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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不問蒼生問鬼神】大器宗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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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2-5 01:40:05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章 神行符

    李晚看著濟濟一堂的門下弟子,心中有些微的異樣感受。

    雖然這些弟子出身、年齡、性情都參差不齊,但顯然,自己還是足以應付的,以眼下從《器宗大典》當中所學,教導他們,綽綽有余。

    更因為有安穩可靠的修煉環境,擁有大量的寶材可以揮霍,疑難問題,有人幫忙解答,各種各樣的圖譜、道紋禁制經典,可以參照,這些初學器道的學徒們,進步倒是出人意料地迅速。

    不過,也就是如此了。要說真正出色,令他滿意,顯然遠遠不夠。

    這些弟子當中,都沒有什麼驚才絕艷的人物,至少,現在是沒有看到。

    “要是有這麼好的條件都成長不起來,那就真是紈絝了。還好,這裏也沒有紈絝惡少……不過,也沒有天才啊。”

    李晚本來可以對這些幾名弟子更嚴格,壓榨他們的潛力,不過感覺如此施為,未必就一定能夠成才,也就作罷。

    他感覺,蕭墨、林堂等幾名年輕弟子的性情,有些不成熟,不過少年人就是這般天性,也不打算扼殺他們的天性。

    李晚尋思著,默默考慮了一下,道:“你們在為師門下學藝,也已經有六年了,多年,如今也都稱得上是合格的煉器學徒了,不過煉器一事,學以致用方是正道,平常叫你們煉制普通的小巧工件,都只是練習之作,接下來,我打算讓你們接觸一些真正的法器煉制。”

    “真正的法器……”

    “師尊這是要我們獨當一面嗎?”

    林堂等幾名弟子都非常興奮,儼然已經看到自己功成名就的景象。

    只可惜,李晚接下來的話,無情地打破了他們的美好幻想。

    “我打算讓你們去銅山歷練,給全大師、榮大師、苛大師幾位當學徒!”

    “啊?”

    眾弟子聽到,不由得大為驚異。

    李晚淡淡解釋道:“接觸不同的煉器流派。對你們有好處。”

    蕭墨連忙道:“師尊,是不是我們犯了什麼錯,你要趕我們走。”

    “是啊師尊,我們在這谷中學得好好的,怎麼就要換地方了。”

    “師尊,不要趕我們走……”

    李晚笑罵道:“你們這些小子,別以為為師不知道,你們在想什麼,雖然為師可以教你們所有的煉器技藝,但那些大師們。同樣可以做到。”

    烏寧等人心中暗笑,他們是過來人,又豈會看不出,這些年輕人,就是感覺在這空明谷中輕松愜意,到了其他大師的門下,會變得辛苦。

    烏寧等人勸道:“各位師弟師妹,全大師、榮大師、苛大師,這幾位大師。過去也曾派遣了門下弟子到我們所在的作場進學,如今讓你們接觸這些大師門下,不僅可以學到本領,將來那些大師門下弟子們。也會是你們的人脈,萬萬不可忽視!”

    “是啊,這麼做,都是為了你們好。”

    李晚擺擺手。道:“就這麼定了,下個月,你們就到銅山去吧。你們不要以為。在別的大師門下,他們對你寬宥,就可以松懈,我每個月都會通過書信,向那些大師們查探你們的修習進度,只有讓那些大師們滿意,才能如期接你們回來。這個時間,就先暫定為一年吧。”

    “哎……”

    眾師兄弟都感覺,好日子怕是要到頭了。

    這種名堂,他們也清楚,叫做遊學。大師或者門派之間彼此交換弟子,的確有那麼幾分吸取眾家所長,開拓見識的意思。

    但是一旦遊學,凡事都不能再像在自家一般隨意了,對遊學子弟的要求,往往也會變得嚴厲甚至苛刻,畢竟出門在外,代表的不僅僅是自己,有所松懈,那是要犯大錯的。

    李晚和烏寧三人相繼離開之後,蕭墨等人聚在一起商議,盡都是垂頭喪氣。

    “師尊真是狠下心了,我們最近,的確是有些松懈。”

    “也是我們的修為達到了瓶頸,暫時難有進步,才會想著趕我們去遊學。”

    “我就知道,總逃不過這一天。”

    在空明谷,日子還是過得非常輕松愜意的,他們所學,也多是打基礎,隨性而為,不過到了外頭,充當學徒,不用問,肯定是給那些正式的煉器師們打下手,為了趕制工件,忙活趕工不說,最怕的還遇到不好的東主。

    他們大都是世家出身,自然知道,留在師尊身邊,爭取好的印象,才是最有利的事情,不過師尊已經下定決心,只好熬過這一年,爭取早日圓滿結束。

    ……

    李晚回到後院,與兩位夫人談起自己讓眾弟子外出遊學的事。

    蕭清寧聽到,嘆了一口氣,但卻沒有多說什麼。

    林靜姝則有些擔憂,道:“現在就讓他們遊學,會不會太早了,要不然,過幾年再說。”

    李晚嗤笑一聲:“我當初孤苦出身,雖然依托於大宗門的記名道場,可也沒少自己做主,此後更是獨自闖蕩,自己到了鄔山盟。他們現在也該懂事了,還有我親自調教的煉器本領,到了銅山,也有幾位大師照拂,不會有事的。”

    兩女聽到,也只好不再相勸。她們都知道,這種事情,李晚自己拿了主意,便很少輕易改弦更張。

    李晚簡單講過之後,果然便不再提起,也斷了兩女為各自子侄求情的念頭。

    這些弟子們,多多少少,都沾親帶故,李晚也是感覺不太方便管束,索性打發出去遊學。

    從這而論,遇到李晚這般的師尊,是他們的幸運,也是他們的不幸,之所以說是幸運,乃是因為李晚所學非常高深淵博,無論什麼樣的器道知識,技藝,都能傳道授業解惑,他們成長的過程,不會遇到完全無法解決的難題,相比那些受到師尊水平限制,祭出打得並不牢靠的學徒們,好得太多。

    另外,他們修煉的過程,也基本不會缺乏天材地寶和靈丹妙藥,進境非常迅速,雖然還是比不上豪門天才,但比起生活落魄,連幾十上百靈玉都要精打細算的散修,可算是天壤之別。

    不過要說不幸,也有那麼幾分。

    李晚從始至終,都只把他們當作普通的記名弟子,並沒有打算真正深入細致地全力栽培。

    這些人,還沒有出色到能夠真正打動他的地步,一直都處在考驗之中。

    而且李晚現在正是名聲隆盛的新晉大師,在整個天南地界,都可以稱得上是炙手可熱,也沒有太多的閑心管他們。

    之所以會給眾人自己受到重視的錯覺,完全是因為李晚的水準大大超出了其他的大師!在李晚門下,有太多的優勢,如此進境才是正常的,不過李晚給他們打好基礎,盡到為人師者的本分之後,也就打算順其自然,以觀後效了。

    如果眾少年們知道自家師尊是這麼想的,肯定都會如臨大敵,把這次遊學當作一場嚴肅無比的事情,把它當成決定自己未來去留,還有親傳弟子的名分的考驗!

    可是他們都不知道這些,也就註定了某些事情。

    李晚知會過自己妻子後,叮囑她們不要太照顧那些子侄,也不要透露任何風聲,便回到了自己閣樓。他也相信,兩人能夠分得清輕重,不會破壞自己的考驗。

    書房中,滿滿當當的,都是各方作場賬冊,各方商會、拍賣會場寶材名錄價目,各方宗門勢力的修士道友,大師人物,煉器師的書信,各種玄門中人消息動態……

    這幾年的時間,李晚已經養成了處置這些事務的習慣,當然,其中也少不了蕭清寧這個賢內助的幫助。

    有她歸納整理,再繁瑣復雜的人和事,都變得極為簡單。

    李晚這時來到書房,看到的便是處理大半的結果,大部分的事情,甚至可以直接照批辦理,如果有問題需要夫妻商議之後在解決,剛才也肯定會提起。

    李晚簡單看過之後,便讓彌煙把它們分發下去。

    府中已經開始供養一些幕僚角色的散修門客,可以幫忙處置一些這類事務,基本上就是動動嘴皮吩咐下去。

    做完這些之後,李晚從自己乾坤囊中抽出幾封沒有具名的白皮書信,神色有些怪異地讀了起來。

    這些都是往來於銅山洞天的尋幽客,通過某種隱秘的渠道,直接送到他手中的,如果蕭清寧在這裏,就會很奇怪地發現,這幾名叫做王烈、仇鳴、風藍海、殷常風的散修,都曾經與李晚一同遊歷過銅山洞天,有過結伴而行的緣分。

    再深究下去,似乎是李晚主動找到他們,以這交情和重酬相許,委托他們專程前往銅山洞天尋找什麼。

    “還是沒有找到嗎?那就算了,畢竟事情過去那麼久……”

    李晚忽然心中一動,卻是發現,彌羅正瞪大著眼,好奇地看著自己。

    他輕咳一聲,手掌一抹,就把這幾封信化為齏粉,然後連著粉末收回到了囊中,處置得幹幹凈凈。

    “不管她了,還是全力把這件‘神行符’煉制出來,才是王道,到時候,就算沒有洞府,也可以放心到處闖蕩,自由往返穿梭於修真界中各處地方!”

    他從囊中,取出了一枚雕琢著暗金雲霧花紋,通體充滿神秘幽寂氣息的令牌法寶。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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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2-6 19:03:15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零一章 天南器道的共願

    “神行符”,乃是李晚利用過去得到的星河鐵寶材為主料,因此在這令牌體表,除了暗金色的雲霧花紋,還有一種石英般晶瑩質感,圈圈點點,如墨跡,如繁星,似乎帶著浩瀚虛空的無盡秘密,似乎還帶著星辰運行的某種規律。

    這些紋路,組成了繁復而又神秘的大陣,仿佛只要看上一眼,整個人的心神都要沈浸於其中。

    這通體雕篆的神秘符文,乃是一種虛空禁制,取用天罡神通當中的遊神禦氣之法煉制而成。

    天罡神通,共有三十六數,又稱三十六變,乃是玄門的無上道法,算得上是法道修士常見的基本神通法術,有斡旋造化、顛倒陰陽、移星換鬥、回天返日、呼風喚雨、震山撼地、駕霧騰雲……

    可謂是千變萬化,無所不能。

    種種法力的運用,修煉的技法,遁術的精妙,都包含在這些神通之中。

    和天罡神通相對應的,還有七十二變——七十二門地煞神通。

    地煞神通也是諸如幽通、驅神、擔山、禁水、借風、布霧此類,乃是根植於五行元氣變化之上的根本法門。

    但是這種根本性質的東西,在古時還是玄門正宗的秘傳正法大道,顯然,都是些易學難精,對修為和資質要求非常之高的東西,而且流傳於世的,也都是些粗淺皮毛,真正核心的秘密,不是普通人能夠接觸。

    李晚在這“神行符”中銘刻的,是能夠自如施展遊神禦氣的秘法禁制,整件法寶,其實是一整套,由一副母符,九副子符組合而成。

    其中,母符是施展神行大遁所需的,子符則是定位所需。即便是沒有專門修煉此類神通法術的人,只要擁有結丹以上修為,能夠驅運法力,也可以自由地往返於各個定位子符所在的地方。

    此寶不但能夠自己遊神禦氣,還能夠憑借著法力,帶動指定的人和事物,專門用於遠行,非常的方便。

    神行之名,便是取自於此,有了此物。當真能夠神行萬裏,天下各方來去自如了。除非是到了某些神秘的洞天世界,或者有厲害大陣禁制守護,或者被強者禁斷時空,封閉天地的地方,即便隔著千山萬水,也能來去自如。

    李晚對這套神行符規劃已久,這些年也都在積攢除了星河鐵之外的其他必需寶材,因此。一有閑暇,便細心銘刻起來。

    除了神行符之外,星河鐵還剩下一些,煉制整件的大件法寶是不夠用了。不過李晚卻巧施妙手,把它煉制成為一柄只有二指寬,一尺來長的纖巧飛劍。這柄飛劍,品質暫時只是上品寶器。但是勝在材質足夠純粹,品級夠高,未來發展的潛力非常巨大。

    其實這種以上好寶材簡單煉制的法寶。也可以視作是將來煉制極品法寶的部件、半成品!兼顧了現在精力時間不足和對寶材的充分利用。

    李晚有信心,把它祭煉成為一件犀利的飛劍法寶,因此命名為“碎星”,取其源自於星河鐵之意。

    以上品法寶的品階,擁有自己獨特名字,而不是冠之以某某飛劍的稱呼,完全就是珍品以上法寶的待遇。

    ……

    李晚決定把眾門徒打發出去遊學之後,眾門徒雖然心有不舍,但師命難違,也只好收拾行裝,啟程出發了。

    “各位師兄師姐,你們保重啊。”

    刑友天站在高高隆起的石臺上,望著遠去的眾人身影,神情落寞地說道。

    刑青天也站在一旁,看著遠方,沈吟不語。

    李晚失笑道:“好了,你們兩個小子,遊學又不是生離死別,一副淒慘兮兮的樣子做什麼,讓別人看了,還以為為師虐待你們呢。”

    這些少年人,在谷中共同生活了幾年,也算是有了些情誼,不過他深知,想要成才,窩在這谷裏,是不行的,到外面去闖蕩,在所難免。

    對這門徒們的小意情緒,他也不甚在意,不過還是叮囑留下來聆聽訓示的烏寧三人,好好照顧這些同門。

    烏寧三人道:“東主請放心,我們當然會用心看顧的。”

    李晚問道:“你們在銅山作場,也快有十年了吧?”

    烏寧三人道:“已經滿十年了。”

    李晚點點頭道:“那就好,想必你們在那裏,也開始有了些人脈,照顧他們不成問題。如果有什麼事,及時告訴我。”

    烏寧三人自然是點頭答應。

    送走了門徒之後,沒過幾日,李晚的谷中,來了幾位貴客,都是同為天南大師的同道中人。

    其中一位,是天工坊的古大師,另外兩位,分別是來自天南北部嚴大師,來自天南南部羅大師。

    他們八年之前就來過這裏,在李晚正式宣告成為大師之後,更是一直保持書信往來,彼此之間,也經常搞些交流心得,交換寶材的合作。

    不過,登門拜訪,還是第二回。

    “三位道友到來,真是蓬蓽生輝啊,不知三位道友聯袂而來,有何貴幹?”

    李晚也知道,這三位,無事不登三寶殿。其實他們的來意,此前早已經通過書信往來交代清楚了。

    果然,聽到李晚的話後,古大師呵呵笑道:“李道友,我們此次的來意,你也早知道了,還是為了那天機門神兵榜之事。”

    李晚沈吟道:“不知三位有何指教?”

    古大師道:“我們來此,是想請你與我們一道同行,我們幾人,可以代表天南器道和七國三原之地,前往觀禮。”

    李晚心中一動,問道:“除了我們之外,還有多少人同去?”

    古大師笑了笑,道:“很多!除了上次或者前幾次去過的大師之外,幾乎天南器道,所有的名師以上高手,都被通知到了。這次同行,前往觀禮,也是跟過去一樣,由五大宗門聯合在一起倡議的,為的就是促進我天南地界器道一途的繁榮,當然,只要是指試試看,能否取得靈寶宗的秘傳典籍。”

    李晚有些奇怪道:“要說前往觀禮,參與盛事,我倒能理解,可是這又與靈寶宗的秘傳典籍有什麼關系?”

    古大師等人微微一笑,解釋道:“李道友有所不知,靈寶宗自古以來,都是天下器道的宗主和源頭,不得不承認,即便是我天南器道自成一派,各方煉器師和器修門派所修煉的法門,繼承的技藝,也大多都是由它而來的!”

    “這件事情,我早已清楚。”李晚面色凝重起來。

    古大師道:“就算是不少因為奇遇之物,或者得了古仙遺澤,前人秘傳的人,所修法門,其實大多數也是源自於靈寶宗的,李道友,我似曾聽說過,你的所得,也是從這途徑而來?”

    李晚面色有些微異,點了點頭。他對外的宣稱,自然也是因為奇遇而崛起,只是外人不知道具體的情況而已。

    “請恕我直言,就算是這些所得,與靈寶宗的秘藏相比,只怕也是遠遠不足,如若李道友晉升元嬰境界有望,或者想要在器道一途有更大的發展,通過靈寶宗的秘法進行補完,就是唯一的機會,該宗門乃是從古時一直流傳至今,雖然也經歷了中古那場天地大變,但卻依然保存了完整的傳承,要不然,也不會有如今的地位和聲勢。”

    李晚道:“這些我都明白,但是功法秘籍,乃是門派傳承根基,它們又豈會輕授於人?”

    古大師笑道:“當然不會輕授於人,但卻可以查缺補漏,交流互換啊。靈寶宗有那麼多的大師、冶子,難免保持完全一致,經過保守、開明兩派數千年以來的爭鋒,如今已然是由開明一派逐漸占據上風,接受與天下器道共享秘籍,同時也吸納天下器道精華,意圖實現重拾器宗輝煌的盛舉!”

    “據我所知,靈寶宗高層一直堅持的宗旨,乃是真正重現器宗輝煌,開辟出震古爍今的器修大道來!如若成功,定然又是一條金丹大道之外的晉升門路;開明和保守兩派對此都沒有異議,主要的爭端,都是集中在采取的手段。如今開明一派掌權,我們生逢其時,只要趁著這個機會,表現出對靈寶宗的有用之處,自然而然,可以從它那裏獲得回饋。”

    古大師說的有些含糊,但是李晚聽到之後,卻是恍然大悟。

    原來,天南器道的共同願望,就是通過這次的機會取得名次,改善地位和名聲,自然而然,會得到靈寶宗高人的重視,甚至是其中長老、巨擘的暗中扶持。

    本來各大宗門勢力,對秘傳典籍之事,都是諱莫如深,極力隱藏,但是靈寶宗開明一派所圖謀者甚大,一定程度上,不會太在乎這代價,如若能夠參與到其中,定然可以分得一杯羹。

    而就是這一杯羹,對整個天南器道而言,都是極大的好處,也難怪這些人如此積極了。

    “於私,這是自己晉升元嬰、成為宗師的門路,也是找到出路的門路;於公,天南器道與有榮焉,定然會大力扶持,名聲地位,威望人氣,都由此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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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2-6 19:07:17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零二章 決定前往

    “天南器道,很希望得到扶持啊。”

    李晚聽完古大師的述說,心中默默地嘆息了一聲,卻是發現了這個事實。

    這些年他修為和地位提升,心思眼光逐漸轉向天下,所見所聞,卻是頗為令人無奈。

    法道和劍道等等道途,由於天南也有五大洞天世界和各中小洞天,各大宗門也都是由中古天尊遺澤而來,擁有完整的傳承,一定程度上,不亞於那些中州之地的世家和宗門;不過,器道、丹道和先天術算,奇門遁甲,巫蠱門道等等各道,並不是主流,卻是遠遠不如了。

    由此而帶來的後果,是各地的修真界發展,遠遠不如中州,這種落後是持續的,整體的,並非是一人一派,一時之事。

    李晚試探著問道:“我身為天南器道的一員,理當出力,不知道除了同去之外,還有什麼能夠用得上我李某人的地方?”

    嚴琥笑道:“李道友,你雖然已經成就大師名位,不過各大宗門,暫時不會把重擔放在你的身上。”他是多年的老前輩,如何會看不出李晚的探問心思,寬慰了幾句。

    羅達羅大師也道:“且放寬心,跟著前去遊歷一番就行了。”

    李晚聽到,心頭稍安。他還真有些擔心,那些大宗門以勢壓人,胡亂指揮。

    派人安排三位大師下榻暫住之後,李晚招來蕭清寧,問她怎麼看。

    蕭清寧笑道:“這是一件好事啊,不管怎麼說,至少可以證明,在各位大師心目中,夫君你已經是真正的同道中人了。”

    李晚道:“我不是幾年前就已經宣稱大師,別人也承認了嗎?”

    蕭清寧道:“那只是一個虛名而已,就算能夠煉制珍品寶器。也還需要經過別人的驗證,承認,慢慢變得看重。”

    李晚微怔,點頭道:“這倒也是。”

    盛名這種東西,看不見摸不著,也不是哪一方勢力能夠給予,全都是憑公論。

    其實也正是認識到了這一點,李晚這些年,才會隱居、收徒,他不缺煉器的技藝。也不缺進步的潛力,缺的是底蘊的積累。

    “洪熊山成為大師八十余年,煉制的上品寶器,有數的約為百件,而珍品的數量,方才只有十件,但我在這一段時間,已經趕上了他。”

    李晚知道,現在自己名聲漸隆。參與到這樣的盛事中,是大有好處的。

    於是他更加熱心於“神行符”的煉制,這件法寶,決定了他能否自由穿梭於各地。他畢竟不比那些底蘊深厚的世家子弟,外出的時候,家族裏面還有大把的高手和忠心門客駐留,萬一遇到上次那般的洪熊山的威脅。及時趕回坐鎮,才能解除危機。

    在李晚刻意加快進度的趕工下,又過了一段時日。神行符終於煉制出來了。

    “這就是神行符?”

    “不錯,有了神行符,天地之大,才是真正任意自由!”

    庭院中,李晚向身邊家眷介紹新煉制的神行符。

    “這枚母符,需要身具法力才能使用,所以我便自己用了,子符你們每人一枚,留在空明谷一枚,剩下的四枚,將來放置在其他的地方。”

    神行符的感應範圍,是相當遙遠的,幾十上百萬裏,都可以起作用,李晚先是把四枚子符分發給蕭清寧和林靜姝,彌煙彌羅,然後命彌煙彌羅各自向東西兩面,不同的方向飛去。

    大概等了一刻時,估摸著兩女已經飛離空明谷百來裏遠,李晚才啟動手中的母符。

    只見到,一股神魂和意誌都要深陷其中的幽深氣機浮現,李晚的身前,神行符無風自起,浮現在空中,一道道暗啞無華的秘法射線,織成浩瀚幽深的神秘橢圓,橢圓形狀的光門裏面,仿佛蘊含著無盡的日月星辰,無邊虛空。

    一個個光點,鷦巢蚊睫,極致細微,但卻栩栩如生,隱隱展現出了整個巨大宇宙的縮影,從這副圖景中,就連沒有達到結丹境界的蕭清寧和林靜姝,心中都不由自主地生起了幾分明悟。

    冥冥之中,這道令牌法寶,已經將自身的氣機與遠離空明谷的彌煙彌羅兩人鎖定。

    果然,就在她們生起這個感應的時候,幽深的橢圓光門中出現了一道懸浮於中心的,明亮光線構織而成的渾圓光環,在這渾圓光環的邊緣,綴著九道一閃一爍的,珍珠般的光團。

    這些光團並不完全一致,上面似乎隱藏著九道不同的道紋標記。

    “咦……”林靜姝突然說道,“這不是跟我們拿的一樣!”

    她發現了,其中一道光團,裏面的符文跟自己手中的子符一模一樣。

    蕭清寧看了一下,果然也發現,自己手中的子符,刻有與那光團裏面道紋相同的紋路。

    蕭清寧猜測道:“這恐怕是一種標記。”

    李晚道:“不錯,這是整套相互感應的法寶,只要我將法力註入其中,這套法寶裏面蘊含的遊神禦氣大陣,就會自動運轉起來。不過,在此之前,需要使用靈玉,供給它吸納!”

    李晚說話之間,掏出了一把數量過百的靈玉,啪的一聲,就在這橢圓光門面前悉數捏碎。

    “忽!”

    無形的氣流卷動著濃郁的靈氣,往裏面鉆去。

    蕭清寧和林靜姝眼前景物一變,果然發現,他的身影像是被那些光線籠罩,漸漸變得虛無縹緲。

    大約一息之後,李晚的身影,徹底消失不見。

    蕭清寧和林靜姝站在原地等了一陣,突然又見,眼前的庭院憑空浮現一道橢圓的光門,李晚手上牽著彌煙彌羅,面含微笑,從裏面踏了出來。

    他竟然在片刻之間,便把奉命而行的彌煙彌羅兩女帶回來了。

    蕭清寧嬌軀微顫,雙眼迸發出喜悅的神采:“果然成功了!”

    不過她隨即又發現了這神行符的缺點,輕嘆道:“就是施展的時間長了些。”

    她剛才可是看到,李晚花了足足十息以上時間,方才成功施展出這挪移神通。

    李晚道:“的確是要花不少時間,用來定位、鎖定,確定飛遁的目標之後,又得花費靈玉,供給它吸納靈氣,方才能夠啟動。”

    蕭清寧和林靜姝大奇:“竟然還要花費靈玉才能啟動?”

    “費用大概是每裏地一枚靈玉!方才我總共動用了三次,就花費接近五百靈玉。”李晚說道,“如果不用靈玉,自身法力也可以,但是這樣一來,短程使用還可以,到了相隔了萬水千山的遙遠地界,結丹後期境界也無法支撐。”

    蕭清寧和林靜姝聽到,這才幡然醒悟,李晚剛才為什麼要用到靈玉。

    修真界中,利用靈玉供給法陣運行,也很普遍,大概是運用了相同的原理。

    定位、鎖定、開啟,都需要使用法力和足夠強橫的神識力量,也就限定了,它是一件結丹以上修士才能使用的寶器,而且煉制這種寶器煉制所需的寶材頗為特殊,哪怕是李晚,現在也很難找到煉制第二套的寶材,就連可以起作用的替代品,也找不到。

    “至於施展的時間太長,也無所謂,這種寶器,本身就不是用來與人鬥法,它的作用,只是用來方便出行,或者從險境逃脫。”

    李晚簡單向蕭清寧和林靜姝解釋了一下,兩女聽到,方才放下心來。

    看來,這神行符的確是好東西。

    煉制出神行符之後,李晚對遠遊中州一事,更有信心了,正好他也的確對中州之地向往已久,便終於出谷,前往天工坊一趟,尋找前段時日親自前來說合的古大師等人商量。

    嚴琥和羅達,此時正在天工坊遊歷,見李晚到來,很感高興。

    “李道友,你考慮好了嗎?”

    李晚道:“考慮好了,既然各位道友盛情相請,李某又怎好拒絕?此行便一起前往中州,去見識見識那裏的玄門正朔。”

    “那你還真得準備大開眼界了,中州之地,天才高手無數,風土人情,也遠比我們天南靈秀,說真的,你若去了那裏,定會大感深有收獲,不會失望的。”

    幾人都是極力盛贊中州。

    李晚聽到類似的言語,已經不是頭一回了,因此只是笑而不語。

    不過直到此刻,他的心中也只有好奇,中州究竟是不是真像他們說的那麼好,還得到時候親身感受,才能知道。

    “話說回來,你想去的話,最好現在就開始準備。”

    “現在?”李晚微怔,“我記得沒錯的話,還有四年,才是天罡地煞神兵榜評定的年份吧,到了那時再啟程,不就行嗎?”

    古大師笑道:“你說得沒錯,的確是四年以後,天罡地煞神兵榜才會重新評定,可是此去中州,相隔千萬裏之遙!即便乘坐上品飛舟寶器,日行三萬裏,近一年時間,而通過挪移法陣縮減行程,也需要數月時間,更不用說,各方修士各自聯絡,集結,彼此拜訪,準備所耗,到了中州之後,也要找地方拜訪,遊歷……”

    李晚暗嘆一聲,道:“這倒也是,出趟遠門,就是麻煩。”

    古大師又道:“我的打算,也是盡量避免麻煩,就我們幾個一道輕裝而行,到了中州以後,再與五大宗門和其他道友聯結,反正大家的目的地,都是天機門的題名崖,到了時間一並前往,共襄盛舉便是!”

    “哦?”

    李晚醒悟過來。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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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三章 啟程

    “那我明白了,這就回去準備。”

    李晚說道。

    古大師嗯了一聲,道:“你確定隨行之人的名單,還有往來聯絡,去處……不知道你在中州有沒有相識的人?”

    李晚笑道:“我與一位靈寶宗的冶子高手神交已久,一直無緣得見,正好趁著這次的機會前去拜訪。”他想起了周冶子曾經盛情邀請自己前往中州的事,心道這次正好是一個契機,就以拜訪周冶子的名義前往,也省得到時候,除了前往題名崖觀禮,沒有別的事情可做。

    古大師點了點頭:“那就好,我們也認識幾位大師,冶子,到時候,可以給你引薦。”

    說定之後,李晚又與幾位大師商量了一下前往中州的細節,這才回到蕭清寧在天工坊的府邸,啟用神行符。

    一道橢圓光門閃過,李晚身影踏出,便回到了空明谷中。

    “清寧,姝兒,你們跟不跟我去中州?”

    此行是與多位大師結伴,又是為觀禮,借鑒中州器道經驗,總的來說,還算安全,李晚也思慮著,帶她們一起前往。

    蕭清寧欣然應道:“好啊,中州地界,人傑地靈,我早就想去見識見識了。”

    林靜姝有些猶豫:“中州……”

    李晚撫了撫她的臉龐,憐惜道:“你也知道,你的生父在中州?不要緊,只是一個地方而已,此行也未必就能找到相關的線索,你不要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姑且當作遊玩就是。”

    林靜姝這才應了一聲,算是答應下來。

    她其實並沒有下定決心,是否尋找自己的生父,在她的人生中,幾乎沒有父親的印象,但是這種血脈的羈絆。卻是無論如何也割舍不下的,又讓她隱隱有些期待。

    李晚和蕭清寧,也算是猜到了幾分她的這種心態,都以此行只是遊玩為安慰,心裏卻暗暗決定,要趁著這次前往中州的機會,幫她探尋一番。

    “如果當年,她的父親是狠心拋妻棄女,那便算了……但如果另有隱情,還是讓父女相認。以全人倫為好。”

    這件事情的真相,連林宏也不甚了解,直讓李晚暗罵他是個老糊塗,不過,究竟是真不了解,還是不肯說出,李晚至今也還不甚確定。

    思慮再三,李晚還是決定再次去信幽仙谷,找林靜姝的舅舅問個清楚。

    另外隨行的人選方面。他也與蕭清寧商量,究竟該帶誰去。

    “此去中州,一別數年,我們小門小戶。不比世家大族,該做的準備,還是要做的。雖然有神行符,即便隔著千山萬水。我們也可以輕易往返,但往返一次,就是數以千萬計的靈玉。抵得上一件珍品寶器的利潤,或者一名結丹前期修士,百年間食氣花銷了!”

    “是啊,都說修士逍遙自在,但想逍遙自在,也得有逍遙自在的本錢才行。”

    蕭清寧有同樣的感慨。

    “不過,你究竟打算帶誰?”

    李晚考慮道:“銅山那邊,烏寧等人留下坐鎮,黃珍和黎庸跟隨吧,身邊總要有些佐使,方便煉器才行。”

    他現在是煉器大師,煉制珍品,創造的價值更高,而一些珍品法器、珍品真器,自己煉制,固然容易,但也難免消耗時間精力,還是使喚別人代勞更為劃算。

    有他的指點和嚴格督導,這些人煉制出來的成品也不差。

    “他們現在已經晉升築基,若是再刻苦一些,成就名師也不足為奇,我想,是不是趁這個機會,收他們為記名弟子。”

    蕭清寧聽到,不禁笑道:“那他們一定會受寵若驚的。”

    黎庸和黃珍,都曾受李晚恩惠,然後一直在他的作場受雇傭,這次終於能得李晚賞識,得個記名弟子的名分,也算是修成了正果;而李晚成為大師,也正需要他們這樣的名師弟子撐場面,有希望晉升名師,又有東主和門客的情誼,收入門下幾乎可說是必然。

    李晚隨即又道:“青天和友天,也跟著一起去。”

    蕭清寧遲疑道:“他們,會不會太小了些?”

    李晚道:“小才好,年紀小,潛力也高,現在就讓他們見識外界精彩,更有益處。”

    這兩兄弟,是他從小悉心栽培,準備收為親傳弟子的,對待他們,比別的任何記名弟子都要用心。

    蕭清寧這些年,也深深感受到了這一點,不過她也沒法。雖然蕭墨、蕭曉琳等人是她蕭家和天工坊出來的子弟,但在李晚心目中,還是不如從小撫養的刑家兄弟兩人親近。

    於是,她也沒有表示異議。

    “仲叔,鳳姨,烏寧,也要隨行,空明谷此間,交由全叔打理即可。”

    全叔是蕭家的老人蕭全,幾年過去,還是李府大管家,不過現在處於半隱退的養老狀態,看家護院,都交給他。李晚決定把家中的大部分秘藏和寶庫搬走,靈玉巨財,也暫時隨身攜帶,分成幾份在自己和兩位妻子身上貼身保管。

    這年頭,出遠門並不是一件容易之事,背井離鄉,更是得有隕落或者物是人非的打算才行,這也是李晚要準備妥當,方才下定決心的原因。

    “再有便是小蓮和小碧跟隨你們,我自己也帶彌煙彌羅,其他的侍從,就不要帶了。”

    “好,那就這樣吧。十幾人,才方便行事。”

    打理好家中之事,又再發文,囑托各方管事,友人照應家業之後,李晚夫婦和隨行之人便從空明谷出發。由於往返於天工坊純屬浪費時間,所以也只是書信和古大師等人聯絡,商定在北方一個叫做無風谷的地方見面。

    途經雲蕩山,李晚自然是去探望了一番祁葉榮和施皓光,祁葉榮得知李晚將欲往中州,非常高興,囑托他定要與周冶子好好結交一番,如果有機會,也可以從他那處得到一些煉器法門或者相應的冶子心得,帶回天南來,同道共享之!

    李晚心中暗暗好笑,其實他的《器宗大典》裏面,就有不少天南同道需要的修煉之法,只不過,他感覺現在並不是時候,一時之間,還難以找到合理的理由放出,也不適宜放出。

    不過他開始招收記名弟子,也是正在逐漸傳道了。

    “前人心血,不應埋沒,希望後繼者中,能有人將這些發揚光大吧。”

    同樣是傳道授業,李晚可以無私給人,自己不得好處;也可以傳授門徒,作為獨門之法,最後一家獨大。

    私心人皆有之,目前而言,當然是把好東西留給自家。

    離開雲蕩山,李晚便攜著家小門徒隨從,一起來到了無風谷。

    這是天南之北,嚴琥的地盤,他在這裏擁有一個煉器作場,就近開采玄鐵石,加工煉制寶材,為己所用。

    “李道友,你可算是來了。”

    一入谷,李晚等人便看到了帶著門徒眷屬出來的嚴大師。

    嚴琥高興笑道:“來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千山劍南道友。南道友,這位便是你一直想見的李大師,李道友。”

    那是一名長相俊逸的中年男子,身負長劍,似是一名劍修,聞言面帶微笑,朝著李晚拱了拱手:“李道友,久仰大名。”

    “南道友好。”李晚不認識此人,也不知道什麼千山劍,但猜測是嚴琥認識的什麼高手散修,便不動聲色地應下了。

    “好像是天南北方的一位成名高手,結丹後期實力。”蕭清寧傳音道,“我從小就聽說過他的名聲,是一名很厲害的劍修。”

    天工坊在各處都有尋幽客,對各種江湖消息,也略有所知,這種類似火閻羅的正邪兩道高手名頭,都是聽說過的。見這人氣質,應是屬於那種偏向正道的劍修高手。

    嚴琥笑呵呵地解釋道:“南道友也正打算去中州遊歷,此行便與我們結伴同行。”

    李晚微微點頭。他見這情況,大體了解到,這人怕是應了嚴琥之請,伴隨保駕護航的。

    就是李晚自己,這些年也結識了幾位散修高手,如果以重寶或者人情相邀,托他們伴同遊歷一趟中州,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只是他自己不想那麼麻煩,到了中州,又有周冶子接應,便沒有去請人。

    幾人笑談一陣,又介紹過彼此家眷,隨從,李晚這才知道,嚴琥的隨行者也很精簡,除了幾名門徒,便是護衛,連像小蓮和小碧那樣的侍女都沒有。

    嚴琥又介紹行程:“這次我們將於飛仙宮掌控的鹿山原一帶,通過挪移法陣穿行數百萬裏,先到了中州地界,再以他們的極品飛舟趕往靈寶宗,到時候,各人自便。”

    “原來是通過飛仙宮的挪移法陣和飛舟啊。”

    李晚了然。

    由於還要等古大師和羅達兩人,眾人便在這谷中小住,每日談玄論道,交流技藝,倒也樂得輕松。

    又過了一個月,古大師和羅達便帶著隨行眾人來了。

    “現在已經是月末了,飛仙宮的挪移法陣,沒有特別例外,每月只會啟動一次,我們最好是趕在下月下旬之前到達。”

    “那好,我們啟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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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2-6 19:16:40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零四章 靈寶宗山門

    眾人的行程和目的,已經非常明確了,所以到了鹿山原之後,正好趕上挪移法陣開啟,沒有絲毫拖延,便來到中州地界裏面。

    在那裏,早已經有安排好的飛仙宮別院執事接應他們,眾人於是又再登上了飛仙宮為他們特別準備的飛舟,以每日三萬裏的高速,向著遠方的靈寶宗山門而去。

    此去靈寶宗,還有足足四百萬裏以上的行程,按照每日三萬裏的速度,還有四、五個月時間,才能夠抵達。

    這漫長的時間,幾位大師聚在一起,自然是商議煉制法寶,這四五個月的時間,已經足夠他們這樣的大師人物,各自煉制出一件珍品寶器了。

    李晚此時著手煉制的,是自己手中的飛劍“碎星”。

    這把劍的主料,乃是天外星辰鐵當中的極品,星河鐵,內衣蘊含的星河道紋,已經被他逐漸啟發出來,隱隱間散發著神秘的道蘊。這類道紋,通常都對小天地一類的神通法術有著加成,時常被人用來煉制乾坤戒,小洞天;用在攻擊性的法寶上,則是穿梭虛空,馳騁各大天地之間,能夠輕易斬破“袖裏乾坤”之類神通凝成的空間。

    李晚此時已經掌握了“呉字紋”的不少奧秘,更憑借著衣甲和刀劍兩派不分家的聯系,反向鉆研出相應的禁制運用,逐漸摸索到入虛之秘。

    入虛,這是元嬰境界之後,神魂遁入虛空,跨入與肉身實體完全不同世界的說法。

    掌握了入虛之秘,神魂便能不受塵世一切苦厄,淩駕萬物之上,寄托於虛空。

    如果把世間比作一個大苦海,肉身是船,神魂是船上的人兒。那麼,實體天地,便足以興風作浪,種種災厄,傷害,猶如風暴,能夠掀翻船只,淹死舟上的人。

    但如果修煉有成,肉身寶筏堅固,便能抵禦風浪。駛到彼岸,是一條出路。

    神魂掌握強橫秘法,即便肉身寶符破損,也能夠善水泅渡,是另一條出路。

    而掌握元神入虛,寄托虛空,不死不滅之道,遠離塵世苦,則相當於既不需要肉身寶筏。也不需要善水泅渡,而是直接憑虛禦風,直起而飛!

    這又是另一修煉神魂之道,而且是非常高明的法相天地大道。修持神魂的另一出路。

    元嬰境界之前,少有修士能夠運用此道,就算運用,也只是非常短暫和片面的用法。並不足以借此追求長生逍遙。

    相當於,只能夠短暫在舟上跳躍,飛起。但卻不能抵達虛空,不能到達彼岸。

    不過,只要涉及到這個秘密,也足以堪稱是元嬰境界之下的無敵秘法了。

    正如以前李晚曾對蕭清寧說過的,畫裏的人和實體之說。入虛之秘,便相當於是實體,運用此法可以避離傷害,虛化畫中敵人攻擊,這就好像,刀槍劍戟再如何鋒利,也不能對高空的敵人造成傷害。

    但反過來,入虛高手可以撕裂畫作,以莫名虛空之法,攻擊畫中之人,就好像在高空,可以肆意以弓箭射擊地上,地上之人無法還擊。

    這便是“呉字紋”的反向運用之法!

    李晚將這種正向運用之法,稱為入虛,而反向,自然是破虛。相關的道紋,則命名為“逆呉紋”。

    如果說其他道紋禁制都是李晚從《器宗大典》裏面得來,而“呉字紋”乃是天授,幸運得了那頭風鼬妖王身上的雷痕道紋而研制出來,那麼,這道“逆呉紋”和相關的破虛禁制,便幾乎完全都是李晚自己的心血結晶了。

    李晚此時,雖然只擁有結丹修為,但是眼界見識,對器道的理解,卻是比起數年前提高了許多,已經完全足以達到元嬰境界的宗師層次了,能夠通過這“呉字紋”開發出入虛、破虛兩大類型的禁制,便足以說明一切。

    這也使得,他在煉制神行符和這“碎星”劍的時候,迸發出了無限的靈感,煉制起來,也是得心應手。

    不過這種破虛禁制加持上去之後,這柄飛劍,還是空有犀利的攻擊,但卻沒有足夠殺敵傷人的作用,因為飛劍法寶,不是走靈巧機動的路線,施展精妙劍術,就是急速飛馳,來去無蹤。

    “再厲害的攻勢,也得擊中敵人才行。”

    李晚決定,再為它加持增速的禁制,以神識操控。

    煉制這柄飛劍是為自用,而自己,沒有修煉什麼精妙劍術,自然不能強求。

    不過這柄飛劍,有破虛禁制的加持,倒也不必追求什麼精妙絕倫,只需要速度夠快,能夠以神識牽引操控,強行斬殺來犯之地即可,至少碰上過去風鼬妖王那種皮糙肉厚的大家夥,是有辦法對付了。

    “有了這些禁制,就可以正式提升到珍品寶器的品級,威力速度合一,方才能夠真正犀利。”

    ……

    日子一天天過去,對飛舟上的眾人來說,這些時日,也是悠閑自在。

    黎庸和黃珍,這些日子跟隨東主出行,可是大感深有收獲,舟上雖然沒有了銅山作場那裏的氛圍,但有那麼多的大師,名門弟子,又可以接近李晚,時時請教,當真是稱心如意。

    更重要的是,李晚此時已經隱隱透出,要收他們為記名弟子,這令得兩人都非常振奮,煉制接手的工件,都比平常更加賣力幾分。

    不過在刑青天和刑友天兩兄弟看來,這些日子,可是苦了。

    雖然來到了飛舟上,處在行程途中,但是他們的學業,可是一點也沒有落下,仍舊日日苦學道紋禁制基礎,並識文斷字,了解修真界中基本常識。

    這樣的日子,可是比在空明谷時還更加辛苦幾分,畢竟當時,李晚接受了各方修士的委托,煉制法寶,自己也在為積蓄法寶部件和料理寶材而忙碌,對他們投入的關註,遠遠沒有現在多。

    兩兄弟卻是不知道,現在李晚對他們的栽培,完全是按照世家子弟的標準而來,甚至於,不少世家大族人丁繁茂,對非嫡系子弟的照顧,都未必及得上。

    這也導致,同行的眾人發現,李晚用真正的貴重寶材,隨意任由兩人擺弄,各種價值數千、數萬靈玉的藥劑、配方不惜使用,給這兩個小娃娃練手的時候,都感覺非常震驚。

    私下裏,蕭清寧也表示了不解,李晚如是解釋道:“寒門子弟,最怕的就是從一開始就落後於人,有些東西,是從天生的底蘊帶來的,要是到了修為高深以後方才來彌補,就太遲了。”

    蕭清寧笑道:“那夫君你就是生而知之,神靈無比了。不怕夫君笑話,當初你初到天工坊的時候,我們還把你當成靈寶宗這等大宗門來的遊歷弟子呢。從你身上,我們可看不出是寒門出身,靠著自己自學成才的煉器師。”

    “那是因為我另有奇遇……”

    李晚聞言,不禁微微一笑,但也沒有過於詳細解釋。

    直到如今,這件事情還是隱藏在他心底的秘密。

    他自家人知自家事,能夠有此成就,完全是靠著吸納神識氣機,彌補了學識底蘊的虧欠,這是道統傳人,才能享受到的待遇。

    光是憑著《器宗大典》,他所獲得的傳承,也不亞於那些豪門大族的嫡系繼承人,又或者,宗主嫡傳弟子。

    但是,刑青天和刑友天可沒有這般好運!

    李晚堅定道:“青天和友天如此,將來若是我們的子女出生,更將如此,都要及時教好,就算不能成才,至少也得有守成之能。”

    其實,他盡力栽培這兩人,也有為將來自己子女打算的意思。

    蕭清寧聽到,神色微異,帶著一份羞意問道:“夫君……我們……我們什麼時候要個孩子?”

    李晚笑道:“這事不急,你和姝兒,如今都是築基後期的修為,憑借天材地寶和靈丹,早已經升無可升,看看能否找到結丹化形的三元大藥,如果你們的修為更高,將來出生的兒女,資質也會更好。”

    他和蕭清寧,林靜姝,以修士的眼光來看,都還非常年輕。

    就這樣,時間慢慢過去,一晃就到了四個月之後。

    這一日,李晚等人乘坐的飛舟,來到了一片充滿著參天巨木,一眼望去,茫茫林海,無邊無際的遼闊之地。

    遠方,數十萬裏之外,一座難以言喻的龐大巨山,幾乎占據半邊地平線,聳立在了眾人眼前。

    這座巨山,就仿佛是立在天邊一般的巨大鼎柱,又似一尊巨人,頂天立地。在山的周圍,遙遙可見,漫天的雲彩凝著五色霞光,即便相隔千山萬水,也可以感覺到一股股的靈蘊凝而不散,集結在它的周圍。

    顯然,那不是普通的凡山,而是靈峰一般的靈山福地,聚集著大量氣脈和泉眼,也孕育著無數的天材地寶,供養傑出子弟。

    古大師帶著幾分景仰,遙望著這座山,對眾人說道:“中州靈寶宗就快到了!那座山,就是靈寶宗立足的鼎山!”

    “如此龐大的靈山福地……竟然隔著這麼遠,都能望見。”

    李晚遠遠看著,突然之間,震撼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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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五章 慕家的人

    震撼過後,古大師便給李晚等第一次來到中州的人講解,這樣的巨大靈山,仙靈之地,在中州也是屬於最上等的存在之一了。

    靈寶宗乃是天下十大宗門之一,號稱器道正宗聖地,擁有如此的底蘊,不足為奇。

    眾人於是對來到這樣的地方遊歷,越發期待起來。

    又過了一段時日之後,遠道而來的眾人,終於正式進入到靈寶宗的山門範圍之內。

    龐大的仙山,伴隨著千千萬萬的靈峰,山谷,被廣闊的林海,平原,山川,各種地形所包圍,整個宗門,經過這些日子的穿梭通行,表現出的,完全就是龐大國度的氣象。

    李晚等人落腳處,是一個專供各方宗門修士往來訪問之時,停靠飛舟,下榻安居的山原別院。

    “終於到了啊。”

    下得飛舟來,隨行的一眾人等,看著青蔥的樹林和靈秀的遠山,都是一陣心曠神怡,只感覺,幾個月的沈悶旅途雖然悠閑,但也早已經煩膩,如今可算是結束了。

    “我們身為天南來客,要先到靈寶宗領取度牒,方才能夠在這中州之地自由通行。”

    古大師等人曾經來過中州,對此地的規矩,也比較清楚。

    李晚道:“那就有勞古道友了。”

    也對刑青天和刑友天等人道:“你們可都註意了,不要到處亂跑。”

    “知道了。”

    刑青天和刑友天老實應道。

    李晚對蕭清寧和林靜姝說道:“清寧,姝兒,我們也到公館裏面去吧,古道友會幫我們辦好一切事宜。”

    蕭清寧問道:“夫君,你不是已經和周冶子聯絡,準備前往他的道場嗎?他什麼時候派人來接我們?”

    李晚道:“如果趕得及的話,應該是今天就會到來。不過,我們還沒有那麼快能夠離開。必須要等到度牒到手才行。”

    “那好,我們暫時到公館裏面休息一陣。”

    蕭清寧和林靜姝沒有別的事情可做,也便決定到裏面等他。

    趁著這個機會,李晚和嚴琥,羅達等人交流一番,相互告知各自的去向,以及今後接頭的時間和地點。

    到了這裏之後,他們差不多就該分別,各自去拜訪自己認識的道友了,而李晚。也將托身在周冶子的道場,等到題名崖盛會的到來。

    下午,果然有一位俊逸的中年修士帶著幾名隨從來到了公館,在公館執事的帶領下,前來尋找李晚。

    “李大師,我是周冶子門下客卿東高樓,東主命我來此接應李大師,大師但有吩咐,盡管告訴在下即可。”

    “原來是東道友。客氣了,我在此地,也沒有別的事情,就是要等待度牒到手。”

    東高樓笑道:“那好。我等也在這公館小住幾日,到時候,好為大師安排行程。對了,不知道大師帶了幾位貴屬。有沒有什麼特別需要……”

    李晚微微一笑,當即也把自己這一行人的情況告知。

    ……

    公館中,林靜姝百無聊賴地坐在樓臺上。看著遠方的林海發呆。

    來到這處地方,已經有一整天了,可是為了等待度牒到手,不得不繼續停留,起碼也還得再過兩天時間,才能夠成行。

    “這地方,還真是簡陋啊。”

    林靜姝突然感覺到有些煩悶了,對身邊的侍女小碧道:“我們出去走走好不好?”

    侍女小碧勸道:“夫人,谷主和大夫人不是說過,在這裏人生地不熟,不能到處亂走,免得招惹是非嗎?”

    林靜姝微怔:“這倒也是。”

    這麼多年過去,她的性子也漸漸收斂,變得比以前沈穩多了。

    “不過,我們可以一起去呀,有夫君陪著的話,應該就沒有什麼問題了吧。”

    李晚乃是天南大師,在這公館中,也算是靈寶宗的貴賓,不是尋常的煉器師可比。而且,如今的李晚,也得到了天南各大宗門的承認,隱隱間,融入了真正宗門世家的結交圈子,不可能連這點出走遊歷的自由都沒有。

    林靜姝於是帶著小碧去找李晚,央他帶自己出去散心。

    “想出去走走?”

    李晚正在書房整理道紋禁制筆錄,聽到林靜姝的要求,不禁微微一笑:“這麼快就坐不住了?也好,坐飛舟那麼多天,也是煩悶了,我們到附近一帶走走,應該沒有問題。”

    要出去散心,自然不會只帶著林靜姝一人,李晚招來蕭清寧,商量此事,然後便幹脆帶著一大群人到附近一帶郊遊,順便考察中州地界靈氣森林中,出產礦物與林海資源的不同。各地的風土,出產的寶材和各種靈物,都是大相徑庭的,這也是他們之所以要來中州遊歷見識的原因。

    ……

    慕言恒是大羅門慕家的一名旁系子弟。由於三十多年前,犯下一樁大錯,被家族發落到苦寒的蠻荒之地,成了駐歷練城池的一名管事。

    一晃就是三十幾年時間過去,慕言恒兢兢業業,終於熬到了駐城管事替換,自己被家族召回的這一天,當然,其中的原因,更多還是當年自己侍奉的公子,終於成功掌權,坐穩了執掌家族大權的家主之位,自己當年犯下的那樁錯事,與公子密不可分,自然,也要得到平反。

    這一次,他們便是途經此地,準備借著靈寶宗的挪移法陣,返回宗門去,但挪移法陣向來都不是想開啟就開啟,他也跟大多數往來通行的修士一般,暫時在這公館小住,等待離開。

    “恭喜言恒兄,這次回去,乃是家主大人親召,必定是一飛沖天了啊。”

    “言恒兄委屈了那麼多年,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了!”

    “可喜可賀啊!”

    “來來來,別說那麼多,我們兄弟幾個,不醉不歸!”

    慕家眾人下榻的獨院中,幾名築基境界的修士連連舉杯。

    “多謝各位道友,來,我們喝!”

    當中高坐的慕言恒,似乎要發泄胸中苦悶悲愁一般,又哭又笑,舉杯狂飲。

    “來……喝!誰不喝,就是不給我面子!”

    席上,一名年輕的青衣弟子悄悄問身邊一人:“小叔,言恒老叔到底是犯了什麼錯,怎麼你們都說他是給屈陷?”

    小叔滿身酒氣,粗魯地驅趕道:“去去去,小屁孩別問那麼多。”

    青衣弟子頓時就納悶了,但是心裏依舊癢癢的,仿佛有貓兒在抓撓。

    “公子,公子啊,言恒多謝你了,總算是把我從那鬼地方弄回來了……你不知道,當年和我一起同去的幾個弟兄,都死光了,就只剩下我慕言恒一個人啊。”

    “那些人,真是狠啊……不過,我不會那麼容易就被弄死,我一定會回到家裏,繼續效忠公子你的!”

    慕言恒仍舊發著酒瘋,苦悶狂飲。

    小叔也似乎喝醉了,應和道:“是啊,大夫人她真是……哎!”

    “這件事情,還牽扯到大夫人?”

    青衣弟子嘴角扯了扯,更加好奇了。

    青衣弟子偷偷問道:“小叔,到底怎麼回事啊,我都糊塗了。”

    小叔噴著酒氣,不知所雲:“嘿嘿……嘿嘿……大夫人她費盡心思……卻留下手尾……言恒……言恒兄他們幾個,為了這事……這事……苦哇……”

    “如今家主大位穩固,也是時候該徹查了……”

    “大夫人,蝶夫人……”

    青衣弟子愕然。

    他的年紀,只有二十歲上下,顯然不是跟這些人同一輩的,更不清楚當年之事。不過他隱約曾經聽過傳聞,家主之所以一直和大夫人形同陌路,似乎就是與三十多年前的一件事情有關,這件事情當中的一個關鍵人物,名字中帶著個蝶字。

    他已經不是第一次從小叔和幾名相識的家族護衛口中,聽到這個詞了,不過,也僅僅只有那麼幾次而已,小叔和幾位護衛叔叔口風都很緊,自己以前年紀也太小,並沒有留意。

    “砰!”

    就在眾人喝得正歡的時候,房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撞開,一名身穿同樣玄門弟子服飾,明顯跟這些人同夥的修士闖了進來。

    “喝了這麼多酒?”

    修士眉頭一皺,隨即看到房中仍還清醒的青衣弟子,沈聲道:“小勝,給他們醒酒丹,全都叫起來。”

    “金伯,出什麼事了?”叫做小勝的青衣弟子大吃一驚。

    不過他見到金伯嚴厲的眼神之後,也沒敢多問,唯唯諾諾地掏出醒酒丹,依言強行給幾個醉鬼灌下了。

    這種醒酒丹,是專門解靈酒醉意的,幾人很快出了一身冷汗,清醒過來。

    “老金,你怎麼回事,這麼掃興!”

    “小勝,你到外面,跟你洪哥一起值夜去。”金伯沒有理會他們,而是先對小勝道。

    小勝郁悶地哦了一聲,知道金伯伯有話要和小叔他們說,只好走了出去。

    幾人見這金姓修士這麼慎重,面色不由得也凝重起來:“老金,到底出了什麼事,是不是大夫人派人來……”

    “不是!”金姓修士一聲否定,頓時便讓幾人緊張的神情消散,似乎還帶著隱約的長松了一口氣的聲音。

    他們似乎都非常忌憚那大夫人。

    但是金姓修士很快又道:“我剛剛,看到一個跟蝶夫人長得極為相似的女子,是從天南來的!”

    “什麼?”

    杯倒盞翻,房中幾人一陣慌亂。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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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2-6 19:21:23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零六章 暗中的試探

    公館中,李晚帶著家眷隨從,回到了下榻的獨院裏。

    今天他帶著蕭清寧和林靜姝等人遊歷了附近的林海,雖然不是什麼靈氣充裕的洞天福地,但也可以看出,這地方的靈蘊,的確是遠比天南濃厚。

    在這樣的地界,就連尋常的野獸,花草樹木之流,修煉成精的機會,也遠比天南的尋常凡人要大,更不用說,煉氣和築基境界的弟子。

    “不單是如此,今日我們外出,還發現了不少的結丹修士往來於這處公館,雖然不少都是下品真丹,缺乏晉升潛力之人,但看他們的模樣,大多都是管事長老一類人物。”

    蕭清寧很細心,發現了此間人物和天南的差距。

    李晚啞然失笑:“難不成,在這中州地界,會是結丹滿地走,修士不如狗?”

    蕭清寧道:“這樣的境況,雖是戲言,但也相差不遠!大多數的下品真丹之人,只需要擁有三元大藥即可,這種藥,在天南頗為罕見,但是在這人傑地靈的中州之地,就未必珍貴難尋了,我甚至聽人說,此地的丹道大派丹仙門,有專門供人凝丹化形的丹藥出售,效果絕佳。”

    李晚聽到,不由得上了心:“有機會的話,給你們也買上幾枚。”

    修成結丹,方才是長生大道的根基,這樣無論修為,實力,還是壽元,都才能匹配得上他這樣的結丹修士,要不然的話,百年後,就是夫妻別離之時了。

    蕭清寧有些遲疑:“這種丹藥可不是那麼容易買到手的,而且,每一枚都非常昂貴。”

    李晚問道:“有多貴?”

    “以品級而論,低的五六千萬,高的以億而計。甚至能夠達到兩、三億之間……用這種方式修成結丹之後,後續更需要大量的靈丹妙藥,方才能夠消除隱患,保固壽元,如此,便又是幾千萬,甚至上億!這遠遠超過了尋常死士在栽培費用。”

    李晚聽到,微微一怔:“這代價,可是有些大了,不過也不要緊。正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為夫已經是天南大師了,難道還給不了你們長生逍遙的道途前程?”

    太多的親眷,後人,他照顧不了,不過如今只有蕭清寧和林靜姝,也不是太困難。最多就是把這些年的收益貼上而已。

    “這幾年,我煉制了十幾件珍品寶器,上品寶器,幾十件珍品真器、法器。攢下了近四億靈玉,再加上原來的近兩億結余,扣除府中諸護衛、雜役仆從俸祿,山城和作場購置寶材。栽培彌煙彌羅所費,就是每年三、四百萬……最後還是有五億多!”

    “夫君說得沒錯,現在我們手裏。的確是有五億六千八百萬靈玉!”

    蕭清寧對家裏的財富,遠比李晚清楚。

    聽到李晚要花重金給自己和林靜姝收購靈丹,追求結丹的道途前程,她不禁也感到油然的感動,這種感動,與凡俗世間的女子,聽到夫君要給自己買金銀首飾,華衣美服,寶石項鏈之類的奢侈物時的表現是一樣的。

    蕭清寧眼中柔情似水:“夫君,你真的願意花這麼多靈玉,給我和姝妹晉升嗎?你對我們真是太好了。”

    李晚哈哈大笑:“你們都是我妻子,我不對你們好,對誰好?不過,你們打算怎麼報答我?要不然,今晚你和姝兒一起……”

    “整天就想著這檔子事,你就那麼喜歡我們一起!”聽著李晚的淫言媟語,蕭清寧不禁羞紅了臉,但夫妻不是外人,只好笑罵了幾句。

    李晚得意暗笑,內心也是火熱異常,只想著晚上大被同眠,享盡艷福了。

    ……

    “怎麼樣,打探出那些人身份來歷沒有?”

    距離李晚下榻獨院幾裏外的地方,幾人生怕被察覺,不敢太過接近,都窩在一棵枝葉繁茂的參天大樹下碰頭。

    “打探出來了,負責安排此間住宿的執事弟子說,那群人是天南來的器道大師,我們今天故意接近的男子叫做李晚,那兩個女子,高挑些的,是天南天工坊的大小姐蕭氏,嬌小些的,是幽仙谷林氏,都是他的妻子。”

    “什麼,幽仙谷林氏?”

    聽到這幾個字眼,無論是早已經等得睡眼惺忪的慕言恒,還是氣度沈穩,正襟危坐的金姓修士,都吃了一驚。

    “不是姓慕?但是姓林的話,也合情合理,畢竟按那林長老的脾氣,能讓小姐姓慕才叫奇呢!”

    “是啊,當年畢竟是家主不辭而別,後來,連蝶夫人她也……”

    兩人激動地說了一陣,突然眼中迸射出激動和振奮的光芒。

    周圍的人看了,都能感受到,他們兩人似乎充滿了昂揚的鬥誌。

    有人遲疑道:“咱們弟兄幾個,都是當年家主還是公子,去天南遊歷時,隨侍在身旁的護衛,但是只有言恒兄和老金你們兩人去過幽仙谷,知道蝶夫人長什麼樣……你們說,那女子當真是嗎?”

    慕言恒道:“我敢肯定,那女子就是小姐!要不然的話,怎麼會那麼巧?”

    金姓修士也道:“不會錯的,易道友,今天下午,我趁著他們回公館,特意照面看了一眼,差點還嚇了一跳,以為是夫人復生!”

    易姓修士沈吟道:“慎重起見,還是再確認為好。”

    慕言恒道:“想要確認的話,也不難,只要知道她是否有那件東西就行了。”

    金姓修士看著他:“言恒兄,你是指……”

    慕言恒沈吟道:“不錯,就是那件封印著噬魂靈妖的紫金鐲靈寶,只要她手上戴著,就肯定是了,要不然,我們想個辦法,看看她有沒有?”

    幾名修士沈默了一陣,都道:“茲事體大,必須要通過此法確認。”

    金姓修士似乎想到了什麼,神色有些怪異:“查探肯定是要查探的,但絕不能讓大夫人知道。”

    “這還用說?我們私下裏查探就可以了,為什麼要走漏風聲?”

    “那麼,就算要稟報家主,也不可輕易書信往來……幹脆先斬後奏吧!回去的事情,可以慢慢再來,反正離挪移法陣開啟還有一段時日。”

    幾人又再商議一陣,最後才神情莫名地離開。

    ……

    又一日,公館中,李晚見到古大師已經回來。

    “古道友,你回來了。”

    “是啊。”古大師笑呵呵道,“這次我等是補錄度牒,但你的是新造,所以花費的時間長了一些,不過總算不負所托,終於解決了。”

    他引出站在身邊的一人,說道:“莫道友,這位就是我們天南的李晚李大師。”

    “李大師?”那人見李晚面容和氣機都顯出年輕,不由得有些驚異,但很快,便也掩飾住這份驚異,改口說道,“久仰久仰。”

    古大師說道:“這位是負責核發度牒的莫道友,乃是中州天道盟執事。”

    “天道盟?”李晚頓時肅然起敬。

    “我天道盟的宗旨,就是終結中古以來,修真界中各族、各方、各家各派相殘相殺,種種亂象,以維護我人族大利,替天行道,故此,需要對往來修士登記造冊,還望李道友理解。其實你的度牒,我們已經造好了,現在主要是想核實一下閣下的情況。”

    莫姓修士從容不迫,娓娓道來,顯示出名門大派的雍容氣度。

    李晚笑道:“無妨,李某配合貴盟就是。”

    玄門都領袖,一氣維天道!

    天道盟,乃是中州之地,最大的一個玄門正道聯盟,也可以說是整個修真界的正道領袖,甚至整個人族修真界的代表!這個組織來頭很大,甚至就連天南五大宗門的天道堂,賞善罰惡使,也是配合著它,在天南設立的下轄組織。

    莫姓修士滿意地點了點頭,便問了李晚籍貫,來意種種問題。

    不過有古大師等人作保,這些都只是過場。

    天道盟這樣龐大的組織,關心的是關乎整個人族修真界生死存亡的大事,或者遠古巨擘,妖族大聖這般的存在,李晚這樣的結丹境界的修士,只是作為有潛力的精英種子,略微記錄而已。

    李晚此前也早已從古大師等人口中知道這些,是以並不以為怪。

    告辭了莫姓修士之後,李晚終於把度牒拿到了手。

    這是一枚精致的玉質令牌法器,上面以類似神識玉簡的形式,記錄了他的簡單訊息,以及天道盟照會,對他身份,實力的種種擔保和證明。

    古大師等人,也打算與李晚辭別了,留下他叮囑一番,便各自回去,準備啟程。

    李晚也準備回去,通知東高樓啟程。

    “嗯?前面發生了什麼事,亂哄哄的?”

    李晚走在路上,突然發現,一群人圍堵著湊成一團,似乎有什麼熱鬧可瞧。

    他往人群中探望了一眼,卻是意外發現,彌煙彌羅正護著姝兒,警惕地看著不遠處的一個男子。

    那男子一身玄門宗派內院弟子的白衣裝束,身邊跟著幾名似乎是同門師兄弟的修士,堵在她們面前,神情激動,似乎正在說著些什麼。

    旁邊看熱鬧的修士們指指點點,神情戲謔,仿佛欣賞精彩大戲似的。

    見到這場景,李晚頓時面色鐵青,一股勃然的怒意,沖冠而起。

    這些人想做什麼?

    李晚心中閃過這樣的念頭,眼中也是一陣厲芒閃過,快步走了過去。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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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七章 名花有主

    “你們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沖撞本公子,你知道本公子的爺爺是誰嗎?告訴你們,可別嚇一跳,本公子的爺爺是靈寶宗的陽冶子!”

    白衣弟子滿臉怒意,憤然說道。

    “真是造孽啊,這是哪家的紈絝惡少,竟然又用這老掉牙的手段欺男霸女。”

    “陽冶子是誰,很出名嗎?靈寶宗的冶子高手,多了去了!”

    “話不能這麼說,看這小子如此囂張,想必也是有幾分依仗的,而且,就算冶子高手再多,那也是冶子啊,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獲得冶子稱號的。”

    “的確,冶子的身份地位,遠遠高於其他大宗的峰主!不過瞧這小娘子,身邊有人服侍,也不像是個無依無靠的,怕是哪裏來的大人物的眷屬!”

    “這下可真是有好戲瞧了,真不知道,會怎樣收場。”

    見著眾人指指點點,林靜姝也惱了,輕輕一跺腳,咬牙切齒道:“你……你到底想怎麼樣?”

    “怎麼樣?當然是賠了!”白衣惡少哈哈大笑,“本公子金貴得很,好端端地走著路,都差點被你們撞上,不賠償本公子的損失,還想走,哪有那麼便宜的事情?”

    林靜姝氣惱道:“明明是你自己走路不帶眼,我還沒說你故意撞上來呢!”

    白衣惡少謔謔幾聲,怪笑道:“看不出來,小娘子還挺潑辣的啊。罷了,誰對誰錯,就先不說了,本公子也不是個不懂憐香惜玉之人,更無意為難小娘子你,只要你跟本公子到外面醉仙樓去,喝上幾杯,這件事情就這麼算了。如何?”

    他看著林靜姝美艷絕倫的臉龐,滿臉貪婪和垂涎,明顯不安好心。

    眾人雖然是好奇圍觀,但聽到他這麼說,不由得也是噓聲四起。

    “簡直太可惡了!果然是故意找茬!”

    “林道友,洪道友,你們不出手,在下可是打算出手了,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乃是俠客所為!”

    “哈哈,黃道友此言有理,更何況,現在要遭難的,還是如此柔弱美麗的小姐,這個惡少,仗著自己有幾分家世,還有師尊靠山,就想仗勢欺人。真當天下無人不成?”

    幾名年輕的修士看到事態發展,竟然都生起了見義勇為的念頭。

    有人聽到他們故作姿態的話,不禁暗暗不屑,這些年輕修士。就是愛做英雄救美的美夢,有經驗的行走天下的散修,一眼就能看出,這位小姐雖然保養得很好。但卻早已嫁做人婦,不是那種未出閣的閨中小姐。

    想要英雄救美,引起註意。怕是白搭了!

    就是不知道,能夠娶到如此美女,究竟是何方神聖。

    ……

    “言恒兄,金兄,現在我們應該怎麼辦?這小子的出現,完全就是個意外啊!”

    人群中,那些來自大羅門慕家的幾人,面上隱約帶著幾分焦急,彼此傳音商量。

    這白衣惡少,並不是他們的人,他們原本想要趁著林靜姝單獨出來,加以試探,但卻沒有想到,竟然被這登徒子搶先了。

    “老金……”

    慕言恒看了看金姓修士,也是一陣焦急,欲言又止。

    金姓修士微微嘆惜:“言恒兄,你多年的歷練到哪裏去了?現在她雖然有很大可能是我們的小姐,但也不至於吃虧,急什麼?我反倒覺得,若是能夠趁此機會,顯露出那噬魂靈妖的威能來,反而是件好事,至少,我們見到,就可以完全確定她的身份了!”

    慕言恒苦笑不已:“你說的,我當然也清楚,但是,那可是小姐啊……唉!”

    金姓修士道:“不要急,關心則亂,亂則難成事,我們且看下去就是,再說,小姐她好像也已經嫁人了,自有她的丈夫守護,身邊的兩個小女娃,似乎也不是尋常玄門修士,給我的感覺,倒像是修羅堂那些讓人討厭的家夥……”

    “修羅堂?”慕言恒微怔,“你的意思是,她們是死士?能夠養得起這樣的死士,那李晚,似乎也不是普通人啊?”

    金姓修士嘆道:“看來你真是關心則亂,都變得遲鈍了。我不是說過嗎,那個叫做李晚的,有可能是我們小姐的丈夫,他的身份是天南來的器道大師!以林長老的性子,又怎麼可能會把外孫女嫁給普通人?肯定得是潛力無窮的才俊。”

    慕言恒微怔,隨即也想起了這事,嘆道:“當真是物是人非啊,一轉眼,小姐都已經嫁人。”

    “這不是我們能管的。”金姓修士言簡意賅。

    兩人議論間,白衣惡少眼神越發肆意了,若不是見護在林靜姝身前的彌煙彌羅兩女,一副要拼命的架勢,恐怕早已經下令動手擄人。

    “住手!”

    人群中,幾名年輕修士站了出來,他們正是做著英雄救美美夢的那幾人。

    白衣惡少似乎沒少遇見這樣的事情,呵呵笑道:“還真有人不知死活?來人啊,給我把他們丟出去!”

    幾名師兄弟模樣的修士,早已經按捺不住,直接對人家女眷動手,又怕引起眾怒,橫生枝節,於是便沖著幾名年輕修士而去。

    “啊……”

    幾聲慘叫,那幾名年輕修士,和這惡少的師兄弟,都是同樣的築基境界,雙方沖撞在一起,短短幾息之間,便全數被打倒在地。

    人群中發出一陣的驚呼,想不到這些人還有幾分本事,不過也是那幾名想要英雄救美的年輕修士花拳繡腿,怕是在宗門內院成長,沒有見識過江湖險惡的天之驕子。

    這樣的人,上得擂臺或許還有幾分能耐,可是如此鬥毆,轉眼之間就被人給制住了。

    突然,一陣驚呼,從人群中傳了出來,卻是幾人被一股無形的巨力強行推開。那幾人正看著熱鬧,心頭大怒,就想要破口大罵,可是回頭一看,頓時便把剛要出口的臟話生生吞回了肚子裏面。

    李晚出現,面色陰沈地冷喝道:“都給我滾!”

    “什麼人,這麼囂張?”

    不少人心中生起氣憤的念頭,但是定神一看,頓時就忍不住冷汗直流。

    結丹修士!

    而且,不是一般的結丹修士!

    出來闖蕩的,不是本身實力尚可,就是見識閱歷豐富,一眼就看出了李晚的不凡之處。

    “是結丹中期修士!啊,好像很年輕!”

    “他的身上有寶器,好濃郁的氣機,好多件上好的寶器!”

    “真的……這人又是哪家的公子?”

    沒有人認識李晚,只把他當成又一位英雄救美的公子哥兒。

    可是下一刻,林靜姝的舉動,就讓眾人大出意料。她見到李晚出現,頓時喜形於色,乳燕歸巢般投身過去,撲在了他的懷裏,撒嬌似地叫屈道:“夫君,這幾個家夥欺負我!”

    這投懷送抱的一幕,頓時讓在場一些年輕的修士傷心欲絕。

    這麼美麗的女子,竟然早已名花有主。

    這……這真是太殘酷了!

    “夫君……”

    “什麼,這人是她的夫君?”

    白衣惡少見到這場景,頓時便冷汗都流出來了。他雖然頑劣,可也一直只對弱小的修士頑劣,早知道這美女是人家結丹修士的家眷,誰會那麼蠢,平白無故去招惹?

    之前他見林靜姝身邊有兩位死士模樣的侍女,就已經對她高看了一眼,沒敢動手動腳,可是萬萬沒有想到,她的身份,還是遠超意料。

    李晚輕拍林靜姝的後背,低聲安慰了幾句,然後便看向白衣惡少和幾名幫兇,面色不善:“你們好大的狗膽,竟然敢調戲我李某人的家眷!”

    白衣惡少見勢不妙,連忙道:“道友你聽我解釋,這……”

    “解釋什麼,我都看到了,還用解釋?”

    李晚滿臉嫌惡,趕蒼蠅般,猛一拂手。

    一聲巨響,打斷了白衣惡少的話,瞬息之間,幾人的身影就重重倒飛出去,撞在公館大門旁的院墻上。幾個人雖然已經築基,但是肉身修為,真元法罡,都來不及調運,就被李晚用法力生生震散,狂吐幾口鮮血,哀嚎不已。

    而白衣惡少頭頂,也出現了帶著火光流轉的赤鴉神火扇,一縷血炎化作流光沒入其中。

    白衣惡少慘叫一聲,頓時渾身染血般,突然變作赤紅,然後兩眼一翻,痛暈了過去。

    看著另外幾名幸免於難的惡少同伴,李晚收手,斥道:“帶他們滾吧!”

    那幾名同伴連忙道:“多謝前輩不殺之恩!”便帶上他們,屁滾尿流地逃出了公館。

    不少人看見李晚所為,嘖嘖暗嘆。

    慕言恒傳音道:“這李大師的心機頗深啊。”

    另外一人也附和道:“是啊,剛才那紅色的異火,怕是擁有毒藥一般生生不息的特性,得不到遏制的話,就會把全身精血焚燒一空,直到神形俱滅為止!以這惡少的修為,怕是沒有辦法抵擋。”

    慕言恒道:“他這般做法,怕是要看惡少背後是否有依仗,如果有,只要付出一定的代價就能驅除,算是小懲大誡;如果沒有,就只能等死了。他如此施為,既不失謹慎,又能心狠手辣,當真不簡單。”

    一瞬間,眾慕家護衛,都對李晚這個疑似姑爺的人大為欣賞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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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八章 周冶子的提議

    看見事情演變成這樣,那幾名被打倒在地的年輕子弟,羞愧得臉都紅了,連忙趁人不註意,灰溜溜地逃離。

    對這些人,李晚倒是並不苛責,見狀也只是一笑了之。

    少年慕艾是人之常情,能夠站出來,也算行俠仗義,沒有必要追究那點英雄救美的小心思。

    眾人逐漸散去,林靜姝抱著李晚,有些愧疚道:“晚郎,我是不是給你闖禍了?”她私下裏的時候,依舊是以過去的昵稱相稱,人前才會規規矩矩地叫他夫君。

    李晚笑道:“這怎麼算是闖禍?不過以後也該註意了,沒有必要的話,不要到處亂跑。”

    都說紅顏禍水,美色當前,最容易招惹是非,李晚也不想因為她的事情,鬧得到處爭風吃醋。

    林靜姝委屈道:“人家哪裏有亂跑,根本就沒有出去嘛,難道你真想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就在深閨後院呆著?”

    李晚笑笑:“我不是這個意思。”

    林靜姝見李晚沒有生自己的氣,也便高高興興,挽著他的手臂一起回去。

    她和李晚都沒有發現,看熱鬧的修士們散去之後,依舊還有幾人,目不轉睛地遠遠看著他們,直到兩人的身影完全消失,方才收回目光。

    “我們也走。”金姓修士對身邊眾人道,“這次沒有看到,下次再找機會!”

    慕言恒點了點頭:“實在不行,我們也可以主動出來。那件靈寶上面,有我們慕家的家徽,他們應該認得。”

    金姓修士道:“這是下策,到時再說。”

    ……

    即日,李晚帶著眾人離開這處公館,跟隨東高樓去往周氏道場,花了幾日時間便到。

    周冶子在靈寶宗。也是位靈峰峰主,他在宗內擁有自己的靈峰和洞府,用於開設道場。

    李晚很快見到了周冶子,出乎意料,竟然是位相貌相當年輕俊美,極有魅力的一位修士。

    他帶著一眾門客和豪奴美婢出來迎接李晚,要不是東高樓在旁提醒,差點就讓李晚以為,是周冶子派遣自己兒子或者門徒小輩前來。

    玄門修士駐顏有術,已經不是什麼新鮮事。但除了非常年輕便凝結真丹,修煉有成的修士,還真少有如此刻意保持年輕的。李晚前幾日之所以說要給蕭清寧和林靜姝凝丹,冷清如蕭清寧的性子,聽了也如世俗凡間女子聽到有金銀首飾一般高興,就是因為這緣故。

    “李道友,歡迎之至。”周冶子見到李晚,非常高興,“你我二人神交已久。如今可終於算是有緣相見了。”

    李晚走到周冶子近處時,早已經收起了面上驚異的表情,上前執禮相見:“見過周道友。”

    周冶子熱情洋溢道:“我為東道主,理應好好招待道友。來,請隨我上峰去,周某已經在峰上擺好了盛宴,為你接風洗塵。”

    李晚道:“那李某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周冶子一揚手:“請!”

    李晚也道:“請!”

    路上。周冶子給李晚介紹自己家人門徒,李晚便得知了,他在這靈寶宗。本來也是平常的寒門弟子出身,後來晉升到結丹境界,方才拜得一位好師尊,然後得到修為和器道地位上的晉升機會,慢慢攢下了這份基業。

    現在這座道場,還有道場存立的靈峰,都是歸靈寶宗所有的,若是他的後輩子弟當中,有人能夠成為大師或者冶子高手,便能順位繼承,但若後繼無人,便只好被宗門收回。

    周冶子一直以來也註重結交各方道友,給李晚介紹自己的家人時,甚至不惜讓已經年過百歲的幾個執小輩禮,直讓李晚連連擺手,稱受不起。

    不過見他的幾個兒子和門徒,似乎都顯得彬彬有禮,沒有流露出絲毫不喜,李晚等人也不禁感嘆,對方禦下治家之嚴格。

    李晚前來此地拜訪周冶子,並不是簡單套交情那麼簡單,接風洗塵過後,很快便對他提出,想要參觀靈峰道場,各地工坊和別院。周冶子是中州的成名高手,對於經營家業,想必會有獨到的見解,這些經驗,也正是李晚現在自立門戶,最為緊缺的。

    周冶子對此事,也是可有可無,聞言只笑道:“李道友對這些感興趣,就盡管參觀好了。”

    李晚於是趁著這個機會,詳細了解此間之事。

    李晚也沒有忘記自己的身份,身為器道大師,成為座上之賓,肯定是與周冶子交流器道,李晚在這時候發現,周冶子在道紋禁制一途的理解,果然是遠遠超越了天南的古大師,嚴大師,羅大師等人,堪為他所見各位大師之最。

    李晚卻是不知道,周冶子見了他,也是大出所料。

    本來他對李晚就已經有幾分了解,兩人書信往來時,曾經就許多方面的器道問題進行探討,彼此之間,都感覺對方是學識淵博,經驗豐富的器道高手,如今親見,方才知道,過去的認識遠遠不夠。

    就拿這幾年來說,李晚的修為達到中期境界的關口,又潛心閉關,在空明谷中呆了六年,都是整理歸納自己所學,《器宗大典》當中,幾乎所有結丹境界能夠接觸到的東西,都已經學得七七八八了,由此而帶來的進步,是空前巨大的,其他大師、冶子高手,六十年也未必能夠如此全面深入。

    “李道友,你有如此的水準,不知道,對我們中州之地有何看法?”

    李晚來到周氏道場不久之後的一日,兩人如常相會座談,周冶子突然問了李晚一個問題。

    “看法?”李晚有些不解其意,“周道友,你這麼說,是指何事?”

    周冶子道:“李道友,周某說句心裏話,還希望你不要介意。”

    李晚道:“沒有關系,你但講無妨。”

    周冶子道:“其實你們天南與北荒、西原、東海各地一樣,在我們中州之人看來都是天下一隅,偏遠之地,無論是在法道、器道、丹道各方面,發展的現狀和潛力,都是遠遠不及我們中州的。”

    李晚聞言,不禁微微頷首,這話雖然不是太中聽,但也不得不承認,確實是事實。

    若不是這樣,他也不會來到這地方遊歷。

    周冶子繼續道:“周某在這裏也不是自誇,我們中州,的確有許多你們無法相比的底蘊,不過,也恰恰是因為如此,我反而更加佩服你們這些外地的大師人物,你們雖然整體水準遠不如我們中州冶子,大師,但是論潛力,能耐,反而更勝一籌!”

    “如果,你們也得到與我們一般的機會,會有如何的成就?實在是件值得叫人期待的事情啊。”

    李晚聽到,不由得心中一動。

    周冶子這麼說,究竟是什麼意思?

    他早在來中州之前,就曾打聽過,中州修真界,對於其他各方地界,懷著截然不同的兩種相反看法。

    一種是認為,其他地方的修士雖然整體水準遠不如中州,但卻是因為環境和修煉資源不如的緣故,單論修煉晉升的能力,心誌的堅韌,強者的氣度,卻沒有絲毫落後,甚至於,在某種程度上,還遠遠超過中州一些順風順水,從來沒有經歷過挫折和苦難的天才們。

    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這並不是一句空話,天下各方地界,恰恰就是這磨礪和苦寒。

    另一種,自然是持截然相反的態度,認為中州地界人傑地靈,與其他地方相比也有若雲泥,天下玄門的靈秀底蘊和精英種子全部都在中州,沒有必要對四方的偏遠之地投入過多的關註!

    這位周冶子,明顯是持著第一種見解的人士,要不然的話,單憑他與祁道友的交情,也不可能對自己如此推崇。

    李晚不由得思索起了他如此說的用意。

    高明的修士結交道友,是為“財侶法地”當中的“侶”字,假如自己修煉有成,或者地位提高,反過來幫助他,對他也是大有裨益。

    李晚心中又是一動:“難道,周道友你的意思是……”

    周冶子也不知道李晚想到了什麼,但卻主動揭曉啞謎答案,微笑道:“不知李道友對於加入靈寶宗一事有何想法?如果李道友有意的話,周某人願意代為引薦!”

    這個答案,還是遠遠超出了李晚的預料,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與這周冶子才相識不久,竟然就願意引薦!

    不過李晚震驚過後,卻又不由得苦笑不已:“周道友,這件事情,恐怕沒有那麼容易?而且,李某閑雲野鶴慣了,也不適合成為宗門大派弟子啊!”

    “這樣……”周冶子好歹也是活了兩百多年的修士,聽到李晚這麼說,頓時便明白了他的婉拒之意,“不知李道友對於獲得中州大師和本宗冶子的名位,有沒有興趣?雖然這些名位,不能給宗外之人帶來靈峰屬地,也不會幫助建立道場,但是對於你的名氣和聲望提升,卻是大有好處的!”

    “咦?”李晚這才反應過來,“周道友是想叫我去參選中州大師或者靈寶宗冶子?”

    這件事情,恐怕才是周冶子萬裏迢迢邀請自己的真正目的!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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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2-6 19:31:29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零九章 大師評議

    到了周冶子這個層次,等閑的人情、利益,其實都已經不是太在乎了,之所以如此熱心此事,一是與李晚有交情,知道他實力,二是打算幫扶一把,相互擡舉。

    不過更加隱諱的,還有維持靈寶宗權威,維護器道聖地這一目的。

    天下間各方修士都來參選,投效,這才是器道聖地的氣象,身為靈寶宗的冶子,推薦相識的好友參加此事,也是理所當然。

    李晚倒也回到了下榻之處,仍舊還在思慮著這件事情。

    思來想去,最後還是決定,找蕭清寧商量。

    他現在已經有些內事不決問清寧的習慣了,兩人好好合計一番,看看到底怎麼答復他為好。

    蕭清寧得知,大感驚訝:“夫君,周冶子真想要推舉你去參選?”

    李晚道:“他是這般提議,不過我沒有當場表態。這件事情,你怎麼看?”

    蕭清寧想了一下,道:“這也是件好事,其實周冶子說得不錯,就算靈寶宗不能給你分封靈峰,建立道場,但對名氣和聲望提升卻是大有好處,這種事情,盡管一試便是。”

    “不過……這裏畢竟不同於我們天南。我好像聽人說過,中州地界的器道大師和丹道大師一般,都是要經過各自宗門大派推選和考核,然後交由那些宗師長老高手和冶子高手評定,通過了,才能予以承認。此間的標準,遠比能夠煉制珍品寶器這個條件苛刻得多,周冶子他推舉你去參加,也是希望你能夠從中勝出,與有榮焉,肯定不會是想要你去那裏失敗的。”

    她美艷的臉龐上,流露出了一絲擔憂的神色,顯然是認識到。此事雖然對李晚的名氣和聲望的提升大有好處,但是一旦失敗,也會打破他一直以來的天才光環,說不定,傳回中州,還會得個名過其實,嘴上無毛辦事不牢等等惡評。

    說白了,就是李晚現在功成名就,該是珍惜羽毛的時候了。

    天南有不少名師、大師,終其一生都沒有踏進過中州一步。更不參加這些神兵榜、大師評選盛事,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對於他們而言,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上悶聲賺大錢,才是明智之選。

    李晚聽明白了蕭清寧的意思,不由苦笑:“我和他們畢竟不同,我還這麼年輕,豈能甘於困守一隅之地?”

    蕭清寧眼中流露出一絲欣賞,道:“我也感覺,此事利大於弊。倒是可以一試,不過,你到底有沒有信心?”

    雖然李晚現在已經成了氣候,煉器的實力。也不是幾個心懷嫉妒的詆毀者能夠抹去的,但要改變別人的感觀,消除負面影響,也不是件容易之事。

    這可不是像天罡地煞神兵榜那麼好對付。因此,一旦決定參加,就要表現出色才行。

    最完美的結果。自然是徹底把那名位摘下,任何有損於名氣聲望的危險都消彌於無形。

    蕭清寧的唯一擔心,是這中州地界的大師也冶子標準過高,尋常天南大師來到這裏,甚至都不一定比得上那些沒有出師的結丹器修們!如果不能通過的話,沒有達成名氣和聲望提升的目的,反而弱了自己的名頭,殊為不美。

    “你對為夫,太沒有信心了吧?”李晚聽到她這麼說,不禁笑道,“不過,也是我少跟你說這些的緣故……盡管放心好了,對於拿下這個大師名位,我還是有十足把握的,現在反倒擔心,在這裏展露出過多的才能,容易招致嫉妒,惹來是非。”

    蕭清寧聽到李晚這麼說,不禁以袖掩嘴,輕輕一笑道:“夫君,這可就是你想岔了,你可知道,中州是個什麼樣的地界?”

    李晚不禁一怔:“什麼樣的地界?”

    蕭清寧道:“中州人傑地靈,不是一句空話,甚至已經遠遠超出言語所能描述,所以我只能告訴你,盡管放心展露才能就是。在這裏怕的是你的實力不夠高強,技藝不夠精妙,但卻沒有擔心懷璧其罪的道理。”

    李晚聽見,笑道:“是嗎?那我倒還真要好好見識見識了!”

    他得到的是上古器宗的傳承,放眼整個天下,也有底氣,自然不會被所謂的人傑地靈嚇倒。

    於是,李晚就此事再找周冶子,請他幫忙張羅一番。

    他下定了決心,盡力一試。

    周冶子提起此事,並非無緣無故,恰恰是因為,不久之後,靈寶宗就將要再次舉行大師評定會了。

    靈寶宗的大師,是由宗門長老,冶子高手等人共同評定的,在此之前,各方都可以推薦人選,或者四方之地的成名高手,自由報名參加。如果當屆參加的人數不多,就直接進入宗門內一個叫做元符塔的地方,接受考核試煉,勝出者得到評定的資格,評定認證通過,即獲得靈寶宗承認的大師名位。而如果參加的人數太多,在評定認證之後,還需要彼此之間再度角逐,直到只剩下六人當選!

    為此,靈寶宗對外的說法是六為吉數,符合天道……

    但眾人都知道,真正的原因是,這種評定會的宗旨是選拔賢能,寧缺毋濫,所以通常都不會滿六人,有好些屆次,甚至只有一二人順利當選。更曾經有過,整屆所有的參加者無一過關,在最後的評定會上全軍覆沒!

    冶子評定會也差不多,不過評選的標準更高,考核試煉內容更加深奧,出席主持者,也由大師評定會的一名長老和兩名冶子,增補為三名長老及十名冶子!

    李晚趕上了好時候,答應之後,周冶子也表現得非常熱心,當即便索要了他的度牒和相關印信,幫他報名參加。

    ……

    六月初,靈寶宗的如意洞天中,陸續多了一批人。

    這些都是從靈寶宗內,或者天南,北荒,東海,西原,各地趕來的煉器師和各自眷屬、隨從們。

    一年一屆的靈寶宗大師評定會,素來便有中州大師評定會之稱,因為靈寶宗是如今天下器道唯一的宗門大派,也是天下十大宗門之一,它所擁有的名聲地位,權威,都遠遠不是其他任何勢力可比的。

    各方勢力早已經形成一致共識,那便是這種盛會,還是由靈寶宗牽頭去搞為好。

    也只有靈寶宗,才能擔負得起這個重任,由它評定的大師,才有被天下修士共同認可的可能,要不然的話,你說你是大師,他說他才是,各方面誰也不服誰,大師的名號也就成為了笑話,損害的還是所有大師的利益。

    周冶子也帶著周氏道場的眷屬,陪同李晚來此。

    “李道友,雖然這大師評定會,是千軍萬馬一起擠獨木橋,但是大多數的修士,都只重在參與,他們是各方冶子或者大師門下的弟子,都是來長見識,學經驗的,並不是你的對手。”

    “你一定可以從眾多參選者當中脫穎而出,獲封大師的!”

    李晚呵呵笑道:“那就托周道友吉言了。”

    周冶子又道:“冶子的冊封年月,是十二年一屆,要等到天機門的天罡地煞神兵榜頒布之後舉行,到那時,才是你真正揚名立萬的機會!”

    中州地界的大師,實在太多了,周冶子是李晚的推薦人,對李晚的技藝非常有信心,因此也感覺,他可以輕易獲得這個大師名位。

    等到拿了大師名位之後,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參加冶子的評選,到那時,方才是真正考驗李晚之時。

    他勉勵了幾句之後,便低調地到一旁去了。他畢竟是冶子高手,一旦被人認出,難免引起轟動,到時候又會有不小的麻煩。

    李晚便帶著蕭清寧和林靜姝等人,坐在塔林外面的涼亭下,等待著入場。

    “李大師,你看,那座就是我們靈寶宗的元符塔,稍後的大師評定會,將在塔內舉行。”

    周冶子家的三公子,是一名眉清目秀的築基修士,指著不遠處一座沖天而起的高塔,給李晚介紹道。

    據傳,這是從中古時代便流傳下來的寶塔建築,裏面隱藏著無限的器道秘密,歷屆以來的大師評定會,便是在這座寶塔內舉行。

    由於時間還沒有到,四周的廣場和各方亭臺也坐滿了跟李晚等人一般,前來參加這次盛會的各方高手。遠遠可以看到,有年輕天才高談闊論,指點江山,或者老成持重的前輩高人叮囑後輩,面授機宜,或有對自己不自信者臨時抱佛腳,正在抱著平常坐下的手劄筆錄苦讀,眾生萬相,各有不同的表現。

    李晚袖手閑坐,與蕭清寧和林靜姝,還有周氏眾人笑談,屬於比較輕松自如的一批人。

    突然,一群人從塔林外的遠空飛來,遠遠望去,五顏六色的遁光宛如虹芒,充斥了整個天際,沒過一會兒,便接近到這裏,減慢速度,身形也從中顯露出來。

    看到這些人的到來,正在跟李晚等人笑談,介紹各方風物的周三公子猛然一震,眼裏流露出了駭然和不可思議的神情。

    “是他們……不會吧?他們怎麼也來了!”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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