了下,她也是從小就是去母親,很能夠體會夏侯奕此時的心情。

    小妖精拉起夏侯奕的大掌,包裹在自己的手中,抬頭望著眼前睡著也那麼漂亮的女人,發誓一般道:「母妃,請你放心,從今以後就,有我照顧殿下,必定不會讓他受到任何的傷害。」

    她慕容卿的男人,自然不能讓別人欺負了去,不管那人是誰,不行就是不行。

    不知是否聽到了慕容卿的話,躺在床上的女人,眉眼之間的神情越顯柔和。

    慕容卿觀察了半響,發現,單看夏侯奕的半邊臉,與他的母妃靜妃娘娘頗為神似。

    小妖精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靜妃這樣漂亮,夏侯奕定然不會醜到哪裡去。

    突而,她就很想看看,夏侯奕那被面具遮蓋下的到底是一張怎樣漂亮的臉。她甚至懷疑,這男人就因為長得太漂亮,所以故意弄了張醜不拉幾的面具戴在臉上,目的就是不想讓人說他漂亮,說他像女人。

    越想,慕容卿就越覺著是這麼回事,因為,這實在太像夏侯奕的性子了。

    不過,眼下著實不是說這種事的場合,慕容卿盯著靜妃瞅了半響,便將這個念頭暫時放到一旁,反正來日方長,她總是能有就會看到夏侯奕的真正面目。

    夏侯奕不是個多話的人,他就這樣擁著慕容卿坐在床上,靜靜的陪著靜妃娘娘。

    倒是慕容卿,一直呱啦個沒完沒了,絲毫不怕吵著靜妃。小妖精還得意的想,如果自己的呱啦能將靜妃娘娘給吵醒,估計夏侯奕能開心死。

    秉持著這個念頭,慕容卿的嘴就沒有停過。

    從兩人的相識到相知,相許,她一點點的說,甚至,就連一些小祕密都沒有隱瞞。

    雖然靜妃昏迷不醒,但慕容卿堅信,她是能夠聽見自己說的話的。為人父母,怎會捨得放下自己的孩子。

    她相信,靜妃娘娘是很想要聽到夏侯奕的事情。

    「母妃,你可是不知道,殿下可壞了,他呀,一生氣就打我,每次都很用力,打的卿兒疼死了。有一次,屁股都腫了。」說到小屁屁,慕容卿臉上也不見絲毫羞澀,反而回頭瞪了夏侯奕一眼,可見,她是有多怨念自己被打屁股的事情。「母妃,你可要快些醒來,卿兒從小就沒有了母親,卿兒等著你來替卿兒出頭,保護卿兒呢。」

    拉著靜妃娘娘,慕容卿絮絮叨叨的說了很久,嘴皮子都干了,夏侯奕才不捨的抱起她往外走。

    「殿下,你幹嘛?我還沒與母妃說完呢,你做了那麼多壞事兒,我要全都告訴母妃。」

    「下次說。」夏侯奕抬手往小妖精的額頭敲了下,抱著她到了院子中。

    靜園中有一個小小的鞦韆,看著有些年頭,不過,保存的很好,顯然經常有人照料。

    「坐著。」夏侯奕將慕容卿放到鞦韆上,而後轉身去吩咐人送來茶點,再凖備午膳。

    雖然他很想早些帶慕容卿回去休息,只能不過,想了想,他最終還是依著往常的慣例在這裡吃了午飯回去,想必,靜妃娘娘也很想他們能夠留下。

    吩咐完這些之後,夏侯奕便走回去,抱起慕容卿,隨即自己先坐在鞦韆上,再將她放到自己的腿上。

    慕容卿有些不安的抬頭看了看吊著鞦韆的繩索,臉色有些不太好看。她伸出手來捅了捅男人的腰腹軟肉,「殿下,這東西結實嗎?你快起來吧,這麼重,壓壞了怎麼辦?」

    「承受的住,還可以再激烈點。」夏侯奕邪惡的盯著小妖精脖子上,因她高昂著下巴而偷溜出來的紅色印記,「再激烈點都可以。」

    「老色鬼!」慕容卿豈會沒聽出他話中有話,一指頭撓在他的胸口,沒好氣的哼著。

    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居然還起了那樣的心思,呸,個死不要臉的。

    下人很快送來了茶點,夏侯奕倒了杯茶,試了試,見溫度正好便端起,遞到了慕容卿嘴邊,「喝點。」

    「嗯。」慕容卿答應著,捧著茶杯,一口喝完。她又轉頭,滿臉渴望的盯著茶壺,一副饑渴的模樣。

    夏侯奕再度給她倒了杯,見她又喝完,便不再馬上給她,一次喝太多水也不是好事。

    放下杯子,夏侯奕突然就埋首在她胸前,狠狠的咬了一記。「昨兒個晚上怎就不見你那麼饑渴?」

    轟!

    臉爆紅,頭暈乎乎的。慕容卿哪裡想到男人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光天化日之下他居然就咬了自己那裡。

    「老混蛋!」慕容卿羞臊的罵著,抬手使勁去推男人,「也不看看是什麼地方。」

    「地方合適就行?」夏侯奕總算是捨得抬頭了,望著慕容卿,一臉認真的詢問。「清苑中的葡萄籐下,如何?」

    「你……」慕容卿那指著夏侯奕的手突然就不受控制的哆嗦起來。老色狼,壞東西,他,他怎麼能那麼的邪惡?

    葡萄籐下?什麼意思,那豈不是要在院子裡?

    老天,他,他怎麼敢想?

    兩世為人,慕容卿發現自己還是第一次遇到那麼邪惡的男人。關鍵是,他居然又能把如此邪惡的事情說的那麼認真。

    兩相比較,反倒是她邪惡了。

    「我不跟你說。」慕容卿氣的扭了身子,背對著夏侯奕,再不敢去看他。

    她怕自己一氣之下會暴走,會將那張討厭的臉給揍成豬頭。

    「那石桌上。」夏侯奕想了半響,又給了一個提議。

    慕容卿的小身子開始劇烈的抖動,控制不住的握拳,很想扭過身子一拳頭揮過去。

    邪惡的老混蛋,還能再邪惡點兒嗎?

    昨兒個進門的時候沒仔細觀察,今天出門的時候也僅僅只是掃了一眼。此時聽夏侯奕提起才想到,她在九皇子府的清苑基本設置與將軍府的一樣,她院子裡的葡萄籐與石桌,九皇子府的清苑中也都有。

    想來,夏侯奕是怕她會住的不習慣吧。

    慕容卿逐漸的冷靜下來,這個男人,真是讓人又愛又恨,忒討厭了。

    小妖精小聲的哼唧了一聲,實在不想在大婚第二日就跟夏侯奕鬧別扭,轉過身,趴在男人的胸口,她輕輕道:「殿下,與我說說母妃的事情吧。」

    今天夏侯奕帶她來這裡顯然並非僅僅只是過來看看靜妃娘娘那麼簡單,他必定是有什麼事情要與自己說。

    真是個聰明的女人。夏侯奕寵溺的望著慕容卿的小臉,眉頭微微的挑著,顯然心情很好。

    該從什麼地方開始說起呢?夏侯奕陷入了沉思之中。

    兩人全心投入的膩歪,絲毫沒察覺到,這一幕幕都被不遠處躲在柱子後面的一個小宮女給瞧了去。

    「九殿下,你,你怎麼能這樣?」小宮女長著一張白淨的小臉,圓圓的眼睛,瞧著很是可愛。

    只是,此時她咬著脣,眼中流出惱怒嫉妒的神色,使得那張臉瞬間大失顏色。

    「九殿下,你怎麼能為了一個女人就忘記了靜妃娘娘?每次您來的時候都那麼的傷心,可,可你現在是在高興嗎?」

    那高挑的眉頭,雖然臉上看不出笑意,可只能要瞭解夏侯奕的人便會知道,這已經是他心情好的表現了。

    「靜妃娘娘變成了這個樣子,你,你怎麼還能高興?難道,那個女人在你心裡的地位已經比靜妃娘娘還要高了嗎?」

    小宮女心中憤憤不平,惱怒的一拳頭砸在了柱子上。「不,我絕對不會允許有人破壞殿下你的聲譽,絕對不允許。」

    小宮女狠狠的瞪了慕容卿一眼,轉身,大踏步跑開。

    似有所覺的慕容卿,快速的往小宮女離去的方向掃了一眼,因著有柱子相隔,她並未瞧見任何人。

    「怎麼?」夏侯奕不解的轉頭看過去。

    「沒什麼。」慕容卿笑笑,以為是自己大驚小怪了。「殿下,你快與我說說,母妃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夏侯奕點點頭,「本也要告訴你。」

    微微的吐了口氣,夏侯奕緩緩的將當年的事情說了出來。

    那是八年前的事情了,那個時候,夏侯奕已然中毒。靜妃娘娘難過的要死,整日想方設法的替夏侯奕尋找名醫。

    也正是因為那件事,靜妃娘娘對皇上起了怒意。如果不是皇上想要維持一個平衡,夏侯奕絕對不會被那些人所害。

    宮中多年生活,靜妃看的很清楚,皇上的寵愛根本就是鏡花水月,她所能依靠的就只能有自己的孩子。

    她將夏侯奕當成了自己的唯一,拼了命的去保護他,沒想到,就算是這樣,他還是出了事。

    自那之後,靜妃與皇上決裂,再也不願意見到他。

    沒人知道,靜妃與皇上這一對青梅竹馬為何突然之間感情破裂,但對於後宮的女人來說,這就是大喜事。

    一時間,後宮各路人馬競相出手,想要得到皇上的寵愛。

    那天,宮中晚宴,皇上喝的大醉。本想要隨便找個地方休息。沒想到卻被人帶到了靜園。

    皇上求愛,靜妃不允。皇上用了強,將靜妃傷的很重。早上醒來,悲憤之下,撞牆自殺。

    雖然被及時救回,但自此陷入昏迷。

    更加沒人想到,就那一次,靜妃居然再度受孕。

    十月懷胎,生下了一個皇子,也就是當今的十五皇子。

    只是,就算是產子之後,靜妃依然沒有清醒,彷彿,對於這個世上再也沒有了留戀。

    如果不是她還淺淡的呼吸,只能怕所有人都以為她已經死了。

    不管如何,靜妃在後宮是越來越少人提,也無人敢提,因為,那關乎著皇上的聲譽。

    皇上心中有愧,對夏侯奕與十五皇子越加的好。只是很明顯,夏侯奕並不引以為傲,甚至,壓根就不想要得到皇上的這份寵愛。

    故事很長,但夏侯奕說的卻很簡短。顯然,他並不想多提過去的事情。

    聽他說完,慕容卿心情激蕩的久久無法平靜。她如何也想不到靜妃的重病背後居然還有著這樣一個故事。

    她不禁想,如果換做是她,在那樣的情況下被夏侯奕佔有,她會不會羞憤自殺?

    仔細想了半響,她便果斷的搖頭。逃避,那絕對不是她慕容卿的性格,發生了的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何必要為此搭上自己的性命。

    她只能會繼續走下去,用盡自己的全力,去讓那個人後悔,讓他後悔不該如此對待她。

    當然,她的夏侯奕決然不會這樣對待她。

    想想,慕容卿又覺著莫名的感動,她是遇到了對的人,可憐靜妃,就沒有那麼好的命了。

    「殿下,謝謝你找到了我。」慕容卿趴在夏侯奕的懷中,小意溫柔的摸著他的胸口。是真的感謝,如果不是夏侯奕先找到她,憑借她自己出手,不知何時才能夠讓夏侯奕看上她。

    說不定,她一早就改變了目標。

    「殿下,我會一輩子對你好的。」慕容卿彷彿覺著自己剛剛的話不夠力度,又加了一句。

    「下輩子你要找別的男人?」夏侯奕冷眼瞪著懷中的小妖精,不滿的哼,「看來,我是不夠賣力,讓你居然還有功夫想著下輩子去想別的男人。」

    堅硬的火熱突然就在慕容卿的小屁股處死死的蹭了蹭,惹得她差點兒沒彈跳起來。

    「殿下,你,你瘋了嗎?我才沒有那樣想,下輩子,我也會要你的。」先是羞紅臉的大叫一聲,覺察到自己的聲音太大,小妖精忙不好意思的俯下身子,尷尬的將臉埋在男人的胸口,「我保證,永世只能要你一人,可好?」

    「算你識相。」夏侯奕哼著,一副暫時滿意的模樣,但那處灼熱卻是絲毫沒有從慕容卿小屁股處移開的跡象。

    可憐慕容卿,動也不敢動,生怕會因為自己亂動而引得男人發狂,真要來一個白日宣淫,還是在這樣的地方,嗚嗚,她以後還有臉見人嗎?

    故事說完了,宮中伺候的人也將午飯送了上來。

    夏侯奕與慕容卿兩人就在院子中用了飯,之後再進去看了看靜妃,慕容卿嘰嘰咕咕的說了會兒話,這才一道相攜離開。

    在回去九皇子府的路上,慕容卿昏昏慾睡中抓著夏侯奕的手問道:「殿下,當年的事情與柳園園那女人有關嗎?」

    夏侯奕眼中似有亮光一閃而逝,小妖精,你為什麼如此的聰明?聰明到讓他有些失落,這樣的人,如果是個男人,估計能夠給他帶來極大的助力吧。

    轉唸又想,這樣也不錯,她不但可以在正事上幫到自己,私底下還可以做那愛做的事情,一舉幾得,豈不更好?

    當即,夏侯奕便得意了,俯首就在小妖精的胸口處一陣的啃噬,惹得她氣喘連連,連呼老色鬼,讓外面駕車的竺亭恨不能找個東西將耳朵給堵上。

    老天,這些不該聽的全都聽了,回頭主子會不會找他的麻煩?

    許久之後,夏侯奕才抱著已經虛軟成一灘水的小妖精,俯身在她耳邊道:「替我查查柳園園。」

    這些年來,他不是沒查過,一來是因為時隔太久,二來,當年的柳園園年紀還小,與他關係也不錯,他私心裡也不想是她。

    只是,事情太過巧合,柳園園一道與皇上進了靜園,據說是在門口遇到,事實真是巧合嗎?

    「哦。」慕容卿隨口答應,不太文雅的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罵道一聲老色鬼,而後便揪著夏侯奕的衣服,陷入了沉睡之中。

    從宮中到九皇子府倒是有不少路程,慕容卿睡了一路,到了下車也沒有醒,依然是被夏侯奕抱進去。

    這消息一傳到後院各個主子的耳中,瞬間掀起了偌大的風浪嗎,沒人再能冷靜。

    以往,九皇子府從未有人能夠特在夏侯奕面前夠特別,哪怕就是與夏侯奕青梅竹馬的柳園園也是不能夠。

    突然冒出了一個慕容卿,不只是讓夏侯奕對她另眼相看,而且還是極盡寵溺。

    動輒抱著,一副怕慕容卿會累著的模樣。

    憑什麼,慕容卿是多長了一只眼睛還是多長了一張嘴?

    各方勢力都派人去打探消息,只是,消息反饋回來,那慕容卿漂亮是漂亮,也不過就是個普通女人,根本沒什麼特別的。

    要真是為了臉蛋,想想九皇子府後院有多少女人,想要什麼類型的找不到,她慕容卿又厲害到哪裡去?

    沒人能夠想得通,也沒人能夠福氣。

    只能不過,在沒有摸清慕容卿底細之前,沒人會胡亂動手。

    再聽聞柳園園居然被夏侯奕安排在了清苑,各方勢力便又冷靜了下來。

    柳園園那可不是個容易對付的女人,佔據著天時地利人和,不知道她這個青梅竹馬與慕容卿這個半路來客對陣上,誰會是最終的勝利者?

    一時間,九皇子府後院陡然安靜下來,私下裡居然還有人設了賭盤,賭慕容卿與柳園園兩者相碰,誰能夠贏得最後勝利。

    誠然,這一切,慕容卿全都不知曉。

    被夏侯奕抱著回了清苑,一進門,夏侯奕便冷了臉,「做什麼?」

    「殿下?你回來了?」柳園園可憐兮兮的跑過來,「殿下,我等了你好久。」

    「有事?」夏侯奕凝眉,垂頭看到小妖精不舒坦的擰了眉,下意識的便放低了音量,「有事回頭再說。」

    丟下這句話,夏侯奕抱著慕容卿,繞過柳園園,大步往正房走。

    「奕哥哥!」柳園園痛苦的喊,「我,我好害怕,我一直等著你回來,奕哥哥,我真的好難過。」

    細細的抽噎,借著微風傳到了夏侯奕的耳中,那一剎那,他的身子微微緊繃了下,不過,很快便恢復了正常。

    慕容卿感受到了夏侯奕的不對勁,迷糊的睜開眼,「怎麼了?」

    「沒事,繼續睡。」夏侯奕道。

    「哦。」慕容卿答應著,眼睛一閉,打算繼續睡。

    「奕哥哥,是不是園園做錯了什麼事情,你不要生園園的氣好不好?」

    追魂一般的聲音再度傳了來,慕容卿不耐的揉了揉耳朵,再度睜開眼。

    這次,她是真正清醒了,只能因為那一句奕哥哥。

    該死的,她都還沒能這樣叫他一句,怎麼就被人搶了先?

    抬頭,不滿的瞪著夏侯奕,小妖精伸出手,接著衣服的遮掩,捏到男人的腰間軟肉,狠狠的掐了下,「奕哥哥是吧?」她咬牙切齒的笑,一副要去吃人的模樣。

    「晚上,你也可以叫。」夏侯奕面無表情的說。

    慕容卿抓狂,老混蛋,當著她的面跟其他女人哥哥來妹妹去的不說,如今還在言語上來調戲她?

    「放我下來!」慕容卿狠狠的咬住男人胸前的那一抹凸起,抬頭瞪著他。

    夏侯奕吃痛,卻是輕輕的勾起了脣角,微微垂頭,他壓低聲音道:「晚上,你可以再用力去咬。」

    「老混蛋!」慕容卿徹底抓狂,鬆開口,扭著小腰從他懷裡跳下來。傲嬌的抬起下巴,哼著,「晚上才不凖你碰我。」

    話一說完,慕容卿便轉頭看向了柳園園,這個一再跑自己面前瞎折騰的女人。

    昨天晚上的大火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雖然還未弄清楚,但作為麗水園的主人,不可能什麼事情都不知道。

    再加上靜妃娘娘的事情,慕容卿更是對柳園園不滿。

    小妖精高傲的抬著小下巴,瞪過去。

    只能見柳園園身穿一件黛綠色散花緞面直領錦衣,五彩花草紋樣紗裙,配上那不勝嬌弱的蒼白小臉,像是一朵溫室的小花,等著人去呵護。

    標凖的小百花。慕容卿瞅了兩眼便下了斷定。當然,或許僅僅只是表面上的小百花,背地裡到底是個什麼模樣,那誰知道,說不凖,那顆心早就已經爛透了,還在化膿,流血呢。

    「柳側妃,昨兒個突然一場大火,想必是被嚇著了。我看你精神不是很好,咦,眼底下那麼黑,肯定睡得也不好。」慕容卿搖著頭往前走,一副跟柳園園關係很好的模樣。

    柳園園咬著脣,委屈的看著夏侯奕,對於慕容卿的接觸,沒敢露出反感的神色。

    就這麼,慕容卿便走到了她身前,順勢拉住她的手,「聽聞你比我大,那我便叫你一聲柳姐姐了。既然是姐妹,有些話,我也就不遮著掩著了。」

    她神神祕祕的笑著,又往柳園園貼了貼,「柳姐姐,我祖母與我說,嫁人之後就一定要注重保養,務必要時時刻刻讓自家男人看到自己最美的一面。柳姐姐,我瞧著你眼底烏青厲害的緊,這可不好,你可得注意休息才成。」

    柳園園心中一緊,下意識就去摸自己的眼底,眸中露出了緊張的神色,「真,真的嗎?」

    「瞧,柳姐姐,難道我還能與你說謊不成?你要是不信,回去問問你的丫頭,一問便知。這再瞧瞧,你的皮膚也有些干,是不是最近心情不大好,吃食上沒有注意?你可得多喝水,多喝一些滋補的湯水。呦,瞧我這腦子,你那邊的東西都被燒沒了。我待會兒就吩咐丫頭去給你燉些滋補的湯水去。」

    柳園園又是幽怨的瞪了吧唧個沒完的慕容卿一眼,心道,她睡不好是誰的錯,還不就是你個小狐狸精鬧的?

    她一來就霸佔了夏侯奕,試問自己這個青梅竹馬,本來在九皇子府身份超然的存在突然就沒有了存在感,她哪裡能夠忍受的住。

    「要說這女人啊,就是一定要對自己好,千萬不能虧待了自己。柳姐姐,你那邊要是缺少什麼就與我說,千萬不要與我客套。」

    「我,我會的。」柳園園干巴巴的吐出這句話,眼睛卻是一直沒從夏侯奕的臉上移開過。

    奕哥哥,你為什麼就不能看我一眼?

    她好恨,好惱。從進了院子到現在,夏侯奕的眼神就幾乎沒放在她身上過。他的眼睛裡就只能有那個小狐狸精,到底慕容卿有哪點好?

    「柳姐姐,聽說你昨天被煙嗆著了,沒事吧,千萬別傷了嗓子。我之前聽說,有個女人被煙嗆著,結果把嗓子給毀掉了,變成了公鴨嗓子,難聽的要死,後來惹得相公嫌棄,居然把她給休了。太可怕,太可憐了。柳姐姐,你說是不是?」

    柳園園被嚇了一跳,忍不住的就去摸自己的脖子,兩眼瞪直,一副被嚇到的模樣。

    「柳姐姐,瞧你臉色發白,站都有些站不穩,這可不成。身子這樣弱,以後怎麼伺候殿下?」

    柳園園的身子又是抖了抖,差點沒撲到地上去。

    她可憐兮兮的望著夏侯奕,希望能夠博得他的同情,「奕哥哥,我,我……」一句話還未說完,她眼一閉,直接往前撲了過去。

    「哎呀!」慕容卿尖叫著,雙手抱著頭,一副被嚇到的模樣,完全不記得去拉柳園園一把。

    至於夏侯奕,更是沒什麼反應。

    往前趴到的柳園園,恨不能咬碎了一口銀牙。「奕哥哥,你就要這樣對我嗎?」她想到了過去,小時候,自己哪怕只是手破了點皮,他都會非常的緊張,為什麼,為什麼現在對自己不聞不問的?

    淚水無聲的往下流,柳園園在紫苓的尖叫聲中倒在了地上。

    這一下摔的不輕,柳園園是真的被氣暈了過去。

    紫苓尖叫著從廂房那邊沖過來,手裡還拿著一塊抹布,顯然,她剛剛正在房間裡擦東西。

    「小姐!」尖叫著,紫苓跑了過來,扶起了柳園園,「嗚嗚……我可憐的小姐,你,你怎麼一定要這樣作踐自己呢?明明知道自己子不好,吹不得風,偏要跑出來等著殿下。奴婢怎麼勸你都沒用,這,這不是害了自個兒嗎?奴婢與你說了,殿下忙,你怎麼就不信呢?嗚嗚,小姐,你,你這樣,奴婢可怎麼與王爺跟王妃交代啊。」

    紫苓哭的那叫一個淒慘,就這樣抱著柳園園跪坐在地上,哭天抹地的,瞧著好不可憐。

    偏偏慕容卿就是沒一點感覺,甚至覺著有些好笑。

    這丫頭倒是個膽大的,話裡夾槍帶棒的可不僅僅只是為了對付自己。

    慕容卿抬頭去看夏侯奕,果然見他微微的擰了眉,一副不是很高興的模樣。

    慕容卿也不樂意了,惡狠狠的就瞪了一眼過去。怎麼,這樣就心疼了?

    「哎呦,柳姐姐,你這是怎麼了?紅葉,你們兩個還愣著做什麼,快些幫著將柳姐姐送回房去。紅葉,你替柳姐姐看看,到底是身子哪裡不舒坦,可不能再拖著,回頭病情加重,殿下可是會心疼的。」

    夏侯奕冷哼一聲,直接甩袖離開,擺明瞭告訴眾人,爺今天不高興,你們都別來惹我。

    慕容卿撇撇嘴,德行,了不起呀。

    等夏侯奕離開之後,慕容卿凝眉,瞪著紫苓,罵道:「你給我閉嘴。」

    紫苓一怔,下意識的閉了嘴,縮了縮脖子,喏喏道:「慕容……慕容側妃,奴婢,奴婢只是替小姐傷心難過。」

    「哦?傷心難過嗎?不盡然吧。」慕容卿諷刺的笑著,正當她是傻瓜不成?

    「側妃,您,你是什麼意思?」紫苓傻了吧唧,一副不太明白的樣子。「側妃,慕容側妃,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事情?奴婢只是想替小姐她……」

    「夠了。」慕容卿打斷她的話。這個丫頭煩人的緊,她累得慌,可沒什麼功夫在這裡跟她瞎扯。

    冷哼了一聲,慕容卿道:「你小姐跌倒在地,你不先想著扶起她,替她找郎中,倒是在這裡哭天抹地的,怎麼,你小姐死了不成?依我看來,你根本就不關心你的主子,你這樣的奴才,要來很用?」

    紫苓傻眼,怎麼也沒想到慕容卿居然會拿自己開刀。「側妃……慕容側妃,奴婢,奴婢只是太害怕了,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害怕?」慕容卿冷哼一聲,「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應該是柳姐姐的貼身大丫頭吧?想來你是一直跟著柳姐姐,從小接受大丫頭的教育。並且,你出身王府,怎麼,難道你就這麼點能耐?如果真是這樣,我倒是要勸勸柳姐姐,你這樣的丫頭留在身邊,只能會是個禍害。說不凖,你也想著爬上殿下的床,好跟你的主子一爭上下。否則,你怎麼一點也不關心你家主子的死活?」

    「你,你胡說……」紫苓徹底傻了,怎麼也沒想到慕容卿居然會黑她。「慕容側妃,你可是側妃,怎麼能信口雌黃,胡亂說話呢?」

    她說的那些是什麼鬼話,她從來沒那樣想過好不好。

    就算有那個心思又如何,也沒那個膽子,真要做了,不只是柳園園饒不了她,就算是誠王爺,誠王妃也饒不了她。

    她可不想因此丟了小命。

    「慕容側妃,你可不能胡說。奴婢對小姐的一顆心天地可表,日月可鑒。」紫苓緊繃著小臉,擺出了一副賭咒發誓的模樣出來。

    「哎呦呦,真是好感人,這算是表白嗎?」慕容卿抖著身子,一副被惡心到的模樣。

    紫苓再度黑了臉,看著慕容卿的眼神格外的恐怖。

    這該死的女人,她到底想做什麼?怎麼能這樣陷害她?

    紫苓不安的往一旁剛被紅葉兩人扶起的柳園園看了去,老天,主子該不會聽信她的話吧。

    「慕容側妃,你,你真的誤會了,奴婢再怎麼也不敢做出那種背主求榮的事情。請你相信奴婢。」

    慕容卿忙後退,使勁的擺手,「這事兒可與我沒什麼關係,你是否背主求榮,那要看柳姐姐是否相信你。不過,我想,柳姐姐那麼善良的人,怎麼會不相信你這個得力的助手呢。也罷,可能是我枉做小人了。你起來吧,快些去伺候柳姐姐,切不能讓她再受傷了。」

    紫苓氣的抓狂,這該死的狐狸精,嘴裡說著不管這事兒了,可沒一句話都在用刀子往她的心口窩子裡插啊。

    這些話,不管是誰聽進去了,估計都不會高興吧。

    紫苓有心想大罵慕容卿,可話到嘴邊又被嚥了回去。此時此刻,她不過就是個奴婢,還能做什麼?

    她快速爬起來,追上了柳園園,推開紅葉,攙扶住了她另外一只胳膊,「小姐,你可得小心著點兒,再傷著了,回頭怎麼伺候殿下。」

    一邊說,她還一邊將頭往慕容卿這邊轉,擺明瞭就是說給她聽的。

    「賊丫頭,膽子倒是不小。」慕容卿罵了一句,伸手招來紅葉,低聲的吩咐了幾句。

    紅葉有些猶豫,「小姐,這初來乍到的,我們這樣做真的好嗎?」好吧,回頭這事讓柳園園她們給發現了,免不了又是一個事端。

    「有什麼不好,我這是為她好,身子不好就要多休息,我這樣好心,她們還能找我什麼麻煩?怎麼,難道你沒聽見之前紫苓的話嗎,身子不好可不能伺候殿下。我這是替她好,多睡對身體好。」

    「那……」紅葉還是有些遲疑,安眠的藥說起來沒什麼大不了,只是,那柳園園一瞧就不是好欺負的,誰知道她會不會發瘋對自家小姐做什麼。

    「那什麼那,快點去。」慕容卿沒好氣的推了紅葉一把。

    紅葉無奈,只能答應著,追著綠心她們三人進了東廂房。

    院子裡這才算安靜下來,慕容卿揉了揉眉心,只能覺著腦子突突的疼,難受的厲害。

    從昨天晚上到現在,她幾乎就沒怎麼睡,能熬到現在,已屬不易。

    快步進了上房,並未在廳內見到夏侯奕,想來應該是在內室。

    慕容卿倒也沒多想,抬腳便進了內室。

    果然,夏侯奕已經脫了外袍,躺在床上看著書。

    「過來。」見慕容卿進來,夏侯奕放下手中的書,沖著她招招手。

    「你讓我過去我就過去?我偏不。」想到這男人給自己惹了那麼些麻煩,慕容卿的心情就不好。

    直接一扭腰,慕容卿便走到了梳妝臺前坐下,拔下頭上的髮飾,一邊拔,一邊自鏡子裡惡狠狠的去瞪男人。

    老混蛋,都是他惹得禍,沒事兒還要去跟那些無聊的女人斗嘴,累不累啊。

    「過來!」男人又道。

    「哼!」慕容卿直接就是一句冷哼,擺明瞭不搭理他。

    夏侯奕凝眉,直接掀起被子下了床,大踏步走過來,在慕容卿那鎮靜的眼神下,攔腰抱起了她。

    「老混蛋,你做什麼?」慕容卿被嚇了一跳。「快放下我。」

    夏侯奕冷冷的瞪了她一眼,轉身走回去,壓著她躺倒。

    「自然是做我最想做的事情。」夏侯奕說的理直氣壯。

    慕容卿恨得咬牙,「什麼最想做的事情,我現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打死你。」

    「等我辦完事再打。」夏侯奕直接堵住了小妖精的脣。

    大掌從小妖精的黑髮中穿過,將那一根玉簪子拔下來放到一旁。

    小妖精那烏黑的長髮猶如奔流而下的瀑布,披散下來。

    男人大掌揮了幾下,直接將小妖精的外袍給撕開。

    「老混蛋,你做什麼?」慕容卿哪裡想到夏侯奕居然會這麼干,沒有回神,自己身上的衣服就已經化作了碎片,丟落了滿床。

    嗚嗚,她的衣服,知道有多貴嗎?可惡的老混蛋,再怎麼有錢也不能這樣折騰。

    夏侯奕卻絲毫不理會慕容卿心中的怨念,快速的解開彼此的束縛,讓彼此坦誠相見。

    小妖精還未完全適應之時,兩人就已經合二為一。

    「啊!」小妖精吃痛,下意識的尖叫。「老混蛋,疼!」

    「乖,我會輕點兒。」

    「騙子。」慕容卿咬牙罵道。這老混蛋就是個大騙子,這句話,她昨天晚上不知道聽了多少遍。可沒有一次真正做到過。

    男人的狂野讓小妖精尖叫連連,渾身顫抖著,彷彿是一片枯黃的落葉,隨水漂流。

    「嗚嗚,慢點兒,慢點兒,殿下,求你了,慢點兒。」

    「怪,待會兒再慢。」夏侯奕用吻封住了小妖精的脣,輕聲的撫慰。

    慕容卿紅了眼,老混蛋,還要待會兒,再過會兒,他都不動了,自然會慢了。

    夏侯奕就像是不知疲倦一樣,肆意的索取,可憐小妖精,身子就跟散了架似的,拼了命的求饒,男人只是不理,總是說待會兒一定後好補償她。

    慕容卿心中恨到不行,待會兒,又是待會兒,再過會兒,她才不稀罕他的什麼補償。

    到最後,她已經不知道自己求了多少次,也不知從男人的嘴中冒出了多少個最後一次。

    她只能知道,自己的小身板啊,早晚得葬送在這個傢伙的手中。

    這個下午,慕容卿沒有起身。晚上,她依然沒有起身。

    整個人躺在床上,像是一灘水,看的夏侯奕有些心疼。

    抬起大手扒拉了幾下頭髮,夏侯奕皺著眉頭想,以後是不是該小心一些,小妖精被累的不輕。

    「紅葉!」夏侯奕叫了一聲。

    「殿下,你叫奴婢有什麼事嗎?」紅葉一邊回答,一邊扭頭去瞧睡的正香的慕容卿,心頭有些擔心。

    小姐的身子一向並非太好,這樣折騰真的好嗎?

    彷彿是看出紅葉心中所想,夏侯奕的臉色暗沉了下來,隱隱有一抹紅色的光閃過。「去給側妃燉一些補身子的湯。」

    小妖精身子不好,多補補應該就好了。

    「是。」紅葉快速答應著,「殿下,還有什麼吩咐嗎?」

    「去吧。」夏侯奕揮揮手。等她離開後便再度躺下,「小妖精,睡了快兩個時辰了,該起來吃點東西。這樣,今天晚上不鬧了,好不好?」

    彷彿是知道自己理虧,夏侯奕難得的放柔了語氣去哄著小妖精。

    「別吵,煩死了。」慕容卿不耐的揮手,翻了個身,繼續睡。

    一巴掌被打在臉上,夏侯奕無奈的搖頭,摸了摸,道:「這時候力氣倒是大的很,怎麼剛剛就一直叫著沒力氣?」

    小妖精這是在忽悠他呢?夏侯奕忍不住的懷疑。

    「小姐!救命啊,小姐上吊自殺了,救命啊!」突然,院子中傳來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叫聲,淒厲的像是來自十八層地獄之下的厲鬼在哭。

    「救命啊,快來人啊。」哭叫聲盤旋不,久久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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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26 16:39:16 |只看該作者
第003章:顛倒是非本領大

    「煩死了!」慕容卿抓著頭髮坐起來,恨得不行,怎麼回事,不過就是想好好的睡個覺,怎麼就這麼難?

    回頭一瞧,發現夏侯奕的臉色也是暗沉的厲害,顯然心情不好。

    「我去看看。」慕容卿認命的爬下床。那聲音是紫苓的,肯定是柳園園出了事。

    不管如何,柳園園要是真在她院子裡出了事,那可不好辦。

    「我隨你一道去。」夏侯奕隨之起身。

    慕容卿回頭,不懷好意的瞪著他,「怎麼,殿下心疼了?」

    「我心疼你。」夏侯奕一臉認真的上前勾住她的腰。

    「才怪!」慕容卿哼唧著。

    「那你歇著,我去。」夏侯奕又道。

    「那可不成。」慕容卿一口否決。笑話,那邊惹出這麼大的事情,無非就是想將夏侯奕給引過去。她要是真同意了,那才叫真正的大傻瓜。

    「走吧。」夏侯奕拍拍小妖精那不滿的小臉,攬著她的腰往外走。

    出了門,紅葉便忙走過來道:「殿下,柳側妃出了事,剛剛不知為何上吊自殺,好在發現的及時,現在沒事了。」

    「嗯。」夏侯奕僅僅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沒有做任何評論。

    慕容卿卻在心裡嘀咕,真想自殺也找個半夜三更的,這會兒天色還早,擺明瞭就是不想死,裝模作樣的,不就是想將夏侯奕給引過去嘛。

    小妖精怒了,伸手在男人的腰間軟肉上狠狠的掐了一記。「老混蛋。」

    「我弄了繩子給她,讓她在這個時候自殺?」夏侯奕挑眉,悶聲的問。

    「那到不是。」慕容卿笑的甜甜的,可下一瞬間,她就使勁的瞪眼,「但她是你招惹來的,她惹出來這麼多事也都是想你過去看看她。說到底,你才是那罪魁禍首。」

    「好,我的錯,你想如何?」難道他還會看不出小妖精又是想討要好處了嗎?

    慕容卿一副你很識相的表情丟過去,小鳥依人的窩在男人的懷中,「這兩天晚上老實點兒。」

    她的小腰都快要被折斷了,再聯繫折騰個幾晚上,她肯定自己會沒命的。

    夏侯奕黑了臉,怎麼也沒想到她居然會用這個做條件。

    「不行。」他一口否決。好容易嘗到了肉味兒,豈會就這樣取消了福利。

    慕容卿咬牙,「就這個條件。」哼哼,你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

    「下次你上。」夏侯奕想了半響,給了個折中的答案。

    「嗯?」慕容卿一時沒能明白男人的意思,什麼叫她上,上什麼?

    夏侯奕火熱的脣慢慢的貼上她的耳垂,伸出舌尖舔了舔,感受到懷中小妖精那一剎那的顫慄,不禁滿意的挑高了眉頭,「你在上面,我在下面。」

    你上我下原來居然是這麼個意思,慕容卿爆紅了臉,再加上耳朵被侵佔,又被身邊的兩丫頭瞧見,更是羞惱的厲害。

    她一腳踹過去,罵道:「老混蛋,不要臉。」

    「你上我下是不要臉?」夏侯奕凝眉,認真的思量,「那你還是在下面好了,恩,就這樣吧。」

    夏侯奕果斷的做了決定,再也不想就這件事浪費時間,直接圈著小妖精的腰,不顧她掙紥的帶著她往東廂房走去。

    進了門,紫苓便從內間走進來,見到夏侯奕,瞬間就紅了眼眶,快速跑過來,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殿下,求求你救救小姐吧,她真的快要承受不住了。」

    夏侯奕冷臉哼著,下意識退後一步,不願意讓紫苓碰到自己。

    「你給我閉嘴。」慕容卿不滿的吼道。「哭什麼哭?如今是你的主子死了還是殿下哪裡不好了?你哭個什麼勁兒?我與殿下昨天大婚,正是喜慶的時候,你五次三番的在我面前哭喪是什麼意思?誠心的要觸殿下的楣頭?」

    慕容卿一口氣罵完,又委屈的紅了眼,轉頭往男人的懷裡靠,「殿下,我好難過,一嫁進來就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都是我的錯。」

    「混賬東西,推出去掌嘴十下。」夏侯奕冷聲吩咐,看著紫苓的眼中滿是嫌惡。

    他最討厭的就是這些不事生產,整天沒事找事的下人。很多時候主子沒惹什麼事,都是他們在一旁嘀咕惹的禍。

    「殿下!」紫苓詫異的瞪圓了眼,一時間都忘記哭了。

    怎麼會,殿下從不會對她們這些後院的女人動手,為什麼今天會這樣動怒?

    「拖下去。」夏侯奕怒哼。

    竺亭馬上便沖過來,直接將紫苓給拖了下去,室內總算是恢復了安靜,耳朵也沒有那麼吵了。

    慕容卿得了便宜還賣乖,嘿嘿的笑著挽住男人的手臂,「殿下,瞧你,收拾奴才這種事交給我來就好,怎能勞煩您的大駕?」

    「怎麼,感動?」

    「有點。」慕容卿眨眨眼,笑的是越來越燦爛。男人在給自己造勢,她如何會不清楚。只能怕,沒有一會兒工夫,這九皇子府後院裡的女人就都會知道,夏侯奕為了她居然鮮少的對後院女人動手了。

    別看眼下只是一個小丫頭,以後會不會是她的主子,誰敢說的凖。

    事實上,換做是別人,得到夏侯奕如此疼寵,只能怕高興得能飛到天上去。

    慕容卿卻不然,她並不覺著高興。因為,你得到了多深的寵溺,隨之,你也要為此而付出同樣的代價。

    顯然,慕容卿的代價就是要成為那些女人的眼中釘。

    她要幫著夏侯奕營造出一個好色鬼的形象,方便他在外面做事。

    只能要一想到之後會有各種不同的女人對自己下手,慕容卿就覺著腦瓜仁疼的厲害。

    真是倒楣,每天晚上要被這老混蛋折騰不說,還要幫著他收拾那些女人,憑什麼。

    越想,慕容卿心裡越是煩躁的厲害。

    進了內室,便聽見了一陣細細的抽噎,很是壓抑的那種抽噎,彷彿,在哭的人不想讓人知道自己在哭。

    「柳姐姐,你沒事吧?怎麼能這樣想不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是不是紫苓那個丫頭沖撞了你?」慕容卿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前就開始將事情往紫苓身上推。

    她打的好主意,如果柳園園與紫苓兩主僕生了嫌隙,互相鬥,那她就能樂得清閒了。

    夏侯奕一眼看穿小妖精的打算,也不去管她,徑自找了個椅子坐下來。

    柳園園快速的抬頭朝著夏侯奕看了眼,哭泣的生意開始慢慢的變大。

    她的速度放的很慢,如果你不認真去注意,根本不會察覺到她的哭聲在變大。

    慕容卿恰恰就是那個在意了的人,看著柳園園是不是的偷瞄自己的男人,小妖精吃醋了。

    那是她的男人,誰也不能肖想。

    慕容卿微微的側過一個角度,剛好擋住了柳園園的視線。

    柳園園一看自己無法看到殿下,不禁急了,「慕容側妃……」
      
    「怎麼?」慕容卿又往前傾了傾身子,一副對你很好的模樣。「怎麼,哪裡不舒服?柳姐姐,不是我說你。我雖然比你小,可我也懂得身體髮膚受之父母,輕易不能損害。你怎麼能這樣想不開,不過就是個丫頭,她不好,直接打發了就是,何必為了她而尋死覓活的呢?」

    慕容卿根本就不給柳園園反駁的機會,直接就將她今天懸樑自盡的原因歸咎於跟丫頭鬧不和上面了。

    「柳姐姐,我之前看著那紫苓就覺著不太好。一臉子妖媚的相,說不凖就是個背主求榮,巴不得爬上主子床的人。你這麼快就看穿了她的真面目,這可是好事,高興還來不及,怎麼就想著死呢?是不是紫苓那個丫頭逼著你了?一定是的。」

    柳園園氣的手發抖,渾身都在顫抖。「你……你?」

    「什麼?哦,我知道,你是想說,你性子好,不想與那個丫頭計較是吧?那可不成,你如今住在我這個院子裡,我怎麼著也不能看著你被一個小丫頭給欺負了。如今,我就越俎代庖,替你收拾收拾她,看她以後還敢不敢給你生事兒。」

    「我……不是!」柳園園顧不上正事兒,忙矢口否認這事與紫苓有關。

    「哦,我曉得。」慕容卿再度打斷了柳園園的話,「你是想說,你與她多年主僕,感情深厚,不想看到她就這樣死了是吧?放心,不會讓她死,我會給她留一條小命的。到底是你的丫頭,要命這種事,還是需要你親自來,這樣才夠解氣,對吧?」

    慕容卿說著就沖柳園園眨眨眼,一副我全都在替你著想的樣子。

    「柳姐姐,你可千萬別謝我。殿下將你交給我來照顧,如果不能照顧好你,我可是萬死難辭其咎。你可要好好保重身子,否則,我真是無法跟殿下交代。」

    「你……」柳園園咬牙怒瞪著慕容卿,臭狐狸精,果真不是個好對付的。

    後悔啊,為什麼剛剛就沒有聽紫苓的勸呢?這個女人果真不好對付,顛倒是非,指鹿為馬,她,她怎麼那麼厲害?自己現在貿然出手,全都落於下乘,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甚至,她有可能還要搭上自己丫頭的性命。

    「慕容側妃,我,我沒事了,與紫苓那個丫頭沒關係,我,我只是心裡難受,奕哥哥……」柳園園委屈的探頭往夏侯奕瞧。

    卻是不知,此時,夏侯奕正半垂著頭,極力的忍著心頭狂湧的笑意。

    該死的,小妖精到底跟誰學的這麼壞,潑髒水的能耐在就這樣高,柳園園甚至都說不出話來。

    不只是他,紅葉綠心兩丫頭,還有竺亭,全都在不停的抖著肩頭。

    好難忍啊,小姐真的太厲害了。

    探頭幾次也沒辦法看到夏侯奕,柳園園又哭了起來,越想越傷心。

    奕哥哥,你怎麼就突然變了呢?

    「哎呀,柳姐姐,怎麼又哭上了?不是我說你,不過就是個背主求榮的丫頭,你何必要這樣替她難過?得,我答應你,保證不要她的小命。」

    「你……哇!」柳園園滿腹的話再度被慕容卿給堵回去,哪裡還能承受的住,當即就大哭出來。

    慕容卿可憐兮兮的抓了抓頭,「柳姐姐,你這是……哎,真是太善良了,一個背主求榮的小丫頭居然也能讓你替她做到這種地步,太難得了。柳姐姐,我真是從未見過你這樣好心的人。」

    「不,不是的,不是因為紫苓。奕哥哥,我好難過,你為什麼都不理園園了,是不是園園哪裡做錯了事情?」柳園園一邊大聲哭,一邊大聲的喊。

    聲音中滿是悲切,聞著傷心,見者流淚。

    只能可惜,慕容卿就是個冷血的小妖精,她哪裡能夠容忍這女人當著自己的面調戲自家男人。

    她當即就站起來,忙沖著紅葉招手,「紅葉,你快來,柳姐姐太激動了,怎麼還要尋死?老天,不過就是一個丫頭,也值當的嗎?快,快給她紥兩針,讓她冷靜一下。這樣激動可怎麼好,別傷了身子。」

    「是。」紅葉快速答應著跑過去。又招呼了綠心過去按住柳園園,在她的昏睡穴上紥了一針。

    柳園園慢慢的放鬆下來,眼神慢慢的渙散。「你……你這個狠毒的女人。」

    慕容卿微微一笑,挑了挑眉頭。彼此彼此,自殺都能做的出來,不將自己的性命當回事,豈不是更加狠毒?

    「柳姐姐,別謝我,等著,我這就去收拾了那個丫頭,給你解氣。混賬東西,膽子倒是不小,居然連自己的主子都敢欺負,九皇子府怎會有這樣的下人,翻了天了。」

    慕容卿自顧自的說,氣死人不償命。

    「咦,柳姐姐,你眨眼的速度好快。怎麼,哦,我曉得了,不謝謝我你心裡難受的慌?哎呦,那怎麼好意思,這樣吧,等你的身子好起來,替我做個荷包就行。我這女紅不怎麼樣,聽說你女紅很不錯,就勞煩你了。」

    柳園園眼睛一翻,再也忍不下去,徹底暈了過去。

    慕容卿撫了撫胸口,長長的呼出一口氣,「真是的,說的我口干,殿下,咱們回吧,我餓了。」

    小妖精傲嬌的摸著肚子,一副很辛苦的模樣。

    夏侯奕點點頭,沖著她招手。等她到了身邊,圈住她的腰往外走。

    「悠著點兒,別把她給氣死了。」夏侯奕道。

    「放心吧,我有分寸。」慕容卿得意的挑眉,末末了兒又加了一句,「殿下,你別跟著心疼就行。」

    「我這裡疼。」夏侯奕突然就抓住慕容卿的手放到自己的嗓子眼附近。

    「嗯?」慕容卿狐疑的摸了摸,「怎麼,是著涼了?」嗓子怎麼會疼,怪了。

    「忍笑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夏侯奕一本正經的說。其實,不只是嗓子眼因為差點嗆到而生疼生疼的,心口處也因為憋得太厲害而難受的慌。

    「疼死活該。」慕容卿沒好氣的瞪了男人一眼。

    老混蛋,忒不是個玩意兒。她那邊表演的多辛苦,他到好,完全當笑話聽了。

    哼!今天晚上怎麼著也不允許他碰自己。

    兩人出了廂房,紫苓還跪在院子中。

    慕容卿走到她跟前,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紫苓,你可認罪?」

    「奴婢……奴婢做錯了什麼事?」紫苓完全摸不著頭腦。剛剛是因為不該在夏侯奕面前亂說話,被打,她甘願。

    可眼下,這臭狐狸精又是鬧哪一出?

    「你背主求榮不說還逼著自己的主子去上吊,這樣狠毒的奴才留你何用?要不是柳姐姐看在與你多年的情分上留你一命,我早就派人將你亂棍打死丟亂葬崗子去了。」

    轟!紫苓只能覺著腦袋一陣陣嗡嗡的響。什麼,她背主求榮,她逼著柳園園去上吊,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竺亭,打三十大板,重重的,要讓她長長記性,背主求榮就是這樣的下場。」慕容卿冷聲的吩咐。

    「是。」竺亭干脆的答應。

    心頭卻是有些怕怕的,這位也太厲害了些,顛三倒四,歪曲事實,指鹿為馬,老天,她要不要做的這樣到位?

    以後得罪誰都不能得罪這一位,否則,那還能有好果子吃嗎?

    竺亭喊了人來將紫苓給插下去,可是,紫苓回神來便開始劇烈的掙紥,死活不願意被拖下去,「慕容側妃,你這是誣陷,奴婢與小姐情同姐妹,從小一起長大,奴婢怎麼可能會逼著小姐去死。你,你好狠的心啊,你不想小姐搶走了殿下,你就想逼死我,然後再逼死我們小姐?慕容側妃,你怎麼這麼歹毒?剛嫁進來就要弄出人命來嗎?」

    慕容卿拍拍頭,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糟了,你不提醒我差點忘記了這麼重要的事情。」

    紫苓鬆口氣,暗道,這臭狐狸精還是要看重自己在九殿下心中的形象。

    當著九殿下的面,她怎就敢這樣抹黑自己?事實不是這樣,經不起推敲。她真敢這樣做,難道就不怕九殿下痛恨她是一個蛇蠍心腸的女人?

    臭狐狸精,最好九殿下馬上就嫌棄你,將你給甩了才好。

    紫苓在心中憤憤不平著,慕容卿卻是一眼看透了她的心思,暗道,你這丫頭就別做夢了。我這樣惡毒,全都是被你心中那個高大的九殿下給逼出來的。

    他不願意,或者說,他懶得去管府中這些閒事,否則,就她們這些花花腸子,怎麼可能不被他收拾掉。

    「竺亭,記得不能要了她的命,保護好她,省的柳姐姐醒來找我的麻煩。要知道,我可不能好心做壞事。到底是人家的丫頭,她的命掌握在柳姐姐的手中。就算是要她死,那也是得柳姐姐說話,明白了沒有?」

    竺亭哪裡還敢有反對的聲音,忙快速的答應。

    紫苓傻了眼,怎麼也沒想到慕容卿壓根就不怕自己的威脅。她當即就哭喪起來,「慕容側妃,你憑什麼打我?我是柳側妃的貼身侍女,就算是奴婢做錯了事也應該由柳側妃來處置我。」

    言下之意,慕容卿你個狐狸精到底算個屁啊,狗拿耗子多管閒事,這裡有你的事嗎?

    慕容卿煩躁的哼哼著,「我是管不到你,我只是替柳姐姐說出這個懲罰來罷了。剛剛,我們這麼多人都聽見的,柳姐姐說你賣主求榮,說你逼著她上吊。我當時就說,這樣的奴才留著做什麼,直接打死就好。她卻說與你一場姐妹,不捨得要了你的命。紫苓,你要怪就怪你自己不敢心太高,妄想爬上主子的床。柳姐姐這樣對你,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可不要太將自己當回事了。」

    「我沒有!」紫苓瘋狂的叫。「我根本就沒有那樣的想法,我只是個奴婢,我哪裡敢?」

    「哦?」慕容卿挑了挑眉頭,「還說沒有,如果你不是個奴婢,那你就敢爬上主子的床了?是不是?」

    最後一句,她挑高了音量,厲聲喝問,將紫苓嚇得撲到在地,渾身發抖。

    「紫苓,你給我聽好了,處置你,那是柳姐姐的想法,與我無關,怪就怪你不該心氣太高。行了,拖下去吧,我肚子快餓死了。」慕容卿不耐的揮手,一副懶得再去搭理紫苓的模樣。

    「殿下,求求你了,奴婢真的沒這樣做過。是慕容側妃這個狐狸精陷害奴婢的,是她,都是她胡說的。」

    「拖下去。」夏侯奕厲聲喝道。該死的,居然敢罵他的小妖精是狐狸精,找死不成?

    雖然,她躺在他身下,媚眼如絲,那勾魂的模樣確實有些像小狐狸,不過,那也只能他自己一人說,別人怎麼敢?

    紫苓傻眼,想不明白夏侯奕為什麼要幫著慕容卿。都說夏侯奕沖著慕容卿,難道是真的嗎?

    可憐的小姐啊,你難道還看不出來嗎,九殿下的心裡已經沒有你了。

    紫苓大哭著被拖了下去,院子裡總算是清靜下來。

    夏侯奕大步走過去,勾住小妖精的腰,往懷裡一帶,大掌就摸上了她的肚子。

    「干什麼?」慕容卿惡聲惡氣的吼。

    「餓了?」夏侯奕輕聲問。

    慕容卿一怔,原來男人不是想佔便宜,只是想摸摸她的肚子扁了沒有。

    「快餓死了。」慕容卿扁著嘴,依靠著男人撒嬌。

    倒是真話,中午在宮中,她根本就沒敢多吃。回來之後又與夏侯奕連番大戰,怎麼能不餓,不累。

    「紅葉,擺飯。」飯菜早已凖備妥當,就等著她醒來。如果不是柳園園的事情擔擱了這麼長時間,他們早已經吃完,躺床上做甜蜜的事情了。

    想到這裡,夏侯奕的臉色就陰沉了起來。心中暗想,回頭該想些什麼法子去警告一下柳園園,再敢這樣沒有分寸的,隨時隨地的亂來,可不要怪他不唸往日的情分。

    摟著慕容卿進了上房,坐下,紅葉兩丫頭很快就將飯菜擺上了桌。

    慕容卿早就餓了,招呼了夏侯奕一聲就快速的吃起來。

    一旁的紅葉兩丫頭看著,不時的搖頭。小姐也真是的,已經嫁人了,怎麼還可以只能顧著自己吃呢,也不知道給殿下夾菜。

    夏侯奕倒是完全並不在意,一邊慢慢的吃,一邊不是的替慕容卿夾菜,顯然心情不錯。

    「這個我不吃。」見男人夾了一筷子豆腐放到自己面前的碗裡,慕容卿忙叫著,伸手就去推夏侯奕的手。

    「吃。」夏侯奕用力將豆腐放到碗裡。

    慕容卿抬頭,不解的眨眼,「我最不喜歡吃豆腐了。」

    「必須吃。」夏侯奕不給面子的道。

    「殿下……」慕容卿拖長了音量去叫他,睜大了雙眼,可憐兮兮的瞧著他。「殿下,我吃了不喜歡吃的東西,會很難受的,心情不好,殿下你的心情也不會好的。」

    「吃。」夏侯奕還是那句話。

    「哼!」慕容卿不滿的扭著小腰,轉了一個角度,不讓自己去看著夏侯奕。

    老混蛋,什麼都要管,豆腐也逼著她吃,什麼意思?

    好一會兒後,見慕容卿依然不去碰那個豆腐,夏侯奕一把將她圈入懷中,直接夾起豆腐塞入她口中。

    慕容卿愕然的瞪圓了眼,哪裡想到男人居然敢硬來。「你幹嘛?」

    「餵你吃豆腐。」夏侯奕一臉認真的說。

    「我不吃那個。」慕容卿作勢要將豆腐給吐出來。

    「不凖吐。」夏侯奕忙捂住她的嘴,「豆腐對身體好,戈黔說了,不能挑食,對寶寶不好。」

    「什麼?寶寶?什麼寶寶?」慕容卿詫異極了,這男人是睡的不好犯傻呢吧,哪裡來的寶寶?

    夏侯奕放柔了臉上的神色,大掌在慕容卿的小腹上流連著,「這裡,會有的。」

    「你……」慕容卿一把拍下男人的手,「我們才成親第一天,你就想著孩子了?」他要不要這樣心急,還早著呢。

    「我想有個孩子。」夏侯奕再度將大掌放到她的肚子上,「我會讓他成為最幸福的寶寶。」

    他眼中的溫柔讓慕容卿迷醉,他應該很喜歡孩子吧。自己得不到的父愛,他希望能夠傳遞給下一代。

    慕容卿從他的眼中看到了他內心的想法,心中觸動,她很想讓他知道,就算是得不到父愛與母愛,但他還有她。

    她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用雙手覆蓋在他的大手之上,笑著道:「好,我們生兩個,一男一女。男孩子比你長的帥,女孩子比我長的漂亮,將來兄妹聯手,稱霸全京城。」

    「土匪嗎?」夏侯奕失笑,脣角微微的勾起了一抹淺淺的弧度。

    「有你做他們的後盾,就算是做土匪又如何?」

    夏侯奕的神色越顯柔和,目光中不時閃過期盼之色。

    孩子,你什麼時候才能來到?

    「殿下,將來你有我,有寶寶陪著,你再也不會是孤單一個人了。」

    「嗯。」夏侯奕淡淡的應聲,將腦袋放到她的肩窩處,「卿卿,多吃點,養好身子,別讓我擔心。」

    他還記得,在靜妃生下十五皇子的時候,因為她常年臥床,營養不良,再加上她根本沒有意識,完全是靠穩婆推動孩子。

    當時難產,嚇壞了所有人。

    他永遠忘記不了那端出去的一盆盆血水,更加忘不了十五皇子生下來又瘦又小的樣子。他不會讓自己的孩子變成那個樣子,也不會讓慕容卿因為身子弱而難產。

    他要將一切不穩定因素全都扼制在萌芽階段,小妖精,絕對不能出事。

    夏侯奕如此輕柔的請求,慕容卿無法說出一個不字。

    只是,回頭看著那一盆紅燒豆腐,心頭就難過的很。

    嗚嗚,為什麼可憐的都是女人,為了生孩子,不喜歡吃的東西也要吃,女人啊,為了男人,為了孩子,付出的太多太多了。

    「殿下,豆腐很難吃。」慕容卿裝可憐。

    「嗯?」所以呢,你這小混蛋又要耍什麼花招了?

    慕容卿眼睛一亮,賊兮兮的道:「殿下,聽聞城中最近來了一個極好的戲班子,不如你帶我去看看?」

    聽說那裡面的堂主很是好看,引來多少女人喜歡他。小妖精心頭好奇,就是想去看看,那個人到底有沒有她家的男人好看。

    「先吃飯。」夏侯奕並未馬上答應,顯然是在告訴小妖精,去看堂會可以,不過要乖乖的。

    「我吃還不成嗎?」慕容卿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不見,她可憐兮兮的夾起一塊豆腐,放到嘴中,嚼都不嚼一下,眼一閉,直接給吞了下去。

    「混賬東西!」夏侯奕回頭便瞧見了這一幕,嚇得手發抖。

    他忙將小妖精勾入懷中,端過一旁的杯子,遞到她嘴邊,「快喝點水。」該死的,怎麼就不怕被噎死?

    慕容卿乖乖聽話的喝了半杯水,討好的捉著男人的手,笑著道:「殿下,你別擔心,我沒事的。告訴你一個祕密,其實,我很會這樣整個的吞東西。」

    說著,她居然還露出了洋洋得意的神色,絲毫沒有發現身側的男人已經黑了臉,暈染起了狂風暴雨。

    「小時候,我有很多不喜歡吃的東西,祖母非逼著我吃,說不吃那些東西就長不大。我沒辦法,只能整個吞下,時間長了,我便厲害了,根本不會被噎著。」

    「哼!」夏侯奕冷哼著拍了下桌子,怒瞪了慕容卿一眼,轉身大踏步走了出去。

    慕容卿一副糊裡糊塗的模樣,臉上還掛著那一絲得意的笑,完全摸不著頭緒,怎麼就突然生氣了?

    「殿下,怎麼了?」慕容卿不解的問。

    「小姐,殿下是擔心你,這事也不是什麼好事,你怎麼還得意洋洋的說出來,殿下心裡能高興嗎?」紅葉在一旁無奈的提醒著自家主子,「小姐,你吃飯的時候也要想想殿下,給他夾菜,你瞧殿下光顧著給你夾菜,幾乎沒怎麼吃。」

    「哦!」慕容卿受教的點頭,視線不時的往夏侯奕面前的碗裡瞄,好像是沒什麼菜。

    壞東西!她在心中暗自罵了自己一句,怎麼就那麼不懂事呢,嫁人了,當然也要多關心關心自己的男人。否則,時間長了,可不得被其他女人給搶走。

    一時間,慕容卿的心頭居然升起了危機意識。她忙揪著紅葉兩丫頭,細細的詢問著,自己還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夠好。

    結果,兩丫頭你一言我一語的,足足說了一炷香的時間還沒說完。

    慕容卿垮了臉,「真有那麼糟糕嗎?」

    綠心兩人對望了一眼,同時重重點頭。

    「好吧,我知道了。」慕容卿拍拍臉,讓自己清醒一下。「真是的,我也太不稱職了,不行,從今天開始,我要改頭換面。」

    她自己給自己鼓勁,並暗自下了決心,一定要像夏侯奕對自己好那樣去對他。

    約莫一炷香的時間,夏侯奕冷著臉走回來。

    不多會兒,廚房就重新送了一盤豆腐上來。那一刻,慕容卿看的真想去撞牆,一盆豆腐不夠,再來一盆?想要她死嘛。

    好在,夏侯奕並未逼著她將兩盤豆腐給吃光。而且,後面那一盤豆腐個頭小了很多。男人是怕她被噎著,慕容卿暗自慶幸,更加覺著夏侯奕對自己太好了,同時開始反省自己,做的真是不夠到位。

    飯後,夏侯奕領著慕容卿到院子裡散步,因著柳園園在這裡住,慕容卿不想他們秀恩愛被人瞧見,於是便拉著夏侯奕陪她到外面的園子裡去瞧瞧。

    她上一次過來的時候,依稀記得九皇子府中有一處大花園,很大,裡面的花草也不少,只是夏侯奕顯然並未在上面放太多心思,縱然有人打理也沒盡心,上次瞧著,花兒都焉巴巴的,難看死了。

    這次,她便想過去看看,有時間就整整。怎麼說她也算九皇子府的半個主子,九皇子府的臉面就是她的臉面,她可不想讓人嘲笑,說九皇子府太醜,完全就是個只能住人的地方。

    夏侯奕自然並不知慕容卿的心中動了那麼多的心思,想著戈黔說過,飯後走動對身體好,便也就答應了。

    當即,一行人便慢慢悠悠的往前面的園子走。

    在經過一處水池上面的廊橋時,對面也走來了一撥人。

    慕容卿抬頭看過去,見是一群女人,當先兩個應是主子,一個弱柳扶風,嬌嬌弱弱的,一個略顯豐腴,極盡妖嬈。

    走到橋中間,那兩人顯然也發現了夏侯奕他們,忙快步走來,上前行禮。

    「妾身見過殿下。」豐腴的那個率先開口,隨即又沖著慕容卿行禮,「妹妹見過慕容側妃。」

    「起來吧,無需多禮。」

    慕容卿一邊笑著讓那女人起身,一邊轉頭去看另外一個女人。

    那女人見到夏侯奕,顯然有些慌亂,失禮的時候,不知是否因為太害怕,差點踩到了裙擺,好容易才行了禮,話還未說出口,夏侯奕便已經越過她們先走了。

    臨走的時候還不忘丟下一句話,「快點。」事實上,他是想直接拉著慕容卿離開的。只是,慕容卿卻在他的腰上輕輕的捏了一下,是想要告訴他,等她會兒。

    剛剛進府,慕容卿自然不想到處樹敵。能和平相處,那是最好不過了。

    「殿下今兒個吃的太多,肚子有些不舒服,便讓我陪著出來走走,消消食。二位妹妹這是?」

    於月琳笑著道:「是這樣,我與曲璃妹妹也是瞧著今天的天氣很好,又有風,便出來走走,沒曾想就遇到了慕容側妃與殿下,看來,今天果真是個好日子。」

    「今天天氣確實挺不錯。」慕容卿淡淡的笑。

    於月琳倒是個識時務的,一見慕容卿並未有打算與她們多聊,便忙道:「慕容側妃,殿下應該還在等著你,那我們就不多擔擱你了。明兒個我們就過去給你請安。」

    「也好。」慕容卿笑了笑,沖著紅葉使了個眼色,後者馬上便快步上前,將她們一早凖備好的小禮物送給了於月琳兩人。「小小心意,不成敬意,你們別放在心上。」

    於月琳笑起來,親自上前接過禮物,笑的很是開心,「慕容側妃送的東西自然不會差,我可得抱緊了,不能讓人搶了去。」

    「小玩意罷了。」慕容卿笑了笑,眼神越過兩人落在了不遠處的男人臉上,見他的臉又黑沉了幾分,知道他是等的不耐煩了,便也並不敢再繼續擔擱。「殿下在等著,有空去我那裡玩兒。」

    笑瞇瞇的做了邀請,又閒話幾句,慕容卿便領著兩丫頭快步追上了不遠處的夏侯奕。

    只能見夏侯奕直接就圈住了小妖精的腰,將她死死的扣在自己的懷中,大掌還沖著她的頭頂拍了幾下,極盡寵溺。

    「沒想到殿下居然如此寵愛慕容側妃。」於月琳的眼中漫過了一抹冷意。她垂頭看了看手中的禮盒,冷哼了一聲,「想要收買我們嗎?隨時隨地的將禮物帶在身邊,可真不是個容易對付的。曲璃,你說呢?」她不滿的回頭看向身邊的女人。

    曲璃一直都用那種傾慕的眼神瞅著夏侯奕,直到再也瞧不見他的背影,又被於月琳那一哼給震醒,忙收斂了那傾慕的眼神,怯怯的瞅著於月琳道:「琳姐姐,我,我不知道。」

    「真是個下傻瓜,真不明白你這樣的女人怎麼能在九皇子府待下去。算了,我也不跟你多說了。慕容側妃這份禮可不會太輕,我必須要回去想想,將送給她的禮物再加加碼。」

    語畢,不等曲璃回話,直接轉身走了。

    曲璃依然愣愣的站在那兒,很久之後這才領著丫頭回了自己的住處。

    卻說經過剛剛的事兒,夏侯奕的心情一直都不怎麼好。在他看來,慕容卿為了兩個沒關係的女人而將他放到一旁,那就是不對。

    冷著臉走了一路,夏侯奕一句話都沒跟小妖精說,任憑她怎麼小意溫柔的去哄他,就是沒點兒反應。

    慕容卿也不惱,暗道本就是自己做的不好,怎麼著也不能為了那兩個女人而忽略了夏侯奕。要知道,這男人可是放下了很多正事兒過來陪著她的。

    「殿下,不生氣了好不好?」直到回了房間,夏侯奕依然沒有開過口。

    「我有事,你先睡。」將慕容卿送回來,夏侯奕丟下這句話,直接就走

    「殿下!」慕容卿驚叫著追上去,夏侯奕卻是很快就消失在了院子裡。

    「小姐……側妃,你別擔心,殿下應該是有什麼事要忙。」紅葉快速的改了稱呼,剛剛殿下可是已經對她叫慕容卿的稱呼不滿了。只是叫小姐習慣了,一時難以改變。

    「壞人。」慕容卿沒好氣的哼,她都已經那麼低聲下去的去哄了,他還是不理她,討厭死了。

    「沐浴更衣,休息。」不理就不理,看看誰先投降。慕容卿也被激出了火來,剛剛那樣做,難道僅僅是為了她自己嗎,還不是替他做的。那些女人可都是他的女人,以為她想管那麼多閒事兒?

    紅葉兩人對望了一眼,都有些不安,這兩個人,到底能不能消停,總是這樣耍花槍,他們兩人樂此不彼,可憐她們這些身邊人要跟著倒楣啊。

    在慕容卿沐浴的時候,紫苓被人送回到了柳園園的房間。

    三十大板,幾乎要了她半條命。她被放在椅子上抬回來,此時,柳園園已經醒了。

    看著紫苓只能剩下了半條命,她紅了眼眶。「紫苓,你,你怎麼成這個樣子了?」

    紫苓有氣無力的靠在椅子上,掀了掀嘴皮子,許久後才發出了點聲音,「小姐,那個慕容側妃……咳咳……她,她太狠了,不好對付,小姐,你可千萬要,要冷靜,不,不能貿然動手。」

    「紫苓,你……怎麼辦,怎麼辦,你千萬別有事,如果你有事了,我該怎麼辦?那個女人太狠毒了,不但對我下藥還對我下針。」柳園園哭出來,難過的不行。

    紫苓跟慕容卿說的一句話說對了,她與柳園園確實是從從小一起長大,形同姐妹,感情深厚。

    紫苓的眼中閃過一抹亮光,她顫巍巍的伸出手拉住柳園園的手,安慰道:「小姐,你,你放心,我沒事,修養幾天就能好。小……小姐,這幾天,你就別動手了,一切,等奴婢好起來再說。」

    不只是因為如今自己幫不到柳園園,其次,紫苓還覺著,對付慕容卿這個狐狸精,依靠她們自己的力量根本不夠,必須要尋找外援。

    「好好好,我全聽你的,只能要你能快點好起來,讓我做什麼都行。我這就送你回房。」柳園園紅著眼睛去吩咐人將紫苓送回房。

    之後的幾天,柳園園徹底老實起來,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卻說夏侯奕離開了清苑後便去了前院的書房,剛坐下,戈黔便晃晃悠悠的跑了進來,「奕,你打算什麼時候出發?」

    一進門,戈黔就大大咧咧的在夏侯奕對面坐下,時不時的從兜裡掏出一顆葡萄丟到嘴裡去。「恩,這葡萄不錯,奕,你要不要嘗嘗?」

    「出去!」夏侯奕冷哼,連頭也沒抬一下。沒看到他正忙著嗎,天知道堆了這麼多事兒他要處理多久,他可不想浪費一丁點時間,他要早些趕回去陪他的小妖精。

    「我這可是為了你好,哼哼,好心沒好報,就知道對那個女人好。」戈黔一副醋意盎然的模樣,哼哼唧唧的,但塞到嘴裡的葡萄卻是絲毫不見少。

    「滾!」夏侯奕再度冷哼。

    那聲音太大,炸的戈黔頭皮子發麻,再也不敢多待。起身就溜到門口,正打算踏出去,突地就又回頭,「奕,我是真的為了你好。快些做決定吧,再拖下去,我怕宮裡的那個老頭子就真的要對那女人下手了。怎麼,到時候你就能捨得?」

    「哼!」回應他的就是再一聲的冷哼,戈黔被嚇得腳下一個趔趄,差點兒沒趴外面去。

    快速跑出去,關上門,戈黔紅著臉拍打自己的胸口,「討厭死了,一副慾求不滿的模樣,怎麼,難道那個女人滿足不了他?」他滿腦子的胡思亂想,轉身之際就見到了阮寧。

    戈黔眼睛一亮,忙跑過去勾住了阮寧的肩頭,「我說阮寧啊,跟哥哥說說,昨天大婚你有沒有聽見啥動靜?」

    他昨天倒是很想去聽牆角來著,可卻被夏侯奕那個該死的混蛋一早給控制住,說什麼不凖他去搗亂。

    重色輕友的壞傢伙,他怎會在那麼重要的時刻去搗亂。

    好吧,給他們增加點兒情趣,這總歸是好事吧,反正戈黔是打死不會承認自己去會去搗亂的。

    阮寧冷冰冰的站著,沒有絲毫的反應,彷彿根本就沒聽見戈黔的話。

    「阮寧啊,說說話,你這是怎麼了,是害怕被你主子罵?放心吧,你不說,我不說,他怎麼會知道。」

    阮寧依然沒有動靜,甚至,眼皮子都沒眨動一下。

    戈黔愣了下,猶自不氣餒,繼續道:「這樣吧,時候也不早了,咱哥們兩個去喝一杯,聊聊天,可好?」

    阮寧就跟傻子一樣,完全的沒動靜。

    戈黔傻眼,半響後才訕訕的縮回手,尷尬的摸了摸鼻子,「你這小子,真是沒意思。還是竺亭那小子夠勁兒,該死的,竺亭那小子跑哪裡去了?」

    到此時,戈黔還不知道竺亭已經被夏侯奕派給慕容卿使喚了。

    正守在清苑的竺亭猛然打了個噴嚏,仰頭望天,做不解狀,「又是哪個美女想我了?」

    月兒逐漸的爬上了半空,在房間裡等了很久的慕容卿忍不住的睡了過去,最後還死死的揪著夏侯奕的枕頭,彷彿將枕頭當做是他,狠狠的蹂躪了一番。

    慕容卿是被脖子上的一陣麻麻癢癢的感覺所驚醒的,她下意識的就抬手揮了過去,「老混蛋,別鬧。」

    夏侯奕黑了臉,混賬東西,下意識的就叫他老混蛋,擺明瞭在她心裡,就是想這樣叫他。

    夏侯奕冷哼著,直接埋首在她的脖頸之間,用激烈的啃噬去懲罰這個膽大包天的小妖精。

    慕容卿只能覺著彷彿有一千只能小蟲子在自己的脖子上不停的咬,癢癢的,疼疼的。

    「嗯?」那種感覺從脖子上逐漸的往下蔓延。當自己的柔軟被人抓住的時候,慕容卿徹底驚醒。

    睜開眼,她便看入了男人那帶著火氣的雙眸,黑黝黝的,閃著亮光,格外的耀眼。

    「殿下?」慕容卿迷迷糊糊的叫了一聲,她下意識的往他的懷中靠了靠。

    「哼!」夏侯奕冷哼,手下的力度又大了兩分。

    慕容卿吃痛,忍不住的的弓起了身子,瞌睡蟲暫時被驅趕到了一邊。「殿下,你做什麼?」

    她恍惚想起來,這男人不是撇下她自己走了,不理她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你上!」夏侯奕果斷干脆的翻轉了身,平躺在床上,一隻能手拉住小妖精的衣領,用力一撕。

    唰唰兩聲,小妖精身上的衣服應聲碎裂,散於一地。

    慕容卿瞪眼,「這是上等的杭綢,你做什麼?」敗家子,到底有多少家產才能夠他這樣折騰?

    老混蛋,太討厭了。

    夏侯奕卻是完全並不理會她,只是徑自用雙手插著小妖精的腰,猛然用力,將她給拖起來,另外一隻能手固定好了自己的位置,而後將她猛然放了下去。

    「啊!」突然的充實讓慕容卿忍不住的尖叫,雙目瞪圓,兩只能小手使勁的揮著去打男人的胸口,「疼!」

    「一會兒就不疼了。」夏侯奕扶著她的身子,開始了劇烈的折騰。

    慕容卿的尖叫聲就沒有停止過,可憐的小腰被折騰的就跟快斷了似的,猶如飄搖的小船,上上下下,搖擺不定。

    長長的黑髮披散下來,落於身上,黑白相映襯,形成了極其強烈的觸覺沖擊。

    「小妖精!」夏侯奕猛然壓下小妖精的頭,用力的封住了她的脣。該死的,早晚會被她給弄死。

    慕容卿只能覺著自己快要死了,那巨大的沖撞力彷彿要將她的身子給撞散掉了,初開始的痛楚漸漸的消散,取而代之的則是濃烈的歡愉。

    不知過了多久,當終於被夏侯奕給放下來的時候,慕容卿覺著自己累得連手指頭都動不了了。

    「老混蛋,不是說好了不碰我了嗎?」

    「那是你說的。」夏侯奕輕輕的舔著小妖精的耳垂,就猶如品嘗最美味的佳餚,吃一口就能上癮。

    「你……」慕容卿默了,自己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嘛。以後想要他答應做什麼,最好白紙黑字的寫下來,看他還能不能耍賴。

    當然,事實證明,就算是白紙黑字的寫出來,夏侯奕依然可以耍賴,慕容卿完全討不了好處。

    不過,這些也都是後話了。

    「卿卿,覺著京城悶不悶?」夏侯奕突然開口問道。

    慕容卿一怔,不明白的轉頭看著男人,「殿下,這是什麼意思?」

    夏侯奕的舌尖順著她的耳垂就往下話,落於脖子上,流連著,引得小妖精又是一陣顫慄。

    「殿下!」慕容卿不依的扭著小腰,想累死她嗎?

    真是不公平,她都累死了,男人怎麼就一副精神奕奕的模樣,絲毫沒有受累的表情。好像,剛剛出力比較多的人是他吧。

    「不來了,太累了,殿下,求求你饒了我吧。」

    「想出去玩嗎?」夏侯奕驢頭不對馬嘴的問了一句。

    「想啊。」慕容卿下意識的回答,自然是想出去玩的,整日的悶在家裡有什麼意思。更好,這滿府都是想要奪走她男人的女人,與她們住在一起,更是沒意思。

    「那就乖乖的哄我,心情好,帶你出去玩。」夏侯奕道。

    「嗯?」慕容卿狐疑的瞅了男人兩眼,見他不像是在作假,不由驚喜的撲上去抱住了男人的脖子,也顧不上他的大掌在自己身上到處點火,只是一個勁兒的去問,「殿下,殿下,你說真的嗎,真的可以帶我出去玩?」

    「嗯。」男人模糊不清的應著,滾燙的脣在她的小肚子上使勁的吸了下。

    「好啊,殿下,你想要我怎麼樣?我全都答應你。」

    「我要這個。」男人的大掌在她身上放肆的遊走,火熱的眼睛直勾勾的落在小妖精的高峰之上,他想要什麼,溢於言表。

    慕容卿皺起了小眉頭,有些為難。身子都要散架了,根本承受不住。再來,她會不會死啊。

    「那算了。」夏侯奕直接翻身就要平躺了去。

    「別!」慕容卿急了,心中在出去玩與腰疼兩件事上做了一番糾結後,最終做了決定。

    她主動的撲上去,抱著男人又啃又親,嘴裡含糊不清的呢喃,「殿下,我好想你,怎麼這麼晚才回房?」

    小妖精的聲音柔柔的,軟軟的,聽在耳中,暖在心裡。

    難得的主動讓夏侯奕高挑了眉頭,對於如何掌控小妖精,心頭有了一個清楚的認識。

    「我迫於無奈。」夏侯奕將手放到小妖精的屁股上,一副被逼的樣子。

    「是是是,我逼著你的,我強了你。」慕容卿滿口附和。

    男人得意的揚著眉,再度翻身趴在了小妖精的身上,掀起了新一輪的熱浪。

    慕容卿再度沉浸於那種痛與快樂的狀態,久久無法平息。

    當最後一波快感襲來之時,她再也承受不住,眼睛一閉,暈了過去。

    「小混蛋!」夏侯奕無奈的搖頭,脫身而出,去打了熱水來,替自己與慕容卿都擦洗了一遍,這才上床,將她拉入懷中。

    看著小妖精那濕潤的鬢角,夏侯奕又有些心疼。每次都想著慢點兒,輕點兒,可真正動作起來就無法控制自己。

    「小妖精,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

    一夜無話。

    第二日,慕容卿睡的迷迷糊糊的被叫醒。

    「卿卿,起來吃飯。」夏侯奕抱起她,輕輕的拍打她的臉。

    「我不吃飯,我要睡覺。」慕容卿嘀咕著,眼睛都沒睜開。

    「吃了飯再睡。」夏侯奕不容反駁的發了話。戈黔可是說了,想要身體好,必須要保持正常的進食。

    「不嘛。」慕容卿可憐兮兮的睜開眼望著夏侯奕,「殿下,求你了,再讓我睡一會兒,就一會兒?」

    小妖精幽怨的瞪著男人,滿心的怨,是誰害的她這樣累?是誰害的她腰都直不起來了?

    「吃了就睡,乖。」夏侯奕哪裡會答應,要知道,他做的這些事都是為了她好,將來她就會知道了。

    夏侯奕叫來紅葉兩丫頭替慕容卿更衣,小妖精完全不在狀態,昏昏沉沉的在她們的伺候下洗漱,更衣。

    當坐在飯桌前的時候,她依然是半耷拉著腦袋,眼皮子半睜不睜,一副隨時都能睡過去的模樣。

    「小混蛋!」夏侯奕罵了一聲,看著她那個樣子又有些心疼。

    大掌伸過去,扣住小妖精的腰,將她抱入懷中,親自餵她吃飯。

    有人伺候,慕容卿也就省了心思,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

    一會兒後,慕容卿捧著肚子搖了頭,「殿下,我吃不下了。」

    現在她就想睡覺,真的吃不下。

    夏侯奕轉頭去看桌子,發現一會兒功夫,小妖精也吃了不少。

    三個水晶蒸餃,半碗小米粥,一個蔥油餅,算不錯了。

    「好吧,先去睡會兒,我就在書房,有事派竺亭去找我。」夏侯奕低聲吩咐著。

    一聽男人大方的放過了自己,慕容卿高興的撲過去在他臉上啃了兩口,「殿下,我伺候你用飯後再去睡。」

    男人太好了,剛剛他自己都沒吃,全都來餵她吃飯了。

    慕容卿想到紅葉兩丫頭昨天說的話,說她對夏侯奕太一般了。

    小妖精痛定思痛,忙抓起了筷子,夾起一個水晶蒸餃就往夏侯奕的嘴裡塞。「殿下,你嘗嘗,這個好吃。」

    「嗯。」夏侯奕應著,張開嘴一口咬下水晶蒸餃,看著小妖精臉上樂開了花,心情也不由大好。

    「奕哥哥,我給你送水晶蒸餃來了。」突然,一道不和諧的嗓音自外面傳進來。

    沒等慕容卿兩人反應過來,柳園園就端著托盤走了進來。

    此時,慕容卿還拿著筷子,夏侯奕的脣還咬在筷子上。

    這幅情形,說有多曖昧就有多曖昧,明眼人一看便知,剛剛慕容卿是在餵男人吃東西。

    柳園園的眼睛瞬間紅了紅,端著盤子的手也緊了緊,甚至,眾人都聽見了指甲刮碟子的聲音。

    「奕哥哥?」柳園園委屈的望著夏侯奕。

    為什麼?奕哥哥,你不該是這個樣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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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26 16:39:34 |只看該作者
第004章:打狗也要看主人

    為什麼,他,他怎麼會吃別人餵的東西?桌面上雖然擺放著兩副筷子,可其中一副瞧著就沒動過。

    也就是說,這兩人就用一副筷子。

    為什麼,不應該啊。夏侯奕從來不喜用他人用過的東西,尤其是吃食,更是看都不會看一眼。

    如今,他居然會吃那個女人送到嘴邊的東西,為什麼,他怎麼會變了這麼多?

    「奕哥哥,我,我給你送東西來了。」見夏侯奕總是不往自己這邊看,柳園園強忍著心痛,再度說了一遍。

    「不用。」夏侯奕咬下水晶蒸餃,咬了幾下,又指著桌面的銀絲小魚道:「那個。」

    慕容卿此時還沒回神,那麼親暱的舉動突然被外人瞧見,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等夏侯奕叫了第三遍,她才後知後覺的回神。

    「嗯?」慕容卿不解的挑眉,她錯過了什麼嗎?

    紅葉兩丫頭在後面直接閉眼,老天,主子,你怎麼能這樣?

    夏侯奕也是黑了黑臉,不過,很快,不知想到了什麼,瞬間陰轉多情。

    「銀絲小魚。」夏侯奕又道。

    慕容卿這下明白了,感情,男人這是要讓她夾銀絲小魚給他吃。

    她扭頭沖著柳園園的方向瞄了一眼,以示告訴男人,悠著點兒,沒瞧見有外人在嗎?

    「快。」夏侯奕不耐的哼了一聲。

    慕容卿無奈,一臉無辜的夾起一筷子銀絲小魚放到夏侯奕的嘴中。

    柳園園看的又是紅了紅眼,臭狐狸精,她怎麼敢,沒見到還有人在嗎?

    她不滿的端著盤子再度往前送了送,「奕哥哥,這是你最喜歡的水晶蒸餃,我一早起來親手做的,你最喜歡的口味,你嘗嘗,可好?」

    最喜歡的口味?慕容卿的視線往柳園園手中的盤子偷偷的瞄了兩眼,怎麼,難道說她手中的水晶蒸餃還有什麼特別不成?

    「奕哥哥,我親手做的,你嘗嘗看可好?你以前最喜歡吃我做的水晶蒸餃了。」柳園園的聲音越來越幽怨,聽的慕容卿一陣的抖,要不要這樣幽怨?

    「不用,下去。」夏侯奕冷著一張臉吩咐。

    「奕哥哥,為什麼?」柳園園吃驚的瞪圓了眼,怎麼也想不通,為什麼會這樣?奕哥哥以前不是這樣的,他以前對她很好的。

    「下去!」夏侯奕抬頭,冷冷的一眼瞪過去,柳園園被那犀利的眼神所震住,嚇得猛然退後幾步,差點兒沒跌倒在地上。

    「奕哥哥,為什麼?」

    夏侯奕冷哼著,直接往門口守著的阮寧掃了一眼,後者馬上就上前一把扯住柳園園,將她給拉了下去。

    阮寧就是塊木頭,冷冰冰的沒有一點溫度。對於柳園園,更是不會憐香惜玉。

    他直接將柳園園丟出了房門,而後便往房門中間一跨,擋住了道。

    柳園園狠狠的瞪著阮寧,輕輕的揉著胳膊,「放肆,你算個什麼東西,你怎麼能碰我?」

    阮寧沒有絲毫反應,甚至,眼皮子都沒眨動一下。

    柳園園氣惱的罵了一會兒,見阮寧一點反應都沒有,最後只能悻悻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室內,慕容卿卻是心情正好,高興的不行。夏侯奕這顯然是在給她長臉,這樣好的男人,值得疼。

    慕容卿伺候起來更加仔細,溫柔,讓男人的心情也越來越好。

    一頓飯下來,夏侯奕吃的比平時都多。飯後,漱口後,他起身道:「我在書房。」

    僅僅只是丟下這句話,夏侯奕就大踏步的走了。

    他一走,慕容卿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干了。她一屁股拍在凳子上,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睏死我了。紅葉,我再去睡會兒,有什麼事,晚點再說。」

    「是,小姐。」紅葉答應著。

    慕容卿正想往房間裡走,突然,綠心從外面走了進來,「側妃,府中的幾位妾室都在外面候著,等你的召見。」

    慕容卿一怔,這才想到,好像是有這麼個事兒。換做是別人,有這樣擺出高姿態的事情,高興還來不及。偏偏她就是一點也不歡喜,見那些無聊的女人有什麼好處,更何況,她這會兒正高興著呢。

    「側妃,不如先見見她們,將禮物發給她們後,側妃你就能去休息了。」紅葉想了下便提議道。

    慕容卿想了下,彷彿也沒有更好的解決辦法了。她倒是可以讓那些女人先等著,只能不過,自己這一睡,不知道要睡到多久,回頭那些女人不知道怎麼記恨自己呢。

    雖然,她就算是對那些女人好,她們同樣的會記恨自己,不過,剛入府,還未站穩腳跟,太跋扈了也不好。

    慕容卿可是沒有忘記,宮裡的那個老混蛋可是不太喜歡她,說不凖就等著揪她的小辮子,找她的麻煩。

    答應了一聲,慕容卿又回內室重新換了一身衣服,這才在紅葉兩丫頭的攙扶下到了外廳。

    一進門,她便聞到了一股濃鬱的香氣。倒不是同一種,而是很多種味道混雜在一起,特別的刺鼻。

    忍不住的,慕容卿便打了個重重的噴嚏。

    「側妃,你沒事吧?」紅葉有些擔心的探頭瞧瞧慕容卿的臉,該不會又受了風寒吧。

    「我沒事。」慕容卿優雅的掏出了手絹,擦了擦鼻子。對那些女人就越加沒有了好感,沒事弄那麼多香料放在身上做什麼,也不嫌膩的慌。

    在主位上坐下,以於月琳為首七八個女人一起上前行禮。

    這還僅僅只是能夠有資格進房的,院子裡還有幾十個女人。

    她們一起恭敬的行禮,倒也有些氣勢。

    只能可惜,慕容卿顯然並不喜歡這種氣勢。一看這些女人,她這心裡就膩歪。雖然明知這些女人與夏侯奕實際上並沒有什麼關係,但是,她心裡還是不太舒坦。

    「無需多禮,坐下吧。」慕容卿笑著揮手,借著垂頭的功夫兒,用手絹掩了嘴,大了個大大的哈欠。

    「側妃,瞧著你精神不是太好,是不是身子不太爽利?」於月琳一瞧慕容卿神色不太好,不由出聲詢問。

    慕容卿尷尬的笑了笑,她能怎麼說,能說我伺候殿下太累了,一晚上都沒睡,現在正睏著,你們都趕緊滾嗎?

    顯然,她不能。

    忽而,慕容卿覺著脖子那兒有點癢。今天穿的也是新衣,不知是不是領子有點問題,摩著她的脖子,有點癢癢的。

    「可能是睡的不夠好。」慕容卿微微笑著,抬手扒了扒領子,又撓了撓脖子。

    這一扒,在場女人的臉色瞬間變了。尤其是柳園園跟於月琳兩人,那臉色就跟死灰似的難看。

    那印記,那紅色的,像小草莓一樣的印記。

    該死的,這女人是故意炫耀的嗎?

    臭狐狸精!

    一時間,這幾乎是在場所有女人的心聲。

    尤其是柳園園,難過的揪著手中的帕子,死死的揪著,把那條帕子當做了慕容卿,恨不能就這樣將她的頭給揪掉。

    那一顆顆顏色鮮明的小草莓,在場的人沒有一個不清楚。

    她們心中嫉妒的要死,更狠慕容卿這個狐狸精在這裡這麼重要的瞎顯擺。

    在場女人中,不少都伺候過夏侯奕。但是,每次的情形都非常的奇怪。

    夏侯奕總是帶著一大堆的東西過去看,又不凖她們說話,她們只能小心翼翼的陪在身邊,端茶遞水。

    不知不覺的,她們就睡著了,再醒來已是天亮,夏侯奕就躺在她們身邊,一副正要起身的模樣。

    這種情況,幾乎在每個人的身上發生過,雖然可能不完全相同,但差不多都是一個樣子,迷迷糊糊的睡著,醒來夏侯奕就要走。

    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沒有人能夠說的清楚。

    只是,她們都有同一樣的感覺,那就是,不像是經歷過雲雨之歡。

    真要經歷過那種事,身上不可能沒有一丁點印記,還有,經歷過那事兒的人都說過,腰酸背痛,這都是正常的。

    可是,這些正常的反應,她們身上全都沒有。

    這些人不解,不明白。有心想鬧不明白,但又沒辦法去找其他人問。

    就算是問,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畢竟,別人也不好拿這種私密的事情與你共同分享。

    正是因為這種情況,雖然疑惑重重,但到目前為止,還是沒人能夠有誰查出真正的祕密。

    當然,也是因為有人不想她們查出什麼情況,否則,就這些女人中的其中幾個,以她們的勢力,絕對能夠查出真相。

    不說那些,總之,見到了慕容卿脖子上的那些紅色的小草莓,在場的那些女人終於無法淡定了。

    慕容卿清楚的感受到室內氣氛的變化,只是,她還完全摸不清楚狀態,搞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諸位妹妹,我新來乍到,以後還需要各位妹妹多多提攜,不要看我鬧出什麼笑話來才好。我給各位妹妹凖備了些薄禮,都是些小玩意兒,不成敬意,你們可別嫌棄。」

    在場的人自然是不敢在臉上露出微詞,一個接著一個露出了笑容,表現出一副對那個禮物很喜歡的模樣。

    慕容卿自然看出她們是在作假,她倒也不在乎,不過是走過程式罷了,以後就跟男人說說,再也不要叫她們來了,省的她總是看到她們,膩歪的連飯也吃不上。

    紅葉兩丫頭上前去送禮,包括外面那些女人也都送了一些禮物,自然,她們的禮物不能與室內那幾個女人的禮物不同。

    當禮物分發完畢之後,於月琳笑著道:「側妃,我們今兒個可真是佔了大便宜,您新婚,我們這禮物還沒送上,倒是先得了你的禮。哎呦,要是能每天都有這樣的大好事,我們可就該偷笑了。」

    這些話,表面聽著是好話,意思在恭維慕容卿,說她是個好人,大方。

    但仔細去品味一番就覺著不對勁了,每天都能有這樣的大好事,也就是說,每天都能來給新側妃行禮。

    也就是說,希望九皇子府每天都能有新人進門。

    慕容卿自然是聽出了這其中的意味,她淡淡的笑著,掃了於月琳兩眼,道:「琳妹妹,要是真有這樣的大好事,你可得早些通知我,讓我也去佔點兒便宜。」

    「哎呦!」於月琳掩著嘴笑起來,「側妃,瞧你說的,你還能看的上那些東西?」

    誰不知道她好東西多的去了,十里紅妝,不知道多少人親眼瞧見。

    她也派了人去瞧過,那一箱子一箱子的好東西,不知道搬了多久才全都搬進了清苑的庫房,慕容卿就是個大財主,有錢著呢。

    「怎麼就瞧不上,我這日子也不好過,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光是守著那點嫁妝可沒什麼好日子過。你們啊,以後有好處可不能忘了我。」

    「哪兒能呢。」於月琳干巴巴的笑著。心頭卻是將慕容卿從頭到腳的給罵了個遍。

    臭狐狸精,裝什麼裝,瞎顯擺什麼,不就是有點錢嘛,當誰沒有嗎?

    她這句話還真不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她於月琳可是皇商之女,想要多少錢沒沒有。

    慕容卿覺著又開始犯睏了,昨天本就沒睡好,那老混蛋太能折騰,半夜還鬧醒她折騰了幾次,她能不睏才怪。

    坐著坐著,她的頭就開始耷拉了下來,眼皮子往下埋。

    時不時的,她還用手去撓撓脖子發癢的那個位置,將小草莓露出來給眾人看。

    一眾人看的是憤怒之極,卻又不敢當面說什麼來。

    「慕容側妃,瞧你沒什麼精神,是不是身子不太好?」一會兒後,柳園園自打進屋後,第一次開了口。

    慕容卿沒什麼反應,猶自用手撐著頭,一副沒什麼精神的模樣。

    柳園園咬牙,再度問道:「慕容側妃,你怎麼了,沒事吧?你這樣可不成,身子這樣差,怎麼能伺候好殿下?」滿含著酸味的話,她這是將慕容卿對自己說過的話反過來說給她聽。

    按照她的想法,慕容卿聽到這話一定會被氣的半死,就算不半死也會氣的抓狂。

    誰知,自己話說了半天也不見慕容卿有什麼反應。

    柳園園不解的皺眉,又一步喊道:「慕容側妃,你怎麼了?」

    還是沒一點反應。

    感受到室內一眾女人投射在自己臉上的嬉笑眼神,柳園園氣的抓狂,忍不住的就大吼道:「慕容側妃!」

    「嗯?」慕容卿被驚醒,猛的抬了頭,眨眨眼,一副茫然無知的表情。

    嘴角,彷彿還有一絲晶瑩的線體往下流。

    睡著了?

    一眾女人傻眼,這女人居然敢在這種時候睡覺?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她居然也能睡著,而且,瞧著那嘴角的口水,人家睡的還很香。

    「慕容側妃,你睡著了?」柳園園氣惱的指控。這臭狐狸精,她也太可惡了,她怎麼敢呢?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她怎麼敢就這樣睡了,擺明瞭,她根本就沒將她們這些女人給放在眼裡。

    這是赤裸裸的藐視。

    再想到早上的那一幕,柳園園更是氣的抓狂。她是什麼身份,她同樣是側妃,還是誠王爺的女兒,憑什麼就要比這個臭狐狸精矮上一截?

    「你怎麼能這樣?你到底知道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堂堂側妃,在召見一眾侍妾的時候,居然自己坐在椅子上睡著,真是太可笑了。」氣極了的柳園園,完全沒有了平日裡柔弱,說出去的話一句比一句犀利,瞬間讓在場的女人對她有所改觀。

    果然,這府中的女人就沒有一個是簡單的,或者說,每人都有自己的獨有面具,柳園園那個嬌嬌弱弱的一個女孩子,如今居然變成了這個樣子。

    不,應該說,她本就是這個樣子,只是尋常人見不到她的真正面目罷了。

    見慕容卿不說話,柳園園以為她是知錯了,緩了口氣,但還是很生氣的指責她,「你身為側妃,要起到榜樣作用,如果今後所有人都向你看齊,這九皇子府會變成什麼樣子,外人又將如何看待殿下?你……你到底知道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會給殿下帶來怎樣的壞影響?」

    慕容卿本就睏的厲害,再聽到柳園園這樣機關炮一樣的劈哩啪啦的將自己給指控一番,哪裡還能忍住。

    她冷著臉起身,靜靜的注視著柳園園,用一種異常平靜的語氣道:「伺候殿下確實很累,怎麼辦,柳側妃,是否要替我分擔一下?」

    「你?」柳園園臉色爆紅,在場眾人,誰並不知慕容卿口中說的是什麼意思。

    一時,眾人看著慕容卿的眼神就再度發生了變化。到底是個將軍府的大小姐,怎麼說話這樣的沒分寸,沒臉沒皮的,說出這樣的話來,也不怕別人笑話。

    「不過,想來你是沒辦法伺候殿下的。」慕容卿一臉惋惜的再度丟下一記震驚眾人的話。

    「你胡說!」柳園園的臉紅中帶著黑,儼然是被氣的不輕。

    慕容卿攤開手,淡淡的道:「柳側妃,不要這樣激動,對你身子不好。」瞧著她那一副大好人的模樣,在場的諸位女人還真的是相信了她的話,同時看向柳園園,以為她真是得了什麼病。

    柳園園簡直快被氣炸了,滿肚子的怒火,同時沖向了大腦,差點兒就不管不顧的沖上去跟慕容卿拼命。

    就在這時,她的手卻被人給拉住了,回頭一瞧,見是自己身邊的另外一個叫雀兒的丫頭。

    「側……側妃,別,別沖動,紫苓姐姐讓我,讓我提醒側妃你千萬別上了慕容側妃的當。她就是想要激怒你,想你生氣,想你發脾氣,讓你在眾人面前出醜。」雀兒一開始顯然不太敢說,可到後來,話卻是越說越順溜,顯然,她也是覺察到現場的情況有多麼緊急。

    柳園園怔住了,死死的瞪著雀兒,就在後者以為她會忍不住爆發的時候,她卻突然就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

    轉身,柳園園紅了眼眶,一臉難過的半垂著頭道:「慕容妹妹,你這是說的什麼話,大家都是一個府中的姐妹,自然是要和睦相處,你,你這樣說,我以後可還怎麼活?」

    「我有說錯什麼話嗎?」慕容卿一臉的不解。「柳側妃,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嗚嗚……我,我只是很喜歡奕哥哥罷了。我們從小青梅竹馬,感情深厚,我真是做不到不想著奕哥哥。慕容側妃,求你了,我只是想要遠遠的看著奕哥哥就已經滿足了,你,為什麼你連我們這麼一點小小的要求都不能答應?」

    柳園園哭的很是淒慘,但也很漂亮,就算是哭,也像是一幅畫。

    不過,顯然在場眾人都沒有心思去注意她哭的是否漂亮。她們都在回味之前柳園園的那些話,青梅竹馬,沒錯,正是這四個字使得柳園園在九皇子府有著非同一般的地位。

    只能不過,從眼下她們兩人的對話倒是可以看的出,怎麼如今柳園園還在忌憚著慕容卿。

    難道說,多年的青梅竹馬情誼還是比不上他們不到一年的感情嗎?

    所有人都難以相信,怎麼也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之前夏侯奕對柳園園那可是分外的體貼照顧,為何這個臭狐狸精一進門就發生了變化?

    她到底是用了什麼手段?

    「慕容側妃,你放心,我,我真是不會跟你搶奕哥哥的。我只能要能看看他,偶爾做些他喜歡吃的東西給他吃,如此就夠了。真的,我不會有別的要求,還請你相信我。」

    慕容卿失笑不已,「柳側妃,你這話倒是從何說起?」

    柳園園瞪圓了眼,臉上的憂傷再度濃鬱起來。「慕容側妃,難道,你真想一個人霸佔奕哥哥,一點機會都不給我們?」

    「柳側妃!」慕容卿突然大聲喝道,打斷了她的話,「柳側妃,有些事情,貌似你根本沒有弄清楚。我之前說的那些話,可不是我說的。」

    柳園園一怔,一時有些摸不凖慕容卿的意思,「不是你說的?慕容側妃,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慕容卿微微的瞇起眼,其中有著戲謔的神情悄然閃過。「我從未說過之前那些話是我說的,你在我的院子裡住,殿下自然要將你的一些事情交代給我。他說你身子不好,萬事操勞不得,讓我多注意些,且不能太勞累,否則出了事,無法與誠王爺交代。」

    頓了下,她又道:「殿下還說,柳側妃你身子嬌貴,暫時可能沒辦法伺候他。讓我多多照顧著些,務必要讓你養好了身子。瞧你這弱柳扶風的模樣,倒也是,伺候殿下,身子不好可怎麼能行?」

    這句話,慕容卿倒是說出了自己的心聲。

    那個男人就像是個食髓知味的大混蛋,一旦動手就絕不想停手,不將她給折騰死怎麼也不願意罷手。

    慕容卿瞧了瞧柳園園那一副隨時都能被風吹走的模樣,下意識搖搖頭,這女人還真不行,哪裡承受的住。

    柳園園大受打擊,又因為慕容卿那話中隱晦的含義而羞臊不已。直愣愣的瞪了慕容卿半響,她再也無法在房間內待下去,哇的一聲哭出來,轉身跑了出去。

    直到她跑遠了,慕容卿才面有疑惑得道:「怪了,我不過就是說了要她多注意身子,怎麼就哭成這個樣子。難道,她還真是病的很嚴重?」

    室內一眾女人不禁都跟著搖頭,脣角隱晦的抽搐著。老天,這個女人要不要這樣不要臉,虧得她能說出這些話來。自己將人給氣走了,她倒是不知情,還有比這更可笑的笑話嗎?

    「哎!」慕容卿長長的歎息了一聲,「這同住一個地方,總是會有這樣那樣的摩擦,避免不了。我到底要叫她一聲姐姐,怎麼著也不能因為她性子古怪就放手不管。殿下的吩咐,我是一定要辦到的。」

    這句話,她說的細細碎碎,彷彿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解釋,但不管是哪一種,在場眾人全都聽了進去。對於柳園園與慕容卿之間的事情,她們又多想了一分,或許,事情並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

    「好了,諸位妹妹。」慕容卿好似突然回神。「時候也不早了,我也就不留各位了,以後無需到這邊來請安。都是自家姐妹,無需如此客套。殿下那邊我已經說過,諸位不用擔心。」

    沒人相信她的話,心中就只能有一個念頭,注重姐妹情是假,想要偷懶那才是真的吧。

    主人家下了逐客令,一眾女人也不好再自討沒趣,當即便一個跟著一個告辭。

    直到所有人都走了後,慕容卿才萎靡不振的坐回椅子上,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睏死了,這些人也太沒眼力勁兒了,什麼事兒非要放在同一個時間說,不曉得我很累嗎?」

    紅葉兩丫頭聽了這話,彼此對望了一眼,緩緩搖頭。只能怕人家不但曉得,還知之甚深啊。

    「紅葉,你過來替我瞧瞧,這衣服的領子是不是有點什麼問題,總是刮脖子,難受的緊。」慕容卿回到了臥室,在梳妝臺前坐下,一邊拔下頭飾一邊問道。

    紅葉忙跑過來,之前便瞧著慕容卿一直不停的撓脖子,她就估摸著可能是領子哪裡出了問題。

    過來一瞧,發現是領子上有一個線頭沒弄好,凸出來正好能刮到皮膚。

    「紅葉,你回頭收拾一下,這衣服我還挺喜歡的。」慕容卿坐正了身子,對著鏡子,擺出了一副我很喜歡的表情。

    「呀!」慕容卿瞪圓了眼,猛然起身,兩眼直勾勾的盯著鏡子,雙拳死死的握緊。

    見狀,紅葉忙退後了幾步,與綠心站到一起。

    主子應該要爆發了吧,也難怪,被那麼多人瞧見,怎麼可能會心情好。

    「夏侯奕,你個老混蛋!」慕容卿大吼出聲。該死的老男人,他還能更可惡一些嗎?

    難怪之前那些女人瞧見自己的眼神會古怪的過分,原來,自己撓脖子的時候,那些紅色的小草莓全都被人看了去。

    「嗚嗚!」慕容卿紅著臉氣惱的跑回床上躺下,拉起被子將自己全部遮蓋住。

    混蛋老男人,一定是故意的,否則,他幹嘛早上非要她穿這一身,還說什麼好看,估計他一早就知道那衣領上有些問題。好吧,他就是誠心的,要看她的笑話。

    她還記得,昨天晚上紅葉在整理這件衣服,夏侯奕曾拿過去瞅了兩眼,想來就是那個時候被他發現了衣服上的問題。

    「壞人!」慕容卿又是重重的一句怒吼,心中惱怒的不行。

    紅葉兩丫頭在不遠處瞧著慕容卿蓋著的被子一會上一會兒下,不時的還發出些低低的怒吼,顯然,她是被氣的不輕。只是不知,等夏侯奕回來,這兩人又要鬧出怎樣一番風浪來。

    讓紅葉兩人意外的是,今天晚上夏侯奕倒是沒能回來吃飯,據說是臨時有點事出府去了,至於什麼時候才回來,不能確定,只是讓阮寧過來與慕容卿說一聲,讓她晚上早些休息,不用等他回來。

    對於夏侯奕的傳話,慕容卿是直接從鼻子裡噴了口氣。她才不會等那個老混蛋,沒有他在,自己的日子過的更加精彩。

    晚飯過後,慕容卿到院子裡的葡萄籐下坐著。

    喝了半杯茶,她便聽到東廂房那邊有些動靜,劈哩啪啦的,不知是什麼東西砸落在地上還是怎麼回事。

    「綠心,過去瞅瞅,千萬不能讓柳側妃傷了身子。」慕容卿想了下才淡淡的吩咐。

    不管柳園園又要玩出什麼花樣來,她都不需要管,只能要那女人不在她的院子裡出事就成。

    綠心去瞄了兩眼,很快便回來。「側妃,那柳側妃好似在收拾東西,彷彿要出門。」

    「嗯?」慕容卿皺了皺眉頭,什麼意思,出門?

    雖然如今府中還未有正妃,但她這個側妃就有責任與義務去注意全後院的女人。雖然柳園園也是側妃,位分與她一般,但是,夏侯奕可是說了,全府中的女人她都可以管。

    有的選擇,慕容卿才懶得去管那些無謂的人。只是眼下她還要從柳園園的身上探聽一些消息,自然不能讓她出事。

    「走,去看看。」慕容卿起身,伸了個懶腰,一副莫可奈何,吃了大虧的模樣。「這個時候最適合躺在椅子上吃水果,多麼愜意。壞女人,沒事找事,也不嫌累得慌。」

    慕容卿嫌棄的瞪了幾眼東廂房,這才晃悠悠的領著兩個丫頭走了去。

    還未到門口,那門便被人從裡面推開,雀兒就提著一個大包袱走了出了來。

    抬頭見到慕容卿,她臉色煞白的尖叫一聲,手抖了抖,包袱瞬時落在地上,發出了重重的一道聲響。

    「慕容……慕容側妃?」雀兒抖著身子行禮。

    「廢物!」沒等慕容卿示意她起身,一道不滿的怒吼就從後面傳出來,接著,一只腳直接踢在雀兒的屁股上。

    「啊!」雀兒尖叫著被踢飛了出去,重重的趴到在兩步遠的地方。

    慕容卿擰了眉,渾身的慵懶在那一刻消散於無形。

    綠心則是快速上前一步,擋在了慕容卿身前,手按在腰間,擺出了一副戒備的神色。

    在慕容卿三人的瞪視中,一個婆子慢慢走了出來。那婆子約莫四旬出頭,瘦巴巴的身子,眼睛也不大,但眼神卻是格外的高傲。

    「奴婢見過慕容側妃。」那婆子慢慢的行了禮,而後便直起身,冷冷的瞪著雀兒,「沒用的東西,拿點東西都能掉,真不知道大小姐要你有什麼用。」

    「吳媽媽!」雀兒畏畏縮縮的跪著,被罵得一聲不敢吭,彷彿極為害怕那個吳媽媽。

    「還愣著做什麼,快點去把東西收起來。」吳媽媽又是一句怒罵。

    「哦。」雀兒紅著眼眶跑過去將剛剛掉落的東西撿起來抱在懷中。

    吳媽媽這才滿意的回頭看著慕容卿,一副高傲的模樣,「奴婢奉了誠王妃的命令來請柳側妃回去小住些日子。」

    「你是誠王府的人?」慕容卿淡淡的問。

    這句話有些驢頭不對馬嘴的味道,吳媽媽愣了下就輕輕點頭,「沒錯,奴婢就是誠王妃身邊的人。」說到這裡,那吳媽媽儼然又是得瑟了幾分,顯然,她在誠王妃身邊的地位不低,否則,那雀兒不會如此畏懼她。

    「狗東西!」慕容卿冷喝,「掌嘴。」

    一聲令下,綠心想也不想的就沖上去,啪啪就是兩巴掌扇了過去。

    吳媽媽愣住了,雀兒也開始犯傻,兩人都沒能想到,慕容卿居然來這麼一手。

    「你……你居然敢打我?」吳媽媽捂著臉,好一會兒才回神,「你,你怎麼敢?」

    「再掌嘴。」慕容卿又是一句淡淡的吩咐。

    綠心再度沖過去,這次,吳媽媽不會傻了吧唧的站在原地任由綠心打自己了,她忙轉身就往一旁跑,想要躲開。

    只能不過,她哪裡會是綠心的對手,沒跑兩步就被綠心給揪住了後領,一把拽過來,又是兩巴掌扇了過去。

    「慕容卿,你怎麼敢?」吳媽媽氣瘋了,她可是誠王妃身邊最得力的人,別說是尋常府中的人,就算是那些名門貴婦見到她也是客客氣氣的,她哪裡受到過這種屈辱。「你到底知道不知道我是什麼人?」

    「哦?你不就是個下人嗎?」慕容卿慢條斯理的打了個哈欠,一副不再狀態的模樣。「怎麼,難道我眼拙,你還是哪家的貴人?」

    吳媽媽黑了臉,該死的臭狐狸精,故意的,她就是想要找自己的麻煩,好給柳園園下面子。

    「哦,我忘記了,你之前好像是說過,你是誠王府的下人。」慕容卿又道。

    「你記得最好,明知道我是什麼身份,你還敢打我,你這分明就是不想誠王妃放在眼中。」

    慕容卿笑起來,明明姿態慵懶的像一只小貓,可在場人瞧著卻像是一只正打算收拾人的小狐狸。

    「你不就是誠王府的一個下人嘛,打就打了,又能怎樣?」

    「你?」吳媽媽被氣的臉上不多的肉都開始哆嗦起來,顯見是被氣的有多嚴重。

    慕容卿上前一步,冷冷的看著吳媽媽道:「你誠王府的一個奴婢跑到我們九皇子府來耀武揚威,膽子倒是不小。四巴掌還是看在誠王妃的面子上,否則,你今天能不能走出九皇子府都還是個問題。」

    「你怎麼敢?」吳媽媽氣急怒吼,「打狗還要看主人呢。」

    「你說的是,打狗還要看主人。你跑到九皇子府打了雀兒,看來,你這也是不將我們九殿下放在眼中。這事兒我可不敢隱瞞,回頭必須要告訴殿下。」

    「你胡說,我什麼時候沒將九殿下放在眼中了?」吳媽媽不滿的反駁。

    慕容卿冷笑,「看來,你還沒弄清楚自己做錯了什麼事。紅葉,你就與她說說吧。」她一副懶得搭理吳媽媽的模樣,轉頭看向一旁。

    紅葉這才笑瞇瞇的走上去,豎起了自己的右手。

    「你總共做錯了五大事。其一,你不該在九皇子府打雀兒,她是九皇子府的人,可不是你們誠王府的人,你打不得。其二,這裡是九皇子府,你不該在這裡耀武揚威,滿嘴放屁。其三,你與側妃行禮,沒等側妃吩咐就起身。其四,你對側妃無禮。其五,做錯了事猶不自知,太蠢。」

    吳媽媽氣的直翻白眼,好吧,就算前面那些都算數,可最後一個算什麼,難道,太蠢也是錯?

    「雀兒,你家柳側妃呢?」慕容卿這才出聲問道。

    「在,在房裡。」雀兒沒敢抬頭。心中對於慕容卿的手段又是畏懼了一些,那麼厲害的吳媽媽都不是她的對手,主子真的能夠爭過她嗎?

    慕容卿淡淡的掃了吳媽媽一眼,直接越過她,領著兩丫頭走了進去。

    柳園園果然還在房中,她們進去的時候,她正打算走出來。

    見慕容卿進來,柳園園臉上一時閃過些不自然的神色來。不過,她很快就恢復了正常,又掛上了那一副柔柔弱弱可憐兮兮的笑容,「慕容妹妹,你怎麼會有空來?」

    「姐姐你都要離開九皇子府,我怎能不再來看看?」

    柳園園一怔,「慕容妹妹這是不同意嗎?」

    「那倒不敢。」慕容卿淺淺一笑,「我也不過是側妃,與你的位分想同,自然是管不得這事兒。」

    柳園園鬆口氣,這女人不給她找麻煩便好。這次,她一定要回去。這幾次與慕容卿過招,她全都以失敗告終。如果僅僅是如此倒也還罷了,可是,如今府中全都在傳著,說她這個青梅竹馬不是人家小鮮肉的對手,一時間,她的地位與人氣降到了谷底。

    府中的風向發生了這樣大的變化,這是柳園園所料不及的。靜下來與紫苓一打算,她們就決定回去搬救兵。不管如何,先將自己的地位給穩住。

    就算暫時不是慕容卿的對手,那也不能讓府中其他女人小瞧了去。

    柳園園只是沒能想到,自己還未出門,慕容卿就來堵人,雖然還未說出反對的話,但那臉色卻是已經表達了她內心的意思。

    「那慕容妹妹你過來是?」

    「哦,我只是想要提醒柳姐姐一句。」

    「什麼?」

    慕容卿回頭看了眼躡手躡腳走進來的吳媽媽,笑道:「出府不是大事,雖然眼下府中沒有正妃,但我們兩位側妃便是要做出榜樣來,切不能做出一些違背規矩的事情。你也知道,殿下那個人,向來將規矩看的很死。如果……我也是擔心殿下會生你的氣。」

    嫁了人之後自然不能像少女時候那麼隨心所慾,出門?哪裡有那麼容易,否則,慕容卿也不會求著夏侯奕帶自己出門去婉玩兒。

    柳園園這樣走了,回頭夏侯奕指不定會找她的麻煩。

    更何況,慕容卿可以確定,柳園園此行必定不會簡單,古怪的很,不知道會給自己帶來多大的麻煩。既然知道會有麻煩,她自然要將一切給扼殺在搖籃中。

    「不,不會的。」柳園園使勁的搖頭,「奕哥哥不會生我的氣。」

    那肯定的語氣使得慕容卿的肚子裡直往外冒酸氣,瞧,那一句句奕哥哥叫的多好聽。哼,她到現在都還沒這樣叫過。不知道今天晚上要不要試試呢?不期然的,小妖精的思緒又開始跑偏了。

    「慕容妹妹,其實是我母妃生病了,她很想我,所以想我能夠回去住幾天。這件事,母妃已經派人通知殿下了。」

    「哦?」慕容卿倒是有些意外。早上她才與柳園園來了一場激烈碰撞,下午誠王妃的信就送到夏侯奕手中了?看來,柳園園果真是不太簡單。

    那誠王府……慕容卿微微凝眉,仿若,事情不太簡單啊。

    隱隱之中,慕容卿在其中聞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為什麼,她總覺著好像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呢?

    「柳姐姐,雖然如此,但你不覺著應該親自與殿下說一聲才好嗎?」慕容卿道。她不確定柳園園說的是否是真的,既如此,她便將事情推給夏侯奕。

    只能要等夏侯奕回來,那麼,柳園園是否可以出府那都與她無關了,以後就算出事也找不到她頭上去。

    「我,我已經與殿下說過了。」柳園園笑著再度道。

    慕容卿的眉頭擰得越發的緊了,已經與那老混蛋說過了嗎,為什麼他卻沒讓人通知她?

    仔細的打量柳園園的笑臉,瞧著倒不像是在說假話,難道是真的?

    不過心頭卻還是有一絲懷疑,如果是真的,夏侯奕斷然不會一點反應也沒有,應該派人通知她一聲才對。

    「柳姐姐什麼時候見的殿下?說起來,我也是一天沒見到殿下了呢。」慕容卿狀似無意的問。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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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26 16:40:20 |只看該作者
第005章:我這樣穿好看嗎

    柳園園選顯然是被慕容卿的話給問住了,愣了會兒才皺著眉頭,臉微微泛紅的道:「我,我就沒多久之前在外面遇到過殿下。」

    「是嗎?」慕容卿笑的很是古怪,不久之前嗎?夏侯奕早就出門去了,她到底是去見了哪一個殿下?

    「慕容妹妹,難道你不相信我?」柳園園皺著好看的細眉,一副很受傷的表情。

    那一刻,慕容卿覺著自己真是太可惡了,怎麼能不相信人家。

    搖搖頭,慕容卿站起身,淡淡的笑著道:「既然柳姐姐你已經與殿下說起過,那麼,這件事我就不多嘴了。不過,如今你住在我的院子,於情於理,我也是應該等殿下回來之時與他說一聲。」

    話說完,她也不等柳園園有什麼反應,淡淡一笑,轉身便走。

    「側妃,那個慕容側妃到底怎麼會有那麼大的膽子,你可是比她進府要早。」吳媽媽不滿的哼著,快步走進來。

    柳園園臉上露出了難過的表情,「殿下很喜歡她呢。」

    「呸!」吳媽媽嫌惡的呸了一聲,「臭狐狸精,也不知道是用了什麼妖媚手段勾引的殿下,哼,下三濫的手段,成不了氣候。王妃可是不會看著側妃你難過的,這件事,你放心吧,王妃定然會幫你解決。」

    柳園園的眼眶越發的紅起來,「我真是不孝,已經嫁人成親了,如今還是要讓母妃替我操心。」

    「側妃千萬不要這樣說,王妃就你一個女兒,不疼你疼誰?」吳媽媽討好的道。

    「先回去再說吧,母妃也不知道等急了沒有。」

    「好好好,先回去,王妃指定是等急了,這些日子總是在唸叨著側妃你呢。」

    柳園園笑起來,「我也想母妃了呢。」

    「那快回吧。」吳媽媽笑著道。

    當即,柳園園一行人沒再擔擱,直接回了誠王府,完全的沒把之前慕容卿的話當回事。

    當接到消息,說柳園園已經離開的消息,慕容卿正躺在軟榻上看書,聞聽這消息,也僅僅只是淡淡的笑了下,不置一詞,繼續看自己的書,彷彿,根本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柳園園很快便回到誠王府,誠王妃親自派了身邊得力的李媽媽前來迎接。

    一行人緊趕緊的來到了誠王妃的住處,柳園園一進門,瞧見那位於主位上坐著的誠王妃,眼圈兒瞬間紅了起來。

    「母妃……」柳園園紅著眼眶,叫著就撲了過去。

    「我的園園。」誠王妃也是微微紅了眼,起身迎上去,抱住了柳園園。

    這是她唯一的女兒,也最是疼她。本沒有打算讓她這麼快嫁人,誰能想到,這丫頭的心裡就只能有夏侯奕一人。

    她如此早便嫁了人,自己也很難見到她,想想就覺著心裡難過。

    「想母妃了嗎?」誠王妃的聲音聽起來很是溫柔。

    「嗯。」柳園園重重點頭,「母妃,我很想你了。」

    「傻孩子,走,我們去內室敘話。」誠王妃沖著一邊的李媽媽使了個眼色,而後便領著柳園園快速走進了內室。

    拉著柳園園在內室的軟榻上做下,誠王妃便開始認真的打量著她,「已經有兩個多月沒見你了,怎麼好像倒是又瘦了許多?」

    「母妃,你放心,我身體好著呢。」

    「還是瘦了點兒,將來有了孩子,也不利於……」

    「母妃!」柳園園紅著眼眶重重打斷了誠王妃的話。「母妃,你現在還說這些有什麼用呢,如今殿下的心裡就只能有慕容卿那個小妖精一人,我,我哪裡還有什麼機會生孩子?」

    誠王妃擰起好看的眉頭,冷哼一聲,「不過就是個狐媚子,有什麼了不得。你這孩子,也不要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更何況,不是還有我在幫你嗎?」

    「母妃,你一定要幫我。」柳園園哭著撲到在誠王妃的懷中。

    那小聲的,細細的哭聲,聽在誠王妃耳中,就彷彿是有一只小手在不停的抓著她的心一樣。

    她的孩子,憑什麼要受這樣的苦。

    那個什麼慕容卿,她算個什麼東西。

    不過,想到了最近的一些事情,誠王妃的眉頭又皺了起來,「那個慕容卿,倒是一定要注意,她可能會是你唯一的對手。」

    「母妃,你也知道她嗎?」柳園園捏著帕子擦著眼睛坐起來,「母妃,我,我最近與她幾次交手,全都敗了。」

    誠王妃冷笑,「你會敗也是正常的,畢竟,如今九殿下的心思全都放在她的身上。」

    「為什麼,為什麼殿下會變成那個樣子,那個狐狸精到底是用了什麼手段?」柳園園惱怒極了,怎麼都想不通,那個男人為何突然之間就變了個模樣。

    「不過,殿下也不會只能將心思放在她一人身上的。」想到了什麼事情,柳園園露出了一抹諷刺的笑容。「那個臭狐狸精,也不過就是後院的一個女人罷了,就算如今得到了殿下的寵愛又如何,不過是暫時的罷了。」

    「哦?為何如此說?」誠王妃不解,據她瞭解到的消息,那慕容卿可不是個簡單人物,同時,夏侯奕對她也不像是對待普通女人那般。

    柳園園高興的道:「母妃,你有些事情並不知道。在他們大婚那天,殿下並未直接去她的院子,而是從我們中挑選了。雖然最後還是挑選她,但無疑是落了她的面子。哼,臭狐狸精,以為自己有多麼大的能耐,到頭來,還不是跟我們一樣,所要做的,只能是等待殿下的寵幸。」

    望著柳園園臉上那燦爛的笑容,誠王妃有些無奈的搖搖頭。這個丫頭,總是將事情想的那麼簡單,表面。

    那件事,她一早便得到了消息,可與柳園園所猜想的不太一樣啊。

    這個孩子,如果一直這樣天真,以後怎會是慕容卿那個臭狐狸精的對手?

    柳園園輕笑了幾聲,不經意抬頭便看見了誠王妃臉上的凝重神色,不由得也僵了臉,不解道:「母妃,你怎麼了,難道我說錯了什麼話嗎?」

    誠王妃無奈的歎口氣,抬手摸摸她的臉,「傻孩子,你不是說錯了,只是想錯了一些事。那個臭狐狸精在九殿下心裡的地位可是非同一般。」

    「母妃,你,你怎麼也這樣說?剛剛不還是你說別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嗎?」

    「傻孩子,這根本是兩回事。我只是不想你滅了勁頭兒,但是,對於他們兩人感情這件事,你確實想錯了。」

    柳園園的臉徹底黑沉下來,誠王妃的話,她不可能不信。既如此,那便表明自己在這件事上真的想錯了。

    「不!」她執拗的搖頭,「不會的,殿下不會喜歡上那個女人的,他,他只是被那個狐媚子給迷惑住了罷了。」

    「不管是迷惑住還是其他什麼都好,眼下重要的是,他已經被迷惑住了。」誠王妃下了一記重藥。

    「那,那我該怎麼辦?母妃,我,我還能怎麼辦?」柳園園顯然是慌了。

    誠王妃冷笑一聲,「別人或許不知九殿下的心思,但我卻瞭解的很。王爺曾打探到消息,據說他們成婚之前,聖上曾經殿下叫去過,告誡過他,不凖他太過偏寵那個狐狸精一人。如果因為她一個女人而影響了整個皇室,他不介意動手除掉她。」

    「天啊。」柳園園大驚,「母妃,真是這樣嗎?那個慕容卿居然得罪了皇上?怎麼會,她哪裡來的那麼大膽子。」

    誠王妃臉上的諷刺笑容更深,「哪裡來的膽子?不就是仗著九殿下的寵愛嘛。不過,有了聖上的這句話,她以後也別想在九殿下府中得到專寵。你這丫頭,可知道大婚當晚九殿下為什麼要遵照舊例從你們當中挑選晚上侍寢的人?」

    柳園園一怔,不是因為慕容卿在夏侯奕的心中沒太大的地位嗎,怎麼,難道還有其他原因?

    「你這孩子,不要把事情想的那麼簡單。因為聖上的話,九殿下才不敢將那個臭狐狸精放在風口浪尖。要知道,眼下有九殿下護著,她可以安全無虞,可一旦九殿下走了,她還能如何?想要她死,有幾百種的法子。哼,所以,九殿下才會在大婚當天弄了那麼一出,既是給了宮中那些人瞧得,同時也是為了讓那女人能夠給你們一個下馬威。你這傻孩子,居然沒有看看清楚這其中的貓膩。」

    「我,我……」柳園園苦惱的垂下頭,她一直以為自己在九皇子府的地位沒有人能夠觸碰到,她與夏侯奕是青梅竹馬,能有多少人可以比得上。

    是以,她根本想像不到有人能夠從自己手中搶走了夏侯奕。

    「行了,今天與你說清楚,你以後不再犯傻就行。目前,你還不是那個狐狸精的對手。你現在要做的就是韜光養晦,等到有一擊即中的機會再出手。」

    「母妃,我全聽你的,只能要能夠趕走那個臭狐狸精。」柳園園很是聽話。

    誠王妃笑起來,「好了,一個將軍府的大小姐,不足為懼。倒是你府中有人需要注意,能在大婚當晚在你的院子裡放一把火,借此來試探那個狐狸精,這可不是尋常人能做出的手段。」

    「什麼?」柳園園大吃一驚,「母妃,你說什麼呢,上次我院子裡大火居然不是意外?」

    誠王妃不滿的瞪了她一眼,「你這丫頭,怎麼就能把事情想的那麼簡單?且不說我派給你的人都是得用的,就算是有些疏忽,也不會火勢那麼大。據我派人探查回來發現,分明就是有人故意縱火。只是,到如今我還未能夠查明絲毫線索。顯然,那個人隱藏的太深了。傻丫頭,回去之後,你可得要小心一些,千萬別上了當才好。」

    柳園園大口大口的呼吸著,右手使勁的拍打胸口,兩眼因為憤怒而紅起來,「是誰,到底是誰居然敢這樣做?」

    「到底是誰,估計短時間內無法查清楚。不過你也無需太擔心,我能查到的事情,九殿下也必定能夠查到,所以,那個人短時間之內不會再出手。」

    「母妃,有那個人存在總歸是不好,時時提心吊膽著總歸是不好。」柳園園豈能放心,府中居然有人想要她的命,而且還是處於暗處,根本不知是哪個,她這心裡如何能放得下?

    「這件事我會派人繼續追查,你回去之後,如果發現任何線索便派人回來通知我。一切小心行事,切勿亂來。」

    柳園園好一會兒才點頭答應著,「母妃,你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誠王妃這才算真正的鬆口氣,「如此便好,你是個聽話的好孩子,有我與王爺在,必定會幫你在九皇子府坐穩位置。眼下倒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與你說。」

    「母妃請說。」

    誠王妃貼近了柳園園的耳邊,輕聲的說了幾句話,後者聽到,大吃一驚,「母妃,此事當真?」

    「自然。其實也算不得什麼祕密,只能不過,隨行的人還未確定。」

    柳園園這才鬆口氣,「那我就還是有機會,母妃,你幫幫我。」

    「放心吧,今天叫你回來就是為了這件事。一切我與王爺都已經安排好,你就回去收拾行裝,等著出門吧。」

    柳園園開心的笑起來,再度撲入到誠王妃的懷中,「母妃,你真好。」

    「傻孩子,你是我的女兒,不對你好要對誰好?走,母妃帶你去看看首飾,都是我最近看到好的給你留著的。」

    「母妃的眼光一定是極好的。」柳園園笑的很是開心。

    「臭丫頭,就知道說好聽的話。」誠王妃笑罵道,但顯然也是極為開心。

    而當她們母女歡慶相聚的時候,慕容卿也是接到了一個重大的消息。

    看完手裡的條子,她訝然道:「綠心,此事當真?」

    怪了,如果是真的,那為何之前她並未聽夏侯奕說起過?

    「側妃,是真的,這消息如今已經傳揚出去,不日就要啟程,哪裡還有假。只能不過,這隨行人員,目前倒是還未確定。」

    慕容卿黑了臉,當即在心中罵了一句,老混蛋,這麼大的事情都不早些與她說。如果她沒收到消息,他是不是打算等到出門之前都不告訴她?

    「側妃,你看這事該如何辦?」綠心緊張的問,「據得到的消息,誠王爺已經將殿下請去誠王府了。柳側妃也回去了,想來,他們目的不純。」

    慕容卿好看的笑起來,像是一個嫵媚的小妖精,勾人心魄。「你覺著一個半老頭子能吸引得了我們家的殿下嗎?」

    「啊?」綠心紅葉兩丫頭一起詫異的挑起眉,似是不太明白慕容卿的意思。

    「行了,行了,此事我自由計較,你們無需擔心。對了,紅葉,我之前交代你凖備的衣服,凖備的如何了?」

    「啊?」一向穩重的紅葉居然也有卡殼的時候,臉也隨之紅了紅,彷彿,那個衣服有多古怪一樣。

    慕容卿卻是笑起來,妖媚的眸子中似乎有煙火一閃而逝。

    想要跟那個男人一同出行,可不是僅僅依靠父母就能夠辦到的。

    她一早便知有這事,也早就做了凖備。如今,萬事俱備只能欠東風,而這次的東風,顯然就是夏侯奕。

    在慕容卿等待夏侯奕回來的時候,他卻正在誠王府中與誠王爺對飲。

    席間,誠王妃與柳園園都在。

    柳園園便坐在夏侯奕的身邊,手裡的筷子幾乎沒怎麼動過,約莫半個時辰了,她就這樣癡癡的望著他。

    多久了?她依稀彷彿記不得了,他們已經很久沒能這樣坐在一起吃飯了。

    多少次,她守在院子裡等著,希望他能夠出現。可每次都是失望,他已經太久太久沒去過她的院子了。

    如果不是他也未曾去其他人的院子,她真以為發生了什麼事情。

    好在,九皇子府後院的女人全都是一樣,沒有人能夠特別。

    不,有一個,就是那個新進府的慕容卿。憑什麼,同樣是側妃,她憑什麼就能夠比自己還能吸引夏侯奕的注意?

    要知道,她與夏侯奕可是青梅竹馬,雖然並不能時常見面,但一起長大的感情還是很深的。

    可這一切全都被那個慕容卿給破壞掉了。

    想到這裡,柳園園臉上那惹人疼惜的笑臉便悄悄的添上了一抹冷厲。

    「慕容卿,我是不會放過你的。」柳園園在心中怒喊。

    這一切全都被誠王妃給看在眼中,後者不禁微微搖頭,這個丫頭,還是無法做到喜怒不形於色,將來,只能怕還是會吃苦頭。

    看來,她必須要多多上心才成。

    不說誠王妃母女兩人是個什麼心思,席面上,誠王爺的心情倒是很好。

    夏侯奕一直都是個很難請到的人,饒是他算是岳父大人,想要見他一面也是困難的很。

    今日如果不是借助宮裡那位的意思,估計夏侯奕依然不會出現。

    「九殿下,此行萬分凶險,一切還請多多保重,今日便算是我為你送行了。」誠王爺笑著道。

    「有勞。」夏侯奕的神色淡淡的,顯然並不是太喜歡誠王爺的安排。

    誠王爺倒也不太在意,夏侯奕本就是這樣冷然的性子,他瞭解的很。

    如今,他只能想確定一件事,其他的,不想多管。「九殿下,此行萬里迢迢,身邊一定要帶一個可心的人。不說照顧你的起居,路上也可以說說話,逗逗樂兒。」

    「嗯。」夏侯奕依然是淡淡的應了一聲,眼皮子都沒帶抬一下。

    換做是旁人,只能怕早就被氣瘋了。實際上,誠王爺也是不太高興。不過當視線接觸到誠王妃母女之後,他也只能按捺下心中的不滿,尷尬的扯起了脣角,道:「九殿下,你與園園可是青梅竹馬,她算是對你最為瞭解的人。不如就讓她跟著你一道去吧,路上也可以有個照應。」

    夏侯奕不置一詞,一時間,席上的氣氛尷尬起來,沒人知道夏侯奕的想法,到底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柳園園更是瞪圓了雙眼,緊緊的盯著夏侯奕,生怕他會說出什麼讓自己難過的話。

    只能不過,真要如此,你瞪多大眼也沒什麼用處。

    「九殿下,今日進宮,我與聖上也曾提起過這件事,聖上也說,應該挑個得力的人跟隨,畢竟,你忙於大事,其他那些小事總不能也需要你來管。」

    「嗯。」夏侯奕僅僅是再度給了一個嗯字。

    這下,誠王爺開始皺眉了。心中不由得怒罵著,混賬小子,德行,以為這樣裝傻就行了嗎,那可是皇上下的旨意,料定你也改不了。

    「這事可算是聖上的洪恩了,園園這丫頭素日也不得出門,這次能隨著殿下出那麼遠的門,不知會長多少見識。殿下,這一路,還要勞煩你多多看顧。」

    夏侯奕總算是抬起了眸子,那一瞬而逝的犀利使得誠王爺都是頓了下,心口狂跳的厲害。

    不愧是皇上看中的人,果真是不一般啊。看來,他這步棋走的並沒有錯。

    夏侯奕的視線僅僅只是在誠王爺的臉上掃了掃,而後便轉頭看向身邊的柳園園,「你想去?」

    柳園園一怔,完全沒料到夏侯奕居然會問自己的意願。

    「傻孩子,發什麼呆呢,九殿下問你話呢。」誠王妃忙拍了拍柳園園的手背,「你這孩子,之前不是一直與我說很想隨著九殿下一道出去,照顧他起居飲食,就如同小時候那般?」

    「我,我可以嗎?」柳園園紅著臉望著夏侯奕,緊張的小手揪在一起,大眼睛都不敢眨動一下。

    「你想去嗎?」夏侯奕卻僅僅只是又問了這一句。

    「我想去,殿下,我真的很想跟著你一道去。你的喜好,園園最清楚,請你相信,我一定能夠照顧好你,不讓你為飲食起居而分心。」

    這一番話,柳園園好似預先想過一樣,說的極為順溜。

    夏侯奕聽著,眼睛深處浮起了一抹嘲諷的笑容。

    「殿下,如果,如果你不願意園園跟著,嫌園園礙事,園園也願意聽你的話。一切,就都聽殿下你的安排。」

    「可以。」夏侯奕突然打斷了柳園園的話。

    「啊?」柳園園傻了,這,這是答應了嗎?

    「殿下,你,你答應讓園園留下了嗎?」

    「嗯。」夏侯奕說完便起身,「誠王爺,我還有事,先行一步。回頭,我會派人接側妃回去。」

    「好好好,如果忙的話,待會兒我派人送她回去也是可以的。」誠王爺好說話的很,最重要的事情已經達成,至於其他的,他才不放在心上。

    「好。」夏侯奕與誠王爺點點頭,轉身便走。

    「母妃!」柳園園興奮的轉頭就撲到了誠王妃的懷中,「母妃,殿下他居然答應了。」

    她本來並未抱有太大的希望,本以為他會帶著慕容卿那個狐狸精一起去,沒想到他居然最終答應要帶自己一起去。

    「母妃,我好開心。」

    「哼!」誠王爺冷冷的哼著,「不要開心的那麼早,如果這麼長的時間你還是無法生出一兒半女,讓那個慕容卿先你一步,到時候,你什麼都別想有。」

    柳園園臉上的笑容慢慢的凝固,半響後才又重新綻放出來。「父王,你放心,女兒絕對不會讓你失望,女兒一定會是九皇子府中最早生下小殿下的人。」

    誠王爺微微的笑著,眼神中盡是滿意的神色。這是他一手調教的女兒,早晚,她會母儀天下,成為他們最堅實的後盾。

    夏侯奕從誠王府回來後便吩咐阮寧快些回府,出來一天,做的還是往日的那些事情,不知為何,今天卻是格外的不在狀態。

    他總是很想快些回去,將那個能折磨死他的小妖精狠狠的壓在身下,死死的折騰一番。

    想來,小妖精也是已經接到他要出門的消息了吧,不知她會玩出什麼樣的花樣來?

    眉頭輕輕揚起,夏侯奕抬手在車壁上輕輕的拍打一記,「加快速度。」

    「是。」阮寧答應著,一邊加快速度,一邊露出詫異的神色。

    這麼急著趕回府,是有什麼要緊事兒嗎?

    回府後,一下子,夏侯奕便快速往慕容卿的清苑趕了去。

    一進院子,夏侯奕便覺察到院子裡的氣氛有些不太對勁。一個個小丫頭不去忙活自己的事兒,倒是全都趴在上房的門口探頭探腦瞧著,也不知裡面是出了什麼事情。

    夏侯奕擰了眉,下意識的便覺著是慕容卿出了事。

    「讓開。」夏侯奕暴怒的哼著,大踏步進了上房。

    那些小丫頭聽見夏侯奕的怒吼,全都被嚇得雙腿酸軟無力,差點沒全都趴地上去。

    倒楣了,殿下怎麼突然回來了,怎麼沒有人通報?

    夏侯奕卻是沒功夫去理會那些丫頭,一個閃身便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

    外間沒人,環顧了一圈,夏侯奕便徑自進了內室。

    「卿卿?」夏侯奕凝眉喊道,小妖精又搞什麼花樣,怎麼不見人?

    「殿下?」小妖精的聲音遠遠的從後面的浴室裡傳來。

    夏侯奕舒口氣,大踏步的走進去,「做什麼?」

    沒事躲在浴室裡做什麼,眼下時間還早,這麼快便沐浴?

    混賬東西,是否打算自己先睡不等他了?

    「你!」一進門,夏侯奕那滿肚子的怒火就這樣悄然凝固,雙手陡然握拳,望著眼前的俏影,許久後才怒吼道:「混賬東西,誰允許你這樣穿的?」

    「怎麼?不好看嗎?」慕容卿嬌媚的笑著,扭著小腰款款走來,大大的眼睛輕輕的眨動,無盡的煙火氣息就這樣宣洩而出。

    夏侯奕的眼中有著濃鬱的火光在閃爍,混賬東西,誰給她的膽兒穿成這個樣子?

    該死的,豈止是好看,是太好看了。

    忽而,他想到了之前那些丫頭堵在門口探頭探腦的樣子。

    怎麼,難不成小妖精的這個樣子全都被那些人給瞧了去?

    「該死!」夏侯奕突然轉身,到了外間,怒道:「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凖進來。」

    外面鴉雀無聲,不用他說也沒人敢在這個時候接近上房。

    尤其是綠心與紅葉,更是縮著脖子躲的遠遠的。

    「綠心姐,你說這樣真的好嗎?小姐,不,側妃怎麼想到穿那種衣服?」

    綠心哼了一聲,「還用說嗎,肯定是那個女人教的。」

    「怎麼辦,你說殿下會不會生氣?」紅葉緊張不已,擔心慕容卿的小命。

    有誰能夠接受自己的妻子穿成那個樣子,紅葉的脖子又是縮了縮,怎麼辦,殿下會不會打小姐?

    「不會的,殿下才捨不得打小姐,放心吧。」綠心安慰道。

    紅葉的目光閃了閃,真的嗎?

    此時,在房間內,夏侯奕吼完了那一嗓子之後,轉身便閃回了內室。

    小妖精已經坐在了床邊,一手搭著床柱,一條腿平伸在床上,一條腿輕輕的斜搭在另外一只腿上。

    聽見腳步聲,小妖精轉頭看過去,大眼睛忽閃忽閃的,似有幽怨的氣息在傳遞出來。

    「殿下,我以為你會喜歡。」

    夏侯奕冷哼著,大步走過來,在床邊站定,燃著滔天火焰的大眼死死的瞪著床上的小妖精。

    果真是肥膽包天,這事如果傳出去,這小妖精的臉面還有嗎?

    「該死,穿成這樣,為什麼不等我回來?」

    「嗯?」小妖精委屈的扁嘴,兩只能小手自動自發的攀住了男人的腰,小臉靠過去,在上面輕輕的蹭。

    「殿下,你說什麼,我這不已經等你回來了?」

    「為什麼不等我回來再換上?」夏侯奕怒道。

    小妖精踩著床站起,整個人就這樣撲到了夏侯奕的懷中,小腰使勁的扭著,「我是在你回來之後才換上的。」

    「她們全瞧見了。」夏侯奕不滿極了,一想到小妖精這樣美妙的一面被人瞧了去,哪怕那是些女人,他這心裡也不是滋味的很。

    小妖精的美好就只能是他能瞧見的,任何人都不能染指。

    「殿下,我這樣,好看嗎?」小妖精期待的望著他,眼神中似乎還有些不安的情緒在湧動。

    夏侯奕沒回答,只是眼中的滔天火焰更加的耀眼。

    小妖精不滿意了,怎麼,難道這樣真的不好看?

    她放開了男人,退後兩步,站在大床的中間,輕輕的轉悠了一圈。

    夏侯奕的眸子再度深沉了一番,該死的小妖精,真是能夠折騰的。

    「混賬東西。」男人再也無法忍住,猶如餓虎撲食,直接將小妖精撲倒在床上,直接封住了她的脣。

    「嗚嗚,別動,你還沒說好看不好看呢。」慕容卿不滿的蹬腿兒。

    不知道她為了穿上這套衣服做了多久的心理凖備,可不是什麼人都敢穿上這套衣服的。

    男人微微頓了下,垂頭認真的去打量身下的小妖精。

    烏黑的長髮柔順的披散下來,彷彿給她穿上了一件黑色錦緞長袍,金色的胸衣,僅僅只能包裹住胸部,下面有金色的穗子垂落下來,隨著她的走動,那些穗子也隨之飄動,勾人的緊。

    下身,同樣是一件僅僅只能包裹住小屁屁的金色褲子,有同樣的金色穗子垂落下來。走動之間,若隱若現,更加引人遐思。

    在他剛進來的時候,小妖精的身上還披著一條長及腳踝的長紗。行走之間,金色與白色交織在一起,形成了極其強烈的色彩風暴。

    那種妖媚的感覺,絕對符合小妖精的名頭。

    「好看。」許久之後,夏侯奕才冷冷的丟下這句話,「但只能凖我看。」

    「當然。」小妖精難得的紅了臉,這樣的衣服,別人想看,她也是不敢穿。還是那個女人蠱惑的她,說什麼男人見到她這樣穿一定會瘋狂,回頭萬事都會答應她。

    好吧,男人確實瘋狂了,只是,到底是否會答應她,猶未可知。

    夏侯奕不給小妖精再躲避的機會,一個餓虎撲食將她撲到,整個人覆上去,掀起了新一輪的折騰。

    許久,許久之後。小妖精哼哼唧唧的乞求著,「殿下,不來了,歇,歇會兒。」

    「好。」男人嘴上答應著,身體卻沒有一絲要停頓的意思,繼續的扭著,怎麼也不願意放棄折騰小妖精的快感。

    小妖精心中怨念著,這男人,就是個大騙子,嗚嗚,誰來救救她的小腰?

    夜半時分,小妖精在男人那不知疲累的折騰下昏睡了過去。

    男人疼惜的抱起她去了後面的浴池,清洗後才抱著她回去躺下。

    將小妖精擁入懷中,輕輕的摸著她的臉,夏侯奕輕輕的揚起了眉頭,「小妖精,怎麼辦,真是捨不得離開你一會兒。」

    想到自己即將遠行,男人的眉頭便皺的死緊,要那麼長時間不見小妖精,誰知道她能給他惹出多少事兒。

    所以,為了不讓她給自己找麻煩,自然要帶著她一道出門。

    只能不過,自然是不能如此快的就答應她。

    勾著脣角,夏侯奕抱著小妖精一同陷入了夢鄉。

    第二日一早起身,難得的,慕容卿忍著疲累陪著夏侯奕一道起身。昨天自動獻身,可好處卻沒拿到,她豈能甘願。

    今天不讓他答應了,她才不罷休。

    「殿下,昨天的事情,你考慮的怎麼樣了?」慕容卿狗腿兒般的沖著夏侯奕笑,握著筷子給他夾了一個銀絲捲。「殿下,有我跟在你身邊,不說別的,逗逗趣兒總歸是好的對吧?」

    「逗趣兒?如何個逗趣法兒?」夏侯奕回頭,淡淡的問。

    慕容卿一怔,心道,壞人,明知道她是忽悠他的,有必要問的這樣仔細嗎?

    逗趣兒?怎麼辦,她該怎麼說?

    「想不到?那算了。」夏侯奕繼續吃自己的東西。

    「誰說想不到?」慕容卿哼唧著,不就是逗趣兒嘛,想要夏侯奕開心,那還不容易。

    小妖精古怪的笑著,突然就抱住了男人的腰,貼在他的頭邊,輕聲道:「晚上陪著你,這還不夠?」

    男人一怔,倒是沒想到小妖精居然敢這樣大大咧咧的說出來。「壞東西。」

    小妖精嘿嘿的笑,「殿下不就喜歡我這壞東西?」

    「考慮一下。」夏侯奕給出了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

    「多久。」慕容卿乘勝追擊,這可不是她想要的答案。

    「很快。」

    「很快是多久?」

    「五天。」夏侯奕想了下才給出了答案。

    慕容卿滿意了,五天嘛,還算可以。其實,她也知道,男人這是故意拿嬌,為的就是能夠從她這裡多佔點便宜。

    「奕哥哥。」突然,柳園園的聲音從外面傳了來。

    慕容卿眉頭一皺,心中不滿。這女人,總是三五不時的趁著他們在一起的時候沖進來,完全沒有一點打擾到他們的自覺。

    沒等慕容卿吩咐綠心她們攔著,柳園園便已經走了進來。「奕哥哥,我給你凖備了一盅八寶粥,你一向喜歡的,嘗嘗可好?如果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也早些與我說,回頭我好吩咐她們改進,否則,上路之後,總歸是有各種不方便。」

    柳園園的笑是羞澀的,又柔和的,半響才快速抬頭看夏侯奕一眼,那副嬌羞的模樣,簡直能把最漂亮的花都給比下去。

    慕容卿臉上的笑容卻是漸漸的凝固,出門上路?什麼意思,難道說,夏侯奕已經答應讓柳園園跟著一同去了?

    心頭的怒火不受控制的躥起來,慕容卿暗中揪住夏侯奕的大掌,死死的扭著。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老混蛋,你最好給我說清楚,怎麼回事,為什麼你同意她隨你一道去。」

    雖然沒說出聲音,但夏侯奕從她的眼神便能夠看出她什麼意思。

    大掌反過來,按了按,隨即在她的掌心快速的寫了兩個字。

    慕容卿一怔,隨即凝眉,而後,一抹笑意從眉間閃過。真是個壞男人啊,居然想要打這個主意。只能不過,他真以為這樣做就能夠達成目的?

    「有你在,我相信可以。」夏侯奕突然靠過來,輕聲的說。

    「殿下,你可真能看起我。」

    「一向能夠看起你。」夏侯奕淡淡的道。

    慕容卿狠狠的剜了他一眼,真是個壞男人,自己的事情不做,總是會找她的麻煩,怎麼,看她好欺負不成?

    「我要隨行。」揪凖目標,慕容卿貼著他,壓低了聲音,快速道。

    「事成之後。」夏侯奕倒也不含糊,沒被慕容卿給忽悠到。

    「好,成交。」慕容卿倒也爽快,快速答應。

    夏侯奕點點頭,坐正了身子,抬頭看了柳園園一眼,道:「太過甜膩,不喜歡了。」隨即,他便放下筷子起身,大踏步走了出去。

    柳園園完全愣怔在原地,不喜歡了?從什麼時候開始不喜歡的,是多久以前,還是從現在開始?不知為何,她這心頭總是有些不太舒坦,像是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樣。

    「柳姐姐,不如坐下來一道吃點兒?」慕容卿好心的邀請。

    「不用了,不日殿下就要出行,我必須盡早做凖備,就不多打擾慕容妹妹了。」柳園園很快就恢復了正常,不管夏侯奕怎麼想,只能要自己跟著一道出行,總歸是有機會達成目標,至於其他的,她管不了那麼多,也不想管。

    柳園園走了,慕容卿聳了聳肩頭,繼續吃東西。

    飯後,她叫來了紅葉,「去將府中的幾位主子都請過來,就說我有要事要與大家說說。」

    「是。」紅葉答應著便快速的出去張羅此事。

    沒多大功夫,於月琳等人便坐在了清苑的外廳中。

    此時,慕容卿還未到,於月琳她們便聚在一起小聲的討論著,到底慕容卿叫她們來是有什麼事呢。

    「諸位妹妹來了?」慕容卿走進來,笑著與她們打招呼。

    「見過慕容側妃。」一眾人忙起身行禮。

    「自家姐妹,無需客氣。」慕容卿笑著沖她們擺手。

    在主位坐下,慕容卿這才看向自己的左手邊,「柳姐姐也來了?正好,這件事你也知道,想來你還能與大家一起說道說道。」

    柳園園一怔,頗為不明,「什麼事兒?」

    慕容卿微微一笑,道:「也算是大事吧,殿下不日將要出門,身邊需要帶幾個人。初步打算是三人,如今已經確定了柳姐姐會跟隨。這點,也是昨天殿下與誠王爺一起商議的。至於剩下的兩個人選,那便要從諸位姐妹中挑選了。」

    「你,你說什麼?」柳園園震驚的起身,指著慕容卿,尖銳的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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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26 16:40:38 |只看該作者
第006章:紅葉出事斷指來

    柳園園那突然尖銳的模樣嚇了眾人一跳,不由得奇怪的盯著她多看了兩眼。往日裡那麼一個嬌嬌柔柔的樣子,怎麼就跟突然變了個人似的。

    不知是否感受到眾人的注視,柳園園羞惱的瞪了慕容卿一眼,臉色略略變了變。「慕容側妃,你胡說什麼,殿下已經答應了我,此次出行是由我隨行。」

    一時間,眾人看著柳園園的眼神便是犀利了起來。這麼大的事情,這個裝模作樣的女人居然打算瞞著她們不成?

    只能不過,生氣之餘,心頭也都隨之火熱起來。陪著夏侯奕一道出行,那可是大好事,長途漫漫,說不凖就能發生點什麼,要是能夠得了個一男半女,那以後的日子可就逍遙了。

    室內眾女全都興奮而又感激的望著慕容卿,心中將兩個側妃放到一起比較,高下立判。

    瞧瞧人家慕容側妃,多麼大度,不止如此,還將名額多弄了兩個出來。那個柳小白花呢,不但讓自己父親出面搶了那名額,如今還打算瞞著她們,真真是可恨之極。

    「柳側妃,這怎麼就是胡說?慕容側妃最是大度懂禮,不該說的話,她豈會胡說?既然她這樣說了,那一定是殿下與她說過。柳側妃,這等好事,你該不會是想自己一人獨佔吧?」

    柳園園臉色難看之極,有些想不明白,事情怎會突然之間就變成了這個樣子。不應該啊,昨天夏侯奕可未曾這樣說起過。已經有了她,為什麼還要帶其他女人,難道說,她一人還伺候不來他?

    又或者,根本就是有人故意搗亂,不想她一人獨佔好處?

    柳園園死死的瞪著慕容卿,恨不能將這個小妖精給抽皮扒筋,打下十八層地獄才好。

    好一會兒後,柳園園才硬是擠出了笑容來,「妹妹說的這是什麼話,我怎會想要自己一人獨佔這好處。只能不過,昨天確實未曾聽殿下提起過這件事,我便以為,此次出行只能需要帶一人。如今能多帶兩位妹妹,自是最好,我還擔心路上照顧不周,害的殿下心頭不快呢。」

    兩位妹妹嗎?室內眾人皆是諷刺的笑,看來,柳園園是不想讓慕容卿跟著一道出行啊。

    也是,如果慕容卿也跟著,柳園園還能討得了好?

    「好了,今兒個我也只是想要將這件事給諸位妹妹說一聲,至於最後到底是誰跟著一道出行,那是殿下才能決定的事情。」慕容卿笑瞇瞇的說,絲毫不在意柳園園話中那諷刺的意味。

    她能不能去,可不是柳園園說了算的。那個老混蛋敢將她丟在京城,那她就敢將京城給鬧翻天,回頭那些爛攤子,還是要他來收拾。

    「慕容側妃,這可是大事,如果你不說,我們姐妹估計是沒希望了。」於月琳感激的沖著慕容卿笑。雖說慕容卿可能也沒打什麼好主意,不過,她能願意說出來,總歸是比柳園園強太多。

    「自家姐妹,說這些做什麼,更何況,最後決定的也還是殿下。」

    於月琳笑笑,沒再多說什麼,只是那微微垂下的眸子卻是在暗中閃爍不已,像是在想著什麼主意。

    得到了這麼大的消息,一眾女人也都沒有了心思在這裡閒聊,沒多會兒便相繼告辭離開。

    唯有柳園園,卻是落在了最後。

    等到眾人都離開後,慕容卿才笑瞇瞇的道:「柳姐姐是否還有什麼事情要與我說?」

    「是。」柳園園沉聲應道,倒是沒有裝模作樣的擺姿態。

    慕容卿臉上的笑容也隨之消失,柳園園的神態頗為不正常,彷彿是在醞釀什麼。

    「慕容妹妹,你可知我與奕哥哥的過去?」

    慕容卿的眉頭不自在的挑著,又是這句奕哥哥,說實話,她是真的不太喜歡聽見柳園園這樣稱呼夏侯奕。彷彿,她真與夏侯奕有多大關係似的。

    旁人不知,她豈會啥都不曉得。早在知道有柳園園這號人物之前,夏侯奕已然是將他與柳園園之間的過去說給她聽了。

    雖然他們是青梅竹馬,但也並非是多麼親密關係的青梅竹馬,畢竟,柳園園雖然是王爺之女,但不過是異姓王,自然不能隨意進宮。

    如果不是太后喜歡她,估計她也不能三五不時的接觸到夏侯奕。

    只能不過,縱然接觸到,卻也不代表夏侯奕與她的關係就真正好。

    靜妃發生了那種事,再加上夏侯奕本身中毒,他哪裡有心思去理會什麼青梅竹馬。

    柳園園口中的所謂青梅竹馬,也不過就是她經常追著夏侯奕跑,而他本人卻根本不太搭理她。甚至,一見到她就躲,嫌棄她煩。

    不過,柳園園倒也是一個心性堅韌的人,縱然夏侯奕躲著自己,她卻毫不氣餒,依然緊緊的追著他跑。

    時間長了,他們便也就成了眾人心中的那所謂的青梅竹馬。

    「你們是青梅竹馬,這是九皇子府人人皆知的事情。」慕容卿笑著道,語氣中沒有絲毫的酸澀,彷彿,根本就不介意他們兩人的過去。

    柳園園定定的望著她,小手無意識的攪在一起。慕容卿,她為什麼不嫉妒?府中的那些女人,見到她之後,沒有一人敢得罪她。在聽聞她與夏侯奕乃是青梅竹馬後,更是巴結她的緊。

    在慕容卿還未進府之前,她雖然只是側妃,但儼然就是正妃的派頭,府中根本沒人敢違逆她的意思。

    而這一切,卻是在慕容卿進府之後悄然發生了變化。她不再是夏侯奕心中那唯一的特別,而沒有了那份特別之後,他又怎能算是府中獨一無二的存在?

    府中人對她的態度,悄然發生了變化。或許不是變得太明顯,但敏感的她卻還是從中清楚的感受到那份不同。

    她惱怒,怨恨,不該如此的,一切都是那個叫慕容卿的小妖精的錯。

    今天,哦,剛剛之前,她還在高興,想著之後隨行出門,她將會有多少機會真正得到夏侯奕。沒想到,這件大好事再度被慕容卿給破壞掉了。

    這臭狐狸精,她憑什麼,同樣是側妃,她憑什麼奪走夏侯奕。

    哼,一旦將來正妃入門,看她還如何的得瑟。

    想到正妃,柳園園越加的不滿。之前太后可是曾經答應過她,將來有一天會提她升為正妃。誰知,過去那麼長的時間,依然是沒有絲毫的跡象。

    柳園園越想越是憤然,以她的身份,為何不能得到那個位置?

    「慕容妹妹,那你可知我與奕哥哥的真正關係?」柳園園抬頭笑著,羞羞澀澀的笑容,宛若鄰家小妹妹一般。

    慕容卿眨眨眼,頗為不解的道:「怎麼,難道不是青梅竹馬的關係?」

    柳園園臉上的笑容越顯羞澀起來,「自然是青梅竹馬的關係,不過,卻沒有表面上所看到的那麼簡單。」

    「哦?柳姐姐,你可是真會打啞謎,我快被你給弄糊塗了。」慕容卿狀似不解的道。「之前許多人都與我說過,你們是青梅竹馬的關係,怎麼,難道那些人是在胡說?那可真是該死。」

    「不!他們並非是在胡說,只能不過,他們卻不真正瞭解我與奕哥哥之間的關係。奕哥哥的很多事情,我全都知道。他的一切,我都瞭解。」

    慕容卿聽到這裡就很想笑,這女人真以為自己有多麼瞭解夏侯奕嗎?那個男人,一顆心藏得太深,饒是她,到如今也不敢誇口有多麼瞭解他,知曉他的一切。

    彷彿是看出慕容卿心中所想,柳園園笑著道:「慕容妹妹一定是認為我在說大話,奕哥哥那樣一個性子深沉的人,怎會有人那麼瞭解他。」

    「確實如此,殿下不是一個喜歡讓人猜透他心思的人。」

    柳園園頗為贊同的點頭,「誰說不是,想要瞭解奕哥哥,太難了。饒是我花了十幾年的時間,到目前也……雖然比你們其他人要好些,但總歸不敢說完全的瞭解他。只能不過,對於他的很多事情,我確實都瞭解。」

    行了,你就別得瑟了,也不嫌累得慌。慕容卿聽著沒意思的緊,有心開口趕人,又不想在這節骨眼上給自己惹事,省的那老混蛋回頭借此機會來整治她。

    在心中微微的歎口氣,慕容卿一手託著頭,一邊時不時的應了一聲,算是告訴柳園園,自己在聽她說話。

    可實際上,她的心思早就飄遠了。昨兒個又被男人折騰了許久,今早上起的又早,慕容卿早就快撐不住了。

    柳園園在這裡廢話連篇,得瑟個沒完,猶如最美妙的搖籃曲,聽著聽著,慕容卿體內的瞌睡蟲便一個跟著一個爬了上來。

    那邊柳園園又說了好一會兒,突然就覺著不太對勁,室內太靜,彷彿,只能有她一個人似的。

    轉頭一瞧,柳園園頓時大怒,忍不住的尖叫,「慕容卿!」

    「嗯?怎麼了,著火了嗎?」慕容卿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站起來,茫然四顧。

    柳園園氣的抓狂,她發現,只能要是在慕容卿面前,自己那一向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就完全不管用了。什麼嬌柔,什麼姿態,完全都可以拋開。

    心頭的怒火不受控制的噴湧而出,柳園園大聲喝道:「慕容卿,你怎麼能如此對我?同為側妃,與我敘話之時,你居然睡著了?」

    「我有睡著嗎?」小妖精打死都不承認。心頭卻是將那個壞男人給恨死了,每日的折騰她一人,累死個人。

    口中不承認,小妖精卻是突然抬手,掩嘴,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柳園園看在眼中,目呲慾裂。這該死的臭狐狸精,她怎麼敢?

    「慕容卿,不要太得意了,縱然眼下你能夠得到殿下的喜歡,但你能保證永遠得到他的喜歡嗎?我與奕哥哥十幾年的感情,可不是你們這一點時間能夠比得上的。」

    對此,柳園園頗為自傲,放眼全府,可真是沒人能夠在這方面比得過她。

    「是嗎?」慕容卿不置可否。對於柳園園在這裡用這些事情來打壓自己,頗為的不耐。在她看來,這些都不過是廢話,真正結果如何,可不是她幾句話就能夠說的清楚的。

    「怎麼,你不相信?」柳園園冷哼著,「我知道,你或許根本就瞧不上我這個青梅竹馬。不過,沒關係,總是有事實能夠證明一切,我這個青梅竹馬,可不是你能夠比得上的。」

    「什麼事實?」慕容卿問道。真沒什麼好奇,可見柳園園那麼興奮,她不給點面子,豈不是太傷人心了。

    柳園園燦爛的笑起來,頗為自得,「別的事情我也不想多說,眼下,我只能想說一件事,慕容妹妹,你可只能知道奕哥哥的臉到底怎麼了?不,或者我應該問,你是否見過奕哥哥的臉?」

    慕容卿的臉色開始變得難看,眉頭緊緊的皺著,柳園園的這句話,算是戳中了她內心的一處柔軟點。以前,她沒去問過,不是她不在意,只是不想逼迫夏侯奕。

    據說,到目前為止,幾乎就沒有人見過夏侯奕受傷過後的臉。

    她不好奇,那是不可能的。只是,她曾經見到過夏侯奕眼中的悲痛,那絕對會是他內心的一處陰暗點,他不願意將那處疑難點敞露出來,她也不願意勉強。

    她知道,不過是時間早晚問題,那個男人,一定能夠從中走出來。

    「慕容妹妹,想來你是沒見過奕哥哥的臉了。但我告訴你,我見過。奕哥哥不會在我面前假裝要強,他是什麼樣子就是什麼樣子,完全沒有顧慮。慕容妹妹,你可以嗎?」

    柳園園一直盯著慕容卿瞧,不放過她臉上絲毫細微表情。

    她的心中得意不已,這件事,她料定了慕容卿不會知道。總算,她是可以壓過臭狐狸精一頭了。

    「柳姐姐,你以為這麼大的事情我會不知道嗎?」慕容卿笑著道。柔媚的大眼睛不解的望著柳園園,彷彿,聽到了什麼好笑的話。

    柳園園一怔,滿臉的不敢置信,回神後就使勁的搖頭,「不可能,慕容卿,你不要再裝了,我知道,你根本不可能見過奕哥哥的臉。自從那件事之後,只能有我一個人見過他的臉。你,你絕對不可能看到過他的臉。」

    「為什麼不可能?」慕容卿好笑的反問,「我與殿下之間沒有絲毫祕密可言。」言下之意,他們兩個人早就已經互相坦誠,彼此瞭解彼此,還是深刻透徹的那種瞭解。

    柳園園依然是一副震驚到不敢相信的表情,怎麼也不相信慕容卿居然能夠看到夏侯奕的臉。她不相信,可想到夏侯奕之前對慕容卿的特別,心裡又突然沒底,難道說,他真的將自己的臉讓慕容卿看了?

    「不會的,你騙我。對,一定是這樣,我知道了,你根本就是在裝腔作勢。這種不知道裝知道的感覺一定很辛苦吧,其實,何必呢,事實是什麼樣就是什麼樣,縱然你裝的了一時,你也不可能裝得了一世。」

    慕容卿攤開了雙手,「你說的對,事實如何彼此心中了然,你不相信,我再如何說也沒用。更何況,我根本沒有必要與你在這件事上瞎折騰。是否見過殿下的臉,彼此心中明白就行。時候不早了,我先回房歇著了,柳姐姐你慢走。」

    「你……」柳園園怎麼也想不到慕容卿居然再度直接下了逐客令,這個女人,到底有哪點兒像是一個側妃?「好,我走,不過,我希望你不要再犯傻了,不是你的東西,再怎麼努力也得不到。」

    慕容卿嬌媚的眨眨眼,小狐狸般的笑了幾下,「柳姐姐到底是年長幾分,看待世事就是透徹。說的沒錯,不是你的東西,再怎麼搶也搶不到。我想,柳姐姐你應該有著深刻體會才是。」

    「你!」柳園園氣的抓狂,這女人總是有著能將人給你氣死的本事,每一次她都能夠佔上風,反觀自己,完全就是被欺負的料。

    「慕容妹妹,希望你能夠一直這樣對自己有信心。」柳園園忽而燦爛的笑著,別有意味的掃了慕容卿一眼,轉身走了出去。慕容卿算個什麼,聽說將軍根本就不喜歡她。沒有了娘家的支持,她不過就是孤軍奮戰,如今所依靠的僅僅就是夏侯奕的喜歡。可一旦那喜歡沒有了,她還能剩什麼?

    她就不同了,她有著誠王爺與誠王妃做後盾,慕容卿,絕對不會是她的對手。

    柳園園心高氣傲,志得意滿的走了。

    慕容卿卻是在瞬間皺起了眉頭,關於夏侯奕臉上的傷,她一直都沒太在意。對她來說,自己喜歡的是夏侯奕這個人,至於他的模樣如何,她沒在乎過。

    更何況,就算如今變得不怎麼樣,但那只是表面而已。

    可眼下柳園園這樣一說,她的心中多少有些不太自在。她本以為自己與夏侯奕彼此之間真的沒有了祕密,可如今看來,很多事情,還真不是她想像的那麼簡單。

    思量片刻,慕容卿便笑起來。就算柳園園說的是真的又如何,她見過夏侯奕的臉,又能代表什麼。夏侯奕根本從未將她放在眼中過,一切只是柳園園自己的一個唸想。

    更何況,不管別人說什麼都好,只能要她與夏侯奕之間沒什麼問題,相處之間沒有問題,足夠了。其他人的話,真正影響到他們,倒是從一個方面去說明,他們之間的感情,其實並沒有那麼深厚,深厚到沒有人可以打擊的地步。

    想通這一點,慕容卿便也不再多想,對於自己與夏侯奕之間的感情,她有信心,不管外人如何插足,該是她的,跑不了。

    想通了這事兒,慕容卿便回了內室,打算先小睡一下。

    上了床,才將將躺下,一道急促的腳步聲便從外面傳了進來。

    「綠心,出什麼事了?」慕容卿凝眉問道。

    「側妃,紅葉可能出了事。」綠心沉聲道。

    「嗯?」慕容卿一個激靈,忙坐起來,「怎麼回事?」早上還曾見過她,怎麼突然就出了事情。

    「前兩天便是接到了消息,秦太醫突發重病,紅葉便是趁著今早上還算空閒便過府去看看。誰知,這一去就沒有了消息。紅葉去之前曾與我說過,約莫一個時辰左右就能回來。但眼下已是過了兩個時辰,以紅葉的性子,斷然不會做出這種事。縱然有要事留在秦府,也必定會派人回來通知。」

    慕容卿也是皺了眉,紅葉的性子她瞭解的很,確實不會這樣什麼交代也沒有的突然消失。「可曾派人去秦府問過?」

    綠心的臉色再度難看了些,「奴婢心中擔心,之前便已經派人去打探過消息。只是,派去的人問了,紅葉早已經回來。側妃,紅葉是否出了事?」

    如果真是這樣,那必定是出了事。只能不過,一個丫頭,到底會是什麼人要對她下手。顯然,那幕後黑手的目標並不是紅葉,而是她,或者夏侯奕。

    「側妃,還請你救救紅葉。」

    綠心紅了眼,她與紅葉從小一起長大,比親姐妹還要親,如果紅葉出了事,她必定無法原諒自己。

    「更衣。」慕容卿思量片刻,便這樣吩咐。

    綠心雖然不知慕容卿要做什麼,但還是很聽話的按照慕容卿的吩咐去辦。她知道,只能要慕容卿能夠出手,紅葉是一定不會有事的。

    很快,慕容卿更衣之後便去了會客廳,她吩咐綠心去將竺亭叫來。

    不多會兒,竺亭便走了進來。見慕容卿一臉冷凝的表情,不禁詫異道:「側妃,是否出了什麼事情?」

    「確實出了事。」慕容卿點頭。

    竺亭臉色一變,忙道:「側妃,有事但憑吩咐。」如今,他已是別夏侯奕安排到慕容卿的身邊,現在,慕容卿就是他的主子。慕容卿想要他做什麼,他便會去做什麼。

    「紅葉不見了。」慕容卿冷哼道。

    竺亭一怔,回神便道:「那個歹毒的女人不見了?怎麼可能,她那一手針法倒也不太簡單。尋常人沒有做好凖備,可是要吃大苦頭。」

    慕容卿不悅的哼了一聲,目光不善的盯著竺亭,居然敢說她的紅葉是歹毒的女人?

    感受到慕容卿那投射過來的目光越顯不善,竺亭哪裡還敢再說話,當即就垂了頭,不過心裡卻在嘀咕。就那彪悍的女人,誰敢得罪她啊,很惹惱了她,幾針下去,指不定哪裡就不能用了。

    「我知道你手裡有人,先派人去四下打探,如果真沒找到,便隨我去一趟秦府。」既然紅葉是在秦府不見的,那麼,秦府必定不能脫得了干係。

    哪怕,秦太醫是紅葉的師父,慕容卿也是不會因此而大意。

    「是,側妃請放心,屬下這就派人去找。」表面上恭敬的答應,實際上,竺亭卻在想,那個女人指不定是跑哪裡玩兒去了,能有什麼事。

    「快去快回。」不知道為什麼,慕容卿心中總是有些不安,她想要快些見到紅葉,確定她沒事,這才能夠安心。

    見慕容卿是真的憂心,竺亭倒也不敢擔擱,忙行禮後跑了出去。

    這一等就是一個多時辰,竺亭黑沉著臉回來,抬頭看著慕容卿那充滿期盼的眼神,不禁暗自握了握拳。該死的,他發動了手下的暗衛找了一個多時辰,誰知,居然一點線索也沒有。

    如果紅葉真是跑哪裡玩兒去了,他手下暗衛必定能夠很快將人找到。

    眼下的情況是找不到,那就只能有一個可能,紅葉出了事。

    雖然竺亭還未開口說話,但他臉上的表情卻已經是表露了他的意思。

    慕容卿微微失望的起身,「既然如此,那便走一趟秦府。紅葉是在他們府中不見的,秦府必定要給我一個交代。」

    「側妃,還是等殿下回來,讓他陪著你一道過去秦府,可好?」竺亭忙急哄哄的上前一步,勸慰道。

    「怎麼?」慕容卿挑眉,「是擔心我會出事?」

    竺亭臉一紅,略有些尷尬的垂了頭,真是什麼都瞞不了這個主子,也太過聰明瞭些。

    慕容卿淡淡的笑著,夏侯奕此次西行,不知多少人心中不滿。因為,一旦夏侯奕真的成功了,那絕對是功德無限的大事。到時候,他的聲名絕對會上升太多。

    這對於很多人來說都不是一件好事,所以,在出發前的這些日子,如果夏侯奕能夠出點什麼事情,或者,九皇子府能夠出點什麼事情,那便最好不過了。

    這些,慕容卿豈會想不到。但她卻不懼,因為,她知道,眼下沒有人敢動她。

    太過明目張膽,反而落於了下乘。到時候,夏侯奕震怒,朝堂上必定也會掀起偌大的風浪,那後果,沒有人願意去承受。

    既如此,在沒有萬全的把握之前,沒有人會在這個時候對慕容卿下手。

    「行了,放心便是,去備車吧。」慕容卿揮揮手。竺亭跟在夏侯奕身邊那麼久,可不是普通的隨從,雖然自己沒將事情說清楚,但她相信,竺亭明白。

    他勸自己等夏侯奕回來,不過是圖個心安罷了。

    「是,側妃。」竺亭答應著,倒也沒在繼續堅持自己的想法,轉身而出,前去備車。

    「側妃,這樣真的會沒事嗎?」綠心緊張的湊到慕容卿身邊,猶豫著,半響後道:「側妃,說不定這就是一個局,一個想要引你出面的局。如果這個時候過去,說不凖會出事。奴婢想,縱然真的將紅葉救出來,她心裡也不會高興。側妃,不如等殿下回來再去吧。」

    綠心也是這樣想,有夏侯奕陪伴,想來是不會有事。

    「殿下今日出城去了,不會這樣快回來。」慕容卿道。今天早上,夏侯奕出門之時便已經告訴她要出城,至於什麼時候能回來,不太確定。

    綠心急了,夏侯奕不能回來,這樣貿然的去秦府,萬一真出了是事可怎麼辦。她幾乎已經能夠想到,慕容卿出事之後,夏侯奕暴怒的神情。

    老天,那可不是什麼好事。

    「側妃,不如再等等?要麼,派竺亭去通知殿下。奴婢想,殿下也是不會想要你自己一人去秦府,太過危險。」

    慕容卿搖搖頭,她相信,既然那人做了這個局,如果她不出面,只能怕紅葉會有危險。

    綠心還想再勸,慕容卿卻是再度揮手,她已經決定了的事情,不想再有什麼更改。

    綠心無奈的很,慕容卿的性子,她哪裡會不瞭解。只是,小姐為了她們居然……綠心紅了眼眶,她到底是上輩子做了多少好事才能夠伺候這樣的主子。

    「側妃,有人送了東西過來。」突然,竺亭手裡捧著一個小盒子走了進來。「側妃,來人指明要交給你。」

    「哦?」慕容卿略顯詫異的看向竺亭手裡的小盒子。「什麼人送來的?」

    「不知,只是知道是一個男人,送了東西過來就跑了,門房甚至沒能問清楚他是誰。側妃,屬下覺著這東西不太對勁,要麼就別看了。」

    慕容卿凝眉掃著那盒子,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那盒子,心裡頭總是有一種慌慌的感覺,像是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打開。」慕容卿沉聲道。

    「側妃,那便讓屬下先看看是什麼東西,確定沒有危險再給你看,可好?」竺亭想了個折中的法子。他可不想慕容卿出事,回頭夏侯奕震怒,誰能夠承受那雷霆之火。

    「不用。」慕容卿一口拒絕。她料定那盒子裡沒什麼危險,送盒子來的人沒那麼傻,知道她不會輕易中招,所以,這種法子對她根本沒用。

    竺亭有心再勸,綠心卻是紅著眼眶就走過去,一把奪下竺亭手裡的盒子。深深的吸了口氣,打開。

    「你,你急什麼?我打開便行,也不怕小命不保。」竺亭氣吼吼的道。

    綠心卻是根本不管他咋呼什麼,只是垂頭去看手裡已然打開的盒子。當見到盒子裡的東西時,不禁抖著手往後退,盒子最終從手中落下,眼瞅著就要落地。

    見狀,竺亭卻是一步上前,直接將盒子接在手裡。

    一抹紅光閃過,室內的氣氛陡然冷滯下來。

    慕容卿閉了眼,再睜開,臉上卻是清冷一片。「拿過來。」

    竺亭卻是沒有聽話,反而退後了幾步,「側妃,還是別看了,屬下這就加派人手去查探,你放心,屬下一定能夠將紅葉給找回來。」

    「嗚嗚,是紅葉的手,怎麼辦,紅葉的手指被砍掉了。側妃,怎麼辦,紅葉一定受傷了,他們會不會殺了紅葉?」

    慕容卿沒說話,因為,她自己都不知道會不會有那種事情發生。

    早在知道紅葉出事之後,她的心裡便有些發慌,隱隱中覺著會發生些什麼事情。只是沒想到,那人居然動手如此快,並且將斷指送了過來。

    看來,那人是擔心她不會前往秦府,所以才送來了斷指,目的就是要逼迫她出行。

    「混賬東西!」慕容卿忍不住的怒罵道。

    那些人是徹底激怒了她,哪怕他們將紅葉囚禁起來,甚至動了鞭子,但只能要是外傷,總歸是能夠養好。斷了手指,哪裡還能養好。

    紅葉是個郎中,一雙手,十根手指都有用處。如今缺了一根,那丫頭心裡該是多麼難過。

    她幾乎可以想像,此時紅葉必定是難過萬分,甚至是動了輕生的念頭。

    沒人比她還要瞭解紅葉,她自小父母都是生病而亡,所以才被慕容卿的娘親接回府。之後因為紅葉發誓要學醫,想著留在慕容卿身邊,懂醫的話也是好事,這才將她送到秦太醫那邊學醫。

    紅葉不怕吃苦,小時候不知付出了多少。她曾經說過,這十根手指是父母給的,她要用這十根手指去救人,自己沒能夠救活自己的父母,多救其他人,世上便會少一些她這樣的可憐孩子。

    沒想到,如今她的手指居然斷了一根。

    「我不會放過你的。」慕容卿冷喝。該死的,最好別讓她知道是誰下的手,否則,她定然不會輕易放過那人。血的代價就要用血來償還。

    「竺亭,車是否已經備妥?」慕容卿又問。

    竺亭答應著,「已經備妥。」此時,他也不想要再勸著慕容卿了。這小祖宗,那豈是他能夠阻止的了的。

    「把盒子遞過來給我。」慕容卿又道。

    竺亭無奈,只能慢吞吞的走過去,將手中的盛放了斷指的盒子遞給了慕容卿。

    慕容卿接過盒子,沒有猶豫的拿起斷指,認真的端詳。那是一個食指,上面帶著一個扭花銀戒指。

    手指纖細白嫩,很是漂亮,只能可惜,已經失去了生機。

    綠心快步走過來,在慕容卿身邊站定,紅著眼眶道:「小姐,奴婢認得這個戒指,之前廟會的時候,奴婢與紅葉一起買的,奴婢的與她一樣,當時還說,以後就算一個弄丟了,另外一個戒指也可以輪流換著戴。側妃,奴婢絕對不會認錯,這就是紅葉的手指。」

    「嗯。」慕容卿淡淡的應了一聲,戒指,之前她也曾經見到過紅葉戴過,確實就是這個。

    廳內站著的竺亭,望著慕容卿拿著一根斷指,翻來覆去的看著,不顧血腥,不顧惡心,他只能覺著心肝兒都在顫抖。老天,這小祖宗可真是太厲害了,換其他女人,見到斷指,不嚇得暈過去才好。這小祖宗倒是厲害,不但不害怕,反而還在這裡翻來掉去的看。

    難道說,斷指上還有什麼文章?

    思及此,竺亭也開始認真的去打量斷指。不過就是個看著漂亮的手指罷了,真沒什麼特別。

    不過,不知為何,想到紅葉那個野蠻丫頭的手指居然斷了一根,竺亭的心裡也頗為不是滋味。那丫頭是挺兇悍的,但對人也很不錯。

    有些時候,清苑有什麼好吃的,她都會想著留一份給他與阮寧。說什麼他們當差辛苦了,要多吃點好的,這樣才能有精力去保護主子。

    什麼洗衣服,縫補衣服,她全都替自己做過。

    一時間,竺亭突然發現,紅葉那丫頭倒是替自己做過不少事情。

    「側妃,你打算什麼時候去秦府?」竺亭問道。眼中不時閃過冰冷視線,如果讓他知道真是秦府的人害了紅葉,哼,他也不會放過他們。

    紅葉雖然是個丫頭,但卻是個好丫頭,更何況,他們九皇子府的丫頭,就算是放出去也不見得比什麼普通的大家閨秀差,還輪不到別人來禍害。

    「馬上出發。」慕容卿好似終於看夠了斷指,冷幽幽的吩咐之後,便將斷指放回到盒子裡。蓋上蓋子後,交給竺亭,「一並帶著過去。」

    竺亭一怔,倒是不解的很,「側妃,這不是紅葉的斷指嗎?為什麼還要帶過去?」

    「回頭你便會知道。」慕容卿也沒有給他解釋的心思,直接揮手,讓他趕緊去做凖備。

    綠心倒是有些詫異的看了慕容卿一眼,只是見她並未有心思說,便也沒有多口去問。

    竺亭動作很快,一行人很快便上了馬車,往秦府而去。

    一路上,慕容卿都在閉目養神,彷彿根本就不畏懼此次危險之旅。

    綠心有心想問什麼,但見慕容卿一直都沒睜眼,猶豫了會兒,最終還是沒有開口問出來。

    而此時,在慕容卿與綠心一道前往秦府的時候,遠在城外一處莊子的夏侯奕已經接到了消息。

    「主子,需要趕回去嗎?」阮寧見夏侯奕神色不好,便出聲問道。

    「不用。」夏侯奕將紙條疊好,丟給了阮寧。後者接到,點火燒盡。

    夏侯奕起身走到門口,抬頭望天,道:「她不是脆弱的花朵,這些事還難不住她。得罪了她,倒楣的只能會是他們。你盡快安排,等這邊事情了結,我們盡快回去。」

    雖說他放心慕容卿,但真不在她身邊,心裡總歸是不踏實。

    人就是這樣,不管對那個人再怎樣的放心都好,事關自己喜歡的人,關心則亂,這是定律,幾乎無人能夠改變。

    與此同時,慕容卿一行終於到了秦府。

    此時,秦府早已經接到了消息。

    慕容卿的馬車才剛在秦府門口停下,大門便是被打開,兩個女人快步走出來。

    「見過慕容側妃。」當先一女人,約莫三旬年紀,精瘦的臉,模樣雖然不錯,但因為太瘦,倒是顯得不太好看。

    「秦大夫人免禮。」慕容卿在綠心的攙扶下下了車,微微抬了抬手,笑了下道。

    秦大夫人忐忑不安的直起身子,看見慕容卿臉上的笑容,越加不安。誰不知道慕容卿最是心疼身邊的兩個丫頭,幾乎是將她們當做自己的親姐妹來看待。

    如今紅葉出了事,怎麼她還能夠笑出來?

    秦大夫人想不通,心裡就更加緊張。人總是如此,對於未知的事情總是會心慌,不安。

    更何況,說到底,紅葉是因為來了秦府,這才會出事。在情在理,秦府都是脫不了干係。

    秦大夫人惱怒的很,心頭將那個做了此事的殺千刀的咒罵了許多遍。要惹事兒,那也等離開了他們秦府,這不是明擺著給他們秦府找事嗎?

    回頭一想,倒是也不太對,紅葉確實是在離開秦府之後才出的事情。

    「慕容側妃,紅葉的事情……」

    「秦大夫人,難道不請我進去坐坐?」慕容卿笑著道。

    秦大夫人一怔,而後馬上回神,笑著側身,親自領著慕容卿往裡走。

    她一邊走一邊道:「慕容側妃,這件事我們秦府實在是不知怎麼回事。紅葉今天是過來看過老爺子,只是,坐了不到半個時辰便說側妃你身邊需要人,告辭離開了。當時我還想說,是否要派個人送她回去。不過紅葉卻說,她坐的是九皇子府的馬車,沒人敢不開眼的找她的麻煩。當時我想,大白天的,又是九皇子府的馬車,應當無事。早知道,無論如何我也應該派個人送她回去的。」

    慕容卿不置可否的笑著,既然人家想要擄走紅葉,任憑你派多少人過去也是沒用。

    秦大夫人說了許久的話,但慕容卿卻總是不置一詞,彷彿根本就沒有在聽她說話一樣。

    秦大夫人心中更加不安,對於慕容卿,她可是瞭解的很。別看這一位平日裡笑瞇瞇的,對誰都挺和善,可據說,得罪她的人,幾乎都沒有好下場。

    將軍府的大夫人,三小姐,包括沈語心,還有之前那個什麼金志文,全都沒有一個能夠有好下場。

    老天,難道說,這一次輪到他們秦府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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