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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九章 仇怨
雷卓山和雷卓明相視一笑:“我們不像陽道友這麼富有,只押了少許,玩玩而已。”
風浩然撇撇嘴:“本公子對賭局沒有興趣。”
其他人盡皆暗自好笑,心道,只怕是你年輕還太小,師門不允許你自己管理錢財吧。
不過他們各自也都押了幾百上千萬靈玉,或認為李晚獲勝,或認為商雲獲勝。
對這些結丹名師,準大師而言,這麼一點靈玉,只是玩玩而已,不像陽頂天,有些賭氣。
眾人談論間,來到此地道場的修士,也越來越多,眼尖的幾人甚至從人群中發現了一些相識的同門好友,不過靈寶宗實在太龐大了,也並不是所有的親朋好友都聚到一起,不少在外地雲遊,或奉師門之命外出遊歷的人,都沒有趕上這次盛會,只好托付前來的人整理消息,到時候一並以書信告知。
靈寶宗之外,其他各宗門關註此事的,也不在少數,眾人看到,一些身份不明,但是氣息非常深邃縹緲的大人物,一一來到。
廣場中,圍觀的散修們,時不時傳出一陣驚訝的低呼:“看,那人是禦靈宗的林峰主……”
“那是……伽藍商會的尚長老!”
“還有那位,是萬劍門南家的南昊山南峰主。”
“還有真靈門、天樞門、屍魂宗、yin煞門、太真門、萬毒門、神羅教的峰主,執事長老……”
“天哪,好多宗門大派!”
有人倒是顯得知之甚多,分析道:“這些宗門,本身就派有人員在這靈寶宗的公館常駐,是為發現煉器高手,供給本門**和各家的門客使用,聽說有兩大年青一代高手對決,前來觀戰也不足為奇。”
茶樓上的眾人見到,也不由深思:“看來,這次約戰,的確已經引起各大宗門註意。”
陽頂天緊握著拳,面色yin郁:“這個機會,本該是我的,我才應該成為大師……李晚,你搶了我的機會!”
諸多宗門大派,各方高人紛至沓來,如果能夠在這樣的擂臺上露臉,的確是一個成名的機會。
不過此刻,李晚的內心,早已一片空明。
他暫且把這一切都拋到了腦後,靜靜地盤坐在披雲道場裏面的一間精舍裏面。
金色的晨曦沿著窗縫照了進來,在地上映出一個長長的身影,空中,隨著元氣吞吐而揚起的灰塵反射著陽光,勾勒出光幕的形狀,一團氤氳的紫霧,就在這光幕之前上下浮沈,顯露出極其豐富的變化。
“師尊,時間差不多了。”
刑青天和刑友天在外面看完時間,進來相告道。
李晚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渾身的紫氣,宛如潛龍入淵,一下全部收回。
身遭,很快便又重新歸於平靜。
“知道了。”
他只吐出了三個字,但卻沒有立刻動身,而是繼續安靜地盤坐著,眼神越過窗臺,投向道場的另外一個方向。
雖然隔著重重院墻,院墻外面,有人聲鼎沸,氣機繁雜,但卻依舊阻斷不了那股隱隱間似曾相識的氣機。
他知道,此刻商雲也已經來到了這處道場。
刑家兄弟帶著幾分疑惑看了看窗臺,沒有看見什麼,只好都恭敬地站在一旁,默然不語。
“時間差不多了,走吧。”
終於,李晚面露微笑,站了起來,對兩人說道。
刑青天和刑友天點了點頭,低眉順眼地跟上。
李晚帶著兩人穿過院子,來到了道場大門,出了大門,是一個十丈不到的庭院,而庭院的外面,還有一重圍欄,在外面,才是眾人聚集的廣場。
早已經有靈寶宗的執事弟子以身代柱,隔著幾步便站一人,圍起了人墻,所有的圍觀者們,都只能在外面觀看,天空中,也有背負飛劍的弟子在四周巡遊,以備不測。
這裏是多方關註的約戰擂臺,更有冶子高手、大師高手,其他各方的靈峰峰主,前輩高人蒞臨,絲毫也容不得馬虎。
刑友天的面色有些發白,額角也滲出了豆大的汗珠。
從小在空明谷長大的他,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大場面。
李晚走得並不快,察覺到跟在身後弟子的變化,不由輕輕一笑,道:“友天,你很緊張嗎?”
刑友天有些不好意思,微微地點了點頭。
李晚說道:“我特意安排你們兄弟隨侍在身旁,就是為了讓你們見識一下大場面,以後才有器量,你要多學學你的哥哥,他就不怯場。”
刑友天不由得看向刑青天,果然發現,自己的哥哥面色依舊平靜如常,仿佛在場的諸多人士,沒有給他帶來絲毫困擾。
刑青天道:“當他們是木頭就可以了,沒有必要理會。”
李晚欣賞地點了點頭:“不錯,想要有所成就,就不能怯場。這世間,與天爭命,與人奪運,靠的都是一股子氣魄,然後才是人的才幹和技藝。一旦怯場,就會輸了氣魄,輸了氣魄,就什麼都沒有了。”
刑友天聽到,暗暗給自己鼓勁,果然心中稍安,也感覺現場的氣氛沒有那麼壓抑了。
兩兄弟跟著李晚,一步一步,往前走去。
商雲的身影也出現在了廣場的另一邊,他正帶著一名靚麗的粉衣侍女,向看臺上的吳冶子行禮。
李晚的眼神沒有在商雲身上停留,反而看向吳冶子。
吳冶子原本在太師椅上正襟危坐,感受到了他目光中的灼熱之意,不禁微微一動,睜了開來,清冷的眼眸中,掠過一抹刻骨的怨毒。
十幾年時間過去,吳冶子原本光潔紅潤的面上,額上,已經悄然爬上了幾條皺紋,這既是歲月的痕跡,也是因為在這些年,吳氏一脈遭遇諸多不順,勞心勞力的緣故。
這一切,全都是因為李晚而起!
因為在李晚手中得了那坑人的《磨鋒訣》,他興沖沖地將雪藏的大法推出,復又擴大煉制,推廣法訣,指望著能夠振興家業,但卻沒有想到,幾年過去,加持精煉的幾件重寶都碎裂報廢,弟子們煉制的法寶,也盡皆遭難。
這突如其來的打擊,幾乎把他多年的心血毀於一旦,要不是還有個冶子名位,一直以來,也是信譽卓著,早就被憤怒的主顧拋棄。
後來,他舍下面皮,又付出諸多代價,方才求得元嬰高人出面作保,挽回了部分重要的盟友和主顧,然後又四處舉債,許諾,欠下天大人情和巨額財富,方才慢慢恢復元氣。
吳冶子作為冶子高手,本不該跟李晚這樣的小輩置氣,但是這一刻對視,幾乎生起了一股沖下臺去,在眾目睽睽之下,把他撕成碎片的沖動。
李晚看著吳冶子僵屍一般的刻板、蒼白的表情,不由得哂然一笑。
他對吳冶子的心思,並不是太了解,但來到中州的這幾個月,也早已經打探到了吳氏一脈的遭遇。
雖然吳氏一脈對外的說法是事故,甚至就連周冶子等人,對其中內情也知之甚少,但卻也可以看得出,對方的損失肯定慘重。
李晚保守估計,這吳氏一脈,至少也得是損失了一件以上絕品寶器,三十件以上珍品寶器。
這些絕品寶器、珍品寶器,更有可能是從師門或者家族流傳下來的,並不單只是吳冶子一人財富。
若單只用靈玉而計,這裏也已經有數十億之多了,幾乎是三十多名結丹後期修為散修高手畢生的積蓄,哪怕是富裕的靈峰峰主,面對這般的損失,也要大傷元氣,冶子比一般的靈峰峰主還富有,但是,也足夠刻骨銘心了。
除了直接損失之外,那些隱藏在幕後的交易付出,有形無形的損失,更加難以估量。
不過李晚卻沒有絲毫同情,這都是吳冶子妄想巧取豪奪,欺壓上門自找的,當時的情況,他也不可能把器宗大典和鴻蒙寶氣的秘密吐露出來,這可是關系著生死存亡的大事。
“既然此間因果已經生起,那就待我平息就是,歸根結底,還是得要作過一場!”
李晚收回投在吳冶子身上的目光,看向了自己的對手商雲。
商雲這時候也把炯亮的目光投了過來,顯露出熊熊的戰意。
商雲用只有李晚才能聽到的傳音入密,頗為感慨地說道:“李道友,闊別十余年,你已經成長到如此的地步,還真是讓人驚訝啊。”
他的語氣非常平和,仿佛沒有一絲別樣的仇怨在裏面。
就仿佛,當初用那法訣與自己交換《磨鋒訣》,令吳氏一脈造成慘重損失的人並不是他一般。
李晚輕輕點頭,這商雲,心性果然比想像中還要堅忍得多,難怪會被吳冶子器重,推出來與自己作過一場。
“夏長老到!”
廣場上,突然有銅鑼敲響,嘹亮的高聲唱喏道。
一名身著金袍,頭戴古冠的老者在周冶子的陪同下,不緊不慢地從道場裏面走了出來,他的身上,並沒有尋常高人那般,浩瀚幽深的氣機,面上更是遍布皺紋,發絲枯黃,看起來與世俗之中的老朽之輩無異,可是每一位先前來到的各方嘉賓,都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微微躬身,流露出一絲謙卑恭敬的神情。
甚至就連跟隨在他身旁的周冶子,神態也是謙卑的,像是服侍自家長輩,攙扶著老者登上高臺。
吳冶子這時也已經站了起來,虛托著做出了攙扶的姿態,直到那老者坐下,面帶笑意地招呼眾人也坐,方才跟著坐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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