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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嗜酒態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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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Jassica -【限制級婚姻】《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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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2-3 00:07:52 |只看該作者
10、掙 紮 ...

  方烈說到做到,大大方方地在溫婉的唇上深吻一記,摟著她自然而然地走出Andy的辦公室。

  秦興正安撫好兩位紅顏知己,左擁右抱地走出會客室時,看見的就是親密依偎的兩人走近,面上閃過一絲不悅。

  尤其是瞥見溫婉紅潤的雙唇有著不一般的光澤,歷經情場的秦興一眼就知道他們剛才在辦公室裏做了什麼,心底更是不舒服,想也不想地撇掉身邊兩位佳人。

  「Wendy,你何必這樣?」

  溫婉被問得莫名其妙,被洪小姐和湯燕恨恨的眼神一掃,想不明白都很難。秦少自我感覺太良好,居然不惜冷落身邊的佳人來討好她,自己該不該受寵若驚?

  「秦少,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為了刺激他,溫婉向方烈懷裏靠了靠,後者配合得摟上了她的細腰。

  「我們還有事,秦先生能讓一讓嗎?」比起溫婉,方烈說得上很不客氣了。

  湯燕臉上喜形於色,溫婉移情別戀,秦少的心會落在她身上只是時間上的事,只要把姓洪的狐狸精趕跑就行。

  她貼著秦興,柔聲勸說:「你又說今天帶我們去珠寶店逛逛的,跟溫小姐談完了公事,可以去了嗎?」

  公事二字湯燕咬得很重,洪小姐連忙附和,秦興有種下不了臺的感覺。

  方烈絲毫不把他放在眼內,秦興雖說是TK公司總裁的獨生子,但是成不了什麼氣候。

  有他老子在,絕不會讓秦興跟軍方鬧得不愉快!

  秦興眼看著方烈攬著溫婉離開,咬牙切齒。

  他就不信,會抓不回溫婉的心。當下粗魯地推開湯燕,第一次沒有憐香惜玉,把兩人晾在公司裏獨自走了。

  溫婉其實曾想過把Ghost用在秦興身上,可是很快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不說秦興十分濫交,每天的女伴多得數不勝數,沾上的香水味簡直可以說是大雜燴。估計到最後,混淆了無數香精的Ghost很可能變質成毒藥。

  那麼,這個試用品就完全不合格,甚至可以說還沒開始就已經看見了一半的失敗。

  方烈則不同,潔身自愛,身邊甚少有不一樣的女人流連,身為軍人對香水知之甚少,是最適合的人選。

  方烈打著方向盤,挑眉看向副駕駛座的人:「怎麼一直盯著我,我臉上有什麼嗎?」

  「沒有,只是覺得你今天更帥氣了。」溫婉說完便笑了,跟著秦興久了,張口就說好話的習慣反而是學會了。

  「看來,你跟秦先生交往的這幾個月,學會了不少東西。」

  方烈的話跟她不謀而合,溫婉笑著搖頭:「中校不喜歡別人誇你?」

  「不,只要是真心的,我都能接受。」方烈停下車,伸手托著她的下巴,目光灼灼:「就怕你說的是唯心的,不是出自真心的話……」

  溫婉總覺得他似乎知道了什麼,不自在地轉開了視線:「我們現在去哪里?」

  生硬地轉移了話題,方烈也不在意,收回手,下車打開了車門:「我有榮幸請這位美麗的小姐一起共度午餐嗎?」

  溫婉伸出手,高傲地揚起下巴,露出滿意的笑容:「我很樂意。」

  這是一間普通的西餐廳,門口很小,如果不仔細看很難發現。

  進去後上了階梯,卻別有洞天。

  昏暗的燈光帶著一絲絲曖昧,模糊中能看見卡座的男女低頭私語,在柔和的音樂中並不顯得吵雜。

  卡座很寬敞,之間有簾子隔開,十分注重各人的私隱,是個談話的好地方。

  溫婉就坐,視線在餐廳裏轉了一圈,這才對上身邊的方烈:「這裏很不錯,中校時常過來?」

  「不,朋友介紹的,我也是第一次來。」方烈除了出任務,其他時間不是訓練場就是家裏的健身室,很少在外面晃蕩。

  隊裏的拍檔看不過眼,給他介紹了好幾個地方。方烈心不在焉地記下,沒想到會有用到的一天。

  「很有情調的地方,適合約會。」溫婉盯著桌上的一圈淡淡的光暈,照射在玻璃杯上,折射出美麗亮光。

  剩下的話她沒說,但是方烈聽出來了。

  「哦?溫小姐打算以後帶新男友過來?」方烈靠近她,在溫婉耳邊輕輕說著。

  旁人看著似是兩人親密私語,實際上只有溫婉知道,身邊這男人很不高興,語氣中有種冷冷的質感。

  溫婉伸手輕輕推開方烈,轉而笑了:「那就要看中校的表現了,不是嗎?」

  方烈眼神一沉,長臂一伸把人圈在懷裏,這女人比想像中還要不安分,得好好教訓一番。但是現在還不急,以後有著大把的機會。

  「相信我,你會越來越滿意的……」

  低沉的聲線,鼻尖滿是Ghost的味道,溫婉有一瞬間的恍惚,很快回過神來,見侍應生在桌邊進退尷尬,分明是聽到了兩人的對話,不由紅了臉。

  心不在焉地吃著美食,溫婉的目光時不時落在方烈身上。

  「你這兩天,有感覺哪里不舒服嗎?」

  「有,」方烈拿餐巾擦了擦嘴角,眼角瞥見溫婉驟然變得緊張的神色,不由一笑:「習慣了跟溫小姐在一起,突然分開,當然感覺不舒服了。」

  溫婉鬱悶,這男人說一半喘口氣,差點讓她嚇得跳起來。

  雖說她想洗清小叔叔的罪名,但前提也不是拿方烈的性命開玩笑的。

  溫婉湊過去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很濃郁,應該是出門前噴的。這人拿到香水後,倒是一改之前的不在乎,每天都記得噴香水,她不知道該慶倖還是糾結了。

  一來想要幫小叔叔脫罪,二來又擔心方烈會不會因為Ghost出現問題,溫婉覺得自己就快要瘋掉了。

  方烈輕輕摩挲著她的肩頭,他不是沒看出溫婉的矛盾和掙扎,卻是自己最樂意看見的。

  如果溫婉冷漠,如果她毫不在乎,如果她使出渾身解數留在他身邊只為結果,那麼方烈會逼自己立刻放手。

  身為軍人,他從來不會將有絲毫危險的東西留在身邊,溫婉是一個例外。

  如果她是個為了達到目的不顧一切的人,方烈也不會因為對她一時留戀而給自己留下心腹大患。

  很慶倖,溫婉重情,卻不是在犧牲他人的基礎上……

  忐忑了一天,溫婉的注意力全在方烈身上,見他確實沒有半點不適,提在嗓子眼的心這才落下了一點。

  不過心中有一個疑問,她想了又想,忍不住向方烈提出來。

  「你上次說,詢問Ghost的下落是因為私人原因,我能問是為什麼嗎?」

  方烈瞥見溫婉躲閃的眼神,嘴角噙著一絲笑容:「怎麼突然提起這件事?」

  溫婉惱羞成怒,死也不承認是她介意那個女死者和方烈的關係,撇開臉恨恨地說:「我很奇怪你對香水毫不在意,怎麼會關注Ghost的事?」

  「因為我想知道真相,Ghost是不是真的跟那起命案有關聯。」方烈斂了笑,神色嚴肅。

  溫婉心目中最不想要的情況發生了,裝作不在意地問:「那個去世的人是位剛嫁入豪門的女子,想著用Ghost香水能提升她的身價,沒想到最後成了悲劇的源頭。」

  頓了頓,她才問:「……難道方中校認識那名女子?」

  溫婉沒料到,方烈確實點頭承認了:「嗯,她叫張蘭珠,我們從小一塊長大的。」

  原來是青梅竹馬,感情一定很深,要不然兩年過去了,方烈不會還繼續追查這事。

  「聽起來,你們的感情挺好的,難怪中校會這麼重視。」溫婉說完,就想把自己的嘴巴封上,這話怎麼聽怎麼彆扭又帶著酸味。

  方烈垂下眼簾,點頭說:「的確感情挺好的,兩家人認識很久了,可惜發生了這樣的事……」

  溫婉沉默了一會,咬著下唇強調說:「Ghost不會是兇手,這點我可以肯定。」

  「我也是這麼覺得,區區一瓶香水就能殺掉一個人,那麼她身邊的人為什麼會沒事?」這也是方烈不解的地方,如果張蘭珠用了Ghost,除了她,枕邊人就是最容易受影響的。

  可是到最後,張蘭珠死了,她的枕邊人不但好好的活著,現在已經娶了新夫人過著新的生活了。

  溫婉沒想到方烈居然是站在她這一邊的,想要吐露真相的話到了嘴邊,卻又吞了回去。

  現在告訴方烈,自己把Ghost擁在他身上,方烈真的不會介意嗎?

  還有就是,方烈現在的態度是真實的,還是只為了從她口中套出Ghost的配方?

  溫婉遲疑了,她不得不考慮清楚,Ghost是小叔叔的全部,除了她自己,配方不能落在任何人的手上。

  她抬頭看著旁邊偉岸的身影,抿了抿唇:「中校難道以為有人在香水裏動了手腳,還是覺得這是謀……殺?」

  最後兩個字,溫婉幾乎是從唇齒間擠出來的。

  一個剛剛踏進婚姻殿堂的女子,又有誰那麼大的仇恨要置她於死地?

  方烈眸色漸深,在她耳邊輕輕地說:「有人懷疑蘭珠是自殺的……但是我相信,她絕不會是那種自殺的人!」

  「看來,你確實瞭解這位張小姐。」溫婉咬著下唇,心裏不是滋味。

  方烈但笑不語。

  溫婉氣極,狠狠切著盤子裏的牛扒。

  半晌,她才平復了心緒:「……香水,你要每天都抹,這才不辜負我的辛苦。」

  「好,」方烈想也不想便答應了。

  聞言,溫婉眸中閃過一絲複雜。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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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2-3 00:08:05 |只看該作者
11、較 勁 ...

  辦公室裏翻著時尚雜誌的溫婉無奈地停下手上的動作,瞥向一旁同樣百無聊賴看著軍事雜誌的方烈。

  「最近中校似乎很有空閒?」

  「任務換了人,我也很久沒有休假了。」方烈抬起頭,走到她身邊坐下:「怎麼,不喜歡我在這裏陪著你?」

  也不是不喜歡,可是方烈這兩天一直跟著自己,公司裏的人做事總要偷偷往這邊東張西望,Andy咧嘴揶揄她的表情令溫婉十分不爽:「那中校每天的訓練呢?」

  方烈一笑,摟住她的肩膀:「為了你,全都改在清晨了。」

  溫婉詫異,這男人居然為了遷就她的作息,天還沒亮就起來做常規訓練?

  她上上下下地打量著方烈,後者也不惱,大大方方地讓溫婉看清楚:「中校的嘴巴真是越來越甜了,這是近朱者赤?」

  方烈低頭在她唇上輕輕一吻:「你怎麼不說是近墨者黑?」

  溫婉反手推開他,窗外正好經過的員工恰好看見兩人的親密,瞪大眼轉身一溜煙跑了。

  不用想也知道,某個廣播又要開始了。

  估計午休之前,整間公司都知道兩人在辦公室裏做了什麼……

  溫婉該說SK公司培訓太好了,每個人對資訊的敏感度達到了一個新高?

  「去,看你的雜誌。」

  見她惱羞成怒,方烈忍不住想笑:「雜誌又怎麼有你好看?」

  溫婉瞪了他一眼,這人是越來越得寸進尺了。

  鼻尖嗅著熟悉的Ghost味道,她深吸了口氣,算了,看在這香水的份上,這次也原諒方烈好了。

  溫婉猶豫了一會,小聲問他:「關於張小姐的事,除了香水,你打算從哪里開始查?」

  方烈搖頭:「時間離得太長,有很多證據已經很難找到了。」

  她還想再問,就聽見有人敲門,助理帶著點看好戲的興奮表情咋呼:「Wendy,秦少來了。」

  溫婉頭疼,除了方烈天天跟著自己,也就是秦興不放棄地每天到公司報導。

  這兩個男人,還真是開始較勁了。

  問題是秦興一個人來就算了,後面還跟著兩個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湯燕和洪小姐。每次五人行都擦出火花,當然是眼神上的。

  溫婉真有點受不住了,遇見桃花還好,爛桃花就算了……

  但是秦興現在是公司的顧客,溫婉還真不能找人把他打出去,勉強擠出一點笑容來:「秦少怎麼又來了?」

  「你說的香水樣本,什麼時候給我?」秦興這次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雙臂抱胸,挑釁地瞥了旁邊的方烈一眼。

  溫婉皺眉,她還真沒心情給秦興配製香水,這幾天跟方烈廝混,一點配製的心思都沒有:「還要兩天的時間,秦少急著要了?」

  「看你似乎不忙,也就問一問。」秦興眼看兩人打得火熱,溫婉對他的個人香水毫不上心,心裏非常不樂意。

  「秦少這是質疑我的職業操守了?如果是,出門轉左,Andy的辦公室就在那裏。」溫婉不高興了,她什麼時候做事需要別人指指點點?

  秦興看她不高興了,馬上緩了語氣:「我不是責備你,只是中校每天在這裏,肯定會打擾到你的工作。」

  「這就不用秦少操心了,他在這裏陪著我,我心情好了,配置香水的速度和品質就更好了。」溫婉忍不住反駁,方烈不陪她,難道讓秦興來陪?

  二選一的話,她毫不猶豫會挑方烈,好歹這人的性子和味道還是很符合自己的審美觀的……

  秦興皺了下眉,掃了眼兩人:「既然這樣,我就不打擾了。」

  說完,他轉身就走。

  溫婉奇怪,秦興居然這麼容易就放棄了,還真是第一次。

  溫婉醒來後,有點不知身在何處的恍惚感覺。

  「醒了?」

  直到感覺到腰上有力的胳膊,她才回過神來。

  雖然溫婉不喜歡秦興,但是工作就是工作,她還是分得很清楚的。當晚就通宵把香水樣本配製出來了,最後的印象是昏睡在自己的休息室沙發上。

  「嗯……」她應了一聲,轉身把臉埋入方烈的懷裏:「我睡多久了?」

  「六個小時,已經是傍晚了。」方烈伸手輕輕在她後背上摩挲,低聲問:「還要再睡一會嗎?」

  「不了,」溫婉答了一聲,終於感覺出問題來了。方烈的掌心帶著微微的粗糙,這種觸感卻極為強烈。

  她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不知道什麼時候給扒光了。

  溫婉往後一退,想了想又向前,整個人埋在方烈的懷裏,恨恨地問:「我的衣服呢?」

  方烈一本正經地說:「裸睡對身體有好處。」

  她抬頭睨了這人一眼,既然有好處,他怎麼不脫?

  方烈笑了,雙眼在昏暗中閃過一絲亮光,嘴角微微一彎,靠近貼向溫婉的耳邊:「如果都脫了,我真怕自己堅持不住。」

  溫婉耳尖一紅,尷尬地揪著被子一卷。

  方烈好笑地看著一個大粽子出現,伸手撩開她臉頰貼著的碎發,給了溫婉一記深吻。

  四唇相貼,目光交匯,方烈一手托著她的後腦勺,一手連被子一起抱著溫婉,兩人緊緊相貼,不分彼此。

  令人幾乎要窒息的吻,不留半點縫隙的貼近,還有隔著被子仿佛能感覺到掌心的熱度,溫婉的臉頰酡紅,眼神漸漸迷離,雙臂從被子裏伸出,緊緊摟住方烈的脖子,沒有察覺被子從胸口慢慢滑落……

  一陣激烈的拍悶聲響起,溫婉驚醒過來,方烈意猶未盡地在她唇上摩挲了幾下才退開。

  「Wendy,你在裏面吧?」Andy的聲音傳來,帶著一點幸災樂禍。

  溫婉抱著被子起身,急急忙忙把椅子上的衣服抓起來套在身上,也不管會不會被身後的方烈看光了。

  「什麼事?」

  等她胡亂套上,打開門,Andy了然地看著溫婉脖子上的紅印,無奈地聳肩:「那四個樣本秦少都不滿意,這會讓你親自跟他深入談談,做出讓他喜歡的味道來。」

  「該死,他這是公報私仇。」早知道溫婉就不接這個大麻煩了,果然錢不是好賺的,秦少這個小開更不容易對付。

  Andy倚著門,眼看方烈從休息室出來,臉上一點都不驚訝:「秦少面子下不來,第一次遇到你這個鐵板,當然不樂意了。」

  她的視線從兩人淩亂的衣服上一轉,聳聳肩:「我覺得你最好換一身衣服,免得待會秦少要發飆。」

  溫婉低頭看著自己皺巴巴的洋裝,確實不能再穿了。這樣出去,以秦興的金睛火眼,肯定能看出剛才兩人在休息室裏做了什麼,說不準還腦補了不少東西進去。

  好在休息室裏因為溫婉通宵的次數比較多,留了幾件替換的衣服。

  她去浴室簡單沖洗了,換上一套黑色的連衣裙,正要出去,卻被方烈拉住了。

  「換一件吧。」

  溫婉詫異,方烈居然管到她的衣服上來了?

  他不像是這麼無聊的人,溫婉低頭看了又看,確實沒看出問題來:「這件衣服怎麼了?」

  方烈笑著點了點她的脖子,溫婉才回過神來,狠狠瞪了他一眼。

  剛才在床上差點擦槍走火,脖子上一圈的紅印子,等下秦興看見估計一發不可收拾。

  溫婉任命地重新換了一件短袖高領的洋裝,這才去會客室見秦興。

  秦興早就等得不耐煩了,偏偏湯燕在旁邊不停說話,平日像黃鶯一樣的好聽聲音,卻令他更煩躁了。

  溫婉進來,立刻公事公辦地問秦興喜歡的味道,面無表情,讓他十分惱怒。

  轉眼又想,溫婉越是生氣越是不理他,是不是代表她更在乎自己?

  秦興腦補了一下,心裏立刻舒服了,露出了平日不知勾搭了多少漂亮妹子的魅惑笑容來:「辛苦你了,只是我聽說上回中校配製香水,Wendy住到他的家裏就近觀察,不知這次……」

  湯燕的臉色不好看了,溫婉也沒好到哪里去。

  難怪秦興那天的爽快,原來在這裏等著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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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2-3 00:08:18 |只看該作者
12、同 居 ...

  「她跟我的關係非同一般,當然不同,至於秦少……」方烈的話只說了一半,剩下的不言而喻。溫婉和秦興早就分手了,再一起住就不合適了。

  溫婉忍不住想要拍掌,方烈短短幾句話,就把秦興的話堵死了。

  明明是秦興有了新歡分手的,現在要舊愛跟他一起住,又把方烈放在哪里?

  雖然秦興看不上方烈,但是他中校的名銜在那裏,也不敢太放肆。

  秦興氣得臉色發青,皺起眉頭:「方中校,Wendy一向公私分明,配製香水最重要的是對客戶的瞭解程度。我們分開兩個月,彼此生疏了不少,對配製香水十分不利。Wendy,你覺得呢?」

  溫婉挑眉:「謝謝秦少對我工作的關係,不過曾交往的幾個月,我對你的瞭解足夠配製出適合的香水來了。」

  秦興不放棄,指著桌上的四種香水樣本不悅地說:「但是我覺得不合適,想必是你不夠瞭解我。」

  溫婉好笑,當初接近自己的人是他,提出分手的人還是他。現在秦少卻一副受害者的表情,愣是要把她綁在身邊,又何必?

  「秦少,我是專業的香水師,對味道很敏感。如果你覺得不合適,我比較建議你換一位香水師,SK公司裏有很多優秀的人才……」

  「不必,我覺得你是最好的。」秦興打斷了她的話,少了溫婉,他來這裏就沒有意義了。

  「那麼,秦少究竟想如何,說出來大家商量一下?」Andy唯恐天下不亂,突然開口詢問。

  溫婉瞪了好友兼上司一眼,這場面還不夠亂啊,居然讓秦興來提議?

  估計秦興除了堅持要她一起住,再沒別的要求了。

  果然,秦少提出的唯一要求就是這個了。

  Andy一臉為難:「秦少,這不太合適……」

  「沒什麼不合適的,我家裏有很多空房子,Wendy隨便挑一間來住就可以了。」秦興大手一揮,就此下了決定。

  Andy聳肩,表示愛莫能助。

  溫婉眼角一抽,正要打消秦少這個荒唐的念頭,卻聽方烈忽然說:「既然秦先生家裏空房間多,不介意多住我一個吧?」

  這段數夠高,快很准,連秦興都反駁不了。

  溫婉在心裏豎了下拇指,方烈實在是個人才!

  秦興總不能說家裏只有給溫婉準備的房間,為了面子問題,也只能咬牙切齒地答應了。

  湯燕在旁邊不高興地開口:「秦少,你昨天不是答應我到你家小住的?溫小姐和方中校住進去了,那我怎麼辦?」

  洪小姐也爹聲爹氣地撒嬌,說什麼也不能讓湯燕和溫婉搶了風頭。

  秦興頭疼,他昨晚喝醉了,胡亂答應了湯燕的話,沒想到這會她那麼不識趣,居然跳出來說。

  如果不答應,湯燕肯定要鬧騰。

  溫婉無語,這年頭的工作真不容易,平日在公司五人行就算了,現在連秦興家裏也要上演一場,看來之後的日子不會無聊了。

  秦興的複式公寓溫婉並不陌生,曾經來過幾次。

  只是沒回匆匆忙忙,秦興又喜歡隔一段時間就換掉傢俱塑造不一樣的風格,溫婉看著有點陌生的地方,隨意掃了幾眼就挑了二樓角落的房間。

  方烈提著旅行包自然而然地跟著她進去,秦興不樂意了。

  「方中校,一樓空置的房間很多。」

  話中意思很明確,方烈沒必要跟溫婉擠在一個房間。

  方烈轉頭一笑,伸手就搭上溫婉的肩膀,親密地攬在懷裏:「沒有她,我一個人會睡不著的。」

  秦興臉色都變了,溫婉偷偷拐了方烈一下子,這人越說越離譜,秦少當真了怎麼辦?

  方烈俯身,湊到她的耳邊小聲低語:「在別人的地方,你一個人住我還真不放心。」

  他的意思很明白,有秦興這個披著人皮的色狼在,溫婉獨自一人就危險了。

  溫婉好笑,她和秦興交往幾個月,也沒進行到最後一步,難道現在分手後反而會有突破?

  又或者,方烈其實不知道她和秦興一直處在偶爾親吻和牽手的階段?

  「放心,對付他,我一個人綽綽有餘。」

  方烈嘴角一彎,溫婉的意思是,他比秦興難對付得多了?

  自己該不該慶倖,對溫婉來說,他的魅力比秦少要打得多?

  兩人低聲交談,在秦興的眼中就像是公然的打情罵俏,狠狠瞪著他們不放。

  最後方烈挑了溫婉隔壁的房間,皆大歡喜。

  湯燕和洪小姐為了住進秦興旁邊的房間,差點大打出手,狠狠瞪著對方互相咒?,難聽的話不要錢地往外蹦。

  溫婉聽得頭暈,秦興還真喜歡外表柔弱,內在火爆的女人,品味十分獨特。現在兩隻小辣椒一碰頭,不折騰個你死我活是很難收場了。

  她溜到客廳的沙發上給自己泡了杯紅茶,方烈自然地坐了過來,就著溫婉的手喝了一口:「這味道,真令人懷念。」

  溫婉奇怪:「以前喝過?」

  「嗯,英國的一個老牌子,以前蘭珠很喜歡喝,張叔經常托人去免稅商店買回來,也送了我家一點。小時候愛喝,味道記得很清楚。」方烈喝過一次看過一次的東西,絕不會忘記,連味道也一樣。

  「原來你也認識蘭珠?」秦興不知道什麼時候走過來,在身後突然插嘴:「中校和蘭珠是什麼關係?」

  「在一起長大的鄰居,沒想到秦先生也聽過她的名字。」方烈一點都不驚奇,只要是稍微有點姿色的女人,秦興都很少放過。尤其張蘭珠的性格,又是秦少一向喜歡的口味。

  「我們以前是同學,偶爾會互相聯繫。」秦興含糊地一句帶過,不想在溫婉面前暴露出以前的戀情。

  他和張蘭珠還真交往過一個多月,可惜後者的眼裏容不下一粒沙子,對其他的女人不屑一顧還耍盡手段遮罩秦興和別人的交往,讓他受不住,提前換了新人。

  不過聽說她嫁入豪門不久卻突然包庇,秦興還是覺得可惜,想到了張蘭珠的好,唏噓了一段時間。

  「沒想到蘭珠才嫁人幾天,就發生了那樣的人,天妒紅顏吧。」

  秦興的感慨讓溫婉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的舊情人數不勝數,單單是懷念都足夠這人一天24小時想不完了。

  反正肯定是他先提出分手的,等人死了,又來懷念什麼?

  拋棄的時候,秦興真有這份情誼,當初怎麼不繼續,卻找新人去了?

  溫婉最看不上秦興的,就是這份虛偽。

  「……蘭珠是個什麼樣的人?」但是方烈想知道,她也就主動開口問了。

  難得溫婉跟他搭腔,秦興高興之餘,當然不會有所隱瞞。

  「我們是高中同學,雖然不同班,但蘭珠在學校裏是有名的校花,敢愛敢恨,跟外表很不同的一個女孩。」

  溫婉眨巴著眼,不會是因為這位張蘭珠,才讓秦興的品味扭曲成現在這樣的吧?

  這麼說來,其實秦少很可能是M?

  要不然怎麼就喜歡外表嬌弱,內心火爆的女孩子?

  「所以說,這位張小姐不可能自殺?」

  溫婉話音剛落,秦興想也不想就搖頭:「她不是這樣的人……」

  從各方面看來,張蘭珠是絕不會自殺的一個人,那麼小叔叔的香水就成了唯一的兇器了。

  溫婉皺眉,怎麼事情繞了一圈之後,反而回到了原點?

  小叔叔的心血,Ghost真是罪魁禍首,然後被埋沒嗎?

  方烈看出她的焦躁,長臂一伸把人摟在懷裏:「別急,蘭珠不是自殺的話,那就是他殺。那麼,就需要有動機。」

  的確,小叔叔配製出Ghost前和張蘭珠根本不認識,不可能是兇手。

  溫婉的眼神飄到秦興身上,會不會是這人和張蘭珠分開後,等她嫁人,又忽然覺得當初蘭珠的好,所以因愛生恨?

  畢竟秦少現在糾纏自己,就是最好的證明。

  得到之前如珠如寶,得手後有一陣興趣很快就扔了,等扔了又覺得棄之可惜於是想撿回來……

  秦興被她看得後背發毛,愣了一會才反應過來,面色古怪:「Wendy,你會認為蘭珠的暴斃跟我有關係吧?」

  溫婉瞪大眼,就差點頭了。

  秦興急了:「我怎麼會是那樣的人,尤其當初我們好聚好散,沒理由再去找她……」

  溫婉瞥了他一眼,這人現在不是又找回來了?

  秦興憋得滿臉通紅,在她面前還真找不出辯解的話來。他現在回頭找溫婉,還真是說的毫無說服力。

  「你別為難秦先生了,我相信他不會是那樣的人。」方烈難得出聲替秦興解圍,後者臉色稍緩,下一刻卻被氣得夠嗆。

  「秦先生看樣子身嬌玉貴,估計連殺雞都手抖,怎麼可能會有膽子去殺人?」

  溫婉抿唇忍笑,方烈這話夠毒,拐彎抹角地罵秦興膽小。

  秦興應也不是,否定又不是。如果反駁,說他夠膽色,不就間接承認自己可能殺人?不回答,又直接承認自己沒膽子。

  他氣得內傷,卻愣是沒開口。

  湯燕和洪小姐恨不得秦興跟溫婉交惡,有方烈推波助瀾那是最好了,沉默在旁邊圍觀,壓根不開口幫忙。

  於是第一回合,溫婉+方烈VS秦興,二對一,秦少完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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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2-3 00:08:30 |只看該作者
13、質 疑 ...

  溫婉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覺起來,開門就見隔壁的隔壁走出一男二女,饒有興味地挑了挑眉。

  秦興沒想到一大早就被她撞見了,頗為尷尬地摸了摸鼻子:「湯燕房間的浴室壞了,早上過來我這邊洗澡。」

  溫婉不用想也知道,這肯定是湯燕為了接近秦興送的藉口和臺階,要不然後者怎麼能上鉤?

  不過秦興就算明白,也肯定會自願上鉤就是了。

  「那麼洪小姐房間的浴室也壞了?這麼巧,一天壞了兩個?」溫婉的目光在三人身上一掃,一副無辜的樣子詢問。

  洪小姐下巴一抬,面上仿佛帶著一絲得意:「秦少最喜歡我早上幫我按摩了,整天都有精神做事。」

  溫婉滿臉恍然大悟,所以說早上秦興真夠忙的。先和湯燕來一場鴛鴦浴,然後跟洪小姐在床上互相親密按摩?

  她還說秦興怎麼可能憋得住,難為這兩女人一大早來搶人。

  溫婉的目光有點詭異,其實這算不算是……3P?

  秦興被她看得渾身不自在,乾咳了兩聲趕緊轉移話題:「Wendy昨晚睡得好嗎?」

  「挺不錯的,」溫婉剛說完,就見方烈從她的房間走出來,腰上只圍著一塊短浴巾,頭髮還滴著水,一副剛從浴室匆匆出來的樣子。

  水珠沿著結實的胸膛緩緩落下,不止溫婉看得發愣,湯燕和洪小姐也忍不住吞口水。

  方烈一出場就搶了自己所有的風頭,秦興滿臉不悅,卻更介意這人出現在溫婉房間的事:「我記得方中校的房間在隔壁,難道你的浴室也壞了?」

  「的確,秦先生家裏的浴室實在有必要檢修一下,一早上就連續壞了三處,你覺得呢?」方烈之前就聽見湯燕和洪小姐的話,索性順著秦興的意思承認了。

  秦興氣得快吐血,湯燕和洪小姐那是找理由接近自己,說明她們對自己的重視,也是他魅力夠大。

  換作方烈說這話,雖然語調平平,卻不難聽出其中的嘲諷意思。

  秦興咬牙切齒:「我下午就找人來看看浴室,一定讓中校滿意。」

  方烈點了下頭就沒理會他,轉向了溫婉:「昨晚的衣服不能穿了,幫我去房間拿一套新的過來?」

  溫婉黑線,這男人說得夠曖昧,秦興臉色已經青了。

  等她進隔壁房間的衣櫃拿衣服時才忽然想起,兩人昨晚根本沒在一起,方烈究竟從哪里鑽入自己的臥室的?

  等方烈穿戴一新出來的時候,溫婉間接地表達了自己的好奇。

  他一身白襯衫黑褲,原本的陽剛變得柔和了不少,銳利的鋒芒被遮掩起來,反倒多了幾分儒雅的味道。

  溫婉滿意地點頭,看來她挑的衣服挺適合方烈的。

  方烈領口的紐扣解開了,露出一小片蜜色的胸膛,他隨手一指。

  溫婉順著他指的方向一看,頓時無語了。

  兩房間連著一個窗臺,可是相隔至少兩米,難道方烈剛才就是從那邊跳過來的?

  雖說是二樓,還是挺危險的。

  溫婉的視線在方烈身上打轉,他剛剛是掛著小浴巾跳過來,還是穿著昨天那套衣服溜過來的?

  如果是前者,真夠涼颼颼的……

  收回視線,溫婉臉紅了一下,又問:「你怎麼突然跑過來了?」

  「一對三,你總是沒太大勝算。」方烈其實也想看看溫婉是不是還介意秦興,現在證明,他真是想多了。

  以溫婉的眼光,能看上秦興幾個月已經是奇跡,如果分手後還跟湯燕一樣使出渾身解數地倒貼,這樣的女人他也不可能看上。

  「誰說的,秦少的兩個紅顏知己恨不得我和他交惡,肯定不會吱聲的。」而且秦興昨晚還不知道大戰了幾個回合,今早能爬起來就不容易了,還要動腦筋和她爭論,根本不可能有那個精力。

  眼看方烈戴上腕表,溫婉就知道他要出門了:「今天有事?」

  「嗯,蘭珠的忌日,每年都會去看看。」

  溫婉有點不是滋味,青梅竹馬的感情還是不一般的,每年都去祭拜,估計張蘭珠的丈夫都沒那麼勤快。

  這個念頭只在心裏停留了一刻,她很快釋然了。

  死者最大,自己胡思亂想些什麼?

  方烈上前拉著溫婉,忽然一笑:「放心,你也要一起去。」

  「我?」溫婉詫異,連忙搖頭:「我又不認識張小姐,突然過去太奇怪了。」

  如果張家的人問起她和張蘭珠是什麼關係,自己都答不上來,挺尷尬的。

  方烈牽著她就往外走:「我帶女伴去看望蘭珠,有什麼好奇怪的?」

  秦興見兩人出門,抬腳就想跟去,被門外的方烈淡淡地瞥了一眼,立刻渾身僵硬在原地,等他們走遠了才回過神來,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方烈這人平日看著和善,根本就不是什麼好人。要不然憑他的年紀,要穩穩坐上中校的位置壓根不可能。
  湯燕在身後看得好奇,挽著秦興的手臂嬌聲問:「方中校和溫姐姐要去哪里?」

  秦興皺了下眉,原本還有點不高興,卻忽然想起,今天是張蘭珠的忌日,頓時沒了心想,甩開湯燕的手進了書房,「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洪小姐在旁邊幸災樂禍,就湯燕多事,隨時隨地不忘給溫婉抹黑,也不看看秦興的臉色,現在哪能招惹?

  果然和方烈說的一樣,張家人也只好奇地看了溫婉一眼,就沒多問了。

  張蘭珠死了兩年,來祭拜的人越來越少,也就方烈還會記得,他們心裏感激,更惋惜女兒沒和這個青梅竹馬在一起,嫁入豪門反而丟了性命。

  溫婉看著黑框裏容貌清麗的女孩,笑得眉眼彎彎,嘴角微揚,整個人神采飛揚。可惜年紀輕輕,還沒享福就去世了,她眼裏有著淡淡的惋惜。

  只是由頭到尾,張蘭珠的丈夫始終沒有出現。

  張家人已經習以為常,從起初的憤怒到現在的麻木,尤其那男人早就建立了新的家庭,一個死去的新婚妻子在他心裏根本沒有留下半點痕跡了。

  溫婉感歎于蘭珠丈夫的冷漠,連一束花都不願意送來,是忘記了曾經有過這麼一位妻子,還是根本不願提起?

  「張小姐的丈夫是誰?」

  方烈帶著她離開,面無表情:「S市的房地產大亨,甯貴。」

  溫婉依稀聽說過這人,三十歲,男人的黃金年齡就坐到了現在的位置,可見手段很不一般。

  只是張蘭珠的家庭屬於普通工薪階層,這兩人是怎麼湊在一起的?

  方烈看出她的疑惑:「蘭珠是甯貴的助理。」

  溫婉恍然大悟,這就是傳說中的日久生情,然後灰姑娘嫁給王子的故事?

  聽起來十分浪漫,可惜結局卻是悲劇收場,也難怪寧貴不願意來祭拜張蘭珠,估計兩年過去了,現在提起來心裏也難過。

  這樣想著,溫婉的心情不由低落。

  方烈長臂一伸,攬住了她:「聽說最後一刻,蘭珠的表情很放鬆,就像是睡著了一樣。」

  溫婉無言地點了點頭,卻接到了父親的電話。

  溫明在電話裏直截了當地問她:「你跟軍人在一起?」

  「爸,你聽我解釋……」溫婉皺眉,父親最痛恨的就是軍人,不知道在哪里看見她和方烈在一起,不由頭疼。

  「我不想聽任何理由,你馬上離開那個軍人!」溫明在那邊氣急敗壞,這女兒就是倔強,總是不聽他的話。

  察覺到自己語氣太重了,溫明又緩了緩:「那些軍人來來回回地打擾我們的生活,你還跟他們在一起……你小叔叔已經失蹤兩年了,難道你還不放棄?」

  「爸,只要有一線希望,我都不願意放棄。」溫婉知道父親生氣的原因只是擔心自己,但是她不願意放棄。

  如果連自己都放棄了,那麼這世上就再沒有人為小叔叔洗清罪名了。

  溫明歎氣:「你小叔叔也不想看到你為了他,連香水事業都放在了第二位。你該明白的,文軒最想看到的,就是你發揮天賦,成為頂級的香水師。」

  「我知道,我一直都清楚小叔叔對我的期望,可是……」沒有了文軒,溫婉突然覺得茫然,就像一艘在海裏航行的船失去了航標,怎麼也找不到前進的路。

  香水界沒有了小叔叔,溫婉仿佛缺了半身,總是提不起勁來。

  「既然你明白,就不該繼續執迷不悟地查下去。」溫明苦口婆心地勸她,實在不想這個女兒荒廢了自己的能力,錯失了機會。

  溫婉心裏一動,覺得父親似乎是話裏有話,腦海中飛快地閃過一些東西卻抓不住。

  「爸,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她瞥了方烈一眼,轉過身悄悄往外走了幾步。

  溫婉實在忍不住了,父親這兩年雖然也有懷念小叔叔的時候,卻根本沒有自己這樣熱心去找過,甚至也不願意借助軍方的力量去找文軒。

  這其中,溫明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什麼?

  「……我是為了你好,別再接近軍方的人了,對你來說百害而無一利。」說完,溫明乾脆掛了電話。

  溫婉蹙眉,盯著手機半天沒回神。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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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2-3 00:08:53 |只看該作者
14、約 會 ...

  「怎麼了?」方烈隱約聽到溫明的話,深深地看了溫婉一眼。

  溫婉心不在焉地收好手機,淡淡地說:「沒事。」

  溫明對軍人的厭惡,她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想方烈知道。

  溫婉對軍人的感覺不好不壞,沒有溫明的反應那麼大,只是方烈多次幫忙,她對這人的印象還是很好的,沒必要說出來讓大家都不高興。

  方烈輕輕點頭,忽然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盒子遞了過來。

  溫婉詫異地挑眉,瞥了他一眼才打開了首飾盒,沒想到裏面是一對鑲著碎鑽的銀色耳環:「送給我的?」

  看著方烈點頭,溫婉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她從沒想過,一向冷硬的軍人居然懂得送禮物給女伴?

  「要我幫你戴上嗎?」方烈從首飾盒裏把耳環拿出來,嘴角彎彎:「這對耳環很襯你,喜歡嗎?」

  小巧的耳環,碎鑽閃閃發亮,有著一種低調的奢華,溫婉確實喜歡,對方烈的品味十分認同,笑著點頭:「看不出方中校的眼光這麼好。」

  她話音一頓,或許這人不是第一次送禮物給女孩子,那個人有可能是張蘭珠?

  方烈帶著一點笨拙,好半天才幫溫婉把耳環戴上,側著頭端詳了一會,忽然看著她笑了:「這是我第一次送禮物,幸好你喜歡。不過你的表情,似乎有話要問?」

  「沒有,」溫婉有點不好意思,臉色尷尬。她最近越來越會胡思亂想了,看方烈的為人,整天不是訓練就是任務,哪里有心思討好女孩子?

  「那真是我的榮幸了,能收到方中校送的第一份禮物。」

  「那麼,你打算送我什麼謝禮?」

  溫婉目瞪口呆,她瞅著這人的臉皮究竟有多厚,送完禮物立刻就要回禮的人還真不多。

  「要不,今晚做一桌好菜給你?」

  方烈搖頭,他們住在秦興家,那不就要便宜了他?

  說什麼方烈都不願意的。

  溫婉也想到了這點,琢磨著又問:「幫你買件襯衫?」

  她還是覺得方烈穿襯衫的樣子最好看。

  方烈還是搖頭,又不是小學生,還來交換禮物這一套?

  溫婉提了好幾個意見,身邊的人只是搖頭,她頓時洩氣了:「方中校究竟想要什麼?」

  方烈湊近來,微微笑開了:「不如,溫小姐今晚陪我?」

  溫婉聞言,立刻面紅耳赤,這人真不正經,大街上居然說這樣的話……

  等方烈牽著她的手到了地方,溫婉羞答答地抬頭,瞥見市內有名的電影城,頓時臉色發青。

  她眯起眼問旁邊津津有味選著影片的人,鬱悶地問:「方中校說的陪,原來是看電影?」

  「當然,」方烈轉過頭來,揶揄地笑了:「難不成溫小姐其實想做更深入的事?」

  溫婉立刻搖頭:「沒有……對了,這個片子挺好看的,那個也不錯,我們看哪個?」

  對她生硬地轉移話題,方烈只摟著溫婉的腰也不戳破。

  挑來挑去,最後居然選了一部恐怖片。

  方烈買票時還問:「你真要看這個片子?別因為我喜歡,你就遷就我。」

  「不會,我挺喜歡恐怖片的。」溫婉想著恐怖片的氣氛,害怕的時候可以撲向身邊的人,其實挺有情調的。

  她眼瞅著身邊一雙一對看恐怖片的情侶,心裏暗暗點頭。

  都說電影院是男女增進感情的聖地,進來之後怎麼能缺了恐怖片?

  方烈看溫婉斬釘截鐵地點頭,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好笑地買了兩張片,又買了爆米花和兩杯可樂進去。

  他們的位置在正中間,很不錯的地方。

  溫婉興高采烈地吃著爆米花,想著待會要怎麼尖叫比較矜持,怎麼撲過去比較有味道,然後要不要增加氣氛來個牽手?

  她咬著吸管一個勁地笑,旁邊的情侶覺得恐怖片還沒開始,溫婉就開始上演了,嚇得往外挪了兩個位置。

  「在笑什麼?」方烈一手撐在扶手上,上身靠過來低聲問她。

  溫婉連忙收了笑,搖頭說:「很久沒看恐怖片了,覺得挺高興的。」

  方烈挑了挑眉,沒再說什麼,因為電影已經開始了。

  漆黑的環境,只有螢幕忽明忽暗的光亮,溫婉眼角瞥見不少男女抱在了一起,也有點蠢蠢欲動。

  她正想著哪個是最好的時機撲到身邊人懷裏,可惜螢幕裏的恐怖片一點都不可怕,甚至有點無聊。

  溫婉悄悄打了個哈欠,眼皮越來越沉,勉強打起精神:「……這片子是誰拍的,這麼不專業?」

  方烈在她耳邊輕笑:「大家看得津津有味的,也就你沒看出興趣來。」

  溫婉也想裝出害怕的樣子,問題是電影裏壓根就沒讓人害怕的地方!

  她眨巴著眼,索性盯著前面一排的一對男女,看那女生害怕得靠近男生的時候,自己就照做。

  「哎呀,好可怕啊……」前面的女生動了,溫婉聽著她嬌聲嬌氣的話,愣是打了個冷顫,偎依在方烈懷裏。

  方烈奇怪:「怎麼,冷了?」

  溫婉無奈點頭:「確實挺冷的。」

  前面這女生,聲音裏沒聽出一點害怕,倒是旁邊的男生越靠越近,一副臉色蒼白的樣子。

  顯然,最後投入懷裏的人,不是那女生,是那男生了……

  溫婉無語,這叫她怎麼學?

  方烈輕輕拍著她的後背:「沒事,快結束了。」

  溫婉靠在他懷裏歎氣,兩人真沒情調,看電影居然盼著結束,一點都不享受過程。

  好吧,其實溫婉還是享受到過程了。

  她愣是睡了一路,等電影結束燈光亮起的時候才醒。

  溫婉趴在方烈懷裏打哈欠,沒理會周圍的情侶們詭異的眼神,懶洋洋地問:「結束了?」

  「嗯,最後的尖叫聲很大。」方烈扶著她坐起來,好笑地說。

  溫婉白了他一眼,這人分明說自己睡得沉了,連尖叫聲都吵不醒。

  等兩人手牽手走出電影院的時候,溫婉才後知後覺地在想:其實,他們今晚算不算是約會?

  不過,看恐怖片這樣老套的環節,還真不適合他們。

  電影院門外站著好幾對等著看午夜場的情侶,有一對還靠在牆邊忘我得熱吻,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他們兩人,引得經過的人為之側目。

  溫婉看了幾眼,饒有興致地說:「現在的年輕人,真開放。」

  方烈瞅了眼身邊這位「年輕人」,只想笑,卻一本正經地說:「軍人在外面需要保持嚴肅的形象,你的要求估計很難實現了。」

  溫婉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這人居然以為自己也想要來一回法國深吻?

  她嘴角一抽,忍不住反唇相譏:「方中校在酒吧的那一出,早就把形象拋下了。」

  酒吧吻了自己,現在還說什麼形象?

  方烈看似仔細地想了一下,忽然轉身雙手搭在溫婉的肩頭,低頭就要吻下來:「你說得也對,要不我們也來?」

  溫婉嚇了一大跳,她原本就是開玩笑的,他居然來真的,伸手馬上捂住方烈的嘴小聲驚呼:「你、你別亂來!」

  方烈又湊近了兩分,語調裏帶著笑意:「你叫吧,叫破喉嚨也沒有人來救你的!」

  兩人正玩得不亦樂乎,猛地聽見有人在旁邊跟他們打招呼:「Wendy,這麼巧,在這裏遇到你。」

  溫婉不用看也知道是誰來了,忍不住抬頭望天。

  其實秦興是不是在她身上安裝了跟蹤器,怎麼每次都會在關鍵時候殺出來?

  溫婉扭過頭,看見秦興挽著湯燕站在兩步外,一臉笑眯眯地盯著自己。

  「是挺巧的,你跟湯小姐也來看電影?」

  「嗯,最近出了不少新片,在電影院裏看最有氣氛。」秦興原本不耐煩跟湯燕來電影城,畢竟方烈和溫婉晚歸,實在讓他不舒服。

  誰知出來後,居然遇見兩人,他不由慶倖跟湯燕出來了。

  湯燕心裏恨得要死,好不容易擺脫了姓洪的,使出渾身解數才把秦興弄出來,竟然又碰見了溫婉這個破壞氣氛的煞星!

  等聽見秦興邀他們一起看電影時,湯燕臉色都綠了。

  「這個提議不錯,」溫婉說完,湯燕一副想要吃了自己的樣子,不由輕笑:「可是我們已經看完了,就不打擾兩位了。」

  秦興聽見前面一句正高興,後面的立刻被潑了冷水,眼睜睜看著溫婉挽著方烈的手臂慢悠悠地離開。

  回到秦興住處不遠,溫婉突然瞥見洪小姐和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在車內交談,似乎十分融洽。

  這才半天,怎麼轉眼洪小姐就準備紅杏出牆,拋棄秦少了?

  方烈看見車內的男人,頓時眯起眼:「那人是寧貴。」

  溫婉驚訝地看仔細了,那男人衣著不錯,名車美女,顯然正春風得意的時候。舉手投足一副成功人士的架勢,袖子上一對鑽石袖扣更是不菲。

  難怪當初張蘭珠會拋開方烈而選擇寧貴,這人確實魅力不凡。

  「寧貴怎麼會認識洪小姐?」

  方烈挑眉:「你不知道?甯貴新娶的妻子,就是姓洪。」

  「那位洪小姐,就是甯貴的妻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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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哺 酒 ...

  溫婉還真沒想到,世界夠小的,似乎轉了一圈,所有人其實都是認識的。

  她忍不住又看了那車一眼,挑眉說:「好車,美女,甯貴難道想要一對姐妹花,左擁右抱?」

  「誰知道呢,」方烈沒有再看他們,攬著溫婉就進了住處。

  「說不準關於張小姐去世的事,洪小姐是知道點內情的。」溫婉托著下巴琢磨,沒道理前妻剛死就娶新歡了,這中間肯定有些貓膩。

  「再告訴你一件事,」方烈低頭靠在她的耳邊小聲說,「寧貴的新妻子洪顏是蘭珠的同班同學。」

  溫婉被他湊近呼出的熱氣弄得耳尖微紅,捂著耳朵往後退了一步:「我怎麼覺得這像是新歡和前夫情投意合,張小姐變成橫刀奪愛的人,所以才……」

  方烈點頭:「推斷得挺有道理的。」

  溫婉目瞪口呆,她只是隨口一猜,不會是真的吧?

  「現在是法治社會,而且戀愛自由,寧貴不想娶張小姐,憑他的身份地位和財力根本不用勉強自己,又何必娶回來再把人弄死?」

  她沒說的是,甯貴跟張蘭珠到底有多大的仇才能下得了手啊!

  「我開玩笑的,」方烈伸手捏了捏溫婉的耳垂,眼看著它們變紅這才停了手:「難得秦先生不在,我們何必提起這個掃興的話題?」

  溫婉被吊了胃口,現在不上不下的,他居然就不說了,氣得夠嗆,一把拍開方烈搗亂的手:「你看著吧,秦興沒多久就會回來了。」

  方烈挑眉:「這麼瞭解他?」

  溫婉忍住翻白眼的衝動,秦興才不會放任兩人獨自在家裏卿卿我我,尤其這家還是他秦興的。

  果然半小時後,秦興就帶著一臉不悅的湯燕回來了。

  洪小姐跟在後頭,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看來是知道湯燕使勁手段甩掉自己去約會,最後卻黃了的事。

  早就知道有溫婉在,想要完全占住秦興的注意力,根本是不可能的。

  溫婉向方烈遞了個眼色,下巴一抬,似乎在說:看吧,我就說他肯定會跑回來。

  方烈對著她笑:看來秦先生很著急你?

  溫婉嘴角耷拉下來,皺眉瞪了他一眼:誰要他著急了,我恨不得離他遠遠的。

  兩人眉來眼去,看得秦興面色發青。

  他推了湯燕一下,後者不清不願地走到溫婉面前,勉強擠出一點笑容:「沒什麼新電影好看,我們就回來了。時間還早,不如一起玩遊戲?」

  玩遊戲?

  溫婉詭異的眼神在秦興、湯燕和洪小姐的身上一掃,他們不是想在大庭廣眾玩3P遊戲吧?

  湯燕被她看得身上起毛,趕緊從冰箱裏拿出一瓶啤酒,先倒出了兩杯,空瓶子放在茶几上:「老規矩,輸了喝酒。」

  溫婉看出來了,這遊戲叫「真心話大冒險」。

  「喝酒沒意思,不如來點刺激的?」秦興忽然一笑,拿出了紙筆。

  溫婉眯起眼,就知道秦興早就等在這裏了:「想怎麼玩刺激的?」

  秦興連忙解釋:「這裏有幾個號碼,旁邊是懲罰的紙條。瓶口對著的人坐莊,可以抽一個號碼,然後抽一個懲罰,怎麼樣?」

  「聽起來不錯,那就玩吧。」方烈施施然坐在沙發上,一副等著玩的樣子。

  溫婉沒想到,第一個贊成玩的人會是方烈。

  她瞥了眼沙發上坐得筆直的人,反正方烈在,看秦興應該玩不出什麼花樣來,也就默許了,坐到了方烈身邊。

  秦興飛快地寫了幾個懲罰,把紙片折疊好:「那我們開始吧。」

  洪小姐和湯燕緊緊坐在秦興兩邊,對遊戲十分期待,盯著酒瓶兩眼發光。

  「我先坐莊,大家沒意見吧?」秦興把手放在酒瓶上,抬眼盯著溫婉。

  「請便,」反正屋子是他的,吃的也是他的,讓秦興占點小便宜溫婉也不在乎。

  至於方烈的意見,秦興壓根就沒打算問。

  秦興手一動,啤酒瓶飛快得在茶几上180度轉動起來。

  溫婉皺眉盯著瓶子漸漸慢了下來,瓶口對準了湯燕。

  每人抽了號碼,溫婉拿著「4」號,瞅見方烈的是「5」號。

  湯燕很興奮,趕緊抽出了懲罰,清清嗓子才說:「1號親吻2號,同性跳過到3號。」

  「1」號是湯燕,「2號」恰好是洪小姐,「3」號自然是秦興了。

  他們三人挨得近,互相的號碼看得清清楚楚,跟作弊沒什麼差別。

  洪小姐首先不樂意了:「這不公平,我們抽到什麼號碼坐莊的都能看見,這回不算數!」

  她站起身,硬是坐到了沙發的另一邊。

  秦興沒辦法,也只能坐到隔壁的單人座沙發上。

  湯燕嘟著嘴不高興,難得抽到好號碼,給姓洪的給攪黃了,也窩到了沙發的另一邊角落。

  溫婉聳聳肩,幸好沙發夠大,她也躲到一邊,方烈從善如流地去了另一邊。

  每個人索性編好號,待會坐莊的抽號碼和懲罰,也就不存在作弊的念頭了。

  第二輪是秦興坐莊,他喜形於色。

  他先伸手抓出懲罰,兩眼眯了起來。

  溫婉湊近一看,嘴角微抽,懲罰居然是「嘴對嘴喂酒」。秦興究竟有多變態,竟然在懲罰裏寫了這個?

  秦興又抓出號碼,先是「5」號,然後是「3」號。

  5號是方烈,3號是秦興,先出來的人不動,那麼3號跳過自然是4號了。

  秦興捏著懲罰的紙條恨不得撕掉,他怎麼就寫了這個懲罰,又恰好抽中了那兩人?

  溫婉看方烈真的低頭喝了口啤酒就湊過來,連忙躲開:「開玩笑,不會來真的吧?」

  她還沒當眾表演春宮的習慣,可惜身手沒方烈厲害,一把被抓住了,俯身就吻了上來。

  溫婉被方烈吻個正著,溫熱的啤酒哺了過來,連帶著他的舌尖,狠狠在嘴裏掃蕩了一圈才退開。

  她氣喘吁吁地軟在方烈的臂彎裏,臉頰上浮起兩片紅暈。

  這男人還真厚臉皮,居然來個舌吻,完全不是個會吃虧的主。

  眼瞅著秦興的臉發黑了,湯燕忍著笑趕忙打圓場:「親愛的,我們繼續遊戲,下一回肯定有更好玩的。」

  秦興這才勉強緩了面色,眼神死死盯著溫婉,不情願地看著瓶口對準了方烈。

  方烈隨手一拿,紙片上寫著號碼「2」。

  「我挑真心話。」

  洪小姐壓根沒料到方烈居然選了真心話而不是懲罰,心裏有點忐忑。

  「今晚你獨自在家做什麼?」

  溫婉一怔,方烈問得夠直接的,不過洪小姐怎麼可能真心回答?

  「跟一個朋友見面,說了幾句話。」

  溫婉不知道的是,兩人回來,連帶著把秦興也提早叫回來了,恰好碰到甯貴和洪小姐在車內見面,後者想撒謊也得斟酌了。

  湯燕在一旁撇嘴:「朋友?大晚上的偷偷摸摸在車內見面,什麼朋友那麼神神秘秘的?」

  洪小姐憋紅了臉,狠狠瞪著湯燕:「胡說八道,這才八點多,哪里就晚了?說幾句話就走,根本用不著進屋來。」

  她說得也有道理,畢竟這裏是秦興的家,不是洪小姐的地方,不讓陌生人進來是人之常情,秦興原本心裏有點不舒服,這下也痛快了。

  難得的機會,溫婉卻不打算就此放過洪小姐:「那不是洪小姐的姐夫嗎?怎麼就變成普通朋友了?」

  大晚上的和姐夫在車內談笑,這就值得人深思了。

  聞言,秦興也忍不住看向洪小姐:「小紅,究竟是怎麼回事?」

  溫婉「撲哧」一聲笑出來了,原來洪小姐的名字這麼別致,居然叫洪紅,難怪她很少提及,估計是羞於啟齒。

  洪紅惱羞成怒地瞪了溫婉一眼,轉眼可憐兮兮地依偎在秦興懷裏,撒嬌地蹭了蹭:「姐姐托姐夫送了點東西過來,我也就跟姐夫在車上聊了幾句。不是怕你多心嘛,就沒提了。」

  秦興被她的柔軟蹭得舒坦了不少,可是理智還殘留了一點:「你姐怎麼不跟著一塊過來,只讓你姐夫送東西?」

  洪紅眨巴著眼,整個人都要貼到秦興懷裏,滿臉喜悅地說:「姐姐懷孕了,姐夫哪里捨得讓她出來跑動?」

  秦興這才笑了:「那真是恭喜了,他們結婚也有兩年了吧?」

  洪紅雙臂環住他的脖子也跟著微笑:「結婚一年多了,一直沒懷上,我姐急得不行,姐夫不知道多高興呢,讓我有時間多去陪姐姐。」

  溫婉嘴角勾起一絲嘲諷的笑意,張蘭珠死了沒半年,新妻子就進門了,難為寧貴做得出來。

  還以為對舊愛有多喜歡,看著也不外如是。

  現在洪顏懷孕了,皆大歡喜,又有誰會想起那個可憐剛嫁人就死去的前妻?

  溫婉瞥了眼身邊的方烈,見他面沉如水,偷偷握住了他的手。

  方烈反手回握她,忽然一笑:「那真是恭喜甯夫人了,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查出了懷孕的?」

  洪紅笑著說:「就是前幾天,沒多久……」

  她忽然臉色一變,猛地住了口。

  秦興奇怪地看著洪紅,湯燕卻笑得譏諷:「前幾天,不正好是甯貴前妻的忌日?聽說啊,這人死後都會投胎到身邊親人朋友的肚子裏,不知道甯夫人肚皮裏的會不會正懷著那位張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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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發表於 2017-2-3 00:09:21 |只看該作者
16、紅 杏 ...

  可想而知,湯燕的話一出,洪紅的臉色好看不到哪里去,連帶秦興對遊戲也興趣缺缺,幾人早早就散了。

  溫婉挨著方烈小聲說:「湯燕難得說了句人話。」

  她看寧貴不順眼好久了,前妻剛死就娶了新歡,這種男人絕子絕孫才好呢!

  方烈回頭一笑:「看來今晚睡不著的人有很多了。」

  「怎麼說?」溫婉唯恐天下不亂,湊過來笑眯眯地問,卻被他勾起下巴一吻。

  「你跟著我回房,不是打算著今晚不回去的?」

  溫婉紅著臉一把推開方烈,哼哼說:「胡說,我就是進來說幾句話,現在說完了,我也回去了。」

  方烈反手就把人緊緊攬在懷裏,溫婉掙扎了幾下愣是沒推開。

  「進來容易,出去就難了……」

  溫婉終於明白什麼叫羊入虎口了,被方烈壓在床上,雙手被束縛在頭頂上,炙熱的吻從嘴唇蔓延到鎖骨,方烈的大手停留在胸前,她嗅著熟悉的Ghost,一時意亂情迷。

  該死的,這人的動作怎麼如此熟練,難道以前「閱」人無數?

  「等、等一下,」溫婉手忙腳亂地從方烈身下單臂撐著,半坐起身,皺著眉頭說:「我還沒準備好,所以……」

  「你想要準備什麼?」方烈任由她坐起來,手心在溫婉後背上緩緩遊弋,微微一笑:「我準備好就行了,你不用緊張。」

  溫婉雙眼瞪大,誰緊張了,她分明是被某人突如其來的動作給嚇到的!

  「當然是……心理準備!」

  她不甘示弱,伸手扒拉掉方烈身上的白襯衣。

  後者很配合得伸手,讓溫婉輕鬆脫掉了上衣,露出他精壯的上身。

  溫婉好奇得這裏捏捏,那裏摸摸,滿意地點頭:手感不錯,肌肉很結實,沒有一點贅肉,不愧是軍旅出身。

  「看來你對我的身材很滿意?」她沒注意到的時候,方烈已經把自己的連衣裙速度扒拉掉了,渾身真空。

  溫婉趕忙伸手要遮,可是想了想,忽然笑了。

  方烈拉著她半躺著,一手撫著溫婉細膩的腰側,一面問:「想到什麼了,這麼高興?」

  「沒什麼,只是想到了一段笑話。」

  女澡堂裏沖進來一群男人,那時候女生們第一時間要遮哪里?

  不是胸前,不是雙腿,而是臉蛋。

  溫婉想著,她現在該不該伸手捂住臉?

  反正自己挺喜歡方烈的,這人也對她胃口,現在夜色正好,她就半推半就從了吧。

  只是稍微一點抗拒表示矜持,還是需要的。

  溫婉抬頭在方烈胸前咬了一口,眯起眼勾起唇角:「怎麼,中校先生打算只說不做?」

  「看來你是準備好了」方烈的手心在她身上一寸寸流連,聲音帶著一絲暗啞,眼底越漸深沉。

  溫婉雙手勾住他的脖子,低低一笑:「如果我再說沒準備好,你打算就這樣停下來?」

  「原本是這麼想的,可是你勾引我,我又怎麼能拒絕?」方烈大手一撫,驚得溫婉差點跳起來,不帶一開始就這麼刺激的!

  「飯要一口口地吃,慢點來。」她眼看這人就要化身為狼,心裏有點小小的後悔。

  「看著不能吃太久,實在餓得狠了。」方烈大言不慚,手上的動作慢了,一點一點地挑弄,反而更折磨人。

  溫婉快被他弄瘋了,雙腳一伸就夾住方烈的腰,惡狠狠地瞪他:「爽快點,別婆婆媽媽的。」

  方烈被她逗笑了,拍了下溫婉的PP:「一時叫慢,一時要快,你到底想如何?」

  反正都要繼續了,何必慢吞吞地讓人心裏鬧得慌?

  溫婉翻身坐在方烈腰上,不悅地扭動了一下,不意外地聽見身下人的抽氣聲,得意一笑:「該快的時候快,該慢的時候慢,就像隔壁……」

  她一怔,隔壁還真有聲音,看來這裏的隔音效果不怎麼的。

  靠著牆的「砰砰」聲,還帶著節奏的,溫婉盯著牆壁忍不住想,秦興他們也太激烈了吧?

  正想著,那邊又斷斷續續地傳來一陣人聲和「吱呀」聲,難道又是3P?

  方烈把她好奇的腦袋扳回:「別理他們,我們繼續。」

  溫婉卻面色沉重:「不對,有點奇怪。」

  這牆面的震動哪里像是普通的,簡直是要拆屋了。

  「隔壁不會發生什麼事了吧?」

  方烈毫不在意,翻身壓在溫婉身上:「管它的,你看著我就夠了。」

  溫婉沒好氣地推了推埋在胸前的人:「他們不會是打起來了吧?看湯燕和洪紅的樣子,不像是會善罷甘休的人。」

  說難聽點,她們要真打起來,不弄個你死我活是不會停手的。

  方烈當然知道隔壁的響聲厲害,不會是普通的妖精打架,就是不想管。美食當前,管別人閒事做什麼?

  只是又一聲巨響,方烈也發現不對勁了。

  溫婉連忙坐起身套上睡袍,把衣服丟給方烈:「我們去隔壁看看,別鬧出人命了。」

  等推開門,溫婉詫異地看著一身狼狽的秦興:「這是怎麼了?」

  臥室亂七八糟,就像經歷了一場洗劫,湯燕和洪紅頭髮淩亂,衣服又髒又亂,正扭打在一起,秦興看樣子也是無可奈何:「她們吵起來了,最後還動手,就鬧成這樣了。」

  什麼事鬧成這樣?

  溫婉瞥了三人一眼,難不成是今晚誰侍寢的事一言不合才打起來的?

  她詭異的眼神盯著秦興,都說紅顏禍水,藍顏原來也魅力無窮。

  如果是平時,秦興還能驕傲地說,他魅力太大,惹得女人為自己打架。

  只是在家裏,到處弄得亂七八糟就算了,還讓溫婉看到了這一幕,他一世英名就這麼毀於一旦了,不由惱羞成怒,大吼一聲:「別打了!」

  湯燕左邊臉頰紅了,一看是被扇的。洪紅也好不到哪里去,衣服領子破了,扣子不知道掉哪里去,頭髮亂糟糟的,嘴角還腫了。

  兩人瞪了溫婉一眼,齊齊可憐兮兮地看向秦興,張口就叫:「親愛的……」

  「別說了,隔壁還有客房,你們挑一間去睡。」秦興以前沒覺得女人多有什麼,雖然大多都火爆,可是很少碰在一起。

  現在湯燕和洪紅湊在一塊,不是吵就是鬧,現在居然動起手來了,這是他不能忍受的。

  溫婉心裏翻了個白眼,還不是秦興自己惹的桃花債,可憐這女人為了晚上的侍寢權居然打成一團。

  方烈在身後站著,一手摟著她的腰安靜地看著這場鬧劇。

  等湯燕和洪紅灰溜溜地離開了,溫婉才問:「她們兩個為了什麼事吵得這麼厲害?」

  「還是晚上寧貴來的事,湯燕指桑罵槐說他們不清不楚的,洪紅就不樂意了。」秦興撫額,火爆的女人確實有味道,可是兩個女人碰到一起,無疑是火星撞地球,味道沒嘗出來,卻被禍及池魚。

  「洪小姐對她的姐夫看來印象挺好的,要不然也不會動手了。」溫婉挑眉,洪紅恨不得在秦興面前裝淑女,現在大打出手,肯定是忍不住了。可想而知,寧貴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比秦興還高。

  秦興也想到這點了,心裏十分不痛快。

  「寧貴這人對誰都客客氣氣的,出手又大方,沒幾個女人不喜歡他的。」

  這是妒忌了,還是有門路?

  溫婉從來不放過任何的機會,張口就問:「你跟寧貴很熟?」

  「生意上偶爾有來往,算不上熟。」秦興對寧貴的印象一般,兩人同時花花公子,可能是同性相斥,只是表面的點頭之交。

  「這人喜歡笑,相貌還不錯,出去一圈總能招惹幾個漂亮女孩回來。」秦興頓了頓,又補充:「當然不及我厲害,只能算中上水準。」

  說別人還不忘抬高自己,還真是秦興才做的出來,溫婉無語。

  「其實,我還是覺得你最好了。」

  溫婉一抖,差點忘記秦興的抽風性格,正滿眼深情地盯著自己,握著她的雙手就想一訴心腸,被方烈擋開了。

  「既然沒事,就不打擾秦先生休息了,我們也該回去繼續睡了。」

  秦興這才發現,兩人衣衫不整,顯然是匆匆套上的。

  溫婉的睡袍鬆鬆垮垮的,方烈只穿著長褲,襯衫連扣子都沒扣上,不由臉色發青。

  轉眼,他又緩和了臉色,居然還笑了:「Wendy對寧貴似乎很有興趣,幾次都提起他?」

  「當然,他是蘭珠的前夫,我還真沒見過這麼冷血心腸的男人,連忌日都不願意去走一遭,一束花都捨不得送。」溫婉嗤笑,這種男人確實少見,一般人起碼做做表面功夫,甯貴連這點都不願意,可見對張蘭珠有多無情。

  秦興一愣,轉而滿眼嚴肅地說:「Wendy,我和寧貴不一樣,就算以後我們不能在一起,也不會這樣對你的。」

  溫婉嘴角一抽,顯然某人會錯意,以為自己是介意秦興當初分手的冷清。

  她有點後悔當初為了靈感,居然招惹上秦興這個極品。

  「沒關係,她現在有了我,秦先生就不必擔心了。」方烈自然而然地攬住溫婉,兩人舉止親昵,顯然感情很好。

  秦興變了臉色,卻不慌不忙地說:「Wendy,你要想清楚了。嫁給軍人,一不能離婚,二要守活寡,三很可能會當寡婦的。」

  溫婉看兩男人扛上了,怎麼就沒忘記拖她下水?

  她這還沒嫁,秦興會不會想太遠了?

  瞥了身邊的方烈,溫婉眯起眼笑了:「秦少這話久不對了,一來我們還沒結婚,怎麼離婚?二來守活寡對你不是更有利,更刺激?三來就算真結婚了,中校先生壯烈犧牲了,我也可以改嫁的。」

  感覺到腰上一緊,方烈的臉色黑了。

  這女人,還沒嫁給自己就想著紅杏出牆,想著改嫁!

  真是老虎不發威,還當他是病貓!

  單手就把溫婉扛在肩膀上,方烈伸手拍了下她柔軟的PP:「你真不乖,不給點教訓不行啊。」

  溫婉掙扎,拳頭敲在他的背上,沒造成威脅,反而方烈的肌肉像石頭一樣打得她手疼:「暴力解決是不理智的,趕緊放我下來。」

  秦興撲上來想救溫婉,誰知眨眼間就被方烈的手刀劈暈了:「放心,我還不至於用暴力。不過讓你記清楚,有點話是不能說出口的。」

  哼!讓你紅杏出牆,讓你改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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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發表於 2017-2-3 00:09:32 |只看該作者
17、糾 結 ...

  溫婉扭來扭去,就是翻不出方烈的手掌心,她眼看秦興被劈暈了,可憐兮兮地摸了把自己的脖子。

  這個,方烈如果也來一手刀,她肯定得疼上一周。

  轉眼回到臥室,溫婉被拋在床上,還沒來得及翻身坐起身,方烈就撲過來壓在她身上。

  這矯健的身手,精准的目標,溫婉眨巴著眼討好地笑笑:「方中校,中校大人,剛剛是氣秦興才胡說的,你別往心裏去。」

  方烈居高臨下地盯著她,眼底閃過一絲笑意,輕飄飄地說:「怎麼辦,我已經往心裏去了。」

  溫婉鬱悶得要吐血,她就隨便說說的,沒想到方烈還當真了。

  「那什麼,秦興說的,你就當沒聽見就行……」

  「但是你說的,我聽得清清楚楚。紅杏出牆找奸 夫,打算改嫁,嗯?」方烈帶著繭子的手一點一點在溫婉身上遊弋,引來一片戰慄。

  溫婉低低的呻吟聲傳來,壓抑中含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歡愉,就像是無形中的邀約,讓方烈渾身都熱了起來。

  原本只想逗逗她,現在方烈不這樣想了。

  反正溫婉遲早是他的,為什麼不現在就履行身為「丈夫」的義務?

  溫婉的皮膚保養得很好,尤其常年在實驗室裏,白得透明,情動的時候浮現出一層淡淡的粉色,惹人垂憐。

  方烈的指尖沿著她的臉頰滑落,水潤迷離的雙眼,因為緊張微微顫動的睫毛,緋紅的面頰,羞澀不願發出聲音而咬著下唇的動作,抬起頭能看著纖細的脖子。

  怎麼看,哪一點都讓人心動。

  心動不如行動,這是方烈一直以來的作則。

  軍人一向只知道今天,明天在哪里誰管它呢……

  他俯身細細吻著溫婉的唇,手上的動作不停。

  溫婉僵硬了一會,漸漸放鬆,張開口接納了方烈的舌尖,與之共舞。

  Ghost的味道若隱若現地飄入鼻尖,她腦海中不知為何閃過小叔叔的相貌。兩年了,文軒在自己心目中的樣子從來沒有變過,只是不清楚什麼時候開始,開始變得模糊了,不清晰了。

  是不是她的心裏再也不只有小叔叔一個人,所以才有了變化?

  溫婉伸出手環住身上的人,方烈身上的溫度很燙,結實的肌肉蓄勢迸發,就像是矯健的黑豹,狂野而迷人。

  她的掌心順著方烈的脊背慢慢往下,感覺到結實的肌理,忽然想到秦興的話,有點想笑。

  其實,秦少說得也有點道理。

  當軍嫂,想離婚不容易,想出牆更難,要改嫁更是得看軍方的臉色。

  尤其方烈前途無量,最年輕的中校,以後肯定能走得更遠。

  如果以後離婚,對他來說無疑是一種誤點。方烈的妻子想離開,也得掂量掂量。就算真離了,想改嫁又有誰敢娶?

  這樣想來,嫁給方烈還真是百害而無一利的事了……

  腰上忽然一痛,溫婉瞪大眼不可置信地看著身上的人。

  方烈似笑非笑地盯著她:「你還有心思想別的,看來是我不夠努力了?」

  溫婉感覺到某人的眼神變得很危險,扭動了一下打算趁機溜走。方烈生氣,她光是想想就覺得可怕了。

  「中校先生夠努力了,我想起有點事,就不奉陪了。」

  方烈一把揪住想逃跑的人,重新壓在身下:「勾起了火,現在想跑,會不會太不負責任了?」

  兩人不著絲縷,光溜溜地貼在一起,刺激夠大的,溫婉心裏感歎著軍人的自製力,又壞心腸地扭動了幾下:「放心,我會對中校先生負責任的……但不是現在?」

  「不是現在,那你想什麼時候?」方烈挑了下眉,雖然身上冒火,但是他嚴守的自製力卻令腦袋依舊清醒。

  溫婉眼神漂移:「你看,秦少的香水我還沒完成,你也不想老住在別人家裏,對吧?」

  方烈聞言,贊成地點頭:「確實如此,在別人家十分不方便。」

  這個不方便,可想而知是什麼了。

  溫婉臉紅了一下,心裏偷偷唾棄自己。事到臨頭,她居然膽怯了。

  「那我先去忙了,等以後……」

  等以後不住秦興家了,他們兩人再繼續,到時候她應該準備好了吧?

  還以為方烈會不依不饒,哪個男人被撩撥了幾次忍到現在已經是奇跡了,再忍下去簡直不是人了。

  可是方烈不但忍住了,還順從地退開了,點頭說:「以後,你要加倍補償我。」

  溫婉一腦門黑線,不補償的時候方烈已經那麼厲害了,還「加倍」補償,她的小命還在嗎?

  見她猶豫了,方烈重新俯身靠近:「還是說,你比較想現在就補償?」

  「不,以後加倍補償!」溫婉進退兩難,只能咬牙切齒地答應下來,好逃過今晚。

  其實,她原本就想半推半就的。誰告訴自己欲拒還迎,然後某男就會忍不住撲上來再大戰三百回合,於是事到渠成,生米煮成熟飯的?

  怎麼到她手裏,就變成中途啞然而止,最後還被迫簽訂了一系列不平等條約,怎麼想都覺得自己虧大了……

  溫婉瞥了眼懶洋洋套上睡袍側躺在床上的方烈,不得不說,這男人就算不開口,光是身上的氣勢和自然而然散發的男性荷爾蒙,就魅力無窮。

  如果是秦興,早就用這手去勾搭漂亮妹子了,但是換作方烈,一是身為軍人的自律,二是對濫交不感興趣。

  這樣的相貌,這樣的魅力,因為軍人放在哪里都能安心,不用擔心會像秦興那樣勾三搭四。

  總的來說,方烈作為丈夫的對象實在很合適。

  「在想什麼?」方烈冷不丁靠過來,貼著她的耳朵問了一句。

  溫婉還沉浸在思考中,想也不想就回答:「你做丈夫挺好的……」

  「哦,很高興你有這個想法。」

  一出口,溫婉就暗道壞了,尷尬地想要轉移話題:「中校什麼時候入伍的?」

  「十八歲,父親是軍人,從小耳濡目染就當兵了。」方烈配合地轉開了話題,一手卻勾起她的頭髮把玩著,嘴角微揚,看來心情很好。

  溫婉被他看得渾身發毛,手忙腳亂用被子捂住自己,搜腸刮肚找話題:「那你是軍人家族了,打算讓孩子也參軍嗎?」

  方烈笑了:「孩子的選擇是他們的,做父母的無權干涉……我們還沒結婚,你就考慮孩子的事了?」

  溫婉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誰說考慮「咱們」孩子的事了,她就隨口一問!

  看她滿臉糾結恨不得撲過來咬自己的表情,方烈摟著溫婉的肩膀微笑:「放心,孩子不想當兵的話,我不會勉強的。」

  喂,這一臉感慨的表情是幹什麼,他們還沒結婚,怎麼說的孩子都生出來還快長大成人的樣子了!

  溫婉內傷得要吐血,為什麼話題突然變得如此詭異?

  她乾笑:「呵呵,中校的孩子肯定是好的……」

  方烈瞥了懷裏的人一眼,不打算放過她:「你和我的孩子,能差到哪里去?」

  溫婉臉上一陣紅白,功力不夠深,一時接不上話,忍不住想要落荒而逃。

  「……你剛才在想誰?」方烈忽然斂了笑,語氣淡淡地問。

  溫婉一怔,沒反應過來:「什麼想誰了?」

  她睨了方烈一眼,見他微微皺著眉,這人的脾氣來得真快。剛剛還笑著,轉眼就板起臉。

  「沒想誰……」溫婉剛說完,想到才在床上想起了小叔叔,不由一陣心虛。

  兩人準備深入瞭解的時候想起別的男人,確實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方烈勾起她的下巴,眼底的精光一閃而過:「還想著你的那位失蹤兩年的小叔叔?」

  溫婉被迫抬頭,對上他的視線,喃喃說:「只是你身上的味道,勾起以前的一點回憶,其實也沒想太久……」

  「沒想太久,那還是想了。」方烈心裏很不舒服,那人已經失蹤兩年了,她卻一直記掛著,連這時候也沒忘記。

  還是說,在溫婉心裏面,他始終比不上那個叫文軒的人?

  「如果還有下次,我就要罰你。」方烈俯身,貼向她的唇。

  沒有剛剛的溫柔繾綣,很用力的,帶著一絲佔有性的侵略,硬是讓溫婉拒絕不得,仿佛有種要被吞噬的錯覺。

  許久兩人才分開,方烈輕輕拭去她嘴角的銀絲,指腹在唇上來回摩挲。

  「如果有下次,懲罰就不止這麼小了。」

  溫婉心裏一顫,被他緊緊攬在懷裏。

  鼻尖裏除了熟悉的Ghost味道,有著方烈身上的汗味和淡淡的男性麝香味。

  她一直沒發現,方烈身上的其他味道,其實比Ghost更吸引人。

  溫婉低頭一嗅,伸手環住他,下巴擱在方烈的肩頭,在他看不見的地方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

  原本想讓方烈作為試驗品,測試Ghost,洗清小叔叔的罪名。

  怎麼到頭來,她卻捨不得了,甚至改變了想法?

  溫婉才發覺,在試驗的過程中,她居然喜歡上了手中的樣本……

  這對於她來說,真不是一件好事,還會影響自己的判斷。

  但是現在騎虎難下,溫婉伸臂環著方烈,心裏惴惴不安:如果有一天,他知道了真相,會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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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2-3 00:09:43 |只看該作者
18、眷 戀 ...

  花了一晚上,溫婉再次拿出了樣本。

  秦興早上起來後,看見的就是茶几上的香水樣本,臉色就不好看了。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做完香水走人,不用想也是要躲著自己。

  想他一向是情場老手,哪個女人見著自己不是撲上來的,也就溫婉若即若離,最後分手了,反而是自己追著她回頭……

  秦興眼尖地瞥見溫婉脖子上的紅痕,鮮亮的一看就知道是昨晚上留下的傑作。他們兩人纏綿了一晚上,她還不忘給自己做香水,是不是代表Wendy心裏其實還是有他的?

  他越想越是這麼回事,板著的臉緩和了不少,甚至露出了一抹號稱能迷倒八十歲老太太的魅惑笑容:「Wendy起得真早,這香水慢慢做,我也不會催你的,如果累壞了身體,我會心疼的。」

  溫婉一大早愣是給秦興深情款款的話弄得渾身起了雞皮疙瘩,冷得哆嗦,這男人肯定又自我感覺良好,把事實真相再次扭曲。

  「這是我的工作,該做的得早。秦少看看,這次的香水還滿意嗎?」

  秦興掃了一眼,不悅地說:「Wendy,你的工作態度越來越敷衍了。上次還有四種樣本,這次怎麼只有一種?」

  溫婉不慌不忙地解釋:「秦少上次不滿意,我反思後,覺得只有這種香水味道才適合你,就不多做了。」

  秦興聽了很滿意,Wendy心裏果然是有自己的,立刻就找到了最適合他的味道,一直沒拿出來,估計是想跟自己同住一個屋簷下,多相處幾天。

  想來跟方中校的曖昧,也是為了氣他才刻意做出來的。

  秦興越想越覺得是這樣,得意洋洋地睨了方烈一眼。

  溫婉露出職業笑容,標準的八顆牙齒:「如果秦少滿意的話,請在這份單子上簽字,表示你同意這款香水味道歸你一人所有。」

  秦興猶豫了一下,簽名後,她會不會立刻就離開?

  只是一想到溫婉這兩天的表現,不過是為了引起自己的注意,秦興便微笑著簽下了自己的名字:「Wendy,工作結束了,這兩天一起去泡溫泉怎麼樣?」

  到時候一起泡鴛鴦浴,就不信溫婉對他不動心。

  溫婉臉上的笑容僵住了,這男人還真不死心,腦子裏肯定在想跟她一起泡鴛鴦浴,恨不得掐著秦少的脖子問他腦子到底用什麼做的,回路那麼奇怪?

  「不了,我要先回公司,Andy還在等我的回復。」她甩了甩手上的單子,繼續保持著職業笑容。

  「也好,讓Andy等就不好了,待會下班我去接你?」秦少的聲音無比溫柔,就像當初和溫婉一起的時候一樣。

  湯燕聽得臉色發白,洪紅直接黑了。

  這女人有了方烈不算,還打算把秦興勾回去?

  溫婉頂住兩女人殺人的目光,從容一笑:「不用,從公司回家的路我還記得。」

  秦興以為她說的「回家」就是回到他這裏來,只點了點頭:「我的手機號沒變,你知道的。」

  溫婉早就把他的號碼拉進黑名單了,根本不記得,胡亂答應了,收拾了帶來的幾件衣服直接走人。

  再想讓她過來,門都沒有!

  「看來你這幾天過得很滋潤,兩男一女,感覺如何?」Andy幾天沒見溫婉了,看她臉色紅潤,眉宇間還含著一絲嫵媚,雙眼黑漆發亮,一看就像是戀愛中的女人,不由揶揄她。

  「別提了,天天被秦少噁心地差點吃不下,他兩個紅顏知己也在,一副想要撲上來咬我的表情。」溫婉擺擺手,一副心戚戚然的樣子。

  Andy嗤笑:「秦少之前逃不過你的手掌心,這幾天又怎麼能玩得過你。不過,有方中校在,你們的進展如何?」

  溫婉的笑容淡了,垂下眼簾:「也就那樣了。」

  眼看好友的表情變了,Andy也沒了開玩笑的心情,歎了口氣:「你又何必,兩年了怎麼還不放棄?方中校是個不錯的男人,你難道為了一個失蹤的人,要傷害他?」

  「我也不想這樣的……」誰會想到,最後假戲真做,她自己反而陷下去了?

  「半個多月了,結論就有了。」溫婉眼神堅定起來,既然做了,就該有承受結果的覺悟。不管如何,小叔叔身上的罪名自己絕不會讓他繼續擔著!

  「真頑固,我看你以後保證得哭。」Andy聳聳肩,她勸了好友兩年未果,知道溫婉是鐵了心。

  可憐方烈這個大好男人,到頭來也是個炮灰角色。

  「……你說,如果他知道了?」溫婉忽然開口,小聲問她。

  Andy當然知道「他」指得是方烈,實話實說:「如果是我,從頭到尾被人利用,心裏絕不會好過的。」

  溫婉聞言,不由沉默下來。

  渾渾噩噩從辦公室出來,溫婉的表情算不上好看。

  等跟著方烈走了一段,她才後知後覺不是去的自己的住處,不由奇怪:「這是去的哪里?」

  「回家,」方烈回答得很簡潔,車子轉了一個彎,眼看就要去到他的住處。

  溫婉納悶了:「怎麼去你住的地方了?」

  「我家的隔音設備很不錯,你的公寓太小,兩家挨得太近。」方烈笑笑,忽然又問:「難道你喜歡有人在旁邊,才會比較興奮?」

  溫婉大窘,這男人居然還記得昨晚胡亂答應的話,她真是百口莫辯:「我好久沒回公寓了,得先去整理一下。」

  「不急,你以後住我那裏,衣服重新買就行。」方烈說完,車子已經停在他家門前,溫婉想跑都難了。

  誰讓她精神恍惚,一時沒留神就給方烈拐回家了。

  「這怎麼好意思,呵呵。」溫婉乾笑,扒著車門不願意下車。

  開玩笑,踏進家門,她還不給啃得一乾二淨不留渣!

  方烈也不著急下車,上身前傾,目光對上她,眼神深沉:「怎麼,你昨晚說要補償我,這還沒過二十四小時,就打算反悔了?」

  「沒有,但是檔也得四十八小時生效,你會不會太急了?」溫婉欲哭無淚,怎麼狀況忽然不是她能掌控的,朝著詭異的方向跑去了?

  方烈挑眉:「二十四小時太長了,機關的效率最近已經提高了,你不知道嗎?」

  她又不是機關人員,知道才怪!

  方烈握住溫婉扒著車門的手,俯身一笑:「這裏都是獨門獨戶,很少人經過。如果你喜歡在車裏,我其實也不介意的。」

  眼看他就要吻下來,一副說到做到的樣子,溫婉只能投降,撇開臉避過方烈的唇,鬱悶地說:「大白天的怎麼能在車裏……還有,你的軍人形象呢?」

  方烈的唇落在她的頸側,感覺到細膩的皮膚下汩汩暖意,淡淡的體香飄來,他伸手摟過溫婉的肩膀,笑說:「你上回不是說我的形象早就沒了,怎麼現在又開始計較起來?」

  溫婉啞口無言,一向伶俐的口才居然在方烈面前沒了用武之地,她以前怎麼沒發現這男人嘴巴這麼厲害?

  她無意中把心聲說出口,方烈一笑:「我的嘴巴,其實可以更厲害的。」

  話音剛落,他的吻落了下來,細細地在溫婉的唇瓣上舔舐,而後橫掃千軍,攻略城池。

  溫婉被他壓在副駕駛座的座椅上,不能退不能動,只能被動得伸手推著方烈的胸膛,卻漸漸綿軟無力,有種欲拒還迎的意味。

  車內悶悶的,兩人緊緊貼在一起,溫度不斷升高。

  溫婉被方烈吻得動情,不甘示弱地反攻回去,摟著他的脖子學著某人的樣子攻略城池。

  她的耳邊似乎聽見了方烈輕輕的笑聲,不由惱怒地在他下唇上咬了一口。

  感覺腰上一緊,溫婉被方烈輕易抱起來放在腿上,兩人現在貼得更緊了。

  她輕輕喘著氣,兩手搭在方烈的肩頭。兩人的臉近在咫尺,氣息交融,只略略低頭,就能吻上彼此的唇。

  身體如此的接近,溫婉卻覺得兩人的心依舊相隔很遠……

  她絕不相信方烈是個溫柔多情的人,他會接近自己,肯定是抱有一定的目的。

  不管是不是方烈所說的,只想找出張蘭珠的死因還是其他。

  溫婉利用了他,方烈何嘗不是在利用自己?

  彼此利用,這種想法讓她心裏好過了不少。

  只要雙方都懷有目的,這種互相試探的相處就像是一場遊戲,不管誰勝誰負,他們終究不可能繼續在一起。

  這種念頭,也讓溫婉放任自己這一刻的悸動,拋開一切,腦中一片空白得伸臂緊緊抱著方烈。

  這種溫暖,或許持續不了太長的時間。

  只是,彼此都曾經擁有過,不就足夠了?

  溫婉這樣想著,自嘲一笑,低頭吻上方烈的唇。

  他的唇不像外表那樣冷,薄薄的帶著一絲冷情,卻柔軟溫暖得讓人眷戀。

  「滴」一聲輕響,打斷了車內的繾綣氣氛。

  溫婉茫然得退開一點,看向方烈。

  後者無奈地聳肩:「真是煞風景,軍方的緊急召喚。」

  他打開手機飛快地掃了一眼,拉著溫婉下車進了別墅:「你先住在我的臥室,裏面的東西隨便用。睡袍在衣櫃裏,廚房的冰箱是滿的,還需要什麼現在我就去買。」

  「不用,夠齊全了。」溫婉看著整齊得沒有一絲人氣的屋子,感覺一個人住實在夠冷清的,不由問他:「你現在就要走?」

  「明天早上去也可以,」方烈說完,伸手勾起她的下巴,眯眼一笑:「可是我怕自己明早會來不及。」

  溫婉詫異,不解地問:「怎麼會來不及?」

  方烈俯身吻上她的唇,輕輕笑了:「有你在,我怎麼捨得走?」

  溫婉登時滿臉通紅。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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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2-3 00:09:55 |只看該作者
19、試 探 ...

  方烈直吻得溫婉氣喘吁吁,滿臉通紅,雙眼迷離,這才依依不捨地放開她走了。

  溫婉伸手撫著自己唇瓣,上面還殘留著方烈的味道和觸感,臉頰還滾燙,心裏卻冷了下來。

  她掃了眼冷冷清清的別墅,轉身進了方烈的臥室,倒在大床上一動不動。

  半個多月了,方烈沒有任何不適的症狀。

  溫婉每天都嗅過,他的香水沒有停掉一日,按理說是最有力的證據了。現在剩下的,就是怎麼說服方烈做證人。

  要說服他,首先就得告訴方烈真相——自己一直都把Ghost用在他身上,到時候,方烈會怎麼想,會出現怎麼樣的表情,會怎麼看她?

  溫婉翻了個身,皺著眉頭心裏猶豫。

  轉眼又緩緩舒展開,一副豁出去的樣子。

  該來的總要來,她也得速戰速決了。

  心煩意亂的時候,溫婉就喜歡呆在屋內配製香水。

  配製的工具還在,她看著一個個乾淨晶瑩的玻璃瓶,嘴角勾起一抹愉悅的笑容。

  這些可愛的小精靈,正等著自己配製出很棒的香水來呢。

  溫婉腦海中勾勒出一種味道,閉上眼想像了一會,卻全是方烈的身影。這款香水味道很適合他,如果把Ghost換掉,用來補償他也未嘗不可。

  想到就做,她一手拿起試管,一手把記憶中的味道記住,一點點調配起來。

  直到完成了七七八八,溫婉才松了口氣。

  冷不丁旁邊有人伸手勾起她的下巴,溫婉詫異地轉過頭,就被吻個正著。

  她愣了一下,順從地纏綿了一番才推開他:「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不叫我?」

  「看你正配香水,就沒打擾你了。」方烈盯著溫婉的雙眼,微微一笑:「你認真工作的時候,很美。」

  溫婉一怔,不自在地轉開臉。這男人說甜言蜜語,真是越來越厲害了,脫口而出。但就是這番不做作,自然而然的話,反而令人心動。

  「……你今天心情看起來挺好的,好話一串串。」

  方烈只笑:「手頭上的弄好了嗎?又沒吃東西了吧,真是不注意身體。如果我不在,你怎麼照顧好自己?」

  溫婉愣了,脫口就問:「你要走?」

  「怎麼,捨不得?」方烈摟著她往外走,輕輕一笑。

  溫婉局促地低下頭:「誰捨不得你了……不過軍方又有任務?」

  她雖然不太清楚軍方的命令都是些什麼,但是以方烈這個年紀能坐到中校的位置,那些任務肯定都是九死一生居多,不由擔心起來。

  「放心,一個小任務而已。」方烈揉了揉溫婉的長髮,對她的擔憂顯然很受用。

  溫婉不悅地拍掉他的手,整理著亂糟糟的頭髮:「眼看手不動,別動手動腳的。」

  「那我動嘴?」方烈挑眉,低頭吻住她。

  溫婉假意掙扎了幾下,依偎在他的懷裏,在看不見的地方眼神漸漸暗淡。

  方烈刻意轉開話題,不想她知道任務的內容,是不是說明這任務跟自己有關係?

  兩個人離得這樣近,這樣猜來猜去真揪心……

  方烈聽著身邊人逐漸變得綿長的呼吸,知道溫婉是睡熟了,慢慢坐起身,睜大眼想起今早的任務內容。

  『張蘭珠並非自然死亡,寧貴被列為一級謀殺嫌疑,方中校請盡速收集證據。』

  和寧貴最要好的人,不外乎是新任妻子洪顏,還有就是妻妹洪紅了。

  方烈腦海中閃過甯貴的生平,母難產而死,父親在他十五歲的時候續弦,娶了無子女的寡婦應蓮,父親八年前病逝……

  二十八歲娶妻張蘭珠,一個月後張蘭珠暴斃。一年後寧貴娶第二任妻子洪顏,至今無子女。

  情況在腦子裏過了一遍,方烈理出了頭緒,只低頭瞥了眼身邊熟睡的溫婉。他今天特意詢問了關於文軒的事,卻被告知此事已經列為一級機密,連自己都無權過問。

  方烈皺了皺眉頭,一個普通的香水師,就算小有名氣,軍方用得著列為一級機密嗎?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要逼得寧貴說真話,非常不容易。

  此人城府太深,又心思慎密,不留任何痕跡,抓不住絲毫把柄。

  方烈重新理清了寧貴身邊人的關係,這其中最薄弱的一環,就是洪紅了……

  那麼,就要先從她這裏下手。

  「我打算接近寧貴,他肯定知道點什麼。」這天趁方烈出門了,溫婉到公司,對好友開門見山地說出自己的決定。

  Andy皺眉:「寧貴這人我聽說過,是個狠角色,你確定?」

  「不能再這麼等下去了,」這事一天不解決,就始終是她的心病。再加上現在有方烈的摻和,如果不加快速度,溫婉總有種會失去所有的預感。

  「太亂來了,就沒有別的方法?」Andy知道好友固執,卻沒想到她會以身涉嫌。

  招惹方烈就算了,現在還要接近寧貴,她真懷疑溫婉是不是瘋了!

  「我想要速戰速決,」溫婉低下頭,面色淡淡的。

  Andy歎氣:「是因為方中校?」

  溫婉撇開臉不吭聲,Andy知道好友慢慢陷下去了。

  但是能忘掉她的那位小叔叔文軒,也是一件好事。兩年了,溫婉為文軒做得夠多了,沒必要再繼續賠上以後的青春和幸福。

  「這事你有跟方中校提起過嗎?」

  溫婉搖頭:「他有任務在身,不方便摻和。」

  「是你不想他摻和吧?」Andy總覺得不妥,只能婉轉地說:「他不插手,但是也能給你不少主意的。」

  溫婉胡亂點了下頭,心裏壓根沒打算讓方烈摻和進來。

  Andy一看就知道她沒聽進去,心裏擔憂,眉頭不由皺起來。

  要知道寧貴的行蹤,不是一件難事。

  洪顏最近懷孕,寧貴回家的次數多了,但是週末到酒吧喝一杯的習慣還是沒有改變。

  不知該說寧貴潔身自好,還是該說他很懂得享受生活。酒吧裏有不少年輕女孩前來搭訕,他只溫和地笑笑拒絕,從來不接受任何人。

  但是他又每週有一天必來酒吧,享受著這燈紅酒綠中,溫婉怎麼看都覺得這人道貌岸然。看著清高自重,其實不過是表面功夫而已。

  今晚的溫婉穿著一件黑色露肩連衣裙,兩根細細的帶子襯著圓潤的肩膀,短裙也遮掩不住修長筆直的雙腿,精緻的淡妝錦上添花,頭髮松松地束起。襯托出她的秀美,卻有著若有似無的嫵媚。

  單手托著一杯「血色瑪麗」,溫婉隔著一個位置坐在寧貴附近,看也不看他,只盯著杯子裏血紅色的液體怔怔發呆。

  好幾位男士前來搭訕,都被她冷淡的眼神婉拒了。

  搭訕的最高境界,就是不能刻意。

  如果直接上前和寧貴搭話,只會增加他的防備心。

  出色的打扮,昏暗的燈光下掩飾不住的魅惑,吸引眼球,引起對方的注意力,讓對方主動,這才是最適合的手段。

  果然,不到十分鐘,寧貴自然而然地跟溫婉搭話。

  「怎麼一個人來喝悶酒?」

  溫婉瞥了他一眼,似是剛看見寧貴一樣,語氣淡淡的:「你不也一個人。」

  「一個人,自然有一個人的好處。」寧貴要了兩杯威士卡,將其中一杯往前一推:「難得見面,也是有緣,來喝一杯?」

  「不了,我不喜歡喝烈酒。」溫婉的酒量她自己還是清楚的,如果腦筋不清醒,就很容易出岔子。

  顯然,難得的機會,她不想放過。

  「這麼不給面子?」寧貴晃了晃手中的玻璃杯,喝了口威士卡,眯起了眼:「漫漫長夜,不用著急的。」

  溫婉挑眉,放下「血色瑪麗」,從善如流地端起那杯威士卡:「確實有緣,敬你。」

  寧貴笑了,眉梢微微上揚,有著成熟男人的穩重,絲毫不見半點曖昧情愫,坦坦蕩蕩的,就像是見著普通朋友一樣。

  在酒吧裏,居然露出這樣的表情,實在難得一見。

  溫婉心裏嗤笑,裝吧,看他能裝到什麼時候!

  兩人沒在開口,時不時抿著杯裏的威士卡,偶爾幾個年輕男女上前搭話,都被他們婉拒了。

  溫婉不說話,寧貴終於打破了沉默:「……你用的什麼香水,味道很少見。」

  「朋友送的,只用過一兩次,我也不清楚。」她一副漠不關心的臉色,還奇怪地看了寧貴一眼:「你對香水有研究?」

  寧貴搖頭:「我妻子喜歡用香水,送的禮物多了,稍微有點研究而已。」

  「哦?真看不出來,原來你是個模範丈夫?」溫婉抿唇一笑,揶揄說。

  「夫妻之間,也該禮尚往來。」寧貴似是有點醉意,眼底不復剛才的清明,話也多了起來:「就算我多討厭香水,也會滿足她的要求。」

  「為什麼討厭香水?」溫婉湊過去,輕聲問他。

  寧貴蹙眉:「香水,讓我有不好的回憶……算了,不提過往,喝酒!」

  溫婉招手又叫了兩杯威士卡,放在他的跟前,低低一笑:「香水怎麼得罪你了,讓先生這麼反感?」

  「女人,總是要的太多了……」寧貴仰頭喝完那杯威士卡,面色浮現出一層緋紅,顯然是醉了七八分:「時間不早,我該走了。你住哪里,我送你?」

  「不用,」溫婉看著他,緩緩笑了:「這裏的酒不錯,下周我還會來。」

  顯而易見的話,寧貴在社會打滾多年,不會不明白,當下曖昧地笑笑:「那麼,後會有期。」

  說完,他伸手在溫婉的下巴一挑,整晚唯一做出的輕挑動作,笑著轉身離開了。

  溫婉松了口氣,寧貴這人確實不簡單,一舉一動她都擔心引起他的懷疑,不敢鬆懈,現在後背滿是冷汗。

  不過好歹套出了點情報,一是洪顏喜歡用香水,二是寧貴討厭香水,三是他還記得張蘭珠這件事,流露的不是恐慌,沒有痛苦和內疚,只有厭惡。

  是的,厭惡。

  甯貴對待第一任妻子張蘭珠的感情,顯然比溫婉想像中還要少。

  不喜歡張蘭珠,為什麼又要娶她?

  溫婉想到了一種可能性,或許張蘭珠知道了些什麼,又是關於寧貴的?

  不等她細想,從身後有人用雙臂緊緊環住自己,危險的氣息就在耳邊:「趁我不在,你就打算紅杏出牆了?」

  溫婉心虛地回頭,對上方烈的視線,暗道:完蛋了,被抓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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