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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嗜酒態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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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瓊姑娘] 夫田喜事《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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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2-7 15:58:29 |只看該作者
第四百一十章:京都的消息

    饒是雙喜沒有說要把喬睿的爹帶出來的事情,喬家娘子也已經很感激雙喜了。

    “姑娘……不知道你怎麼稱呼?”喬家娘子問道。

    雙喜含笑著說道:“我已經成親了,你叫我喜娘子便好了。”

    喬家娘子點點頭,表示自己記下了。

    雙喜又拿了一些衣物,算是安頓好了這母子兩個人。

    剛想歇息一下,沒想到,府上竟然來人了。

    “莫大哥,你怎麼來了?”雙喜的語氣中,帶著欣喜。

    莫蕭安靜的站在府門處,見雙喜打開了門,溫靜一笑,如那六月的暖風,身上的藥香,還是那麼好聞,讓雙喜有一點貪戀。

    “喜兒,你這府邸,讓我一番好找啊。”莫蕭帶著一絲打趣的說道。

    “莫大哥,你快點進來,站在門口,做什麼!”這還是莫蕭,第一次上門。

    當初雙喜喬遷的時候,是打算宴請莫蕭了,讓人送了信過去,但是莫蕭只留下了地址,人卻因為有一個重要的病人,沒有來成。

    莫蕭到也不拘泥,來到了雙喜的院子中。

    這時候男人們,都不在家,蘇玉去處理自己的事情了,沈家幾個男人,包括泉子,則是一起去接沈墨了,這個時間,沈墨應該快要考完了。

    雙喜本來也想去的,可是府上還有別人,總是要留一個照應著的。

    因為喬家娘子是女子,除了她,留下誰也不合適。

    莫蕭見家中只有雙喜一個,守禮的在院子中坐下了。

    “莫大哥,你今日怎麼得空過來了?”雙喜淺笑著問道。

    看著這個淺笑倩兮的的女子,莫蕭心頭一緊,然後把自己心中的不該有的情緒,壓制下去。

    莫蕭含笑說道:“今日來,卻是有事情的。”

    還沒等雙喜問起。莫蕭便道:“師弟來信了。”

    師弟?這猛地一下子,雙喜還沒有反應過來,但是接下來,她一下子就蹦了起來:“冰仙來信了?”語氣中是毫不掩飾的激動。

    這莫蕭的師弟。可不就是冰仙?

    莫蕭點點頭,從自己的懷中,拿出了一封信,遞給了雙喜。

    雙喜顫抖著伸出手,接住了那封信,許是太激動的原因,雙喜竟然沒有拿住那封信,讓那封信,往下掉落了去。

    莫蕭連忙伸手去接,不料。雙喜這時候也伸手了。

    最後便成了莫蕭將雙喜的手給握住了——兩個人都是微微一怔,莫蕭連忙反應過來了,輕咳一聲,然後收回了自己的手,說道:“小心些。”

    雙喜道:“知道了。”不知道怎麼的。臉色有些微紅。

    不過正在激動中的雙喜,沒有顧及這些,而是看著那信。

    信封上面用秀氣的字寫著……吾妻親啟。

    雙喜看到了這四個字,眼中含了淚,這麼久了,她也曾找莫蕭詢問過,莫蕭也只知道。沈冰仙的還好,說不清具體的事情。

    雙喜的心中,當然是擔心的,當時只說了三年,這都過去了兩年了,也不知道沈冰仙的病。怎麼樣了……

    她打開裡面的信紙,仔細的看了起來。

    沈冰仙不是沈墨那樣話多的人,他從來都是安安靜靜的,可是這封信,卻是密密麻麻的寫了好多的字。把這兩年來的事情,大大小小的說了好多。

    雙喜知道,沈冰仙這是怕自己和沈家人擔心,才寫的這麼細致的。

    其中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他的病到了京都,惡化了起來,到了最近,才真正慢慢的好的了。

    雖然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沈冰仙只是用了幾個字,但是雙喜卻明白了其中的險惡,不然沈冰仙怎麼會這麼久,都不曾來信?

    定是病的嚴重了……

    其實沈冰仙寒症最嚴重的一年多時間裡,也偶爾是有好著的時候,想寫信回來,但他又不知道怎麼說起自己的近況,他怕家中人擔心。

    索性,就咬牙等到了他的身子,真的好的差不多了,才給家中來了信。

    至於雙喜這裡,到是沒有給京都去過信,只是偶爾通過莫蕭的信鴿,帶去只言片語。

    且不說這關山路遠的,去信很是不容易,就是說雙喜失蹤的那段日子,大家誰會把這件事,告訴沈冰仙?於是那段時間,是真正的斷了聯系的。

    所以兩方的人,基本上,沒有什麼聯系,直到今日——

    雙喜含淚看完了信,沈冰仙還在這信的末了,表示了對雙喜和自己哥哥們的思念。

    雙喜喃喃自語道:“我何嘗不想你。”

    對於這個冰雕玉砌的男子,雙喜是從心底的最深處來思念的。

    往日的種種回憶,這時候,都浮現在雙喜的腦海中。

    見了雙喜的淚,莫蕭有些不自在的地上了綿帕,道:“師父說,冰仙的病,這次算是徹底的好了,再留他一年半載的,學習一下醫術,便讓他歸來了,你莫要擔憂。”

    雙喜感激的對莫蕭笑道:“莫大哥,謝謝你,若是沒有你,冰仙怕是……怕是早就……”

    如果不是莫蕭當年無私的幫助了沈冰仙,他們家,怕是不會有今日了——若是沈冰仙真的去了,那就是真的給自己這個家,造成了永遠無法撫平的傷痛了。

    莫蕭含笑道:“冰仙現在已經是我的師弟了,你現在再說這些,未免有些見外了。”

    之後莫蕭又帶著一絲身上的說道:“這一次來,還有一件事情。”

    雙喜好奇的問道:“還有什麼事情?”難不成是莫蕭大哥要娶親了?是啊,莫大哥的年紀也不小了,說起來,真是快到娶親的時候了。

    想到這裡,雙喜的心情還算平淡,但是卻有一種悵然所失的感覺。

    莫蕭語氣中帶著了一絲的傷感:“我要離開青山郡了。”

    “莫大哥,你這是要去哪裡?”雙喜的語氣中,帶著濃濃的訝然。

    莫蕭語氣淡然,只不過仔細聽,還是能感覺到其中的失落,只聽他接著說道:“我本不是青山郡人,出來不過是為了游醫,總是得回去的。”

    “你什麼時候走?”雙喜連忙問道。

    莫蕭道:“越快越好,我還有幾個病人,一一的去探訪了,不出半個月,就要離開了。”

    雙喜皺著眉毛道:“怎麼這麼急。”

    莫蕭語氣頗為沉重的說道:“最近京都政局動蕩,家師……在太醫院謀職,我總是要回去照應一下的。”

    “政局不穩?”雙喜緊蹙了眉毛,忍不住的想了戚寒……他也是在京都,不過出什麼事情吧。

    接著她又搖搖頭,她想他做什麼!

    誰知道,這時候莫蕭卻鄭重的說道:“喜兒,聽說沈墨在考試,他若是入了京,切記,不要隨便亂站隊,不然……恐有大禍!”

    莫蕭見雙喜的眼中含著探究,索性就說了一個清楚:“皇上已過四十,太子年紀也二十有八了……”他沒有說下去,雙喜卻明白了,一個正值壯年的皇上,碰上一個正直青年的太子,這其中的事情,可就多了去了。

    在隋唐年間,也不乏殺父求位的例子。

    莫蕭見雙喜點頭,也不詳細說,而是繼續說道:“再說那三公主,把持朝政已經多年,三公主驕奢淫逸,又驕傲自大,不允許朝堂上有一點與她相駁的意見……”

    他頓了一頓,接著嘆息的說道:“瞧那戚老將軍就知道了,那也是名門之後,又有赫赫戰功,還不是……被那三公主給打壓的如那喪家之犬一般?”

    戚老將軍……聽到這個稱呼,雙喜心中一驚,仿若有一塊巨大的石頭,投入了心湖,激起千層浪。

    戚老將軍,整個安慶朝,能排的上名號的將軍,又姓戚的,怕是只有那一家吧?

    雖然說她的心中不止一次的告誡自己,不要在去念著那連走,都不肯和自己說清楚的戚寒,但是人非草木,孰能無情?誰又能做到生了情,又忘了情?

    雙喜聽到了戚家的事情,心中自然是免不了那不由自主的關心的。

    她連忙問道:“戚將軍如何了?”

    莫蕭沒有想到雙喜這麼關心軍國大事,但是既然雙喜願意聽,他自然是願意說給她的,於是道:“戚老將軍被剝去了官職,戚家的幾個兒子,都被軟禁了起來。”

    說著莫蕭語氣中帶著不屑的說道:“聽說那三公主,還有意納戚家小公子為夫侍。”

    雙喜的心中一痛……那說的便是戚寒吧?那麼驕傲的他,即便是愛著自己的時候,也不願意做自己的夫君之一,現在心中如何能甘願去屈服在這年約中年的三公主?

    雙喜只覺得自己的心很痛,很痛……

    這是她回到青山郡之後第一次,得知戚寒的消息,沒想到,竟然得來了這麼一個消息。

    雖然說她早就知道,戚寒這次回家,怕是要成親了,可是萬萬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一種方式。

    莫蕭嘆息了一聲補充道:“那戚小公子,到是個有骨氣的,讓那三公主,沒有任何的辦法。”

    雙喜的心神一松……放心下來。

    即便是戚寒不辭而別,即便是戚寒到最後,也沒能給她一個答案,但是她還是不恨戚寒的,還是希望戚寒能過的好!當然不希望戚寒真的去給那勞什子三公主當夫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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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一章:大雨

    雖然說最後得知戚寒沒有讓那三公主得逞,但是雙喜還是很擔心。

    “喜兒,你怎麼了?”看著雙喜那憂心忡忡的神色,莫蕭以為她是再擔心自己,心中一暖,升起了一種甜絲絲的感覺。

    其實他早就該離開青山郡了,當初之所以沒有離開,是因為雙喜還沒有回來,他實在是放心不下。

    當初眾人千方百計尋找雙喜的時候,莫蕭也沒有閑著,而是借著出診的名義,尋找著雙喜。

    現在雙喜回來了,他才能放心的離開青山郡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個小女人,就一點一點的牽動著的他的心。

    莫蕭搖搖頭,不讓自己再繼續想下去了,這是沈冰仙的妻子,他……不能有一絲半點的……

    雙喜搖搖頭,不讓自己去想戚寒,然後對著莫蕭說道:“莫大哥,你要多保重。”

    許是老天爺不想讓莫蕭離開了吧,從莫蕭說他要走了的那天開始,就開始下起了雨。

    雙喜站在自家的回廊下,聽著那嘩啦啦的雨聲,看著地上那因為暴雨而起的水泡,嘆息了一聲……對著身旁的沈子言說道:“子言,這都是第三日了,這雨若是再不停,地裡面的莊稼,怕是……”

    沈子言皺著眉毛,他們家到是沒怎麼種地,可是那養殖場中的家畜和野味們,也經不起這樣的折騰啊,若是這雨還要下,怕是這些家畜們,也是要做病的。

    雙喜看了看那陰雲密布的天,對著沈子言說道:“子言,等著雨小一些了,咱們出去買些糧食吧,我總覺得,這雨……會下起來沒完。”

    若是真的發了大水。到時候必定會餓死一批人,她們家,這麼多人,到時候吃飯都會是問題。

    在真正的大災之年。便是你有金銀萬貫,都是不敵饅頭一個的。

    雙喜雖然沒有經歷過這些,但是在現代,好歹也沒少看電視劇,自然就有這樣的憂心了。

    即便是在現代那個比現在要發展許多的國家,真正遇見了災難,救援也是困難的,何況是在這交通和消息都不發達的古代?

    沈子言是一個聰明人,雙喜這麼一說,他就明白是怎麼回事情了。於是點點頭:“也好,估計晚上的時候,雨會小一些,到時候咱們就出去買一些糧食。”

    雙喜補充道:“不能買面,面太容易受潮了。”

    沈子言點點頭。

    蘇玉這幾日。總是頂著雨忙進忙出的,經常不見人影。

    這會兒,正好穿著鬥笠回來了,恰巧聽見站在回廊下面的雙喜和沈子言的話,皺著眉毛道:“我派人打聽了下,旁邊的幾個郡縣,那水發的好像比咱們這裡還嚴重。”

    雙喜的心中一沉。果然……

    蘇玉一改往日那慵懶,而是鄭重其事的說道:“這幾日我已經把喜迎樓的人,都遷去京都了,喜迎樓已經空出來了,若是要買糧食,咱們就把糧食放到喜迎樓的二樓吧。”

    蘇玉走進了回廊。把蓑衣脫下,然後對著兩人說道:“我已經派人去沒有災情的郡縣中,買好了糧食了,只等雨一停,就往回運了。”

    雙喜聽蘇玉這麼一說。心中對蘇玉的佩服,多上了幾分。

    感概著說道:“真是無奸不商啊……”

    這才剛剛下起暴雨,估計好多人還沒有反應過來怎麼回事情呢,蘇玉這就已經開始,去采購糧食了。

    不過對於蘇玉這種發災難財的行為,雙喜到是感覺沒有什麼,畢竟蘇玉不是在青山郡中大肆收購糧食,也沒有哄抬糧價。

    去沒有受災的地方,運來糧食,說的高尚點,這還是救黎民與水火之中。

    蘇玉笑了笑道:“我只是想給娘子多賺些錢花罷了。”

    “誰要你的錢!”雙喜嗔怒。

    沈子言皺著眉毛說道:“若是雨再不停,便把家畜們都殺了吧,做成鹹肉,也好保存些。”

    晚飯的時候,雨小了一些,眾人剛想去出去采買要用的東西,便有衙役上門了。

    打頭衙役身上穿著鬥笠,臉上帶著一臉喜色:“可是沈墨的家中?”

    “正是……不知道你找舍弟有什麼事情?”沈子言溫聲問道。

    “恭喜,沈墨公子得了縣試第一!”那衙役揚聲說道。

    沈墨這時候正好在從屋子中出來,聽到了這句話,旁邊的泉子,伸手拍打了一下沈墨的胸膛:“小子,有本事啊。”

    沈墨揚起了一個大大的笑容,然後目光灼灼的看著雙喜。

    雙喜忽然想起當初自己對沈墨的承諾,臉上一下子升起了兩朵紅霞,有些尷尬,不過她還是為沈墨欣喜。

    這古代的科舉,可比現代高考難多了,簡直就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每年都會有數不盡的人落榜。

    沈子言從自己的錢袋中,拿出約莫二兩的銀子,遞給了那衙役道:“勞煩你們在雨中,還要跑一回,這錢便拿去買酒暖身子吧。”

    衙役接過了這銀子,臉上的笑容更大了,然後道:“三日後,便是郡試,到時候請莫要誤了時辰。”

    雙喜聽到這個,一下子詫異了:“這次怎麼這麼急?”

    縣試一年後,不才是郡試的嗎?怎麼這次到是三日後了?

    沈墨這時候含笑說道:“喜兒,你還不知道吧?正值朝廷用人之季,往日裡的那些規矩,都不算數了,這郡試之後,不出一個月,便是要殿試了。”

    看著沈墨那一張帶著大大笑容的俊臉,雙喜的臉色青紅交加,湧起一種無力感,感情自己這是被沈墨給騙了!

    怪不得,當初沈墨會這麼痛快的和自己定下這個約定!

    見雙喜有些惱了,沈墨卻是心情極好的朗聲道:“喜兒,你可要說話算話啊。”

    雙喜默然了……看了看沈墨……不知道要說什麼好。

    她本想是借著科舉的事情,把她和沈墨的事情拖上一兩年的,可是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成了這樣。

    沈子言這時候已經送走了衙役,他到是聽沈墨提起過,他和雙喜之間的約定,也能猜測到雙喜到底憂心什麼,於是笑著說道:“喜兒,三弟也是一顆赤誠之心……你便順應了心意吧。”

    見自己的大哥為自己說話,沈墨的心情極好,連忙瞪了泉子一眼。

    泉子這才別別扭扭的說道:“喜兒……我瞧著沈墨也是一個好的,你莫要讓他等下去了。”他雖然不知道沈墨和雙喜之間的約定到底是什麼,可是通過這只言片語,他已經能猜出來一些了。

    算了,這沈墨早晚都會和喜兒在一起,還不若自己現在賣他一個好。

    泉子的小算盤,打的啪啪直響。

    沈墨拔了縣市頭籌,是一件大好事,當下眾人便出去采買了,決定晚上的時候,吃些好的,給沈墨慶祝。

    雙喜和沈墨,以及泉子負責去買一些菜,剩下的幾個人,則是要去買糧食的——畢竟蘇玉買的那些糧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運過來,這雨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停,現在家中必須是要存些糧食了。

    好在還有一些菜農,頂著雨在賣青菜,青菜被雨一澆,嫩綠嫩綠的,煞是好看,不過雙喜知道,若是這雨還不停,怕是這青菜都會爛掉了。

    買了一籃子的青菜,外加兩大條豬肉,外加一只羊腿,雙喜又和沈墨、泉子一起摸進了喜迎樓,從留守的一個下人那裡,要來了好些麻將。

    這樣的天氣,最適合吃火鍋了。

    也可以給大家去去潮氣。

    雙喜回到府上的時候,沈子言等人還沒有回來,雙喜便拉著沈墨和泉子一起做起了飯。

    讓沈墨去把家中的小爐子安在堂屋之中,又讓泉子起把羊肉和豬肉,分別切成小薄片——這樣的活計,對於泉子來說,太簡單了。

    好歹泉子也是習武之人,若是連肉片都切不了的話,那豈不是白學了?

    雙喜把青菜上的泥水洗掉,放在竹籃子上瀝水。

    然後便是開始調火鍋料了,幾顆大蒜、幾片生姜、加上帶點辣子,又放了點八角桂皮,撒上鹽,簡易的火鍋湯,便做成了。

    古代的調料很是單一,不如現代,有這種這樣的化學香料,但也正是如此,會讓這湯料,更加的原汁原味,也不會讓這湯料,把肉的香味蓋下去。

    反倒比現代的那火鍋,好吃不少。

    沈子言他們回來的時候,鍋裡面的湯料剛好半開,散發著帶著撲鼻香氣的熱氣。

    蘇玉這個人,口刁的很,一般的東西都難以下咽,雙喜做的飯,雖然不算上頂好吃,但是卻是讓蘇玉百吃不厭。

    一家人圍攏在那鍋的旁邊,便開始吃飯了。

    吃火鍋的時候,要先下肉,不然這水豬青菜,是不會好吃的,等著肉煮出了油花,再下青菜,才會唇口留香。

    看著那薄薄的肉片,雙喜覺得食欲大開。

    舀上一些芝麻醬,然後拌上點韭菜花,再加上點油炒豆豉……雙喜只覺得,自己要把舌頭都吞下去了。

    “喜兒,以後你常做給我吃好不好?”沈墨一邊吃著,還不忘了和雙喜提著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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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二章:洪水

    天氣微涼,可是火鍋卻是微辣還帶著熱氣的,吃的雙喜全身暖洋洋,吃飽了之後,就倦倦的睡了。

    眨眼就是一周,沈墨已經參加完了郡考,可是那雨,卻沒有停的趨勢,反而有種越下越大的感覺。

    雙喜憂心忡忡的,想著若是真的發了大水,可怎麼辦。

    最近這幾日,那些反應慢半拍的人,也開始覺察到這異常的天氣情況了,紛紛開始囤積糧食。

    可是還沒等買多少,糧商就開始提價了。

    更甚者,有一些小的糧鋪子,壓根就關門不對外售賣了,打算把糧食都存下來給自己吃。

    如此,恐慌便開始了。

    不管在古代還是在現代,這跟風總是難免的,有人開始著急,就有一大部分的人跟著著急,之後就變成了一種難以控制的局面。

    滿街是那頂著雨奔走的人,想多弄點糧食。

    青山郡現在卻是沒有多少存糧的,這糧食早在半個月前,應著朝廷的命令,調去了周圍的幾個郡縣。

    有本事的大戶人家,都是存夠了糧食,那些小戶人家,這回卻是慘了,真的開始有人餓肚子。

    這人一餓,就開始想辦法去搶糧食……

    沈子言叮嚀著,讓雙喜不要出府,好在這旁邊就是曹府,曹根子調了幾個兵士,守在這兩府的面前,再加上這兩府的門戶也不大,看起來也不像是什麼有錢人家,所以暫時還算安全。

    雙喜真正的開始著急了,那雨水此刻已經開始往屋子中蔓延了,在這樣下去,怕是屋子中連干爽的地方也沒有。

    “子言,咱們不若……離開青山郡吧。”雙喜鄭重的說道。

    沈子言道:“也好,正好沈墨要進京去殿試,咱們可以暫時進京。等著水退了再回來。”

    這個決定,得到了一家人的贊同。

    “事不宜遲,咱們趕快去收拾東西。”雙喜看著那越下越大的雨說道,哪怕路被封死了。也要走出去!

    “我先去看看翠屏。”雙喜接著又說道,這要離開了,難免是要和翠屏說一聲的,最好是能把翠屏一起帶走,這裡實在是太危險了。

    古代不比現代,遇上這樣的天災,那真的是會浮屍千裡的。

    沈子言點點頭:“我們去整理一下東西。”

    去曹家,不過幾步路的距離,沈子言也沒有多想,便讓雙喜一個人去了。

    誰知道。雙喜剛剛出了府門,就聽見哢嚓一聲,然後就是嘩嘩的水生,然後就有大水從路上衝過來。

    這時候的雙喜,也顧不得多想了。只得大喊一聲:“發水了!快逃!”

    她想衝回府去叫著那些男人們,卻被那在水前奔跑的人,給擠摔在地上。

    她感覺自己的身上很疼,好像是誰踩了她,她的鬥篷,這時候早就遮不住雨了,眼睛被水糊住。根本看不清南北。

    就在這個時候,她好像被一雙手給扶了起來,然後被人抱著,往前衝著。

    她被踩了許多腳,地上又都是水,嗆了幾口水。神智已經不清了起來。

    無數的房子,被衝塌了,山洪來的凶猛……眾人只顧得逃走,顧不上別的了,家中的物什。也顧不得拿上幾件,這個時候,人能活著回來就好了。

    雙喜他們在的這條路上,人還不是很多,等著拐出去了,就是各種各樣的,奔走逃命的人了。

    不過一個時辰的時間,整個青山郡,大半的位置,都變成了一片汪洋。

    這水勢,還有漸漸擴大的趨勢。

    傍晚的時候,雙喜才幽幽醒轉,卻是在一個高地上,周圍聚集了不少的難民,雨還在嘩啦啦的下,只不過這會兒的雨,已經不是很大了。

    雙喜感覺到,自己的頭上,好像是被一個什麼東西擋著的,伸手輕輕一動,便拿開了,竟然是她那被踩碎了的鬥笠,上面還蓋著一件男子的衣服,應該是刻意用來擋雨的。

    “你醒啦?”一個少年的聲音,在雙喜的耳畔響起,談不上多悅耳,但是絕對是那種讓人聽著舒服的聲音。

    雙喜伸手擦了擦眼睛,然後定睛看去。

    只見雨中,有一個清秀的少年,他身上穿著一件灰色衣服,下面則是利落的褲子,褲腳綁在布鞋裡面。

    只是這時候這衣服,都粘在了身上,透過這衣服,可以隱隱的看見,這不算健碩的少年的胸肌。

    他的頭發被束成了一個利落的發髻,沒有用什麼裝飾,只是用一塊和葛紅色的布巾包裹著。

    這個少年……好眼熟……

    雙喜想了又想,才想起來,這好像是水生……她有點尷尬的問道:“水生?”語氣中帶著濃濃的不確定。

    水生沒有想到,和自己沒有見過幾面的雙喜,還記得自己,於是露出了一個真誠的笑容道:“喜兒,你有沒有感覺到哪裡不舒服?”

    雖然水生沒有回答雙喜,但是這讓熟稔的語氣,讓雙喜知道,這一定是水生。

    雙喜來不及和水生敘舊,左右環顧了一下,發現遠處已經是汪洋一片,自己在的地方,是一個空地,上面密密麻麻的,做了好多人。

    不時的傳來人的哭泣中。

    這麼大的水,一定會有人被衝在裡面……回不來的。

    雙喜心中擔心著那些男人們,她應該是被水生帶出來了,可是他們呢?正好在院子中,豈不是被圍困在院子中了?不成!她要去找他們!

    想著,雙喜就掙扎著起來。

    水生連忙伸手摁住了雙喜問道:“你要做什麼?剛剛你被人踏了幾腳,應該有傷到骨頭,還是不要亂動的好。”

    雙喜感覺到自己全身上下都疼,知道自自己即便是沒有骨折,怕是也受了嚴重的扭傷,但她還是想去找他們!不和他們在一起,她這心,永遠是落不下的。

    雙喜堅持說道:“我要去找子言他們。”

    水生聽到沈子言的名字,微微一皺眉,但還是說道:“現在還這麼亂,你一個姑娘家,又受了傷,去哪裡尋人?到時候再把你搭上!”

    雙喜環顧四周,發現滿是席地坐在泥水中的人,心中一疼,他們……此刻會在哪?

    水生蹲在地上,輕聲問道:“你是擔心你的夫君們了吧?”

    水生伸手給雙喜拂了拂凌亂的發絲,然後說道:“當下,你要做的就是照顧好你自己,他們才能放心。”

    雙喜躲了躲,躲開了水生的手。

    水生斂眉,眉宇間有些難過,小時候……便是這樣的……現在她便聰明了,反而是更加難以接近了。

    他嘆息一聲,從自己的懷中,拿出了一個冷掉饃饃,這饃饃已經被雨水浸濕了,他遞給了雙喜:“你定是餓了吧?莫要嫌棄……”

    雙喜看著那白面饃饃,心中一揪,她當然不是嫌棄,現在這周圍,不知道有多少人挨著餓,能有白面饃饃,她還哪裡會嫌棄?

    但她卻沒有伸手去接,因為她明顯的能感覺到,水生也沒有吃東西。

    她和水生非親非故的,不過是一個村子中的,傻著的時候,他便對自己頗為照顧,後來又在劫匪手中救了自己一回,現如今,她哪裡還能要水生的這救命的饃饃?

    “我不餓,水生哥,你留著自己吃吧。”雙喜拒絕道。

    水生知道雙喜想的是什麼,於是就把這個饃饃掰開了,一半遞給了雙喜道:“你若是不吃,我就送給別人了。”說著看了看周圍。

    順著水生的目光看去,只見周圍的人,這時候都是虎視眈眈的看著水生手中的白面饃饃。

    雙喜這才接過來,對著水生說道:“謝謝你,來日,定當重謝。”

    等著尋到沈子言,拿些銀錢感謝水生吧……好在她早就把家中的貴重東西,都換成了銀票,用油紙包著,放在了沈子言那裡。

    怕的就是有朝一日要逃難。

    水生感覺到到雙喜的客套,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這本來應該是……應該是他……的……

    雖然說兒時那話說出來多半是玩笑,但是自己是真的起了心思要負責的,那時候他還不喜她,可是後來……自從瞧見了她好端端的站在她面前,便的聰明了,會俏生生的叫水生哥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喜歡上她了。

    可是漸漸的……她越長越美,她的日子也越過越好,而他不過還是一個鏢師,一個泥腿子,見她身邊的男人,一個比一個優秀……他承認,他自卑了,覺得他配不上她。

    他到是不在意共妻什麼的,在村子中長大的孩子,這樣的事情,誰沒見過?

    但是他心裡知道,自己和她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兩個人路,是越走越遠……

    好在這喜歡不是很濃,只是那小小的萌芽和悸動,他可以隱藏在心底,不過即使是如此,這點情感,也深深的折磨了他。

    他轉過身子去,不去看雙喜,看了看手中的饅頭,卻沒有吃,而是用一塊布,仔細的包好,放在了衣服裡面。

    雙喜吃著那被雨水浸濕的饅頭,卻不覺得難以下咽,她的心思……已經不在這裡了,滿腦子都是那些男人們,她想知道,他們現在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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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三章:水生

    她的心中是滿滿的擔心,害怕他們,會在這場大水之中,遇到什麼不測,到時候讓她怎麼辦?

    她的生命裡,已經不能沒有他們了!

    若是沒有了他們,她的生命,就缺失了最重要的一部分,不管是哪一個……她都不允許,他們出事情。

    難民們,不止聚集在這裡,別的地方還有很多,零零散散的,雙喜知道,即便是自己去尋了,也不一定能尋到,動了一動,發現身子虛弱的很,怕是走不了幾步,又會暈倒了。

    天色晦暗,離得遠了,已經看不清人了,即便是自己身子現在允許,怕是也不好尋找到他們。

    這時候是傍晚,天色還有些微微的光芒,隨著時間的推移,天色迅速的黑了下來,沒有星光,沒有火光,雨聲和人群的噪雜聲,哭泣聲,夾雜在一起。

    雙喜有些冷,她動了動身子,把自己蜷縮在一處,用雙手抱緊了自己的膝蓋。

    水生看著,有些不忍,他一個男子,這時候都覺得有些冷了,別說雙喜一個弱質女流了。

    他本能的想去照顧她,伸手想把她攬在自己的懷裡。

    雙喜卻是動了動,錯開了他的手。

    水生有些尷尬的把手縮了回來,因為雙喜對他的抵觸,有些黯然神傷。

    雙喜也感覺到尷尬的氣氛凝聚了,她對著水生輕聲說道:“水生哥,我們都不是小孩子了。”

    水生怎麼會不知道,雙喜這是再提醒他,莫要和她過於親近了。

    他雖然心疼她,可是對於這個倔強的小女人,卻也是無可奈何的。

    半夜的時候,睡不著的水生,感覺到旁邊的雙喜,似乎有異樣。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發現滾燙滾燙的,他一下子就慌亂了起來。

    雖然是高地,但是地上還是有一層薄薄的水。這水這麼浸著身子,怎麼會不生病?

    事權從急,水生也不顧不得男女之防了,也顧不得雙喜醒來後,會不會責怪她了,伸手把雙喜撈在自己的懷中,擁著雙喜,用自己的身子,給雙喜當著雨水。

    睡夢中的雙喜,感覺到來自水生身上的溫熱。本能的想去靠近,緊緊的蜷縮在水生的懷裡。

    水生此刻的心情,極其復雜,到不是對雙喜起了欲-望,而是真的煩惱。

    他這時候心中湧起了一個奇怪的想法。希望雙喜永遠找不到她的夫君們,這樣就可以和他相依為命了,但是片刻,他自己便搖頭否定了自己這個想法。

    心中暗道:“水生,你不可以這麼自私,喜兒已經是別人的娘子了,你配不上她了。莫要起那不該有的念頭。”

    他抱緊了雙喜——能這樣抱著她……他已經很知足了。

    可是夜晚終究是會過去的,這樣的時間,總是很短暫的。

    天色,還是亮了起來,雙喜睜開眼睛,見自己在水生的懷中。連忙慌亂的起身,經過一晚上的將養,她的身子雖然疼,可是已經不是那麼難熬了。

    水生斂眉,輕聲解釋道:“你昨夜發燒了。我……不是有意想占你便宜。”

    雙喜聽見水生這麼說,看著水生那真誠的面孔,覺得自己這樣的反應,有些過度了,帶著歉意的說道:“水生哥,謝謝你。”

    雙喜的聲音很是清麗,仿若是那山間的百靈鳥,仿若淙淙的流水聲。

    水生聽了這聲音,打心眼裡歡喜,只不過……他卻是不喜歡極了雙喜那“謝謝。”

    他就是想保護她,就像小時候那樣,他不需要她的感謝!

    雙喜此刻環顧四周,發現高地上的人,越來多,天色亮了,雙喜撐著自己因為剛剛發過燒,而顯得有些軟綿綿的身子,站了起來。

    既然天色亮了,而且她的身子也不是那麼疼了,那她一定要去尋人!

    “水生哥,謝謝你救了我,照顧我一夜,我現在要去……”雙喜說道這裡,不知道怎麼的,害怕把下面的話,講給水生聽。

    她頓了一下咬唇說道:“我要去尋他們了。”

    水生清亮的眸子,看著雙喜,仿若是琉璃一樣的眸子中,沒有多余的情緒,只有濃濃的擔心:“喜兒,我陪你去吧。”他如何能放心她一個弱質女子,在這難民中行走?

    雙喜搖頭:“不知道梅子她們如何了,還有你爹你娘,你現在應該回青石村瞧瞧。”

    水生道:“我爹娘帶著梅子去走親戚了,不在青山郡。”

    這回雙喜不知道怎麼拒絕了,可是讓水生跟著她,她的心裡又著實覺得欠了好大一個人情,會內疚。

    再者,水生那情感,雖然刻意隱藏著,可是他還是表現的太明顯了,對自己那分外的關心……讓她覺得,水生對她,應該是不止那兒時的情誼了。

    雙喜有些無奈,她和水生總共也沒有見過幾回,現在卻感覺水生對她有那種意思,她自然而然的會把水生的情感,歸結到原版雙喜身上去。

    心中想著,自己畢竟對原版雙喜的記憶,沒有完全了解,畢竟傻子是不怎麼記事情的,沒准她還有很多關於原版雙喜和水生的記憶,沒有想起來。

    畢竟她已經不是原來那個雙喜了,享受著水生對原版雙喜的那種好,會讓她從心中覺得內疚。

    她也不希望,自己被當成原來的雙喜,水生若是真喜歡自己,也定是喜歡原版雙喜,而不是自己這個,來自現代的靈魂。

    雙喜卻不知道,有的喜歡,是不需要日景生情的,只需要那驚鴻一瞥,便注定了許多人一生的沉淪。

    她更不知道,當初她在河岸邊,救下了馬家婆子的時候,那種果決,利落,給水生留下了怎樣的印像,從那開始,就有一顆種子,被埋在了水生的心中,然後漸漸的生根,發芽,越長越大……

    後來水生也不是全然沒有見過雙喜的,不過見到了,他也只敢躲在她不知道的地方,默默的跟著她,走上一段路。

    水生沒有想到,這麼短的時間裡,雙喜的腦海中,會轉過這麼多的念頭,他只是感覺到雙喜不願意和他接觸,於是只好說道:“那你便去尋人吧。”

    雙喜抬頭看著水生,沒有想到水生會這麼果斷的讓自己走了。

    她心中慌亂的說道:“水生哥,那咱們就在此別過吧。”

    雙喜說完,就連忙走進了一側的人群之中,不知道怎麼的,她特別害怕被水生那種清亮的目光注視著,她會感覺到自己對水生有著濃濃的愧疚。

    這卻是一種本能的反應,她占了原版雙喜的身子,欺騙著那關心原版雙喜的人,心中自然是會愧疚的。

    以前不知道還會有人關心著從前的雙喜,所以她並不覺得內疚,但是現在,她見了水生,卻感覺那種愧疚從心底漸漸的生長了起來。

    雖然在外人面前,她一直都是雙喜,可是這內裡的靈魂,卻換了,原來的那個雙喜,永遠都回不來了。

    她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雙喜了,現在還要享受著他對原版雙喜的關心……這讓她從心裡不能接受。

    水生看著雙喜的背影,抿著唇,悄聲跟了上去。

    雙喜不知道怎麼打聽,只能一路走過去一路看著,好在這會兒的雨,已經小了下來,細蒙蒙的雨,落在頭上,讓人覺得潮潮的,很是不好受。

    衣服被這雨淋著,當然不會干,黏在身上,有些不好受。

    災難,讓一些人隱藏在陰暗之中的欲望,開始膨脹,然後浮出水面。

    雙喜生的美貌,身材又曼妙,便讓一些心術不正的人,起了歪心。

    有幾個往日裡就是混子的人,到是對這樣的災難,沒感覺到怎麼悲傷,甚至有些幸災樂禍,這樣的災難,讓那些瞧不起他們的人,都和他們變成一個樣子的了。

    吃不飽飯,沒有家當……看著往日高高在上的那些人,此刻都是落湯雞一樣的,他們的心裡,當然開心!

    左右有沒有災難,他們都是混日子活著……現在還有這麼多人陪著他們,他們自然是不會覺得難過的。

    最開始起了賊心的人,便是幾個混子。

    他們彼此看了一眼,然後心照不宣的跟在了雙喜的身後,其中一個,一下子轉了過去,攔住了雙喜的路:“好漂亮的小娘子,你這是在做什麼?餓了嗎?你和哥哥走,哥哥給你吃的。”

    對於這樣的人,雙喜一點也不想理會,打算轉頭離開。

    卻沒有想到,這一回頭,竟然是三個混子,正在咧嘴笑著。

    “小娘子,莫要著急走啊,剛剛那位哥哥不是說了麼,你若是餓了,就和我們一起走吧,瞧著你這孤身一人,哥哥我看著都心疼了!”有一個人笑著說道,一雙眼睛上上下下的掃量著雙喜。

    雙喜知道,這回自己是碰上麻煩了,求助的看著周圍的人,心中想著,這麼多人,他們總是不會胡來吧?

    可是這時候,大部分人都是自顧不暇,哪裡會有時間多管閑事啊,現在又發著大水,若是多管閑事被這幾個潑皮,找到機會砸昏了,仍在水裡,也不會有人知道他們是怎麼死的!

    見周圍的人,都裝作沒有看見,雙喜的心中一涼,體會到了人情冷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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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四章:遇故人

    雙喜冷著臉說道:“你們讓開!”這時候不能輸了氣勢,若是表現的唯唯諾諾,更是容易被欺負了去!

    “呦,到是個潑辣的性子,不過我最喜歡這樣的姑娘了!”說著一個潑皮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一臉淫笑的伸手去抓雙喜。

    就在這時,那潑皮忽然大叫一聲:“哎呀!”

    然後接著就罵道:“是誰敢壞老子的好事!”

    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冷著一張臉,站在了雙喜的旁邊,側過半個身子護著雙喜。

    這幾個潑皮見只有一個人,當然不會服氣,剛剛被打了胳膊那個,心中更是滿是怒火,煽動著大家和水生拼了!

    “大家伙把這個不開眼的給我抓住!我非要好好的揍他一頓不可!”剛剛被打的那個潑皮大叫著說道。

    雙喜擔心的看著水生,關心則亂,這時候她已經忘記了水生是鏢師,身上是有著功夫的,對付這幾個潑皮無賴,簡單的很。

    水生沒有言語,而是冷著臉,身形快速移動,抬腳揮臂中,便把幾個潑皮打到在地。

    “滾!”水生冷聲說道。

    那幾個潑皮此刻再也不敢招惹水生了,當下就手腳並用的從地上爬起來,然後一溜煙的跑了。

    水生回過頭來看著雙喜道:“你沒事吧?”

    雙喜搖搖頭,她不知道要怎麼表示感謝了,這單單一句謝謝,一句不足以表達那種感激之情了。

    水生目光清澈的看著雙喜道:“喜兒,還是我同你一起去找人吧。”語氣是毋庸置疑的,讓雙喜沒有辦法決絕。

    雙喜輕輕的點頭,想來也是,若是她一個人去尋人,怕是還沒有尋到子言他們,就先把自己給丟了。

    心中想著,等著尋到了沈子言。定要好好報答水生,卻不知道水生根本就不想要那些身外之物。

    整個青山郡,被大水分割成了幾個部分,雙喜她們呆的這個高地。也只是一部分人而已。

    雙喜尋了好久,也沒有尋到任何一個男人,這讓她的心,更加的焦慮。

    水生安慰的說道:“你莫要著急,子言他們都是在山裡面長大的,村裡面的男孩子,哪個不會水?應該只是被衝散了而已。”

    雙喜點點頭,心中略安。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中午的時候,開始有人發高燒了。

    不只是一個兩個人。好像也不是普通的風寒,而是一種類似流感的傳染病。

    雙喜的呆的這,四面八方都是水,這空地上,根本找不到藥材。不少人開始焦急。

    許是因為雙喜昨日剛剛發過燒,再加上雙喜的體質,現在也比以前好了許多,這次雙喜到是沒有病。

    轉眼就是第二天,有大批的人病倒……

    天就在這時候放晴了,太陽一曬,空氣潮濕悶熱。讓那些已經病了的人,更是覺得雪上加霜了。

    雙喜看著那一望無際的水,心中久久不能平靜,隨著時間的推移,饒是她再談定,也忍不住的憂心了。

    “是柳大人!柳大人來了!”隨著人群中的一聲呼喊。大家都把目光看向了那站在小船上的男子。

    柳意依然是那一身月白色長袍,袍子上都是泥污。

    這泥污粘在他的身上,非但沒有讓人感覺到他狼狽,反而襯托的他,有一種出淤泥而不染的氣質。更加的高貴和聖潔。

    柳意的身後跟著幾個衙役,也是劃著一樣的小船。

    雙喜想上前去和柳意打聲招呼,順便問問他,有沒有看到沈子言他們,在這樣的情形下,能碰見熟人,實在是讓人太欣喜了。

    欣喜的不只是雙喜一個人,那些民眾更是開心,見到了柳意仿若是見到了救命稻草一樣,拼命的往前衝著,想上那小船。

    雙喜被人群擠了一個踉蹌,在她旁邊站著的水生,伸出一只手,牢牢的扶住了雙喜。

    感覺到自己腰間那有力的一處,雙喜臉色一凝,有些尷尬和不自然,但是周圍擁擠的人群,隨時有可能把她再一次推到,踩在腳底下……發大水那一日的慘痛經歷,讓雙喜實在是怕了這瘋狂的人群。

    於是雙喜只好咬唇,沒有推開水生。

    人越來越多,瘋狂的人群,不停的擠壓著彼此,雙喜的腳,不知道被誰踩了一下,發出了一聲呼痛聲。

    水生看了雙喜一眼,然後用力一撈,把雙喜撈進了自己的懷子,牢牢的擁住了雙喜,用自己的身子,給雙喜形成了最穩固的護盾。

    柳意這次來,當然是為了解決這水患的的,那些小船,也是用來把這些人運出去的。

    郡守這時候早已經帶著自己的家眷躲在一處安全的地方了,若不是柳意,怕是不知道有多人要被餓死困死。

    柳意是一個值得人信服的好官,且身上那種慈悲之氣,實在是太惑人,讓人們從心底願意去相信,柳意會救他們,所以大家瞧見了柳意,才會這麼瘋狂。

    “大家安靜一下!”正在撐船的十五大聲喊道,到底是習武之人,這聲音中,怕是用上了內勁了,喊得那是響徹雲霄。

    看到了十五,雙喜又不面憂心翠屏一家,她一個弱質女流,怎麼能面對著和天災啊!

    十五喊了一聲,大家微微頓了一下,但是後來依舊是人擠人的往前擠,最前面的人,那腳已經踩到水裡面了。

    在這樣的時候,人們還哪裡會有組織有紀律?哪裡會聽從十五的話啊。

    十五冷著臉,大喊一聲:“你們若是再這樣,我這便帶著我家公子離去,就讓你們在這裡等死!”

    人群中有人反駁道:“我們要死了,你們怎麼向朝廷交代?”

    這些人是料定了柳意會救他們,所以才這樣說道。

    十五當然不會就這麼認輸,他冷笑一聲說道:“你們在這空地上,不出幾日,就會被餓死在這裡,到時候便與朝廷說,水太大,來不及救,誰會懷疑?即便是有人逃出去了,不知道誰又能上達天聽?”

    最後一句話,把眾人問的默然了。

    便是他們逃出去了,舉報救災不善,但得有人願意傳話才是啊,官官相護……沒准他們還沒有成事,就會無端的掉了腦袋!

    十五這種不在乎人命的舉動,反而是威懾住了那躁動的人群。

    柳意這時候才開口了:“青壯年先出來,代替衙役劃船,帶著婦孺老弱先離開!”

    見柳意這麼說了,再加上十五剛剛說的話,太過恐怖,讓這些人,漸漸的安靜了下來,等待著柳意的安排。

    沒一會兒,便有幾個小船離開了,穿上還載著衙役,這些衙役是要看著那船的,保不齊哪個人看到了船,就想去尋自己的家人,然後偷偷的把船劃走。

    尋找親人不是錯,可是這裡有大批的難民要救,柳意知道,在這個時候,為了能讓更多人的活下來,只有犧牲一小部分人了!

    船不大,這幾個船是用來撈菱角的,當然裝不了多少人,來來回回的,到了下午時分,才剩下了不多的人。

    雙喜此刻還沒有離開……因為人不多了,雙喜到是很容易的就來到了柳意的身邊。

    柳意此刻皺著眉毛,不知道心中在想著什麼,雙眸望著那渾濁的水,裡面帶著濃濃的擔憂。

    “柳大哥。”忽然間,一道清麗悅耳的聲音響起,把柳意從自己的思緒中,驚醒了過來。

    柳意不敢相信的往聲音的源頭望去,只見身著一身綠衣的雙喜,神色懨懨的看著他,她的衣服上,滿是泥污,頭發也凌亂了,往日裡那靈動的雙眸,此刻含滿了憂愁。

    哪裡還是那個氣韻渾然天成,靈動又不失貴氣的雙喜了?

    柳意看著這樣的雙喜,心中一疼,只想把雙喜抱在自己的懷裡,仔細的呵護著。

    就在這時候,他往雙喜的身側看了一眼,見到那個面容俊秀,年紀約十五六歲的少年,此刻他正認真的看著雙喜,目光中,是隱忍和守護。

    這讓柳意的心中流淌過一種莫名的情緒,他是誰?怎麼會站在雙喜的旁邊?

    雙喜見柳意不答話,那目光好像看著水生,心中有些尷尬……他就是這樣不願意在多看自己一眼嗎?本以為事情也過去了,現在又遇見了這樣的大災……

    他會暫時的把這件事情放下,沒想到,他還是那麼厭惡自己。

    雙喜根本沒有想到,柳意看著水生,根本不是刻意的轉移視線,而是心中真的是有些不是滋味了。

    柳意終究是回過神來,因為雙喜旁邊這莫名出現的少年,心中有了幾分不悅,本應該關切的語氣,淡然了起來:“喜兒,你還好吧?”

    雙喜點點頭,只把柳意的這淡然的關心,當然官方的問候,心中自然是沒起什麼波瀾,心中道,既然柳意刻意的回避著自己,那自己也沒有必要來討人嫌。

    她不敢直視柳意,斂眉問道:“柳大哥,你見到子言他們了嗎?”

    柳意知道雙喜擔心他們,但還是無奈的搖頭說道:“不曾見過。”

    雙喜有著黯然神傷,此刻心中再也顧不得她和柳意之間的那種說不清道明的感覺了,也不糾結她和柳意之間尷尬的氣氛了。

    因為此刻的她的心中,只有滿滿的擔心。

    他們……到底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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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五章:半個饅頭

    柳意見雙喜不曾問起自己,只是問了問沈子言等人的安危,心中有些酸楚。

    “公子!在那邊又發現了一波難民!”十五劃動著小船,對著柳意喊道。

    柳意瞧了瞧最後剩下的幾個人,對著一個正好劃船回來的衙役說道:“你把他們帶到安全的地方。”說著和雙喜點點頭,便上了十五的船。

    救人如救火,他耽擱不了一點時間。

    至於雙喜……他黯然的看著一直站在雙喜旁邊的水生,他會保護她的吧?

    不管她的身邊,又出現了誰,不管是誰現在正在保護著她……他永遠都是那個沒有資格說什麼的人,他多希望……多希望……那個位置,是自己的啊。

    柳意的心,也實在是煎熬,本來已經開始蠢蠢欲動了,但是沒成想,發生了和晴姑娘的那件事情。

    他斂眉,就是把晴姑娘送的再遠,也不能改變那已經發生了的事實,這件事情,讓他從心中,覺得自己不配去接近雙喜了。

    雙喜不知道柳意的心理活動,只當柳意是介懷著那天晚上的事情。

    柳意如此,她一個女人,也做不了什麼,她只能保持沉默,和柳意一起,把這件事壓在心底,當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水生敏感的察覺到了雙喜和柳意之間的那種異常的氣氛,本能的不想領著雙喜和柳意在一起呆,現在柳意走了,雙喜有是他一個人的了,他的心情舒暢了許多。

    他不求能和順雙喜有什麼結果,只求在尋找到沈子言之前,他能陪著她……走這樣的一段路,他能守護她……這麼一段時間。

    也算是能留下美好的回憶了。

    雙喜等人被轉移到了一個更大的空地上,索性,這裡已經不是四面環水了,通往一側的路。雖然滿是泥濘,但總是有路的。

    不過那卻沒有人往那路上走,是人都是戀家的,發生這樣的天災。大部分人想著的還是等水退了,回到自己的家園中。

    只有少部分難民,開始往那路上走去,打算先去別的地方避避風頭,或者是投靠親友去。

    就是不知道,他們能不能活著走出這片生命的禁區了。

    雙喜當然不會離開,一來她也沒有什麼親友,若真是說投靠親友,只能去那關山路遠的雁月城,二來……她還沒找到自己要找的人。怎麼能就怎麼離開了?

    她相信,若是他們都還活著,一定會千方百計的找自己,若是尋不到自己,定是不會離開的。

    若是自己就這麼走了。豈不是讓他們落了一個空?

    雙喜打定了主意留下,那就得做好萬全的打算,看樣子這水一日兩日的也不會退,她還要吃飯,睡覺,不求能和以前的日子過的一樣,但也不能生生的把自己熬死。

    如果真是這樣。那她不僅對不起自己,也對不起那些關心自己,愛護自己的人。

    這裡已經是城外了,周圍有著許多的莊稼,不過現在這些莊稼,都被水給淹了。雖然不若城裡受災嚴重,可是瞧著那根部的水,也知道今年多半會沒有收成了。

    雙喜現在琢磨著,能不能找到點吃的東西,先保存好了體內。才好繼續尋人啊!

    現在這人群噪雜凌亂,想要尋人,哪裡是那麼容易的,雙喜在心中,已經做好的長期抗戰的准備。

    水生一直默不作聲的跟著雙喜,仿若是一團空氣一樣。

    “水生哥,咱們去尋些吃的吧。”雙喜開口說道。

    “你餓了?”水生看著雙喜問道。

    雙喜點點頭,她是餓了,她看了看水生,怕是他也餓了吧?若不是帶著自己這麼一個拖油瓶,他定是不用多受這苦的吧。

    雙喜想到這裡,多了幾分的內疚。

    水生從自己的懷中,拿出了雨夜之中,剩下的那半個饅頭,小心翼翼的打開了那布巾,遞給了雙喜:“你吃些吧。”

    雙喜緊蹙著眉毛看著水生,道:“你昨天晚上就沒有吃東西?”

    水生沒有說話,緊抿著的嘴唇。

    雙喜看著水生這副樣子,就知道了答案,有些惱怒的說道:“你快把這饅頭吃了。”

    他怎麼能一天一夜不吃東西?一個饅頭,給了自己半個,這最後的半個,還要給自己,這讓自己於心何忍?

    這樣的好,讓她覺得心裡沉甸甸的,被壓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水生沒有理會雙喜讓他吃饅頭的話,而是又一次的把饅頭遞了過來,說道:“我一個大男人,餓一天也沒有什麼關心,你一個女孩子,哪裡能挨餓?”

    雙喜的鼻子有些發酸,但還是堅持的說道:“這饅頭我不吃!”

    水生見雙喜態度堅決,道:“既然你不吃,那便扔了吧!”說著故技重施,作勢要把這饅頭扔出去。

    雨夜中,他便是用這樣的法子,誆了她吃了半個饅頭,這次雙喜是鐵了心腸,不想去吃那半個饅頭了,於是就裝作沒有看見。

    饅頭形成了一個好看的弧度,從空中飛過。

    雙喜沒有想到,水生真的會扔!關鍵時刻,這半個饅頭是可以救命的,他這一日一夜都沒有吃東西了,現在還要把這半個饅頭扔掉……豈不是要斷了自己的後路?

    在周圍人虎視眈眈的目光中,雙喜縱身一撲,就要去搶那饅頭。

    卻見水生的動作更快,他身子一動,伸手一撈,在撈住要趴在地上的雙喜的同時,接住了那空中落下的饅頭。

    見水生露了這麼一手好功夫,剛剛還對這半個饅頭虎視眈眈的人,心中都息了念頭,只求這個厲害的年輕人不來招惹自己,還哪裡去敢主動上前去招惹了?

    雙喜被水生這麼半擁著,連忙起身。

    水生有些戀戀不舍,但還是放開了雙喜,一伸手,還是把這饅頭遞了過來……

    對於這樣的水生,雙喜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她知道,若是他下一次扔,可就是真的扔了!平白的便宜了別人。

    於是她伸手掰下來這半個饅頭的四分之一,然後對著水生說道:“剩下的你若是真不吃,我一口也不會吃!”

    水生被雙喜的固執打敗了,也只好妥協了,又從那饅頭上掰下來三分之一,放到了雙喜的手中,然後當著雙喜的面,吃了剩下的饅頭。

    雙喜有些無奈,知道自己說服不了水生了,只好吃了一口,打算把剩下的存下來,到時候再逼著水生吃掉,誰知道,水生好像知道雙喜要做什麼似的,目光灼灼的看著雙喜。

    雙喜只好在他的注目下,把那有些變了味道的饅頭吃下。

    雖然這饅頭又冷又難吃,被雨水泡過,現如今又有些變了味道,不過雙喜吃在雙喜的口中,卻讓雙喜覺得,沒有比這更讓人暖心的東西了。

    這讓她響起了她剛剛到沈家的時候,吃的烤番薯,他們也是這樣,明明自己已經吃不飽了,還把番薯讓給她……

    想到這裡,她的眼角已經含了淚,她有哪裡值得讓他們這般赤誠相待啊!

    雙喜看著旁邊田地,對著水生說道:“水生哥,咱們還是去找些吃的吧,到了晚上的時候,怕又會餓了。”

    其實根本不用到了晚上,現在雙喜就已經夠餓的了,四分之一的饅頭,到了胃裡面,一下子就化開了,和沒吃是一樣的。

    那邊的天地中,應該還會有吃的吧?不知道有沒有青棒子,這時候已經顧忌不了,這樣去別人家地裡找吃的行為,是不是和小偷一樣了。

    事急從權,想必那田地的主人,知道這片田地,救活了許多人,也是會欣慰的吧。

    可惜,雙喜想到了從這裡找吃的,別人自然就也想到了,這裡面的人,都要比那玉米多了。

    無奈之下的雙喜,只好和水生一起拔了幾根青玉米稈,雙喜那一根,掰下一截,扒了皮,咬上一口,帶著一點甜香,總算是含有糖分的東西,希望能給她和水生,補充一點能量。

    好在沒有讓雙喜餓太久,柳意就從城中運出了一些被泡了的糧食,架了一口大鍋,開始施粥了。

    粥很稀,吃不過好歹算是暖的。

    沒有碗,大家就用草葉子折成三角形狀,去裝粥,即便是最後灑了一些湯,但是湯裡面的米,卻是一個粒,也不會丟。

    輪到雙喜的時候,十五看了看自家公子的臉色,眼中明明有著關切,臉上卻偏要做出一副默然的神色,讓他很是不解,算了,看在翠屏的面子上,照應她一次。

    於是伸手從自己的身後,拿起了一個碗,從鍋底舀了濃濃的一碗,遞給了雙喜。

    到了水生的時候,就沒有那麼好的運氣了,十五見水生跟屁蟲一樣的跟著雙喜,心中想著,許是公子因為這個生氣吧?於是就從上面,舀了米少湯多的部分。

    等著水生抱著大葉子回來的時候,雙喜瞧著那葉子裡面的東西,沒有想到十五是借機報復,但還是不忍讓水生喝這個,於是把自己碗裡面的粥,喝掉了一半,對著水生說道:“我飽了,剩下的你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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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六章:重逢

    水生一口氣喝下了米湯,卻是沒有伸手去接雙喜手裡面的濃粥,而是示意雙喜和喝完。

    對於這個固執的人,雙喜有些惱怒,然後怒道:“你若是不喝,那我便送給別人喝了!”

    這個便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雙喜學著當初水生逼著自己吃饅頭的樣子,反擊了回去。

    水生看了看雙喜道:“你再喝一些。”他不忍心,讓她吃不飽。

    雙喜知道,這已經是水生的底線了,自己若是再不聽了他的,怕是這個看起來秀氣,但其實心中固執的少年,絕對會一口也不喝!

    雙喜喝了一口之後,把剩下的小半碗粥,遞給了水生。

    水生這才接過來,低頭去喝。

    忽然間,水生的臉色漲紅起來……這碗剛剛是雙喜用過的,現在……他接著喝,豈不是……豈不是……

    雙喜見水生的神色古怪,一下子明白過來了什麼,有些羞惱,索性轉過身去,不去看水生了。

    這碗粥,水生喝了的極其香甜。

    一碗濃粥,加水一碗米湯,雖然不足以讓兩個人吃飽,不過也不至於挨餓了。

    吃完之後,雙喜仔細的把這個碗收了起來,然後開始尋找起沈子言他們。

    沈子言等人,現在在哪裡?

    他們不若雙喜幸運,洪水來的時候,他們還院子中,正好被圍困在院子裡,當時幾個男人,還沒有反應過來,洪水就衝塌了院牆,然後把淹沒了整個院子。

    幾個男人都是會水的,蘇玉雖然不會水,可是功夫也不差,幾個人彼此拉扯著,總算是站在了屋頂上。避過了最開始洶湧澎湃的山洪。

    水很深,家中的樹,還有房子,都被淹沒了。多虧了幾個人熟悉這地形,這才站到了屋頂上,只不過……腳下的水,已經快到膝蓋了。

    好在院子中有一顆梨樹,泉子從水中摸索著,把上面的果子給摘了下來,雖然沒有熟,也不好吃……但總不至於讓幾個人挨餓。

    等著天亮的時候,觀察起周圍的形式來,他們是會泅水。可是太遠距離,總是不成的,到時候若是給困在水中央,找不到什麼歇腳的地方,怕就會被困死了。

    外面的地方。和自家的院子不一樣,畢竟不熟悉,也分不清哪裡會有房屋可以踩踏落腳……畢竟那水已經沒過了房子。

    幾個人就這樣呆了一個時辰,泉子忍不住了,道:“不成!咱們不能在這裡呆著了,喜兒怕是被大水衝走了,現在生死未蔔的。我要去尋她!”

    這次泉子的衝動,卻是沒有人反對。

    沈子言泅水下去,從自己的廚房中,拿了一袋子番薯,索性是裝在袋子裡面的,有些沉。所以沒有浮起來,到也是方便了沈子言尋到它。

    又有人下去,給雙喜拿了兩件衣服。

    就在眾人打算這麼離開的時候,一向沒有什麼大聰明,滿腦子小聰明的沈墨叫道:“咱們找幾塊木板……咱們家不是有桌子嗎?把那桌子面拿下來。應該能浮在水上的!”

    其實這到也不是什麼高明的法子,只是自從山洪暴發,眾人是又累又餓,心中還惦念著雙喜……

    他們雖然不願意去想那個悲慘的結局,可是心中還是忍不住的去擔心,雙喜一個弱質女子,要怎麼能逃出去。

    泉子閉氣泅了下去,從屋子中拿出了兩個桌子面。

    木質的桌子面,圓形的,上面還刷著油漆,有效的避免了水的慎入,所以浮力很大。

    沈子言和泉子一隊,蘇玉,沈墨,外加沈硯三個人則是一起圍著一個桌子。

    這桌子面畢竟不是船,是站不了人的,而且也承受不住太多的重量;幾個人只能把身子浸在水裡,用一只胳膊搭在桌面上借力,另一只手,則是奮力的劃水。

    桌子面的中央位置,則是放了幾件濕漉漉的外衣。

    蘇玉平日裡都是穿著廣袖長袍,這個時候到是吃虧了,這衣服沾了水,還哪能游的動啊,只得把外袍子脫了,穿著內袍,到是顯得有些滑稽了。

    五個男人,從這裡游了出去……整整花了兩個時辰。

    到了地方的時候,全都癱軟在了地上。

    看著那熙熙攘攘的人群,幾個男人也不歇著,商量著在一處會和,然後分頭去尋找雙喜。

    不過現在難民們,卻是分兩處比較大安置點的,沈子言他們在的這個地方,和雙喜在的地方,雖然隔得不遠,卻被水給分隔開來。

    所以兩面尋人都是無果的。

    “找到雙喜了嗎?”幾個人剛剛會和,泉子就急切的問道。

    沒有人答話,若是找到了雙喜,自然就把人帶回來了,怎麼會是空手而回。

    沈硯冷著臉,周圍寒氣凜然,緊抿著嘴唇,不言不語的,沈子言也是沉著一張臉。

    蘇玉的神色則是滿滿的擔憂。

    沈墨小聲的問道:“雙喜會沒事吧?”

    “一定會沒有事情的。”沈子言鄭重的說道,不知道是給沈墨安慰,還是給自己安慰。

    柳意在雙喜那邊施粥之後,便回到這裡施粥了。

    泉子一眼就瞧見了柳意,對著眾人說道:“咱們去問問柳縣令,他一直在施粥,許是見過雙喜的!”

    柳意瞧著這幾個狼狽的,帶著擔憂的男人,沒等他們問話,便說道:“你們是尋喜兒的吧?”

    泉子激動的抓住了柳意的衣服問道:“你見過她?”

    柳意並不因為泉子的魯莽而有半點生氣,而是輕輕的點頭。

    “她現在怎麼樣?”一向穩重的沈子言,連忙開口問著。

    “很好,就是找不到你們,有些著急。”柳意輕聲開口,他看著這幾個此刻團結在一起的男人,心中有些艷羨,他怕是這一輩子,都沒有機會了吧?

    他要背負太多的東西,有母親的養育之恩,有兄弟之情,還有和晴心之間的事情……這些,讓他只能遠遠的望著雙喜,而不能接近她了。

    他已經不敢去接近她,他怕自己忍不住的,就把自己的情感,全部告訴了她……

    這便是柳意刻意冷落了雙喜的原因。

    柳意當下安排人送幾個男人去了雙喜所在的地方,等他們到了,天色已經蒙蒙黑了,有些看不清人了,找起來,平白的多了幾分麻煩。

    人生噪雜,喊叫是根本不管用的。

    雙喜坐在一個人少的地方,發著呆,心中擔憂著沈子言等人。

    水生坐在了雙喜的旁邊,對著雙喜輕聲說道:“小時候,我們就經常這樣,一起坐在河邊,那時候你腦子不靈光,不不過和現在一樣安靜……”

    腦子不靈光……雙喜心中替原版雙喜感動了,人人都嫌棄的傻,到了他這裡,只是腦子不靈光。

    水生提起小時候的時候,讓雙喜驚醒著自己,水生要對著好的那個,是以前的雙喜,而不是現在的自己。

    自己沒有理由,霸占著原版雙喜的身子,還要享受著別人對她的好…

    這讓雙喜的從心底,生起濃濃的罪責感。

    雙喜這樣蜷縮著坐在地上,加大了沈子言等人找人的難度,等著天色完全黑了下來的時候,他們還是沒有找到人。

    只能找了一個安靜的地方,坐著歇下了。

    “這水,什麼時候才能退下。”沈墨忍不住的嘆息。

    黑暗中,雙喜忽然聽見自己的身旁,傳過來這個熟悉的聲音,心中一驚,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沈墨?”

    “喜兒!?”

    “喜兒!”

    “是了,我沒聽錯,是喜兒的聲音!”

    幾個不同的聲音,接二連三的響起,不過眨眼的功夫,雙喜身前,就站了幾個男人,離得進了,眾人雖然還看不清相貌,但依然能認出來,這便是雙喜了。

    沈子言伸手,抱住了雙喜。

    這種失而復得的感覺,讓人帶著心酸,帶著欣喜……復雜極了。

    沈子言只想不撒手,就這麼抱著自己懷中軟糯的一團。

    雙喜看了看,通過身形判斷出來,他們每一個都好端端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喜極而泣:“真好,你們都還好好的,我還以為……以為我再……再也見不到你們了。”

    “傻喜兒,莫要亂說,即便是為了你,我們也會好好活下去,以後若是我們再失散了,你……莫要擔心,早晚有一天,我們會回來,尋你的。”沈子言認真的說道。

    這是承諾!不管以後發生什麼,他都會用盡全身的力量,守護在雙喜的身邊,誰也不能拆散他們!即便是有人拆散他們……他也會尋去!

    雙喜心中感動,知道沈子言這不是空話,這次是這樣,上次千裡滔滔去北漠,尋自己也是這樣……

    能得如此一份真愛,雙喜只覺得,自己沉浸在濃濃的幸福之中……即便是在這樣的環境下,這樣的天災下,有他們在,她便覺得,是幸福的!

    只要人在,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有他們的地方,就有家的感覺,哪怕是這冷風冷雨,地上滿是渾濁的積水的地方,也是衝滿了家的感覺。

    雙喜沒有想到,自己尋了那麼久,沒有尋到,竟然就會這樣碰上了。

    所謂眾裡尋他千百度,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的感覺,不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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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七章:都還活著

    在一旁的水生,瞧著雙喜和沈子言之間的互動,心中湧起一種空寂的無力感,她……終是尋到了他們,自己連保護她的資格也沒有了。

    蘇玉此刻瞧見了水生……他見水生用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目光看著雙喜,心中有些不悅,起了防備之心,這是誰?怎麼會和喜兒在一起?

    水生見蘇玉看著自己,瞧了一眼這個雖然有些狼狽,但全身氣度雍容的男子,心中有些一點小的挫敗感……這不是蘇玉蘇大公子嗎?難道他現在也和喜兒……

    就在水生心中胡亂猜測的時候,蘇玉感覺到了水生那打量的目光,然後對雙喜笑道:“喜兒,你只顧得想你的子言了,難道就不想我嗎?”

    本來雙眸眼淚的雙喜,一下子破涕為笑,抬頭看了看蘇玉說道:“自然是想的。”此刻她不想玩笑,只想說出自己心中最真實的情感。

    在黑暗中,蘇玉雖然看不清雙喜的相貌,但還是把那灼灼的目光,落在了雙喜的身上,仿若要把雙喜刻在心上一樣。

    水生斂眉,他不傻,怎麼會不知道,蘇大公子這是和自己宣誓著主權呢,他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鏢師,如何能和他們相爭?

    便是自己有心爭……喜兒……喜兒總是回避著自己,很顯然,對自己是沒有一點感覺的,不過是徒勞罷了。

    若是他還要執意而為,怕是兩個人之間,連朋友都做不成。

    水生想到這裡,雙眸微微的暗了下來。

    “喜兒,你知道嗎,找不到你,要擔心死我了!你快說說,你是怎麼逃出來的!”話嘮子沈墨問道,他們逃出來的時候已經很驚險了。喜兒一個弱質女子,想必會更艱難吧。

    聽見沈墨這麼問,雙喜一下子反應過來了,水生還在這裡。自己這樣和當著外人的面,和沈子言親熱,怕是有些不妥,不過剛剛她實在是被突如其來的喜悅震驚到了,所以沒有想那麼多,直接就撲到了沈子言的懷中。

    既然反應過來了,雙喜就從沈子言的懷中抽出自己的身子來,然後對著幾個人說道:“這次還要感謝水生哥,是他把我救出來的。”

    “水生?”泉子挑眉,語氣中帶著一絲疑問。

    泉子和水生並不熟稔。所以只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但想不起這個人是誰了,現在聽見雙喜這麼親熱的叫著水生,他有些不悅,所以才這麼問道。

    沈子言是認識水生的。上一次他們碰見路匪,便是水生和一個朋友救了他們。

    而且沈子言的也不是那種亂吃飛醋的人,此刻聽見雙喜說道是水生救了她,連忙含笑對著水生的方向問道:“水生?”

    水生少年的聲音,在黑夜中響起:“沈大哥。”

    沈子言恭恭敬敬的對水生行了一個禮:“水生兄弟,這一次實在是勞煩你了,真的感激不盡!”

    雖然說這些虛禮。未必真的能回報這種恩情,但是沈子言還是要當面感謝水生一番的。

    水生聽見那感激的話,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他始終是一個外人,為喜兒做了點什麼,就要被感激……

    水生拱拱手道:“既然喜兒已經尋到了你們。那我就先行離開了。”

    雙喜皺眉問道:“水生哥,你要去哪裡?”

    水生目中帶著一些茫然,現在這天災人禍的,他當然是沒有地方去的,他只是不想和雙喜以及她的夫君們呆在一起了。這樣會讓他覺得,自己是那麼的格格不入。

    沈子言溫聲說道:“水生兄弟,不若……你暫且和我們一起吧,現在這麼亂,你能去哪裡?”

    水生猶豫了一下,看著雙喜,他實在是舍不得離開,不知道怎麼了,怎麼看她,他都看不夠,只想多看一眼,再多看一眼。

    見了沈子言他們,雙喜便想著,要怎麼回報救命之恩了,她不喜欠著人情,這樣……會讓她的心中,一直惦念著,現在他們都在,便找機會,一起把這人情還了吧。

    於是雙喜又說道:“水生哥,現在梅子他們也不在這裡,咱們是舊識,在這災難之中碰見,實屬不易,你便留下吧,也好彼此有一個照應。”

    難得的,蘇玉含笑說了一句:“水生,你還是先留下吧。”

    這話蘇玉說的時候,是真情假意,各摻一半的,一方面,他想著這個小子快點離開,別在這裡礙眼,另一方面,他想著,把他放在眼皮子地下,調查一番,總也比著防備著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再冒出來,要好很多。”

    水生終究是遵循了自己的本意,便是心裡難受些,會覺得自己格格不入,但總是能看見她的。

    水生點點頭,沒有多說一句話,表示自己會留下。

    泉子雙眸微轉,打量著水生,心中有幾分防備,但是既然雙喜說了,這是她的救命恩人,他也不好針對,不管怎麼說,這個水生都把他視如珍寶的喜兒給安全的帶出來了,於情於理,他都是要感謝水生的。

    雙喜看了看幾個人,然後輕聲問道:“你們看見喬娘子還有小睿了嗎?”

    發大水的時候,也不知道他們在哪裡,現在好歹也算是自己家的人,她千方百計的把喬家娘子給救治回來,當然不希望喬家娘子,就這麼去了。

    再說,她實在是喜歡喬睿這個孩子,又敬服他們母子情深……心中定是不希望老天爺就這麼剝奪了這樣一對母子的生命的,可是在天災面前,誰也說不准,會發生什麼事情……

    原諒雙喜的自私,她不是聖母,最開始的時候,她的心中除了擔心沈子言等人,便是擔心翠屏和蘇玉,基本上沒有想到這對母子。

    畢竟她和他們,認識還不久,慌亂之中,她心中惦念的,當然是她最親近的人了。

    現在找了沈子言,又見過了柳意,雙喜這才想起喬睿和他娘。

    沈子言搖頭:“我在他們的屋子中找過,他們並不在府中。”

    雙喜聽到了這個,長松了一口氣,沒有在府中困死,便說明,還活著的希望是很大的!

    她討厭生離死別的,即便是不太熟的人,但只要出現在了她的生命裡,然後再消失,都會帶來那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喜兒,你餓不餓?我這還有梨子,你要不要吃?”沈墨殷勤的從懷中掏出來了一個青色的果子,遞給了雙喜,梨子還沒有熟,不過這時候已經臨近秋天了,所以梨子的個頭到是不小。

    雙喜看著梨子問道:“你們吃了東西嗎?”

    沈子言心中一暖,知道雙喜是怕自己等人把東西省下給她吃,於是含笑說道:“出來的時候,我們帶了一些番薯,現在還有,你放心吃吧。”

    雙喜伸手接過了梨子,讓泉子幫忙掰開,然後遞給了沈子言,示意沈子言把梨子給水生送去。

    沈子言比雙喜還不願意欠著水生的人情,自己的娘子被被人救了,怎麼都是有點怪異的,所以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想把人情還回去。

    半個梨子,平日裡不算什麼,但在現在,真的是可以救命的,當然,沈子言知道,這梨子和雙喜的性命比起來,太微不足道了,當然不是打算著用這半個梨子就還了恩情的。

    只不過這還恩情,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要一點一點來,梨子雖然不算什麼,但送了,總比不送好。

    水生知道,以後有了這些男人,雙喜應該不會挨餓了,也不客氣,接過了梨子,便吃了起來……他實在是餓的慌。

    這個年紀,最是飯量大的年紀,他這一天多來,喝了一碗湯水,半碗粥,四分之一個饅頭,這哪裡夠啊!

    水生含著梨子,梨子有些酸澀,但是和心中的那種酸澀比起來,卻太不值得一提了。

    晚上的時候,幾個人找來了一塊還算干爽的地方,圍成了一圈,把雙喜護衛在了中間,幾個男人輪換著,抱著雙喜睡覺,到是讓雙喜一夜好眠,第二日起來的時候,她的精神恢復了很多,那種懨懨的神色不見了,除了憂心那大水什麼時候會退下,和往日並沒有什麼不同的。

    天亮後,雙喜數了數幾個男人的存糧,一個三十個番薯,這東西著實是不少了,足以讓那些餓昏了的人惦記了,不過當大家瞧見這幾個男人的時候,都打了退堂鼓。

    這麼一伙子的人,誰敢去招惹啊。

    沈墨也是滿面愁容,殿試再有兩個月就開始了,他自然是在應試的榜上的,可是現在這般情形,他如何能趕過去啊!

    而且朝廷的文書,也不知道什麼下來……

    發大水之前,郡府就把這次殿試之中,表現優異的學子,全部挑了出來,寫了文書,遞給了京都,經過了審核,就能過去參加殿試了。

    當然,除非你真的是得罪了什麼了不得的人物,不然這審核是都能過的。

    所以在發水之前,沈墨就開始准備准備著進京的事情了,可是沒有想到,青山郡,竟然被一場大水給衝了。

    朝廷發下來的文書進不來,就是能接到應試的文書,他怕是也不好出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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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八章:一切都會好起來

    沈墨心中還在惦記著和雙喜的約定,當然不希望自己參加不了殿試了,這樣就意味著,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真的和雙喜在一起了。

    且不說少年不知愁滋味的沈墨,還在惦記著他和雙喜的事情。

    雙喜這時候,卻是想的比較長遠,這次天災,不知道要多久過去,家中的存糧就這麼多,這些人總是要吃飽肚子的,而且總不能一直這樣住在這露天的環境中,住久了,肯定會生病。

    於是就和大家商量了這件事情。

    沈子言點頭,他溫聲道:“咱們應該找一個住的地方了。”

    住的地方……這處高地,雖然沒有被雨水淹沒,但是上面可是沒有一個房屋,只有孤零零的幾棵樹,外加一片一片被淹沒了根部的莊稼。

    哪裡有地方住啊!
    沈子言看著田地旁邊的青草說道:“咱們拔一些草吧,曬干之後,就是墊在身下也是好的。”

    沈子言當年也是逃難出來的,那時候他還小,爹娘去的早,他一個人照應著幾個弟弟,在深山中生活了幾年,所以對這野外求生的本事,還是有幾分的。

    一向呼風喚雨的蘇玉,在雙喜的家中,也是聽著沈子言的話的,見沈子言這麼說,當下點頭說道:“既是如此,那就快些行動吧,若是有人反應過來了,咱們可就失了先機!”

    聽著蘇玉這話,雙喜只想發笑,這拔草,還要搶占先機?果然是一個奸商啊!什麼時候都想的這麼復雜。

    不過沒多久,雙喜就在心中承認了,蘇玉的想法是多麼正確的。

    開始的時候有人看見他們拔草了,並不以為意,但是後來,有聰明的人。就反應過來了,還有一些實在是餓瘋了的人,心中想著,若是以後真的沒有吃的了。這草……好歹也能充飢啊!

    於是就展開了一場瘋狂的搶草大戰。

    索性這時候有泉子在,他出來的時候,是把臥龍劍帶了出來的,他心中實在是舍不得這把劍是一個原因,習武之都是輕易不會忘記自己的武器的。

    另一個原因當然是想著現在外面定然亂,有了武器,也好防身,若是遇見對雙喜不軌的,直接就宰了去!

    臥龍劍好歹是把寶劍,割青草就和切豆腐似的。輕輕一割,便倒下一片。

    雙喜等人便跟在他的身後,把青草攏在一起,然後找了一處還算清澈的積水,洗了洗。撈出來,用木頭架起來,然後曬著。

    索性總算是雨過天晴了,空氣雖然潮濕,不過明晃晃的太陽,照在青草上,還是讓那青草。迅速的脫去了其中的水分。

    看著那一堆一堆的干草,雙喜的心中有些喜悅,不由的響起她剛剛來這裡的時候,沈家也是這樣,什麼也沒有,山神廟是借住的。家中除了一張木板床和一些干稻草,還有幾個破陶罐子,什麼也沒有。

    現在想起這些,雙喜的心中並不覺得苦,是那種幸福滿滿的回憶。

    一家人。一同伸手去構建一個家的時候,那種感覺,是無比幸福的。

    幾個人又尋了一塊地方,用木棍圍了起來,不讓那些人來踐踏,只等著這地干了,然後用青草和木棍,在上面搭建簡易的帳篷了。

    泉子和沈硯兩個人,從柳意那裡借來了一個小船,回到自己家中,拿了點必備的東西,一些衣物,還有被子。

    雖然這些東西已經被水泡的不成樣子了,但是聊勝於無,比如那被子,被水泡過了,會硬邦邦的,但是曬干之後,撲在身下,總是能防潮的啊!

    眾人一起為了生存,而努力著。

    因為忙碌,水生感覺自己在這裡,並不覺得怎麼突兀了,每日都有做不完的事情,自然就不會想那些有的沒的了。

    雙喜偶爾也會和水生說上幾句話,這然水生已經很滿足了。

    越是相處下來,水生發現,自己陷入的越深……但他素來是一個隱忍的人,心中又覺得自己配不上雙喜,所以一直把情感,隱藏到內心的深處。

    漸漸的,他習慣了那種默默的注目和守護。

    幾家歡喜幾家愁,雙喜這裡是一切都往好的方向發展,但是別人卻沒有那麼幸運了,前些日發高燒的那些人,並沒有隨著天氣的晴朗而高轉,反而是嚴重了起來。

    甚至有人開始……死亡。

    死亡讓這些已經生活子在水生火熱之中的災民驚恐了。

    雙喜把那曬干了的干草,編織成草簾子,這草簾子很好編織,也不用太細致,拿起兩個細縷的草,擰成一根繩子,當成經線,然後用手抓起一小把干草,反復回折,壓在那兩根線的中間,便成了。

    這編織這樣一邊當然是不成的,在青草的根部和頭部,各自這樣固定一下,簡易的青草簾子就形成了。

    “哎呀。”雙喜沒有注意到,一根裂開了的青草,刮到了雙喜的手指。

    青草是空心的,裂開了之後,形成的草皮,就和把薄薄的鋒利的刀片一樣,雙喜的手指上,頓時就冒出了血珠。

    說來也巧了,這時候柳意正匆匆忙忙的從這裡路過,自然是注意到了雙喜手上的血珠的,心中一疼,顧不得別的,剛想上前安慰,就瞧見了沈子言慌張的走了過來,抓住了雙喜的手,然後輕聲問著。

    柳意斂眉,只當自己沒有看見,他是什麼身份啊,有什麼資格,來關心雙喜?

    既然給不了雙喜未來,那他就不能來招惹雙喜!柳意心中提醒著自己。

    這時候黯然神傷的不只是柳意一個人,還有也在編織草席的水生,他手上的動作飛快,心中想著,自己一定要快點,再快點,最好是把活都給做了,這樣喜兒就不會堅持做這些活計了。

    那些愛護雙喜的男人們,當然不願意讓雙喜做這些,可是現在大家都很忙,有人出去找吃的,還有人時不時的要回到家中,帶出來一些東西。

    難免就有看不到雙喜的時候,這時候變會讓雙喜得了機會做活。

    “喜兒!你快點坐在這裡,莫要做這些,有我們就行。”沈子言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責怪,但更多是濃濃的關切。

    雙喜一下子笑開了:“子言,我又不是玻璃娃娃,你便讓我做些活吧,我保證,不會累到自己。”

    “累不到也不行!”沈子言態度堅定,就是累不到,他也不想讓喜兒做這些粗活,他們這麼多男人呢,若是連一個娘子都照顧不好,也枉為男人了。

    雙喜笑著說道:“子言,這時候動一動,對身子是好的,你沒有瞧見嗎?那些得病的,多半是經常躺在地上什麼也不做的。”

    雙喜這話說的到是事實了,那些得病的的確是最開始喜歡賴在地上的人。

    想也是,地上這麼潮濕,太陽又明晃晃的罩著,這一冷一熱的,怎麼會不生病?

    沈子言被雙喜說的啞口無言,只好妥協,點頭說道:“那你莫要再著急了,如果下次再傷到自己,可就真的什麼也不讓你做了。”

    他是寵愛雙喜,可是也沒有到那種盲目的極端的程度,他知道,這時候讓喜兒閑著,喜兒的心中定是不會好受的,何況喜兒說的也有禮,在這個的天氣中,動一動,的確比呆著更有利於健康。

    雙喜眉目眉目含笑的看著沈子言,臉上帶著濃濃的懷念,然後輕聲說道:“子言,看著這小茅草帳篷,我忽然想起了我們剛剛從山中出來的時候……”

    沈子言想起那時候,也是一臉懷念,他摸了摸雙喜的頭:“喜兒,你放心,咱們的日子,一定會越來越好的,即便是什麼也沒有了,我們也不會讓你餓到,苦到,累到。”

    沈子言的言語真切,讓雙喜滿心的感動。

    水生低頭編織著草席,好像沒有聽到這話一樣,不過他手上的動作,卻是微微的停頓了一下,暴露了他那不寧靜的心。

    草棚子的骨架是用樹枝做的,至於樹枝,太簡單了……泉子隨意揮劍,就能把粗大的樹枝給砍下來,再修掉上面的葉子,就能用來做草棚子的骨架了。

    用布條把木棍綁在一起,然後緊緊的插在地上,上面再撲上一層油布,蓋上幾層的草簾子,這草棚子就建成了。

    人比較多,一個草棚子當然是不夠用的,於是就建了兩個。

    草棚子不大,只夠人彎腰進去的,一個裡面能平躺著四個人,地方還算夠用的。

    眾人整整忙活了三日,才睡上了這草棚子,讓不少災民,都艷羨不已。

    有羨慕的,自然也就有那種想不勞而獲的,不過看著泉子那寒光凜凜的寶劍,沒有人敢上前,沒瞧見嗎,那明顯是一個練家子,他們這些普通人,哪裡敢去找晦氣啊!

    不過……這個世界上,總是存在著那麼一兩只奇葩,會做出來那和常人不一樣的事情。

    “喂!你們出來!”這一日天色剛剛亮了起來,雙喜還沒有睡醒,就有人在草棚子外面喧鬧了起來,把雙喜從睡夢之中驚醒了。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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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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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2-7 16:00:09 |只看該作者
第四百一十九章:威懾

    沈子言按住了就要起身的雙喜,自然探出頭來。

    只見帳篷的外面。站著幾個人,為首的一個,穿著官服,後面的幾個人,則是隨從的模樣,穿著軍服,應該是保護這個當官的。

    身穿官服的人,年紀頗大,有是十多歲,生的很胖,寬大的官服,也沒有遮住他那將軍肚。

    對於這個莫名其妙吵醒自己的人,尤其是吵醒了雙喜的人,沈子言的面上有些不好看。

    但當他瞧見了這個人身穿官服的時候,面色好了一些,強帶著一絲笑意問道:“不知道你們是?”

    倒不是沈子言趨炎附勢,而是有的時候,這樣的人,你真是得罪不起,他自己若是只身一人,到也不怕,但是現在有著這麼一大家子人,尤其是還有雙喜,他就不考慮的多了些。

    有時候,是需要學會明哲保身的。

    看這繡著青天明月,還有白鶴的官服,就知道這等級,比蘇玉還要高許多,應該是一個京官,所以沈子言說話的時候,權衡了一下,壓制住了自己心中的怒氣。

    “呔!你沒瞧見大人身上的官服嗎?這位是杜大人,可是京都來的巡察使!”跟在那身著官服男子側面的一個人說道。

    這個人身上沒有穿軍服,而是穿著一身普通的暗青色衣裳,應該是這位大人的貼身隨從。

    那所謂的杜大人,見自己的隨從介紹著自己,沒有說話,反而是洋洋得意的抬起了下巴,俯視著沈子言。

    沈子言心中帶著疑惑,這巡察使,和自己有什麼關系啊?找自己做什麼?難不倒……是……自己的來歷,被人調查了?

    沈子言想到這個可能性,臉上不動神色。可是心卻是一沉,盤算著對策,他現在已經有了雙喜,有了這一家子的人。若是真的事發了,一定會連累他們的!

    但是片刻,沈子言就否定了自己的這個想法,若真的是來抓自己的,瞧見了自己,還哪裡能有這麼多廢話啊?直接把自己抓起來就好了。

    再說了,那件事情已經過去了那麼多年,安慶朝的朝廷抓自己,怕是也換不來什麼利益,應該不會多此一舉的。

    “不知道這位大人。所為何事?”沈子言從干草棚子中出來,躬身行禮,然後才這樣問道。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自己家和這樣的人。從來沒有接觸過,找上門來,能有什麼好事?

    沈子言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防備著這幾個人。

    “大人一路勞頓,累了,你把你的草棚子讓出來,讓我們大人盤桓幾日!”那身著暗青色衣服的隨從倨傲的說道。仿若這件事情,是天經地義的一番。

    沈子言皺著眉毛,不想得罪人,可也不代表會讓人欺負!

    讓出去?他們幾個人忙碌了好幾日,才搭建好,現在讓他們讓出去。住在哪裡?何況還有喜兒,喜兒身子弱,哪裡還能在露天的地方住著啊!

    沈子言婉言說道:“家中還有女眷,這草棚子,卻是不能讓出來的。若是大人想要,可尋來一些材料,我們幫著搭建便是了。”

    “我們大人現在就累了,哪裡有時間等著你搭建草棚子?就要這個!”隨從咄咄逼人的說道。

    沈子言有些惱怒的看著那隨從:“我說了,家中有女眷,不能讓。”

    那大人看著沈子言,冷聲說道:“沒想到一個山野的泥腿子,還有脾氣了,不過就是一個草棚子而已。”

    杜大人說著,轉換了目光,嫌棄的看著那草棚子!若不是這次要吃來避風頭,誰會和皇上請旨,來這裡賑災啊,本以為情況沒有這麼嚴重,誰知道來了之後才發現,連一個住的地方都沒有。

    都是隨意的就撲點干草,睡在地上,一向養尊處優的他,哪裡受得了這個啊。

    末了,杜大人冷哼一聲:“你若是現在讓開,會免得許多麻煩,若是不讓……”語氣中帶著濃濃的威脅。

    雙喜從草棚子中起身,一邊出來一邊道:“若是不讓能如何?你要草菅人命嗎?”

    剛剛在草棚子中的時候,她就聽到了事情的始末,開始的時候還希望能和平解決了,誰知道,這杜大人竟然這樣!簡直是欺人太甚!

    雙喜出來之後,陸陸續續的,大家都起身了,幾個男人,包括水生在內,都站在了杜大人的對面,大有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的感覺。

    杜大人見了這些樣貌出眾的男人,有些心虛,這……應該不是泥腿子吧?應該沒有不會有這麼多樣貌出色的泥腿子的。

    但是杜大人並不打算就這麼放棄,而是厲聲問道:“你們是一家人?”

    雙喜點頭:“當然是一家人。”

    杜大人只以為是一家的兄弟姐妹,並沒有想到,這些人都是雙喜的夫君,而是皺著眉毛罵道:“你一個女人,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讓這個家能當家做主的來。”

    大家把目光都看向了雙喜,雙喜知道,這些男人們是想讓自己把這位杜大人噎回去,於是抬眼看著杜大人說道:“杜大人,我便是這個家中能做主的。”

    “就你?”後面的隨從嗤笑一聲,嘲笑著雙喜的異想天開。

    隨從心中忍不住的想到,這女人也不知道是哪一個的娘子,生的還真不錯,可是沒想到,這腦子竟然有問題!

    雙喜高傲一笑:“自然是我,他們都是我的夫君。”

    “妻主?”那杜大人這回詫異了,沒有想到,竟然會在這小山村,會碰到一個妻主,心中凜然了起來。

    杜大人心中飛快的盤算著,但凡有能力做妻主的女人,可沒有一個是好惹的!男人稍微有點權勢,或者有點錢財,就能娶上幾房小妾,但是這女人可不一樣,若是沒有絕對的實力,可是沒有男人會甘居之下的。

    他在心中搜索了一下,好像沒有哪個大戶人家的姑娘成了妻主的,許……這是一個有錢人家的小姐,從小館中買來的男人?

    若真是這樣,到沒有什麼好值得害怕的了!

    杜大人想到這裡,心中一安,也不把雙喜放在眼中,一個偏遠郡府中,能有什麼有出息的人啊!

    於是對著後面的人說道:“給我把人趕走!”

    雙喜當然不希望眾人打起來了,若真是打起來了,不管誰有理,但最後吃虧的,一定是他們家,這打官職人員,可是要加重量刑的啊!

    她飛快的想著注意,這個時候想到了一個人,心中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思想,然後嗤笑一聲:“我看誰敢!”

    許是雙喜的氣場實在是太大了,竟然一下子震懾住了那杜大人,當杜大人微微一愣。

    雙喜又冷聲一聲說道:“你就不怕我一紙折子,遞給皇上?”

    那隨從當下笑道:“折子?你還能寫折子遞給皇上?當真是好笑!”

    雙喜抬頭,面色平靜的說道:“我自然是不能的……”說這裡,她頓了一頓,然後話鋒一轉,忽然道:“不知道挽香……能不能。”

    挽香!這個名字一出,著實是嚇到杜大人了,他看著雙喜的眼神,立刻就不同了起來。

    這可是當今皇上的堂妹啊,堂堂護國王爺的女兒,護國將軍當年為了皇上登基而犧牲了,這挽香就成了遺孤。

    挽香雖然和皇上差著一些年歲,但是皇上素來愛護這個小郡主,已經破格的封她為公主,別說是給皇上遞折子了,就是代替皇上批閱奏折,皇上也會允許的。

    挽香只是她的閨蜜,一般人是不知道的,這偏遠的小郡中,竟然有人認識挽香!

    杜大人的越想越是覺得事情不大對勁,感覺是雙喜欺騙了她,但是瞧著雙喜是妻主……心中不免的又相信著雙喜說的話。

    眼前的這位姑娘,應該不是一般人吧?

    平常人家的女子,哪裡會做這妻主?還和挽香認識……莫不是……莫不是……皇上和哪個民間女子的孩子吧?所以皇上拖挽香,照顧了一番……

    挽香雖然輩分大了些,可是畢竟年紀還小,和這位小娘子到是相仿……皇上把這件事情托付給她到也是有可能的。

    這杜大人也是一個人才,通過雙喜的只言片語,是越想越歪,越想越遠。

    不過雙喜才不管他怎麼想,她就是想嚇住這杜大人,民不與官鬥,若是真的鬥起來,吃虧的只會是他們,所以她想出來了一個用身份壓人的法子來。

    他們當然沒有什麼身份,雙喜聽到杜大人是京都來的,就想起了一個人,便是挽香,那個一口氣能吃五碗面的姑娘。

    當時便是那囂張的小郡王,都是害怕挽香的,一個京官,想必也是會怕吧?

    猶記得,當年挽香給過承諾,若是有需要的時候,可以抬出她的名字,此刻正好派上了用場。

    杜大人小心翼翼的問道:“不知道你和挽香姑娘是什麼樣的關系?”雖然已經有了猜測,但他還是想弄清楚。

    雙喜倨傲的看著杜大人:“你也配知道?”這樣的神色,卻是裝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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