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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嗜酒態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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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瓊姑娘] 夫田喜事《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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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27 00:47:45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章:討厭的沈硯

    也不知道怎麼了,他就那麼略略的向著側面一看,只見一個高大的身影,正面對雙喜背影,目送著雙喜離開。

    那是大山,在一個地方生活了那麼久,沈子言不可能認不出來大山,看到了大山的那麼一瞬間,他的心裡就有些不開心,自己的媳婦,被別的男人惦記著,那感覺可真是不好。

    接下來他注意到了雙喜走的方向,看起來好像剛剛從大山那裡離開一樣,沈子言的心中,有些難受,他安慰著自己,雙喜只是恰巧碰到了大山而已。

    連忙往前追了幾步,追上了雙喜:“喜兒。”沈子言的語氣依然溫柔,聽不出來有一點的不愉悅。

    雙喜聽到了沈子言熟悉的聲音,當下回頭,只見沈子言帶著一臉的笑意看著她。

    可是今天的事情,讓她實在開心不起來,只能從嘴上擠出一個笑容,看了沈子言一眼。

    沈子言心裡本來就有事情,雙喜這愛答不理的樣子,讓他的心裡更是堵心,但他的性格決定了他很少會生氣,他溫顏看著雙喜問道:“喜兒,你這是去哪了?”

    “隨便走走。”雙喜多少有些遷怒的成分在裡面,語氣不大好,他是她的男人,是她的夫君,就應該保護她,以前他的弟弟們對她動手動腳的時候,雙喜就從來沒有見過沈子言吃過醋,或者對弟弟動過怒。

    雙喜知道,沈子言的心中,還愛著他的弟弟們,絕對不會因為自己的一句話,去傷害弟弟,責備弟弟們。

    現如今他的弟弟喜歡自己,他怕是巴不得的讓自己的弟弟也那什麼了自己,然後自己成為他們兄弟的共妻吧?這個他就能得到自己心愛的女人,又能和自己的愛護的弟弟。永遠在一起了。

    雙喜這麼想,多少有點主觀臆斷,可事實上也是差不多的,沈子言是一個大哥,雖然心中希望雙喜只是自己的。可是到底他還是一個公平的穩重的哥哥。他不會因為自己的私心,去綁住雙喜,讓雙喜成為自己的私有物品。

    沈子言悶聲的跟在了雙喜的後面。他的個子比雙喜高出一大截,他這麼一低頭,就看到了雙喜脖子上那個紅紅的吻痕。

    他是過來人,自然知道這是什麼,雙眸裡仿若是有狂風暴雨在醞釀,但他強行的壓制住自己心裡的怒火,他不能嚇到了喜兒……

    “喜兒,你剛剛看到大山沒有?”沈子言旁敲側擊的問道。

    雙喜點點頭:“看到了,就在小河邊兒上。”

    沈子言安慰著自己。喜兒這麼大大方方的說出來,應該不是自己想的那個樣子,可是他的心裡就是刺痛的很,他不敢想像要是真的是大山,自己該怎麼辦?

    “雙喜,我們兄弟幾個對你好麼?”沈子言忽然無釐頭的問出來一句。

    雙喜此刻心裡煩悶的很。一點也不想和沈子言多說一句話,那沈硯這樣的強了她,雖然說他名義上也是她的夫君,可是她的心裡就是過不去,還有她鄙視自己心裡的那點軟弱。她此刻亂的很,而沈子言卻無釐頭一句接著一句的問她。

    她語氣不善的說道:“好不好我現在也是你們媳婦了。”

    這話說的,仿若雙喜不願意留在沈家似的,沈子言聽了這話,心裡那難受的感覺更加嚴重了。

    “雲家兄弟對你好,還是我們沈家兄弟對你好?”沈子言接著問道。

    雙喜實在是煩的不行,負氣的說道:“你們都不是什麼好人,我想自己決定自己的命運,可是你們一個一個的,總是不管我心裡的想法,來侵犯我,欺辱我。”

    雙喜說著說著,覺得自己委屈極了,此刻已經到了沈家的院子裡,為了方便進出,沈家的後面也開了一個小小的門,此刻兩人就是從這後門進來的,雙喜委屈的蹲在了房子後面的地上。

    雙手抱膝,眼中有什麼緩緩流出,她只想守著一個人,在這孤單的異世,好好的生活下去而已,為什麼他們都想占了自己的身子?還有一些人,沒有占了自己的身子,可是也漸漸的占領了自己的心……

    沈子言本來心中滿是怒火,可是看了雙喜這副樣子,那漫天的怒火,仿若都被雙喜那一滴淚水給澆滅了。

    “喜兒,你莫哭,怎麼了?是我不好,我不應該問你這些的。”沈子言舉手無措的說道。

    他蹲下了身子,輕輕的拍著雙喜單薄的後背,看著雙喜這個樣子,滿是心疼。

    良久,雙喜悶悶的說道:“和你沒關系。”

    “那是雲山欺負你了?”沈子言小心翼翼的問著,心中已經是咬牙切齒,恨不得把大山的腿打斷。

    “也不是。”雙喜有些抽泣。

    “那是什麼?”沈子言有些疑惑了,但看著雙喜這委屈的樣子,他不忍心去懷疑雙喜脖子上的吻痕是大山留下的。

    “沈……沈硯。”雙喜斷斷續續的說道。

    沈子言聽到了這話,心裡隱隱的有了一些猜測,輕聲問道:“沈硯欺負你了?”

    雙喜輕輕的點頭,沈子言眉角微微的抽動,他這個二弟啊,他明明和他說過,女孩子的心思難懂的很,要好好的揣摩,不要和平日裡對雙喜那般,不陰不陽,不冷不熱的,可是怎麼說,他還是我行我素的。

    現在……怕是對雙喜做了逾越的事情,惹的雙喜不開心。

    就在這時候,沈子言聽到旁邊傳來了一個小小的聲響,側頭一看,沈墨正趴在房子的側面,露出了一個頭,正對著他擠眉弄眼的。

    沈子言起身,繞道了房子的側面。

    “喜兒是不是不開心了?”沈墨眼巴巴的看著沈子言問道。

    對於自己的弟弟,實在沒什麼好隱瞞的,沈子言輕輕的點了點頭。

    “你知道她為什麼不開心?”沈子看沉聲問道。

    “是二哥……我看到二哥和喜兒,滾在一起。”沈墨吞吞吐吐的說道。

    沈子言的眉角微微一跳,心中說不出來是什麼滋味,有難受和心酸,因為他是一個愛著雙喜的男人,有心疼,因為看著雙喜這個樣子,怕是不情願的,還有一點的欣慰,因為自己愛的弟弟,算是得償所願了。

    沈子言夾在自己的兄弟和自己愛的女人之間,實在也是為難。

    這兄弟是手足至親,從小相依為命一起長大的啊,說著自己是大哥,其實對於沈家幾個兄弟來說,他就是父親啊,所謂長兄如父,沒有父親的長兄,對弟弟們的疼愛,不知不覺的就盡到了屬於父親的那一部分責任。

    沈子言揉了揉頭,往雙喜那裡走去,他輕輕的抱住了雙喜,接著一用力,把神色落寞的雙喜抱回了屋子。

    沈墨則是很有眼力見的給沈子言開門,關門。

    沈子言把雙喜放在了炕上,沉著臉看著正倚著火牆另一面坐著的沈硯,沉聲說道:“是你惹的喜兒不開心了?還不快給喜兒道歉?”

    沈硯抿著嘴唇看著那在炕上的雙喜,到也聽話的,湊了上去,用手輕輕的碰了碰雙喜。

    雙喜用手打掉了沈硯的手,冷著臉看著沈硯。

    沈硯看著雙喜,啞聲說道:“喜兒,你莫要氣了。”

    沈硯這人別扭的很,平日裡很少和人認錯,就是作為大哥的沈子言,也有些驚訝沈硯這一回的乖巧,竟然這麼就道歉了。

    雙喜看著沈硯厲聲問道:“你當初怎麼不考慮我會不會生氣?”

    沈硯看著雙喜這樣,有些頹然,喜兒還是不喜歡他。

    沈硯下地,利落的走了出去,喜兒不喜歡他,他何必在這裡礙眼?

    接下來,雙喜實在是疲勞的很,就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睡過一覺之後,雙喜的心情好了許多,只是不願意看到沈硯而已,晚飯的時候,自然沒有吃成餃子,是沈墨做的魚,沈墨哪裡會做什麼魚?無非就是把那魚洗干淨,鱗片刮掉,之後就放在水裡煮熟。

    雙喜剛剛睡醒的時候,沈子言端了一些魚給雙喜吃,雙喜本就沒有什麼胃口,就沒有吃多少。

    雙喜放下碗,環視了一周,發現沈硯不在屋子裡,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這時候天色已經蒙蒙黑了,他估計著沈硯應該在隔壁沈冰仙那裡,穿鞋下地,她想呼吸呼吸新鮮空氣。

    沈子言想陪著雙喜出去,可是好像想到了什麼,就止住了腳步。

    雙喜睡了一下午,頭有些昏昏沉沉的,繞到了屋子的後面,看著那最後一點夕陽,慢慢的消失在天際,忽然間她感覺到有一道目光正在直視著她,猛然一側頭。

    只見一個黑影子,靠在她旁邊不遠的地方的那牆上,那是……沈硯?

    沈硯帶著一絲在黑夜的中的目光,顯得幽靜而深邃,這時候慢慢的靠近了雙喜。

    雙喜下意識的想快點遠離他。

    “你別走,我有話對你說。”沈硯的語氣落寞而傷神。

    雙喜停住了腳步,好整以暇的看著沈硯,她倒是想聽聽沈硯想說點什麼。

    “你就這麼討厭我麼?”沈硯站到了雙喜的對面,難過的問道。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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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27 00:47:56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零一章:心裡的想法

    雙喜看著沈硯這個樣子,心裡有些觸動,平日裡的沈硯看起來都是孤傲的,冷冰冰的樣子,很難讓人接近,可是今天的沈硯,看起來有些頹然,有些軟弱……

    雙喜把自己心裡那一點思緒收回,淡淡的問道:“你有什麼話想說?快點說。”

    在黃昏中,那夕陽照在沈硯的背上,沈硯的影子投在了雙喜的臉上,此刻兩個人仿若重疊了在一起。

    沈硯深深的看著雙喜,緊抿著的薄唇輕啟:“喜兒,你莫要厭惡我了。”

    雙喜淡淡的說道:“我不曾厭惡過你。”

    沈硯聽見雙喜這麼說,臉上有一絲欣喜的劃過:“你喜歡我?”

    不厭惡就是喜歡,那喜兒是不是喜歡上了自己?沈硯的心中有了隱隱的期待。

    雙喜搖搖頭,輕聲說道:“也不曾喜歡。”

    沈硯聽見了雙喜的這句話,心中仿若遭到了雷擊,劇痛。從有生以來的這麼多年,他從來沒有感受過這種滋味,心裡是酸澀的,呼吸是絕望的。

    沈硯伸出兩只手,拄在了牆上,把雙喜困在了自己的雙臂之間:“喜兒,可我喜歡你,喜歡的緊。”沈硯放緩了自己那冷冰冰的語氣,這話說起來有些別扭。

    “你喜歡我,是你的事情,還有別的事情了?沒有別的事情,我就走了。”雙喜說著去推沈硯那長臂,她說完這話,多多少少有些後悔,沈硯平日裡那樣孤傲自大的男子。現在為了她放下尊嚴,來軟生相求,她的心不是石頭做的,有那麼一角已經被微微的融化。

    這時候的雙喜,雖然還是氣沈硯不顧她的感受,強了她,可是這不是最主要的她對他這般冷漠的原因,他因為喜歡她。做了錯事,她可以不怪他,可是她不想一錯再錯下去,沈硯年紀還不大,等到過些年,當他對自己厭倦了的時候。厭倦了兄弟共妻的生活的時候,受傷的是會是她啊。

    她安雙喜,只是一個平凡的小女人,沒有自信讓這些男人永遠圍著她一個人轉,她只想牢牢的抓住一個人的心,安寧幸福的過完這一生。

    沈硯的目光冷冽了起來。仿若要把雙喜看穿一樣:“你為什麼不肯接受我?因為我平日裡對你冷漠?我以後不會這樣對你了,你會改。”

    雙喜低頭,沒有言語。

    沈硯的語氣重了起來:“你的心裡是不是只有大哥?我也是你的夫君。我只想你公平的看我。”

    雙喜聞言抬頭,迎面看著沈硯:“你現在是喜歡我,可是誰能保證你以後會不會喜歡我?男子可以三妻四妾,你能接受一輩子都是兄弟幾個共享一個女人麼?以後呢?你若是變心了。抬回一個小妾,或者干脆休棄我怎麼辦?我只是不想以後做一個可憐的被人遺棄的共妻。”

    雙喜這句話說完,心裡輕松了許多,這樣的話,她早就想對沈家兄弟說,可是話到了嘴邊,都是缺少那麼一點說出來的勇氣。

    因為她知道。只要自己這樣的話一說出口,自己在沈家便會處於一種尷尬的境地,還有,她的心中還有那麼一小點的痴線妄想,不想說這樣的話。

    這一次,她終於說出來了。

    沈硯聽著雙喜那輾轉的聲音,聽著她語氣中的憤慨,有些語塞,只能輕輕的搖頭說道:“我不會的,我這一輩子,只想要你安雙喜一個人。”

    雙喜輕笑一下:“呵!這話說的輕巧,不知道有多少負心人,和女人說過這樣的話,每一個女人總是傻傻的去相信,但我不想做那些傻女人。”

    沈硯聞言嘶聲問道:“那大哥呢?大哥說的話你就信?我說的話你就不信?”她安雙喜可以相信大哥是愛她的,為什麼就不肯相信他!

    雙喜看著沈硯認真的說道:“我既然認定了他,自然就不會讓他離開我,我只是一個平凡的人,我的心太小了,我沒辦法讓每一個男人都對我矢志不渝,我接受不了,回應不了太多的愛。”

    雙喜頓了頓接著說道:“沈硯,你別傻了,比我好的女孩子有很多,大妮喜歡你,也願意自己出聘禮,你去提親,先把她娶回來,到了秋天的時候,咱們家裡賺了銀子,再給你們改一個房子,你會有自己的幸福生活的,何苦這般的糾纏一個不會完全屬於的你的女子?”雙喜這般說著,可是不知道怎麼的,心裡煩躁異常。

    沈硯聽見雙喜這麼說,只覺得自己都要被氣炸了,全身都沒有了力量,啞聲說道:“雙喜,你真是一個很心的女人,你就這麼期望我娶別的女人?你就一點也不喜歡我?就這麼想把我從這個家推出去?幸福?安雙喜!這就是空中的幸福麼?那好,我成全你!成全你的說的幸福!希望我們都能幸福。”

    說道最後,沈硯的力氣又大了起來,仿若用盡了身體裡最後的一絲力量。

    雙喜看著這幾乎帶著瘋狂的沈硯,心中有些煩悶,想到沈硯最後的話,心裡不知道怎麼的,竟然酸澀到想哭,但雙喜還是笑了:“會的,我們都會幸福的。”

    說著,雙喜伸手一推,這一次很輕松的推開了沈硯那鐵臂,接著低頭轉身繞到了側面牆的位置,雙喜抬了抬頭,不讓自己的淚留下來,可是嘴中已經劃進了一滴什麼,鹹鹹的。

    她沒有想到,沈硯竟然對自己竟然是這麼用情,今天沈硯的那一番話,在她平靜的心湖裡,扔下了一塊巨大的石頭,引起了浪花漣漪。

    這時候沈硯用一只手拄牆,側著頭看著雙喜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目光中,接著身子一轉,整個人背靠著那牆。把所有的力量都支撐到了牆上。

    良久,沈硯深深的看著那慢慢消失在天際中的最後一點夕陽的光亮,發出了一聲長長的嘆息:“喜兒……”

    雙喜回到了屋子裡,沈墨知道雙喜心情不大好,幾番都想和雙喜說話,可是到了最後,還是沒有說出來。在雙喜的旁邊繞來繞去的,讓本來心情就煩悶的雙喜,更加的焦躁。

    沈子言來到了雙喜的身旁,輕聲說道:“喜兒,你……別和二弟這樣好了麼?二弟他是真心的喜歡你的。”他自己的弟弟。他怎麼會不了解?沈硯的性格有些別扭冷淡,可是他對雙喜的心,卻是真的。

    雙喜抬頭看著沈子言,問道:“子言,你愛不愛我?”

    沈子言點頭,他怎麼會不愛雙喜?

    “那你聽好了。我安雙喜,只想做你沈子言一個人的妻子,我不想做什麼共妻!這太荒謬了。以前家裡狀況不好,你們相出這個主意我可以理解,可是現在家裡好了起來,大妮眼巴巴的等著沈硯娶她。到時候咱們先把沈硯的婚事給辦了,而沈墨和冰仙的年紀還不算大,再等個一兩年,給他們尋一個好的姑娘,結親也是可以的。”雙喜一口氣把自己剛剛已經對著沈硯說過的話說了出來。

    有些事情,還是挑明的來說比較好,要是在這麼迷迷糊糊下去。傷到的不只是自己,還有其他人。她不想做共妻,不是害怕了其它人指指點點的目光,她怕的是這些男人到最後會有人離開,或者全部都離開。

    她承認,是她畏懼了,畏懼了以後可能發生的事情。

    在旁邊的沈墨聽到了雙喜這麼說,臉上的神色頓時黯淡了起來。

    沈子言聽到了這句話,心裡是喜憂摻半,喜的是雙喜這意思是喜歡自己,而且只喜歡自己,作為一個男人,一個夫君,他自然是欣喜的。

    可是他心中還有著滿滿的憂心,二弟和三地對雙喜的那份心思,他不是沒瞧出來,作為一個哥哥,他要是真的贊同了雙喜的意見,那對弟弟是有愧疚的。

    雙喜說完,就打開了沈冰仙的門,轉身說了一句:“我要靜一靜。”在這個時候,只有呆在這個無悲無喜的少年身旁,她才能得到一點心靈的安寧。

    沈冰仙這時候正痴痴的看著還沒有完全成形的木雕。

    見到雙喜進來了,仿若心虛一樣的用衣袖把木雕輕輕的掩蓋了起來。

    “介意我在這裡呆一會兒麼?”雙喜問道。

    沈冰仙搖頭,空谷回響道:“呆多久都行。”

    沈冰仙的聲音,沈冰仙的周圍的氣場,仿若能凍結人的所有的情緒,讓人感受到安寧。

    雙喜脫了鞋子,上了炕,靠著沈冰仙對面的牆,抱膝坐下。

    沈冰仙雖然年紀小,可是因為常年受著死亡的脅迫,帶著一種看透世事的睿智,此刻見了雙喜這般,便輕聲說道:“喜兒,不開心了是吧?”

    沈冰仙停了一下,接著說道:“喜兒不開心,便仔細想一想,自己到底想要什麼吧。”

    他雖然沒有走出這個屋子,可是從哪透過牆傳來的只言片語,還是明白發生了什麼的,此刻的他,竟然有些羨慕那被雙喜拒絕了的二哥。

    畢竟,他還能理所當然的說著喜歡著雙喜,而自己,這般羸弱的身子,就是得了雙喜的喜歡,又怎麼樣?到頭來,怕是留給雙喜的是失去的哀傷和心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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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27 00:48:08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零二章:好事多磨

    沈冰仙看著雙喜,目光寧靜而悠遠,小心翼翼的把自己那一點情愫收藏好,他希望雙喜能接受二哥,雙喜若是接受了二哥的話,那就是承認了共妻。

    自己也能算是雙喜名義上的夫君了,作為喜兒的夫君,真是一件讓人歡喜的事情。

    雙喜知道沈冰仙再看自己,她喜歡沈冰仙的目光,沒有一點的欲念,清澈的讓自己安心,不用擔心沈冰仙如沈硯一般那樣表明心跡,讓自己無所適從。

    沈冰仙仿若是站在雲端的神邸,微塵不染,純淨的讓人仰望。

    雙喜喃喃自語的重復著沈冰仙的話:“我到底想要什麼?”臉上茫然的像一個孩子。

    是啊,她到底想要什麼?

    雙喜坐在那裡,想了許久,也沒有想明白自己到底想如何,她說了不想做共妻的話,可是又有些後悔,讓她接受的話,心裡又害怕那未知的未來。

    就這樣,直到雙喜因為累,而慢慢的睡著了。

    沈冰仙之後沒有說過話,就一直安靜的陪著雙喜,他知道,這時候雙喜需要一塊淨土,來安靜她不安的心。

    “喜兒……你睡著了?”沈冰仙見雙喜的雙眸慢慢的閉上,依著牆的身子有些歪斜,輕聲問道。

    回答他的只有睡夢中雙喜微顫的睫毛,沈冰仙從炕上湊了過去,他伸出了自己幾近透明的手,沈冰仙的手,仿若是月光凝成的,此刻他微曲著手指。輕輕的碰了碰的臉。

    沈冰仙的手有些涼,睡夢中的雙喜忍不住的嚶嚀了一聲。

    沈冰仙被驚了一下,連忙移開自己的手,好在雙喜並沒有醒過來。

    沈冰仙再一次伸出了手,但在靠近雙喜那臉靨的時候,停住了,沒有把手碰上去。

    睡著的雙喜。臉上柔和了許多,皎潔的月光透過窗戶,照在了雙喜的臉上,沈冰仙在黑暗中生活久了,視力自然要好許多。此刻還有這月光,沈冰仙自然把雙喜看的一個真切。

    現在的雙喜,和他第一次見到的時候,有了很大的變化,消瘦枯黃的臉已經豐盈了起來,這樣的雙喜。美了許多。

    只是今日可能是因為經歷的事情多了一些,臉上帶著一絲倦色,沈冰仙心疼的看著雙喜。心中再一次湧起了感慨,他若好著的就好了。

    這麼多年,他已經接受了上天這不公平的對待,從來沒有怨憤過上天。可是從雙喜出現之後,他不止一次的怨憤,為什麼上天沒有給他一個健康的身體?

    他不怨自己這麼多年所受的病痛的折磨,他怨的是為什麼遇見了她的自己,還要拖著這羸弱的身子苟延殘喘,他想能和哥哥們一樣,陪著雙喜走在青山綠水。藍天白雲之間啊。

    門忽然被推開了,沈子言走了進來。

    沈冰仙連忙回頭,輕輕的叫了一句:“大哥。”

    “喜兒是睡著了麼?”沈子言壓低了聲音問道。

    沈冰仙點點頭,看著沈子言輕輕的抱起了雙喜,穩步往屋外走去,臉上有些悵然若失。

    沈子言在離開沈冰仙的屋子的時候,頓了一頓,回頭看著沈冰仙說道:“你這裡熱,喜兒睡在這兒,怕是受不住。”

    沈冰仙輕聲道:“我懂。”聲音輕靈而寧靜,他自然知道,大哥多說這麼一句話,是顧及了自己的感受,他的大哥,永遠是一個好哥哥啊。

    一夜無話,雙喜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了,白天的亮度,有些微微的刺眼,沈子言正守在她的旁邊。

    而沈墨和沈硯不在屋子裡。

    雙喜沒有看到沈硯,輕輕的舒了一口氣,她還真不知道怎麼面對沈硯了,若是從前,她不知道沈硯喜歡她的時候,還能對沈硯厲聲斥責,還能理直氣壯的去說昨日說的那樣的話。

    可是知道了沈硯喜歡她之後,不知道怎麼的,她就有些不忍心去傷害他,當真真的說了那樣的話,傷到了他之後,她的心裡是內疚的。

    沈子言此刻溫顏看著雙喜,仿若一切的不愉快都沒有發生一樣。

    “喜兒,你醒了?”沈子言伸手摸了摸雙喜那豐潤起來的小臉說道。

    “我……”雙喜想和沈子言說清楚昨天的事情,經過一晚上的冷靜,她已經沒有了昨天的那種衝勁了。

    沈子言道:“喜兒,我知道,你莫要說了。”他知道雙喜不想做這共妻,這做共妻的,在這村裡受歧視,他怎麼會不知道?他有時候想,真希望自己一家人沒有搬下山來,雙喜就不會有這麼多煩心的事情。

    可是,山裡的日子太苦了,他們兄弟幾個倒是無所謂,但他們想讓喜兒住上暖和的房子,吃上好吃的東西,穿上那漂亮的衣服啊。

    沈子言看著雙喜道忽然說道:“他去找大妮了。”

    此言一出,雙喜的心中忽然抽痛了一下,去找大妮了?他昨天說的是真的了?他真的要把大妮娶回來了?雙喜想到這些,心裡滿是酸楚。

    沈子言接著說道:“二弟心裡苦的很,喜兒,你就不能接受二弟麼?我們兄弟一起疼你,愛你不好嗎?”

    雙喜看著眼前這個溫柔的男人,仿若是一個做錯了事情的孩子一樣,小聲說道:“我不知道。”她明明應該斬釘截鐵的說,不好啊,應該告訴沈子言,沈硯娶了大妮之後,會慢慢的忘了自己,她為什麼會心虛,難道……她做錯了麼?

    她真的錯了麼?雙喜捫心自問著。

    就在這時候,門口傳來了一個聲音:“喜兒在麼?”是大妮。

    雙喜聽到了大妮的聲音,連忙應道:“我在。”

    大妮推門進來,臉上似乎帶著喜色。她人長的高大,顯得不是很細致,但今兒是精心的畫過妝的,比往日裡畫的都好看。

    眉眼含俏,面上帶著喜色,身上著了一件粉色的衣衫,這粉衣似乎是新的。是那種大家小姐才能穿的起的料子,她小心的邁著小碎步,喜悅的神色中,還帶著一點嬌羞。

    “喜兒,今兒個我心情好。特意尋你來出去走走。”說著坐在了炕上。

    沈子言見大妮來了,自己在這裡,多有不便,就先離開了。

    雙喜看見這樣的大妮,沒來由的覺得有些刺眼,腦海中不斷的回想著沈子言剛剛說的那一句話:“他去找大妮了。他去找大妮了,他去找大妮了……”

    大妮再屋子裡環視了一圈,沒有看到沈硯。這才把目光落在了雙喜的身上,驚呼道:“喜兒,你病了麼?我看你神色不好。”

    雙喜懨懨的看著大妮,對著大妮問道:“你來這裡做什麼?”這句話問的著實不是雙喜平日裡應該說的話。語氣有些微微的衝,不過好在雙喜現在有些有氣無力的,這話說出來聲音小了許多。

    大妮沒有注意到雙喜的不悅,而是看了一眼窗外,似乎怕什麼人聽見似的,小聲說道:“我來問問……沈硯……”

    雙喜臉上的神色有些晦暗不明的說道:“他不是去尋你了嗎?”

    大妮聽見了這句話一臉的驚喜:“尋我?真的麼?沈二哥去尋我了?”說著一下子跳下了地,一臉的歡喜。但她忽然反應過來什麼似的,小心翼翼的又坐下了。

    “喜兒,你和沈二哥說了?”大妮關切的問道。這接連兩句,她把稱呼由沈硯變成了沈二哥。

    雙喜點點頭,微微的闔上眼睛,不知道為什麼,她不想看到大妮那歡喜的樣子,她的心裡微微的譴責著自己,這是自己來到了這個世界,最好的朋友啊,自己應該祝福和替她開心才是,怎麼會有這種奇怪的情緒?

    大妮接著問道:“他怎麼說?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去提親?”

    雙喜有些不耐煩的說道:“他去尋你了,你自己去問他好了。”

    大妮起身,急匆匆的往外走去:“我這就去尋他,要是讓他找不到我了,可就不好了。”

    到了門口的時候,她才忽然說道:“喜兒,這件事情謝謝你,對了!多注意身子!”

    雙喜伸手扯過被子,負氣的把自己的頭給蓋上了,有了大妮,沈硯沒多久就會真正的把自己當成一個嫂子吧?雙喜愣愣的想著,等她回過神來,枕頭上已經微微的濡濕了。

    接著她一下子從自己的炕上起身,套上了衣服,往前邊追去,她要告訴沈硯,是她不好!是她太自私了,怎麼能因為那未知的未來,和自己的懦弱去推開沈硯?傷害這個深深的喜歡著自己的男人?

    不問因果的和自己愛的人在一起,才是她心中最想要的啊!

    “沈二哥!”大妮一眼就看見了好像從自己家過來的沈硯。

    她到底是一個姑娘家,這裡面的民風還是淳樸的,姑娘見男人還是多有不妥的,她喊完了就有一些後悔了。

    沈硯看到了大妮,腳步快了起來。

    大妮見沈硯那猴急的樣子,臉上帶起了笑意。

    “沈二哥,這裡不適合談這件事情,咱們換一個地方吧。”大妮看著兩側的人家說道。

    沈硯冷冰冰的說道:“不用,我就幾句話,說完了就走。”

    “沈二哥……”

    “你是一個好姑娘。”

    “我……”

    “大妮,你這樣的姑娘會找到好人家的,咱們不合適,我心裡已經裝滿了喜兒,請你以後莫要和雙喜說喜歡我的話了。”沈硯沒有一點語氣的說道。

    若是大妮不說喜歡自己,喜兒就不會著急把自己趕出去了吧?他相信,早晚有一天,喜兒會被自己感動的。

    此刻雙喜剛巧趕到,聽到了沈硯的那一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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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27 00:48:19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零三章:和解

    雙喜聽到了沈硯這麼說,一下子楞到了原地,沈硯他……雙喜只覺得自己鼻子發澀,心中湧過一絲暖流,她現在已經不想去考慮那沒有發生的未來了,只想愛好愛著自己的人。

    大妮這時候也看到了雙喜,眼中帶著驚愕和憤怒,然後一跺腳,嘴裡詛咒道:“活該你做共妻,賤人!”轉身就跑了。

    雙喜這時候條件反射的想去追大妮,想和她解釋清楚,是自己不好,答應了她的事情,現在她沒辦法幫著她辦了,她做不到再勸沈硯去娶她了。

    沈硯伸出了一條胳膊,攔住了雙喜:“你身子虛,回家好好歇著吧。”說著不由分說的把剛剛以為跑的太快,而微微缺氧的雙喜,往家裡拽去。

    沈硯的目光冷漠,那語氣也是凜冽的,可是雙喜現在卻並不覺得這個少年冷,此刻她的腦裡一片空白,任沈硯把她帶回了家。

    到了門口的時候沈硯看著眼前的這個讓人又恨又憐愛的女人,微微的垂目說道:“我去砍柴,你先回家歇著吧,以後你莫要替我操心什麼婚事,就像你說的,喜歡你是我自己的事情,這件事情,我不需要你插手。”

    沈硯放下這話,從門口的位置拎起了一把新買的柴刀,轉身就走。

    “沈硯!”雙喜用力喚道。

    沈硯的腳步頓了頓,沒有回頭,冷漠的聲音傳來:“怎麼,要訓斥我那樣對大妮嗎?”

    “我……不是……”雙喜覺得自己開口艱難。

    “那還有什麼事情?勸我娶了他?我沈硯喜歡你是沒錯,可我不是牽線木偶。也做不到你說讓我去娶誰,我就去娶誰的那種地步。”沈硯覺得自己一顆火熱的心,都被這個狠心的女人,扔進了無盡的黑暗中,他現在不想再聽那些絕情的話了。

    昨日裡,他的確氣的有那麼一瞬間是想去娶了大妮的,依了她的願。可是一想到讓他去娶一個不是她的女人,他做不到。

    四弟說,雙喜心中是有著他的,讓他別做了讓他和雙喜都後悔的事情。

    四弟平日裡都是心思澄淨,心思聰慧的像是能看清別人心裡的想法似的。他也想相信四弟的話,想相信雙喜是喜歡他的,可是現實發生的種種,讓他不願意去麻痹自己。

    但不管怎麼樣,四弟說讓自己慎重一些,別衝動的做了後悔的事情。總歸是對的。其實若是沒有四弟這麼說,那他真的會去娶大妮麼?怕是不會的吧。

    四弟的那些話只不過是堅定了他的心而已。

    沈硯的語氣中聽不出來是喜是怒,可是雙喜就是知道沈硯生氣了。這種冷漠和他平日裡的那種冷漠不一樣,這話裡的冷是從心裡蔓延出來的。

    雙喜的嘴唇有些干澀:“對不起。”對不起,我後悔了,對不起。是我傷了你的心。

    沈硯道:“沒有什麼對不起的,你好好養著吧。”沈墨就要往山上走去。

    雙喜連忙小跑了幾步,從後面一下子抱住了沈硯,沈硯的脊背一下子僵硬了起來。

    “沈硯……”雙喜把自己的頭靠在了雙喜的背上,悶聲說道。

    沈硯似乎有些不可置信雙喜會從身後突然抱住了他:“喜……喜兒?”

    雙喜感受著沈硯的驚異,接著一咬牙,雙臉漲紅的說道:“我似乎喜歡上你了。”

    沈硯有些眩暈。腦海中忽然間一片空白,這巨大的喜悅讓他有些難以置信。

    雙喜補充道:“沈硯,咱們回家說吧。”說著放開了沈硯,伸手拉住了沈硯沒有拿到的右手,拉著他往沈家走去。

    這裡正好是村裡中間的路,剛剛已經有人從院子裡探出頭來看自己和沈硯了,這要是放在現代,這樣的抱一抱,大家都是見怪不怪的,可是這裡是民風古樸的古代啊,這樣的行為怕是會讓人覺得自己是浪蕩的人。

    雙喜倒是不怕大家說,自己過自己的日子,礙不著別人什麼事情,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己這做共妻的身份就已經很敏感了,還是低調一些吧。

    沈硯的手很寬大,骨節分明,此刻他被雙喜牽著手,手心裡出了一些薄汗。

    到了屋子裡,沈子言正好在屋子裡,看著雙喜拉著沈硯進來了,那如深邃湖水的雙眸,看了雙喜一眼,臉上始終帶著溫文的笑容。

    雙喜臉上有些發燙,被沈子言這麼看著,她總覺得有點心虛,自己手中拉著的是另外一個男人啊。

    沈子言注意到了沈硯手中的柴刀,往前走了幾步,伸手把柴刀從已經心不在焉的沈硯的手中拿了過來,道:“我去砍柴。”

    沈子言接過了柴刀之後,對著雙喜說道:“喜兒,你放手去做你想做的事情,我永遠都不會離開,莫要怕了。”

    沈子言離開之後,雙喜覺得氣氛有些怪異,她松開了沈硯的手。

    就在這時候,沈硯雙手一環,快的讓雙喜沒有反應過來,他抱住了雙喜,接著悶聲問道:“是真的嗎?”

    雙喜被沈硯抱在懷裡,發現自己竟然有些喜歡這個懷抱,自己是喜歡沈硯的吧?

    她曾經以為自己的厭惡沈硯的,後來發現沈硯是喜歡自己的,那樣固執別扭的喜歡著自己,心中就沒有了那厭惡,後來呢?後來自己說讓沈硯去娶大妮的時候,自己心中那醋意和心酸,不是假的。

    若是沈硯真的離開自己了,如了自己的願了,去娶了別人,那她真的會幸福麼?雙喜搖搖頭,雖然她不確定自己到底有多喜歡沈硯,可是無疑,自己是喜歡他的。

    雙喜輕輕的點了點頭。

    沈硯覺得自己心中充滿了一種巨大的驚喜,喜兒是喜歡他的!喜兒是喜歡他的!他那棱角分明的,仿若與生俱來的冷漠的臉上,忽然間扯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雙喜看到了這笑容,有些驚異,從嘴裡說出了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煞風景的話:“沈硯,我餓了……”昨天晚上她就沒有吃什麼東西,早上更是沒有。

    那時候心裡繃著一根弦,感覺不到餓,可是現在,她心思一松,竟然覺得有些微微的餓了,昨天到今天開始,她就渾渾噩噩的,身上都是軟弱無力的,可是現在這心思一松,身體裡竟然有了力量。

    沈硯低沉的聲音傳來:“我也餓了。”

    “啊,那我去做點飯,咱們一起吃些。”說著伸手去推沈硯。

    沈硯的鐵壁卻是紋絲不動的,抱雙喜抱的更緊了,接著竟然把雙喜往炕上的方向拖去。

    雙喜這時候意識到了沈硯說的餓,和自己說的餓,不是一回事情了,若是從前,她必定是會反抗的,可是現在,她只能任沈硯熾熱的把她抱住。

    沈硯雙臂往下劃去,到了雙喜的腰部,輕輕一用力,抱著雙喜坐在了炕上,接著蹲在地上,把雙喜的鞋子給脫掉了。

    雙喜看著沈硯的動作,心裡微暖,這樣冷毅的男子,竟然還會有為女子脫鞋這樣柔情的舉動。

    這時候雙喜忽然笑了,因為她想起了一句話:“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當然,這話說的可不是沈硯,而是她自己,她現在不想去想那未知的未來,就是沈硯有一天厭惡了自己,那麼也是未來的事情了,當下,人是活在當下的,畢竟現在的沈硯是這樣喜歡著自己的。

    雙喜覺得自己腳下一涼,低頭一看,自己的襪子已經被沈硯脫掉了。

    此刻她白皙的腳,正被沈硯握在手裡,沈硯那仿若帶著火焰的手指,在她的腳背上劃過,讓她覺得有些癢意:“沈硯……你別這樣。”

    沈硯抬頭,目光幽深的看著雙喜,雙喜被這目光看的有些發怵,這目光仿若要把她吃干抹淨一般。

    沈硯站起身來,雙手拄著炕,把雙喜環在了自己的雙臂之中,他微微的往前傾著身子,這頭剛好和雙喜齊平。

    沈硯看到了雙喜那紅唇,仿若一顆熟透了的櫻桃,等著人去采摘,身隨心動,他微微的往前一動,吻住了雙喜。

    雙喜這時候,小心翼翼的動了動嘴唇,這不是反抗,她現在怎麼還會去抗拒沈硯?明白了自己心裡的想法之後,沈硯就是她的夫君了。

    這樣的事情,是早晚的事情,她素來坦蕩,雖然羞怯,可是對該面對的事情,她是勇敢的。

    雙喜這麼一動,仿若是邀請了沈硯一般,剛剛他只是覺得歡喜來的太突然,想逗一逗她,之後還是要讓雙喜先吃飽飯的。

    可是現在,什麼吃飯?沈硯的腦海中只有雙喜了,想起昨日,雙喜在自己身下的樣子,沈硯口舌發燥,一下子抱住了雙喜,用力踢掉了自己的鞋子,和雙喜一起滾到了炕上。

    沈硯壓了上來,雙喜感覺到男人的氣息撲面而來。

    接著,一只手從雙喜的衣擺之處,摸了上來,摸到了雙喜的雪白的峰上面,輕輕的用手捻動著那雪峰上面的紅蕊。
    癢,麻,的感覺從雙喜雪峰上的那一點,傳遍全身。

    可是沈硯似乎並不打算這樣放過雙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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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後續

   沈硯的另一只手,把雙喜那抿著的衣襟給撥開,雙喜覺得自己的身上一涼,沈硯已經從她的脖頸上一路吻下,帶著輕輕的咬噬。

    不疼,反而酥麻的很。

    接著,沈硯的頭往下移去,雙喜有些怕了,沈硯低頭含住了雙喜另一只雪峰上面的紅蕊,用嘴輕輕的吸咬了一下,而另一只手,此刻並沒有放開雙喜,輕輕的捻動著雙喜的紅蕊。

    現如今雙喜對沈硯沒有了最開始的那種抗拒,身上的感官都被無限的放大,他的沒一下動作,都仿若能在雙喜的體內燃起火焰一樣。

    良久,沈硯那只肆虐的手,終於從她的雪峰上挪開,雙喜長舒一口氣,可就在這時候,雙喜覺得自己的身下一涼,他竟然用這只手,去扯她的褲子。

    雙喜緊閉著雙-腿,可是沈硯卻是伸出了一只腿,強行的按住了她不安分的腿,接著那手把她的褲子往下褪去。

    沈硯察覺到雙喜的注意力都在那只手上,似乎有些不滿意,嘴上用力咬了一下。

    輕疼讓雙喜的神識一下歸位,沈硯那火熱的唇,在她雪白的峰上來來回回的移動著,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皮膚上。

    他從左面的峰上,一路吻到了右面的峰上,終於含住了她右面的紅蕊。

    雙喜這時候覺得左面的峰上,有一點微微的空虛感,雙喜有些不安的動了身子。

    這時候她的衣物已經被盡數褪下了,沈硯的一只手從上倒下的來來回回的撫過她的身子,另一只手則是慢慢的往她的桃源爬去。

    在到了桃源外面的微高地的時候。竟然畫起了圈,並不著急往裡面進入。

    但也只是那麼一瞬,接下來這手就輕輕的分開雙喜桃源的門扉,擠進去了一根手指,這根手指往下滑動了一點,接著滑動了回來。

    帶回來一些濡濕的滑意,這樣讓他的手在桃園裡更加來去自由了。仿若是那水裡的魚兒,不停的在桃源中游動。

    接著他把手收了回來,雙喜有些微微的空虛,就在這時,那炙熱的龍頭慢慢的滑進了這淺淵。

    沈硯抬頭。把微微曲著的身子,往上順去,輕輕的含住了雙喜圓潤的耳唇,讓雙喜放松身子。

    他的腰部微微一動,那龍首就抵在了那顆相思的紅豆上面,雙喜忍不住的嚶嚀了一聲。

    “喜兒……”沈硯在雙喜的耳邊輕喃著。

    那語氣中。含著太多隱晦的深情。

    這個可愛的別扭的男人啊,他喜歡雙喜,卻不知道怎麼去表達。用一種幾盡讓雙喜討厭了他的方式,表達了愛意。

    換來了雙喜的厭惡,他的心裡其實也是煎熬的,他的心裡曾經不止一次的羨慕著大哥。羨慕著三弟,羨慕著四弟,他多麼希望雙喜也能像對他們一樣,對自己柔和晴朗的笑。

    曾經的他,是不知所措的,他不知道怎樣去表達自己對她的歡喜,那與生俱來的性格。讓他只能用那別扭的辦法去表達愛意。

    現在,他終於能擁著他心愛的女子了,她在他的身下,眉目含春,緩緩的綻放出最嬌美的花兒,她不在厲聲的斥責著他的靠近,她不在用力掙扎著去反抗。

    她說她好像喜歡上了他……

    沈硯覺得自己現在仿若沐浴在暖暖的陽光下,心裡是滿意和知足的幸福,喜兒說,害怕以後他們會離開,他不知道別人怎麼想。

    可是他?見鬼的會離開!這一生,他只想守在這個小女人的身邊!

    是她的出現,帶給他們整個家溫暖和希望,最開始的時候,他的確是對她不以為意的,甚至有些怨憤哥哥為什麼要用一冬天的口糧換回來這個瘦巴巴的少女。

    可是她的靈動,她的聰慧,她的堅強,一點一點在他的心湖裡蕩漾起美麗的漣漪。

    他的目光,漸漸的被她牽動,漸漸的只想望著她,守著她……

    雙喜感受到了沈硯的情意,伸手環住了沈硯,此刻,她願意把自己交付給這個男人。

    與有情人做快樂事,別問是劫是緣。

    沈硯感覺到雙喜的迎合,輕聲問道:“喜兒,我想要你,可以麼?”

    雙喜微微的闔上了眼睛,沒有回答,反而是往沈硯的身上湊了湊。

    沈硯得到了雙喜的回應,心裡湧起了喜悅的巨浪,那龍首慢慢的從前面往後滑去。

    到了那緊-致的山洞時候,他微微的一用力,那龍首就往裡面擠入了一點。

    雙喜一驚,覺得自己全部的思緒,都被牽動到這一點了。

    沈硯伸手抱住了雙喜,身子往下一沉,整個的他,就貫穿到了雙喜的身體裡。

    雙喜覺得自己身體中的空虛被填滿了,就連心裡的空虛,也被漸漸的填滿了。

    沈硯沒有動,反而是感受著自己和雙喜合二為一的這種感覺,在這時候他會覺得這個小女子,是完完全全屬於他的。

    是他沈硯的娘子!

    接著,沈硯動了起來,雙喜已經動情,沈子軟的很,隨著沈硯上下的起伏著。

    沈硯低頭吻住了雙喜,身下的力度漸漸的加大。

    酥,麻,仿若是快樂的暴風雨,把雙喜整個人都淹沒掉了。

    雙喜只知道用自己已經綿軟無力的手,環住了沈硯……

    這裡春意正濃,那裡卻清冷的心酸。

    沈冰仙從小生活在寂靜的山洞裡,視力和耳力都要比一般人好上許多,此刻雙喜那淺淺低低的嚶嚀聲,仿若如魔音一般的,傳到了他的耳朵裡。

    他那白的幾盡透明的臉上,升起了一絲紅暈。

    他垂下了眉,擋住了自己不似平日裡空靈,反而顯得瀲灩的眼。

    他的手微微的顫抖著,顯示著他不平靜的心。

    這邊,沈硯仿若是那不知道饜足的獸,不停的進出著……

    良久……良久……沈硯終於停了下來,把自己的熱度盡數的撒到了雙喜那不斷縮動著的桃源密地。

    畢竟是白天,就是雙喜和沈硯想多躺一會兒,也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沈硯先起來穿戴好了,接著拿著一個干淨的汗巾,到了廚房,用溫熱的水,浸濕了。

    小心翼翼的為雙喜擦拭了身子,接著就要為雙喜穿衣裳。

    雙喜小聲道:“我自己來吧。”

    沈硯那冷峻的臉上,微微的揚起了一絲笑意,看著雙喜穿衣服。

    雙喜終於忍不住沈硯那過於放肆的目光了,有點惱羞成怒的道:“你出去!我要換衣服。”

    沈硯聳動了一下肩膀,好像是忍著笑,但到底還是順從著雙喜的意思出去了。

    雙喜看著自己身上那紅紅紫紫的草莓,臉上微紅,響起沈硯的平日裡的冷漠,響起沈硯那偶爾的熾熱,忽然覺得,心裡是滿滿的滿足。

    這一生,有著沈硯和沈子言陪伴,自己在這異世,應該是幸福的吧。

    雙喜穿好了衣服後,把散亂的被子折好,那目光一下子觸及到了地上那一籃子的長壽菜,臉色一楞,這餃子?今天再不吃,怕是這菜就白摘了,這肉怕是就會壞掉了……

    雙喜被這麼一折騰,哪裡還有什麼力氣,就開門想尋著沈硯給自己和面。

    這一開門,沒想到沈硯就那麼站在那,在離著門的不遠處,她差點沒撞到他。

    “那個……你幫我和下面好麼?”平日裡雙喜對沈硯頤指氣使的,可是現在,她卻是不知道應該怎麼和他說話了。

    沈硯點頭,面色依然冷峻,只是那臉上卻是帶著喜色的,能不開心麼?他想了這麼久的人,終於屬於他了!

    擀餃子皮的擀面杖,是沈子言從一顆數上砍下來的圓潤的一段,把那樹皮扒掉,到也是光滑的,雖然用著不如現代那種順手,可到底是能將就的用的。

    午飯的時候,沈子言和沈墨竟然是一起相約著回來的,當兩人看到了沈硯雙喜正在一起包餃子的時候。

    沈子言的臉上到沒什麼變化,有些意料之中的意思。

    可是沈墨卻驚異了,不是昨天雙喜和二哥還鬧的不可開交麼?今兒這是和好了?難道二哥真的從了雙喜的意思,要去娶那勞什子大妮了?

    想起那天他去地裡的時候,不小心聽到的兩個村裡婆娘的對話,沈墨有些猶豫,到底要不要和二哥和雙喜說這件事情?

    說了二哥怕是又要說自己碎嘴了……大妮是喜兒的閨中密友,而且平日裡對喜兒也不錯,他實在不能去隨著那些婆娘一樣的去詆毀大妮。

    但他心裡對大妮還是有了厭煩之意,若不是她,雙喜何苦忽然間對二哥說那樣的話?

    沈墨小心翼翼的看著雙喜問道:“喜兒,你不生二哥的氣了?”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沈硯用手敲了沈墨一下子,這不是提醒著雙喜去生氣那天自己的魯莽麼?

    “啊!疼!二哥你敲我做什麼!”沈墨嚷嚷著。

    “活該。”沈硯的嘴中蹦出來兩個冷冰冰的字。

    雙喜看著這一對兒兄弟這樣的互動,臉上帶起了一絲笑容,這就是家的味道吧?

    她相信,沈家會越過越好的,自己也會越來越幸福的……想著的時候,她低頭捏上了一個好看的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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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雨

    早上的時候,天還是晴朗的,可是到了中午,竟然飄起了蒙蒙的細雨,深春淺夏時節的雨,下起來朦朦朧朧的,竟然有了幾分江南雨鄉的味道。

    這會兒家裡除了沈冰仙,沒有別的人了,沈家兄弟,下了地,這時候還沒有回來。

    雙喜不由的有些憂心,這都下起了雨,怎麼還不回來?

    雙喜打開門,一股子泥土的芬香傳來,雨中的空氣帶著微微的涼意,但好聞極了。

    她用手擋著自己的頭,衝到了院子裡,往那村子上的路,張望了一下,發現那路上,沒有一個人影。

    “按理說,這雨下了也有好一會兒了,他們應該回來了啊……”雙喜自言自語道。

    就在雙喜滿心焦急的時候,一個人影撐著一把油紙傘,匆匆的往這裡而來。

    雙喜的心一下子雀躍了起來,許是沈家兄弟在哪家裡避雨呢,這沒准誰是借了傘先回來,告訴自己的。

    那身影,果然是往沈家來的,只不過那身影到了沈家院子附近的時候,雙喜有些失望,這根本不是沈家兄弟中的一個啊。

    “沈家娘子,沈家娘子!”來人急匆匆的,喚著雙喜。

    雙喜頂著雨打開了門,這才瞧了一個真切,這人竟然是王婆婆,那賣雞仔的王婆婆。

    雙喜連忙引了這王婆婆進了屋,王婆婆在門口的時候,把這傘合上了,身子在屋子裡面,那傘留下了門口處,不停的往下滴答著水。

    “王婆婆,你是有什麼急事麼?”王婆婆這時候來,怕是有什麼急事吧,要不然何苦頂著雨。可是自己家除了買雞仔,也不曾和王婆婆有過什麼交集啊。

    雙喜心裡有些犯嘀咕了。

    王婆婆這時候似乎關注著雙喜的臉色,有些猶豫不決的說道:“沈家娘子。我和你說一件事情,你可別著急。”

    “什麼事情?”她這般說的不明不白的。雙喜到還是真的有些著急了。

    王婆婆道:“沈當家的,好像和人吵起來了,接著不知道怎麼的,兩撥人就打起來了,後來鎮上就來人了,把兩撥人都帶走了。”

    “和什麼人吵起來了?”雙喜很是著急。

    怎麼會好好的突然和人吵起來?還被縣上的人給帶走了?雙喜只覺得自己一時半會接受不了這個消息,這未免也出人意料了。

    王婆婆支支吾吾。那嗓子裡發出了一小聲咕嚕聲。

    “好像是順子……”王婆婆一咬牙說道,這沈家娘子是一個好人,自己能幫一把就幫一把吧。

    “和順子吵起來了?”雙喜總覺得順子這名字很耳熟,接下來腦海中閃過了一道靈光。這順子好像就是當初把原版雙喜推到在地的那個順子!

    王婆婆點頭:“就是順子,我瞧的真切,順子好像勾結鎮上的趙地主,把沈家兄弟還有那雲家的大山和泉子,都抓走了。”

    雙喜抓住了王婆婆的手。連忙問道:“王婆婆,你快和我說說,他們因為什麼吵起來的?”

    雙喜的心裡,對這順子還是有著一點小小的畏懼的,這畏懼是來自原版雙喜心中的畏懼。就是一個傻子,對死亡也是恐懼的,而順子的到來,直接造成了她的死亡。

    王婆婆被雙喜抓的有些疼,哎呦了一聲。

    雙喜連忙放開了王婆婆,眼中滿是焦急的看著王婆婆。

    王婆婆往地下啐了一口說道:“這人順子真不是一個好鳥!在鎮上和人合伙開了賭場,不知道害了多少人傾家蕩產。”

    說道了這兒,雙喜著急了,這王婆婆怎麼也不說重點啊。

    王婆婆一抬頭,看見了雙喜那焦急的神色,有一些尷尬,連忙說道:“今兒的事情,我和你說了,你可別和那順子說是我王婆婆告訴你的。”

    雙喜點點頭:“婆婆,你就放心吧,我自然不會把你說出去的。”王婆婆人這麼好,明明有些害怕順子,可是還是來告訴自己這件事情了,就是到時候順子找到了自己的頭上,自己也不能把王婆婆說出去啊。

    王婆婆得到了雙喜的保證,這才開口說道:“那順子家的婆娘趕著一群牛,在你們家那地的附近喝水,已經有牛進了地了,沈大兄弟就去攔著,那順子家的李婆娘,是一個不講理的主,竟然和你們家沈大兄弟,推搡了起來。”

    雙喜看著王婆婆,等待著下文。

    “那順子正巧帶著幾個弟兄從鎮上下來,非要說沈大兄弟和他們家婆娘有染……”王婆婆說著,小心翼翼的看著雙喜的神色。

    “接下來,從鎮子上又來了幾個人,好像還有官差,就把人給帶走了。”他們家住在村子口,也正巧她在院子裡,看到了這些。

    雙喜的神色有些晦暗不明。

    王婆婆話送到了,就不大想攙和這件事情了:“那個,沈家娘子,我就先回去了,我兒媳婦還等我回去吃飯呢。”

    雙喜連忙把王婆婆給送走了,良久她才恨恨的道:“順子!”

    這時候雨已經大了起來,雙喜急的和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她該怎麼辦?現在她忽然發現,自己一個弱質女流在這古代,真是舉步維艱,要是沒有沈家兄弟護著,疼愛著,怕是連吃飯都成了問題。

    雙喜推來了沈冰仙的門,看著沈冰仙那安詳的睡意,雙喜長舒一口氣,沈冰仙的身子本來就弱,不能讓他知道了沈家兄弟出的事情。

    雙喜到了廚房,給沈冰仙生起了火,把屋子燒暖,又往裡面填了一些碎木頭,這才輕輕的叫沈冰仙起來:“冰仙。”

    沈冰仙此刻正在夢裡追著一個白衣姑娘奔跑,他在夢裡面的時候,是好著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卻怎麼也追不上那白衣姑娘。

    那白衣姑娘此刻一回頭,竟然變成了雙喜。

    沈冰仙看著眼前的雙喜,一臉的欣喜:“我追到你了!”

    雙喜伸手碰了碰沈冰仙的額頭,他的額頭自然是冰涼的,雙喜知道自己做了一件傻事,但現在已經沒有時間說這些了:“冰仙……”

    “今天家裡有些事情,我們要一起去鎮子上,屋子我給你燒暖了,廚房的鍋裡面有吃的,溫好了的,到時候你自己記得吃東西。”雙喜交代著。

    沈冰仙一臉疑惑的看著雙喜:“喜兒,這大下雨的,出去做什麼?”

    雙喜含笑道:“蘇公子說,讓我們去給他講講種稻谷的技巧。”

    “我這就去找你哥哥們去了,先走了。”雙喜最開始的時候,是想著直接就衝出去尋人的,可是後來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家裡面還有沈冰仙,這是他們兄弟幾個最珍惜的人,她不能讓他擔心,也不能讓他冷到了。

    雙喜不敢看沈冰仙的眼睛,他的眼睛太澄澈了,澄澈到自己沒有辦法對他撒謊。

    雙喜說完了這些,就轉身出去了,拿了一件沈子言的褂子,披在了自己的身上,就匆匆忙忙的往裡長家裡敢去。

    雖然知道,這個這個圓滑的裡長,未必會管這件事情,可是她還是要試一試。

    “汪汪汪!”雙喜剛剛接近了趙裡長家,他們家的那只惡犬就一直叫個不停。

    這惡犬是趙虎從鎮上剛剛買回來沒多久的,這狗拴在他們家的院子裡面,見人就咬,膽子小一點的,都不敢去裡長家串門了。

    雙喜輕輕的推開了裡長家虛掩著的門,手裡面拿著一塊石頭,那狗見到了雙喜,就要往雙喜的身上撲。

    栓狗的繩子很長,雙喜不敢貿然行事。

    “趙裡長!你在家嗎!”雙喜大聲的喊著。

    可是這會兒的雨大著,風也不小,雙喜的聲音也不知道有沒有被傳到屋子裡面,總之那屋子裡面,是沒有出來人。

    雨打在身上,冷的徹骨,就是正夏時節的雨,也是冷的很啊,別說現在這雨了,雙喜衣服早就被淋透了,她沒有傘,不過就是有傘,那竹骨油紙傘,在這樣的風雨裡,怕是也是片刻就散架子了了。

    那狗等待了眼睛,虎視眈眈的看著雙喜,大有一有不對勁就撲上來的打算。

    雙喜握緊了手裡的那塊光滑的石頭,沉甸甸的,看准了那狗尾巴的地方,砸了過去。

    這狗是趙裡長家的,自己用石頭趕走它,到也沒什麼,可是要是砸壞了,自己到時候怕是很難開口求趙裡長辦事了。

    “嗷嗚……”那狗發出一聲慘叫,在地上蹦了兩下。

    雙喜就衝著這個空擋,往前衝去,也顧不得再敲門,直接拉開了門,衝了進去。

    “哎呦……”伴隨著一聲男人的呼痛聲,雙喜和一個人撞到了一起。

    “誰啊!”一聲尖厲的聲音響起。

    趙虎看著眼前這個濕漉漉的小女人,認出來她是沈家娘子,可是那火氣可沒有半分的減少,他這再自己家裡面,也能被撞到,還真是晦氣。

    “對不起。”雙喜撞了人,在現代養成的好習慣讓她條件反射的去道歉。

    趙虎帶著怒意問道:“你來我們家做什麼?”他最近似乎有些消瘦了,那不知道是嬰兒肥,還是後天肥的胖臉,瘦下了不少。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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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去鎮上

    這樣看起來趙虎顯得人精神了一點,成了一個精神的胖子,那小眼睛,似乎像了他那老奸巨猾的爹,總之,看起來給人一肚子壞水的感覺。

    “趙裡長在嗎?我找他有急事。”雙喜急匆匆的問道。

    “找我爹啊?我偏不告訴你他在不在!”趙虎語氣一轉,變得有點幸災樂禍的說道。

    雙喜這時候著急,哪裡有功夫和趙虎在這裡膩歪?

    趙家的屋子,和沈家那種臨時搭造起來的不一樣,他們家的房子,是用青磚造成的,打開門先進來的一個大的類似客廳的屋子。

    正前方,擺放著一個桌子,桌子的兩側靠牆的位置,放著兩個塌,塌的下面還有著墊腳的木台,平日裡趙裡長就在這裡招待客人。

    但現在這大堂裡面除了趙虎沒有別的人了,雙喜見趙虎不肯配合自己,就大聲的叫道:“趙裡長!趙裡長!你在家嗎?”

    “你鬼叫什麼?我爹爹忙的很,哪有功夫搭理你。”趙虎斜著那小眼睛看著雙喜。

    雙喜不願意理會這個土紈绔,剛想再一次大聲叫起來。

    趙虎有些不耐煩的說道:“怕了你了,你來我家到底有什麼事情?”

    “有什麼事情和你也說不清楚,我來尋趙裡長。”雙喜道,這趙虎還真是難纏啊。

    就在這時候,一聲低沉的帶著笑意的聲音從裡屋傳來:“是沈家娘子嗎?”趙裡長笑眯眯的從屋子裡走來,看著雙喜說道。

    雙喜看到了趙裡長,連忙把自己家的狀況說清楚了。

    這青石村裡的一切,都在趙裡長的管轄之下,現在自己家的男人被人不明不白的帶走了,按理來說這趙裡長應該出面處理這件事情的。

    可是趙裡長聽雙喜說完她的情況,笑眯眯的說道:“僅憑借你一方之言,我不能下論斷的。再說了有官差參與這件事情,我這個小小的裡長,怕是不便插手。”

    看著裡長那副公式化的表情。雙喜就知道,趙裡長是不會插手這件事情的了。

    雙喜心中本來還對他抱著一點小小的幻想。可到了今日,她算徹底認清了這裡長。

    她用目光掃了一眼這裡長,接著沒有招呼一聲,就轉身出去了。

    趙裡長被雙喜的目光看的有些發毛,這丫頭自從好了之後,就表現的不同與常人的聰慧,實在是有一些反常啊……

    雙喜可不知道趙裡長想著什麼。衝出了裡長家裡之後,看著前邊那朦朦朧朧的路,腳步頓也沒頓就往前衝去。

    去找蘇公子!這地是蘇公子讓種的,蘇公子怎麼說也會幫幫自己的。

    “啪嗒……啪嗒……”雙喜的腳上的布鞋。早都濕透了,每走一步,那鞋片子都在地上發出這樣的聲音。

    雨越下越大,那土路上已經積出了小小的水窪,雙喜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前跑著。

    風很大。那碩大的樹冠都在不停的晃動著,雙喜往前的阻力很大,她微微的咬著自己的嘴唇,不停的往前連走帶跑著,那順子是什麼樣的人?她早就有所耳聞的。

    沈家兄弟和雲家兄弟落在了他們的手上,就是不會出現人命。但皮肉之苦怕也是會有的。

    就是缺胳膊少腿,也沒准……

    雙喜越想越著急,累了也不敢停息,因為這雨,路上已經沒有什麼人了,前不見去路,後不見來路,雙喜只知道,不停的往前,往前,還是往前。

    那溫柔穩重的沈子言,還有冷漠但對自己很用心的沈硯,還有天真真誠的沈墨,一個一個影子從她的腦海中晃過去,她不敢想像,他們誰要是受了一點苦,自己該怎麼辦?

    還有那無辜被牽連的雲家兄弟,雙喜知道,自己一定要快點,再快點,找到蘇玉,蘇玉一定會有辦法的。

    路上只有風聲,雨聲,還有雙喜不斷前行的腳步……

    因為跑的快,還有那雨水會迷了眼睛,雙喜看不清路,這一路上不知道她摔倒了多少次。

    現在的雙喜,雖然在這冷風冷雨中,可是並不覺得自己冷,甚至跑出了微微的薄汗,她的身子本來就嬌弱,雖然她的心裡年齡是一個奔三的女人,可是她現在用的這個身子,還是那剛剛及竿的弱小身子啊!

    長期的營養不良,不是一時能調整好的,雙喜的身子現在雖然胖了些,可還是虛弱的很。

    到了鎮子口的時候,雙喜心中的那口氣微微一松,這口氣一松,雙喜瞬間感覺到了自己的疲勞,身上的汗意也漸漸的消退了,冷、乏,雙喜說不清自己現在到底是什麼感受了。

    因為雨,這天色陰沉的可怕,這本來有一些常年在這擺攤子的商販,早就收攤不見了人影,整個鎮子,都寂靜了起來。

    仿若整個世界,只剩下雙喜一個人似的,雙喜心中著急,也沒有什麼害怕的感覺。

    可是到了這鎮子裡,她忽然發現,自己不知道蘇府在哪啊。

    要是平日裡,到處都是人的時候,蘇府在哪裡,到也是好打聽,但是現在連一個鳥影都沒有啊。

    雙喜有些冷,抱著肩膀,推開了一家店鋪的門,這是一家成衣鋪子,那老板娘是一個三十多歲的胖女人,臉上畫著濃妝,看起來怪怪的。

    聽見有人來了,那嬌媚的聲音傳來:“哎呦,客人,你來了,快快裡面請。”隨著這一聲,她從後面繞了出來。

    當看到是一個瘦巴巴的小丫頭的時候,眉毛微皺:“去,去,去,這裡不是乞丐避雨的地方,城南有一個破廟,快去哪裡吧。”

    語氣不善的老板娘,直接就把雙喜當成了一個避雨的乞丐。

    雙喜低頭看了看自己這副樣子,身上濕漉漉的,身上披著的那件衣服,還是沈子言從前的衣服,上面滿是縫的蜈蚣一樣的補丁。

    也難怪這老板娘把自己當成乞丐,雙喜順了順氣說道:“這位大姐,我不是乞丐。”

    老板娘皺著眉毛打量著雙喜,顯然不相信雙喜的話。

    “我想和你打聽一件事情。”雙喜看著這老板娘說道。

    這老板娘是一個精明人,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這有人和她打聽事情的這種事情,她直接回避了才是,這樣才不會惹上無謂的麻煩。

    “你去找別人打聽吧,我什麼也不知道。”也是因為雙喜穿的太寒酸了,這老板娘不怕得罪了雙喜。

    雙喜不顧那老板娘不善的態度,既然來了,怎麼也是要問的:“這位大姐,我要問的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情,就向你打聽一下,蘇玉蘇大公子住在哪裡?”

    那老板娘聽著雙喜這麼說,一下子笑了:“你這窮酸樣子,去蘇府做什麼?”這蘇府在哪,可不是一打聽就知道的事情,老板娘放松了警惕,反而有了一絲好奇。

    果然,自古以來,八卦是人的天性啊。

    還沒等雙喜說什麼,這位老板娘自顧自的說道:“你該不會是這蘇大公子的什麼遠房親戚,來投奔蘇大公子吧?”

    “真是不自量力,蘇公子那樣的人,豈是你這樣的能攀上的?”老板娘隨口說道,語帶諷刺。

    雙喜不理會那諷刺,小聲說道:“我家男人在蘇府做工,我兒子病了,來尋……可是我從來沒有來過這鎮子,不知道蘇府在哪。”

    雙喜隨口胡謅道,她要是說尋那蘇大公子,還不知道這老板娘會出什麼麼蛾子呢,現在說尋一個做工的男人,那老板娘估計就沒什麼性質和自己瞎扯了。

    果然,這老板娘聽見雙喜這麼說,就淡淡的說道:“出門,左拐,直走,你就看見那蘇府了。”

    雙喜打聽到了蘇府在哪,只覺得自己勝利在望,就急匆匆的道了謝,往蘇府而去。

    “你小心點,別碰到了我門口的布。”那老板娘在雙喜的身後嚷嚷著。

    雙喜還哪裡顧得了這個女人了?出了門就匆匆左拐。

    雙喜此刻氣喘吁吁的看著那門上掛著的兩個字,這個字應該是蘇吧?沈冰仙教過自己,可是這刻在牌匾上的字,龍飛鳳舞的,讓本來就半吊子水平的雙喜,認的不是那麼真切。

    蘇府氣派的,門的兩側按著兩尊獅子,先是六階青石台階,接著就是那一小塊石台,石台的裡面就是那朱紅色的大門。

    朱紅色的大門上,掛著兩個獸頭鐵環,這是用來敲門用的。

    蘇府的門,此刻緊閉著,雙喜深吸一口氣,走上了石台子,伸手拽住了那鐵環,用力的敲打了起來。

    “有人嗎?”雙喜高聲叫喊著。

    良久,那門終於吱嘎一聲的開了,一個打著傘的青衣小廝從門裡探出頭來打量著雙喜:“你敲的門?”

    那水珠此刻已經成流的從雙喜的臉上滑下,雙喜伸手抹了一把自己臉上的水,接著用力點頭說道:“嗯,是我敲的門。”

    這小廝看著雙喜,拉長了語調,張口問道:“你來蘇府做什麼?”

    聽小廝說起蘇府,雙喜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還好,沒有找錯地方,是蘇府。

    “我來尋蘇公子。”雙喜認真的說道,這時候可沒辦法說什麼尋做工的男人了,這府裡面的人,怕是都是認識的,自己這麼一說,肯定露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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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蘇府

    聽說是尋蘇公子的,這小廝倒是沒有那老板娘那種神色,而是客氣的對雙喜說道:“蘇公子現在不在府裡,你等下再來吧。”他在這府裡見的事情多了,知道怎樣圓滑,這時候直接領著這姑娘進府,萬一公子根本就不認識她怎麼辦?

    可要是態度不好的趕走這姑娘,萬一自家公子真的認識這位姑娘,那自己怕是要倒霉了。

    平日裡的話,自己倒是能去通報,問一問公子的意見,可是現在嘛,這公子還真的不在府裡面,他只能如實的告訴這位姑娘了。

    “你知道蘇公子去哪了嗎?”雙喜問道。

    小廝搖頭:“我一個下人,怎麼會知道蘇公子去哪了。”

    “那付管家也不在府裡面?”雙喜補充道,要是付管家在府裡面就好了,這付管家雖然和自己有舊仇,可是應該不敢對著蘇公子瞞下自己來尋蘇公子的事情的。

    那小廝道:“付管家都是跟在公子旁邊的,現在自然也不在府裡面。”

    小廝看了看那可憐兮兮的雙喜道:“你還是先回去吧,有什麼事情,等著天好了,你再來尋我家公子吧,這雨大,你仔細別感冒了。”

    這小廝說完,就作勢要關門,雙喜也不為難這小廝,而是往後退了一步,看著這小廝把那氣派的朱紅色大門關上了。

    她走到了門口右側的那石獅子的旁邊,雙喜抱膝,蹲在了那,看著那朦朦朧朧的路,蘇公子不在,就是蘇公子在外面了。

    不管蘇公子在哪,那不是早晚都得回府的麼?自己在這裡等著蘇公子回來好了。

    而此刻。在一個空蕩的,堆著幾捆柴的柴房裡面,沈家兄弟和雲家兄弟。都被綁的結結實實的。

    那順子猙獰的的看著沈子言,他的臉上有一塊血跡。這是和沈家兄弟還有那雲家兄弟打鬥的時候,被打傷的。

    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事情,就是那李家婆娘,也就是他媳婦,在那放牛,放到了沈家的地裡面。

    沈家的地裡面種的可是秧苗啊,綠油油的。那牛一低頭,就扯下來一叢秧苗吃了下去。

    這時候,沈家兄弟和雲家兄弟一波人,正巧在這裡除草呢。看到了這牛禍害莊稼,怎麼能不出來制止?

    誰知道,沈子言剛剛說了那李家婆娘幾句,這婆娘就不干了,竟然撲上來直接就撓人。沈子言猝不及防的,被這婆娘一下子撲倒在地。

    雖然村子裡的潑婦是多了一些,可是李家婆娘這樣的還真是少見。

    好巧不巧的是,就在這時候,那順子喝醉了酒。帶著三五個兄弟晃晃悠悠的回家,這順子雖然在鎮上和人合伙開了賭場,可是還偶爾會回家來住的。

    順子雖然平日行事荒誕,可是當看見了自己家的婆娘和別的男人滾做一團的時候,他能不怒麼?在加上還有幾個兄弟在,順子這樣的人,最是要面子,怎麼會讓這幾個人,看不起自己?

    那就是不問青紅皂白的,掄起胳膊,就把自己家的婆娘扯了起來,這婆娘見自己家的男人誤會了自己,就立刻改口說道,沈子言看見她在這裡放牛,衝上來就要強了她。

    這還了得?啥順子本就醉酒,沈子言怎麼解釋也聽不進去,這就撕扯了起來,在不遠處的沈家兄弟還有雲家兄弟,看見沈子言這裡撕扯了起來,也就衝了過來。

    兩撥人,就這麼打了起來。

    順子那邊的一個人,就跑去給順子叫了援兵。

    這就一發不可收拾了,最後這來了官差,說的好好的,到了鎮上說一個明白,可是誰知道,到了這兒,那哪裡是什麼官差啊?根本就是順子的兄弟假扮的,一群人把沈家兄弟和順子堵截在了這兒。

    這順子倒是沒有這麼多幫手,那跑回去叫人的那個人嘴裡嚷嚷著:“我去找趙老爺……”

    王婆婆就是聽見了這個,才知道這沈家兄弟和雲家兄弟是被順子伙同趙老爺帶走的。

    “我呸!幾個有人生,沒人養的小雜種,竟然也敢和我順子大爺囂張了?”順子一只腳踩著拆房中的一個凳子,嘴裡惡狠狠的說道。

    沈墨不如哥哥們沉穩,這順子一激,就反著罵了回來:“我們是沒人養,可是也比那些有人養的畜生好多了!”

    “我哥哥說了多少次,是你們家那婆娘放牛吃草,撲了上來的,你不但不信,還把我們給騙到這裡來,怕是畜生都不如。”沈墨瞪大了眼睛罵道。

    這時候沈硯也告誡沈墨沈墨書香門第不應該說髒話的話了,那眼睛冷冷的盯著那順子。

    至於雲家兄弟,那臉上的憤怒也不少,泉子的狐狸眼眯著,好像要把這順子的樣子記住一樣,早晚有一日,今日受的恥辱,他都要還回來。

    順子的身後站了幾個大漢,個個都是膘肥體壯,這裡是順子那賭場的後院,這幾個人都是賭場看場子的,自然塊頭大了一些。

    順子往前走了幾步,手裡拿了一根胳膊粗細的棍子,重重的打了沈墨一下。

    “哎呦!”沈墨忍不住的呼痛。

    沈子言黑著臉說道:“有什麼事情衝著我來,不要對我弟弟下手。”

    那邊沈家兄弟和雲家兄弟的境況不是很好,而雙喜那裡,也不好受,那時候跑著的時候還不覺得有啥,可是這一靜下來,那徹骨的冷風伴隨著冷雨,吹的雙喜瑟瑟發抖。

    雙喜往回縮了縮腿,抱緊了自己,蜷縮在蘇府門口。

    良久,這天色已經漸漸的暗了下去,本來就是雨天,天色陰沉,這還沒有到傍晚,這天色就暗的有些看不清楚人了。

    在那通往蘇府的路上,蘇玉自己撐著一把傘,緩步走著,那紫色的錦袍已經被雨水微微的打濕了,好在他這傘是特殊加工的,結實的很,要不然怕是就被風給吹走了。

    在蘇公子的後面一百米左右的地方,那付管家和一眾轎夫,漫步跟在蘇玉的後面。

    付管家的心中忍不住的抱怨著,這公子今天不知道是抽了什麼瘋,竟然不坐轎子,偏偏的要自己走著回府。

    傘下的蘇玉,臉上有著一絲的悲切,就是這樣的雨天,就在這樣的雨天之中,娘親靜悄悄的死在了床榻上,那一年,他才十一歲啊。

    十一歲的大公子,從此就變成了一個沒娘的孩子,從此就飽受著那些僕人的疏離。

    這大公子的名號,也漸漸的成為了一個空殼子。

    娘親,總有一天,我會把屬於你的東西,屬於我的東西,都奪回來,以慰你在天之靈。

    蘇玉踏上了蘇府的第一個台階,正要去叩響那門,竟然一眼瞧見了石獅子旁邊那縮成小小的一團。

    鬼使神差的,蘇玉想起了那年還年幼的自己,他緩步走了過去,伸出了修成白皙的手,這手上的大手指,還帶著一塊碧綠色的扳指。

    雙喜覺得什麼推了推自己,連忙抬頭,只見自己被什麼人罩在了傘裡面,再仔細一瞧,這眼前的的人,不就是那蘇公子麼?

    “沈家娘子?”蘇玉這時候也看清楚了這個小女子是誰。

    雙喜張開了自己有些沙啞的嗓子道:“蘇公子,我終於找到你了。”

    雙喜伸手拽住了蘇玉,像是怕蘇玉走了一樣。

    “你來這裡做什麼?”蘇玉皺著眉毛問,雨這麼大,看起來沈家娘子就淋了不少的雨。

    雙喜急匆匆的道:“求求你,讓人去救救他們……”

    蘇玉看著雙喜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慢慢說。”

    這時候付管家過來了:“公子,這是?”

    蘇玉用眼神示意著付管家噤聲,聽著雙喜說話。

    當雙喜一點一點的把事情說完時候,蘇玉回頭對著付管家說道:“你去把人給我帶回來,要是有人敢攔著,就給我打!”

    付管家會意,看著蘇玉和雙喜,還有些猶豫:“這沈家娘子……”

    “我讓你快去,磨蹭什麼?”蘇玉的聲音微微的重了起來,這蘇玉果然有著大家公子的氣勢。

    付管家只好轉身,把門叩開了,匆匆忙忙的帶著十幾個人出去了。

    雙喜親眼看著付管家去救人,心裡面一直緊繃著的那根弦,一下子就松開了,接著整個人就虛弱無力的要攤倒在地上。

    蘇玉皺著眉毛,把那傘一收,整個人也在這雨中了,接著竟然伸出兩臂,也不顧雙喜這身上濕漉漉的,就打橫著把雙喜抱了起來。

    接著穩步往蘇府中走去。

    蘇玉把雙喜帶到了一旁的客房,伸手探了探,還好這沈家娘子沒有發燒,但看著她那微微發白的嘴唇,蘇玉沒來由的一陣憐憫。

    但片刻,他仿若是想起來什麼似的,雙眸一下子清明了起來,除了自己的娘親,天下沒有一個好女人!

    不過看著那濕漉漉的雙喜,蘇玉到底是有些不忍,皺著眉毛看著這她,有些犯難。

    這蘇府之中,有一點奇怪,就是沒有什麼丫鬟,只有兩個年過中旬的老婆子,此刻也因為下雨,而沒有出來,現在到哪裡去找人給雙喜換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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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救人

    蘇玉看了看雙喜,心中覺得要有男女之妨……但沈家娘子的衣服實在是太濕了,上面還披著一件寬大的不合身的男人的衣物。

    蘇玉心道,先把這件衣服給沈家娘子取下來吧。

    接著他的眉眼微微的一黯淡,自己這個樣子,怕是沒人會擔心自己對沈家娘子做什麼吧。

    接著他伸手把雙喜身上披著的那件沈子言的衣服給脫了下來。

    就在這時候,雙喜哼唧了一下,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啊!”她嚇了一跳,因為此刻她坐在一架椅子上面,蘇玉正在扯自己身上的衣服。

    蘇玉也著實被雙喜嚇到了,沈家娘子的這叫聲,實在是凄厲了點,好像自己要把怎麼樣似的。

    雙喜用一只手,扯著自己的衣領子,看著自己眼前那衣服也濕著的蘇玉道:“你要做什麼?”這屋子裡早都被蘇玉點起了燭火,雖然不如白天,可到底也算是能看清屋中的人的。

    蘇玉看著雙喜,身上那從容的氣度不變:“你的衣服濕了,怕是會著涼,我想把你外面的這衣服給你脫下來。”

    雙喜這時候也回過神來了,臉上有些尷尬,她怎麼能這麼想蘇玉?人家蘇玉這樣的大家公子,什麼樣的姑娘沒見過?怎麼會對自己下手?

    她剛剛之所以那麼一喊,實在是在沈家的時候,那沈家兄弟和雲家兄弟都和餓狼一般的盯著她,仿若她是一塊肥肉,她時時防備著,這防備久了,就容易形成條件反射。

    剛剛蘇玉那一扯她的衣服,再加上她因為淋了雨,雖然沒發燒,可到底還是有一些迷迷糊糊的,這一來二去的。就讓她剛剛一時失聲喊出了這樣的話。

    沒想到蘇玉還煞有其事的給了解釋,這讓雙喜更尷尬了。

    “謝謝你……”雙喜低聲道,向他道謝為自己脫掉這濕的衣服,也算是對蘇玉變相的道歉了,讓她真的因為誤會蘇公子而特意道歉,雙喜怎麼都覺得有些尷尬。

    蘇玉頷首,算是接受了楚柯的謝意。

    雙喜接著道:“蘇公子。我昏睡了多久?子言他們現在如何了?”

    蘇玉看著雙喜那一臉焦急的樣子,站在離著雙喜不遠處的燭火裡。臉上掛著一絲優雅俊朗的笑容:“沈家娘子不必憂心,我已經讓付管家去了,自然就會把人給你帶回來的。”

    蘇玉安慰了雙喜,接著說道:“你剛剛淋了雨,身子虛弱,不過只昏迷了一瞬,這時間還沒有過去多少,怕是付管家他們還有到那順子開的賭場。”

    這青石鎮子裡面有兩家賭場,雙喜說的也不明確,這順子到底是和那趙地主合伙開的哪家賭場也不知道。付管家要尋人,那也是需要一點功夫的。

    蘇玉看著因為身上衣衫濕了,而有些瑟瑟發抖的雙喜道:“沈家娘子,你且現在這裡等一下,一會兒我拿干爽的衣物給你。”

    蘇玉說著。就推門出去了,好在這蘇家房子和房子是有著回廊連接的,蘇玉就是沒有打傘,也沒有被淋到。

    因為蘇玉派人出去了,雙喜的心裡雖然還擔心,可到底還是定下來不少,這蘇大公子,自己雖然不知道他是做什麼的,可是看那氣派,就知道這蘇大公子,在這青石鎮子上應該還是有一定地位的。

    那順子雖然是混了一些,但大概是不敢招惹這些鎮子上面真正有錢的公子爺的。

    雙喜借著燭光打量起來這蘇府的客房。

    這還是雙喜第一次看到正常的古代民居,像他們沈家住的那種,簡易的土坯房子,是千百年沒有變過,就是現代社會中,有一些貧窮的地方,也還住著這種原始的土坯房子。

    相較起來,這蘇府就帶著了一種濃濃的古韻了,那窗欞都是用上好的木材做的,上面塗著朱紅色的漆,看起來很是精巧。

    她坐的地方,是屋子側中央位置放得的一個圓桌子旁的椅子上,上面擺放著用藍色的染墨印著山川的白瓷茶具。

    在往前,是一個屏風,屏風上是一整塊錦緞,上面寫著花團錦簇的富貴圖。

    就在這時候,房們被推開了,蘇玉這時候身上已經換上了一身干爽的衣服,那身紫袍已經被換下,身上穿的還是一件紫色的袍子。

    雙喜發現,蘇玉好像對紫色情有獨鐘,但他也不總是穿著紫色的。

    蘇玉的手上,拿著整齊疊好的的一套衣服,他把衣服放在了桌子上面,對著雙喜道:“這是干爽的衣物,你還是先換上吧。”

    雙喜看了一眼那衣服,眼尖的認出來,這和蘇玉身上穿的這種料子是一樣的,看起來就知道很是名貴,雙喜本以為這蘇玉會隨便找一件下人的衣服給她穿,可是現在,這蘇玉該不會是拿來的自己的衣服吧?

    雙喜道:“蘇公子,這衣服我還是不穿了。”

    蘇玉疑惑的看著雙喜:“為什麼?”他倒是不解了。

    雙喜倒也沒有遮掩自己不好意思穿蘇玉這樣好料子的衣服的事實,而是大大方方的說道:“你這衣服太貴重了。”

    在蘇玉的世界裡,他並不覺得這東西怎麼珍貴,此刻皺著眉毛看了一眼那衣服,良久道:“不過身外之物,你要是病了,怕是沈家兄弟會憂心。”

    想起沈家兄弟,雙喜拿起了那衣服,轉到了屏風的外面,把那濕的衣服換了下來。

    這是一件男式的長袍,看起來是新的,沒有人穿過的,是蘇玉的……

    蘇玉已經是成年男子,他的衣服,穿上雙喜的身上,自然長了好大一截,現在的雙喜看起來有些不倫不類的樣子。

    雙喜穿好了衣服之後,一個小廝已經送來了熱茶,蘇玉正坐在那桌子處飲茶。

    白玉一樣的手指,輕輕的托起茶杯,蘇玉的面容白皙斯文,帶著一種優雅的貴氣,雖然貴氣,可是並不俗氣。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付管家還沒有回來,雙喜有些著急了。

    “莫著急。”蘇玉看著一直端著冷掉的茶水的雙喜說道。

    蘇玉這人,平日裡看起來倒是斯文,可是心裡最是冷酷,從小的生活環境,決定了他把所有情緒都隱藏在自己那優雅雍容的氣度下面。

    他很少對誰會產生了同情的心,可是現在這小女人坐在他的對面,竟然讓他的心裡,產生了一絲微微的同情,觸及了他心中的最柔軟的地方。

    雙喜身上的帶著的那倔強,仿若是很多年的自己。

    “沈家娘子……”蘇玉緩聲開口了。

    正在思緒之中的雙喜,被蘇玉這麼一喚,抬頭看著這個雍容的男子:“嗯?”

    “沈家待你好吧?”不知道怎麼的,他就是想知道沈家對他好不好,或者是有多好的一家人,能讓這個小女子這麼勇敢的來尋人救他們。

    雙喜認真的道:“他們對我都很好。”

    “少爺,付管家回來了,在前院了。”一個小廝在門外道。

    雙喜騰的一下子,坐了起來,她很想知道那些男人們現在怎麼樣了。

    蘇玉善解人意的站起身來,用手拂了一下那長袍,抬腳往前走去:“走吧,沈家娘子。”

    雙喜連忙扯住了那已經拖在了地上的衣擺,跟了上去。

    在蘇家前院的大廳之中,只見沈家兄弟和雲家兄弟都在,雙喜長長的的舒了一口氣,但瞬間她的臉色就黑了下來。

    這人雖然都在,沒有缺胳膊少腿的,可是大山卻扶著泉子,雙喜把眼睛落在了泉子的腿上,泉子的腿怕是受傷了。

    蘇玉看著付管家,付管家會意。

    付管家對著蘇玉道:“那順子和趙地主,合伙開的是順心賭坊,公子你來青石鎮的日子還不多,可能不知道趙地主這號人物,平日裡欺男霸女的事情沒少干,在這青石鎮裡橫行霸道了多年,要不是最近換了新的縣令,這趙地主怕是還不會收斂。”

    說起欺男霸女,蘇玉淡淡的看了付管家一眼。

    付管家知道公子這是想起了什麼,心裡不由的有些後悔當日的魯莽。

    接著諂媚似的說道:“我去的時候,那順子正在恐嚇他們,開始的時候還不肯把人交出來,但後來報上了蘇府的名號,那小子總算把人交了出來。”

    付管家只是遵循著自家公子的吩咐,把人要了回來,並且警告順子不可對沈雲兩家報復。

    他算是一個圓滑的人,現在他已經站隊在公子這邊了,那就得事事為公子著想,自家的公子來了這裡,說的好聽是靜養,說的難聽一點,就是被京都的蘇府給棄掉了。

    雖然說衣食不愁,可是現在要想真正的借著那京都那邊的力,卻是不容易了。

    強龍難壓地頭蛇,何況公子現在已經是一條病龍,怕是公子也不願意和人發生衝突吧。

    雙喜從付管家的話裡面聽明白了,並沒有怎麼著那順子,心中非常氣憤,火氣噌噌的就往上長,當然不是氣蘇公子和付管家,他們能把人幫自己要回來,自己就很感激了。

    自己萬萬沒有理由再去怨恨付管家沒有給沈雲兩家出氣。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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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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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27 00:49:35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零九章:回家

    她是氣那順子,這樣的敗類存在著,就是社會的禍害!

    這時候天色已經很晚了,蘇玉道:“不如你們在蘇府住下吧。”

    沈子言對蘇玉行了一個禮道:“就不勞煩蘇公子了,四弟還在家裡,我們還是早一些回去的好。”

    沈家兄弟不願意留下了,那大山和泉子,自然也沒有理由留下來。

    雙喜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去看泉子那傷了的腿,泉子自然是注意到了雙喜的小動作,本來應該是痛苦神色的臉上,竟然帶起了一絲笑意。

    能被喜兒關心著,真好。

    “找兩輛馬車,把人給送回去吧。”蘇玉吩咐道。

    這件事情,自然不用付管家親力親為的,而是隨意指定了兩個小廝,趕著馬車送幾個人回去。

    人分成了兩撥,沈子言同大山和泉子坐在一輛馬車裡,雙喜和沈硯、沈墨一起。

    雙喜在上了馬車的時候,回頭對著那撐著傘注目著眾人的蘇玉,投去了一道感激的目光。

    蘇玉輕輕頷首,頎長的身子撐著傘,站在雨中,仿若是遺世而獨立。

    “吱嘎……”馬車晃晃悠悠的頂著風雨往前走著。

    雙喜把自己的剛剛換下了那濕掉的衣服,放在了馬車的一角。

    這時候沈硯冷冰冰的聲音傳來:“你來這鎮子上面做什麼?我們兄弟幾個還能讓那順子欺負了去不成?”

    雙喜聽見沈硯這麼說,不氣反笑,沈硯這人也真是的,還沒有改變那說話的方式和語氣,他明明就是擔心自己,氣自己頂著雨來,可是話從他的嘴裡說出來,卻是難聽的很。

    要是以前不知道沈硯心意的雙喜,怕是就因為沈硯這冷嘲熱諷生氣了。可是現在嘛,雙喜已經學會了透過表像看內在。

    啥叫透過表像看內在?就是不只是聽沈硯那話,還要理解他那心裡面的意思。

    不管怎麼樣,好在大家都平安回來了,雙喜看著那抿著嘴唇的沈硯,覺得有些好笑,伸手去扯了扯他的臉。

    沈硯任雙喜扯著臉。良久,那棺材板一樣的臉上。終於帶起了一絲笑意。

    雙喜也笑了。

    但眼中卻劃過了一絲思緒,這件事情,她安雙喜,不會就這麼算了的,都說不要得罪小人和女人,她就是一個記仇的女人,敢傷害她的男人,總有一天,她會讓那順子後悔今日的事情。

    雖然現在她可能沒有什麼能力去報仇,可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馬車有些顛簸,雙喜的頭差一點沒有磕到那馬車的壁上,好在沈硯手快,一下子伸手把雙喜扯到了自己的懷裡。

    沈墨見自己的二哥扯過了雙喜,仿若是沒心沒肺的笑著。

    雙喜在沈硯的懷裡。很是塌心,自從她確定了自己對沈硯有了情感,決定接受沈硯之後,他在她的心中,就是和沈子言是一般的,沒有一點的差別。

    到了村子裡的時候,前邊的那輛馬車並沒有去雲家,而是直接把人帶到了沈家。

    泉子的腿被打傷了,這一次大家雖然或多或少都帶著一點的傷,可都是皮外傷,而泉子,怕是傷到了骨頭了,傷筋動骨一百天,泉子這次怕是要吃苦了。

    這陰雨連綿的,雲家一天也沒有人了,回去再做吃的,然後生火,還不知道要忙到什麼時候呢,沈子言就決定,這一晚,就先讓泉子和大山借宿在自己家裡面。

    沈子言把那兩個車夫送走了,回來點上了那油燈,平日裡沈家可是不怎麼點這玩意兒的,天色黑了就睡覺,但今天,沈子言卻是破天荒似的把油燈點上了。

    這油燈一起,屋子裡就亮堂了起來。

    一屋子的人,除了雙喜之外,都是濕漉漉的,此刻正大眼瞪小眼看著彼此。

    “你們先把換一換衣服,我去看看家裡面還有什麼吃的嗎。”說著就打開了沈冰仙的門,從這裡往廚房走去。

    “大家都回來了沒?”沈冰仙輕靈無力的聲音響起。

    雙喜有些驚訝:“你還沒睡吶?大家都回來了。”

    沈冰仙嗯了一聲,就沒了動靜,外面的雨大,他自己在家裡到也不是害怕,可是一想到喜兒這時候不在自己身旁,就空落落的。

    以前的時候,他自己住在山洞裡面,他都沒有覺得過孤寂,可是現在,他竟然感覺到了寂寞和孤獨。

    雙喜輕聲道:“你早些休息吧,我做些吃的給大家。”

    沈冰仙聽到了雙喜聲音,心中無比的安寧,他的身子虛弱,平日裡就多眠,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雙喜摸著黑,起了火,火紅色的光亮從灶膛中映照出來,整個屋子瞬間就亮堂了不少。

    雙喜看了看那鍋,裡面只剩下半個餅子了,雙喜只好從袋子裡舀了面。

    在鍋底澆上一點油,然後一點桂皮磨出來的粉,這是古代最原始的調料之一了,接著把鍋裡面放入了清水,在鍋裡面的水微微的沸騰了起來的時候。

    雙喜向那面裡面倒入了一些水,不停的用筷子攪拌著,把面攪成小碎面疙瘩,接著往鍋裡面下去。

    等著鍋裡面的疙瘩湯熟了之後,雙喜往裡面撒了一把野菜。

    白白的疙瘩湯上面,陪著綠油油的野菜,很是好看。

    雙喜用白瓷大碗給大家裝好了,端著過去,這時候大家已經換好了衣服,大山也回家給自己和泉子取了衣服。

    因為雙喜走的時候燒過火的,沈家的屋子裡,很是暖和,大山伸手接過了雙喜遞給自己的那碗冒著熱氣的疙瘩湯,有些微微的感動。

    這一天的事情,讓他身心俱疲,現在能喝道雙喜親自做的疙瘩湯,暖的不止是身子,還有心。

    等著一大碗疙瘩湯下肚,大家總算是舒暢了起來。

    沈子言看著泉子那傷了的腿道:“這件事情,不能就這麼算了。”

    大家都附和的點點頭,可是到底沒有衝動的說什麼時候,比如什麼去找順子再打一架。

    沈家和雲家,今兒個受了欺負,說到底就是一沒錢二沒勢,雙喜斟酌著開口說道:“要麼,讓家裡出去人去學堂吧,哪怕是考上一個秀才也是好的。”

    雙喜這話,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贊同,沈家是書香門第,這去學堂是沈家男人早就想了的事情,可是因為家裡實在是沒有什麼閑下來的錢,就把這件事情擱置了。

    幾人也不避諱著雲家人,兩家這一次也算是同患難了,那雲家兄弟的義氣,也著實讓沈家人佩服和尊重。

    “大山和泉子兄弟,你們要不要也去學堂?”沈子言認真的問道。

    大山和泉子仔細思量了一下,他們不比沈家兄弟多,就是有人去學堂了,家裡也能有人照應著,可是他們兩個要是誰去了學堂,那家裡的活計怕是就做不完了。

    大山搖搖頭說道:“我們也不是那讀書的料子,就不去了。”

    沈子言也不勉強,當即道:“到時候就讓沈墨去讀書吧。”

    沈墨聽到大哥這麼說,臉上一下子欣喜了起來,但片刻就看了看沈硯道:“還是讓二哥去吧,二哥比我聰明……”

    沈硯看著沈墨,難得的放緩了語氣道:“三弟,你年紀小,學東西好學一些,還是你去吧。”他這做哥哥的,怎麼會不知道自家的弟弟,是多麼想去讀書?

    最後還是沈子言拍板:“三弟,你就去吧,哥哥們的希望,都在你的身上了。”

    沈墨一改平日裡那話嘮子的天真樣子,而是認真鄭重的說道:“墨兒定不會讓哥哥們失望。”

    晚上的時候,大山和泉子,就留宿在了沈家。

    好在沈家的炕大,到不顯得怎麼擁擠,雙喜則是靠著挨著火牆的牆,然後是沈子言,之後才是沈硯,沈墨,把人給隔開了。

    因為這一天實在是太累,早上大家都在深深的熟睡之中,下了一晚上的雨,此刻天色已經放晴了,大妮小心翼翼的踩著泥水來到了雙喜的家裡。

    沈家的院子裡面,墊了土,比別的低窪的地方,要干爽了一些。

    沈家的院子門,沒有上鎖,其實不止是沈家,就是這村裡別的人家,多半也是不會上鎖的,用一根布條,把門綁上,防止著雞鴨溜出去就好了。

    因為昨天在雨中,而且昨日的事情頗多,沈家也就沒有出來人把門綁好,只是關上了而已。

    大妮伸手這麼一拉,這門就開了,接著雙喜往院子裡面看了一眼,沒有看到人影。

    她這幾日,仔細的思量了一下,那件事情,在這村子裡,怕是只有雙喜能幫自己做了。

    她伸手去敲門,沒有人應聲,她一伸手,就把門推開了。

    屋子裡面的景像,著實讓大妮嚇了一跳,只見一排的男人睡在那兒,而雙喜則是睡在最裡面。

    大妮捂住了自己的嘴,仿若是看到了什麼不該看到的事情。

    大妮往後退了一步,接著就匆匆的走了。

    心裡對雙喜,竟然平白添了幾分的怨恨。

    等著大家都起來之後,沈子言皺著眉毛看著那被打開的院子門,是有人來過了?沈子言看了看那正縮在一角裡避雨的雞鴨鵝,發現沒有少,這才安心下來。

    心裡琢磨著,許是昨天風大,吹開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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