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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嗜酒態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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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瓊姑娘] 夫田喜事《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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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章:牡丹會

    幾日後,雙喜家,還有曹家,已經徹徹底底的安頓好了。

    沈墨厚著臉皮,和南溪居士求了一副字,刻成了牌匾,名為:“喜府。”掛在了自家門前,有些沾沾自喜。

    他們幾個,都是堂堂大男子,便是誰說他們幾句,是別人的夫侍,也不疼不癢的,但是他們實在是舍不得,讓喜兒背著共妻的名頭,被人輕賤!

    雙喜也是不在意這個,便隨著他們幾個折騰了。

    “好喜兒!”沈墨跟在雙喜後面喚道,語氣殷勤。

    南溪學堂,已經搬到了青山縣中,現如今和青山學堂齊名,因為離家近了,狗皮膏藥一樣的沈墨,時不時的便回家來。

    雙喜皺著眉毛道:“有什麼事情?”今日的沈墨,有些反常,以前他雖然黏著自己,但是今日好像有些過渡的殷勤了。

    沈墨嘿嘿一笑:“喜兒,有一個事情,我想……”

    “說。”雙喜最不喜歡的便是說話拐彎抹角了,偏生這沈墨不但是一個話嘮子,而且說話還拐彎抹角的。

    沈墨小心翼翼的觀察著雙喜的神色:“喜兒,明日,有一個牡丹會,我想讓喜兒和我一同參加。”

    “牡丹會?”雙喜疑惑的問了一句。

    沈墨笑了起來,天真單純:“是啊,牡丹會,這夏天的牡丹開的最好了,這次是幾個學堂一起舉辦的,除此之外,還有好多其他人,熱鬧的很!大家一起賞牡丹,有趣極了。”他當然不會告訴喜兒,這牡丹會其實就是定情會,有家室的,帶著自己的娘子來,沒有家室的,也可以在這牡丹會上。物色一個!

    一些後來認識的人,總是嚷嚷著想見他的娘子,他總是把自己的娘子誇的極好,大家總是說他說謊!這一次。一定要帶著喜兒過去,給大家瞧瞧,他的娘子,是多好!

    沈墨到底是有些少年意氣,有這樣的想法,也不足為怪。

    雙喜卻是對這樣的活動,沒有什麼興趣,剛要開口拒絕,卻見沈墨一雙眼睛,明亮的。帶著期冀的看著自己,見自己沒有答話,滿是陽光的臉上,瞬間就轉晴為陰,垮了下來。

    沈子言這時候剛巧路過。也聽見了沈墨的話,於是溫聲道:“喜兒,墨兒既然想帶你出去,你便和他一同去了吧。”喜兒和三弟一直若即若離的,整個家中,便只有三弟和喜兒的感情沒有深化了,自己也算幫幫三弟。

    “喜兒。你瞧大哥都讓你陪我去了,你便應了我吧!”沈墨見沈子言幫自己說話,眼睛一亮,然後又懇求到。

    雙喜這時候怎麼還能拒絕了?於是就點了點頭。

    沈墨是一個什麼都寫在臉上的人,這時候一下子笑開了:“喜兒,好喜兒!”

    轉眼。就是第二日,正是下午,因為上午的時候,天公作美,下過一場急雨。現在的空氣清新、涼爽又不潮濕,走在路上,泥土香混著草木的清香,很是好聞。

    雙喜被沈墨拖著,去參加那牡丹會。

    雙喜以前跟著沈墨參加過一回文會,但是這一回,卻是和那文會有些不一樣了,那次是孫家舉行的,想為那孫翩翩擇婿,而且詩文才藝展示比較多。

    這一次的牡丹會,卻有點旖旎的色彩。

    大戶人家的公子小姐,借著這個機會接觸彼此,小戶人家的,有的是想來謀良人的,有的則是想來攀高枝的,剩下一些有家室的,帶著自己的家室來,算是領著自家夫人,認識一下眾人。

    這些文人,以後多半是要走向官場的,還有那大戶人家的公子小姐,便是不讀書了,以後也是免不了社交的,這牡丹會的存在,便很有意義了。

    牡丹會是在南溪學堂的新址舉行的,南溪學堂如今在城南,比以前那小學堂,大上了幾分,不過南溪居士,卻是不怎麼管事了,專心譜曲,把這南溪學堂的事物,都交給一位叫做余青陵的先生。

    這位先生是個有野心的,總想著把自家的學堂,辦成這郡中最好的學堂,甚至以後會是整個安慶朝最好的學堂!最好凌駕在第一書院的頭上!

    當然,現在想這些,未免有些好高騖遠,但是眼下還是有很多事情可以做的,比如把南溪學堂搬到這青山郡中,南溪居士生性灑脫,對這些,到是不怎麼關心的,去哪裡他都可以隨遇而安,也不攔著羽青陵。

    依然還是南溪居士那狷狂的字體,不過這牌匾,卻比以前華貴多多了。雙喜打量著南溪學堂的那似乎用某種玉石雕刻的門匾想到。

    朱紅色的大門,兩側擺放著騰雲的麒麟,作為鎮宅獸,看起來很是氣派。

    大門打開著,不時有穿著明艷的姑娘領著自家的丫鬟走進來,當然,也不乏一些男子。

    雙喜這樣站在門口的位置,已經被人打量了數回了,無一不心道,這姑娘生的真好!瞧見了她旁邊的沈墨的時候,又都搖搖頭走了,原來竟然的名花已有主呀!當真是可惜了,不過這次來的姑娘多,一定還有其他貌美的,大家抱著這樣的心態,對這牡丹會,更是打起了精神!

    看著這個姑娘就知道,這一次來的姑娘,應該都是不錯的吧?

    雙喜還不知道,自己不知不覺中,激發了一些人對牡丹會的期待和熱情。

    沈墨一把拉住了雙喜,雙喜卻是輕輕一動,對著沈墨道:“這麼多人在,你這樣成何體統!”這不比現代,當街摟摟抱抱,便是熱吻,也沒人會多瞧你一眼。

    在這古代,在這樣的場合,拉著手,已經是很不知禮數了,雙喜到是不在意別人說她什麼,只是這次牡丹會,她本就沒有多大興致,是陪著沈墨來的,本著低調混過去的想法,當然不想因為和沈墨拉拉扯扯的,被人注目了。

    而且沈墨現在也算年輕有為,在青山縣中,也是有著一些名聲的,年輕俊朗的,保不齊有人喜歡他,沈墨這樣以後走仕途的人,如何能與人共妻?

    他和大山不一樣,大山是武將,在朝堂上沒有那麼多彎彎道道的,只需要打好仗便是了,但沈墨若是有朝一日,入朝為官,卻是要步步為營,怕是免不了要選擇一個對自己仕途有幫助的人為妻。

    這點,雙喜早就想過了,所以根本就不打算擋著沈墨的桃花。

    雖然她的心裡還是別扭,但是有的時候,這個世界便是這樣,不會完完全全的,都順應著自己的真實心意來。

    沈墨放開了雙喜,一臉傻笑的看著自己的媳婦,還不知道,自己的媳婦,已經打算把自己賣給別的人了,不然,便是這一向真誠純情的沈墨,怕是也會做出來如泉子那等的衝動事情來吧?

    雙喜這樣的女人,便是典型的那種,讓人恨的牙癢癢,但是更會深愛的女人。

    沈墨領著雙喜進了南溪學堂,學堂的花園很大,這時候已經擺好了各式各樣的牡丹,既然是牡丹會,那自然是和牡丹脫不了關系了。

    沈墨一眼就瞧見了自己的幾個朋友,便領著雙喜走了過去。

    “懷瑾,你可算來了,我們兄弟幾個,等你可是等的著急死了!”其中一個,嚷嚷著說道,說話的人是薛孝誠,對,你沒有聽錯,就是薛孝誠那二世祖。

    今日的薛孝誠穿著一身淺藍色的衣裳,看起來雖然還是有點娘娘腔,卻是把臉上那一層脂粉洗了下去,沒有了以前那油頭粉面的感覺,看起來正常了不少。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薛孝誠現在可是學好了,當年被雙喜冷嘲熱諷了一翻,回去又挨了自己老爹一頓打,開始的時候他心裡還不服氣,又辦了兩件讓自己爹生氣的事情,直到把自己老爹氣倒在病床上,這才幡然悔悟。

    所謂浪子回頭金不換,薛孝誠從此以後,雖然還改不了見到漂亮姑娘就想多看幾眼的毛病,但是卻不會做那登徒子一般的浪蕩行徑了。

    後來又發誓要好好學做文章,跟在沈墨後面足足兩個月,給沈墨道歉賠禮,沈墨也瞧見了他的變化,這才慢慢的原諒了的他,於是兩個人,現在說起來,也算是好友。

    “弟妹來了嗎?”薛孝誠殷勤的問道,這一抬頭,正巧看見了在沈墨身後不遠不近的位置站著的雙喜。

    “弟妹,你怎麼不過來?”薛孝誠自來熟的笑著說道。

    雙喜見了薛孝誠,卻沒有那麼開心了,臉色一冷,那次他調戲自己,給自己留下的印像,實在是太深刻了!

    薛孝誠搓搓手,好像有些尷尬,他訕訕的說道:“弟妹,我在這裡鄭重的給你賠一個不是了,你莫要同我計較了。”

    明澈這時候含笑說道:“沈家娘子,你莫要氣孝誠了,孝誠現在可是改好了。”

    雙喜狐疑的看了看沈墨,想得到一個答案,這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薛孝誠……真的變好了?怎麼這麼難以置信!

    沈墨點點頭,表示是真的,愧疚的看了一眼薛孝誠,其實薛孝誠在牡丹會之前,就拜托他在喜兒那致歉了,可是他這一興奮,給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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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一章:情敵!

    沈墨嘿嘿笑了一下,對著雙喜道:“喜兒,孝誠既然已經改過自新了,你就莫要難為他了。”

    看著薛孝誠那一臉真誠的臉,雙喜遲疑了一下,最後點了點頭:“算了算了,我才不與你計較呢!”有幾分嗔怒,但是總算是原諒了薛孝誠。

    雙喜也不是那種小心眼記仇的人,這薛孝誠雖然為人浪蕩了點,但到底也沒有給自己造成什麼傷害。

    何況便是沈墨都開口了,得饒人處且饒人,當然,雖然說她不與薛孝誠計較了,但也別指望著她,能喜歡上薛孝誠,做到不厭惡,已經是她最大的努力了。

    薛孝誠一聽雙喜這麼說,一下子笑了起來:“弟妹,我就說嘛!你不單貌美,且還大度!”

    薛孝誠這馬屁拍的極是時候,饒是雙喜不待見他,聽了這話,臉上也有了笑意。

    旁邊那幾個身著儒袍的男子,此刻都雙喜放光的看真雙喜。

    沈墨好像注意到了什麼,輕咳一聲。

    一個著灰色衣衫的年輕男子開口了,聽聲音就知道這是一個開朗的人:“懷瑾!這就是你娘子嗎?”這是徐家的公子,徐慕青。

    沈墨點點頭,看著這幾個人都盯著自家娘子看,心中有點微微的惱意。

    雙喜到是不以為然,這幾個學子,除了那薛孝誠,看起來都還算正派,便是打量著自己,那目光也是好奇的,沒有那種色眯眯的神色。

    薛孝誠和明澈是見過雙喜的,但是今個一瞧雙喜,也是驚艷了一回。

    以前他們見到的雙喜,美則美矣,卻沒有現在美的震撼。

    那時候多一些山間的樸素,雖然靈動,但未免有些小家子氣。

    而現在的她,低眉淺笑。舉手落足之間,都帶著一種風情,這風情又和那種風月女子擁有的不一樣,沒有一絲俗意。

    從容、安寧、貴氣這一切都在她的身上得到了最大的體現。

    便是那些見慣了大家小姐的公子爺們。見了雙喜,也是要眼前一亮。

    “你們都看傻了吧?懷瑾同你們說他的娘子美,你們還不信!”薛孝誠看著大家都看楞了,揚聲說道,大有引以為榮的感覺。

    “我說懷瑾怎麼看不上先生的女兒!原來並不是嫌棄她的出身差,而是家中有這樣的嬌妻了!若是我有這樣的娘子,怕是做夢也會笑醒,一定捧在手心上!還哪裡有心思去看旁人半眼!”徐慕青艷羨的說道。

    沈墨注意到徐慕青的話語中透露出來的信息,輕輕的咳了一聲。

    雙喜卻是已經敏感的捕捉到了其中的信號,先生的女兒?南溪居士的女兒嗎?看起來不大像。南溪居士才多大,應該不會有和沈墨看起來查不到年紀的女兒吧?

    且也沒有聽說過南溪居士是有了妻氏的啊?

    沈墨感覺到雙喜目光中的疑惑,害怕雙喜誤會了什麼,於是連忙解釋道:“喜兒,你不要亂想。莫要聽慕青胡說,哪裡有什麼小姐!”

    沈墨的這話被一個路過的侍女給聽見了,這侍女臉色一沉,看了雙喜一眼,然後匆匆忙忙的轉進了後院。

    雙喜把心中的那一點不悅,壓在心底下,她不是打算了嗎?不去攔著沈墨的路。還失落什麼!

    “小姐!不得了!”剛剛偷了沈墨的話的那個丫鬟,匆匆忙忙的跑進了一個屋子。

    “杜鵑!”屋中傳來了有些溫溫的,帶著一點怒意的聲音。

    這叫做杜鵑的丫鬟,站在了那,然後道:“小姐,我不是有意慌慌張張的。而是我剛剛瞧見……”杜鵑好像不敢出席去了。

    余琴言此刻正在對著鏡子,給自己帶著步搖,輕輕的斥責道:“瞧見什麼了?你到是說呀!”

    杜鵑在地上不安的動了動腳,然後道:“懷瑾今天帶著娘子來參加牡丹會了。”

    琴言怔了怔,然後把手中的步搖重重的插到了自己的發髻之中。

    琴言生的貌美。櫻桃小嘴,小臉,含情的眸子,不說話的時候,坐在那裡,柔柔弱弱的,輕蹙眉毛的時候,更是感覺身上帶著一絲絲清愁。

    說起來,到是林妹妹那樣的姑娘,當然,她的身子骨可比林妹妹好多了。

    說話的時候,溫柔的仿若能掐出水來一樣,走起路來,更是如弱柳扶風。

    她便是這南溪學堂現在的當家先生,柳青陵家的千金,這學堂中大多數都是血氣方剛的年輕學子,琴言是先生的女兒,生的又貌美,於是前來討好巴結她的人,可是不少。

    但是她偏生的就喜歡糾纏懷瑾了,再她看來,別看懷瑾出身不好,但她卻是這整個學堂,最有前途的!滿腹才華的年輕才子,怎麼能不吸引她?

    她也是知道懷瑾是有娘子的,不過她的娘子,不過是一個山野村婦!還是一個共妻!怎麼能配得上前途似錦的懷瑾?

    她把自己的怒氣隱藏了下來,輕輕的站了起來,臉上和眼中,已經是一片溫柔:“杜鵑,咱們去瞧瞧,懷瑾的娘子吧。”語氣輕輕柔柔,聽這語氣,完完全全想像不出來,她的心中剛剛流轉過百種念頭的。

    蓮步輕移,纖腰緩擺,慢慢的走出來,讓不少的學子,都看楞了眼。

    “懷瑾,你看那是誰來了?”薛孝誠一向對美女有著超高的注意力。琴言一出來,他便注意到了,見著琴言往這裡走來,他看了看沈墨,心道,這次懷瑾可是遇上麻煩了。

    沒瞧見嗎?那沈家娘子剛剛聽到自己不小心說漏嘴的時候,雖然說面上不動聲色的,可是看起來已經有幾分的不開心了。

    他又瞧了瞧琴言,這次算是有熱鬧看了!這琴言仗著自己貌美,一向對眾多學子不冷不熱的,也不知道啥時候瞧見了懷瑾,時不時的給懷瑾做些吃的,補品什麼的送過來,不過懷瑾好像從來沒有領過那情意,能退回去的,都退回去了,退不回去的,嘿嘿,那自然都落入了他們的肚子裡面!

    不過說來也是,若是自己家中已經有了沈家娘子這樣一個神仙人物,誰還會看些庸脂俗粉半眼啊!那些女人不過是皮相好看,但是沈家娘子,其中的韻味,卻足夠你去品味一生的了。

    沈墨回頭,正巧看到了琴言那一雙仿若是含著水霧一樣的眼睛,正向自己看來,沈墨臉色一沉,轉過來瞪了薛孝誠一眼。

    薛孝誠摸了摸鼻子,他這是招誰惹誰了?

    感覺到沈墨的反常,雙喜自然而然的回頭,想瞧瞧沈墨是瞧見了什麼人,才會有這樣的反應。

    在雙喜回頭的那一刻,琴言的神色沒有什麼變化,可是心中,卻涼了半截,只見眼前的女子,身著一身湖綠色的衣裳,上面繡著竹葉紋飾,百褶的裙擺,頭上梳著的,不是那種傳統的婦人頭,青絲從肩部滑落,仿若是墨緞一樣,臉上未施粉黛,但卻比塗脂抹粉了的,好看上很多!

    琴言看著雙喜和沈墨兩個人站的的位置,就知道了,這一定就是那傳言中的,沈家娘子了。

    剛剛一打照面,她就覺得自己生生的比那沈家娘子矮上了半截!

    雙喜也打量了琴言,沒有想到,沈墨在這學堂之中,竟然也結識了別的姑娘,心裡有些不是滋味。眼前的姑娘文文弱弱的,緩步走來,如那弱柳扶風,芙蕖搖曳。

    雙喜斂眉,當做什麼也沒有看見,轉過身子來,安安靜靜的站在那。

    不過有的人,你不打算招惹,別人卻不會體諒你的心情。而且這樣的人,往往都有些自不量力。

    琴言緩步走了過來,站在了沈墨的左側,看那位置,要比雙喜沈墨還近。

    薛孝誠知道,這琴言是來示威來了,以前他招惹了不少的女子,那些女子中不乏喜歡他的,爭風吃醋的時候,便是這樣,對於這樣的套路,薛孝誠簡直是太熟悉了。

    薛孝誠連忙給沈墨使了一個眼色,提醒了一下沈墨。

    他幫沈墨,當然最重要的原因是兩個人冰釋前嫌以後,已經是至交好友了,他不能看著沈墨和自己的娘子鬧了別扭,另一個原因嘛,若是這琴言早早的對沈墨死了心,這琴言就是屬於他們的了!

    可以說,在這狼多肉少的學堂裡面,琴言簡直就是大眾情人一樣的人物,薛孝誠當然不希望她名花有主了。

    沈墨注意到了,連忙打著招呼:“琴言姑娘來了?”說著不動聲色的,往雙喜那邊靠了靠,沈墨現在已經成熟了不少,要走官場的人,總是要有幾分圓滑的,若是以前,沈墨肯定就是甩臉就走了。

    雙喜察覺到沈墨的小動作,不知道怎麼的,心中一安,她……說著大度,說這不在意,說著不會攔沈墨的前路,但到底還是在意的。

    沈墨的真誠和純情,她的心中怎麼能不感動?怎麼能不歡喜?

    再等等吧,等沈墨大了一些,若是……若是沈墨還能堅持本心,那她何苦折磨自己,折磨別人?

    在雙喜的印像中,沈墨始終是一個年少的形像,他被沈子言和沈硯護的太好,未免有幾分不成熟,他和沈冰仙也不同,沈冰仙因為病,比一般的同齡人,要靈慧的多,也自立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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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二章:為難

    便等他長大一些吧,等著他成熟一些,明白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麼。

    自己便是現在就接受了他,如若,如若……以後他發現他年少時候的感情,不過是因為受了自己哥哥的影響,以後見了更多的人,發現自己是鼠目寸光的了,遇見了更好的姑娘,到時候再談分開,那就是傷筋動骨了。

    原諒她,說到底,還是一個怯懦的女人,她害怕那未知的,可能發生的背叛。

    再者,她不能不為沈墨的前途考慮,有一個共妻的娘子,以後勢必會影響到他的仕途。

    琴言慢慢的開口了,聲音輕輕柔柔的,聽到心裡,仿若是有一只溫軟的小手,在揉捏著自己的心一樣:“懷瑾,這便是你的……娘子嗎?”說道娘子的這兩個字的時候,她說的艱難。

    她痴迷的看了沈墨一眼,這樣的年少,這樣的意氣風發,她多希望,他沒有娘子啊!

    可是他的的確確是有娘子的,他的娘子生的還這樣好看……那四射的光芒,讓她抬不起頭來,想要就這樣放棄了。

    不!她不能這樣放棄!這個女人,漂亮又如何?不過是一個共妻!山野村婦,如何配得上文采飛揚,才華橫溢的沈墨?如何配得上!

    懷瑾的身邊,應該站著的是一個自己這樣的女人,可以和他吟弄風月,寫詩論文,而不是一個空有一身皮囊的女人!

    琴言現在是認定了雙喜是一個只有美貌的女人了,這樣她的心裡才生起了一股傲氣!漂亮有什麼用?等著紅顏老去,這樣的女人,如何能配得上懷瑾?

    雙喜不知道琴言心中百轉千回的念頭,但作為一個女人,雙喜敏感的察覺到了來來自琴言的,那隱隱的敵意,再聯想到剛剛薛孝誠那言之未盡的話語,以及琴言一來。就裝作漫不經心的站在了她的旁邊,隱隱的挑釁自己,雙喜怎麼還能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沈墨清聲說道:“這就是我的娘子!”

    “不知道這位姐姐,要怎麼稱呼?是沈家娘子……還是…哪家的娘子…”琴言軟綿綿的聲音傳來。溫柔的問道。

    其中的敵意,雙喜卻是不可能聽不出來,自己是共妻的事情,不是一個秘密,想必大家都是知道的吧?這位琴言姑娘,分明是刻意的問出的。

    可是……雖然說自己是共妻的事情,不是一個秘密,但是她一個深閨小姐,怎麼會知道?分明就是對自己,不。應該說是對沈墨是下了心調查的。

    雖然說,雙喜的心中打定了主意,不想攔著沈墨的路,想等沈墨年紀大一些,再決定自己和沈墨之間的事情。但是這卻不代表著,雙喜會放任這些女人來接近沈墨!

    這樣心機深沉的女人,明明知道沈墨是有娘子的,而且她就站在這裡,她便敢這樣明目張膽的挑釁,這樣的女人……便是她安雙喜想讓沈墨喜歡上別人,也不會允許沈墨選擇一個這樣的女人!

    便在這時候。沈墨沒心沒肺的笑著說道:“以後我娘子,不是沈家的娘子,也不是雲家的娘子,她是喜娘子!你們叫她喜娘子,喜夫人,都是可以的。”

    薛孝誠一下子叫開了:“懷瑾。你不是在開玩笑吧?”這喜娘子……喜夫人……可不僅僅的一個稱呼啊!而是,代表著她,再也不是這些男人的附庸,而成為一家之主!

    這幾個人共娶一妻,已經讓人很不理解了。好在那沈家娘子,的確是國色天香,仔細思量一下,也能明白懷瑾的想法,現在讓這共妻成了妻主,自己則屈居別人的夫侍,這也太讓人不能接受了!

    這就意味著,不管以後怎樣,只要這沈家娘子,不現在是喜娘子了,只要是這喜娘子不發話,懷瑾就不可以再娶妻妾……不然就和那些不守婦道的女人同罪!

    雙喜也拉扯了一下沈墨:“沈墨,你莫要胡說。”在親近的人面前,方便稱呼這樣叫也就罷了,現在當著這麼多學子面,且還是沈墨自己親口說來,讓人可是要當真的!要知道這些學子,多半是有身份有地位,這件事情若是傳出去了,就基本上算是落實了,不然沈墨豈不是成了心口不一的人?

    自己若是共妻的身份,沈墨以後飛黃騰達了,可是可以隨隨便便的便和自己劃清楚界限的,畢竟在安慶朝,這共妻的身份,怕是連那洞房丫頭都不如。

    但若是自己真的成了所謂的“妻主”,這一大家子以自己為中心,若是到時候自己有半點的不想放沈墨走,沈墨就不能離開自己!

    沈墨這麼說,是把自己的未來,都交到了自己的手上啊!

    且以後真的走入了仕途,作為一個女人的夫侍,未免容易讓人輕賤。

    她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可是沈墨卻是打定了主意,喜兒的顧慮他知道,可是別看他平日裡一副天真純真的摸樣,但是他腦子裡想的事情,也不比自己的幾個兄弟,少到哪裡去。

    於是沈墨揚聲又說了一次:“我和幾位哥哥們已經商量了,以後我們便是喜兒的夫侍了,我不允許任何人輕賤我的娘子!”

    薛孝誠看著沈墨的樣子,雙眼放光!真是佩服!佩服!自己雖然喜歡美人,可是也沒有為了美人這樣衝動的時候啊!當眾許諾,斷了自己的後路!當真是……當真是……傻子!也當真是讓人起敬!

    沈墨的這一番舉動,讓薛孝誠直接的改變了自己的一些世界觀,自己是不是應該選擇放棄一些花花草草的,選擇一株屬於自己的,花中之王來愛?便是這一朵,就比那千朵萬朵都好了!

    怪不得這樣一個女人會成為懷瑾的女人,自己卻沒有這樣的福氣,原來不是自己不夠英俊,不夠好,而是自己沒有這樣舍身的精神啊!

    雙喜連忙想解釋,告訴大家,沈墨說的話不作數,可是這時候,周圍和沈墨教好的學子們,都開始起哄了。

    “喜娘子,以後請多多關照了。”

    “喜娘子,小生彭慧,這廂有禮了。”

    琴言的臉色已經黑的不能再黑了,她緊緊的抓住自己的衣角,讓自己不要爆發出來,她不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毫不顧忌自己的形像!

    她不能毀掉了自己!好一個沈懷瑾,好一個喜娘子,他們便是這樣的當眾打自己的臉!

    沈墨卻好像絲毫沒有感覺到,自己的這番言語,給琴言帶來了多大的打擊,其實就是注意到了,沈墨也不會對琴言多一分憐憫的。

    他們沈家的男子,是最痴情的,但也是最絕情的。

    他們對心愛的女子,自然是痴情,但是對於那些鶯鶯燕燕,卻素來是絕情的。

    沈墨低聲對著雙喜說道:“這不僅僅是我一個人的意思,哥哥們,包括泉子哥,都同意了。”至於真的同意了嗎?嘿嘿,到時候由不得他們了!

    那幾位,這時候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這看起來天真單純的沈墨,給賣了,用來博取雙喜的好感了!

    便是知道了,多半也是只會有一點點的無奈,並不會真的不同意,自從那府門,掛上了喜府的門匾,他們就已經做好了這個准備了。

    “原來是喜娘子,琴言失敬了。”琴言面上的神色,還是剛剛那般,溫柔的仿若是能滴出水來一般的,只是面色看上去有些發黑。

    事已至此,雙喜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以後沈墨若是真的想離開,自己不攔著便是了,但是現在……這個琴言,自己是怎麼看怎麼不喜,於是就冷冷淡淡的應道:“琴言姑娘好。”

    琴言被雙喜這副淡然的,仿若是根本沒有把她放在眼裡的樣子,給氣的抖了抖。接著心念一轉,緩緩的說道:“喜娘子真是有福氣,能有懷瑾這樣的夫婿。想必喜娘子也是能詩善文,才華橫溢的才女吧?”

    那些不明真相的學子,素來就因為琴言是學堂先生的女兒,對琴言的印像不錯,而且琴言的柔柔弱弱的語氣,並沒有一點挑釁的語氣在裡面,於是就把目光都看向了雙喜。

    除了剛過來的幾個和沈墨交好的以外,又圍攏過來了幾個人。

    “喜娘子,你便做首詩給大家欣賞一下吧!”有喜歡琴言的人,開始附和琴言。

    雙喜的臉色上有些不悅,且不說她真的不會作詩,便是會,為什麼要遂了這琴言的意?

    就在雙喜想著,怎麼脫身的時候。

    “喜姐姐!”忽然間一道清脆的聲音從遠處傳來,歡快的仿若是百靈鳥。

    雙喜眼前一花,已經跑過來了一個黃衫女子,女子年紀不大,比雙喜小上一些,看衣著發飾,應該是還沒有出閣,雙喜看著這生了可愛圓臉的少女,覺得有些眼熟,但是又想不起來哪裡見過了。

    “喜姐姐!你不記得我了?我是福兒呀!咱們在孫家的文會上見過的。”福兒嘰嘰喳喳的說道。

    雙喜這才一下子想起來,的的確確是有這樣一個人,當時那孫翩翩對著沈墨大獻殷勤,她心裡失落,坐在一旁,便是這福兒陪在自己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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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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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三章:福兒究竟喜歡誰?

    “咦,喜姐姐,你怎麼好像不太開心呀?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福兒瞪著眼睛看著周圍,最後把目光落在了琴言的身上。

    不等雙喜答話,琴言旁邊的杜鵑就語氣不善的開口了:“余福兒,哪裡都有你的事!”

    福兒也不是一個好惹的,叉腰道:“你一個下人,這裡有你說話的地方了嗎?”

    杜鵑被氣的一堵,對著余福兒嚷嚷道:“那也比你一個不知道哪裡來的野種強!”

    福兒聽到了這個,臉色一冷:“你才是野種呢!余琴言,你也不好好管教一下你這丫鬟!”

    琴言這才柔柔弱弱的輕聲斥責道:“杜鵑!你怎麼能這樣和表小姐說話……”

    雙喜聽的一愣,表小姐……福兒難道還和這琴言是親戚?可是看福兒,好像一點也沒有顧念到琴言是自己親戚的事情啊……

    不過雙喜一想也就淡定了,安家那一家子,在名義上說,還都是自己的至親呢,可是現在呢,見面不打起來,已經是萬幸了!

    福兒的大眼睛一轉,分外的靈動可愛,嘟著嘴怒道:“余琴言,收起你那假模假樣的一套吧!我早就看清了!”

    說著忽然笑了起來:“我說,你莫不是看上了喜姐姐的夫君吧?你難道不知道嗎?喜姐姐當初在文會上,可是拔了畫藝的前三甲呢!便是南溪先生,都對喜姐姐稱贊不絕!依我看啊,這詩文也不必展示了,我的喜姐姐有什麼才華,放在心裡就好了,何必要給應了你這笑裡藏針的挑釁?”

    雙喜聽著福兒這一串話說下來,把事情全部都挑開了,一點也不怕得罪了琴言,有些默然了,拉扯了一下福兒。為了自家得罪人,總是不好的吧?

    雙喜卻是不知道,便是今日站在這裡的,不是雙喜。是一個別人姑娘,和琴言起了矛盾,福兒也會毫不猶豫的衝過來!能打擊琴言,就是她最大的樂趣!

    至於兩個人之間的恩怨,那卻是一時半會兒說不清的,此刻不說也罷。

    琴言心中也是恨不得和福兒吵起來,不過她素來以大家閨秀的身份標榜自己,不肯有半點言行舉止不妥的地方,這時候當然不會自毀了形像,只能忍著怒氣。依舊是溫聲開口道:“福兒……”

    她的話還沒有說出來,那比沈墨還要話嘮子的福兒姑娘,便打斷了琴言的話:“反正你搶人心頭所愛的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做了,這時候便是再做一次。也不足為奇!不過今日,你就死了這份心吧,你連喜姐姐的一根頭發,都比不上!”

    琴言雙手的指甲,摳著自己的掌心,疼痛讓她找回了理智,溫聲說道:“福兒。咱們姐妹之間的誤會,莫要當著當眾吵出來,至於你說的喜娘子的畫技,琴言還是想見識一下的。”

    福兒那死丫頭,一向針對自己,那山野村婦會有什麼精湛的畫技?

    便就在此時。一道清清冷冷的聲音傳了出來:“喜娘子的畫技,當真是舉世無雙,便是翩翩,都是佩服的。”

    雙喜側身看去,只見身著一身牡丹裙的孫翩翩。正站在一旁說道,如今的孫翩翩,應該是已經嫁做人婦了,梳著婦人頭,身旁站著的人,叫什麼,雙喜記不清了,不過這個人,雙喜卻是見過的,便是那在在文會上,拔得了畫藝頭籌的那位學子。

    沒有想到,他們竟然是在一起了。

    說起來,雙喜對這個孫翩翩,本來印像是不怎麼好的,可是今個兒,孫翩翩竟然會開口為自己說話,雙喜的心中有些愧疚了,倒是自己小心眼了!

    其實一直讓雙喜耿耿於懷的,當日孫府文會的時候,孫翩翩給沈墨敬酒,說的話,不是別的,正是說著,希望沈墨能夫妻好合,早得貴子。

    正是那句早得貴子,讓沈墨聯想起來一些旖旎的事情,紅了臉。

    至於當初,孫翩翩刻意接近沈墨?無非心中有點心動,但又得不到,故意氣雙喜的罷了。

    琴言萬萬沒有想到,一直在青山縣中,年輕女子一輩的頂尖人物,孫翩翩會為了雙喜說話,一時有些下不來台。

    “這次是牡丹會,可不是來吟弄風月來了,大家切莫要誤了好時辰。”孫翩翩清冷的提醒道,她實在是見雙喜不順眼!今日這話,權當是為了懷瑾了。

    雙喜本就不想在這裡出風頭,或者丟人,於是給孫翩翩投去了一個感激的目光。

    誰知道孫翩翩,卻是冷哼一聲,轉身就走了,她身後則是緊緊的跟著那傳言之中的,青山第一才子。

    福兒對著琴言做了一個鬼臉:“聽見了沒有!現在牡丹會要開始了!都莫要耽誤時間了。”

    說著福兒對著沈墨笑著道:“沈哥哥,我把喜姐姐借走一會兒!一會兒便還給你!”說著還不等沈墨答話,拉著雙喜就離開了。

    末了,留下了一句話:“莫要丟我們徐家的人,糾纏有婦之夫!”

    琴言的臉色變化了一下,暗中掐了杜鵑一下。

    杜鵑一疼,然後連忙安慰道:“小姐,表小姐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總是處處針對你,造謠生事的,你莫要和她生氣了。”

    這話卻不是真的安慰琴言,而是說給別人聽的。

    沈墨也知道,今日的事情,怕是惹了喜兒不開心了,一分鐘也不想再跟著這琴言呆下去了,於是一手扯著明澈,一手拉住薛孝誠,然後就往遠走去。

    留下琴言一個,痴痴的看了沈墨的背影一眼。

    雙喜被福兒帶到了一個花木繁密的角落裡,雙喜輕聲道謝:“福兒,今日謝謝你為我解圍。”

    誰知道福兒忽然眼眶一紅,竟然二話不說的,一下子撲在了雙喜的身上:“喜姐姐!嗚嗚……喜……嗚嗚……”竟然一下子哭了起來。

    雙喜也楞了,見福兒剛剛戰鬥力滿滿的樣子,應該不會這麼容易,就給氣哭了吧?若是因為自己,那她可真是太內疚了。

    “福兒,你莫要哭了,你這樣哭著,姐姐也擔心。”不管因為什麼,先勸好再說吧。

    可是這福兒怕是龍女轉世,哭起來,卻不停了。

    便這樣,半個時辰之後……

    沈墨在一個角落裡擠眉弄眼的:“喜兒?”

    雙喜看著懷中哭泣著的福兒,對著沈墨做口型:“你去忙你自己的吧,我陪著福兒。”

    “你不生我的氣了?”沈墨小心翼翼的用眼神看著雙喜,無聲的傳達這這個意思。

    雙喜回了一個眼神:“不氣。”琴言那個的女人,頂多會讓她心裡有點別扭,厭煩,還沒有到了那種能讓她生氣的程度。

    為了一個這樣的女人,氣到了自家,豈不是太不值得了?

    “懷瑾,明澈要去對王家小姐表示愛慕了,咱們快去瞧瞧!”薛孝誠八卦的過來,嚷嚷出聲。

    雙喜覺得有些好笑,對著沈墨點點頭。

    沈墨這才被薛孝誠拉扯著走了。

    這時候福兒上氣不接下氣的,擦了擦自己的淚,然後從雙喜的懷中爬了出來。

    這才回了雙喜的話:“喜姐姐,你莫要謝我,我……不是為了你,才和琴言吵起來的。”

    雙喜看著福兒哭成了小花貓一樣的臉,想起了自己在現代的表妹,小時候小姨總是忙著生意,表妹便放在自己的家中,表妹比她小上個五歲,從小就是自己的跟屁蟲……

    因為忽然緬懷起在現代的事情,雙喜對著福兒,起了幾分憐憫和疼愛之心:“福兒,你這是怎麼了?”

    福兒委委屈屈的說道:“喜姐姐,你說怎麼才能讓一個男人喜歡自己呢?”

    聽到這個問題,雙喜有些汗顏了,以前在雁月城的時候,挽香就問過自己,現如今福兒又問起了自己,可是她實在是不知道怎麼回答。

    她有這麼多的夫君,可是每一個,好像都是不請自來的,許是對於自己經歷的那場天災人禍,上天給自己的補償吧。

    對於挽香,雙喜可以不回答,因為她看的出來,挽香是一個很有主意的人,便是不回答,挽香也能自己找出答案,但是福兒……看這樣子,分明就是情根深種了。

    雙喜只好斟酌著語言道:“若是這個人值得,便盡其所能的去追求,若是這個男人不值得,便放棄吧。”

    福兒一下子破涕為笑:“我才沒有那麼容易認輸呢!”

    “那哭什麼鼻子?”雙喜有意逗趣福兒,想讓這個活潑可愛的少女,開心一些。

    福兒一撅嘴:“我只是……只是沙子迷了眼睛了!”

    “那喜姐姐陪我去找南溪先生吧!”福兒歡快的說道。

    雙喜一愣……然後凌亂了……福兒……喜歡的是……南溪……南溪先生?

    自己有著現代的靈魂,算起來不比南溪小幾歲,可是福兒好像才十三吧?南溪看起來也有二十八九,便是……便是顯得滄桑了一些,南溪居士的年紀,也應該有二十六七啊!整整比福兒大上一半呢!

    不過轉念一想,這是古代,這男子娶上一個年輕的女子,也是正常的。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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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四章:旖旎漸生

    雙喜被福兒拉扯著,跑到了學堂的後院的一個角門之處,門關著。

    福兒推了一下,沒有推開,有些羞惱,對著雙喜道:“喜兒,你等等我!”說著就跑掉了,不過眨眼功夫,福兒就又回來了,手中已經搬著了一個竹制的梯子。

    這樣的梯子很輕巧,所以福兒輕輕松松的就給搬來了。

    福兒得意的笑著,然後把梯子斜放在了牆上。

    雙喜遲疑了一下問道:“福兒,你這是要做什麼?”

    “翻牆呀!”福兒說的很自然,仿若這是家常便飯一樣。

    雙喜皺著眉毛道:“這是南溪先生的院子吧?咱們這樣翻過去,是不是不太好?”

    福兒的眼眶一紅,就要落淚:“我也不想這樣,我就是想討他的歡心……喜姐姐,我也知道這很失禮……”

    雙喜揉了揉額角:“所以你拉著我一起來,若是有人看見了,也不至於傳出去什麼謠言,是吧?”福兒這丫頭機靈古怪的,這拉著自己來,應該是打定的這個主意。

    其實這樣,已經算是很有分寸的了,不然若是她自己來,給人瞧見了,一個姑娘家的溜進男子的宅子,怕是說不過,但若是有人一起,便是被人瞧見了,也頂多是失禮,但不會傳出去什麼不好的話來。

    雙喜嘆息了一聲,想起南溪,那樣倨傲不羈的男子,如古樹,如狂浪,怕不是福兒這樣的女子,能駕馭的吧?

    但是看著福兒那可憐巴巴的模樣,雙喜只好點點頭,道:“下不為例!”

    “喜姐姐!我就知道你最好了!”福兒跳著叫起來,然後干淨利落的把自己的裙擺系在一起,就順著那靠在了灰色的牆上面,往上爬去。

    等著福兒爬上去之後。福兒翼翼站在牆上,然後對著雙喜招手。

    雙喜只好幫著福兒把梯子,慢慢的順了上去,然後看著福兒把梯子又放在了牆的那邊。接著慢慢的下去了。

    雙喜生怕福兒就這樣摔下來,於是擔憂的道:“福兒,你小心點!”

    福兒下了梯子,沒一會兒,就聽那門響了一下,然後福兒就從裡面把門給打開了。

    雙喜遲疑了一下,但還是跟著福兒走了進來。

    “喜姐姐,今日沒有瞧見南溪先生,南溪先生一定在這院子中,你幫我找找!”福兒看著雙喜道。雙喜點點頭。

    這樣私闖別人的宅院……當真不好,不過既然來了,那就送佛送到西,幫著福兒把南溪先生找到吧。

    “對了,喜姐姐。你莫要大聲喊叫,萬一給琴言聽見了,可就麻煩了!”福兒提起琴言,很是氣惱,跺了跺腳,於是就跑開了。

    南溪居士的院子不大,但絕對也不小。院中種滿了竹子和青松,通過這兩樣南溪先生喜歡的東西,就能看得出來,南溪先生是一個有風骨的人。

    在挨著院牆的位置,還有幾顆寒梅,只不過這個季節。可沒有什麼梅花,看過來,和一般的樹沒什麼兩樣,也是綠油油的。

    院子中有一個小荷塘——在這安慶朝,一般的宅子中。都會有一個小荷塘,正是夏日,荷葉田田,上面數朵白蓮、紅蓮,迎風搖曳,到成了這滿院子綠色中,唯一的色彩了。

    南溪居士的院子中,有著不少的屋子,看著福兒往左側尋了去,雙喜就往右側而去,邊走邊輕聲喚道:“南溪先生?”

    來這裡,畢竟不光彩,尋到了南溪先生,和南溪先生賠罪便是,但是若是真的驚動了別人,便是真的不會傳出去什麼,怕是也不好。

    雙喜走了一圈,也沒有尋到人,便往後院走去。

    後院有一個假山,好像有流水的聲音,雙喜繞了過去,只見一顆高大的榕樹,把整個假山,都遮擋了起來。

    榕樹可以獨木成林,這一顆榕樹,差不多把半個後院都給蔭蔽起來了,雙喜站在那被榕樹形成的綠蔓外面,輕喚了一聲:“南溪先生?”

    裡面沒有答話,鬼使神差的,雙喜就往榕樹綠蔓遮擋的深處走去。

    南溪仿若感覺到,好像有一個熟悉的聲音,喚了自家一下,但是轉念間,他輕輕搖了搖頭,沈家娘子怎麼會到這裡來?

    雙喜走到了那傳出了嘩嘩流水聲音的地方,然後抬眼望去,愣住了……

    榕樹的中央位置,許是因為沒有陽光,枝蔓生長的並不繁茂,形成了一個天然的綠傘,把下面的一方潭水,照在了其中。

    水流從假山之上的一處流淌在潭水之中,然後被引出了宅子,送到了穿城河中。

    只是……這一方天然泉水形成的小潭,還不足以讓雙喜楞住,那反射著幽幽綠光的潭水之中……

    是一個背影,背影也不足為奇!問題是那潭水中的背影,是一面裸背!

    墨緞一樣的發,浸了水,此刻披散在後背上,卻沒有擋住這屬於一個男人的春光,男人的身子修長,膚色白皙,讓看到人,心頭一緊!

    雙喜只掃了一眼,連忙就要轉身離開。

    這分明就是南溪先生,自己一定要趁著南溪發現自己之前,離開這裡!

    雖然說,在現代,看到一個男子的裸背,不是什麼稀罕事情,那炎炎夏日,不著上衣,出來半裸奔遛彎的人太多了!但是現在是安慶朝啊!不是自己以前生活的那個,民風開放的朝代!

    若是在現代的時候,自己何須擔心?大大方方的說是誤闖了,便是了,即便是看到的人正在沐浴,雙方都會有尬,但也不會像現在這樣驚慌失措,畢竟……沒瞧見什麼關鍵部位。

    可是這安慶朝,民風古拙樸素,除了一些從事體力勞動的泥腿子,會偶爾挽起衣服袖子,一些沒長大的孩子,會赤膊下水撈魚,好人家的女子穿衣,不會多露半點,便是男子,也不會這樣讓自己的裸背,給人瞧了去!

    南溪先生的教書先生,肯定更在意這些禮數!雙喜心中暗道。

    誰知道,雙喜越想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越著急,越容易出岔子,在轉身的時候,腳下一絆,竟然仰面往後摔去!

    後面……便是南溪居士沐浴的那方小潭!

    雙喜鬧出來的動靜不小,南溪居士當然聽見了,一回頭,就瞧見了一個綠衣女子,摔了下來!事急從權,南溪來不及想,就伸手去接這個女子。

    若是真的仰面摔了下來,萬一磕碰到了頭部,可如何是好?

    “沈家……娘子?”南溪的聲音帶著一絲驚訝。

    雙喜此刻已經全身都浸了水,這時候正被不著衣履的南溪擁在懷裡。

    夏日的衣服輕薄,浸透了水,雙喜玲瓏的曲線盡顯了出來,經過剛剛那一番拉扯,雙喜的衣服,已經被滑在了肩膀處,露出了雪白的香肩,還有胸前那半漏的酥胸。

    南溪居士連忙把雙喜放了開來,閉上了眼睛,對著雙喜說道:“沈家娘子,請自重。”

    雙喜的臉色通紅!自重個毛?難不成南溪以為自己是過來撲倒他的?見鬼了,她今個兒才會答應福兒來找南溪的。

    “喜姐姐?南溪先生?”在外面的福兒好像聽到了有人在說話,於是問道。

    雙喜聽到了福兒的聲音,再聯想到福兒應該是喜歡南溪的,低頭瞅了瞅兩個人現在的狀態,第一反應便是,要怎樣才能和福兒解釋清楚?

    這樣的事情要怎麼解釋?簡直是越描越黑!那只能讓福兒別發現自己!

    於是吸了一口氣,潛入水下。

    “先生,你在裡面嗎?”福兒的腳步聲越來愈重,聲音也是漸漸的接近了這個水潭。

    雙喜見南溪不說話,伸手摸到了南溪的身子,然後重重的掐了一下。

    南溪愣住了,一睜眼,不見雙喜,低頭一瞧,水下影影綽綽的身影,心中明白了怎麼回事,南溪這時候回過神來,語氣淡然的問道:“福兒,你莫要進來,我在……沐浴。”

    福兒的腳步停了下來,然後糾結了半天問道:“先生,我不是有意過來纏你的,實在是……”

    “你且先離開吧,莫要擾我了,我答應你便是了!”南溪慢慢的說道。

    “先生!你真的答應了?你真是一個好人!”福兒歡快的聲音傳來。

    “先生,那福兒就先走了,等著牡丹會一過,我便來尋先生!”福兒的聲音裡面,夾帶著濃濃的喜悅。

    南溪點點頭:“如此甚好。”

    福兒這才真的離開了,一邊走,一邊找著雙喜。

    雙喜聽到福兒走了,才想著從水中出來,可是她剛剛憋的那口氣,早已經用完,忍不住的在水裡呼吸了一口,嗆了好大一口水!

    慌亂中的雙喜,抓住了什麼,然後在水中直起身子來。

    等著她擦到自己眼睛上的水的時候,才看見……自己正站在南溪的身前,一只手,還牢牢的抓著南溪的身子。

    雙喜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便在這時候,南溪的身影一晃,已經躥出水來,然後拿了衣服裹在了自己的身上。

    雙喜從潭水中爬了上來,南溪側著臉,並不去看全身濕透的雙喜,雙喜現在是滿心的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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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五章:雙喜的隱憂

    最後還是咬牙解釋道:“先生……我是……”

    “你是同福兒一起來的吧?”南溪悅耳的聲音響起,沒有往日裡的狂浪,到是有一絲的不自然。

    雙喜“嗯。”了一聲,然後道:“先生……今日的事情,是雙喜不好,這裡給您賠不是了。”

    半晌,南溪才回道:“無礙。”

    “請先生莫要把今日的事情說出去,雙喜這便告退了。”她沒在這多呆一分鐘,都如那熱鍋上的螞蟻一樣,難熬的很!

    就在雙喜剛剛挪動了腳步的時候,一道男聲傳來:“等等!”

    雙喜愣住了,難道南溪先生,還要把自己抓起來,然後告自己一個非禮勿視之罪?其實說真的,在水下的時候,她什麼也沒有看清,對於南溪,她只是看到了他的上半身而已啊!

    雙喜忽然感覺到自己的身前,飛過來了一個什麼東西,一把伸手接住,卻是一件寬大的男衣。

    “披上,再說話。”南溪皺著眉毛道。

    雙喜依言披上了衣服,這應該是南溪剛剛換下來的,還沒來得急清洗的衣服,只不過衣服上的味道,並不難聞,帶著一種梅花的凜冽香氣,一如這個滿身風骨的男人。

    無疑,南溪的身上也是有傲氣的,但這傲氣同戚寒,同吳顯的都不一樣,戚寒的傲氣,是那屬於世家子弟,意氣風發的傲氣,吳顯的傲氣,是因為久居人上,不允許自己挫敗的傲氣。

    但是南溪的傲,卻是那,寒梅之凌霜傲雪,竹之虛心不折,松之後凋之傲!其中的風骨為多!也可以說,南溪居士身上的這種氣息。已經儼然不是單純的傲氣了。

    而是一種離經叛道的,而是一種瀟灑隨意的肆意!

    等著雙喜披上了衣服,南溪才轉過頭來,看著雙喜。皺著眉毛道:“你便要這樣出去?”

    雙喜低頭瞅了瞅自己,心中一驚,幸好南溪先生提醒,不然自己這濕漉漉的模樣,被別人瞧見了,不僅是損失了名聲的問題,還讓那些登徒子,白占了便宜。

    “先生……可否……可否……借一個地方,待雙喜的衣服干了,再讓我離開?”雙喜厚著臉皮道。

    她看得出來。南溪居士還是一個比較正直的人,不會乘人之危,不然,剛剛也不會提醒自己,更不會扔過來一件衣服了。既是如此,她留在這等著衣服干了,到也是安全的。

    南溪沒有回話,打量著眼前的這個女子。

    青絲已經濕了,水珠正順著兩靨慢慢的往下滴落,寬大的袍子,遮住了她玲瓏的曲線。可是卻無損她的氣質。

    雖然臉上帶著尷尬,卻還是和自己坦言,想留下來等衣服干了,若是旁人家的女子,這時候怕是早就低頭不敢說話了吧?

    他已經見過她許多次,每一次見她。都有一種眼前一亮的感覺。

    從她聽出他那琴音裡面的深意的時候,他便對她,有些隱隱的欣賞。

    雙喜沒有聽到南溪先生的回話,以為南溪先生是拒絕了自己,於是正要就這麼離開。

    南溪卻動了。先走了雙喜幾步,然後留下兩個字:“跟上。”

    雙喜臉上一喜,跟著南溪的身後走著。

    因為衣服穿的匆忙,南溪先生只來得及披了外袍,並沒有穿裡衣,雙喜走在後面,忍不住的聯想到,這個男人只著了外袍,臉色通紅。

    連忙搖搖頭,雙喜啊雙喜!你亂想什麼呢!

    可是還是忍不住的打量了南溪一眼,他的頭發隨意的披散在身後,因為還濕著,帶著一種隨意的狷狂。

    “便是這裡,你在這裡梳洗吧。”南溪把雙喜領到了一個屋子的門前,便自己離去了。

    雙喜走進了屋子,摸了摸自己的臉,有些微燙,然後把身上那件沾染了男子氣息的衣服,給脫了下來,然後開始整理自己。

    好在是夏日,天氣熱,雙喜穿的衣服又輕薄,約莫半個時辰,也就是一個小時的時間,雙喜的衣服就干的差不多了,雖然還有些潮,但是若不是離近了,仔細瞧,沒人能看出來雙喜落過水了。

    雙喜又沒有塗脂抹粉的習慣,臉上沒有什麼妝容,更是不會出現花妝的情況。

    雙喜收拾好了,便去尋南溪。

    怎麼著,也要向南溪居士道個別吧?這借用了人家的屋子,不吭不響的就走了,當真也太無理的。

    雖然她真的想一走了之,免去了那尷尬,但是最後,還是咬牙去尋了南溪。

    這回雙喜尋南溪,並不困難,因為院子中那悠揚的琴聲,已經成為了最好的向導。

    再見南溪先生的時候,他正坐在院子中的竹林旁的一個琴台上,低首撫琴,身上穿了一件灰色錦袍,這最古拙的顏色,穿在南溪居士的身上,卻穿出了一種別樣的韻味。

    鬢間的一縷發絲,輕輕垂落,隨風飄揚,修長的雙手,在琴弦上撥弄著,雙眸仿若是湧著暗流的潭水,南溪先生算不上那種頂好看的男人,但其周身的韻味,卻讓人能沉醉在其中。

    嚴格說起來,和雙喜應該算是一樣的人,說不上哪裡好,可是無形中,卻是吸引人的。

    比如此刻南溪低首弄琴的樣子,怕是哪個二八芳華的女子過來,都會止不住的芳心跳動吧?

    饒是雙喜,也忍不住的多看了幾眼。

    南溪居士知道雙喜來了,卻沒有停下來,而是繼續彈著。

    雙喜知道,對於愛琴的來說,是不會去彈半首曲子的,南溪的先生的琴,悠揚大氣,帶著一種古意,雙喜索性就站在一旁聽了。

    曲罷,南溪居士用手壓了住了琴弦,沒有一絲尾音逸出。

    他笑了起來,南溪先生的笑,很是爽朗肆意:“沈家娘子,聽出什麼來了?”

    雙喜的眉角跳了一跳,南溪居士這怎麼考起自己來了?但是既然這樣,她斷斷沒有欺騙南溪先生。說沒有聽出來其中的意思。

    “仿若是感念故鄉……先生是思鄉了?”雙喜含笑著問道。

    其實這樣說說話也好,省著下次見面,記憶還停留在那尷尬的水潭中,雙喜心中暗道。

    南溪先生卻只是含笑不語。也不說雙喜答對了,也不說雙喜沒有答對。

    她猶豫了一下,然後遲疑的說道:“又仿若是思念故國……先生……您這是……”難道先生和前朝有關系?可是不應該啊?安慶朝建國已經百余年。

    南溪先生即便是前朝遺孤,這百余年過去,已經有個幾輩人了,多大的仇恨,還能記著?

    但是南溪先生那琴音之中,無疑是那對故國思念之音啊!

    南溪忽然喃喃自語道:“故國不堪回首……”

    雙喜沒有聽真切,於是疑惑的問道:“先生?”

    南溪卻是一下子爽朗的笑開了,沒有剛剛那神傷的樣子了。對著雙喜道:“這曲子,的確是感念故國的,不過卻不是我所做的,我家祖上有人是宮廷樂師,這是傳下來的。至於是為了哪朝所做,卻是無從考證了。”

    聽了南溪的話,雙喜恍然大悟,也是,南溪先生彈這個曲子,也未必說明,南溪先生就經歷過這事情啊!現代那些流行歌手。未必每一個都失過戀,那失戀情歌還唱的紅遍大江南北呢!

    只是……雙喜的心中還有著疑惑,只是……若只是家傳的譜子,南溪居士,怎麼會談的這樣入情入景?

    “沈家娘子,你倒是個有天賦的。等牡丹會過後,你便同福兒一起來尋我吧。”南溪先生說完這句,就抱著琴起身了!

    雙喜楞了一下,沒有明白是怎麼回事情,但是卻聽南溪說起福兒了。雙喜卻怎麼都感覺,南溪對福兒,都不是喜歡,可是那今天,他為什麼要答應了福兒?

    福兒的心思單純,若是真的深深的投入了,得不到回應,又該如何?

    於是雙喜攔住了南溪。

    看著當在這自己身前的這個一身風華的女子,南溪挑眉,看著雙喜:“何事?”

    雙喜咬牙道:“南溪先生,今日為什麼要應下福兒的請求?”

    南溪的笑聲傳了出來:“福兒到是一個執著的,也是個情深的,不忍罷了。”

    說著,已經走開了,留給了雙喜一個背影。

    雙喜看著南溪的背影,心下有了幾分厭惡!不忍!好一個不忍!不忍就能給一個女子的一往情深已回報嗎?若是有朝一日福兒知道了,南溪喜歡的不是自己,又該如何?

    這樣的男子,當真是肆意灑脫啊!卻不知道,自己這灑脫和漫不經心,會傷害到一個正值妙齡的少女啊!

    但是雙喜卻是沒有辦法再說什麼了,南溪那一副擺明了不想和她多說什麼的樣子,她再說什麼,豈不是自討沒趣?

    至於福兒……怕是自己是勸不回來了,看那情根深種的樣子,自己若是說重了,怕又要當了那惡人。

    可以說,在雙喜的心中,這朋友也是分什麼樣的朋友的,她和福兒是點頭之交,再力所能及的事情上,她自然回幫著福兒,可這終身大事,她還真的不好說什麼。

    如果今日把福兒換成了是翠屏,或者是青兒,雙喜就是冒著得罪人的危險,也會把其中利害,都說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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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六章:斷袖?

    但是這件事情放在了福兒的身上,雙喜卻只能淺淺的勸導一下了,往深了,自然不會多說。

    雙喜嘆息了一聲,轉身往外走去,沈墨和福兒尋不到自己,怕是急壞了吧?

    雙喜推來了南溪的宅子的門,便在這時候,有一個人從外面把南溪的門打開了,這個人,身著月白色流雲長袍,步步生蓮,眉眼中仿若是永遠含著慈悲。

    雙喜一楞,這不是柳意嗎?

    柳意也沒有想到,從南溪居士的宅子裡面,出來的人,會是雙喜,所以等著他瞧見了雙喜的時候,也是一愣。

    “喜……娘子?”其實他是想喚喜兒了,但是話到了嘴邊,卻又覺得,這個稱呼,未免親近了一些,太不妥,於是在才改口這樣喚道。

    剛巧,也是他在外面聽到了關於雙喜的那喜夫人,喜娘子的事情,這樣喚起來,到也不會覺得突兀。

    雙喜聽了這中間頓了頓的稱呼,總覺得有些怪異,仿若是再喚,自己喜兒和娘子一般。

    她輕搖頭,暗道,自己定是想多了,獨自一個人從一個獨居男子的宅子中,走出來,雙喜難免的有一些尷尬,於是低頭不敢看柳意的目光,有些躲閃的打著招呼:“柳縣令。”

    柳意對於雙喜從南溪的宅子中,出來的事情,有些不悅,但是他知道,自己現在卻是沒有辦法表現出來,自己的不開心的,只是語氣溫寧清越的說道:“這不是官府,你莫要叫我縣令了。”

    雙喜遲疑了一下:“柳……”公子。

    話還沒有說完,柳意淺笑開了:“便喚我柳大哥吧。”

    雙喜忽然覺得,兩個之間的氣氛有些怪怪的,柳意這樣聖潔如蓮的男子,怎麼會突然對自己這樣熱絡?

    卻不知道,柳意早已經對她生了淺淺淡淡的情愫了。

    這時候柳意都開口這麼說了。雙喜也是不好拒絕,於是就低低的喚了一聲:“柳大哥。”

    雙喜感覺到,柳意打量著自己,好像是誤會了什麼。於是輕聲解釋道:“我陪著福兒來尋南溪先生,福兒剛剛先走了,我這便去找福兒了。”

    柳意點點頭,得了雙喜的解釋,他的心情好上了不少,嘴角微微的揚起。

    雙喜解釋完了,不免又有些懊惱,自己怎麼會心虛的和柳意解釋這個事情?即便是不解釋,柳意也是不會出去亂說的吧?

    看著柳意往南溪居士的宅子中走去。

    雙喜一下子恍然了!怪不得剛剛柳意看到自己的時候,好像有些不開心……竟然是如此!

    柳意素來就有斷袖的傳聞。而南溪居士……也老大不小了,沒有妻妾,看樣子也沒有絲毫打算娶妻的意思,難不成兩個人……

    雙喜想到這個,不免的為福兒鞠了一把同情淚。

    這不喜歡自己。到是可以感化,可若是連女人都不喜歡……怕是再大的努力,也是沒有用吧?

    到是輕而易舉的尋到了沈墨,便在雙喜要往沈墨那走去的時候,站在沈墨不遠處看著沈墨的琴言,瞧見了正在樹蔭下的雙喜。

    這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了,此時的天氣有些陰沉沉的。周遭的環境,已經開始朦朦朧朧了,沈墨又正巧背對著雙喜,自然是沒有看到雙喜的。

    “站住。”琴言快步走來,攔住了雙喜的路。

    雙喜站直了身子,不冷不熱的看著琴言。那目光,和看一個路人甲,沒有什麼區別。

    琴言的語氣,雖然溫軟,但卻帶著一絲命令意味。自然算不上什麼善意的,對於這樣的人,雙喜要麼是不理會,要麼是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不管怎麼說,都斷斷不會被人欺負了去。

    先禮後兵,雙喜不會針對琴言這僅僅一句,帶著隱隱的火藥味的話,就和琴言吵起來,那樣到是顯得自己小氣了。

    雙喜聲音清冷的說道:“何事?”這語氣,自然也算不得好,仿若是那當家主母,在問丫鬟話一樣。

    但是讓人從這倆個字中挑毛病,卻又是挑不出來半點毛病的,就好比琴言剛剛那句:“站住。”

    琴言斜著眼睛撇了雙喜一眼,帶著鄙視的意思,不過是空有一副皮囊罷了!便是會畫些阿貓阿狗之類的東西,也改變不了她是一個草包的事實!

    雙喜不傻,敏感的察覺到了琴言的鄙夷,她卻站直了身子,好笑的看著琴言,其中的目光,也帶著淡淡的譏諷。

    這兩個人,你來我往的,不過是一句簡單的話,幾個眼神和表情,就已經殺上了數個來回!

    只不過,很明顯,琴言有些落了下風,原因無他,便是因為琴言太在意了!

    她嘲諷雙喜的時候,雙喜只不過淡淡一笑,雖然不舒服,但是卻是不會真的往心裡去的,但是雙喜給琴言的那眼神,卻讓琴言氣的氣血翻湧!

    不過是一個山野賤婦!有什麼資格瞧不上自己!自己雖然相貌……相貌……不如……她,但是自己出身比她好,比她有才華,而且她不會是那肮髒的共妻,縱使現在成了妻主又如何?也改變不了她是一個浪蕩女人的事實!

    讓琴言承認雙喜比她生的貌美,實在是一件難事,便是琴言承認了,也會在心中找出來n個理由,來平衡內心,證明雙喜是不如她的。

    琴言這樣的女人,有種盲目的自信,當發現別人比自己好的時候,自然是難以接受的。尤其是當她發現,這個比自己好的女人,還是自己心上人的心頭所愛的時候,更是難以接受!

    於是便會在自己的心中,刻意的去抹黑這個比她好的女人。

    雙喜不想和琴言計較了,看著那邊的沈墨,好像心不在焉的四處張望著,雙喜知道,應該是尋自己呢!想著快點脫身,去尋沈墨。

    於是就往旁邊錯了一下步子,不想和這個瘋女人爭執。

    但是很多時候,有些事情,不是你不想或者不願意,就能避開的,比如現在。那琴言擺明了是來找麻煩的,這時候自然不會讓雙喜輕易的就離開了。

    好不容易瞧見雙喜落單了,以後可就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於是身子一動,又一次擋在了雙喜的面前!

    雙喜站定,挑眉看著琴言,冷聲說道:“何事?若是沒事,便不要擋路。”既然麻煩往上面貼,那雙喜索性就不回避了,不然那找麻煩的人沒准還以為,是自己怕了她!

    琴言的眸,其實生的很美,那種仿若一直含著柔情的眸子,這時候裡面卻滿是燃燒著的火焰,哪裡還有往日裡的一點溫柔可尋?

    “我想同你談談。”語氣溫柔,男人聽了,怕是會陶醉,可是雙喜聽了,卻感覺到有一種軟綿綿的無力感,心中有些厭惡。

    “說吧。”雙喜明亮的眸子,看向了琴言,坦坦蕩蕩,從容而淡定,其中那絲厭惡,也坦蕩的毫不掩飾,讓琴言忽然感覺到,自己有些卑微和可恥。

    她一個山野賤婦,怎麼會給自己一種俯視著自己的感覺!本應該是她高傲俯視著她啊!這種身份上的反差,還有心理上的落差,讓琴言覺得羞怒。

    她咬牙,讓自己盡量看起來溫柔一些,輕聲細語的說道:“懷瑾……”

    聽到這個名字,雙喜挑眉看著琴言,等著下文,心中暗道,果不其然,這是奔著沈墨來的,沒有想到,沈墨竟然有這麼多人喜歡。

    說起來,沈家人的桃花,還是當屬沈墨多。

    沈子言為人穩重低調,很少會讓什麼姑娘看的眼前一亮,沈硯平素裡冷冰冰的,便是有姑娘暗生情愫,那也被那毒舌和冷臉,給嚇走了。

    至於沈冰仙……現在她倒是不知道,以前他一直困在家中,別說會有姑娘喜歡了,便是見,都沒有見過幾個!

    唯有沈墨,少年才子,正是意氣風發的年紀,才學堂中,作文習字,都是頂尖的,若是沒有意外,以後定是會入朝為官!

    縱使出身低了一些,可是早晚有一日,會金榜題名!

    想著沈墨的未來,這青山郡中,小門小戶的姑娘,誰會嫌棄沈墨的出身差?現在巴不得,沈墨出身差一點,好在這時候,把沈墨留下,等著沈墨金榜題名之時,便是一家光耀門楣,雞犬升天之日!

    再加上,沈墨雖然膚色微黑,但生的可也是俊朗!一笑起來,更是陽光的惹人想接近。

    這樣一個明朗的少年,這樣一個前途似錦的才子,自然會有很多姑娘動心。

    饒是沈墨不停的告訴別人,自己是有娘子的,但誰會把一個共妻放在眼裡?心中都想著,沈墨是要入朝為官的,哪裡會守著一個共妻一輩子。

    於是自然有不少人,來表示好感。

    沈墨這次帶雙喜來,其實說起來,到是沈墨算計好了的,當著眾人宣布雙喜是妻主,那樣就不會有那些鶯鶯燕燕的,再過來惹人厭了。

    沈墨此舉,還真是有效果的,一般的姑娘,都是放棄了,但是……總是有那些不肯死心的,偏執又自大的人,比如這個琴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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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七章:針鋒相對

    琴言見自己提起沈墨,雙喜的並沒有接話,有些不知道怎麼往下說了,最後思索了一下,咬牙說道:“你喜歡懷瑾嗎?”

    雙喜勾唇:“喜歡或者不喜歡,與你何干?”是啊,與她何干?她不是沈墨的朋友,不是沈墨的家人,和自己亦不曾相識,自己喜歡不喜歡沈墨,為什麼要和她彙報?

    琴言有些語塞,但是還是低頭,柔柔弱弱的說道:“沈家娘子……”

    “喜娘子。”雙喜強調道。

    剛剛沈墨那樣大張旗鼓的宣布自己的喜娘子,這叫琴言的女人,可是在旁邊聽得真真切切,現在又喚自己沈家娘子,分明就是錦裡藏針!不懷好意!

    雙喜的心中可是一片清明,自然知道琴言是來做什麼的。

    但是即便是她不喜沈墨,心中打算放沈墨離開,那論理說,自己還算是沈墨的嫂子,自然也不能看著沈墨和這樣的一個女人在一起。

    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其實心機深沉,這樣的女人,怎麼配得上純真痴情的沈墨?

    所以雙喜的對琴言的語氣和態度,自然是談不上多好,一副話不投機半句多的樣子。

    “喜……娘子……”琴言委委屈屈的喚道,眼中已經含了水霧,若是這時候給別人瞧見了,還以為是雙喜欺負了她一般。

    雙喜有些頭大,怎麼自己來了古代之後,這桃花運和白蓮花運,都這麼好?

    對於這樣的白蓮花女人,雙喜恨不得來一個拍飛一個,來一雙,拍飛一雙。

    琴言低聲說道:“我喜歡懷瑾,喜娘子……既然有了幾位夫君,便把懷瑾讓與我吧!”說話的時候,眼中的水霧更濃,仿若是雙喜不答應。就要哭出來一樣的。

    雙喜心中覺得有些莫名其妙,自己和她非親非故的,更沒有什麼交情,不過第一次見面。而且這見面的時候,還對自己針鋒相對的,這不過一會兒功夫,轉個身,張口便讓自己把沈墨給讓出來!

    雙喜真想切開這女人的頭看看,到底是怎麼長的,說著這樣的話,難道不覺得過分嗎?

    雙喜心中不悅,但是臉上卻是笑了一下,這笑到不是裝的。雖然她不喜琴言這樣的言語,但是這話,當真是好笑!雙喜勾唇笑道:“你喜歡他,我便要讓給你嗎?”這都是什麼邏輯。

    難道她今日走在街上,看見誰領著一個俊朗的男子。自己走上去就說,她喜歡這個男子?然後讓這個男子的娘子,把他讓出來?

    琴言的語氣溫柔的仿若能滴出水來,輕聲細語的說道:“喜娘子,我……我當真是喜歡懷瑾的,你若是心中有懷瑾,便為懷瑾的前程想一下吧。”

    雙喜挑眉:“哦?為前程考慮?”難道和這個女人在一起。就是有前程的嗎?

    琴言咬唇,含著愁意的雙眸,看著雙喜:“懷瑾胸有丘壑,來日必當鵬程萬裡,金榜題名,可……若是他是一個女子的夫侍。到時候他要怎樣在朝堂上站穩腳跟?豈不是讓人輕賤了去?”

    其實琴言說的很有道理,她便是想用這樣的“大義”來說服雙喜放棄沈墨,但是她卻不知道,雙喜的心中早就有了自己的打算,根本不需要她來指手畫腳。

    雙喜輕笑一下。一字一頓的強調著說道:“沈墨是我的夫君,還不牢琴言姑娘操心。”

    便是真的為沈墨著想,若是有一天,自己真的擋了沈墨的路,自己定會放沈墨離開,但是……現在……這個女人……配不上沈墨!

    她即便是不能和沈墨在一起,也會為沈墨選擇一個最好的!

    琴言聽著雙喜這帶著強調語氣的話,臉色有些發白,是啊,不管自己怎麼說,現在懷瑾都是這個卑賤女人的夫君!琴言刻意壓制出來的好脾氣,在這個時候,徹徹底底的用光了,她索性就不裝著那一副柔柔弱弱的忍人憐惜的樣子了。

    紅唇輕啟,從中逸出來一句分外惡毒的話:“懷瑾的身旁,當站著一位可以和他吟詠風月,談詩論文的女子,而不是……你這樣一個山野賤婦!”

    雙喜心中冷笑一聲,到底還是隱藏不住了?從最開始對自己的處處刁難,雙喜就瞧出來了,這琴言不是一個好的!

    撕破了臉皮也好,省著自己和她這樣明刀暗箭的。

    雙喜冷聲說道:“可是我這山野賤婦,就是沈墨的娘子!若是有朝一日,我想為他什麼再擇良配,也不會是你這樣虛偽的女子!”

    說著,雙喜就往一旁走去,留給了琴言一句話:“我是山野賤婦又如何?沈墨卻視我如珍寶,你便是名門閨秀又如何?在他的眼中,不過是草芥!”

    琴言的臉色一黑,愣在了原處……

    這個卑賤的女人,不過是憑借著美色,迷惑住了懷瑾的心,自己一定要讓懷瑾認清楚現實!

    雙喜走出剛剛把被樹給擋住的角落,薛孝誠正好在雙喜對面的位置,提醒了一下沈墨。

    沈墨轉身,一眼就瞧見了雙喜,臉上一喜,二話不說的就往雙喜這裡大步走來。

    “喜兒!你去哪了?怎麼才回來?”沈墨關切的問道,他還沒有瞧見福兒,以為雙喜是和福兒在一起,所以剛剛雖然著急,但是卻是不知道從何尋起。

    若是喜兒正和那叫福兒的姑娘在一起,說著女人家的體己話,他去了,反倒是不好。

    沈墨也不管周圍人的目光,拉著了雙喜的手。

    雙喜本能的想躲開,她的心裡,還是有一種把沈墨當成弟弟的感覺,這樣接觸,她有些別扭。

    便在這時候,她微微的一側頭,發現了琴言雙目赤紅的,站在角落裡面看著自己和沈墨,那要抽出來的手,停住了,對著沈墨道:“剛剛倦了,找了一個地方歇息了一會兒。”

    總不能和沈墨說,自己剛剛和福兒溜進了他先生的宅子……然後還偷看了南溪先生沐浴吧?

    至於沒有抽回來手,雙喜倒是刻意的了,既然她不肯死心,那自己就讓她死心好了!再者,一想到剛剛琴言那不善的言語,雙喜就想打擊琴言一番!

    她本也不是善類,即便是她是善良的,但這善良也是分人的,對一個琴言這樣的女人,雙喜是不打算可憐或者同情她的。

    琴言雙目陰郁的看了雙喜和沈墨握在一起的手一眼,然後重重的冷哼一聲,把自己的整個身子,藏到了繁茂的樹叢之中。

    牡丹會,無非是賞牡丹,接下來沈墨並沒有陪自己那些好友,而是拉著雙喜,在學堂中漫步了起來。

    見離開了琴言的視線,雙喜動了動手,想把自己的手從沈墨的手中抽出來,許是因為沈墨做活不多的原因,沈墨的手,沒有他的哥哥們的粗糙。

    現在握著自己,滾燙滾燙的,好像有些緊張,手心有些汗漬,微微的潮濕。

    見雙喜想抽回自己的手,沈墨不動聲色的,用力一抓,又把雙喜的手,牢牢的抓在了自己的手中。

    雙喜不敢用力掙扎,沈墨的心思純淨,她……終究是不忍,傷了他。

    “喜兒,你瞧,這牡丹開的真好。”沈墨趁著雙喜不注意,趕緊的換了手抓住雙喜的柔荑,然後用另一只手,半擁著雙喜。

    少年獨有的清新的味道,帶著陽光,帶著朝氣,雙喜感覺到沈墨的一心赤誠,忍住了自己那顆,蠢蠢欲動,想回應的心。

    “沈墨……再等等……等等你長大一些,明白你想要的是什麼,到時候若是你還想留下,我定會真心以待,若是你想離開了,我也不必神傷。”雙喜暗自說道。

    便在這時候,牡丹會中的重頭戲開始了,在一旁臨時搭起來的台子附近,喧鬧了起來,圍攏了不少人。

    雙喜覺得和沈墨這樣在一起,有些尷尬,於是便對沈墨道:“沈墨,那邊好像很熱鬧,咱們一起去瞧瞧吧!”

    沈墨抬眼望去,接著臉上一笑,雙眸成了月牙形,仿若是得了什麼便宜一樣的,也不擁著雙喜了,直接拉著雙喜,往那邊走。

    一邊走,還一邊分外熱絡的說道:“喜兒既然想去看,那咱們就去瞧瞧。”

    雙喜這時候還不知道那邊是做什麼的,等著她到了……怕是就會有些後悔了。

    等著雙喜和沈墨到了,也聽清楚了,台子上面人,朗聲說道:“這男女各一個擂台,到時候,咱們擲花定勝負,這勝者,獎勵便是這青龍盤蕊牡丹!

    隨著台上那葛衣男子的手勢,雙喜瞧見了兩盆牡丹,被擺放在一起。

    牡丹不足為奇,在安慶朝,這種寓意著祥瑞、富貴還有團圓的花,很受大家喜愛,不少人家都會種上一些,但是擺在這裡的這兩盆牡丹,當真是稀罕物。

    綠色的大片花瓣,墨色的蕊心,一盆牡丹中,各有四五朵正勝放著的牡丹,除此之外,還有著幾個花骨朵隱藏在碧綠色的葉片之中。

    看了這牡丹,便是雙喜,也引以為奇,雙喜喜愛花木,見了這樣奇異的花,不免的,就想多看幾眼。

    “喜兒喜歡這牡丹?”沈墨在雙喜的身側,含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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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八章:擂台比試

    雙喜點點頭,由衷的贊嘆道:“這牡丹不比那紅牡丹艷麗,不比那粉牡丹富貴,但卻別有一番韻味,你瞧,那鵝綠色的牡丹花瓣,到是有一種不妖不媚的清純了!”

    沈墨見雙喜對這這綠牡丹感興趣,臉上帶起了一絲隱藏著小奸詐的笑容,然後引導著雙喜問道:“喜兒,你若是喜歡這牡丹,我便把它送給你好嗎?”

    雙喜詫異的看著沈墨:“送給我?這牡丹又不是你的,你怎麼送給我呀!”雙喜的覺得有些好笑,嘴角微揚。

    沈墨卻是站直了身子,自負一笑:“這牡丹,一會兒就是咱們家的了,喜兒,你便說你喜歡不喜歡,你若是喜歡,我就為你爭來,你若是不喜歡,便……”

    沈墨沒有說下去,他當真害怕雙喜會說出來不喜歡。

    雙喜笑著,聲音清脆悅耳:“這牡丹,怎麼就成了咱們家的?便是要爭,怎麼爭?”

    沈墨連忙答道:“簡單的很,喏,你沒瞧見那擂台嗎?無非比一些琴棋書畫的東西,咱們拿了頭籌,那綠牡丹,可不就是咱們的了?”

    雙喜感覺到沈墨語氣中的自信,也想見見沈墨如今到底成長成什麼樣子了,於是含笑道:“那便把這牡丹搬回家吧。”

    她還真是喜歡的緊,回頭讓翠屏瞧瞧,想必翠屏應該也是喜歡的吧?

    女人,多半對這樣的花花草草的,沒有什麼抵抗力。

    沈墨見雙喜答應要那牡丹了,心中一喜,但是面上卻是不動聲色的點頭:“那喜兒便等著我把牡丹送給你吧!”雖然說沈墨盡量的控制了自家的情緒,不讓自己的喜悅表現在臉上,但是……到底還是年輕了一些,不若沈子言那邊的,能把一切內斂,也不如自己的二哥。能用冷臉掩蓋住一切,這臉上,還是流露出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喜色。

    雙喜疑惑的看著沈墨:“你怎麼這麼開心?”不知道什麼,雙喜有種。被人算計了的預感。

    沈墨連忙搖頭:“沒,沒什麼開心的事情。”

    “那我瞧著你……”雙喜疑惑的道。

    沈墨打斷了雙喜的話:“我是一想到,若是拿了頭籌,便壓了別人一頭,心中有些開心。”

    雙喜還是有些狐疑,因為怎麼瞧著,沈墨都是不那樣爭強好勝的人,不過既然沈墨這麼說了,雙喜也不會攔著沈墨。

    這些學子之間,總是有各種各樣的文會。今個你拿頭籌,明個我出盡風頭,沈墨這樣,並不會太出彩,讓人厭惡。再者,這些文人,便是借著這樣的機會揚名,若是沈墨喜歡,她當然沒有理由去攔著。

    這一次,卻不分是比畫,比書。還是比詩,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到時候畫在紙上,寫在紙上,若是有人彈琴弄蕭,也是可以的。只要展示出來,給大家看。這一次牡丹會,並不是由評委來決定勝負,而是由在場的學子以及各家的女眷,來共同選出來的。

    因為作畫寫文是需要時間的。所以這些人先入了場,沈墨給了雙喜一個放心的眼神,便走了進去。

    一炷香的時間,隨你是做什麼!只要到時候你能打動下面的眾位姑娘還有公子,那青龍盤蕊,便是你的了!

    雙喜看著沈墨的姿態,好像是在作畫,心中有些懊惱,後悔自己沒有對沈墨說,不許畫自己了,自己可不想出風頭,到時候不管是招惹來桃花,還是招惹來白蓮花,都是夠惱人的了!

    一炷香的時間還沒有過,雙喜就感覺到自己的衣角,被誰拉扯了一下,側頭一看,卻是腫著眼睛的福兒。

    “喜姐姐!我便尋你都不到,擔心死我了!”福兒的嗓音有些沙啞,明顯是哭過了的。

    到底是自己主動避開福兒的,雙喜心中有些愧疚,對著福兒道:“好福兒,是姐姐不好,你莫要哭了,哭花了臉,可就不好了!”

    “我才不是為了喜姐姐哭的呢!”福兒認真的說道,她是擔心喜姐姐,可是沈哥哥在這裡,喜姐姐肯定丟不了……她哭是因為……

    雙喜卻是一笑,以為福兒是有些惱了,不承認是為了自己哭了,不然福兒為什麼哭?剛剛南溪先生可是答應了接受福兒的,她理應開心才是!

    就在兩個人說話的功夫,一炷香的時間到了,但是這些人所畫的東西,卻是沒有亮出來給大家看,而是被收在了一起,要等著那展示別的才藝的人,展示完了,才能一起評選呢!

    就在這時候,一個藍衣男子,手執白玉長蕭,走上了台子。

    這男子的看起來家世極好,藍衣上,繡著暗紋,此刻天色漸黑,台子上的周圍,已經掛起了燈籠,那一身藍衣,在黃色的燈光下,仿若有流光暗湧。

    男子面容不算是多俊朗,但也是中人之上,頭上戴著玉冠,斜插著一根簡單的釵子,固定著玉冠,是安慶朝大家公子,很流行的發式。

    他的手修長,骨節分明,這時候右手正握著那白玉蕭,蕭上綴著一個串了玉珠的青色流蘇,青白相稱的顏色,顯得那玉簫,還有握著玉簫的手,更加的引人注意。

    這樣緩步走到了台子上,衣袂被風微微吹動,端的一個翩翩濁世佳公子的形像!

    便是雙喜,也多看了這男子一眼。

    周圍有人小聲的議論著:“這穆家大公子,竟然也來了!”

    穆家大公子是什麼樣的人物?父親是絲綢商人,這青山郡中,也是赫赫有名的,如今年紀約莫二十,曾經娶過一個妻子,可是那妻子……還沒有過門,便短命死了。

    穆家大公子,到是一個重情義的,竟然把那劉家小姐的靈位以及棺木,給娶回了家,且竟然為了那短命的劉家小姐,三年不曾娶妻!

    今日……他來這裡,是為了什麼?難不成,是有了意中人?

    大家都紛紛的猜測著。

    雙喜不知道這男子的具體情況,只是瞧一個熱鬧,台子那邊的沈墨,還對著她擠眉弄眼的,她自然沒有注意到福兒看到了穆大公子的時候,眼中的水霧。

    等著雙喜回頭過來的時候,福兒正在擦眼淚,雙喜疑惑的問道:“你怎麼了?”這剛剛不還是好端端的嗎?怎麼又哭了?還真是像自己前世的表妹,都是愛哭鬼,那眼淚,說來就來。

    福兒的鼻子有些發堵,聲音悶悶的說道:“迷了眼睛了。”

    雙喜自然不信這套說辭,但是瞧著福兒那一臉難過的樣子,知道自己若是深問下去,怕是這眼淚,就要決堤了,於是便沒有問下去。

    就在此時,穆大公子,已經開始吹蕭了。

    曲子幽幽咽咽,聞著傷心,聽著斷腸,其中又帶著綿綿的情意,卻是一首相思曲,還是苦相思。

    雙喜注意到,穆大公子曲罷,深深的看了琴言一眼,然後沒有言語,對著眾人拱手,下了台子,在一側等著。

    就在這時候,緊挨著的女台上,也有人上來了,竟然是琴言!

    杜鵑抱著一把上好的梧桐琴,擺放在了琴架之上,琴言的纖纖素手,撥弄著琴弦,流淌出一首極妙的曲子。

    這柔柔弱弱的溫雅女子,帶著一絲輕愁,撥弄著琴弦,實在是吸引人,讓不少公子,都對她起了憐惜之心!

    福兒嘴裡嘟囔著:“不就是會彈琴嗎?有什麼了不起的!”

    感覺到福兒的不開心,雙喜輕聲安慰著:“這曲子雖然好聽,可卻是沒有靈魂的,聽不出來什麼韻味,還不若不聽!”這到不是說假話,雖然說雙喜不會彈琴,但她卻很有樂感,能很容易的聽出曲中的情,琴言這曲子……雖然下了功夫,卻是沒有用情,在雙喜的眼中,自然是落了下乘。

    福兒一下子笑開了:“喜姐姐!你真的也這麼覺得嗎?我也覺得這曲子難聽死了!”大有惺惺相惜之意。

    雙喜點點頭。

    福兒以前就和人說過,這曲子不好聽,但是大家都說福兒是嫉妒琴言,所以來詆毀,這讓福兒瘦了不少的委屈,雖然她因為一些事情厭惡琴言,但這曲子……她聽著實在是不好聽!比不上穆哥哥一絲半點!

    現如今福兒的看法,得了雙喜的認同,心中自然是歡喜的!簡直就把雙喜引以為至交好友了!

    “小女子獻醜了。”琴言一曲彈罷,站起身來,然後柔柔弱弱的對著大家輕聲說道,但是目光,卻是尋到了雙喜,帶著挑釁的看了雙喜一眼。

    雙喜對於琴言這種行為,只覺得幼稚,吃笑一聲,沒有理會。

    這目光是對著雙喜來的,福兒站在雙喜旁邊,也接受到了琴言這目光,卻以為琴言是挑釁著自己,這不會彈琴,是她的傷疤!琴言當真要這樣貶低她嗎?

    福兒咬唇,有些濃濃的委屈。

    琴言這時候瞧到了福兒,又給了福兒一個輕賤的眼神:“和那卑賤的女人走在一起,不愧是一路貨色!”

    福兒對著雙喜道:“南溪先生已經答應我了!看她還能囂張幾日!”

    雙喜覺得這話,自己沒怎麼聽明白,剛想問下去,福兒卻是嘴一癟,又掉淚了。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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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2-6 18:37:05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五十九章:青龍盤蕊

    福兒都這樣了,雙喜還哪裡能問下去,只好輕聲安慰著福兒,拿著絹帕,給福兒擦著眼淚,雙喜怕提到福兒的傷心事,等著福兒的淚水止住了,也就沒有問下去了。

    接下來的台子上又上來了幾個人,不過都不怎麼出彩,不說也罷。

    “大家都展示了自家的拿手才藝,接下來,便把剛剛的書畫,展示給大家看,每一個人,可以領兩朵小牡丹,支持誰,就把這花投到水前面的竹籃裡面吧。

    雙喜這才瞧見了沈墨的畫作,畫的正是那牡丹,栩栩如生。雙喜長松一口氣,只要別在眾人面前畫她就成了。

    眾多上了擂台的人,男男女女分開站好,站成了一排,前面各自擺放著一個編織精巧的小竹籃子。

    那邊有幾個學子,分發著小牡丹,這種小牡丹,比正常的牡丹,要小上一大半,小小的一朵,不如那大牡丹花團錦簇,到是有些嬌小可愛的意思了。

    雙喜拉著福兒領了這牡丹,然後就排隊把這牡丹,扔在了沈墨的籃子裡面。

    至於福兒……那牡丹卻是扔在了穆大公子的籃子中。

    雙喜略略一看,到是沈墨的籃子,都快給裝滿了。

    其實沈墨今日的畫作雖然出眾,但是比起來穆大公子那曲子,其實有些占了下風的,但是穆大公子素來和這些學子,沒有什麼交際,到是讓沈墨給占了便宜。

    那邊的薛孝誠,充分的發揮了他作為一個紈绔子弟的優勢,拉著自己的那些狐朋狗友,酒肉朋友,給沈墨扔了花。

    這也是沈墨早就算計好的事情,沈墨給薛孝誠投去了一個感激的目光。

    薛孝誠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沒有說話,但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好兄弟!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這牡丹花會,拔了頭籌的。便是這南溪學堂的沈懷瑾,還有余琴言余姑娘!”

    伴隨著一聲宣布頭籌的聲音,眾人喧鬧了起來。

    “哎!懷瑾!你要把那青龍盤蕊,送給誰呀!”薛孝誠帶頭在底下嚷嚷著。

    沈墨在兩盆青龍盤蕊中看了看。毫不猶豫的抱起了那盆花多且枝葉繁茂的,一點也沒有顧念到,剩下一盆會是琴言的,他要送給喜兒的!一定要是最好的!傻子才會拿那盆,不若自己這盆的!

    沈墨在台上,嘿嘿一笑,臉色有些發紅,好像有些害羞一樣的說道:“自然是要送給我的娘子,安雙喜了!”沈墨揚聲說道。

    雙喜這時候隱隱的感覺到不對勁了,那綠牡丹。拿了就下來吧,何必在台上?而且好像大家都知道沈墨是要送人的。

    雙喜拉扯了福兒一下問道:“福兒,這牡丹……”

    福兒看著雙喜那疑惑的樣子,詫異的問道:“喜姐姐不會不知道吧?”

    “知道什麼?”怎麼聽著,這還有什麼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

    “那青龍盤蕊,和這牡丹會啊?”福兒聽見沈墨要把青龍盤蕊送給雙喜,心中有些羨慕了。

    雙喜疑惑的問道:“這牡丹還有什麼說法?”

    福兒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看著雙喜:“喜姐姐,你可真是糊塗,都來參加這牡丹會了,卻是不知道這牡丹會是做什麼的!竟然還不知道這青龍盤蕊!”

    “福兒,你就莫要賣關子了。給我說清楚吧。”雙喜感覺到越來越多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心中那種被算計的感覺,更深重了。

    福兒是一個話嘮子,說話很快,沒一會就把事情的前因後果給講清楚了。

    雙喜聽完。臉色奇怪的僵在那。

    原來啊,這青龍盤蕊,卻是大有來歷的。

    這還要從安慶朝中一個廣為流傳的民間傳說說起,傳說在甚久以前的一個時代,有一年。一個郡守大人,很是喜歡牡丹,便移了許多牡丹在郡中,以供觀賞。

    這些牡丹中,這郡守最是喜歡的,便是一朵白牡丹,從花蕊,再到那那花瓣,都是晶瑩剔透,幾近透明的白色,潔白無瑕,在一眾姹紫嫣紅中,到是難得的好顏色!

    後來這郡守大人,不小心犯了罪,得罪了上天!天神便降罪下來——郡中三年無雨。

    三年無雨……自然是大旱。

    郡中的牡丹,更是死了一大片,隨著干旱的越來越嚴重,只剩下這一朵白牡丹,還堅強的站在那干涸的土地上。

    有人說,郡守大人以前更照顧這牡丹一點,所以這牡丹才能獨自一株,頑強的活到現在。

    眾人卻不知道,這牡丹,早已經成了精,只不過還沒有化形,那神魂,還是要拘在牡丹之中的,離不開這花根!她只要再修行三年,便可以修煉成人身,脫離這草木本源了。

    沒想到,竟然遇見如此天災!

    憑借著一身精氣,比那凡花,多支撐了一年,漸漸的,隨著修為的流失,她也抗不住了,漸漸的,有些枯萎了。

    天神的坐騎,是一頭青龍,這青龍頗為貪玩,一日在幾個仙子的耳中,聽到了人家有聞名天下的牡丹城,於是就下凡,化為人形,去觀賞。

    不料,這牡丹城的牡丹,早就枯死了,最後……他只見到了白牡丹。

    見那白牡丹獨自一枝,抵抗著炎炎烈日,瑩白無暇的花瓣,已經有了枯萎之色,小青龍,心生憐憫,在那守著牡丹,說了數日的話。

    牡丹一個人也孤單久了,便把自己在人家的所見所聞,說了出來。

    青龍竟然喜歡上了這牡丹,想著救活這牡丹,但牡丹已經經過一次移根,若是第二次移根,怕就活不成了,小青龍救不了牡丹,心中甚是著急。

    最後竟然反回天神殿,引來了天神殿神壇水!給這牡丹城,降下了一場雨!

    萬木復蘇,牡丹自然也活了過來,因為這場劫難,牡丹卻是提前化為人形了,便就在牡丹化形的那一日,青龍傷痕累累的來到了牡丹城。

    天神震怒,已經派人追殺與他,他只想來瞧瞧,那藏在自己心中的白牡丹,他甚至還沒有對她說一聲,他喜歡她。

    牡丹知道了這件事情,竟然把自己染成了最容易藏身在花木之中的綠色!把奄奄一息的青龍,藏在了自己的花心之處,為了躲避追查,自毀千年修為,成了一朵凡花!

    青龍感念牡丹情深,漸漸的,融入了那牡丹的花心之中。

    這便是這青龍盤蕊的由來。

    擁有著這樣愛情故事的牡丹,自然也是有著別樣的意義的,安慶朝男女定情,許下盟誓的時候,便會送出這青龍盤蕊。

    青龍盤蕊極其難以栽培,所以又顯得彌足珍貴。

    “喜姐姐!沈哥哥要把青龍盤蕊送給你,是告訴你,這一生,他都會同青龍守護牡丹一樣,守護你,你若是接下了這牡丹,便是說明……你會同那白牡丹一樣,把沈哥哥放在心上!”末了,喜兒道。

    雙喜眉角跳了跳,當真是一個感人的故事,可是沈墨這樣一個話嘮子,卻沒有把這個故事講給自己聽,剛剛又騙了自己,讓自己應下他為了自己奪青龍盤蕊的事情!

    原來竟然是算計了自己。

    雙喜不是很生氣,只是覺得有些哭笑不得。

    “喜姐姐,沈哥哥喊你呢!你快點上去呀!”福兒推著雙喜,到了擂台下面。

    眾人自然是自發的給雙喜讓開了一條路,雙喜站在擂台下,看著沈墨那璀璨如星子的眸,不忍心就這樣走了,她不想和沈墨許下什麼誓言,也不想把事情鬧的這樣大。

    但是她實在是不忍心,當眾把不給沈墨的面子,若是自己不上去,沈墨今日,獨自一個人站在上面,定是會難堪的吧。

    雙喜只好抬步,往上走去。

    “喜兒,這青龍盤蕊送給你!”沈墨把抱在懷中的綠牡丹,往雙喜的方向遞去,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喜兒這次,不能拒絕自己了吧?

    雙喜看著沈墨,一副偷吃魚了的貓一樣的神情,有些惱意,但是還是伸手接過了那牡丹,算了,就在眾人面前,給他一次面子,等著回去了,再告訴他,自己收下了,並不代表什麼。

    琴言看著台子上的雙喜,分外的不順眼,牙關緊咬,雙眸中滿是怒火!

    她就知道,懷瑾求這牡丹,就是為了這個山野賤婦!憑什麼?憑什麼她這樣一個放浪的女人,能得到懷瑾的傾心相待?為什麼不是她琴言!

    這一切,都應該是她的啊!

    沈墨嘿嘿一笑,然後又把牡丹從雙喜的懷中抱了過來,笑著說道:“太重了,我給你抱回家!”

    “真羨慕這個喜娘子,幾個夫君,個個都那麼出眾,便是最近這風頭正盛的少年才子,沈懷瑾,都是對她這麼好!”

    “是啊,做女人,便要和喜娘子這樣!”

    “有什麼好羨慕的,不過就是一個浪蕩女人罷了!”

    一些姑娘們,議論紛紛,有是羨慕的,有是羨慕過度……成了嫉妒的。

    雙喜不想站在上面,給下面的人議論,於是就扯著沈墨,下了擂台,接下來,就是那琴言送牡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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