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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蛋蛋1113 -【公主變麻雀】《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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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2-3 23:56:31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公主變麻雀 作者:蛋蛋1113

【內容簡介】:

  她是被幸福光環圍繞的小公主,  

  她的身邊有一直默默守護的黑騎士,  

  她一見傾心的王子也向她伸出了愛的手臂,  

  她在愛的領域裏搖擺不定.......

  * * *

  她的王子到維也納求學,離開了她,  

  她的黑騎士,帶著深深的傷痛,離開了她,  

  一夜間,屬於她的榮華富貴也離開了她。

  * * *

  七年後,她只是在社會底層努力生存的小麻雀,  

  直到和他們重逢,  

  昔日溫柔的王子因為她,變的玩世不恭,   

  昔日只對她一人敞開心房的黑騎士,帶著冷冽如地獄般的氣息再次靠近她,他的眼裏對她已經沒有溫度,   

  兩種愛濃濃交織,   

  她的感情天平又會再次傾向哪里?

  小麻雀的抉擇,   

  又是如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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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好走,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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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2-3 23:56:48 |只看該作者
楔 子

    三月的寒風分外刺骨,一個踞傲的男孩只著破舊的單衣屹立在寒風中。他的身體因克制不住而不住的哆嗦,但小小的身軀沒有因畏寒而有一點點彎曲著,他立直著背脊,帶著倔強、帶著冷傲的臉出奇的俊俏。

    這樣的他,吸引了她。

    一個穿著粉色貂毛外套,帶著白色毛茸茸帽子的小女孩在他面前停住了腳步。

    她就象童話世界裏走出來的公主一樣,有甜美的笑容,有高貴的氣質。她童話一樣的氣息諷刺了他。

    在她面前,他就象一個乞丐。

    他別過臉,一眼也不願對視那雙清澈無比的眼睛。

    一張單百的鈔票遞到他面前,稚氣的聲音傳來:“哥哥,買件衣服穿吧。”

    他冷冷的繼續別著臉,手已經慢慢握成了拳頭,強忍著怒氣,他痛恨這種感覺。

    一個穿的很富貴的中年男子,拉了拉小女孩:“我的小寶貝,生日宴席快開始了,我們走吧,錢仍到地上就好。”

    小女孩的身體一動也不動,執著的拿著手裏的鈔票維持著遞給的動作。

    這時候,一個猥瑣的男子沖過來,急忙奪過小女孩手裏的鈔票,不住的鞠躬:“謝謝,謝謝您的慷慨。”

    小男孩憤怒的和男子搶奪著鈔票:“還給她,我不是乞丐!”

    身高的區別,小男孩的身體看起來又那麼虛弱,很快,他被男子重重的推倒在泥濘的地上:“死小子,什麼不是乞丐,你就是乞丐,別以為你不去乞討就過的了日子,你一天不去乞討,我就一天不給你飯吃,天天揍你,看你的骨氣硬還是我的拳頭硬!”

    小男孩蒼白著一張臉,喘著粗氣,眼神冷冷的望著男子,眼中有濃濃的恨意。

    “你是他的誰。”小女孩指著小男孩問衣著骯髒、面容猙獰的男子。

    “我是他父親。”男子心虛的回答。

    “不是!我沒父親!”小男孩憤怒的回答。

    小女孩驚覺男孩的中文吐字有點不標準。也許,是教育的問題吧。

    “死小子,我撿了你,你的命就是我的。”男子揚著拳頭,又要揍下去。

    “一萬。”小女孩說了個數位,成功的阻止了男子的動作,也驚噩了在場的三個人。

    “我相信你不是他的爸爸,一萬,我買了他。”小小的年紀,有驚人的談判能力。

    富貴中年男子驚噩地趕緊抱起小公主:“我的小寶貝,別亂開玩笑。”

    小女孩倔強的說:“爸爸,我決定了,我不要貴妃狗做生日禮物了,我要他,我的生日禮物。”她用手指指著他。

    他眼裏的寒意更濃了,她把他當只狗。

    小女孩沒有再理會她的爸爸,因為她知道,無論她的要求是什麼,她的爸爸都沒有問題。

    “呵呵,怎麼說我也養了這死小子一年了,價格上能不能......?”

    “只值一萬,要嘛賣,要嘛,爸爸,我們走。”小女孩拉起她爸爸的手,小小年紀的她,買東西的時候早已經學會以退為進。

    “等等.....好.....我賣!”男子象下了重大決定,迫不及待的將小男孩推過去,一臉垂讒的望著小女孩。

    “放開,走開,我不是東西,我不賣!”小男孩憤怒的掙扎著,小小的年紀,反抗也顯的那麼薄弱,終於,他蒼白著臉因體力不支,饑寒交迫的昏倒在小女孩面前。

    “爸爸,給錢吧。”小女孩蹲在他面前,他的體溫冰的可怕。

    她的爸爸給了錢,打發了猥瑣的男子。

    “小寶貝,你好象很喜歡他。”中年男子也蹲下,眼前昏迷的小男孩穿著破舊的衣裳,卻有王子一樣高貴的氣質。

    “恩。”小女孩心疼的撩撥小男孩額頭垂落的頭髮。

    “那好吧。等你長大了,如果你喜歡他,他就成為爸爸的接班人,成為你的丈夫,如果你不喜歡他,他就是你的保鏢,如果你討厭他,那麼,就讓他替我的小公主提鞋去吧!”

    “好。”小女孩露出動人的甜美笑容。

    那年,小女孩默默公主六歲,小男孩尹牧言八歲,成為了她生命裏的黑騎士。
一路好走,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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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2-3 23:57:08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王子和騎士

    首都機場,貴賓艙步下一位全身黑衣,混身散發著冷冽氣質的男子的挺拔身軀,他的五官如雕刻一樣完美,他的眼瞳完全沒有一點溫度。

    他的身後跟著一大批黑衣人,黑壓壓的陣勢磅礡,非常的引人側目。

    他仿佛已經很習慣了這種關注。他冷哼了一聲,尹氏企業的接班人,韓國最大黑幫的負責人,這麼大的光環,跟進跟出這麼多人,他早已經習慣成為傀儡。

    有多久沒踏入這片土地?七年了。他曾經在這裏生活了十三年。七歲那年,他被仇家拐帶,扔在這片陌生的土地。在這裏他經歷了屈辱,經歷了幸福,又經歷了如同陷入地獄一樣的痛苦。

    他不適的用手背擋住了暖暖的陽光。

    他早已經學會適應生活在黑暗裏,生活在沒有希望的歲月裏。暖?不合適他。

    那曾經帶給他暖暖陽光,又狠狠把他踢入永不見日光的地獄的女孩,她現在又幸福的躺在哪個男子溫暖的懷抱?

    他曾經,離幸福很近很近,近到以為一伸手,就能碰觸到天堂。

    然而,真正伸出了手,才發現所謂的幸福,只是不堪一擊的泡沫,稍一碰觸就會破碎。

    帶來只有永無至盡的失落。

    清冷的自己,曾經用狂熱的目光注視著那個女孩,以為她會給他承諾,給他想要的抉擇。

    然而,他卻被她出賣。

    她的眼裏沒有一點愧疚,只是冷淡的告訴他,她用五十萬的價格把他賣給了他的父親。

    五十萬!真是不愧出自於豪門世家,當年的一萬的買入價,十二年間成為了五十倍。

    五十萬。她夠買幾個LV的包?她夠買幾件香奈而的衣服?

    她用這種殘忍的方式,做出了她愛情的抉擇。

    如果,不愛,就將他徹底拋棄......

    ......

    “默默,快點,手腳別這麼慢。”造型師跳腳的大叫,一個纖細的女孩慌手慌腳的一樣樣拿著造型師要的東西,她有張清蓮出淤泥而不染的臉,很乾淨,很秀麗,也很樸素。

    被眾人圍繞的周羽萌淡淡的掃了她一眼,繼續任濃妝豔抹點綴她本已閉月羞花的臉。

    “默默,機靈點,別以為你是我同學,我就可以無條件包容你。”周羽萌冷冷的說。

    默默沉靜不反駁的點了下頭,她從不以為同學這個牌有多好用,她知道周羽萌不喜歡她,因為,她曾經是她的...情敵。

    小米和卓然反對她接下周羽萌助理這個位子,因為她們都說她是有心羞辱她,才讓她做她的助理。

    她也想一口回絕掉,這個曾經和他拉過手的女子,這個曾經得到清冷的他,唯一承認欣賞的女子,她一刻也不想見到她。

    但,生活已經磨掉她的驕傲,生存是最重的包袱。她必須對生活低頭,她必須對高薪低頭。

    “默默,知道不知道這次出資給我拍電影的金主是誰?”周羽萌依然淡淡的問,眼裏卻有興趣闌珊的捉弄。

    “聽說,是韓國的黑耀製作的總裁John。”默默誠實的將知道的回答。

    “那你又知道不知道John是誰?”

    默默搖頭,她怎麼可能知道是誰,韓國這麼遠,她沒去過,要認識也是只認識....

    “你很快就會見到他了。”周羽萌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然後幽幽的說:“七年前,他答應我,如果他日後有能力,一定投資給我拍部電影,把我捧上‘影后’的寶座,那只是我一時的戲言,沒想到,他還記的。”

    “七年前”這字眼,震得她很不舒服,心裏老是浮現七年前,那張因絕望而又對她鄙夷的臉。

    這些年,心裏很空很空,空洞的什麼也填補不了,因為七年前,她親手遺棄了她最珍貴的東西。

    沉思中,宣傳部的範雲過來打破了她的恍神。

    “默默,今天晚上我們聽音樂會好不好?”

    她搖下頭。

    “別這樣拉,我很難才弄到票的。”範雲已經約了她很多次,也碰了很多次釘子,卻還是契而不舍。

    “真的...不行...”她總是很不好意思拒絕別人,特別是又去拒絕,拒絕了這麼多次的同一個人。

    乘她有點猶豫,範雲趕緊把票塞到她手上,遠遠的跑開:“那天我見你呆呆的看著鋼琴王子賀梓瀚的宣傳海報,我就知道,你們女生沒有個不喜歡賀梓瀚的。晚上八點見哦。不見不散。”

    周羽萌看著早已經遠遠跑掉的範雲,諷刺的笑:“你猜小範要知道,鋼琴王子賀梓瀚是你的初戀男友,會不會悔的腸子也斷了?”

    預期中,蒼白的臉。

    周羽萌有點無趣的住口,默默已經不是七年前那個青春飛揚、嬌縱幸福的女孩。她留她在身邊,只是為了時時報復下她,好替當年那個總是對她冷冷淡淡卻讓她無怨無悔的男孩出口氣罷了。

    但,現在,報復都有點顯得無力。

    八點。

    她還是準時入了場,即使在周圍排徊了很久。

    她想見見他,只想知道,他過的好不好。

    曾經,她那麼簡單的喜歡過他。

    而又深深傷害他。

    她記得,他說過,不能走到最後,又何必來招惹他。

    是的。是她,先招惹了他,是她用一封封情書,一個個千紙鶴招惹了他。

    全場一片掌聲響起。那個依然染著一頭柔亮金髮的男孩,優雅的坐在黑亮的鋼琴旁。

    動人的鋼琴聲響徹在耳旁。

    她仿佛回到了那個午後......

    “同學們好,我是剛來的轉學生賀梓瀚。”他的聲音和他的人一樣優雅,閃閃發光,撞擊著她的心。

    她握著的鉛筆筆芯斷裂在白紙上。

    身邊的尹牧言皺了下眉頭,幫她重新換著筆芯。

    前座的小米,偷偷的回過頭,小聲和她說:“他好帥哦,簡直就是童話世界裏走出來的王子。”

    她沒有應答,她的眼睛已經癡癡的望著賀梓瀚。

    賀梓瀚接過她的目光,對她露出溫柔的笑容。

    她的臉,象落日的夕陽一樣紅。

    尹牧言遞筆的手,僵在那裏。

    他主動握住了她的手,輕輕的緊緊的,有點不安。

    她有點詫異的回首,他從不會主動握她的手,因為,她以為他是那麼的討厭她。

    .......

    鋼琴聲繼續洗滌著每個人心靈,一段段往事浮現......

    她對賀梓瀚一見傾心,開始展開了熱烈的追求。

    她總是追著他的屁股後面跑,她總是在他渴的時候,馬上會有杯冰水放他面前,在他熱的時候,拿著扇子幫他吹風。

    但是,他總是溫柔的拒絕著她,象拒絕其他女孩子一樣,不會不露骨,不會難堪,即使拒絕,也伴隨著體貼。

    曾經,她對他真的很瘋狂,瘋狂到,覺得付出也是一種甜蜜。

    Q高的校園,永遠會有三點一線展現在大家面前。溫柔沉靜的他,圍在他身邊忙碌個不停的她,還有,總是遠遠站著,凝視著他們的尹牧言......

    她終於知道了,尹牧言其實早已經不討厭她。

    他其實捨不得她受一點點傷。

    她讓他幫她寫情書,因為他的文筆公認的文才飛揚。

    他會冷冷的將空白的信紙扔在她臉上,然後毫不留情的轉身走開。

    她幾個通宵忘形的折千紙鶴,累的在地板上睡著也渾然不覺。睜開眼,她會已經在舒服的被窩裏,旁邊整齊放著千紙鶴。數數,多出了很多,剛好已經夠一千。

    她捧著千紙鶴,誠懇的站在賀梓瀚的面前,他一慣溫柔的臉多出了很多種神態,他有點局措,有點感動,有點不安。

    於是,他問:“其實,我對你,並不是全無感覺。但是,全校都在傳,說你是尹牧言的女朋友,甚至,你們已經住一起。可以告訴我,他為什麼住在你家嗎?”

    她張張嘴,想解釋,但沒有解釋,她不會告訴任何人,尹牧言是怎麼來到她的世界,他只是保護她的黑騎士,但他卻是所有女生心目中最高貴的王子。

    她沉默的讓他有點心灰意冷。難道,這張可愛純真的臉,真的只是其他同學說的那樣,把愛情當成一種遊戲?

    他將千紙鶴推回她的懷裏,一慣溫柔的臉變得有點冷漠:“對不起,你的心意,我接受不起。”

    正當他準備轉身離去,將那張帶給他深深悸動的臉從此從記憶裏抹去。

    冷冷淡淡的低啞男聲傳來:“我只是她的保鏢。”

    然後,尹牧言擦肩而去。

    留下從恍然再到欣喜如狂的他。

    .......

    鋼琴聲已經在掌聲中落下帷幕。

    賀梓瀚優雅的向觀眾們謝幕,那張以往總是溫文而雅的臉,笑容居然有著難以言語的邪魅,而眼瞳空洞的可怕。他是那麼熟悉又那麼陌生。

    他向默默這個方向望過去,默默心驚的用宣傳紙成功擋住了自己的臉。

    他換上天使一樣的笑顏,優雅的退出舞臺。

    但那空洞的眼瞳還是牢牢烙印在了她的心裏。

    她.....還是傷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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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2-3 23:57:24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王子與灰姑娘的重逢

    走出音樂會會堂,默默失魂落魄,連一向粗線條的範雲也察覺到了。

     「默默。」範雲擔憂的叫著她。

    她對範雲擺擺手,已經無力去假裝堅強,他空洞的眼神象一塊大石頭,壓的她喘不過氣。都是因為她……

    她好想哭…….

    但,眼淚似乎在七年前早已經流盡。

    即使,心再痛,也已經麻木,因為,她的心缺了一個口,再也填滿不了。

    鬱悶的時候,她想大叫,痛的不行的時候,她只想大醉一場,然後她才敢把心裏那個名字勇敢的叫出來。

    紅酒一杯接著一杯的下肚,她卻始終沒有醉的感覺,為什麼,只求麻木,也是這麼難。

    但她想,今晚放縱一回,不再做膽怯的自己,不再顧忌背負的債務何時能還清,不再顧忌體弱的父親在家裏等待她的照顧。她只想做回以前的顧默默,即使只有一晚。

    滿跚走在大街上,已經不記的是第幾次跌倒,身後的範雲開始有點舉措不安。

    再一次,她又摔倒在地,范雲依然體貼的準備扶起她。

     「不要碰我,不要接近我!」她的情緒很失控。

    範雲只能不安的站在她跟前,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他只能困惑的看著她,這真的是平時只會安靜的站一邊恬靜的微笑的顧默默嗎?

     「不要靠近我,不要喜歡我……」

     「我,顧默默,只是個膽小鬼,不敢愛的膽小鬼……」

    情緒失控的她,索性直接坐在地上,靠著牆,把頭埋入膝蓋……,一聲聲壓抑的哭聲低啞的傳出……

    …….

     「你為什麼撒慌。」已經好幾天,他不給她和他說話的機會,在學校也是,在家裏也是。

    她被他搞的心神不寧,不安越來越蓋過和梓瀚戀愛的喜悅。

    今天,他又是晚歸,好不容易等到他,他卻好象連交談都不願意。

    這樣的他,令她心慌。

    以前的他,對她再淡漠,也不會懶得理她。

    他冷冷的抽掉她緊握不放的手。

    轉身,手又被她死死抱住。

    是她選擇了放開他的手,如今為何又要苦苦困饒他。

     「哥哥。」用韓文她叫著他哥哥,十四歲那年,他教她這麼喊他,雖然,她不懂,但一想到他願意做她哥哥,願意讓她喊他哥哥,她毫不在意到底是哪個國家的語言,雖然,她更願意用中文叫他。

    以後,每次只要他生她氣,她這樣喊他,他就會馬上氣消。

    他的手僵了一下,隨即苦笑:「你還是不懂。」她永遠不會用心去懂這句「哥哥」是什麼意思。

     「言,回答我。」

     「我不這麼說,你又怎麼解釋我們的關係?」

     「你知道嗎?學校都傳開了,說你只是我的…….」保鏢兩個字,她實在說不出口,學校更難聽的話都在傳,什麼王子原來是乞丐。聽得她氣憤不已,她絕不讓他受這種委屈。

     「我不是你的保鏢,又是你的誰?」他問的有點傷感。

     「默默,你不記得爸爸小時候常和你說,如果,你不喜歡我,那麼我只能是你的保鏢。」他深呼吸口,仿佛壓制了很深的憂傷,他拉下她的手,轉身而去。

     「你不是!我不要你這輩子這麼屈辱的活著!如果因為我喜歡上梓瀚就讓你的人生變的這麼委屈,那麼,我不要,我不要喜歡任何人了!」她帶著嘶啞的聲音嘶吼。

    從小,她就對他,莫名的在意。怕他不開心,怕他受委屈,怕他不理她,怕他對她失望……

    她的嘶吼,讓開房門的他,手頓在門把上。

    許久,他問的很輕很輕,輕的幾乎是在低昵:「默默,你喜歡我嗎?」

    她傻楞在了那裏,許久許久,她的大腦一片空白,他就象她的空氣一樣,她需要他的存在,卻又忽略他的存在。

    沒有等到她的答案,他仿佛也松了口氣:「默默,勇敢愛你愛的人,不要輕言放棄,我會守護你的。」

    不等她任何反應,他關上了房門,將她牢牢鎖在了門外,他輕歎的靠在牆壁上,也許,是時候,該把她牢牢的鎖在心門之外。

     「默默,知道嗎?其實,我很怕得到答案。」他很輕很輕的自言。

    …….

    酒醉的眼都花了,腦裏那句話卻還是那麼清晰,默默,你喜歡我嗎?

    尹牧言七年前的那句低昵,就象一句魔咒,午夜夢回時,總有個聲音不斷的在問:默默,你喜歡我嗎?

    默默哭的更大聲了,仿佛要把壓抑很久的情感都哭出來。

    範雲只能舉足無措的遞著紙巾。

    抹幹淚,勇敢的對他笑:「範雲,送我去‘約會吧’吧,我想見我的朋友,繼續喝個痛快。」

     「好,好。」……

    約會吧,小米正在磨卓然。

     「卓大小姐,你就去看看嘛,又不會少塊肉,而且有免費的咖啡喝,多划算啊。」

     「不要!」

     「卓大小姐,你還準備在家裏磨多久啊,我們天天盼你嫁,盼的脖子都長了。」

     「你女兒也滿三歲了,也該去相親了,這次這個英俊瀟灑的就留給你女兒吧。」

     「卓然!」小米開始有點發火的架勢擺出來。

     「我不嫁,花你錢了嗎?花我爸爸錢了嗎?花我哥哥錢了嗎?記住,我半毛也沒拿你們的!這約會吧是我憑自己的能力開的,房子是我自己的積蓄買的,我嫁不嫁光你屁事!」卓然重重的將擦玻璃杯的毛巾扔在吧臺上,火氣大的可以殺人。

    小米馬上沒有氣焰的縮縮了脖子,這小姑還真凶,早知道學校以後就和她拜拜好了,三年同學受了三年罵,接著繼續起碼還要再挨三十年罵。

    正在卓然用大眼陵遲小米時。

     「嗨,姐妹們。」熟悉的聲音,不熟悉的媚態。

     「默默,你喝了多少啊!」兩個人同時問向已經臉喝的紅撲撲的默默。

     「不多,一瓶紅酒,或者二瓶...」默默擺出困饒深思態。

    卓然用圓瞪瞪的大眼有點發怒的掃在隨行的範雲身上,範雲頓時緊張的結巴:「不是..不..是..我...我要她...喝..喝的...」

    沒等他說玩,卓然就不耐煩的說:「她交給我,你可以滾了。」

    範雲頓時嚇的奪門而去。

     「卓大小姐,我看你嚇人的功夫更上一層樓了。」小米吃吃的笑:「每相一次親,功力就醇厚一份,厲害,厲害。明晚的相親,你就當溫習一下武功拉。」

     「卓然,你又要去相親拉。」默默靠在卓然身上取暖,是天氣嗎?真的好冷。

    卓然描了眼酒後失態的默默,反諷:「要不你去好了,這種豔遇留給你吧。」

     「好啊!」默默無所謂的介面。頓時嚇壞在場的兩人,看看,默默真的喝了很多……

     「默默,你說真的哦?那我幫你安排了哦?」小米試探。

     「好啊,是帥哥我就去。」

    昏倒,卓然和小米頓時確定默默真的醉了....而且是很厲害那種……

    十二點了,約會吧的演奏隊準備下班,放下樂器,在默默她們身邊而過。

    默默描見小提琴,興奮的拉住卓然:「我拉首小提琴好不好!」

    卓然頓時翻白眼,受不了的拍額,默默今天晚上真的興奮的有點誇張,她都七年不碰小提琴了。

    不等她答應,默默就興奮的抱著小提琴上了舞臺。

    和昏暗的燈光打在她身上,潔白衣服的她,仿佛墮入人間的天使在月光下起舞。

     「白癡。」卓然罵道。想哭就哭,裝什麼快樂,真是大白癡。

    約會吧包廂。

    賀梓瀚左擁右抱,身邊兩個辣妹。包廂內,均是一群自命風流的男人,個個身抱辣妹。

     「梓瀚,今天晚上身邊兩位美女,帶哪位去酒店啊?還是....兩位都帶啊...」

    一陣淫笑。

     「有兩個當然兩個一起了,又不是沒上過,三個一起都沒問題。」賀梓瀚捏了下旁邊辣妹的大腿,成功的讓讓辣妹貼的他更緊,他玩事不恭的看了下身邊兩個,說:「就是長的不象,要是雙胞胎玩起來就更過癮了,哈哈,叫起來有身歷聲。」

     「哈哈,原來你好這個啊,沒問題,哥們下次替你找個雙胞胎。」

     「哈哈,三胞胎都沒問題,我賀梓瀚有的是體力玩!」

    大笑間,包廂門被推開,有個「哥們」剛好上廁所回來,外面的月光曲流暢而入。

     「外面有個妹正的不得了,很清純,估計是學生妹吧,還會拉小提琴,MD,不知道讓不讓上。」「哥們」說。

     「哈哈,會拉小提琴,正合我們梓瀚的口味,晚上剛好湊湊三個好了,不讓上嘛,就在旁邊拉小提琴,我們梓瀚做的也開心點。」

    哈哈哈。

     「什麼笑話,哪個女人跑的了我們梓瀚的手心。還不讓上,一看見梓瀚包准馬上脫光了等臨幸。特別是學音樂的,我們鋼琴王子要上她,包准激動的流眼淚。」

    哈哈哈。

    只有賀梓瀚默不作聲,將手從辣妹身上垂落。曾經有個女孩,把月光曲也拉的這麼淋漓盡致……

    賀梓瀚扔出一萬:「叫她進包廂拉一曲。」

    旁邊起哄聲,還有辣妹不肯的嬌縱聲。

    ……

    意友未盡拉好月光曲,周圍響起陣陣掌聲。

    今晚,應該是快樂的吧?音樂能讓人回到無憂無慮的歲月。

    她優雅的退出舞臺。

    台下,小米正興奮的和她招手,卓然臉上難得有欣躍的笑容。

    「默默,看來我們都用錯了方式,看來只有多喝點,你才能變成過去快樂的默默公主。」卓然笑著說。

    「那麼,就為今晚的快樂乾杯。」默默拿起酒杯,三個人興奮的碰杯飲而進。

        笑談中,侍應生過來卓然耳邊說了幾句。

    「MD,變態,他們以為這裏是舊社會的妓院啊!和他們說,沒空。」

    看出卓然的臉色不對,小米問:「出什麼事拉?」

    「沒事,有幾個變態的,說出一萬,叫默默進去拉首小提琴。」

    「這麼好賺啊!」小米咋舌,一萬耶。

    「好賺個屁,那幾個死變態的在這裏出了名的淫穢,今晚聽說又多幾個新面孔的下流鬼。就某個下流鬼出的那,MD,還準備3P。」

    一直沉默的默默開口就嚇壞大家:「我去。」

    「你想錢想瘋拉。」卓然大叫。

    「這麼好賺,比一個月薪水還多,我幹嘛不去,他們說拉小提琴又沒說怎麼樣,總不會用強的吧。」

    「我看你真的是瘋了。」卓然一副默默沒得救的樣子。

    「我很缺錢。而且,我考慮過了,強龍壓不過地頭蛇,這是在你地盤,不會出什麼事的。」

    「顧默默小姐,我真懷疑,你到底有沒有醉!居然連分析都出來了!」卓然苦笑的說:「那就走吧,為了我們顧默默小姐的一萬大洋,我們拼了。由我這男人婆陪你上陣,見神殺神,見鬼殺鬼!」

    默默開心的抱了抱卓然:「好,做姐妹,有今生,沒來世!」

    留下咋舌跳腳的小米:「喂,喂,等等我...卓然,你提瓶紅酒進去幹嘛?」

    「笨,酒有時候是調節氣氛最好的東西,有時候也是女人捍衛自己清白最好的武器!」

    小米狂昏....今晚....也太瘋狂了吧!

    推開包廂門,裏面雜亂的喧嘩聲停頓了下。

    卓然大聲的問:「哪位出一萬要聽小提琴啊,可不可以先買單!」

    傳出一聲聲竊笑。

    一張典雅、秀麗的臉從卓然背後探出一點點臉來。

    哪怕是一點點,也象個轟雷一樣炸向賀梓瀚的心房。世界,真的,很小…….

    有個淫穢的手已經抓住卓然背後的美人:「小妹妹,躲什麼躲啊,過來先喝杯,緩緩氣氛再拉嘛。」

    默默努力的掙扎,臉色白的可怕,看來,人,小便宜真的不能占,天上是掉不下餡餅的,只有陷井。

    酒杯猛然摔地的聲音。

    卓然驚抖了一下.....不是她摔的.....她還沒開始呢……她還只做好準備動作……

    「MD,柯少傑,放開你的髒手!」一道熟悉又陌生的怒吼聲傳來。

    柯少傑馬上驚訝的鬆開了默默的手,賀梓瀚真的很少發脾氣,更別說為了妞。

    卓然和默默同時看向聲音的來源,兩個人一個抽氣聲,一個臉更蒼白了。

    卓然實在接受不了,曾經溫柔優雅的白馬王子,變成了如今的「衣冠禽獸」坐在一群下流男人中間。時間,真是個可怕的東西……

    默默感覺血氣馬上從身上凍結。最不願意見到的兩個人....其中一個,就在眼前……

    「梓瀚,你瘋拉,不過就是個妞,嚷這麼大聲幹嘛!」有不怕死的人,企圖接近默默她們。

    「誰敢碰她,我就剁了誰!」賀梓瀚怒吼。

    眾人皆愣。

    卓然馬上回過神,自言自語打圓場:「看來,這一萬,我們沒福氣賺了,各位,繼續,繼續開心,這瓶紅酒,當我請的。」

    放下酒,拉著傻呆呆站著的默默準備跑路。

    「老同學碰面,幹嘛當不認識啊。卓然小姐,還有身後,我的初戀女友顧默默小姐。」賀梓瀚的聲音已經恢復玩世不恭。

    身邊一片抽氣聲,怪不得……平時,誰要問他初戀是怎麼樣的,都會引來一頓揍……更別提,剛才.....梓瀚看來算客氣了……

    「賀梓瀚既然是老同學,就別為難我們,下次同學會有機會再見吧。」卓然欲拉著默默就走。

    「顧默默,這麼多年了,心意有沒有變過?我可是每次一想到你,心還是會揪著痛。」賀梓瀚玩世不恭半真半假的說。

    默默僵著背,一言不發的和卓然轉身離開。

    對不起,梓瀚。

    關上包廂門,小米在外面探著頭:「怎麼樣?順利嗎?」

    卓然拍拍了默默的肩膀,歎息著說:「小米,看來你真該安排默默相親了。默默,走吧,我送你回去。」

    留下一臉又是咋舌的小米……

    包廂內。氣氛沉默的可怕…….

    一會兒,傳來劈裏啪啦摔東西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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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擦肩而過的愛

    曾經,他有一雙純淨的如同秋日稚菊一樣的眼睛,曾經,他暖暖的微笑,象山溪間流暢的清泉,很乾淨很乾淨……

    然而,現在的他已如蒙灰的鋼琴架,沒有心靈的洗滌,沒有溫柔的呵護,只能繼續沉淪……

    梓瀚,你明白嗎?我好痛。

    酒醉睡醒,一臉的涼意,摸上臉頰,全是淚。

    梓瀚,如今的你,快樂嗎?

    ……

    今天的周羽萌打扮的特別精緻,黑色的連衣裙,搭配出別樣的優雅,妝面不似以往冷豔,她不停的提醒造型師:

    「清雅一點,妝別太濃,口紅別太豔,他喜歡素雅的女孩.....」

    默默開始有點好奇,周羽萌口裏的「他」是誰?讓一向驕傲的如同孔雀一樣的她,這麼忐忑不安,滿心期待。

    會客廳裏,周羽萌再次緊張不安的看了下手錶,默默關切的拍了下她緊張的有點發抖的手。

    「還有五分鐘,別急。」默默安慰著她。她一向很少失態,歌壇天后的她,早已經學會處事不驚。今天,卻緊張的象初戀的女孩等待初次的約會。

    john,在她心裏一定有很重要的位置吧。

    周羽萌緊張之餘,看她的眼神卻有濃濃的複雜情緒。是她多疑吧,這時候,她應該只會滿心記掛即將出現的男人。

    會客廳門口,有冷冽的氣息,席捲而來,一群黑壓壓的身影,擁簇著一位身著紫色襯衫的男子步入狹小的空間。

    深沉的紫,卻讓人凍的發寒。

    身後的周羽萌不知道何時已從座位上緊張的起身。

    默默隨著她癡纏的目光而去……血色從默默的臉上退去……千回夢繞的人,七年後,奇跡一樣站在了她的面前……

    他的眼,望向她的方向,如同千年的積雪出現了一道霞光,他向她一步一步走來,深遂而溫柔……

    「Oba。」默默,輕輕的,帶點激動,帶點顫抖,帶點...不舍...輕喚著他。有多少年了?在夢裏一遍又一遍的喚著他,Oba,Oba,你在哪里?

    伸出微顫的手,伸向逐步走進的他。Oba,我會牢牢抓緊你的手,再也不會輕易鬆開……

    而,手停頓在落寂的空氣裏。

    他已淡淡擦肩而過……

    身後,傳來深情的擁抱,和他低啞,富含深情的低昵:「萌,好久不見。」

    「牧言,你怎麼可以這麼殘忍,當年一聲道別也沒有,就走了……」

    有激動的哭泣聲質問聲,卻不是來自她……

    耳邊,他淡淡的冷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閑他人等,請回避一下。謝謝。」

    閑他人等?原來七年後,他們已經是陌路人……

    她每一步都如同提著千斤,麻木的隨著一大群的黑衣人走出了會客廳。

    會客廳的門緩緩的關上,輕輕的傳來,「砰」的門響。

    一滴淚,重重的滑落在地面……

    言,七年後,我已經明白Oba真正的含義,你卻已經不再需要……

    ……

    Q高的校園,最近熱火朝天的討論兩件八卦新聞。

    據說,黑社會老大的獨生女徐潔對少年鋼琴王子賀梓瀚死纏賴磨,一付誓在必得的樣子,完全不把賀梓瀚公開女友默默公主放在眼裏。

    最令人感慨的是,一向溫文而雅,對女孩子非常保持紳士風度,從不正面殘忍回絕女生示愛的賀梓瀚,一改常態,拒絕的非常徹底、乾淨,並對默默公主發表愛的宣言,希望其他女生不要對他們感情製造任何誤會。

    頓時,校園眾多女生感慨無比,公主總是輕易能得到王子的憐愛。

    第二件,令人震撼的八卦。

    校花周羽萌對尹牧言發動溫情追求之姿。而一向拒人與千里之外的尹牧言居然對周羽萌另樣對待。

    從來女生示愛的禮物,都會牢牢的被尹牧言丟在教室的垃圾桶裏,周羽萌的禮物卻被放在桌角,雖然從來不曾打開……

    從來只會吃雇主默默公主帶的便當的尹牧言,居然接過了周羽萌製作的愛心便當,雖然,表情有點掙扎.....

    肖想了近三年的夢中情人即將共普愛曲,男生、女生頓時心碎一片。

    心碎的聲音...也包括...顧默默...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總是難過的想哭。明明梓瀚對她,捧在手裏怕摔壞,含在嘴裏怕化掉,疼愛這麼濃切,她應該很幸福啊,但為什麼,總是難過的想哭……

    牧言對周羽萌的不同,讓她很在意很在意。

    難道,真的象小米說的一樣,從小就只屬於自己的玩具,將被人奪走,那刻就是這樣的心情?

    不,不,不。他從來就不是她的玩具。那是...哥哥吧!自己的哥哥,有了女朋友後,就會不獨寵她了……

    連默默也無法釋解這種莫名的情緒來源何處,直到那一天……

    默默在圖書館待到很晚。

    經過體育部時,被徐潔給堵住了。

    徐潔身後還跟著她的四人幫。五個女生,把默默圍成一團。

    「怎麼,今天終於落單了吧。」徐潔不懷好意的笑。

    確實,今天落單了。牧言從高中開始就替翻譯社做韓文翻譯書籍工作,今天是他去領工資和拿新稿的日子。以往,牧言總會不放心她,把她也帶過去。這次,他沒叫她,反而身後跟著周羽萌.....所以,她把他的交待忘的一乾二淨,也沒心情和梓瀚出去,在圖書館裏楞到了現在。

    默默不理睬她們,企圖突出她們的包圍,卻被她們推倒在地。

    「真看不出來,你有什麼魅力,就不過家裏有幾個臭錢。」徐潔美豔的臉上帶著囂張。

    「四人幫」架住默默,徐潔狠狠捏住默默的臉:「賀梓瀚居然說我連你腳趾頭也比不上!你有什麼好吸引他的!」

    「放開!」臉被捏的生疼。

    「以前,我看上尹牧言,他不睬我也罷,反正他除了你,對其他人一向象冰塊!這次看上了賀梓瀚,你他媽居然又跟我搶男人,還慫恿賀梓瀚下我面子!」

    默默皺著眉頭,懶的理她。

    這種不放在眼裏,更激怒了徐潔。

    「我倒要看看,你什麼地方吸引這麼多男人!姐妹們,上去把她衣服扒了!」

    默默一張臉頓失血色,她奮力掙扎,「四人幫」還沒摸到她衣袖,已經被她打了好幾下。在四人幫錯鄂下,她推開眾人,跑進體育部的器械房,用力關門。

    但還是遲了一步,一個人的力氣終歸怎麼也敵不過四個人。

    門,還是無法關上.....

    「四人幫」撲向默默,留下了默默一輩子的恥辱。

    掙扎中,絕望中,她被「四人幫」脫光裏衣服,一絲不剩的扔在了器械房……

    「我明天就把賀梓瀚給我的難堪還給他,哈哈,我要讓他看看他的小公主被體育部的男生看光光,是什麼表情!」

    「哈哈,太期待了!」

    「嘿嘿,賀梓瀚一定氣的臉都綠了!」

    「看他還要不要她……」

    「大姐大,英明……」

    ……

    過了很久很久了嗎?冷的身體已經沒有溫度。

    她支著腳,用手臂環抱住自己。

    好怕,好怕.....

    不敢叫喚,不敢哭出聲音,衣無片褸怎麼見人?

    將拳頭死死的咬在嘴裏,不讓哭聲溢出,身體不住的顫抖。

    言……救我…….

    ……

    尹牧言打了個冷顫,今天怎麼不安這麼重,是因為默默遲遲沒有回來嗎?

    他看了下表,已經九點,默默很少這麼遲回家。

    去約會了?

    不會!他叮囑過她,晚上不許出去,她一向很聽他的話,就算真的去約會了,肯定也會往家裏打個電話。

    很不安,眼皮一直在跳……

    他穿上外套。沿著她回家的路找找看,興許能碰上她。

    一直走,一直走,一直走到學校。學校的燈幾乎全熄滅了。

    有兩個「四人幫」的女生站在學校門口。

    他把自己閃在黑暗處,懶的理她們,其中有個女生追他追的很緊。

    僻靜的夜,女生小聲的私語卻分外清晰。

    「你說,真把她扔在那裏,明天尹牧言會不會找我們麻煩啊?他可是保護她,保護的很緊。」

    「我也有點不安,大姐大會不會太過分了啊……」

    「要不,我們把她放出來好了?」

    「你找死啊,放她出來,尹牧言還沒找我們麻煩,大姐大已經劈了我們了。」

    「是啊。大姐大這次被賀梓瀚搞的很火大。」

    「我們還是走吧,回家拉,當什麼也沒發生。」

    「好,好。」

    兩個聲音漸行漸遠。

    尹牧言從陰暗處步出,他的眼冷的可以凍霜。她們...居然...敢動默默。

    學校沒有傳來救呼聲,不知道默默是什麼情況,他不動聲色的一間一間教室的找。

    都沒有她。

    不安的情緒抓得他有點窒息。

    沉住氣,他聽到,器械室傳來有點紊亂的呼吸聲和壓抑的哭泣聲。

    門外被一條麻繩反鎖住。

    「默默?」他小聲的叫喚。

    「言!言...嗚...」裏面的人已經泣不成聲。

    他趕緊打開門。

    眼前的情景令他窒息……

    默默縮在角落裏,身體不住的顫抖,環抱的手遮不住衣無片褸的身體,她顫抖的象風中的落葉……

    「該死!」她們居然這麼對她,生平第一次,他有了殺人的衝動。

    「言...你終於來了...」她虛弱的對他一笑。

    她終於還是等到他了,憑著信任的力量,她才沒有崩潰。

    他趕緊脫下自己的外套,遮住她的上身。

    短式的外套只能遮住她的上身,她下身少女的秘密地,若隱若現。

    他接著脫下了自己的襯衣,綁在她的腰部。

    遮攔她的身體,他的手數次不經意的撫過她完美無暇的身體,少年彼此的心,因這親昵有著碰撞。

    她的臉開始止不住的潮紅,不經意對視他的眼睛。那裏只有關注和急切,沒有片縷的情欲。

    這樣的他,令她好安心....好感動...好...心動。

    心跳的按捺不住……

    他上身的衣服已經全都綁在了她的身上,他露出了精壯的赤裸上身。

    他小心翼翼的橫抱起她,仿佛她是最珍貴的瓷器娃娃。

    他身體的熱度源源不斷的傳遞過來,她的心很暖很暖,不再懼怕,不再顫抖…….

    在溫暖中,意識漸漸的越來越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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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情人節的分手禮物(往事如煙)

    再次有意識,她已經在溫暖的被窩裏。

    周圍黑的可怕。

    沒有他的懷抱很冷,很不安。

    「言...」聲音叫出口,才發覺,原來自己很虛弱。

    馬上,有一雙手在黑暗中握住她。

    昏暗的臺燈,及時點亮。

    他,一直靠坐在床沿的地板上。

    「渴嗎?」淡淡的聲音傳來。他對任何事,總是淡淡的。有時候淡的可怕,不敢輕易琢磨他的想法。

    她搖搖頭。

    「睡吧,我會守著你。」

    她再次搖頭。

    今晚,她很想任性。

    她記得,小時候,他從不正眼看她,哪怕她為他做再多事情,他總是事不關己、雲淡風輕的樣子。

    直到十歲那年,媽媽去世了,小小年紀的她,突然覺的世界崩潰了。

    爸爸在傷痛中尚未復蘇,已經要投入忙碌的事業,因為爸爸的事業也一直是精明的媽媽的支撐,沒有了媽媽,爸爸再也無暇顧及她了。

    媽媽的離逝,爸爸的忽略。於是,她開始每日每夜在黑暗中哭泣。

    那雙曾經因為厭煩她,而不斷推開她的手,第一次,在黑暗中牢牢握住她,抹幹她的淚。

    那一刻,她知道,她失去了一個家人,卻又多了一個家人。

    而這一刻,她很想投入他的懷抱,象十歲的孩子一樣任性。

    「抱抱我,好嗎?」沒有多想,跟著感覺走。

    他遲疑了一下,歎了口氣,用被子牢牢圈住她,將她連著被子一起摟入自己的懷裏。

    她一定忘了,被子下的自己不著片縷。

    他苦笑了一下。

    她在他的懷裏貪婪的汲取他的氣息。

    為什麼,只有在他懷裏,才能忘卻剛才在黑暗裏的恐懼、無助。

    他摟著她,下巴支在她光潔的肩膀上。他知道,自己這樣很逾越,就一晚,就一晚,讓自己的心再次淪陷。明天以後,他會努力忘卻,心曾經在今晚為誰,狂熱的跳動。

    他們,都希望,夜再漫長一點……

    隔著厚厚的被子,彼此卻都能聽到,彼此狂熱的心跳……

    那次事件,看似雲淡風輕的過去,留下的殺傷力也是可怕的。

    隔日,尹牧言一人單挑徐潔父親的幫會,以一敵十之狠勁,血洗幫會。尹牧言的發毛,尹牧言狠勁一下子顛覆了以往冷傲的形象。連徐潔父親這老江湖,也在他淩厲、嗜血、視死如歸的眼神下折服。

    沒人一個人再敢傷默默皮毛。

    換來的,尹牧言失去了學校保送重點大學的機會。

    雖然,他從來不屑,默默卻難過的連氣壓也不穩。默默知道,尹牧言一向好強,所有都要做到第一,高中沒畢業都已過英文六級的人,卻為了她,做了生平最不屑的惡鬥。

    他以勇士一樣的姿態,誓言了他的守護。

    並,把她,親手交到了梓瀚手裏……

    他守護著她的安全,也守護著她的愛情。

    但他,永遠不知道,她的笑已經開始言不由衷。

    是她選擇了放開他的手,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到頭來,卻發現,最渴望的卻不是手裏的幸福,而只是身後那淡淡的身影。

    當她開始掙扎,是不是應該將一切歸與原點。

    梓瀚將一個心型的水晶送到她面前,幸福的笑:「這是我的心哦,你要好好疼愛,不能讓它碎掉哦。」

    確實,梓瀚的心,如同水晶一樣乾淨而又脆弱。

    那刻,她猶豫了……

    而牧言,和周羽萌越走越近……

    ……

    曾經,他也象拒絕別人一樣拒絕周羽萌,而這個眾多少男眼裏的夢中情人,卻有異與常人的毅力。

    她不象其他女孩子一樣羞答答,她會直接說出自己的目的。

    「你不用在我身上白費力氣,我不喜歡你。」他冷冷的說。

    「對你好,喜歡你,追求你,是我的事,我從不用你回應。」

    她很特別,應該羞愧的哭的時候,卻是漫不經心笑著說。

    「我不會回應你!」

    「你不回應,是因為你沒自信,你怕愛上我。」

    她對任何事都是很有信心。讓他有點欣賞。

    「放馬過來,我也非常想‘愛’上你。」喜歡別人,就可以忘卻心頭的那個人,如果可以,他願意嘗試。

    「給我一天時間,當我一天男朋友,我會讓你一輩子都想當我男朋友!」她自信的時候,有點迷人。

    沉思了下,他說:「好。但我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

    「我給你一天時間,當你一天男朋友,如果你抓不住我的心,那請你從此以後,別煩我!」

    「好。三天后的情人節,你就是我的男朋友。」

    ……

    情人節,梓瀚早已經買了遊樂場的門票。

    「默默,我們去遊樂場好不好?」

    「好象有點幼稚哦。」

    「很幼稚嗎?我以為,女孩子都會喜歡。」梓瀚的眼神有點受傷。

    「拜託,誰情人節會去遊樂場啊,沒過過情人節,也看過別人過啊。」默默有點好笑的說,有時候梓瀚真的很單純。

    「從小,我媽媽就把我關著學琴,其實,我好想去遊樂場,我一次也沒去過…….」

    「OK,OK。」其實,去遊樂場,她還舒服點,起碼不用面對花前月下的浪漫,那種感覺,會讓她的感情有點無所遁形。

    「恩.....能不能.....帶牧言一起去啊?」她知道自己很過分,但節日裏,她真的不想留他一個人。

    梓瀚很驚訝:「你不知道啊?全校都知道了,今年情人節,牧言答應了羽萌的約會。」

    象個炸彈,炸得她思緒大亂。

    那年,唯一一次有男朋友的情人節,她卻食不滋味、魂不守舍,連笑容也很牽強……

    誰說智慧與美貌不能並重?起碼,眼前的女孩就真的很聰明。

    尹牧言欣賞周羽萌,她不象其他女生一樣躁舌,卻又永遠不會冷場。

    她總是對事物有獨特的見解,但又很尊重別人的看法。

    她總是懂的收放之間的尺度。

    這是一個很聰明的女孩子。

    但是,可惜……她走不進他的心……

    即使,他的心願意嘗試為她敞開著,她也走不進……

    家門口。

    「二月十四日晚上十一點五十五分,請問,尹牧言同學,今晚,我讓你滿意嗎?」喝了點一杯紅酒,周羽萌慧頡的臉上媚態橫生。

    他笑的很淡,沒有回答。

    「那麼,請問,尹牧言同學,二月十四日十二點過後,我還是你的女朋友嗎?」

    他依然笑的很淡,眼裏卻有無力感。

    周羽萌領會了,今天是個失敗的情人節,即使氣氛再融洽,今天她還是佔用了他人的位置。

    她「噓」作了個手勢。

    她懂,很多事,不能勉強。

    她只能成為他一日的情人。

    「尹牧言同學,在分手的最後五分鐘裏,我能否象你討要情人節的分手禮物?」她依然笑的很燦爛,再多的苦澀也吞入心裏。

    「好,你說。」

    「不用說,只想做。」她閉上眼睛,朝他的唇一點點靠近,心,撲通撲通跳的很快,初吻,很想留在純真的年代。

    和他的唇零點零一釐米的距離,彼此能感覺到溫熱的呼吸。

    他閉上了眼……別過了臉…….

    吻,落空在空氣裏。

    只剩下,她淡淡的惆悵。

    「對不起,我沒辦法。」他的語氣有點愧疚。

    惆悵後,她笑了,她喜歡的男孩果然與眾不同。

    「沒關係,記的,你欠我一份,情人節的分手禮物哦。」

    「除了我,你可以要任何東西。」他的表情有點鎮重。

    她笑了,其實,除了他,她任何東西也不想要。

    「那就送我一個夢想吧。」她知道自己在鬼扯,為了掩飾想哭的臉,盡情的鬼扯:「其實,我好想當大明星哦,如果,你今後有能力,就把我捧上天皇巨星的位置,為我開部曠世巨作。」

    他居然,認真的思索,然後點頭:「好。」

    「呵呵,那我就給你十年吧,希望你十年後記得將這個分手禮物親手交給我哦。」越是鬼扯,她怎麼越想哭。

    「好。我會儘量縮短時間。」

    有沒有告訴她,他這刻的神情真的有點莊重、有點可笑。

    七年前的周羽萌怎麼也不會想到,七年後,他實現了他的諾言。

    「那就,拜拜。我的一日情人!」

    「再見。」

    轉身間,他依然怔楞在那裏。

    她止不住的悲傷,於是,她很卑鄙的.....快速轉頭…….朝他的臉.....落下情人節的一吻。

    雖然,她的初吻只落在了他的臉上,但卻是最好的她最想要的情人節分手禮物。

    在他的錯鄂間,她愉快的揮揮手,瀟灑的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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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初吻的午後(往事如煙)

    早早的,默默就結束了自己的約會,翹首以待的等著他回家。

    隨了時間的流逝,心也越來越沉。

    十一點多了,有需要這麼甜蜜嘛!

    有沒有人說過,無論是女人還是女孩吃醋的樣子真的很恐怖,起碼,她在鏡子裏看到了恐怖的自己,雙眼冒著火花,就象一隻抓狂的小野貓。

    門口有說話的聲音。

    她趕緊跑到落地窗那,周羽萌黑亮的長髮在月光下閃閃發亮,柔情似水的望著牧言。

    她真的很美,在她面前,自己就象個野丫頭。

    默默摸摸了自己的短髮,氣餒的發誓,從今天開始,她也要留長髮,牧言一定是看上了周羽萌一頭飄逸的長髮!

    他們在幹什麼?

    默默的眼睛越睜越大,看著周羽萌和牧言的唇一點點的靠近。

    她握緊著拳頭,越握越緊。

    不要,言,不要!

    在他們的唇貼在一起時,默默閉上了眼睛……

    任苦澀流入心間。

    原來,她喜歡言,真的很喜歡……

    梓瀚只是一道迷人的風景線,她錯誤的在這道風景線裏下了車,錯過了,她應該去的站點……

    門口,傳來開鎖的聲音。

    「默默,怎麼還沒睡。」他有點驚訝的問。

    她一眼不發的走進他,盯著他的唇,試圖看出其他女孩留下的痕跡。

    在他的錯鄂間,她伸出自己的手,不斷用指腹的擦拭著他的唇。

    很用力,很用力,他都感覺自己的唇開始破皮。

    他想開言阻止,她這樣繼續虐待他。

    卻,發現,一向開朗大笑的臉,此時,淚流滿面,很委屈,很委屈。委屈的令他心疼。

    他恍然明白,默默即使不愛他,也不想他成為別人的。

    很霸道,很自私,卻……讓他……心甘情願。

    「默默,別哭,我再也不會和別人出去約會了。」

    他把她摟入懷裏,任她的眼淚哭濕他的肩膀。

    只要,她有那麼一點點,要留他在她身邊,那麼....他無怨無悔……成為,她的專屬物。

    ……

    默默決定,高考後,會慢慢疏遠梓瀚,讓感情慢慢變淡後分手,將傷害減到最低。

    那時候,她可以毫無愧疚的站在牧言面前。

    ……

    高考近了,牧言卻越來越心不在焉。

    身後,老跟著他的那團黑色氣息壓得他喘不過氣。

    沒想到,這麼多年後……他們還是找來了……

    再一次,他被攔截下來。

    「少爺,您該回去了。」一批黑衣人跪在他腳下。

    「告訴你們社長,我很好!我不回韓國!」牧言聲音冷的可以結冰,用流利的韓文說。

    即使,他在中國十三年,還是韓文能脫口而出,畢竟,那是他的母語。

    是的,即使他掩飾的再好,也改變不了,他是韓國人的事實。他不是中國人,他沒有一點點中國人的血統。

    「少爺,社長找您十三年,您該回去了。」領頭的黑衣人恭敬的懇求。

    「十三年前,他兒子已經死了。」牧言真的很不想和他們廢話。

    「少爺,社長讓我告訴您,只有您才是尹氏家族的繼承人,您無法改變現實。」

    「哼,想動粗的。」他冷哼了聲:「放馬過來,你們能帶走的只有我的屍體!」

    他淡淡冷冷的繼續說:「告訴你們社長,即使今天,你們打昏我,帶走了我,爬我也會爬回中國。這裏才是我家的!」

    十二歲那年,他已經認定,有默默的地方,才有他的家。

    無論,他們用多硬的手段,他都不會離開默默!

    ……

    「默默,我可能不能高考了。」

    梓瀚沉默了很久,終於說出了難以啟口的話。

    「為什麼。」默默很驚訝,他的成績一直很好。

    「我媽媽已經安排了維也納的音樂學校,半個月後,她讓我必須出發。」梓瀚局促不安的問:「默默,你怎麼想?」

    默默沉默著,是不是此時該把話說清楚?

    「默默,你不要我去,我就不去了!即使,我媽媽再專制,我也一定抗爭到底。」

    「不,你去。」默默脫口而出:「不要為了我,放棄自己的前途,不值得……」

    「不,你值!我們的感情,值!」

    梓瀚激動的說:「默默,我會努力,為我們的感情抗爭到底,我不要離開你,我不要談遠距離的戀愛。我會盡我自己最大的努力!」

    年輕的少年,卻有異樣堅定的眼神。

    那刻,默默作了平生最錯誤的沉默,在梓瀚的激情澎湃下,她一拖再拖,把想說的話咽了下去。

    成就了,無法彌補的傷害…….

    ……

    一向很少,很少,回家的爸爸,居然臉上帶著凝重,把她叫入了書房。

    「默默,牧言和你提過他真正的身份嗎?」

    她搖頭。但從小,她一直有種感覺,牧言可能不是中國人,因為小時候的他,中文真的很坳口,而且,他的氣質也不象一般的中國男孩。

    「牧言是韓國最大黑社會組織尹氏財團的唯一繼承人!」

    「黑社會……」她真的無法把這三個字和牧言聯繫在一起。

    「是的。不過韓國的黑社會和中國的不同,他們最主要的是以放高利貸為生。他們家的錢估計堆起來是我們家的上千萬倍!」

    「爸爸,你想和我談什麼?」默默一針見血的指出了重點,雖然,剛才爸爸說的資訊,她真的一時間很難消化。

    「讓牧言走!」顧少華嚴肅的對女兒說,只有女兒讓牧言走,他才會走。

    「為什麼!」默默聲音揚高,聽說爸爸要牧言走,她已經來不及思索什麼。

    「牧言只有從這裏走出去,才能成為人上人!」爸爸的臉,卻很心虛。

    「牧言不走,也能成為人上人!我會嫁給牧言!大學畢業後,我就嫁給他,爸爸,你把事業交給他。」她絕不讓牧言走,他沒有了他的大王國,她可以把她的小王國交給他!

    「牧言必須走!」爸爸第一次不依從默默的任性。

    「為什麼?」默默看向了爸爸心虛的眼睛,「回答我,牧言走,你有什麼好處?」

    從小,默默就很聰明,爸爸只會做對自己有利益的事情,她是獨女,牧言從小就已經展露過人的天姿,牧言走,少了這麼好的接班人,對爸爸一點好處也沒有。

    「爸爸....公司.....很困難....可能會....熬不下去....尹社長答應借爸爸....一億……不收分毫利息.....條件....就是讓牧言回去。」

    默默跌坐在沙發上,艱難的說:「爸爸,公司有多困難?」

    「很困難....度不過這個難關....只能宣佈破產。」

    「默默,牧言即使跟著我們,他什麼也會沒有掉,留下他!會毀掉我們,會毀掉他,知道嗎?」

    「爸爸……我不在乎....貧窮!我只在乎他……」默默的眼淚已經滑下。

    見到這麼失魂落魄的女兒,顧少華心如刀割。

    「默默,我的寶貝,相信我,讓他走,只有這樣,大家才能都快樂的活下去。」

    「爸爸,你讓我想想……」

    她必須見到牧言,要問他,他願意留下來嗎?陪著可能會一無所有的她。

    他想走,她會笑著祝福,即使,遺失自己的幸福……

    原來,她真的好愛好愛他……

    牧言很少露出這麼脆弱的眼神,仿佛被全世界遺棄。

    他孤獨的坐在窗邊,凝視著外面的世界。

    連她的爸爸也叫他走……

    她,會叫他走嗎?……

    腰被一雙小手圍繞,她柔和的氣息緊貼著他的背部,她將頭深深的埋入了他的頸部。

    這,會是最後的溫柔嗎?

    「言,你想走嗎?」她的聲音很溫柔,卻帶著不易察覺的不安。

    「你想我走嗎?」只要她說留下,他會永遠守護在她身邊。

    「你想家嗎?」她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問他。

    「家?我沒有家。」他淡淡的說:「從小,我就希望,我有個幸福的家。但是,可惜,我從來沒有擁有過。」

    「顧叔叔應該已經告訴你了,我是黑社會頭目的兒子。很可笑,我爸爸有數都數不清的私生子,而我,卻是唯一正統的接班人。韓國人,很注重血統,只有合法生下的孩子才有地位。」

    「言,為什麼,十三年來,你從來不聯繫你的親人。你不想你的父母嗎?」

    「不想。」他輕輕的搖頭:「在我爸爸心中,我只是他略奪勝利的戰利品,今後,也只能成為他的傀儡。」

    「那,你媽媽呢?」

    「她死了。」他笑的有點慘澹:「我恨‘尹’這個姓,尹家人只會略奪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我的媽媽,是我爸爸強佔來的。她原本有愛的很深的戀人,就因為,我爸爸看上了她,戀上了她的美貌,用不光彩的手段硬得到她。」

    「我媽媽生下我,從來沒正眼看過我。因為,我想,她從來就不想要過我。」

    他的身體很冰,默默把他圈的更緊,希望用自己的溫度來溫暖他。

    「等大一點點,我才知道,我自己是怎麼來的。很可笑,兩夫妻,上床也只能用硬的。隔段時間,我就會從媽媽的房裏聽到呼天搶地的哭泣聲……是,我爸爸在強姦她……」

    「這樣得來的我,怎麼配得到她的愛?她從沒愛過我,即使我好愛好愛她。臨死,她也拒絕握一下我的手……」

    「我恨我爸爸,為什麼要強留下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我不要做尹家人,尹家每個人都這麼噁心,都想奪取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地位、權利、女人,每一樣,每個人都要去奪取,每天爭的昏天暗地,每個旁系血統的人,看我的眼神都恨不得殺了我。只有殺了我,他們才能繼續去爭繼續去奪!」

    「所以,八歲那年,我獨自去媽媽的墳地,有個男人哭得好傷心好傷心,他不斷的詛咒我爸爸奪去了他最愛的人,卻不好好珍惜。於是,我跟著他走了,任他把我一個拋到人生地不熟的中國。對他來說,是一種報復,對我來說,是一種解脫。」

    「直到.....遇見....你……」

    「你會.....讓我.....走嗎?」他的聲音很脆弱。

    「不,言,你不想走,我永遠不會叫你走。」她堅定的說。

    聽到她的話,他在她的懷抱裏松了口氣。

    「言,我們可能會貧窮,這樣,你也願意留下嗎?」

    「默默,你把我當什麼!」他的語氣驟然變冷:「我從沒想過用你們顧家一分錢,至少,一踏入高中,我就沒用過你們一分錢,學費、生活費都是我靠自己的能力賺的。大學畢業後,我不會進你們顧家企業,我會靠我自己的能力繼續守護你。」

    即使,你不愛我,我也要有尊嚴的愛你。他在心裏說。

    默默一句話也沒有,她知道牧言有這能力。高中生的他,已經一個月能賺一個白領的工資。

    她只是緊緊的抱著他,讓他在她懷裏軟化。

    他們彼此相偎著。

    許久,默默小聲的哼著歌:

    背靠著背坐在地毯上

    聽聽音樂聊聊願望

    你希望我越來越溫柔

    我希望你放我在心上

    你說想送我個浪漫的夢想

    謝謝我帶你找到天堂

    哪怕用一輩子才能完成

    只要我講你就記住不忘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

    一路上收藏點點滴滴的歡笑

    留到以後坐著搖椅慢慢聊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

    直到我們老的哪兒也去不了

    你還依然把我當成手心裏的寶

    背靠著背坐在地毯上

    聽聽音樂聊聊願望

    你希望我越來越溫柔

    我希望你放我在心上

    你說想送我個浪漫的夢想

    謝謝我帶你找到天堂

    哪怕用一輩子才能完成

    只要我講你就記住不忘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

    一路上收藏點點滴滴的歡笑

    留到以後坐著搖椅慢慢聊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

    直到我們老的哪兒也去不了

    你還依然把我當成手心裏的寶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

    一路上收藏點點滴滴的歡笑

    留到以後坐著搖椅慢慢聊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

    直到我們老的哪兒也去不了

    …….

    牧言,在她的歌聲中,心開始沉淪。

    他們能一起慢慢變老嗎?

    她願意做他手心裏的寶嗎?

    他回過身,望著她,她的眼裏有難以言語的溫柔和……愛,

    他的呼吸越來越重,

    他朝她的唇慢慢靠近,

    她閉上了眼睛,臉上帶著幸福的嚮往,

    彼此的呼吸在彼此的臉上溫暖的流敞,

    他艱難的停頓,一字一頓的問:「默默,如果,我吻了你,我就再也不會放你走,我會去爭,去奪。此刻,你可以拒絕。」

    他知道,終歸他還是有尹家人的劣根,如果,他吻了默默,他再也不會任由其他男人窺視她的美好,他會去爭,他會去搶,不會再在原地默默守護。

    默默沒有回答他,只是主動吻上了他。

    傻瓜,不用你爭,不用你搶,我只屬於你。

    淺淺笨拙的吻著他,他呆愣了三秒。手勁倏地收緊,迥身將她壓向牆邊,反客為主,深入掠奪紅唇。

    他吻得堅決、吻得深刻,也吻得激狂,仿佛已經壓抑了千年的欲望得到釋放,唇舌交纏,饑渴啜吮著纏綿滋味。

    那年,默默十七歲,尹牧言十九歲,在午後,驚心動魄的初吻中,確定了彼此的感情。

    但,原來,感情的路,已經很短暫,短的只有二十四小時的甜蜜……
一路好走,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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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2-4 00:01:13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咫尺天涯

    當年恨不得把對方揉入彼此生命的人,如今,留下的卻只是陌路人的身份。

    許久,會客廳的門打開了,因為,等待太過漫長,長得連激動的心,也開始麻木。

    裏面的男人逕自走出,一樣英俊的近乎完美的臉,一樣冷漠的如同寒冬的臉。

    只是,她再也不是他的誰……

    七年後的他,耀眼的如同遠不可及的星星,而她,只是凡塵裏再不平凡不過的一顆塵埃。

    也許,七年前的抉擇是對的,耀眼的星辰不應該為她而蒙灰。只有鬆手,所有人才能得到幸福……

    可是,為什麼,這麼不甘?明明,她不想鬆手……

    不甘,不甘……

    七年的等待化做力量。

    曾經,她以為,即使等待,也只是漫無目的的等待,等待一個沒有歸期的人。

    但他,明明已經真實的站在眼前,即使,他看她的眼神,徹底的陌路。

    她還是不甘……

    她欠他一個解釋,一個無法解釋的解釋……

    不甘,化做一種動力。

    在他快跨出大門口的時候,她下定決心,追了出去。

    「言,等等。」她被一群黑衣人擋住。

    她和他好遠好遠。

    他還是停住了腳步,聲音冷的沒有一絲情緒:「顧小姐,你可以喊我尹先生或john,工作上的細節,我的秘書會和你們詳談。」

    平板、客套,仿佛他們真的不認識。

    她的勇氣有點抽絲,她閉上眼,吸一大口氣,不容許自己懦弱,大聲喊:「當年的事,我可以解釋!」

    聽到她的大喊,他的背部依然冷漠,他轉過身,一步一步向她走去,他的保鏢自動散開一條通往彼此的路。

    他越近,她卻覺的氣息越冷。

    冷得她毛骨悚然。

    近的只有咫尺。

    「很好,你解釋。」話語不帶一絲波動。

    她張張口,卻發現無力。她該怎麼解釋?

    就象沉默了一個世界。

    他輕輕的微笑,笑的很淡很淡:「其實,七年前,已經不需要解釋,我說過,你選擇鬆開我的手,這輩子,我都不會回頭。而你,已經只是顧小姐,陌生的、沒有任何關係的——顧小姐!」

    他不在意的冷漠轉身。

    原來,他們已經咫尺天涯。

    原來,七年前的傷害,再多等待也換不回失去的幸福。

    當年,她鬆開的不是他的心,是他的心……

    她麻木的站在原地,看他毫不留情的離去。

    原來,等來的就是這樣的結局,一顆冷漠的心,和自己那顆麻木的心……

    轉身,牧眼的眼,閃過一絲冷酷。

    能有什麼解釋?

    唯一的解釋,就是,不愛。

    ……

    七年前,他曾經以為自己觸摸到了天堂。

    ……

    「喂,梓瀚?你想見我?好,哪里?」她的聲音聽起來心情很好,又帶點不安的放下了電話。

    「不許走。」牧言霸道的圈住她的腰,就象任性的小孩。

    「梓瀚....約我。」

    他的臉沉下來,她什麼意思!

    他悶不聲吭的鬆開她的腰,冷冷的站起來,他以為,昨天之後,她不會再和其他男人約會,沒想到,她還是答應下來。

    在他剛站立,她馬上抱住他,她在意他,她不要他誤會什麼,為了他,她任何東西都可以拋棄:「別生氣,我....去和他說清楚,才答應下來的。」

    「真的?」他轉身,眼裏有閃爍的熱情。

    「恩。」她甜甜的笑。

    「那好。」他突然霸道的拉住她,把她摟入他的懷裏,熱情如火的吻著她,一路吻到脖頸和肩膀,她在他的熱情下,全身癱軟在他懷裏。

    在兩個人幾乎擦槍走火時,他拉開了她,看著臉羞的紅紅的她,他惡作劇得逞一樣的笑浮上臉。

    他第一次這樣笑……好.....帥

    「我確定,我很期待你去約會了。你想改變心意也遲了。」他看著在她脖子上留下或深或淺的吻痕,得意的笑。

    意識到他的企圖,她的臉頓時氣的紅撲撲,他存心讓她沒退路啊!

    算了,算了,反正她也沒想過什麼退路。

    ……

    她說出去一個小時就回來,現在已經四個小時……

    等待的心,從期盼,到不安,再到……懷疑……

    嫉妒讓他,發了狂的懷疑……

    賀梓瀚應該已經見到他刻意留在她身上的烙印了,為什麼?她還不回來!!

    第一百零一次,忍不住到窗邊去眺望,終於,他發現,她站在自家的門口發呆……

    欣喜若狂,他失去了平日的自製,就象同齡的青澀男孩一樣,他撲向了他喜歡的女孩。

    喜悅讓他忽略了,懷裏的人臉有多蒼白,顫抖的手,不敢回抱他。

    「說清楚了?說清楚了就好。」他興奮的準備親吻她,吻去自己的不安。

    但吻,被她的手擋住。

    她的臉有遲緩的痛楚:「言,對不起,我不能傷害梓瀚。」

    他的熱情一點點變冷:「三個人的遊戲,你想玩多久?」

    她沉默了,臉上有難掩的痛苦。

    「說!」他頓時有點火大。

    「我做好決定了。」她臉上的痛苦被決心掩埋。

    突然,他不安,很重,很重,他不該這麼逼她,他可以再給她一點時間……

    「你走吧,言。」她的答案,沒有溫度。

    忽然,他覺的好冷,好冷。

    「你走吧,你回韓國去吧,我收了你爸爸五十萬的感謝費,你走吧。」她第一次,對他這麼冷淡。

    「你說過,不會讓我步入那個地獄。」他覺的他幾乎恍惚的找不到自己。

    「你逼我做抉擇。這幾個小時,我想的很清楚,梓瀚痛苦一點點,我就會象陷入地獄一樣,我愛他,很深。而你,只是,我一時的迷惑。你懂嗎?」她吸了口氣,冷冷的繼續說:「而一時的迷惑成不了永遠。所以,我請你,走出我的生命。我已經收了你爸爸的錢,請你馬上離開。」

    「一時的迷惑?哈哈哈。」他突然淒涼的大笑。

    「那你就繼續迷惑啊!繼續迷惑!」他瘋狂的對著她大叫。

    她冷冷的甩開他緊握不放的手。

    「我說了,我不能讓梓瀚有一點點受傷,我們的事,不能讓他知道。所以,你走。」

    他冷笑,笑的很冷。她不忍心賀梓瀚傷心一點點,就把他的感情踐踏在腳下。他的痛苦成了天下最大的笑話。

    爭?奪?他配嗎?他還開始爭,沒開始奪,就輸的一塌糊塗。

    「好!我最後一次問你,你是不是真心要我走?你不必急著回答,我先告訴你,我走了後,我們從此就是陌生人,緣斷於此。我尹牧言發誓,再也不會為你顧默默傷半點心!」

    他眼裏清冷的讓她害怕。

    「你走。」她從牙齒裏咬出了這兩個字。

    「好!」

    他轉身,沒有說再見,沒有一絲絲猶豫,大踏步的離開。他的背脊立的挺直,就象,她見到他的第一面,倔強、堅定。

    他沒有片刻的猶豫、沒有片刻的眷戀。

    就這樣……走出了……她的生命……

    ……

    他應該早已經不會為她痛……

    而她,七年裏,沒有一刻不痛。

    ……

    「默默,默默。」

    周羽萌不耐的叫喚。

    「哦。」她回過神來。

    「晚上幫我把所有行程都取消了。」周羽萌不懷好意的看了她一眼:「我和尹牧言要去約會。」

    她整個人怔住了,反應不過來。

    「以後,晚上的行程儘量不要接,不要耽誤了我們約會,懂嗎?」

    「懂。」她覺的自己連接話都麻木。

    「你,幫我看看造型…….」

    ……

    身邊的喧嘩,已與她無關……心,好麻……

    手機鈴聲,打破了她的怔楞。

    「默默。今天晚上,記得穿漂亮點。」小米的聲音。

    「為什麼?」她有氣無力。

    「不記得了拉,你不是答應去相親嗎?」

    「相親?!」提高的聲音,引來了周羽萌的側目。

    「是啊,晚上香謝麗舍,七點,一零六號桌,和對方約好,不見不散。」

    「什麼香謝麗舍啊,我不去,喂...喂....」

    挫折的發現,小米早已經掛了電話,不給她回絕的機會。

    「去相親啊。」對上周羽萌饒有興趣的眼。

    「對。」這刻,她忽然很不想認輸。

    「那你下午早點回去準備吧。」

    ……

    等默默走遠,周羽萌拿起手機,一串號碼撥過去:「喂,牧言嗎?晚上不去聽歌了,我們去咖啡吧坐坐吧……不會不方便.....六點半,香謝麗舍等吧。」

    掛下電話,她豔麗四射的臉,浮現釋懷的笑。

    從牧言一見到她,親熱的抱住她,那刻開始,她明白,顧默默,從來沒有走出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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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2-4 00:01:27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相 親

    相親,沒什麼了不起,不過就給不認識的人看一下罷了。

    第n次,顧默默不斷提醒安慰自己。

    電話打給小米,準備推卻,卻被那伶牙俐齒的小米,說了一大通,到最後,居然說如果她失信於人,等同斷送她的媒人生涯。從來都不見她對卓然這麼要脅,說到底,把她當軟柿子捏。

    不過算了,反正,她今天待在家裏,也只會胡思亂想。

    進香謝麗舍前,她在大鏡子旁停頓,鏡子裏的自己,已經和七年前的自己,樣貌、心態都有很大的變化。

    七年前的她,有一張紅撲撲的圓臉,有對笑起來很甜的梨渦,配上簡利的短髮,總是活力四射;七年後的她,一張略顯蒼白的臉,即使笑,也總是笑的很憂愁。

    象卓然說的一樣,這七年,她活的很空洞,象沒有靈魂的肉身。

    也許,她的心也該自由了。

    對鏡子裏的自己鼓勵的笑笑,開始勇敢的踏入不同的人生。

    ……

    香謝麗舍昏暗的大廳角落,坐著一對俊男美女。男的一臉毫無表情,女的打扮的很青春,還刻意戴了個壓的很低的鴨舌帽。

    「為什麼選大廳,不適合你。」尹牧言淡淡的說。

    「你難道沒發現,這裏能看到很多不同的‘風景’,能看到不同的‘人’,也許,還能看到‘熟人’。」

    周羽萌笑的很慧詰,很調皮。

    尹牧言沒有再介面,用小湯芍攪動著咖啡。

    沒想到今天早上,會見到默默,沒想到,她會作了周羽萌的助理。她好象瘦了很多……

    看到她,一向自製的自己有點慌亂,所以親密的抱住了周羽萌。

    七年了,還是不想見她,不想面對她。

    見到她,就象癒合的傷疤被人硬生生的揭掉。

    見到她,就象時刻有人在耳邊提醒他,他曾經象垃圾一樣被一個女孩遺棄。

    七年後,能留下什麼,恨吧?!

    恨自己好象依然被她玩弄在手心。

    身邊的周羽萌推了推他。然後朝他後方指了指,壞壞的笑:「真的好巧,遇見熟人哦。」

    順著她的手指,他不經意的回頭。

    居然是,顧默默!

    人生是不是巧合的象被人戲弄一樣!

    顧默默今晚打扮的很美,從沒見過她這麼淑女的一面,白色的淑女裝,柔順的長髮,淡淡的妝容,美的讓人很憐惜。

    她真的和七年前的她,變化很大很大。

    她對面坐著一位男子,個子不高,樣貌算的上英俊,顯然,對她很殷勤。

    周羽萌捂著嘴巴很沒氣質的笑:「好巧,聽說她今天相親,沒想到被我們遇見了。」

    故意人為的「遇見」,他也不想追究這麼多,只是有點震驚:「她沒和賀梓瀚一起?」

    「拜託,八百年前的事情了,你走了後沒多久,賀梓瀚也去維也納讀修音樂了。聽說,賀梓瀚走了後,就沒和她聯繫了。」

    沒想到,當年她拋棄了他,後來她也面臨了被賀梓瀚拋棄的命運。

    「還有,顧默默家五年前破產了,現在,她生活很拮據。」

    他清冷的臉上露出了震驚的表情,沒想到,幾年夕,會有這麼大的變故。

    所以,她才瘦成這樣?圓圓的蘋果臉熬成了瓜子臉?

    很快,他的臉回復面無表情:「她的事,和我無關,不必說。」

    他的冷漠,讓周羽萌重新審視了下他。

    「記的七年前的情人節,我問你,為什麼,我不可以。你回答我,除了她,誰也不可以。」

    「但,七年後,你居然和我說,她的事,和你無關。請問,作為朋友,我可以問句,為什麼嗎?」

    「沒有為什麼,時間可以改變一切。」他冷酷的回答,阻止她再問下去。

    周羽萌聳聳了肩膀,沒有再問下去。

    …….

    誰說的,美貌和智慧不能並重!真說的檻上了!眼前的男人,簡直是紙糊的外貌,草包的頭腦!

    小米,再三強調,說這個男子長的很象王力宏。

    拜託,確實是有點點象,但就不能有一點點王力宏的氣質加一點點的才氣!

    人生第一次相親,在極度無聊中度過。

    眼前男子,侃侃而談,唾沫橫飛,毫無查覺自己的相親物件已經屬於假寐狀態。

    老天,他還要說多久!

    心裏一千次一萬次詛咒小米,就不能看在她是初次「下海」,心情惶恐,找個有趣點的對象!

    男子已經闡述完自己的祖先如何厲害,現在開始闡述自己的創業心態:「我是個事業心很強的男人,一定要飛黃騰達…….象這種咖啡屋,我準備下半年也開家……」

    強打精神,隨意附和:「那打聽過了嗎?這帶租金多少?」

    對方頓時心虛,結巴的說:「好象一年....五十萬...」

    默默頓時翻白眼,拜託,比這地段差、地方小的咖啡吧一年租金起碼一百萬。自動忽略,當自己沒問。

    「開店的成本計算過多少了嗎?」

    就當找話題聊天。

    「我父母會出錢!」

    答非所問,白癡樣居然還自豪的說。

    「利潤核算過嗎?」

    只是隨便問問而已。

    對方居然無語,結巴:「這...這...還..沒,過兩天...就去打聽。」

    默默吸了口氣,決定再也不忍受這種草包男茶毒自己:「我看,我們實在不必浪費時間!」

    酷酷的起身,在草包男的目瞪口呆下跟他道別。

    終於解放!絕不為這種草包再浪費半個小時,絕不!

    心情不爽的想把躲在家裏的小米惡揍一頓。

    簡直是在她傷口裏撒鹽巴,今天已經憂鬱的要死,還來個鬱悶的事件。

    草包男居然還在後面大聲大喊:「顧小姐,明天我會約你出去的。」

    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也有,這個帥帥的「王力宏」就不能懂點「人話」!

    正在一邊走,一邊咒駡小米。

    被一個帽沿壓的很低的女孩伸出的手,攔住去路:「嗨。」

    這下,目瞪口呆的換她,居然是...周羽萌...那對面背著她的男子是....

    他穿著休閒服,對她如同第一次見面一樣,禮貌生陌的點了下頭。

    有沒有人,告訴她,她真的很糗!!

    她飛也似的逃走,無暇關注,身後的目光,有點閃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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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2-4 00:01:40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不愛,為何又來招惹?

    已經好幾天沒見到他,自從香謝麗舍尷尬相見後,他再也沒出現過。

    反倒是,他的秘書把劇本交了過來。

    一個很體現內心劇的故事,由亞洲的小說天后編的劇本,劇名《分手》。

    寫一個很喜愛浪漫的女孩,卻愛上了一個很務實的男孩。男孩為了兩個人的將來拼搏於事業,即使再累也會將女孩的生活打點的一絲不苟,然後卻惟獨忽略了女孩需要的浪漫與陪伴。

    兩個人在平靜中分手。

    分手以後,卻開始想念。

    ……

    很好的劇本,女主角從十八歲的幼稚一直演到二十八歲的成熟,內心的獨白,細膩的感情,很催人淚下。

    默默翻上劇本,心裏的感傷久久難以平靜。

    分手以後,錐心刺骨的思念,她懂。

    尹牧言走的那天,她趕到機場,只能看到他的背影離她越來越遠,她不住的呼喊他的名字,不住的敲打著隔著他們的那層厚實的玻璃。即使,眼淚流的視線模糊,聲音嘶啞的已經喊不出聲音。

    他還是沒有回頭。如果,他走的時候帶一點點留戀,就會發現,在機場登機處外面,那個哭得肝腸寸斷的女孩,曾經那麼竭盡全力的哭喊:

    「別走,言,別離開我……」

    ……

    他永遠不會知道,分手那日開始,她每時每刻不活在悔恨中。

    但是,時間真的改變了一切。明明曾經那麼熟悉的糾纏在一起的人,現在卻感覺比陌生人還要陌生。

    她甚至沒有勇氣再次面對他的冷若冰霜。

    ……

    「喂,默默。」小米開朗的聲音讓她的心情舒暢了一點,「緊急通知。周日同學會哦。」

    「最近爸爸身體不是很好,我還是在家裏陪他,不去了。」

    「不行!」傳來小米的叫聲:「這次那群臭男生不知道發什麼神經,一定要全體女同學都要場,還女同學都不用攤分費用,任吃任喝任玩,但是唯一條件,一定要全體到場。」

    默默皺了下眉頭:「好奇怪,一向大家都是AA制的啊。」

    「是啊,但有便宜不貪是傻瓜啊,理他做什麼,有人買單白吃白喝多好。」

    默默笑了笑,小米總是這麼開朗:「我還是不去了,沒什麼意思。」

    「不行!男生們說了,缺一不可,缺一個就全部取消。你不去,會被所有女生唾駡的哦。因為你,大家免費聚會的夢想破滅。每人吐口痰都能淹死你。」

    好大的帽子壓過來,不去的話,罪名好大!

    「好拉,好拉,受不了你,我去那。」

    「恩,這才乖,記得通知周羽萌哦。」

    「好。」

    默默通知了周羽萌。

    周羽萌粉撲撲臉的手停頓了一下,意有所指的自言:「看來,有人準備花大成本,再續前緣。」

    ……

    第一次,同學會辦的這麼隆重。

    不知道是哪位不具名的同學,租下了一個五星級酒店內很大的會場,形形色色、粉粉紫紫的氣球,花海一樣的妝飾,裝扮的很浪漫很溫馨。

    自助形式的會餐,中間一個很大的表演舞臺。

    一進場,默默、小米和卓然就被這氛圍嚇著了。

    「是不是進錯了?」

    「門口牌子都放著啊,應該沒錯。」

    「不象同學會,是不是誰訂婚或結婚要我們參加啊。」

    「那群猴子有得宰,還不把炸彈扔過來啊。」

    「奇怪.....」

    明顯,她們三人都穿的太隨意了點,其他人,好象都有先見之明一下,個個穿的比較隆重。

    更奇怪的事情,男同學們也是異口同聲說自己是免費參加,大家討論下來的結果,有人刻意安排,而這人名字大家呼之欲出。

    當賀梓瀚踏著優雅的腳步,停頓在默默面前,臉上掛著捕捉到獵物一樣的笑容。謎底揭曉了。

    「這麼快,又見面了。」他笑的很迷人。

    默默只能尷尬一笑,旁人頓時領悟的笑作一團。

    「老是不來參加同學會的人,這次一參加,舉辦的就這麼隆重,有目的哦。」

    「哈哈,梓瀚現在真迷人,氣質好好哦。」

    「呵呵,怪不得,說一定要全體女生出場,原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看來,有人要發動進攻了!」

    原來,大家都是陪襯。

    正當大家準備好好戲諧一翻。

    門口一片騷動。

    「是周羽萌耶。」等服務生及酒店客人的驚呼聲。

    「哈哈,大明星周羽萌也捧場來了。」一位男同學笑哈哈的說。

    「今天真好,鋼琴王子來了,大明星周羽萌也來了,我看沒什麼同學會辦的比我們還有意義了。」一位女同學開心的說。

    周羽萌進場驚豔四方,她穿的一條黑色的晚禮型連衣裙,頭髮整個盤起,更顯高貴。令人驚訝的是,她輕挽著一位俊雅冷漠的男士。

    所有的人目光吸引而去。

    「天那!是尹牧言!」

    「哇,他比高中時更有男人味了。要昏了!」

    「他現在比王子更王子了。天那!」

    能再見到他,默默的難奈激動,但見到他們交織輕挽的手後,笑容消失在臉上。

    有必要嗎?每次相見,他們總是孟不離礁。

    賀梓瀚不動聲色的觀察她,笑咪咪的將一杯雞尾酒塞到她手裏。

    「這幾年,好嗎?」

    「恩,很好。」她收回注意力。

    其他同學已經將周羽萌和尹牧言圍成一團,唧唧喳喳的場面很熱鬧。相對的,尹牧言的冷漠和一言不發,也沒有影響氣氛。

    「有沒有想我?」

    他的直接,令她怔楞住。

    「我很想你。」不等她回答,他已經笑著說。

    「那天為什麼走的這麼匆忙?我以為,我們起碼能坐下來好好談談。」

    他問的有點漫不經心,眼神卻很灼熱。

    「對不起...那天,你朋友在...我想應該不是很方便。」

    她回答的有點心噓。

    「今天人也比較多,談話不是很方便,散場後,我送你回家,我們好好聊聊。」

    他的口氣不容拒絕,但是,她必須拒絕。

    「不了,今天我還有事情。」

    他灼熱眼眸慢慢變冷。

    「有什麼事,比我們‘聯絡感情’重要。」

    「真的有事,下回有機會,一定好好聊聊。」

    她克制的保持著微笑。

    她的微笑,反而輕易的勾起了賀梓瀚的怒氣。

    「夠了,顧默默,你還要輕視我多久。七年前,你一封信說分就分,你欠我的解釋,現在該給我了吧!」

    他的語氣不可抑制的很憤怒。稍高的聲音,開始有點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對...不起...我以為,我當時解釋的很清楚,我配不上你……」

    一個連心都遺失了的人,怎麼配的上任何人?

    「我記得,我當時說過,不能走到最後,又何必當初來-招-惹-我!」

    他一字一頓忿恨的說。

    這邊的暗湧成功的吸引了所有同學的注意力,圍著周羽萌和尹牧言的人群開始轉向這裏。

    尹牧言冷漠的眼眸漫不經心的描一眼他們。

    她的臉漸漸蒼白。

    她無法回答賀梓瀚問題,因為,她無法讓時光倒流。

    如果時光能倒流,她絕不會去招惹他,絕不會讓他留下傷痕。

    她的沉默,讓賀梓瀚怒氣更重,他捉住她的手腕,不斷的逼問:「說,解釋!」

    他握著她的力度,隨著時間的流失,越來越重。

    她的臉越來越蒼白。

    周圍靜的,連賀梓瀚憤怒的喘氣聲,大家都聽得一清二楚。

    「夠了,默默不解釋,我來解釋!」

    一個清脆的女聲插入他們中間,是小米。

    小米忿然的跳出來,速度快得卓然沒有辦法攔住。

    她拉扯掉賀梓瀚緊抓默默不放的手,正義凜然的臉氣的紅撲撲。

    「為什麼不去問你親愛的母親大人,在默默的病房裏說了什麼。」

    默默想攔住小米,小米卻大力的推開她的手。

    「我忍了好幾年了,當年要不是卓然擋住我,我早跑進去臭駡你媽媽了。她憑什麼,憑什麼叫我們默默不准擋住你前途無量的發展。你媽媽還拿了封分手信,逼我們默默照抄,和你分手。而你呢,你以為,我們默默真的變心了?沒有,我告訴你,沒有!我們默默七年裏沒談過一場戀愛!」

    完了。默默的臉更白了,忍不住的朝尹牧言的方向看過去,尹牧言深邃的眼眸看不出任何波瀾。

    接受到她緊張的目光,尹牧言淡淡的笑了笑,這次,沒有假裝不認識,朝她舉了一下酒杯。

    她的臉蒼白的厲害。

    她很想告訴他,這不是真相!不是!

    「我媽說了什麼?」賀梓瀚的聲音反而輕鬆下來。

    「你媽說,你堅持不去維也納,叫我們默默不要阻礙你的發展,她讓默默寫了封分手信,承認愛上了別人,甩了你。」

    賀梓瀚的笑意越來越深,卻不達眼底。

    卓然急忙拉住小米,不讓她再嚷嚷。

    周圍的人個個恍然領悟的表情,原來當年是一出女朋友為了男朋友更好的發展,忍痛斷情的苦情劇。

    「那麼,看來我要加把勁,把默默重新追回來了,要不,且不是很對不起默默等了我這麼多年。」

    賀梓瀚玩世不恭的笑容下,有一味難以解讀的冷。
一路好走,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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