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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嗜酒態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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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青青綠蘿裙] 我有特殊溝通技巧《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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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5 00:56:34 |只看該作者
第90章 逛逛

    楊綿綿補筆記補到一點多,樓下終於重歸平靜,天氣也稍稍降溫,她決定趁這個機會趕緊把東西都寫了,免得明天大熱天根本不想動彈。

    寫完筆記去浴室沖澡,搖了搖熱水壺,裏面還有一點熱水,就兌了溫水擦身,洗到一半聽見門嘎吱一下開了。

    楊綿綿連忙拿衣服套了探出頭去,就看見荊楚滿臉倦色走了進來,看到她還沒睡有點意外:“怎麼還沒睡?”

    “太熱了,洗個澡。”楊綿綿湊過去在他身上聞了聞,皺起鼻子,“你臭了。”

    荊楚本來想親親她,被她那麼一說倒是不好去抱了,只能先退一步:“那借你的浴室洗個澡。”

    楊綿綿從抽屜了拿了一條新毛巾給他:“超市買牛奶送的。”

    荊楚根本沒想到要問為什麼她會多買一條新毛巾,被她那麼此地無銀三百兩一說,哪裏還會不明白,笑意頓時就浮現上來了。

    楊綿綿轉移話題:“你怎麼來了,不回家嗎?”

    “沒良心的。”荊楚把襯衫脫下來搭在旁邊的椅背上,“我們都幾天沒見了?”

    楊綿綿嘴角忍不住翹啊翹:“你想我了?”

    “不然呢。”荊楚也用不著熱水,原本想在蓮蓬頭下沖個冷水澡的,沒想到可水壓不穩,蓮蓬頭裏出來的水太少了,他只能用臉盆接了水,用毛巾浸濕了往身上擦。

    楊綿綿拿了香皂給他,一扭頭就看到看到這樣的一幅場景,昏暗狹小的衛生間裏,他赤裸著身,臉盆放在水池上擋著了最關鍵的地方,而他搓著毛巾往身上擦,水珠沿著他肌肉的線條往下滑落,他的好身材一覽無余,胸肌,腹肌,人魚線,讓人一看就不自覺地要吞咽口水。

    她看得目瞪口呆,覺得臉頰滾燙卻舍不得移開眼睛,在原地呆了半晌,鬼使神差地走過去抱住了他的腰。

    “乖,放開,衣服要濕了。”荊楚把毛巾丟回了水盆裏。

    臉盆表示已經失血過多而死:“鼻血~~~”

    鏡子:“這身材真是棒呆了23333綿綿你要當心流鼻血啊!”

    水池:“性感呆了_(:3」∠)_如果我是人,我也會想摸一摸的,綿綿我支持你上吧。”

    楊綿綿抱了他一會兒,想想今天夜還很長,完全沒必要那麼心急,所以乖乖就放了手,把肥皂拿給他,接了一盆水浸濕了他的臟衣服去陽台上洗。

    夏天溫度高,衣服又薄,現在洗了晾一晚上明天一早就能幹。

    荊楚洗完出來的時候發現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沒替換的褲子了,他想了想沒辦法:“綿綿。”

    楊綿綿啪一下把燈關了:“出門左拐走三步就是床了。”

    荊楚哭笑不得,但還是感謝她的貼心,直接出去躺在了她的床上,月光照進來,他看見她把他的衣服一件件晾起來,把臉盆放回衛生間裏:“明天就可以穿了。”

    “來。”他對她招招手。

    楊綿綿爬上床,摟著他就親了一下:“你是不是想我了?”

    “嗯。”荊楚最近查的案子比較棘手,滅門慘案,死了一家五口人,案發的房間裏血腥味濃得他聞了都要皺眉頭,柳玉是一進去就吐了,太慘烈了。

    特案組的所有成員都加班加點,他輪著給他們放假回去睡了一覺,自己卻在辦公室裏瞇了瞇眼,身心俱疲的同時,無法抑制得想念她。

    楊綿綿剛剛趁他洗澡和衣服們交流了一下,知道他已經二十個小時沒有睡覺,估計累慘了,也不好意思再折騰他,乖乖抱著他:“那你睡吧,我陪你。”

    “還沒親過呢。”荊楚在她唇上啄了幾下,“改天補給你,好不好?”

    “加倍。”

    “嗯,加倍。”他撫摸著她的頭發,眼皮漸漸合攏,幾乎沒有幾秒鐘就陷入了沈沈的睡夢之中。

    楊綿綿看他睡熟了,輕手輕腳掙脫了他的懷抱,拿了蒲扇給他扇風,大家都安安靜靜得不說話,只能聽見窗外聒噪的蟲鳴。

    借著淡淡的月色,她看見他額角的傷疤,當時應該是什麼碎片被爆破的力量彈射開來,正好劃破了他的臉,當時一臉是血看著可怕,愈合以後卻並不明顯,換個發型也就遮住了。

    可楊綿綿覺得她每看一次都要為自己當時的愚蠢而後悔。

    永不能忘,永不能。

    她把自己的腦袋挪過去,和他並排並,睜著眼睛發了會兒呆,慢慢也有了睡意,把毯子抖抖好給兩個人蓋上,她就枕著他的手臂睡著了,朦朦朧朧間,荊楚好像把她抱在了懷裏,她一開始覺得有點熱,後來就迷迷糊糊睡著了。

    第二天荊楚醒過來的時候就看見楊綿綿像貓似的趴在他的胸口,他本來想悄悄起床不打擾她的,但誰知道大清早起來血氣方剛,一不小心就把她給吻醒了。

    楊綿綿睡得稀裏糊塗的,被親就被親唄,她也不在意,就是她難得乖巧迷糊的樣子讓荊楚一時沒控制好,親熱的時間一拖再拖,最後要不是真的上班要遲到了他估計還能磨蹭下去。

    這就導致路上沒法吃早飯,他是買了早飯去的警局。

    柳玉那多靈的鼻子啊,一聞到香味就探頭一看:“哇塞,這不是老城區那家很有名的早飯嗎,據說包子超級好吃的,但是隊排得老長了,還有這個豆腐腦!天啦擼隊長,你一大早跑去老城區買早飯興致也太好了吧?”

    常雁實在聽不下去了,太慘不忍睹了,這是白當警察那麼多年了:“他衣服都沒換!”

    柳玉啊了一聲,反應過來了:“隊長昨兒沒回家,去女朋友家過夜了?”

    常雁嘆了口氣:“還算有救。”

    “常姐〒▽〒”柳玉去荊楚那裏偷了個肉包子吃,“味道果然不錯,隊長那你下次再去給我們帶唄。”

    “吃的還堵不住你的嘴是吧。”荊楚頗沒好氣。

    柳玉做了個鬼臉,又和常雁八卦:“常姐,你有沒有覺得隊長這次的女朋友好神秘啊,居然一直都沒帶出來過。”

    常雁:“……”她同情地看著柳玉,沒有想到她居然還沒猜到,她也不想說破讓流言傳出去對荊楚的名聲有礙,只能說,“幫我查個資料吧。”

    柳玉被轉移了註意力:“哦,好。”

    去茶水間倒茶和荊楚碰見的間隙,常雁提醒他:“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遲早會有人碰見的,你要在事情傳開來之前做好準備。”

    荊楚一怔,知道她原來猜到了:“你知道了。”

    “你並沒有掩飾過,有心人自然知道。”常雁平靜地看著他,“人言可畏,眾口鑠金。”

    這句話讓荊楚心裏輕輕一嘆,他何嘗不知道呢,他太知道了,只是楊綿綿絕不會落到那樣的下場。

    “你放心。”

    常雁點點頭,不再多問,而是說起了正事:“九點鐘局長要開會討論案子。”

    “知道了。”

    楊綿綿一覺睡到中午,醒過來的時候才被大家七嘴八舌告訴自己被占了便宜,她拿著牙刷對著鏡子裏的人看了半天,摸了摸脖子下面的紅痕:“這麼誇張,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聽起來好激烈的擦槍走火啊,她居然還睡得死沈也是蠻拼的。

    “綿綿你真是夠了。”吊帶衫簡直不想和她說話了,“不和你說了!笨蛋!”

    楊綿綿倒是挺高興的:“所以他現在果然是對我有企圖咯,有進步啊。”一直都是她在主動而荊楚遲疑,現在看到他主動她別提多高興了。

    “恩恩,我要以退為進,好好矜持一下報當初的一箭之仇\( ̄︶ ̄)/”楊綿綿高高興興刷了牙洗了臉,心情好得飛起。

    換好衣服才發現離和鄧曼玲、童欣約好逛街的時間很近了,她連忙抓起背包就走,外面的太陽太曬,她又回來戴上了鴨舌帽。

    鴨舌帽:“我和你纏纏綿綿翩翩飛~飛躍這紅塵永相隨……”

    楊綿綿:“……真是夠了!”

    她身邊就沒有一個!沒有一個是能好好唱歌的嗎?!

    和小夥伴們約在了肯德基見面,外面的太陽散發著猛烈的熱度,楊綿綿覺得自己在家還是一只新鮮的小羊,到肯德基都變成烤全羊了……“熱死我了。”楊綿綿坐在空調下面,拿著一個甜筒舔,另一只手揪著自己的頭發,好讓自己更涼快一點。

    鄧曼玲小心翼翼:“綿綿。”

    “啊?”

    “露出來了……”她指了指她的肩膀,楊綿綿下意識地去捂了捂脖子,鄧曼玲一楞,好像意識到了什麼,“我是說,帶子……”

    楊綿綿這才有點尷尬得把自己露出肩膀的內衣帶子給撥了回去,她就說麼,之前看到的時候明明是在鎖骨那裏,脖子上還是幹幹凈凈的嘛,嚇死她了_(:3」∠)_

    童欣雖然平時有點小迷糊,但剛剛楊綿綿的動作太令人遐想了,她一臉詭異地問:“綿綿,你是不是談戀愛了啊。”

    “呵呵。”楊綿綿痛快地承認了,“對。”

    童欣眼睛一亮,立即開始八卦:“哦哦,我一點也不奇怪,畢業以後我們班裏已經成了好幾對了,我猜猜,是不是班長和你表白了啊?”

    “班長?”楊綿綿想起鄭家民的臉,“他怎麼會和我表白呢。”雖然她知道鄭家民應該是有點喜歡她的,但他這樣的人一看就知道是不會說出口的。

    “班長喜歡你啊!”

    “我們班的男生都挺喜歡我的,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楊綿綿無意間狠狠拉了一次仇恨。

    幸好她的兩個朋友並不嫉妒,只是吐槽:“所以說,那麼多人喜歡你,就沒有人和你表白嗎?”

    “沒有啊。”楊綿綿把蛋筒塞進嘴裏,含糊地說,“我男朋友都是我自己告白追來的。”

    童欣一口可樂就噴了:“用得著你去告白?”在她的認知裏,楊綿綿這樣漂亮,應該隨隨便便就能把小男生拿下吧。

    “比較難搞。”楊綿綿很肯定地給了結論,荊楚不僅以前很難搞,現在依然很難搞。

    鄧曼玲了解事情的真相,覺得楊綿綿沒說錯,追一個比自己大那麼多的男人是會比較辛苦。

    童欣鍥而不舍地逼問,然後楊綿綿也沒打算瞞嚴實,也就如實說了,那天童欣也見過荊楚,在印象裏是一個長的雖然很英俊但是完全是不敢上前說話的男人,簡而言之氣場太強大〒▽〒

    小夥伴真的屌爆了,居然和這樣的男人談戀愛嗎?怎麼hold住啊!

    在肯德基打發了時間以後,大家琢磨著去哪裏玩,鄧曼玲說想找她小舅去:“我小舅是我媽最小的弟弟,在古玩街開了一個古董店,聽說現在賭石很火,我們去看看熱鬧唄。”

    童欣一下子就激動了:“賭石啊,就是小說裏那種!帝王綠?!”

    “……那個很貴很貴很罕見很罕見的。”鄧曼玲講了兩遍強調,“那都是騙人的,十賭九虧,賭石更是。”

    饒是她這麼說,也架不住賭石小說看得多的童欣,她雙手雙腳讚成,一定要去看看。

    楊綿綿沒意見。

    古董街不遠,坐幾站地鐵也就到了,幾大條街全是古色古香的建築,像是北京的潘家園,熱鬧極了。

    童欣一看見路上擺攤的就走不動路了:“你們說會不會有撿漏的……”

    “我小舅說地攤上撿漏的萬中無一,所以別看了……”鄧曼玲打著遮陽傘和楊綿綿站在一邊,語氣無力。

    楊綿綿實在是熱得受不了了,一把揪住童欣的胳膊:“這裏一個真的都沒有,走啦走啦。”

    擺攤的攤主不滿:“小姑娘不懂就別瞎說。”

    楊綿綿:“……”當她傻了嗎?這裏所有的不管是碗還是陶器還是什麼硯台什麼掛墜全在那裏說“我是古董我是古董”,一看就知道是假的。

    只有一開始造出來就是為了作假的假古董才會覺得自己是古董,真的古董從一開始也只不過只是一件普通的物品。

    一個花瓶會說自己是花瓶,一個碗會說自己是碗。

    誰沒事兒好端端的說自己是古董,就好像一個大活人說自己是木乃伊一樣奇葩。

    當、當然,也不排除可能會有那樣的神經病_(:3」∠)_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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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禮物

    因為有童欣拖著速度,等到了鄧曼玲小舅家的古意坊時,楊綿綿覺得自己被曬得皮都要掉下來了。

    “你的臉好紅。”鄧曼玲把一瓶冰可樂遞給她,“外面太陽太大了。”

    楊綿綿幽怨地看著依然活蹦亂跳在店裏到處看看的童欣,她記得她去年雨裏來風裏去大太陽照樣去打工也沒事,怎麼過了一年就變成現在這樣了呢。

    她拿著可樂罐滾著自己的臉,心裏想:被養嬌了。

    喝了一整瓶冰可樂再吹了會兒空調,總算覺得臉沒那麼燙了,鄧曼玲的小舅聽店員說外甥女來了,連忙下樓過來招待:“玲玲來了。”

    “小舅!”鄧曼玲和這個小舅也十分親近,挽著他的胳膊和她介紹,“這是我的好朋友,童欣和楊綿綿。”

    “你們好。”鄧曼玲的小舅看起來特別和氣,“歡迎你們來玩。”

    “小舅,你說今天不是有賭石嗎,我們能不能去看看啊?”

    “賭石在隔壁街呢,你們要是想玩玩,買個幾百塊交交學費就行了。”鄧曼玲小舅也不攔著她們,才高考完,輕松輕松也好,尤其是聽說她們畢業旅行好像還出了點事,更是想補償一下,“走,舅舅帶你去看看。”

    童欣興致勃勃而去,敗興而歸,回來的路上萬分失望地和鄧曼玲說:“我還以為會看到帝王綠呢,結果全是賠本的。”

    今天她們看到的基本上都是幾百塊的小交易,有個冤大頭買了一個八千多的,結果賠得一幹二凈,裏面全是白花花的石頭。

    鄧曼玲小舅也笑個不停:“其實啊,外面都是騙人的,原石進過來後第一件事就是找人先掌眼,表象好的全都挑走了,這外面那些石頭你想切出綠來,除非走狗屎運。”

    但童欣很快就高興起來,不管怎麼說今天都是長了見識,現在已經是下午三四點鐘,太陽沒有之前烈了,鄧曼玲小舅就帶著他們三個女孩子到處逛逛講講,順帶就進了另外一家古董店。

    裏面有幾個人正在談生意,鄧曼玲小舅楞了一下,正要離開,卻聽見楊綿綿咦了一聲。

    她出聲當然不是因為看到了古董而驚奇,完全是因為遇見了一個老熟人——叢駿。

    叢駿也看見她了,和人打了個招呼就過來和她說話:“這麼巧,我今天剛到這兒呢。”

    “……有事?”

    “晚上約你們出來吃飯。”叢駿很直接,“到時候仔細說。”

    楊綿綿一口答應:“好。”

    於是楊綿綿和同學繼續逛,鄧曼玲最後買了一個仿的粉彩瓷,特別漂亮的花瓶,因為是熟人帶路,也就沒坑人,按照高仿的錢買了。

    童欣死活不信邪,非要去攤上看看能不能撿漏,所以花了一百多塊錢買了一枚據說是古錢的錢幣,準備拿回家去掛著辟邪。

    後來據鄧曼玲小舅說:“古錢是真的古錢,”童欣還沒來得及興奮,他就不緊不慢地說,“就是也值不了那麼多錢。”

    雖然如此,但是尋寶的樂趣足以彌補遺憾,童欣還問:“綿綿,你買嗎?”

    楊綿綿真不覺得有什麼值得買的,這裏亂糟糟的東西太多,簡直像是五百只鴨子不停在聒噪,她煩得頭都痛了,買了一杯綠豆湯蹲在人家門前的陰影裏喝,完全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來逛這個街。

    她還沒有領會到真諦,那就是女人逛街通常都是沒有理由的。

    日暮西山,鄧曼玲和童欣準備回家,而楊綿綿受到荊楚打來的電話說來接她去吃飯。

    楊綿綿問明白了具體地址以後發現離這裏挺近的,就說自己去,她是慢悠悠散著步走路過去的,走到半路聽見一個聲音在打廣告:“還在煩惱送什麼禮物給男朋友嗎?護士、空姐、學生、教師、警察應有盡有,歡迎來看!”

    楊綿綿原本就在煩惱要送什麼禮物給荊楚,一聽這個聲音就被吸引了註意力,走進去一看……震驚了。

    櫥櫃上擺著很多奇形怪狀的有趣物品,有些是水果,有些是動物,非常可愛別致,她好奇地去拿:“這是什麼啊?”

    “既然你誠心誠意地發問了!”

    “那我們就大發慈悲地告訴你!”

    “為了防止世界被破壞!”

    “為了維護世界的和平!”

    “貫徹愛與真實的邪惡!”

    “可愛又迷人的我們——”

    “就是你和諧生活中必不可缺的——”

    “避孕套!”

    楊綿綿的三觀嘎啦一下,裂了。

    “想要什麼,可以隨便看看。”店主是個看起來非常溫潤爾雅的年輕男人,對著她笑瞇瞇地說。

    楊綿綿雖然臉皮厚,但也沒有厚到進情趣商品店如無物的地步,她想拔腿就跑,但覺得太沒出息了,只能結巴著說:“我、我隨便看看……”

    “好的,這個安全套很受女孩子的歡迎噢。”老板笑吟吟地說,“用來做前戲非常不錯呢。”

    楊綿綿默默把手裏草莓形狀的給放了回去。

    “如果是第一次沒有經驗的話,可以買這個噢。”老板也看出來她年紀小,估計還沒有嘗試過,非常貼心地推薦她一款很可愛的用品,“洗了以後會香香的很幹凈衛生。”

    楊綿綿:(w)

    “或者這個,我也是強烈推薦唷。”老板拿出了另一樣東西,神秘地朝她眨眨眼。

    在這家店裏磨蹭了半天,到那邊的時候荊楚都已經到了,正和叢駿說著話。

    “綿綿來了。”叢駿先看見她,喊了一聲。

    荊楚一扭頭就看見楊綿綿把手插在褲袋裏走進來,這是古董街旁邊很普通的一家餐館,吃飯的人三教九流,有混跡江湖的,也有白領精英,算是魚龍混雜。

    然而饒是如此,楊綿綿走進來的那一刻不可避免地受到了大部分人的註目禮,雖然不會像電視上演的那麼誇張,驚為天人連筷子都掉了,可她長得這樣漂亮,不管男人女人都會忍不住多看幾眼。

    她張望了一下,看見樓上叢駿從包廂裏探出頭來招招手,她走進去,看見荊楚的那一瞬間就笑了。

    荊楚看見她心就跳得快了:“小羊。”他拉著她的手把她拉到自己懷裏,也不管有沒有外人在了,親了親她的臉頰。

    叢駿做了一個要吐了的表情:“肉麻,秀恩愛,被雷劈啊。”

    楊綿綿被他親了一口後也親了他一下,腿貼著他的腿坐下,覺得在他身邊整個人都充滿了活力,和充了電一樣。

    也許這就是所謂的愛情的魔力。她喜滋滋地想著,又看了他一眼,看到他也在看她,馬上就去拉他的手。

    叢駿:“……我們可以先點菜嗎?”和兄弟出來吃飯一起叫了兄弟的女朋友真是太失策了,這不是活脫脫虐狗麼。

    (靜靜守候著可可的海盜強勢刷存在感。)

    點的菜很快就上來了,也少不了這個時節最受歡迎的燒烤和小龍蝦,荊楚給楊綿綿到了一杯可樂,可她喝了兩口,眼睛就瞄到了他的酒杯:“我想喝這個。”

    荊楚倒也沒有反對,把自己的酒杯給她:“少喝一點,有點苦的。”

    楊綿綿喝了兩口,啤酒度數不高,也不嗆人,就是有點苦,她喝了兩口嘗嘗味道就繼續去喝自己的可樂了。

    叢駿這次來南城依然不是純粹來玩的,而是受一位朋友之托,來查一宗文物走私的案子。

    “我聽說這次他們會親自帶客人去看貨,接了人就往甘肅那邊去,外國人。”叢駿一邊喝酒一邊嘖嘖道,“我們國家也不知道有多少文物流落到國外去了,展覽在人家博物館裏,真他媽操蛋!”

    荊楚在給楊綿綿剝小龍蝦,殼太硬又燙,怕她弄得手指疼,他就剝好了挑了線給她,楊綿綿只要負責張嘴就行了,幸福得簡直沒有朋友。

    “我本來想著等他們出發了就跟著去,後來想想好像我一個人目標太大了。”叢駿摸摸下巴,“所以想問你們倆去不去,綿綿剛考完高考吧,想不想去放松一下?”

    楊綿綿就關心一個,她看著荊楚:“我們一起去嗎?”

    “嗯。”荊楚那邊滅門案剛破,正好有時間休假,而且之前畢業旅行出了那樣的事情,他也想補償她一下。

    叢駿很高興,他本來還想著自己一個人上路目標太大容易被懷疑,現在加對甜甜蜜蜜的小情侶就沒問題了。

    楊綿綿專心致志對付自己的烤串:“什麼時候走?”

    “過幾天吧,那幾個老外人都還沒來呢。”

    談完了正事,關鍵當然是喝酒,楊綿綿喝完了自己的可樂,看他們喝得開心,就拿了酒瓶給自己到了一杯慢慢就著小龍蝦喝著,居然也覺得美美噠。

    但第一次喝酒的結果就是喝醉了_(:3」∠)_

    荊楚和叢駿的酒量不是幾瓶啤酒能夠搞定的,兩個人喝了一箱也不過是微醺,但楊綿綿喝了大半瓶就有點頭暈,拉著荊楚的手覺得站不穩了。

    “你們趕緊去二人世界吧,我晚上還約了人看貨。”叢駿擺擺手,一轉身就走遠了。

    荊楚半抱著楊綿綿,打車回家了,到家以後給她放熱水洗澡,開空調,摸到她的臉發紅就知道是曬到了,特地下樓去買了一盒蘆薈膠,據說可以修覆曬後損傷,他也不是很懂,買了一盒最貴的。

    楊綿綿暈陶陶洗完澡出來,荊楚也剛好沖完澡,剛一進去楊綿綿就爬到他身上來要他抱,荊楚一手摟著她的腰,一手去拆蘆薈膠,擠出一點在手心裏往她臉上抹,清清涼涼的很是舒服。

    摸著摸著當然要出事的,她本來睡衣就沒穿整齊,這會兒被他撩一撩更是如此,荊楚看著她漂亮的鎖骨,鬼使神差地就親上去了,手臂緊緊摟了她的腰,指腹摩挲著她的脊背。

    楊綿綿雖然喝醉了,卻並沒有失去意識,就是酒壯人膽,她也不退縮了,主動用恥骨去蹭他。

    荊楚心裏一時有點猶豫,雖然楊綿綿一直都想著和他進一步接觸,他心裏也想,卻並不急躁,情慾畢竟特別,他並不希望和她立即直奔主題,而是想她漸漸習慣,最後水到渠成。

    只是,想象永遠比現實美好,他以為自己能控制得住,但誰知道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兩個人已經衣衫不整地躺倒在床上了。

    快滑倒大腿的棉胖次:“別看了,是綿綿自己蹭下來的……”

    被卷到胸口的吊帶衫:“我是你弄到這裏的!”

    吊燈一臉嚴肅,整裝待發:“一切準備就緒,隨時準備拉燈!”

    床更淡定:“我也準備好了,就看他們今天能不能酒後亂~性了。”

    可惜荊楚的自制力比他們想得好得多,他深吸口氣,松開了她,微合著眼,不想把她撩得太過不好收場,他深呼吸了兩下平覆情緒:“對不起綿綿,我……”他話還沒有說完,楊綿綿卻是找到機會,坐起來一把把他摁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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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絲絨

   酒意上頭,楊綿綿覺得自己現在做什麼都覺得有幸運女神眷顧。

    楊綿綿先是歪著頭看了他一會兒,回想了一下之前看過的片子,覺得他們親親摸摸的步驟已經完成,已經可以進入下一個環節了。

    扒褲子,她調整了一下位置準備坐下去,荊楚原本還躺著緩氣,被她這一個動作驚得神魂聚散,電光火石間,他飛快反身把她撲倒,覺得心都要跳出來了。

    楊綿綿懵了一下,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竟然不自覺地紅了眼睛。

    不就是想和他上個床麼,有那麼難麼,為什麼非得推三阻四的?她腦袋裏頓時冒出以前所有的片段,眼眶頓時就濕了。

    荊楚驚魂未定,低頭看她,卻見她臉色煞白,眼圈卻紅紅的,兩朵淚就在眼眶裏打轉,他理解錯了意思:“疼嗎?”

    剛剛那些親親抱抱雖然已經超越了他們之前的接觸,但楊綿綿的身體卻根本沒有準備好讓他進入,這貿然一坐下去,她不疼死才是奇跡。

    楊綿綿推開他,抱著膝蓋面朝著墻,只覺得又丟臉又難受,眼淚就再也控制不住落下來了。

    荊楚心痛壞了,抱著她哄:“疼不疼,別怕,給我看看。”

    “你走開,”她的聲音帶了濃濃的鼻音,“你要真的不想和我發生關系,你就直說啊,我又不會逼你。”

    荊楚這才知道她完全理解錯了,楊綿綿始終在意的都是他的不願意,她覺得心裏沒底,總是猜測他是不是嫌棄她年紀小、身材不好又或是不夠喜歡她,這讓他覺得哭笑不得的同時又心疼極了:“綿綿,不是這樣的。”

    “你幹嘛推開我?”都到這一步了被拒絕,楊綿綿覺得臉根本沒地方放了,自尊心受到了嚴重的傷害,“這還不夠水到渠成嗎?”

    荊楚摸摸她的頭,溫柔道:“綿綿,這不怪你,是我沒有教過你,你不懂而已。”

    “我有很認真地看書和看電影,你不要騙我。”

    荊楚忍著笑:“這看書是沒有用的,實踐,實踐你就明白了,你現在疼不疼?”

    楊綿綿並攏腿,努力想忽視痛感,她怎麼肯承認呢,自己造的孽,再痛也得忍著:“不痛。”

    “要是水到渠成,你就不會疼了。”荊楚手指纏繞著她的一縷頭發,“給你示範一下?”

    楊綿綿眨著眼睛看著他。

    荊楚輕輕笑了一聲,俯下身去,輕舔絲絨。

    柔滑的絲絨從舌尖倏忽一下掠過,芬芳的氣味撲面而來,沾染著她的氣味,他埋首其中,熏然欲醉。

    她只覺心跳如雷,那是從未與他相觸過的一部分,完全陌生的感覺,但他舌尖的每一個動作她都清晰地感覺到了,異樣的酥麻使得她下意識地想要夾緊腿。

    但顯然現在已經遲了。

    她覺得耳畔再也聽不見任何聲音,她覺得大腦仿佛停止運轉了,絢麗的畫面出現在眼前,猶如幻覺,她身上一點兒力氣都沒有了,心跳得太快,似乎隨時會喘不過氣來。

    等她能找到自己聲音的時候,已經過去很久了,荊楚撫摸著她的背,抱著她微微顫抖的身體,親吻她的唇角:“小羊?”

    “嗯。”她從喉嚨裏發出艱難的聲音,靠著他的臂彎說不出話來。

    “還好嗎?”荊楚把她抱起來,“喝點水好不好?”

    她點點頭,喝了大半杯的水才覺得好一點,她把臉埋在被子裏不去看他,回味著方才那種奇妙至極的感覺。

    簡直是人間天堂。她覺得靈魂都出竅了。

    荊楚看她不好意思,溫柔地摸摸她的頭發,剛進浴室準備洗澡,楊綿綿就進來了,仰著頭問他:“就這樣嗎?”

    “綿綿,我沒有準備安全措施。”荊楚知道她心裏不好受,但是他並不想冒險。

    誰知道楊綿綿攤開手給他看:“送給你。”

    那是一個包裝非常小清新的方形小袋子,中間凸起一塊,一摸就知道是什麼,它一臉嚴肅地說:“我是鎮店之寶,用過都說好,我會好好執行自己的任務的,你們不用擔心!但是需要按照說明來操作,首先,撕開我的包裝……”

    荊楚把東西接過來:“你想好了?”

    “嗯。”

    都到了這一步了,不做下去似乎有點說不下去,荊楚伸出手臂把她打橫抱起來,輕輕放到床上,楊綿綿覺得有點緊張,但又非常期待。

    “別怕。”他親了親她的額頭,“放松一點,深呼吸一下好嗎?”

    楊綿綿深深吸了口氣,沮喪地發現這並沒有什麼用。

    荊楚輕輕吻著她的眼睛耳朵,極致溫柔:“如果你覺得不舒服,我們隨時可以停下,好嗎?”

    楊綿綿抿著唇,想說自己才不會反悔,但是荊楚親了她的嘴唇一下,她就不說話了,就眨著眼睛看著他。

    “我們把燈關了好不好?”他伸手關掉了燈。

    燈:“╭(╯^╰)╮呵呵噠,以為把我關了我就看不見了嗎?”

    米娜桑:“閉嘴!”

    床悠哉悠哉的:“你們沒見過世面,大家都冷靜點╮(╯▽╰)╭”

    床單嗤之以鼻:“(¯▽ ̄~)切~~說得你好像見過世面一樣。”

    米娜桑:“你們都給我閉嘴!”

    “小羊,你好漂亮。”

    楊綿綿咯咯一笑:“真的嗎?”

    “嗯,真的。”他不斷撫摸親吻她,感覺她漸漸準備好了,“你聽聽,我的心也跳得很快。”

    他們不斷交談著,內容有時並沒有意義,但這分散了楊綿綿的註意力,讓她沒有太過緊張,荊楚的動作非常慢和細致,生怕她難受,看到她一聲沒吭只是微微皺了皺眉毛後還吻了吻她的眉心,說她“好乖”。

    事後回味起來,楊綿綿要承認,不舒服是有的,也有一點疼,而且也沒有小說裏講的那樣極致快樂,還不如之前的舔舔的,但是他那樣溫柔地對待她,讓她覺得整個人都要化掉了。

    最棒的是,他們做了最親密的事情,這就足夠讓她心滿意足了。

    臨睡前,荊楚問她:“喜歡嗎?”

    她毫不猶豫地回答:“喜歡!”

    她喜歡和他有這樣極致親密的舉止,和擁抱接吻不同,這些事更私密更隱蔽,更帶有占有的意味,而且這是最親近的人才會做的事,在這樣的過程中,她感覺到自己是特別的。

    他們在做一件別人決不能替代的親密的事,這個人只有她,她覺得非常快樂,覺得和他更靠近了。

    夜深人靜的時候,他們躺在床上相擁而眠,楊綿綿把整個人都窩在了他的懷裏,摟著他的腰,荊楚環抱著她,覺得心裏甜蜜又溫柔:“小羊?”

    “嗯?”她埋首在他懷裏,只覺得被他的氣息所包圍,感覺到無盡的幸福與安全。她真喜歡他,她那麼想。

    “沒事。”他拍著她,哄著,“睡吧。”

    楊綿綿蹭了蹭他的胸膛,很快就入睡了。荊楚看著她的睡顏,只盼著這樣到永遠才好。

    從和她在一起的第一天開始,他就沒有想過和她分開,他想多疼她一點,多愛她一點,只覺得怎麼都不夠,恨不得把心挖出來給她,是這樣濃烈而熾熱的愛。

    沒有這樣深深喜歡過一個人,就無法理解什麼叫做心肝寶貝,那是他最重要的一部分,失去就是鉆心剜肉,誰能忍受呢?

    他這一輩子,都不能承受失去她的痛苦。

    不管未來會有多少磨難,他也不會放手。

    他們睡下後,才是午夜劇場。

    垃圾桶:“你馬上就要死了,請問有什麼臨終遺言嗎?”

    安全套:“我的說明書還沒念完就被用掉了_(:3」∠)_”

    垃圾桶:“那你現在感覺如何?”

    安全套:“完美完成任務!我可以瞑目了!”

    垃圾桶:“綿綿明天起來你就掛了,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安全套:“女孩子做好安全措施是必要的,下次也務必請使用我的兄弟姐妹們,謝謝。”

    安全套,卒。

    楊綿綿睡醒已經是次日中午,酒已經醒了,但身體還是有點不舒服,她原本想下床去廁所,結果一站起來就覺得不對。

    “真的好痛……”她又一屁股坐回去了。

    垃圾桶轉達了一下昨天晚上安全套的遺言,楊綿綿囧了個囧:“好吧,我會記得的……”

    正好荊楚推門進來,她就委委屈屈地撒嬌:“有點疼的。”

    荊楚把她抱在懷裏哄:“我買了藥,等會兒我們擦一下就好了,乖。”

    楊綿綿被他抱了一會兒才想起來:“你不上班啊?”

    “請假了。”

    “噢,那……”她說,“你能先把我抱去廁所嗎,感覺腿都邁不開了。”

    於是今天一整天她都有了代步的工具,但實際上除了回房間去廁所,什麼東西都是荊楚端到這位小姑奶奶面前來的。

    “想喝果汁。”

    一杯橙汁插著吸管端到她的面前。

    “想吃瓜子。”

    剝好的瓜子仁一粒粒放到她的手心裏。

    “想吃荔枝。”

    家裏沒有,馬上出去買,新鮮冰凍的鮮荔枝一顆顆剝了殼去了核塞進她的嘴巴裏。

    “想吃你。”

    “乖,你還是繼續看電視吧。”

    楊綿綿:“哼!”

    電視:“媽蛋你們秀了一整天的戀愛能不能要點臉了,不就是昨天晚上啪啪啪了嗎?瞧你嘚瑟的,楊綿綿,求要臉!”

    沙發:“求要臉,樓下保持隊形。”

    茶幾:“求要臉,樓下保持隊形。”

    ……

    楊綿綿呵呵一笑,淡定扭頭:“親我一下。”

    荊楚俯身在她嘴角吻了一下。

    “說你喜歡我。”

    他忍不住輕笑起來,把她摟到懷裏:“我愛你。”

    楊綿綿:(w)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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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5 00:57:47 |只看該作者
第93章 日出

   自從和荊楚突破了那最後一層防線,楊綿綿最近嘚瑟得尾巴都要翹起來了,鬧得小夥伴們紛紛鄙視:“楊綿綿,是荊楚把你吃了,你幹嘛開心得像是把他吃了一樣?”

    “當然是我吃他啊。”楊綿綿的心情好幾天都好得不得了。

    大家已經不想理她了,太沒出息了。

    反觀楊綿綿家裏的小夥伴,一個個和家裏的白菜被豬拱了似的。

    電視機欲言又止:“綿綿啊……”

    “啊?”

    “唉,沒事。”

    微波爐年紀輕藏不住話,這會兒就憋不住說:“綿綿,你讓他占便宜了,以後如果他不要你了怎麼辦啊……”

    楊綿綿一頭黑線:“第一,他不會不要我,第二,你所謂的占了便宜也沒什麼,大家你情我願的,誰也沒有占誰的便宜,別一天到晚老看那些腦殘的電視劇,覺得和人睡了就是他的人了,清醒點。”

    微波爐被她說的不敢吭聲了。

    楊綿綿又覺得有點過分,連忙說:“好啦,我知道你們是關心我,但是沒有必要,真要吃了虧也是我眼瞎活該,但我不覺得我看走了眼。”

    微波爐悶了好一會兒才說:“可你都不怎麼在家了。”

    電視機經歷得多得多,它是當年楊綿綿父母結婚時買的,已經有十八個年頭了,看過的電視劇從家長裏短到現在宮鬥仙俠,一直與時俱進:“孩子長大了,總歸要離開的,小鷹總是要展翅飛翔。”

    楊綿綿蛋疼,扭頭問:“你最近又在看什麼無聊的電視劇了。”

    “哪能啊,現在的電視劇台詞都中二死了,我已經不能理解現在小孩子的想法了。”電視機一臉深沈。

    楊綿綿本來打算回家來拿筆記去給出版社的人,一會兒還是要去荊楚那裏,但想著過兩天就要和荊楚出門了,她就改了主意:“那我等會兒回家吧。”

    她說到做到,去把筆記給出版社的編輯,順便拿了三萬塊錢,高高興興回家,路上還給自己買了一份涼皮。

    荊楚今天特地早點回家想做飯給家裏的小祖宗吃,結果一回家發現沒人,打了電話才知道,好嘛,回家了也不說一聲,膽子真肥了!

    當下拿了鑰匙下樓開車,直接到她家樓下,進門的時候發現她一邊看電視一邊在吃涼皮。

    楊綿綿:“Σ(°△°|||)︴你怎麼來了?”

    “你個沒良心的。”荊楚捏捏她的臉,“不回來也不說一聲,我買了菜呢。”

    楊綿綿頓時就口水直流:“(﹃)吃啥?”

    “吃啥都沒有。”荊楚咬牙切齒,“吃你。”

    楊綿綿一楞,環視一周,感覺所有小夥伴都在虎視眈眈,她有點難為情了:“這裏啊?”

    荊楚也就是說說,還做不出來到了人家家裏就把人家剝皮吃掉的禽獸事,他就問:“要不要再吃點什麼,我去買?”

    楊綿綿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吃了一半的涼皮:“我想吃棒冰……”

    荊楚認命地去給她買了一根紅豆棒冰,就在門口小區的小賣部裏,順便也在街邊攤給自己買了一份涼皮,回去搬了一個小桌子在陽台上,一邊乘涼一邊吃。

    紅豆棒冰那麼多年了,也就從五毛漲價到了一塊,是楊綿綿從小就吃慣了的,但卻始終沒有吃膩。

    但……因為從小拮據的關系,她吃棒冰都是慢慢品嘗,含在嘴裏等化,不吃半個小時都對不起那一塊錢!

    但她吃著吃著就發現荊楚用非常微妙的眼神看著她,她眨眨眼,很大方地把棒冰遞過去,荊楚瞟了她一眼,咬了一口。

    楊綿綿拿回來繼續舔。

    荊楚還是看著她。

    楊綿綿看了看,再給他,荊楚搖了搖頭,決定不再去看她吃了,真是要看出火來了。

    剛吃完棒冰,海盜就噠噠噠上樓來了,一看見楊綿綿就耳朵一動,走到她旁邊仔細聞了聞,雖然沒有任何表情,但是楊綿綿就是從它的眼神裏看出了它的意思:

    你身上有了別人的味道。

    楊綿綿幹笑幾聲:“這麼看著我……”媽蛋,還能不能有點隱私了,瞞不住其他小夥伴,連只狗都瞞不住!

    海盜把目光收了回去,轉而看著她吃剩的涼皮,楊綿綿很大方地給了它,海盜吃東西的方式很粗暴簡單,直接全部嚼碎了吞進去,窮人家的狗沒那麼多講究,楊綿綿一直亂七八糟什麼都餵,海盜吃得也從不含糊。

    它吃完了就繞到荊楚腳邊聞了聞他的味道,然後轉身出去了。

    荊楚問:“它去哪兒?”

    楊綿綿倒頭靠在他的肩膀上裝暈:“給我們倆騰空間。”

    荊楚:“……”這狗真有隱私觀。

    不過既然連狗都那麼配合了,不做點什麼實在是對不起它挪的地兒。

    楊綿綿被他抱到床上去的時候還有點沒反應過來:“好突然啊,就因為我吃了根棒冰嗎?”

    荊楚把窗簾拉上了,這裏棟距太小,不拉窗簾看得太清楚了。

    楊綿綿看他拉了窗簾,萬分自覺地把褲子脫了,爬到他腿上坐好,結果馬上又跳下來,指著他:“布料太磨了。”

    被嫌棄的長褲:“嚶嚶綿綿你個沒有良心的小壞蛋,蹭人家的時候叫人家小甜甜,現在就嫌我磨腿!要不要臉了!”

    楊綿綿才不管呢,礙事的沒了,坐大腿摟著開親,荊楚親她一會兒就說:“明天晚上要來我家,把東西收拾一下,後天直接就出發了。”

    她嗯嗯兩聲,有點開心:“這次你會好好和我睡了吧。”

    荊楚也想起來那次去曹家溝的半路了,兩個人都有那麼一點意思,但是都礙著什麼,怪別扭呢。

    幸好這次不用了,他咬著她耳朵說:“你當然是和我睡一張床。”

    楊綿綿非常滿意:“那我們今天先睡吧。”

    燈非常不情願地滅了。

    黑暗裏,楊綿綿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我就買了那一個!”因為不知道成不成功,所以她就買了一個據說非常好用的套套,象征性暗示暗示。

    沒存貨了。

    荊楚輕輕笑:“以後你不用操心這種事情。”不管怎麼說都輪不到女朋友擔心這種安全問題,他如果要和她做,一定會準備好安全措施,絕對不會讓她受一點傷害。

    況且之前既然已經突破了那一層,他以後自然會常做準備,免得到時候不留神出事。

    吃飽喝足,楊綿綿巴著他的胳膊和他聊天:“我們是去玩呢,還是順便去玩呢。”

    “我們順便去玩,你就是去玩的。”

    楊綿綿原本心裏想著,她所謂的玩兒肯定和荊楚說的不是同一回事兒,但想想吳志華的教訓,不敢再擅作主張了,直接和他撒嬌:“那你們是什麼事啊,不告訴我我就……就……”她卡殼了。

    荊楚沒忍住,一下就笑了:“你想知道的話,我就說給你聽。”

    事情要從什麼時候開始說起呢?真的非要說起來,恐怕要從19世紀開始說起,有一個姓王的道士到了一個佛窟裏,然後驚為天人,自此長居此地,將後半生都奉獻在此,守護藏經洞,然而在那個風雨飄搖的年代,戰亂紛爭,王朝將傾,他所做的一切都沒有能引起當時清政府的關註。

    後來,這個道士被一個西方人所欺騙,將獨一無二的珍寶賣給了他們,使得敦煌大量珍貴的文物就這樣流失在外了。

    楊綿綿聽他講故事聽得津津有味,還問:“然後呢,這之間有什麼關系?”

    荊楚想了兩秒鐘:“其實並沒有什麼關系。”

    楊綿綿:“……”被耍了。

    這當然只是開玩笑的,但這卻確實是前因,自從清末以來,敦煌文物失竊頻繁,而這一次丟失的就是一尊佛像。

    “丟了就丟了,”她不解,“我們千裏迢迢跑去,還能找回來不成?”

    “這就是為什麼叢駿能插一手的緣故了,你也知道他生意做得雜,南來北往認得人多,這次是他打聽出來的消息,盜了那佛像的,是個有名的,這回想著在金盆洗手前再幹一票大的,就去盜了佛像。”

    楊綿綿:“聽起來像是三流武俠小說。”

    “世界上哪裏就那麼單純了。”荊楚輕笑,“下次讓叢駿給你講故事聽,你就知道這個世界有多大,藏龍臥虎的又有多少了。”

    原本楊綿綿肯定嗤之以鼻,天下臥虎藏龍的多,說不定她也是其中一個,但是自從吳志華的事情之後她就焉了,覺得也不無道理,吳志華的智商沒有她高,也沒有任何外掛,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可就是這樣的人也能讓她吃個大虧。

    當初她順利ko掉周大志和胡逸霖簡直是走了狗屎運了。

    臨走前一天,楊綿綿在荊楚家裏看他收拾東西,她抱著自己的背包站在旁邊看,有點興奮:“我要理什麼?”

    “帶上你的手機,零食,錢包。”

    楊綿綿很快就把東西收拾好了,蹲在他旁邊看他理箱子,順手就把一個包裝得特別可愛的小盒子拎出來了:“這是什麼?”

    “銀家是超級無敵可愛小清新的攔精靈!”

    楊綿綿覺得頭一次聽不懂它們說話了,藍精靈是長這樣的嗎?別以為她動畫片看得少就欺負她!

    荊楚瞄了一眼,把盒子接過來放好:“安全套。”

    “……你買辣麼可愛的?!”楊綿綿瞪大了眼睛,她也不是沒看見過避孕套的包裝,可是從來沒看見過長那麼小清新那麼可愛的,一看就想拆開來用好嗎?

    “我以為你會喜歡。”荊楚有點驚訝,“不喜歡嗎?”

    楊綿綿的腦子在0.1秒裏分析出了他的邏輯,小心翼翼地問:“所以你是在暗示,想和我去床上開心一下嗎?”

    “……”荊楚想,他如果說她想多了會傷害小女生的自尊嗎?

    兩秒鐘後,他當做沒聽見一樣溫柔地摸摸她的頭:“有一個給你的禮物。”荊楚從抽屜裏拿了一個盒子給她,“考上南大的禮物,這是慣例,每個考生都有的。”

    原本楊綿綿的確不想收他的禮物,但是他後面那麼一說,她就以為是過年要給紅包的慣例,乖乖收下了:“這是什麼?”

    “一個電子書,出門不方便帶那麼多的書。”荊楚還是非常支持自家小女友努力讀書好好學習的,相比去學以後要和罪犯打交道的犯罪心理,他更希望她去做安安靜靜的科研,在實驗室裏與世無爭,那該有多好。

    所以他不遺余力在引導她往那個方向走,而空有智商沒有心機的楊綿綿順利被他的禮物忽悠到了,兩眼放光:“咦,真的嗎,我正好可以下好多免費的書!網上買都好貴啊!”

    她哼哧哼哧就跑去網上下書和各類科學期刊雜志了。

    荊楚:“……”真好騙。

    然而,俗語有雲,躲得過一時躲不過一世。

    深夜,垃圾桶裏的三個奄奄一息的安全套在小聲聊天。

    “好安靜噢。”

    “大家都睡了吧。”

    “嗯~我們快要死了吧。”

    “我想看日出。”

    “那我們都堅持堅持,一起看日出。”

    窗簾特別好心:“等太陽升起來的時候,我挪開一點點,你們就能看到日出了。”

    “真的嗎?”

    “那太好了。”

    “日出一定很美吧,如果能在溫暖的陽光裏死掉,想想都覺得好幸福了呢。”

    窗簾歡快地呼喚著:“快看,太陽升起來了。”

    一片靜謐,無人作答。

    窗簾呢喃:“看,多美的日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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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炸彈

    旅行一開始,楊綿綿就表現出了十二萬分的興奮,他們坐的是動車,二等座,叢駿一上車就不見了,臨開車才晃悠回來:“媽蛋那群混蛋坐的商務艙!”

    “那個貴!”楊綿綿特別淡定地回了一句。

    叢駿瞪眼:“哥有錢,就是車廂太小容易碰見不劃算,要不然誰坐二等!十幾個小時腳都腫了!”

    “那個貴。”楊綿綿沒有什麼不滿意的,能和荊楚一起出門玩她就很高興了。

    荊楚拿了拖鞋給楊綿綿換,又拿了靠枕出來給她墊著,叢駿都看呆了:“餵餵餵,不是吧?”

    “坐著累了就靠著我,想睡一會兒也可以。”荊楚摸摸她的臉,覺得車裏的空調溫度開得太低了,沒忘記拿一條薄披肩給她蓋上。

    叢駿想刺戳雙目:“兄弟,以前咱們出門也沒見你那麼講究啊。”

    “這是我女朋友。”荊楚反而用詫異的眼神看著她,“我當然要好好照顧她。”

    “你這也忒細致了吧。”叢駿的觀察力不弱,隨手一指車廂裏的其他小情侶,“看看那個,男的一上車就開始玩ipad,行李都不幫女生放,嘖,太渣了,不過你看看那個,幫女朋友買了飲料,不錯,但你再看看自己,你肉麻不肉麻?”

    這回荊楚還沒說話,楊綿綿先搶白了:“你嫉妒。”她巴著荊楚的胳膊,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洋洋得意,“你嫉妒我搶了你的好基友。”

    叢駿:“滾!哥的魅力還需要嫉妒嗎?”

    “呵呵噠。”

    叢駿睨著她,在接下來的時間裏充分發揮了自己的搭訕能力,剛開車就和隔了一個過道的美女聊得火熱,很快打聽到對方是個記者,正打算去敦煌做一個采訪,他能說會侃,敦煌的地理風貌和人文典故張嘴就來,把人家美女哄得一楞一楞的。

    楊綿綿沒了電燈泡,正好可以和荊楚說點悄悄話,她拉著他的手,在他手心裏寫字讓他猜,相當無聊的遊戲,她卻玩得非常投入,荊楚也很配合,只可惜楊綿綿玩這個沒有天分,不是“小羊最乖”就是“最喜歡小羊”,毫無新意,荊楚閉著眼睛都能猜出來。

    她有點挫敗:“不玩了。”這種遊戲根本找不到高智商的優越感!

    荊楚摸摸她的腦袋:“那看書吧。”

    楊綿綿悶悶不樂地拿出kindle開始看書,一開始還有點不高興的,但是她看書看得一入神就忘乎所以,直到一本書看完才回過神,剛覺得嘴巴有點幹就看見荊楚已經倒了熱水在保溫杯裏,看到她醒神還問:“要不要吃零食,還是想吃水果?”

    “有水果吃嗎?”楊綿綿茫然地一轉頭,看到有乘務員在賣果盤,一聽價格,三十塊一盤小西紅柿她就跪了,“不要,好貴〒▽〒”

    荊楚忍俊不禁,從包裏拿出飯盒,裏面是他切好的蘋果、梨、荔枝和西柚,他還帶了一盒酸奶:“要給你拌著吃嗎?”

    楊綿綿用力點點頭,口水都出來了:“你早上起來就是弄這個啊?”

    荊楚把酸奶倒進飯盒裏,用叉子拌了拌給她:“綿綿。”

    “嗯?”

    “你只要負責開心就好了。”

    不管多少次,楊綿綿都會被他這樣的細心照顧所感動,仿佛在他身邊,她只需要做一個三歲的小孩子就好了,那麼開心,那麼無憂無慮,不需要操心任何的事情,這種感覺她從來都沒有過。

    習慣了什麼事都要自己想,什麼事都要自己做,從來都沒有享受過別人把東西捧到面前的感覺。

    她用叉子撥著飯盒裏的水果丁,突然就吃起醋來:“好嫉妒你以前的女朋友。”

    荊楚萬萬沒有想到她會突然來那麼一句,還以為可以得到一個香吻呢。但是楊綿綿這句話還真的不好接,荊楚斟酌著一時不知如何作答。

    楊綿綿心裏越想越嫉妒了,拿著叉子就戳那個蘋果片,叉子咚咚咚敲著飯盒,假裝自己是木魚:“阿彌陀佛,施主為何看不破……”

    飯盒:“女人不吃醋還能叫女人嘛?”

    “嫉妒什麼?”荊楚問她。

    “你不是對我一個人那麼好。”她有點沮喪,“你是不是也對別人那麼好過,我為什麼比你晚生那麼久,早知道剛剛遇到你的時候就……不對,那個時候你和羅裴裴在一起呢。”

    她越想越不開心了,古人說患得患失,沒得到的時候她才不會去在意這些呢,現在得到了,就開始想有的沒的了。

    荊楚不知怎麼的,心裏竟然有點高興:“這話說的可沒良心,你見過我對別人那麼好過嗎?”

    “我沒看見的時候誰知道你們有多好啊。”她沒精打采的。

    荊楚就哄她:“真沒有。”

    “在我之前,你還不知道有過多少個女朋友呢。”她更沮喪了,“我晚生太多了,不然哪有她們的份兒。”

    荊楚聽見這話就覺得哭笑不得,但這會兒說什麼都是不能笑出來的,還得好聲好氣和她講,講道理是沒用的,得講甜言蜜語哄著:“沒幾個,最喜歡你。”

    “沒幾個還是有幾個的。”

    楊綿綿不懂事兒的時候少,吃醋什麼的就告白那一回鬧得兇,在一起之後她就從來沒提過前女友這事兒,他還以為她不在乎呢。

    看來只是沒爆發而已

從地獄歸來的強者。

    但是看到楊綿綿吃醋,荊楚心裏竟然覺得挺高興的,看她沮喪的表情,垮下來的小臉,慢吞吞地說:“你動動腦子啊,我要真喜歡她們,還有你什麼事兒?”

    有點道理。楊綿綿稍微高興了那麼一瞇瞇。

    “糾結這種事情一點意義都沒有,你只要記得我現在最喜歡你,以後也只喜歡你就好了。”

    在荊楚做了無數個保證之後,楊綿綿終於開心了起來,一邊吃水果一邊和他打探以前的情敵:“你以前有幾個女朋友啊?怎麼分手的?”

    反正遲早也是要交代的,荊楚倒是沒有反對:“三個吧,第一個是我大學裏的同學,後來我參軍她出國,就很自然地分開了,第二個是我剛到南城的時候同事的妹妹,小學老師,嘗試在一起了半個月,她覺得我們性格不合就分開了,第三個就是裴裴,我們在一起的目的非常明確,如果彼此合適就考慮結婚,畢竟年紀都不小了。”

    真要說起來,從前那麼多的過去也不過就是三兩句話可以講完的。

    楊綿綿:“完了?”

    “完了。”

    她一臉嫌棄:“乏善可陳,平淡得三流言情小說都懶得寫,我還以為你總該有什麼轟轟烈烈的過去呢,白浪費我感情了。”

    虧她還吃醋了一把,但這聽起來什麼生死相許都沒有,果然還是最喜歡她。就是可惜初戀沒霸占住,不過沒關系,她相信自己的美貌和智商完全可以秒殺那個初戀女友。

    不吃醋。她不吃醋。

    “不行,越想越在意〒▽〒”楊綿綿張開手臂要他抱,把腦袋埋在他懷裏,“想你是我一個人的。”

    “現在就是你一個人的。”荊楚咬著她的耳朵,親了親她的耳垂。

    楊綿綿刷一下就臉紅了,連忙把披肩拉起來擋住自己的臉,眼珠子一轉,發現周圍沒有人註意他們才放了心。

    當然,在那裏說肉麻的椅子可以忽略不計。

    “那你要保證以後都是我一個人的。”她也貼著他的耳朵說。

    “我保證。”

    她終於滿意了,但也不想看書,抱著他的胳膊拉著他的手,沒一會兒就犯起困來,眼一閉就睡熟了。

    荊楚把窗上的簾子拉下來擋住陽光,把披肩給她蓋蓋好免得她凍著。

    叢駿這才扭過頭,小聲說:“睡著了?”

    “嗯。”

    他就揶揄荊楚:“有個比自己小十歲的女朋友感覺怎麼樣,是不是和養了個祖宗似的?”

    “哪那麼誇張,”荊楚拉著她的手捏著,“就是想多疼她。”

    “老夫少妻多恩愛。”叢駿挑了挑眉毛,做了一個一切都懂的表情,“只是吧,年紀差不多大什麼事兒都可以有商有量的,年紀比你小那麼多,你就得讓著,以後可別嫌累。”

    “她不胡鬧的。”荊楚輕聲說,“特別乖。”

    叢駿呵呵兩聲:“我和她不算熟,也見過幾次面,瞧那小祖宗上次的動靜,你到底是怎麼說出不胡鬧三個字的,情人眼裏出西施也不是你這樣指鹿為馬的吧?”

    “她就是膽子大點,好奇心強點。”雖然荊楚心裏知道楊綿綿膽大妄為,但忍不住就是為她說好話,“她年紀小不懂事兒。”

    叢駿都快翻白眼了:“兄弟,你知道不,新聞裏那些熊孩子的爹媽每次就拿這句話當萬能的借口,得得得,你當寶貝就寶貝吧,唉,戀愛中的人啊——”他拿了份雜志蓋在臉上,準備睡覺。

    荊楚不睡,就拉著楊綿綿的手,捏著她軟軟的手心,看著她恬靜的睡顏,只覺得怎麼都看不夠。

    直到楊綿綿活像是做了噩夢一樣突然睜開了眼睛,還捂著耳朵,腦袋直往他懷裏鉆。

    荊楚拍著她的背:“怎麼了,做噩夢了?”

    楊綿綿在他懷裏趴了好一會兒,默默擡起頭:“我做了個可怕的夢。”

    “夢見什麼了?”

    “死神來了。”楊綿綿面無表情地說。

    這當然不會是她做夢的內容了,事實上她正夢到和荊楚恩恩愛愛親親呢,結果就被這輛車給吵醒了,聲音大得要命,在那裏尖叫:“快停下,有炸彈,救命啊,怎麼辦,快來人!”

    荊楚失笑,摸著她的腦袋說:“乖,不怕,只是個夢。”

    楊綿綿靠在他懷裏,深深嘆了口氣,她現在面臨兩個問題,第一,怎麼讓他相信這裏有個炸彈,第二,那炸彈可該咋辦呢?

    這就是她不喜歡把事情和人說反倒是喜歡自己做的原因了,你說這好端端的,她要怎麼和荊楚說?

    那幾分鐘裏楊綿綿腦袋裏閃過無數個念頭,又一個個被自己打了x:

    1、說她自己有預知的能力——屁咧,預知什麼,炸彈都已經放在那裏了!

    2、說她自己可以通靈——通靈個毛線啊,又沒有死人!

    3、說實話——她腦袋又沒有被驢踢了!

    綜上,靠玄學來忽悠明顯是不可靠的,還是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楊綿綿決定換一個思路:

    1、打匿名電話——匿名個屁啦,在車上用手機打她分分鐘被曝光,到時候沒法解釋

    2、抓住炸彈犯——那麼久車才知道放在自己廁所裏的袋子裏裝的是炸彈,當時誰也沒留心是誰落下的,如果犯人戴著口罩帽子,根本認都認不出來,況且那群小笨蛋迷迷糊糊的,誰會留心這個呀

    3、她直接找到炸彈丟出去一了百了——那也是不可能的,萬一一碰就爆炸呢,萬一要拆彈呢,她的拆彈水平還停留在剪紅藍線上呢

    結論:完全沒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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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咋辦

   思來想去,楊綿綿決定用最粗暴簡單的辦法,就算是被發現了不對勁也沒法挑出錯來的辦法。

    “我餓了,我們去餐車上看看好不好?”

    炸彈被安放在6號車廂的廁所裏,具體什麼地方它們描述不清楚,還得她自己去看,而他們所坐的是2號車廂,這無緣無故跑去6號車廂的廁所太引人註目了,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人先到5號車廂的餐車上去。

    想的很好很順利,就是萬萬沒有想到餐車賣的東西居然那麼貴……一杯咖啡巨難喝也要十五塊,簡直想哭。

    “我已經哭暈在廁所了。”楊綿綿喝了一口五塊錢一瓶的可樂,默默站起來準備去廁所。

    誰也沒有懷疑。

    楊綿綿把門反鎖,進而開始找那個被藏起來的炸彈,順便小聲自言自語:“上車前不是安檢過了麼……不過也對,安檢又不是上車前,候車那麼長時間,想做什麼太容易了,還真是容易給人鉆空子啊。”

    她一邊感慨著一邊把下面的櫃子給打開了,動車上的廁所都特別小,就一個小角落,裏面是一個蹲坑一個洗手台,洗手台下面是個櫃子,塞著紙巾和垃圾袋。

    哪裏能藏個炸彈簡直想都不用想。

    真為那個炸彈犯的智商……等等,他裝個炸彈而已,被發現就被發現了唄,說不定還正是他所希望的呢。

    楊綿綿把嘲諷給硬生生憋了回去。

    炸彈就綁在洗手台下面的水管上,在背面又被垃圾袋擋著,不用手去摸還真的摸不到,除非是特地來打掃的地勤。

    她扭頭去看門背後的表格,上面應該有記載打掃廁所的時間,然而因為南城是首發站,表格上空白一片。

    “你們知道是誰放進來的嗎?”她戳了戳洗手台,又拍了拍鏡子。

    “沒看清!”

    “好像是個男人?”

    “不對,我記得是個女的,就是掃廁所的,我還沒見過她!”

    “我沒看見,我就看見了一只手啊。”

    呱唧呱唧,嘰裏咕嚕。

    楊綿綿煩死了,直接問炸彈:“誰把你做出來的?”

    炸彈都已經懵掉了,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是炸彈大家會那麼緊張,也那麼不歡迎它,楊綿綿口氣也不大好聽,它委屈地都快哭了:“我不知道啊,我有意識的時候就在這裏了。”

    其他小夥伴證實了它的說法:“它是在這裏被裝好的。”

    “我們一開始都沒認出來。”

    “要不是問了它我們都不知道那是炸彈!”

    總之,沒有有效的證據。

    楊綿綿蹲在那裏,恨不得把腦袋塞進蹲坑裏,她以前到底是怎麼覺得自己什麼都知道的,看看這群不靠譜的!

    怎麼辦呢。楊綿綿愁眉苦臉地想了幾分鐘,決定還是不管了,這種事情交給警察蜀黍去做!

    她作為一個守法的好公民,只要告訴他就好了嘛。

    荊楚的手機震了震,他拿起來一看,發現居然是楊綿綿發過來的,是忘了帶紙還是突然來了例假?

    “有獎競猜,如果你在廁所裏裏摸到了一個藏得很好還有計時的盒子,你覺得那是什麼呢?”

    她順便附上了一張照片,她的手機像素不行,開了閃光燈拍出來還是模糊一片,但這也夠不容易的了,還是她拼命把手夠進去才拍出來的。

    倒計時還沒有開始,但依舊看得出來有個計時器。

    荊楚本來還在想這是哪裏來的推理題,結果一看圖臉色就變了,飛快站起來走向衛生間。

    “綿綿?”

    楊綿綿把門打開放他進去:“你好沒有禮貌,我褲子還沒穿好呢。”

    荊楚幫她把衣服拉拉好:“照片哪裏來的?”

    楊綿綿洗手,給他指了指洗手台下面:“那兒。”

    荊楚比她有經驗的多,不用聽炸彈說自己是炸彈就能認出炸彈是炸彈,他的眉頭馬上就皺了起來。

    楊綿綿的心情突然就好了起來,感覺有他在身邊,不用她自己一個人再苦苦思索要怎麼辦還要避人耳目,跟著警察蜀黍混飯吃好像會更容易!

    “小羊,我去打個電話,你在這裏等我。”

    話音剛落,手機就說:“綿綿放心,我會給你通風報信的!”

    楊綿綿決定收回自己之前吐槽的話,還是有很多小夥伴很給力的嘛。

    她慢悠悠洗了手,回到餐桌上喝可樂,叢駿問她:“你們倆剛剛在廁所幹嘛呢,就那麼迫不及待要來一發啊,那也太快了吧,看不出來啊……”

    楊綿綿瞪他,叢駿知道自己玩笑開過了,做了一個嘴巴拉了拉鏈的手勢,閉嘴了,但是看她的表情還是很難看,他咳嗽了一聲:“快中午了,吃飯不,給你買個飯?”

    “我要吃糖醋排骨。”

    “麼有,只有宮保雞丁,吃不吃?”

    “吃。”

    荊楚很快就回來了,他和叢駿低聲交談了幾句,叢駿的表情一下子就變了,誇張道:“不是吧?真的假的?”

    “真的,我現在去找列車長。”荊楚和叢駿說完,又看了看楊綿綿,“綿綿。”

    楊綿綿思想覺悟特別高:“我呆這兒吃中飯。”她說著還拆了筷子,一本正經地打算吃飯,“對了,你能把手機借我玩一會兒遊戲嗎?”

    她的手機太過山寨,玩遊戲基本不可能,只能玩荊楚的腎系列了(好像哪裏不對)。

    荊楚一點懷疑都沒有,很爽快地把手機給她了。

    楊綿綿一邊吃飯一邊聽荊楚的手機嘰嘰呱呱講明情況:首先,雖然確認了列車上有炸彈,但是最好不要緊急停車,因為如果嫌犯就在車上,很有可能因為任何異常而提前引爆,到時候大家一起玩完。

    為什麼嫌疑犯會在車上?

    手機支支吾吾地說:“那個、那個是常雁說的,她說了好長一串,我沒記清(>﹏<)綿綿,人家只是一部手機啦!又不是錄音筆!”

    所以,它只記住了爆炸犯通常喜歡觀看自己的爆炸成果,不會距離爆炸地點太遠,列車是在不斷行駛中的,通過電視觀看爆炸後的慘象顯然是不能滿足他的,所以他一定在車上。

    但這前提又是炸彈犯是想爆炸而不是想用炸彈來威脅人,如果他想用這個炸彈來達到什麼目的,那麼也依然不能打草驚蛇,要悄悄把人制住。

    當然,那個炸彈也不能放著不管,在下一個車站,會派一名拆彈組的成員假扮成乘客進行拆彈,只是拆彈的時間不少,如果犯人隨時關註著廁所,那就很容易露出破綻。

    手機顛三倒四把荊楚的通話內容說了,要不是楊綿綿的理解能力不錯,很容易被繞暈。

    總之,常雁的結論是不管炸彈犯的目的是什麼,他有極高的可能性就在這輛車上,並且應該處於一個非常安全但又能隨時觀察到廁所的位置。

    雖然楊綿綿不清楚常雁是基於什麼樣的理論得到的這個結論,但是她想,既然荊楚會相信,那我也相信。

    相信常雁的判斷,相信她的專業。

    那麼現在,她能做什麼呢?不能像之前那樣自作主張去挑釁別人了,要乖一點。楊綿綿在心裏對自己說。

    先把飯吃了吧,那麼貴,雖然那麼難吃。

    就在她埋頭苦吃的時候,一個靦腆的男孩子背著包,左顧右盼地找空位,叢駿早就不見了,楊綿綿對面正好空了一個位置:“我能坐下嗎?”

    “坐吧。”

    楊綿綿看都沒看對方一眼。

    他的背包在那裏說:“午飯看起來好難吃哦,所以我最討厭出門了!”

    鞋子在那裏嘀咕:“終於可以休息一下了,我覺得我都要被磨破了。”

    巴拉巴拉。楊綿綿頓時就失去了興趣,因為這樣的對話她每天都要聽上無數遍,如果每一句話她都要認真去聽,遲早要被煩死。

    她有的時候覺得自己還算是幸運的,如果沒有一個能告訴運轉的大腦,她覺得自己每天都會因為得到的信息量過大而精神錯亂,就好像電腦會因為處理的消息過多而死機一樣。

    想象一下吧,如果二十四小時都處於鬧哄哄的菜市場,耳邊不停有五百只鴨子在說話,不被煩死才怪。

    所以楊綿綿的大腦雖然把所有的信息輸入儲藏,但也為她過濾掉了許多無用的消息,麻煩的事情在於,從來沒有人教過她如何運用自己的大腦,如果說原本她的大腦是一間空房間,之後獲得的信息是她不斷得到的東西,那從一開始她就把房間弄得亂七八糟的。

    她沒有系統地梳理過自己的大腦,並沒有掌握如何高效利用自己大腦的方式。從她的大腦裏調出某一條信息,就好比在這個已經亂糟糟的房間裏找到一條胖次一樣,要靠翻的。

    有可能在抽屜裏,也有可能在櫃子裏,說不定在椅背上,也有可能在床角。

    因為十多年來的龐大信息量,楊綿綿就算是有心想收拾一下自己的腦袋,一想起來這龐大的工程量都實在是懶得動。

    畢竟,動腦子也是挺累的。

    幸好最近看的書都被整齊地放到書櫃裏了,算是唯一一個被好好整理的地方,算是大腦裏的一方凈土。

    另一方凈土是一個粉紅色的,非常漂亮的櫃子,裏面每一段畫面都是她和荊楚認識以來的點點滴滴。

    她每一句話都記得,他的每一個表情她都記得,有的時候兩個人分開了,她會選擇他們最甜蜜的片段回放,每懷念一次,她的心裏都說不出的甜蜜與歡喜。

    這時也不例外,她馬上就想起來昨天她拿到kindle回來找他,又想起來那個盒子,她又給找出來了,並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拆了一個,撲到他懷裏問:“我可以試試這個嗎,上面寫的是草莓味的。”

    哎呀接下來的事情想一想都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呢。

    在這樣的情況下,對面那個男人的相關信息,也被楊綿綿的大腦過濾了一遍之後隨便找了個地方塞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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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搭話

    楊綿綿吃完飯又玩了會兒手機,思緒還是不由自主地飄向了炸彈犯。

    現在,荊楚他們應該在十萬火急地想辦法處理吧,距離下一站停車還有大概半個小時,如果炸彈犯選擇在這個時間段裏引爆,大家都得玩完。

    但是話又說回來了,炸彈犯為什麼要那麼做呢?楊綿綿腦袋裏跳出來幾個關鍵詞:報覆,尋仇,惡作劇,勒索,開心?

    媽蛋果然不是專業的根本想不出來哪個最有可能性〒▽〒

    高智商並不是萬能的,她需要學更多的東西,需要更多的知識,才能讓自己變得更加厲害。

    還是換一個思路吧,比如,怎麼樣把犯人給找出來?這總歸是沒錯的,讓荊楚他們去解決炸彈的問題,她來好好想一想,犯人可能會是哪個呢?

    按照常雁的分析,犯人很有可能處在一個能隨時監控到這個衛生間的地方,那他有可能會是乘務、地勤、乘客。

    前兩個生人太容易露餡了,也不好查,交給荊楚他們排查好了。

    最容易混進來的肯定是乘客,雖然現在都是實名制了,但是要做點手腳也並不難。

    說起來,肯定是現在5號車廂的餐車裏和6號車廂裏的人最有嫌疑,畢竟廁所就在這兩個之間。

    只是……楊綿綿看著這滿滿當當的餐車和對面幾乎坐滿的6號車廂幹笑起來——請告訴她,在沒有福爾摩斯的洞察力的情況下,她要怎麼樣把兇手認出來。

    就算把柯南丟在這兒也不一定能認出兇手吧?何況她的推理能力只局限在解題上,圖形分析推理沒問題,這……快把之前垃圾堆裏的消息拖出來過濾一遍。

    先從餐車裏的人開始分析好了。

    第一排坐的應該是一個出差的男士,雖然是外出依舊是西裝革履,不停地在講電話,他的蘋果電腦攤在桌上,這會兒正嘰嘰喳喳在吐槽:“哎呀,股票又跌了,在這樣下去只能天台見了啊!”

    不像是炸彈犯。

    第二排坐的是一對母子,母親在吃飯,小兒子才三四歲,咚咚咚在車廂裏跑來跑去,排除,因為熊孩子的破壞力不遜於一個炸彈(╯‵□′)╯

    第三排是……

    “那個,”楊綿綿的思緒突然被打斷了,她不耐煩地皺了皺眉,看著面前突然插話的男孩子。

    他被楊綿綿一看,頓時耳朵都紅了:“那個,你是去哪裏啊?”

    “蘭州。”

    “這麼巧,我也是。”大概是能和她搭上話,男孩興奮極了,但又因為害羞而臉通紅通紅的,“那個,我叫金鑫,四個金的金鑫。”

    楊綿綿:“……”所以說,這是有人來和她搭訕嗎?

    雖然女神沒有反應,但是金鑫卻紅著臉繼續往下說:“那個,我是蘭州大學的,我是去南城看我朋友的,現在要回學校了。”

    楊綿綿可有可無地噢了一聲。

    但是很顯然,對方已經受到了莫大的鼓勵,繼續開腔:“我今年大三了,你是要去蘭州嗎,不然我、我可以給你介紹一下,我在那裏待了三年了。”

    楊綿綿並不在乎多一個人和她說話,反正她也可以一心多用:“好啊。”

    金鑫看起來像是被打了一針強心劑:“白塔山你知道嗎,這個是以前的軍事要塞……還有水車園……”

    他越講越興奮,從風景名勝到地道小吃都沒有放過:“蘭州拉面可有名了,你一定要嘗嘗,灰豆子名字聽起來不好聽,夏天吃起來可好了,是麻色豌豆煮的,加點紅棗和白糖,再冰鎮一下,你一定要吃!”

    楊綿綿本來還聽得心不在焉的,但是他一說吃的,她的註意力就被轉移了:“真的那麼好吃嗎?”

    “當然了!還有百合桃,漿水面……”能和女神搭上話,金鑫恨不得把自己所有吃過的小吃都講一遍,越詳細越好,否則這個話題一結束他都不知道該講什麼才好。

    他剛講到一半,電話突然響了,金鑫的話戛然而止,他尷尬地掏出手機:“我接個電話。”

    電話一接通就聽見那邊有個女生在罵:“癩□□想吃天鵝肉!還想我們夢蝶給你□□!呸!你也就請得起幾塊錢的麻辣燙!”

    金鑫的臉色突然變得極為難看:“我沒有!”他呼哧呼哧喘著粗氣,急得額頭上都冒了汗,“我只是、只是看她喝醉了想送她回去!”

    “呸!王八蛋!窮鬼!”那邊的女孩子說完以後啪一下掛了電話。

    金鑫的表情突然就沮喪了起來,把臉埋在雙手裏,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不是這樣的……不是……”

    楊綿綿本來也不怎麼看得上他,但是看他這樣反倒是有點於心不忍,遞了張紙巾過去:“別哭了。”

    “我沒哭。”他拿了紙巾擦擦臉,好像覺得在女神面前丟臉了,可卻怎麼都沒辦法笑得出來,“對不起。”

    楊綿綿還沒問怎麼了,他的手機就嚷嚷地大家都知道了:“誰要睡她啊,那個女人粉撲得都要掉下來了,和女鬼一樣,明明是看她喝醉了好心扶她去休息,居然被說是什麼癩□□想吃天鵝肉,枉費大老遠得跑去看那個女人,我就說網戀不可靠吧,企鵝上說那麼好聽有用嗎?”

    她還沒聽手機吐槽完,金鑫自己就低聲開始說了:“我是三年前認識夢蝶的,在一個貼吧裏認識,她寫一些散文,很美,我就被她的文采深深吸引了,後來我們開始在企鵝上聊天,她很溫柔,人和她的詩一樣美,你看。”他從背包裏掏了一本硬皮本子給她。

    楊綿綿好奇地翻開來一看,頓時覺得天雷滾滾:

    作一個安靜的女子

    靜靜看花開和花落

    把你和我的往事收藏

    在黑夜裏獨自品味

    做一個淡然的女子

    榮辱不驚,不再想念

    不再流淚,因為

    我早已把你忘記

    做一個明媚的女子

    陽光、茶花和愛

    春風吹過海岸,

    你,我永遠不忘

    她深深地感覺到了蛋疼,這前後邏輯不通根本不知道是什麼意思的玩意兒是詩嗎?她讀書少不要騙她!

    “你看,她多麼有文采,她是學校裏的才女,我本來也沒想奢望能夠配得上她。”金鑫愛惜地撫摸著筆記本,“我只是想見她一面,告訴她我真的很喜歡她。”

    楊綿綿:原來是個網戀失敗的少年,真可憐。

    “然後呢?”

    “本來夢蝶是很高興和我見面的,但不知道怎麼回事,見了我又很失望。”金鑫臉上是說不出的沮喪。

    楊綿綿心裏想,當然了,你長成這樣當然失望了,如果是荊楚,立馬倒貼!她在此時也沒忘記給自家男朋友臉上貼金。

    真不要臉。

    “但是我們還是一起去吃飯,夢蝶和她的朋友一起來的,她們提議喝酒,然後我們酒喝多了,夢蝶喝醉了,我不知道她住在哪裏,就想先把她帶回我住的地方休息,結果——結果我不小心睡著了,早上被夢蝶扇了一個巴掌,非說我把她、把她……”金鑫說到這裏就說不下去了。

    “把她睡了?”

    “嗯——我沒有!”金鑫反駁,“我怎麼會做出那種事呢,但是她們非說我是,還說要去報警,要麼就給錢賠償夢蝶。”

    “所以,你是賠錢咯?”楊綿綿想都不用想就知道結果了。

    金鑫果然不吭聲了,好一會兒才說:“幸好車票是我早就買好的。”不然他連回家的錢都沒有了。

    這麼一想,楊綿綿都同情起他來,千裏迢迢過來找女神,結果被女神騙了錢還騙了感情,現在身無分文回家,多慘啊。

    “其實我想過不活了。”金鑫悶悶道,“可是在樓上怎麼都不敢跳下去,我害怕,你是不是也覺得我是個孬種。”

    楊綿綿不忍心,還安慰他:“沒有,是個人都是怕死的,而且被騙了就被騙了,以後別輕易相信別人了。”她又想起來一件事,“那你現在一分錢都沒有嗎?”

    “其實我原本想著多留幾天,但是發生了那樣的事……”金鑫不好意思地笑了,“我就在附近找了份零工打。”

    楊綿綿隨隨便便應了一聲,很快也就失去了興趣。

    這個故事只能暫時吸引一會兒她的註意力,她的主要精力還是放在分析餐車內的人上了,可惜每個人都在腦子裏過了一遍,她卻始終沒法認出誰是嫌疑人。

    感覺每個人都很正常啊。

    為什麼以前分分鐘能找到兇手,現在卻一點兒線索都沒有了呢?難道是因為今天出門沒有看黃歷嗎?

    楊綿綿挫敗地想著,決定先去看看荊楚那邊有沒有什麼進展,或許可以發現什麼線索也說不定。

    看到她要走,金鑫有點失望:“你要走了嗎?”

    “我吃完了啊。”楊綿綿看著他,突然起疑,“你來這裏不是吃飯的嗎?”

    金鑫尷尬地低下了頭:“我、我買的是站票,我就是想找個地方坐一坐。”

    “噢。”楊綿綿眨眨眼,“可你不是很早就買了嗎,怎麼會沒票呢?”

    動車的站票和坐票價格都是一樣的,叢駿的票是昨天買的還有座位,沒有道理很久之前買的票居然已經沒位置了。

    “噢,因為那個比較貴,所以我改簽了。”金鑫好像更尷尬了,頭都要埋到手臂裏去了。

    楊綿綿也覺得這樣咄咄逼人不大好,太容易引起對方的懷疑,也就沒有多問下去,將信將疑地去找荊楚了。

    荊楚已經和列車長說明情況,並且了解了一下今天乘務員的出勤,看最近是否有新人替代,答案是除了一個地勤生病請假了之外,並沒有其他生面孔,都是在這條線上做了一段時間的。

    沒有臨時工,也就是說要麼人不在車上,要麼就是幾百位乘客裏的一個。

    而此時,沒有任何人接收到來自炸彈犯的任何信息。

    也就是說,非常有可能炸彈犯的目的,就是引爆炸彈,而不是憑借炸彈勒索。

    此時,距離下一站停車還有二十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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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幫助

    楊綿綿在去找荊楚前又去了一趟廁所,雖然有著列車行駛的聲音作為遮擋,但是楊綿綿還是很快聽見了嘀嘀嘀的聲音。

    原本倒計時根本沒有開始!她嚇了一跳,生怕還有十分鐘就爆炸,她把手機伸進去拍了張照,拿出來一看才發現居然是倒計時兩個小時。

    她想給荊楚打電話,一摸口袋才發現手機都在她手上,只能去找他,還得裝作若無其實的樣子,不能著急讓人起疑。

    荊楚在列車長的車廂裏,旁邊還有幾個乘務員,正在激烈地說著什麼,看到她進來,其中一個甜美的乘務員就說:“這裏不允許乘客進來——”

    楊綿綿來不及和她廢話,跑過去把手機遞給荊楚:“倒計時開始了。”

    荊楚一驚,仔細一看,可不是麼,照片上的倒計時已經是01:58:02,他的眉頭立刻就皺了起來,拿起手機給常雁打電話,接通的第一聲就是:“倒計時開始了。”

    常雁等人在辦公室裏也在密切關註著事件的發展,一聽到他的話,馬上就道:“白平,你按照時間來計算,爆炸的時候列車處於哪個位置?”

    白平很快就得出了結論:“行駛中,地點應該在郊外農村,距離前後兩個車站分別是十分鐘和四十分鐘行駛時間。”

    常雁很快就皺起了眉頭:“這不對,如果犯人提前一站下車,按照動車的行駛速度,他沒有辦法觀察到爆炸的情況,這與一般的爆炸犯大有不同,可如果他就在車上,那他能逃生的幾率極小。”

    一時間,辦公室裏極為安靜,誰也不敢出聲打擾常雁的思路。

    荊楚在車上聽畢,問了一個問題:“白平,根據你現在所得到的資料,滿足側寫的人有多少。”

    雖然人物的性格沒有辦法篩選,但是可以在警方的龐大數據庫裏篩選這幾個條件:

    1、有過在爆炸案中受傷的前例

    2、從事技能型的工作或有化學等相關專業就讀的經歷

    3、有條件接觸到制作炸彈相關的材料

    這雖然不夠完全,卻可以率先篩選出一批具有犯罪條件的嫌疑人。

    常雁在辦公室裏轉了一圈後很快回到了電話面前:“現在有幾個可能的方向,第一,對方是個狂熱的宗教分子或者恐怖襲擊者,因為迄今沒有收到炸彈犯的威脅,基本可以排除政治動機,第二,爆炸犯的目標非常明確,炸彈只是手段,他想要殺害車裏的某個人,為了掩人耳目,幹脆把所有人都殺掉。”

    頓了片刻,她提出了另一個匪夷所思的想法:“也有可能他就在車上,他想要自殺,讓所有人給他陪葬。現在時間不多了,線索太少,這一切都是我的猜測,只能用作參考,具體怎麼做,還要看你。”

    荊楚的聲音依然非常沈穩:“好,我知道了,拆彈組怎麼樣了?”

    柳玉探過頭來插嘴:“還有二十分鐘的車程就能趕到車站。”

    “好。”

    荊楚掛掉了電話,看見楊綿綿眼巴巴地看著他,他把她拉到安靜的角落裏:“綿綿。”

    “你不下車我也不下車。”楊綿綿在他還沒把話說出口之前就非常痛快地駁回了他的建議。

    荊楚沒奈何得嘆了口氣:“你知道這很危險。”

    “我陪你。”頓了頓,她又說,“我幫你。”

    “現在你幫不上什麼忙。”

    楊綿綿抿了抿嘴:“那我去吃個冰激淩冷靜一下。”

    “去吧。”荊楚把錢包給她,“想吃什麼就買吧,有什麼事打我電話。”他把手機拿回去了。

    但是作為一個間諜中的戰鬥機,他的手機非常堅定地向楊綿綿投誠了:“綿綿放心,隨時給你匯報消息。”

    她這才遺憾地走了。

    回到餐車,她選了一盒草莓味的冰淇淋,想找個地方坐下,看來看去,竟然只有金鑫那邊空著,就依然在那裏坐了下來。

    奇怪的是,這次金鑫居然沒有試圖和她說話,只是面無表情地看著窗外。

    楊綿綿聽見他的背包在小聲說:“小鑫又變成金鑫了啊,剛剛好像又受刺激了呢。”

    “剛剛夢蝶又發了短信過來,然後就變成這個樣子了。”手機有點擔心,“他每次變成這樣的時候我都覺得害怕,感覺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了。”

    鞋子又說:“感覺那種甘油的味道一直散不掉,好難聞,現在還粘在我身上呢。”

    衣服奇怪:“咦,你怎麼會沾上那種東西?”

    “前幾天小鑫,不,是金鑫去了一家化工廠,拿了好多東西回來,大概是那個時候沾上的吧。”鞋子回憶了一下,有點記不清了。

    衣服就說:“是不是上次在實驗室裏沾上的啊,小鑫畢竟是化學專業的嘛。”

    楊綿綿聽到這裏,已經覺得冰淇淋堵在喉嚨口,死活都咽不下去了。

    化學專業,化工廠,現在這個情況下怎麼都覺得毛骨悚然。

    大概是她的目光太過直接,金鑫扭頭看了她一眼,冷冷問:“怎麼了?”

    “你……”楊綿綿清了清嗓子,大腦迅速運轉起來,“你別傷心了。”

    金鑫嘴角浮現一絲冷笑:“為了那種女人傷心?她,不值得。”他冷漠的表情和之前判若兩人。

    “你想明白就好。”作為一個小美女,通常只有別人和楊綿綿搭訕的份兒,絕沒有她自己主動找話題的,但是這個時候卻容不得她不做,“你說你是蘭州大學的,你學什麼專業啊?”

    “和你沒有關系。”金鑫的態度顯然是拒人於千裏之外。

    楊綿綿愈發覺得奇怪:“你怎麼了,剛才你不是這樣的呀?”

    “愚蠢。”金鑫冷哼一聲,竟然閉上眼睛,不願意和她繼續說下去了。

    楊綿綿低頭吃著盒子裏的冰淇淋,只覺得疑竇叢生,剛剛金鑫看見她還和看見夢中情人一樣搭訕呢,現在怎麼突然就變成了這樣吊炸天的態度了。

    變得也太快了,和人格分裂似的。

    正想著,列車的速度慢了下來,到站了。

    之前常雁的分析楊綿綿也聽見了,她把目光轉向金鑫,鍥而不舍地問:“你吃過飯了嗎,蘭州還好遠呢。”

    這一次轉過頭來的金鑫突然變成了之前那局促不安的模樣:“誒,沒、不是,我吃了,我吃餅幹。”

    變回來了。楊綿綿納悶著,就聽見手機偷笑一聲:“小鑫回來了,果然還是這個蠢蠢的看見漂亮女孩子就說不出話來的小鑫最可愛啦,金鑫最討厭了,最好他永遠別出現!”

    越來越像是人格分裂了好嗎?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楊綿綿苦逼地想著,招手讓乘務員送了份飯給他:“我請你吃吧。”

    “這,這怎麼好意思。”金鑫的臉都紅了。

    她故作大方:“吃吧,別客氣,我還想你和我說說蘭州的事兒呢,反正我也很無聊。”

    美女突如其來的青睞讓金鑫愈發不知所措,好像手腳都不知道要往哪裏放了。

    金鑫對她完全沒有抵抗力,三言兩語就被套出了老底,相比於他從前的經歷,被女網友騙錢簡直就是毛毛雨。

    首先,他有一個非常不幸的童年,父親有暴力傾向,母親不堪受辱,和別的男人跑了,他父親所有的怒氣與不甘都發泄到了他身上。

    幸好他很快就因為醉酒掉進河裏死掉了。

    之後的日子稍微好過了一點,金鑫得到了親戚們或多或少的援助,平平安安讀到了大學,除了他的生活有一點小小的困擾。

    “什麼小困擾?”楊綿綿問。

    “我的記性不大好……”金鑫羞愧得說,“有的時候說著說著我就會走神,忘記之前說了什麼。”

    楊綿綿眉毛一挑,但說的話卻不當回事兒:“是不是你學習太辛苦了,我有的時候也這樣,會忘記自己看了什麼。”

    金鑫稍稍放松了下來,楊綿綿又問他化學專業有沒有意思,好不好玩,誰知道金鑫摸摸腦袋:“我的成績不大好,就混混日子而已,每次考試都是擦著及格線過去的……對化學也沒什麼興趣。”

    他的手機在那裏一個勁兒點頭:“雖然小鑫比較萌萌噠,但是說念書還是金鑫比較厲害啦,要不是高考金鑫突然出現,估計連二本都上不了,唉!”

    這種自帶解說的效果真是……格外得爽。

    楊綿綿換了一個姿勢,托著腮,突然迸出來那麼一句:“那你會做炸彈嗎?”

    “理論上是……”金鑫有點迷茫她為什麼要那麼問,但話還沒說完表情就變得十分兇惡,“你想說什麼?”這句話一說完,表情立刻變回了之前茫然疑惑的樣子,接著上一句說完了,“會的,但我沒有試過,你問這個幹什麼?”

    楊綿綿目睹了他幾秒鐘之內的兩次變臉,心裏的想法是:居然真的有人格分裂,這變臉的速度簡直絕了啊!

    “我說,你真的沒發現嗎?”楊綿綿清了清嗓子,“你剛剛突然……”

    金鑫迷茫地看著她:“你在說什麼……閉嘴!”很顯然,另一個人格已經出來了。

    楊綿綿略帶好奇地看著他,她是第一次見到人格分裂的現實情況,難免多打量幾眼:“你怎麼又變了。”

    “不準告訴他!”金鑫特別冷淡地看著她,“不然我就殺了你。”

    他那兇狠的表情讓人絕不懷疑他這句話的真實性。

    楊綿綿在心裏一時摸不準該怎麼做,她眼珠一轉,直接拿了手機發短信給常雁,她的電話號碼她早就在荊楚手機裏看到過了。

    常雁收到的是一連串的點和劃,開篇就是相當吸引她註意力的:...---...,不用破譯也知道就是sos。

    她正不解,第二條短信馬上就來了,老長一串,但有了前面的經驗,常雁馬上就知道這就是摩斯密碼,立即叫過白平來分析。

    “她說,炸彈犯可能就坐在她對面,名字是jinxin。”白平頓時瞪大了眼睛,“這是誰?”

    柳玉過來看了一眼電話號碼,頓時驚呆:“這是綿綿的電話!她碰上炸彈犯了?那麼巧?今天出來兩?”

    常雁扭頭看著她,實在是不忍心她被蒙在鼓裏了:“荊楚是和女朋友去的。”

    “對啊……啊?!”柳玉到底不是真的笨,被常雁一點就明白了,頓時覺得三觀都裂了。

    常雁不再理她,讓白平立即發短訊回去:

    不要刺激嫌犯,進一步套取信息。

    楊綿綿收到信息之後琢磨了一下,大概是不讓她現在就把事情挑破,然後旁敲側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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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分裂

    常雁一邊讓白平給楊綿綿發註意事項,另一方面給荊楚打電話。

    荊楚接到電話的時候著實無語了:“她說嫌疑犯就坐在她對面和她聊天?”這是什麼運道,他們在這裏辛辛苦苦排查,但她坐著吃個飯都能碰見嫌疑人?

    “對,她還要我轉告你,叫你暫時別回去,那個嫌犯好像喜歡她。”

    荊楚:“……”他深吸口氣平覆心情,“行了,我知道了,那我去盯著拆彈那邊的事情吧。”

    “我會和她保持聯絡。”常雁非常果斷地掛了電話,也不理他了。

    那一頭,楊綿綿還在繼續和金鑫對話。

    “你為什麼對我的態度變得那麼快?”

    金鑫銳利的眼神掃過她:“漂亮的女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我警告你,離他遠一點兒。”

    “……他是誰,為什麼,你怎麼了?”楊綿綿無辜地眨著眼睛,她如果真的要扮可憐扮無辜來迷惑一個人,那張臉還是相當有效果的。

    金鑫的表情突然變得十分猙獰:“你不用想著能騙到我,我不是他那個蠢貨!”

    楊綿綿想把通話打開,但想想這太過危險,容易暴露,而經常發短信也容易引起他的警覺,因此只能把自己的小黃機拋來拋去玩兒。

    “我騙你什麼?”楊綿綿指了指他面前的飯盒,“我還請你吃飯了!”

    金鑫冷冷道:“那又怎麼樣,你心裏還是會看不起我,嘲笑我,呵,你們這些漂亮的女人,一個都不可靠。”

    “但是你剛剛一直在看我,難道你不是喜歡我嗎?”她微微垂下眼瞼,像是覺得有點委屈傷心。

    小黃機害怕泄露消息,只能在心裏默默表示:綿綿,你的演技又有進步了。

    對面金鑫的手機毫不知情,還在試圖搭訕聊天:“你們怎麼都不說話了?我就說金鑫很討厭吧,他每次出來都好像明天要毀滅世界一樣。”

    知道真相的小黃機憋不住了:“他就是要毀滅世界吧,不然為什麼要放炸彈?”

    “炸彈?”那個手機迷惑不解,“是和煙花那樣的玩具嗎?金鑫總是做這種無聊的事情,明明看煙花買就可以了,他非要自己做,以前還把家裏弄得亂七八糟呢。”

    “廁所裏那個是不是他放的?”小黃機單刀直入,直接問。

    手機楞楞點點頭:“好像是吧,可能是吧。”

    “什麼叫好像可能,到底是不是?!”小黃機怒了。

    手機吶吶道:“我不知道啊……其實我也不懂他在幹什麼,好像很厲害的樣子,不過他在我身上裝了一個軟件,剛剛他摁了一下好像把什麼啟動了。”

    小黃機簡直想扶額:“你是有多蠢!綿綿,快,那個開關就在手機上。”

    但現在手機在金鑫手邊,如果硬搶的話他就會知道暴露了,到時候一了百了引爆了怎麼辦?

    楊綿綿不敢把眼神遞過去,只能看著金鑫,他的臉微微扭曲:“你以為你裝可憐就能瞞得過我嗎,只有他這樣的蠢貨才會被你們所迷惑。”

    “我不知道你說的他和你是什麼,你在說什麼呢,我們剛剛不是說得好好的嗎?”

    金鑫痛苦地皺了皺眉:“離他遠點兒!”他惡狠狠地盯著他,“不準破壞我們的計劃!”

    如果不是知道對面的人大概是人格分裂了,楊綿綿覺得任何一個人都會覺得對方是精神病院裏跑出來的。

    而原來那個金鑫在他說完那句話後就回來了,抓了抓腦袋:“剛剛我們說到哪裏了,我又走神了。”

    “你剛剛突然對我好兇。”楊綿綿伸手在自己大腿上掐了一把,眼淚頓時就飆出來了。

    金鑫頓時愧疚起來:“對不起,我剛才說了什麼,我不記得了。”

    “你讓我離你遠一點兒。”楊綿綿心疼得看著自己的冰淇淋慢慢融化,那可都是錢啊!

    金鑫坐立難安,不知道怎麼解釋,急得額頭上汗都出來了,楊綿綿故意紅著眼說:“那我不和你講話了。”

    說完,急步走到廁所裏,關門進去了。

    一進去就松了口氣,給荊楚發了好長一串短信:“對著一個醜逼說那麼多話真的是太不容易了我需要洗洗眼睛我簡直是在為人民群眾做貢獻啊!”

    荊楚還沒來得及回覆,她的下一條短信就來了:“引爆器是他的手機,這個人人格分裂,一個靦腆害羞看見女生講話會臉紅而且容易被騙,另一個酷炫狂霸吊炸天自以為了不起感覺明天就要毀滅全世界。”

    字數到了換下一條:

    “化學專業,童年不幸,爹家暴已經掛了媽跑了一個人住,但是我不確定就是他噢,我猜的。”

    吃一塹長一智的楊綿綿非常謹慎地在後面多添了一句,雖然大部分的間接證據都把兇手指向他,但萬一不是呢,萬一人家只是分裂兩個人格玩玩而且有妄想癥呢。

    荊楚回了一句:“知道了。”

    楊綿綿托著腮在廁所裏呆了會兒,看了看時間,直接問炸彈:“你曉得你自己是什麼嗎?”

    炸彈剛剛清醒沒多久,對這個世界還懵懵懂懂的:”我是炸彈,我要爆炸。”

    “你爆炸的話,會死很多人的哦。”

    炸彈很茫然:“為什麼啊?”

    “因為把你做出來的人想要把我們都殺掉。”

    洗手台突然想明白了:“對哦,如果爆炸的話,我們也會死誒。”

    鏡子吐槽:“廢話!你是有多遲鈍!”

    垃圾袋都快嚇哭了:“我還不想死,我還沒有裝滿!”

    炸彈被大家七嘴八舌的聲音弄懵了:“啊?我不可以爆炸嗎?可是我不爆炸就不會出生了啊!”

    “真是個小可憐。”

    楊綿綿每次都特別同情它們,造出它們的人不懷好意,可它們什麼都不知道,也身不由己。

    這樣如何讓人不嘆息呢。

    “好啦,大家別說了,”楊綿綿問炸彈,“那你知道你自己是哪根線可以不爆炸嗎?”

    “紅線啊。”

    這麼容易就說出了自己的致命缺點,真是太天然呆了。

    “因為我們都不想死,所以不能讓你爆炸。”楊綿綿很認真地對它說。

    炸彈:“(>﹏<)為什麼?我想爆炸,求求你讓我爆炸好不好,我不爆炸就沒有用了,我不想變成沒有用的東西(>﹏<)求求你了。”

    “以後可以,現在不可以的。”楊綿綿蹲下來,特別溫柔地說,“不然我們大家都要死了,等到沒人的地方,你就可以爆炸了,不會傷害任何一個人。”

    炸彈抽抽搭搭地問:“真的嗎?我只是想爆炸而已,我也不想傷害別人的。”

    “真的,我保證。”

    在廁所裏和炸彈當了一回知心姐姐,楊綿綿現在想的卻是接下來該怎麼辦。

    誰想到叢駿想了一個非常簡單的辦法:“引爆器是手機?那我把它偷過來就好了啊,多簡單的事兒。”說完他就問,“不過,綿綿是怎麼知道是手機的?”

    荊楚特別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叢駿聳了聳肩:“美色誤人,ok,我完全可以理解那個孩子。”

    顯然,他認為是因為金鑫喜歡楊綿綿所以才露出了破綻,再加上楊綿綿極高的智商,發現並不奇怪,但這也只能騙騙別人,卻無法瞞過枕邊人。

    楊綿綿是怎麼知道列車裏有炸彈的,她發現的時候甚至還沒有開始計時,一個人會無緣無故地去翻垃圾桶嗎?

    楊綿綿又是怎麼推斷出金鑫就是炸彈犯的?他並不認為金鑫真的愚蠢到了這個份上,用這些事情去吸引女孩子的註意力。

    以及,她是怎麼知道手機就是引爆器的呢?這太奇怪了。

    然而這並不是她第一次露出破綻,從周大志開始到胡逸霖,再到曹家兄弟的拐賣案,她的直覺是不是太過敏銳了。

    不,那真的是因為直覺嗎?

    恐怕不是吧。就算是一個普通人都能感覺到其中的不妥,何況是荊楚,何況是她那麼信任那麼靠近的枕邊人。

    他只是沈默而已。

    叢駿的計劃非常成功,他不過是輕輕一撞就把手機從金鑫的口袋裏掏了出來,而他還傻傻站在廁所門口,像是在等楊綿綿出來,好給她一個解釋。

    叢駿吹了聲口哨,暗暗發笑:小朋友,你想和荊楚搶女朋友,那還太嫩了一點兒。

    “可以出來了。”他發了一條短信給楊綿綿。

    與此同時,列車到站了。

    楊綿綿看著一個拆彈專家假裝是一個出差的商務人士,一上車就急急忙忙提著包霸占了廁所。

    她站在飲水器邊心不在焉地聽著金鑫說話,他笨拙地和她解釋著什麼,但越說越著急,一句話都說不完整。

    而那邊拆彈專家拿了手機仔細研究了一番,很快停止了倒計時,這也確定了金鑫的確就是嫌疑人無疑。

    荊楚朝楊綿綿眨了眨眼睛,示意一切都搞定了,楊綿綿松了口氣,立刻翻臉不認人:“為什麼要放炸彈?”

    “什麼?”金鑫被她這麼劈頭蓋臉的一句話問懵了,幸好另一個很快就出現了,整張臉都扭曲了起來,“你做了什麼?”

    兩名便衣警察已經一人控制了金鑫一邊,立即把他拖下了車,臨走時楊綿綿還聽見他在那裏自己和自己吵架:

    “我都說了漂亮的女人不能信任,你為什麼還傻乎乎上當!”

    “你到底做了什麼啊?”

    “你忘記了嗎,是你說不想活了,活著是沒有任何意義,你下不了手,我幫你!”

    “我什麼時候說過……”

    “從小的時候開始,你不是每次都是那麼想的嗎,如果爸爸死了就好了,就不會打你了,你忘記了。”

    “你說什麼,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爸是喝醉酒死的!”

    “不,是我殺了他,我說過我會保護你的,你看,那不是沒事了嗎?這次也是,如果你不出來幹擾,都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再也不會有人騙你了!”

    楊綿綿:“……那個人有病吧?”

    “應該會做精神鑒定。”荊楚撫摸著楊綿綿的頭發,心裏微微嘆息,許多在長大後變成窮兇極惡之輩的人,其實都是因為童年有過不幸的遭遇,他們從受害者變成了加害者。

    但同樣的,那些人也有另外一個極端,他們會成為抓捕這些加害者的人。

    他的小羊那麼乖那麼難得,一定一定,不會走和胡逸霖金鑫一樣的老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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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小偷

   列車緊急停車三十分鐘後終於再次啟程,這次事件總算是有驚無險得度過了,除了楊綿綿在廁所裏洗了十分鐘的手。

    “居然要來拉我的手,那個變態!”她嫌棄死了,覺得怎麼洗手上都殘留著那個神經病的細菌。

    “別弄了,都要皺了。”荊楚把她的手握在手心裏不讓她再搓。

    楊綿綿掙脫了兩下掙脫不掉,哼了一聲就乖了,靠在他懷裏閉目養神。

    一分鐘後,她又坐起來,捂著胸口:“為了套話我請他吃飯了,好貴啊,三十塊錢呢。”

    荊楚哭笑不得,把她腦袋按進懷裏:“好了,快睡一會兒,昨天晚上就睡得晚,你還不困?”

    “困。”

    列車飛快行駛在軌道上,楊綿綿睡睡醒醒折騰了兩個多小時,終於是睡不著了,叢駿在那裏和人打牌,她湊過去看了一眼:“賭錢嗎?”

    “賭錢是犯法的你不知道啊!”叢駿白了她一眼,“不過我們可以賭別的。”

    “賭什麼?”

    “吃的吧。”這車上也就只有零食賣賣了。

    楊綿綿眼睛一亮:“噢,那加我一個。”

    半個小時後,叢駿扭頭喊荊楚:“快把你女朋友帶回去,這太特麼的兇殘了!”

    荊楚裝作沒有聽見,拿了電話站到過道上去打,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已經開始錄口供了嗎?”“沒呢,這家夥精神不穩定,我們得先送醫院去,媽的,我也是第一次見這種人格分裂的案子。”

    “想拜托你一件事。”“盡管說。”“這家夥錄了口供給我看一眼。”“這算什麼事兒啊,沒問題!”

    而那一邊,楊綿綿手邊已經把車上所有的零食飲料都贏了一遍,引得無數人往這裏張望,她在那裏笑得燦爛極了:“願賭服輸!”

    “服輸服輸〒▽〒”那些人悔得腸子都青了。

    有個熊孩子一直趴在旁邊看,口水不停流出來,還看著楊綿綿拆開的一袋薯片,他的家長還對她笑了笑:“孩子嘴饞,就給他嘗嘗吧。”

    “哦喲,這孩子是我生的呀?”楊綿綿翻了老大一個白眼,“他想吃你不會給他買啊,和人討東西吃丟不丟臉啊?”

    “你怎麼說話呢?”楊綿綿拉的仇恨還是一如既往地穩,那家長一下子就炸了,“你家沒小孩啊,你爹媽怎麼教你的,懂不懂尊老愛幼啊,孩子嘴饞吃點怎麼了?”

    楊綿綿怪聲怪氣地嗆她:“你家的孩子要我餵,你是死的嗎?”

    有人憋不住噗嗤一下笑了起來,楊綿綿往那一瞄,那是一個挺年輕的少婦,懷裏也抱了個孩子,特別漂亮的一個小男孩,在那裏乖乖地坐著,楊綿綿回憶了一下,他們好像是前一站上車的,孩子特別乖,一直都沒制造噪音,哪裏像那個熊孩子,又哭又跑,煩死人了。

    她翻了翻自己的零食堆,找了酸奶出來給他:“給你。”

    那少婦有點驚訝:“給我?”

    “給寶寶!”楊綿綿故意氣那對母子似的,“因為你家寶寶不哭不鬧聽話懂事不隨便拿別人的東西吃!”

    那少婦也有趣,接了過來,還哄著寶寶說:“叫姐姐。”

    “姐姐。”

    “說謝謝姐姐。”

    “謝謝姐姐。”

    楊綿綿被那麼一個乖巧的孩子萌得心都化了,她以前見到的孩子都特別皮,丟貓打狗的,東奔西跑吵死人的,就沒有見過那麼可愛的小孩子,頓時牌也不打了,拿零食去逗他玩兒。

    叢駿也不玩了,坐到荊楚身邊,壓低聲音問:“孩子挺可愛的啊。”

    “嗯。”

    “想生一個不?”

    荊楚啼笑皆非:“你想說什麼?”

    “有個比自己小十歲的女朋友知道有什麼壞處嗎?”叢駿慢悠悠地說,“別說兄弟沒提醒你,她年紀小又漂亮,定不下性來,你幾歲了,奔三了,等得起嗎,我不是說綿綿壞話,可等她長大要幾年,願意和你結婚要幾年,給你生孩子要幾年,等你結婚的時候,指不定我們孩子都會打醬油了,我和你說,我這不是騙你,我之前去看老唐的時候,他兒子都三歲了。”

    “你還沒有女朋友呢。”荊楚淡淡插了他一刀。

    叢駿面不改色:“那是我沒定下來,我要是定下來了,結婚不就是一張證的事兒麼,況且想嫁我的女人多了去了。”他對荊楚擠擠眼,“說起來我也挺奇怪的,你以前找女朋友都是找成熟獨立範兒的,怎麼這次換口味了,真愛啊?”

    “你看她千不好萬不好,我看起來都是好的。”荊楚看著那邊楊綿綿的笑容,輕聲說,“多久我都等,不後悔。”

    叢駿在他肩上打了一拳:“你要是堅持,兄弟當然是支持你的,年紀小也有好處嘛,對了對了,”他壓低聲音,特別壞心的問,“你下過手了吧,看得出來,素了那麼久我可以理解,不過哥們提醒你,年紀小對這種事兒不大懂,食髓知味了才懂,你要好好哄哄,要不要哥們教你兩招。”

    荊楚瞥他一眼,特別淡定地來了句:“不勞你操心。”

    “(¯▽ ̄~)切~~沒趣兒。”

    才不是沒趣兒呢,有趣兒得很。

    當天到達蘭州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叢駿早就定了一家不錯的酒店,定了兩間房,他還笑瞇瞇地拿著鑰匙逗楊綿綿:“綿綿,你自己住一間啊。”

    楊綿綿嚇了一跳:“你有病啊,兩個男人睡一張大床你是基佬嗎?”

    “餵,我們當年可是上下鋪的關系,你懂嗎?”叢駿勾著荊楚的肩膀,用力拍了拍。

    楊綿綿陰森森瞪著他:“你知道嗎,我現在想了十種可以偽裝成意外把你殺掉的辦法。”

    叢駿:“真的假的?”

    “你要試試嗎?”

    他嗖一下收回了自己的手臂,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哥們,你這樣以後敢出軌麼,太特麼的兇殘了!”

    荊楚特別淡定地看他們倆鬥嘴,完了提起行李對楊綿綿招手:“很晚了,快點去洗澡睡覺了。”

    叢駿喊了一嗓子:“吃不吃夜宵啊?”

    “不吃!”楊綿綿扭頭瞪了他一眼,回答得格外爽快。

    到了房間,荊楚轉了圈四處檢查了一下,沒有問題之後才開始燒水整理床鋪,還和楊綿綿說:“肚子餓不餓,我帶了餅幹和牛奶,你要不要先吃一點。”

    “我可以吃香腸和牛奶嗎?”

    “沒帶火腿腸蛋卷行不行……”荊楚回過味來了,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綿綿,你從哪兒學的?”

    楊綿綿坐在沙發上托著腮看他收拾床鋪:“今天在車上聽到兩個人在講笑話,一開始不是很理解,我在我腦袋裏翻了翻才想明白,然後順便就想明白那天的紅豆棒冰了。”她捂著臉,“你太壞了。”

    “……”荊楚有一種被人看破的尷尬,他咳嗽了一聲,“不早了,你先洗澡睡覺吧。”

    他從行李箱裏拿了睡衣和胖次給她,楊綿綿抱著衣服去洗澡,出來的時候看見荊楚已經鋪完床了,她蹬掉拖鞋撲進床裏。

    荊楚去洗澡前還叮囑她:“早點睡覺。”

    “好——”她乖乖躺好。

    荊楚洗完澡出來還以為她睡著了,關了燈小心上床,沒想到剛躺下就被騷擾了。

    “警察蜀黍,我今天受到了驚嚇,炸彈犯真的太可怕了〒▽〒”

    “小羊,我很想相信你的,你能裝的像一點兒嗎?”

    楊綿綿被戳穿了,哼一聲躺了回去。

    荊楚決定趕緊抓緊時間睡著,不然要被她騷擾死了。

    過了五分鐘。

    “警察蜀黍,我要報警!”

    “怎麼了?”

    “我丟東西了。”

    荊楚這下睜開了眼睛,順便把燈也開了,看著她:“丟什麼了?”

    “有個小偷偷了我的東西。”楊綿綿一臉嚴肅。

    被丟在沙發上的雙肩包:“綿綿有丟東西嗎?我們怎麼沒發現,誰丟了不出聲啊?”

    衣服也很困惑:“我也沒印象啊。”

    鞋子同樣:“應該沒有吧,不然我們不可能沒聽見啊,誰不見了嗎?”

    楊綿綿心裏輕蔑地哼了一聲,臉上卻萬分認真:“我真的丟東西了。”

    “沒關系,丟了什麼再買就是了。”荊楚揉了揉她的頭發,怕她覺得肉疼還好心安慰。

    “買不到的。”

    “丟了什麼?”

    “我的心。”她看著他,“有人把我的心偷走了。”

    雙肩包:“不要臉!”

    衣服:“太不要臉!”

    鞋子:“簡直不要臉!”

    荊楚沒繃住,一下子就笑出來,想說她什麼又不知說什麼,哭笑不得,好一會兒才摟過她:“那怎麼辦。”

    “我沒有了心就會死的。”她靠在他的胸膛上蹭蹭,“怎麼辦,你能幫我把小偷抓回來嗎?”

    荊楚拍著她的背:“那沒辦法了,小偷已經跑了,不然打個商量吧。”

    “啊?”

    “把我的心給你,你就不會死了。”

    楊綿綿臉皮再厚,這時也覺得耳朵發燙,窩在他的懷裏聽他說這樣的話,覺得心都不是自己的了,荊楚還一本正經和她商量:“好不好?”

    “那……”她咬著嘴唇,“那好吧。”

    這下總該消停了吧?不不,怎麼可能呢。

    五分鐘後,在上衣裏捉住了一只手,荊楚當做沒看見,拉著她的手繼續睡,兩分鐘後,又在褲子裏抓住了另一只手。

    十分鐘以後,荊楚翻個身,特別認真地問她:“綿綿,你明天還想不想出去玩兒了?”

    “想啊。”

    “那我們睡覺了好不好?”

    “我對你的吸引力都沒有蘭州拉面那麼大嗎?”她大概是今天裝可憐裝上了癮,可憐兮兮地看著他,“我的心要碎了,碎成渣渣了。”

    “服了你了。”荊楚嘆了口氣,覺得實在拿她沒轍,警告她,“你自己鬧的,一會兒你可別賴我欺負你。”

    “幹什麼呀,我就想提醒你一下晚上還沒有親過,你幹嘛呢?”她警覺地看著他,頓時一滾滾到床邊,還搶走了被子抱懷裏。

    荊楚騙她過來:“那我們現在好好睡覺?”

    楊綿綿馬上撒手蹭過去:“先親一下……你幹嘛?”

    荊楚咬著她的耳朵:“親一下啊,你說的。”

    楊綿綿:“……”我好像又作死了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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